《被大佬领养以后(1V1H)》 01没粮草 “小瓷,这好不容易放个暑假,还见你每天一个人来洗衣服,真是个乖娃娃嘞!” 熟悉的婶婶洗衣累了,正坐在洗衣池边石墩上歇息,见朝秦瓷来了,咧嘴主动跟经过石桥的小姑娘打招呼。 村里比较落后,只有少部分人家装了自来水,这季节天气炎热,大部分人都是赶太阳没出来前,到坝上洗衣池洗衣服。 汉子出门干活,女人在家干家务带小孩,于是这儿,便成了晨间妇女的聚集地。 秦瓷是个例外。 十岁的秦瓷,长得高且瘦,秀气的五官因为贫血而略显苍白。 她纤弱的肩膀上扛着一根厚实的扁担,为了负担两只老旧水桶的重量,她始终弯着腰,来的路上需要侧过身子穿越无数条田埂,她两只小手握着水桶上方的绳索,汗水从额头上一滴滴流下来。 田里的稻谷已经长到她腰间,谷穗上的绿色小颗粒一层层掉进水桶中的脏衣服上。 秦瓷双脚踩着廉价的凉鞋,脚丫上也不知是流的汗还是沾着水,走路时滑溜溜的,细嫩的雪白脚趾头通通往前滑,快要囫囵地挤出凉鞋外。 她抬头朝那向来热心的婶婶淡淡笑了笑。 坝上洗衣服的空地上已经蹲满了洗衣服的农家妇女,大家见她过来,都友善地往边上挪了挪,给她留块靠下方的位置。 “谢谢伯母,婶婶。”秦瓷向来寡言,温着嗓音,一个一个道谢。 她洗干净脚丫和沾着泥渍的鞋,蹲下身,费力地将水桶中成年男人灰黑色的衣服扯出来,一件一件,不厌其烦地翻到正面,丢进水里泡湿,再拖到旁边的洗衣石板上,耐心地分为上衣和长裤两类。 日头正大着,她不是易出汗的体质,虽戴着大草帽,此刻却依旧汗流不止。 “小瓷啊,你爸爸在工地上挺辛苦诺,日晒雨淋的,看看这裤脚上沾的石灰和水泥,哎,苦命人。” 秦瓷低头,自己旁边的水面,已变成了浑浊的青灰色。 因着这个缘故,她每次都蹲在下游,担心影响别人洗衣服。 “小瓷,还是要努力读书,好在你也争气,一定要考出去,到时候多孝顺你爸爸。”另外一个婶婶说。 “恩啊。”秦瓷轻轻应了声,待水面渐渐清澈了,才将眼前的两只水桶放入里边清洗干净,摆好。 她默默拿出装洗衣粉的矿泉水瓶和刷子,扯过一条裤子,摆平裤脚,抠掉上边粘着地已经发硬的水泥,埋头卖力地上下刷起来。 就这样一件又一件,她也不知道自己刷了多久,蝉在柳树上鸣叫,日头渐热,她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手乏力得快没了知觉。 “卖西瓜、香瓜、桃子、李子喽~~”坝边的马路上由远及近传来叁轮车师傅卖水果的叫唤声。秦瓷没抬头,歇气间不经意间看见水中的自己,头发凌乱,口舌干燥,汗水涔涔。 “老妈,老妈,我要吃西瓜!给我买西瓜!”有家住在坝边的小孩子一听到叫卖声就兴奋得跑出来,尖着嗓子朝自己在洗衣服的母亲嚷嚷,嘴馋得快要流口水。 “就你是个好吃鬼!你学学你小瓷姐姐,这么大点个人,懂事得紧,啥家务事都自个做,学习成绩还那么好,你要是有她一半乖巧,还说什么是吃西瓜,哈密瓜、榴莲我都买给你!”那先前招呼秦瓷的婶婶坐在小板凳上,边搓着衣服边没好气地朝路边自家儿子吼。 在普通的农家妇女心中,榴莲哈密瓜是从未品尝过的奢侈。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吃西瓜!”七八岁的小男孩站在马路边嘟着嘴装出一幅随时要哭的样子。 他妈没办法,叹口气,将满手的泡沫在水中荡了荡,摆摆手挥掉水珠,再到自己衣服下摆擦了擦,从洗衣池边砌成的石梯往上,抹着汗往卖水果的叁轮车走去。 “耶,老妈你最好了!”那小孩子瞬间眉开眼笑,扑过去扒着他妈的衣袖,扭头朝秦瓷挤眉弄眼,用夸张的幅度摆了个嘴型。 没粮草。 秦瓷正好抬头往那边看去,就撞见了。 心里狠狠一刺痛。针扎似的。 这绰号也不知道是谁取的。创意来自于那首着名的《世上只有妈妈好》,其中有句是“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她没娘,于是大家就开始络绎不绝地叫她“没粮草”。 传开了,人尽皆知。 起初她非常排斥,最后却发现,再怎样抗争也只不过是自找苦吃,没啥意义,干脆便不搭理。 尽管心里很不是滋味,溺水一样的难受,可她只能埋头忍了。 每次别人嘲笑她的时候,她都会在心里小声反抗: 我有妈妈的,只是妈妈和爸爸离婚,嫁到很远的城里过好日子去了。 *求猪猪,求收藏,求留言~ 02生日 今天其实是秦瓷的十岁生日,不过生日对她来说,向来是个与别日并无二致的平凡日子。 秦瓷从小与父亲相依为命。 爷爷好酒好赌,去世前欠一屁股债,父亲断断续续还上一些,家里省吃俭用,日子过得异常拮据。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话一点都不假。 对她来讲,富足的物质条件就像童话故事一样虚幻。 她不看童话故事,不信公主王子的大团圆结局,也从不奢望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由于这一点,她似乎与同年的女孩子们格格不入。没有共同话题,时常会遭受同学排挤,但她毫不在意。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憨厚勤劳的父亲每日奔波在风吹日晒的工地上,早出晚归,有时附近没有活计还会去比较远的地方,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 从懂事起,似乎就是她自己照顾自己。 煮饭,担水,洗衣服,割鱼草,放羊......她无一不会。 粗活累活她也从不抱怨,在别家的孩子都是父母逼着催着读书苦不堪言的时候,她无比自觉的学习,特别肯花心思和功夫。 因为父亲常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穷苦的生活是上苍赐予的历练,古往今来,读书又是寒门学子唯一的出路,父亲不求她大富大贵,只愿她的人生道路走得更远,鹏程万里,去瞧瞧外头的风景。 这些话,秦瓷谨记在心,平时亦是争分夺秒的苦学。 从小学一年级到现在,她每个学期每逢考试都是全校第一。 她是父亲最大的骄傲,也是自己最大的骄傲。 洗完衣服回家,晾上衣服,随便扒两口饭,她便拿出自己的旧书包,坐在门廊下的石墩上靠着泛黄的竹椅预习功课。 旁边的石地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摞五成新的课本,家养的鸡懒洋洋的在她身边走动,偶尔还随地小便,习以为常的她腾出手目不斜视的从脚下的麻袋里掏出一把稻谷,呈弧线往门口的土坪上一撒,那群鸡便张开翅膀不亦乐乎地叫唤着冲过去狂啄,抢成一片。 秦瓷抬头瞧了瞧自己那群傻头傻脑的鸡,微微走了会儿神。 恩, 等明天得空要去后山挖点蚯蚓来给它们补补身体,家里的花生也成熟了,得摘了。 计划好明天要做的事情后她又低头继续看书。 那是她从旧书店低价购入的高年级教材和一些辅导书。 基本上除了封面上的名字和乱七八糟的涂鸦,没有笔记和做题的痕迹。 她像得了无价之宝似的,开心得不行。 这些课本她暑假之初便看了好几遍,现在基本已经弄得七八分熟,提前预习是很好的方法,到时候开学上课就会轻松很多。 农村里的苦孩子更明白“一份耕耘,一份收获”这个硬道理,她的努力从未曾白费,学校每年会发放成绩优异贫困生的奖学金,她的名字永远在获奖者的最前头。 每次拿着那笔钱回家给父亲,他晒得黝黑的脸上便会露出欣慰自豪的笑容。 那是秦瓷贫瘠生活中唯一的光。 父亲把赚的极大部分钱都存放在镇上的农村信用社里,秦瓷的奖学金也存在里边,而那张卡,父亲以自己频繁外出工作放身上不安全为由,好几年前便交由秦瓷保管,密码设置的是她的生日。 秦父并不克制她用钱,可秦瓷这孩子懂事得让他心里直发疼。 她读书做家务都是拼了命地埋头苦干,而且从不乱花钱。 固执又倔强,像极了他。 今天是秦瓷十岁生日,这对于两口之家来说是个大日子,秦父想提前把活做完,中午日头正盛时也没停歇,加班加点把本要到六点才能做完的活提前两小时就做完了。 工头见他这样,劝了几次,秦父没听,待四点时告了假,换下脏兮兮的工装,急匆匆往镇上赶。 起得早,中午又滴水未进,其实他已精疲力竭,可他心心念念着,宝贝女儿喜欢吃荔枝却从来舍不得买,今天去市场给她买几斤;她爱读书,今天一定要去书店里给她买一套《四大名着》;她的旧蚊帐也该换换了女孩子都喜欢粉色蓝色,给她买套新的;还有裙子,对,这个很重要,得去专卖店给小瓷每条漂亮点的裙子...... 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秦父想着自己那懂事的宝贝女儿心里就一阵发软。 他怪自己没什么用,没办法把世间最好的一切给她,而今,也只能竭尽所能,自己省着些,给她多攒点钱,把她送去市里最好的初中,让她去更广阔的的空间里遨游。 他今生唯一的牵挂,就是秦瓷。 而他活着最大的动力,就是让秦瓷幸福的生活下去。 日子虽然清苦,可他对未来充满期待。 ...... 然后世事难料,憨厚老实的他大概到闭眼那刻都不曾猜到,自己女儿的人生走向会是后来那样。 03领养 太阳下山前,秦瓷已在砖房墙角架起柴火和烧得碳黑的旧锅,身前隔着朴素的黑白格子布料围裙,她下厨做出一桌子家常菜。 她熟练地将鸡赶回家畜栅栏间,拿扫帚打扫完屋子,再出门收好晒干的衣服,一一迭整齐,分门别类地放进衣柜,再拿几只大菜碗将新做的汤和菜盖起来,放进热水里温着。 她还跑去家旁边不远的羊肠小道上,摘了些红的黄的野花,用洗干净的输液玻璃瓶装水养着,摆在桌上。 其实她那时候还不懂“仪式感”这么高级的词,做这一切是因为某天放学回来时,见校门口书店里的彩电上在放韩剧,她的目光被吸引过去,恰巧望见那样一幕——全家人其乐融融地吃晚餐,欢声笑语不断,餐桌中央精致的花瓶里装着一束鲜花。 家中细节设计讲究,家人间氛围温馨。 幸福,多么简单呵!与家人在一起,舒舒服服地吃个晚餐,足够了!那一瞬,她热泪盈眶,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闪闪发亮的,她虽然没有妈妈,可爸爸对她呵护备至,比起那些流离失所的残疾儿,她幸运太多,其实没什么好抱怨。 事情忙活完后,她蜷缩着身子坐在门前叁级台阶上,双手撑着下巴,偏头瞧着远方路的尽头,听着阵阵蛙鸣,等待父亲回家。 夜色低垂,天已经全黑。父亲迟迟没有归来。 左眼皮急促地跳着。她从不信“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类没有科学依据的俗话,可此刻,她不由自主地心慌了。 她起身迅速回屋拿了手电筒,刚想去工地上找父亲,就远远听到叁轮车从屋前坑坑洼洼小道上开过来的声音。 “小瓷,出大事了……快过来,快上车!” 秦瓷定睛一看,是住坝上的婶。 她开着她丈夫送货常用的叁轮车,火急火燎地,黑胖的圆脸上布满汗珠,朝着秦瓷招手。 “怎么了,婶……”本是燥热的八月天,秦瓷见她那样,背脊不可遏制地发凉。 喉咙里梗着东西,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哆嗦,她步子发虚,踉踉跄跄地上了车。 婶抹一把热汗,将变速杆置于空档位置,摇转曲轴,柴油机连续几次着不了火,好不容易才发动了车子。 “你爹现在是不是还没回来?” “……没回……”排山倒海的恐惧像刀抵着她的喉咙,她只觉得呼吸不过来,“婶……我爹怎么了?” “具体是咋回事我也没弄清楚,我刚刚吃晚饭的时候接到镇长的电话,说你爹今天在镇上买东西,回来经过河边,见有个小娃娃溺水,就不管不顾往河里跳救人去了……后边娃娃是救上来了,但你爹情况……听镇长说,好像不太乐观……” 不太乐观……不太乐观是啥样? 秦瓷脑袋瞬间被抽空了,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会没事的…… * 据本台报道,今天下午五点,X镇一中年男子为救落水儿童而溺水身亡,落水儿童今得救并脱离危险,而这名见义勇为的男子因体力透支而献出宝贵的生命。岸边摆放着男子的遗物,据知情者称,今天是他女儿的十岁生日…… 有晚间新闻的一线记者和几个警察围在秦瓷的周围,河边熙熙攘攘,她跪在父亲冰冷的尸体旁边,面色死白,双眼红肿。 秦父的尸体已经用白布遮了起来,有担架过来抬,秦瓷氤氲着双眼,魂不守舍地紧跟在后边。 这则消息很快转播到C市晚间新闻。 陆氏集团董事长独子陆峥卧躺在舒适的真皮沙发上,佣人恭敬地将饭后点心端到他身旁,他摆摆手,眼神淡漠地瞟向墙面上的电视屏幕。 那个镜头前从头到尾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的女孩儿,安静镇定得不像话,只是巴掌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尖下巴因此显得益发楚楚可怜。 眉眼跟有个人长得几分相像,不过小的看上去更乖,陆峥心念一动。 “爸,”他玩味地对一旁的陆逊说,“那女孩怪可怜的,您看我一个人也孤单,要不,帮我领养个妹妹吧。” 丝毫没觉得不妥,像是要从宠物店带回一只小狗或者小猫,语气云淡风轻。 “……”陆峥的继母李染妆容精致的脸不可控制地抽了一下,她好不容易才维持住优雅的微笑,边注意力道为躺椅中的陆老爷子揉太阳穴,边娇滴滴略带指责道:“阿峥,想要妹妹的话,我和你爸爸可以生,怎么心血来潮说出这种怪话?” “你们生你们的,我养我的。”他皱眉,放下晚间的报纸,语气冷淡。 他站起身,踱步到父亲面前,难得向父亲提要求:“爸,我要她,你就当是我今年的生日礼物。” 陆老爷子睁开那双老态的眼,抬头打量自家儿子。 少年气宇轩昂,目光坚定,宛如一棵茁壮的白杨。 陆逊年轻时杀伐果决,如今年事已高,膝下只有一个独子,还是老年得子,他对陆峥宠得很,算是有求必应。 “喜欢,那就养吧。”陆父语气懒洋洋的,像同意他养一只小猫,或者小狗。 儿子开心就好。 “可是老公……”李染没料到老爷子会答应,神色骤变。 “谢谢爸。”陆峥朝花容失色的李染发出一声冷哧。 她的焦灼惶恐令他痛快。 他朝楼上走去。 生活可真无聊啊,什么都不新鲜,早该补充点外来调剂品,及时行乐,不是么? 04信念 秦瓷身体蜷缩,环臂紧紧抱着一个淡蓝色陶瓷坛子,坐在镇公安局休息室简陋的床上。 一众亲戚家徒四壁,母亲杳无音讯,父亲撒手人寰。 她已是孤儿,无处可去。 陶瓷坛里装着父亲的骨灰。 父亲临死前不爱拍照,他的音容笑貌,他那因为常年劳累被压垮的背脊,他对女儿的挂念以及在这世间的所有所有情感,爱的恨的愁的喜的悲的,全都在熊熊炙烤中化为灰烬,任人扫进手中冰凉的坛子里。 魁梧如山的父亲,如今就只剩这样一点。 秦瓷不信神,不信佛,此刻却忍不住对天哀怨。 佛祖,这太不公平了! 我的父亲,他吃苦耐劳,他淳朴善良,他从不作恶,他不卑不亢地活在社会最底层。 他还从未享受过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如今却窒息于冰冷冷的泥水中,消逝于热腾腾的火中,这太不公平了。 世间的苦他已尝够了,为什么不给他一点点松口气的机会?为什么让他就这样悲惨地死去?! 为什么?! 我不需要他用命换来的所谓英雄的美名,我只要他活着。他还得给我唱生日歌,陪我吹生日蜡烛呢…… 她两手紧握成拳,透明的泪珠一串串坠落,滴在骨灰坛上,发出“啪嗒”的响声。 怨恨的种子在心中生根。 她怨,怨自己不够优秀不够强大,无法保护最重要的人。 她恨,恨那个掉进水里的孩子,为什么要剥夺她的父亲! 她恨,恨嫌穷爱富的母亲。 她恨她狠心,抛弃自己离开,使得父亲强颜欢笑郁郁寡欢多年。 她实在无法原谅她的母亲! 秦瓷怒目圆睁,瘦削的身子搂住怀里的骨灰坛,靠在墙上,从凌晨坐到天亮。 恨意燃烧,温暖着她,支撑着她。 爸爸,等天亮,我就带你回家。 * 隔天一大早,局长来了,领着她站在镇公安局外等了半个时辰,等来一辆高档的豪车。 “秦瓷啊,现在你家是这么个情况,也别回村里头了。你还未成年,一个人又没有独自生活的经济能力。”公安局长弯腰,秦瓷这两天安静乖巧得令人心疼。 “那我去哪里?”秦瓷抬头,她顿了几秒,心下一片茫然。 “在市里边有位陆伯伯今早打电话过来,说要领养你,并许诺你过去之后,在成年前满足你上学和生活的一切物质要求,你去吗?” 她显得很疲倦,努力消化着他的话,最后,她指了指眼前那辆价格不菲的车,低声问,“这辆车是来接我的吗?” “是,开车的是那位伯伯家的司机。”公安局长本来也在愁着怎么安置秦瓷,毕竟是舍己为人的英雄的家属,事情又上了新闻,也不能就送到孤儿院去,这不,市里的领导刚来了电话,通知他有个财团的富豪主动说要领养这孩子。 但领导也没有太多透露那位富豪的来头,估计是个大人物。 无论怎么样,现在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秦瓷看向怀中的骨灰坛,心里很挣扎。 爸爸不在了,她没有牵挂,去哪儿都可以生根发芽。 秦爸穷其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她不要和他一样在灰尘扑面的尘世里苟活,他希望她去更开阔的地方,有更多的选择。 她想要爸爸安心。 那么,就去吧。 她点点头。 局长见她同意,笑着给她打开后边的车门,她小心翼翼地爬上去坐好。 驾驶座上的司机穿着黑色制服,从后视镜里打量了秦瓷一眼。 十岁的小女孩,五官精致,脸色苍白,秀眉间凝聚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韧劲。 气质和家里那位少爷还真有几分相似。 “小姐,坐好没?”司机收回眼神,礼貌地问道。 “坐稳了,谢谢。”秦瓷点点头。 “还没有呢,你要系好安全带,像这样……”司机开始解掉自己身前的安全带,示范怎么系。 秦瓷脸烧得火红,迅速系好,后知后觉的她此时才生出稍许不安。 城里的生活是怎样的? 一片未知。 车子发动,往公安局外开去,秦瓷望向窗外后退的景色,神色渺茫。 她手无助地摩挲着表层有些发热的骨灰坛,想象以前父亲在自己难过时安慰自己的模样。 小瓷,乐观点。 生活就是这样曲曲折折,但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别丧气。 秦瓷八岁生日时,收到过父亲送的一本《顾城诗集》。 里边有一首小诗,叫做《信念》。 土地上生长着信念 有多少秋天就有多少春天 是象就要长牙 是蝉就要振弦 我将重临这个世界 我是一道光线 也是一缕青烟 总要有点儿信念,才能走得更远。 05噩梦醒了 一位保养得宜的美丽女子,衣着白色睡裙,披散一头乌黑长发,光裸着脚丫,站在别墅顶楼的露台上。 她漠然仰望夜空良久,忽而闭眼,决绝地倾身,从上一跃而下。 如一片凋零的落叶,坠落于无尽虚无之地。 血迹斑斑,万劫不复。 陆峥,那时不过几岁大的小男孩,正由钢琴老师陪着在二楼练琴房中一遍遍练琴。 墙上挂着一幅梵高的作品——《满天星斗下的罗纳河》,那是他母亲最爱的画。 画中是静悄悄的夜空,满天星斗在夜空中闪耀,满天星斗下的罗纳河,深深浅浅,波光粼粼。 他的指尖跳跃在黑白琴键上,童稚的目光好奇地凝视着那幅画,这时窗外“砰”的传来一声闷响,扰乱他跳跃的节奏,接着,屋外便传来仆人们此起彼伏的凄厉尖叫声: “不好了、不好了!快叫救护车!夫人坠楼了!” 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嘈杂匆忙的奔跑声,针一样的刺进他耳朵里。 一切的一切顷刻间变了样,天翻地覆。 他稚嫩的脸瞬间失了血色,转身推翻了长条高凳子,起身惊慌失措地往阳台边跑。 当他焦急无措地探出头往下看去时,只来得及瞥到一抹猩红,钢琴老师眼疾手快地将他扯入怀中,手掌心温暖而有力地遮了他的双眼。 她哀伤地说:“别看,陆峥。” 霎时间,世界黑了。 夜空中的漫天星斗都在坠落,有双看不见的手伸出,死死扯住他的脚,将他拖进了深不见底的罗纳河。 他被摁进冰凉的河水中,周身冷嗖嗖的,他哆嗦地呼唤:“妈妈……” 可母亲永远不会再回应他。 一个月后,父亲带回了个年轻的女人,她就是李染。 * 秦瓷从没出过远门,她去过距离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也不曾坐过这样高档的轿车。 她惴惴不安。 秦瓷身体纤瘦,因为营养不良容易贫血发晕,加上之前两天又彻夜未眠,情绪反反复复崩溃,如今坐在车里,只觉魂不守舍,胸口发闷,头痛欲裂。 其实她好几次想开口问问前边开车的师傅,局长口中的那位“陆伯伯”是什么人?他性格喜好如何?他为什么要领养自己? 这些问题盘旋在脑中飘来飘去,却因为身体难受得厉害,始终没能问出口。 车子行驶得平缓,她疲倦不堪,上下眼皮一次次合拢,窗外的风景逐渐朦胧,她脑袋往靠椅上歪过去。 恍恍惚惚中她做了一个梦。 漆黑的夜晚,村里停了电,又热又闷,父亲外出,家中只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恐惧,不断自我安慰,睡着了就不怕了,与此同时,她摸着红砖墙打算去里房睡觉。 屋里静悄悄的,静得能听到墙角蟋蟀不厌其烦的叫声。 她好不容易摸到床前,松了一口气,脱下鞋刚要拉开蚊帐躺上去,却借着月光察觉被子下拱起一团圆鼓鼓的东西。 是、是什么?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蹑手蹑脚地从床边抓过家里自制的撑衣杆,小心翼翼地让另一头去戳那床上的东西…… 软趴趴的,长条的,还会慢吞吞蠕动,是什么? 她鼓起勇气,又戳了戳,紧接着看见月光中一乌黑的条状物从被子里爬了出来! 苍天!是蛇!一条吃撑的滑腻腻的黑色蟒蛇蜷缩在她床上! “啊、啊——啊啊啊!”秦瓷面若死灰,吓得连连尖叫,鞋也忘记要穿,紧闭双眼朝屋外一路狂奔! 她紧皱着眉,胸口砰砰砰跳动,冷汗直流,气喘吁吁地一直跑一直跑…… 她脚软地跑进一个蛇窟里,“嘶嘶~嘶~”,四处都是吐着红杏子的蛇,棕褐色的、青绿色的、银灰色的缠绕成一团又一团…… “小姐,醒醒,到陆家了。” 秦瓷猛地睁开眼。 噩梦醒了。 06喜欢吗?(100珠加更) 司机先下车,过来为她拉开车门,他躬身朝外,抬手做了一个标准的“请”的姿势。 “劳烦您了。”秦瓷向司机连连道谢,拘谨的姿态。 秦瓷下了车,步伐有些迟疑。 抬头望向环境清幽的独栋别墅,外观极尽奢华,布局大气恢宏,是她在电视上见过的那种富人太太们住的豪宅,也是村里大部分乡下人穷尽一生都遥不可及的地方。 她却站在这里,与一切如此格格不入。 她不安地低首瞧着怀中的骨灰坛,无声地问:爸爸,我该怎么办? 她多么希望,最近发生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她多么希望,一觉醒来,她还在自己生活十年的闭塞小村庄里,无忧无虑地与父亲过着相依为命的日子。 她默默打量着那栋建筑和周围的景色,再俯身看向自己,一言难尽的麻布裙子,脚下踩着一双虽干净但款式老旧的素色皮鞋,整个人灰不溜秋,如今站在金碧辉煌的王宫前,浑身细胞都无所适从。 她怅然若失地将骨灰坛搂得更紧,心生几丝凄凄然的惶恐来。 从前在同学那儿借读《红楼梦》,其中一幕让她印象深刻。 林妹妹刚去投靠外祖母家时,低眉顺眼、小心翼翼,生怕闹笑话。秦瓷心想,林妹妹出生是富贵的,家庭教育优越,前世还是阆苑仙葩,资质何等过人,在投靠自家亲人时尚且是那般谨言慎行,更何况无依无靠的自己来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寄人篱下? 一切都是未知。 可如今,茫茫人世,她孤身一人,年纪尚小,又能去何处容身? 她才十岁,她得活下去。 哪怕是苟延残喘看人脸色过活,终究也好好过颠沛流离露宿街头。 她踌躇再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犹豫地走上门前的白色大理石台阶,腾出一只手轻轻摁门铃。 雕花大门从里敞开,一位面容慈祥穿着佣仆制服的中年阿姨出现在眼前。 “阿姨您好,我是秦瓷。”她弯腰前倾微微鞠躬,轻声细气,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礼貌又乖巧。 里边的人见了她微微愣住,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很快反应过来,热情地迎她入门:“欢迎小姐,您快进来。” 秦瓷走进,一眼便望见富丽堂皇的大厅,繁复精致的灯饰发出冷冽的亮光,四面高高的墙壁在大理石地板上投下暗沉的阴影。 入目每一样家具都是质感十足的上上品,气度非凡,奢华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少爷在后院晨泳,先生和太太还在二楼休息,小姐,您先来用餐吧。”佣人阿姨见她进来便往厨房走,去端准备好的食物。 “阿姨,我自己来弄。”秦瓷见状,忙找了地方将手中物品放下,利落地过去洗手帮忙端菜。 “小姐,别别别,您去饭桌那边坐着就成。”佣人见她进来帮忙,吓得陡然变色,忙让她出去坐。 “没事,这些活我都会的,您不用这么客气。”秦瓷执意帮忙端菜。 几个佣人望着眼前忙活的小女孩,顿时面面相觑。 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秦瓷断然不习惯的,她笑着说:“阿姨,你们叫我小瓷就好了。” 菜色丰盛又可口,秦瓷的确是饿了,坐在餐厅两米长的餐桌上,低着头,端着碗,吃得很快。 “小瓷小姐,我带您先去楼上瞧下您的房间,昨天按照少爷的要求给您布置好的,不知是不是您喜欢的风格?” 几位佣人对这位新来的小小姐很是喜欢,眉开眼笑地将碗筷收拾好,便一脸慈爱地拉着她往楼上走。 这左一个“小姐”,又一个“您”的,大上她许多的阿姨待她如此毕恭毕敬,原来在现代社会还是会如古时候的大户人家一样等级森严,也不知道佣人口中的“少爷”、“先生”、“太太”是些什么样的人? 秦瓷忐忑地跟着佣人的步伐,上了二楼,走在宽敞通亮干净的走廊间,两面的名画中名人的眼睛像是能攫住人的心灵,把她盯得心神不灵。 不安的情绪在胸中蔓延。 “小瓷小姐,这是您的房间。”佣人推开里头的一间房,秦瓷小走进去,看到眼前场景,惊讶地张了张嘴。 粉色的窗帘和床单,粉色的大衣柜,粉色的芭比娃娃,粉色的大毛熊…… 触目可及皆是粉嫩粉嫩的,简直是一片粉红色的海洋。 “这……”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喜欢吗?”身后有人贴近,陌生的气息神秘而又疏远,低沉清冷的嗓音忽而传入耳中。 谁? 秦瓷耳朵一烫,背脊酥麻,心跳怦然加速,好奇地转过身去。 * 求珍珠呀~ 这次死磕峥瓷CP 1V1双C绝对绝对痴心不改 谈恋爱谈恋爱! 搞起来! 07叫哥哥 她身后立着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那人比她高出一个头,背着光。 他脸上落下一片阴影,无形间给人施加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秦瓷下意识地往墙边后退一步。 弱小生物对强者的畏惧似乎与生俱来,她回答得嗫嚅:“ 喜、喜欢……” “怎么,怕我?”来人低头,随意地用乳白色的毛巾拭拭未干的黑发,他慵懒地轻启薄唇,语气显得漫不经心。 秦瓷缓缓抬头,这才看清他的五官。 棱角分明的轮廓冷峻,眉浓黑,双目如夜空深邃,神情淡淡的,说不上和善,甚至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之感。 松垮的灰蓝色的长浴袍,领口微微敞开,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白瓷,濡湿的黑发上还在滴水,一滴一滴如晶莹的露珠掉下来,滑进了浴衣领口。 她哪里见过长得这样英俊的人,还是一幅刚出浴景观,她低眉,脸色爆红。 他看上去比自己要大上几岁,应该就是佣人口中所说的那位“少爷”。 “少爷,我是秦瓷。”她低眉顺眼地介绍自己。 “陆峥。”他开口。 名字如同他本人,干净利落得很。 “陆少爷……” 陆峥往前近一步,眼前一暗,秦瓷的下巴被一根手指托住,渐渐向上抬。 他的手指很凉。 “叫哥哥。”他的声音好听的得不像话。 家里亲戚旁支稀少,“哥哥”这个词汇,秦瓷不太熟稔。 秦瓷脑袋混沌,她把头垂得更低了,含糊地喊了声:“哥哥……” 声音小得听不清。 “抬头。”他语气缓和地发出指令,言简意赅却不容置喙。 秦瓷如中魔咒,鼓起勇气抬起头望向他。 一阵清新的淡香从她身上隐隐扑来,如新鲜的青涩苹果,也像枝头初放芽的绿。 他凑过来,深吸一口,很是享受:“抹的什么?挺香。” 秦瓷直往后退,额头发烫,话说不囫囵:“没……没抹什么……” “这么害羞?” 陆峥直勾勾俯视着她的脸,打量的眼神带着探究,满含深意,仿佛可以把她从里里外外看个透,让她无所遁形。 “我们……你……离我太近了……”她控制不住地瑟缩了一下,直觉地又想要低头。 呵。 那故作镇定实则不堪一击的样子,让向来冷漠的陆峥竟然生了几丝类似怜悯的情绪。 眼前的女孩,多么稚嫩年轻,如干净脆弱的白纸,只等人落上第一笔。 可关键是,这第一笔怎么落? 她微仰着头,大眼干净澄澈,她哪里知道这个叫陆峥的少年,是可以掌握她余生喜乐和生死的人。 她局促地组织语言,希望自己的到来不会太突兀:“多谢您一家好心收留我,我不会吃白食的,我可以……” 她眼神无比真诚,语气是那么坚定,仿佛命运还掌握在她手中,能由她自己做得主似的。 陆峥觉得好笑,问她:“你可以什么?” 秦瓷低声说:“洗衣服、做饭、修剪花草……” “我们家保姆人手足够。”秦峥皱眉,嘴角挂着一抹嗤笑,浓眉下的双眼如墨,黑漆漆的,瞧不见底,“而且,不收童工。” “我……” 他语气清冷地纠正:“对了,不是收留你,是领养,你以后就是陆家人。” 嫩生生的小少女心里一悸。 “我不想啰嗦。”他伸出长臂撑在娇小的她旁边,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勾住她的下颌,“该叫我什么?” 他的气场强大,耀眼得令人很难忽视,秦瓷不由地往后退一步,“哥……哥哥……” “嗯。”这软软糯糯的声音对陆峥似乎很受用,他嘴角勾起轻微的弧度。 “张妈,带她去洗洗,换身衣服。” 已转身离开,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处,竟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 秦瓷面红耳热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随着张妈进入浴室,老半天都恍恍惚惚,如处梦中。 * 喜欢的投个猪吧~ Mini版峥瓷:笔芯 08你算个屁?(1更) 陆家的独栋别墅大得像是座迷宫,休闲区、家庭影院、茶室、娱乐室、健身区....... 包罗万象,转得眼花缭乱,秦瓷下楼时兜兜转转,走错两次路。 暗暗惊叹的同时,她有些思念自己住了十年的乡下老家。 她的家,是两层楼的小房子,刷成普普通通的白色,一砖一瓦都由爸爸亲自所砌。 爸爸曾经提过,家是结婚前一个月建成的,为了迎娶她的妈妈。 她家门口种了两颗桃树,有一座葡萄藤棚,夏日的葡萄藤下,沉睡着一口养鱼的小池塘。 没有高高的建筑物遮挡视野,天空真正的一望无际,风一吹,满天飞的粉色花瓣拂过脸庞。 雨过天晴时,抬头能见到悬挂于天际的彩虹。 数一数,整整七个颜色,在田野上空绚烂夺目,美得令人舍不得挪开眼。 下雨天爸爸不出去工作,父女俩便坐在门廊的石墩上,爸爸给她讲女娲炼五色石补天的故事,爸爸说,彩虹是五色石发出的彩光。 她站在一楼的院子里,抬头望被围起来的天空。 又想爸爸了。 爸爸在那边好吗? 伤感将年幼的她淹没。 * 秦瓷抱着骨灰坛转身,迎面走来一个约摸叁十岁的漂亮女人。 细长的眉,妩媚的眼,面容圆润饱满,举手投足中尽显魅力,那是长期养尊处优的日子里浸润出的气质,无法不吸引人的目光。 她的神情却是十足十的冷漠。 李染上下打量起秦瓷,十岁的秦瓷像极了花的蓓蕾,还没有绽放盛开,却已足够赏心悦目。 李染回想起十岁那年的自己,课桌里的情书源源不断,丢了一堆又来一堆,烦不胜烦。 她面无表情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秦瓷。” 秦瓷摸摸清洗很多遍还有些泛黄的指甲,摩挲比起同龄人稍显粗糙的手掌心。 那是年幼干农活留下的痕迹,父亲从不让她帮忙,她状似在听,实则总是在放学后,趁父亲还未回家前,跑去地里偷偷地做事。 女人戴着极其讲究的首饰,手里提着一个镶钻的精致小包,看样子是要参加聚会,“哪个瓷?” 秦瓷猜她是这家里的女主人:“瓷是用高岭土烧成的一种质料,做的器物比陶器细致而坚硬,爸爸给我取的名字,他希望我韧劲十足。” 李染眯起眼睛,隐约回忆起那个家境寒酸的男人面容模糊的脸孔,心里就来恨。 若不是家里遇到急事,为赚那几万块钱的礼金,她李染至于下嫁给他一个村夫来糟蹋自己吗? 她瞥了一眼秦瓷怀中的骨灰坛,嗤笑道:“再怎么坚硬最后不还是一抔灰,不自量力,一根茅草而已,居然还教小孩异想天开。” 语气刺耳,刻薄至极,秦瓷浑身一震,脸色倏地苍白。 “陆峥说要领养你,小屁孩心血来潮随便提提而已,他爸爸惯着他,才让人把你接了来。”李染厌恶的目光像锋利的刀片刮过秦瓷花骨朵似的脸庞,毫不留情地奚落,“小姑娘,你也就随便听听,还真当回事呢?以为自己是谁,麻雀飞上枝头能当凤凰呢?” 被羞辱的秦瓷脸上瞬间变色,她紧紧搂住骨灰坛,气愤而委屈的眼泪瞬间掉下来。 她一言不发,刚想转头就走,肩膀却被一双臂膀强有力地揽过去,那只手将她攥得很紧,肩膀有点疼,秦瓷红着眼抬头,是陆峥。 “话说得太难听了点吧?”陆峥年纪虽小,身高和气势上却把李染比下去一大截。 李染一看到继子就头痛,他现在可不比前些年。 打不得,骂不得,是个心机深沉的早熟品种,她天天被他气得半死。 “小峥,你做作业去,大人的事你少管。” “呵,那我的事你也少管啊。”陆峥不以为然,一字一顿地说,“李染,你这叫丑人多作怪。” 李染嘴角抽搐,瞪着陆峥,咬牙恶狠狠地问:“你说谁丑人?” 陆峥挑挑眉:“当然是你啊,人老珠黄。” “你!”李染火冒叁丈地冲上前,抬起手就往陆峥脸上掴去,陆峥轻而易举地扼住她的手腕。 秦瓷被少年轻压后脑勺埋进他的怀里,她看不见他的动作,只听到骨头错位的“咔咔”的声,她直抽一口凉气。 “你挺喜欢动手动脚?” 接着耳边传来李染痛得尖叫的声音,秦瓷吓得背脊发寒。 “啊、好痛——陆峥你这贱种,放手!” 陆峥陡然变色,他不费吹灰之力地又将那只攥着的手在半空中一旋,冷冰冰地警告:“道歉。” 李染脸上涕泗横流,凄厉地哭叫声不绝入耳,“小峥啊...阿姨错了、我错了....不该叫你贱种....你快快放开......” 陆峥温柔地亲抚怀中瑟缩的女孩,安抚她不安的情绪,他渐渐收敛起阴狠的表情:“向她道歉。” 李染表情痛苦得扭曲,“她我还教训不了?” “你算个屁?”陆峥冷笑一声,“你尽过一天义务吗?” 李染脸上血色尽失。 这小王八蛋果然在调查他,把这女孩带到家里来是为了膈应她,时刻提醒她那段她所不耻的过去? 杀人诛心,她被他气得快要七窍生烟,“陆峥,看来我倒是小瞧了你,你年纪不大,心机挺深。” 陆峥懒得跟她废话,手上稍稍施力,李染痛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陆峥神情狠厉,“想当独臂侠?” 手上巨痛令李染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她虚弱地开口:“……对不起。” 秦瓷抬头,李染一身的汗,像是从水里拖出来的一样。 秦瓷被吓到,抖得更加厉害,陆峥已经嫌弃地丢开李染的手,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09真可怜(2更) 李染在陆峥那儿吃了大亏,手臂骨折痛得撕心裂肺还是其次,更丢人的居然是在两个小孩儿跟前颜面尽失。 她楚楚可怜地跑到陆逊那吹耳旁风,“老公,没人管得住小峥了,我提醒他注重学业,别成天吊儿郎当地玩乐,他倒好,发起疯来连我这长辈都打......” 陆逊脸色越来越沉。 李染抱着自己差点被卸掉的胳膊,拿受伤的显眼部位往陆逊眼前凑。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自从来到陆家,是一直把小峥当成自己儿子疼的,就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不是,老公,他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陆逊就陆峥一个儿子,如今陆家的产业遍布整个C国,资产上百亿,他撒手人寰,整个集团就落在陆峥手上,陆峥要是纨绔乱来,他打下的江山不就毁于一旦? 佣人把陆峥叫来,陆峥毫无惧色地直直立在书房里,陆逊见他毫无悔意,霎时怒不可遏:“混账狗东西!” 陆峥发出很轻的冷笑,紧攥双拳:“我是狗东西,那爸你怕是被好色蒙了心。” 陆逊额头上青筋暴跳,重重踹他一脚,抓起戒尺往他背上猛抽。 一下、两下、叁下…… 数不清了。 大热天,人身上衣服薄薄一层,陆峥跪在地上,身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他闷哼着,被抽得皮开肉绽,咸咸的热汗浸在伤痕里,每一秒都难熬的刺痛。 陆逊下手没有留情,而他,也偏不求饶。 陆逊打到最后精疲力竭,戒尺已经打断叁根,他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他拄着拐杖,恨铁不成钢地呵斥:“陆峥,你给老子好好反省!” 陆峥语气冷冽又嘲讽,撑着地面要站起来:“那女人先惹地我,我没做错。” 陆逊恼怒不已,一拐杖狠狠地抡到少年没块好肉的背上,陆峥体力不支,“嘭”地重摔在地,陆逊沉声吼道:“那就跪着!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去跟你阿姨道歉!” “她做梦!”陆峥眼黑如浓墨,他嘴角抽搐,“我跟她道歉,凭什么?” 两鬓斑白的陆逊差点被独子气昏过去,他脸色铁青地抬起拐杖就要往少年固执的脸上抽,门外的几个佣人吓得魂飞魄散,怕少爷被活活打死,冲过来抱住老爷子,忙取走他的拐杖,给他顺气,说着各样顺耳的好话,好生扶着他往卧房去。 陆逊一离开,原本同佣人一起扒在外边听的秦瓷这才飞快地奔到他面前。 陆峥脸色惨白,背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秦瓷皱着一张小脸,吓得直掉眼泪,“哥哥,你是不是很痛?” 陆峥趴在地上,身体不像自己的,四肢使不上一点气力。 他想抹她的眼泪,豆大一颗直往他脸上掉,啪嗒啪嗒,听得他心烦意乱:“哭什么,搞得像要死人?” 陆峥跪在她旁边,费力地想要抬起他,心疼地问:“你流了好多血,去医院好不好?” “不去,我讨厌医院。”陆峥摇摇头,倾身倒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虚弱地拧眉,“你叫人...把我抬到房里去。” “好、好....我现在就去。”秦瓷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回地上,抽抽嗒嗒地转身出门找修剪花草的张妈。 陆峥松口气,缓缓闭上眼。 小家伙,才来多久呢,该被吓傻了吧。 不知怎么,有点心疼她。 刚死了爸,妈也嫌弃她。 真可怜。 静了会儿,背上痛格外清晰地袭来。 浑身发热,一阵燥一阵凉,头昏目眩。 他抿抿唇,意识渐渐模糊不清。 * 求珍珠~ 10.打飞机呢 *过渡章,跳时间线。太小了撒不开手。 那次被打,陆峥在床上趴了叁天。 秦瓷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他卧室,为他端茶倒水,喂他吃饭,直到他能够下床。 他苏醒后,清冷的眼睛盯着她,薄唇微张,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没吓到你吧?” 我家这情况,没吓到你吧? 许多年后,秦瓷仍旧忘不了那句话,忘记不了自己内心被柔情充盈的怦然与悸动。 后来想,也许那就是情窦初开吧。 当时的她,刚踏进完全陌生的陆家,这个家里的男主人不苟言笑,女主人阴阳怪气,唯独陆峥,面冷心热,关键时刻挺身出来保护她,甚至不惜同他继母作对。 令她不可思议的是,她能够来到这里,还是陆峥开的口。 她想,无论是心血来潮或是真心实意,她都非常感激。 因为那时候的她,的确已经走投无路。 那年,她十岁,他虚岁十叁。 * 七年后,秦瓷在陆峥所在大学的附中读书,她高二,陆峥大二。 俩人都不住陆家,她晚上睡学校宿舍,陆峥在学校外边租了房子,但更多时候住在工作室里。 陆峥大学选的计算机专业,他从高考后开始自主创业,大一时用存的奖学金成立了一家软件开发的工作室,工作室取名为“万千设计”。 陆峥没怎么宣传,接的项目来源却稳定,赚大学的生活费学费绰绰有余。 这天周二中午,秦瓷班上布置了小组综合性学习作业,她负责制作PPT,做到一半还没保存,电脑一黑,死机了。 下午第八节课要展示,群里催得紧,她有些急,寻思着陆峥人应该在工作室,便抱着电脑从学校西门出,骑自行车绕半个圈去学校东门外商业街找她哥。 陆峥的工作室装潢是现代简约风格,清爽大方,兼具实用性和审美性,每次一走进,时尚感和舒适感扑面而来。 工作室共有两层,楼上是陆峥休息的地方,楼下的办公室供五个人使用,每层楼一百平。 巷子里有直接上二楼的楼梯,她穿着附中的蓝白色校服,长马尾随着步伐高高扬起,她将自行车停在楼梯口,抱着电脑冲上楼。 “哥哥……”她叩门,低声唤陆峥。 正要推开侧门直接进去,耳畔听到女人呻吟,她浑身一个激灵,鬼使神差地停住脚步。 还有人? 她将耳朵贴近灰色的房门。 凌乱暧昧的声响。 日光照耀在她白嫩的小脸上,里边传来男人压抑粗重的喘息、女人欲生欲死地叫床声,一声比一声快慰,可想而知战况有多么激烈。 门外的秦瓷愣住,面色微变。 她咬咬唇,强迫自己忽视一下又一下涌上来的钻心疼痛,转身就要离开。 门下一秒被从里拉开,一只手从里伸出,精准地钳制住她纤细柔白的手腕,强劲地往里一拽,转眼间她被扯进去,惊呼中摔入他怀中。 微凉的长指细细摩挲在她的脸上,秦瓷一颤。 室内光线昏暗,她后背已经贴在门后,垫着他的手心。 “哥哥?” “嗯。”裸着半身的男人手臂撑在她上方,他凑近,热气扑在她脸上:“过来怎么没先打声招呼?” 房内窗帘闭合,男人上下只一条黑色的休闲裤。 裤子拉链敞开,一根硕大的阴茎在腿间昂扬挺立,血脉偾张的模样,根处卷曲毛发色情又诱惑。 “你在午休吗?” 秦瓷声音沙哑,目光无意间瞥向他跨间,霎时像被烫到,面红耳赤,羞耻地别开脸。 “没。” 她语无伦次:“电脑坏了……我、我……小组作业没做完……我想找你帮我看看……” 屋内太寂静,他粗重呼吸的声音清晰可闻,秦瓷心跳加快,跟着喘起来。 男人的手机屏幕是室内唯一光亮的物体。 被随意丢在大床上,花花绿绿的网页正在播放少儿不宜的手机小视频,光裸的男女交迭在黑皮沙发上,兴致勃勃地干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秦瓷反应过来在屋外听到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她羞极了。 下身是夏款校服短裙,男人那物无意地戳到她小腹,她脸上腾起燥热,烧得发疼。 心跳失常,头也眩晕,她不知所措地推推他,喉咙发干:“哥……你在看、看……那个呢?” “你说黄片?”陆峥压抑着浓浓的欲望,黑眸居高临下地直直注视着她。 秦瓷埋下绯红的脸,沉默不语。 “嗯。”陆峥缓缓开口:“打飞机呢,差一点点,就要射出来了。” 11.你帮哥撸出来(400收藏加更) 陆峥一米八六,秦瓷一米六五,秦瓷算女孩里高挑的,个子才到他肩膀那儿。 高她一个头的颀长身形将她牢牢桎梏在怀中,兄妹一对比,显得她身材愈发娇小。 男人荷尔蒙的气息无孔不入,令人脸红心跳。 她脑袋要炸掉了。 快要射了? 快要? 快? 那就是还没有,被她搅黄,活生生给憋回去了? 他嗓音听上去有那么点遗憾,抱怨什么的倒是没表现出来,低磁的嗓音却震得她心神不灵。 她不是傻的,他言外之意,是她的到来破坏了他好事? 秦瓷欲哭无泪,她对天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的! 哥哥会修电脑,而且效率特别高,修起来又快又帅,跟玩似的,还免费,同学平时也在他这修,她没想那么多。 现在,她懊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她怎么不去西门附近的电脑城呢? 商城里五十多家数码门店,就近去一家,一百块能解决的事情,它不香吗? 就算过来,也该先和他说的,提前打个电话知会一声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啊? 哎哎哎,大意了! 真是尴尬死。 那东西戳着她肚脐,前头好像还在溢水,肚脐里湿哒哒的,这是什么情况?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红得像只煮熟的小虾米:“哥,这种事中断……会不会对男的那方面不好?” 陆峥贴着她后背的大掌改为环扣她腰,恰巧触碰她肚皮,被硬物抵住的肌肤居然在可爱地发颤。 陆峥舔舔干燥的唇,俯身嗅她的肌肤,随手解掉她的蓝色发带,乌黑的柔顺长发瞬间倾泻而下,扑鼻的栀子花清香弥漫鼻端。 清甜的少女,凹凸的身姿,刺激得他愈发的饥渴,硬物突突地激动弹跳。 他缓缓的用手顺着她的头发,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他一个精力旺盛的正常男性,春梦、晨勃、欲求不满是常态,没女朋友,泄欲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的手兄弟。 撸管这种事吧,带来的毕竟是虚拟的快感,沙上建塔、海市蜃楼,属于聊胜于无,自娱自乐,撸多了就跟上班打卡似的,看多少片也难兴奋起来。 陆峥看她眼神,跟要吃掉她似的,秦瓷差点就夺门而逃,“不不清楚……我又不是你们男的……” 秦瓷也是听室友脱单后随意提过一嘴,说什么男人做到一半被打搅会阳痿,当时她在阳台里晾衣服,头回听说那种事,羞羞答答的同时又好奇,听一半故意漏一半,也不知道实际科学情况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陆峥下巴惬意地枕在她肩膀上,手去抓她的小手,捏玩着圆润的指,他清冷的声音里罕见地充斥着欲:“被打断很不爽。” 秦瓷热得厉害,不论是肩膀,还是被他玩弄的手,她甚至觉得身上每个毛孔都渴得厉害,她讪讪地推他赤裸的胸口:“那那……我去电脑城修电脑,你要不要继续?” “麻烦。”陆峥把她电脑扯走,往床上一丢,大掌包裹她的小手,往他两腿间的肉柱上覆盖。 他低沉地开口,唇畔一抹魅惑人心的浅笑,“你帮哥撸出来,哥给你修电脑,怎么样?” * 求珍珠呀~ 12.搞坏她(200珠加更) 秦瓷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傻傻地任他掌控她的手,极难为情地,被动抚摸他胯下那根东西。 又长、又粗、又硬。 茁壮的周身全是勃起的青筋。 柔若无骨的五指再怎么放宽松,仍是小巫见大巫,压根箍不住他的滚烫,最可怕地是,它居然还在不可捉摸地变大。 男人的东西都会长这样庞大吗? 平时穿紧身裤会不会显得很不方便? 秦瓷虽没看,越想,手心里凸起的一团在脑袋里画面感越强。 她心脏扑通扑通,成千上万只麋鹿在她胸口那块小小的原野上撞啊,撞啊,撞得她头晕目眩、呼吸紊乱。 难怪哥哥从来不穿紧身裤。 他东西存在感太强,要是穿紧的布料不就暴露了吗? 根本藏不住啊…… 救命,她的浆糊脑袋在想什么? 她筋骨发虚地摇摇头,沙哑的声音弱弱:“哥……你别逗我……” 陆峥沉默两秒,俯下身,舔她的耳垂。 “逗你,逗你干什么?” 秦瓷羞耻得脸要滴血,她瑟缩着躲,想收回手:“哥,那个要女朋友才可以为你做的……” 修长干净的手包裹住她。 一起打旋、摩擦、套弄,偏不让她撤走。 “没女朋友。”嗓音动听得要命。 手心嫩得像块白豆腐,灼烫的阴茎磨得她有些疼,秦瓷双眼一片迷雾,含糊地问:“易烟姐她在追你啊,她好优秀,你不喜欢?” 易烟是C城商业大鳄易戍独女,与陆峥门当户对,同校同级,早早的对陆峥一见钟情。 “没兴趣,浪费我时间。”陆峥联想到什么,眯起眼睛,沉沉的声音带着警告,“再帮她送信,小心我把你屁股打开花。” 易烟追陆峥的新闻,轰动一时,闹得整个A大和附中沸沸扬扬,易烟可以说是抛下所有的颜面,死缠烂打穷追不舍。 陆峥却从一而终的冷漠,冰山丝毫不融化,一点希冀都不给。 这让在感情上从未吃过亏的易烟始终心有不甘,只得换策略,从秦瓷那边打主意,旁敲侧击,试图绝处逢生。 毕竟,跟陆峥熟识的人都知道,陆峥是出了名的宠妹狂魔。 陆峥说不喜欢谁,那就是真不喜欢。 他要是花心思在意,谁都休想染指他的人。 爱憎分明,易烟最痴迷他的,就是这一点。 秦瓷听到要打屁股,开始紧张,眼泪都要冒出来,“别别别……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再不帮她了……” 从小到大,他可没少打她屁股,提起这个就躁得慌。 陆峥引导她上下撸动,嗓音压得极低:“嗯,你乖。” 这才让秦瓷安心。 秦瓷这些年被陆峥养得白白嫩嫩,浑身的皮肉比儿童时还要细腻上许多,陆峥爱不释手地在她温热的腰间游移,伸上去,丈量着掂了掂,“重了不少?” “哥……你别……”秦瓷咬唇,声音透着对未知的不安。 陆峥并未停下,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周末带你去买新内衣。” 秦瓷轻轻摇摇头,嫩生生的脸娇羞地埋进他坚实的胸膛里:“上次买的还没穿……” 陆峥沉默,另一手带动她不疾不徐地上下搓动、碾磨,触感舒服得不可思议,他唇间溢出一声享受的喘息。 好烫,快闷死了。 秦瓷下意识地往后挪,缩回手要躲,却被他摁住不能动弹。 胸前的男人将她白色蕾丝内衣推上去,大掌搓弄着细嫩的乳。 “午休剩半个小时。”男人灼热的呼吸扑在她微仰的脖颈上,乳肉在昏暗中依旧白得晃人眼,“听话,小瓷,帮哥弄出来。” “可是……我不会……”秦瓷茫然无措,“我没骗你,哥……” 她一个雏,从小被他保护得严严实实,对这档事能懂什么。 “你别躲就行。”陆峥拂开秦瓷汗湿的碎发,手心探摸她因为害羞而发热的额头。 “跟着哥,别怕。”他俯身,叼住她右边那颗翘起粉色的乳头,含进嘴里舔舐,双眼已被叫嚣的欲望刻骨侵蚀。 “唔……”男人的舌尖灵巧地在打着圈绕着舔弄,秦瓷无意识地挺起胸脯,口干舌燥地微微喘着,“啊……” 声音娇娇软软,随便哼一声,像小猫似的挠着他,比任意一个女优刻意造作的发腻声都要好听。 草,想干她。 唾液浸湿她硬起来的乳头,陆峥盯着她迷蒙的眼,不舍地吐掉那颗,湿腻的口腔吮吸另一颗,秦瓷受不住地嘤出声。 陆峥差点发狂,只想扯烂她的内裤,托起她的小屁股,掰开她细长嫩腿搭在肩上,抵着她的逼挺动胯部,重重压在她身上,插入,拿大鸡巴狠狠搞她。 搞坏她。 精液迸射在她脸上,糊住她胸口,喷进被他开发的嫩穴里。 秦瓷不敢直视他吃人的眼神。 她感觉自己快要羞死了,头发丝都是烫的。 她呼吸急促地别开头,乏力地推推他手臂,“哥哥……你别这样看我……我害怕……” * 饥渴,想猪猪~ 13.射给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男人的性器依旧硬烫如烙铁,快节奏地在手中上下律动。 伴着被黏液润滑的“滋溜滋溜”声,无尽地往返穿梭。 秦瓷全身血液沸腾,燥热,像是从汗蒸房拎出来,额上不断冒汗。 “哥哥,好热啊……”秦瓷抿抿干燥的唇。 房里开着冷空调,秦瓷还是热得想脱衣服,被汗水打湿的黑发结成一缕一缕。 陆峥抱过她,将她额心汗湿的发都拨开,唇沿着秦瓷绷紧的面颊、脖颈、胸口一路地热吻。 “宝宝别停……快要射了。” 陆峥一手抱着她后脑勺,另只手继续握着她的撸动。 肉棒使劲儿捅着,秦瓷气喘吁吁地瘫在他怀里,被那声“宝宝”刺激得全身过电。 哥哥只有心情特别好的时候才叫她宝宝。 比如,她全校英语书法比赛拿了特等奖,国学经典知识竞赛获得一等奖,青年风采校园汇演独舞夺冠…… 那会儿,他漆黑深邃的眼眸会发光,他会笑。 高大身形,勾唇的俊朗模样,让她想起记忆深处的爸爸。 这种联想没来由的,陆峥哥哥怎么可能和爸爸长一样? 轮廓一点都不像,气质也不。 可他每次抚摸她的发顶,因她自豪,给她奖励,骄傲地同他的哥们说“这是我妹”的时候,她便会想起早逝的父亲。 忍不住的热泪盈眶。 因为在她心里,长兄如父,哥哥不仅扮演着兄长的角色,也弥补着她所缺失的父爱。 再回到现实,此时此刻,如父的长兄,她敬仰的哥哥,压着她唤着她宝宝,诱哄她帮他撸管。 怎么就…… 呜呜……秦瓷羞耻得心肝发颤…… 谁家的爸爸和哥哥会做这种事嘛…… 陆峥带动少女的手继续忙活,从底端捏住朝上,一次性撸到顶部,滑腻的液体从马眼溢出,润滑着褶皱的摩擦处。 秦瓷短粗地喘息,脸火辣辣地在烧,她满面红潮,意乱情迷地问:“哥……好了么……手疼……” 手臂酸得不像自己的,秦瓷整个人乏力地靠在陆峥怀中。 “乖,别催。”陆峥硬得发疼,已到濒临释放的紧要关头。 肿胀骇人的肉棒,在她手心又涨大一圈。 “哥……” “嗯。”他嘶了声,咬住她的耳垂,享受地闻她少女的幽香,声音沙得让人耳朵怀孕,“没到点……先帮哥揉揉睾丸。” 睾丸?哪……哪来着? 她眼神懵懂,此刻智商清空为零。 陆峥停下动作,阴茎直愣愣地翘在他胯间,凑近她的耳朵,挑眉:“蛋。” 秦瓷脖根泛红,步子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陆峥揽住她,喘息着低笑:“你当盘核桃,玩玩它俩。” 那她也不敢真盘核桃啊? “……”秦瓷咬唇,试探地轻轻摸了下。 “不够。”陆峥压着她的五指勉强握住两颗卵蛋的二分之一,有技巧地反复揉弄。 小心翼翼地玩了一会儿。 她汗津津地问:“行吗?” “嗯,乖宝宝。”卵蛋滚动,刺激的快感袭来,陆峥舒爽地闭眼喘息,鼓励她,“别停。” 秦瓷头昏脑涨,他手虚盖着她的手背,不再帮她使力。 尽管动作被他带着已经重复无数遍,秦瓷还是紧张。 她凭借惯性,五指严丝合缝地紧握棒身,捋升到顶部。 秦瓷清晰地感受到它硕大的形状和烫人的热度。 掌心在热烫的龟头上画圈,磨蹭的同时碾几下,再一气呵成地撸到底端,摸摸囊袋。 划过尽头的黑色阴毛,不小心扯到一根,激起难以忽略的瘙痒。 男人闷哼。 撸的时间越长,抚摸的范围越广,陆峥越发兴奋,粗喘声诱人心魂。 真实充盈的快感,直线往上,要攀升到顶点了。 他再次掌控秦瓷的手,握住胀得已经有些发紫的大阴茎,游刃有余地主导过程。 硬挺的性器在她掌心挺进,秦瓷嘴里无意识嘤咛,小腹酥麻,贴着内裤的隐秘中心部位流出一股黏稠的汁水。 “哥……”秦瓷一只手捂住红透的脸。 “嗯,怎么?”陆峥眼神暗沉,低头在她唇畔啄了口,上下越来越顺溜。 秦瓷感觉自己通身着火了,无措地小声说:“我裤子湿了……” “流水了?哥也流水,你手里不都是哥鸡巴吐的口水?”男人开着黄腔,呼吸浓郁,“遇到喜欢的人才敏感,正常。” “……”你说得对。 陆峥舔她的脖颈肉,那一块被刺激得起鸡皮疙瘩。 他含一块软肉,啃咬,好一阵吮吸,弄得秦瓷欲生欲死。 他呼吸炙热,扑在她脸上,“小瓷,今天这样,只能在我面前。” 秦瓷埋在他滴汗的温热胸膛里,不太敢说话。 “明白没?”陆峥惩罚地拍了一下她小屁股。 “嗯……”秦瓷畏惧地一抖,羞耻地点点头。 乖死了。 陆峥嗓子发干,眼热地亲吻她毛茸茸的发顶,心里每个角落都被她填得满满当当。 陆峥声线压抑嘶哑:“哥要射了……都射给你,接得住吗?” 秦瓷紧张得无法呼吸。 真到顶了。陆峥不再逗她。 大掌包住她一整只胸,用力地抓弄,秦瓷无助地咬唇哼哼,“嗯啊……哥哥……” 陆峥听那声音就受不了,想象自己插在她紧实的逼里,插得她汁水四射。 腰部绷得死紧,他带着她的手飞快挺动,马眼终于一松…… 他疯狂挺身,肿胀的肉棒连续地抖动,白灼激射,她乏力地松开手,檀香味的浓浊精液往下低落…… 啪嗒啪嗒。 实木地板弄脏了。 “去浴室洗个澡,哥给你修电脑。”他喘着,终于心满意足,囤积一周的千万子孙,狂泄在她磨成粉色的手心。 “不洗了吧……”秦瓷埋着脑袋,被白灼糊着的手无所适从地在颤抖,她小虾米似的低声说:“要迟到了……” “洗。”陆峥撸了把她脑袋,浑身舒畅地勾唇,“小样,怕什么,你洗完就送你回。” * 追-更:po18e.com (ωoо1⒏ υip) 14.像透视装 (ωoо1⒏ υip) 浴室温水氤氲,少女身姿曼妙,肤白如雪。 蓬蓬头下,秦瓷冲洗得飞快。 出来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校服上衣已经被汗浸透,湿得没法穿了。 当时内衣被哥哥推到上边,没怎么沾着肉,倒还好,只有后边的带子是湿的,整个勉强还能用。 没时间纠结了!完了完了,要上课了! 她羞耻地咬咬唇,抬起手腕看眼电话手表,心慌地发现离第五节课上课只剩最后13分钟。 她一咬牙,干脆地套上湿漉漉的上衣,头发利落地扎起,慌忙拉开浴室门。 “哥,我得走了。”她用最快的速度穿运动鞋,蹲下系鞋带,朝床上的陆峥说,“电脑够时间修好么,要不我第六节课下课去你班上拿?” 陆峥倚靠着床头,正拧着眉,手指在巧克力键盘上啪啪轻巧如飞地操作着什么,没回应她。 “哥?”秦瓷走过去,俯身一看,发现他居然在更换电脑锁屏。 “哇哇!”她崇拜地低呼,“哥,好厉害啊,居然开机啦,你速度也太快了吧?” 陆峥抬眉瞧她一眼,停住手上动作,眸光瞬间转为深沉:“你准备穿成这样走?” 秦瓷随着他火热的视线低头。 卧室窗帘已经拉开,光线里,胸脯的风光在被水浸得透明的蓝白色校服下若隐若现,最保守的内衣款式,却挤出漂亮的乳沟,随着呼吸起伏,内衣的纹路格外清晰,白皙的乳肉无法忽视。 像透视装…… 秦瓷张开手,立马遮住胸口,脸色羞红:“没没办法……附中规定要穿校服嘛,教导主任最近都在抓,不穿校服不让进……你这里只有我的连衣裙,干净的校服都在宿舍……” “女人就是麻烦。” 陆峥起身,跳下床,长腿一跨,稳稳地到衣柜前,取出上方高处的一个装衣服的收纳盒,放到床上,掀开盖子,翻出一件附中的男士的校服上衣。 嘴上嫌弃,手上却不含糊,他面不改色地丢给她:“先穿我的将就一下,你的放这儿,我给你洗干净,晚上过来拿。” 秦瓷就着身形比了一下,尺寸还不算太夸张,她也只能为难地点头:“嗯,谢谢哥哥。” 她飞速地跑回浴室,脱掉自己的丢在衣篓,再换上哥哥的校服。 她穿着宽松的男士校服上衣出来,长度到了她大腿下膝盖上的位置,遮住了大半截校裤。 陆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光带着欣赏,勾勾手指头:“过来。” 秦瓷乖巧地走过去,陆峥搂过她脖子,两个人脑袋碰脑袋,额头贴额头,陆峥另一只手往上举起手机,“看镜头。” 秦瓷听话地抬头,懵懂地瞧向哥哥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咖嚓”一声,一张亲密无间的合照便定格在手机里。 “哥,干嘛突然拍照?”秦瓷有点懵逼。 陆峥开电脑,登录自己微信,将照片飞速发过去,点击图片保存,设置桌面和屏保,动作一气呵成,不过十几秒,快得秦瓷目瞪口呆。 “以后别把那些男明星照片放电脑桌面,一个一个骨瘦如柴风能吹跑,大男人涂脂抹粉娘不拉几的像什么话?”陆峥将自己手机扔床上,表情严肃地看向身旁一脸无辜的秦瓷。 秦瓷做鹌鹑样,指指屏幕上的壁纸app,浓浓的求生欲让她条件反射,弱弱地解释,“软件自动生成的……我的审美你放心,我也不大欣赏那类男生……” 陆峥这才收敛起满身杀气,继续恢复她没来得及保存的ppt,找回成功,另存在桌面,重命名:高二(5)班秦瓷实践作业.pptx。 陆峥问:“ppt需不需给你做?” 秦瓷连忙摇头:“不要不要,我自己做。” 陆峥皱眉:“不是还没完成么,第八节课就上台,来得及么?” 秦瓷自信地点点头:“来得及,我下课弄,第七节课是体育课,我可以跟老师请个假。” 陆峥起身:“行,坐我车过去,别骑自行车了。” 附中校园午休悠扬的下课铃正在此时响起,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星空》,从陆峥还在附中读书开始,就是这首,没有变过。 “走吧。”陆峥捏住她电脑,拿起车钥匙,一手向她伸来。 “哦!”秦瓷扯住哥哥的白T恤后摆,右手放进他温热的大掌,愉悦地咧嘴笑起来,紧紧跟了上去。 * 追-更:po18e.com (ωoо1⒏ υip) 15.家教挺严格啊 (主男配郭明辉的视角,目前是一个狂热的暗恋者) 第八节课,高二(5)班同学排队去往图书馆旁的多媒体教室,参加小组竞赛公开展示活动。 综合性学习实践课,语文老师当主持人串联整场,由学习小组负责多角度呈现,教室四周听课室坐着的老师是评委,进行线上打分。 所有小组展示完,最终,秦瓷所在的“无限可能”小组因表现出色而脱颖而出,她们组在探究、团结合作、勇于创新能力方面总分为九十八分,扣掉的两分是因为没有在规定截止时间前将ppt拷贝到教室教学电脑上。 放学后,“无限可能”小组的六位成员聚在教学楼下,准备出去吃饭庆祝一下。 秦瓷垂头丧气,充满歉意:“太不好意思了,由于电脑故障而耽搁了ppt制作,没注重细节,没提前备份,才给大家带来麻烦……” 同桌许笑然轻推她一下,语气亲昵:“哎呀,小瓷,做这样面面俱到还道歉,别的组会嫉妒我们的!” 另一个女生徐之漫也说:“可不,我们差两分就全垒打了,第二名才八十六分,咱们成绩已经远远超出预期,谢你还来不及呢。” 其他叁个男生纷纷开口,你一句我一句地把秦瓷夸上天,这让本来愧疚得要哭出来的秦瓷被逗得展开笑颜。 “好了好了,大家。”没怎么说话的学习委员兼组长的郭明辉开口做总结,“秦瓷,这两天要多亏了你整合资料,PPT也设计得切合主题且漂亮,时间短,质量高,你能有这样的成果,我们欣赏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怪你?” 许笑然说:“学委你还不知道咱们秦瓷个性,完美主义,精益求精。” 郭明辉朝秦瓷看过去,秦瓷脸都红了,郭明辉心不可抑制地一荡,心跳加快,小姑娘怎么那么容易脸红呢? 郭明辉是秦瓷后桌,每天上课,时不时盯着她的背影瞧,近水楼台,还是觉得隔远了,看不够。 隔靴搔痒,他总觉得还不够近,不够,不够。 秦瓷的脖颈上肌肤细腻,嫩白一片,头发乌黑发亮,她端坐的样子特别乖。 郭明辉频繁幻想,想象她回过头,想像所有人都看不见,他就可以旁若无人地亲亲她。 一想这个他就受不了,血脉偾张,像磕了药。 郭明辉暗恋秦瓷,从高一上学期开始。 分学习小组前,他特意用了点关系,找当班主任的舅舅,让两个人分在一组。 当时舅舅还调侃他:“你小子有眼光,最漂亮家世最好的给你瞧上了啊?” 可不,前桌的气质和魅力挡都挡不住,一看她注意力就被吸引过去。 最令他动心的,是她美而不自知,不像那些有几分姿色就搔首弄姿,太把自己当回事胡乱搞的女生。 那种女生,他见多了。 秦瓷不是,秦瓷跟他见过的每一个女生都不一样,她乖巧规矩,温柔大方,低调善良…… 她太多优点,数也数不清,是他心里无法取代的独一份。 郭明辉不希望自己太明显,每次盯着秦瓷时,他像是痴汉附身。 这是死党厉轩评价他的原话。 挺变态,他知道,可是他控制不住? 郭明辉家世不错,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爷爷奶奶退休前在政府部分工作,从小到大,为他颜值也好为他家的条件也好,对他表白的女生没有一百至少也得有五十,他初中谈过一两次,也亲过嘴,但从没动过那方面的心思。 自从遇到秦瓷开始,他的心每天都要怦怦狂跳几次,夜里做梦全是她,可恨的是白天还不能表现出来。 他都快憋疯了。 但他有他可悲的尊严,他担心她会拒绝,朋友都没得做,一个小组抬头不见低头见,往后尴尬。 郭明辉尽力移开目光,控制自己,清清嗓子:“今天都辛苦了,我请各位到天外来客聚餐,大家方便吗?” 死党兼好友的厉轩一听店名,心花怒放,“方便,当然方便,不错啊你辉哥,带我们改善伙食呢?” “嗯,你们随意吃。”郭明辉应着,注意力全在一旁树下打电话的少女背影身上。 秦瓷低眉顺眼,声音小小的,不知道说的什么,乖巧温柔的模样。 一听要在外边吃饭,就去给家里打电话了,家教很严格啊。 郭明辉目光炙热地叹息,那……是不是不允许早恋呢? 首-发:po18vip.uk (woo1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