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狗的天梯人生》 001黑车司机 雨丝很细，这是一个多月以来最大的一场雨了，可是非但没有让炙热的空气凉快一点，反而是更加的闷热。 莫小鱼是一个黑车司机，他将车停在这条灯火辉煌的酒吧街街口，里面就是酒吧街了，不让车开进去，所以只能是在街口趴活。 “小鱼，我先走了，今晚估计没活了”。 “你先走吧，我今晚还没开张呢”。莫小鱼和一起趴活的黑车司机哥们打着招呼。 夜已深沉，又等了半个小时，果然是没人再从这条酒吧街出来了，他发动汽车，准备离开时，突然间酒吧街里冲出了一个身影，嗒嗒嗒的高跟鞋的声音很响亮，急迫的向街口冲了过来，莫小鱼愣住了，因为这个人的后面好像还有两个人在追。 “看什么看，快开车走”。就在莫小鱼愣神的功夫，这个被追的高跟鞋女人已经拉开他的车门上了车。 莫小鱼这才醒悟过来，一脚离合，挂上档，车立马嗡的一声咆哮起来，立刻窜了出去，其实这有点夸张，一辆东风小康面包车能有多大的爆发力，但是莫小鱼对这车很在意，那也是花了一万块钱买的二手车。 “美女，你，去哪里？”莫小鱼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个累的快要虚脱的女人，问道。 “开，一直开”。女人似乎还没喘过气来。 他们开车是走了，但是就在莫小鱼的车开出去不久，追她的那两个人也到了街口，其中一人伸手从腰里拿出了手枪，对着莫小鱼的车差点开枪，是被另外一人拦住了。 “不能用枪，你忘了雇主的条件了，要活的，枪一响，我们什么都拿不到了”。 莫小鱼万万没想到，自己接了一个这么危险的活，而这只是开始，就在一个拐弯处，莫小鱼听到了身后汽车急速加油门的声音，从倒车镜里看到的是一辆轿车飞驰过来，一个漂亮的漂移，紧跟着莫小鱼的车追了过来。 这种声音也惊动了车里的女人，她惊恐的回头看去，脸色煞时变得煞白，叫道：“快点开，快点开，不准停……” 莫小鱼知道快点开，但问题是往哪开啊，这后面的车又是干什么的，莫小鱼立刻想到刚刚在街口追这个女人的那两个人，完了，人家开车追来了。 “我说姑奶奶，你这是惹了谁了，这，这，咱们往警察局开吧？”莫小鱼边开车边说道。 “闭嘴，开你的车，想办法甩掉他们，我给你一万”。女人叫嚣道。 “大姐，咱们总得有个到点的地方吧，我这车可跑不过人家那车”。 “你给我闭嘴，我告诉你，后面的人是黑社会，找我追债的，你要是不开车，到时候被他们追上，一样砍了你”。女人坐在后排，一边看着后面越追越近的轿车，一边威胁莫小鱼道。 “你欠他们钱，又不是我欠钱”。莫小鱼腿肚子一哆嗦，油门立刻上去了。 “你不救我，就是在害我，到时候我就说你是我老公，看看他们会不会砍你”。女人狂喊道，她是真的怕莫小鱼一脚油门刹住了车。 “啊，你……” “你什么，快啊，追上来了”。女人在后面尖叫道。 莫小鱼心想，今晚这一单怕是老子这辈子最后一单黑车生意了，奶奶的，老子才二十岁，这么年纪轻轻就挂了，这辈子可谓是一事无成啊。 虽然车速比不上后面的轿车，但是作为在唐州市开了一年黑车的莫小鱼，没有人比他对这里再熟悉的了，轿车还在后面不断的想超车，然后准备截停他，但是莫小鱼不断的变换着行车轨迹，s形的行车轨迹让后面的本田雅阁无可奈何。 “系好安全带”。莫小鱼看了看自己所在的街道，机会来了，反正不赖我，这是你追我的，出了事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不管我的事。 后面的女人听到莫小鱼这么说，立刻找到安全带系好，刚刚系好，前面就到了一段单行道，其实是因为施工，左半边成了施工工地，被栅栏隔开了，只有右半边能通行，莫小鱼陡然加速，后面的本田雅阁也加速追了上来。 “抓紧了”。莫小鱼再次吩咐道，成与不成，就赌这一把了。 前面的路是一个丁字路口，但是这里已经是属于唐州市开发区了，路灯晚上不亮，和摆设差不多，因为这里极少有人通行，莫小鱼准备左转，就看后面的轿车也有没有这本事了。 莫小鱼在加速，轿车也在加速，突然，女人也看到了丁字路口的情景，路的尽头不是路，也不是路边的栅栏，而是一块刻着‘唐州市经济开发区’的巨大石墙，据说那是一块从泰山买来的泰山石，花了几千万呢。 东风小康车体太高，尽管莫小鱼是以有备算无备，拼命的向左歪着身体，试图将车体压回到四轮着地的正常状态，但是车体依然是用右边的两个轮子斜着滑行了数十米才落下来，这期间汽车里一直都充斥着女人的尖叫声。 可是就在他们尖叫时，后面的本田轿车却一头撞在了巨大的泰山石墙上，这一幕，女人和莫小鱼都看到了，但是谁都没有说话。 莫小鱼在想，这样算不算杀人了，完了，万一被警察逮住自己就彻底完了，虽然这么想，可是却不敢说出口，女人倒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刚刚的经历显然也让她感到了一丝后怕。 “你去哪儿？”莫小鱼再次问道。 “盛世华庭”。女人说道。 此后，两个人再无交流，一个乘客，一个黑车司机，在这个黑漆漆的飘着雨的夜里，干了一件无人知道的事，也许他们真的杀人了，但是这一点谁都没点破，莫小鱼在想，必须连夜回老家躲一躲。 汽车在盛世华庭别墅区门口停下了，本来莫小鱼以为此事到此为止了，连回老家的路线都规划好了，但是没想到这位乘客不下车，而是让他把车开进去。 “干什么的？”保安过来问道。 “你就说是装修的”。后面座上的女人说道。 多亏这是个开盘不久的小区，装修的人员进进出出的不少，莫小鱼才开车混了进去，在女人的指挥下，终于停在了一栋别墅前。 别墅里一片漆黑，女人下了车，但是却没上去开门，也没给莫小鱼钱，而是问道：“师傅，多少钱？” “一万”。莫小鱼说道。 “一万？就算你是黑车，也不能这么黑吧？”女人说道。 “这可是你给的价格，我没说要这么多啊，而且，这么危险的活，一万你还嫌少了，再说了，你住这么好的别墅，还差点这钱？” “行，一万就一万，但是我有个条件，陪我上去？”女人指了指黑漆漆的别墅，说道。 “陪你上去，你什么意思，我可只做司机的活，其他的活不干”。莫小鱼向后退了一步，说道。 女人一愣，说道：“你想什么呢？我是害怕，你陪我上去看看，顺便拿钱给你”。 莫小鱼心想，你害怕，我也怕啊，但是无奈，只能是按照女人说的去做，他想好了，拿到钱立刻离开唐州市，也不知道那辆车上的人死了没有，最让莫小鱼心悸的是，不知道那个路段是不是安装了摄像头，如果有的话，自己肯定要被带去调查的，想想都后怕，唯一的念头是赶紧走。 “你是不是很害怕？”女人看着拿着钥匙开门的莫小鱼手有点哆嗦。 “废话，能不害怕吗？你说那车上的人死了没有？”莫小鱼边开门，边问道。 “哪辆车？你说的什么事？我怎么不记得？”女人一脸茫然的问道。 莫小鱼一愣，此时已经进了屋里，女人打开了灯，看着屋里的一切，然后摆摆手，带着莫小鱼楼上楼下都看了一遍，确实是没人来过，这才放心的到了楼下客厅里。 让莫小鱼发愣的事多着呢，看着楼梯处挂着的女人的美丽照片，莫小鱼觉得很熟悉，再看换了一身衣服下楼的女人，他顿时想不起来，这不是那个谁…… “现在来谈谈我们的事吧”。女人拿着一沓钱下了楼，坐在沙发上，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莫小鱼也坐下。 “你是那个女主播，姬可馨”。莫小鱼看看墙上的照片，再看看对面的女人，问道。 “你才认出来，是你眼力不好，还是我不够出名”。 “不是，我……” “今晚的事不许再提，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是一万块钱，你要想走，可以马上走，但是如果你被警察抓住，可就没人替你翻身了，那辆车可是一直都在追你的车，就算是事发现场没有监控，但是其他路段呢，警察还是会找到你，到时候你就说不清楚怎么回事了”。姬可馨看着莫小鱼，认真的说道。 莫小鱼一听这话，手又开始哆嗦了，的确是这样，但是自己还能在这里等着被抓吗？还不得赶紧跑路。 “那，那怎么办？”莫小鱼急问道。 “我呢，这几天不想开车，你给我做几天的司机，工钱照付，每天一千，我保你没事，等这事过去了，你爱去哪去哪，怎么样？”姬可馨问道。 002不该知道的秘密 其实今晚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姬可馨自己知道，但是如果将这个人放走了，一旦被警察带走，一调查，自己就会暴露出来，那么这一连串的事都会牵扯出来。 到那个时候，可能事情就真的失控了，所以，虽然自己今晚被人追，可是还没到最坏的时候，因为她明白，那个人不是想要自己的命，自己这里有比她的命更加值钱的东西，要是自己死了，他一点东西都别想拿到。 看着这个无意间卷入到这件事中的倒霉黑车司机，能利用就利用了，何况这小子开车还挺厉害，只要是他封住了嘴，以自己的影响力，让他从那起交通事故中脱身应该问题不大。 莫小鱼考虑了一下，的确是如此，自己现在可以跑，但是一旦自己跑了，自己的嫌疑就更大了，自己还能跑一辈子？既然这个女人说能帮自己，更何况她是个高高在上的女主播，或许真的能帮自己把事情圆过去，而且他也想明白了，这个女人不过是害怕自己把事情告诉警察罢了，这样一想，自己还真的不能走。 “好吧，我就待几天，等这事过去后，我就走”。莫小鱼说道。 “行了，这些钱你拿着，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姬可馨问道。 “莫小鱼”。 “摸小鱼？哪个摸？”姬可馨皱眉问道。 “草日大”。莫小鱼道。 姬可馨一愣，没说话，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嗡嗡的响了起来，她一看，伸手挂掉了，然后对莫小鱼说道：“你住楼下，有客房”。 莫小鱼看着上楼的姬可馨，攥起右手，狠狠的砸在自己的大腿上，我靠，真的很疼，这一切都是真的，姬可馨可是唐州市的风云人物，不但是新闻主播，还主持着一档很火的节目，鉴宝风云。 最近这几年，百姓们手里都有钱了，所以开始了收藏热，鉴宝节目一直都是龙海电视台的收视率保证，每周一期，比龙海新闻收视率都高。 莫小鱼也喜欢看，他看的不是古董宝贝，而是姬可馨，姬可馨每次主持这个节目，别的服装不穿，只穿旗袍，而且大多是青花瓷的旗袍，典雅，淑静，婀娜的身姿，凹凸有致，而且据传言，这个女人一直没有嫁出去，到现在都三十岁了，还是单身一人，这让唐州市的多少达官贵人和土豪们半夜里睡不着呢，但是自己居然住在了姬可馨的家里，说出去谁信？ 莫小鱼在楼下东看看，西瞅瞅，看了看自己的房间，比自己的出租屋强多了，要是天天住在这里就好了，莫小鱼心大的很，交通事故的事这会早忘了，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他在想，姬可馨现在在干什么？ 姬可馨在人前看上去像个女强人，但是终究是个女人，在没人的时候，女人软弱的一面就暴露出来了，此刻，她穿着丝质的睡衣，坐在地毯上，后面倚着床，没有开灯，只有她抽烟时，烟头发出的红光能显现她的位置。 一杯红酒，一支烟，一部一直不停振动的手机，还有，一个内心充满了恐惧的女人。 “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终于，姬可馨拿起手机，接通了。 “可馨，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叫人请你过来，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是吗？我要是不去呢，你还会找人来是不是？有本事你就来，我等着你”。姬可馨几乎是怒吼道。 “可馨，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到了这个地步了，你我都是有身份的人，何必呢，这样吧，我们明天约个时间，见个面，把该说的事都说清楚，你看怎么样？”男人在电话里苦口婆心的说道。 “行啊，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地方我选，你等电话吧”。姬可馨说完就把手机向墙壁上砸了过去，也不知道电话还能不能用了，起身仰面躺在大床上，看着天花板，感到的是深深的无助。 第二天一大早，莫小鱼就起来了，但是等在楼下很久也不见姬可馨下来，又想了想昨夜发生的事，别不是半夜又有人进来吧，于是向楼上走去，但是刚到楼上主卧室门口，门突然开了，正是姬可馨。 “你上来干什么，谁让你上来的？”姬可馨发火道。 “不是，你，我怕……” “你怕什么，你一个男人怕什么，以后我不叫你，不许到二楼来”。姬可馨发完火，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莫小鱼撇撇嘴，你以为老子愿意来，奶奶的，这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伺候这么一个主子，这还能有好吗？ 可是，看在钱的份上，自己还是忍了吧，他没有早晨不吃早餐的习惯，但是看了看姬可馨家的冰箱里，毛吃的都没有，一冰柜的啤酒，开车也不能喝啊。 一个小时后，姬可馨打扮停当，下了楼。 “走吧，要迟到了”。 莫小鱼连忙去外面，但是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姬可馨叫住了：“这边，去地下车库，你去干什么，还开你那破面包啊？” 莫小鱼心想，我知道你有车啊，你有车还坐我的破面包？ 到了地下车库，莫小鱼才知道姬可馨有多奢华，整个地下一层全是车库，四个分隔区停着四辆车，一辆q7，一辆宝马7系，一辆奔驰e级轿跑，最里面一辆是沃尔沃xc90，一时间莫小鱼愣住了。 “钥匙”。看到莫小鱼愣愣的样子，姬可馨伸手将车钥匙扔向了他。 莫小鱼忙接过钥匙，一看是最里面的沃尔沃xc90，立刻跑了过去，进车后，发动汽车，心里想，这感觉，确实是比东风小康强多了。 车稳稳停在了姬可馨面前，但是姬可馨并没有上车，当莫小鱼看向她时，只听这女人说道：“你会不会做司机，下车，开门啊”。 哎呦，莫小鱼那叫一个气啊，我靠，你还真拿我当司机了，算了，每天一千块钱呢，这点服务应该有，于是停好车，绕到车那边，小心的为姬可馨拉开车门，将其送进去，然后又轻轻关上车门，绕过车头回到自己驾驶位上，这才启动汽车开出了地下车库。 莫小鱼知道电视台的位置，所以自顾自的向前开，但是走到一个路口等红灯时，姬可馨说道：“前面路口右拐”。 “右拐会很堵，这个点正是堵的时候”。莫小鱼好心劝说道。 “让你右拐就右拐，我发现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姬可馨不耐烦的说道。 莫小鱼真想下车走人，他长这么大还真的没有被这么使唤过，黑车虽是服务型行业，但是也没见过这么吊的乘客啊。 好吧，看在钱的份上，我听你的，于是右拐，走了不大一会，果然是堵了，此时又听姬可馨吩咐道：“前面靠边停，去路边的那家黑森林蛋糕店买一块轻乳酪蛋糕，要椭圆形的那种，再来一杯咖啡，不要放糖，带走”。 此时，莫小鱼已经被指挥的没脾气了，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还椭圆形的，饿你几天，什么形状的都吃了，但是人家是老板，伸手递过来一百元钱，莫小鱼乖乖靠边停车去买东西了。 本来十分钟可以到单位的路程，这么一绕，四十分钟才到单位，莫小鱼将车开到地下车库，一直开到电梯旁，迅速的下车打开车门，这一次姬可馨没再说话，倒像是对莫小鱼学的这么快表示满意。 “给我你的电话号码，不要走远，我有事要出去的话，必须十分钟到位”。姬可馨下车前说道。 莫小鱼点点头，将车停到了停车位，然后坐在车里，一会的功夫饿的实在是受不了啦，出了地下车库到街上买点东西吃。 可是刚刚叫了一碗馄饨，还没开始吃呢，姬可馨的电话打了过来，要出去，莫小鱼那个气啊，但是也没办法，总不能把馄饨带走车上吃吧。 好歹走的不算远，姬可馨走出电梯时，他已经把车开到了电梯口，打开车门让姬可馨上了车。 “去四季酒店”。姬可馨吩咐道。 莫小鱼答应了一声，然后开车去往四季酒店方向，但是心里却在想，大白天的就去四季酒店开房吗？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姬可馨，发现她眉头紧锁，好像是很不开心的样子。 “待会，你和我一起进去”。姬可馨好像是知道莫小鱼在看她似得，目光看着别处，但是却吩咐道。 “明白”。 但是，到了地方，莫小鱼才知道，来这里不是为了开房，而是在楼下的咖啡厅约了人，而且是个老头子，虽然莫小鱼和她一起进去的，但是按照她的吩咐，只是怕见面对象对她不利，一旦有人对她不利，立刻报警。 姬可馨坐在了老头对面，莫小鱼则是选择了一个其他的位置，但是可以清楚的听到二人的谈话，不听不要紧，这一听，莫小鱼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割下来，已经被这个女人拽上了船，没想到自己这次算是彻底下不来了。 003警察上门 “如果早可以这么见面，又何必呢？”和姬可馨见面的老男人说道。 “我们该说的事情早就说清楚了，你还想怎么样，我的条件也很简单，是你自己太贪心了，不然的话，我们会合作的很愉快”。姬可馨不甘示弱的说道。 莫小鱼心想，这怎么听着像是仇人在谈判啊，难道昨晚的事和这个老男人有关系，但是接下来听到的事情让他感到浑身发冷。 人人都有好奇心，但是知道的太多绝不是好事，莫小鱼深深的体会到了这个道理。 “可是，那些东西本来是不属于你的，你拿到手里就不嫌烫手？”男人问道。 “好像那些东西是属于你的一样，你还不是一样，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了，就真的会没人知道吗，这事早晚会漏出去，说不定现在就漏出去了，谁能想到德高望重的文物专家是个造假高手，谁又能想到博物馆的那些字画早就被你以赝品掉包了呢……” “住嘴，姬可馨，我们合作归合作，不合作了，也有情谊在吧，你我一起十年了，要是没有我，你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为了那些身外之物翻脸，是不是过分了？”男人说道。 听到这里，莫小鱼猛然间想起，怪不得这个男人看起来那么面熟呢，好像是在电视上见过这个男人，是一个文物鉴定专家，每次都参加姬可馨主持的鉴宝风云节目，只是莫小鱼没有记住这个人叫什么，他只顾着意淫姬可馨这个美丽的主持人了。 但是他们的谈话内容足以让莫小鱼心惊胆战了，这么重要的秘密，被自己知道了，他们还不得杀人灭口啊，想到昨晚那辆追自己的车，莫小鱼的汗毛都开始竖起来了，虽然屋里空调很足，可是他的脊背上已经开始流汗。 “我说了，那些东西一人一半，这是我的底线，我和你在一起十年，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十年，都给了你，给我这点补偿也不过分吧，你要是觉得行，我们就交易，不行，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姬可馨俏面含霜的说道。 老男人不说话了，一半，别人可能不知道那些东西的一半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是最清楚的，一半的意思就是好几个亿，如果那些东西到了国外，价格会更高，自己辛辛苦苦半辈子，费尽了心血，没想到为他人做嫁衣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当时和姬可馨好的时候，那可是你侬我侬，但是随着这老男人的年纪越来越大，在和姬可馨相处时，渐渐力不从心了，于是俩个人渐生间隙，老男人想拿回自己放在姬可馨这里的东西，可是姬可馨已经另有打算了，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开始了较量。 “可馨，那些东西在你那里体现不出它们的价值，而且你也运不出去，在国内，你不敢卖出去，这都是有登记的，你的是真的，那博物馆里的是假的了？不客气的说，你拿着东西一露面，立刻就会被抓，我这不是吓唬你”。老男人拿出了杀手锏，说道。 姬可馨虽然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在这方面自己的确是不如他在行，但是最为关键的是那些东西在自己手里，这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我不懂，但是不代表我找不到懂的人，只要是有钱，还能找不到人？ 她心里一直都很清楚，这个老男人快要从博物馆馆长的位置上退下来了，而他放在自己这里的那些东西就是他这一辈子的积蓄，可是自己做了他十年的情人，难道自己就一点东西都不能得到？ 况且来说，那些东西也不是他的，自己不要白不要。 “说来说去，你还是想都拿回去是吧，没门，对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是你派去的人，我今早看到一条新闻，说是开发区发生了一起车祸，两人驾车撞到了石墙上，死了，别说那两人不是你派去的？”姬可馨愤怒的低声说道。 老男人无语了，看着姬可馨，估计这会掐死她的心都有了，但是却无可奈何，他在和姬可馨闹翻之前，不止一次的翻找那些存放姬可馨处的名人字画，可是一直都是毫无踪影，这才不得不和姬可馨摊牌，哪知道姬可馨丝毫不顾及情份，开口就是三分之二，谈到现在，底线是一人一半，这让老头子死的心都有了。 “好吧，一半就一半，怎么分，你列个表单，我们再见面谈吧”。老头子终于是妥协了，这让姬可馨松了一口气，但是内心里却更加的害怕，和他一起呆了十年，怎么会不知道这个老家伙的为人，奸诈无比。 姬可馨二话没说，起身向门外走去，身后跟着的是莫小鱼，老头子脸色阴郁，看着莫小鱼的背影，此时莫小鱼鬼使神差的也往后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老家伙阴郁的眼神，浑身一个激灵，赶紧追着姬可馨出去了。 上了车，姬可馨说回家，这班上的，还不如不出来呢，但是姬可馨现在是龙海电视台的台柱子，时间很自由，只要是不耽误录制时间，台里对她没有坐班的要求。 “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姬可馨看着莫小鱼的背影，问道。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莫小鱼机灵的说道。 “你以为你说不知道，我就信了，告诉你，我们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莫小鱼，回去我和你商量个事呗，不要急着走了，就留在我这里给我当司机吧，车开得不错，回头给你涨工资”。姬可馨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在昨晚之前，自己一直都是想方设法的避免和郎坚白见面，说到底，自己打心眼里还是怕他，但是有莫小鱼陪着自己，自己居然敢去见他了，而且还初步达成了协议。 “不是，那个，老板，我不适合做专职司机，我有很多开黑车的朋友，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 “你给我闭嘴，你以为你从我这里出去，那个老东西就能放过你？你还是老老实实呆在我这里，他才不会对你怎么样，否则，你知道后果”。姬可馨威胁的说道。 莫小鱼欲哭无泪，我靠，这还走不了啦，但是她说的没错，自己离开姬可馨这里，那老家伙怎么可能让自己把秘密带走，万一这事传出去…… “停下，你瞎啊，你看看那警察在干什么？”这时候车进了盛世华庭小区了，莫小鱼的面包车前围着几名警察，另外还有一辆警车，姬可馨急忙喊道。 004一定要救我 莫小鱼哪见过这架势，立刻挂了倒档就要倒出去，但是被姬可馨制止了，“你要是现在跑了，那你就是做贼心虚了”。 “那怎么办，我可不想坐牢”。莫小鱼已经听姬可馨说了，昨晚追他们的那辆车车毁人亡，这些警察很可能就是来找他的。 “你现在听我说，不要慌，你现在是我的表弟，一直都是在唐州市开黑车的，要是问道昨晚的事，你就说以为是有人来抓黑车呢，所以才逃跑的，至于我，一个字不许提，我保证把你弄出来，你要是提了我，你就呆在监狱里吧，没人会救你的”。姬可馨又开始威胁莫小鱼道。 “你一定要救我，一定”。莫小鱼解开安全带，看着后座的姬可馨，说道。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在里面待到晚上的”。姬可馨胸有成竹的说道。 莫小鱼一听姬可馨给了这么大一个承诺，顿时心里有底了，而且莫小鱼认为，她那么大一个女主播，在唐州市不说是呼风唤雨吧，至少找点关系是没问题的，而且，目前来看，自己确实是走投无路。 于是莫小鱼将车开了过去，直接将车开进了地库里，然后又走了出来。 “怎么了？我这车有问题？”莫小鱼故作镇定的问道。 此时姬可馨也走了出来，这几名警察都认识姬可馨，但是姬可馨不认识他们，这样的事多了，唐州市那么多人，姬可馨能认识几个，但是唐州市只有一个姬可馨是真的。 “出什么问题了？”姬可馨问道。 “这车是谁的？” “我的”。莫小鱼道。 “你是莫小鱼？驾驶证和行驶证给我看看”。其中一名警察笑笑，说道。 莫小鱼从车里拿出来自己的行驶证，又从钱包里拿出来驾驶证，递给了警察，警察看了看，说道：“莫小鱼，有件事需要你协助调查，跟我们一起去趟局里吧”。 莫小鱼一脸的茫然，然后看向了姬可馨，说道：“表姐，那我跟他们去一下？” “到底怎么回事？”姬可馨适时走了过来，问道。 “姬女士，是这样，这辆车涉及到一起交通事故，我们回去调查一下”。 “你昨晚撞车了？”姬可馨莫小鱼道。 “没有啊，这车不是好好的吗？”莫小鱼一脸的委屈，说道。 “没撞车，涉及到什么交通事故？”姬可馨得理不饶人的说道，她是不想让警察把莫小鱼带走，一旦带走，就不在她的掌控下了，变数太大，而且这小子看上去并没有见过多大的世面，别警察一吓唬，什么都招了，到时候可就真的遭了。 “我们有我们的办案程序”。警察笑笑说道。 “好吧，小鱼你早点回来，对了，你们是哪个分局的？”姬可馨问道。 看着莫小鱼被带上警车带走，连面包车都被拖走了，姬可馨即刻回到了别墅里，立刻从自己的电话本里找出来自己认识的人，想着尽快将莫小鱼带回来，否则呆的时间越久，变数越大。 莫小鱼没见过这架势，身边一边一个警察，生怕自己跑了似得，就这么一直到了警察局，进门时还在不停地祈祷，姬可馨啊姬可馨，你说话可要算话，快点把我就出去，否则我可是真的挺不住的，万一给我用刑怎么办，他可看过很多报道，屈打成招的案子多了去了，有的还白白做了几十年的牢呢。 “怎么回事这是？”莫小鱼跟着两名警察一起进了警局大楼的走廊里，迎面走过来一个女警察，莫小鱼虽然不认识警衔，但是走廊所有遇到这个女人的警察都向她问候，这让莫小鱼猜测，这个女人官肯定不小。 “杨局，这是昨晚那起飙车案的嫌疑人，我们找到了，带回来问问”。 “哦？这么快，抓紧时间问”。女警就这么说了一句话，连看都没看莫小鱼，直接就进到了旁边的局长办公室，局长是个女人？莫小鱼还在想着这事呢，被人推到了走廊尽头的一间审讯室里。 进门就把他摁在了铁椅子上，两名男警察坐在其对面的桌子后面，看着他，看得莫小鱼心里直发毛，但是无可奈何，到了这里，说什么都晚了，只能是相信姬可馨，咬紧牙关，希望姬可馨能在动刑之前救自己出去。 “说说吧，莫小鱼，昨晚飙车是怎么回事？” 在来的路上，莫小鱼就在想昨晚的事，姬可馨不让莫小鱼说她在车上，但是酒吧街那里有监控，不可能不知道，可是那里尽管有摄像头，可能不会很清楚，自己只能说是在那里拉了一个活，然后开始送客，但是后面有车在追，自己是开黑车的，所以害怕，还以为是抓黑车的，然后到了自己记忆力可能没摄像头的地方，将乘客放下了。 这样就可以解释车上的人去哪了，因为一直有车在追，所以也没注意那客人是什么样的，卸下客人后，那车还在追，自己就一直开车跑，摆脱那辆车后，去了表姐家。 这样就可以解释自己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了，至于那辆追自己的车，自己不知道，当时很慌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尽量让自己镇定，再镇定，这是自己唯一可以摆脱嫌疑的机会。 “昨晚的事就是这么回事，其他的，我不知道了”。莫小鱼把自己所设计的这一套说辞重复了一遍，自己以为还可以。 “莫小鱼，你以为你编的很圆满了是吧，现在每个路口都有监控录像，包括出事的地方，你可要想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一旦到时候你死了，可就晚了”。警察很严肃的告诉莫小鱼道。 “我死了？这事和我没半毛钱关系，对，你们都是警察，他们是抓黑车的，你们这是官官相护，你们这是想冤枉我是吧？”莫小鱼根本不知道警察掌握了什么线索，但是他这人有个优点，那就是只要是自己认准了，就一条道走到黑。 “莫小鱼，昨晚追你的人不是我们的人，也不是抓黑车的，在现场那俩人身上发现了两把手枪，他们那么追你，你以为是闹着玩吗？”警察的话一下子把莫小鱼吓傻了，我靠，还带着枪呢？这事大了。 005掉进圈套 “你只有告诉我们昨晚到底怎么回事，那两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我们才能帮你，否则，我不敢保证你从这里出去没人不再追杀你”。警察见莫小鱼愣住了，以为击中了莫小鱼的软肋，可能就能撬开莫小鱼的嘴了。 但是没想到莫小鱼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我胆子小，你们别吓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以为他们就是抓黑车的，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连他们是谁我都不知道”。 警察很失望，此时，门口敲了敲门，一名警察示意里面审讯莫小鱼的警察出去。 在这间审讯室墙壁上，有一面很大的镜子，莫小鱼看过电视上警察审讯犯人的画面，镜子后面一定有人在看着这里面的情况。 果然，那个在走廊里遇到的女警察杨局长就在玻璃后面看着莫小鱼呢，审讯他的警察到了隔壁。 “杨局，您找我？” “怎么样？有进展吗？” “没有，这小子还真是很滑，这一路上的轨迹，我们通过几个点，倒是能串起来，但是在他说的那几个点，都没有监控，所以很难判断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而且，车祸现场没有路灯，没有监控，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甚至我们不知道这辆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急速撞向了石墙，昨夜下了雨，现场没什么有价值的证据”。 “也就是说不能留他了”。杨局长抬起下巴指了指镜子后面的莫小鱼，问道。 “是这样，现在只是协助调查”。 “放了吧，有人打招呼了，但是派个人，盯住他，这家伙肯定有问题，一个黑车司机怎么就轻而易举的成了姬可馨的表弟呢？”杨局长皱眉说道。 如果不是姬可馨做了保证，会救他出去，说不定莫小鱼就真的会招了，想想昨夜那俩个人居然带着枪，他的心里就开始后怕。 莫小鱼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出来，打车回到了盛世华庭小区，姬可馨没去上班，在家里等着他回来呢，长这么大，姬可馨还真是没这么着急的等过什么人，一直到莫小鱼敲门，她才飞速的去开了门。 “你回来了，他们没怎么着你吧？”姬可馨拉住莫小鱼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看到他没事，这才松开了手。 她是真的很担心莫小鱼撑不下去，到了警局竹筒子倒豆子，那就麻烦了。 “我没事，老板，和你说个事，昨晚，昨晚死的那两个人，车祸，车祸死的那俩个人，警察说他们身上带着枪呢”。莫小鱼看着姬可馨，小声说道，但是语气很激动，如果昨晚那俩个人开枪，自己和姬可馨绝对逃不过去，现在想想有多可怕？ 姬可馨一愣，随即不可思议的看着莫小鱼，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警察可能会骗我吗？他们说在那两人身上都发现了枪，那个老男人居然派来的是杀手，老板，这事怎么办？” “这个老不死的，还在骗我，居然想要杀了我，小鱼，他想杀了我？”姬可馨看着莫小鱼，非常激动的嘀咕着，过了一会，见莫小鱼没反应，居然双手掐住了莫小鱼的脖子来回的摇晃着，要不是莫小鱼力气大，挣脱了她的束缚，非得被她掐死不可。 莫小鱼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倚在沙发跟前，捂着自己的脖子，我的妈呀，这都是什么人啊，你杀我，我杀你不算，姬可馨看样子这是要疯啊。 过了很久，姬可馨总算是冷静下来了，坐在地毯上和莫小鱼遥遥相对，看了他一眼，说道：“不好意思，我刚刚太激动了，我刚刚毕业时在一个酒会上遇到了郎坚白，就是你今天见到的那个老头，那个时候他还没那么老，我刚刚到了龙海电视台，还是个打杂的，后来我就跟了他，做了他的秘密情妇，他才华横溢，尤其是作画，临摹名家的画作，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除非鉴定纸张，但是那样就会破坏画作了，所以，一般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这些事都是自己不可为人知的秘密，尤其是自己是郎坚白情妇的事情，这些压在自己心里十年了，一直都是悄悄的在黑暗的深夜里才可能拿出来自我安慰一番，可是自己却对这个小年轻的莫小鱼倾诉起来，是他长得帅吗？不是，是他有身份地位吗？他只是一个黑车司机而已。 “是我给他出的主意，临摹博物馆的画作，然后偷天换日，怎么样，我聪明吧，还别说，到现在，在博物馆里展出的那些画作都是郎坚白做的赝品，谁看出来了？没有人，他快要退休了，所以想把那些真迹拿回去，完全的拿回去，怎么可能呢，我这十年白费了，我的青春呢？谁赔我的青春？”姬可馨自言自语道。 莫小鱼心里一阵哀叹，自己做个黑车司机挺好的，虽然收入不稳定，但是至少自己是自由的，但是姬可馨家财万贯，心里藏着这么多事，肯定不舒服。 说完，起身上了楼，莫小鱼自己回到了客房，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又想起警察说的那些话，他发现自己完全掉进了一个圈套，如果姬可馨上他的车时是一个偶然，但是接下来的每一步自己都在姬可馨的计算之中，这个女人太能算计了，想想这些，莫小鱼就一阵心悸。 可是上了贼船，怎么可能那么简单的就能下去呢，刚刚想到这里，姬可馨敲了敲门进来了，莫小鱼赶紧坐了起来。 “我约了郎坚白，今晚把这个东西给他送过去，邮件不方便，我准备让你亲自送过去”。姬可馨说道。 “我？我自己去？”莫小鱼一愣，想想昨晚的事，莫小鱼可不敢一个人去。 “你放心吧，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东西都在我这里，不见东西他是不会做其他事的，更不会对你不利，这是清单，有我要的东西，我都标记好了，他看了就明白”。姬可馨说道，看那意思莫小鱼必须去。 006博物馆之夜 “可是，我真的很害怕，万一他把我扣起来怎么办？”莫小鱼其实是想说自己被杀了怎么办，但是到了嘴边成了被扣起来怎么办。 “他要的是东西，不是人，更不是你，所以你不用担心”。姬可馨看了看莫小鱼，说道。 “能不能不去？”莫小鱼就是不想去，想起郎坚白那个老东西阴郁的眼神，自己心里就是一个激灵。 “你不去？可以，那你先去拘留所待着呢，莫小鱼，你要知道，目前只有我能把你从那起交通事故中拉出来，我说到做到吧，你在那里呆了几分钟，不是好好的出来了吗？再说了，你是个男人吗？” “是”。 “那就去，拿着，这是清单，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姬可馨说道。 “那行，我去”。莫小鱼愣了一会，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得，说道，接过来姬可馨交给他的清单，看了一遍，然后又还给了姬可馨。 “怎么，你又变卦了？” “没有，你说了，带着不安全，我都记下来了”。莫小鱼说道。 “你都记下来了？”姬可馨不信，这可是上百件的东西，而且这些画作的名称都是很拗口的，这小子能记下来？ 但是，她还别不信，当面让莫小鱼说一下，莫小鱼从头背了几件画作的名称，然后跳跃着，第几幅画作是什么，全都是一字不差，看得姬可馨都是目瞪口呆。 “那个，老板，我怎么去？我的车被交警给拖走了”。 “嗯，你可以开我的车去，钥匙都在客厅门口的抽屉里，想开哪辆开哪辆”。姬可馨大方的说道。 “真的，那太好了”。莫小鱼高兴的说道，虽然二十岁，但是骨子里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姬可馨让其开那么好的车，去见郎坚白的危险等级立刻就降低了。 “莫小鱼，你真的是个黑车司机？上过学没？” “上过啊，怎么了？不过没毕业，是肄业，挂科太多，被开除了”。莫小鱼无奈的说道。 “那你怎么开始开黑车的？”姬可馨一听莫小鱼不是没文化的小混混，还上过大学，眼前一亮，有了和莫小鱼聊聊的想法。 于是，莫小鱼拿了钥匙，姬可馨叫住他，在客厅里坐下，通过这通聊天，姬可馨才算是彻底知道了莫小鱼的底细。 莫小鱼，龙海科技大学大三学生，挂科太多，补考不及格，被学校劝退，但是没敢告诉家里，只好拿着家里给的学费买了一辆面包车，仗着在龙海混了这两年，对龙海各个街道很熟悉，开始了他的黑车生涯，遇到姬可馨时，他已经开了半年黑车了，虽然收入不是很好，但是还能养活自己。 “龙海科技大学？我倒是认识一个里面的领导，你要是想回去，说不定我可以帮你问一下”。姬可馨这个狐狸精深知一味的威胁不是办法，最好还是利益诱惑，像莫小鱼这么一个被开除的学生，如果能回到学校，肯定是他的梦想，再说了，这小子还瞒着家里呢。 “真的？”果然，莫小鱼听到姬可馨这么说，一阵狂喜，自己要是能回去上学可就太好了，无论怎么说，自己也总算是能给家里一个交代。 “当然，莫小鱼，我姬可馨说到做到，我们认识这两天时间了，你见我食言过吗？”姬可馨笑眯眯的问道，那眼神，绝对是一个狐狸精变得。 莫小鱼挑选的是姬可馨的奔驰轿跑，那感觉，简直是看惯了农村大妈，冷不丁换了一个城市里的摩登女郎，那感觉简直是醉了。 看着莫小鱼消失的身影，姬可馨在楼上的窗户后面，得意的笑了，有时候利用一个人，不需要有太多的代价，但是一定是要给对方最需要的，最好是对方无法拒绝的，这是真理。 莫小鱼开着轿跑七拐八拐，并没有直接去见郎坚白，因为此时还没接到姬可馨的电话，见面的地点是郎坚白约定的，但是这一次姬可馨无所谓，因为去的不是她。 莫小鱼本想去自己大学门口逛一逛，但是还没等到校门口，就接到了姬可馨的电话，约定的见面地点是郎坚白的单位，唐州市博物馆，莫小鱼知道那里，所以调转车头直接去了唐州市博物馆。 后面一辆车已经被绕晕了，莫小鱼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但是他走的不是最近的路，但是一般是不堵车的路，这么好的车，堵在路上不是浪费吗？ 这可苦了后面的警察，本来车不行也就算了，连车技也不行，开始时，莫小鱼没有目的地，他们还能勉强跟上，但是到了后来接到姬可馨的电话，直奔博物馆而去，经过几个路口，就把后面的警察甩掉了。 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了，博物馆前空荡荡的，一辆车都没有，莫小鱼停好车，看着大门紧闭的博物馆，郎坚白怎么会约到这里来见面？ 莫小鱼很疑惑，但是疑惑归疑惑，自己只是个传话的人而已，他现在满脑子想的是什么时候能回到大学里去，其他的在他的脑子里都淡化了，包括对郎坚白的恐惧。 “小伙子，下班了，要参观明天再来吧”。看门的保安说道。 “哦，大叔，我不是来参观的，我是来找你们领导的，郎坚白是在这里吧，他叫我来的”。莫小鱼说道。 “馆长？”保安疑惑的问道，但是转脸一看楼上，确实有一间办公室开着灯呢，于是拿起电话打了过去，没一会，保安点点头说了几句是是是。 “好了，进去吧，看着亮灯的那个房间了吗，那就是馆长办公室，不要乱跑，去吧”。保安客气的将馆长的客人送了进去。 虽然夜幕下的博物馆金碧辉煌，灯光很明亮，但是整个建筑物显得肃穆异常，莫小鱼以前从来不到博物馆来，认为这里的东西都那么多年了，有些还是从坟地里挖出来的，不吉利，晦气，所以从未到博物馆来过。 进了正门，这里还有一道保安检查，这次倒是没打电话，因为他们已经得到了郎坚白的命令，放莫小鱼进去，其中一个人还带着莫小鱼到了二楼郎坚白的办公室。 007古怪的老头 这是莫小鱼第一次面对面的见到郎坚白，咖啡厅那一次只能说是远远的一瞥，郎坚白看到是莫小鱼时，也是一愣，但是没说什么，等到保安关上门出去后，他才问道：“姬可馨呢，她在哪儿？” “不知道，她只是说让我来这里见你，其他的我不清楚”。莫小鱼说道。 他明白话多必失，再说了，这个老家伙企图对姬可馨不利，自己是知道的，自己要是泄露了姬可馨的行踪，他再派人去算计姬可馨怎么办，那自己回学校的事岂不是要泡汤了。 “她还真是信任你，你和她什么关系？”郎坚白轻蔑的看向莫小鱼，问道。 “什么意思？”莫小鱼怎么会不知道这个老家伙到底什么意思，看那样子是吃醋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她的？是在她离开我之前，还是之后？”郎坚白到了这个时候还计较这个，莫小鱼真是感到这一对老夫少妻很好笑，当然了，他们没结婚，只能是姘头。 “那个，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我们不谈这个，还是谈正事吧”。莫小鱼不想在这件事过多的谈论，万一把这个老家伙激怒了，这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自己被宰了都没人知道，再把自己做成木乃伊，想想都觉得渗得慌。 郎坚白不再说话，拿起一大串的钥匙，对莫小鱼说道：“走吧，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去我的工作室谈，那里方便”。说完，那阴郁的眼神又看向了莫小鱼，看得莫小鱼一阵心悸。 “我觉得这里就挺好啊，在这里谈就是了”。莫小鱼不想跟着他走，这里才是二楼，好歹离楼下的保安还近点，虽然知道那些保安很可能是郎坚白的人，但是保安嘛，给人的感觉，还是有点安全感的。 郎坚白又看了莫小鱼一眼，没说话，但是却开门出去了，莫小鱼无奈，只能是跟着过去，果然，郎坚白带着他到了二楼的电梯口，进了电梯，莫小鱼感觉很不好，总感觉郎坚白这个人很邪门似得。 电梯一路向下，一直到了地下三层，虽然这一路都是灯火通明，但是莫小鱼的心里始终都揪着，渐渐揪成了一个疙瘩。 长长的走廊，一直到了中间的位置，郎坚白拿着钥匙打开了其中的一个房间，打开灯一看，上百平米的工作室，几十米长的画案，以及挂在墙壁上的画幅，让人瞬间进入到了一个文化的世界。 “坐吧，这里安全，不用担心会被窃听，这里是我的地盘，没人知道这里，连我们单位的人也以为这里是仓库”。莫小鱼此时心情正在紧张的时刻，听到郎坚白说没人知道这里，就连他单位的人都不知道这里，原本有点放松的心情陡然又紧张起来。 万一自己哪点不合适，这老家伙把他在这里炖了都没人知道，而且一点味道都跑不出去。 “我老板让我给你带来一份清单，你记一下，记完我就走”。莫小鱼咽了口唾沫，说道。 “清单呢？”郎坚白一愣，问道。 莫小鱼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然后开始口述，郎坚白开始记录，十分钟后，莫小鱼口述完毕，郎坚白停下了笔，看向莫小鱼，问道：“你确定你没记错？” “不会错的，她给我看的就是这份清单”。莫小鱼说道。 郎坚白放下笔，看着莫小鱼，诡异的笑起来，笑的莫小鱼心里直发毛，但是过了一会，郎坚白终于是恢复了正常。 “你这个老板真是打得好算盘，我当了十年的博物馆馆长，就在这间屋子里画了十年的画，十年啊，没日没夜，你看我是不是很白，呵呵，＆ 都是在这里憋着不出去憋的，临摹了那么多的画作，她只给我这一百幅，而且都是一些二三流的画家作品，她的算盘真是打的精啊”。郎坚白苦笑着说道。 莫小鱼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茬，他很想说，这些就不少了，多少是多啊，再说了，你一大把年纪了，把人家玩了十年，给点补偿也是应该的，没有全吞就不错了。 但是万一这话说出来激怒了郎坚白，自己可就完蛋了，任务完成了，总该放我走了吧，莫小鱼心想，但是没想到事情没那么简单，郎坚白居然绝口不提放他走的事，还拿了一瓶茅台酒。 “来，年轻人，我们喝一杯”。 “这个，我不会喝酒，再说了，没这个必要了吧”。莫小鱼不想喝酒，喝酒误事，最主要的是自己待会还得开车回去。 “不不，非常有这个必要，无论你是什么时候跟着姬可馨的，我们总算是有缘吧，你是我的继任者，姬可馨那个婊子眼光不错，你小子符合她的喜好”。郎坚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啊，我靠，这叫什么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入耳呢，好像是自己捡了一只破鞋似得，但问题是自己确实是没有捡拾姬可馨这只鞋啊。 莫小鱼无奈，只能是接过郎坚白递过来的酒杯一口喝下，看来自己不喝他是不会让自己走的，但是一口入肚，辣的他差点吐出来。 而且又见郎坚白继续使用那个杯子自己喝起来，恶心的莫小鱼再也喝不下去了。 “来，再来一杯”。郎坚白倒满酒递向莫小鱼道。 莫小鱼摆摆手，示意不喝，但是郎坚白非得让莫小鱼喝，此时莫小鱼看到郎坚白背后的玻璃博古架上放着一套古色古香的酒具，一把酒壶，四只酒杯，莫小鱼走过去，开开玻璃门，看向郎坚白，示意自己想用一只酒杯。 “随便用，你小子还挺有眼光，那套酒具我轻易不舍得用”。郎坚白得意的说道。 莫小鱼赶紧拿出一个来去倒酒，还别说，开始时他以为这是瓷的，但是入手后才感觉出来，这只酒杯居然是青铜的，可是酒到了杯子里后，温润了很多，再喝下去时，居然没有了刚刚的辛辣，给人的感觉就是用这样的酒杯喝酒才是享受。 008地下室 莫小鱼之所以拿这个酒杯喝酒，就是不想和郎坚白这个老头子用一个酒杯，但是没想到莫小鱼一口酒喝下去后，郎坚白说道：“这只酒杯虽然喝下去时舒服，但是很容易上头，我也不时常用”。 莫小鱼感觉到一阵反胃，差点吐出来，但是没办法，喝进去就是喝进去了，两杯酒还没到吐的地步。 郎坚白看到莫小鱼肯陪自己喝酒了，又倒了一杯，走到画案前，抬手拿起一支笔，在一幅还未完成的画卷前，好像是要画画，果然，他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前面墙上的画，低头就要下笔了。 莫小鱼想，反正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不如就陪这个老头聊聊，自己对郎坚白并不了解，但是看上去此时的郎坚白并不是那么凶了。 “十年前，我那时候四十多岁，正是人生的巅峰时期，在一次酒会上遇到了姬可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她迷住了，我后来离了婚，但是姬可馨也没有嫁给我，我们就这么过了十年，博物馆里的画差不多都被我掏空了，但是那些赝品现在都还挂在墙上供人瞻仰，你说是不是很滑稽？”郎坚白光顾着说话，但是手里的笔始终没有画下去。 “这东西是不是特别难画？”莫小鱼没理会郎坚白，倒是看着画案上的画，又看了看墙上的话。 “的确是，没灵感时，手里没把握时，根本不敢下笔，一个地方有了瑕疵，必须全部重来，这是我的原则，就像是眼前这一幅，是齐白石的枫叶寒蝉，我始终都把握不好蝉的翅膀，薄如蝉翼的感觉始终都画不出来，很苦恼”。郎坚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说这些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手里的笔放下了。 莫小鱼仔细的看了看对面墙上的《枫叶寒蝉》那幅画，将手里的酒杯凑到嘴边，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顿在画案上，在郎坚白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时，伸手拿起郎坚白搁下的画笔径直点在了那一片缺失蝉翼的地方。 郎坚白想阻止时已然是来不及了，顿时屏住了呼吸，要是莫小鱼这下子把自己的画弄坏了，自己非得和他翻脸不可，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郎坚白顿时呆住了。 因为莫小鱼根本没看笔下的画纸，眼睛盯住的却是对面墙上的画作，然后轻轻点点，好像是蜻蜓点水般的样子，等到郎坚白再看画纸时，那一双蝉翼好像是长在蝉身上似得，浑然天成，毫无矫揉造作的感觉。 再看对面墙上的画，和这一副像是复印下来的一样，分毫不差，只差落款和印章了，这是郎坚白和莫小鱼合作的画，郎坚白看看莫小鱼，又看看画作，激动的点头，他从未见过有人会这么作画，自己也只是琢磨好久，才能慢慢下笔。 “你也是学画画的？师从哪位大师？”郎坚白问道。 “哪个大师也没有，我瞎画的，我看着你画的费劲，替你抹几笔，坏了你就重画呗，怎么，还行吗？”莫小鱼此时酒醒了一半，觉得自己刚刚确实是鲁莽了，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的，郎坚白是什么人？自己怎么就一下子忘了呢。 “瞎画的？不可能吧？”郎坚白当然不信，这幅《枫叶寒蝉》自己画了不下十次了，每次都是毁在蝉翼上，但是这一次居然被这小子给画成了。 “真的，我大学时学计算机的，其他的都不会，更不要说画画了，刚刚喝了点酒，有点上头，脑袋一热，就画了”。莫小鱼实话实说道。 郎坚白看着莫小鱼，心想，你撒谎也没关系，既然你和姬可馨在一起，我怎么也得把你的背景都挖清楚了。 郎坚白又激动地看了一会这幅画，然后小心的收了起来，重新回到了画案旁，看着莫小鱼，问道：“你我都是爷们，看你也是条汉子，给我说实话，姬可馨给了你什么好处，我是说除了她本人之外，我虽然和姬可馨有过那么一段时间，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她是你的了”。郎坚白讥讽道。 “郎先生，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想搀和，我该做的事也做完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吧？”莫小鱼问道。 “可以，不过我有个提议，你虽然现在跟着姬可馨，但是将来呢，看年纪，姬可馨比你大不少吧，你真的甘心和她在一起一辈子？你不如和我合作，我就一个老头子了，我不贪心，姬可馨给你的，我加一倍”。郎坚白坚持认为莫小鱼是姬可馨新养的小白脸，而且坚持认为姬可馨一定是给了莫小鱼什么好处了，既然自己找不到那些画作的下落，自己怎么就不能重金收买莫小鱼呢。 莫小鱼哭笑不得，也罢，自己也懒得解释了，只说到要考虑一下，目的是打发了郎坚白，自己好脱身。 “那好，我可等着你的消息了，你小子要是敢耍我，我可不是好骗的”。郎坚白看着莫小鱼，恶狠狠的说道。 莫小鱼心想，奶奶的，自己下次再也不来和他见面了，也就这一锤子买卖了，于是点头说道：“行，我会考虑的”。 郎坚白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然后点点头，总算是将莫小鱼送出了博物馆，等到莫小鱼上了车，关上车门，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虽然喝了酒，但是此时已经毫无酒气，这让莫小鱼感到很奇怪，开着车提心吊胆的回到了盛世华庭，此时姬可馨在客厅里踱着步，过了这么久，依然是没有莫小鱼的消息，而且电话始终都是出于无法接通状态。 她倒是不担心郎坚白会对莫小鱼怎么样，最担心的是莫小鱼会开着自己的车跑了，那自己可就赔大了。 “你怎么才回来，跑哪去了，打电话也打不通，你看看都几点了？”姬可馨见莫小鱼进来，气不打一处来的问道。 莫小鱼拿起茶几上的水灌了下去，然后喘了口气，这才说道：“别提了，郎坚白那个老东西真不是一般的狡猾，把我弄地下室去了，那个他作画的地下室你去过吗？” 009前女友怀孕 “地下室？什么地下室？我怎么不知道？”姬可馨一点都不知道郎坚白偷偷做假画的地方，看来姬可馨根本没去过博物馆。 “在地下三层还是几层，我忘了，很大一间画室，里面挂着的都是画，郎坚白就在那里面照着那些真画作画”。莫小鱼说道。 “哦，先不说这个，清单你给他了？他怎么说？” “唉，怎么说，很不高兴，我觉得你还是小心点吧，我看他不会善罢甘休的，说不定还会出什么招呢”。莫小鱼说道。 姬可馨听到莫小鱼这么说，哼了一声，根本不在意的样子，莫小鱼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但是至少莫小鱼知道，郎坚白可能真的把全部的名人字画真迹都放到了姬可馨这里，但是她也太狠了，竟然想全吞掉，如果不是郎坚白找了杀手来找她，恐怕那些不值钱的画也不想给郎坚白。 “老板，那些画很值钱吗？要我说，还是讲和算了，既然是讲好了一人一半，何不好聚好散，公平一点，这样对谁都好”。莫小鱼劝解道，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实在不想再去和郎坚白打交道了，可是姬可馨就会这么算了，肯定不会，只要一天不和郎坚白把帐算清楚，那就肯定不会算完的。 “你不懂，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姬可馨不为所动道。 “那，我的事呢？”莫小鱼问道。 “你的事？你的什么事？”姬可馨奇怪道，这里面有你什么事？ “老板，你可是答应我，我去见郎坚白，你就找关系，把我的学籍恢复了，我再回大学的”。莫小鱼急道。 “哦，就这事啊，这还叫事啊，你放心，这事我记得，不会忘了的，但是现在和老家伙之间不是还没办完事吗，等等吧，我会帮你摆平这事的”。姬可馨道。 莫小鱼无奈，现在自己只能是指望姬可馨有良心帮自己了，但是现在看来，姬可馨极有可能是在敷衍自己，想到这里，莫小鱼感觉有点心灰意冷。 正想回去休息时，他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自己最熟悉的那个号码，这个号码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打来了，自从自己离开学校，这个号码就再未打来过，但是自己一直都存着这个号码。 “喂，罗佳，是你吗？”莫小鱼边接通了电话，边向自己所住的客房走去。 手机那头沉默了很久，终于，在莫小鱼的一再喂喂叫喊下，手机里传来了莫小鱼熟悉的声音：“小鱼，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现在工作了，罗佳，怎么听你的情绪不是很高啊？”莫小鱼其实从一开始就听出来了，罗佳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而且是故作镇定的在和莫小鱼聊天。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莫小鱼意识到，罗佳可能出事了，虽然在自己离开学校之前，罗佳曾经和他说过，两人已经分手了，再无瓜葛，她不想和一个不求上进的男人过一辈子，这让莫小鱼彻底死了心，也怪自己不争气，只顾着玩电脑游戏，连连挂科，所以，莫小鱼尽管开始时恨过罗佳，可是后来也就释然了，要是自己是个女人，也会这么选择。 “小鱼，我害怕，我……”罗佳在那头彻底哭了，虽然听声音很压抑，但是很明显，确实是出事了。 “罗佳，到底出什么事了？”莫小鱼问道。 “小鱼，我，我怀孕了”。 “啊……”莫小鱼本来下一句想问是不是自己的，但是又一想，奶奶的，要是自己的，现在都该生下来了，自己和罗佳都分开将近一年了，这不可能啊。 “你有时间吗？陪我去做了吧”。罗佳小心的问道。 莫小鱼本来想问是谁的，但是又一想，问这个问题有意思吗？反正不是自己的，自己何不知道是谁的呢？ “那行，明天吧，可以吗？”莫小鱼问道。 “行，谢谢”。罗佳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说了，所以就匆匆挂了电话。 直到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莫小鱼才把手机扔在了床上，然后四仰八叉的躺在大床上，眼睛失神的看着天花板，想着自己和罗佳的一切，他和罗佳相互都是初恋，而且都是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对方，如果不是自己挂科被开除，也许真的和罗佳能走下去，但是现实没有假设，都是一锤子买卖，成与不成都不能反悔。 过了一会，忽然想起，自己现在是为姬可馨服务，明天不能给她做司机了，是不是要请假啊，于是起身推开门，发现姬可馨不在客厅里。 但是这事必须先和她打好招呼，不然的话明天再说不是晚了吗，于是硬着头皮上了二楼，敲了敲姬可馨的房门。 “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不叫你不要上来，你怎么又上来了，不长记性啊？”姬可馨不耐烦的说道。 “老板，是这样，我明天有急事想请一天假，可以吗？”莫小鱼在门外叫道。 这时门从里面打开了，姬可馨端着一杯红酒，敷着面膜，吓了莫小鱼一大跳，赶紧向后面退了两步，要不是知道这是姬可馨，莫小鱼肯定就吓跑了。 “请假？你能有什么急事，你请假，我明天出去怎么办？”姬可馨问道。 莫小鱼一愣，心想，你怎么就这么不讲理呢，我以前没有做你司机时，你不是也一样出去啊，也没见你烂在家里啊？当然了，这话不能说，否则就真的请不到假了。 “老板，我真的有急事”。 “说吧，什么急事，我看看该不该准你假”。姬可馨喝了一口红酒，饶有兴趣的问道。 开始时，莫小鱼支支吾吾不肯说，他也不想让人知道罗佳去做人流，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更何况罗佳还没毕业呢，这事传出去，让罗佳怎么在学校里待？ “那个，我明天陪我前女友去做人流，一会就完，一上午吧”。莫小鱼知道，要是不说，姬可馨肯定不会放自己走的。 “前女友怀孕？是你的孩子？”姬可馨问道。 “不是”。莫小鱼说的很干脆。 “不是你的你去陪着做人流？”这下姬可馨来了兴致了，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啊。 010一百万的威力 这是莫小鱼第一次进入到姬可馨的卧室里，卧室好大，不但有一张好大的床，还有一套沙发，和一套书桌，可供姬可馨在睡觉前做些工作，不用死板的跑到书房里去工作。 “坐吧，反正现在也睡不着，给我讲讲你们之间的事呗？”姬可馨很奇怪莫小鱼的那个前女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竟然能让莫小鱼去顶这个包。 没办法，老板有这嗜好，自己就得满足，不是有句话吗，老板喜闻乐见的，就是员工乐于奉献的，无奈，在姬可馨的‘逼迫’下，莫小鱼只能把自己和罗佳之间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 “老板，其实就这些了，那我明天请假的事……” “你不用请假了，我明天好像也没什么事，就和你一起去吧，女孩子做这样的事，你一个男人不是很方便，我们一起去，男人不方便的事，我可以帮忙一下，也算是换换脑子”。姬可馨微笑道。 “你也去？”莫小鱼脑袋一下子就大了，罗佳之所以找自己，一个是对自己的信任，另外一个原因很可能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姬可馨也要去，罗佳不会生气吧。 “怎么？我去不合适吗？” “不太方便吧？老板，你不是很忙吗？”莫小鱼还是不想让姬可馨跟着去看热闹，万一罗佳翻脸了，这事就不好办了，自己不是好心办成了坏事了？ “我明天不忙，而且，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就算了吧”。姬可馨瞬间变脸说道。 “呃，好吧，那，就这样吧”。 “好了，我要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吧”。姬可馨下了逐客令道。 莫小鱼非常无奈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本想打电话告诉罗佳这事，但是又一想，罗佳要是知道自己还带个人去，再误会了怎么办，还是算了。 姬可馨想着莫小鱼刚才的样子，一个肯陪一个怀孕的前女友去做人流的男人，应该不会太坏吧，更何况孩子还不是自己的，想到这里，姬可馨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第二天一大早，莫小鱼就给罗佳打了电话，约定了在校门口接她，想早点去，早点去人少，避免久等，还能减少见熟人的几率。 但是姬可馨迟迟不起床，莫小鱼在楼下像是困兽一样来回走动着，一直到姬可馨打扮完毕下来，看到莫小鱼的样子，说道：“我说，你又不是孩子他爹，你倒是挺着急的？” “我虽然不是孩子他爹，但是我孩子他妈的朋友，总不能失信于人吧，老板，快点走吧，待会医院人多了，有的等了”。莫小鱼说道。 “莫小鱼，你真是守着金山不知道用，还在那里哭穷，你以为我就真的是去看热闹的，我认识医院的人，不用排队”。姬可馨信心十足的说道。 “真的？你连做人流的医生都认识？你……”莫小鱼一时激动，后面的话没问出来，但是意思很明显了。 “莫小鱼，你真是嘴欠啊，知不知道不会说话很容易得罪人啊？”姬可馨虽然没有生气，但还是训斥他道。 “知道，老板，我不是那个意思，您误会了”。莫小鱼补救道。 但是姬可馨白了他一眼，没再说话，果然，在龙海科技大学门口看到了罗佳，一袭白裙，穿着一双平底的休闲凉鞋，但是个子依然很高，比姬可馨还要高，而且长的清纯可人，少了姬可馨脸上的那些化学物质的装扮。 “罗佳”。莫小鱼没下车，摇下车窗玻璃，叫她道。 罗佳一眼就看到了莫小鱼，但是却被莫小鱼开的车吓住了，这才多久没见，莫小鱼居然能开的起q7了。 “发什么愣啊，快点上来”。莫小鱼喊道。 罗佳忙着点点头，然后绕过车头，坐上了副驾驶的座位，但是上来后才发现后排还坐着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罗佳刚刚激动的心情渐渐沉了下去。 “罗佳，这是我的老板，你可以叫她姬姐……” “滚，你才叫姬姐呢，小美女，你可以叫我可馨姐，很高兴认识你，早听莫小鱼提起你，果然是个美艳不可方物的美人，莫小鱼，你当年的手段可以啊”。姬可馨哪壶不开提哪壶道。 罗佳叫了声可馨姐，算是打招呼了，但是看向莫小鱼的眼神可不对了，从这个女人的打扮，以及莫小鱼开的车，以及她对莫小鱼的态度，这关系还用再解释吗？ 本以为莫小鱼不上学了，自力更生能做出点事业来，没想到落到了这步田地，很明显啊，莫小鱼这是傍着一个富姐了。 “哦，忘了说了，我老板认识医生，我们去了不用排队，可以直接做”。莫小鱼解释道，但是这话还不如不解释呢，没有哪个去做人流的女人喜欢讨论这事。 到了医院，果然是人山人海，连做人流都要排队，好在是姬可馨来了，直接去找了医生，果然是很好说话，虽然门口的宣传画上写着禁止任何人找关系插队，但是禁不住的。 “好了，我都和医生说好了，这是单子和病例，你去交钱吧，带着吗？”姬可馨将病例和单子递给莫小鱼，带着罗佳在等候区等候。 再有关系，钱是免不了的，于是莫小鱼拿着单子去交钱了，而就在莫小鱼走了不久，姬可馨感觉到内急，和罗佳打了个招呼去厕所了。 可是就在这时，等候区门口进来了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和一个小年轻，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女人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和黑铁塔似得，一看就是练过的。 “儿子，是她吗？”女人走到罗佳面前，看了一眼罗佳，问道。 此时罗佳看到那个小年轻，立刻紧张的站了起来。 “嗯，长得还不错，也是大学生，基因应该不会太差，儿子，你确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女人又看向了自己儿子，问道。 “是，我确定”。年轻人看上去很怕他妈妈，都不敢看他妈，只是点头道。 “姑娘，跟我走吧，我们龙家的种怎么能流掉呢，走，跟我回家，生下来”。贵妇不由分说去拉罗佳。 “不，我不，我要做了，我还得上大学呢”。罗佳叫喊道，但是此时莫小鱼和姬可馨都不在身边，自己孤身一人根本连贵妇都拉扯不过，而其他人都是冷眼旁观，根本无人敢管这闲事。 “孩子，大学上不上都无所谓，你可以办休学，上大学不也是为了找个好工作，好挣钱吗，给，这是一百万，可以了吧？”贵妇停下手，打开手里的小包，拿出一张一百万的现金支票，递向了罗佳。 011变数 这一次罗佳犹豫了，她早就知道这个男孩家里有钱，但是没想到他妈居然这么大方，一出手就是一百万，这可是一百万啊。 “跟我回去，把孩子生下来，这一百万就是你的了，不用你养活，只要生下孩子就行”。贵妇继续诱惑道。 此时莫小鱼交完钱回来了，到了妇产科一看，怎么这么多人围在这里，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但是挤进去一看，是三四个人围着罗佳不知道在说什么。 “喂，干什么呢，你们什么人？”莫小鱼快速的到了罗佳身边，将罗佳拉到自己身后保护起来。 莫小鱼看到这个珠光宝气的女人眼睛直盯盯的看着罗佳，心里一直往下沉，完了，看这架势是原配来捉小三啊，难道罗佳肚子里的孩子是这个女人的男人干的？ “你又是谁？”贵妇看向莫小鱼，问道。 “我是……” “这是我表哥，阿姨，我答应你，跟你回去，表哥，谢谢你今天陪我来，我先走了”。说完，罗佳率先推开人群向外走去。 “哎哎，罗佳，罗佳……”莫小鱼在后面急的叫唤，想要追上去，但是被贵妇的两个保镖给拦住了。 此时他身后有人紧紧把他拉住了，莫小鱼回头一看，是姬可馨，姬可馨使劲把他拉出人群，然后到了二楼，从这里可以到了楼下，只见罗佳和那个女人拉着手，一起走向了门口停着的一辆劳斯莱斯，莫小鱼这下愣住了。 “这，这怎么回事？”莫小鱼问身边的姬可馨，自己没在身边，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赚了个‘表哥’当了当。 “你这个前女友，着实了得啊，不但是长得好看，心机也是一流的，我还真的以为她是来做人流的，但是没想到你我只是陪着她演了一出戏，居然有本事把龙家的大少爷给拿下了，而且将来很可能会做龙家的少奶奶哦”。姬可馨戏谑的说道。 “老板，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在一起的嘛，到底出什么事了？”莫小鱼还是不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在他的心里，就算是罗佳怀了别人的孩子，做掉后，如果罗佳能回到他身边，他还是愿意和罗佳重新开始的，一个男人生命里的第一个女人，总是令人难忘的，莫小鱼也是如此。 俩个人上了车，往回开的时候，姬可馨讲了自己看到的一切，当姬可馨说到罗佳为了一百万就选择跟人家走去生孩子时，莫小鱼的心被狠狠的扎了一下，瞬间疼的有点抽筋。 自此，莫小鱼一言不发，一直到回到姬可馨的家里，他感到很累，一进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动。 “是不是觉得罗佳很现实？是不是觉得现实和梦想之间很遥远？年轻人，你还是太天真了，这个社会，离了钱什么都不会发生，记住我的话，等你有了钱，有了足够的钱，你那个前女友也许会回来了，当然了，龙家能出一百万，你要出五百万才行”。姬可馨笑笑，看着莫小鱼说道。 莫小鱼看向姬可馨，很不解。 “不理解吗？” 莫小鱼点点头，他也发现了，跟着姬可馨可以学习很多道理，虽然有些道理不见得是高大上的，但是高大上的不见得有用，姬可馨说的都是在这个社会夹缝中生存必须掌握的，这也许是来自姬可馨的生活经历。 “你可能不知道，那个贵妇人是唐州市最大的餐饮集团巨鼎酒店集团的老总，那个年轻人是她儿子，而唐州市副市长龙鼎天是这个贵妇人的老公，这是什么意思，这说明人家无论是政府还是商界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罗佳肯拿一百万去给人家生孩子，不见得愿意拿你给的五百万，当然了，你也没有五百万，知道为什么吗？”姬可馨在继续刺激莫小鱼道。 这一次莫小鱼无动于衷，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反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不反驳，因为他无力反驳。 “因为这里面还有社会地位，龙家的社会地位就是标签，无论贴到哪里都是金灿灿的，人家这叫门第，有些人的确是很有钱，但是只能是被称为土豪”。 莫小鱼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这些道理，这不是毫无营养的说教，这是实实在在的真理，罗佳的事情深深的刺痛了莫小鱼，这才使得莫小鱼觉得姬可馨说的对极了，如果换在以前，莫小鱼未必听得进去，所以，有些话在某种环境下才真的有作用。 “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姬可馨弯腰看向莫小鱼，问道。 姬可馨只是看着莫小鱼目光呆滞，还以为这小子受刺激了呢，担心自己的话是不是太重了，所以毫无防备的弯腰想要看看莫小鱼没事吧。 但是却忘记了自己今天不但是穿着低胸装，而且这么一弯腰，等于是将自己的前门大开，一下子朝着莫小鱼毫无设防的打开了大门。 莫小鱼看到的是一对健美饱满的保龄球被黑色丝带紧紧捆扎着，黑白分明，白皙耀眼，像是一对艺术品，不由得呼吸沉重起来，此时姬可馨也发现了莫小鱼眼神不对，一低头，原来这小子的眼光换了地方了。 “瞎看什么呢你？”左手赶紧捂住自己的衣服，右手伸手在莫小鱼头上打了一巴掌，瞬间将莫小鱼打回了现实。 莫小鱼挨了一巴掌，但是却看到了姬可馨的宝贝，初步目测至少也是d杯的，厉害啊，怪不得当年郎坚白那个老家伙被迷的五迷三道的，那么多的艺术品都存在这里，唉，女色害人啊。 “我说的你听进去没？”姬可馨又要打，但是被莫小鱼躲开了。 “听，听进去了”。 姬可馨身子一歪，也坐在了沙发上。而且离着莫小鱼不远，倚在沙发背上，斜着身体，左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像是一只狐狸精看着一只公鸡一样看着莫小鱼，说道：“莫小鱼，你要是肯跟着我好好干，我保证你也能做个有地位又有钱的男人，到时候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想听什么好话，随时都会有人恭维着你说最好听的”。 “怎么干？”莫小鱼脱口而出，看道姬可馨脸色不对，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 012被录音威胁 从此之后，莫小鱼就真的成了姬可馨的司机，每天就是接送姬可馨上班下班，可是姬可馨显得好像并不是很高兴。 “小鱼，老东西和你联系过吗？”姬可馨看着开车的莫小鱼，问道。 “谁？”莫小鱼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问道。 “郎坚白，和你联系过没有？” “他和我联系有个屁用，我又做不了你的主，这事是你们之间的事，和我没关系啊”。莫小鱼赶紧撇清自己，说道。 “我告诉你很多次了，你现在跟着我，说话做人都要注意一些，不能说脏话，你要是跟我出去满口脏话，让人怎么看我？”姬可馨不满的对莫小鱼说道。 这些日子莫小鱼除了给她当司机之外，其他就是对莫小鱼进行训练，方方面面，仿佛是要把莫小鱼打造成一个绅士似得，从穿衣打扮到待人接物，再到为人处世，像是在培养将来的国家接班人似得。 “老板，我就是个开车的司机，你不用这么严格要求我吧？”莫小鱼道。 “你打算一辈子开车？再说了，我是谁，你在我身边能这么没素质吗？”姬可馨不为所动的说道。 莫小鱼只能是默不作声了，姬可馨是主持人，是女主播，是靠着脸和说话吃饭的，自己怎么可能说的过她呢？ 将车开到龙海电视台地下车库后，送姬可馨上了电梯，莫小鱼才真的是松了一口气，这活虽然体面，钱也不少，但是始终感觉没有自己开黑车时快乐了。 不过姬可馨说的那句话倒是实话，自己不能一辈子开车吧，想想前几天的罗佳，在想想自己现在这个样，自己什么时候能像那些成功人士一样一掷千金呢？ 如果自己有钱了，罗佳能回到自己身边吗？想想自己的幻想都觉得可笑，但是也只能是幻想了，自己这辈子估计都不可能了。 白日梦还没做完，电话响了，莫小鱼看了看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接通后却听到了郎坚白的声音，这下莫小鱼紧张的看看周围，似乎很害怕被姬可馨看到。 “喂，莫小鱼，你怎么不说话啊？”郎坚白声音很放松，似乎是吃定了莫小鱼似得。 “呃，那个，郎先生，你找我，有事？” “放心吧，姬可馨上去准备录节目了，不会下来的，我那天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郎坚白问道。 “什么事？”莫小鱼感到奇怪，自己没答应郎坚白任何事啊。 “小子，你是在耍我呢？还是根本就不想和我合作？”郎坚白怒道。 “朗先生，我真的不记得说过什么了，你指的是哪件事？” “好吧，让你回忆一下”。郎坚白在电话里说道，但是说这话时，莫小鱼惊讶的发现有人在自己背后说话，和电话里说的一点不差，猛然回头，发现在自己背后站着一个人，不是郎坚白是谁？ “哎呦，吓死我了，朗先生，您什么意思？”莫小鱼问道。 但是郎坚白没说话，打开了另外一部手机，里面放出的声音居然是自己那天和他在地下室时的谈话录音，当然了，是播放的主要几句话，意思是郎坚白要莫小鱼在姬可馨身边当卧底，帮他查找那些存在姬可馨处的名画真迹，莫小鱼是没有答应，但是说的是可以‘考虑考虑’。 这下莫小鱼惊呆了，我靠，这个社会简直是太复杂了，自己无意间说的一句话，竟然被郎坚白这个老东西给录下来了，不用说，只要是郎坚白拿这东西给姬可馨听，无论是真是假，姬可馨非得立刻辞掉自己，那每天一千块钱的工资，这么好的待遇，虽然受点精神折磨，但是工资是自己以往＆ 开黑车时的几十倍啊，三天也挣不了一千啊。 “哎哎，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这不是害我吗？”莫小鱼想要去抢手机，但是怎么可能斗得过郎坚白这个老狐狸呢，郎坚白指了指头顶的摄像头，莫小鱼立刻住手了。 莫小鱼向墙角处躲了躲，然后说道：“老前辈，我找份工作不容易，你这么搞，大家都没好处吧？” “小子哎，别和我来这一套，还是那句话，你以为姬可馨那个婊子真的会养你一辈子吗？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玩够你了就会换人的，还是你我合作比较靠谱，你好好想想，我还要和那个贱人一起录节目，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或者是去找我都可以”。郎坚白说完进了电梯。 世道人心，复杂无比，莫小鱼今天算是真的见识了，以往自己的心眼最多就是和乘客斗心眼走哪条路远一些近一些的问题，现在这才是高级的斗智斗勇啊。 莫小鱼也上了楼，为了出入方便，姬可馨给莫小鱼弄了一张员工卡，所以莫小鱼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姬可馨录节目的录影棚，这里已经开始了，保安早就认识莫小鱼了，所以放他进去。 姬可馨依然是一身青花瓷的紧身旗袍，让任何男人看了都禁不住垂涎三尺，而嘉宾席坐着郎坚白和另外三名鉴宝风云的嘉宾，姬可馨谈笑风生，风趣幽默，四位嘉宾尤其是郎坚白，谈吐严谨，知识丰富，配合的俨然是浑然天成，谁能想到私底下这对狗男女之间的私人恩怨？ 现在郎坚白又开始威胁自己，自己该怎么办？是主动向姬可馨坦白，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是莫小鱼明白，郎坚白肯定会告诉姬可馨，即便是为了让姬可馨不得安宁，郎坚白也会这么做。 台上讲的什么节目，莫小鱼根本没听进去，直到录制结束，莫小鱼等在姬可馨化妆间门口，替她拿着包，接她下班，一直到上了车，姬可馨终于是说话了。 “看你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姬可馨眼睛够毒的，一眼就看出来莫小鱼的心思了。 莫小鱼思考再三，还是主动坦白比较好，如果被郎坚白抢先了，自己就再无回旋余地了。 013贼心不死 于是莫小鱼老老实实的将事情的经过向姬可馨做了坦白，他明白，自己这社会经验在姬可馨面前和小学生差不多，所以还是毫无保留的交代了比较好。 “就这些？”莫小鱼交代完，也快到家了，于是二人进了客厅，姬可馨换上鞋，坐在沙发上，莫小鱼没敢坐，站在那里等候姬可馨发落。 这个时候，莫小鱼真是觉得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啊，要是自己有一份工作，有一技之长，能够赚钱养活自己，养活家人，怎么可能在这里忍气吞声？ “老板，我保证，就这些了，其他的我真没说什么，更没有答应他任何事”。莫小鱼急于证明自己，差点要对天起誓了。 看到莫小鱼的样子，姬可馨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说道：“好了，好了，你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这有什么呀，坐下吧”。姬可馨摆摆手，示意莫小鱼坐下。 “这个老东西，真是贼心不死啊，我都答应了给他一半，还这么不知足，真是不知廉耻”。姬可馨恨恨的说道。 莫小鱼心想，郎坚白那个老东西不知廉耻，你也不是多么要脸的人，那些东西都是国家的，你们俩这么狼狈为奸，早晚会东窗事发，到时候怕是要到监狱了见面了。 最为倒霉的是自己，无缘无故的卷入到这件事里面，并且知道了他们的秘密，要是自己现在退出，无论是郎坚白还是姬可馨，都饶不了他，并且他对姬可馨能帮自己回大学还是抱有希望，所以就这么得过且过的往前走。 可是他也不想想，他面对的是谁，一个是老狐狸，一个是狐狸精，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事，能全身而退，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他既然这么器重你，你就答应他好了”。姬可馨漫不经心的说道。 “啊，老板，您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开除了？”莫小鱼吃惊的说道。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他既然想通过你找到那些画作，那你就答应他好了，但是，我让你去，不是让你去投靠他，而是让你时常和他联系，知道他的每一步计划，回来告诉我就行了”。姬可馨说完，丢下一脸惊愕的莫小鱼，上楼去洗澡了。 看着袅袅婷婷，曼妙的身姿，莫小鱼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心里说道：“我靠，无间道啊”。 莫小鱼等在楼下的客厅里，一直到姬可馨再次出现，急问道：“老板，能不能不去啊，老家伙的地下室很阴森的，我不想去”。 “你不去，他也会找其他人来找我们的麻烦，你去，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既然他有这个需求，利用一下不是很好吗？”姬可馨坐在长长的沙发上，撩起前面开叉的长裙睡衣，不知道拿了什么膏之类的东西，伸出白皙细嫩，肌肉和骨骼结合的恰到好处的长腿，将润肤膏之类的东西挤到左手上，然后左右手相互一挤压，抹在长腿上，看得莫小鱼口干舌燥，没再说什么，起身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等一下”。姬可馨叫住了莫小鱼，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老板，还有什么事？”莫小鱼回头看向姬可馨，奶奶的，简直是太过分了。 刚刚还是伸出一只大长腿，现在居然撩了了起来，再往上撩可就到了……算了，你爱怎么撩就怎么撩吧，我不看了，于是莫小鱼低下头看着地面，等着姬可馨吩咐。 “会做饭吗？”姬可馨问道。 “会煮方便面”。莫小鱼实话实说道。 “这样不行，我呢，之前都是在外面吃的，可是最近吃的胃里不舒服，我白天去上班了，你报个厨师班，去学学怎么做饭吧，回来做饭吃”。姬可馨轻松的说道。 但是莫小鱼不干了，我靠，我当司机也就算了，怎么还兼职保姆的活了？ “怎么，不想去？那好，你要是能够学的出来，将来被我开了，也是门手艺吧，开个小饭馆之类的不成问题，报名费我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姬可馨问道。 不得不说，姬可馨总能找到莫小鱼的软肋，这一席话就把莫小鱼刚刚燃起的怒火浇的只剩下渣了，看着莫小鱼离开的背影，姬可馨突然有一种很得意的感觉，自己大学的末尾谈了一场不咸不淡的恋爱，毕业后就被郎坚白那个老东西用利益诱惑上了床，她时常感觉自己老了，但是当莫小鱼这块小鲜肉误打误撞到了自己的砧板上后，她的心又开始活泛起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莫小鱼送姬可馨上班，到了地库，姬可馨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莫小鱼，说道：“密码是六个三，取出钱来交学费”。 “啊，老板，我真的要去学厨师啊？”莫小鱼本以为过了一夜姬可馨就忘了，没想到这娘们记得还挺清楚。 “你见过我说话不算话吗？” “见过，我回学校的事，你就没有……”莫小鱼脱口而出，将了姬可馨一军，说道。 “你的事我记着呢，下个周要举行一个关于大学生开学季的报道，我已经联系了你们学校，到时候我会替你办好的，放心，你只要好好跟着我混，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姬可馨伸手在莫小鱼肩膀上拍了拍，说道。 “真的？”莫小鱼这下高兴了，对姬可馨的埋怨又一次化为乌有，不得不说，姬可馨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付男人，都很有一套。 “当然，对了，你今天就联系那个老东西，就说你答应和他合作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回来告诉我怎么回事就行了”。姬可馨很自然的说道，好像对这事一点都不担心。 “啊，我真去啊？”莫小鱼问道。 姬可馨不再说话，摆摆手，示意莫小鱼可以走了。 莫小鱼无奈，只能是开车出了电视台，然后去找厨师培训学校交费报名，本来他对这事很抗拒，做姬可馨的司机，这还不怎么算伺候女人吧，自己可以说这是工作，但是这做饭，那不是保姆该干的活吗？怎么姬可馨就不找个小保姆呢，自己也好有个伴。 014初露锋芒 既然是姬可馨同意了的，那么莫小鱼就可以联系郎坚白了，免得夜长梦多，莫小鱼现在只是一个提线木偶的感觉，在这些狐狸面前，自己那点小心思根本藏不住。 藏不住就不要藏，你越是把自己扒的干净，别人对你的信任也就越大，莫小鱼就是这么想的。 莫小鱼去了郎坚白所在的博物馆，他见莫小鱼亲自上门了，于是不声不响的带着莫小鱼又到了地下室他的那一方天地，他认为这里最安全。 “怎么？想通了？”郎坚白问道。 “想不通又能怎么样，我混到现在不容易，我不想就这么毁了”。莫小鱼悲戚的说道。 “嗯，我告诉你，你只要是跟着我干，我保证你比跟那个婊子干好多了，你要是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解决，要是缺钱呢，我这里虽然不多，但是也够帮你解决一部分困难的，你只要悄悄的查清楚，那些东西被她藏在哪里了就行了”。郎坚白虽然允诺了一大堆的好处，但是没有一件可以落实的，都是在给莫小鱼画饼。 “行，不过，我有个条件”。莫小鱼说道，他来时就想明白了，如果自己就这么像是雷锋做好事似得，只为付出，不求回报，郎坚白能信才怪呢。 “条件？说吧，我就知道你这小子这么好糊弄”。郎坚白嘴里这么说，但是心里却很高兴，他刚刚就在想，如果这小子什么都不要，单纯的是害怕自己把录音的事告诉姬可馨，那这小子就不可信，所谓无欲则刚，没有利益要求，自己是不会相信他的。 “找到那些东西后，我要三分之一，不过，我这个人不挑，你们或者是你挑剩下的给我就行，怎么样？”莫小鱼脸色绯红，好像那些东西已经找到似得。 “行，没问题”。郎坚白考虑了一下，说道。 对两人来说，那些东西都还是天上的月亮，相互承诺的再多都是没用的，没到手的东西许诺的再多又有什么意义？ “你是怎么出来的？”郎坚白问道。 “别提了，这不，让我去报名参加厨师培训，要回去给她做饭吃，我都快成了保姆了”。莫小鱼愤愤的说道。 “哼，这个女人最大的嗜好就是指使别人干这干那，等着吧，奴役你的时候在后面呢”。郎坚白冷笑着说道。 “额，朗先生，你也是我的前辈了，听说你们在一起十多年，那你和我说说她都是怎么奴役你的呗？”莫小鱼也是接着郎坚白的话茬往下说，但是没有意识到这话实在是不该问，你见过现任和前夫一起讨论他们共同用过的一个女人吗？那得多变态啊？ 郎坚白老眼昏花，眼神浑浊，但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莫小鱼，那意思就很明显，你小子好变态啊。 “算了，当我没说”。莫小鱼讪讪的说道。 “来，为了预祝我们合作成功，干一杯”。郎坚白拿出了酒瓶，说道。 “还喝啊，这大白天的，哎哎，别用你那杯子，我还是用这个杯子吧，上一次喝得感觉挺好的”。莫小鱼见郎坚白又往他自己的杯子里倒酒，看来是想给莫小鱼喝，于是莫小鱼赶紧从后面的博古架上拿出上次自己用过的杯子。 郎坚白不以为意，他现在最高兴的是找到了莫小鱼这么一个内奸，这样自己就可以更近距离的接近那批画作了，想想自己离成功越来越近，心里就很高兴。 “咦，这字不错，你写的？”莫小鱼端着酒杯，看着画案上的一幅条幅，问道。 “昨晚写的，不是很满意，你懂这玩意？”郎坚白问道。 “不怎么懂，只是觉得看着好看”。莫小鱼实话实说道。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在此之前，所有郎坚白单位里的人见到的领导都是醉心于创作，但是不苟言笑，轻易不和人打交道，可是自从和莫小鱼有了一种相互间都知道的秘密后，郎坚白其实是一个很健谈的人，而且好为人师，不然也不会去电视台做鉴宝节目。 “你看看对面挂着的这幅字”。郎坚白对莫小鱼说道。 “嗯，是不大一样，模仿的痕迹太重，神韵上差了一点”。莫小鱼好像很懂似得，对着郎坚白写的和对面墙上挂着的那副字品头论足起来。 “你小子还懂得神韵，既然说的这么好，你写一个我看看”。郎坚白对莫小鱼这个门外汉说什么神韵就感觉很恼火，老子写了几十年的字了，都没敢说什么神韵之类的，你小子居然口出狂言。 莫小鱼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杯顿在画案上，拿起一张上好的宣纸铺开，拿起放在旁边砚台里的狼毫，连拿笔的姿势都不正确，郎坚白正想阻止时，莫小鱼的笔已然是落到了雪白的宣纸之上。 莫小鱼还是那样，不看自己的笔下，只看对面墙上挂的那副字，可是下笔却如有神助，一挥而就，四个大字，写完第一个字时，郎坚白已经是变了脸色，莫小鱼写的太快，他还来不及仔细看，莫小鱼已经是写完了，尽管连拿笔的姿势都不正确，可是写出来的字却和复印了真迹一般。 郎坚白看看对面的真迹，再看看手里的莫小鱼的杰作，不由得衷心叹道：“你小子真是个奇才啊，你当真是没学过写字？” “没学过，不过，照着写应该没什么难度吧”。此时莫小鱼已然是有点微醺了，可是居然又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用这只酒杯喝下去酒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郎坚白看了看莫小鱼，若有所思，但是却没有说，他只顾着看那副字了，一瓶酒几乎都进了莫小鱼的肚里，他就感觉到自己肚子里热乎乎的，脑子也好像是进入了一个奇怪的世界，这里好像是一座塔，上尖下圆，可是怎么看都像是自己在博古架上看到的那一尊酒壶的样式，自己喝了几杯酒，怎么会到了酒壶里呢？ 莫小鱼大吃一惊，这时听到有人叫自己，慢慢睁开眼，发现是郎坚白在拍打他的脸。 015他对你做什么了 “喂，小子，醒醒，醒一醒”。郎坚白拍打着莫小鱼的脸。 “哦，怎么了这是，我喝醉了吗？”莫小鱼看着郎坚白，失神的问道。 郎坚白不言一语，只是看着莫小鱼，那眼神好像是一个色狼看到一个美女差不多，莫小鱼心里一动，手撑着地面，迅速的向后一动，我靠，这老头不是个变态吧，看自己那眼神怎么那么色呢，老子可不喜欢这个调调。 “你不用害怕，你起来，过来看看这幅字”。郎坚白没再逼迫莫小鱼，而是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看看。 莫小鱼不明所以，起身走到画案前，看着自己刚刚写的那副字，是啊，没错，是自己写的。 “看出什么来没有？”郎坚白问道。 “看出来了，假的，真的在那里嘛”。莫小鱼信口说道。 “这是你写的，你当然知道这是假的，但是在我看来，在纸张上做旧一下，这就是一副真迹，你看看对面的字和这幅字，我敢打赌，就是作者再生，也看不出来哪是真的哪是假的，小子，你真是个天才啊”。郎坚白看向莫小鱼的眼神好像是发现了一块宝玉似得。 “哎哎哎，打住，我可不干你干的那些事哈，我坚决不干”。莫小鱼焉能看不出在郎坚白眼里透露出的那种奸猾和贪婪，这老家伙莫不是想强迫自己来作假吧？ “干不干，不是你说了算，是这个说了算”。郎坚白说着，拿起桌子上的一枚一元的硬币，说道。 莫小鱼依然是摇头，但是此时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来，自己以前写的字虽然不是很坏，但是绝不会有这水平这造诣，自己怎么会突然能模仿写这么好的字呢？ 而且此时他又想起来，就在上一次来这里见郎坚白时，自己也是提笔帮着郎坚白润色了《枫叶寒蝉》的蝉翼，恰到好处，那笔墨把握的，绝对是薄如蝉翼，巧夺天工。 “还是那句话，你就真的甘心为姬可馨包养一辈子？等你上了年纪，你不行了，姬可馨就会毫不客气的把你撵出去，到时候你将一事无成，就像老子，她现在不是一样和老子分道扬镳了吗？”郎坚白走到莫小鱼身边，居然不知廉耻的现身说法起来。 可是此时的莫小鱼心思不在郎坚白说的那些话里，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自己喝酒的酒杯，一次是巧合，那么两次呢，自己每次都是在喝了酒后，而且是用那只酒杯喝了酒后才有了这么独到的模仿能力，可谓是一挥而就。 可是郎坚白就在自己身边，决不能让郎坚白觉察到自己注意到了那个杯子，而且自己也没有完全确定，所以还是要虚与委蛇和他周全为好。 “你什么意思？”莫小鱼皱眉问道。 “你虽然模仿能力不错，但是很可惜，你的底子太差，不如这样吧，你拜我为师，我教你书画功底，我们合作的作品卖了钱你我对半分，如何？” “有这么好的事？”莫小鱼不禁心动起来，暂时忘记了这些都是违法的事，可见，在利益面前，很难有人保持镇静。 “这只是开始，我好歹也是个名人，你拜我为师，我保证过不了几年，你就会成为书画界的翘楚，到时名利会滚滚而来，你还用再看姬可馨那个婊子的脸色吗？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到时会有很多的女人争相在你面前扒光了衣服让你为她们画画，想一想那场景？”郎坚白口中的唾沫星子像是一根根利剑，朝着莫小鱼的面孔迸发过去，只刺的莫小鱼连连后退。 “你是不是为姬可馨画过？”莫小鱼瞅准了郎坚白说话的空隙，插了这么一句，问道。 郎坚白一下子愣住了，过了一会，看着莫小鱼说道：“你这个小东西，你知道你最令人讨厌的是什么吗？就是和别人谈话时乱换频道，我说的你听进去没有？” “算了吧，我来见你还是偷偷摸摸呢，你让我拜你为师，姬可馨会怎么想？她能饶了我？你可以找杀手去修理她，她也能找杀手来修理我，你不信你试试”。莫小鱼叹口气说道。 郎坚白说的，莫小鱼不是没动心，只是他不确定自己的能力到底是不是来自那个酒杯，如果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那自己的能力来自哪里？这才是最令他恐惧的事情，这很像是你用自己的小鸡鸡在自己头上打了一棍子是一样的道理，这不可能啊？ “你放心，如果你可以拜在我的门下，我可以去和姬可馨商量，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说的是你怎么考虑”。郎坚白盯着莫小鱼，恨不得他现在就答应自己。 “嗯，朗先生，我考虑一下好不好，我明天答复你吧，哦，几点了，我该回去了，还得去厨师学校上课呢”。莫小鱼急忙站起来说道。 郎坚白很不舍得将莫小鱼放走，但是却又不能将其扣下，这事是你情我愿的事，不过莫小鱼超强的模范能力让其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金矿，一辈子都挖不完的金矿。 莫小鱼去的时候，厨师学校里已经到了尾声，最后一道菜是拔丝地瓜，莫小鱼只是站在一边看着厨师的每一个步骤，莫小鱼不知道别人在观察厨师的哪一个步骤，但是他发现自己的注意力主要是观察着厨师在每一步用的时间，比如开火几秒钟开始倒油，几分钟后开始下锅炸红薯…… “你去见那个老东西了？”姬可馨问道。 “嗯，去了，回去我把过程写出来发你邮箱里吧，每次都这样，好吧”。莫小鱼说道。 “怎么，听着有情绪啊，他怎么对你了？难以启齿？”姬可馨笑道。 “唉，老板，我能不能不去啊，这老头简直就是个变态”。莫小鱼忿忿不平的说道。 “变态？他真的怎么你了？”坐在后座的姬可馨探过身，拉着莫小鱼的肩膀，看了一下脖子，问道。 “那个，老板，你想哪去了，我们……”莫小鱼期期艾艾的没说出来后面的话，这下姬可馨可是急了，郎坚白这个老东西，什么时候改胃口了？ 016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喂，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怎么说话和娘们一样，唧唧歪歪的，有完没完，有话说，有屁放”。姬可馨急了，一方面她想知道郎坚白对莫小鱼做了什么，还有就是莫小鱼这脾气，很不爷们。 “我一个理科生，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艺术，更不要提写字画画了，他居然要收我为徒弟，让我跟他学画画写字，你说他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莫小鱼皱眉，装作一副很为难，不知所措的样子，说道。 “郎坚白收你为徒，他脑子有病吧？”姬可馨也觉得不可思议，这是哪跟哪啊。 但是，以姬可馨的缜密心思，慢慢的就捋出了头绪，郎坚白之所以要收一个没有任何艺术功底莫小鱼为徒，不过还是想从自己这里套出那些字画的真迹在哪里，这个套路和自己许诺要让莫小鱼重回大学是一样的道理，只不过自己打的是利益牌，郎坚白没有任何的牌可打，只能是打一副情感牌了。 只要是收了莫小鱼为徒弟，日久生情，保不准莫小鱼就会听他的话，情感的天平渐渐偏向他那边，当然了，这只是郎坚白的一厢情愿，哪知道莫小鱼一转脸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 “小鱼，重回大学的事，我已经帮你联系了，问题不大，你好好干，安心在我这里上班，你的事都是小事，分分钟搞定”。 “真的？那我不用去郎坚白那里了吧？”莫小鱼高兴的说道。 “他那里呢，你该去还得去，他收你为徒弟这事吧，我觉得倒没什么，你多学点艺术知识也没什么呀，对吧，不过呢，你要知道谁对你才是真的好，你没有艺术功底，这个时候才教你写字画画，这不是开玩笑吗？那个老东西想干什么，你该很清楚啊？”姬可馨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明白，他其实还是想通过我，在你这里找到那些东西，对吧？”莫小鱼知道，在这件事上自己装傻也没用，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出来为妙，否则就会引起姬可馨的怀疑了。 “算你聪明，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老板，您放心，我知道自己是哪头的”。莫小鱼信誓旦旦的说道。 “嗯，你知道就好，对了，今天学了什么菜？”姬可馨问道。 “在郎坚白那里耽误的时间太长了，就赶上一道拔丝地瓜，还没学好”。莫小鱼实话实说道。 “那算了，还是在外面吃饭吧”。姬可馨说道。 莫小鱼以为他们两人在外面找个地方吃点饭就算了呢，但是还没等他问吃什么时，在后座的姬可馨就开始打起了电话。 “杜姐啊，我是可馨，中午有时间吗，出来吃个饭呗”。姬可馨打电话的声音更是甜美，女人都很难拒绝。 但是那边好像在开会的样子，声音很低，莫小鱼根本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 “哦，哦，那我一个小时后你单位门口接你”。姬可馨也小声说道。 打完电话，姬可馨看着窗外，也没说去哪里，莫小鱼就只是往前开，过了几个路口，姬可馨突然说道，“前面靠边停下，我下去逛逛，你停好车，一起去”。姬可馨吩咐道。 莫小鱼无语，前面都是商业街，女人只要是有一点时间，都毫不吝啬的把时间用在逛街上，姬可馨也不例外，虽然莫小鱼还不知道姬可馨家里有多少衣服，但是自从自己当她的司机以来，买的衣服就足有好几十件了，有的衣服穿一天就再也没见过，不知道弄哪去了。 果然，姬可馨是来买衣服的，逛了一家又一家，买了一件又一件，还让莫小鱼参考意见，莫小鱼知道个屁啊，每件都说好看，笑的脸都有点抽筋了。 莫小鱼提着姬可馨的战利品，大包小包的，最后一家店是海澜之家。 “把东西都放下，挑几件你喜欢的衣服”。姬可馨边说边走到衣服架前扒拉着那些西装，衬衣，休闲的，正装的，应有尽有。 “还给我买衣服，不用了吧？”莫小鱼客气道。 “你看看你，就这一件牛仔裤，两件体血衫，怎么跟我出去，服务员，给他选几套西装，正装两套，休闲两套，衬衣十件，有皮鞋吗？”姬可馨一上来就颐指气使，这让莫小鱼很不习惯。 听听她说的那话，再看看其他人看自己的眼光，自己真像是被这个女人包养的小白脸了，但是人家是为自己好，好吧，看在你为我买衣服的份上，我不吭声了。 “嗯，这一套不错，别脱了，就穿着吧”。姬可馨看着莫小鱼穿好一套休闲西服，说道。 “嗯，老板，有点热”。莫小鱼心想，这是夏天，自己穿套西服出去，这不得热死。 姬可馨白了莫小鱼一眼，说道：“忍着”。 好，忍着就忍着吧，更为让莫小鱼气愤的是，自己脱下来的那身衣服被服务员用袋子包起来后，姬可馨居然说让服务员扔了就是了。 莫小鱼敢怒不敢言，看着服务员大眼瞪小眼的样子，无可奈何的拿起门口买的衣服，跟在姬可馨身后，颠颠的向汽车走去。 虽然车里开着空调，但是莫小鱼还是热，于是把空调调高了一个等级，但是姬可馨却说：“你是不是傻，到了车里了，热了就脱下来啊，你开这么大的空调，我不冷啊，莫小鱼，我算是知道为什么罗佳和你分手了，你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女孩子啊？” 莫小鱼心想，你是女孩子吗？你简直就是女皇帝，唉，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老子会忍下这口气，还真是没开黑车舒服啊。 “莫小鱼，你不是那个开黑车的莫小鱼了，你现在是我的司机，是姬可馨的司机，无论是穿衣打扮，还是待人接物，都得有点规矩，知道吗，男人呢，要绅士，幽默，当然了，幽默的绅士就更好了，你不幽默，但是一定要绅士一点，好不好？”姬可馨看到莫小鱼不吭声，猜到这家伙肯定是生气了，唉，要是以自己以前的脾气，早一脚蹬开了，你爱咋咋地，但是自己现在居然开始有耐心了。 “待会见面的这个是我一个姐妹，市委宣传部的，你嘴巴甜一点，叫杜姐就行，你大学回去回不去就看人家的了”。姬可馨说道。 017杜部长 唐州市委位于老城区的一条林荫道上，这里的法桐遮天蔽日，行走在这里感觉到很凉爽，这条街上车很多，好在道路足够宽阔。 “不要停在正门口，往前开一开，影响不好”。姬可馨吩咐莫小鱼道。 莫小鱼将车停在路边的树荫下，听着姬可馨给他讲她这位闺蜜的一些事，要莫小鱼少说话或者是不说话。 “杜曼雪是个心高气傲的女人，你能不说话就不要说话，免得哪句话说的不合适了，让她不高兴……” 在姬可馨的絮絮叨叨中，莫小鱼第一次知道，这位叫做杜曼雪的女人居然已经是唐州市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了，可谓是唐州市的政治世家，也才明白为什么姬可馨带自己来找她了，原来她现在的老公居然是自己大学的副校长，这么一说，莫小鱼心里感到自己回大学的希望简直就在眼前啊。 姬可馨打开了车窗，向后面看着，不一会，看到一个女人走出了门，朝着姬可馨这辆车看了看，径直走了过来。 “杜姐来了，下去开车门”。姬可馨命令道。 无奈，莫小鱼只能乖乖下车，站在后车门旁边，看着远处的女人渐渐走进。 莫小鱼的视线随着美丽女人的娉娉走来而移动前行着，直到她快要走过他身旁的时候，莫小鱼才从有些恍惚的精神状态中回过神来，赶紧拉开了车门。 杜曼雪的容貌是莫小鱼见过的女人之中可以说是最美的，肌肤白嫩散发出一种健康的光泽，说她是一个天生尤物也并不过分。 身高大约一米六五，粉面桃腮，一双标准的杏眼，总是有一种淡淡的迷朦，仿佛弯着一汪秋水，淡淡的秀眉，小巧的红唇总是似笑非笑的抿着。 今天，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纱质的连衣裙，自己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牌子，但是穿在她的身上却恰到好处，即便是穿在姬可馨身上也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杜姐，我还以为你来不了呢，好几天没见你了吧，想死你了”。姬可馨摘掉墨镜，握住杜曼雪的小手，腻腻的说道，这声音，让在前面开车的莫小鱼瞬间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想我？信你才怪呢，这位帅小伙是谁啊？新找的？”杜曼雪毫不顾忌姬可馨的脸面，更没有把莫小鱼放在眼里，就这么直接问道。 莫小鱼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是不是在她们这些有钱的女人眼里，男人其实也是她们生活的谈资呢，说的更为过分一点，男人在她们眼里，可能也是一种可以买到的商品。 “哎呦，杜姐，你怎么这么看人家嘛，这是我表弟，来给我开车呢，人家还是小男孩，你可不要吓着人家”。姬可馨说道。 “表弟？我怎么没听你说有什么表弟啊……”杜姐看着莫小鱼开车的背影，不依不饶的说道，此时莫小鱼突然想到，和男人比起来，女人可能更加的好色。 “好了，不说这事了，你这件衣服不错，哪买的？哇，这是云锦吧？是不是和范冰冰那件龙袍一样的布料？” 姬可馨不愧是人际关系的老手，开始夸赞杜曼雪身上的衣服，果然，这正好挠到了杜曼雪的痒处，开始谈论起这件衣服来。 “可馨啊，还是你识货，单位那帮老娘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好东西，我穿了好几天了，她们谁也没认出来这是什么面料”。杜曼雪得意的说道。 于是，这两人的话题从莫小鱼身上转移到了衣服上，而刚刚姬可馨买衣服是买的几件价值不菲的衣服伸手拿过来递给杜曼雪，顷刻间好几件衣服都送给了杜曼雪，莫小鱼从后视镜里看着那几件衣服，加起来价值足有上万元。 两人吃饭的地方莫小鱼根本没去过，都是姬可馨指挥着莫小鱼在开车，开着开着就开到了一个小胡同口。 车开不进胡同，只能是在街上停下，然后三人一起进了胡同里，最后停在了一户小院的门口，从门外看起来和其他小院没什么区别，但是进入到内部，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这是典型的北方四合院样式，大门开在东南角，进入之后就是院子，两边是厢房，都被改成了一个个的房间，而中间的庭院则是被改成了一个微型的景观带，中间是一条小溪，里面还有不少的观赏鱼在游来游去。 “杜部长来了，里面请”。他们三人一进门，一个身着青色旗袍的女人迎上来，问候杜曼雪道。 “芸芸，梅老板在吗？”杜曼雪似乎对这里很熟悉，这位叫芸芸的女人直接带着他们去了四合院的正房，但是却穿过正房，到了后面的小院里，原来这里是后花园，只是被改成了贵宾间。 “在呢，在后面喝茶呢，我这就去叫”。芸芸说道。 不过，杜曼雪想要见的那位梅老板一时半会没来，他们三人先进了包间里，四方的八仙桌，全都是红木的，满屋子里都弥漫着红木的香气。 “愣着干什么，给杜姐倒茶”。姬可馨看到莫小鱼不知道干什么的样子，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这么呆呢。 当莫小鱼倒好茶递给杜曼雪后，杜曼雪只是微微一笑，但就是这一笑，差点让莫小鱼的眼睛都直了，虽然杜曼雪是官场中人，但是在她身上却找不到官场的沉沉暮气，也找不到官威带来的盛气凌人，但是唯有女人的高傲让人感觉到，她就是这么一个女人，而且她这么美貌的女人就应该这么盛气凌人。 “我这个表弟啊，特别的不争气，大学上了两年半了，光知道玩电脑游戏，这不，被大学开除了，家也不敢回去，他家里都是农村的，上个大学不容易，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吧”。姬可馨看着莫小鱼，可怜巴巴的对杜曼雪说道。 姬可馨看着杜曼雪，此时杜曼雪终于知道姬可馨找自己吃饭什么意思了，又是送衣服又是套近乎的，这是鸿门宴啊。 “哪个大学的？”杜曼雪问道。 “嘿嘿，就是姐夫的大学，您回家说句话，姐夫就给办了，我代表这个呆头表弟谢谢您了”。姬可馨抱起双拳作揖道。 018梅老板 看到杜曼雪欲言又止的样子，莫小鱼这次终于是有了一次眼色，忙说自己去转转，于是起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怎么了？杜姐，这事很难办啊？”姬可馨待莫小鱼出去后，问杜曼雪道。 “可馨，我问你，这个小伙子真是你的表弟？” “哎呦，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不是我表弟是我什么？”姬可馨当然是不会承认自己和莫小鱼的关系了。 “可馨，你我都是姐妹，我劝你一句，小鲜肉好吃，但是你也得有个思想准备，他们这些小年轻可都是见异思迁的主，到时候你人财两空，你可不要怪姐姐没提醒你”。杜曼雪才不信姬可馨的鬼话呢，和姬可馨不是一年两年的关系了，还能不知道姬可馨底细，所以姬可馨说莫小鱼是她表弟，被杜曼雪一眼就看穿了。 “呵呵，姐，你可真行，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怎么样，这点事姐夫没问题吧？”姬可馨还是着急莫小鱼的事，要是把这事给莫小鱼解决了，他还不得为自己卖命？ “我不是很清楚，我回去问问吧，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开除了的，肯定是有档案记录的，还要修改档案，这谈何容易啊，还有，我和你是姐妹，也不怕告诉你实话，校长马上就要退了，他们这几个副校长都快争红眼了，你说这个时候让他去做这个事，这不是往人家眼前送把柄吗，所以，这事我只能是问问，我真不敢给你打包票”。杜曼雪悄声说道。 “哎呦，还真是的呢，那还是姐夫的前途要紧，这事可千万急不得，要是姐夫当了校长，这事就简单了吧”。姬可馨也是个会看眼色的主，一看杜曼雪百般推诿，就知道这事完蛋了，于是也不急了，退一步最好，逼迫人也办不出好事来。 莫小鱼在后院看了看，就到了正房的客厅里，这是南北通透的，向南就是四合院的庭院，也即是那条微型的景观带，奇花异石充斥其中，往后就是后花园改成的贵宾间。 厅堂里挂着的一副字吸引了莫小鱼，因为这幅字莫小鱼在郎坚白的地下室里也见过，只不过这幅字也是仿品，而且是很粗糙的仿品。 “小伙子，你也喜欢这幅字？”莫小鱼正在看时，身后有人问到，因为莫小鱼在这里看得时间实在是太长了点，不过他看的不是字里行间的意思，而是这幅字的败笔在哪里。 莫小鱼回头一看，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一身中式老头衫，圆口布鞋，白色袜子，看上去倒像个文化人。 “嗯，看着玩呢”。莫小鱼说道。 “这幅字我也很喜欢，尤其是这字里行间的意境”。 莫小鱼听这位老先生说到意境，这才认真去看这幅字：发上等愿，结中等缘，享下等福；择高处立，寻平处住，向宽处行。 以莫小鱼的文化水平自然是知道这里面的大概意思，但是却并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不过这个老头似乎是好久没和人说话了似得。 “老先生，这几句话是谁写的？”莫小鱼问道，在莫小鱼看来，这老头既然这么说，肯定知道来历，自己这叫递话头，不然这天没法聊了。 果然，这老头见莫小鱼这么问，立刻讲解起来：“这是清代儒将左宗棠题于江苏无锡梅园的诗句，意境深远，道尽了做人的道理啊，你看，‘发上等愿、结中等缘、享下等福’就是虽然胸怀远大抱负，但只求中等缘分，过普通人生活； ‘向高处立、就平处坐、从宽处行’则是指看问题要高瞻远瞩，做人应低调处世，做事该留有余地”。 “话是不错，就是字差了点”。莫小鱼说道。 “哦？怎么说？” “我在博物馆见过书法家的真迹，所以觉得这字写的不怎么样”。莫小鱼实话实说道。 说完回头一看，老头走了，背着手，向后院的贵宾间走去，莫小鱼也没在意，又到处转了一圈后回去了，没想到那老头居然在屋里呢。 “小鱼，这位是梅老板，梅老板，这是我表弟”。 “我们已经见过面了”。这位叫做梅老板的人见莫小鱼进来，脸色立马变得不大好看了，而且和姬可馨杜曼雪没说几句话就走了。 杜曼雪和姬可馨相互看了看，不由得齐声问莫小鱼道：“你和梅老板聊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于是将自己和那位梅老板在厅堂里见面的事情说了一下。 没想到姬可馨和杜曼雪听完齐齐指着莫小鱼说道：“你呀你呀……” 原来这位梅老板就是这里的老板，叫做梅文化，最忌讳人说他没文化，所以，虽然是个厨子，可是却附庸风雅，硬是往文化人圈里靠，好在是他做的菜是一流的，不是熟人根本吃不到他做的菜，尤其是川菜牡丹鱼片更是一绝，怪不得杜曼雪一进门就问梅老板在不在呢。 “我也不知道这事啊，实话实说而已嘛，再说了，不会这么小气吧”。莫小鱼嘀咕道。 莫小鱼猜错了，这梅文化还真是这么小气，就在他们三人在屋里悄声说这事时，梅文化的女儿梅芸芸进来说，她老爷子突然有急事出去了，有些菜是做不了啦。 于是姬可馨和杜曼雪两人看着莫小鱼，那眼睛和刀子差不多，差点将莫小鱼身上的肉剜干净了。 莫小鱼开车将杜曼雪送回了单位，然后开车向前驶去。 “小鱼，你的事看来要缓缓了，你们的校长快要退休了吗？”姬可馨疑惑的问道。 “嗯，有可能吧，对了，这位杜部长的老公姓什么？”听姬可馨这么一说，莫小鱼心有点凉了，就是不知道杜曼雪的老公是哪位副校长？ “好像是姓赵，名字我不知道叫什么”。姬可馨说道。 “姓赵？赵子安？副校长里面只有一个姓赵的，可是这个赵子安是个老头子了，少说也有五十岁了吧，杜部长看起来没那么大吧？”莫小鱼惊问道。 “你知道这位副校长？”姬可馨见莫小鱼这么激动，问道。 “唉，岂止是知道啊，他是主管教学的副校长，我被开除就是他签的字”。莫小鱼的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窖里。 完了，没希望了，找一个开除自己的人再把自己弄回大学，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019口味够重的 “这事你先别想了，我觉得过段时间再说吧，现在他们都在争校长的位置呢，这个时候让谁去干这样的事，这不是给人家找事吗？”姬可馨很无奈。 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莫小鱼感觉自己真是流年不利啊，猛然间自己的一个希望就破灭了，所以显得无精打采的样子。 不过瞬间又想到，这个杜曼雪看上去不过是三十多岁的样子，还是个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怎么会嫁给赵子安那个老头子呢？ “这位杜部长口味够重的，赵校长至少也有五十了吧，怎么会嫁给他啊？”莫小鱼终于是忍不住，问道。 “大十多岁而已，你怎么这么八卦啊，好好开你的车，瞎打听什么呀？”姬可馨听到莫小鱼这么问，不悦的说道。 莫小鱼感到莫名其妙，我又没招你惹你，犯得着么，但是又一想，自己真是活该，要说杜曼雪口味重，那姬可馨给郎坚白那个老头子当了十年的情妇，这口味也不是一般的重，唉，自己这说话不过脑子的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啊。 姬可馨下午休息，于是莫小鱼开车直接回了盛世华庭别墅区，在地下车库里，姬可馨指挥着莫小鱼将她买的东西都卸了下来，然后指着后备箱里剩下的那些盒子袋子，说道：“这些都是给杜部长的，明天周末，你明天下午去送给她，到时候我把她家地址给你”。 “这事没办成，还送啊？”莫小鱼多嘴道。 “莫小鱼，我告诉你，以后呢，说话做事，都要好好用脑子考虑一下再做好吧，答应人家了，没办成也得送啊，你以为就是为你一个人的事啊？”姬可馨还在为莫小鱼说杜曼雪口味重而恼火呢，对莫小鱼也没好脸色。 莫小鱼被训了一顿，感到无趣，所以到了家里窝在自己房间里没敢出去，免得面对姬可馨时哪里不合适又得挨训，他现在可算是尝到了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滋味了。 到了晚上，姬可馨洗浴完毕后，下了楼，坐在沙发上看自己的节目，莫小鱼这是第一次见这么自恋的女人，看着自己在电视上的表现，还不时的微笑，蹙眉，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这个时候郎坚白打来了电话。 “老板，那个老东西的电话，怎么办？” “怎么办，接啊”。 “可是，他要是让我去见他怎么办？” 姬可馨抿嘴考虑了一下，说道，把电话给我。 莫小鱼巴不得呢，于是把自己的手机给了她，自己置身事外，你们爱怎么斗就怎么斗，老子坐山观虎斗。 “你打电话干么？”姬可馨接通后就问道。 “怎么是你，莫小鱼呢？”郎坚白显然是没有思想准备怎么会是姬可馨接的电话。 “他呀，给我捏腿呢”。姬可馨得意的说道，而且不停的向莫小鱼使眼色，要莫小鱼给她捏腿。 莫小鱼不干，但是姬可馨这会也不可能真发火啊，于是不停的瞪着莫小鱼，还挥舞着手，示意莫小鱼把旁边那个沙发凳搬过来。 莫小鱼无奈，只能是搬过来沙发凳，姬可馨一抬腿，将一双洁白光洁的大腿平放在沙发凳上，然后又瞪着眼让莫小鱼给她捏腿。 “你可拉拉倒吧，和你商量个事，那些东西我可以再让一步，但是你也得让一步，你上次提供的那些清单，实在是太离谱了，怎么着也得差不多吧”。郎坚白在电话里说道。 “让一步？怎么让？”姬可馨今天的火气很大，郎坚白这个电话实在是打的不是时候。 “这么着吧，我来找买家，你供货，东西不好分，钱还不好分吗？”郎坚白提议道。 “你想多了吧，我还找不到买家吗？这卖东西离了你还卖不动了？” “不是卖不动，而是离了我，你卖不到那个价，要不这样好不好，每件东西你说个价格，多卖的钱是我的，怎么样？” 姬可馨虽然嘴上硬，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办法倒是不错，而且只要自己和对方交易，钱也是先到自己的账户里，那么就不怕郎坚白坑自己。 “不过我有个条件”。郎坚白觉察到了姬可馨的犹豫，立刻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此时，莫小鱼在姬可馨无言的威逼利诱下，不得已，又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沙发凳旁边，伸手开始为姬可馨捏腿了，但是看着这光洁白皙的大腿，莫小鱼实在是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为好。 而且姬可馨穿的是白色睡衣，是中间系扣子的那种，因为睡衣的面料问题，所以当她的双腿伸到沙发凳上时，睡衣的下摆自然而然的分开下垂了，一直分叉到膝盖的上部，虽然看不真切，但是莫小鱼的心开始跳的厉害，眼睛总是在不自觉的向那个空隙里看。 “什么条件？说”。姬可馨不耐烦道。 “莫小鱼这孩子有些灵气，我想收他为我的关门弟子，怎么样？”郎坚白说完这话后，显得很紧张，他甚至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姬可馨听到自己紧张的呼吸声。 莫小鱼虽然能听到姬可馨在说话，可是听不到郎坚白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所以，当他的手终于接触到了姬可馨的小腿开始不知所措的按摩时，他的眼睛却鬼使神差的看向那个半封闭的空隙，心里不断的在想，再打开一点，就一点就好了，哪知道此时被姬可馨一句话下了个半死。 “莫小鱼？”姬可馨故意疑问道。 其实姬可馨听到郎坚白这话时，就明白了莫小鱼没骗自己，郎坚白果然是要收他为徒弟，这句惊讶的反问不过是让郎坚白明白，莫小鱼没把这事告诉她。 但是莫小鱼可是吓了个半死，什么都没看到，被这一声大喊吓得灵魂都要出窍了，再看姬可馨时，原来是在打电话，没发现自己偷窥她。 “你不会不舍得吧？”郎坚白故意激将道。 “他是我的司机，忙得很，没时间，再说了，我付他工资，干么给你当徒弟啊？” “钱不是问题，我可以补给他，至于时间嘛，你白天用他当司机，晚上不用吧，不如让他晚上到我这里来，我教他书画功底，这总算是可以了吧？”郎坚白一味的妥协，这更加的让姬可馨明白，这个老东西果然是贼心不死啊。 020关门弟子 打完电话，姬可馨盯着莫小鱼看，看的莫小鱼都不好意思了，莫小鱼虽然是个男人，但是毕竟年纪轻轻，没多少社会历练，而姬可馨是主持人，而且在社会上沁淫了那么多年，脸皮自然是比莫小鱼厚多了。 “莫小鱼，那个老东西说你有艺术天分，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对于郎坚白的话，姬可馨是不信的，但是听郎坚白说的言辞恳切，这倒是让姬可馨心里也开始嘀咕了。 “哎呀，老板，那老家伙想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懂得什么艺术啊，我是计算机系的，你要说打个游戏，设计个病毒软件之类的吧，这我在行，写字画画，我真的没有什么底子，更不要说天分了”。莫小鱼叫屈道。 姬可馨看着莫小鱼也不像是在说谎，但是她忽然想到了郎坚白的提议，那就是他负责找买家，自己只要是提供货物就可以了，可是自己虽然主持着鉴宝风云的节目，说实话，对这一行也不过是懂个皮毛，都是为了节目需要死记硬背的，如果莫小鱼去拜他为师，说不定还真的能接触到这一块呢。 艺术品市场上的水有多深，可不是外人知道的，所以既然郎坚白有这个心，何不让莫小鱼去试试呢，但是又怎么能保证莫小鱼这个家伙真的会倾心为自己办事而不被郎坚白收买腐蚀？ “小鱼啊，我想来想去，你回学校的事啊，我还是要帮你尽力争取，你放心吧，我会再找找杜姐，实在不行的话，我再找找其他人，反正你这事我是非得帮你办成了不可”。姬可馨信誓旦旦的说道。 “哎，真的，那我谢谢老板了”。 “谢什么啊，另外呢，既然老家伙都说了让你去给他当徒弟，那你就去吧，不过呢，这也算是工作的一部分，我每天再给你加五百块钱的工资，怎么样？”姬可馨很明白什么叫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只有自己对莫小鱼真好，这家伙被郎坚白拉过去的可能性才越小。 “啊，那个，老板，这不好吧？”幸福来得太突然，莫小鱼有点摸不透姬可馨到底想干什么。 “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既然老家伙说你有艺术天分，你就好好学，尤其是好好跟他学这买卖字画文物的知识，换句话说，就是多把注意力用到艺术品市场上，郎坚白没少给人鉴定掌眼，你都学着点，也不枉我拿钱让你去学习了”。姬可馨说的那叫一个言辞恳切，又是涨工资，又是殷切嘱咐的样子，其实不过是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留住莫小鱼，为了将来自己卖出那些书画真迹投资一个人才罢了。 “哦，那我还要给你开车呢，哪有时间啊？”莫小鱼为难道。 “不要紧，老家伙说了，你每天晚上去就行，不耽误你给我开车做饭，另外，学做饭的事抓紧，我不能只掏钱看不到效果”。姬可馨示意莫小鱼不用再捏腿了，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趿拉上拖鞋袅袅婷婷的上了楼。 莫小鱼依旧是坐在沙发边的小凳子上，看着姬可馨一路上楼去了，心想，终于可以歇歇了，哪知道姬可馨上了一半的楼梯，回头对莫小鱼说道：“赶紧收拾一下去吧，别磨叽了”。 无奈，莫小鱼只能是开车去了博物馆，来的次数多了，也不再感觉到这博物馆的阴深恐怖了，而郎坚白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等着莫小鱼，嘴角的微笑诠释着他的内心，他现在还真是不确定莫小鱼到底是不是有个天才，如果真的是一个天才，那么自己无意找到了一座金矿。 他自己临摹的那些真迹仅仅是唐州市博物馆的，和全世界的博物馆比起来，那不过是九牛一毛，如果莫小鱼真的有那个能力，姬可馨手里那些东西，自己完全可以送给她了。 “我还以为她不舍得放你晚上出来呢”。郎坚白讥诮的说道。 “什么意思？”莫小鱼没听明白郎坚白的话里有话，进了地下室，他的眼睛就不时盯着那套古色古香的酒器。 “呵呵，没什么意思，算了，来，我们来说说拜师的事吧，我呢，不论是在唐州市，还是在全国，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拜师不能这么草率，所以，我要搞个仪式，我的学生除了两个在国外的回不来，其他都可以到场，明天是周六，后天是周日，就安排在周日上午，在我家里举行，你到时候穿的正式一点，别给我丢人”。郎坚白很郑重的说道。 “哎哎，我说，你不会是来真的吧，我们不是说着玩的吗？”莫小鱼急了，自己什么都不会，拜他为师能干什么。 “你先不要着急，我这个人呢，这辈子除了书画之外，最让我得意的就是我教了几名学生还算是争气，你要是没两下子，岂不是要砸了我的招牌，都为你准备好了，看看墙上这幅画，这是傅小石的《聊斋董生》，临摹下来，我看看你的功力到底如何，我再决定是不是收你为徒”。郎坚白说道，但是他的心里却抖的厉害。 这是他对莫小鱼最后的考验，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却又害怕这不是真的，那自己将会很失望。 莫小鱼看着眼前的画，不得不说，中国的水墨画真是奇妙，只是用水兑墨就可以将色彩调配的这么层次分明。 “小鱼，我希望你尽最大的努力去画，如果你是那块料，我一定会让你成名成腕，一辈子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如果你不是那块料，你我也就没有这个缘分，出了门，你走你的，就当我们不认识”。郎坚白心里堵得慌，这是一种折磨，一种赌徒在牌桌上即将揭开谜底的折磨。 莫小鱼坐在画案前，呆呆的看着那幅画，然后回头对郎坚白说道，“我可以喝点酒吗？” “可以，要喝什么酒，我这里什么酒都有”。郎坚白说道。 “白酒就行，什么牌子无所谓”。 郎坚白去拿酒，莫小鱼从博古架上取下那个自己用了两次的酒杯，看着郎坚白亲自将醇香的酒液倒入到酒杯里，此时莫小鱼已经铺开画纸，旁边的郎坚白帮着磨墨调墨。 一杯酒下肚，莫小鱼仿佛感觉到一种灵气贯入到他身体的每个毛孔，那幅画似隐似现就在自己脑海里浮现，但是当他的眼睛看向那幅画时，瞬间就变得真切无比，纤毫毕现。 甚至他都能看到每一笔的起笔落笔，粗浅浓淡，一层层，一道道，就好像是扫描机一样，将一幅画分解的支离破碎却又浑然天成。 021：还没醉过 要说莫小鱼有绘画功底，郎坚白现在也不信，因为这家伙握笔的姿势都不对，怎么看怎么别扭，但是如果说他没有绘画功底，当他拿起画笔时，那种神情却又像是几十年的老画家一样，给人一种大家风范。 这幅画是在郎坚白的亲眼目睹下画出来的，尤其是狐仙的妖媚和董生的急色，都画得惟妙惟肖，如果说这幅画还有缺陷，那么只能是那一方印章和纸张了。 一个小时后，这么一幅画就摆在了郎坚白面前，看得他目瞪口呆，自己画了几十年了，要是画这么一幅画，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主要是临摹时考虑怎么下笔太费时间，一个不小心，就要全部推倒重来，但是莫小鱼仿佛是不存在这样的问题，或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看一眼真迹，低头画上几笔，然后再看一眼真迹画作，然后再画，如此反复，除了中间喝了杯酒之外，其他什么都没干，几乎是一气呵成。 这更加坚定了郎坚白的想法，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个妖孽，如果让文物贩卖集团知道了这小子有这个功能，非得把他绑走不可。 “怎么样？还可以吧？”莫小鱼端着酒杯，问正在看画的郎坚白道。 其实他也印证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的能力来自这个酒杯，这是毫无疑问的，而且这是自己第三次用这个酒杯喝酒，而每当自己多喝一次，自己的模仿能力就多一层，真不知道这样下去，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但是他现在无暇考虑这些，他只想多在这里呆一会，多用几次这个酒杯，让自己的能力强一点，再强一些，至于后果，年轻的莫小鱼没有考虑那么多，郎坚白给他描绘的美好前程已经深深的吸引了他。 “莫小鱼，你画的这幅画，不是可以，而是很可以，你是我见过的最有灵气的天才，但是，我告诉你，你的这种灵气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如果向别人泄露了这个秘密，我担心会有人对你不利”。郎坚白担心的说道。 “谁啊，姬可馨？” “不，很多人，当然了。这种能力也不是永远不可示人，你要先做我的徒弟，我收你做关门弟子，等学上几年，有所成了，那时你就是青年画家了，再出去作画时，也就没有人会怀疑你是天才了，而且，临摹名家真迹这样的事到死都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明白吗？这对你有好处，记住我的话”。郎坚白苦口婆心的说道。 莫小鱼看着郎坚白，虽然这事听起来像是为他好，但是莫小鱼没想到的是，郎坚白想将莫小鱼这种能力据为己有，凭着自己在书画圈里混迹这么多年，再加上莫小鱼超强的造假能力，那么自己的财富会在几年的时间里翻倍，因为，艺术品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标准价格可言。 莫小鱼点点头，虽然不知道郎坚白到底安得什么心，但是听起来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也没再说什么，不过很快，郎坚白拿来的一瓶茅台见了底。 “你小子怎么这么能喝啊，我这可是飞天茅台，一千多一瓶呢，你当水喝了？”郎坚白看到莫小鱼一瓶53度的茅台酒进肚后没有多大反应，不由得很吃惊这小子酒量好。 莫小鱼也觉得很疑惑，自一次在这里喝酒时，两杯下肚就觉得晕了，这一次怎么会这么能喝呢，他想到，肯定是和酒杯有关系，但是为了掩饰，说道：“我从小喝酒，没记得喝醉过”。 “哦，怪不得，酒量好啊，但是我这里的酒都是好酒，你省着点喝，有些酒，喝了就没了，有钱也买不到了”。郎坚白心想，有这么一个酒鬼，自己那些酒还真是得找把锁锁起来为好。 “一点酒也心疼，你既然要收我为徒弟了，你的还不是我的，对吧，酒在哪呢，再拿一瓶来”。莫小鱼说着，又要去郎坚白藏酒的地方找酒，但是被郎坚白给拦住了。 “好了好了，喝酒的事到此为止，既然要做我的徒弟，书画上的事，不能太丢人，你虽然是个模仿天才，但是基本知识还是要知道的，今晚正好没事，来，我先给你普及一下书画知识……” 莫小鱼就盘腿坐在地板上，听着郎坚白絮絮叨叨的在那里说关于书画的基本知识，还别说，这老头子虽然在个人作风上不是那么正经，但是书画知识还是很有一套的，不愧是博物馆的馆长，水平很高，在这一点上，老头倒是没有吹牛。 “中国书画是我国的三大国粹之一，和其他文物相比，书画是艺术品，而像瓷器、玉器、青铜器，那只能是工艺品，和书画是没法比较的，所以，你看国家领导人接待外宾，都是在一副巨大的国画前握手留影，没看到有在一个瓷器瓶子前留影纪念的，这就是国画的魅力，所以，民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家中无字画，不是旧人家，意思就是有点底蕴的大家族家里都要有几幅像样的字画才称得上是大家族……” 因为喝了酒，坐在地上依然是感到有点燥热，再加上郎坚白絮絮叨叨的说话，好像是催眠剂一样，渐渐地，莫小鱼就歪在了地上，任凭郎坚白怎么喊，怎么叫，都无济于事。 “还说没醉过，没出息……”郎坚白嘟嚷道。 郎坚白无奈，看着躺在地板上沉沉睡去的莫小鱼，又搬不动他，只能是从旁边拿过自己的一件画画时穿的衣服披在他的身上，又看了一会莫小鱼临摹的那幅画，然后起身离开了地下室，回自己办公室休息去了，准备第二天早晨再来叫他。 但是莫小鱼并未睡到天亮，半夜就被尿憋醒了，醒来后，却发现郎坚白走了，只把自己留在了地下室里，而且连门都出不去，无奈，找了一圈，只能尿在了门后的一个塑料桶里。 这之后，再也睡不着了，索性起来，将博古架上那一套酒器都拿了出来，好几次，自己都是匆匆忙忙的看了那么一眼，但是这一次，郎坚白不在这里，莫小鱼得以仔细窥探这套酒器，到底这里面蕴含着什么秘密呢？ 022：神奇发现 相比较那几个古朴的酒杯来说，这只酒壶简直可以用华丽来形容，上面不但刻着莫小鱼不知道的花纹，酒壶的手柄上，还镶嵌着一颗白色的石头，莫小鱼手摸上去后感觉凉凉的，即便是莫小鱼这样的文物白痴，也知道，这一定是玉石。 而且和莫小鱼见过的酒壶不同，这只酒壶倒酒的地方像是一只神兽的口，而当莫小鱼将其置于灯光之下，退后一步，换了各级角度看，看起来这就是一只蹲在桌案上的神兽。 而那四只酒杯，被莫小鱼摆在桌案上，除了自己喝酒的那只外，其他的也都拿起来一一查看，这下发现了重要的秘密。 虽然每只酒壶都没有任何的款识，但是却在每一只酒杯的底部刻着一幅图画，而这些画面却也不是字体，而像是动物的图像。 可是莫小鱼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此时他倒是后悔自己没有多学点历史知识了，不过，莫小鱼倒是对这些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看了看手机，还要三个小时才天明呢，于是在画室里转了转，找到了郎坚白藏酒的地方，这个老家伙还真是有好东西，不用刻意找，顺着酒香就在博古架后面找到了酒柜，里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白酒。 莫小鱼也不客气，拿的全是飞天茅台，这酒喝着舒服，到了画案前，拉过一把椅子，拧开酒的盖子，倒进了自己用的那只酒杯里，虽然没有菜肴，但是用这只酒杯喝得却是怡然自得。 不过，喝了几口后，莫小鱼突然有了另外的想法，自己一直都是直接拿酒瓶倒进酒杯里喝，自己面前既然是一套酒器，干么不将酒倒进酒壶里试试呢。 于是，莫小鱼拿起酒壶看了看，又拿画案上的纸巾擦拭了一下，就将一瓶酒倒进了酒壶里，可是让莫小鱼惊奇的是，这一只酒壶看起来比酒瓶小的多，可是一瓶酒下去后，居然没有倒满，他又将一瓶酒倒进去，依然还是没有满，这让莫小鱼有点害怕了，靠，这是什么酒壶，倒不满？ 非但如此，可能是因为酒的缘故，看起来是铜质的酒壶居然显现出了透亮的色彩，如果郎坚白在这里肯定也会吓一跳，这套酒器是他私人的东西，而这套东西的来源却很特别，因为这是一个盗墓者送给他作为礼金的东西，而郎坚白收下这套看起来没有多少特别的酒器后，帮那个盗墓者联系了买家，俩个人还成为了朋友。 此时，酒壶上的花纹愈发的漂亮，莫小鱼拿出手机拍了下来，如法炮制，他将酒壶里的酒挨个倒进了酒杯里，端起酒杯，直盯盯的看着酒杯底座，果然，那些动物的花纹更加的明晰了。 他挨个都用手机拍了下来，想回去查查资料，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说别的胆子，莫小鱼可能小点，但是对于这套酒器的探索，却胆子出奇的大，这么一个无人用过的酒壶，按说是不能拿来装酒喝酒的，可是莫小鱼居然敢将倒进酒杯里的酒，挨个酒杯端起来喝下去了。 开始时，没有任何的感觉，可是喝到后来，却任何感觉都感觉不到了，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神秘的世界，虽然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但是整个人却感觉很舒服，这种感觉无法形容，一直到了后来陪着老婆去做产前检查，才明白了那时自己的感觉，就像是婴儿在母亲子宫里时的样子。 “哎呦，你这个混小子，不要命了，还在喝酒”。郎坚白早晨醒来，赶紧到了地下室，看到的却是莫小鱼抱着酒壶倚在椅子上的样子，旁边的四只酒杯也喝了个干净。 他不是疼惜酒，也不是疼惜这套酒器，而是疼惜莫小鱼，莫小鱼在他眼里现在就是个宝贝疙瘩，要是有个好歹，自己的发财大梦就真的成了梦了。 “嗯？天亮了啊，哎呦，喝多了，喝多了”。莫小鱼摸着自己的脑袋，说道，虽然一点都不疼，但还是有点晕乎乎的。 “你小子喝了多少啊？我的酒柜里怎么少了那么多酒？” “我也不知道拿了几次，反正喝过瘾了，你这里好酒不少嘛”。莫小鱼渐渐醒了过来，嬉皮笑脸的说道。 “唉，你这个混小子，你喝酒就喝酒吧，你干嘛用那个酒壶喝啊，你用过的那个杯子我就用了一次，用之前还在酒里泡了半个月呢，这东西都是墓地里刨出来的，不知道多少年了，也不知道有毒没毒，多危险啊”。郎坚白这话倒是实话，万一莫小鱼死在这里他可就后悔死了。 “对了，朗先生，这套酒器你研究过吗？我看着挺好玩的，这也是博物馆里的展品？” “这不是，这是我私人物品，朋友送的，怎么，你喜欢，我这人好茶，你小子居然好酒，也行，明天吧，明天拜师仪式过后，这套酒器就当我这个做师父的给你的见面礼了”。郎坚白大方的说道。 “你可真能糊弄事，就给我一套这破玩意当见面礼啊，这也不符合你的身份啊，你要是大方点，就在唐州市给我买套房子吧”。莫小鱼狮子大开口道，这也是在掩饰他对这套酒器的不在乎。 “小子，你放心吧，一年以内，我保你在唐州买上属于你自己的房子，不用再每天给那个婊子捏腿了”。郎坚白醋劲还挺大，还记得昨晚给姬可馨打电话时的情景，她居然说这小子正在给她捏腿，想想姬可馨那白皙粉嫩的大腿被这小子抱在怀里的情景就来气。 “嗯，朗先生，你的火气太大，这玩意既然送我了，那我就拿走了，今天还有事呢，晚上再过来上课吧”。莫小鱼说完将桌子上的酒壶和酒杯拾掇起来包好。 在这个过程中，莫小鱼的心简直要跳到了嗓子眼了，他很担心郎坚白反悔了不让自己带走这套酒器，那自己就麻烦了。 “等一下，忘了问你了，你什么学历？”郎坚白问道。 莫小鱼还以为郎坚白反悔了呢，吓得差点蹲椅子上，“大学肄业，唐州科技大学”。 “肄业？” “挂科太多，被开除了”。 “这样不行，你将来是要成为一个闻名全国的书画家的，怎么能是肄业呢，这样说出去让人笑话，这样不好”。郎坚白摇摇头，说道。 “那怎么办，你能让我回学校？”莫小鱼顿时来了精神，问道。 “还回你原来的学校啊？不不，我的师兄是唐州艺术学院的院长，虽然现在都快开学了，但是特招个人还是没问题的，你觉得怎么样？” “学艺术啊？”莫小鱼有点挠头道。 023：继续跟踪 “你明天拜师后就是我郎坚白的关门弟子了，你却学计算机，你觉得合适吗？多少年过去后，你的履历就是为了艺术，放弃了原本的专业，又考进了艺术学院，你的艺术生涯就是从那里开始了”。郎坚白微笑着说道。 莫小鱼第一次听到了几十年后对自己的评价，不得不为郎坚白的脸皮喝彩，明明自己是因为挂科被开除了，但是却说成是为了追求艺术，这理由，简直了。 郎坚白看到莫小鱼不信的架势，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功成名就的人是允许有人生瑕疵的，怎么样，如果可以，我出去就打电话给我师兄”。 莫小鱼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事是不是要和姬可馨打个招呼，于是将自己的顾虑说了。 “莫小鱼，我告诉你，姬可馨不过是玩你罢了，你要搞清楚这点，这个娘们的心机不是你能斗得过的，要不然老子也不会栽的这么狠，女人有的是，艺术学院的女人更多，比姬可馨那个婊子姿色强的多，你可不能一棵树上吊死”。郎坚白循循善诱道。 莫小鱼很想告诉郎坚白，自己和姬可馨真的不是他想的那种关系，但是也明白，自己无论怎么说，郎坚白都不会信的，这个老头把姬可馨恨的透透的。 于是就答应了郎坚白，由他安排，自己去上艺术学院，反正也是大学嘛，虽然自己原来的母校是大学，这个艺术学院是学院，无所谓了，爱咋咋地吧，而且作为一个直辖市，唐州艺术学院在全国的名声也算是不错了。 回到姬可馨的别墅，本想偷偷进去睡一会呢，昨晚没睡好，但是没想到姬可馨居然早早的醒了，这倒是出乎莫小鱼的意料之外，她此时正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看杂志呢。 “回来了，怎么这么晚啊，不是说天一亮就回来吗？你看看这都几点了？” “那个，我在他那里睡着了”。莫小鱼只能是撒谎道，的确是在郎坚白那里耽误的时间太多了。 郎坚白回到办公室，立刻给他的师兄打了电话，还约定了时间去送莫小鱼去他师兄那里面试一下，虽然是特招，但是也不得不走个形式吧。 “莫小鱼，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啊？”姬可馨看着莫小鱼，问道。 不得不说，姬可馨那双眼真是贼的很，一眼就看出了莫小鱼的不自然，这小子以前就是太老实了，什么事都写在脸上，姬可馨是什么人，还不是一眼就能看穿他。 “没有啊，没有，我能有什么事瞒你啊”。莫小鱼虽然这么说，但是坐在沙发上的姿态都显得很紧张。 姬可馨丢下手里的杂志，走向莫小鱼，莫小鱼想站起来时，却被姬可馨摁住了肩膀，她顺势坐在了莫小鱼身边，小声说道：“莫小鱼，你不知道吗？你根本不会撒谎，你是个老实人，你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了，你一定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你不要忘了，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开发区那起车祸还没完呢，警察刚刚打来电话，要你去把你的车提来，说是调查暂时中止了……” 听到姬可馨说到开发区那起车祸，莫小鱼一下子惊醒了，是啊，开发区那起车祸还没完事呢，他发誓，他真的没想对姬可馨有半点觊觎之心，但是莫小鱼也是个男人，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姬可馨挨着他如此之近，尤其是说开发区那起车祸时，她的嘴几乎都到了莫小鱼的耳朵后边了。 莫小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是身边的姬可馨却把持不住了，整个人几乎是要靠在了他的身上，闭着眼，鼻子毫无顾忌的伸向莫小鱼的脖子，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香味，这种味道莫小鱼自己也觉察到了，但是他以为是姬可馨抹得香水味道。 就在莫小鱼和姬可馨意乱情迷时，莫小鱼的电话突然响了，俩个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姬可馨，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要说怪莫小鱼，人家可是坐在那里好好的，是自己往人家怀里钻的。 “喂，哪位？”莫小鱼急忙站起身去接电话了。 “莫小鱼吗，你的手机可是真难打通啊，你那个亲戚告诉你了吗，来提车”。 “哦，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来时带着停车费，一千五”。 “什么？停了几天啊，你们要一千五停车费，你们也太黑了吧……嘟嘟嘟嘟”。莫小鱼还没吼完，人家那边挂了电话了。 此时姬可馨已经回过神来，不由得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很尴尬，自己这是怎么了，发春啊？ “那个，老板，我去提车了，再扣下去就不值停车费了”。莫小鱼说道。 “哦，好吧，路上注意安全”。姬可馨不好意思的说道。 莫小鱼回房间放好了那套酒器，然后拿了钱准备打车去交警队提回自己的面包车，临出门时被姬可馨给叫住了。 “你等会，刚刚你身上什么味啊？”姬可馨走向莫小鱼，问道。 莫小鱼抬起自己的胳膊，闻了闻，没什么味道啊，虽然昨夜出了一身臭汗，但是却一点味道都没有，是挺奇怪的。 姬可馨此时也走到了他身边，闻了闻，的确是没有了刚才的味道，很疑惑的样子，她隐隐记得，自己就是闻到那种带有诱惑性的味道后才情不自禁的，那味道好像是毒品似得，让人欲罢不能，恨不得立刻投入到对方的怀抱里闻个痛快。 莫小鱼先去警局开了提车单，然后才能去停车场提车，没想到在警局又遇到了那位女警官，他可能觉得人家对他没印象，于是多看了两眼，没想到自己走出警局时，人家就在二楼的办公室里看着他呢。 “跟踪了这么多天，一点线索都没有？”杨燕妮身边的人道。 “没什么发现，这小子每天的行动很有规律，住在姬可馨家里，每天接送她上下班，不过让人很疑惑的是，这小子晚上倒是去过几次市博物馆，有时候待的时间短，昨晚呆了一夜没出来”。 杨燕妮皱眉想了想，社会关系简单，但是那辆本田雅阁上的人，为什么会追他呢？还是追他车上的人？ “继续派人跟着他，不要打草惊蛇，要小心，每日都要写成汇报材料发给我”。杨燕妮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莫小鱼，说道。 024：书画双绝 莫小鱼又将自己的车开回了盛世华庭，地下车库里是没有自己的车位，只能是停在了别墅前的空地上。 “你那破车怎么不卖了，还开回来干什么？”姬可馨听到车响，看莫小鱼进门，说道。 “卖了也得找好卖家啊，这一时半会也不好找，还得过户，慢慢来吧，我先找好买家，尽快卖了”。莫小鱼嘴里这么说，但是心里却在想，卖了我开什么啊，郎老头给自己找学校去了，万一被姬可馨知道了，还不得把自己给开了，自己还得开自己的破车去，有个车就比没有强啊。 下午时，姬可馨和杜曼雪联系了一下，杜曼雪正好在家里，于是写了地址给莫小鱼，让他把送给杜曼雪的衣服和包送过去。 “老市委家属院？”莫小鱼接过姬可馨写的地址看了看，说道。 “嗯，去了后给杜姐打电话，否则进不去”。 莫小鱼也没说别的，开车就去了老市委家属院，莫小鱼开黑车时时常经过这里，唐州市是直辖市，这个老市委家属院里现在住的基本都是退休老干部，新的市委家属院建在了郊区的蟠龙山下，那里的风景和空气更好，而且离唐州新城很近，没想到杜曼雪住在了老市委家属院里。 到了门口，说明找谁，莫小鱼自己先给杜曼雪打电话，然后武警又联系了一通，检查完莫小鱼的车，这才放进去。 这里和新市委家属院相比，显得破旧很多，但是却充满了历史气息，这里最早是给苏联援华专家建设的专家宿舍，后来苏联专家撤走后，就成了当时唐州市委市政府家属院。 清一色的红砖小楼，爬满了爬山虎，几乎每一栋房子都被绿色的爬山虎包裹着，很是壮观，而且这里离市区唯一的公园很近，出门就可以去晨练和遛弯，所以很多老干部都不愿搬走。 只是，莫小鱼不明白杜曼雪这么一个知性的时髦女人怎么会住在这里？ “杜部长，我是莫小鱼”。莫小鱼将车停好后，上前敲门。 里面有人应了声，然后们就打开了，杜曼雪一身白色的居家棉裙，上面有几点墨迹，看上去好像是一幅山水画，尤其是让莫小鱼惊讶的是，杜曼雪居然是光着脚的，这让本来想进屋的莫小鱼犹豫了，人家是干净的木地板，杜曼雪都可以光脚踩上去了，自己穿鞋怎么好进去呢。 “进来吧”。杜曼雪没有接莫小鱼手里的东西，而是一侧身，让莫小鱼进去。 “杜部长，我，这，我就不进去了吧”。莫小鱼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鞋，推辞道。 “没事，进来脱掉鞋就行，我手上不干净，没法帮你拿东西了”。杜曼雪说道。 此时莫小鱼才发现，原来杜曼雪手上都是墨迹，自己居然没有注意到，他的注意力都在那双纤小白皙的美足上了，这么一想，不由得脸一红。 没办法，莫小鱼只好是左脚帮右脚，右脚帮左脚，把鞋脱在了门口，然后将手里的东西按照杜曼雪的指示放在了玄关处。 此时莫小鱼才发现，这个别墅的一楼除了一组沙发，就是一张很大的画案，足有四五米长，虽然比不上郎坚白的画案，但是也不小了。 “杜部长喜欢书画？”莫小鱼问道。 “来，看看我画的这幅画怎么样？”杜曼雪客气道。 其实她完全可以让莫小鱼把东西放在门里面就可以，不需要将莫小鱼请进来，但是她和姬可馨是很要好的闺蜜，很想单独看看莫小鱼这个人怎么样，姬可馨也不小了，别被这些小孩子给骗了，姬可馨有名有利，是不少小鲜肉眼中的美食，杜曼雪想给姬可馨把把关。 “很好，杜部长简直是书画双绝啊”。莫小鱼看了看，随口说道。 杜曼雪看了看莫小鱼，说道：“你就是用这些甜言蜜语哄住了姬可馨的吧？信口胡说，我这画哪里好了？” 这下一下子把莫小鱼给问住了，他没想到杜曼雪是有备而来，就是在这里等着呢，无奈，只能是又仔细的看着这幅山水画。 毕竟这人是姬可馨的小情人，自己可以点他，但是却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他，那样说不定会惹得姬可馨不高兴，于是，当杜曼雪看到莫小鱼又在装模作样的看自己的画时，气不打一处来，还在装，于是就等着莫小鱼再次开口时好好呲哒一番。 这是一幅有山有水，有树有亭的水墨画，联想到郎坚白对自己讲的那些山水画的特点，莫小鱼觉得自己只要往上套，应该错不了。 “嗯，杜部长，这株柳树在画的正中间，枝叶茂密，不禁稳住了画心，增加了画的气势，而且与远方的八角亭相呼应，由此拓宽了湖面，增加了层次感……” 莫小鱼这些话一出口，顿时让杜曼雪眼前一亮，这小子不是个草包，看来是学了点东西的，点点头，但是却不动神色的继续听莫小鱼评论。 “整体布局采取了以近处沿岸垂柳虚景，缓缓引出远岸八角亭的环形结构，这种近虚远实、近曲远直关系的对比，起到了跳跃画面的作用……” 直到莫小鱼评论完，杜曼雪居然被他引进了自己的画里，她从未想到有人会这么评论自己的画，说实话，自己画画时没有这么想，但是经莫小鱼这么一说，自己居然走了进去。 “不错，姬可馨还真是有眼光，没想到你对国画还有研究”。杜曼雪露出赞赏的目光。 “杜部长，我只是老板的司机，既不是她的表弟，也不是其他关系，真的”。莫小鱼虽然知道自己的辩白无力，但是也只能是这么说了。 杜曼雪点点头，指着旁边的沙发，示意莫小鱼坐下，莫小鱼本想离开，但是又一想，杜曼雪是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对自己来说，这是一个非常高的高官了，姬可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和自己翻脸，能多认识个人也是好的。 这样的考虑，在之前的莫小鱼来说，根本没这个心思，当然了，也没这样的条件，他出了杜曼雪的家门后才醒悟，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势利了？ 025：神兽杯 但是这种感觉随着一个电话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这个世界谁不势利，罗佳就是因为势利才被圈禁豪门，到现在莫小鱼都知道当时罗佳叫自己和她一起去做人流到底是真的还是本身就是个圈套，是做给龙家人看的。 莫小鱼从杜曼雪家出来，汽车刚刚驶入到街道上，意外的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接通后，居然是消失了许久的罗佳。 “喂，莫小鱼，我是罗佳，你现在好吗？”罗佳一接通电话，就急忙问道，声音很小，仿佛是生怕被人听到似得。 “罗佳，你怎么了？找我有事？”莫小鱼疑惑道，罗佳不是去龙家做少奶奶了吗，怎么又给自己打电话。 “小鱼，我没事，我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这里没人和我说话，我都快要憋疯了，我的手机也被他们拿走了，我这是偷偷用佣人的手机给你打的”。 “啊，这不是非法拘禁吗，你等着，我去报警救你，你在哪？” “不不不，千万不要，报警了我就什么都得不到了，再说了，龙家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罗佳几乎是带着哭腔在说话。 莫小鱼第一次知道了，原来一个人长期没人说话也会憋疯的，罗佳现在的情况无疑就是这样了，但是又不让莫小鱼帮她，所以他只能是将车停在路边，听罗佳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诉说自己的不幸。 从罗佳的叙述里，莫小鱼渐渐知道了从医院走后发生的事情，原来龙家根本不是在乎罗佳，而仅仅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无论是从经济上还是从社会地位上，龙家在唐州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尤其是龙鼎天还是唐州市的副市长，这个脸更丢不起。 所以在医院带走罗佳后，将罗佳送到了郊区的一栋别墅里养起来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但就是没人来看她一眼，就连这孩子爸爸龙文瀚一次都没来过。 罗佳的话让莫小鱼心如刀绞，但是却又无可奈何，谁让自己无能呢，但是话又说回来，这条路是罗佳自己选的，一百万，为了一百万，放弃了大学，就为了给龙家生个孩子，但是人家在乎的真是这个孩子吗？ 直到莫小鱼听到那边有人说话，罗佳才慌慌张张的挂了电话，而莫小鱼也好久才启动汽车回到了姬可馨的家。 “出什么事了？”一进门，姬可馨看到莫小鱼闷闷不乐的样子，问道。 “没事，挺好的，东西都送到了”。莫小鱼懒洋洋的，想回屋睡一会。 “等会，到底出什么事了，看你情绪不对，要是有什么你解决不了的事，告诉我，我看能不能帮你”。姬可馨说道。 莫小鱼无奈，只能是坐回沙发，把罗佳的事说了一遍，末了看着姬可馨，想听听她的意思。 “这事啊，这事我真帮不了你”。姬可馨耸耸肩，说道。 莫小鱼默然，他也知道，谁也帮不了罗佳，而且她也不会让其他人帮她，就像是姬可馨说的那样，她自己选的路，谁说都是多余的。 “龙家的势力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我也惹不起，就龙家大少爷龙文瀚，玩了多少小姑娘，这一次怎么就出了意外呢，这里面有什么事，还真是不好说，再说了，你那个前女友，一看也不是那种肯吃亏的人，倒是你，我真是为你担心啊，别再让人拿你当枪使了”。姬可馨意味深长的说道。 莫小鱼岂能不知道姬可馨的话里有话，但是他不想在姬可馨面前诋毁罗佳，所以选择不说话。 “对了，那个老东西刚刚打电话来，说搞了一个拜师仪式，邀请我过去参加，你说我去吗？”姬可馨微笑着问道。 莫小鱼心里咯噔一下，奶奶的，郎坚白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找姬可馨去干么，郎坚白为自己找好了学校的事自己还没敢说呢，要是姬可馨知道了，还不得闹起来。 再者，莫小鱼实在是让这两人给坑怕了，万一郎坚白在拜师仪式上宣布或者是在现场告诉了姬可馨，她会什么反应？会不会当场闹起来。 以姬可馨的身份地位，绝不会当场发作，但是回来可就不好说了，自己虽然和姬可馨真的没有那种关系，但是那起交通事故在莫小鱼心里一直都是一根刺，这是姬可馨要挟他的把柄，奶奶的，老子当时可是为了救你，当然了，也是为了逃命，现在倒成了老子的不是了。 “随便，我又不能做老板的主”。莫小鱼笑笑，回屋里去了。 看着莫小鱼得到背影，姬可馨若有所思，于是起身上了楼。 莫小鱼打开电脑，又将那套酒器摆在桌子上，挨个研究，然后在网上搜索这些花纹，一直捣鼓到了天黑，终于是明白了四只酒杯底部的花纹到底代表什么了，居然是古代四只神兽的图案，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而自己最先用的那只酒杯，在电脑上看到的图片比酒杯底部那一点看得更加清晰，对比之下，还真是和网上的图片差不多，龟蛇相互缠绕着，这就是所谓的玄武。 莫小鱼有了这一发现，很兴奋，又开始在网上找这一类的网站和有关这类东西研究的东西，偶然间点进了一个网上博物馆之类的网页，这里面展示了很多的考古发现，大多都是出土的青铜器之类的东西。 而且这个网站还有论坛，很多人都在发帖子讨论一些古玩之类的东西，莫小鱼的社会常识真是欠缺的很，自己手里这套酒器来历不明，居然就敢发到网上去请教那些所谓的高人。 开始时，有人说不是古董，不过是赝品罢了，也有人认出了酒杯底部的图案，给的答案更加的离谱，说这是一套上古酒器，还有几句话更加的唬人，叫做：青龙如鬼，白虎长枪，玄武万象，朱雀留香。 这是古玩行的大忌，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手里的东西是不可以轻易示人的，这会给歹人以机会，说不定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但是莫小鱼不知道这些，因为他本身也不是古玩行的人。 此时，有人给他私信，说他知道这些东西代表什么，还问他这些图案是不是在酒杯的底部，莫小鱼一看，还真是有懂行的人呢。 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聊了起来，莫小鱼这个愣头青什么都不懂，还以为遇到了好人呢，自己手里的东西轻而易举的就全都告诉了别人。 此时，在南中国的大城市广州的一间房子里，坐在电脑前和莫小鱼聊天的一个中年人激动的两手发抖，几乎是连打字都不利索了，这些东西他们家族找了上千年，一代传一代，到了他这里，终于是找到了，在一个小柜子里拿出一块布，上面绘制的正是莫小鱼得到的那套酒器。 026：都是好演员 第二天一大早，莫小鱼开车带着姬可馨就去了郎坚白家，说是他的家，其实他很少住在这里，不是住在博物馆里，就是住在其他地方，至于其他地方是什么地方，就没人知道了。 这个地方姬可馨是不陌生的，因为她和郎坚白曾在这里幽会过，但是不过几次而已，这十年来，他们之间的奸情之所以隐藏的这么好，就是特别的小心，在同一个地方绝没有待过五次以上就换地方。 这是姬可馨的主意，她和郎坚白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如今狗仔队无孔不入的情况下，还是小心点好，尤其是这种奸情，更是见不得光的。 这是一处郊区的龙湾镇上的房子，门前是一条小河，前几年污染的厉害，河里几乎是没有任何的水草了，但是近几年经过治理，这里河水变清了，还有人开始在这里钓鱼，所以很多城里人在这里买了小院度假。 虽然他们来的够早了，但是门前已经是停满了车，姬可馨吓了一跳，还以为郎坚白就是找几个熟悉的人来见证一下就可以了，但是没想到这么大的阵仗。 “咦，这不是杜姐的车吗，怎么她也来了？”姬可馨一下车，就看到了门口路边停着一辆奥迪tt轿车，看车牌正是杜曼雪的座驾。 “杜部长，她和老头子认识？”莫小鱼看了看车，问姬可馨道。 “郎坚白也算是书画界有名号的人，他喜欢和政府官员打交道，杜曼雪其实是他的记名弟子，时常教授杜曼雪绘画的技巧，还是我引荐给郎坚白的”。姬可馨小声说道。 走进了小院里，葡萄架下，一张很大的圆桌子，十多个人都围在桌子旁喝茶聊天呢，而当莫小鱼和姬可馨走进去后，那些人都愣了。 “可馨，你也来了”。杜曼雪率先和姬可馨打招呼道。 “我和郎老师合作的很愉快，而他又要收我的表弟做关门弟子，我不来怎么行呢，于情于理，我都要来祝贺和感谢郎老师的”。姬可馨瞬间就变成了一朵美丽的交际花，尽显起个人魅力，她这么一说，大家才明白了，原来这位闻名遐迩的美女主播的表弟就是郎老师要收的关门弟子。 “啊，郎老师你要收的关门弟子就是莫小鱼啊？”杜曼雪这次才是真的惊讶了。 因为她和姬可馨这么熟，昨天还和莫小鱼见了面，也知道莫小鱼不是姬可馨的所谓表弟，而是她的小情人，心想，这个姬可馨啊，嘴巴可真是严得很，自己和她关系这么好，这件事她居然没有透漏下，而且她为了这个小情人可真是不惜血本啊，不惜动用自己的工作关系为莫小鱼找出路。 “是啊，杜姐，这件事可不是我要瞒着你的，是郎老师说要给大家一个惊喜的，谁都没说”。姬可馨轻而易举的一句话就把责任推给了郎坚白。 此时郎坚白笑眯眯的站了起来，说道：“多谢可馨小姐光临，我和她不仅是工作关系，还是好朋友，这位呢，就是莫小鱼，这是可馨小姐推荐给我的，我考察了一番，觉得莫小鱼是一个可造之材，所以才破例收其为关门弟子，我的朋友们都知道，我已经十多年没有收徒弟了，这次破例，也实在是爱惜莫小鱼这棵苗子”。 “郎老师，我表弟是有点才华，但是以后还要靠你点化，我可就把他交给你了”。姬可馨谈笑风生的说道。 “没问题，没问题，莫小鱼虽然很有灵气，但是理论也要加强啊，我不可能时时都在他身边，所以理论上的事情嘛，我找了我的师兄，已经决定让莫小鱼去艺术学院上大学，书画界，不单单是看画作，也看学历的，所以要先拿下美术本科再说”。郎坚白得意的说道。 莫小鱼暗暗叫苦，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还没有告诉姬可馨呢，郎坚白这里就挑明了，这下完了，果然，等到莫小鱼偷眼瞄了一眼姬可馨，虽然姬可馨看上去还很镇定，但是眼神已经有了杀气。 “小鱼都和我说了，谢谢郎老师了，改天我要好好请请您”。 “可馨，你太客气了，莫小鱼到了我的门下，那就是和我的孩子一样，不信，你可以问问我这些学生，我都是拿他们当我的孩子的”。郎坚白向身后指了指说道。 莫小鱼抬眼望去，我靠，这是什么阵容，十几个所谓郎坚白的学生，基本都是清一色的娘子军，只有一个男的，长相也不是一般的俊美，看莫小鱼的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不屑。 而那些娘子军里，燕肥环瘦，不是一般的有点姿色，而是很有姿色，好几个和姬可馨不相上下，不过，这些女人看莫小鱼的眼神和那个男人完全不一样，显得意味深长，看得莫小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莫小鱼还以为所谓的拜师不过是一起吃顿饭就算了，哪知道郎坚白搞的那叫一个复杂，最让他受不了的一个环节居然是郎坚白端坐大堂，让莫小鱼跪拜敬茶。 “怎么还来真的啊？”莫小鱼悄声问身边的姬可馨道。 但是姬可馨根本不为所动，看来是因为自己隐瞒她的事生气了，无奈，莫小鱼只能是跪拜在郎坚白面前，而给他递茶的就是那个俊美男人，来了这么一会了，还没听他说过话呢。 “弟子莫小鱼敬师傅茶”。莫小鱼磕了三个头，然后接过茶盏，双手举过头顶，敬给郎坚白。 郎坚白接过来，象征性的喝了一口，然后递给旁边的另外一个女学生，拜师仪式这就算完了，莫小鱼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莫小鱼正想起来时，没想到郎坚白说道，等一下。 莫小鱼无奈，只能是继续跪在地上，虽然有地毯，但是膝盖还是不舒服，只见郎坚白起身，从自己身后的八仙桌上打开一个黑色布料包裹的盒子。 就像是俄罗斯套娃一样，一层一层，最后拿出一件扁平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套文房用品，一块砚台，三管湖笔，两块徽墨，看上去古色古香，虽然在场的人不是玩古董的，但是却都是玩字画的，一看这些东西，不由得疑惑起来，这个郎坚白还真是舍得，这么珍贵的东西都舍得给莫小鱼。 甚至，杜曼雪都在想，这个莫小鱼到底和郎坚白什么关系，居然这么宠他，不会是郎坚白的私生子吧？ 027：重礼 莫小鱼不懂这些，看着这些东西还不错，就接了过来。 无论是在官场，还是在寻常百姓家，都有那么一些在领导或者是主人身边递话的人，这些人说出了领导或者是主人想说而不方便说的话。 “老师，你可真偏心啊，这么珍贵的东西都给了小师弟了，我们这些当师兄和师姐的都没有”。说话的正是那个不男不女的俊美年轻人。 郎坚白笑了笑，没说话。 那家伙见郎坚白不吱声，也是开始继续发挥道：“莫小鱼，你不知道吧，这块砚台老师珍藏了几十年了，这可是有名的红丝砚，现在已经没有石头可用了，所以，都绝产了，老师都没舍得用过呢，还有这几管湖笔，是老师在拍卖会上拍来的，是北洋大臣李鸿章用过的，还有这两块徽墨，是宫里流出来的贡墨，你小子脸可真大”。 经这家伙一说，在场的人才明白，敢情这东西都是有来头的，就连姬可馨的脸色都变了，又是帮着莫小鱼找学校，又是送这么贵的东西，看来这个老家伙在莫小鱼身上还真是肯下血本啊。 杜曼雪虽然玩的是书画，但是书画和文房四宝本就是一体的，所以听到郎坚白的学生这么介绍，再看看莫小鱼接过来的东西，这些加起来少说也有百十万吧，这个莫小鱼何德何能，郎坚白居然这么下本。 “谢谢老师，我一定努力学习，谢谢”。 “好好，快起来，来，我给你介绍下你这些师兄和师姐，对了，先介绍杜部长……” 通过郎坚白的介绍，莫小鱼才知道，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居然是自己的大师兄，叫丁安宜，听起来倒是像个女人的名字。 莫小鱼和他握手时，这位大师兄的手比女人的手还光滑白皙，而且没有男人的热度，倒是有几分女人的阴凉，让莫小鱼不禁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春熙路上的安宜轩画廊是我开的，有时间过去看看”。丁安宜握着莫小鱼的手，似乎不愿意松开了。 “谢谢师兄，我一定会去的”。莫小鱼笑道。 “小鱼，这位是你师姐龙幼萱，可能等你开学，就要上她的课了，她现在在艺术学院教美术”。郎坚白介绍完丁安宜后，接着就介绍这个美妇人，而且莫小鱼能清楚的感觉到郎坚白对这个女人甚是推崇，而且眼睛蕴含着一种不可名状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莫小鱼也不知道。 姬可馨果然是生气了，走的时候连莫小鱼的车都不坐了，改坐杜曼雪的车走了，莫小鱼无奈，只能是跟在杜曼雪的车后面随时听候调遣。 “怎么，小两口吵架了？”杜曼雪感觉到了姬可馨的情感变化，问道。 “这小兔崽子，胆子还挺肥了，去艺术学院的事居然不告诉我？”姬可馨很不满的说道。 “哎呦，我以为是什么事呢，人家郎老师帮了这么大的忙，你不感谢人家，还生起气来了”。即便是姬可馨和杜曼雪这么好的姐妹，姬可馨都没有说过自己和郎坚白的关系，所以在杜曼雪看来，姬可馨应该好好谢谢人家郎坚白老师。 “咦，是不是觉得莫小鱼上了艺术学院，我就不用找你麻烦了，是不是？”姬可馨不满的说道。 “我觉得吧，你倒不是嫌莫小鱼没告诉你，而是担心莫小鱼去了艺术学院对你造成威胁，艺术学院是什么地方，那地方可是美女如云，而且那些小妮子，一个晒一个的漂亮，你心里可要有个数，把他看紧点，否则，到时候鸡飞蛋打”。杜曼雪提醒道。 “怎么看紧点？”之前的姬可馨一直都是坚持莫小鱼是自己的表弟，现在说话居然改口了，变成了怎么看紧点？ “可馨啊，你我十多年的姐妹了，你也不小了，实在不行，结婚吧，也到时候了”。杜曼雪一句话差点把正在喝水的姬可馨呛死。 “咳咳咳咳……结，结婚？和谁啊？”姬可馨满脸通红的问道，不是因为害羞，而是被呛的。 “还能有谁，当然是莫小鱼了，可馨，这么多年来，我这是第一次见到有男人住你家里，该抓住的时候就要抓住，否则的话，跑了你就后悔吧”。杜曼雪说道。 “不可能，我看不上他，他哪点能配得上我？是赚钱还是有才华？要啥啥没有，凭什么我倒贴啊”。姬可馨不客气的说道。 “你不要这么说，莫小鱼还小，而且郎坚白那么奸猾的人，都舍得拿出那么贵重的东西给莫小鱼，莫小鱼要是没有过人之处，郎坚白能舍得，而且我发现，这个莫小鱼对书画还真是挺有研究的，昨天他给我送东西，评论我那幅画，头头是道呢”。杜曼雪说道。 他懂书画，你没搞错吧？姬可馨心里道，对于莫小鱼，相信没人比她更加的了解莫小鱼的底细了。 “你要是认准了，就一定要抓住，要是不把握，就不要把自己那么着急的交出去，否则，到最后可能就是被人骗财骗色”。看到姬可馨不说话，杜曼雪继续说道。 进城后，姬可馨下了杜曼雪的车，然后上了后面的莫小鱼开的车，但是一言不发，一直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姬可馨冷眼看着莫小鱼，等待着他的坦白。 “老板，我不是要故意骗您的，但是郎坚白那么说了，这边回科技大学的希望又很渺茫，所以我就答应他了”。莫小鱼自认为这个解释还可以，把主要责任推给了姬可馨，是你没能耐把我送回去，所以我只能是另辟蹊径了。 “这么说，是因为我没能力送你回去，你才选择去艺术学院的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是个机会，眼看着按照正常来说就要毕业了，我没法向家里交代，所以……” “好，先不说这个了，你老实告诉我，你懂画作吗？你会画画吗？你怎么就敢去上美术学院，你不担心毕不了业啊？”姬可馨问道。 莫小鱼当然不会说出实话来了，要是那样，姬可馨肯定又要拿交通事故威胁自己。 “我总觉得没什么难的吧，不行到时候……那不是还有那个老东西的嘛，还能毕不了业？”莫小鱼轻松的说道。 “莫小鱼，你想的太简单了”。 莫小鱼心说，我想的不是太简单了，而是太复杂了，谎言一个接着一个，骗了这头骗那头，奶奶的，这啥时候是个头啊？ 028：眼力 “这有什么复杂的，艺术学院不都是混日子的嘛，我也混几年，混个本科不是挺好吗，既然是我不会画画，但是可以学学鉴赏，将来做个画商也好吧”。莫小鱼在为自己的谎言一步步穿上合理的外衣。 “可是，我总觉得郎坚白这个老东西有什么阴谋，莫小鱼，你要是还信得过我，就告诉我，你要是不信我，那我也没办法”。姬可馨无可奈何的说道。 “老板，从一开始，那老家伙就是为了那些画作真迹来的，但是到现在了，无论是我，还是他，都没再提过这事吧，他要是想从我这里打开突破口，我总得套套你的话了，帮他找那些画作，我都没做过这事吧？”莫小鱼在自己辩解，说道。 姬可馨知道莫小鱼说的没错，但是心里还是有个疙瘩，那就是莫小鱼的确是瞒了自己这一次，自己再难相信他，可是除了相信他之外，自己好像没有其他的路了。 就这么过了几天，莫小鱼白天送姬可馨上下班，间或去厨师学校学习做饭，晚上做给姬可馨吃，收拾完后，再去找郎坚白学习绘画技巧。 虽然很累，但是却很充实，而且在网上和那个高人聊天的过程中，渐渐的知道了那套酒器更多的知识，虽然不知道对方说的对不对，可是有个懂这一行的人能和自己交流，也算是不错了。 “这东西不是送给你了吗，怎么又带来了？”郎坚白见到莫小鱼又将那套酒器带到了地下室来，问道。 “在姬可馨那里怕不安全”。莫小鱼说道。 “不错，学会接受教训了，我那些东西要是不放在她那里，也就没有现在这麻烦事了”。郎坚白叹息道。 莫小鱼心想，我不是怕姬可馨吞了我的东西，我是怕你让我画画，我现在还不知道，不喝酒能不能画出来，他现在很依赖那个底部雕刻着玄武图像的酒杯。 “小鱼，现在有件事我思考了很久，我觉得，上面展览室挂着的那些赝品不是很可靠，我还有一年就退休了，万一到时移交时出了问题，我就甭想退休了，到时候把你推上去的打算也就没有可能了，所以，说到底，小鱼，你和我还得同舟共济啊”。郎坚白说道。 奶奶的，我就知道，又是收我做关门弟子，又是送我那些值钱的文房三宝之类的，最后的目的不还是为了利用我嘛，不过，想想也对，要是自己没有利用价值，郎坚白这么有名望的人才不会耷拉眼看自己一眼呢。 “老师，你说吧，怎么个同舟共济法？” “小鱼，我看了一下你临摹的那张《聊斋董生》，比我临摹的厉害多了，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你临摹的那张最接近于真迹，所以，我想，请你在这一年内把那两百多幅赝品再临摹一遍，外面挂的那些画作都换上你的，我希望交接时能过关”。郎坚白说道。 “哎哟，老师，你太抬举我了吧，一年之内，二百多幅，我累死也画不完啊，再说了，我既然是临摹，就得看着原作，原作不是都在姬可馨那里吗？这怎么临摹？”莫小鱼急忙推辞道。 “嗯，我也知道，这一年内画这么多，这是不大可能，但是除了这条路，只有不退休才可行，但是这条道同样不大可能，到点退休这是规矩”。郎坚白苦恼道。 “老师，规矩都是可以改的嘛，只要是能找找关系，延迟一年是一年，要不然，我真的是不可能画出来”。莫小鱼继续说道。 “是啊，这太难为你了，这么着吧，走，你先跟我去看看展览室，先画几幅试试，如果顺手，就多画，如果不顺手，就少画”。郎坚白也不再勉强莫小鱼，因为他明白，要是没有灵感，一笔也难画出来，所以作画这事不能强求。 而且，莫小鱼给了他莫大的希望，原来，那晚莫小鱼开黑车把姬可馨弄走之后，他找的人又死于非命，不然，他是想把姬可馨弄来，如果姬可馨坚决不交出那些东西，他是想着把姬可馨杀死的。 但是没想到姬可馨逃脱了，而后来，这个莫小鱼也知道了这件事，这就变得复杂了，他最低的底线是，如果能从姬可馨那里拿回来一些东西，还可以，如果真的拿不回来一点东西了，那也不能在国内坐以待毙，想着在退休前潜逃国外，像他这样的人有很多机会出国做艺术交流，所以机会多得是，但是他却不甘心。 直到偶然间发现了莫小鱼的天才能力，他才又变得信心十足了，所以才不惜血本笼络住莫小鱼，就是为了这一刻。 即便是夜晚，博物馆里也是灯火通明，莫小鱼跟着郎坚白到了书画展区，莫小鱼看着这些画作，问道：“老师，这些字画有多少是真的？” 意思很简单，就是有多少是郎坚白自己画的？ “你看呢，你能看出来吗？”郎坚白反问莫小鱼道。 莫小鱼看着墙上挂着的画，虽然每幅画都挂在玻璃框内，但是莫小鱼凑近了看后，还是觉得有几幅的笔法看起来很生硬，而且每一笔的起落回转都不是那么顺畅，虽然他没有见过真迹，但是痕迹模仿的如此之明显，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莫小鱼指出了这个展区几幅看起来不太对劲的画作，让郎坚白的脸色很难看，而且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发苍白起来。 “真是你自己看出来的，你没有在姬可馨那里看到真迹？” 莫小鱼笑笑说道：“这一副是我看出来的，其他的我都在姬可馨给我的清单上见过，对了，那个清单不是给你了吗？” “哦，哦，对对，你这个混小子，吓我一跳，如果连你都能轻易的看出来，这么多来观赏的人岂能都看不出来？”郎坚白拍着胸口说道。 其实郎坚白还真是小看莫小鱼了，这几幅画还真是他凭着真本事看出问题来的，只不过如果自己表现的太过妖孽，郎坚白一定会怀疑自己的，所以，他只能说是因为清单才看出来的。 029：翅膀硬了 两人说着话，走到了一副傅抱石的《湘君》面前，这幅画也是被郎坚白掉了包了，但是这幅画临摹的还不错，可还是被莫小鱼一眼就看出来真假了。 “这幅画当时买来时就已经三百多万了，现在价格，不下五百万，而且傅抱石的画还在上涨，如果你能做几幅傅抱石的画作，很快就会成为亿万富翁的”。郎坚白看着莫小鱼，很认真的说道。 “可是，做好后，怎么卖出去呢？”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负责画，我负责联系人来买，不过，你放心，我是绝不会坑你的，至少也是你我一人一半，如果你真的能画出来，姬可馨那里的那些画，我可以全部都送给她，那些东西你不是也有份吗，所以，你们还是赚了，你总要给我留点养老钱吧”。郎坚白说的可怜兮兮，好像莫小鱼和姬可馨真的欠他似得。 “唉，无论你信还是不信，我真的和姬可馨没有那种关系”。莫小鱼再次强调道。 “小鱼，不是我提醒你，姬可馨这个人真的不好惹，我现在算是看清了，但是也晚了，你要是和她没有什么瓜葛的话，还是尽早离她远点为好”。郎坚白说道。 “离她远点，你说的轻巧，你找的那两个人车祸死了，现在虽然警察不调查了，但是姬可馨一直都拿这事威胁我，我也是没办法”。莫小鱼叹息道，说到底，还不是你这个老家伙惹出来的事。 郎坚白听完不吱声了，这件事不但是莫小鱼的心病，也是郎坚白的心病，那俩个人是古玩行的朋友介绍来的，到现在那朋友都不知道出了这件事，看来这事还没完。 “这博物馆不小吧，我能到其他地方看看吗？”莫小鱼问道。 “可以啊，对了，等明天我给你办一个特别顾问证，你随时都可以去参观那些东西，不过我告诉你，能看，但是千万不要上手，有些展览的东西都酥了，你碰一下都可能散喽”。郎坚白嘱咐道。 倒不是莫小鱼对其他那些东西有兴趣了，而是自己手里那套酒器，一直都是一知半解，所以很想弄明白那东西到底怎么回事，来自哪里？ 两人参观了一阵后，郎坚白卸下那副傅抱石的《湘君》，然后，拿到了画室，准备让莫小鱼再次临摹一次看看，如果能照着赝品，也能临摹出来，那么郎坚白心里就有数了。 这一次莫小鱼上手很快，只是在结尾的时候有点不顺，于是莫小鱼歇了一会，然后说道：“我看没多大问题了，歇会，对了，老师，你这里还有好酒吗？拿出来喝点呗”。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莫小鱼已然是强弩之末了，再画下去，这幅画就得作废了，脑子里完全没有概念，笔不知道怎么拿，更不知道落笔的地方在哪里。 那套酒器又被莫小鱼放回了博古架上，等待郎坚白拿回了酒，他依然是用那只酒杯继续喝酒，他心里明白，自己的道行还不够，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难道自己每次外出都要带着这只酒杯吗？ 不过让他渐渐明白，酒杯带来的能力渐渐深入到了他的身体里，只是还不够多而已，之前的时候要先喝酒再作画，这一次是做到了最后，力有不逮。 而且，增强自己能力的唯一办法就是用这只酒杯喝酒，只是不知道用酒壶倒酒是否效果更好，但是郎坚白在这里，还是算了吧，而且不知道郎坚白用这只酒杯喝酒会不会也有这种效果？ 玄武万象，那个人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莫小鱼边喝酒边看着眼前的画作，此时的郎坚白倒是沦为了小跟班，站在一边，不敢吱声，看着莫小鱼喝完酒后，愣了一会神，提笔一挥而就。 郎坚白作为一个画了几十年画作的国家一级美术师，而且傅抱石的那幅画自己临摹时看了半年多，反复多次作画，可以说，那幅画作就像是印在了自己脑子里一般，所以画作的每个细节自己都记得很清楚。 “这幅画几可乱真了，莫小鱼，你是怎么做到的？”郎坚白强压着内心的激动，问道。 “你临摹的这幅画很不错了，但是有几处落笔处显得很生硬，我只是圆滑了一些，还有人物描绘上，显得不自然，有点矫揉造作的嫌疑，所以我就留在了最后画，一气呵成，否则，还是会有临摹的痕迹”。莫小鱼现在不但可以画了，还能点评，这让郎坚白刮目相看。 虽然如此，这只是针对个别的画作，莫小鱼可能胡诌八扯一番，但是毕竟脑子里没多少东西，而这几句点评还是记得郎坚白之前谈到画作时和自己说过的话而已，只是郎坚白此时怕是不记得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郎坚白基本每晚都在地下室和莫小鱼坐而论道，恨不得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都倾囊相授，到了郎坚白这个年纪，遇到莫小鱼这么一位天才，心里岂能不激动。 这小子借着这个机会，把郎坚白藏的美酒喝了个遍，郎坚白在那里讲，莫小鱼在那里喝，好像是永远也喝不够似得，每每郎坚白讲着讲着，莫小鱼就醉倒在了地上，郎坚白无奈的摇摇头，人才是个人才，但是如此嗜酒如命怎么办呢？ 可是让郎坚白惊奇的是，莫小鱼虽然醉眼惺忪，但是他教授的那些知识，莫小鱼一字不落的都能记下，开始时，郎坚白还管他，劝他少喝一点，但是到了后来，不但是不管，还从外面又拿来不少好酒，以郎坚白的名气，要想喝点好酒还会没有？ “你这是在哪喝得？一身酒气，还敢开车回来，那可是我的车，要是被查了怎么办？”姬可馨看到莫小鱼一身酒气的回来，气不打一处来。 这小子自从拜了郎坚白为师后，越来越过分了，所以莫小鱼一进门，就没给他好脸色，但是莫小鱼深知人在屋檐下的道理，所以根本不和姬可馨吵，自顾自的去厨房做饭，一个保姆的角色扮演的非常好。 “哎哎，我问你话呢，翅膀硬了是吧”。姬可馨不依不饶的走到莫小鱼身边，伸手推了莫小鱼一把，问道。 030：千里马与好骑手 莫小鱼正在切菜，差点没把手指头给切掉，这下是真的火了，高高举起菜刀，一刀下去，菜刀稳稳的扎进了木制的砧板上。 姬可馨吓了一跳，她一直都认为莫小鱼其实脾气还不错，再说了，再说了，自己是老板，管他吃，管他喝，还给他买衣服，给他钱，他能怎么样，她的潜意识里把莫小鱼当成了自己养的一条小狗，呼来喝去的，再好的脾气也被她给惹火了，而且莫小鱼又不是那种吃软饭当小白脸的性格。 “你想干什么，我说你几句你怎么了？”姬可馨一愣，看到莫小鱼回身恶狠狠的看着自己，心里不由得开始害怕了。 本以为莫小鱼会发一通脾气呢，因为发完火，姬可馨就有点后悔了，自己一个单身女人，虽然和莫小鱼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多天，这小子还算是本分，但是惹恼了他，自己可真的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万一这小子胡来，自己该怎么办？ 莫小鱼拍了拍手，向姬可馨走了一步，而姬可馨暗暗叫苦，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但是没想到，自己刚刚去推莫小鱼时，走进了厨房的里面，自己往后退了一步，居然是墙壁，退无可退。 再想往旁边移动，躲开莫小鱼挤压过来的身体时，唯一的逃路被莫小鱼一伸手撑在了墙壁上，自己居然被堵在了这里，左边是墙壁，右边是莫小鱼的胳膊，想要蹲下去逃过莫小鱼的手臂时，却发现就在自己犹豫的功夫，莫小鱼的身体已经离自己太近，根本不可能蹲下去逃走了。 “莫小鱼，你想干什么？反了你了”。姬可馨想象着用自己最严厉的语气质问莫小鱼，但是却发现自己的语气即便是再严厉，也难以阻挡住莫小鱼的不轨。 “没有，我只是觉得，老板，你这么美丽的一朵花，居然被郎坚白那个老家伙胡吃海塞了十年，这十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啊？”莫小鱼此话一出，羞得姬可馨满脸通红，想要反驳，可是想遍了自己脑子里的词汇，好像除了斥责他之外，没有其他语言可以为自己辩白。 “胡说什么呢你，我告诉你，你现在闪开，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要是再无礼，可就过分了”。姬可馨这次的斥责声小了很多，但是更多的却是在劝慰。 此时的莫小鱼，骑虎难下，连他自己都很惊讶于自己怎么会这么做，但是内心里却有一种声音，不断的蛊惑着他去征服这个女人，而且还在为这种征服找了一千条理由，可是莫小鱼还在抗拒着这种蛊惑。 此时的莫小鱼离姬可馨已经是足够的近了，而姬可馨起床后，下楼发现莫小鱼昨夜又是一夜未归，心里想，肯定又是去郎坚白那个老东西那里去了，心里没来由产生了一股醋意。 所以，也没有太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没想到只是套了一件亚麻睡裙，而且领口开的够低，这都是以前和郎坚白那个老东西在一起时买的，老东西本事不怎样，但是情调却不少，不是让她扮演这就是扮演那，女主播时常被撩起了兴致，老头子那边却不行了。 她那本就美丽的面容上，看得出略微上妆修饰过，眉毛弯弯，睫毛乌黑修长，而且并不是假睫毛，扑闪扑闪的眸子，十足的电味。 再加上传情的笑容，撩人之极。圆滑润白的脸蛋，似乎能渗透出水来，吹弹可破，嫣红的唇瓣，涂了一层亮色的唇油水彩，诱惑十足。 “老家伙告诉我好几次了，说是你觉得他不行了，你才把他给甩了，是这样吗？看来你对男女之事很在意啊，是不是老东西真的不能满足你了？”莫小鱼这话说的确实是过分了，难怪姬可馨会生气。 “你混蛋”。姬可馨果然是火了，不知道是本能，还是早就想好了，右腿猛然间抬起，用膝盖的位置向莫小鱼的裆部狠狠撞去，这一下要是撞实在了，莫小鱼不死也是个残废了。 让姬可馨吃惊的是，自己的腿还没撞到莫小鱼，却被一只手实实在在的抓到了手里，手中的劲道足以让自己失去了任何反抗的能力。 “他不行，我来试试，好不好，我美丽的女主播？”莫小鱼的右手壁咚了姬可馨，左手抓住了姬可馨的右腿，这个姿势看过去，要是不发生点什么事，确实是说不过去了。 姬可馨还想斥责莫小鱼时，却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这种味道很容易就使人上瘾，而且在她的印象里，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闻到过这种味道，可是那一次在记忆里显得好远好远，闻着这股味道，她的精神仿佛是陷入到了一种空灵的状态。 这种味道不是饭菜的香味，但是却胜过其十倍百倍对一个女人的诱惑，这味道好像是吹响的号角，刚刚还在反抗恨不得把莫小鱼五马分尸的姬可馨居然抬起自己的双臂，紧紧抱住了莫小鱼的脸庞，将自己红艳的香唇送给了他。 很显然，这里不是合适的战场，姬可馨紧紧抱住莫小鱼的颈部，而她的两条修长结实的双腿紧紧环绕在莫小鱼的腰上，像是一只迷失了方向的树懒，只知道抱住大树，其他的事情都交给了命运。 莫小鱼并未失去意识，他只是很想征服这样一个女人，一个在电视上指点江山而又风情万种的女人，随着两人的倒下，大床明显的沉下去很多，但是又重复的把两人弹了起来。 这里是战场，是男人和女人的战场，不是你死我活的战斗，而是你爽我更爽的人伦大道，莫小鱼不是第一次和女人发生关系，但是这一次他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同。 罗佳是羞怯的，虽然也能配合莫小鱼的索求，但是姬可馨不同，这个女人好像是疯了一样的索求无度，怪不得郎坚白无力应付她了，他们认识时郎坚白已然快要五十了，而十年过去后，姬可馨从青春少女变成了虎狼之师，但是郎坚白呢，却到了强弩之末的年纪，再难满足她了，郎坚白说的不无道理，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宇宙的黑洞，永远都填不满。 好马要配好鞍，更要有好的骑手才能将其征服，否则骑手就很可能被马所伤，而今天，姬可馨这匹千里马终于遇到了一名好骑手。 031：想不认账 生，容易；活，容易；但是，生活，真的不容易。 上，容易，上床，也容易，但是下床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莫小鱼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一点。 因为莫小鱼回去的早，所以即便是在厨房和姬可馨吵了一架，又到楼上的床上打了一架，依然还没到上班时间，可是两人打完架后就昏昏睡去，直到姬可馨被电话吵醒。 莫小鱼也一个机灵醒了，趁着姬可馨接电话的功夫，匆匆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光着屁股向门口爬去，生怕被接电话的姬可馨发现了。 但是这一次姬可馨接电话的时间很短，三两句就打发了，回头看到渐渐爬向门口的莫小鱼，伸手抄起桌子上的纸巾盒子朝着莫小鱼扔了过去。 但是被莫小鱼察觉到，立刻躲开了，回头一笑，这一笑那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事实证明，工作关系是工作关系，一旦工作关系变成了床上关系，很多事就没法讲道理了。 “老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莫小鱼回头苦着脸说道。 “莫小鱼，人家都说男人不是个东西，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莫小鱼，你看看你，还没提上裤子呢，就说你不是故意的，难道是我故意的了？”姬可馨很不悦的说道。 不过让莫小鱼奇怪的是这个女人对这事好像并没有多生气，不像自己和罗佳第一次发生关系后要死要活的，好像是自己强迫她似得，但是这一次，姬可馨好像并不怎么在意，但是又一想，也对啊，罗佳那确实是第一次，但是这个姬可馨，可是郎坚白的老情妇了，还在乎这事？ 想到郎坚白，莫小鱼的头就大了，再怎么说郎坚白和姬可馨也是有过那么多年的感情的，而现在郎坚白是自己的老师，那姬可馨是自己的什么人，师母，还是前师母，我靠，自己这事办的确实不地道。 “给我滚回来”。姬可馨伸手从床头拿过一盒女士香烟，抽出一支，用打火机点燃后，将床头的烟灰缸放在大床上，用毛巾被裹在自己的胸前，而美丽的脊背就裸露在空气里。 莫小鱼感觉到自己很难为情，赶紧先套上裤头再说，既然姬可馨都不当回事，自己那么紧张干么，自己是男人，而且还是个未婚男人，和一个女人上床怎么了，而且他记得好像是姬可馨诱惑自己的…… 莫小鱼小心的拾起刚刚还用过的纸巾盒，慢慢走到姬可馨面前，然后将纸巾盒放在床头柜上，站在姬可馨攻击范围之外等待着她火山爆发。 但是没想到的是，姬可馨居然微微一笑，说道：“过来，坐这里”。 我靠，这剧情不对啊，莫小鱼怎么感觉自己和姬可馨的角色相互调换才合理啊，但是看着姬可馨迷人的眼神，再看看满屋子里挂着的高贵典雅的姬可馨那些艺术照，而这个女人在几十分钟之前还在自己的身下婉转承欢，剧情不合理就不合理吧，乖乖的坐在了床上，离姬可馨更加的近了。 姬可馨将烟掐死在烟灰缸里，将烟灰缸放回了床头柜，身体向前一倾斜，抱住了莫小鱼的一只胳膊，悠悠的说道：“我们这算什么？” 莫小鱼很想说‘奸夫淫妇’，但是一想到这个词不是好词，而且自己和姬可馨也没有什么障碍不能干这事啊，我未婚，她未嫁，虽然她暗地里有点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是都过去了嘛？ “你放心吧，我莫小鱼不是那种提上裤子不认账的人，我会负责的”。莫小鱼低声说道，但是这话前半段还理直气壮，可是到了后来却渐渐低了下来，底气明显不足，自己对姬可馨负责，人家有钱有地位，有本事有美貌，人家用得着你负责。 话是这么说，但是上了人家的床，不说点负责任的话也不是那么回事，可是说了吧，等于是放屁，风一刮，没了。 姬可馨看到莫小鱼的样子，噗嗤一下笑了。 “你不用对我负责，再说了，你拿什么对我负责？干我们这行的，抛头露面，人人都想插一筷子，那些人我们得罪不起，这些年说实话也是多亏了郎坚白给我出谋划策，才让我不至于落到那些达官贵人手里，那些人我得罪不起，你怎么可能和他们相比，所以，这事你也不要较真了，如果我以后和别的人在一起，你也不要见怪，一句话，人家有的是背景，你呢，只有背影”。姬可馨说着，松开了莫小鱼，又拿起了床头的香烟。 这一次，莫小鱼伸手阻止了姬可馨，盯着姬可馨，一本正经的说道：“可馨姐，我是认真的，我这人做事就是这样，一码是一码，我既然做了，我就会负责”。 “你所谓的负责就是因为你和我上床了吗？”姬可馨反问道。 “不，因为我喜欢你，爱你，你不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主持的节目，每晚都看你播新闻，从晚间新闻到唐州新闻，再到鉴宝风云，我真的很喜欢你”。莫小鱼抓住姬可馨的手，很认真的说道。 莫小鱼明白，这个时候自己千万不能退缩，说出去的话就要一口唾沫一个坑，要是这个时候含糊了，那么非但是这女人没了，恐怕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也完蛋了。 要问莫小鱼的这些话里有多少真的多少假的，他自己恐怕也不知道，他很喜欢姬可馨，这不错，但是却没有想到有一天真的会搞到床上来，但是如果真的把自己的真心都给姬可馨，可是郎坚白的警告又言犹在耳，所以此时的他，就是一个矛盾的人。 以前和罗佳在一起时，每每祭出爱情这把剑，总能让罗佳痛哭流涕，可是面对姬可馨，这把剑就是一把木头剑，轻而易举的就被姬可馨折成了几段。 “莫小鱼，别和我提所谓的爱，这玩意就像是鬼，听说的人多，但是见到的人少，你和罗佳是爱情吗？她怎么抛弃了你，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最可笑的是，还让你陪着去做人流？”姬可馨一席话说的莫小鱼哑口无言。 032：老师傅 莫小鱼默默穿上衣服下了楼，等待着姬可馨去上班，不过她刚刚说的那几句话倒是让莫小鱼挺难受的，凭什么人家有的是背景，我只能剩下背影呢？ 不得不说，姬可馨是一个妖冶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不比那些端庄大方的女人，和那些女人一起，关灯之前都得端着，要不然她们的颜面受不了，就像是罗佳一样，每次做那事时都得关灯，灯亮着绝不可以。 但是姬可馨不一样，开不开灯不知道，但是白天都可以，还在乎开不开灯？而且这个女人好像是疯了一样，在床上还不知道谁摆弄谁呢，反正早晨这一战，莫小鱼觉得自己没占到便宜。 也许是受了姬可馨的影响，自己感觉刚刚的表现是自己第一次以来表现最好的一次，勇猛刚强，所向披靡，姬可馨如此饥渴都能被自己一举击垮，当然了，这话实在是有点心虚啊。 “莫小鱼，我考虑了一下，郎坚白那个老东西确实是考虑的比我周全，你还是去艺术学院吧，这也是个机会，实在画不来，也可以跟着那些老教授学学书画鉴赏，最好是熟悉一下书画市场，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姬可馨说道。 “老板，我明白，我一定好好学……” “叫什么老板，以后叫我馨姐就行了”。姬可馨在后座上说这话后，觉得自己的脸发烫，有了一夕之欢，这老板就变成馨姐了。 “是，馨姐”。莫小鱼心里一动，果然是有付出就有收获啊，劳动光荣。 “那个，你晚上还去老东西那里？”姬可馨又问道。 这话问的真是复杂，都是光棍，说的明白点就是了，干脆不要去了，或者是今晚留家里陪我，这不就得了，还得用反问句。 “嗯，要不我待会过去吧，晚上就不过去了”。莫小鱼岂能听不出姬可馨话里有话，这是对自己的暗示吗？ “那行，你送我到单位，中午不用接我了，我还有事，你下午来接我就行”。姬可馨说道。 莫小鱼依然是尽职尽责的把姬可馨送到了地库的电梯旁，然后给郎坚白打了个电话，想白天去博物馆学习。 但是可惜的是郎坚白白天没时间，有其他的安排，只是说让莫小鱼自己先去博物馆，他晚一点过去，还给他介绍了个博物馆的师傅，让那师傅带着他去参观。 莫小鱼现在都成了博物馆的常客了，那些门卫都知道这人是老板的人，所以出来进去连查都不查了，而且门卫还很贴心的给他的车办了特别通行证，这就是关系的特别作用。 莫小鱼到了办公楼，按照郎坚白说的房间号，终于找到了房间，但是房间里只有一个看起来比郎坚白年纪还大的干瘦老头，难道这就是郎坚白给自己安排的解说员？自己怎么忍心啊。 “请问，闻师傅在吗？”莫小鱼敲了敲门，问道。 “我就是，你是哪位，哦，对了，郎馆长说他新收了一个徒弟，就是你吧？”老头抬起头来，将手里的报纸放在桌子上，然后摘掉了老花镜，看着门口的莫小鱼问道。 “是我，您就是闻师傅？” “我就是闻玉山，坐吧”。 莫小鱼看到这老头，实在是不忍心想再溜他了，和这些老师傅聊聊天也不错，看来只能是有机会再参观了。 待莫小鱼坐定，闻玉山笑笑，问道：“郎馆长说你想参观一下博物馆，让我为你讲一下，说说吧，你想看哪个区？” “嗯，我对青铜器比较感兴趣，要不然……”。莫小鱼看着老头这身板，有点犹豫。 “学书画的人对青铜器感兴趣，有趣有趣啊，好，走吧”。闻玉山捋着山羊胡子，笑笑，率先起身。 真正行动起来，莫小鱼才知道这老头看起来颤颤巍巍的，实则比年轻人的身体都好，走起路来大步流星，莫小鱼一个不小心都会被落下。 “我们唐州博物馆，青铜器最多，可能是地理原因吧，历史上唐州周围都是统治王朝的中心区域，所以出土的青铜器很多，这些都是，你仔细看看”。闻玉山指着那些大大小小锈迹斑斑的鼎，铜镜，以及其他各式各样的祭天礼器。 “闻师傅，有没有青铜的酒器？我对这比较感兴趣。” “有啊，在前面就是了”。闻玉山带着莫小鱼又往前走了一段，果然，在玻璃罩里，因为灯光的缘故，那些古代的青铜器看起来很神秘，虽然长满了绿锈，给人的感觉是每一件东西背后都有一个故事。 莫小鱼之所以要来看青铜器，主要目的还是想弄清自己手里的那套酒器到底是来自哪里，是不是具有一种很神秘的背景，否则，怎么会有那么神秘的力量，要知道，你想搞明白一件事，但是却有没人可以商量是多么痛苦，莫小鱼现在就是痛苦异常。 “这些酒器是不是王侯将相用过？”莫小鱼说笑道。 “这可说不准，但是极有可能，青铜器，国之重器，在古代也不是寻常人家用的起的，而且在战国之前基本都是用作祭天的礼器，因为古代的铜开采量一直不是很大，主要还是用来铸造钱币”。 “闻师傅，我看这些酒器不是一套吧，有的只有酒壶，有的只是有个酒杯，连酒壶都没有”。莫小鱼继续问道。 “这些东西在土里埋了几千年，能找到就不错了，哪还能奢望找到一套的酒器，如果经过考证是一套的，那可是值钱了”。在闻玉山看来，莫小鱼不过是个门外汉，看看热闹而已，提出的问题没有任何的学术含量，自己带他来参观不过是看馆长的面子而已。 “闻师傅，我有个问题，您说这些东西都几千年了，而且不是埋在墓地里就是埋在城市废墟里，他们会不会具有一种灵气？”莫小鱼问道。 听到这话，闻师傅不由得看了他一眼，这小子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灵气一说，虽然没有得到证实，但是历史上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传说，那套酒器的主人就是自焚殉国的纣王帝辛，可是那套酒器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大秦帝国的国宴上，自此再无踪迹，传说是被秦始皇带进了皇陵，不管怎么说，反正是不见了。 033：篆刻家 “严格来说，东西就是东西，所谓灵气一说，不过是大家自己臆测罢了，不过，大自然界有很多事都是无法解释的，谁知道呢，反正我是不信灵气这一说的”。闻玉山这话说的有点言不由衷，但是也算是搪塞了莫小鱼吧。 “或许吧，闻师傅，我对古董也很感兴趣，不如我跟您学习鉴定古董吧，我听我老师说，您是这个圈子里的这个”。莫小鱼伸出大拇指恭维道。 “唉，郎馆长抬举我了，我也只是略通皮毛，可不敢教你什么，怕误人子弟，再说了，你现在是郎馆长的学生，我这不是越俎代庖了吗？”闻玉山推托道。 莫小鱼知道，只要郎坚白不点头，闻玉山可不敢惹郎坚白不高兴，还是自己和郎坚白说一下，他就是想弄明白那套酒器来自何方，有什么特殊的背景。 过了一会，郎坚白就回来了，拿着一副字画带着莫小鱼去了地下室，将字画小心的放到了画案上，然后拿出两把钥匙交给莫小鱼。 “这钥匙你拿着，这一把是进入这个楼层的大门钥匙，这一把是我这个画室门的钥匙，以后你来了就可以直接进来，不用在外面等我了”。郎坚白对莫小鱼可谓是极大的信任，这地下室里什么东西都有，居然就敢给莫小鱼钥匙。 “老师，这，不好吧，我又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进进出出的，会不会让你难做？” “现在让我难做的就是那些字画怎么补上，你说的也对，一年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根本不可能，这是我自己珍藏的一副字，这是纸张，你照着写一幅，我看看和真迹有没有差别”。郎坚白打开了一副字。 莫小鱼一看，是书法大师启功的字：孤烟寒色树，高雪夕阳山。 “这幅字是真迹？”莫小鱼问道。 “嗯，是我在拍卖会上拍的，当年也就十万，这几年涨的厉害，现在应该二十多万了”。郎坚白说道。 “你写完后就放在那边晾干，我去找找印章”。郎坚白现在很信任莫小鱼，已经不再盯着他写了，在他看来，莫小鱼就是复印机，只要拿来一幅字画，这小子就能临摹，而且几可乱真，是他这几十年来见过的最高明的造假高手。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莫小鱼现场书画，估计就连自己都很难鉴定出来哪是真的，哪是赝品，古代的书画还可以通过纸张来辨认，但是当代这些有名的画家的画可就没法从纸张上来鉴定了，而只能是从以往的一些画的画风和所谓的神韵，但是这些却都是莫小鱼临摹最拿手的技巧。 一副字画摆在面前，莫小鱼现在很容易就能把握住这些字画的特别之处，这也就是所谓的书画家的独特画风。 莫小鱼只知道郎坚白是个书画家，但是没想到这老头确实有本事，就连篆刻也很厉害，莫小鱼写好字后，将其放在一边晾着，亲眼见到郎坚白比照着那副真迹上的印章，选了一块小石头，量好了尺寸，就开始在砂纸上打磨，然后摆出来自己的工具，一个小木头盒子，盒子里打开后，里面一个个小格子，摆放的全是各式各样的刻刀，然后将其中的一个小木方块取出来。 “这个东西叫印床，你要是有兴趣，我有时间了，可以教你”。郎坚白看莫小鱼这么感兴趣，说道。 郎坚白将选好的一块石料固定在印床上，照着用手机拍下来的那副字画上的印章，非但如此，还不停的用手指将其手机上的印章放大缩小，如此反复，来调整着他刀下的每一笔。 印章上的图画是正的，但是刻印章时就是反的，而字画上已经印好的印章上的每一处特别之处，都可能是字画的鉴定依据，所以郎坚白不敢马虎，莫小鱼更不敢吱声，感觉这东西比画画难多了，这个还真的好好学学。 两个小时后，这幅字上的第一枚印章总算是刻好了，郎坚白浑身大汗淋漓，虽然地下室空调很足，但是郎坚白还是感到很热，这里也只有莫小鱼一人，于是他索性的脱了上衣，一身的赘肉。 一瞬间，莫小鱼失神了，他不自觉的想到了，就是这个男人，其貌不扬，一身肥肉，可是玩了姬可馨十年，想到这些，突然间觉得姬可馨真的没必要交换郎坚白那些东西，那都是她应得的。 虽然现在姬可馨和郎坚白没什么关系了，但是早晨姬可馨说的那些话还真是让莫小鱼感到震惊，再想想姬可馨所说的那些权贵，有几个是帅哥的，还不是老头子一大把了，要说不要脸，这些人才是真的不要脸，一大把年纪了，还惦记人家小姑娘，莫小鱼的心里渐渐鼓起一种气，不知道来自何处，更不知道该如何散去。 “老师，我来试试吧，你指导我一下”。莫小鱼说道。 “算了，时间来不及了，我约了人吃饭，你和我一起去”。郎坚白抽了一支烟，然后又要开始篆刻剩下的一枚方章。 拿起刻刀，忽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看莫小鱼，说道：“你来试试？” 莫小鱼一喜，然后坐到了郎坚白坐的椅子上，在郎坚白的指导下，找出石料，用卡尺量好字画上的印章长宽，又在石料上做好记号，然后先用粗砂纸，再用细砂纸磨去多余的部分，有的印章还不是正方或者是正圆的，还要用刻刀或者是砂纸打磨去多余的部分。 字画再好，有时候鉴定出真假，问题不在字画上，而在印章上，如果对方见过这张字画的真迹，那么印章用的地方对不对，离纸张边缘的远近都可能露出破绽。 莫小鱼在郎坚白的指导下，小心的操作着，而郎坚白在指导他做这些事时，还不忘给他讲解刻章时所需要注意的地方，这让莫小鱼受益匪浅，虽然有些东西还不太明白，但是都记下了。 “你要时刻记着，你现在看到的印章是正的，但是刻章时就要反着刻，这样刻出来才能和原章一样，否则这就很容易被看出来”。郎坚白说道，他生怕莫小鱼一刀下去位置不对，让人拿出放大镜一看，就能看出来问题在哪里？ 034：送礼也送假的 虽然郎坚白在不停的指导他该怎么用刀，什么时候用平头刀，什么时候用斜头刀，是用大斜头还是小斜头，但是随着郎坚白的指导，莫小鱼感觉渐渐上手，那些刀只要入手，就好像是长在自己手上似得，粗浅随意，快慢随心。 尤其难得的是莫小鱼也学着郎坚白的样子，不停的放大缩小手机屏幕上照的真迹的印章照片，寻找着哪怕是一点点的与众不同的地方。 “看看怎么样？”莫小鱼刻好后，从印床上取下来，递给郎坚白，说道。 郎坚白接过去看了看，然后又拿着粗砂纸在印章的面上摩擦了几次。 “这样石面就会变得粗糙，能更加多的吸进印泥，印出来的印章也能显得有一种沧桑感，不是显得那么新”。郎坚白不遗余力的教诲着莫小鱼道。 郎坚白拿着同样的宣纸，沾上印泥在上面做实验，一直印了上百枚之后，才感觉到可以了，无论是残存的印泥角度，都差不多了，这样印上去才能让人感到时间很久了，不至于穿帮。 让莫小鱼没想到的是，郎坚白约人吃饭的地方居然是上次姬可馨和杜曼雪吃饭的地方，莫小鱼还记得自己和那里的老板闹的不愉快，这次千万不要被认出来。 莫小鱼跟在郎坚白身后进了大门，依旧是老板的女儿梅芸芸在厅堂里等着呢。 “一号房”。郎坚白没有别的废话，直接说了房号，于是梅芸芸带着他们就去了后面小院的一号房，不过梅芸芸倒是记得莫小鱼，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进了一号房的房门，莫小鱼发现屋里已经有一个人在等着了，赫然是拜师仪式上见到师姐龙幼萱。 “老师来了，快请坐”。龙幼萱见郎坚白和莫小鱼进来，急忙起身客气道。 “小萱，你来的这么早，今天没课吗？”郎坚白一边把手里的画作递给龙幼萱，一边绕过桌子，坐在了主陪的位置上。 莫小鱼心里在想，郎坚白这是要请谁啊，看来龙幼萱也不是今天的主角，难道是叫龙幼萱来陪酒的？这么一想，不由得暗骂郎坚白无耻，龙幼萱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是人家毕竟结婚了，再干这样的事，实在是丧尽天良啊。 “老师忘了，再过三天才开学呢，不过我们都开始进学校备课了”。龙幼萱说道。 “哦，对了，你看看我这脑子，最近事情比较多，很多事都混了，还有这个混小子的事还没办利索呢，你师伯最近在学校吗，我抽个时间去找他一趟，好久不见了”。郎坚白说道。 “师弟的事还不简单，你给师伯打个电话不就行了”。龙幼萱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莫小鱼，说道。 莫小鱼心里一颤，不由得暗暗佩服郎坚白，这个老东西的眼睛真是毒辣，龙幼萱这个女人来陪酒，谁好意思不喝啊，只是不知道请来的是什么人物？ “你师伯说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的，毕竟院里还有其他的领导，我想也是，这几天就过去看看吧，到时候小鱼入学所需要的材料你帮着弄一下”。郎坚白吩咐龙幼萱道。 “没问题，师弟就交给我好了”。龙幼萱看了眼莫小鱼说道。 “谢谢师姐，下次您逛街时叫着我，我埋单”。莫小鱼也不是毫无眼色的人，一句话把龙幼萱逗乐了，心想，这话等于没说，我和你什么关系，要你埋单？ “小萱，我的事你要和你哥哥说透，我知道他喜欢字，我从家里拿了幅字给他，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在这里不方便，你待会带走交给他吧”。郎坚白说道。 到此，莫小鱼总算是明白了，郎坚白这是在请客送礼，而对象就是龙幼萱的哥哥，但是龙幼萱的哥哥到底什么官职，郎坚白还得这么送礼？ 这不由得让莫小鱼想起自己和郎坚白曾谈起过，既然那些字画暂时不能完全归还，那就得延迟自己的退休时间，难道他今天是为这事来的？想到这里，不由得看了一眼郎坚白，这老家伙藏得够深的。 但是心里却又是一惊，郎坚白这老家伙胆子也太大了吧，找人帮忙，居然还送假货，这幅字不就是自己刚刚临摹的那一幅字吗？他现在居然拿来行贿，万一被人发觉了，这事还能办的成？ 但是这事和自己没关系，自己闭嘴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龙幼萱的哥哥来了后，莫小鱼退到了最后的位置，几乎是藏到了门后面，因为这次送龙幼萱的哥哥进来的不是梅芸芸了，而是梅芸芸的老爹梅文化。 “这次又要叨扰梅老板了”。一个中气十足的中年男人在门外说道，此时龙幼萱和郎坚白早已迎到了门外，而莫小鱼也想出去迎接，但是奈何他们堵在了门口，自己就干脆藏到了门后算了。 “龙市长，你这是哪里话，你来我这里是给我面子了，这么着吧，你们先聊，我亲自下厨，待会再过来”。梅文化知道人家肯定是有事要谈，所以借口离开了。 龙市长？莫小鱼在屋里听的一惊，唐州市有几个龙市长，难道是常务副市长龙鼎天？我靠，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罗佳给龙家的人圈起来生孩子去了，自己居然在这里遇到了龙鼎天，还是郎坚白要求的对象？ “龙市长，里面请”。郎坚白微笑着把龙市长让进了屋里。 龙鼎天很警惕，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后的莫小鱼，于是问道：“这位是……” “哦，是我新收的一个徒弟，算是关门弟子吧，基础不错，天分很好，所以就收了，小孩子，不懂事”。 “龙市长好，我叫莫小鱼”。莫小鱼微微弯腰，问候道。 要么说，社会是最好的大学，莫小鱼在开黑车时，交往的都是混社会的人，不得不说，交往的人档次低了不少，可是那些人还算是老实人。 可是这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接触到的都是姬可馨郎坚白这样的精英人群，心眼和筛子似得，数都数不过来，但是和这些人呆久了，莫小鱼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些所谓的成功人士都有一项过人的本事，那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管是人是鬼，都能搭上话。 八面玲珑的姬可馨是这样，老奸巨猾的郎坚白也是如此，而看来清纯端庄的龙幼萱又何尝不是在替她哥哥招揽所谓的人脉资源。 看到这里，莫小鱼不由得心里一阵冰凉，和这些人比起来，自己连个婴儿都不算，顶多算个细胞。 035：素旗袍 龙鼎天点点头，转身对郎坚白说道：“我记得郎教授十多年没带学生了吧？” “是啊，当时小萱跟我学画时，我本以为小萱就是我的关门弟子了，但是没想到机缘巧合遇到了这小子，有灵气，有功底，实在是不忍让他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浪费了”。郎坚白说的很惜才的样子，就连龙幼萱也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莫小鱼，在她的印象里，郎坚白实在是很少这么夸人的。 “小伙子，能让郎教授这么夸的人不多，改天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本事，对了，点菜了吗？”龙鼎天问道。 “龙市长说吃什么，梅老板就做什么，今天他在呢”。郎坚白说道。 莫小鱼这才明白，这个地方别看是连个招牌都没有，但是到这里来吃饭的人可都是熟人介绍熟人，朋友带朋友，想必梅文化这个人还真的可能有过人的本事。 “算了，那就由着他做吧，他做什么，我们就吃什么”。龙鼎天很随和的样子。 “龙市长，我们喝什么酒？”郎坚白问道。 “酒就算了，下午还要开会，不方便”。龙鼎天拒绝了喝酒。 由此，郎坚白很后悔中午请龙鼎天吃饭了，要是晚上，还可以喝点酒，很多事不喝酒还真是不好开口，于是他抬头看了一眼龙幼萱，示意她说话。 这事龙幼萱也很为难，本来郎坚白找自己请哥哥出来，这已经是很让她为难了，要是再为郎坚白当面说话，哥哥肯定会怪自己多事，郎坚白都在这里了，他自己没嘴啊？ 龙幼萱装作没看到，对身边的莫小鱼说道：“梅老板做菜很有一套，你想不想去看看？” 莫小鱼现在也学的机灵了，知道龙幼萱这是在给自己借口支开自己，于是说道：“好啊，上次我还得罪了这个老爷子，刚好去道个歉”。 莫小鱼这话倒是实话，因为无论从杜曼雪那里，还是从龙鼎天这里，都让他感到这个梅文化在唐州的官场可谓是如鱼得水，一个连招牌都不需要挂的饭馆依然是需要提前订座位，恐怕来这里吃饭的人也不单单是来吃饭的，这不禁让他想到了郎坚白，恐怕来这里求人办事的人很多吧！ “小鱼，老师很宝贝你啊？”龙幼萱在前，莫小鱼在后一步，紧紧跟着她。 让莫小鱼没想到的是，龙幼萱虽然穿着一件很紧身的裙子，但是从这后一步来看，丝毫看不到里面小衣的痕迹，难道没穿？莫小鱼感觉自己的思想实在是邪恶，怎么能这么想师姐呢。 于是赶紧回过神来，说道：“唉，师姐，我可没有老师说的那么好，他人老了，说话就絮叨了呗”。 “不会，老师从来不随便夸人的，我跟他学了十年的画，一直到留在唐州艺术学院当了老师，可很少见他夸自己的学生”。龙幼萱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话让莫小鱼心里一阵打鼓，我靠，又是一个十年，姬可馨给他做了十年的情妇，你跟他学了十年的画画，你们不会也……莫小鱼实在是不敢想下去了，但是又一想，应该不会吧，龙幼萱可是龙鼎天的妹妹，郎坚白的胆子真有那么大。 但是又一想，强迫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你情我愿可就说不准了，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龙幼萱。 “对了，你刚刚说你得罪了梅老板，怎么回事啊，梅老板人很不错的”。龙幼萱回头问道。 “哦，上次来时，我说他厅堂里那几个字写的不好，生气了”。莫小鱼笑笑说道。 “哦，原来是因为这事啊，梅老板也是好书法的人，平时也是苦练不辍的，你说他字写的烂，难怪他要生气呢”。龙幼萱说到这里时，不由得抿嘴一笑，这一笑的风情让莫小鱼居然呆了一下。 “这事真的不赖我，那字确实是很烂”。莫小鱼依然如此说道。 “小兔崽子，你说谁的字烂呢，你再说一个试试”。莫小鱼话音刚落，猛然间身后出现一个人，一手提着菜刀，一手提着一条血淋淋的草鱼。 莫小鱼一看又是梅文化，于是一个跳跃，躲到了龙幼萱身后，看着这个调皮的师弟，龙幼萱苦笑着摇摇头，实在是拿他没办法，到了人家的屋檐下，还不知道收敛。 “梅老板，这是我师弟，小孩子，口无遮拦的，你可不要生气啊”。龙幼萱连忙替莫小鱼说话道。 这个时候身穿淡色旗袍的梅芸芸也出来了，看到梅文化这样子就知道又在生气了，“爹，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和小孩子一般见识，说说你又怎么了，快去做饭吧，好几个贵宾都在等着呢”。 “你的师弟？是郎老师的学生？” “是啊，这是我最小的师弟了，我老师说他是关门弟子了”。龙幼萱见梅文化脸色和缓了一些，急忙把郎坚白抬了出来，期望梅文化能给郎坚白几分面子。 “哼，这郎老师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好使了，怎么收了这么一个嘴欠的徒弟”。说完，一手提刀，一手提鱼进屋做饭去了。 莫小鱼等到梅文化不见了，这才从龙幼萱身后闪了出来，拍着胸口说道：“哎呦，吓死我了，要是给我一刀可就麻烦了”。 “我爹是厨师，不是屠夫，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梅芸芸见莫小鱼这小子来一次惹自己老爹生一顿气，实在是可恶，老头都那么大年纪了，哄着还来不及了，这小子怎么这么不看眼色。 龙幼萱笑笑，看了一眼莫小鱼，心想，这话我可帮不了你啦，莫小鱼见龙幼萱缄口不言，自己也是叭嗒叭嗒嘴，没什么可说的了。 “喂，你小子既然是郎老师的学生，手下有两下子吧，待会给我写写字看看，要是比我写的好，我这里你随便来吃，不要钱，要是没我写得好，我待会就剁了你的爪子”。就在莫小鱼感觉无趣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梅文化又出现在了莫小鱼的身后，一手拿刀，一手倒是没有提鱼，但是满手可是血淋淋的，吓得莫小鱼愣是忘记躲了，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原地。 一直到梅文化又进了厨房，莫小鱼这才反应过来，拔腿就跑，看的梅芸芸和龙幼萱咯咯笑了起来，俩个人并肩走进了厨房，看梅文化做菜去了。 036：交易 莫小鱼也想跟着去看看，但是一想到梅文化那恶狠狠的样子，实在是不想去惹那个麻烦，于是慢悠悠的回到了他们的包间。 一想到里面郎坚白和龙鼎天正在谈话，自己进去不合适，于是就坐在了包间外面一株树下的石凳上，石桌上摆着有人没下完的象棋残局。 但是没想到的是这里居然是包间后面小窗户的所在地，虽然郎坚白和龙鼎天的谈话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侧耳倾听，还是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的。 于是莫小鱼又换了个位置，这里离小窗户更加的近了，莫小鱼一手拿着一枚象棋子，一手托着下巴，但是心思完全不在棋盘上，而是在偷听郎坚白和龙鼎天的谈话内容。 “郎教授，你说的这件事，我很为难，你也知道，我们现在的政策就是到点就下，与其说这是一项固定下来的政策，还不如说下面那些盯着的眼睛让你不得不下去呢，博物馆内部怎么样，你能把控吗？”龙鼎天叹了口气，问道。 郎坚白明白龙鼎天的意思了，如果内部能协调好，没人出面去告状啊，反应情况啊，他倒是可以协调一下，但是如果内部不稳，有人急等着接班呢，那这事就很麻烦，谁也不想惹一身麻烦，而且是毫无道理的麻烦。 “龙市长，单位内部都好办，我在这个位置上呆了十年了，没人敢扎刺”。郎坚白利索的说道。 “你这话我信，但是还有个问题，那就是理由呢，人家都是到点就下，你赖在位置上不下去，即便是你们单位可以摆平，但是我以什么理由向下面过问这件事，你好好想个理由，要无比合情合理，否则，还是不能堵住悠悠之口啊”。龙鼎天把所有的事情都压给了郎坚白，他只是在关键时刻说句话而已。 但是却没人看不起这句话，因为这句话，郎坚白的政治寿命就可以多延续几年，这是多大的好处，更何况郎坚白目前面临的巨大难题，那可不是单单多当几年馆长的问题，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龙市长，有件事，我正想着向您汇报呢，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博物馆自己的购置，再加上一些爱心人士的捐赠，博物馆现在的文物太多了，但是展厅呢，还是那么大，所以很多捐赠人士有意见，因为他们捐赠了，但是看不到展出，还以为是博物馆贪墨了呢，再者，大批的文物放在仓库里，一个是不利于保存，二来也不利于实现其效果，我们想申请一笔资金，扩建博物馆，还请龙市长支持啊”。郎坚白一席话说的龙鼎天微微点头。 不管这些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无疑郎坚白这个理由还真是一个很好的理由，郎坚白离退休的时间还有一年的时间，如果这个项目下来了，又是郎坚白一直在奔走负责，那郎坚白不可能半途退下，到时候自己也可以说句话，相信没人会怀疑自己的目的不纯吧。 莫小鱼在外面举着棋子半天了，也不见落一枚棋子到棋盘上，但是内心却被里面郎坚白的话震惊不小，扩建博物馆，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么看来，只要龙鼎天能答应支持这件事，其他的问题就不大了。 “郎教授，你说的这个问题我倒是觉得可以，不过，拨付资金这样的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而且扩建展览馆，也不是一个小工程，需要不少钱吧，你可得好好筹划一下”。龙鼎天笑问道。 “龙市长，实不相瞒，就我们唐州来说，博物馆的管理水平和文物的修复工作都还很落后，我的意思是，我既然挑了这个头要扩建博物馆，那就要在扩建展览馆的同时，一并建好最先进的文物修复和保存的仓库，为未来十年二十年博物馆的发展奠定基础”。郎坚白口气不小，但是说到底就是一句话，要钱，要很多的钱，这钱都得市里出。 “嗯，你计划了没有，大概需要多少钱？”龙鼎天开始时还没意识到郎坚白是来真的，还以为是想做个样子，糊弄过去退休时间，这不是没有可能，申请，立项，论证，这些程序走过去，没个两三年是完不成的，到时候郎坚白就可以退了，但是看这架势郎坚白是来真的了。 “初步估算，大概需要一个亿”。郎坚白狮子大开口，说道。 “老郎，你这，太多了吧”。龙鼎天把郎教授改成了老郎，似乎是在提醒他不要太过分了。 “龙市长，如果这个博物馆建成后，将是华西地区最大的博物馆，说实话，建房子花不了几个钱，这些钱主要还是用在博物馆内部的系统建设和升级，一个是保存系统，还有就是防盗系统，故宫博物院都被盗过，现在盗墓不好盗，文物贩子又把目光转向了博物馆，所以，这些都是必须的”。郎坚白说道。 一个亿，郎坚白这老家伙张口就是一个亿，龙鼎天确实是被将住了，他现在开始怀疑郎坚白不是只想拖几年退休了，而是想从博物馆的改扩建中牟利。 郎坚白见龙鼎天端着茶杯不说话了，也不想把这事做的过僵，还是悠着点好，正想解释一下时，没想到龙鼎天倒是先说话了。 “老郎，你这事，我不是不想帮你，但是我现在只是个副市长，说话的分量还是有限，所以……” “龙市长，我明白，我明白，我这边做的好看点，您帮我们尽力争取吧”。郎坚白生怕龙鼎天一口回绝，自己就真是完蛋了，这戏码演的确实是有点过了，自己的雄心壮志把龙鼎天给吓到了。 “那好吧，我尽力”。龙鼎天终于是叹了口气，说道。 “谢谢龙市长，对了，我还有个好消息，小萱的教授今年可能有戏”。郎坚白说道。 “教授？她凭副教授不才两年吗？这么快？”龙鼎天不信道。 “我师兄现在是院长，现在还没退下去，这事赶早不赶晚，能顺理成章办的事，尽早办了，免得以后费劲”。郎坚白说道。 其实郎坚白这话说的有点矫情了，很像是在给龙鼎天卖好，龙鼎天是唐州副市长，自己妹妹想评教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但是这话让郎坚白说出来，这就意味着我郎坚白想你前面去了，投桃报李，于情于理，你自己看着办吧。 037：逼到墙角 就这么三言两语间，一个不为人知的交易就达成了，这个时候莫小鱼听到了不远处传来高跟鞋的声音，猜想可能是龙幼萱回来了，于是踮起脚尖，迅速离开了这个地方，悄悄到了厅堂里去看梅文化那几个破字去了。 但是过了一会，高跟鞋的声音居然是到了自己的身后，莫小鱼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站在自己背后的不是龙幼萱，而是梅文化的女儿梅芸芸。 这个女人还是一身素色的旗袍，有点偏蓝色，但又不是蓝色，很像是雨后天晴时天空的颜色，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装饰，就连腋下的扣子也是一样的颜色。 看上去很有民国的范，而且梅芸芸这个女人是那种第一眼看上去没有惊艳的感觉，不像是姬可馨，更不像是杜曼雪，但是她却有一种耐看的气质，是属于那种看一眼没感觉，平淡无奇，可是第二眼就觉得这个女子身上的亲和力让你没办法不去看第三眼。 最好的旗袍都是定做的，高矮胖瘦不一样，所以没办法成衣，即便是现在可以买成衣了，也要做一些修改，因为旗袍如果穿的不合适，会很难看，别说是美感了，还会拉低女人的质感。 “我不懂字，但是我听龙小姐说你是郎教授的关门弟子，应该有点本事吧，难道我父亲这幅字真的就那么不堪？”梅芸芸不喜不怒，看上去好像是在谈论一件和她毫无关系的事情，但事实上，她心里对莫小鱼很不忿，毕竟这是自己父亲写的字，写的好不好，我们愿意，碍你什么事了，不想看别来啊。 但是梅芸芸是属于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这一点连她老子都做不到，但是作为一介女子的梅芸芸却是天生的本事，可以说在隐藏心思方面，她可是深得其味。 “梅小姐，哪里哪里，梅老板写的字很好啊，我那天是胡说的，您不要介意，那个，我去吃饭了，再见”。莫小鱼掉头就要走。 “你这人真是口是心非啊，刚刚还在说我父亲的字臭，现在又说很好，莫先生，能从你这里听一句实话吗？”梅芸芸看着莫小鱼，依旧是不喜不悲，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但是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本身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莫小鱼砸吧了一下嘴，没理她，转身准备回包间，此时包间里传来了龙幼萱的声音，看来是已经回来了。 于是也进了门，果然，已经开始上菜了，最后一道菜是梅文化亲自端上来的，用一个不小的盘子，而盘子上面被一个不锈钢的罩子罩着，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东西。 “梅老板，又麻烦你了，这道菜吃了无数遍，但是依然是你这里最正宗，你年纪也大了，我们以后再来，都不好意思点这道菜了，不知道有没有人得你的真传？”郎坚白笑笑，问道。 “龙市长，郎教授，这麻烦从哪里说起啊，你们来我这里已经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了，不过，我今天还真是有个要求”。梅文化进门时看都没看莫小鱼，但是说这要求时却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莫小鱼。 莫小鱼心里一惊，我靠，这老头还真是记仇啊，不会是想找我的茬吧？ “梅老板，我们都是老朋友了，有什么事，你说就是”。郎坚白笑笑问道。 梅文化没说话，而是一探身，将那顶不锈钢的罩子提了起来，除了莫小鱼看到菜后张大了嘴之外，其他三人都很镇定。 这是一道用菜摆成的牡丹花，一片一片的交错而起，由大及小，慢慢的一直到花蕊里，这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娇艳橙黄，真是叹为观止。 更为巧妙的是不但是有一朵大的牡丹花，在这朵牡丹花下，一根芹菜梗做的花茎伸向长方形盘子的另一端，中间有几片绿色的叶子，而在绿茎的顶端，却是一朵含苞未放的小花骨朵，这道菜真可谓是巧夺天工。 “牡丹鱼片”。梅文化看到莫小鱼的反应，很满意，其他人无所谓了，因为他们吃了不止一次了。 “各位，这牡丹鱼片是我这里的招牌菜，刚刚郎教授也说了，我年纪大了，现在的确是有点力不从心，各位以后可能真的吃不到了，所以，如果给这道牡丹鱼片留下一幅墨宝就好了”。 “这事简单，找郎教授啊，他的字可好”。龙鼎天是不可能为了一道菜在这里留下所谓的墨宝的，这不是显摆自己在这里吃过饭吗？ “郎教授的字都是按照平尺卖的，我可不想沾这个光，免得下次郎教授不敢来了，不过，听说郎教授收了一名徒弟，这事就由这位代劳怎么样？”梅文化看着莫小鱼，诡异的笑道。 奶奶的，这老头还真是记仇啊，自己躲来躲去，还是被这家伙给揪住了，郎坚白和龙鼎天不知道莫小鱼和梅文化之间有什么过节，但是龙幼萱知道啊，一看这场景，不由得暗暗替莫小鱼担心起来。 依着梅文化的脾气，莫小鱼要是真写了这字，还不得让他挂起来，写的好还罢了，写的要是不好，来这里的人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到时候梅文化揶揄莫小鱼是小事，他就是个无名小卒，但是要是挂上一句，这是郎坚白教授的关门弟子写的，那莫小鱼就别想出头了。 郎坚白一愣，不知道梅文化怎么看上莫小鱼了，但是却不想让莫小鱼在人前显示自己的能力，可是如果不让他写，这事还真是不好收场了。 莫小鱼看向郎坚白，看到郎坚白微微点头，于是回头对梅文化说道：“老爷子，听你的，没问题，我们先吃饭，然后写字，好吧，现在都饿了”。 梅文化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是敢接招，他还想着只要是龙鼎天打个圆场，这事就算了，但是没想到莫小鱼居然应承了，还这么干脆利落。 “好，好，各位慢用，我去准备了”。梅文化退出去后，关上了门。 “小鱼，这个倔老头，你怎么惹着他了”。郎坚白待梅文化走后，问道。 “我也没怎么得罪他，我就是……”莫小鱼小声说道。 038：有机会就要用 郎坚白不知道莫小鱼还跟着姬可馨来过这里，听他这么一说，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郎教授，刚刚你说这个小伙子很厉害，让我们见识一下呗”。龙鼎天这个时候也出来插话了。 而龙幼萱虽然没说话，但是却一直对这位师弟很好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让郎坚白这么不吝夸赞，搞的郎坚白的大徒弟丁安宜都嫉妒不已，还在私下里和龙幼萱说，这个莫小鱼和老师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关系，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宠他。 龙幼萱虽然不信丁安宜的话，但是心里也很纳闷，只是一直没时间见识一下莫小鱼的本事，所以此时有了这个机会，也很期待。 “你这个混小子，以后说话做事要多过过脑子，不是什么人你都能得罪的，得罪了你惹不起的人，到时候可没人救你”。郎坚白无可奈何的说道，这话确实是在教育莫小鱼，他社会经验太少，说不定哪句话哪件事就会得罪人，到时还是给自己惹麻烦。 “哎，郎教授，这话过了，年轻人嘛，哪还能没点血性，有话直说倒是一个好品德，不过呢，莫小鱼，你老师很维护你啊，他的本事你学到一半就可以名满天下了”。龙鼎天举起茶杯示意和郎坚白以茶代酒碰杯，说道。 “龙市长，你这是把我捧到天上去啊，我不要求这小子能名满天下，将来能在社会上有个立足之地就不错了”。郎坚白知道，莫小鱼今天这笔字是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了。 “谢谢龙市长，我一定努力，师姐，我就要开学了，你可要好好教我啊，我理论知识不扎实，还得好好学”。莫小鱼举起茶杯客气道。 “哦？小萱开学要教你吗？”龙鼎天喝了口茶，疑惑的问道。 “嗯，这混小子也是个人才，而且有胆识，原本学习的是计算机工程，但这是他家里的意思，他从小酷爱书画艺术，这不，我发现了这个人才后，他毅然从原来的学校退学，被小萱所在的艺术学院特招了，过几天就开学了”。郎坚白说这话时神色如常，好像是真的一样。 但是莫小鱼心里却如同揣了一只小兔子，这不是胡扯吗？我什么时候酷爱书画艺术了，这谎话怎么能这么说呢，万一人家去调查，或者说以后知道了，那多难为情啊。 “噢，难得难得啊，郎教授还是这么惜才”。 “穷人家的孩子读书，无非是为了一个好的出路，莫小鱼也是农村孩子出身，家里也是希望他早点赚钱，但是学习艺术出师慢，赚钱自然也就晚，所以，我也是到他家里做了他家长的工作，而且这几年的学费先由我这个师父出，将来他发达了，再孝敬我也不迟”。郎坚白说的那叫一个动情，但是莫小鱼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此时嘴里正在吃东西，听了郎坚白的话，一个不注意，咬到了自己的嘴唇，嘴里瞬间就是一阵腥味，莫小鱼明白，肯定是咬破嘴唇了。 但是无奈，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咽下去，正像是有些事，你明明知道那是胡扯，不合规矩，甚至是违法乱纪，但是不还得硬着头皮往下咽，如果事事较真，保证你活不到天亮的事有的是。 “郎教授，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我们国家的艺术圈有你这样的教授，我相信将来肯定会出一批大师的”。龙鼎天恭维道。 “过奖了，龙市长，我只是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而已，唉，可惜的是，年纪大了，越是想为国家做点事，但是年龄到点了，只能是退避三舍了”。 “哎，这可未必啊，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来，喝茶”。龙鼎天岂能听不出来郎坚白的话里有话，但是自己也只能说到这里，再往下说就成了承诺了。 本以为梅文化说说就算了，但是没想到，此时在通往前院的厅堂里，这老家伙准备好了笔墨纸砚，等着莫小鱼他们吃完饭呢，而且此时有其他和梅文化熟悉的客人也坐进来喝茶看热闹了。 “几位，吃好了？”梅文化见龙鼎天和郎坚白几人出来，急忙起身问候道。 “梅老板，你这是干什么？真要小辈在这里出丑啊？”郎坚白看着梅文化的样子，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问道。 此时莫小鱼在这几个人的最后面，前面一停，他也停了下来，一看厅堂里这么多人，又见郎坚白拉着梅文化到了一边嘀咕起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怎么，郎教授，你要写，那我给你润笔费，你的字现在多少钱一尺？”梅文化丝毫没买帐，因为他和郎坚白还算是熟悉，平时没少往这里带艺术圈的人，给梅文化这里带来了不少的收入。 “莫小鱼，都给你准备好了，来吧”。就在郎坚白和梅文化交涉时，龙鼎天这家伙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边喊道。 这下，郎坚白和梅文化面面相觑，完了，没法商量了，郎坚白恨恨的指了指梅文化，这老头此时却耸耸肩膀，意思这事和我没关系。 来这里吃饭的有多少是奔着菜来的？还不是奔着这里时常出没的达官贵人，说的好听点这里是私房菜馆，说的不好听，其实就是个黑餐馆，莫小鱼从未看见这里有什么营业执照和经营许可证之类的东西。 所以，看热闹的人群里，不乏有认识龙鼎天的人，听到龙鼎天这么一喊，不由得一愣，龙鼎天这是在提点谁呢？当看到莫小鱼这小子挤过来的时候，都有点迷惑了，这是谁啊？ 莫小鱼此时已经没有了退路，看了看郎坚白，此时郎坚白心里也很担心，莫小鱼临摹还可以，要说现场写字，真是不知道他能写成什么样，万一写成螃蟹笔法，那不但是莫小鱼被人羞辱，自己再也不会到这里来吃饭了，这事很快也会成为唐州书法圈的一个笑谈。 龙幼萱一直都在注意着莫小鱼的动静，发现自己这个小师弟一点都不慌张，相反，脸上的神色倒是给人一种胸有成竹之感。 而莫小鱼呢，也想着借这个机会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还不知道自己拥有的神奇能力什么时候消失呢，所以能用赶紧用，不加利用才是王八蛋呢。 039：一鸣惊人 从踏入到姬可馨和郎坚白的层层圈套里后，莫小鱼还真是开了眼，跟着什么人就会学什么人，而今天又在酒桌上见识了郎坚白的脸皮功夫，所以场面上的话也能说几句了。 “写什么呢？”莫小鱼走到桌案前，还没提笔，问道。 这话是在问自己，也是在问身边的龙鼎天，此时龙鼎天就站在莫小鱼身边，看着铺开的上好宣纸，以及沾满了浓墨的狼毫。 还没等龙鼎天开口，莫小鱼又说话了：“梅老板的牡丹鱼片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美味，在我看来，那已经不是一般的菜肴了，简直是一件艺术品，所以，我就写两句诗词吧”。 此时，人群渐渐围到了桌案前，都想看看这个不知道是谁的小年轻到底有什么本事，连龙鼎天都给他面子在这里看他挥毫拨墨。 莫小鱼在提笔前闭上眼，将在博物馆书画区看到的那些名家字画一一回忆，渐渐的，这些字画就好像印在了自己脑子里一样，愈发的清晰起来。 这也就是呼吸之间的功夫，在外人看来，莫小鱼不过是大大的喘了一口气而已。 上前一步，将狼毫笔握在手里，又在砚台里重新沾满了了浓墨，然后提起来悬在宣纸之上，浓墨虽浓，但是在重力的作用下也是要滴下来的，很快，鼻尖就聚集了一点墨，在众人觉得要落下来时，莫小鱼的笔迅疾的落在了宣纸上。 刷刷点点，一句诗之后，又回到砚台里再次沾满浓墨，整个过程也不过是一分半钟而已，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两句诗词一挥而就了。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龙鼎天缓缓念道。 稍有点文化的人都知道，这是唐代刘禹锡的诗《赏牡丹》，但是，众人看重的不是这首诗，而是莫小鱼写的字，虽然是楷书，但是运笔自如，笔势舒畅和谐，笔力柔里寓刚，动静相间，笔断意连，行气一脉贯通。 就连郎坚白都有点刮目相看了，他还以为莫小鱼只是会临摹，但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学会自由发挥了，虽然这笔书法看上去不是某家某派，可是却有众家之长，要是假以时日，这小子说不定能开创一个自己的流派呢。 “郎教授，这下我算见识了你的眼力了，果然是厉害啊，莫小鱼小小年纪就有这等笔力，有前途啊，看看这字，嗯，委实不错”。龙鼎天不停的赞颂道。 郎坚白此时什么都不用做，客气几句，然后静静的倾听众人的夸赞就可以了，龙幼萱见到此时的莫小鱼站在一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镇定的很，这让龙幼萱心里又是一阵感叹，同样是差不多的年纪，自己那个侄子简直就是个败家子，据说前段时间把人家一个女生的肚子搞大了，不得已，把人家接到家里待产去了。 莫小鱼待墨迹稍干，捧起那幅字，到了梅文化身边，双手递上，说道：“梅老板，上一次我不是故意的，这就当是我的道歉吧”。 此时，梅文化彻底没词了，又见莫小鱼如此低调，于是接过来看了看，笑笑说道：“你小子，有两下子，我说话算话，以后来我这里吃饭，我都给你免了”。 不知道谁开始鼓掌的，反正莫小鱼跟着龙鼎天一行人离开时，掌声响起一片。 龙鼎天是带了司机来的，一直都在门外等着，所以坐车先走了，而龙幼萱是开车来的，自己开车走了，莫小鱼则要把郎坚白送回去。 “小鱼，你今天太冒险了，万一写的不好，怎么收场？”上了车，郎坚白皱眉说道。 “老师，我也是没办法，被龙鼎天逼到墙角了，我要是不写，龙鼎天肯定也会看不起你，你要办的事也会大打折扣，师姐会替您说话吗？”莫小鱼想起了龙幼萱，不由得问道。 “哼，这个小丫头片子，精得很，你不要看她是你师姐，你可要好好防着她点，心思缜密，而且不苟言笑，让人摸不透，跟我学了十年的画，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据说龙鼎天很多事都会问问龙幼萱，尤其是政治上的事，如果龙幼萱不是女孩子，可能是要从政的”。郎坚白讪讪的说道。 郎坚白这话让莫小鱼大吃一惊，难道龙幼萱还是个谋士？这可是第一次听说，如果果真如郎坚白所说，那这样的女人也是个极品了，谁娶到这样的女人，这日子还有法过吗？每天不是算计就是计算，还不得累死。 “嗯，我记得了，对了，老师，今天在吃饭时，您说我那样，那行吗？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不得笑话我？”莫小鱼这话憋了好久了，现在没人，终于可以问问了。 “你说的是你转学学艺术这事吧？我告诉你，以后不但是要这么说，你自己也得信才行，只有你自己信了，别人才会信你，就像是我说的那些，谁会去调查，你说的多了，别人也就信了，你还是个小角色，没人会在意这些事，再说了，这都是为你将来成名成腕洗白，你不想让人把你的老底都掀出来吧？” 莫小鱼点点头，没说话，但是潜意识里却认为郎坚白说的没错，虽然有点恶心，可是哪个人的人生是一张白纸呢？ “莫小鱼，你要记住，胜利者的胜利是你最好的防护外衣，只要你将来成名成腕了，谁还会去扒你那些老账呢，只要你足够强大，那些事对你来说都是中伤和嫉妒，在我们文艺圈里，这事多得是，甚至是叛国者现在都混的风生水起，一副字卖几十万是常事，所以，你就是一个醉心于艺术的人，就看你将来是什么成就了？”郎坚白眯着眼，靠在后座上说道。 莫小鱼似懂非懂，但是也明白郎坚白说的都是真的，这个世界是强者的世界，弱者是没有话语权的，这倒是真理。 “我知道了，老师，我一定好好学，对了，老师，我想跟着闻师傅学习古玩鉴定之类的可以吗？”莫小鱼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古玩鉴定？闻玉山倒是一把好手，他家里曾经是民国时期的大古董商，家里可是有不少的宝贝，但是在文革期间被抄了家，落实政策后，退赔了不少，但是闻玉山的老父亲已经死在了文革，他也不敢留这些东西，认为这些东西会招来灾祸，所以基本都捐给了博物馆，咱们馆里展出的东西不少是他家里的，你要学，我没意见，只要他肯教你就行”。郎坚白说道。 “老师，我说能值几个钱，还是要您给我引荐一下”。莫小鱼趁热打铁道。 040：不速之客 莫小鱼在姬可馨下班前到了电视台等她下班，而姬可馨这一天过得并不轻松，因为早晨的事实在是太过突然，而当这件事发生了之后，姬可馨到了单位才有时间反思。 自己怎么就那么把持不住呢，除了郎坚白之外，莫小鱼是她第二个男人，但是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是他的身上隐藏着无穷的魅力，让自己情不自禁。 坐在办公室里不禁有点发呆，直到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姬可馨收回心神，说道。 莫小鱼推门而入，看到姬可馨还没开始收拾，以为她要加班呢。 “要加班？” “没有，这就走，你来了多久了？” “来了有一会了，在下面等着呢，见你这么久没下来，还以为你要加班，所以上来问问”。 “以后要是来的早了就到我办公室来，在外面多累啊”。姬可馨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却又说不出来，直到后来，才发现，自从和莫小鱼有了肌肤之亲后，自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时刻想被人保护的小女人，连说话做事都不一样了，尤其是在莫小鱼面前。 莫小鱼看了看门外，关上了门，走向姬可馨。 “你想干什么？”姬可馨慌忙站起来，拿起自己的包。 “我能干什么，还不是帮你拿着包，走吧，再不走又要开始堵车了”。莫小鱼暗笑姬可馨的敏感，自己再不济也不会在办公室对姬可馨怎么着吧，姬可馨这样的名人，不知道多少狗仔队瞄着呢，自己可不敢胡来。 汽车开上大街，姬可馨坐在后面，问道：“今天都干什么了？” “今天的事还真是不少，跟着郎坚白去送礼了，你绝对想不到给谁送礼”。莫小鱼卖了个关子，说道。 “送礼？送礼干什么？”姬可馨问道。 “那些字画真迹不都在你这里嘛，他自己画的那些东西虽然补上了，但是他心里还是很不放心，所以不想这么快就退休，找人是想拖一下退休的时间”。 “亏他想的出来，他找的谁？”姬可馨问道。 “副市长龙鼎天，我记得你和我说过，我今天也是吓了一跳，罗佳不是被龙鼎天的老婆圈起来生孩子去了嘛，所以我对这个人记的还是很清楚的”。莫小鱼说道。 “龙鼎天？郎坚白会认识龙鼎天，这个老东西的手还真是长啊，居然能够到这个人，龙鼎天可是有名的冷脸，好多人想贴都贴不上去呢，郎坚白居然够得着龙鼎天了？”姬可馨也是很震惊的说道。 “你说的好多人肯定不包括郎坚白，你和他一起十年，你可能不知道吧，他有个学生叫龙幼萱，是龙鼎天的妹妹，现在在艺术学院教美术，我去美术学院上学，很可能就要跟她学呢”。莫小鱼解释道。 “这个老东西，我从来没听他说起过这事，而且，他的眼光倒是独到啊，十年前，十年前龙鼎天还只是龙江区的区长，那个时候就做投资了？”姬可馨不禁叹息道。 “你想不到郎坚白有多大的野心，我偷听到他和龙鼎天的谈话，不单单是想让龙鼎天在他延迟退休上说话，而且还想向市政府申请资金扩建博物馆，开口就要一个亿”。莫小鱼说道。 “扩建博物馆，他想干什么？”姬可馨皱眉问道。 “你说是不是想借着扩建博物馆贪一笔，然后卷铺盖走人啊？”莫小鱼分析道。 “这个人简直是太可怕了，他还有多少事我不知道的？” 莫小鱼听姬可馨这么说，没接茬，他很想说，情妇毕竟是情妇，不可能什么都会告诉你，别说是情妇了，有些贪官被抓了，老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回到家后，姬可馨去洗澡换衣服了，在录影厅里烤了一天，又是各种化妆，很难受，回家洗澡换衣服是姬可馨回家的第一件事。 莫小鱼洗菜做饭，这些日子有时间就去厨师培训班学习做菜，还别说，做的还可以了，不过莫小鱼想，要是不和梅文化闹的不愉快，能跟这位大师学做菜就好了，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像梅文化这样的人，脾气古怪，想跟他学做菜，不大可能。 不大一会，莫小鱼做出了四菜一汤，而此时的姬可馨也卸了妆，穿着睡衣就下来了，看得莫小鱼不禁咽了一口口水，姬可馨白了莫小鱼一眼，似乎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但是心里却犹如小鹿乱撞。 莫小鱼绅士的拉开椅子，自己刚刚解下围裙，正想坐下吃饭呢，门铃响了，而且还很急促。 两人不禁相互看着，不知道是谁来了，而且看了看外面，天已经黑了，莫小鱼起身起门口看看，从猫眼里看到门外有一个年轻人，看上去很瘦小，莫小鱼琢磨着自己能打过他，于是开了门。 “你找谁啊？”莫小鱼问道。 “噢，姐夫是吧，我找我姐，姬可馨，她是住这里吧？”来人歪了歪头，看向里面，正好看到姬可馨回头看这边呢。 “找你姐姐？”莫小鱼见这家伙看向姬可馨，于是也看向了姬可馨。 “小杰，你怎么来了？”姬可馨一看这人，急忙站起走了过来。 莫小鱼一看，得，人家认识，说不定真是亲戚，于是一闪身，把这小子让了进来，然后关上了门。 “小鱼，这是我叔叔的儿子姬圣杰，这是小鱼，你叫他哥就行”。姬可馨介绍道。 于是三人坐到了饭桌上，莫小鱼又去厨房添了一副碗筷给姬圣杰。 “谢谢鱼哥”。姬圣杰这小子看上去很机灵。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是来旅游还是出差？”姬可馨问道。 “我是来玩玩，哎呦，姐，饿死我了，我能先吃点饭吗？”姬圣杰说道。 “那你先吃饭，先吃饭”。姬可馨虽然很想问问这小子怎么突然就来了，但是姬圣杰既然说了，自己也不能追着不放吧。 于是三人开始吃饭，莫小鱼倒是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可是姬可馨心眼多多啊，看着自己这个堂弟就觉得不对，所以，一吃完饭又开始盘问姬圣杰到底怎么回事。 开始时姬圣杰不想说，只是说住几天就走，但是没想到姬可馨非得问出个所以然来，不然就要给家里打电话，不得已，这才说出了实话，原来这小子是惹了事跑出来的。 041：姐夫 对一般人来说，自己弟弟来了，虽然不是亲弟弟，但是总归是比较亲近的人，还不得嘘寒问暖一番，但是没想到姬可馨那双锐利的眼睛一眼就看穿了姬圣杰。 “你说不说，你要是不说，明天一早买票回老家，或者是我现在给家里打电话”。姬可馨威胁道。 “哎哎，好好，我说，我是惹了点事，才，才出来躲几天的”。姬圣杰期期艾艾的说道。 “惹了点事？到底是什么事，杀人了还是放火了？”姬可馨一听马上火了，这还了得，你惹了事，跑我这里来，这不是要给我惹事？ “其实，也没多大事，我不是从小就在咱那里的古玩一条街上混吗，去年我也开了家古玩店，本来好好的，虽然不能赚大钱，但是也能过得去，可是前几天，经一个朋友介绍认识了一个想卖古董的人，说是有一件大家伙想卖……” 从姬圣杰的絮絮叨叨中，莫小鱼才明白，敢情这小子是个古董行的人，怪不得姬可馨能和郎坚白搭上关系，再一想，郎坚白说他存在姬可馨这里的东西怎么找都找不到，会不会是被转移到老家去了？ 现在想想，完全有这种可能，照姬圣杰这么说，姬可馨家离古玩街应该也不远，姬可馨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莫小鱼还真是一无所知呢。 “我一看，是一个大开门的东西，我一看就知道是战国时期的青铜剑，所以就收下了，说找人再看看，还没付钱，但是没想到这小子是刚刚盗了一个大墓，结果，警察找上门来了，我害怕了，所以才跑到你这里躲几天呢”。姬圣杰说道。 “哎呦，你糊涂啊，你以为你躲到这里来就完事了，现在都是网上追逃了，你能跑得了？我看，你还是收拾下回去吧，明天就走，或者是去自首，我帮你找找关系，把收的东西给退了，从谁那里买来的，积极配合警察破案，你才可能脱身，否则，你就等着蹲大狱吧”。姬可馨斩钉截铁的说道，那样子正气凛然，看得莫小鱼都信了。 但是又一想，郎坚白掉包的那些字画可是要值好几个亿，可以说，唐州博物馆里的字画类几乎被郎坚白给掏空了，姬可馨就不想想，万一这事漏了，可真的不是蹲大狱那么简单了，砍头都有可能啊。 “哎，姐，你是不是我姐啊，我要是回去，肯定会被抓起来的”。姬圣杰怪叫道。 “你喊什么喊，我告诉你，这事没商量，你要是想继续干你的买卖，就回去自首，或者是在这里自首也行，或者，你就跑吧，爱去哪去哪，我这里不留你了，我不能包庇罪犯，我说明白了吗？” 姬圣杰没想到姬可馨这么无情，但是跑出来时很紧张，现在包里也没几个钱了，真要是跑路，接下来只能是要饭了。 “那个，我看，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你弟弟也累了，先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让他晚上好好想想”。莫小鱼出来打圆场道。 姬可馨见莫小鱼这么说了，也想有个台阶下，所以点点头说道：“楼下有客房，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明早给我回话，小杰，我是为你好，为这点事，你不可能跑一辈子吧？” 姬圣杰很不情愿的去睡觉了，而莫小鱼则要去厨房里收拾东西，不过让莫小鱼没想到的是，姬可馨居然端着一杯水也到了厨房里，就站在那里，优雅的喝着水，看着莫小鱼忙活。 当莫小鱼洗完最后一个碗，甩甩手上的水准备喘口气时，姬可馨将手里的水杯递向了莫小鱼的嘴唇，而且，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那个位置恰好是姬可馨香唇接触过的地方，随着温热的水一起溜进了莫小鱼的口腔里，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 “小杰都叫你姐夫了，到楼上去睡吧”。姬可馨走进莫小鱼，一只手拿着水杯喂莫小鱼喝水，一只手勾住莫小鱼的脖颈拉向自己的怀里。 “还是算了吧，他回去再告诉你爸妈，这不太好吧”。莫小鱼犹豫道。 “管他呢，我都三十二了，难道还不能有点自己的事？”姬可馨发腻的声音让莫小鱼渐渐失去了抵抗力。 “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我闻到这个味道后就全身没力气了，抱我上楼……”姬可馨伸手将水杯放在厨房的桌案上，双手搂住莫小鱼的脖颈，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莫小鱼也闻到了这种味道，但是对他却没什么作用，他此时的反应却是渴望着能有一次惊天动地的迸发，而迸发的宣泄口，就是男人的象征处。 一弯腰，给姬可馨来了一个公主抱，向楼上走去。 当他们上去最后一级台阶准备拐弯时，姬圣杰看到了他们的的背影，呆住了，这个小年轻果然是自己姐姐的恋人，只是这个男的是干什么的？不行，这事回去要好好和自己大伯说一下，别让人给骗了。 上楼后，疾步走进姬可馨的大卧室，莫小鱼一抬脚，将卧室的门重重的关上了，然后抱着姬可馨一起向大床上倒去。 姬可馨此时已近疯狂，但是莫小鱼却不想就这么开始，这样也太简单了点，太容易得到，往往都不知道珍惜，看着她如痴如醉的样子，莫小鱼倒是想套套姬可馨家里的事了。 莫小鱼直起身，坐在了姬可馨身上，姬可馨想起身，但是被莫小鱼一伸手摁住眉头，狠狠的摁下去，如此反复，姬可馨再无力气起身，只是伸着舌头，舔舐着自己的香唇，活脱脱一副被下了药的感觉。 莫小鱼痴痴地看了半晌，直至姬可馨的粉项红得像煮的虾儿一般，他才肯掀起她的睡衣。随着睡衣下摆缓缓上移，她平坦微隆的小腹，凹陷如谷的柔软，精致圆润的肚脐，细腻如霜的肌肤便渐次展现在莫小鱼面前，饶是莫小鱼故作镇定，此刻还是看得呆了，不由咽了一口口水。 莫小鱼急促咽口水的声音让姬可馨脸上阵阵发烫，芳心就像被猫爪挠着似的，偏偏此刻莫小鱼将其睡衣掀起来，盖住了她的头，睡衣遮住了她的眼睛，看不到莫小鱼的动作，于是更加显得心慌，浑身上下登时冒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 042：主动权 一次次放纵后，姬可馨瘫软在莫小鱼的怀抱里，虽然很想沉沉睡去，但是却有一种力量让她一次次爬上莫小鱼的躯体，而莫小鱼在尽力满足姬可馨时不禁在想，怪不得郎坚白力不从心了，这个女人对这事也太索求无度了。 “你真打算让姬圣杰去自首啊？”看着再一次瘫软在自己怀里的姬可馨，莫小鱼轻声问道。 “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姬可馨嘟嘟嚷嚷的说道，均匀的呼吸声让莫小鱼以为她真的睡了。 其实姬可馨根本没有睡着，在莫小鱼想那个问题时，姬可馨也在想，除了郎坚白之外，自己怎么对莫小鱼会这么依恋呢，和郎坚白在一起十年，自己从未主动索求过，但是在莫小鱼这里，自己就情不自禁的想要扑上去的感觉太强烈。 非但是姬可馨不知道，莫小鱼更是不知道，因为之前和罗佳有限的几次都是自己死乞白赖的祈求半天才得逞呢，而面对姬可馨的热烈程度，他还真是有点一时不能接受。 第二天早晨六点，莫小鱼定的手机闹钟响了，于是关掉后准备起床，但是一翻身，还没等起来呢，就被伸过来的一条白皙滑嫩的胳膊给摁住了。 莫小鱼拿开，又伸过来，拿开，又伸过来，莫小鱼知道姬可馨已经醒了，这是故意的。 “我要起来做饭去了”。莫小鱼轻声说道。 “不做了，路上买点吧，再陪我睡一会”。姬可馨一探身，抱住了莫小鱼的胳膊，这次是彻底走不了啦。 “说好了，就只是睡一会，别的不能干啊”。莫小鱼笑笑说道。 “嗯，就是睡一会”。姬可馨微笑着说道。 “你说过，只是睡一会的”。莫小鱼被握住那一刻，浑身一颤，闭着眼说道。 “是啊，你说了，陪我睡一会，你们男人吹牛时不都是说睡了多少个女人吗？你没理解我的意思吗，在这里，睡是一个动词，必须动起来”。姬可馨说着，将身上盖着的毛巾被掀开，一翻身，像是一个技艺高超的骑士，翻身上马，开始了纵横天下的驰骋。 莫小鱼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国家间有主权之说，但是男女在床上也有床权一说，因为通过他自己的体会，男人和女人间的体位不同，心境也是不一样的，女人在下时，一般都会闭着眼，但是一旦翻身做主人，往往都是睁着眼看着身下的男人的，可是这个时候的男人，基本都会闭着眼，享受着被动带来的轻松一刻。 谁在上，谁就掌握着主动权，也就是所谓的床权，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姬可馨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这个弟弟倒是很好玩的，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居然是个开古玩店的，那你家里是干什么的？”莫小鱼问道。 “想套我话呢？”姬可馨香汗淋漓，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但是，饶是如此，这个女人依然保持着足够的警惕，这让莫小鱼不得不佩服她了，能从郎坚白那个老狐狸手里全身而退，而且还是大获全胜，自己这点伎俩还是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一阵战栗过后，姬可馨伏在莫小鱼的胸膛上，讲起了她家里的事情。 原来，姬可馨居然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而且家就在潘家园附近，对他们来说，没事逛潘家园就像是和寻常人家赶集或者是逛超市一样。 大学时，姬可馨考上了中国传媒大学新闻学院，那时候还叫北京广播学院，毕业前夕爱上了一个男生，不顾家里的劝阻，毅然到了西南这座城市，但是男友家里却不同意他们的婚事，那个时候姬可馨已经签约了唐州电视台，退回去就得重新找工作，举目无亲的她那个时候认识了郎坚白，从此沦为其情妇。 “我爸爸是老师，不过，我叔叔倒是懂古玩之类的，怎么说呢，虽然他们不是科班出身，但是常年混迹于潘家园，见得多了，听的多了，就懂得多了，小杰也是一样，从前不喜欢学习，就爱捣鼓这些东西，本想着开个店就能养活自己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敢捣鼓这事，不行，这事不能再耽误了，否则这辈子甭想出来了”。姬可馨说着，从莫小鱼身上起来，莫小鱼递给她一张纸巾，姬可馨脸红了一下，起身去了浴室。 在姬可馨的劝说下，姬圣杰终于是同意去自首了，姬可馨不放心，决定亲自陪他去自首。 莫小鱼没想到这次又是到了龙江分局，而且姬可馨带他们来，见的就是自己见过两次的那个女警官杨燕妮，更没想到杨燕妮居然是这里的局长。 “杨局长，实在是不好意思，又打扰您了，上一次是我表弟，这一次是我的堂弟，要不是杜姐介绍您，我都不敢来了”。一见面姬可馨就开始扯关系。 “你客气了，我和曼雪是发小，她吩咐我的事，我敢不照办吗，对了，这次是……”杨燕妮看着跟在姬可馨身后的莫小鱼和姬圣杰，没有问下去。 莫小鱼此时终于是明白了，原来姬可馨上次找人捞自己找的是杜曼雪啊，也多亏这位杨局长和杜曼雪是发小，否则，那晚自己还真可能回不去，下次见了杜曼雪，要好好谢谢自己这位师姐了。 姬可馨带着姬圣杰进了杨燕妮的办公室，说明了情况，杨燕妮当即拿起电话打给北京那边核实情况，嗯嗯啊啊的说了一大通后，终于挂了电话。 “杨姐，怎么样？北京那边怎么说？”姬可馨急问道。 “我和北京那边负责办这个案子的警官联系了一下，人家说了，你们只是有交易意向，不还没买卖成吗，赶紧回去，别让人家再找你了，把事情说明白了，积极配合，估计没你什么事”。杨燕妮的话让姬圣杰喜出望外，姬可馨也松了一口气。 但是莫小鱼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当然了，自己没证据，最好是闭嘴不言。 043：圈套 不过，和姬圣杰比起来，莫小鱼感觉这位杨局长对自己更感兴趣，因为在谈话时，时不时就会看莫小鱼一眼，这让莫小鱼有点心惊胆颤的，毕竟自己进来过这里，就是因为那起交通事故，虽然最后过去了，可是在莫小鱼心里，这始终都是个结。 从警局出来，姬可馨坚持给姬圣杰买了飞机票，立刻送这小子回去，一刻也不想让他在这里呆着了，这事尽快解决才是正理。 回来的路上，姬可馨说道：“我怎么觉得这个杨局很关注你呢？” “你也感觉到了吧，我也是，我上次进去时，就遇到了这个女人，让我提车时，也看到了她，你说，他们是不是还在怀疑那件事？”莫小鱼担心的说道。 “这事不要说了，就当没有发生过，他们即便是怀疑，也只能是怀疑，还能怎么样？要是有证据的话，早把你抓起来了，还能让你逍遥到今天？” 莫小鱼想想也对，自己以后可是要小心点了。 开学的前一天，郎坚白带着莫小鱼去见了他那位师兄谭栖伟，说是面试，其实就谭栖伟一个人和郎坚白聊了聊，问都没问莫小鱼。 后来，莫小鱼终于明白，饶是谭栖伟这样的艺术家，也过不了人性这一关，虽然郎坚白是他的师弟，但是你就该过来走个形式，这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这是一种存在感，只要是你来了，哪怕你送来的是一坨狗屎，我也会给你面子，不会画东西，可以学鉴赏，鉴赏这玩意，说几句好话谁不会，就看你怎么说了。 “小伙子，好好学，既然是你的关门弟子了，就让龙幼萱带他吧”。临出门时，谭栖伟对郎坚白说道。 “师兄，龙幼萱行吗，我找你来，就是想着让他跟着你这个师伯多学点东西，您也不用专门教他，我知道您忙，你闲暇时指点指点他就够他学的了”。郎坚白恭维道。 恭维的话谁都爱听，所以，算卦的几乎都是恭维大师，那些不会说话不会交际的人如果拜一名算卦的师父，不出半年，保你说出的话人人爱听。 果然，谭栖伟听郎坚白这么一说，说道：“好吧，就先让龙幼萱带他，到时我会指点一下”。 “谢谢师伯”。莫小鱼急忙道谢。 出门后，郎坚白看看左右无人，对莫小鱼说道：“我这个师兄，心高气傲，你要找准他的痒处挠，那就好办事，行了，你去找龙幼萱吧，把你的材料整好，让她送给院里，这事你就不用管了”。 “老师，您这是去哪，我送你吧”。莫小鱼说道。 “不用，我去市政府一趟，晚上你到博物馆去，我等你，你先去办你的事吧，别耽误了”。郎坚白说完出了校门打车走了。 虽然明天才开学呢，但是今天已经有不少外地学生都到了，但是好像新生还没到，跟着郎坚白进校门时就发现了，这里简直是一个美女集中营。 高挑的身材，美丽的面孔，暴露的衣装，让莫小鱼的肾上腺素急剧分泌，要不是郎坚白在身边，说不定此时已经是鼻血长流了。 因为唐州艺术学院虽然还是挂着学院的牌子，但是教学规模上已然是大学了，因为内部又设置了很多的学院，比如音乐学院，戏剧影视学院，戏曲学院，舞蹈学院等等，当然了，还有莫小鱼即将入学的美术学院。 “喂，师姐，我是小鱼啊，你现在在哪呢？我在校门口呢。” “你来学校了，你到美术学院1号画室来吧，我等你”。龙幼萱轻声说道。 莫小鱼挂了电话，这下可有机会和美女搭讪了，这一路问啊，问了几十个美女，才到了学校最后面的美术学院，按照龙幼萱说的，找到了1号画室。 莫小鱼看到龙幼萱站在最后面，很多人都在作画，不知道在画什么，于是推门进去了，这下坏了，画画的众人纷纷回头，而莫小鱼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看到的是两名身无寸缕的模特在讲台上，一个坐着，一个掐腰站着。 “看什么，继续画，这是新来的同学，明天和你们一起上课”。龙幼萱脸色一寒，训斥道，那些学生立刻回头继续自己的画作了。 这话很管用，这既是说给学生们听的，也是说给模特听得，意思是莫小鱼不是外人，也是学生，以后也会照着你们画，不是外人来占你们便宜的。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龙幼萱拉着莫小鱼出去了，到了走廊上，这才小声问道。 “我还以为你们在画什么呢，所以，就想进去看看”。莫小鱼讪讪笑道。 “你的事老师都说了，我给你办好就行，其他的你不用管了，对了，老师呢？” “走了，说是去市政府，不知道干啥去了”。莫小鱼虽热在和龙幼萱说话，但是眼睛却不住的瞄着教室里面得模特。 “想看啊？”龙幼萱没好气的问道。 “想，哦，不是，我就是，好奇”。莫小鱼结结巴巴的说道。 “想看就进去吧，反正你以后会时常看，早晚都得看，走吧，进去看看”。龙幼萱推了莫小鱼一把，两人又进了教室，依旧是站在后面。 这两名模特倒不是说有多好看，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的胆识很难得，而且身材很好，高挑纤细的身材，没有一点赘肉，肚子上更没有‘游泳圈’，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健康的美。 但是莫小鱼渐渐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在众人都在画画，寻找模特身上的美时，莫小鱼无耻的有了反应，好在是龙幼萱站在他的侧后方，可能暂时没发现他的反应。 “你怎么了？”龙幼萱见莫小鱼慢慢蹲了下去，也蹲下去小声问道。 “没事，突然有点肚子疼，洗手间在哪里？”莫小鱼脸憋得通红，小声问道。 044：曼舞 聪明如龙幼萱，岂能不知道莫小鱼怎么了？但是这种事不能说破，说破了就没意思了。 而且，如果面对这么两个美女，如果莫小鱼没有丝毫反应，那么此人不是性无能就是伪君子，而且还是很可怕的伪君子，因为如果一个人一旦能克制自己的本能欲望，那么其他事都不在话下了。 对于莫小鱼的反应她很满意，这也是她叫莫小鱼到画室来的目的，本来见个面在办公室也是可以的，但是她偏偏把莫小鱼叫到了这里来，就是想看看莫小鱼的道行。 因为她自己是个很善于揣摩人心的人，这一点本事，帮助她的兄长龙鼎天一步步爬上了高位，所以对于观人，龙幼萱是很自负的。 但是对于莫小鱼，她却看不透，龙鼎天自然是不信郎坚白的信口胡扯，所以莫小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龙幼萱早就调查清楚了，在被开除前，从未有人见过莫小鱼写字画画，但是此人却一鸣惊人，在梅文化饭店里露的那一手，连自己都很惊讶。 莫小鱼的底她早就调查清楚了，但是莫小鱼是怎么和郎坚白搭上关系的，这一点倒成了一个迷，郎坚白也没说，莫小鱼肯定也不会说。 如果单单是来读个艺术学院的本科，龙幼萱也不会这么关注，但是自己哥哥却说郎坚白要扩建博物馆，张口就要一个亿的资金，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事呢？ “你没事吧？”龙幼萱一直都在外面等着莫小鱼，直到，莫小鱼从厕所里出来回到走廊里。 “没事，可能是早晨吃的不好了”。莫小鱼遮掩道。 “用不用吃药，我那里有治疗肠胃炎的”。龙幼萱关切的问道，其实她那里只有几包感冒药，是故意这么说的。 “不用了，休息下就好，对了，师姐，我们平时就这么照着人体画啊？”莫小鱼问道。 “有时候是画静物，苹果啊，雕塑啊，你来巧了，今天画人体”。 “一直都是画这两个模特？”莫小鱼看了看教室里，问道。 “模特多得是，只要我们需要，就会去找，每次都不一样，要不，怎么有新鲜感呢，是不是？”龙幼萱笑道。 “是，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问问”。莫小鱼讪讪的说道。 龙幼萱笑笑，带着莫小鱼去了办公室，就离1号画室不远，龙幼萱已经是副教授了，是一个单间办公室。 “坐吧，这里是我的办公室，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过来找我，对了，你是住校还是走读啊，要不要给你安排宿舍？”龙幼萱问道。 莫小鱼刚想说走读，但是一想，自己走哪去，无非是去姬可馨那里，但是照姬可馨这个劲头，用不了半年自己就会被榨成人干了，所以还是住校比较好。 “住校，住校”。莫小鱼忙不迟迭的说道。 “住校？我以为你要走读呢，家有娇妻，你怎么选择住校啊，你舍得让你那位娇妻独守空房？”龙幼萱调笑道。 “什么娇妻啊，师姐，你开什么玩笑？”莫小鱼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和姬可馨之间的事了。 “你就不要骗我了，老师都说过了，让你住校，这对你的学业好，老师还说业精于勤荒于嬉，他是怕你躲进温柔乡不出来吧”。龙幼萱说道。 莫小鱼一听是郎坚白那个老家伙说的，这下无语了，否认罢，龙幼萱肯定会说自己矫情，承认吧，这事又显得自己显摆，其实有什么好显摆的？ “莫小鱼，你可以啊，姬可馨可是我们唐州的一朵花，这么多年都没人摘下来，倒是被你给抢先了，快说说，你用什么征服这位美女主播的？”龙幼萱来了精神，看来这八卦之心是女人的天性啊，连不苟言笑的龙幼萱都这么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这事啊，＆ 以后再说，你先给我安排个好宿舍”。莫小鱼说道。 “好宿舍是吧，没问题，你只要说了，我给你安排个单间都行”。龙幼萱紧追不舍问道。 “单间不要，我这人怕寂寞，还是安排个伴吧，两人三人无所谓”。莫小鱼不上当。 龙幼萱这个女人太厉害，而且又有郎坚白的警告，所以还是离的远点为好，自己的事办完了，没再多呆，就告辞离开了办公室。 莫小鱼在办公楼前取了车，开车准备去博物馆，晚上没时间，只有白天赶工了，而且他很想跟着闻玉山学习一下文物鉴定，听郎坚白的意思，闻玉山这个人很有本事，既然要进艺术圈，艺多不压身嘛，最关键的还是想解开那套酒器之谜。 酒器带来的能力还能维持多久，是不是还有其他超能力，现在的莫小鱼很没有安全感，因为他明白，郎坚白之所以这么看重自己，还不是因为自己有这能力吗？ 他边开车边想这些问题，慢慢就开了小差了，这个时候快要出校门了，猛然从路边窜出一个人打招呼停车，吓得莫小鱼猛打方向盘，这才没压到人。 其实是莫小鱼反应过度了，打招呼的人还站在马路牙子上，根本压不倒人家，但是这小子走神了。 莫小鱼一脚刹车将车停下，落下副驾驶位上的玻璃就想吼几句，但是话到嘴边却成了：“同学，什么事啊？” 因为打招呼的是一个女孩，高高的个子，扎着一个马尾辫，但是牛仔短裤诠释了什么叫大腿从肚脐眼就开叉了的概念，而且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孩，完全不同的风格，柔柔弱弱，仿佛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是却有一种江南水乡女孩子的柔美，看到她，不由得让莫小鱼想起了傅小石的《曼舞》，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孩，让莫小鱼第一次有了为她做一幅画的冲动。 “帅哥，你去哪，我们去春熙路步行街，顺路吗？”高个女孩见车停下了，趴到车窗上，头伸到了车里面，问道。 莫小鱼一眼就看到了她故意露出的两个半球，不由得笑了，以前只是听说，开一辆豪车到大学门口，在挡风玻璃的雨刮器下压上一百块钱，就会有女孩来打招呼，现在自己开着车呢，就有人开始拦路了。 “上来吧，美女拦车，不顺路也顺路啊”。莫小鱼笑笑说道。 045：定制画作 待俩个人上车后，莫小鱼一踩油门，发动机立刻咆哮起来，驶出了校门，那名江南女子一样的女孩坐到了后排，大长腿坐到了副驾驶座位上。 “帅哥，这车是你的呀？”大长腿问道。 莫小鱼明白了，人家是冲着车来的，什么帅哥都是扯淡，要不是这车，人家也不会拦自己。 “别人的，我借的”。莫小鱼实话实说道。 “借的，有的借也好啊，像我，就没人借我车开，桑晓桐，有没有人借你车开啊？”大长腿回头对身后的女孩子说道。 莫小鱼从后视镜里向后看去，只见这位叫桑晓桐的女孩子微微一笑，但是没搭腔，只是摇摇头。 “帅哥，认识一下呗，我叫顾可可，后面那位，桑晓桐，你呢？”大长腿向莫小鱼伸出了手，说道。 “莫小鱼”。但是莫小鱼因为在开车，所以没有和顾可可握手，让这位美女很不爽，撇了撇嘴。 “莫小鱼？你也是这个学校的？”顾可可不厌其烦的打听着莫小鱼的底细，尽管莫小鱼不愿意回答，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应付着。 “美术学院的，明天报到”。 “哦，你是学画画的，那巧了，我是舞蹈学院的，就在你们学院前面”。顾可可说道。 “是吗，是很巧”。莫小鱼笑笑说道。 “明天报到？你不会是新生吧？怎么看你不像呢？”顾可可一看就是个心直口快的女孩子，而且很是泼辣。 “嗯，我上学时年纪大了点，比较笨，又蹲了几级，所以就到了这个年纪了”。莫小鱼胡诌八扯道。 心想，这下麻烦了，自己还没开学，就认识了这么一位，这几年还了得，再说了，这车是姬可馨的，要是让姬可馨知道自己开着她的车在学校里泡妞，还不把自己撕了？ 不一会，春熙路到了，按照顾可可的要求，将车停在了路边，本来顾可可是想要莫小鱼的电话的，但是被她身后的桑晓桐给阻止了，莫小鱼赶紧开车溜之大吉。 “晓桐，你说这个怎么样？能钓吗？”待莫小鱼的车起动后，顾可可问身边的桑晓桐道。 “好了，走吧，我看哪，你把他吓着了，你也太主动了，这样不好，好像你找不着男人似得”。桑晓桐撅着嘴说道。 “唉，你说的也对，但是呢，我得赶紧找这个学期的饭票啊，不然开学后竞争就太大了”。 “怎么了，上学期那个饭票不能用了？” “切，那家伙，恨不得请我吃顿饭就把我弄床上去，老娘是好惹的吗，花那几个臭钱就想包老娘了？做梦”。顾可可显的非常生气的说道。 “这么做不太好吧，我看，这个更精明，哎哎，你看，他又停下了”。此时桑晓桐一抬头，就看到莫小鱼的车停在了路边。 “嘿嘿，我就说嘛，这个有戏”。顾可可高兴的说道。 “不对了，人家不是等你的，他进了一家画廊了”。桑晓桐说道。 “我看得见，那我们就来一场邂逅？”顾可可兴奋的说道。 “嗯，我看不好，你都知道人家是美术学院的了，刚刚分开，又过去，这不是上赶着吗，上赶着可不是买卖”。桑晓桐说道，如果这话让莫小鱼听到，肯定会跌破眼镜的，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也对，来日方长嘛”。顾可可终于是听了桑晓桐的劝说。 莫小鱼停下，的确是因为有事，因为他正好看到了安宜轩画廊，再一想，好像是在哪里听到过，猛然想起，这不是自己的大师兄丁安宜的画廊吗，也是在春熙路上。 门头装修的就很高大上，进去之后，里面更加的让人感觉到这是一家高档的画廊，整个一层都是书画展示区，中间被一道墙隔开，也挂了几幅丁安宜的画作，此时，听到墙后面有人在说话，于是莫小鱼绕到了后面，一看，果然是丁安宜在向一个年轻的妇人介绍他的画作。 “这是我比较得意的一幅了，我个人感觉这幅画很适合挂在卧室里，尤其是挂在床尾的墙上，无论是晚上睡前，还是早晨起来，看上一会，都会让人感到生活还是充满了乐趣的”。丁安宜介绍道。 丁安宜正在介绍画作，见是莫小鱼进来，点点头，示意他坐一会。 莫小鱼一看丁安宜介绍的画，暗骂丁安宜流氓，不过他说的没错，这一幅画要是挂在卧室里，晚上睡之前还有早晨醒来，肯定是感到生活有莫大的兴趣，如果有个身边人就更好了。 因为那是一幅裸体美女的画作，莫小鱼开始佩服自己这位大师兄了，本来就是一幅画，说的那个高深莫测，差点就能治病了。 但是接下来的话，让莫小鱼不单单是佩服了，简直是五体投地。 “那，这幅画多少钱？”那位美妇人想了想，问道。 “十万，不还价”。丁安宜说的心安理得，好像十万已经是很优惠了似得。 “嗯，十万，价格倒是还合理”。美妇人说道。 我靠，这么赚钱，莫小鱼很想过去看看这到底是一幅什么画，居然值十万，还被人说价格很合理。 “那，您的意思是？”丁安宜觉得这笔买卖能做成，脸上也有了些喜色，但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啊。 “画是好画，价钱也合理，不过，我的卧室里挂一幅别的女人的画，你觉得这合适吗？”美妇人看向丁安宜，一改刚刚的平和，简直有点咄咄逼人了。 “嗯，这是我的失误，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您的意思呢？”丁安宜不温不火，依然很淡然的问道。 “我想定制一幅画”。美妇人微微笑道。 “定制一幅画？”丁安宜一愣，问道。 “对，我做模特，怎么样？”美妇人的话差点让莫小鱼笑喷了，我靠，还有这事呢，这是来买画呢，还是来买春呢，让丁安宜以她为模特画画，这不是赤裸裸的勾引吗？ 莫小鱼本以为丁安宜会拒绝，但是没想到丁安宜好整以暇的退后一步，好像是手里拿着一支笔一样，在妇人面前比划了一通，认真的说道：“夫人，说实话，您的身材和模特相差无几，可以做模特，不过，这费用可就高了”。丁安宜说道。 “要加多少钱？” “如果是在我的画室画的话，二十万，如果是你指定的地点，至少也得二十五万”。丁安宜的话差点让莫小鱼疯了，这真是漫天要价啊，他算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艺术和真金白银之间的关系。 046：买画还是买人 贵夫人好像对钱的概念不是很清楚，听到丁安宜的报价后，一点都不惊讶，又看了看他，说道：“丁先生，给我一张你的名片吧，我们再联系，钱不是问题，我要的是一张好画，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会让我满意的”。 丁安宜笑笑，魔术般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了这位贵夫人。 在出门时，那位贵夫人看了莫小鱼一眼，然后提着包出去了，丁安宜一直送到门外，此时远处开来一辆跑车，莫小鱼还没看清什么车呢，女人上了车，一溜烟走了。 丁安宜待汽车离开后，这才回到店里，看着莫小鱼，笑笑说道：“你不是要开学了嘛，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 “师兄，我是不是耽误你谈生意了？”莫小鱼问道，他又不傻，始终觉得这女人不是想买画，而是想买丁安宜。 “没有，这样的顾客很多，故作高深，想谈成一笔生意哪有那么简单啊，走吧，去我的茶室喝茶”。丁安宜指了指楼上，说道。 丁安宜嘴上这么说，但是莫小鱼跟他上楼后，越发的认为自己耽误了丁安宜的一笔大买卖，因为楼上有一个店员小妹在等着，见丁安宜上来，立刻下去看店了，这很明显是在为刚刚丁安宜和那个女人腾空间嘛。 “坐，这几天老师在忙什么呢？”丁安宜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刚刚从学校出来，让师姐帮我办理了一下入学的手续，明天就开学了”。莫小鱼喝着丁安宜沏好的茶，还别说，丁安宜这里的茶还真是不错。 “你学过画画吗？”丁安宜若有所思的问道。 “嗯，学过一点，画得不好，我以后还得向师兄学习，您都开了画廊了，我要是将来能开一家自己的画廊就知足了”。莫小鱼羡慕的说道。 “有老师在，你还用开画廊养活自己吗？对了，刚刚这笔生意你有没有兴趣，我可以介绍给你”。丁安宜说道。 “不不，我可没那本事，定制画作，我连草稿都还不怎么会画呢，哪会定制画作，实不相瞒，我刚刚就出洋相了”。莫小鱼小声把自己在学校里经历的事说了一遍，听得丁安宜大笑不止。 “没事，等着吧，等你见多了，你就没反映了，不过，你最好还是穿个牛仔裤，否则，你就不停的鞠着躬走路吧，龙幼萱也真是够坏的，这就开始教坏你了”。丁安宜笑着说道。 听丁安宜这么一说，莫小鱼才明白，自己可能被龙幼萱摆了一道。 原以为丁安宜是个很难接触的人，莫小鱼今天来也是做好了热脸贴冷屁股的准备，没想到这个人还很健谈，而且在他的地盘上，两人谈的很愉快，丁安宜还说莫小鱼的画作可以放到他的店里来卖，不收他的提成，这让莫小鱼对丁安宜有了很大的好感。 莫小鱼走后不久，那个贵夫人就打来了电话，好像是掐着点打的这个电话。 “丁先生，我想定制一幅画作，以我为模特，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作画？”贵夫人的声音里透着甜腻，丁安宜岂能不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但这个时候又何尝不是砍价的时候。 “夫人是想怎么定制，是画廊里画，还是到您指定的地方画？” “到我家里来画吧，我到时候回让司机去接你”。 “价钱方面？”丁安宜问道，先小人后君子，价钱谈好了再说。 “就按照你说的，二十五万，怎么样，不知道你这画多久能画完？” “如果您要的很急的话，那我就得加班加点了，一个月就可以，如果您不急，那我就放松了画，最长两个月”。丁安宜躺在摇椅上，将电话放在肩膀上，眯着眼说道。 “嗯，我在大陆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那就加点班吧，不过，画的太急的话，我担心画的质量，不如，你可以多请一个人过来，比如你店里刚刚那位年轻人，我可以加十万，怎么分配，那是你的事了”。女人在电话里说道，听得出，说到这里时，她的声音明显的变粗了。 “这个嘛，我可以试一试，但是不能保证成功，他还是个学生，还没出师呢”。丁安宜听到这个女人提到了莫小鱼，忽的一下坐了起来。 “那就看丁先生的本事了，我有时间会联系你的”。 挂了电话，丁安宜有点失神了，不由得一阵冷笑，这个娘们，胃口不小，还想一拖二呢。 莫小鱼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被人给瞄上了，而且价格不低，张口就是十万，估计就是给二十万，莫小鱼也不会去的，但是问题来了，他也要生存，不能老是向姬可馨要钱吧，之前向姬可馨要工资，要的是理直气壮，那是自己为她服务，可是现在有了那层关系后，莫小鱼倒显得有点理亏了，再要钱，可真的成了被姬可馨包养的小白脸了。 “怎么了，看你精神不太好，学校里的事办好了？”莫小鱼去了博物馆，郎坚白一见莫小鱼，发现这小子不在状态，问道。 “没什么，老师，有什么赚钱的活吗，有的话，给我介绍介绍，师兄今天一幅画卖了二十万”。莫小鱼很羡慕的说道。 “二十万？”郎坚白也是一愣，但是听了莫小鱼讲了讲怎么回事后，将手里的文件扔在了桌案上，显得很气愤的样子。 “老师，您，没事吧”。 “没事，这个丁安宜，唉，什么时候才能叫我省心啊，不想着怎么提高自己的技艺，老是走这些歪门邪道”。郎坚白脸色发白，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莫小鱼此时才知道，郎坚白根本就是知道丁安宜在干什么，也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徒弟教出去了，怎么做那是他们的事了，不要给自己惹麻烦就不错了。 过了一会，郎坚白语重心长的对莫小鱼说道：“小鱼，你要好好的再提高一下自己的技艺，好好学，无论是理论还是操作，不要跟着丁安宜学，这家伙，不给我惹麻烦就过不去这一天”。 047：被盯上了 “怎么，没钱花了？姬可馨没有给你钱吗？”郎坚白愣了一下，问道。 “我开始去上学了，也不能给她当司机了，可能也不在那里住了，我再要人家的钱，合适吗？所以，我还是想办法自己赚钱嘛，拿人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莫小鱼笑笑说道。 “嗯，这才是男人，展览室的中间，挂着一幅画关山月的《梅花香自苦寒来》，你去好好看看，然后画好了放在地下室，我去看看，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到时候我会把钱给你的”。郎坚白说道。 莫小鱼明白，这是在让自己去作假，然后郎坚白拿去卖，虽然这事做的不地道，但是这一行考校的就是眼力，而且坑害的也不是没钱的老百姓，有钱的也不在乎这点钱，至于怎么卖出去，郎坚白肯定有他的办法，所以这事就不需要自己操心了。 “行，对了，我想跟闻师傅学鉴定的事，您和他说了吗？” “说了，他答应了，你没事时去找他就行”。郎坚白说道，对于莫小鱼的要求，郎坚白几乎是有求必应。 “谢谢老师，那我去看看”。 “嗯，小鱼，那件事还得抓紧，我去了市政府，博物馆扩建的事不容乐观，这些官僚，根本不懂得文化的重要性，看重的还是手里那几个钱”。郎坚白很愤懑的说道。 莫小鱼心想，谁看重的不是钱，您要是不看重钱，就不需要把博物馆里的画都要掏空了，现在又要我去做假画补上，说到底，还是为了钱嘛。 “行，我知道了，只要是有时间，我就会过来的”。莫小鱼答应道。 “学校里的事不多，以你的本事不需要和那些人一起学，所以，你要把时间多放在博物馆里，学校那边我会给小萱打招呼的，这个不用担心”。郎坚白还是坚持让莫小鱼在博物馆里作画。 莫小鱼无奈，也只能是答应了。 晚上，莫小鱼刚刚说想要去住校时，就被姬可馨给无情的否决了，“怎么，这么快就想甩掉我，你也太无情无义了吧”。 姬可馨趴在莫小鱼的身上，双手捧着莫小鱼的脸，嘟着嘴，问道。这个姿势老是让莫小鱼想到郎坚白，姬可馨很喜欢这个姿势，不知道是她喜欢驾驭男人的感觉，还是郎坚白后来不中用了，只能是姬可馨占据主动。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既然是学生，总要住校意思一下吧，再说了，万一我们的关系被人发现了怎么办？”莫小鱼说出了姬可馨的担心，她也在担心，担心这事一旦爆出去，肯定没什么好话，毕竟自己和莫小鱼差着十多岁呢。 “嗯，也对，这样吧，你每个月可以住一周宿舍，这样行了吧？” “住一周？为什么？”莫小鱼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那一周不方便”。姬可馨邪恶的笑道，然后，在莫小鱼无奈声中，姬可馨像是一只疯狂的豹子，将莫小鱼的衣服撕的支离破碎。 不过，莫小鱼第一次尝到了另外一种滋味，从他的脸开始，姬可馨的香吻遍布了他的身体，而且那种像吸血鬼一样的索求，让莫小鱼的精神高度紧张，从而时常和姬可馨一起到达顶峰。 “你看，我们多和谐”。姬可馨躺在莫小鱼的怀里，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肌，说道。 “和谐？我看，我早晚会被你榨干的”。莫小鱼有气无力的说道。 “怎么会呢，再说了，我也不舍得啊，我认识一个老中医，可神了，单位很多女人的老公都在那里调过，周末时我带你去试试，拿点药回来，给你补一补，未雨绸缪”。姬可馨闭着眼，贪婪的呼吸着莫小鱼身上的味道，迷醉的样子让莫小鱼翻身上马，这一次他倒是主动的。 果然是谁在上面，谁就掌握着床权，看着姬可馨闭眼享受着莫小鱼的每一次冲击，莫小鱼的恶趣味起来了，他弯腰覆盖住姬可馨的身体，嘴巴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问道：“你最后一次和郎坚白那个老东西做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本来闭眼好好享受的姬可馨，一听莫小鱼提到郎坚白，不禁睁开了眼，但是看到的只是莫小鱼的耳朵，因为此时两人几乎是侧脸对侧脸，莫小鱼才好在她耳边小声问话。 “你问这干什么？”瞬间，姬可馨就明白了，莫小鱼这是故意的，故意在这个时候提郎坚白，目的就是在羞辱她。 “我想知道”。 “很久了，去年吧，去年还没闹僵时，闹僵了就再也没有了，不要提那个老东西，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他”。姬可馨说这话时双腿盘住莫小鱼的虎腰，恨不得要把他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你说什么？你一辈子都忘不了他，看来他在你的心里很重要啊”。莫小鱼听完要撤退，但是被姬可馨牢牢抱住，撤退不得，但是也不再进攻，进退不得。 “不不，我，我说错了，我真的错了，错了”。姬可馨紧紧抱住莫小鱼，这几乎是在快要登上高地时突然撤退一样，前功尽弃，前面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了。 终于，在姬可馨的哀求中，冲锋号再次响起，反攻开始了。 一大早，顾可可就拉着桑晓桐去了校门口，一边看着车，一边看着人，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堵莫小鱼，这一行竞争太激烈，稍不留神，可能就被人抢走了。 “你就这么想倒贴啊？”桑晓桐打着哈欠，问道，今早她练功起的太早，平时这个时候都还要回去补一觉呢。 “唉，我的大小姐，我要是有你的家世，我会这样吗？过去我也想过，我自己的一切都靠我自己去拼，我也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我只要自己努力，还能拼不过别人吗，但是后来我发现，我他妈的真的拼不过，人家爹妈手指头缝里露出点来就够他们吃一辈子的了，我呢，我爹妈把手里的都给我，也不够我一个学期造的，那我还不如让他们省着自己用呢，我也想通了，我不拼了，没意思，我既然拼不过爹，那我就拼男友吧”。顾可可一边说着话，但是，眼睛却没闲着，一直在人群里搜寻莫小鱼的影子。 048：龙少 桑晓桐呆呆的看着顾可可，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可，你还有钱吗？要不，我借你点”。桑晓桐说的是借，而不是给，她怕伤到顾可可。 “傻丫头，你能给我一辈子啊，算了，姐还是自己找个长期饭票吧”。顾可可回头微笑着看了一眼桑晓桐，然后摸了一下她的脸庞，旋即又赶紧回头盯着校门口，生怕错过莫小鱼。 她认定，昨天那个看起来傻傻的莫小鱼一定是个有钱人的少爷之类的，虽然长得不够帅，但是这样的人注意的人也少，换句话说，自己的失败几率也就几何性的降低了。 莫小鱼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顾可可盯上了，因为是先送姬可馨去上班，所以来的有点晚了，反正报到时间一天呢，再说了，自己这个报到也就是那么回事，把自己的行李放到宿舍，认识一下舍友，完事回去再去接姬可馨。 已经等了很久了，顾可可开始有点动摇了，昨天那个人难道是个骗子？要不然怎么还不来呢。 “晓桐，我们去美术院校的报到处看看吧，就在那边”。顾可可说道。 “可可，我看还是算了吧，他要是真的在这里上学，你还能见不到他，这么猴急，太掉价了吧”。桑晓桐再次泼冷水道。 “唉，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这个假期的家教工资和在外面打工赚的钱还是不够交学费的，开学了，我也不想让指导员为难”。顾可可为难的说道。 “所以嘛，我先借给你，万一你真的能钓到那家伙，你再还我就是了，我觉得这比较靠谱，指望他，我怕来不及”。桑晓桐说道。 顾可可想想也是，几乎就要放弃了，但是此时看到门外又驶来一辆豪车，顾可可就是根据车来选人的，所以开一辆好车泡妞的成功率是很高的。 莫小鱼因为要拉行李，又要送姬可馨，所以开的是那辆沃尔沃，大门口有点堵，莫小鱼就摇下车窗，小心的向前行驶，在校园里不允许鸣笛，他只能是动用人工喇叭了。 “让一让，让一让，谢谢，让一让”。莫小鱼不停的叫唤着。 “喂，你看，是不是他？”此时顾可可用胳膊肘捣了一下身边的桑晓桐，问道。 “嗯，还真是啊”。 “这家伙，又换车了，这车也是别人的？谁没事借别人的车开着玩，沃尔沃”。顾可可的眼神那叫一个明亮，好像是发现了猎物的猎豹一样，分开人群朝着汽车走去。 “开开门，让我上去”。莫小鱼还在慢慢向前移动时，顾可可走到车门前说道。 “咦，怎么是你？”莫小鱼很惊奇的看着顾可可，旋即又在她的身后发现了桑晓桐，于是打开了车门，让这两位美女上了车。 “怎么不能是我，找不到车位了吧，今天报到的人这么多，你居然敢开车来，走吧，我知道哪里有车位，你按我说的往前挪”。顾可可倒是毫不客气，本来是在后门上的车，居然脱了鞋，从后座跨到了副驾驶上去了。 依旧是短的不能再短牛仔短裤，但是今天却套上了丝袜，一直到了大腿跟，而那一双丝袜包裹着的脚直接踩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这还不算完，腿那么长，居然还能盘腿坐着，一只脚伸到了档位附近，莫小鱼很小心，生怕挂档时摸到人家的脚，那可说不清了。 “是啊，我没想到这么多人，怎么开？”莫小鱼只好是借坡下驴了。 顾可可对这里还真是很熟，在她的指挥下，七拐八拐的终于是冲出了重围，将车停在了一栋宿舍楼前，然后下了车。 “这就是我的宿舍楼，以后可以来这里找我”。顾可可很自信的说道。 “哦，好”。莫小鱼心想，我找你干嘛，这么热情，指不定想给我下什么套呢。 “我们送你去报到吧，反正我们也是闲着”。顾可可说道。 “我还有事，要不你们去吧，我先回去了”。桑晓桐看着顾可可在给自己使眼色，于是知趣的离开了。 其实莫小鱼很想和这个江南女子说句话，奈何人家根本不愿意搭理自己，所以只能是远远的看着罢了。 白色的球鞋，到顶的丝袜，短短的牛仔短裤，几乎是露脐的体血衫，再加上高挑的身材，不得不说，顾可可的身材的确是比一般的女孩子都要出色的多。 这一路上，莫小鱼收获了无数的回头率，当然了，那些回头率都是给顾可可的，和自己没关系。 到了美术学院的报到处，没想到龙幼萱也在，她现在兼任着美术学院的团支部书记，所以在新生开学时也过来看看，远远的就看到了莫小鱼和一个打扮的青春靓丽的女孩子一起走了过来。 开始时龙幼萱还以为是姬可馨陪他一起来的呢，但是走近了才发现，根本不是姬可馨，而是自己不认识的一个女孩子，但是也不是自己学院里接新生的，让龙幼萱不得不对莫小鱼有点刮目相看了，这还没开学，就学会泡妞了。 “咦，龙少，你看那个女的，是不是在酒吧骗你钱的那个”。此时，在不远处一个男人指着正向他们走过去的顾可可说道。 “嘿，还别说，真是那个丫头片子，妈的，骗我买了两万多的酒，到最后居然金蝉脱壳了”。龙文瀚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龙文瀚就是龙鼎天唯一的儿子，也就是这小子把罗佳的肚子搞大了，莫小鱼和他在医院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后来就没见过了。 于是，两名保镖上前拦住了莫小鱼和顾可可，莫小鱼一抬头，不明白对方什么意思，此时，又看到了慢慢走过来的龙文瀚，心里想，难道是因为罗佳的事，靠，罗佳现在都被你圈起来生孩子去了，你找我干嘛。 “这位小姐，你还认识我吗？”龙文瀚奸笑着走到了顾可可身边，问道。 顾可可做过什么，她自己知道啊，一看到龙文瀚，心说，完了，自己当酒托骗这傻瓜买了两万多块钱的酒，这是来找后账来了。 莫小鱼明白了，不是来找自己的，此时他本可以绕道走开，但是看了看身边的顾可可，这事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 但是又一想，自己肯定打不过这俩保镖，而龙文瀚又是龙鼎天的儿子，自己也惹不起啊，以后还想不想在唐州混了？ 049：高明的威胁 “你谁啊，我见过你吗？”顾可可坚决否认自己认识龙文瀚，因为她明白，只要自己承认了，将永无宁日，自己早就不在那个酒吧干了，所以矢口否认。 “你不认识我不要紧，但是我认识你啊”。龙文瀚笑笑说道。 “认识姑奶奶的人多了，你算老几啊？”顾可可见有人开始关注这边了，而且莫小鱼居然没有逃走，她的胆子就大了许多。 “臭婊子，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把这事说明白了，打的你满地找牙信不信？”龙文瀚脸色一变，阴沉着脸说道，然后朝着自己身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说道。 那两个保镖眼看着就要上前收拾顾可可了，这丫头才算是害怕了，赶紧躲到了莫小鱼身后。 “那个，两位，有话好好说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对吧，她是个女孩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冤家宜解不宜结，是吧，你看……”莫小鱼想着该怎么劝着对方，让顾可可赶紧跑掉算了，哪知道龙文瀚这小子根本不吃这一套。 “你谁啊，给我滚一边去，再敢在这里胡咧咧，连你一块揍，信不信？”龙文瀚毫不在意的说道。 莫小鱼微微一笑，走进了龙文瀚，然后在他身边小声说道：“我信啊，我相信，你龙少爷捏死这女孩就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但是明天的报纸或者是网站可能就会报道这事，唐州官二代龙文瀚仗势欺人，强抢民女不成反将其杀害，你说还得劳烦你老爹出马老妈出钱去删帖，这多麻烦啊，她一个小女孩可能一时糊涂，但是弄得这么麻烦就没意思了吧”。 龙文瀚本来是想点一支烟耍耍帅的，但是没想到被莫小鱼一席话震的是目瞪口呆，将烟从嘴上取下来，眯起眼，看着莫小鱼，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 “我是谁不重要，要是让全国人民都知道你，那就不好了，尤其是对你父亲影响很不好，你说呢”。莫小鱼小声说道。 龙幼萱早就看到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侄子，但是看到他截住了莫小鱼，正想过去问问怎么回事呢，没想到两人嘀嘀咕咕聊上了。 “你们在这里说什么呢，聊得这么热乎”。龙幼萱冷不丁从身后窜了出来。 “哎呦，小姑，你怎么在这里？”首先被吓了一跳的就是龙文瀚了，他怕这个小姑比怕他妈妈还厉害呢，要是龙幼萱在龙鼎天面前告一状，龙文瀚回去铁定要罚跪。 “我还想问你呢，你又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你在这里乱串什么呢？”龙幼萱脸色不善，看着龙文瀚问道。 “哦，这不是咱家的公司要招服务员嘛，看看有没有要勤工俭学的，所以我过来看看”。龙文瀚说的理由冠名堂皇，其实这小子是借开学的机会，看看有没有好看的女孩子，接下来就是锁定目标疯狂追求，直到哄上床，这是他每年的必备节目了，自己家里开着酒店，开房那叫一个方便。 他这一招屡试不爽，有一些物质女孩或者是家里条件真的不宽裕的女孩都被他给骗了，玩够了玩腻了一脚蹬了，这样的戏码每天都在上演。 “是吗，那我打电话问问”。龙幼萱摸出电话，要打给自己的嫂子，也就是龙文瀚的老婆。 “小姑，不用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对了，兄弟，咱们改天换个地方再聊哈”。龙文瀚装作很大度的样子拍了拍莫小鱼的肩膀，但是眼神的凶狠莫小鱼感觉的到。 莫小鱼没说话，但是龙幼萱对自己这个侄子太了解了，一看就不对劲，要不是自己适时出来，怕是要打起来了。 “莫小鱼，怎么回事，你认识他？”顾可可此时拉住莫小鱼问道。 “不认识，对了，你先忙去吧，我们院就在这里报到，谢谢你啊”。莫小鱼不待顾可可说什么，赶紧转身走人了。 而龙幼萱则是跟上了莫小鱼，两人一起到了报到地点，很简单的登记然后分配宿舍，这一切龙幼萱都帮着办好了，而且龙幼萱想问问莫小鱼到底怎么回事，主动带着莫小鱼一起去了宿舍，顾可可远远地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起刚刚那一幕，还有点后怕。 “到底怎么回事？你认识龙文瀚？” “认识，太认识了，我前女友现在在他家里待产给他生孩子呢，这个混蛋又出来寻花问柳”。莫小鱼没有因为龙幼萱是龙文瀚的小姑而有所顾忌。 “你前女友？你说的是龙文瀚搞大肚子的那个女孩是你的前女友？”龙幼萱一时间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什么事都凑一块了。 “那，刚刚那个女孩是谁啊？”龙幼萱问道。 “不知道，昨天认识的，就缠上我了，真是莫名其妙”。莫小鱼不置可否，也不想解释更多。 但是片刻后，他就觉得自己这么对龙幼萱不合适，龙文瀚那个王八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事还得指望着龙幼萱解决呢，不能和龙幼萱闹僵了。 “师姐，你这个侄子的确是惯坏了，今天要不是我在，那个女孩就被打了，你想想，今天开学报到，那么多人，万一这事传到媒体上，这不是给龙市长惹祸吗？那龙文瀚就在全国官二代坑爹的道路上更进一步了”。莫小鱼调侃的说道。 龙幼萱是谁，那是他哥哥的智囊，焉能不明白莫小鱼说话里的意思，于是问道：“你放心吧，我保证他不会再找你和那女孩的麻烦”。 “没事，我这人不怕麻烦，大不了再把我开除了就是了，我又不是没有被开除过”。莫小鱼无所谓的说道。 “说什么混账话呢，才开学就想着被开除了？简直是胡说八道，对了，刚刚梅芸芸给我打电话，邀请你去吃饭呢，你去不去？”龙幼萱是个聪明人，与人交流很会把握谈话的主动权，一句话就把莫小鱼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梅芸芸身上，莫小鱼印象深刻的那位素旗袍美人。 “不去，他老爹再把我赶出来，我可不敢去”。莫小鱼客气道。 “行了吧，人家老爷子都把你写的那副字裱起来挂厅堂里了，还能把你赶出来，去吧，开车了没，收拾好后给我打电话，我坐你的车去”。龙幼萱将莫小鱼带到宿舍楼底下就离开了。 050：汝窑青釉碗 让莫小鱼没想到的是，唐州艺术学院的男生宿舍楼比科技大学那边还要差，不知道这是上个世纪几十年代的楼了，一进楼道，昏暗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要不是来来往往的学生，真是让人感到阴深恐怖啊。 他的宿舍在最里面，去的时候已经开着门了，里面有个人正在收拾床铺，不过，让莫小鱼很高兴的是，这里不是高低床，满屋子里也就只有两张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屋里就只住俩个人了。 “同学，你好”。莫小鱼打了个招呼。 “哦，你好，同学，你也是住这里的？”对方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嘴上的浓密的胡须又好像表示他年纪实在是不小了。 “对啊，没想到是两人间啊”。莫小鱼将东西放到了另外一张床上。 “是啊，真是意外之喜，对了，我叫文家昌，你贵姓”。 “贵什么姓啊，我叫莫小鱼，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就要同居四年了”。莫小鱼开玩笑道。 文家昌腼腆的笑了，这个时候莫小鱼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龙幼萱打来的，问他收拾好了没有，待会市里又要堵车了，要走赶紧走。 “那个，家昌啊，我先出去一下，等晚上我回来咱们再聊哈”。 “好，你忙，你忙”。文家昌依旧是腼腆的笑道。 虽然文家昌的普通话不错了，但是莫小鱼还是听出来一种河南的味道，这家伙可能真的来自河南。 下了楼，看到龙幼萱正站在大树底下等着呢，打扮时尚，而且女神范十足，又在男生楼底下等着，惹得楼上的男生都在窗口伸着脑袋，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在等谁。 莫小鱼和龙幼萱一起去了顾可可宿舍楼前的停车位取了车，龙幼萱上车前问道：“姬可馨平时坐在前面还是后面？” “后面，她是老板，肯定坐在后面了”。莫小鱼说道。 于是龙幼萱绕过汽车，拉开副驾驶门坐了进去，莫小鱼不明所以，想道，这些女人的毛病还真是不少，连坐个车都这么挑剔，绝不坐别的女人坐过的位置？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龙幼萱这是不想给莫小鱼添麻烦，如果姬可馨一直都是坐在前面，那么如果龙幼萱觉得不舒服，稍微调一下座椅，这细微的变化很可能就会被姬可馨察觉，到时候肯定对莫小鱼拷问，所以，你坐过的我不坐，这样少了很多麻烦。 “文翰的事谢谢你，我已经给我哥和嫂子说了，这家伙还太小，不懂事，今天万一出事，这事还真是不好平”。龙幼萱说道。 当龙鼎天知道了这事后，首先就是打电话把自己老婆骂了一顿，现在是自己的关键时刻，多少人都在盯着自己找把柄呢，这个小王八蛋居然想着给人去送把柄，要不是自己妹妹在现场，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当然了，龙幼萱并没有把莫小鱼也参与其中的事告诉龙鼎天，她也不想把莫小鱼牵扯进来。 “师姐，你太客气了，龙文瀚既是官二代，又是富二代，一身兼二职，难免有些差错，改了还是好二代嘛，当然了，可能性不大，我们穷人家的孩子不敢惹事，惹了事也平不了事，所以只有能平事的人才敢惹事，龙文瀚肯定是属于能平事的人了”。莫小鱼笑笑说道。 “莫小鱼，我记得刚刚见你时，你嘴巴不是这么损啊，短短几日不见，嘴巴会说多了，一套一套的”。龙幼萱白了莫小鱼一眼，说道。 莫小鱼舔了舔嘴巴，没说话，再说也说不过这个师姐，而且还动不动就端出师姐的架子来教训自己，所以，还是老实点好。 莫小鱼跟在龙幼萱身后，进了梅文化的小院，虽然还未到中午，但是各个包厢里已然有人在喝茶了，看样子是在等人到齐了就吃饭。 莫小鱼又见到了梅芸芸，这一次依然是一件淡青色的旗袍，看到梅芸芸，莫小鱼就想起了姬可馨，但是俩个人不同的是梅芸芸是喜欢在生活里穿旗袍，而姬可馨是只有在节目里才穿旗袍，实在是不知道姬可馨到底是一种什么心思。 “莫先生……”梅芸芸本想给莫小鱼道个歉，但是刚一出口就被莫小鱼打断了。 “哎，梅经理，你还是叫我莫小鱼，或者是小鱼，都可以，这先生的称呼，我可是当不起”。 梅芸芸这次倒是很客气的称呼莫小鱼为莫先生了，主要是在上次莫小鱼在这里写完字走后，恰好来了一位书画商，来梅文化这里和人谈一笔交易，梅文化听说对方是书画商，不由得拿出了莫小鱼写的那副字，让对方看看力道如何。 结果对方说，单单就字来说，可以说已经有了成为一代大家的根基，但是写字的人太没名气了，假以时日，这幅字说不定会值不少钱呢，梅文化听了很高兴，赶紧让人将这幅字裱起来挂在了厅堂里。 “我父亲这个人很要面子，说了什么不客气的话还请莫先生不要放心上，今天就是他请您过来吃顿便饭的”。梅芸芸笑道。 “客气了，客气了”。莫小鱼连连摆手。 但是没想到，进了梅文化所在的客厅里后，除了梅文化之外，还有俩个人，其中一个自己还认识，居然是博物馆的闻玉山老师傅。 “闻师傅，您也在啊”。莫小鱼见到闻玉山，赶紧问候道，他还想着多跟闻玉山学习古玩鉴定呢，所以态度很谦恭。 闻玉山只是微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 另外一人莫小鱼不认识，见莫小鱼他们进来了，赶紧用桌子上的布料将摆着的一只碗给盖了起来，但是莫小鱼还是看到了，一只很漂亮的碗，淡青色，恰如梅芸芸穿的旗袍的颜色。 那人见有人进来，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牛老板，不用紧张，这都是自己人”。梅文化解释道。然后又转身对着闻玉山问道：“玉山兄，这件东西你看着怎么样，如果可以，我就买下来，我听你的”。 “怎么说呢，如果真的是汝窑，牛老板这个价格就低了，但是如果不是汝窑，这个价格就高了，七百万，嘿嘿，我真的看不准”。闻玉山捋着自己的胡子说了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话，莫小鱼这才明白，闻玉山是梅文化请来为古董掌眼的。 051：讲条件 话说到这里，梅文化要是再听不懂怎么回事，那可不单单是没文化的问题了，那简直是没脑子，这不明摆着说这玩意不真嘛，要是闻玉山明说了，肯定会得罪这位牛老板，这也是唐州圈里有点名气的古董贩子，所以不能明说，得罪人。 “那，牛老板，这东西我不能要了，我也拿不准了”。梅文化笑眯眯的说道。 “两位，我们交易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这次也是受人之托过来倒换这玩意，没办法，这家人家里公司破产了，等着钱还高利贷呢，要是这玩意落到法院或者是那些放贷的人手里，能抵几个钱？所以，才卖这么便宜的”。牛老板很是无奈的说道。 这故事连莫小鱼都有点信了，还以为梅文化会再考虑考虑，但是没想到梅文化倒是很听闻玉山的，闻玉山不点头，贵贱不买，因为不能听着故事就买一个假货。 牛老板无奈，只能是用布包起来，然后放进了带来的密码箱里，和各位道了声再见，就拎着箱子走了，梅文化送到了门口，赶紧回来。 “玉山兄，今天谢谢了，在你来之前我看了看，实在是喜欢，本来都打算买下来了，但是毕竟是七百万啊，还是请你过来看看我才敢买啊，您看，他那个东西是什么时候的？”梅文化将闻玉山让到了首座，请教道。 龙幼萱和梅芸芸对这不感兴趣，出去催厨房做菜去了，而莫小鱼则是留在了屋里，想听听闻玉山对这件东西的见解，要学一门技术，不需要专门的时间和地点，时时刻刻处处都可以学。 “汝窑的统计数量不是非常的精确，但是现在有据可查的，全世界大概一共有六十七件，当然了，不排除民间可能有汝窑，但是非常罕见，这一件，很可能是民国时期仿制的，也可能早一点，但是这个时期仿制的绝不可能值七百万吧”。闻玉山想了想说道。 莫小鱼听得很仔细，但是只听不问，有梅文化在这里，不用自己插嘴问，该问的回去到博物馆里再问也不迟。 “唉，险些上了当啊，七百万，花七百万买个教训，也太贵了点”。 “七百万买教训实在是贵了点，但是如果正因为他要七百万，我才断定这肯定是假的，不是汝窑，虽然仿得很好，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时，一个汝窑的歪歪扭扭的小盘子拍了一百五十万美金，现在动辄上亿元的元青花也只是卖个二三十万美金，所以，如果今天这个碗是真的话，至少也要四五个亿人民币，不可能七百万就卖掉了，有这个碗，什么样的企业救不活？”闻玉山笑道。 “玉山兄，以后还得向你多学习啊”。梅文化客气的说道。 “哎，晚了，年纪大了，眼神越来越不好使了，以后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这位是我们馆长的关门弟子，现在也在跟着我学古玩鉴定，说不定哪天就可以帮你掌眼了”。闻玉山很会办事，不失时机的把莫小鱼推了出来。 “哦，是吗？我只知道这位小友的书法了得，原来也是玉山兄的徒弟？”梅文化笑问道。 “哎哎，徒弟可不敢当，我要是收了他，不是和郎馆长抢人吗？千万不能这么说”。 “闻师傅，我跟着馆长学的是书画，我跟着您学的可是鉴定，这不是一回事，我觉得您改收我为徒弟，您这一身的本事总要找个传人吧”。莫小鱼笑笑说道。 “你小子是盼着我死是不是？拜师就算了，不过，你要是想学，就得勤快点，否则，就是贪多嚼不烂，到最后，郎馆长的书画没学到家，鉴定也没学好，那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了”。闻玉山笑笑说道。 从闻玉山的话里，莫小鱼明白了，他这是答应教自己了，很高兴，连忙起身给闻玉山和梅文化斟茶倒水。 “嗯，玉山兄，为你收个记名弟子，以茶代酒，干一杯吧，待会再畅饮，如何？”梅文化举起茶杯，为莫小鱼帮腔道。 闻玉山没说话，但是举起了杯，这就是默认了。 “小鱼，老头子我也敬你一杯，你的字确实是比我写得好，所以，之前的事，老头子错了”。梅文化倒是很光棍，对了就是对了，错了就是错了，错了人家就认。 “哎哎，老前辈，这可不行，这要是让我老师知道了，非得骂我一顿，不过，梅老板，您要是真想表示表示的话，可以换个方式，比如……” 莫小鱼还没说完，梅芸芸和龙幼萱推门进来了，莫小鱼看向了梅芸芸，又看向了梅文化，只见这老头的脸色不好看了。 “比如什么？”梅文化淡淡的问道。 “比如教我做一道菜吧，就是那道牡丹鱼片，实在是太好吃了，要是回老家的话，我想做给我父母他们吃”。莫小鱼说道。 此时梅文化的脸色又好看了很多，开始时他以为莫小鱼这小子不知进退，想打自己女儿的主意呢，所以脸色瞬间就变了，要不是莫小鱼赶紧说了他的要求，估计这老爷子又该火了。 “我当是什么事呢，这好说啊，虽然牡丹鱼片现在很多人都会做，但是各家做的方式不同，所以味道上也有点差别，这不是什么秘密，我可以教你，哪天你有时间了，就来找我，我教你”。梅文化今天省了七百万，高兴的很，又因为闻玉山答应教莫小鱼古董鉴定，所以这个面子也是卖给闻玉山的。 “莫小鱼，我看今天就属你赚大了，梅老板的牡丹鱼片是不传之秘，就连芸芸现在都没学会呢，梅老板居然答应教你，你可得请客”。龙幼萱刚好遇到这一幕，不由得说道。 “这是梅老板的地盘，让我请客，梅老板肯定不干，这么着吧，改天我们去个别的地方，我请客，好了吧”。莫小鱼愉快的答应道。 “你是该请客，刚刚玉山兄也答应教你古董鉴定，这可是一门发财的技术，你要是能学到玉山兄的真本事，将来很快就会成为一个亿万富翁，古董无价啊”。梅文化笑笑说道。 今天闻玉山是客，所以梅文化不时的拍一拍闻玉山的马屁，宾主尽欢。 052：顾可可疯了 “你在哪呢？”莫小鱼刚刚送龙幼萱回到学校，就接到了姬可馨的电话。 “我还在学校，怎么了？”莫小鱼问道。 “回家帮我收拾几件衣服，开车到单位来接我，我定了晚上的机票回北京，小杰那个混蛋被抓起来了，好像还挺严重，不知道他是瞒了我们什么事，我得回去看看怎么办？”姬可馨在电话里说道。 “你回去也没用啊，这事要先找律师吧”。莫小鱼问道。 “甭废话了，赶紧回去收拾，六点半的飞机，别耽误了”。说完，姬可馨就挂了电话。 无奈，莫小鱼只能是赶紧回去给她收拾衣服。 他没有注意到，当他开车出校门时，正好被出门逛街的顾可可和桑晓桐看到。 “哎哎哎……”顾可可追了几步，但是莫小鱼急着回去，所以根本没有看见她。 于是顾可可拦了一辆出租车，拉着桑晓桐上了车。 “可可，你疯了吧，我们这是，这是干嘛？”桑晓桐一脸惊恐的问道，在她看来，这两天顾可可简直就是个花痴，吃饭说的是莫小鱼，逛街说的还是莫小鱼，此时见到莫小鱼后，又打车追人家，这算什么事嘛。 “我总感觉莫小鱼这个人很神秘，你知道吗，上午我差点被人打，莫小鱼和那人说了几句话，那人居然很知趣的走了，而且他刚刚来，就认识美术学院的团支书龙幼萱，我都打听了，那个叫龙幼萱的家里很有背景，对莫小鱼都是很客气的，上午两个人一起到我们楼前开车走的，气死我了”。顾可可故作生气的样子让桑晓桐很无语。 “你这是干什么呀，他怎样那是人家的自由，你非要探听这事干么？”桑晓桐苦笑着说道。 “那怎么行，莫小鱼现在就是我盘子里的菜了，哪容得别人插一筷子？我非得弄清楚不可，师傅，跟着前面那辆车”。顾可可非常霸道的说道。 莫小鱼没有意识到自己被跟踪，一直开车到了盛世华庭别墅区门口了。 “这是别墅区，可能不让出租车进去”。开车的师傅说道。 “跟着那辆车，试试再说嘛”。顾可可说道。 司机无奈，只能是硬着头皮往里闯了，桑晓桐很害怕，小声说道：“可以了，你真要进去啊？” 但是此时出租车果然被门卫拦下了，司机看看顾可可，意思是怎么办，顾可可摇下车窗，对着门卫嫣然一笑，说道：“大哥，我们是和前面那车一起的，让我们进去吧，要不然我打电话给他”。 前面那车是这里的业主，保安是知道的，见车上又是俩个女孩子，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这里住的都是有钱人，时不时也会带一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来，虽然不知道这些女人是干什么的，但那是人家的事，自己管得着吗？ “好，进去吧，出租车进去后赶快出来”。保安敬了个礼说道。 “谢谢大哥哥”。顾可可笑盈盈的朝着保安发嗲道，看得桑晓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莫小鱼想着待会就得走，于是车就没有往地库里放，直接进房子去收拾东西了，所以顾可可和桑晓桐得以轻松找到了莫小鱼所谓的‘家’在哪里。 她们俩下了出租车后，出租车就走了。 “喂，我们不走啊，在这里干嘛？”桑晓桐左看看又看看说道。 “我们先在这别墅区里逛一逛再说，现在回去也没事吧”。顾可可笑笑说道。 莫小鱼到了姬可馨的房间里，先看了看手机上北京那边这几天的天气，然后拉开姬可馨的衣帽间，我的天，这是莫小鱼第一次到姬可馨的衣帽间里来，满满一屋子，挂的全是衣服，地上摆着的，鞋柜里放着的全是鞋，莫小鱼都有点花眼了。 好容易找全了几身衣服，连内衣裤都拿了好几套，还顺手拿了几包卫生巾，以备不时之需吧。然后开车按时到了姬可馨单位，送她去机场。 “这个混蛋不知道有什么事没说，不然警察怎么会抓他？”一上车，姬可馨就开始骂姬圣杰道。 “你回去有什么用，找人找关系啊？”莫小鱼问道。 “肯定的，找律师？那就晚了，那时候什么罪都坐实了，再找人就没用了，我本来不想管这事，都是我爸爸，非得让我回去，以为我有多大本事似得”。姬可馨也是一百个不情愿，主要是因为姬圣杰是她堂弟，要是亲弟弟，早就回去了。 “尽人事听天命吧”。莫小鱼劝解道。 “给我拿的东西呢？” “在后面小皮箱里，基本都在里面了，对了，后面给你拿了一双运动鞋，回去肯定跑不少路，高跟鞋太累了，待会换上就行，省的拿着鞋不方便”。莫小鱼说道。 姬可馨点点头，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莫小鱼这么细心，她还是很感动的，到了北京家里，打开小皮箱一看，更是感动的一塌糊涂。 送姬可馨上了飞机，然后莫小鱼就开车往回赶，但是没有回别墅，而是在路上吃了点东西，直接去博物馆了，趁着姬可馨不在这里，抓紧时间多画几幅画，最重要的是，莫小鱼想去研究那几个杯子，生怕今天不用自己的能力退化了，这是他现在最担心的事。 “我们走吧，他是不会回来了”。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桑晓桐央求着顾可可赶紧走吧，就在莫小鱼走后，顾可可和桑晓桐两人在姬可馨家门前不远的树丛里一直蹲到了天黑。 “这家伙，难道还有好几个家吗？晓桐，你说，我是不是该看住这家伙，你觉得有戏吗？”顾可可看了看黑漆漆的别墅，然后和桑晓桐一起走出了盛世华庭，边走边讨论莫小鱼。 “别问我，以后这样的事也别叫我，我再也不管了，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要疯了”。桑晓桐捂着自己的耳朵说道。 此时，地下室的莫小鱼，将郎坚白的两瓶好酒倒进了酒壶里，然后又挨个倒在酒杯里，喝得那叫一个痛快，酒下肚后，仿佛人在酒中，那种畅快的感觉让莫小鱼再次感觉到了什么叫酣畅淋漓。 053：没说实话 既然郎坚白说自己不需要每天都去上课，而姬可馨那里又不需要自己服务，所以莫小鱼一天都泡在了博物馆里。 除了在地下室写字画画，喝酒睡觉之外，剩下的时间，基本都在跟着闻玉山学文物鉴定，而且和闻玉山接触的越多，莫小鱼发现这老头懂得还真是不少。 “馆里都在传馆长在申请资金对博物馆做改扩建，有没有这回事？”闻玉山带着莫小鱼在展厅里逛着，问道。 “我听说过，但是老师说这事很难，市里对文物保护这一块还是不够重视”。 “是啊，地库里还有不少东西都没法展出，走，我们去看看吧，这里的东西都看遍了，文物鉴定这东西，说到底，其实就是多看书，多看实物，总结出规律来，有的是前人总结的规律，有的是自己看得多了也能总结出规律来”。闻玉山慢悠悠的说道。 “闻师傅，您对哪一块最有研究，瓷器，玉器还是青铜器？我看您对瓷器很有研究啊，比如那天在梅文化那里时看那个碗时讲的，我就没听说过”。莫小鱼问道，那天闻玉山的确是有很多的东西都没讲，因为梅文化是个买瓷器的，让闻玉山去掌眼也不是白去，那是有报酬的，但是莫小鱼就不一样了，他是拿莫小鱼当徒弟教的，虽然这小子早被郎坚白占下了，可是闻玉山其实也挺喜欢莫小鱼的，这小子好学好问，而且学东西快，举一反三，脑子好使，这样的徒弟谁不喜欢？ “先说那个碗吧，我说那是民国时期仿的，又说还能再往前点，但是没有确定的断代，目的就是不想让梅文化买，这老小子是有钱，但是那只碗到他手里也就是倒个手卖掉，他不懂得欣赏，可惜了”。闻玉山这番话说的莫小鱼糊涂了。 “难道那只碗是真的？”莫小鱼问道。 “不，也是仿的，但是却不是民国，而是在往前，应该接近于雍正时期，水平很高，雍正时期仿的汝窑是历史巅峰，再无超越那个时期的水平了”。闻玉山说道。 “仿制品还这么贵？” “小鱼，你记住，中国的瓷器分为五大名窑，汝、官、哥、钧、定，汝窑是老大，是北宋徽宗年间烧制的，宋徽宗号称是‘教主道君皇帝’崇尚道教，所以烧造的瓷器多是青瓷，一般情况下，汝窑都是素色，没有任何的装饰，很素雅”。闻玉山说起这些东西时，神色都是很很神往的样子。 “这么说来，汝窑是老大，那一定是最贵的了？”莫小鱼心想，一个碗就要七百万，要是弄上一套盘子碗的，那不发了，世上汝窑那么少，那哪里最可能还有汝窑呢，一个答案就是坟地里，尤其是南宋的墓地，离北宋时间很近，不至于全部毁掉，很有可能有一部分葬进了墓地里。 “不是，汝窑虽然贵，但是在博物馆里还能见到，世间最贵的是柴窑，但是至今也没有人见到过真正的柴窑是什么样子的”。闻玉山一副很遗憾的样子。 “柴窑？是什么瓷器？”莫小鱼不解的问道。 “柴窑指的是后周世宗柴荣在位时烧造的瓷器，但是柴荣在位的时间太短了，才六年，这六年从设计到真的出瓷器，可以想象本身能出多少瓷器，本来就少，又过了上千年，能留下来基本不可能，不过据说汝窑和柴窑的颜色应该差不多”。闻玉山打开了地库，这里还是莫小鱼常去的地下室的头顶，这里存放的大多是瓷器。 “就像是那只碗的颜色？” “差不多，柴荣继位后，下面人问御瓷的颜色烧什么样的，柴荣说道：雨过天晴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意思是御瓷的颜色就和雨后天放晴的颜色一样，其实就是和汝窑差不多了”。闻玉山看着地库里这些常年不见天日的瓷器，感到很郁闷。 莫小鱼也是第一次见博物馆里有这么多的瓷器，瓷器不怕潮湿，但是其他的那些文物可就不一定了，这也是为什么郎坚白要改扩建博物馆的原因，他要建的是恒温恒湿的仓库和展览厅。 “即便是雍正时期仿制的，那也是精品，但是现在看来，怕是要错过这个机会了，那只碗的事情我已经汇报给了馆长，但是馆长说现在没钱买，早知道还不如让梅文化买来，至少我还可以时常去看看”。闻玉山可惜的说道。 “师父，你不要灰心，错过了仿的，不一定遇不到真的，改天我找个柴窑来给你看看”。莫小鱼胡扯道。 “你小子要是能找到一个柴窑，那你将名闻天下”。闻玉山当然不会相信莫小鱼的鬼话。 指导着莫小鱼认识各种瓷器，各个时代的有什么不同，各个窑口的有什么特点，从理论知识，到实物认证，闻玉山教的很认真，一定程度来说，闻玉山这个师父比郎坚白强多了，所以莫小鱼一直都很敬重闻玉山。 “呵呵，师父，那牛老板那个碗多少钱买来合适？” “不能超过十五万，唉，现在馆里连十五万都不愿意出了”。闻玉山很落寞的说道。 “十五万？那个牛老板心也太黑了，要七百万”。 “黑什么，人家是按照真的汝窑买的，你是按照仿制的还价，这有什么？古董行，拼的就是个眼力，没有眼力，就不要往这行里来混。”闻玉山很严肃的说道。 这倒是让莫小鱼想起了郎坚白让自己仿制的关山月的《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知道那幅画会卖给谁，能卖多少钱？ 想到这里，不由得想让郎坚白赶紧找好买家，到时候能分给自己点钱，也好找牛老板买回那个清雍正仿汝窑青釉碗，哪怕是送给闻玉山呢。 没想到想什么事就来什么事，自己跟着闻玉山学了一天想回去歇会时，遇到了郎坚白，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把门关上”。郎坚白指了指门，说道。 “什么事啊，老师，这么神秘？”莫小鱼问道。 “那幅画有人看上了，你跟着我一起去交易”。郎坚白小声说道，莫小鱼明白，郎坚白为那幅画找到买家了，还带着自己去，这是向自己表示他决不会坑自己吗？ 054：做局 “老师，那，馆里那幅展出的画怎么办？”莫小鱼很担心有人来馆里，一看这里还挂着一幅呢，到时候非露馅不可。 “那幅画我让人摘下来放库里了，我只要在这里，就不会展出了，至于我走了之后的事，谁知道呢，这几天你又赶了几幅？” “两幅，不敢太快，怕出差错”。莫小鱼说道。 郎坚白点点头，莫小鱼说的不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所以，这事还得慢慢来，自己这边还得继续申请博物馆改扩建资金。 “资金申请怎么样？” “龙鼎天答应提一提，但是太慢了，我准备给市长写一封信，最好是能让市领导到我们这里来参观一下，不单单是参观展厅，最重要的还是仓库，让他们看看我们这里的条件多恶劣，兴许会起到一点作用”。郎坚白挠着头，很不高兴的说道。 “老师，说实话，你这个办法更慢，去见市长不容易，现在市长忙的很，掌管着这么大地盘，很难有时间看你的信，更难有时间来参观，我看，这事不能这么办”。 “那怎么办，你有办法？”郎坚白惊奇的看了一眼莫小鱼，问道，最近这小子开窍不少，说话办事有模有样了，不得不说，在什么样的环境，和什么人交往，身上不自觉的就会有什么样的气质。 以前莫小鱼是大学生的时候，可能和现在的学生一样，眼高于顶，什么都不放眼里，一下子被开除了，开黑车时就和那些黑车司机一样，起早摸黑，没事骂娘，为了十块二十块的不惜争抢，现在的莫小鱼，越来越阴险了，这就是这些日子他的成长结果。 最后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现在还没好办法，不过龙鼎天只是个副市长，虽然是常务副市长，但是这事是不是最后还得市长点头签字，那我们为什么不不直接找市长？” “不认识，也找不到认识的人”。郎坚白想了一会，说道。 “老师，你要是信得过我，这事我试试，好吧？” 郎坚白看了看莫小鱼，愣了一会，终于点点头，说道：“行，但是能办就办，不能办千万不要强求，这事办好了还好，办不好就没有余地了，龙鼎天那里肯定也会有意见”。 “明白”。 这一次约见的地点是在望江茶楼，两个人没有开姬可馨的车去，而是低调了很多，打车去的。到了楼底下，郎坚白嘱咐莫小鱼道：“待会不要说话”。 莫小鱼点点头，跟在郎坚白身后上了楼梯。俩个人是空手来的，画并没有带来，莫小鱼估计，肯定是交给别人了，他是第一次涉足到这种交易里，感觉很紧张。 “哎呦，郎教授，您来了，快请里面坐，里面做”。在楼梯口，有一个中年人正在等着呢，见郎坚白和莫小鱼到了，很是热情的将两人让到了包间里。 “永年，你急急火火的把我约出来，不会又给我派活吧？”郎坚白很是轻松的问道，但是一眼就看到了包间里另外一个大肚肥肠的家伙，此时他正站起来等着这位永年介绍呢。 “郎教授，这位呢，是我的一个朋友，山西的丁总，老丁，这位是郎教授”。 “郎教授好，这次麻烦您了，哪天您要是有空，到山西去玩玩，到时候我亲自招待您”。丁总很是热情的伸出了他胖乎乎的手，握住了郎坚白的手使劲的摇晃了几下，以示亲热。 “丁总客气了”。郎坚白非常孤傲的微微一笑，教授的风范溢于言表。 “郎教授，这位是？”永年看着莫小鱼，问道。 后来，莫小鱼才从郎坚白那里知道，这位介绍人叫裴永年，也是唐州这边古玩界圈里的，时常做个中间人，收取点中介费之类的，为人不错，而且口碑很好，所以很多外地来唐州购买古董字画的人都慕名来找他。 “这是我新收的一个徒弟，莫小鱼，现在艺术学院读书呢，带他出来见见世面”。郎坚白轻描淡写的说道。 莫小鱼谨记郎坚白的话，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莫小鱼看着这位丁总，不禁想起，这人不会是煤老板吧，看那手上，除了食指外，恨不得十个手指头都戴着戒指，而且都是一水的绿色石头，看来是翡翠之类的东西，一看就是个大老板，莫小鱼的心里舒服了点，因为这骗人的把戏他是第一次经历，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就在这三人聊天，莫小鱼心思不宁的时候，楼梯口当当当脚步声响起，裴永年急忙出去了，不一会，带了一个人进来，莫小鱼看到这人，下巴差点惊掉了，来人居然是刚刚不久前在梅文化饭馆里见到的牛老板。 牛老板紧紧的抱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莫小鱼也不知道这小子和在场的人认识不认识，但是很明显，牛老板显得很谨慎，可以说都坐下了，还依然抱着那个盒子不放，可谓是寸步不离。 裴永年介绍一番，然后就开始交易了，古董字画交易，自然是先打开验证真伪了，除非你就是奔着假货来的，一般还得找个掌眼的人，当然了你要是自己有那个本事不找也可以，但是大多数人还是不懂的。 众人都站了起来，牛老板拿着那幅画，和宝贝似得，把茶室包间里打牌的一张桌子摆好，又用抹布擦干净，这才慢慢打开盒子，然后打开卷轴，小心的打开了这幅画。 此刻，连莫小鱼都以为这真的就是真迹，不是自己画的，于是不禁也挤上前去，可能是最后一次看到自己的真迹了，别说，还真点舍不得。 此时的主角当然是郎坚白，画幅打开后，郎坚白煞有介事的从衣兜里拿出放大镜，几乎是一寸一寸的扫，到了最后，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幅画就是真迹，要不是因为他亲自督促人将那幅画收了起来，还真会误以为有人把博物馆里的那幅真迹给盗走了。 所有人都不敢打扰郎坚白，此时见他直起身，都以为鉴定完了呢，但是郎坚白没说话，其他人都不敢吱声，猛然间，郎坚白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拿着手里的放大镜再次低头去看，良久才缓缓起身，不住的点头。 055：都不吃亏 “郎教授，怎么样？”裴永年看到郎坚白不停的点头，而其他几个人又不好问，于是，自己不得不开口问了。 “唉，好久没看到这么好的画了，关山月的画作一直都是禀承高剑父所倡导的“笔墨当随时代”和“折衷中西，融汇古今”的艺术主张，＆ 追求画面的时代感和生活气息，你们看，这枝梅花画得很轻松，老干新枝，水墨滋润，枝头梅花或绽放或含苞，疏落掩映，生气蓬勃，轻松而坚实的笔触，写出了梅花傲立严冬凌寒独放的不屈风骨，而暗香寒蕊分明已传递出春天的气息”。 此时的郎坚白仿佛是教授上身了似得，说出的这些词那叫一个舌绽莲花，无需润色，直接就可以当做是教科书的评价啊。 虽然丁总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是看郎坚白的表情也知道，这幅画是真迹，心里不禁轻松了很多。 他也是经一个朋友的介绍联系上了裴永年，说要找一幅关于梅花的画作，最好是名家的，钱不是问题，因为他在生意上遇到了麻烦，手下有个煤矿，硬件都建设好了，但是手续还没批下来，卡在了某个人手里，打听了很久，才知道这位领导喜欢书画，尤其爱好梅花，这才找了关系套关系，一直找到了裴永年这里。 裴永年答应帮着找找看，一等又是一个多月，这才通知他过来看看，如果满意，再谈下价钱，不满意的话再找找看。 “牛老板，开个价吧”。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丁总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问道。 牛老板显得很谨慎，考虑了一会说道：“丁总，我也是受人之托，来时主家给了我一个底价，那就是二百三十万，少了这个数就让我拿回去”。 当牛老板说道这个数时，莫小鱼心里一哆嗦，我日，两百三十万，你可真是敢要啊，不过再次让莫小鱼感到这是条通天捷径，一幅字画就值两百多万。 他也不想想，之所以卖这么贵，是因为人家原作者是名人，名人才值这个价，你莫小鱼画的比他再好也一定不值这个价。 所谓的底价不过是个屁俩个人你来我往的讲价钱，煤老板有钱，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到最后在两百万和一百九十万这个数字僵住了，谁也不肯让步。 “好了，买卖谈到这个地步了，丁总你让一步，给一百九十五万，牛老板，你也让五万，别一定要个整数，对不对，还是大钱重要嘛”。裴永年打圆场道。 牛老板很犯难，拿起手机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才对丁总说道：“丁总，你也是个大老板，这点钱真是不该计较，害得我还得和主家解释，好了，画归您了”。 “这就对了嘛，以后说不定还会来麻烦几位，裴先生，麻烦您写交割文书吧”。丁总很利索的站起来主动和牛老板握了握手，说道。 此时的郎坚白好像是局外人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此时的他，稳稳坐在那里，喝着高档的龙井茶，等待着交割完毕。 开始时，莫小鱼以为是牛老板和郎坚白串通好的，但是后来牛老板出去打电话了，莫小鱼此时认识到，要么郎坚白不认识牛老板，要么牛老板就是在演戏，但是话说回来，这里的几个人很难说谁不是在演戏。 郎坚白没有等到交割结束，接了个电话，说是市政府打来的，于是起身告辞要走，丁总再次握住郎坚白的手，很是谢谢了一番，并且一定要塞给郎坚白他自己的名片，到山西一定要找他。 郎坚白客气了一下，和裴永年告别后，带着莫小鱼离开了望江茶楼，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一直到了博物馆的地下室。 “你的那一份我会尽快打给你，你呢，最好是找个和你不相干的人，开一张银行卡，到时候我都打到那个卡里”。郎坚白说道。 “老师，你认识牛老板？” “对今天的交易很好奇，是吧，你可能不知道，这是个很大的市场，将来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现在，画好你的画，放心吧，我不认识什么牛老板，和那个裴永年也不熟，交易嘛，你情我愿，交易完了，这关系也就完了，将来我会慢慢的把我的关系网介绍给你的”。郎坚白笑笑说道。 今天的交易，让郎坚白再一次认识了莫小鱼的价值，对于这么一个人，＆ 郎坚白岂能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对莫小鱼的利用才刚刚开始。 但既然是交易，给莫小鱼的甜头就不能少，自己让他参与今天的交易，目的就是激发他的兴趣，只要把交易链条握在自己手里，剩下的事，就只剩下数钱了。 其实，按照以往的交易习惯来说，这个局还是太糙了点，时间太短，没办法，那个丁总要的太急，要是再继续抻着的话，说不定人家就会从其他渠道购买了，本来这幅画是要郎坚白临摹的，但是最近郎坚白确实是忙了点，而且开始时也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要，就耽误了，一直到裴永年那边顶不住了，又找郎坚白时，他才决定让莫小鱼一试。 在这场交易里，谁是赢家？可以说都是赢家。 莫小鱼画了一幅画，虽然不知道能得多少钱，但是肯定不少，而郎坚白不但是拿了鉴定费，还拿分红，那几个文物贩子也会分得不菲的钱。 而丁总虽然花了近两百万买了一幅假画，可是他拿着这幅画去找那位领导，领导批准生产了，煤矿就会日进斗金，两百万可能就是晚开几天煤矿的损失而已。 而那位领导呢，本来是可以不拿任何东西就得批准的，这一拿捏，白白得了一幅画，闲暇可以陶冶下自己的情操，再不济也可以卖掉，至于卖多少钱，那就没人知道了，说不定遇到一个打眼的，还能再赚一笔呢。 最近莫小鱼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郎坚白那些人一样，演戏演的那么好，完全看不出是在演戏，好像是生活本真演出似得。 056：晚上怎么睡？ 姬可馨在北京呆了不到两天就回来了，但是，让莫小鱼有点发懵的是姬可馨的一个接机电话。 “喂，你上午没要紧事吧？”姬可馨在电话里问道。 “没事，有事我也得推了，怎么着，有什么吩咐，你说吧”。莫小鱼很爽快的说道。 “嗯，我上午的飞机，你去接我一下”。 “没问题，几点的飞机？我查一下，准时到”。因为卖了一副画的缘故，意味着自己很快就有一笔可观的收入，所以莫小鱼心情很好。 “嗯，事情有点变化，那个，我父母可能要跟着去看看，所以……” “哦，也没问题啊，老人家来看看你不是很正常吗，一起接你们来就是了，哦，对了，我回宿舍住就行”。莫小鱼以为姬可馨为难，所以急忙说道。 “不是看我，是，看你”。姬可馨终于说了出来，心情一下子放松了很多。 “看我？看我干什么？”莫小鱼一没留神，手上的烟蒂烧到了手，疼的呲牙咧嘴的。 “都怪我多事，找了不少的同学和朋友，终于算是把姬圣杰那个混蛋给捞出来了，这家伙把我和你的事告诉我爸妈了，而且居然说我们同居了，你说我妈……唉，算了，别让我再看见他”。姬可馨此时还很愤怒呢，可以想见当时的情况了。 “呃……那你的意思是，我怎么办？要不，我回学校躲几天？”莫小鱼心想，这下完了，玩成真的了，人家爸妈要来了，要看姑爷，日，现在莫小鱼连杀姬圣杰的心都有了。 “你躲什么？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就行，他们估计住几天就回去了，既然是去看你的，你给我收拾的利索点，别邋里邋遢的”。姬可馨说到这里居然脸红了，看看四周，只看见自己妈妈在看自己，又赶紧回过脸去继续给莫小鱼打电话。 姬可馨对莫小鱼都是命令似得，这次也是一样，没有商量的余地，莫小鱼无奈的挂了电话。 莫小鱼把姬可馨给自己买的那些衣服找出来，煞有介事的站在镜子前打扮了一番，确定这个形象还是可以见姬可馨父母的，这才放心的出了门。 其后又接到了姬可馨发来的一系列短信，都是告诉莫小鱼怎么应对她父母的，包括读大学几年级，学的什么专业，现在学的怎样了，家里什么情况等等，甚至还有关于什么时候结婚之类的，一一教给莫小鱼怎么应对。 莫小鱼在忐忑中，终于迎来了姬可馨三人，姬可馨的父母都是慈眉善目的老人，而且都已经退休了，莫小鱼一看姬可馨三人出了通道，赶紧迎了上去。 看着莫小鱼小伙子长得还不错，虽然配自己女儿还有点不足，但是自己女儿这么大了，好容易找一个可以让他们见见面的，老两口已经很高兴了。 “爸妈，这就是莫小鱼，小鱼，叫叔叔阿姨就行”。 “叔叔，阿姨好，路上还顺利吧”。莫小鱼赶紧接过来姬可馨手里的行李，老头拉着一个拉杆箱，累不着。 “你好，小鱼，还得麻烦你接一趟”。老头笑笑，说道。 老太太没吱声，一直暗暗观察莫小鱼，莫小鱼虽然心里忐忑，但是这也没办法，上了贼船就得跟贼走，姬可馨算是把自己一步步都算计到了，先是算计到了床上，现在又算计自己见她爸妈，照这样下去，很快就会算计到生孩子了，这和自己的计划完全不同啊。 “叔叔，这都是我该做的，咱们车上说吧，车就在门口”。莫小鱼一边开路，一边回头和老头说着话。 姬可馨的父亲叫姬正初，她母亲叫耿月兰，都是中学教师，现在已经退休了，在家没事，整天琢磨的就是自己这个闺女该怎么办，之前介绍了多少人了，人家见都不见，现在居然有了人，老两口死活都要来看看人怎么样。 果然，这老头比老太太还着急，一上车，就对莫小鱼开始了盘问，就差祖宗十八代没问了，姬可馨虽然没说话，但是时刻留意着车里的谈话，感觉到自己交代莫小鱼的话问的差不多了，适时制止了姬正初。 “爸，你今晚的飞机回去吗？” 姬正初一愣，不明白自己女儿到底什么意思。 “小鱼在开车呢，你看看这高速上多少车啊，他一边开车，还得和你聊天，你没见我都没说话吗？”姬可馨说的是理直气壮，老太太也示意自己老头子不要说了。 “哦哦，对不起，我没注意”。 “叔叔，没事，我开车技术还行”。莫小鱼说道。 姬可馨生怕莫小鱼一张嘴再把自己开过黑车的事说出来，急忙说道：“技术好也得集中精力开，车上不是你自己，还有我爸妈呢”。 姬可馨不愧是主持人，三两句话出去，谁也不得罪，只是没人再敢和莫小鱼说话了，他们一家三人倒是聊得热乎，莫小鱼突然觉得，自己还是个司机啊。 五十公里很短暂，不一会就进了市区了，看着繁华的街道，姬正初打开车窗，说道：“这里的空气比北京湿润多了，怪不得可馨不想回去呢，现在正是秋燥的时候，北京开始干燥了”。 “爸妈，我要上班，小鱼也要上课，你们能自己玩吗？”姬可馨说道，话里话外意思很明显，我们都很忙，你们呆几天就回去吧，没人能陪你们瞎溜。 “你就不用管我们了，你们做好你们自己的事就行了”。老太太倒是很想的开。 “叔叔阿姨，你们不常来，还是多住些日子，我只要是没课，我就带你们到处玩玩，唐州还是有不少地方玩的”。莫小鱼客气了一句。 “嗯，看到了吧，小鱼都说了，可以陪我们逛逛，可馨，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有小鱼呢”。老头是给杆就爬，莫小鱼看不到，姬可馨在他背后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这小子是不是没有脑子啊，瞎客气什么？ 回到家里后，莫小鱼趁着姬可馨带着她母亲看房子的功夫想回学校，但是没想到姬正初死活不让他走，还说今晚要一起吃个饭，算是团圆饭，奶奶的，你们一家是团圆了，我在这里多尴尬啊，尤其是晚上怎么睡？ 057：出了人命 虽然，莫小鱼临去机场之前把姬可馨的屋里收拾了一下，但是还是有所忽略，床上的枕头是两个。而老太太很显然是发现了这一点。 “你们俩真住一块了？”耿月兰很不高兴的问姬可馨道。 “是啊，怎么了，我都多大了，这事你也要管”。姬可馨嘟着嘴，也不高兴。 “你多大都是我闺女，我不管谁管，我是想说，你们合适吗？你怎么这么草率？” “什么叫合适，什么叫不合适，再说了，不试试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姬可馨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听到老太太耳朵里就不是这个味道了。 “可馨，你比他大十多岁，到你四十岁时，他才三十多，那个时候，他至少还有二十年的黄金期，而你呢，四十岁的女人，还剩下什么了？”老太太说道，她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说的倒是事实，这一点姬可馨也不反对，只是这话到了自己身上，没人愿意听。 姬可馨不吱声了，因为自己无力反驳，但是她自己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因为莫小鱼并不是她理想的结婚对象，她和莫小鱼之间现在的关系很微妙，但是绝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在她眼里，莫小鱼只不过是个穷学生，虽然现在跟着郎坚白学画，但是真的能画出个鬼来吗？姬可馨从骨子里还是个很现实的人，要不是因为现实，当时也不会跟了郎坚白，所谓无欲则刚，一旦有了欲望，什么事都可能干的出来。 “你要是觉得和他合适，那你们就结婚，现在的大学生又不是不允许结婚，结了婚赶紧生孩子，我和你爸爸在这里帮你们带孩子”。耿月兰说道。 “你说什么？结婚？妈，你不要想一出是一出好不好”。姬可馨几乎要疯了，连结婚都出来了，这样下去，还了得。 姬可馨陪着耿月兰下了楼，正好见莫小鱼说想回学校去，姬可馨立刻改变了自己原来的策略，因为她发现有点玩过了，立刻同意莫小鱼走，而且在她爸爸挽留莫小鱼时，姬可馨居然说：“我们一家人团聚，你在这里不合适，路上注意安全，走吧”。 莫小鱼求之不得，赶紧溜之大吉了。 车过春熙路，发现丁安宜的画廊还开着门，于是停好车进去了，没想到杜曼雪也在这里，两人正在二楼喝茶。 “师兄，咦，师姐，你也在啊，没打扰你们吧，要不我下次再来？”莫小鱼说完，作势要走。 “来了就来了，装腔作势”。杜曼雪白了莫小鱼一眼，说道。 莫小鱼笑笑，上了二楼，坐在杜曼雪身边，丁安宜给他倒了一杯茶，莫小鱼还真是渴了，一饮而尽。 “喂，你会不会品茶啊，这可是杜姐拿来的好茶”。丁安宜见莫小鱼喝茶的样子，不禁摇头道。 “唉，渴死我了，茶，水都一样，解渴就好，是不是，师姐”。 “别叫我师姐，莫小鱼，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梅老板那里的那幅字真是你写的？”杜曼雪时常去梅文化那里吃饭，有时候是自己去，有时候是带朋友去，不为别的，就是因为那里的饭菜精致，而且梅文化这个人做饭的确是有一套。 莫小鱼写的那幅字现在就挂在梅文化的厅堂里，懂这行的人都会驻足观看，前几天杜曼雪也去了，只是莫小鱼既没有留他的章，也没有写明谁写的，要不是梅芸芸介绍，还真是不知道是莫小鱼写的。 “师姐，那幅字也能入你的法眼？”莫小鱼客气道。 “你们说什么呢？莫小鱼的字，什么字？”丁安宜问道。 “对了，我拍了照片的，你看看他的字功力如何？”杜曼雪习练书画也有不少年头了，她本人又是个争强好胜的人，看到莫小鱼年纪轻轻字写的这么好，心里多少有点嫉妒的成分。 但是杜曼雪找到照片后还没来得及给丁安宜看，一个电话进来了，杜曼雪只好先接电话，但是接听后，脸色立马不对了，渐渐的，脸色变得煞白，毫无血色。 莫小鱼和丁安宜都吓坏了，不知道杜曼雪接了谁的电话，怎么吓成这样了，莫小鱼开始时还猜想杜曼雪接的是不是纪委的电话，要不然怎么吓成这样？ “杜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丁安宜试探着问道。 “啊，哦，你，你们谁有车，谁的车在这里，我要去医院，快点送我去”。杜曼雪想站起来，但是站了一次，一下子没站稳，居然一屁股又坐下了。 “我，我的车在外面的，怎么了这是？”莫小鱼立刻说道。 “走走，快点走”。杜曼雪好像一下子度过了一个迷糊期，此时醒悟过来了，立刻拉起莫小鱼向楼下跑去，尽管莫小鱼是个男人，但是此时却被杜曼雪拉的连滚带爬的下了楼。 丁安宜想问问到底什么事都没来得及，下了楼时就发现莫小鱼已经启动汽车走了。 莫小鱼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杜曼雪，此时的杜曼雪目光呆滞，看上去精神一点都不好，嘴里还在不断的嘟嚷着，“这都是命，这就是我的命啊，我的命……” “师姐，到底谁病了？”莫小鱼大声问道，希望能把杜曼雪从混沌中叫醒。 “莫小鱼，我老公可能不行了，呜呜呜，刚刚他单位有人来电话，他被车撞了，还在抢救”。杜曼雪说到这里是双手捂住了脸，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听就是在真哭。 莫小鱼一愣，我靠，老夫少妻这感情还不错啊，虽然心里暗爽，赵子安，想当初你开除了老子，你也有今天啊，但是这样的想法只能是在自己心里意淫一下而已，不可能让任何人知道。 莫小鱼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是尽快将杜曼雪送到医院，剩下的事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到了医院里，场面更是混乱不堪。 此时抢救室外面围着一群人，有学校的领导，更多的却是赵子安的家人，主要是他的子女，他们对自己父亲和杜曼雪结婚本来就不满，这下可来劲了，杜曼雪还没见到自己的老公，对方几个人就冲了过来。 058：奇特的作用 莫小鱼一看这几个人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刚想说有话好好说时，两三个女人已经开始上手要对自己身后的杜曼雪动手了。 莫小鱼此时才感觉到不对，赶紧拉住杜曼雪往后退，无论如何，自己在这里不能让杜曼雪挨打吧，但是这么一乱，莫小鱼失去了方向感，一下子拉着杜曼雪到了走廊的尽头，死胡同了。 “哎哎，我说，你们是谁啊，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她们是老赵的儿女，看看，多好看啊，你们的爹还在抢救，你们就敢打我，我看看谁敢动手”。杜曼雪毕竟是官场上见过世面的人，而且她家里也不是草包，哪能受得了这气。 “都是你这个白虎精，害人还不够吗，你老公死了几个了，你心里没数啊，你害死多少男人了，现在又把我爹害死了，你这个白虎精，怎么就死不了你啊”。赵子安其中的一个女儿破口大骂，莫小鱼是一头雾水，我靠，这里面看来有好多故事啊。 “你再敢胡说八道，我让人把你抓起来”。杜曼雪在莫小鱼背后叫嚣道，莫小鱼心想，我们现在是势单力薄，你就不能服个软，先过去这一关再说啊。 果然，这话激怒了对方。 “跟她费什么话，打她”。不知道谁在人群里说了这么一句，这话等于干柴上的火星啊，人群一下子就炸了。 这些人要是上来，不把杜曼雪打死，估计也好受不了哪里去，莫小鱼拉着她躲闪着，好在走廊的尽头是厕所，于是莫小鱼把她推进了厕所里，帮她争取时间报警。 但是关在门外的莫小鱼算是倒了大霉了，这几个人根本不管莫小鱼是干什么的了，这会打红了眼，眼看着莫小鱼维护杜曼雪，而杜曼雪又躲进了厕所里，所以莫小鱼就成了替罪羊了。 莫小鱼倒在门前，死死抓住门把手，不让这些人进去，但是男人的拳头和脚，女人的爪子，可劲往莫小鱼身上招呼，等过了五分钟，医院的保安和派出所的警察到了时，莫小鱼可谓是衣衫褴褛，被那几个女人给撕的。 而本就不是那么英俊的脸却被打成了猪头，可谓是鼻青脸肿，脸上也被人挠了好几道子，有的地方都见血了。 “杜部长在哪里，刚才谁报的警？”警察问道。 莫小鱼瘫在地上，指了指厕所里，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警察敲了敲门，杜曼雪这才出来，看到莫小鱼的样子，心里不禁一阵胆寒，要是自己被打成这样，自己就甭在唐州混了。 “小鱼，小鱼，你没事吧？” “没事，师姐，我没事，你没事就好”。莫小鱼喘口气说道。 “哎，刚才打人的人呢，都给我抓起来”。杜曼雪感到庆幸的同时，又感到愈加的愤怒，但是此时打人者趁乱跑了。 “杜部长，借一步说话”。警察对杜曼雪说道。 杜曼雪疑惑的看了一眼警察，跟着他往旁边走了几步，杜曼雪问道：“什么事？” “杜部长，你没受伤就好，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刚刚问了问，打人的都是伤者子女，现在不好处理这个问题，而且伤者和您都是有地位的人，我觉得这事还是冷处理比较好”。警察说道。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下次打我的时候我就得挨着呗？”杜曼雪很不满意警察和稀泥的架势。 但是话音刚落，警察还没说话，走廊里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声，随后看到医生和护士都走出了抢救室，不用说，完了，赵子安还是挂了。 杜曼雪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身体一歪，差点倒在地上，还是警察扶了她一把，渐渐倚在了墙上。 “杜部长，你没事吧”。 “没事，送我回去吧，这里没我什么事了”。杜曼雪脸色很阴暗，看得出，她是真的难过了。 “师姐，那我先回去了”。莫小鱼一看赵子安居然挂了，而杜曼雪有警察送回去，自己就没必要参合这事了，赶紧找个地方包扎一下，买身衣服，这样回去也不是个事啊。 “好，路上注意安全”。杜曼雪很落寞的说道，再也没有注意到莫小鱼的死活。 莫小鱼到了急诊室抹了点药，都是皮外伤，不是很严重，主要是受伤的地方不少，这里青一块，那里肿一块的。 在街上买了件衣服遮体，开车去了博物馆，直接去了地下室，在洗手间的镜子里一看，妈的，这几个娘们手可真狠啊，看把老子挠的。 看来今晚只能是睡在地下室了，于是又找了郎坚白几瓶好酒，拿出那套酒器，挨个摆上杯子倒着喝起来，随着酒越喝越多，身上的疼痛感越来越小。 到最后，莫小鱼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沉沉睡去，但是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居然梦到了杜曼雪，杜曼雪在梦里极尽挑逗之能事，让莫小鱼感到了无比的愉悦，但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居然第一次梦遗了。 身上的疼痛感没有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点都不疼了，急忙跑到了洗手间里照镜子，但是镜子里的自己一如既往，好像昨晚受伤的不是自己一样，毫发无损。 莫小鱼再次被惊呆了，坐在画案前，仔细的看着眼前的一壶四杯，他更加的想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因为他意识到，自己之所以恢复的这么快，肯定是和昨晚自己用这套酒器喝酒有关，可是这到底是一套什么东西呢？ 而莫小鱼不禁又想起自从自己登陆网上的一个青铜器论坛，有个人时常和自己联系，还索要自己的联系方式，但是莫小鱼出于谨慎，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可是对方好像真的对这套酒器很了解，而且很想和莫小鱼见一面，透露的意思是很想向莫小鱼买这一套酒器，可是这套酒器给莫小鱼带来的好处，莫小鱼又怎么会卖掉呢，于是一再在网上和这个人谈，可是坚决不同意见面。 059：都是把妹惹的祸 姬可馨和杜曼雪是闺蜜，还是多年的姐妹，杜曼雪的老公死了，姬可馨肯定是要去安慰一下的，所以一大早就给莫小鱼打电话。 “你上午不要去上课了，跟我去杜姐家一趟吧”。姬可馨说道。 “你也听说了，谁告诉你的，这么快”。莫小鱼问道。 “怎么，你也知道了”。 “昨晚就知道了，行了，我去家里接你吗？” “对，算了，还是小区门口吧，八点半”。姬可馨说到后来时，声音小了很多，莫小鱼知道，肯定是躲着她父母呢，想起这事，心里也是慌慌的，从各种迹象来看，她父母这次是逼婚来的，好在姬可馨对这事不着急，否则，莫小鱼还真是进退两难呢。 莫小鱼按时到了盛世华庭小区门口等着，不一会，姬可馨走了出来，上了车后，直奔杜曼雪家里去了。 “你怎么知道的？”姬可馨一上车就问道。 莫小鱼很老实，将昨晚的情况说了一遍，但是自己受伤的事轻描淡写一掠而过，不然的话，自己昨晚被挠的千疮百孔，但是现在却完好如初，这怎么解释？ 和莫小鱼亲眼所见和亲身经历不同，姬可馨得到这个消息却是昨晚一夜之间传的甚嚣尘上的一个传闻，那就是唐州科技大学副校长赵子安晚上携一美女到外地偷欢，在高速路上遭遇车祸，女方当场死亡，赵子安伤重不治。 这个消息让莫小鱼目瞪口呆，自己去了医院，但是没听说这事啊，但是又一想，自己昨晚和杜曼雪到医院后，还没来得及打听什么呢就被群殴了，接着离开了医院，唯一知道的一个消息就是赵子安死了。 “一大早，我单位里有人给我打了电话，更没谱的是，有些人知道我和杜曼雪是姐妹，所以还向我求证呢，这些不要脸的东西，就会幸灾乐祸”。姬可馨非常生气的说道。 “啊，还有这事啊，对了，昨晚在医院时，可能是赵子安的子女亲戚之类的吧，打杜曼雪时骂她是白虎精，这什么意思，我之前听说过骂女人是狐狸精，但是这白虎精什么意思？”莫小鱼随口问道。 “这是赵子安的儿女骂得？”姬可馨脸色一红，问道。 “是啊，不但骂杜姐是个白虎精，还说她死了好几个男人了，真的假的？”莫小鱼也很八卦，问道。 “的确，赵子安是杜曼雪的第三个丈夫，但是男人的死和女人有什么关系，真是胡说八道”。姬可馨不屑一顾的说道。 要是搁以前，莫小鱼也是受了多年共产主义教育的好学生，但是自从发生了酒壶的神秘事件后，莫小鱼相信，在人的生活之外，是存在着一个普通人无法探知的秘密世界的，所以对这话可不敢苟同了。 “待会见了面，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也不要说”。到了杜曼雪的家门口，姬可馨嘱咐道。 莫小鱼心想，我一句不说才好呢，你当我愿意说啊。 “那个，我在外面等你吧，你们女人之间有些事男人在不方便说”。莫小鱼将车停下，说道。 姬可馨想了想，也行，于是自己下了车后，上前敲门，莫小鱼将车停在了一边等着姬可馨。 开门的是杜曼雪，这娘们家里人也够可以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家里居然没有人来问候一声。 杜曼雪把姬可馨让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抱着姬可馨大哭一场，那声音连在门外的莫小鱼都听到了，声嘶力竭的，让莫小鱼非常的感慨，一日夫妻百日恩这话果然是没错啊，虽然不知道赵子安和杜曼雪结婚多久了，但是看这样子，杜曼雪对他还是很有感情的。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杜姐，别难过，事情都会过去的”。这样的事还能怎么劝，只能是最厉害的这两句套话往上套呗，其实这话没任何的意义，难过不是哭一阵就不难过了，那是不在你身上，事情都会过去的，这是废话，所有的事都会过去的。 “难过？我凭什么难过，赵子安这个老混蛋，他死了活该，他怎么不早死呢，你知道吗，这个老混蛋，一把年纪了，和女大学生玩暧昧，结果呢，还不敢在唐州搞，这是想去外地呢，结果死在路上了，人家学生的家属已经去学校里闹了，开始时我还不信，结果，学校里领导告诉我说这是真的，要我不要见学生家属，免得再生出其他事来”。杜曼雪抽抽噎噎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呢，你一直没察觉啊？”姬可馨倒是不怎么惊讶了，因为她就是因为这个消息才知道赵子安死了。 “前天他告诉我说要去北京开会，我以为他已经到了北京了呢，结果昨晚才从唐州离开，刚上高速就撞车了”。杜曼雪絮絮叨叨的，总算是把这几年和赵子安之间的事向姬可馨说了个大概。 杜曼雪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搁在平时，这些事都是从来不和别人说的，但是这一次，赵子安的背叛一下子击垮了她的高傲和自信。 “杜姐，好了，既然事情都这样了，别想太多了，你要是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我要是忙的话，就让小鱼来帮你处理，好吧？”姬可馨最后安慰道。 “小鱼？哦，昨晚的事代我谢谢小鱼，要不是他拼死在外面堵着门，我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样呢”。说到这里，杜曼雪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我们是姐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应该的”。姬可馨说道。 一个多小时后，杜曼雪将姬可馨送到了门口，莫小鱼将车调好，然后向杜曼雪挥挥手，开车离开了老市委家属院。 “怎么样？没事了吧？”莫小鱼问道。 “没事了？哼，我看，这次事大了，杜姐一时半会怕是恢复不了，我还从未见过她这么颓废呢，赵子安果然是晚上带着女大学生出去时被撞死的，老混蛋，没一个好东西”。不知道姬可馨是不是又想到了郎坚白，才这么骂道。 060：第一桶金 莫小鱼在后视镜里看着姬可馨的心情稍微好点了，于是说道：“馨姐，前段时间我告诉过你郎坚白准备申请资金对博物馆改扩建，这事你还记得吗？”莫小鱼以探寻的口气问道。 “记得，怎么了？”姬可馨没好气的问道。 “他找了龙鼎天，但是这事好像没那么顺利，您这边有没有人认识市长或者是其他能说了管用的人？”莫小鱼问道。 “莫小鱼，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是哪头的？你不会真的被这个了老东西收买了吧，你想让我帮他找关系？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姬可馨大声说道，莫小鱼赶紧把车窗升了上去，要不然待会停下还以为自己和她在吵架呢。 姬可馨一嗓子把莫小鱼给轰灭了火，不敢吱声了。 “怎么不吱声了，不辩解一下为什么要帮他，他给你吃了还是给你喝了，你不要忘了你和我什么关系，你和那个老头有这么深的交情吗？”姬可馨得理不饶人的质问莫小鱼道。 莫小鱼沉默了一会，说道：“其实，馨姐，这事我本可以不管，但是，这事关系到你，我才想着帮他一把，这样两边都能过去，这事不是好事吗？” “你什么意思？和我有什么关系？”姬可馨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态度可能过于霸道了，所以莫小鱼这么说时，她虽然不满，但是也只是皱了下眉头而已。 “馨姐，你想过没有，无论是郎坚白想从这次博物馆改扩建中贪墨点好处也好，还是想借着机会延迟退休也罢，这都关系到你，那些画作在你这里没错吧，是，郎坚白现在没有暴露，但是我觉得这事不可能瞒一辈子，万一郎坚白退休前交不了差，交接过程出了问题，你觉得他能放过你吗？”莫小鱼反问道。 这句话算是打到了姬可馨的七寸，这里面的事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郎坚白不倒，自己就没问题，只要是郎坚白一倒，第一个倒霉的肯定是自己，她太了解郎坚白这个老东西了。 “所以，帮着郎坚白把这事办成了，他贪多少那是他的事，只要是不涉及到你就好，他安稳退休，不再骚扰你，不是很好吗，如果郎坚白什么都得不到，你想他就是跑到国外去，也一定会把你送进监狱”。莫小鱼一句话比一句话重，但是他分析的郎坚白可能做出的事确实是姬可馨最担心的问题。 事到如今，那些字画真迹倒是成了烫手的山芋，现在卖不出去，不能变现，而且作为一个电视台的主持人，她并不懂得古董行的黑幕，也不知道怎么交易，她见识到的最多的就是拍卖，但是她手里的东西怎么可能上拍卖会呢？ “你的意思是我非帮他不可了？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姬可馨问道。 “任何人的意思都不是，我只是问问你有没有这方面的关系，他不知道这事”。莫小鱼道。 姬可馨沉默了一会，然后看着窗外，说道：“龙鼎天都办不了的事，那上面只能是市长了”。 “但是谁认识市长呢，郎坚白本想走正常程序申请，但是一来时间太长，估计申请下来时郎坚白早就过了退休年龄了，二来这几年市政府投在文物保护上的资金本就不多，一下子申请这么多钱，恐怕也批不下来，所以郎坚白想着走一走捷径”。 “我认识市长，但是不熟，说不上话，不过，我知道市长的母亲信佛，老太太时常去卧佛山上的卧佛寺烧香礼佛”。姬可馨说道。 “老太太？我也不认识老太太啊，这条道怕是行不通吧”。莫小鱼疑问道。 “你是不行，但是有个人可以，杜曼雪也信佛，不但和老太太是佛友，而且不为人知的是杜曼雪还是老太太的干女儿，这事极少人知道，你想想怎么利用吧，我也只能是帮到你这里了”。姬可馨说道。 虽然有了这个消息，但是莫小鱼认为，这中间的关系太复杂，这就好比是中医和西医，西医讲究的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直奔主题，毫不拖泥带水，但是中医讲究的是治病要治本，拐着弯治疗，很显然，到达病灶的时间会很长，这也和中国人的为人处事很像，凡事都是拐着弯，这是处世的智慧。 莫小鱼将姬可馨送到了单位，开车去了博物馆，因为开车时郎坚白给莫小鱼打了个电话，但是莫小鱼看了看身后的姬可馨，没敢接电话，待送到姬可馨后，才给郎坚白回了个电话。 “老师，找我有事？”莫小鱼到了郎坚白的办公室，问道。 “走，去下面说”。郎坚白看了看门外，带着莫小鱼去了地下室的画室。 “出什么事了？”莫小鱼见郎坚白的神色凝重，以为出事了呢。 “那幅画的钱到了，你办好卡没有？” “还没呢，我待会去办？”莫小鱼心里一阵狂喜，但是也很忐忑，不知道自己能分到多少钱，所以满心欢喜的看着郎坚白，意思就很明白了，这钱到底自己能拿到多少？ “你办好卡后给我打个电话，我让人把钱打给你，一共是五十万，我拿五十万，剩下那些钱被其他人分了，你没意见吧？”郎坚白生怕莫小鱼这小子不满意，试探着问道，而且是把他叫到地下室来，也是生怕这小子不满意在上面叫唤起来。 “多少？五十万？”莫小鱼张大了嘴，他现在倒是没考虑那幅画卖了多少，只顾着高兴自己能拿到多少了，五十万，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能有五十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可以在唐州买房子付个首付了。 “嫌少？”郎坚白问道。 “不不，老师，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那画虽然卖了不少钱，但是我们只能拿一半，这是行情，那些人运作这事也不简单，而且那画从我这里出去后，不知道经了多少人的手了，否则，很可能会查到源头来，不过放心吧，他们都是行家，就靠这行吃饭的，找不到你的头上来，尽快办好卡，我把钱打给你”。郎坚白见莫小鱼不贪，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061：好奇心 “老师，你认识那个牛老板吗？”莫小鱼问郎坚白道。 “你什么意思？”郎坚白警惕的问道，他以为莫小鱼找牛老板是不是想以后单独出售画作，这样做是很危险的。 “我想要个他的联系方式，前段时间，也是这个牛老板想卖给梅文化一个仿汝窑的碗，但是被闻师傅给看出来了，所以梅文化没买，但是闻师傅说，那个碗好像是民国时期仿的，我很喜欢，想买来，问问牛老板是不是还在他手里”。莫小鱼说道。 “哦，这事啊，玉山倒是和我说过，我说馆里没钱，其实是不想让他参合这事，那个碗一看就是牛老板和别的人合伙在做套，玉山这个人，太实在，不该搀和这事的，一次两次可能没事，但是给别人掌眼次数多了，挡了别人的财路，说不定就会有生命危险的”。郎坚白担心的说道。 “还有这事？”莫小鱼对这里面的事还是不太懂，所以也跟着担心起来。 “所以，你不是跟着他学鉴定吗，有时间劝劝他，不要那么认真，买的愿意买，卖的愿意卖，管那么多干嘛？”郎坚白不屑的说道。 莫小鱼虽然不赞成郎坚白这种态度，但是不得不说，这是保全自身的生存之道，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把那些人逼急了，说不定真会出事。 “我这里没有牛老板的联系方式，也不认识他，这是裴永年的电话，你可以联系他，我和他还算是熟悉”。郎坚白到底是给了莫小鱼电话，也是那个中间人裴永年的手机号码。 别的人可不给这个面子，但是龙幼萱的面子莫小鱼不敢不给，但是因为和郎坚白在地下室里商讨接下来的画作临摹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莫小鱼到了1号画室时，还是迟到了。 莫小鱼站在门外，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室友文家昌，于是从后门悄悄溜了进去，坐在文家昌身边，这一切都被龙幼萱看在眼里，但是因为她在讲课，所以没吱声。 文家昌见莫小鱼连课本都没带，于是把自己的课本向莫小鱼这边推了推，但是依旧很认真的听着龙幼萱的讲课，这是一节专业课，素描。 “老师来问过你了，问你怎么没来，我说你路上堵车了，一会就到，待会你就这么回答吧，别露馅了”。文家昌小声说道。 “好，谢谢，晚上请你吃饭”。莫小鱼不动声色的回道。 两人目视前方，看似正在认真的听龙幼萱讲课，但是每当龙幼萱不看他们时，他们就在小声交流，可是谁都不看谁，声音的传递不需要面对面。 “小鱼，你和龙老师认识吧？”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我问过其他同学了，都是四人间的宿舍，就你我是两人间，我在这学校里无亲无故的，谁能这么照顾我，我肯定是沾了你小子的光了”。文家昌说道。 莫小鱼笑笑，不说话了，这小子倒是不笨，这都猜得出来，可能是开学那天龙幼萱亲自送莫小鱼去宿舍被人看见了，看来自己虽然不来上课，但是在美术学院的名头有了。 “有什么想法？”莫小鱼问道。 “咱们这个班一共二十个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她是我们的指导员，帮我引荐一下龙老师呗”。文家昌说道。 这话倒是让莫小鱼一愣，不由得转脸看了一眼文家昌，心想，这小子想干啥，不会是想泡龙幼萱吧。 “怎么？对龙老师有意思？我靠，你胆子也太大了吧，刚来就想泡老师？”莫小鱼小声问道。 文家昌白了莫小鱼一眼，刚想说什么时，居然在这个时候被龙幼萱点名了。 “后面那位同学，我刚才讲的什么，重复一遍”。龙幼萱这么一说，全班的同学齐刷刷看向了教室的最后一排。 莫小鱼和文家昌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龙幼萱说的是谁。 “外面那个同学，对了，就是你，你叫什么，站起来让大家认识一下你，迟到就算了，还在那里嘀嘀咕咕，扰乱别的同学上课，你想干什么？”龙幼萱声色俱厉，莫小鱼这是第一次见到龙幼萱发火。 一下子懵了，文家昌也懵了，这小子不是认识龙老师吗，怎么这么不给面子？这不是在全班同学面前打脸吗？他想看看莫小鱼的表情，但是摄于龙幼萱的淫威和全班同学的注目礼，没敢看。 “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不像话，还有其他同学，我在这里先立个规矩，别的课我管不着，我的课，谁要是迟到，就在外面听，要是缺课不请假，直接不及格，都给我记住了”。龙幼萱说完夹起课本出了教室，下课了。 学生们都陆续出了教室，唯有文家昌坐在座位上陪着莫小鱼没走。 “走吧，我帮你引荐一下龙老师？”莫小鱼苦笑着对文家昌说道。 “靠，还说呢，这老师也太彪悍了，你真不认识她？”文家昌不信的问道。 “你在这里等着我吧，我去认识一下，待会帮你引荐”。莫小鱼起身去了龙幼萱的办公室。 莫小鱼进去后，发现龙幼萱泡好茶在等着自己了，看着莫小鱼的样子，龙幼萱想笑，但是忍住了，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说道：“坐吧，师弟”。 “师姐，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弟啊，我可是第一次来上课，就被你打压成这样，我以后哪还有脸来啊？”莫小鱼生气的端起茶水一饮而尽，但是没想到茶水很热，烫的在嘴里反了七八个滚，愣是没吐出来，硬生生咽了下去。 那表情看的龙幼萱都惊心动魄的，把脚下的垃圾桶踢了过去，示意莫小鱼吐出来，但是莫小鱼没有。 “你看不出我这是在给你机会啊，我是想让大家都记住你，刚刚开学，我谁不认识，唯一认识的学生就是你了，所以给你个机会，让你做班长，我就省心了”。龙幼萱说道。 莫小鱼这才明白龙幼萱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不过，这只是其一，莫小鱼不知道的是，龙幼萱想把莫小鱼弄成班长，那么和他接触起来就方便多了，莫小鱼为什么会得到郎坚白那么赏识，而且莫小鱼在梅文化那里写的几个字，大气磅礴，都让龙幼萱对这个小师弟充满了好奇。 062：威胁 “师姐，你可真看得起我，就我这样的，还当班长，我从小到大当的最大的官是劳动小组副组长，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人，再说了，老师说了，我的重点还是跟他在博物馆学，你说我三天两头不来，这班长有什么意思？”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干呗”。龙幼萱问道。 “师姐，我是真的干不了”。莫小鱼回绝道。 “那行吧，我给你点时间，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找我，当班长好处很多，多的你都不知道”。龙幼萱笑眯眯的看着莫小鱼，说道。 莫小鱼也笑笑，任你再精明，我不上当，因为郎坚白警告过他，对于龙幼萱这个女人，还是离得远一点比较好，一般人的智商玩不过她。 当莫小鱼告辞时，没人看到门外也有一个人踮起脚尖迅速的返回了1号画室，正是文家昌，他极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气息，生怕莫小鱼看出来，不过更让他震惊的是，莫小鱼居然叫龙幼萱师姐，这是什么关系？文家昌一时间还真是猜不透了，不过最为关键的是，龙幼萱想让莫小鱼当班长，这不正是自己的愿望吗？ “怎么样？被批了吧？”文家昌故作关心的问道。 “批了，走吧，回宿舍睡一会，昨晚没睡好”。莫小鱼和文家昌一起出了教学楼。 “对了，你说让我引荐你，你什么想法，真想追老师啊，我可告诉你，龙幼萱可不是好惹的，小心到时候吃的你连渣子都不剩”。莫小鱼想起在课堂上文家昌的意思，笑道。 “去去，我哪有那胆子，我是想，这不开学了嘛，班干部还没选定，我在高中就是班长，还是我们那届的学生会主席，所以当个班干部这事很简单，而且，关键是我有一颗为同学们服务的心啊”。文家昌一本正经的说道。 莫小鱼很警惕的看了眼文家昌，心想，很怀疑这小子刚才是不是偷听自己和龙幼萱的谈话里了，要不然怎么这么巧呢？ 但当时莫小鱼也没太在意这事，虽然龙幼萱说当班干部好处多得很，这一点莫小鱼知道，无非是入党，留校，每年的奖学金，莫小鱼又不是第一次上大学，岂能不知道这些，但是莫小鱼此时的目标还真不是这些虚的了，他自身具有的能力让他的野心渐渐膨胀起来，完全不再满足于把自己囚禁在这个校园里了。 “这还不简单，你找龙老师毛遂自荐不就完了”。莫小鱼说道。 “小鱼，你我可是要在一起同居四年，你就不能帮我一下，你认识龙老师，对吧？”文家昌试探性的问道，之所以试探，是因为他确定了莫小鱼和龙幼萱的关系。 看着文家昌的样子，莫小鱼知道，这小子百分之百偷听自己和龙幼萱的谈话了，要是否认了，那这室友以后相处起来多别扭啊，万一这小子起了杀心，作为室友自己可是很危险的。 “莫小鱼，我可算是找到你了”。莫小鱼本想和文家昌说明这事呢，但是没想到后面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一个高个子的女孩拦住了莫小鱼和文家昌的去路，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顾可，顾客，顾……” “什么顾客，顾可可”。女孩双手抱着肩膀，玩味的看着莫小鱼。 “呃，对对，那个，找我有事？”莫小鱼装傻道。 “对啊，找你有事，去那边坐坐吧”。顾可可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竹林，说道。 莫小鱼看了一眼身边的文家昌，这小子心领神会，不吭一声，迅速的离开了。 “你找我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莫小鱼说道。 “好事，不过呢，这事太重大了，我怕说出来吓死你，所以呢，去那边的竹林里说，那里面隐蔽，给你一个杀人灭口的机会”。顾可可说完，向莫小鱼摆了摆手，先走向了那片竹林。 莫小鱼无奈，左右看了看，跟上顾可可，向竹林里走去，竹林里有很多的小道，走在其中，如同在江南一样，秋风瑟瑟，起到了很好的隔音作用，除非是俩个人面对面，其他人很难偷听到俩个人在说什么。 几乎是到了竹林的中间地带了，顾可可回过头来，看着莫小鱼，这小莫小鱼心里开始发毛了，看看周围，确信这里没有埋伏才稍稍安心。 “莫小鱼，我真是小看你了，你可真有本事啊”。顾可可微笑着说道，但是那微笑在莫小鱼看来，异常的不真诚。 “你，什么意思？”莫小鱼不解的问道。 顾可可上前一步，本来想靠近莫小鱼和他说话，但是不想却把莫小鱼吓得后退了好几步，顾可可不禁哑然失笑，玩味的看着莫小鱼，仿佛这已经是她盘子里的菜，还能跑到哪里去？ 顾可可站定，然后伸出一个手指朝着莫小鱼勾了勾，示意莫小鱼过来。 “你想不想听我说什么，你躲那么远，让别人偷听到怎么办？”顾可可问道。 莫小鱼无奈，只好是向前走了几步，快要挨近顾可可时，却被顾可可一把给拽住了，顺势挽住了莫小鱼的胳膊。 “你，那个，我们这样不合适，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莫小鱼，你挺有本事啊，居然傍上了唐州最亮的一朵花，我没说错吧？” “什么最亮的花，你什么意思啊？”莫小鱼心里一沉，但是仍然不动神色。 “莫小鱼，你还和我装糊涂？我说的是姬可馨，你别说你和她没关系？你看看这是什么？”顾可可说着拿出了手机，打开给莫小鱼看，莫小鱼一下子就懵了。 手机里全是自己开车接送姬可馨的照片，而且居然还有姬可馨别墅的照片，就差没有床上镜头了，虽然这竹林里秋风萧瑟，可是莫小鱼却冷汗淋漓。 “你开的车是姬可馨名下的，住的房子也是姬可馨的，你说你们是什么关系？”顾可可看着莫小鱼，一脸的可爱，但是莫小鱼此时恨不得掐死她。 “她是我表姐，怎么了？我也没说车是我的吧？” “哦，是吗，那你们这表姐表弟的关系可是够亲密的，你再看看这个”。顾可可刷了一下手机屏幕，又一张照片显现出来，这是姬可馨挽着他的胳膊逛街的照片，而且就在昨天，此时的姬可馨还把嘴巴伸到莫小鱼的耳边，好像是在亲昵，当然，那只是在说话，莫小鱼记得很清楚。 “你想怎么样？”掐死她是不可能的，莫小鱼此时的心渐渐沉寂下来，问道。 “你说要是有人知道了你和她的关系，会怎么样？姬可馨可是个名人，你呢，虽然是个人名，但是这学你还上吗？”顾可可笑眯眯的问道。 莫小鱼心想，这都不是事，大不了自己真的和姬可馨结婚，相信姬可馨也会这么想，不行就再离呗，反正没有什么艳照，不过，回去后要好好翻找一下姬可馨家里，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偷拍设备。 “我说的是，你的条件是什么，你这么做总得有点自己的目的吧？”莫小鱼镇定的问道。 063：交易得手 “呵呵呵，呵呵，看把你吓得，姐姐我要是想怎么样，还会来找你吗？”顾可可笑笑，上前自然的挽住了莫小鱼的胳膊，好像是情侣一样。 莫小鱼很不习惯这种亲昵的行为，所以想要挣脱，但是顾可可抱的那叫一个紧啊，根本不可能挣脱她。 “姐姐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这四年，不对，我还剩下三年，这三年呢，你做姐姐的男朋友，怎么样？”顾可可大言不谗的说道。 “做你男朋友？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追姐姐的人太多了，你帮姐姐挡一下，怎么样？”顾可可看上去很认真，但是嘴角的笑意溢于言表，仿佛是看到了一只小绵羊落入了狼的陷阱。 “就这些？”莫小鱼疑问道。 “当然不仅仅是这些了，姐姐我呢，是一个很有志气的女孩子，从考上大学就没有再给家里要过钱了，你知道我怎么过来的吗？”顾可可笑吟吟的看着莫小鱼，问道。 莫小鱼茫然的摇摇头，他其实是在装傻，他发现现在的女孩子心眼简直太多了，一个姬可馨还不够，现在又多了个顾可可，自己真是有点疲于应付了。 “你是我男朋友，你难道不该帮帮我？”顾可可问道。 “不是，你这，你这个和打劫有什么区别？顾可可同学，你是哪个帮派的吧，是不是来找我收保护费的？”莫小鱼很傻很天真的问道。 “打劫？莫小鱼，你太抬举我了，我这是在和你推心置腹的谈，我很真诚的，你想，我要是现在大喊一声强奸呢？然后我跑出去了，你被抓了，这才刚刚开学，你说这事怎么收场？”顾可可很认真的问道。 莫小鱼刚刚下去的冷汗又冒了出来，自己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原来从进这个竹林就是个圈套，自己虽然不了解她，但是看她的为人，以及能骗龙文瀚消费两万多的红酒，这事她真的能干出来。 “可是，我没钱啊”。 “你没钱，但是姬可馨有钱啊，你们，不是那关系吗？对吧，这点钱不算啥吧，再说了，我不会让你白拿钱，我是你的女朋友，我可以尽女朋友的义务的”。 莫小鱼看了一眼顾可可，咽了一口口水，心想，你能尽义务，老子也得敢享受你的义务啊。 “哎哎，别想歪了，上床除外”。顾可可看着莫小鱼的样子，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说道。 “你想过没有，既然你知道我和姬可馨是那种关系，你还要做我的女朋友，万一这事漏了，我还有钱吗？”莫小鱼开始讲条件，他的心思很简单，能用钱摆平自然好，三年加起来不过几万块钱，但是可以摆脱她整日的纠缠，那才是自己最怕的，她发现这个女孩实在是太能粘人了。 “嗯，你说的也确实是个问题，这样吧，我们定期见面怎么样，你要是还有闲钱呢，可以和我一起去外地旅游啊……” “免了，我们最好不要见面，算了，你还是说个数吧，多少钱？” 莫小鱼本以为出几万块钱把这事解决了就算了，但是没想到顾可可当时就翻脸了，说道：“莫小鱼，你以为老娘是卖的吗？” “不不，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莫小鱼解释道，但是发现自己也不善解释，越解释越乱。 “你记住，我是真心想和你交往的”。顾可可说完扭头就走了，一切好像又回到了起点，刚刚的谈话白谈了？ 莫小鱼出了竹林，顾可可早已经不知去向，他的心里愈发的沉重，他发现自己这半年很倒霉，准备找个算卦的给自己算算，看看是不是犯小人。 裴永年接到莫小鱼的电话感到很意外，直到莫小鱼解释想要牛老板的电话号码的用途后，裴永年才释然了，随即给莫小鱼发了过来。 裴永年是文物贩卖中间人，他和郎坚白很熟悉，而且那天交易时莫小鱼也在场，这也难怪裴永年会怀疑莫小鱼找牛老板的用意了。 正当莫小鱼准备给牛老板打电话时，裴永年又打了进来，说道：“莫先生，既然你是郎教授的学生，牛老板那个人你不了解，不如这样吧，你还来上次那个望江茶楼，我把牛老板约过来，咱们一块看看，怎么样，说实话，你这么一说，我也想看看那个汝窑青釉大碗了”。 “那行啊，那我们待会见”。莫小鱼说道，挂了电话一想，裴永年这个人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莫小鱼赶到望江茶楼时，牛老板和裴永年居然都已经在等着了，莫小鱼心里暗道不妙，自己可得多点小心，这两人本是认识的，自己来之前，他们还不得商量好了怎么对付自己？ “莫先生来了，算了，我比你大，叫你一声莫老弟可以吧？”裴永年干的就是中间撮合的买卖，所以是个自来熟，时常不拿自己不当外人，但又不是那种让人讨厌的人。 “随您，怎么叫都可以，在你们面前，我还是个新人”。莫小鱼谦虚的说道。 “莫老弟谦虚了，您要是不识货，也不会从梅老板那里追到这里来，说实话，那个碗主家不想卖了，是我又说了说情，人家才又拿出来的”。牛老板站起身和莫小鱼握了握手后，大家都坐下了，牛老板说了这么一番话。 莫小鱼明白，这是在抬价，这方面的事闻玉山给自己说了不少，都是关于古玩买卖中的尔虞我诈，买古玩，看的也是古玩，你愿意卖，我愿意买，这就得了，你讲再动听的故事，都不能信，这是闻玉山教给莫小鱼的第一个信条。 所以，莫小鱼没吱声，等着牛老板继续聊，你聊完了，咱们再谈古玩，这家伙也是古玩行里的老人了，听听他吹牛皮也挺好的，说不定可以增长一点见识呢。 聊天和说相声差不多，也是要有捧哏和逗哏的，对于今天来说，牛老板是逗哏，裴永年是捧哏，俩个人一唱一和，但是莫小鱼就是一句话不说，喝着茶，听着这两人说话，也挺好的。 064：破局 十分钟后，这两人聊不下去了，因为他们真正的聊天对象是，莫小鱼，只有这个买家进来，这话题才好往下聊，他们在这里胡侃有个屁用。 “莫老弟，你是想自己买，还是为他人来问价的？”牛老板问道。 “自己买，我能先看看东西吗？”莫小鱼问道。 “当然，可以看”。牛老板从桌子底下拿上来一只密码箱，还是那天在梅文化那里看到的箱子，可能这几天都没开箱吧。 打开后，将碗稳稳的放在了桌子上，莫小鱼这才上前，没动，只是低头看了看，然后才看起来反过来掉过去的看了很久，不是他故弄玄虚，这是他在按照闻玉山教给自己的方法进行印证，因为这也是个难得的学习机会，如果今天不来买，见这东西都很难。 购买古玩和买别的东西不一样，在商业社会如此发达的今天，大部分的商品都可以购买到，你能买到，我只要是有钱也能买到，但是古玩不一样，这东西很难批量存在于某个时刻，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回首时可能被别人买走了，你有钱也难买到。 “牛老板，说个价吧，如果还是那天的价，咱就不用谈了，我也买不起”。莫小鱼看完后，双手将大碗放到了桌面上，小心翼翼。 “莫老弟，你要是真想要，你给个价”。牛老板把皮球又踢了回来，说道。 “嗯，十万”。莫小鱼抬头看天，想了一会，说道。 牛老板听完莫小鱼的报价，看向裴永年，裴永年只是微微一笑，但是牛老板却大笑起来，莫小鱼不吱声，待牛老板笑的喘不过气来，不得不停下时，问道：“我这价格有这么可笑吗？” “永年兄，以后凡是这种不懂行的人，你还是不要给我介绍了，我也挺忙的”。说完，牛老板开始收拾那只碗放进了密码箱里。 “哎哎，这是什么话，莫老弟，你看不懂这只碗吗？还是……” “正是因为我看得懂这只碗，我才给这个价，如果牛老板执意按照汝窑来卖，那我真买不起，而且我就是钱再多，也不能买个赝品回去吧？”莫小鱼也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莫老弟，你愿意要，我们就谈，你要是不愿要，我们就不谈，你说我这不是汝窑青釉，有这么打人脸的吗？”牛老板很不高兴的问道。 “牛老板，汝窑的珍贵程度，不用我这个新人说吧，全世界有数的那么多件，而且基本都在博物馆里，台北故宫最多也只有二十一件，其他的在北京故宫博物院、上海博物馆，英国大英博物馆，而你拿的这个碗，和英国大维德基金会收藏的那个北宋汝窑青釉碗相差不大，你才卖七百万，是不是少了点？”莫小鱼说话有点尖刻，但是这话一出，让牛老板和裴永年都意识到，这个小子不是个雏，虽然不至于是个老手，但是至少这方面的知识是有的。 “这件民国仿的，十万已经不少了，我相信牛老板来的时候，肯定是比这个价低得多，怎么样？可以，我就拿着，不行，那咱就下次有机会再说”。莫小鱼起身准备走了，心想，你当汝窑卖，一辈子也难卖出去。 另外一方面可以想想，如果是汝窑的话，完全可以走拍卖会，那样可能有个更好的价格，但是这种私人交易，交易对象少不说，也很难有人出得起这个价钱。 虽然闻玉山说了，这个很可能是雍正时期仿制的，但是莫小鱼是买家，当然是往近了说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压低价格。 “老牛，你今天算是遇到行家了，莫老弟对陶瓷也有研究啊，不简单，我以为你只跟着郎教授攻书画呢”。裴永年笑道。 “什么赚钱玩什么呗”。莫小鱼笑笑说道。 “说的也是，不过呢，老牛这个人好面子，以后你们肯定还有合作，再给他加点”。裴永年斡旋道。 “那好，既然是裴老板说了，再加两万，多了就超出它的价值了，我拿回去也会觉得窝心，买这玩意图的就是一个乐，没有拿钱买不痛快的吧”。莫小鱼笑笑说道。 “嗯，莫老弟人实在，说话也实在，老牛，不行给他算了，你也不吃亏”。裴永年劝解道。 牛老板摇头苦笑不已，最后说道：“这东西我是真舍不得，算了，既然永年兄在中间说和这事，给你了，莫老弟，你的眼睛可是够毒的，说话比那个闻疙瘩还难听”。牛老板心有不甘的说道。 “闻疙瘩？谁啊？”莫小鱼问道。 “就是闻玉山，算了，不提这个人了，那天要不是他在，梅文化就把这件东西留下了，七百万啊，这个闻疙瘩，快气死我了”。牛老板恨恨的说道。 莫小鱼没吱声，心想，要是你知道了我是跟着闻疙瘩学的这些东西，你肯定不卖我了。 莫小鱼如愿将这件雍正仿汝窑青釉碗拿下了，当场交割清楚，莫小鱼就准备走了，但是到了楼下，牛老板追了上来，递给莫小鱼一张名片，还给莫小鱼要了联系方式。 “莫老弟，既然你也喜欢这东西，我以后要是有了好东西叫你先选怎么样？” “可以啊，不过，我没多少钱，要是买不起，别耽误你卖”。 “没事，咱们也可以交个朋友嘛，古玩行水深，说不定哪一天兄弟就有被水淹的事情发生，你老师不是郎教授吗，到时候拉兄弟一把”。牛老板客气的态度和之前完全两样，变化之快，让莫小鱼都有点始料未及。 “牛老板，你太客气了，我可没那么大本事，不过，我最近倒是在寻摸一件东西，牛大哥要是有机会帮我留意一下”。莫小鱼说道。 “什么东西？” “和佛有关的东西，最好是得道高僧用过或者是开过光的，牛大哥，你可不要唬我啊”。莫小鱼故意说道。 “哎，莫老弟，这事你放心，咱们以后有交易，能交易就交易，没有交易就算，但是我绝不会拿假东西糊弄你，再说了，就你这慧眼，我还能唬的了你？”牛老板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说的东西我尽快找，到时候我再联系你吧”。牛老板客气的说道。 送走牛老板，莫小鱼拿过牛老板的名片一看，才知道这家伙叫牛成海，的确是够牛的，七百万的东西十二万就卖了，看来梅文化这个局没做好。 065：秦鼎 莫小鱼带着这只仿汝窑青釉碗直接去了博物馆，闻玉山还没下班，于是莫小鱼直接去他办公室了。 “师父，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莫小鱼将箱子放在了桌子上，小心的把碗拿了出来。 自从闻玉山答应教莫小鱼古玩鉴定，莫小鱼就一直称呼其为师父，而他虽然是郎坚白的关门弟子，但是一直都是叫老师，师父和老师，这中间还是有差距的，莫小鱼这么认为的。 “你到底还是买回来了，多少钱？”闻玉山问道。 “十二万，现在想想，那两万多给了，其实十万就可以拿下来的”。莫小鱼说道。 “嗯，价格倒是在合理范围内，只是，对了，你哪来的钱？”闻玉山猛然间想起，莫小鱼只不过是个穷学生，哪来的钱买这东西。 “师父，我是看着你喜欢，所以找我大师兄借了十五万，没花完，这你就不用管了，这碗先放您这里，钱也不是问题，师兄说让我画几幅画抵债”。莫小鱼信口说道。 不过，这倒是提醒莫小鱼了，自己之前一文不名，现在突然有钱了，这钱是哪来的，这倒是个问题，看来自己应该尽快找个方法把自己的钱洗白了，这样自己也能理直气壮了。 “哦，你是说郎馆长的那个大徒弟丁安宜？” “对，他不是在市里开了间画廊吗，我画画抵债，很快的”。 闻玉山没再说别的，拿起那只碗开始观摩起来，看起来闻玉山是真喜欢这个东西，拿起来反复看，反复给莫小鱼讲解雍正时期仿的汝窑和真的汝窑差别在哪里，要莫小鱼好好记着。 相比较起郎坚白，莫小鱼在闻玉山这里是真的能学到东西，不像郎坚白，只是想着怎么利用莫小鱼，莫小鱼又不傻，谁对自己好他心里没数吗？ 闻玉山不愧祖上是大古玩商人，懂的东西不但精到，而且也很庞杂，闻玉山都耐心的教给莫小鱼了，可谓是倾囊相授，郎坚白发现了莫小鱼的模仿能力，闻玉山发现了莫小鱼的学习能力，这小子学东西就是快，而且讲过一遍后绝不用再讲第二遍，下次遇到，立刻就能想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闻玉山终于欣赏完了，放在了桌子上，抬头看着莫小鱼，问道：“我记得前段时间你曾问过我关于青铜器的一些问题，你还记得吗？” “嗯，我对青铜器比较感兴趣”。 “青铜器，国之重器，要想搞收藏，还是不要碰这个东西，很多都是国宝，动辄都是不许买卖的，即使你买了，也是违法的，所以从这上面发不了财，不如专攻瓷器或者是书画”。闻玉山说道。 莫小鱼点点头，没说话，青铜酒器的秘密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包括闻玉山，所以他心里多少有些失望，以为闻玉山不肯教他呢。 看到莫小鱼略显失望的样子，闻玉山笑笑，“你要是想学，我也可以教你，只是，其他古董都可以成为商品贩卖四方，我只提一个要求，你如果答应我，我就教你，如果不然，你也不要学了，我也不会教你”。闻玉山郑重的说道。 “师父，您说，我肯定答应您”。莫小鱼爽快的回答道。 “很简单，你终生不能把一块铜器贩出国门”。闻玉山说道。 “师父，我当是什么事呢，就这事啊，我答应”。 “你必须在我面前起誓”。闻玉山严肃的说道。 “我发誓，这辈子不会将一丝一毫的铜器贩卖出国门，如果违背誓言，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莫小鱼起誓道。 闻玉山点点头，收起了莫小鱼买来的那只碗，交给莫小鱼，说道：“我也只是想再看看这碗，没有其他的意思，我也不要，你拿回去吧，走，我带你去看一件东西”。闻玉山神色严肃的说道。 “师父，这碗就当是我孝敬您的吧，您既然喜欢，就留着玩呗”。莫小鱼说道。 “这博物馆里的东西多了去了，我只要是想玩，还不简单吗，让你拿回去就拿回去吧，想留着就留着，不想留着就卖了”。闻玉山头也不回的出了办公室的门，莫小鱼赶紧将碗放进密码箱，放在闻玉山的桌子底下，关上门追闻玉山去了。 闻玉山工作的地方和郎坚白完全不同，郎坚白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深藏在地下室里，任何人都不得进去，而闻玉山工作的地方却是在博物馆的顶层，这里干燥，对保存青铜器有好处，而且光线明亮，有利于他工作。 房间里堆放着各式各样的青铜器，但是却没有一件是完整地，不错，这里是青铜器的修复工作室，闻玉山现在就是干这活。 工作室里早就没有其他工作人员了，闻玉山带着莫小鱼进来，然后关上了门，莫小鱼看到了闻玉山正在修复的一个铜鼎，上面布满了绿锈，但是已经修复和清理的两面已经可以看到图案了。 “小鱼，不是我做人苛刻古板，我让你发誓，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虽然从小跟着家里学习古玩鉴定，所学的东西也很繁杂，但是我这辈子没有收一个徒弟，所以虽然教你，也不能收你为徒，因为我父亲临死时立下了规矩，闻家和古玩到我这辈子就绝了”。闻玉山说起这事来很是感慨。 “为什么？”莫小鱼一边看着那尊鼎，一边问道。 “我家原本是在洛城，日本鬼子打到我家乡时，我祖父为了保护一家子老小，迫不得已，把一尊秦鼎送给了日本人，这件事在文革时被原来店里的伙计揭发了，于是我家里都成了汉奸特务，我祖父年纪大了，游街时死了，我父亲被关进监狱好几年，八十年代时古董还没有现在这么值钱，我本想重操旧业，但是我父亲不同意，退赔回来的古董也都捐给了国家，我就进了这个博物馆工作，一直到现在”。闻玉山回忆起这件事，显得痛苦异常。 “给日本人的那个秦鼎什么样，现在在哪里？”莫小鱼问道。 “不知道，但是肯定是被运回日本了，前些年我还去日本找过，但是博物馆基本都跑遍了，没见到”。闻玉山遗憾说道。 莫小鱼也很遗憾，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安慰闻玉山，因为此时他被这尊还没修好的鼎上的图案吸引了，他看到了一尊酒壶，粗粗看去，和他在地下室里放着的那一把一样的样式，只不过这是平面的，真正的酒壶是立体的。 066：相思病 “你看出什么来了？”闻玉山见莫小鱼对这个鼎很感兴趣，问道。 “师父，这个图案什么意思？好像是几个人在喝酒啊”。莫小鱼的确是看到了几个人在喝酒，一个坐在中间，其他几个人都围着这个人。 “你再看看另一面的几个图案”。闻玉山说道。 莫小鱼拿着放大镜转到了鼎的另外一面，发现，场景还是和上一幅场景一样，但是这个场景里的人却只剩了一个，剩下的却都是飞禽走兽。 “前些天你问过我，青铜器有没有灵气，我当时正在清理修复这个鼎，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这个鼎的出处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是这个图案怎么看我也没有明白，是飞禽走兽喝了酒后变成了人，还是人喝了酒后变成了飞禽走兽，这就不知道了”。闻玉山疑惑的说道。 但是却没有注意到莫小鱼的眼神直了，我靠，不带这么吓唬人的，我喝了多少次了，也没变成飞禽走兽，反倒是有了一种特殊的能力。 “师父，这酒壶上的纹饰是什么东西？” “嗯，我查了查资料，有出土的古代青铜器，这种纹饰叫做饕餮，是传说中的一种神兽，贪婪无比，好吃贪食，最后连自己都吃了，你看，中间这个人执壶给这四人倒酒，从位置上看，这个执壶的人肯定不是下人，极有可能是在赐酒给这四个人，这四人不得不喝，然后就变成了下一幅画的场景，很想知道这是个什么传说或者是我们不知道的历史记载，我正在查找”。 “饕餮？”莫小鱼没觉得自己变得多么贪得无厌啊，只是自己确实现在是比较喜欢钱而已，而且比起自己开黑车时胆子也大了很多，难道是用那只酒壶喝酒喝的，这不是扯淡吗？ “这种花纹表示的是饕餮，你用放大镜好好看看，酒壶的最上面还有日月，所以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饕餮乾坤壶，怎么样，这个名字是不是很霸气？”闻玉山为自己的好想法而高兴，在教莫小鱼之前，无论是喜是悲都是他一个人承受，要知道古玩这一行，不但是收藏的乐趣，而是收藏后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然后和人分享，这才是收藏的最大乐趣。 虽然闻玉山不是收藏人，但是研究出来一点东西能和人分享一下，也是一大乐趣。 “嗯，好名字”。 莫小鱼陪着闻玉山瞎侃了一会，出门时天已经黑了，他直接在路上，买了点东西吃，然后回学校了。 停好车，还没等上楼呢，在宿舍楼前的大树底下，站在这里等了一个多小时的桑晓桐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自己没有莫小鱼的联系方式，顾可可回去后一言不发，生闷气睡觉去了，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桑晓桐岂能不知道，于是在这里等着莫小鱼回来。 “莫小鱼，莫小鱼”。桑晓桐眼看着莫小鱼要走进宿舍楼了，终于是鼓起勇气叫了几声。 莫小鱼一回头，看到了树底下的女孩，还以为是顾可可又来了呢，但是又一想，无论是谁，都得去看看，如果是顾可可，万一闹起来更麻烦。 “怎么是你啊，顾可可呢？”莫小鱼见不是顾可可，松了一口气，问道。 “你想见她，那我去叫她？”桑晓桐见莫小鱼问起顾可可，面带喜色，还以为莫小鱼想见她呢。 “不不，你误会了，你找我什么事？”莫小鱼轻声问道。 对于桑晓桐这样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女孩子，任何的男人都不可能有嫌恶之心，而且桑晓桐说起话来，慢声细语，柔软甜糯的带着些许吴语味道的普通话，让人如沐春风，连回话都不敢大声了。 “嗯，我知道，我这话问的不太合适，但是顾可可是我好朋友，她难过伤心，我也很难过，我就想问问，你们到底怎么了？”桑晓桐说道这里时，声音变得很低，莫小鱼侧耳倾听才听到她说的意思。 “我和她，没有任何的事啊，她怎么了？” “回去之后，不吃不喝，也不说话，躺在床上，两眼无神，也不睡觉，这可不是她，我就想知道，你把她怎么了？”桑晓桐继续问道，这次声音明显的有点急躁了。 “同学，我真的没把她怎么着，中午时，我遇到她，然后……”莫小鱼把和顾可可的见面过程说了一遍，一个字都没落下。 “莫小鱼，你这次真是把她伤着了，顾可可是个很要强的女孩子，你也知道学艺术花钱很多的，她是个山里的孩子，从上大学就没要过家里钱，都是自己打拼的，其实，我也不知道她这次是怎么了，以往从来没有这样过，可能，可能……”桑晓桐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看着莫小鱼，眼神闪烁，很是娇羞。 “可能什么？”莫小鱼低头问道。 “可能她是喜欢上你了吧，我说的是真的”。 “好好，你打住吧，她是喜欢钱还是喜欢我，我问你，那天我要是不开着那辆车，她还会拦我的车吗？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她凭什么跟踪我，还拍照，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这是侵犯他人隐私，还以此为由威胁我要钱，你知道这又是什么行为吗？这是敲诈勒索”。 桑晓桐看着莫小鱼，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惊讶，但是毫无疑问，桑晓桐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好吧，就当我没来过，再见”。桑晓桐看了一眼莫小鱼，然后转身走了。 莫小鱼想留住桑晓桐说几句话，但是张了张嘴，终究是没说出来，留下又能说什么呢，什么都说不了。 文家昌还没睡，见莫小鱼回来，很高兴，其实住双人间也有个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如果另外一个不来，就很寂寞，但是四人间八人间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有几个不来都不耽误打牌。 “还没睡啊，明天什么课？”莫小鱼一进门就躺在了床上，这一天事太多了，累的要命。 “还能有什么课，素描，不过我听说明天有料哦”。文家昌神秘的说道。 “什么料？” “明天是人体素描，女人，光的女人，唉，小鱼，你画过光的女人吗？” “没有，你画过？”看着一脸猥琐的文家昌，莫小鱼问道。 “唉，我们可没这条件，我倒是画过人体，妈的，都是男人，有的还是老头子，没劲”。文家昌沮丧的说道，但是想起明天可能画真的人体美女，一下子又兴奋起来。 067：伸出援手 第二天一大早，莫小鱼就被文家昌给叫了起来，虽然没起床，但是昨晚的事还没聊完，昨晚聊到班长的事时，莫小鱼就响起了鼾声，搞的文家昌很不爽，不知道莫小鱼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一大早的，你叫唤什么，不多睡会”。莫小鱼翻了身，还想继续睡，但是没想到文家昌还这是执着，趿拉上拖鞋跑到了莫小鱼的床上。 这下莫小鱼没法睡了，自己是个男人，又是这种双人间，另外一个男人跑到你的床上来，多少让人感到有点不舒服。 “好好，不睡了，回你床上去”。莫小鱼起身把文家昌赶走了。 “小鱼，我说的是真的，你帮我和老师说一下，送礼也行，再说了，我要当了班长，肯定罩着你啊，你这家伙三天两头的不来，我帮你打掩护”。文家昌大言不谗的说道。 “唉，我算是服了你了，行吧，我今天问问龙老师”。莫小鱼说道。 文家昌心想，你还用问，那是你师姐，你们怎么说不行，但是这只能是心里话，说不得。 因为昨天得到消息，今天是人体素描，所以都来的特别早，最不要脸的就是男生了，把前面的的位置都占了，女生只能是往后坐，看着这些男生，女孩子都是一脸的厌恶。 文家昌拉着莫小鱼往前坐，但是莫小鱼不想去，还是坐到了最后排，因为他怕自己忍不住，虽然都在听课可能不会有人注意，但是多丢人啊。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把莫小鱼惊呆了，因为龙幼萱带来的模特居然是顾可可，而顾可可的出现让班里的人一阵惊呼，尤其是前面的男生。 文家昌也愣了一下，回头看向了莫小鱼，他记得这个女孩子找过莫小鱼，俩个人还去了那片竹林，怎么忽然来当模特了呢？ “大家静一下，说一下哈，整个大一，我们的专业课就是素描和色彩，我们今天还是讲素描，这位呢，是我们的模特顾可可同学，大家欢迎”。 龙幼萱讲了什么，莫小鱼完全没有听进去，他只是看着顾可可了，这丫头的性格不是一般的倔强啊，现在居然打到自己班里来了，小样，待会我看看你到底脱不脱。 莫小鱼在这里发着狠，但是看上去顾可可的心情很差，心如死灰不复温，不得不说，她这样做的确是有报复的成分，对，就是为了报复莫小鱼，但是她也是在赌，赌，莫小鱼是个好人，不会让她真的这么做，如果她做了，而莫小鱼无动于衷，那么她会让莫小鱼后悔一辈子。 顾可可学的是民族舞蹈，据说舞姿优美，即便是不化妆，在舞台扭起来，也绝对是天香国色，而且很多人不知道，顾可可是苗族人，骨子里的倔强和天生的身姿让很多人对她垂涎三尺，可是这女孩利用自己的智慧摆脱了一次次的陷阱，到如今还守身如玉，这一点可是不容易。 “既然是人体素描，画的自然是人体，画的时候，讲究的是骨骼与肌肉的笔墨分配，深浅不一，等你们学会了画人体，再给他们穿上衣服，就更简单了”。龙幼萱说道。 说完，龙幼萱看向顾可可，说道：“开始吧”。 意思很明显，就是让顾可可宽衣解带，顾可可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在大庭广众之下宽衣解带，为了能够拖延时间，顾可可特意穿了一件衬衣，而不是套头的体血衫，衬衣上的扣子有十多个，一个一个解开，这需要很久的时间，没想到，顾可可的本意是想拖延时间的，可是这却成了教室里这些男孩子欣赏的焦点。 他们很多人都还是雏，没见过女孩子宽衣解带，所以目不转睛，在他们看来，这是不看白不看，这可是花了钱以正当的理由看的，虽然比脱衣舞差了不少，可是这也不错了，关键是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漂亮。 能看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在你面前宽衣解带，这简直是一种折磨，和前面的男生不同，后面的女孩子还是很害羞的，因为这是她们的同类，大多数女孩子都低下了头。 扣子再多，也有全部解开的时候，终于，最后一个扣子解开了，洁白无瑕的肌肤，又常年练习舞蹈，虽然顾可可没有腹肌，但是却有一个平坦的小腹和傲人的上围，上面两个南瓜一样的东西被黑色的布料包裹着，不是寻常的乳罩，而是一块带有松紧的布料，没有肩带，后来莫小鱼才知道这叫抹胸。 顾可可已经看到了下面的男生开始咽口水了，而莫小鱼依然是无动于衷，此时的顾可可虽有些后悔，但是倔强的性格害了她，她绝不会退出，就在他的面前脱光自己的衣服，让他看一看自己的无暇和美丽，但是这一切都将与他无缘了。 让你看到我的美丽，让你后悔你曾经的错过，让你百般索求却不得，这就是此时顾可可的决绝。 衬衣终于除下，顾可可脸红的厉害，准备解开牛仔裤的扣子时，听到了下面的骚动，一抬头，一个黑影到了自己面前，她还没反应过来，那人拿起自己的衬衣拉着她的手要出去。 “你，你干什么”。顾可可见拉自己的人是莫小鱼，焦灼的心一下子放松了，自己的牺牲和付出没有白费，这个男人在关键时刻还是站了出来，这辈子都别想再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但是该做的姿态还是要做的，于是拖着莫小鱼的手不走，龙幼萱和其他的同学都呆了，不知道莫小鱼和这个女孩子到底什么关系。 “顾可可，你有病啊，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还想在这个学校里上学吗？”莫小鱼彻底火了，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朝着顾可可吼道。 大家好像明白了点什么，敢情莫小鱼和这个女孩有关系啊，一方面暗骂莫小鱼多事，另外一方面又在嫉妒莫小鱼。 “我就是有病，关你什么事，我这是在靠自己的劳动赚钱，怎么了，碍你什么事了？”顾可可哭道。 莫小鱼没吱声，拿过衬衣给顾可可披上，然后抓起她的胳膊塞进袖子里，但是这一次，顾可可没再反抗。 068：我脱 莫小鱼拉着顾可可出了门，教室里立马炸了锅了，叫好声，咒骂声，还有起哄的。 “你先回去吧，我下课去找你”。莫小鱼说道。 顾可可这次倒是没再坚持，抹着眼泪向楼下走去，莫小鱼回头进了教室，大家都看着他，龙幼萱也很恼火，这小子疯了吗，不过自己不知道他真的和这个女孩子有关系，仔细一想，记起来了，好像在开学那天也见过这个女孩子和莫小鱼在一起，但是自己一直没在意。 “莫小鱼，你什么意思？你把模特赶走了，我这课怎么上啊”。龙幼萱严肃的问道。 此时，莫小鱼和教室里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已经走了的顾可可又悄悄的返回来了，躲在教室后门的走廊里，偷看着教室里的情况，很担心莫小鱼会因此受到责罚。 “不就是模特嘛，画我好了，对了，老师，我建议，以后不要请模特了，费钱，就画我们自己好了，男同学女同学轮着来”。莫小鱼话音未落，后面不知道是哪个女生的课本飞了过来，要不是莫小鱼躲得快，这书本肯定会砸头上。 不过莫小鱼的这个提议倒是引起了男同学共鸣，一个个回头看着班里的女生嗷嗷叫唤起来，和发情的大猩猩似得。 “好啊，那就从你开始吧”。龙幼萱面无表情的说道，一方面恼恨莫小鱼搅了自己的课，另外一方面生气莫小鱼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于是想好好整他一下。 莫小鱼一下子愣了，再看看龙幼萱，丝毫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不由得为难道：“老师，真的要脱啊？” “废话，人家女孩刚才都脱了，你在这里废什么话，脱”。龙幼萱看都不看莫小鱼一眼，回头开始翻讲义。 “脱，脱……”下面的人开始起哄道。 莫小鱼看看龙幼萱，没有要制止的意思，于是心一横，把自己的体血衫脱了下来。 “哇哦……”下面一声声惊呼，原来莫小鱼不但胸肌发达，就连腹肌也能清楚的数出六块来。 不过发出声音的多是女生，男生再无人起哄了。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女人里面还有一件内衣，但是莫小鱼脱完体血衫，上身就什么都没有了，龙幼萱看了一眼，没说话，那意思就是继续脱了。 于是，莫小鱼又解开了腰带，在讲台的一侧又脱下了牛仔裤，吸收了第一次来画室的教训，这次穿的是牛仔裤，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一条黑色的内裤了，连鞋和袜子都脱了，活像一尊希腊雕像矗立在讲台上。 “还脱吗？”莫小鱼看向了龙幼萱问道，多少也有点赌气的成分。 龙幼萱还没回答，下面有一个女生高喊一声：“脱”。 但是喊完她就后悔了，因为这一次只有她自己喊了一声，别人都是默不作声，于是很多人都看向了她，这下她比莫小鱼还害羞，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呃，下课后我单独脱给你看”。莫小鱼笑道，教室里又开始起哄。 这一堂课让莫小鱼一举成名，不但是美术学院里的人知道这家伙，连其他学院里也知道美术学院有个男生居然在教室里被扒了衣服，为了这事，龙幼萱还被院长叫去问到底怎么回事。 下课后，莫小鱼回了宿舍，换了身衣服准备离开学校时，才想起自己答应了顾可可下了课去找她，但是她却不在学校，于是又到了美术学院前面的舞蹈学院。 练功房外，莫小鱼看着身穿紧身衣不停的练习旋转的顾可可，心里在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为什么脾气如此倔强，看到紧身的练功服包裹着的美丽躯体，莫小鱼居然在想，如果自己不阻止她，她会不会真的脱光衣服，因为莫小鱼见过美术学院画模特，都是赤身裸体，因为这样才是真的人体素描，正像是龙幼萱说的，只有看见了肌肉和骨骼，你才能准确的落笔。 “怎么不进来，又没有其他人”。顾可可从回到练功房开始就盼望着莫小鱼来，直到从练功房里看到了莫小鱼后，她这才换上练功服开始练习起来。 所以，她知道莫小鱼什么时候来的，也知道他在外面看自己练功，这可能是一种炫耀，当然了，也可能是一种爆发前的思考，她在犹豫，要不要迈出这一步。 莫小鱼笑道：“怕打扰你练功”。 “我跳的好吗?” “要是……”莫小鱼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因为他差点脱口而出，要是不穿衣服跳就更好看了。 “要是什么？”顾可可问道。 “没事，咬着舌头了”。 “和我说话有那么紧张吗？”顾可可笑笑说道，练功房的三面都是镜子，顾可可和莫小鱼就这样坐在了地板上，穿着练功鞋的顾可可更显得性感，莫小鱼一直盯着看，看得顾可可都不好意思了。 “看什么呢？” “哦，没事，随便看看”。 “今天的事我并不会谢谢你，你挡了我的财路，我不去做模特，我怎么吃饭？怎么交学费”。顾可可故意嘟着嘴说道。 “总还是有别的办法吧，一个女孩子，你还是这个学校里的学生，你想过没有，你那么一脱，你还能在这个学校里待吗？” “那你呢，你脱了就没事了？” “我没事，我脸皮厚，咦，你怎么知道的？”莫小鱼问道。 “我又回去偷看了，你们那个老师真不是个东西，居然真的要你脱，我看是她自己想看看男人罢了”。顾可可咒骂龙幼萱的无情道。 “算了吧，人家还给你机会了呢，你现在居然又骂人家”。莫小鱼解释道。 “那也不行，我看她就是挺色的，女人好色更可怕”。顾可可撇撇嘴说道。 “好了，别提这事了，这是一万块钱，交完学费还能剩下点生活费，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过些日子等我手头宽裕了，我再给你点”。莫小鱼说道，虽然给了顾可可钱，但是却不能让顾可可知道自己有很多钱，否则顾可可说不定会把自己当做提款机的。 “那我是你女朋友吗？” “不是”。莫小鱼回答的很利索，他不想和顾可可扯上那些说不清的关系。 “那我凭什么要你的钱，你拿回去，我不要”。顾可可将钱推了回来。 莫小鱼很为难，不过灵光一闪，说道：“这样吧，你做我的模特，我付给你工资，怎么样？” 顾可可听莫小鱼这么说，脸一下子红了，不由得啜道：“没安好心”。但是却把钱收了起来。 069：苏菲的阴谋 莫小鱼还没来得及以顾可可为模特画画，又接到了大师兄丁安宜的电话，要他尽快到画廊来一趟，说是有一个大生意。 “这就走了？”在莫小鱼打电话的功夫，顾可可到更衣室换好了衣服出来了。 “嗯，我还有事，先这样吧，我要是准备好画了就找你”。 “我不能去找你吗？”顾可可问道。 “这个……” “好了，我知道了”。顾可可脸色一变，不高兴的说道。 莫小鱼没再耽搁，出了门直接开车离开了学校，奔往春熙路丁安宜的画廊。 但是进门后发现楼底下没人，楼上倒是有人在说话，于是莫小鱼叫了一声师兄，丁安宜赶紧下来了。 “师兄，什么大生意啊？”莫小鱼不知道丁安宜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你还记得我上次有个客户吗，要定制一幅画，那个女人又来了”。 “怎么，还没画完啊？”莫小鱼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不上当，这样出卖尊严的事莫小鱼是不干的，自己有的是技术，只是需要机会，陪客人上床的事，坚决不干。 “画完了，但是她又带来一个人，也是个女人，看着我画的那幅画好，所以……” “那你再接着画就是了，二十万？”莫小鱼有点想笑，但是没敢笑出来，丁安宜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师兄，所以该给的面子还是要有的。 “可惜了，我那个客户还要画一幅，所以，我应付不过来，这不是叫你来了吗”。丁安宜笑道。 “师兄，我也应付不过来”。莫小鱼笑道，心想，不就是个双飞吗，还能应付不过来，笑话。 “真是不行，走吧，先见见客户，你要是不满意再推了也不迟”。丁安宜不管莫小鱼同不同意，直接拉着莫小鱼上了二楼。 上次来的那个女人，莫小鱼还有印象，但是另外一个自己没见过，不过莫小鱼不明白的是，长得挺漂亮随和的一个女人，怎么会好这一口呢，难道找不到男人了？ 不过，对于这一点，莫小鱼猜错了，不是她们找不到男人，而是追求她们的男人太多了，男人有钱可以找很多女人，那么女人有钱了也可以玩男人，现在这个社会，不是单一的男权社会，而是单一的金钱社会。 “这位是我的师弟，莫小鱼先生，画画也是一流的，小鱼，这位是苏菲女士，来自巴黎”。丁安宜说道。 莫小鱼看了一眼丁安宜，就知道这家伙什么意思了，恐怕介绍的不是自己的画技一流，而是说自己床技一流吧，再看看那个女人，脸色毫无变化，看着莫小鱼像是在看一件商品，莫小鱼心里那个膈应啊，心想，丁安宜啊丁安宜，你这是画廊，不是窑口啊。 “我想定制一幅画，莫先生可以吗？” “可以啊，师兄，借用一下你的画笔和颜料，我没带来”。莫小鱼左右看了看，说道。 “你干什么呀”。丁安宜朝着莫小鱼使眼色，但是莫小鱼视而不见道。 “您是在这里画还是到我的酒店去画？”苏菲笑眯眯的问道。 “对不起苏女士，我只在画廊里作画，不上门定制”。莫小鱼说道。 “哦？”苏菲看了看丁安宜，又看了看那个女人，说道：“那好吧，就在这里作画吧”。 丁安宜看了看莫小鱼，心想，这家伙是真不懂还是装傻啊，这个苏菲很不错了，要是她单独来，自己肯定上门服务的，奈何自己还得给老客户画呢。 莫小鱼见丁安宜拿来颜料和画笔，支好画架子，让苏菲坐在自己前面两三米的距离，坐在一只高脚凳上，右脚着地，左脚蹬在高脚凳中间位置的横梁上，长长的头发捋成一绺，拿到了肩膀的一侧，看上去很可爱，可爱里带着一丝的调皮，这些动作都是莫小鱼过去帮她摆好的。 一般这样的勾画，没有个几个小时画不好，而且这都是快的了，可是莫小鱼拿起铅笔，看看苏菲，看看画纸，下笔毫不含糊，勾勾画画，不一会，苏菲的铅笔轮廓就画出来了。 开始时，丁安宜和那个女人还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姿态，但是看了一会，丁安宜这个内行就看出门道来了，莫小鱼下手极狠，但是又极准，几乎没有需要橡皮修改的地方，而当这些完成后，莫小鱼开始拿起颜料调色，一步一步，一丝不苟。 期间苏菲还过来看了看自己，发现只是铅笔的描绘就已经极像了，就更加的期待着色后的画面是什么样子的。 苏菲今天的衣服极难描绘，因为她穿的是一身白色的裙子，虽然有一条红色披肩，但是面积极小，在白纸上描绘出一个穿白衣服的人，这怎么描绘？ 但是，当莫小鱼将其高跟凉鞋画出来后，上了颜色，咋看上去和照片似得，就连脚上的丝袜都能分辨出来，白色的裙摆挡住了半截小腿，而另外一只脚的高跟正好卡住高脚凳的横梁，一点都不做作，显得自然恬静优美。 丁安宜此时方才明白莫小鱼为什么说除了作画什么都不做了，人家有的是本事，本事就是底气。 苏菲终于看到了莫小鱼画的自己，嘴角微微的笑容，额前洒落的一缕青丝，就连自己指甲上的油彩，都是那么逼真，但是却又不是完全的写实，怎么说呢，这简直就是美颜相机拍出来的照片一样，让女人的虚荣心得到了完全的满足。 苏菲不禁想起自己在朋友家里看到的那副裸体床照，如果自己也画那么一幅画，不知道要比朋友的好多少倍，这个姓莫的画师的确是不一般。 “嗯，很好，很好，多少钱？”苏菲问道。 “算了，送您吧，不就是一幅画嘛，相信这幅画您也不会卖掉，留个纪念吧，也不枉到唐州来一趟”。莫小鱼擦拭了一下手，说道。 “谢谢，莫先生，我可以留一个您的联系方式吗？”苏菲客气的问道。 “可以”。莫小鱼没名片，拿出手机，打给了苏菲。 丁安宜也从莫小鱼身上看到了商机，如果自己画廊里能代销莫小鱼的画，说不定这也是一条发财的捷径，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 070：书画定制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过去了，莫小鱼也就忘了，但是第二天上午莫小鱼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你好，哪位？”莫小鱼接通后问道，此时正上自习呢，莫小鱼出了教室接通电话。 “莫先生，我是苏菲，昨天我们见过面的，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请您喝杯咖啡，感谢你一下”。 “区区小事，没这个必要了吧”。莫小鱼推辞道。 “莫先生，也不单单是谢谢你，我从巴黎来，在巴黎有一家画廊，您的话极具现代派画风，我们聊一下，说不定可以合作呢？” “哦，这样啊，那你定地方吧”。莫小鱼一听是这事，顿时有了兴趣，赚钱的事谁不想。 “我住在唐州大酒店，楼下有一家咖啡厅，我在那里等你吧，最好你自己来，我们的合作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尤其是你那位师兄”。苏菲说道。 “好，我待会到”。莫小鱼说完挂了电话，和文家昌打了个招呼后就离开了学校。 莫小鱼已经正式向龙幼萱推荐文家昌当班长，其实大学里的班长不过是代理辅导员罢了，管着这么多人，很麻烦，学艺术的人又都很散漫，让莫小鱼做这个班长，那他什么都别干了，他现在想的很明白，就是好好画画，多赚钱，然后在唐州买套房子，到时候把父母接过来。 到了咖啡厅，莫小鱼刚刚进门，不远处靠窗的位置有人举起了手，莫小鱼一眼就看到了苏菲。 不过和昨天不一样的是，今天的苏菲身穿黑色的裙装，和她的皮肤相互映衬，更加显得性感，可能是觉得就下来这么一会的功夫吧，所以好像是没穿丝袜，当然了，或许是丝袜过于透明，以至于莫小鱼没看出来。 待莫小鱼坐定，苏菲朝侍者一招手，“要杯咖啡，加不加糖？”苏菲又问莫小鱼道。 “不加糖，谢谢”。莫小鱼道。 因为是裙装，所以大多数女人为了防备露底，都是两只腿交换着，不是左腿压右腿，就是右腿压左腿，而且更换速度极快。 但是苏菲却不是这样，她是两腿紧紧并拢，然后同时撇向一边，这样依然是安全的，而且更加的淑女端庄。 “我很欣赏你的画，我把你给我画的画传回了法国我的画廊，告诉他们这是一位中国的年轻画家画的，而且用时不到两个小时，他们根本不信，所以，我知道自己可能发现了一座金山”。苏菲一开口，就是一大堆恭维的话，而莫小鱼看向苏菲的脸，淡淡的妆容使她比昨天更加的精致，昨天的她应该是素颜。 “苏女士，您客气了，我还是一个大一的学生，还没毕业呢”。莫小鱼说道。 “莫先生，天才是不需要学历的，我请你过来，就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愿意，我的画廊可以提供一笔资金，让你去巴黎学画，当然了，这笔资金是借给你的，你可以用画来抵偿，怎么样？” “去巴黎学画？不不，我不怎么钟情西方的油画，我最喜欢的还是国画，所以我还得继续在国内深造，不过也许在将来，我可以去巴黎看看”。莫小鱼都没有仔细考虑就拒绝了苏菲。 苏菲被莫小鱼拒绝后，也觉得很意外，她还以为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莫小鱼呢，但是没想到这个天才的画家脾气这么倔强。 “对不起，可能是我的表达有问题，那，莫先生，我们可以合作吗？您可以在国内作画，寄给我们，卖掉后我们分成，或者是卖给我们，由我们自己来决定卖不卖？”苏菲是铁了心要和莫小鱼合作，所以条件很宽裕，怎么合作全看莫小鱼的了。 “嗯，我觉得第一种合作方式比较好，卖掉后分成”。莫小鱼考虑到。 “很好，不过，莫先生，您在国内现在有名气吗？”苏菲问道。 莫小鱼摇摇头，心想，自己现在有个屁的名气，才是个大一的学生而已。 “所以，我们既然是做生意嘛，就得按照生意场上的规则来，现在您没有名气，我看，您还是把画卖给我们吧，卖出去与否和您没有关系了，如果将来您有了名气了，那我们可以变化合作方式，而且我们也会把您的画向欧洲其他国家和组织举办的大赛推荐，提高您的知名度，您看怎么样？”苏菲闪烁着精明的大眼睛，说道。 莫小鱼一听，这样很好，人家说的很在理，艺术品这东西确实是有很大一部分靠名气来支撑价格的，名人们的作品，即便是不好，但是人家的名气在，价格自然是低不了，可是自己呢，无名小卒一个，价格肯定高不到哪里去。 “可以，苏女士，您是法国人？” “不，我是新加坡人，目前在法国做生意”。 “经常来国内吗？普通话很好啊”。莫小鱼问道。 “我在北大读了三年博士，所以普通话还可以吧，见笑了”。莫小鱼这次没笑，我靠，没看出来，这居然是个女博士。 莫小鱼点点头，没说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正准备问问苏菲想要什么样题材的画作时，苏菲却说道：“莫先生，我有个冒昧的请求，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请讲”。 “我在国内收了一幅画，但是却一直看不太懂，莫先生是画家，能否帮我看看，怎么样，就在楼上的房间里，我没拿下来”。苏菲深情款款的邀请道。 “呃，其他人的画，我不好做评价吧”。 “莫先生，我保证这都是私人之间的谈话，不会让别人知道的”。苏菲显得很恳切，这态度让莫小鱼找不出理由拒绝。 “那好吧”。于是莫小鱼和苏菲一起起身上了楼上苏菲的房间。 打开房门，莫小鱼才知道唐州大酒店居然有这么好的总统套房，这也难怪，作为西部大开发的龙头城市，唐州市接待过很多外国政要，没几间像样的房间怎么可能呢？ “莫先生，您随便坐，我去把画拿来”。说完，苏菲莞尔一笑去了卧室。 莫小鱼还是第一次到这么好的房间里来，于是到处看了看，发现客厅里居然还有画架以及一切作画的工具和颜料，莫小鱼感到有点不妙。 “莫先生”。 莫小鱼一回头，发现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苏菲，差点鼻血横流。 071：书画的难度 苏菲身上披着一件淡粉色的纱，这层纱薄的可怜，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身上除了这层纱，再无其他遮盖物，莫小鱼一下子有点被套住的感觉。 “苏女士，您这是？” “我就是那幅画，我想让你把我现在的样子画出来，我相信你的技艺”。 莫小鱼听她这么说，心渐渐的沉静下来，光着脚丫的苏菲踩在厚重的地毯上，悄无声息，而且还是从莫小鱼的身边走过去的，一缕香气让莫小鱼霎时间精神起来。 苏菲坐在了沙发上，但是她不懂怎么摆放姿势，所以看着莫小鱼问道：“我该怎么坐，才能最好的画出效果？” 莫小鱼走过去，怎么看都是有点别扭，但是最后的决定是让苏菲躺在沙发上，支起下巴，左腿压住右腿，淡粉色的纱遮盖住她。 “你很紧张吗？”苏菲问给自己摆姿势的莫小鱼道。 “没有”。 “没有？你的汗滴都滴到我了，要不要先放松一下？”苏菲暧昧的笑道。 “不用，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吧？”莫小鱼支好画架，将苏菲买来的所有颜料看了一遍，恰到好处，这可以看出苏菲是一个懂画的人，说不定也是练习过绘画的。 “准备好了，开始吧”。苏菲笑吟吟的说道。 但是莫小鱼还没准备开始画，苏菲就提意见了，用手支着下巴太累了，可不可以改为头枕着胳膊，侧身看向莫小鱼这边。 莫小鱼想了想，也可以，但是上前把苏菲盘好的发髻给解开了，然后捋了一缕青丝搭在了左肩，盖在轻纱之上。 拿过来那些铅笔，刀起刀落，不一会，四五根铅笔削好，手里拿着左右手各一支，左右耳朵上夹着的也是铅笔，一会竖起铅笔照着苏菲比划着，然后果断落笔在纸上，将苏菲勾勒好以后，苏菲忍不住了，爬起来过来看看。 “我怎么感觉把我画的这么慵懒呢，这样好吗？”苏菲问道。 “等上完色彩再看看效果吧”。莫小鱼示意苏菲躺回去，自己开始调色，然后逐色拿到苏菲的身体旁比较。 两个多小时后，莫小鱼终于将画笔搁下了，苏菲也累得差不多了，挣扎着爬起来去看看效果如何，这一看不要紧，激动的心险些蹦出来。 不但是颜色把握的极好，透过轻纱展现出来的色彩也很到位，这幅画比起丁安宜那幅画来，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真好，我要是拿这幅画去参加比赛，不知道能不能拿到一等奖，莫先生，我看你还是签上自己的名字吧，不过，这幅画叫什么名字呢？” “睡眼惺忪，好似午睡刚刚醒来，不如叫：睡夫人？” “睡夫人，嗯，好名字，好，就叫这个名字了”。苏菲说道。 苏菲看莫先生确实对她没有那个意思，而且自己和莫小鱼主要还是想商业合作，如果参杂了其他东西，可能使合作就不那么纯粹了，所以画完不久就回屋换衣服去了。 不一会，苏菲拿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走了出来，两人到了套房的茶室，这里是专门喝茶的地方，在等待水开的时间，莫小鱼和苏菲进一步的交流起来。 “莫先生的画跟谁学的？” “我老师是国家一级美术大师郎坚白先生，他现在还是唐州博物馆的馆长”。 “哦，怪不得，看来莫先生也是师出名门啊，不过，你自己的名气还是太小，国内有很多的画展比赛，莫先生不妨从现在开始就多参加一些这样的比赛，当然了，你有郎大师做后盾，获奖应该不成问题吧？” “苏女士对国内的情况了解很深刻啊”。莫小鱼叹道。 “嗯，那个，我有个提议，我们能不能不这么先生啊女士之类的，你叫我苏姐，我叫你弟弟，可以吗？”说着说着，苏菲突然转移了话题。 “好，好啊”。莫小鱼有点腼腆的说道。 “那好，弟弟，把你的银行卡号码给我一个，平白要了你两幅画，不能不有所表示”。苏菲说道。 “这个，还是算了吧，我们来日合作的机会多得是”。莫小鱼想客气一下，说道。 “不，一码归一码，我们还是谁也不欠谁的好”。苏菲坚持要莫小鱼的银行账号。 莫小鱼无奈，只能把自己的工行卡拿出来递给了苏菲，苏菲立刻拿起来对着电脑敲击起来，不一会，还给了莫小鱼，片刻的功夫，莫小鱼的手机短信显示收入三十万元。 “苏姐，这太多了吧？”莫小鱼问道。 “我问过我那个朋友，丁安宜给她画的那幅画二十五万，虽然这二十五万还包括其他服务，但是我认为，你这两幅画值这个价钱，虽然没有其他服务”。苏菲看着莫小鱼暧昧的笑道，莫小鱼只好赶紧收起银行卡，不敢看苏菲一眼。 苏菲很喜欢这个腼腆但是又才华横溢的男孩，奈何百般暗示莫小鱼始终是无动于衷，苏菲也失去了耐心，不在这上面打主意了。 “现在老百姓都富裕起来了，但是各方面投资渠道不是很好，房子限制条件太多，炒房已经没有多少利润了，股市风险太高，而放贷风险不低于股市，银行的利息又太低，所以都开始购买古董字画和其他艺术品，以期能获得超额回报，这是艺术工作者的福音啊，所以，弟弟，我们的合作肯定有前途”。苏菲非常兴奋的说道。 “但愿吧，对了，苏姐，在国外中国国画卖的价格怎么样，我是说名人字画”。莫小鱼问道，因为他突然想起如果国外认可中国的名人字画，那么另外一条道完全可以走起来。 072：下套 “怎么说呢，西方还是比较认可油画，但是像中国的古董字画也是很有市场的，但是大部分还是拍卖给中国人，当然了，很多有名的古画也是各大博物馆的猎物，在战争时期，中国古画还是流失了很多的”。苏菲说道。 看起来苏菲对古董字画也是很了解，莫小鱼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到底该怎么说了，但是心里的那个念头还在，与其在国内设局骗中国人自己，还不如出去制作赝品卖给那些老外呢。 但是这个工程和在国内设局的难度比起来一点都不小，必须要有熟悉国外那一套运行规则的人才行，苏菲无疑是一个合适的人选，但是现在和莫小鱼交往才多久，所以，相互间还达不到那种信任的深度，这样的合作就没法进行。 “怎么，你也喜欢古董字画？”苏菲问道。 “嗯，喜欢玩一点”。 “那好啊，如果我在国外看到有国内的古董字画时联系你，反正联系很方便，如果你也对这有研究，有时候在国外还是时常能捡漏呢，鸦片战争，八国联军侵华，日本侵华，不知道流出去多少古董呢，但是并不是每一件都能上拍卖会，这有认识的差别，也有是因为知识的局限，可能意思不到这东西的价值”。苏菲说道。 “在国外还能捡漏？”莫小鱼很惊奇，这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 “这是一定的，严格说来，可能比在国内更容易遇到好东西，因为这些年国内的收藏热居高不下，作伪的也就多了，给你讲一件真事，美国驻以色列大使家有一盏台灯，基座是一件中国的粉彩花瓶，西方人常把那种高高的花瓶底部钻一个洞，用来通电线，但是这一只没有，而且也不知道在大使的床前待了多少年了，一直没坏就是个奇迹，最后这个花瓶拍了4150万港元，像这样的例子很多，就看你有没有眼力了”。 “还有这回事？这倒是很稀奇，要是谁能买到，这可是个天漏啊”。莫小鱼感慨道。 “所以，如果你以后有时间，可以去巴黎，去欧洲那些古堡庄园看看，说不定会有收获”。苏菲说道。 不知不觉间，天黑了下来，莫小鱼也该走了，苏菲说可能还会在国内呆几天，如果时间合适，还会再联系莫小鱼。 莫小鱼这一下午可是长了不少见识，苏菲毕竟是在国外的艺术品市场混，所以让莫小鱼知道了更多的艺术品交易的知识，更为夸张的是，一下午进账三十万，这和做梦似得。 本想去博物馆的，但是半路接到了姬可馨的短信，让他到尚品阁去接她，莫小鱼很纳闷，今晚怎么去尚品阁加班去了？ 莫小鱼将车开到了尚品阁的停车场，给姬可馨发了条短信，姬可馨回复他在哪个包间，让他在包间门外等着，无论如何都得把自己接走。 莫小鱼看得稀里糊涂的，但是一想，坏了，姬可馨很可能是在陪酒，生怕自己被灌醉了出事，但是莫小鱼一想，我靠，姬可馨在唐州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谁能干出这事来？ 尚品阁是唐州市最有名的私人会所，之所以有名，是因为这里的菜贵的要死，但是很多人却趋之若鹜，因为这里是办事找关系的绝佳场所，一出门就可能遇到局长之类的官员。 更为重要的是，这尚品阁可是唐州首富慕英泽的产业，所以一些官员时常是这里的座上宾，不为别的，就因为慕英泽超强的活动能力，在唐州可是首屈一指的，这一点在唐州不是秘密，谁要是想活动一下，找组织部长不一定能办的了，但是找找慕英泽，说不定就能办的了。 慕英泽名下的英泽实业集团可以说是涵盖了房地产，餐饮酒店等各个行业，可以说，什么赚钱人家就干什么，但是凭着人家手里的关系，干什么都赚钱也不是空话。 莫小鱼还在想待会怎么办时，姬可馨拿着包扶着墙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司机摸样的人，莫小鱼一看，赶紧上前扶住姬可馨。 “怎么喝这么多？”莫小鱼皱眉问道。 “你来了，嗯，喝多了，喝多了……”姬可馨舌头都不听话了。 “喂，你谁啊”。 “你是谁啊？”莫小鱼反问道，走过去接过姬可馨快速向门口去了，最后直接弯腰将姬可馨抱了起来。 后面的人还在追，莫小鱼到了汽车前打开了车门将姬可馨送了进去，钻进汽车启动起来，那家伙还在喊，估计是怕回去没法交代，但是莫小鱼顾不得了。 在这家伙试图拦车时，快速的踩油门向其冲了过去，仗着自己的驾驶技术，直到很近时才刹车，这家伙看到莫小鱼真的敢撞他，吓得连滚带爬的栽进了绿化带里。 姬可馨本来喝得就不少，再加上莫小鱼这么一快一慢，姬可馨终于开始吐起来，这味道啊，那个恶心，莫小鱼赶紧打开了车窗，好在是姬可馨在后座，否则非得把莫小鱼熏死。 莫小鱼也不敢把姬可馨送回家，她爸妈都在，看到女儿这样，以后不在这里了还不得担心死，所以这么开着开着就出了唐州市区，路上停下给姬可馨买了几瓶水，不知不觉间开到了城西的卧佛山下。 将车停好，莫小鱼下车透口气，姬可馨在后座大睡不醒，一直到凌晨三点多了，姬可馨终于被渴醒了，莫小鱼喂给她水喝。 “这是哪儿啊？”姬可馨喝了口水，看着车外黑漆漆的，问道。 “城西卧佛山”。 “到这里来干嘛？” “你这样能回家啊？再说了，你都和谁喝的酒啊，我要是开房，说不定又得出事，所以直接开到这里来了”。莫小鱼说道。 “想的还挺周到，我吐了吧”。姬可馨不好意思的问道。 “吐得满车都是，好在这里有条小溪，刚刚我都洗过车了，虽然还有味，回去到车行再去彻底清洗吧，昨晚怎么回事，有人给你下套？”莫小鱼问道。 “台长那个王八蛋，昨晚非得要我去参加一个什么酒宴，说是关系到明年台里的广告收入，去了才知道，客人只有一个慕英泽，这个王八蛋惦记我不是一天两天了，再加上一个劲的灌我酒，我猜没好事，才叫你来的”。姬可馨非常疲惫，但是这会下车想走一走，活动一下筋骨。 073：香火钱 莫小鱼赶紧上前扶住她，但是凌晨的山里有些凉，莫小鱼除了身上的体血衫外，没有其他衣服了，但是他毅然脱下来套在了姬可馨身上。 “你不冷？”姬可馨看着光着膀子的莫小鱼，说道。 “没事，我感冒了什么都不耽误，你感冒了耽误工作，过一会天就亮了，不如我们去山上看看”。 “行啊”。 于是二人开始爬山，其实莫小鱼也冷，爬爬山就好了，姬可馨爬了一会山就觉得暖和了，把莫小鱼的衣服还给了他。 卧佛山不算高，大概有几百米高，但是蜿蜒曲折，等到两人慢悠悠爬到山上时，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太阳也在云层深处开始酝酿最后的一跃。 卧佛寺就在山顶，俩人看了日出后，转过山门，进入了卧佛寺，没成想是今天的第一个香客。 “两位是要烧香礼佛吗？这边请”。一个年轻的和尚看到莫小鱼和姬可馨来这么早，而且看二人举止不凡，心想可能是有钱人，和尚也是会看眼色的。 “小师傅，这卧佛寺有多少年了？”莫小鱼问道。 “有佛的时候就有了”。小师傅看上去很年轻，但是说起话来却是滴水不漏。 姬可馨看到莫小鱼吃瘪的样子，感到很好笑。 大雄宝殿内，两个黄色的拜垫已经摆好，姬可馨看了看莫小鱼，问道：“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莫小鱼没吱声，只是指了指拜垫，示意姬可馨先来，两个人一起跪拜有点别扭，和拜天地似得。 不知道姬可馨许了什么愿，轮到莫小鱼跪拜时，莫小鱼倒是虔诚的跪拜下去，而且还念念有词。 待莫小鱼跪拜完后，小师傅问道：“两位准备上多高的香？” 莫小鱼明白，这是在讲价钱了，不过莫小鱼既然来了，就不是无目的而来的，于是说道：“方丈在吗？” “在，施主有何事？” “我想抽个签，让方丈给我解一下，另外，上香嘛，恐怕没有那么高的香”。 小师傅一听莫小鱼的意思就明白了，于是下去请方丈了，姬可馨待小和尚走后，看着还跪在地上的莫小鱼问道：“你抽签问什么？” “你又解不了，和你说也没用”。莫小鱼闭着眼念念有词道。 姬可馨恨不得踹他几脚，装神弄鬼的样子实在是讨厌。 不一会，果然来了一个老和尚，看上去至少也有七八十岁了，莫小鱼顿时感到不忍，这么大年纪了，还让人家来一趟。 “施主，您要求签？”老和尚慈眉善目，问道。 莫小鱼点点头，接过老和尚递过来的签筒闭着眼开始摇晃，晃了一会，趴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一支，莫小鱼睁开眼，拾起来递给了老和尚。 老和尚接过去看了一眼，问道：“施主是要问什么？” “姻缘”。莫小鱼说道。 在他身后站着的姬可馨一听莫小鱼居然是问姻缘，差点笑出来，但是看着老和尚严肃的表情，没敢笑。 “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这是签文，施主，你要是问姻缘的话，这签是下下签啊，明月有情，伊人无义；落花有恨，慰藉无人”。老和尚说道。 莫小鱼一愣，心想，我靠，这么惨，连个陪自己的人都没有吗？现在不是还有个姬可馨吗？ “谢谢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施主，请到禅房用斋饭吧”。老和尚不解释，反倒是邀请莫小鱼和姬可馨到后院用斋饭。 三人在禅房坐定，小和尚上了茶水，然后退了出去。 “破解之法倒不是没有，只要施主一心向佛，佛主会看到的”。老和尚笑道。 莫小鱼也笑笑，意思很明显了，你们是今天卧佛寺第一拨香客，怎么着也得捐点香油钱吧，而老和尚所说的破解之法又是云里雾里，很明显是不掏钱人家就不说嘛。 “大师，我愿捐献十万香油钱，但是没带那么多现金”。莫小鱼说道。 姬可馨开始还以为莫小鱼是在骗人呢，以没带那么多现金想托过去吗？但是随即老和尚的话更有趣，“不妨事，我们这里有pos机，可以刷卡”。 姬可馨又看向莫小鱼，心想，掉坑里了吧，还没带现金，不知道人家寺庙里也有现代化设备了吧。 令姬可馨没想到的是，莫小鱼居然拿出了一张银行卡，当着姬可馨的面，刷卡签字，十万就这么捐出去了，莫小鱼连眼都不眨，看得姬可馨目瞪口呆。 因为有了莫小鱼这十万捐款，所以这位叫明空的方丈对莫小鱼和姬可馨热情了很多，还带着俩个人到寺庙里转了转，好久没有这么慷慨的香客了。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寺外的塔林，这里是供奉圆寂的和尚舍利的地方，本应是寂静之地，但是不想还没有进塔林，就听到了有人在塔林里大呼小叫的声音。 明空大师带着莫小鱼和姬可馨进了塔林，正好看到有一和尚正在练功，四十多岁，一身的疙瘩肉，虽然是山里的早晨，但是这和尚身上因为出汗油光闪亮，就连姬可馨看了都心跳不已。 “师兄”。和尚见了明空叫师兄，这让莫小鱼觉得这人的辈分不低啊。 “这是我的师弟明正，不爱礼佛，却爱习武，随他了”。 明空带着莫小鱼和姬可馨继续前行，但是没想到莫小鱼离开时一回身，却看到了明正和尚的拳术更加的勇猛，如猛虎出山，穿林入户，势不可挡，相当霸道。 如此霸道的拳术，但是在明正和尚打出来，却如同行云流水，不急不缓，大巧若拙，莫小鱼虽然不懂得武术之道，但是却能看出武术的好坏，因为好的东西都会给人同样一种印象，那就是让人感到愉悦。 莫小鱼目不转睛，直到明正将这套拳法打完，然后站立原地，双手合十，朝着莫小鱼等人微微颔首。 “大师真是好功夫”。莫小鱼赞道。 “强身健体而已，算不得功夫”。明正说道。 莫小鱼最遗憾的是没有完全看到这套拳法，只是看了个大概，但是他已经记住了基本的架子，回去练练说不定也能防身呢，不过，这个明正看起来倒像是个高手。 074：说服 吃完斋饭，莫小鱼和姬可馨开始下山，一出山门，姬可馨就不高兴了，看着身边的莫小鱼，问道：“你不打算给我解释点什么，你什么时候那么大方了，一出手就是十万，既然这么有钱，给我十万呗”。 “你以为我真有十万啊，那是郎坚白给的，我把你说的话和他说了一遍，他也觉得这招行得通，而且比他自己去跑改扩建资金快得多，但是呢，要想接近老太太，除了杜曼雪还不够，寺里的方丈也是必不可少的，看来以后这卧佛山我是少来不了啦”。莫小鱼说道。 其实今天的捐钱只是临时起意，开始时真没有想到要到这里，只是凑巧而已，既然来了，就办这么个事吧，但是捐钱后怎么办解释，莫小鱼着实想了好一会，也多亏一直和方丈在一起，否则怎么解释还真是个问题。 “真的？”姬可馨有点不信道。 “真的，郎坚白这次是下了血本了，我这里还有十万呢，是找人买佛珠之类的法器，准备送给老太太的，不知道是不是能办成”。莫小鱼叹道。 “这个老狐狸，看来是逼到了绝路了，孤注一掷啊”。姬可馨淡淡的说道。 “嗯，我看也是，不过，我学了学画画，其实没有那么难，学校里的老师说我的绘画水平至少也有十年的底子了，看来我真的有天赋”。莫小鱼借这个机会开始铺垫自己的绘画能力。 姬可馨看着莫小鱼，说道：“真的假的，你以前学过？” “以前没学过，不过我在上小学时，参加学校里的绘画比赛，我都是拿奖的，不过后来学这东西太费钱，所以家里就不让学了，哎，说不定我真的能画出名堂来呢”。莫小鱼继续强调自己的天赋。 “行啊，祝你成为书画大师”。姬可馨心不在焉的说道。 “杜曼雪现在在干什么？你去看过她吗？”既然这里是卧佛山，想起杜曼雪和市长的老母亲是佛友，不由得问道。 “没联系过，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这种事，谁劝谁安慰都白搭，只有自己慢慢挺过来，想通了，那时候才是真的没事了，越是有人劝有人安慰，她就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惨啊，就会更加的转不过圈来”。姬可馨耸耸肩说道。 “那我能去看看她吗？” “你去找她干什么？”姬可馨警惕的问道，虽然姬可馨嘴里那么说，但是她心里也明白，此时的杜曼雪是最脆弱的时候，如果有个男人关怀备至，很容易就在一起，莫小鱼虽然不是自己的结婚对象，但是至少也是个备胎吧，万一成了杜曼雪的菜，被端走了就麻烦了，杜曼雪可不是善茬，这一点姬可馨心里最清楚。 其实姬可馨之所以在杜曼雪老公死后就去了那一趟，还说了刚才的话，心里不是没有嫉恨的味道，虽然同为姐妹，但是杜曼雪因为不俗的家世和她在仕途上的地位，往往让姬可馨感觉到她看不起自己，所以这一次也只是象征性的去看了她一次，此后再不上门，女人的报复心有时候比男人还厉害。 “还是郎坚白的事，我总觉得这事宜早不宜晚，眼看着他的退休期限越来越近，万一到时候出了岔子，你一样跑不了”。莫小鱼讲明了利害关系，说道。 姬可馨考虑了半天，终于是点点头，不过又补充道：“你小心点，杜曼雪这个女人很有手腕的，别上了她的当”。 “上什么当，我一个男人，她还能把我吃了”。 “你说对了，我就是怕她把你吃了”。姬可馨说完噗呲一声笑了。 莫小鱼笑笑，但是姬可馨却笑得更加妩媚，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她，将手伸向了莫小鱼的腿上，莫小鱼不得不强忍着。 “哎哎哎，开车呢，山路，小心车毁人亡”。莫小鱼制止她道。 “好多天了，我想你了”。姬可馨甜腻的说道。 此时上山的香客还不是很多，前面的一个岔路口，莫小鱼一踩油门，汽车向岔路口驶去，这里是去山里的腹地，不是游览的路径，这个时间段人更少。 姬可馨明白了莫小鱼的意思，等到汽车再无法开进了，莫小鱼下车，拉开车门将姬可馨拽了出来。 没想到被莫小鱼拽着一步三摇的又上了山，这里几乎是没有路了，这样就更加的安全，自己无所谓是男的，姬可馨可是女人，而且是唐州那么有名的女人，要是被人看到，那可就丢了大人了。 “你，你这是带我去哪儿啊”。姬可馨跌跌撞撞的跟着莫小鱼，问道。 莫小鱼不吱声，一直到了一处树木更加的茂密，但是周围看去一览无余的地方，莫小鱼这才回身将姬可馨一把抱了起来…… 075：颓废的美 “走不走？”待姬可馨休息了一会后，莫小鱼问道。 姬可馨勉强睁开眼，看了眼莫小鱼，说道：“走不动了，你背我走”。 莫小鱼无奈，只能是弯腰将姬可馨背起来下山，此时他才体会到那句话的真理，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刚刚是莫小鱼骑姬可馨，现在立马就变成了姬可馨骑莫小鱼了。 莫小鱼再次将姬可馨扔进了汽车后座，开车向市区行去，昨晚都没有回家，现在这个样子更不敢回家了，于是带着姬可馨到步行街买了两套衣服，在酒店开了个房间去梳洗打扮去了。 莫小鱼在房间里等着，看着姬可馨脱干净身上的衣服，走进了洗漱间，男人和女人就是这样，一旦熟悉起来，再无神秘感，以前何曾见过姬可馨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但是现在她做这一切时显得很自然，毫无羞涩感。 在唐州有多少男人将姬可馨作为自己的梦中情人，但是这个大众情人现在却在自己面前暴露无遗，想想这也是一种成就感。 本以为昨晚的事就算完了，但是姬可馨回到单位就接到通知去台长办公室，据通知她的小姐妹说，台长的脾气大的很，连杯子都摔了。 姬可馨冷笑一下，拿着手机去了台长办公室，她倒是想看看这个老不死的狗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出乎意料，姬可馨敲门进去时，台长康良平没有立即发火，而是冷笑着看了一眼姬可馨。 “台长，您找我有事？” “姬可馨，你还知道我是个台长啊，我现在通知你，唐州新闻和鉴宝风云，你都先不要做了，休息一段时间吧”。 姬可馨一听就火了：“为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凭我是台长，姬可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台长吗，昨天就是因为你的不辞而别，英泽集团的两个亿广告费没了，明年我们喝西北风啊，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停职反省吧，这是台里的决定”。 “你，你太欺负人了”。姬可馨气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但是却无可奈何。 “这不是欺负人，是对你无组织无纪律的警告，如果下一次再犯，姬可馨，你知道后果的”。康良平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姬可馨脸气的通红，再不说一句话，起身离开了康良平的办公室。 姬可馨是台里的台柱子不假，但是但凡台柱子，她的周围总会围绕着很多的小柱子，恨不得这个台柱子尽快倒下，自己好能顶上去，所以一句话，这个世界离了谁都能转，姬可馨再牛，能牛的过康良平代表的组织？ 康良平见姬可馨摔门而去，冷笑了一下，然后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慕总，我是康良平啊，昨晚的事实在是对不起了”。康良平打给了慕英泽，意在挽回那两个亿的广告费。 “哦，康台长，怎么，搞定了？” “还没有，我继续努力”。康良平脸上堆着笑容，好像慕英泽真能看到似得。 “那你给我打个屁电话，康台长，我对可馨小姐可是仰慕很久了，你什么时候搞定，什么时候再找我谈”。说完，不待康良平解释，就挂掉了电话。 因为昨夜莫小鱼突然出现将姬可馨接走，导致慕英泽昨晚的一切准备都付之东流了，就在尚品阁楼上的休息室里，慕英泽在房间里四个角落里包括屋顶上都安装了最先进的摄像机，准备昨晚一夜把姬可馨拿下。 当然了，他自己是不会做男主角的，他准备享受完了后，让给康良平，这样一举双得，把唐州的台长和最红的女主播拿在手里，康良平可以帮他搞定宣传上的事，而姬可馨可以帮他应付更多的官员和合作伙伴，试想，谁不想对姬可馨一亲芳泽呢。 但是这个几乎是完美的计划因为莫小鱼的出现而彻底毁灭，这让慕英泽非常恼火，他已经让人调取了监控录像，看看昨晚是谁坏了自己的计划，他要让其付出代价。 “哎呦呦，你可算是回来了，昨晚去哪了，怎么不回来也不打个电话啊？”姬可馨一回家，她妈妈耿月兰就迎了上来。 “妈，昨晚录影录了一夜，我哪有时间打电话啊”。 “那，也没吃饭吧？” “吃了，小鱼给我送过去的，不饿了，我想睡一会，困死了”。姬可馨不想让父母知道自己被停职了，正在愤恨不已呢。 她要是知道自己昨晚差点成了别人的盘中餐，不知道会多后怕呢，社会复杂，你不害别人，别人的獠牙却已经磨好了，就等着你稍微一松懈，立刻将你撕个粉碎。 莫小鱼得到了姬可馨的批准，终于可以堂而皇之的去找杜曼雪了，去之前还买了一束花，不知道杜曼雪喜欢什么，所以全是康乃馨。 再次见到杜曼雪时，莫小鱼简直都不敢认了，逢头垢面，不修边幅，宽大的睡衣随便搭在身上，一边还露着香肩，不过，这种颓废的美也是美的一种，可是这和莫小鱼第一次来送东西时简直是差的太远了。 “怎么是你？”杜曼雪眯着眼，因为是刚刚被吵醒，外面的光太强烈了。 “师姐，你没事吧，我过来看看你”。莫小鱼说道。 “进来吧”。杜曼雪说了一句，然后回头走进了屋里，莫小鱼看着满屋子乱七八糟的，心想，赵子安的死对她的打击真的有那么大吗？不就是个老头子嘛。 不一会，杜曼雪简单收拾了一下，至少头发先扎起来了，看上去精神了很多，虽然不施粉黛，但是让莫小鱼第一次见到了杜曼雪的素颜。 没有了脂粉的堆砌，杜曼雪的脸更加的纯净，眼角虽然已经有了些许的鱼尾纹，但是至少看起来还是精致的，没有戴假睫毛，可是眼睛依然很大，莫小鱼没有注意刚刚她是否里面真空。 076：不吉利 “你怎么过来了？”杜曼雪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莫小鱼对面，问道。 “你是我师姐，我惦记你呗，所以过来看看你”。这话让莫小鱼自己都有点心虚，自己本意是想借着杜曼雪的关系认识市长的老母亲，然后为郎坚白的资金项目开路。 “油嘴，我这里从没有人来过，姬可馨来了一次就再也不见了，你是第一个，在很多人看来，我是个不吉利的女人，敢接近我的都没有好下场，你不怕？” “那都是屁话，王八蛋才那么想呢，愚昧无知”。莫小鱼张嘴骂道，也不知道骂的谁。 如果在平时，杜曼雪肯定嫌弃莫小鱼出口成脏，粗俗，但是今天却感到莫小鱼委实可爱，因为人就是这样，不同的环境，不同的心境，理解问题就是不一样，有时候还是相反的。 杜曼雪笑笑，走到了自己的画案前，看着已经成型的画作，不禁悲从心来，莫小鱼踱步过去，一看杜曼雪画的是黛玉葬花，不禁想笑，一把年纪了，还学那些小女孩的情调，画什么黛玉葬花啊。 “师姐，你真的很爱赵子安吗？”莫小鱼试探着问道。 “你说呢？” “我看你好像很爱他，不然也不会这么难过啊，这都过去多久了，你还没走出来”。莫小鱼道。 “你以为我难过是因为他死了吗？错了，我是因为没想到他会背叛我，年纪轻轻也就算了，他都那么一把年纪了，还想着去花，我难道很差吗？”杜曼雪问道。 莫小鱼明白了，杜曼雪是咽不下这口气，因为现在唐州都知道了唐州科技大学的副校长带着女大学生去外地开房，半路撞死了，而很多人又知道赵子安是自己的老公，自己还有什么脸去上班？ “杜姐，说实话，其实你比那些青涩的生瓜蛋子强多了，要说女人味，还是你这样的女人，赵子安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他眼里都是那些生瓜蛋子，反倒是把你忽略了，这不怪你，怪他没眼光”。莫小鱼安慰道。 没想到莫小鱼这话算是惹了祸了，杜曼雪回头看向莫小鱼，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看得莫小鱼心里有点发毛，良久，杜曼雪才悠悠的说道：“莫小鱼，你知道吗，自从这件事出了后，没有一个人说是我对的，都是我的错，好像是我没有魅力，才让赵子安去偷腥的，所以他的死都归到了我的头上”。 “师姐，你千万不要放心上，说这话的人脑袋不是被驴踢了就是天生的低能儿，这事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赵子安是死有余辜，身为一个老师，居然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来，实在是太过分了，早该死了”。 莫小鱼咒骂道，其实他以前已经把赵子安的祖宗十八代的女性亲属都问候了无数遍了，但是唯独没有问候过他的老婆，因为他没想到杜曼雪是赵子安的小媳妇，早知道这样，估计也暗中意淫过无数次了。 杜曼雪在这么下去会不会死不知道，但是，莫小鱼可以肯定的是，杜曼雪得抑郁症是早晚的事，但是莫小鱼来了后，杜曼雪算是打开了话匣子，可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了，一聊就是一上午，直到厅堂里的大钟响起十二下时，他们才意识到到了中午了。 “中午了，要不你在这里吃饭吧？”杜曼雪提议道。 “好啊，你这里有什么，我会做点”。莫小鱼说道。 杜曼雪带着莫小鱼进了厨房，好像很久没有开火了，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几包方便面。 “师姐，这么吃下去，身体会垮的，你等一下，我出去买点回来做，我看门口好像就有个小超市”。说完，不待杜曼雪同意，拿起钱包出去了。 莫小鱼走后，杜曼雪只是愣了一下神，迅疾回到厨房开始打扫，人的精气神是一个人的支柱，一旦没有了精气神，人很快就会垮掉，但是这一刻，杜曼雪渐渐抽离的精气神好像又回来了。 厨房很快打扫好了，但是莫小鱼还没回来，杜曼雪又到了洗漱间把自己稍微打扮了一下，就坐在门口等着莫小鱼回来，她发现自己这种急切的想见到一个人的心情好久好久没有体会到了。 又等了几分钟，莫小鱼终于回来了，但是全身上下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盒子，塑料袋子，几乎是将其包裹起来了。 “你这是准备把超市搬家里来啊？”杜曼雪急忙上前一一卸下来。 “你那么吃东西不行的，时间长了，身体就完了，我买了不少水饺，馄饨，面条，这些菜，熟食，都放冰箱里，想吃的时候下一点，能放很久”。莫小鱼和边说边往冰箱里塞东西。 对付一个心灵急需温暖的女人，最厉害的武器就就是给她无尽的关怀，莫小鱼虽然现在还不是很明白这些事，但是他的做法却是得心应手水到渠成。 果然，听到莫小鱼这么说，杜曼雪眼眶里溢满了泪水，生怕莫小鱼发现，转身去了洗手间里，好久才出来。 倚在厨房门口，看着莫小鱼忙里忙外，叮叮当当，不由得问道：“你在姬可馨家里也是这么忙活吗？” “差不多吧，她父母来了，我就被赶出来了”。莫小鱼笑道。 “她父母来了？来干什么？”杜曼雪问道。 “不知道，这里是人家闺女家，还不是想来就来”。莫小鱼说道。 “不对吧，是不是可馨父母知道你和她的事了？” “知道了又如何？我一文不名，屁的本事没有，所以被赶出来了呗”。 “别说笑了，姬可馨可不是那样的人，除非她根本不想和你结婚吧，可馨那个人心可大的很，我就很奇怪了，你们俩是怎么走到一起的？”杜曼雪开始套莫小鱼的话了。 “俩个菜一个汤可以吗？”莫小鱼不接茬。 杜曼雪白了他一眼，心想，这个小东西，心眼还不少，居然还和我玩心眼呢。 “行，有吃的就不错了，哪有那么讲究，对了，你现在住哪里？要是没有住的地方，姐姐这里有的是房间，楼上楼下七八间呢，就怕可馨会吃醋。” “不用了，我开学了，住宿舍”。莫小鱼淡淡笑道。 077：沉香手串 既然来这里是有目的的，所以不能光闲扯淡不办事吧，于是在吃完午饭后，莫小鱼看着屋里的一尊如来佛像问道：“师姐，你信佛？” “你怎么知道？”杜曼雪问道。 “一般人家供奉神像，大多是供奉观音菩萨，但是像这样供奉如来佛主的还真是少见，师姐，你真的信佛啊？” “可不要出去乱说，姐姐我可是干部，被人知道了不好”。杜曼雪警告道。 “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哪轻哪重”。莫小鱼道，这样一来，杜曼雪是承认了自己信佛的事实了，那么接下来就好办了。 “要是让人知道了，会有麻烦的，我们该信的是共产主义，不该信任何宗教的”。杜曼雪从佛像前抽出三支香，点燃后，恭恭敬敬的鞠躬，然后插到了香炉里。 “这有什么，谁还没有个精神寄托呢，对吧，不过，师姐，我倒是想起来，你既然信佛，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出去度度假，旅游一下，遍访佛教名山，说不定你回来时心结早就打开了，其实出去走一走，你就会发现，自己这点事那真不叫事”。 “嗯，你说的也对”。杜曼雪若有所思的道。 “老是呆在家里不出去，心情会越来越差，用不了多久，你就抑郁了”。 “还用不了多久，我现在感觉自己就已经抑郁了”。杜曼雪幽幽叹道。 “你看吧，我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你还是赶快计划一次旅行吧”。莫小鱼说道。 话不在多，点到为止，莫小鱼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非但是如此，还起身告别了，说是要回学校去，其实在出去买东西时接到了牛成海的电话，说是寻摸到了一件东西，要莫小鱼过去看看。 但是这一次去的不是望江茶楼，而是牛成海的店铺，巧的很，也在春熙路，而且离丁安宜的安宜轩画廊不到五百米远，门店的名字叫文宝斋。 “莫老弟来了，快进来坐，你看看我给你淘换什么来了”。见到莫小鱼如约而来，牛成海很高兴，这次买来的东西是真货，就算是莫小鱼最后不要，他自己留着卖也赔不了。 “什么好东西，我可是要送人的，你东西次了我可不要”。莫小鱼说道。 “莫老弟，从你那天买走我的汝窑碗，我就知道，咱们之间还会有合作的，老裴那里太黑，实话实说，你多给的那两万都给了裴永年了，我想着，咱既然认识了，还不如直接交易呢，你说是不是”。莫小鱼也不知道牛成海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既然事情都过去了，再想这些事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 牛成海将莫小鱼领到了楼上，下面是门店，楼上是会客室，一般也是重要物件交易的地方。 牛成海小心翼翼的从箱子里取出来一个盒子，然后又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用层层红布包裹的东西，直到最后完全解开放在了莫小鱼的面前，一尊释迦摩尼青铜像，而且看起来像是鎏金的。 只不过，因为年代久远，多处鎏金已经剥落，但是这更增加了其层次感。比例协调，动态扭动自然，鎏金厚重黄中带微微红色，层次感（由黄到紫红铜）自然，发髻矿物彩褒奖浑厚，封底采用垛边，用手敲击声音沉稳，有木声或瓦当声，认真闻闻，佛身上有股淡淡的佛香味，为多年供奉烧香所致，已入胎骨。 莫小鱼按照闻玉山教给自己的鉴定方法，逐一对照，这一次牛成海没骗自己，这尊佛像果然是真品，和牛成海所说的明末清初的佛像样式吻合，不难判断，或许就在不久前，这尊佛像依然是被人供奉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到了牛成海手里。 “牛老板，东西不错，但是这来路？” “兄弟，你放心吧，我这里开着买卖呢，我虽然有时候可能拿出来的东西不符合年代，但是来路绝对正，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牛成海发誓道。 但是莫小鱼依然是犹豫不决，不为别的，就为自己的那幅伪作是从牛成海手里出去的，就说明牛成海这个人的胆子很大，绝不能信其一面之词。 “这样吧，你我虽然是第二次交易，但是你可能还不是很了解我这人，我给你写个保证书，如果这尊佛像出了问题，都与你无关，你根本不知道来路，这好了吧”。牛成海有点生气的说道。 莫小鱼没说话，但是却点点头认可了牛成海的方法，这让牛成海心里不禁大骂，怎么现在这么多的小狐狸啊。 “多少钱？”谈好了其他条件，剩下的就是钱多少的问题了，如果多的离谱，莫小鱼也不会要的。 “咱们兄弟不讲价了吧，十万你拿走，我也不瞒你，这是我八万来的，我赚你两万，我赚在明处，怎么样？” “十万？还是贵了点”。莫小鱼摇头说道。 “兄弟，这个价格不贵了，我也是为了和你长期合作才出这个价的，而且这是明末的，到现在也将近四百年了，保存如此完好，不容易”。牛成海耐心的说道，心里早就打了主意，少了十万绝对不卖。 “嗯，十万，十万，哎，这是什么？”莫小鱼正在踌躇，忽然看到了在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小盒子，扁扁的，看起来很精致的样子，拿过来一看，里面是一串佛珠。 “那是一串佛珠，这个不卖，我这是给别人找的，人家待会就来拿了”。 “这多少钱？”莫小鱼问道，拿起来闻了闻，感觉有玫瑰的香气，还有梅子蜜的酸甜香气，很好闻。 根据这味道和色泽，莫小鱼一眼就认出这是沉香木做成的手串，立刻想到，既然杜曼雪也信佛，如果想通过她搭上市长老母亲的关系，不给她点好处恐怕是不行的，所以就想把这串佛珠拿下来。 “兄弟，你也甭问了，你要是想要，我再去帮你寻摸，怎么样，这个真不行，我约了人家了，一会就来了”。 “两件我都要，你出个价吧，佛像我就不讲价了，行了吧，十万，立刻刷卡，如果不能把佛珠带走，那佛像也就没有意义了，你想，我要是送人，送了佛像，再来一串佛珠，这是多完美的事，行不行，一句话”。莫小鱼拿着佛珠开始捻起来，闻到鼻子里的味道确实是不一般。 078：退一步 “哎呦喂，兄弟，没你这么做买卖的，你这不是让我失信于人吗，不行，我没法交代啊”。牛成海确实不想把那串佛珠卖给莫小鱼。 这倒不是真的有人要，而是他想自己留着戴呢，因为这串佛珠太珍贵了，这串佛珠不但是百分百沉香所制，而且这沉香产自柬埔寨菩萨地区，而且还是野生的，油脂甚多，味道香甜明显，戴着这样一串佛珠，对身体很好，所以牛成海不想卖。 “牛大哥，就这一回，我要是不要这佛像，你压在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卖出来，这压得可是本钱，当然了，您钱多，压着一点不没啥，行不行吧？”莫小鱼看出来了，牛成海虽然说不能卖，但并不是真的不能卖。 “两件十一万，你拿走”。牛成海终于是点头了。 莫小鱼没再还价，这串佛珠差不多这个价，要知道惠安系天然野生沉香可遇而不可求，又是在佛国的柬埔寨菩萨地区，所以没讲价，直接拿出卡来让牛成海开单子。 莫小鱼走时，看到牛成海不是很高兴，并没有因为卖出去佛像而高兴，而是因为那串佛珠，实在是太可惜了，卖掉可能就永远也见不到了，平时牛成海都舍不得戴，只是在没事时才拿出来盘玩一番，这就好像是一个孩子的玩具没有了。 莫小鱼担心这东西放在宿舍里不安全，所以拿到了博物馆的地下室里去了，没再拿给闻玉山看，生怕闻玉山又问自己的钱是哪里来的，自己现在没有名气，有点钱就被问来问去，好像自己的钱来路不正一样。 姬可馨在家里睡了一天一夜，电视台的助理说台里已经开始在安排新的人接档她的节目了，这让姬可馨很恼火，又一次去了台里找康良平，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哪知道康良平的回答简直要把姬可馨的肺气炸了。 “今晚我约了慕总，你要是想好了，就跟着去，回来你你的节目还是你的，如果你不去，那也行，你就休假吧，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上班”。康良平头也不抬的说道。 “那你怎么不把我开除了呢？”姬可馨问道。 “开除你？以什么理由？有些事不需要理由，但是你这个知名主持人，要是被开除的话，台里要赔不少钱，现在台里没钱，发你的那点工资可以，但是赔那么多钱可不划算”。康良平笑吟吟的说道。 如果不是姬可馨自己告诫自己，要忍，再忍一忍，肯定就搬起康良平桌子上的那块风水石砸向他了，但是这样一来，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自从那晚被赶走，莫小鱼还是第一次回来，见客厅里好几个箱子都收拾好了，就等着自己了。 “叔叔阿姨，这是，要走啊？”莫小鱼一进门，看到这情况不对啊。 “小鱼，可馨要休假了，和我们一起回北京，你功课要是不忙的话，跟我们一起走吧，去北京玩玩”。耿月兰很高兴的说道。 “对啊，可馨说，这次休假时间不短，可能要过段时间回来了”。姬正初也说道。 “哦，是吗……” “莫小鱼，你上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姬可馨在楼上听到了莫小鱼的声音，于是喊道。 莫小鱼朝着老两口笑笑，指了指楼上，赶紧跑了上去，怎么就突然休假了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你专门送老两口走啊？”莫小鱼进了卧室的门，发现姬可馨还在收拾衣服之类的。 “把门关上”。姬可馨指了指门，然后停下了收拾东西，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莫小鱼问道。 “那天晚上多亏你把我救出去了，我今天才明白，我被人盯上了，台长就是个帮凶，那天晚上是想把我给卖了的，把我停职了，无限期停职，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复职，所以，我想先回北京休息一段时间，这些日子你帮着照看点我这里，时常回来看看”。姬可馨说道。 “我怎么听着像是在交代后事啊，怎么，不回来了？”莫小鱼问道。 “还不知道，要是这边摆不平，我可能就不回来了，我父母年纪大了，这边太潮湿了，他们住不惯，我到北京去陪他们”。姬可馨说道。 莫小鱼心里一黯，我靠，姬可馨要走，离开了唐州，不知道郎坚白知道了会怎么想，还不得疯了，还指着想要拿回一半的真迹来呢，这下好了，一翅子到北京去了。 “行，那行吧，我知道了”。莫小鱼还能说什么呢。 “你也不用为难，告诉那老东西，要是还想要回一半来，就到北京去找我，不要就算了”。姬可馨果然是这么说的。 “行，我转告他”。 “对了，还有件事，你和谁搞没关系，但是有一条，不许带女人到我家里来搞，否则别怪我翻脸”。姬可馨严肃的说道。 “不是，可馨，你说什么呢？”莫小鱼尴尬的说道。 “我说什么你明白，我不介意你，你也不会介意我，对吧，所以，好聚好散，先把问题说明白了，懂吗？” 莫小鱼舔舔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姬可馨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两人结束了？可是这也不像啊，但是又一想，这话是不是不好直接说啊，才这么模棱两可的，什么叫你不介意我，我不介意你啊。 莫小鱼将几个大箱子搬到了汽车上，然后送这一家三口去机场。 “可馨啊，要我说，还是让小鱼和我们一起走吧，小鱼是学艺术的，北京可是我们国家的艺术中心啊”。姬正初问道。 “叔叔，谢谢您了，我会去看您的，不过我这段时间功课很重，还得学文化课，还得专业课搞创作，我一有时间就去看您和阿姨，好吧”。 “就是啊，等有时间再说吧，好好给我看着家”。姬可馨生怕莫小鱼脑子一坏答应了，自己怎么解释？ “也好，那你一定要来啊，这里离北京没多远，飞机方便得很”。 “行，我知道了，我一定去”。莫小鱼将他们的行李办理了托运，然后送他们上了飞机走了，莫小鱼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口气是从哪里出来的，就连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079：惊艳 送走姬可馨后，莫小鱼也不愿意回学校，一来郎坚白交给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二来也惦记着饕餮乾坤壶的秘密何时能够解开，所以只要是有时间就想泡到博物馆的地下室里研究。 没想到郎坚白还没走，正好姬可馨委托他转告郎坚白一些事，于是和郎坚白点了几句，郎坚白和他一起去了地下室谈。 “走了？不回来了？”听完莫小鱼的转告，郎坚白皱眉问道。 “不清楚，估计很难再回来了，而且我看了，走的时候拿走了不少衣服，但是没见到你说的那些东西，或许那些东西早就不在唐州了”。莫小鱼说道。 听到莫小鱼这么说，郎坚白一拳砸在画案上，显然是气急了，这么个老狐狸，还是被骗了，莫小鱼心想，你再狡猾也充其量是只狐狸，但是姬可馨很明显是一只狐狸精，都成精了，你能斗得过？ “这件事没完，但是已经不急在一时了，关于博物馆改扩建的文案我已经快要完成了，你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郎坚白听了莫小鱼的话，又把精力寄托在了杜曼雪身上。 “不容乐观，杜曼雪的老公死了，最近精神不太好，可能会出去旅游散散心，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莫小鱼说道。 “不行，不能再等了，如果等她旅游回来，不知道猴年马月了，我听说已经开始在编制明年的预算了，如果不抓紧把这套方案送上去，怕是会晚，你得在杜曼雪这边再加加火，不行你陪她出去旅游算了，钱我来出”。郎坚白说道。 “我陪她玩去？我是个男的，她刚刚死了老公，我就和她……这么传出去不太好吧”。莫小鱼很佩服郎坚白的想象力，这是要让自己玩美男计吗？ “你想哪去了，她是我的记名弟子，你是我关门弟子，那是你师姐，她现在心情不好，你陪陪怎么了，没人会说什么的，再说了，谁会知道呢？”郎坚白暧昧的笑了。 我靠，这老头子也太那个了吧，这不是趁人之危吗？但是想起杜曼雪的一颦一笑，莫小鱼还真是有点心动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这段时间好像对男女之事越来越渴望了，自从和罗佳分手后，一直到和姬可馨苟合，莫小鱼可从来没找过其他女人，一直都是左右手换着用，但是现在好像越来越不满足机械手的单调了。 “我怎么说呢？我说世界那么大，我和你一起去看看？”莫小鱼反问郎坚白道。 “那是你的事，我明天往你卡里打十万块钱，够你挥霍的了吧，记住，一定要快，最好是回来就能和老太太见上面”。郎坚白说道。 “我已经在准备了，老太太时常到卧佛寺去礼佛，前几天我给卧佛寺捐了十万的香火钱，相信方丈一定记得我了，到时候可能会帮上忙”。莫小鱼道。 “哦？你倒是舍得花钱啊，不过，如果能办成了，这笔钱花的值，你放心，你花的钱我都会给你报销掉，对了，既然你来了，再写一幅字吧，启功大师的，我们这里没有真迹，你上网查吧：随地山林诸老会＆ 一天弦管万人春；等你回来时估计就卖出去了”。郎坚白说道。 估计又是设好局了，这一次不知道谁会钻进来。 郎坚白说完就走了，留下莫小鱼一个人呆在地下室里，守着一张画案，打开电脑找到了那幅字，研磨很久，但是他发现，没见到真迹吗，单凭在电脑上看，很难得到其神韵，但是话说回来，作伪者怎么可能对着真迹作伪呢，除了郎坚白在博物馆里工作这么得天独厚的环境。 看了很久，写了几幅后，发现完全不得其章法，这让莫小鱼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不由得把目光再次投向了那套酒器。 他现在就像是吸毒一样，对这套酒器的依赖日渐深沉，但是却不可自拔，虽然自己的能力并无下降，可是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莫小鱼还是第一次碰到。 于是莫小鱼决定先不写字了，拿下酒壶和酒杯，倒上上好的茅台，坐在太师椅上，自斟自饮起来，他祈求饕餮乾坤壶能给他力量，祈求这玄武杯能让他的能力再进一层。 有时候，莫小鱼也在想，闻玉山老爷子给这个酒壶起的名字真好，饕餮乾坤壶，自己现在不正像是一只欲求不满的饕餮兽吗？ 自己现在手里的这些钱是自己以前不敢想的，但是现在还不满足，还要继续按照郎坚白的要求作伪，不就是为了得到更多的钱吗？ 但是这种能力不用不是可惜吗？所以，就连莫小鱼自己都在想方设法的说服自己，虽然自己没有想过什么时候是个头，但是能力的一再展现，以及现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让他再难停下来，即便是明日要灭亡，自己也得继续迈进一步。 等到莫小鱼再次醒来时，桌子上已经摆了好几个酒瓶了，莫小鱼摸摸头，还好，不疼不痒，起身到了厕所尿了一泡，又重新回来看了看电脑上的字画。 闭上眼，莫小鱼惊喜的发现，原来它真的有用，没有让自己失望，虽然闭着眼，但是他看到的不再是单幅的没有声息的字体，而是书法者的精神变化，好像对方在一笔一划的在自己面前写字一样，书法的神韵由此喷薄而出。 如果说之前莫小鱼的临摹只是单纯的模仿，那么从这幅字开始，字体里开始具有了书法者的气势和神韵，这就是每个书法者独有的创作基因，这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在过后再次品味道这种独特的东西，但是莫小鱼却发现了这个秘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莫小鱼在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沉醉之后，终于交出了这幅作品，一大早就离开了博物馆，郎坚白还没来，莫小鱼按照他的指示，去找杜曼雪了，说实在的，莫小鱼还真是有点期待了，不为别的，因为赵子安那个老东西几乎是毁了他的前程，杜曼雪怎么说也是他的老婆。 当然了，这种事只能是顺其自然，太明显了很容易让杜曼雪觉察到这是个圈套。 080：计划出逃 一辆豪车，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静静的躺在车的后座上，又驶进了老市委家属院里，这一次杜曼雪提前接到了莫小鱼的电话，所以他直接将车开进了地下车库。 “玫瑰，送给我的？”杜曼雪看到莫小鱼居然从后车座上拿下一束玫瑰。 “是啊，不然拿到这里来做什么”。 “不会吧，是不是送给哪个小姑娘被拒了吧，然后又转给我？” “开玩笑，看看花店的地址，就是你们小区门外这条街上的，我有毛病到这里来买束花送给别人，别人不要再来送给你”。莫小鱼打定主意后，说话随意了很多。 太一本正经的男人虽然也会得到女人的关注，但是那样的男人和女人要爆出火花是需要岁月的沉淀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也是开玩笑的”。杜曼雪笑笑，将花插到了花瓶里。 莫小鱼坐在杜曼雪刚刚坐过的地方，看到电脑上显示她正在查找旅行团，看来是听了莫小鱼的劝告了，准备出去走走。 “师姐，你真准备旅游去啊？” “是啊，正在找合适的地方，还没想好去哪，对了，姬可馨呢，你又跑到我这里来，她知道吗？”杜曼雪问道，她一直都猜测莫小鱼和姬可馨有不同寻常的关系，莫小鱼又来这里，担心姬可馨知道了不高兴。 “离开唐州回北京了”。 “回北京了，她父母不是刚来吗？怎么，送父母回去的？”杜曼雪问道。 “不是，几天前遇到点事……”莫小鱼将姬可馨告诉他的台里把她停职的事说了。 “这个康良平真是个王八蛋，这种事也干的出来，那个慕英泽更不是个好东西，只要是来唐州的女明星没有不被他玩过的，而且我还听说有的人还被他拍了照片视频，只要是他想了，对方就得坐飞机来见他，这在圈里不是秘密，而且还有些官员也卷入了进去，总之这事很复杂”。杜曼雪说道。 “照你这么说，姬可馨是回不来了，既然被慕英泽盯上，还能跑得掉，还是躲得远远的好”。莫小鱼说道。 杜曼雪没说话，这事她的确是帮不上忙，而作为好姐妹，姬可馨走时没告诉她，可能也是怕她为难吧。 “算了，不说这事了，师姐，我来是给你送东西的”。莫小鱼说道。 “送什么东西？” “自从知道你信佛之后，我就留心了，前几天在春熙路逛街时发现了这串佛珠，送给你”。莫小鱼从包里拿出那一方精致的小木盒，打开后，香味马上弥漫开来。 杜曼雪虽然信佛，但是对佛珠却不是很了解，所以拿到手里后，闻了闻，还有味道，而且有一种玫瑰的香味在里面，立刻就征服了她的心，伸手就戴上了。 “这是什么材质的，贵吗？” “沉香的，不贵，我知道，你这段时间肯定没有休息好，这东西安眠的，对身体很好，你戴着它，肯定会永葆青春的”。莫小鱼赞道。 “一把年纪了，哪还有青春啊”。 “师姐，你这观念就不对，你要往前看，哪是前，你现在往前看，看到什么了？”莫小鱼笑问道。 “看到什么了，看到你这小王八蛋了”。 “所以，你只要有心，男人多的是，害怕找不到男人吗，一个老头子值得你要死要活的”。 “再胡说八道给我滚出去”。杜曼雪嗔怒道。 “好好，不说了，师姐，你不是信佛吗，五台山，九华山，普陀山，龙门石窟，白马寺，你想去哪，我陪你去”。莫小鱼先是说了一堆废话，把自己主要的一句话隐藏到了最后，但还是被杜曼雪发现了。 “你陪我去？你不上课了？”杜曼雪问道。 “现在学的那些东西对我来说都太简单了，和幼儿园似得，素描和色彩，你知道的啊”。 “你说你这些都懂啊，画画和写字可不一样”。杜曼雪还是不信道。 莫小鱼也不说话，拿起桌子上杜曼雪记录旅行社联系方式的铅笔，撕下一张纸，看了看杜曼雪就开始画起来。 杜曼雪见莫小鱼不吱声了，看到这家伙在写写画画，想过来看看，但是被莫小鱼阻止了：“别动，待会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杜曼雪看到莫小鱼故作深沉的样子就想笑，但是几分钟过去了，当莫小鱼举起那张纸时，一个包含着满屋子陈设的铅笔素描就呈现在了自己面前，而画里的那个女人，摇曳生姿，虽然是静止的，可是给人的感觉就是她在款款向你走来，不娇柔，不做作，静态中透露着轻盈，这是杜曼雪见过的最高明的素描。 “你，你，你是怎么做到的？”杜曼雪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但凡有才气的男人，才气可以掩饰他的其他缺点，而对于莫小鱼这样一个人来说，虽然不够英俊，但是其才气却能让其比那些英俊小生要有魅力多了。 “你说我还用和他们那些小孩一起老老实实的学习素描，我这水平当老师都绰绰有余了吧”。 “我说郎坚白怎么那么认可你，果然是有本事的人啊”。杜曼雪拿着莫小鱼的那幅素描看了又看，好久都舍不得放下。 莫小鱼心想，你开玩笑了，一幅画现在都能卖三十万了，这几笔算什么，此时的莫小鱼信心爆棚，尤其是在得到了杜曼雪的认可之后。 “我只是一匹千里马的小马驹，郎老师才是伯乐，我真的很感激他，在我的画技上，郎老师给了我很大的帮助和指导，我这辈子都感激他”。莫小鱼说完这些话，连自己都感到恶心，但是听在杜曼雪耳朵里却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好青年形象，不骄不躁，追求上进。 “嗯，你这么想是对的，郎老师在国内都是很有名气的，做他的学生，你不会吃亏的，对了，你刚刚说的这些地方，你想去哪里？”杜曼雪反倒是征求起莫小鱼的意见来了。 “嗯，师姐，我觉得你一直都缺少运气，所以，我想，我们去洛京吧，我们去龙门石窟，我去那里画几幅佛像为你祈福，希望你能去掉霉运，去白马寺拜一拜，希望你能很快遇到自己的白马王子”。莫小鱼这个嘴啊，那叫一个甜，狡黠如杜曼雪都忍不住心动了。 081：朱雀留香 “我怎么觉得你是想蹭我去旅游啊？”杜曼雪说道。 “呃，那个，师姐，你要是这么想，也行，不过，你不在乎这点钱吧，再说了，我只是想过有个伴一起出去看看，一个人旅游太孤单了，而跟着团呢，又太紧张了，上车睡觉，下车撒尿，景点拍照，回家睡觉，第二天一问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杜曼雪一想莫小鱼说的也对，跟着旅行团是挺紧张的，要是想旅游，还是自己做个背包客，想走就走，不想走就休息，甚至一个景点你都可以逛上几天，旅行团不过是捡著名景点跑一跑就完事了。 “好吧，电脑在这里呢，你自己查吧，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哎，这不对啊，是我陪你去旅游，这好像是我占你便宜似得”。莫小鱼道。 “我说，你记”。杜曼雪白了莫小鱼一眼，坐在莫小鱼的对面，手里端着咖啡杯，一连说了好几个地方，莫小鱼心里暗暗叫苦，这么多地方什么时候玩完啊。 对面的杜曼雪若有所思，将咖啡杯放在桌子上，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拿着小勺在咖啡杯里搅啊搅的，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味道，或许是咖啡的香味，让杜曼雪一时间有点迷醉，透过咖啡散发出的袅袅水气，看到了对面的这个男人坚毅的面孔，一时间想不起说什么了。 “还有呢？”莫小鱼抬头看向杜曼雪问道，发现这女人正在像是看一件渴望得到的东西一样看着自己，这不禁使他想起了姬可馨，当时和姬可馨擦枪走火时也是这种眼神。 “还有，还有……”杜曼雪一连说了好几个还有，但就是没有下文了，莫小鱼的眼睛看着杜曼雪，杜曼雪紧紧的盯着这双眼，但是那双眼里的清澈让她想起了小时候见过的一汪清泉，可是当你想要探查时，又感觉它深不可测，但是即便如此，好奇心还是吸引着你进到里面去。 莫小鱼伸出手，在杜曼雪眼前晃了晃，杜曼雪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莫小鱼晃动的手，问道：“我是不是走神了？” “师姐，你太累了，你不但是走神了，差点没神了，你去休息会吧，我走时帮你关上门”。 “没事，喝杯咖啡就好”。杜曼雪笑笑，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只记得最初时看着莫小鱼，然后就深深的陷入了他的眼睛里，难以自拔。 “那要不这样吧，我回去做个计划，然后发给你审核，你们领导不都是喜欢批阅报告请示吗，好吧”。莫小鱼笑道。 “油嘴滑舌，好吧，加上我的qq号，晚上有时间联系”。杜曼雪确实有点累，但是莫小鱼不走，她又有点担心，可是潜意思里有个声音一直在纠缠着她，好像渴望着她所担心的事情发生。 回到一个人的别墅，莫小鱼做了点吃的，又和文家昌联系了一下，这小子被龙幼萱暂时任命为代理班长了，虽然只是代理，但是文家昌干的很起劲，为班里同学服务忙来忙去，不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当班长来的还是上大学来的，对于有些人，当官就是上瘾，文家昌可能就是这种人。 “班长，我要请几天假，龙老师问的时候你给帮着说一声”。 “我这里倒是没问题，能帮你请假，但是龙老师那里我看你还是亲自打个电话吧，她下午还找你来着”。 “找我干什么？” “不知道啊，对了，还有舞蹈学院那个女孩，每天，上午下午各来一趟，都是找你，你要是对人家没意思呢，你就说一声，哥们我可还闲着呢”。文家昌开玩笑道。 “行啊，有本事你去追，追到了是你的”。莫小鱼毫不在乎的说道。 “真的，这可是你说的，不过，还是算了吧，你为了那个女孩子在班上宽衣解带的事早就传遍学院了，其他院系的女生很多都来打听你呢，想见见是怎么一个不要脸的家伙，居然在班里脱光衣服，要不你回来后，我们约个时间开个见面会”。文家昌开玩笑道。 “你少来，对了，我这次可能去你们那里出差，我记得你是洛京人”。 “对啊，你要是到了洛京，遇到摆不平的事给我打电话，我保你没事”。文家昌很感激莫小鱼把班长让给自己，所以基本就是有求必应。 “行，到时候我联系你，挂了，改日再聊”。 挂了文家昌的电话，莫小鱼在犹豫是不是要给龙幼萱打个电话，这个女人太精明，莫小鱼不喜欢这样的人，好像时时刻刻都被她看透一样。 但是她不但是自己的师姐，还是辅导员，要不是她在帮自己兜着，自己老是这么请假旷课，又快被开除了，所以还是不要得罪她为好。 “喂，师姐，您找我有事啊？” “这几天你死哪去了？你还是不是学生了，不上课瞎跑什么，出了问题又该找学校的事了”。龙幼萱上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训。 “师姐，我冤枉啊，你也知道，老师不是要申请一个博物馆改扩建的项目嘛，他老眼昏花，必须都是电脑打字上报项目，画图，规划，预算，他都让我帮着制的，我都好几个晚上没有好好睡觉了，要不你也来帮帮忙算了，我也好早点解脱”。莫小鱼先将了龙幼萱一军。 “你少来，你既然是干正事，那就没事了，对了，找你是有两件大事，一件是今年恰好是中国书法家协会举办的全国书法展，我看了你写的字，还可以，写一幅字参加比赛吧，四年一次呢，机会难得，要不然就得再等四年了”。 “哦，很难吗？”莫小鱼问道。 “这个还算可以，最难得是中国美术家协会举办的画展比赛，也是今年，本来你作为大一的学生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但是我前天见了大师兄，他要参加的，说你的画也很有底子，也帮你报名了，准备一下吧”。龙幼萱说道。 “截止日期还有多长时间？” “还有两个月，你抓紧想个题材，或者是外出写写生，找找灵感，拿出件作品来，这个很难，除非你有超强的能力，否则也就是混个脸熟吧，但是含金量相当高，要是能在这个比赛上拿奖的话，那你出名就快了”。龙幼萱说道。 “行，我知道了，谢谢师姐”。莫小鱼感谢道。 082：顾可可的逻辑 莫小鱼制定了一个旅游计划线路图，然后从qq上发给了杜曼雪，但是没想到杜曼雪很快就给回复了，好像她在那边等了很久一样，速度之快，令莫小鱼都感到惊讶。 “师姐，你一直都在等着吗？”莫小鱼和杜曼雪开始了第一次在qq上聊天。 “嗯，不，我正好在上网呢，吃饭了吗？”杜曼雪问道。 “没有呢，一直都在查找资料，没来得及吃呢”。莫小鱼现在说谎连个草稿都不打，信口胡诹道。 “那怎么行呢，快去做点吃的吧，待会再聊”。杜曼雪还打出了一个命令吃饭的表情。 “好，遵命，你先审核一下旅行路线，不足之处再修改”。莫小鱼说道。 “好，你去吃饭吧，待会再聊”。杜曼雪说道。 莫小鱼刚刚想过一会在和杜曼雪联系，但是这个时候却收到了一条顾可可的短信：你在哪？我就在你家门前，你要是不出来，我就开始敲门了。 莫小鱼的脑子一下子大了，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不会是吓唬自己吧，但是拉开窗帘一看，顾可可真的一个人站在别墅前的绿化带边，正在拿着手机向房间里望呢，看到莫小鱼掀开窗帘，不由得挥了挥手。 “你出来，还是我进去？”顾可可又发了短信过来。 顾可可是在这里盯了一天了，直到旁晚，才见一辆车开进了地库里，但就是不知道是莫小鱼回来了，还是那个女人回来了，或者是他们一起回来了，所以只是先发个短信试试。 莫小鱼犹豫了一下，觉得这时候出去能去哪，于是赶紧关了电脑下楼去了，开开门朝着顾可可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 姬可馨不让自己带别的女人来这里，她反正也不在，怎么会知道呢，再说了，叫顾可可进来又不是干别的，问问什么事然后就赶走了。 “那个女人没在家？”顾可可看着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别墅内部，一边赞叹，一边问道。 “废话，她在你敢进来？你找到这里来，到底什么事？”莫小鱼问道。 “没事啊，就是想看看你”。顾可可大方地坐到了沙发上，笑笑说道。 “我有什么好看的，天快黑了，你要是没什么事，赶紧回去吧，晚了就没车了”。莫小鱼说道。 “我在外面等了你一天了，没吃没喝，寸步不敢离开，你就这么赶我走啊，真是没良心，给我弄点吃的吧”。顾可可可怜兮兮的说道。 莫小鱼无奈，只能是去厨房里下了碗面给顾可可，看着顾可可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着实不落忍的，可是虽然顾可可是一个骨子里充满了青春气息的女孩，但是莫小鱼心里却不敢轻易地去触碰，因为这样的女孩子浑身上下都长满了刺，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扎伤。 吃喝完毕，但是顾可可还没有走的意思，莫小鱼忍不住又开始劝她离开这里，毕竟这不是自己的家。 “好了吧，走吧，再不走真的没车了，我送你出去到公交车站牌那里，怎么样？”莫小鱼催促道，因为他回来还想着和杜曼雪聊天呢。 可是顾可可非但是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是起身绕过沙发，站在了莫小鱼坐的沙发后面，一弯腰，将自己的下巴抵在了莫小鱼的肩头，嘴巴呼出的热气徜徉在莫小鱼的脸上，甚是发痒。 “从我进这个门，你就一遍一遍的赶我走，你真的就那么讨厌我吗？”顾可可伤心的问道。 “不是，不是讨厌，而是天快黑了，你在这里，这不方便啊”。莫小鱼终于找了一个理所应当的理由。 莫小鱼说这话时想要起身，躲开顾可可的头，躲开她呼出的带有少女清香的气味，但是没成想自己还没动，就被顾可可伸出的手牢牢的将自己控制住了，依旧是倚在沙发靠背上，只是这么一来，顾可可的脸和莫小鱼的脸几乎是贴到了一起。 “莫小鱼，我想了很久，我是一个苗族姑娘，我们苗族姑娘最大的特点就是辣，敢爱敢恨，所以我想告诉你，莫小鱼，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你了，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因为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件事简直是太辛苦了，美好的东西就得分享才能得到双倍的快乐”。顾可可鼓足了勇气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秘密，但是莫小鱼却是吓了个半死，完了，终究还是没能躲过去这个小妮子的纠缠，毫无疑问，顾可可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种类型。 不行，必须斩断这丫头的幻想，莫小鱼好久都没有说话，直到顾可可以为自己把他勒死了呢，赶紧松开了手。 “你怎么不说话？”顾可可绕到莫小鱼面前，蹲在地上，仰着脸看着莫小鱼问道。 “你让我说什么，顾可可，说实话，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你看看我，我什么都没有，这房子不是我的，车也不是我的，我也没有钱，而且我和姬可馨的关系你该知道的，我有什么资本喜欢你呢？所以，我不配和你的这样的女孩交往，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再……” “我知道啊，我知道，但是一个男人肯为了女人而失去尊严，这就值得女人用一生去报答，你肯为了我在教室里脱衣服，我还没有听到哪个男人这么做过，＆ 所以，我认定了你，至于你和这个女人的关系，无所谓啊，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难处，你这么做肯定是有你的道理的，对吗？再说了，我相信，你不可能一辈子都跟着这个女人的，你肯定会离开她的，对吗？”顾可可深情的说道。 莫小鱼简直要崩溃了，欲哭无泪，这是什么事啊，自己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这小丫头片子还是这么不开窍，自己喜欢的男人去做了小白脸也不在乎，这真是奇了怪了。 “再说了，你现在不跟着这个女人，你怎么养活自己，你怎么给我钱啊，所以，我都理解……”顾可可说的一本正经，莫小鱼惊诧的张大了嘴巴，这他娘的什么逻辑？ 083：雷爷 就在莫小鱼想方设法把顾可可赶走时，小区里进来了一辆越野车，渐渐驶近了姬可馨的别墅。 “没想到这小子还真回来了，待会我和红毛下去，敲开门直接弄上车，尽量不要弄出动静来”。 “大哥，有这个必要吗，在这里把腿打断就完事了，还弄回去干嘛，费事”。 “你小子懂个屁，这是老板亲自吩咐的，一定要把人弄回去，这事你还看不出来吗，老大看上那个娘们了，但是那个娘们一直都不答应，这次估计会有好戏看了”。 莫小鱼不知道的是，自己正在面临着一场巨大的危险，这几个人是慕英泽的人，被叫做大哥的是慕英泽的保安队队长雷鸣山，号称雷爷，红毛是他手下的马仔，车上还有其他两个人，都是奔着莫小鱼来的。 “什么好戏？”红毛的级别太低，只是一个跟着雷鸣山混的小混混，所以慕英泽干的那些事红毛是没有机会知道的。 雷鸣山看着红毛和其他两个马仔瞪着眼很想知道的样子，当然了，也是想卖弄一下自己和老板的关系有多近，于是说道：“去年的时候，咱公司进来一个娘们，被老板看上了，但是那娘们也是烈，死活不同意，软硬不吃，结果怎么样，老板略施小计，那娘们的老公是咱们公司的出纳，在取钱的时候被抢了三十万，老板把那娘们的老公拉去毒打，又把那娘们叫去，当着她的面毒打她的男人，一分钟没过就完蛋了，干什么都答应，到现在都老老实实的，老板说啥时候叫来就来，不敢说半个不字”。 “哦，我靠，老板的手段好毒啊，那，大哥，那三十万就没了？” “三十万？没了，被人抢了，到现在都没破案呢，估计这案子就是个死案了，哈哈哈”。雷鸣山大笑起来。 其他三个人也跟着大笑起来，都明白这钱八成是雷鸣山派人抢走了，前后不过是慕英泽做的一个局而已，目的就是要那个女人。 “要是电视台那个娘们真的稀罕这个小白脸，那可能有戏，要是不稀罕，那完蛋了，还得再想办法，这个小白脸到时候就只能是沉江了”。雷鸣山说道。 “唉，可惜了，对了，大哥，待会还带家伙吗？”红毛问道。 “带什么家伙，你们三个还搞不定一个小白脸，你们怎么跟我混的，我待会在车里等你们，动作快点”。雷鸣山说道。 说完，雷鸣山将烟蒂弹出车外，将车稳稳的停在了姬可馨别墅的前门，其他三个人都下了车。 “什么声音？”顾可可率先听到了门外开关车门的声音，问道。 “怎么了？没什么声音啊？”莫小鱼侧耳一听，没听到。 “不不，有人来了，我耳朵很灵的，对了，是不是那个女人回来了？”顾可可急忙站起身，跑到了门口，掀开窗户的一角窗帘向外望去，正好看到三个男人向这边走来。 “你约了人来啊，三个男的，还开了车来”。顾可可见不是姬可馨，松了一口气道。 “没有啊，怎么回事？不会是来偷东西的吧”。莫小鱼想到，但是还没等他有所反应，门口已经传来砰砰的砸门声。 “开门，开门，查煤气表的，有人报警说你们这里天然气泄漏了”。门外有人说道。 “我们这里没有漏气，不用查了”。 “费什么话，开门，快点”。外面的声音很霸道的吼道，这哪像是煤气公司的？ 莫小鱼拉着顾可可，将其推到了自己原来住的客房卧室里，说道：“恐怕是要遭贼了，你躲进去，千万不要出来”。 莫小鱼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给门岗打电话，然后又报警，就这样，刚刚打完电话，门居然被打开了，匆忙间居然忘了反锁门了，红毛之前就是盗窃贼出身，一般的锁具不会超过一分钟就能打开。 “你们，你们是干什么的？”莫小鱼感到一阵恐惧，我靠，这防盗门都能打开，这也太没有安全感了。 “小子，有人想见你，跟我们走一趟吧？”红毛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莫小鱼，说道。 “你们到底是谁啊，我已经报警了，待会警察就到了”。莫小鱼本是想吓唬他们的，但是没想到这加剧了这三人把他弄走的速度。 红毛一摆手，那两人奔着莫小鱼就跑了过来，然后一左一右拧住了莫小鱼的胳膊，红毛眼看着进来了，他以前是贼，有道是贼不走空，怎么着也得拿点东西走啊，于是在客厅里开始寻摸东西。 莫小鱼心想，无论是这些人是谁，但是肯定不是好人，可是想挣扎时又不得要领，根本无法反抗，正待绝望之际，忽然脑海里浮现出来在卧佛寺看到武僧明正打的那套拳法，以及明正那辗转腾挪的身形。 莫小鱼本不相信自己也能做到，但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做不到呢，万一做到了自己可能就能摆脱被带走的危险，即便是不能摆脱，也不亏损什么，最多还是被带走罢了。 闭上眼睛，明正的每一个动作都在眼前，莫小鱼曾亲眼看到明正一脚踏在地上时的气势，莫小鱼自问没有这样的力气，但是有样学样，身体一怔，将全身的力气全都灌注到右脚上，然后一脚狠狠的跺下去后，不偏不倚，正好踩在了在自己右侧抓住自己的人脚面上。 莫小鱼没有来得及听那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因为他的意识全部沉淫在明正的另外一拳上，挣脱了的右臂以雷霆之势袭向了自己左侧的家伙，这一拳打在了对方的鼻子上，这一拳比起那一脚来力量小了很多，但是相对于脚上的骨骼硬度，鼻子上的软骨可以忽略不计，左边的人几乎是和右边的人一起发出一声惨叫。 还在寻摸东西的红毛听到后面的惨叫，不由得愣了下来，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家伙有多大的本事，居然接连放倒了自己两个人。 莫小鱼此时是越战越勇，看到被自己打坏鼻子的家伙想站起来，抬起脚照着面门就是一脚，这一下踢的可比那一拳重多了，这小子直接倒在地上捂着脸转起圈来。 084：逃亡 红毛看到莫小鱼杀红了眼的架势，有点错愕，这小子刚才是在装吗？但是就在他犹豫的时刻，莫小鱼奔着门后面的杂物间走去，他记得姬可馨的高尔夫球具都在里面呢，其中有几把高尔夫球杆，那东西打人绝对趁手。 此时，在外面车里等着的雷鸣山听到了别墅的惨叫，立马意识到不好，于是下了车立刻向别墅里跑去，见到的却是自己的两个人倒在了地上。 “红毛，怎么回事，人呢？” 红毛一阵结巴，一时间居然没有说出话来，只是指了指门后面的杂物间，此时正好看到莫小鱼举着高尔夫球杆跑了出来。 见到门口又来了一个人，还以为是物业的呢，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这三个人呢，警察也快到了，别让这几个人跑了”。 “哦，啊，好没问题，我把这几个人先带走再说”。说罢雷鸣山朝着红毛使了个眼色，拉起地上的人向门口跑去，直到这几个人上了车跑掉，莫小鱼才明白上了当了。 莫小鱼又一想，警察待会来了自己怎么说呢，歹徒跑了，可是自己在这里是干什么的，姬可馨可是名人，这里是姬可馨的房子，自己怎么解释？ 想到这里，莫小鱼冲进客房，叫出顾可可，直奔地下车库，开上车离开了盛世华庭小区，出门时恰好遇到了前来查看的警察的车辆进小区的门。 “喂，你跑什么呀，警察来了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啊”。顾可可见莫小鱼没有停下的意思，问道。 “解释，怎么解释，解释的清楚吗？我警告你，这里不安全了，你以后不要来这里了，我也不会到这里来了”。 “那你去哪儿？”顾可可问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呆在学校里不要出门，没事瞎疯什么呀”。莫小鱼很恼火今天的事，更为要命的是这些人是哪里来的，是什么人要见自己，自己也没得罪什么人啊，唯一可能的人就是龙文瀚，还是因为顾可可和龙文瀚发生了点不愉快，但是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怎么还记着这事呢？ “你吼什么，我又没得罪你？”顾可可不干了，她的脾气本来也不好，莫小鱼这一晚上都没给她好脸色，这会脾气也上来了，那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外面客厅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警告你，你今后最好老老实实的呆在学校里，今晚这三个人是要绑了我去见一个什么人，但是我想来想去，也没得罪什么人，唯一闹的不愉快的就是开学那天找你麻烦的那个男的，龙文瀚，龙副市长的公子，你惹不起，我也惹不起，懂吗？”莫小鱼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顾可可愣了一下，一想是有这事，但是这事过去好久了啊，那个家伙原来是副市长的儿子，怪不得那么嚣张呢，肯定是因为自己和莫小鱼现在的关系才对莫小鱼不利的，想来可能还真是因为自己的问题。 自知理亏的顾可可不吱声了，莫小鱼一直开车把其送到了学校。 “你去哪儿？” “我还有事，你自己当心，如果他真的再来找你的麻烦，你就去找我们班的辅导员龙幼萱，那是他姑姑，他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莫小鱼说道。 “那你也小心点”。顾可可没敢再和莫小鱼呛呛，乖乖回了学校。 莫小鱼开车准备去博物馆，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唐州，所以莫小鱼想去地下室处理好那套酒器，从今天的事来看，那套酒器简直是莫小鱼的命根子。 虽然不是高峰期，但是市里的车流量依然很大，车根本开不起来，忽然间，莫小鱼注意到前面插进来一辆车，一看车牌号，莫小鱼吓了一跳，本能的想去摸后排的高尔夫球杆，但是前面这辆车并未逼停他，而是继续向前开走了。 因为莫小鱼看的清楚，这辆车就是刚刚想去绑架自己的那辆车，这一幕让莫小鱼震惊异常，在等红绿灯时，看到了后视镜里人民医院的霓虹灯，莫小鱼这才明白，这辆车可能是来送自己打伤的那个家伙的吧。 他不敢跟的太近，一般是隔着两辆车，一直跟到了自己前几天来过的一个地方，尚品阁，莫小鱼将车停在路边，看着那辆车一直开到了宾客下车的地方，开车的人下了车直接进去了，门童将车停到了停车场。 莫小鱼下了车，倚在车门上，前前后后把今晚的事想了一遍，得出了一个可能的结论，那就是那些人有可能是冲着姬可馨去的，或者就是冲着自己去的，但是原因还是在姬可馨那里。 很明显，幕后黑手不是龙文瀚，而有可能是那个唐州首富慕英泽，想到这里，莫小鱼不由得感到牙花子有点疼，妈的，怎么得罪了这样的人，那自己以后在唐州还有好日子过啊？ 莫小鱼上了车，给姬可馨打了个电话，这事必须让她知道，不能一走了之，你是走了，但是我还得在这里混呢，这事得有个解决办法吧。 “可馨姐，晚安，在北京玩的还好吧”。莫小鱼殷勤的问道。 “好啊，怎么了，你开车呢？”姬可馨问道。 “是啊，刚刚逃亡成功，差点被绑架了”。莫小鱼一开口就把事说的很严重。 “怎么回事？”姬可馨觉得不对劲，问道。 “我今晚刚回到你家……”莫小鱼把过程说了一遍，姬可馨在那头听得捂住了嘴巴，她感觉到最危险的那一次是郎坚白派人追杀她那一次，但是相比较莫小鱼这一次的危险，自己那次要好的多。 “那怎么办？报警了吗？” “报警了，但是人跑了，我也没有留下做笔录，就算是报个假警吧，但是我亲眼看到那个人进了尚品阁，而且门童和他都很熟的样子，我要是再见到那家伙，肯定认识他，所以，这事八成是冲你来的，你还是小心点吧”。莫小鱼说道。 “那你呢，你怎么办？” “我准备出去躲一躲再说，反正我现在是不敢在唐州呆了，妈的，太吓人了”。莫小鱼说道。 “也好，哎呦，小鱼，对不起啊，这事我尽快想办法解决，好吧，先这样，你自己小心点”。姬可馨还算是有良心，没用莫小鱼明说就主动想办法解决这事，否则莫小鱼别想在唐州有立足之地了。 085：师父的任务 趁着夜色，莫小鱼又潜回到姬可馨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连车都锁在了地库里，然后打车离开了盛世华庭小区，去了博物馆的地下室，那里应该够安全，不太容易被人找到。 等到进了地下室的门，莫小鱼才真的放松了，这一晚就住在了地下室里，有酒喝，但是没吃的，只能等到了第二天叫外卖。 “师父，我过几天要去外地采风写生，您老要带什么东西吗？我帮你买回来”。莫小鱼等到闻玉山上了班，去了他的工作室。 此时闻玉山正在修复青铜鼎，见到莫小鱼进来，说道：“你来的正好，我想找你呢，你看看，我又清理出来一面，但是表现的内容好像是更复杂，我也看不懂了”。 莫小鱼拿起放大镜，贴近了那巨大的青铜鼎，第三幅画面是一处看起来像是宫室的地方，原来还在宴请众人的主人却已经放起了大火，虽然还没有烧到主人所在的位置，但是可以想见，结果必将是成为灰烬。 “这到底在讲一件什么事呢？”闻玉山叹息道，研究历史的人最难受的就是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就是历史的魅力，文物是历史的信使，所以最能作为佐证历史的就是文物了。 “这人好像是放火自杀了”。莫小鱼说道。 “没错啊，可是值得用铜鼎记述一个人死亡过程的人又有几人？”闻玉山看向莫小鱼，问道。 莫小鱼对历史知识的熟悉程度几乎都是从电视剧得来的，闻玉山的话让他很惭愧，他不知道，只能老实的摇摇头。 “要想成为一个鉴定大师，首先要成为一个对历史很熟悉的人，虽不说熟读二十四史吧，但是至少每个重要的历史时期发生了哪些事，你该知道的，小鱼，这条道不好走，你的历史知识太匮乏了”。 “师父，这不要紧，我学就是了，而且付出比别人多百倍的努力，我就不信学不会，其实我对历史还是很感兴趣的”。莫小鱼赶紧表达了自己对历史的热情，生怕闻玉山一生气不教他鉴定知识了。 “这可是你说的，行了，这件事就到这里了，等你回来咱们再聊，有价值的青铜器基本都是夏商周和春秋战国，也就是秦之前，既然你对青铜器感兴趣，那你就好好看看那段历史吧，等你回来，我教你怎么鉴定青铜器”。闻玉山卖了个关子，虽然莫小鱼很想知道，但是也知道闻玉山这是来考验自己，无奈只能遵从。 趁着在上面有信号，莫小鱼给杜曼雪打了个电话，问问昨晚考虑好了没有。 “昨晚干什么去了，后来等你消息，没信了”。杜曼雪问道。 “昨晚有点突发事件，只顾得逃命了，没来得及和你说一声”。 “出什么事了？”杜曼雪急问道。 “也没事，现在没事了，师姐，想好去哪了吗？见面再聊。” “把你的身份证号码发给我，我们机场见，我看着今天还有票呢”。杜曼雪说道。 “太好了，唐州我是一分钟也不想呆了，我们下午走”。莫小鱼道。 去哪儿无所谓，只要是杜曼雪肯让他一起走，这就成功了一半，关键是莫小鱼现在就是一只惊弓之鸟，根本不敢在唐州呆了。 到了机场，买了副墨镜戴上，然后去了机场书店，看看有没有关于前秦的历史书，这一路上也可以看看，省的回来时没法向闻玉山交代。 逛了一圈，终于找到一本先秦史，于是拿着书本到等候区看了起来，半个小时后，身边一阵香风，一个女人坐在了自己的背靠背的座位上。 “这么刻苦，不是说去旅游吗？还带着书？”杜曼雪问道。 “怎么不坐过来？”莫小鱼问道。 “这里还是唐州，万一有认识我的人，很麻烦，所以还是小心些好”。杜曼雪小声说道。 一直到登机，莫小鱼才知道杜曼雪买的是去洛京的机票，果然是想去佛教圣地看看，而这也遂了莫小鱼的意思，洛京有着五千多年文明史、四千年的建城史和一千五百多年的建都史，先后有一百零五位帝王在此定鼎九州。 这里是千年帝都，死了那么多的皇帝，不可能埋到江南去，洛京市北面的邙山据说是风水宝地，很多皇帝都在此建陵，一座北邙山，几多皇帝陵，更不要说其他的大墓了，历来这里就是盗墓者的天堂，还有多少墓地没有被发现，也是一个迷。 这就意味着洛京的文物贩卖很发达，莫小鱼之所以蛊惑杜曼雪到洛京来，也是为了逛逛古玩市场，捡个漏什么的，把闻玉山教给自己的理论应用于实战。 可能是因为下午的原因，再加上不是周末和假期，这一趟航班人不多，还没坐满，杜曼雪和莫小鱼得以坐在了一起。 “昨晚到底出什么事了？”杜曼雪见到莫小鱼，即刻问道。 杜曼雪听完莫小鱼的话，皱着眉头说道：“这个慕英泽也太不知道好歹了，仗着自己有钱就这么胡作非为吗？真是过分”。 “这件事关键还在那个台长，太混账了，叫什么康良平是吧，我看这家伙良心大大的坏了”。莫小鱼恨恨的说道。 “康良平这个人是你那个师姐的哥哥推上去的，平时看着还不错，没想到这么卑劣”。杜曼雪悠悠的说道。 莫小鱼一愣，想了一下，问道：“你是说这个康良平是龙鼎天的人？” “不是他还是谁，这个人也是个伪君子，表面功夫做的很好，是一个藏得很深的人，还有你那个师姐，你可要小心了，那妮子心机深沉的很”。杜曼雪说道。 “是啊，我老师也是这么说的，要我离她远点，但是好像没办法离她远点，她是我的辅导员”。莫小鱼叹口气说道。 杜曼雪听莫小鱼提到了郎坚白，本想也说几句的，但是一想，莫小鱼对郎坚白什么态度自己可不知道，不好乱说话，再说了，自己说了莫小鱼未必会信，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086：巧遇 飞机落地时，夜色早已经笼罩了这座千年帝都，神秘但是又现实，这里蕴藏着千百年来帝王的秘密，但现在却是繁花似锦的人间。 今晚只能是住在市区，明天一早租车去龙门石窟，那里是杜曼雪行程中规划好的第一站，她很想问问佛祖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惩罚她，想想也是，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已经死了三位老公，据她说第一次结婚是二十五岁，这么算来，平均三年死一个啊。 在手机上查到了市区的一家交通方便的酒店，下了出租车正向酒店大堂走时，忽然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莫小鱼刻意放慢了脚步，让后面的人从身边过去了，而杜曼雪见莫小鱼慢了下来，回头正要叫他时，莫小鱼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眼看着那个人越过他们向酒店大堂里走去了，一边走一边和身边的人交流着什么，显然是没有注意到莫小鱼。 “怎么了？那是谁啊？”杜曼雪站在那里等到莫小鱼走上前，小声问道。 “遇到一个熟人，姬可馨的堂弟，他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姬可馨的堂弟？”杜曼雪也吃了一惊，因为她现在还不知道莫小鱼和姬可馨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一直都是认为莫小鱼和姬可馨是情人关系，但是自己现在居然和闺蜜的亲人一去出来旅行，这事要是让姬可馨知道了，怎么解释？ “没事，让他们先进去，我们再进去”。莫小鱼说道。 这话莫小鱼也就是随便一说，但是让杜曼雪心里有点别扭，看来莫小鱼还是怕他跟着自己出来旅游这事被姬可馨知道了，既然怕，那你又何必一起来呢，我又没让你来。 想到这里，杜曼雪赌气没理会莫小鱼，一直向前走去，姬圣杰还没离开前台呢，杜曼雪就到了，开始办理入住手续。 姬圣杰身边的男人看了一眼杜曼雪，眼睛里露出了淫邪的神采，但是被姬圣杰拉了一把走了。 “我说，你小子给我老实点，我们来是办正事的，要是给我瞎鼓捣，出了事我可救不了你，这可不是我们的地盘”。姬圣杰一边走，一边警告着身边的男子道。 “杰哥，我就是看看，又不上手”。 “你给我少废话，我告诉你，不明来历的野花你给我少招惹，妈的说不定就是条子扮的，到时候你怎么进去的都不知道，别怪我没有警告你”。姬圣杰威胁道。 “好好，我知道了”。 轮到莫小鱼办理入住手续时，杜曼雪早就离开了。 “先生一个人吗？” “一个人，前面那个女人住哪个房间，给我在她隔壁开一间房”。莫小鱼道。 服务员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心想，明明一起来的，还开两间房，这肯定是为了掩人耳目了。 “哎，对了，那两个男的是哪个房间？” “他们在你们楼下的房间，你们也是一起来的？”服务员有点惊讶，这是要搞哪样啊，来了一个女人，居然约了三个男人，他现在有点后悔没有多看两眼那个女人了。 到了房间，杜曼雪忽然醒悟，自己这是干什么，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啊，莫小鱼是姬可馨的情人，这和自己有关系吗？自己是来旅游的，又不是和莫小鱼来偷情的，想到这里，不由得后悔和莫小鱼一起出来了。 想到这里，不由的躺在大床上，躺成一个大字，闭上眼，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生气了？”莫小鱼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问道 “啊，你，你怎么进来的？”本来闭着眼的杜曼雪听到莫小鱼这么问，吓得一下子坐了起来。 “你看你，师姐，你现在精神很疲惫，做事也不是那么仔细，你的门就这么虚掩着，我一推就进来了，要是进来坏人怎么办？”莫小鱼指了指门，原来这个门并不是自动能锁上的，所以杜曼雪进来后，直接躺在了大床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门并没有自动上锁。 “哦，吓死我了”。杜曼雪拍着胸脯说道。 但是一看莫小鱼居然背着他的包到了自己的房间来，这家伙没开房间啊，不行，坚决不行，把自己当什么人了？ “你，没开房间？” “哦，在你隔壁，师姐，我得和你解释一下姬可馨堂弟的事，我认识他是因为他前段时间因为收买了一个盗墓贼卖的青铜器，然后……”莫小鱼仔细的给杜曼雪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给我解释这些干什么，我又没有问你，再说了，这干我什么事，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对了，晚上吃什么？” “我问服务员了，这附近有个美食街，你休息下，我们待会一起去吧”。莫小鱼见杜曼雪的神情好了很多，心里也放松了。 心想，本来这一次出来目的就是杜曼雪，如果一开始就闹僵了，自己的任务完不成不说，唐州也回不去了，所以，无论如何都得哄得杜曼雪高兴了，要是能哄上床就更好了。 说不担心姬可馨那里是假的，但是姬可馨远在京城，只要是避着姬圣杰，应该问题不大，而且听姬可馨走时那意思，好像她和自己的关系到此为止一样，让莫小鱼云里雾里了。 莫小鱼带着杜曼雪步行了几百米，终于是到了美食街，虽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但是这里依然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你想吃什么？”莫小鱼靠近了杜曼雪，问道。 “我们撸串吧，就坐在外面，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吃过东西了，在唐州放不开，在这里也没人认识我，放松一把”。杜曼雪看着不远处的烧烤摊，脸上的兴奋溢于言表。 “好啊，走吧”。 此时人来人往的街道人很多，在过马路的时候莫小鱼很自然的趁机牵起了杜曼雪的手，拉着他拨开人群向马路对面走去。 就是这一瞬间，杜曼雪好像是回到了初恋时代，自己的左手被莫小鱼紧紧的牵着，看着他在前面为自己开辟道路，无论是人还是车，都被他挡在了安全范围之外，亦或是紧拉她一把，将其揽在怀中安全的地方，最后安全的把她推向了马路牙子上的人行道，莫小鱼这才松了一口气。 087：感动只在一瞬间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觉很奇怪，有时候感动并不是因为多么大的钻石或者是房子，因为当你已经拥有了那些东西时，她的精神可能会回归本真。 杜曼雪就是这样，就因为刚刚在过马路时莫小鱼的动作，杜曼雪忽然有点感动了，坐在小铁桌前后，不自觉的掏出纸巾擦了一下眼睛。 莫小鱼也确实是饿了，要了一百串烤串，自己在旁边架上小火炉开始烤，烤好后先递给杜曼雪吃，杜曼雪给莫小鱼要了啤酒。 “你不喝吗？”莫小鱼问道。 “不喝，我很少喝酒”。杜曼雪道。 “不应该啊，你们不都是酒精考验的干部吗？一人一瓶怎么样？”莫小鱼说道。 “怎么，想灌我啊，我告诉你，你要是有什么企图，趁早死了这份心，否则……”杜曼雪看了看周围，又小声说道：“否则让你一辈子做不成男人”。 莫小鱼笑笑，女人都能和你开这种玩笑了，这还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你笑什么，对了，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我们都是陌生人，我们说话也没人知道我们在说什么，问你个事呗，你，和姬可馨到底什么关系？”杜曼雪问道。 莫小鱼看着杜曼雪，连吃烤串都是那么优雅，莫小鱼递给她的烤串，她从来不是拿起来就吃，而是先用纸巾把钎子尖那一截擦干净，然后把肉串都撸下来放在盘子里，然后再用钎子叉起来吃。 “你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莫小鱼反问道。 “反正不是你说的所谓表姐表弟的关系吧，说句伤自尊的话，你们是不是那种关系？”杜曼雪的八卦之心还真是滔滔不绝。 “哪种关系？”莫小鱼装糊涂道。 “这就没意思了吧，聊天也不真诚，我要是问的太直白了，你可不要翻脸”。杜曼雪不知道何时居然也怕莫小鱼生气了，所以先打好预防针。 “不会，你问吧”。 “她，一个月给你多少钱？”杜曼雪问完后看着莫小鱼，非常紧张，生怕这小子翻脸，这话实在是太伤人了，是个有尊严的男人脸上都会挂不住。 莫小鱼没生气，但是却笑而不答。 “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年薪制？不会还没拿到钱吧？”杜曼雪笑问道。 “日薪制，一日一千五”。莫小鱼说道。 “日薪制？一日一千五？姬可馨舍得下本钱啊，不过也是，她有的是钱，光是每年的广告费就不少，还到处走穴，小富婆一个，我是比不了啊，那你每天都干什么？”杜曼雪感叹一声后，继续八卦道。 “我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吗？” “你什么时候说了？”杜曼雪想了一下，确实是没听他说啊。 “日薪制，一日一千五”。莫小鱼又重复了一遍。 开始时杜曼雪还跟着念，但是念完后自己又重复了一遍，这才明白莫小鱼所谓的工作内容是什么意思，不由得端起啤酒想要泼向莫小鱼，但是终于是没舍得。 “那你这工作也挺累的哈”。 “还行吧，年轻无极限，将来怎么样就不知道了”。莫小鱼也随着杜曼雪的话茬往前走，但是两人语言里蕴藏的暧昧意味却越来越多。 “那你岂不是很虚？”杜曼雪的话越来越露骨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奇怪，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是因为自己是一个身在外地的陌生人，是因为没人认识自己吗，还是自己压抑的太久了，遇到这个坏坏的男人后，自己的本性才暴露出来？ “还行吧，虚不虚也只有试试才知道了”。莫小鱼的话肆无忌惮，拨弄着杜曼雪心底最不安分的那根心弦。 “过分”，杜曼雪白了莫小鱼一眼，忽然喊道“老板，给他来两个腰子”。 这一嗓子不可谓不大，搞的附近几个桌上的人对她注视良久，还有人看向了莫小鱼，询问的目光分明是兄弟你行不行啊，你老婆都开始公然给你要羊腰子了。 杜曼雪喊完才后悔了，脸色绯红，低头看向莫小鱼烤好的羊肉串，这还不算完，还感觉不是很好，一仰头，把一杯啤酒灌了下去，这才感觉好多了。 “因为姬可馨拖欠服务费，我们合同解除了”。莫小鱼看着杜曼雪，暧昧的说道。 “啊？”杜曼雪愣了一下，才明白莫小鱼说的什么意思，这家伙也太恶心了，本来男女这事是很神秘的，但是被莫小鱼一说，好像是可以拿来买卖的。 “这么说，你又在寻找新的买家了？”愣了一会，杜曼雪问道。 “不，不卖了，其实我也从来没有卖过，也没有拿姬可馨一分钱，我们两人更像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相遇了，而后又发生了很多错误的事情，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拉回了正确的轨道”。莫小鱼将所有的烤串烤完，端起酒杯和杜曼雪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不明白”。杜曼雪说道。 于是莫小鱼将姬可馨走时和自己的谈话内容和杜曼雪说了一遍，杜曼雪沉默了，此后，两人再也没有谈论这件事，彼此心照不宣。 俩个人吃完饭后一起回了酒店，但是莫小鱼没有回自己的房间，死皮赖脸的跟在杜曼雪身后，直到杜曼雪进门要关门了，莫小鱼倚在门框边不肯走。 “你不去睡觉吗？明天还要去龙门呢”。杜曼雪脸色绯红，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但是她此时内心的挣扎尤为强烈。 莫小鱼倚在门边，杜曼雪准备关门，但是此时杜曼雪的鼻腔里闻到了一种淡淡的香味，这种味道好像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就像是一个饥饿的人闻到了饭菜的味道，不由自主的就追随着味道的方向前进。 杜曼雪身体不由的向前，再向前，一直到了莫小鱼的身边了，这种味道渐渐强烈，一直到她无法自拔自己靠在了莫小鱼的肩头，伸直了自己的脑袋，鼻息贪婪的吸收着来自异性的味道。 这味道让她迷醉，整个人好像是在云端漫步，身上的几十万颗最敏感的神经元传递着来自大脑的愉悦，真可谓是四肢百骸无不瘫软。 莫小鱼抱着她倒向了大床，随即将其翻身盖住，这一切好像是水到渠成，杜曼雪再难逃出莫小鱼的手掌心。 088：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切仿佛是水到渠成，但是当莫小鱼趁着杜曼雪意乱情迷下手之际，意外地发现了一件让杜曼雪难以启齿的事情。 莫小鱼手过之处，本该是杂草丛生之地，但是却是一片光秃秃，可谓是寸草不生，而此时的杜曼雪虽然已经到了迷醉的边缘，可是当她正想放开自己的身心去享受这一切时，在医院里赵子安的女儿大喊着白虎精的咒骂，使得她最后一丝清明打乱了莫小鱼的进一步动作。 而她感受到的也是莫小鱼粗糙的手掌覆盖着自己寸草不生的土地，一把把莫小鱼推开了。 “不行，不，我们，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你明明是喜欢的”。莫小鱼低声说道。 “你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杜曼雪不由分说的把莫小鱼推向了门口，无奈，莫小鱼只能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但是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好像就差那么一点点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而杜曼雪也在检讨自己，自己这是犯什么病啊，先不说莫小鱼是姬可馨的情人，现在自己居然也和他有了这种暧昧，幸好是悬崖勒马了。 而且自己比莫小鱼大那么多，虽然年龄不是问题，但是总会有些差距的，莫小鱼只是个大学生，自己呢，想到这里，杜曼雪不禁一阵气恼，都怪这家伙，怎么就让自己心动了呢？ 这半夜，杜曼雪就这么躺在床上，关了灯，盯着天花板，一直到凌晨才沉沉睡去，一直到被一个奇怪的梦惊醒，而这个梦的男主角居然是隔壁的莫小鱼。 她梦到自己被莫小鱼带到了一片荒野，四处无人，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且相互间的形象也让杜曼雪醒来时感到害羞，他们好像是伊甸园里的亚当和夏娃，赤身裸体，但是他们却不感到害羞，直到他们的造人运动临近结束时，杜曼雪被尿憋醒了。 起来上了个厕所，却再难入睡，打开手机，发现莫小鱼的手机也在线，于是试探着发了一个笑脸。 没想到莫小鱼居然很快的恢复了一个笑脸，杜曼雪的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因为自己昨晚的拒绝而生气，这是杜曼雪第一次在乎他人的感受，而且还是一个男人的感受，再过去的几十年里，都是别人在在意她，而她几乎是没有在意过别人的感受，包括她的三任丈夫。 “你还没有睡？”杜曼雪问道。 “在等你醒来”。莫小鱼回道。 “大半夜的不睡觉，等我醒干什么？” “你以为我说的是你的肉体醒过来吗？错了，是你的精神醒过来，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沉睡，你没有发现自己的天性，你生活在束缚里太久了”。 “胡说八道”。杜曼雪无力反驳。 “我说的是真的，你该放开自己，不该屈服于世俗的眼光，而你恰恰是被世俗束缚住了手脚，其实你骨子里还是个很叛逆的人，但是你不敢而已”。 “你才叛逆呢，胡说八道，睡了，明天有的路跑，累”。杜曼雪不敢再和莫小鱼聊下去了。 这是她第一次感觉自己错了，当她第一次见到莫小鱼时，感觉到莫小鱼就是一个傍富婆的小白脸，就是贪图姬可馨的财富，但是现在看来，莫小鱼不是不学无术之人，如果是小白脸，也是一个高明的小白脸。 这一点她已经体会到了，因为莫小鱼可以把一件事情聊的直指人心，而且说到这个问题时却又不让你感到难堪，就如刚才的话题，两人心目中都知道说的是什么，但是却没有涉及到一个字或者是暗示，但是他能从灵魂的角度让你认可他，这是最可怕的。 此时楼下的一个房间里，姬圣杰和另外一个人正在焦急的转圈，另外一个人提着一个箱子，好像随时要走似得。 “杰哥，这怎么还不来啊，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吧？” “嗯，已经过了十分钟了，怎么回事啊，来不来打个电话啊，这河南蛮子太不守信用了”。姬圣杰掐死了刚刚点燃的一根烟，愤愤的说道。 就在此时，居然传来了敲门声，姬圣杰和另外一人同时愣住了，相互看了看，姬圣杰走到门口，小声问道：“谁啊？” “金刚头”。门外的人小声说道。 姬圣杰快速的打开了门，让来人进来，并且看了看门外，确定只有金刚头一个人来，这才放心了。 如果是正常的买卖，姬圣杰不会这么贼兮兮的样子，不用说，这小子又在走歪路了，上一次姬圣杰就是因为收买盗墓贼的赃物被警察给盯上了，好容易捞出来，这小子又开始琢磨这事了。 这个叫做金刚头的家伙是河南有名的独狼，是一个独来独往的盗墓贼，正因为如此，所以几乎是没人知道这个人，可是他手里的东西却都是好东西，姬圣杰也是在看守所里遇到一个被羁押等待判决的老盗墓贼，从他那里听说金刚头这个人的，而那个老盗墓贼和金刚头是很近的亲戚。 “你来晚了”。姬圣杰说道。 “我没来晚，我就在电梯对面的那个房间里，这一晚上到这个楼层的人我都看到了，确定没事我才来的”。金刚头本名叫什么没人知道，但是因为这家伙挖掘墓穴很有一套，几乎是没有能逃过他的坟墓，所以大家叫他金刚头。 “东西带来了吗？”姬圣杰问道。 “钱呢？”金刚头看了看姬圣杰和另外一个人，他害怕被黑吃黑。 姬圣杰摆摆手，示意把箱子打开，密码箱打开后，一沓沓的红板人民币，而且按照金刚头的要求，都是旧钞不连号的。 “好，看东西吧”。金刚头此时才把身后的背包取了下来，小心的将背包放在了床上，打开后，把姬圣杰吓得灵魂都要出窍了。 原来金刚头拿来的是一对红釉观音瓶，两个瓶子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只是每只瓶子用报纸简单包了一下，这要是动作大点很容易就碎掉。 “老金啊，你这也太大意了，万一碎了怎么办，小心点，小心点”。姬圣杰嘴里这么说，但是却不敢上前帮忙，生怕一个不小心赖着自己。 089：飞醋 这也是一个古玩行里的规矩，从来不会从一个人手里直接接过来东西，尤其是瓷器，一旦拿不结实掉地上，算谁的？所以都是从桌面上拿起来，看完也放回桌面，不递给别人。 “颠沛流离，要坏早就坏了，到现在还是好好的，这就是命，姬老板，看看货吧”。说完，金刚头起身，将位置让给了姬圣杰。 姬圣杰拿起其中一个红釉观音瓶闻了一下，已经没有土腥味了，看来是出来有一段时间了。 “姬老板，你不用害怕，这对瓶子出来好几年了，我要不是最近急着用钱，我是不会卖的，再说了，你是我三叔介绍的人，我想不会错了事”。金刚头见姬圣杰还知道闻一闻，笑道。 “说个价吧”。姬圣杰仔细看了看，然后说道。 “两个瓶子，五十万你拿走，这不算贵吧”。金刚头问道。 姬圣杰听后，吧嗒了一下嘴，说道：“五十万确实不贵，但是我们现金没带这么多，这箱子里是四十万，要不你让一让？”姬圣杰说道。 “没法让，一让就让十万，没这么做买卖的，姬老板，要不这样吧，等你凑够了钱再来找我，我这段时间不离开洛京。”金刚头不悦的说道，准备收拾了瓶子带走了。 “金老板，我的钱白天就可以到账，我还在这里等你，今晚可以吗？现在这个点是取不出十万来的”。姬圣杰看了看表说道。 “好，我今晚再过来吧”。金刚头装好东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姬圣杰的房间，而且连他自己的房间都没有回，直接离开了酒店。 金刚头走后，姬圣杰很后悔，为什么不多准备点现金呢，清康熙郎红釉观音瓶，可遇而不可求啊，别说是两只瓶子卖五十万，拿到北京一只卖一百万都不是问题。 莫小鱼原本以为昨晚躲过了姬圣杰，今天一早离开酒店就不会再见面了，但是没想到的是在电梯里居然遇到了一起。 “姐夫，咦，姐夫，你怎么在这里？”姬圣杰一进电梯就看到了莫小鱼和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 “小杰，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莫小鱼向前走了一步，一把拉住姬圣杰，迫使其转过脸，不再看杜曼雪了。 “我，我啊，有笔生意，我过来看看”。姬圣杰说道。 “生意？小杰，你可要小心点，在北京那事怎么回事你心里有数吧，这事一次都可能栽”。 “行，行，我知道，那个，姐夫，你来这里干什么？” “还有两个月就要举行全国书画大赛了，我来这里写生，找找灵感，对了，你见你姐姐了吗？” “见了，对了，姐夫，有些事我想问你呢，你现在没事吧，我找个地方坐下聊聊？”姬圣杰问道。 “好吧”。莫小鱼不情愿，但是也无奈，只能是拿出手机来在自己身后晃了晃，示意杜曼雪电话联系。 于是，到了大堂里，杜曼雪先走了，看都没看莫小鱼一眼，姬圣杰刚刚还在猜测莫小鱼和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但是现在看来没什么关系。 俩个人一起到了楼下的咖啡厅，要了一杯咖啡，然后在姬圣杰开口之前，莫小鱼先发制人，他断定，姬圣杰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到这里来，还谈生意，这生意估计也不是什么正经买卖。 “你来谈什么生意？”莫小鱼又问道。 “有个人说有一对观音瓶，我来看看”。姬圣杰敷衍道。 “观音瓶？什么时期的？”莫小鱼问道，他在闻玉山那里学到了不少的鉴定知识，但是苦于没有鉴定的实战经验，所以一有机会就不想错过。 “我也看不好，但是好像是清三代的，康雍乾，我看不好”。姬圣杰说道。 “是吗，那是不错，哎，带我去看看呗”。 “你也懂这玩意？你不是画画的吗？”姬圣杰不想带着莫小鱼去，因为本来这交易就是有风险的，多一个人就多一份风险，而且金刚头这小子不是谁都可以见的，万一到时候翻脸不交易了，那不就完蛋了吗？ “我的老师是唐州博物馆馆长，你说我能不懂这玩意吗？小杰，我不但懂，而且懂得不比你少，带我去帮你长长眼错不了，万一你真的买错了，我告诉你，你多少年也别想翻身了”。莫小鱼吓唬他道。 还别说，让莫小鱼这一顿吓，姬圣杰还真是有点心慌了，是啊，自己看着东西对，但是毕竟自己和金刚头也是第一次交易，以前可没什么交情，万一真的坑了自己，可没地方找他去。 “你真懂啊？”姬圣杰不信的问道。 “嘿，你以为我骗你玩呢，真的”。莫小鱼信誓旦旦道。 “那行，今晚上在我的房间里交易，到时候我提前叫你过来，对外就说是来帮我掌眼的，好吧？” “行，就这么说定了，不行，我得走了，再晚了就回不来了”。莫小鱼道。 “你去哪啊？”姬圣杰问道。 “山里”。莫小鱼不再理会姬圣杰了，估计杜曼雪现在要等急了。 果然，再联系杜曼雪时，她早就在路上了，只好约定在龙门石窟门口见面，但是莫小鱼这一路上都在想，姬圣杰的交易不知道是不是正当的买卖，不过这小子胆子大，是个干这行的材料。 闻玉山教了自己那么多的古玩知识，自己怎么才能把这些知识变为财富呢，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玩古玩不为钱只为玩的人实在是太少。 莫小鱼到了龙门石窟门口时，杜曼雪已经买好了票等着了，见到莫小鱼后，不冷不热，莫小鱼明白，这女人又在吃醋了。 “怎么，见到你内弟，不好好聊聊，这么快就回来了？”杜曼雪果然是带着气性的。 “什么内弟啊，他是姬可馨的堂弟，前段时间因为买卖古董的事情跑到了唐州，在姬可馨那里住了几天，没有多少交情”。莫小鱼解释道。 “你解释的这么清楚干嘛，我又没想知道”。杜曼雪不冷不热的说道。 莫小鱼明白，杜曼雪心里其实还是在和姬可馨较劲呢，自己不肯让杜曼雪示人，她认为是莫小鱼还在记挂着姬可馨，还在想着和姬可馨旧梦重温，所以心里一直窝着一股火，虽然这话不好明说，但是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 090：金刚头 虽然莫小鱼自己也背着画板等东西，但还是上前接过了杜曼雪的挎包，并且将一瓶水递给了杜曼雪。 咋看起来这个女人是生气了，但是并未拒绝莫小鱼做的这一切，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无论多大的女人，只要是她心里有你，都是希望你拿她们当孩子宠爱的。 此时的杜曼雪就是这样，嘴上厉害，心里不痛快，但是却不想把事情做的不可收拾，所以只要莫小鱼稍微做出一点善意，她就立刻响应，态度转变之快，令任何男人都叹为观止，这就是女人，一种没有道理可讲的动物。 卢舍那大佛是龙门石窟游人最多的地方，杜曼雪和莫小鱼伫立在一起，仰望着经历了上千年风霜雨雪的大佛，慈祥，庄严，仿佛是看透了世间的红尘，处变不惊。 “传说这就是武则天的3d版照片，你看着像吗？”杜曼雪看着卢舍那大佛，问道。 “我没见过武则天，但是我觉得可能是吧，就像是现在到处都有伟人的雕塑一样，在那个时候，这也是国家的形象工程吧”。莫小鱼说道。 “武则天原来是这个模样，在唐朝，这样的女人才是最漂亮的，据说很多胖女孩都希望自己生在唐朝呢，那样就不用减肥了”。杜曼雪笑道。 “那倒不一定，你看看这佛像，虽然是胖了点，但是那叫肥而不腻，并不是所有的胖子都是美的”。莫小鱼说道。 “莫小鱼，那我呢？”杜曼雪指着自己问道。 “什么？”莫小鱼一愣，问道。 “你说是我漂亮还是她漂亮？”杜曼雪指着身后的佛像问道，这下把莫小鱼给问住了。 “当然是你漂亮了”。莫小鱼不假思索的说道。 杜曼雪面带喜色，但是还在为难莫小鱼，道：“这可是在佛面前，你要如实回答，否则是要遭报应的，我可是相信有报应这回事”。 “呵呵，因为我说佛漂亮，但是她听不到啊，但是你能听得到，至于报应嘛，我佛慈悲，不会因为我一句话就怪罪我的，看看这大河，流淌了上千年，早把佛祖的灵魂洗涤干净了，又怎会和我一般见识呢？” “莫小鱼，我发现你现在真能瞎白活，来，给姐说说，你是不是当时就是这么把姬可馨钓上的？” “嘿，又来了”。莫小鱼无奈的说道。 因为知道今天要来这里游览，所以昨晚莫小鱼在读书之余，好好整理了一下关于龙门石窟的一些知识，从传说到现实，从开始开凿一直到凿刻结束，以及现代西方人，日本人侵华时期对龙门石窟的破坏，还有文革时期对佛像的破四旧的毁坏，一一讲给杜曼雪听。 讲解的简直比导游还要详细和动听，开始的时候莫小鱼带着杜曼雪一人在游览，可是后来却发现，自己和杜曼雪两人的背后逐渐跟了一大批的人，足足像个旅游团了，就是因为莫小鱼讲得好而已。 “算了，不说了，大家还是各玩各的吧，待会景区的人该把我当做野导游抓起来了”。莫小鱼笑道。 游览了一天，又回到了酒店，莫小鱼回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穿着短裤又去了杜曼雪的房间，此时杜曼雪也是刚刚洗完澡，还在擦头发呢。 “今晚还出去吃饭吧？”莫小鱼问道。 “不去了，回来时不都吃了吗？” “现在才四点多，到夜里你不饿啊？” “没事，我减肥呢”。杜曼雪不想出去了，今天确实是累坏了。 “那好吧，我待会出去买点，给你带回来点，还有件事，今晚跟我出去一趟吧？”莫小鱼说道。 “去哪？”杜曼雪疑问道。 “去见见世面，姬可馨的弟弟是来这里交易古董的，就在楼下的房间里，去不去看看？” “交易古董？不会是黑市吧？” “应该不是，是私下交易”。莫小鱼道。 他来找杜曼雪，让她跟着自己去见姬圣杰，目的很简单，自己并不是要刻意的不让杜曼雪见人，所以这也是反将了杜曼雪一军，给你机会，就看你敢不敢去了。 杜曼雪其实是很想去的，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莫小鱼的邀请，不肯去，主要是她还没想好怎么办，一旦跟着莫小鱼去了，姬可馨很可能立刻就知道莫小鱼是跟着自己一起来玩的，一男一女，虽然说没发生什么事，但是别人会这样想吗？别人肯定会想，没事才怪呢。 “那你不去我去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莫小鱼道。 “后悔什么？注意安全，回来时给我发个信息”。杜曼雪说道。 到了晚上，莫小鱼就被姬圣杰打电话叫过去了，这俩个家伙今天除了出去取了钱，其他的时间都在屋里睡觉了，这会精神头正好着呢，所以叫来莫小鱼斗地主。 这一下又打到了一点多钟，终于有了敲门声，姬圣杰示意收了牌，然后去开门了，门口正是昨晚来过的金刚头，但是看到屋里多了个人，金刚头站在门口不敢进来了。 “姬老板，这位是谁？”金刚头问道。 “我姐夫，来给我送钱的，快进来吧，没外人”。姬圣杰站在门口说道。 看得出，金刚头很是犹豫，俩个人他都胆颤了，又加了一个人，如果这几个人好黑吃黑，自己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姬老板，我心里不把握，你们人太多了”。金刚头说道。 姬圣杰苦笑一下，挥了挥手，自己手下的那个跟班穿上衣服出去了，“金老板吗，这样行了吧？” 金刚头此时虽然还在犹豫，但是急于交易的迫切心态还是让他走进了这个房间，但是这家伙进门时就摘下了背包，准备随时反击，想黑吃黑，门都没有，惹急了我给你们剩下一堆渣渣。 待金刚头把两个观音瓶拿出来放在床铺上，姬圣杰指了指，说道：“姐夫，你给看看，到底怎么样？” 姬圣杰这么说也是想考校一下莫小鱼的本事，这小子本事不小，连自己那个心高气傲的堂姐都能搞到手，不是一般的厉害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一个草包。 091：郎窑红 莫小鱼拿起来看了看，然后又对着灯光看了看，另外一个没有看，这应该是一对，所以没有看的必要了，于是转身看向了金刚头和姬圣杰。 “你们谈好价钱了？”莫小鱼问道。 “对啊，谈好了，金老板，不会变了吧？”姬圣杰看向了金刚头，问道。 “钱呢，把钱给我吧”。金刚头伸手要钱，眼睛盯着床头放着的箱子，说道。 姬圣杰笑笑，将箱子给了他，金刚头低头打开箱子，数了数钱，一共是五十万，一分不少，这里是洛京，量姬圣杰也不敢有什么猫腻。 但是莫小鱼马上就发现了问题，姬圣杰和金刚头之间的交易只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并无书面合同之类的文书，这也是大多数古玩交易的行规，买假买真那是你的眼力问题，而且概不退货。 “姐夫，这对瓶子怎么样？”姬圣杰再次问道。 “好东西，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清康熙的红釉观音瓶，而且这对瓶子很可能是郎窑”。莫小鱼说道。 “郎窑？”姬圣杰一愣，看向了那对瓶子，他是在古玩街上长大的，岂能不知道郎窑的意义，就连数完钱准备离开的金刚头也停住了，看向了莫小鱼。 莫小鱼说道：“清康熙年间，康熙大帝派督陶官郎廷极驻景德镇督办陶瓷烧造，成功的烧出了‘郎窑红’并且风靡天下，在康熙官窑的所有颜色釉中，红釉是排第一位的，而红釉中，郎窑红最为有名……” 金刚头看了看姬圣杰，但是姬圣杰已经逐渐靠近了那对瓶子，以防金刚头反悔，并且摸出手机想打电话给自己的跟班赶紧回来。 莫小鱼没注意这些，依然是自我欣赏着这对观音瓶：“郎窑红最初是想仿制明永乐宣德时期的红釉，因为永乐宣德时期的红釉被称为‘如初凝之牛血’，就是杀死牛以后，牛血接下来刚刚凝固时的颜色，非常震撼”。 “你们这是怎么了？”莫小鱼看向了姬圣杰和金刚头我，问道。 “金老板，你不会反悔吧？”姬圣杰脸色不好看，问道。 “嘿嘿，姬老板，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不过这位兄弟倒是位行家啊，如果有兴趣的话，我那里还有点好东西，要的话可以和我联络，你小舅子有我的电话”。金刚头虽然心里懊悔死了，但是也没办法，自己这对瓶子见不得世面，而自己又没有合适的渠道卖出去，这让他非常的恼火，没有比卖东西卖便宜了更让人窝火了。 “姐夫，这位金老板可能真的有不少好东西呢，你有时间可以和他联系去看看”。姬圣杰也打圆场，想着赶紧把金刚头送走再说。 金刚头点点头，没再停留，再待下去更窝心，所以提着钱早早离开了，这让姬圣杰松了一口气。 “姐夫，你可算是把我害苦了，这话怎么能当着卖家说呢，我虽然不知道这对瓶子他是哪里来的，但是绝不是他自己的，他卖的便宜了，肯定不好受，算了，不和你说了，我得连夜赶回北京去”。姬圣杰说道，他深知这里面的事，很担心金刚头派人来找他，到时候来个黑吃黑，自己那五十万非打水漂不可。 姬圣杰叫来自己的跟班，又把金刚头的电话写给了莫小鱼，这准备走了。 “喂喂，等一下，小杰，你我不是外人，你和我交个底，这对瓶子能卖多少钱？”莫小鱼很想知道现在的市场行情，这一点还是他欠缺的，看来要参加一些拍卖会了。 古玩无价，多少钱基本都是议价，买贵了买便宜了，那都是双方自己谈的，所以对市场行情的把握也是混古玩江湖的基本要求。 “姐夫，保守估计应该是这个数”。姬圣杰伸出了四个手指头。 “四百万？”莫小鱼惊呼道。 “也只能是这个价了，因为这瓶子来历不明，所以也不敢上拍卖会，如果上拍卖会，应该还会更高，但是风险太大了”。姬圣杰摇摇头，提着箱子出了酒店，消失在夜色里，他们是开车来的，想连夜赶回北京。 莫小鱼是在一种被震撼了的状态下回到自己房间的，怪不得姬圣杰这么不知死活的要来这里交易，而且是屡教不改，关键是利润太可观了，五十万的本钱，转眼就赚了三百五十万，世间怕是没有比这来钱更快的了。 这一夜，莫小鱼都是在半醒半睡中度过的，还不时的做着各种梦，但是却又那么真实，好像是自己也和姬圣杰一样，以极少的价格买到了一个宝贝，转眼就赚了几百万。 “你好像精神不太好，昨晚没睡好吗？”杜曼雪看到莫小鱼无精打采的，问道。 “嗯，怎么了，和你的小舅子去嗨了？”杜曼雪开玩笑道。 “哪有那心情，对了，今天怎么安排的？”莫小鱼问道。 “还没想好呢，怎么，你有可以去玩的地方？”杜曼雪问道。 “那你和我一起去见个人吧，昨晚是因为姬圣杰在，你不好意思，姬圣杰走了，我带你去见一个倒腾古玩的，看看能不能捡个漏”。莫小鱼一说到这事来了精神，说道。 “好啊，不过，你懂这玩意吗，万一买了假货怎么办？”杜曼雪担心道。 “懂一点，跟着博物馆的师父学的，试试自己的眼力如何”。莫小鱼说道。 杜曼雪笑笑，算是默许了，于是莫小鱼拿出金刚头的电话打了过去，一个还没睡醒的声音问道：“哪位？” “我是姬老板的姐夫，我想和你见个面，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我们昨晚见过面了”。莫小鱼说道。 “好啊，不过，我来定时间和地点，你等着吧，我这边安排好了和你联系”。金刚头说道。 “好，金老板，那我等你消息了”。莫小鱼道。 杜曼雪见莫小鱼挂了电话，问道：“什么人？靠谱吗？别是陷阱吧？” “应该不会，我们又没带多少钱，如果真要买的话，也不会现场交易，到我们酒店来交易，这样安全一些”。莫小鱼说道。 092：御制元宝 杜曼雪对于古董并不陌生，自己单位也有几个同僚喜欢收藏，但是至于人家是怎么搞收藏的，她却不太清楚，而且每当问起其他同事，都是讳莫如深。 艺术品收藏是一种雅好，但是对于一般人来讲，又是极其耗钱的嗜好，这和抽支烟不一样，最好的烟也不过几千块一盒，但是艺术品，尤其是古董，动辄就上万，几十万几千万的也不少。 对于一些有这种嗜好的官员来讲，凭借一个月几千块的工资搞收藏，规模可想而知，但是对于一些有权力的官员来讲，收藏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比如前面那位山西煤老板买了莫小鱼作伪的画作去送给某位领导，以获得煤矿尽快投产的许可，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终于在约定的地点等来了金刚头，这家伙开着一辆面包车，车况看起来也不好，一点都不像是昨晚刚刚收了五十万的人。 “两位，手机关机交给我吧，送你们回来时，再还给你你们”。金刚头伸手对莫小鱼和杜曼雪说道。 “金老板，没必要这么谨慎吧，我们是唐州的，外地人，是来洛京旅游的，又不是干其他买卖的”。莫小鱼看到杜曼雪在犹豫，于是交涉道。 “两位，如果你们不愿去，那我们可以不交易，你们继续旅游吧，再见”。金刚头寸步不让。 “好好，给你”。莫小鱼率先关机后交给了金刚头。 这还不算完，两人上了车后，金刚头居然又拿出了两个在飞机上睡觉时戴的眼罩，莫小鱼也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拿过来戴上了，但是杜曼雪很紧张，戴上后，紧紧的握住了莫小鱼的手。 “二位放心，我是做生意的人，其他的事不会干，但是做我这一行的，又不得不小心”。金刚头说道，他这也是间接的承认了自己的东西来路不正，正常的买卖怎么可能这么交易。 “金老板，也就是我胆子比较大一点，换了其他人，谁会来这里和你交易，怪不得你的东西那么便宜卖给了姬圣杰，你这样的交易方式太那个了，和黑社会似得”。莫小鱼调侃道。 “莫老板，别提那事了，姬老板这个人太狡猾，我上了当了，昨晚莫老板当着我的面说出那是郎窑红，我就知道莫老板是个实在人，所以才同意带你去看看我的东西，否则其他人我是不会带他们去看的，要什么，我就去找，找不到，那是我没本事，找到了我就卖，实话实说，你们是第一个到我仓库来看东西的人”。金刚头语速平稳，看得出，心理素质非常好。 盗墓是一件有损阴德的事情，金刚头敢从事这一行业，一来是暴利驱使，二来也是桀骜不驯，什么都不怕，只要是赚钱，什么都敢干。 莫小鱼和杜曼雪终于感到车子停下了，然后又听到了金刚头下车开大门的声音，过了一会，车子又开了几十米，终于熄火了。 “好了，二位，可以了”。金刚头站在车门口，说道。 莫小鱼赶紧把眼罩摘了下来，阳光太强烈，不由得眯着眼瞪了一会，然后才发现，这里好像是一个院子，周围见不到什么高楼大厦，根据开车的时间来算，这里已经是乡下了，说不定就是金刚头的家或者是在乡下租住的地方。 莫小鱼扶着杜曼雪下了车，站在院子里稳定了一下，然后跟着金刚头进了房屋，“两位先坐一下，我去拿东西”。金刚头说完进了里间，但是随即就没有声音了。 莫小鱼观看着屋里屋外，他一眼就看见了藏在门口的一个长长的布袋子，里面装的好像是农具之类的，但是布袋子裹住了农具的下端，上面的木杆都还露在外面。 莫小鱼上前拿住一根木柄慢慢拔出来，发现正是一柄中号的洛阳铲，这也坐实了金刚头的身份，这家伙就是一个盗墓贼，他还想看看其他的东西时，听到了隔壁的声音，赶紧放回原处，坐了回去。 莫小鱼和杜曼雪同时看向隔间的门，只见金刚头费劲巴力的搬出来一个箱子，虽然不是很大，但是看起来金刚头搬得很费力气。 “金老板，你这里面什么东西？”莫小鱼问道。 “什么都有，都是我这些年下乡收来的，但是一直都舍不得卖，现在家里孩子要买房子，所以不得不卖掉了，两位，要是价钱给的合适，相中哪件都可以交易”。金刚头抹了一把汗后，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开始喘气。 隔壁的房间到这间屋子的距离不过三五米，这个箱子再沉也不至于累成这样，这么说来，隔壁的这间屋子肯定是有问题的，说不定会通到哪里去呢。 莫小鱼掀开箱子盖，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还有不少是青铜器，怪不得这么沉呢， 不过莫小鱼一眼就看到了倚在箱子角的一哥绿釉梅瓶，虽然看上去很脏，但是在其他三个瓶子中，莫小鱼一眼就看中了这个瓶子。 虽然心里痒痒，很想伸手拿过来看一看验证一下自己的判断，但是越是自己喜欢的，越是要看的漫不经心，于是，莫小鱼和杜曼雪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一些金银铜铁的小玩意上，那几个瓷器瓶子看都没看。 “这东西多少钱？”杜曼雪翻来翻去，相中了一根纯银发簪，女人和男人考虑问题的角度决然不同，男人考虑的是怎么赚钱，女人考虑的是美丽。 “你们要是待会能相中其他东西，这个我可以送给你”。金刚头说道，因为他心里有数，这东西不值钱，他最在意的还是那几件瓷器，可是莫小鱼看都没看，这让他感到很失望。 “小鱼，你一定要买几件啊，到时候金老板就把这枚簪子送给我了”。杜曼雪笑道。 “切，你以为金老板做赔本买卖吗？他赚的是其他东西的钱，你这个不值钱”。莫小鱼说道。 突然间，莫小鱼发现了一枚光绪御制元宝，拿起来看了看，又扔进了箱子里，因为他发现其他几枚和这个都是一样的，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把这几枚元宝买回去。 唐州博物馆里也有这种元宝展出，闻玉山说这几年元宝涨价很快，尤其是特殊年份的元宝，价值已经高达百万以上。 可是这五枚光绪御制元宝来头可不一样，不但是黄金铸造，而且是中央户部所造，一共六枚，是作为光绪帝立后时的喜钱专门铸造的。 093：赠品才是大头 自从把那对郎窑红便宜的卖给了姬圣杰后，金刚头心里一直都是耿耿于怀，但是卖出的东西怎么可能再反悔呢，回来一想，和那对郎窑红一起挖出来的还有这个绿色的瓶子，不知道这个绿色的瓶子值多少钱？ 于是在地下室捣鼓了半天，把这个瓶子拿了上来，以期能让莫小鱼看中，因为从昨晚莫小鱼点评那对郎窑红时，金刚头意识到，莫小鱼对瓷器还是有些研究的。 看了一遍，莫小鱼不禁摇摇头，好像是没相中什么东西似得。 “怎么？莫老板，没有看中的东西吗？”金刚头有点沉不住气了，问道。 “有看中的东西，但是我买不起，或者说我现在没那么多钱，但是我也不能胡乱砍价，对吧？”莫小鱼故作非常无奈的说道。 “哦？莫老板，看中哪件了，价钱我们可以商量的”。金刚头说道。 “金老板，你心里肯定有数了，就是这个瓶子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个瓶子应该和那对郎窑红一起的，这个瓶子叫郎窑绿，和那对郎窑红比起来，这个郎窑绿更显得珍贵，所以，我目前的财力，实在是买不起，我宁可不买，也不愿意把价格杀的太低，这也是对它的不尊重”。莫小鱼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郎窑绿？什么意思？”杜曼雪此时也被那件绿色梅瓶吸引住了。 “康熙大帝派郎廷极去景德镇督窑，烧出了名闻天下的郎窑红，但是很少人知道，其实还烧了一部分绿色的瓷器，被称为郎窑绿，因为稀少，所以珍贵，而且郎窑红和郎窑绿都是使用的同一种呈色剂，铜，瓷器的颜色取决于金属呈色剂，红绿两种颜色都是用铜烧出来的，依靠窑工控制窑内的含氧量来控制颜色的呈现，技术非常高超，现在都难有那种技术了”。莫小鱼很感慨的说道。 “莫老板果然是行家啊”。金刚头不住的点头，而且对莫小鱼的人品再次赞叹，因为吃了姬圣杰的亏，所以他把这件瓷器看得很重，没想到莫小鱼直接说出来这件瓷器的来龙去脉，坦言自己买不起。 杜曼雪看向莫小鱼的眼神再次发生了改变，如果之前认识的莫小鱼还只是在书法和绘画上有些造诣的话，那么莫小鱼对古董的研究让杜曼雪再次颠覆了对他的认识，这个家伙还有多少东西是自己不知道的。 “莫老板，你给个价，如果差不多，我可以给你”。金刚头说道。 在他的心里，莫小鱼已然是一个专家，而且是一个看起来忠厚老实的专家，自己这里还有很多东西，而且自己以后还会有不少的东西出土，没有个信得过的人给自己掌眼，像昨晚被姬圣杰坑的情况可能更多。 所以，如果莫小鱼给的价格差不多，自己完全可以放弃一部分利益，交莫小鱼这个朋友，这次交易损失掉的利益很快就会从其他交易中得到补偿。 莫小鱼想了想姬圣杰说的，那对郎窑红可以卖到四百万，那么即使打一个对折，每个瓶子还可以卖到一百万，这件郎窑绿卖到一百万是没问题的。 “金老板，我可以给到九十万”。莫小鱼道。 金刚头心里一阵震惊，他的心里预期是五十万，没想到莫小鱼给到了九十万。 “莫老板真是个实在人，九十万就九十万，我不再加价了”。金刚头说道。 “金老板，你误会了，我说的是这件梅瓶值九十万，但是我只有三十万左右，还是买不起”。莫小鱼无限遗憾的说道。 “哦，这么说来，那就没法交易了，三十万，太低了”。金刚头说道。 “嗯，金老板，这样吧，我和我女朋友商量一下，我借她点怎么样”。莫小鱼笑着看向了杜曼雪道。 “我没钱”。杜曼雪一口回绝道。 莫小鱼也不管杜曼雪的态度，拉着她的手拽出了屋子，走到院子里小声商议起来。 “你真准备买啊，我可没那么多的钱”。杜曼雪说道。 “你先听我说，待会你就答应把钱借我，我们现在就带着东西去取钱，但是，你一定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要求他把那几枚元宝搭给我们，记住了，一定装作很不情愿的样子”。莫小鱼显得很激动的样子，至少在屋里的金刚头看到是这种情景。 十分钟过后，杜曼雪苦着一张脸跟着莫小鱼进了房屋，莫小鱼说道：“我们两人凑了凑，也只够八十万，金老板要是觉得可以，我们现在带着东西去市区取钱，当场交易，怎么样？” “八十万？嗯，少了点，不过，莫老板你要是真想要，我可以让给你”。 莫小鱼大喜过望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那我们走吧”。 “金老板，你答应送我的簪子呢”。 “当然还是送给你了”。金刚头说道。 “那不行，他借我的钱买你的东西，你们倒是高兴了，那我一点利益都没有，还得再送我点东西，我相中这几块元宝了”。杜曼雪弯腰把那几块元宝拿起来掂在手里哗哗的响。 莫小鱼一脸为难的看着金刚头，金刚头也有点犹豫了，但是他的注意力都在这件瓷器上，看到莫小鱼的样子，生怕这买卖再黄了，于是说道：“既然美女喜欢，那就送你了”。 莫小鱼那颗狂跳的心脏终于算是落了地了，于是收拾了东西一起回市区取钱，就在金刚头的破面包车上完成了交易，一直到金刚头的车消失在滚滚车流里，莫小鱼才醒悟过来，这场交易给自己带来的将是巨额回报。 “莫小鱼，你这个混蛋，我可是把我的全部家当都给你了，你要是赔了，我把你剁成一块一块的喂狗”。回到酒店，杜曼雪将那几枚元宝往床上一扔，发狠的说道。 “放心吧，明天早晨就还你，加一倍”。莫小鱼道。 “真的假的？”杜曼雪听到莫小鱼这么说，忽的一下坐了起来。 094：无地自容 莫小鱼没理会杜曼雪，而是当着杜曼雪的面给姬圣杰打了个电话，有些事他不想瞒着杜曼雪，毕竟人家出钱了，即便是一人一半，自己分得的钱也是借人家的钱下的蛋。 “喂，我是莫小鱼，你到北京了吗？” “早晨就到了，找我有事？”姬圣杰很兴奋的问道，看来是交易完成了，那对瓶子来路不正，所以姬圣杰也不想在自己手里放着，时间长了会出问题，所以快进快出是他的资金周转方式，他是个古董商人，不是古董收藏家。 “我今天在洛京古玩店淘到了一个好东西，你要不要？”莫小鱼问道。 “什么东西？”姬圣杰一下子来了精神，问道。 “郎窑绿的官窑梅瓶，品相很好，绝对是真品无疑”。莫小鱼道。 “什，什么？你说你淘到了郎窑绿梅瓶，你再说一遍，还是官窑？”姬圣杰结巴着问道。 “没错，就是清康熙郎窑绿梅瓶，你要是要的话就到洛京来，我等你，你要是不来，我就找个其他古董店卖掉了”。莫小鱼说道。 “等等，你用手机拍一张照片给我看看”。姬圣杰还是不信，郎窑绿很难找，因为烧制的数量太少了，又怎么可能在古董店里捡到这么大一个漏呢？ 于是莫小鱼将梅瓶拿出来拍了张照片给姬圣杰发了过去，过了一会，姬圣杰回话了。 “姐夫，你真可以啊，我让我爸看了，他说这东西很好，你出个价，我去洛京取”。 “两百万，不还价”。莫小鱼道。 “姐夫，不是开玩笑吧，两百万？”姬圣杰心里咯噔一下，自己买来的那对郎窑红一共卖了三百万，莫小鱼这里给自己要两百万一个瓶子，贵了点。 “你自己说的，郎窑红一个瓶子两百万，这郎窑绿可比郎窑红值钱多了，而这个可比观音瓶大的多，你考虑一下，要不要给我个回话”。莫小鱼说道。 在莫小鱼和姬圣杰在电话里交涉时，杜曼雪一直都是捂着嘴吃惊的看着莫小鱼，如果交易成功，那么莫小鱼就净赚了一百二十万，她亲眼见到了什么叫日进斗金了，可是她更明白，这背后是智慧和学识的价值，莫小鱼恰恰具备了这种东西。 “真的能卖两百万？”杜曼雪挪到了莫小鱼身边，小声问道。 莫小鱼转脸看了看杜曼雪，忽然，在杜曼雪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抱住她，将其压在了床上，翻身压了上去。 “相信我，我很快就会很有钱，会让你做一个阔太太，怎么样，跟我吧”。莫小鱼虽然压住了杜曼雪，但是却并未强吻她，而是一本正经的问道。 “你压疼我了，放开我”。杜曼雪羞涩说道。 “你先回答我，你要是答应了，我就放开你”。莫小鱼耍赖道。 杜曼雪正想回答时，莫小鱼的电话响了，莫小鱼接通后打开了免提，就放在杜曼雪的耳边。 “喂，姐夫，你现在在哪呢？还是在原来的酒店吗？”姬圣杰问道。 “没有，我换了一家酒店，怎么样，想好了吗，要还是不要？”莫小鱼问道。 “要，当然要，你在洛京等我一天，我马上出发，可能要到晚上才能到”。姬圣杰说道。 “那好，我等你，路上注意安全，别忘了带钱来，否则我可不给你东西”。莫小鱼道。 “没问题，别忙着挂电话，我姐要和你说话呢”。姬圣杰末尾说道。 “你姐……”莫小鱼还没反应过来，电话那头传来了姬可馨的声音。 “喂，莫小鱼，你不在唐州好好呆着，你跑洛京干么去了？”姬可馨问道。 “我老老实实在唐州呆着，你现在估计都听不到我的声音了，妈的，慕英泽那个混蛋的手下到处在找我呢，我又把他的人打伤了，你以为他能饶了我，我有那么傻，坐以待毙？” 莫小鱼说这话气呼呼的，很明显是说给姬可馨听的，意思很简单，我只是受了你的连累罢了，而且这家伙突发奇想，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大气不敢出的杜曼雪，居然腾出手来，掀起了杜曼雪的体恤衫。 罪恶的大手袭上了杜曼雪高耸的山峦，杜曼雪闷吭一声，吓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惊恐的看着莫小鱼，示意他不要再有所动作了，但是莫小鱼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姬可馨当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不由得问道：“莫小鱼，你自己在酒店里吗？” “是啊，怎么了？” “你一个人去的洛京？” “是啊，你以为我还能带谁来，对了，电视台的工作你打算怎么办，真的辞职不干了吗？”莫小鱼急忙转移了话题。 莫小鱼边和姬可馨聊天，一边继续折磨着杜曼雪，杜曼雪虽然捂着嘴巴，还不停的在挣扎，但是这种挣扎越来越慢，直到最后彻底停了下来，而因为莫小鱼的慢慢蚕食和袭击，杜曼雪闭上了眼睛。 “我还在犹豫了，我爸妈的意思是让我辞职回北京发展，可是我又舍不得在唐州的事业，很为难”。 “你再回唐州，康良平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自己想好再说吧”。 “我知道，所以我最近在找朋友合伙，想成立一个文化传播公司，投资拍电影什么的，还没找好合作伙伴”。姬可馨说道。 “文化传播公司？很好啊，现在好多这工作室那文化公司的，挂羊头卖狗肉也不少，你可想好了，娱乐圈的水可深着呢”。 “我知道，其实我也算是半个娱乐圈的人吧”。姬可馨很有信心的样子。 “那好吧，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对了，唐州电视台的事你可以找杜姐帮忙啊，说不定这事还有转机呢”。莫小鱼看着身下的杜曼雪，给姬可馨出主意道。 本来在莫小鱼的骚扰下渐趋佳境的杜曼雪，捂着嘴巴，生怕再发出什么声音，但是在听到莫小鱼向姬可馨提到自己时，一种奇怪的感觉充斥了她的全身，顾不得云鬓散乱，直起脖子想要逃离莫小鱼的控制，但是在颤抖了一下之后，轰然倒塌，全身的力气几乎耗尽。 她的脸再次红的和煮熟了的螃蟹似得，自己居然在这样的情境中登顶了，这让一向高傲的杜曼雪简直是无地自容了。 095：孤独终老 虽然内心里一再的警告自己，不要陷进去，不要陷进去，但是杜曼雪发现自己真的在慢慢的陷进去，她已经记不得自己上次痉挛是什么时候了，那种死过去的感觉让她回味无穷。 “喂，你怎么了？”莫小鱼挂了姬可馨的电话，问依然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杜曼雪道。 “没事，被你压得抽筋了”。杜曼雪脸色绯红的说道。 “啊，没事吧？”莫小鱼赶紧从杜曼雪身上滚了下去，她终有可以长出一口气了。 待喘气均匀了一下，杜曼雪睁开眼，看着莫小鱼，愠怒道：“你这个混蛋，你不占我便宜能死是吧，你和她聊天你提我干什么？” “你们不是好姐妹嘛，她有困难你不得帮一把，对了，康良平的官大还是你的官大？”莫小鱼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看着依然大字型躺着的杜曼雪，内心里一阵冲动，但是又忍住了。 “你问这干啥，你真的想让我帮姬可馨啊，我怎么听着姬可馨好像要辞职啊，那还用我帮她？”杜曼雪虽然是姬可馨好姐妹，但是如果是姬可馨求她，她很可能会出这个头，但是莫小鱼替姬可馨求情，杜曼雪心里就酸溜溜的，所以没好气的对莫小鱼说道。 “我哪是要你帮姬可馨啊，我这是在帮我自己，你想，姬可馨这事完不了，那伙人还会再找我的，我不能在外面流浪一辈子吧，我得回唐州啊，我还得上学呢”。莫小鱼说道。 “哦，说了半天是要我帮你啊，你早说嘛”。杜曼雪白了莫小鱼一眼，说道。 “对了，师姐，你这么年轻，就真的打算这么混下去了，不想在仕途上再前进一步了？” “不想，一个女人家搞什么政治啊，我现在是心灰意冷了”。杜曼雪说到这里，脸色又暗了下来。 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悲惨生活，真是要多惨有多惨，到了这个年纪，嫁了三个老公，死了三个，难道自己这后半辈子就注定要孤独终老了吗？ 莫小鱼看到杜曼雪心情不好，也没有再招惹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等着姬圣杰来交易。 一直到了夜里，姬圣杰才赶到了洛京，不过让莫小鱼惊呆了的是姬可馨居然不哼不哈的也来了，在他们敲响莫小鱼房门的那一刻，他简直要疯了。 “你怎么来了？”莫小鱼问姬可馨道。 “陪我弟弟来的，他一个人家里不放心，再说了，我也想来看看你在这里干什么呢，不会是和别的女人鬼混的吧？”姬可馨一进门就到处找，但是找了一圈连个女人的毛都没找到，这才高兴的坐到了大床上。 而且不顾莫小鱼和姬圣杰都在，非常没有形象的爬上了莫小鱼的大床，看得姬圣杰直摇头，“你们谈你们的，我不搀和”。 “姐夫，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瓶子？” “对，你好好看看，我不骗你”。莫小鱼坐回到床上，一伸手，搭在了姬可馨的屁股上，在姬圣杰没有注意时捏了两把，姬可馨居然没反抗。 莫小鱼一惊，看向了姬可馨，发现这女人居然媚眼如丝，还调皮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看得莫小鱼心神大乱。 “姐夫，你的本事可以啊，我刚走，你捡了一个大漏，你告诉我，是不是金刚头卖给你的？”莫小鱼问道。 “不是，是我在古玩市场买的，不信你可以问问金刚头”。莫小鱼将了姬圣杰一军，金刚头现在恨姬圣杰坑他恨得死死的，姬圣杰哪还敢给他打电话啊。 “姐夫，你花了多少钱买的？”姬圣杰笑嘻嘻的问道。 “你管我多少钱买的，赶紧的，你要是不要，我可以卖给别人，给我钱，我还得支付这瓶子钱呢”。莫小鱼不经意间说道。 “什么？姐夫，你还没给人家钱啊，你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 “套狼还是套狗那是我的事，给钱，你拿东西走”。莫小鱼不耐烦了，主要是姬可馨躺在他的身后，一只手居然伸进了他的腰带里，顺着屁股沟一直在向下探查，虽然腰带没有解开，但是姬可馨修长的手指还是能伸的很深呢。 “姐夫，便宜点吧，一百五十万，我姐都给你带来了，你们今晚，是吧……”姬圣杰做了个鬼脸，说道。 莫小鱼看了看姬圣杰，又扭头看了看姬可馨，对她说道：“可馨姐，你弟弟说了，你值五十万，五十万陪我睡一晚，这也太贵了吧？” “滚你的蛋，爱要不要，滚”。姬可馨突然坐了起来，拿着一个枕头扔向了姬圣杰。 姬圣杰猝不及防，差点把瓶子扔出去，于是求饶道：“好好，女生外向啊，姐姐，你这还没嫁给他呢，就开始向着外人了？” 不过这小子还算是识相，老老实实交易完成，把瓶子拿走了，不过钱不是现金，是转账，最快也要到明天才到，不过这小子走了之后，莫小鱼大松了一口气。 看着侧躺在床上的姬可馨，莫小鱼不再犹豫，脱掉体恤衫就扑到了床上，但是就在姬可馨被莫小鱼压在身下后，说了一句话，把莫小鱼的满腔激情浇了个透心凉。 “杜曼雪呢，怎么不在你这里？”姬可馨虽然在莫小鱼的身下，需要仰视莫小鱼，但是此时莫小鱼觉得姬可馨才是自己需要仰慕的人。 “什么意思？什么杜曼雪？”莫小鱼故作不解的问道。 “莫小鱼，你太小看我了，前段时间我去欧洲时，带了两瓶香水回来，一瓶给了杜曼雪，一瓶我自己留着用了，再说了，你那空手套白狼的话，你以为我会信你吗？也就姬圣杰那个傻蛋会信，你没钱，就是遇到了好东西你也买不起，我一闻到香水的味道，我就知道她在这里呢，你们是不是上床了？”姬可馨依然是笑眯眯的，但是笑的莫小鱼心里有点发毛。 “没有，这个绝对没有”。莫小鱼矢口否认道，是自己做的，自己承认，但是自己没做过的事坚决不能认。 096：女人交锋 “真的没有？”姬可馨表示很怀疑。 “真的没有，我哪有那本事，杜曼雪是谁啊？她会看上我？”莫小鱼不由得自嘲道，他发现自己以为自己很聪明，但是在这些狐狸精面前，自己实在是太嫩了。 “那可不一定，杜曼雪的老公刚走，现在她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你这个时候趁虚而入不是很好吗？”姬可馨讽刺道。 “这事真的不赖我，是郎坚白，要我陪着杜姐出来散散心，然后回去好和市长家的老太太接上头，最后还是为了博物馆的改扩建资金，再加上慕英泽的人在找我，所以就一起出来了”。莫小鱼道。 “解释的这么清楚，是不是早就想好怎么说了？”姬可馨面有不愉的问道。 “哪有啊，我这是就事论事而已”。莫小鱼继续为自己做毫无营养的辩解道。 “莫小鱼，我告诉过你，你和谁都无所谓，我不介意，我说过这话吧，咱们俩走到一起也不是因为情或者是爱，而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秘密，你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莫小鱼连忙答应道。 “那就好，我警告你，离杜曼雪远一点，对你没坏处，你要是不听我的话，你想想她那三个老公都是怎么死的，你要是活够了，你就继续作”。姬可馨开始恐吓莫小鱼了。 这话把莫小鱼吓了个半死，还真的有白虎之说啊，莫小鱼愣住了。 “她住哪个房间，我去看看她”。姬可馨问道。 莫小鱼没说话，指了指隔壁，姬可馨这娘们太狠了，恐吓完莫小鱼，又去找杜曼雪了，莫小鱼吓得拿起手机想给杜曼雪说一声，但是隔壁已经响起了敲门声，根本来不及做任何的预警。 杜曼雪本想睡了，但是不停的敲门声把她惊醒了，于是起来开了门，可是没想到站在门外的居然是姬可馨，杜曼雪的灵魂瞬间就出窍了，和做梦似得。 “可馨，你怎么在这里？”杜曼雪看了看姬可馨身后没有别的人，于是让姬可馨进来了。 “是小鱼打电话让我来的，说让我来陪陪你，杜姐，事情都过去了，看开点吧，就像现在出来玩玩，散散心，多好”。姬可馨说着看了看房间的周围，坐在了床头边。 没想到一眼就看见了莫小鱼留在这里的五块元宝，不由得问道：“杜姐，这是谁的，还是古钱呢”。 “莫小鱼的，我拿过来看了看，觉得挺好玩的”。杜曼雪笑容有些僵，总觉得姬可馨的突然出现没有那么简单，而她自己呢，好像是偷吃了别人的东西，但是刚咬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咀嚼呢，更不要说下咽了。 “我还真是看走眼了，莫小鱼这家伙还有点歪才，怎么就懂古董了呢，杜姐，这次买古董瓶子是你出的钱吧？”姬可馨笑问道。 “嗯，我出了一部分”。杜曼雪实话实说道。 “那你这次可赚大发了，一个破瓶子莫小鱼卖给了我弟弟，居然两百万，这钱可真是好赚啊”。姬可馨笑道。 杜曼雪笑笑，没说话，气氛有点尴尬，杜曼雪再也没有了以往和姬可馨在一起时的骄傲，这些都源于自己内心的挣扎，但是自己有什么好挣扎的呢，自己和莫小鱼并没有发生什么，虽然那些暧昧自己都是被动的，可是自己的心里就没有一点动心吗？这才是挣扎的节点。 莫小鱼看到姬可馨去找杜曼雪了，于是关了门也溜到了杜曼雪门口，侧耳听了一会，发现里面并没有打起来，这才放心了。 忽然想起自己让杜曼雪拿着的那几块元宝，不知道能值多少钱，正好姬圣杰在这里，问一问行情。 “怎么？这么快就完事了？”姬圣杰见门口站着莫小鱼，开门让其进了房间。 “屁话，这话要是让你姐听到非得活剐了你，没大没小”。莫小鱼伸手给姬圣杰一拳，说道。 “嗷……姐夫，你犯得着这么狠吗，疼死我了”。 “这是教训，以后见了我规规矩矩的，再胡来就是这下场”。莫小鱼笑道。 “唉，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我姐那么狠，你比她还狠，找我啥事？”姬圣杰没好气得的问道。 “现在元宝什么行情？”莫小鱼问道。 “元宝？什么年份的？”姬圣杰来了精神，问道。 “光绪元宝，我记得好像是光绪元宝”。莫小鱼回忆了一下，说道。 “你在哪里见的？”姬圣杰又问道。 “我师父是博物馆的，当然是在博物馆见到的了，我看着锁在玻璃柜里，还有防盗措施，我想是不是很贵啊”。莫小鱼疑问道。 “姐夫，真的很贵，不过，姐夫，你能想办法偷出来吗？我负责制造假的，你换出来，咱们二一添作五，怎么样？”姬圣杰说道，莫小鱼发现就没有这小子不敢干的事，这种事也能想得出来，再一想，也对啊，怪不得他和姬可馨是一家人呢。 “嗯，能卖多少钱？”莫小鱼沉吟了一下，问道。 “至少两百万一枚，是不是一面写字，一面绘龙的？” “对啊，就是这样的，那一个玻璃柜里有两枚，一反一正”。莫小鱼很认真的回忆了一下，说道。 他没说谎，唐州博物馆确实是有光绪元宝的展示柜，也有两枚光绪元宝在展出。 莫小鱼这下心里算是有数了，那五枚元宝倒是不急着出手了，要遇到好的买家再出手，姬圣杰肯定买不起，要是让这小子从中间协调买家，肯定要刮走一部分利润，而元宝不像是瓷器，这玩意很好存放，和银元差不多，所以，莫小鱼暂时不想出手了。 “哎哎，姐夫，这事你好好想想，我觉得很值得干一票”。姬圣杰再次鼓动道。 “你滚一边去吧，我可不想去牢里吃饭，这可是犯法的”。说起这些，又想起了姬可馨，那些画作真迹不知道被这娘们藏哪去了，万一这事东窗事发，想送回来都来不及了，但是自己现在不能劝她返还，否则她就会认为自己和郎坚白穿一条裤子了。 097：活得太累 莫小鱼从姬圣杰房间里返回自己的房间，姬可馨不在，如果事情到了这一步，一切都还是美好的，但是，美好的事情太少，莫小鱼刚刚洗完澡想睡觉了，姬可馨敲门回来了。 “你回来做什么，你不和杜姐一起睡啊？”莫小鱼惊问道。 “和她一起睡太累，装的太累了”。姬可馨撇撇嘴说道。 “什么意思？”莫小鱼问道。 “你哪那么多问题，睡觉”。姬可馨命令道。 莫小鱼一下子愣住了，靠，完了，自己苦心营造的和谐气氛终于完美的落幕了，姬可馨回到他的房间来睡，不知道杜曼雪会怎么想，这不显得自己是个骗子吗？如果和姬可馨还在藕断丝连，那么和杜曼雪之间的暧昧又算什么事？ 莫小鱼刚刚关掉灯摸上床，就被姬可馨拉了过去，这娘们简直是疯了，今晚不但是非常的主动，而且叫声异常的响亮，好像是故意叫给隔壁的杜曼雪听的。 “你怎么这么疯狂？”莫小鱼在喘息之余问道。 “好久没见你了，想你了，怎么，你不喜欢吗？”姬可馨挑衅的问道。 “不是，没见过这么疯狂的你，害怕”。 “是吗，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早就和她上床了？”姬可馨翻身将莫小鱼压在身下，更加的肆无忌惮。 “说什么呢，我说了，我和杜姐真的没有什么”。莫小鱼还在狡辩。 “其实你做了就做了，我不介意，我只是不想看着你死，我虽然不信那些神魔鬼道，但是人在做天在看，抬头三尺有神明，如果是巧合的话，怎么会那么巧呢，你以为你的命能比她硬吗？”姬可馨晃动着头发，在漆黑的房间里活像是一个发疯的母兽，发泄着身体里的无限机能。 姬可馨既然都这么说了，莫小鱼还能再说什么呢，于是等到姬可馨平静下来，交颈而眠，姬可馨嘟嚷道：“虽然和你一起睡更累，但是我喜欢更累一点”。 第二天起床后，莫小鱼先起来，洗漱完毕，在厕所里给杜曼雪发了个短信，问她起来了没有，短信到时候回的很快：单位有事需要我回去处理，所以不能继续旅游了，谢谢你的陪伴，这几天我很高兴，谢谢。 莫小鱼脑袋嗡的一下，果然是生气了，杜曼雪居然先回唐州了，这一趟出来，因为姬可馨的出现，功亏一篑。 “你愣什么神啊，去叫杜姐起来吃饭，你们打算去哪玩的？一起去吧”。姬可馨睡眼惺忪的起来上厕所，看到莫小鱼在愣神，说道。 “不用了，她走了，说是单位有急事需要回去处理，回唐州了”。莫小鱼扬了扬手机，说道。 姬可馨也是一愣，拿过莫小鱼的手机给杜曼雪拨了过去，对方居然关机了。 “唉，看来是真的生气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姬可馨嘟嚷了一句后，把手机还给了莫小鱼，并且把他推出了洗手间。 过了一会，姬可馨出来后，看到莫小鱼闷闷的坐在那里，心里就有气，这才多久没见，这小子居然就被杜曼雪迷住了，那自己算什么？ “算了，你也回去吧，现在还来的及”。姬可馨说道。 “说什么呢，来一趟不容易，在这里玩几天再走”。莫小鱼抿了抿嘴唇，说道，这话多少有些言不由衷。 “你要是不敢回去，就跟我回北京吧，去见识一下全国的文化艺术中心”。姬可馨问道。 “不去，我还有好几个地方没去呢，少林寺，白马寺，都没去玩呢”。莫小鱼说道，其实这些都是自己和杜曼雪商量好了的，可是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莫小鱼都说到这里了，姬可馨依然是没有要陪莫小鱼的意思，吃完饭后和姬圣杰一起开车回北京了，莫小鱼将其送到了酒店门口，看着车子消失在远处，非常沮丧的回到了房间里。 一个人背着包去了白马寺，白马寺号称是中国佛教的祖庭，始建于公元68年，距今已经一千九百多年了，而让白马寺名扬天下的却是一个和尚和一个皇帝。 许愿井前，杜曼雪站在那里，看着众人都往许愿井里投掷钱币以求如意吉祥，所以也想找几个硬币投进去，但是找了一遍没找到，不经意间摸到了包里放着的那五块光绪元宝，又想起昨晚隔壁姬可馨和莫小鱼的疯狂，不由气的银牙咬碎，毅然摸出元宝想要投到许愿井里去。 原来杜曼雪根本没有想要离开洛京，只是不想让莫小鱼再跟着自己而已，最关键的是不想让莫小鱼为难，她看得出来，姬可馨还是很在意莫小鱼的，这一次自己的面子算是彻底掉到了地上，又被姬可馨踩到了泥里。 手才刚刚扬起，就被人抓住了，杜曼雪一回头，原来是莫小鱼，“你干什么？”杜曼雪怒问道。 “哎呦，姑奶奶，这可扔不得，来来，我和你说件事”。莫小鱼趁机将杜曼雪拉到了一边，免得这女人恼火起来一把给扔下去，那自己就惨了，总不能下去捞吧，再说了，人家也不让自己捞啊。 好歹算是把杜曼雪拉到了一边，莫小鱼松了口气，说道：“我一猜你就没走，这里还没拜呢，怎么可能离开洛京，再说了，你又不是主要领导，多大的事还要你回去处理……” “你少废话，姬可馨呢，怎么没陪你来？”杜曼雪脸上的愠怒未消，看了看周围，问道。 “她回北京了，她就是来气你的，你还真生气了？”莫小鱼问道。 “生气？你是谁啊，我生你的气，笑话，狗男女”。杜曼雪低声骂道。 骂完后，又觉得不对劲，接着问道：“对了，我昨晚没有来得及问你，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你告诉她的？” 杜曼雪一直很好奇，但是也绝不会相信姬可馨所说的是莫小鱼让姬可馨来的这事，莫小鱼什么心思自己清楚的很，怎么可能让姬可馨来搅局？ “她从北京来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她说你在这里，是因为闻到了我身上有你的香水味”。莫小鱼讪讪说道。 098：杜家 “贱人”。杜曼雪提到莫小鱼说的原因，不由得低声骂道。 “来来，我给你几块钱硬币，换一换”。莫小鱼从兜里掏出来几块钱硬币给了杜曼雪，好歹是把那几块光绪元宝给换了回来，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莫小鱼陪着杜曼雪一起往许愿井里投了硬币，然后继续游览白马寺，但是很明显杜曼雪的心思不在旅游上，好像是有事要说，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可能有时候有些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就在游览白马寺的时候，杜曼雪接到了一个电话，杜曼雪接到电话后脸色变得很阴沉，过了一会终于说完了，挂了电话站在那里不说话，莫小鱼也不敢问。 “我真的要回唐州了，你呢？”杜曼雪问道。 “我当然是跟着你回去了，出什么事了？”莫小鱼问道。 “家里的事，说了你也不懂”。杜曼雪从接到电话后就沉默寡言，既然杜曼雪不愿意说，他也不好再问，于是从买机票到帮着杜曼雪换登机牌等所有的服务，莫小鱼全包了。 杜曼雪一直到了机场，在等候登机的时候才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我家里人出事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莫小鱼问道。 “我大哥涉嫌挪用公款，被纪委调查了”。杜曼雪很郁闷的说道。 莫小鱼不懂体制内的事，所以根本不知道如何接这个话茬了，杜曼雪看了看莫小鱼，粲然一笑，说道：“这报应来的还真是快啊”。 莫小鱼不懂杜曼雪在说什么，想安慰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只是安静的做了一个合格的听众。 以前莫小鱼对杜曼雪不了解，对她最多的了解就是她嫁谁谁死，就连姬可馨也警告他离杜曼雪远点。 原来杜曼雪家族在唐州可谓是政治世家，最好的时候杜曼雪的父亲做到了唐州市市长，但是已经在前年去世了，而目前杜氏家族中职位最高的就是她，唐州市宣传部的副部长，这也是得益于其父亲的余荫，现任唐州市长董天明是杜曼雪父亲多年的秘书。 可是因为杜曼雪先后嫁了三次，最后一次还是嫁给了一个老头，这让杜家的其他人感到这是杜曼雪再给杜家抹黑，所以家族里的人对她很不好，这也让莫小鱼明白了为什么杜曼雪的最后一个老公赵子安死的时候娘家没来一个人。 飞机准时到达唐州，莫小鱼没有跟着杜曼雪回她家，人家家里有事，自己去搀和不合适，但是又不敢回学校和姬可馨的家，于是又偷偷潜回了博物馆。 而且出去这一趟，让莫小鱼感觉到，自己虽然画画能赚钱，但还是没有倒卖古董来钱快，所以想更加努力的跟着闻玉山学习古董鉴定。 杜家老爷子活着的时候，开家庭会议都是在老市委家属院杜曼雪现在住的地方，但是自从老爷子死后，杜家再未开过家庭会议，如果不是这一次杜曼山出事，可能也不会开这个会了。 当然，这一次开会的地方是杜曼山的家，杜曼雪到时，家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了，但是看到杜曼雪来时，极少有人打招呼，大多都是当做没看见，唯有杜曼山的老婆花又兰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迎了上来。 “妹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大哥的事你可不能不管啊，咱们杜家现在就你的官大，你要是不管，你大哥就要蹲大狱了，我可怎么办啊？”花又兰说了没几句就开始大哭起来，这下所有人都看向了杜曼雪。 虽然这些人看不起杜曼雪，但是大嫂的话没错，现在杜家官位最高的就是杜曼雪了，要想把杜曼山捞出来，还真是要依靠杜曼雪。 “大嫂，你冷静一下，咱们先商量一下该怎么办吧，别哭了”。杜曼雪有点心烦意乱。 她在来之前已经通过朋友打听了，这次大哥很可能是被人给设计了，但是具体是什么人在背后捣鬼，她也不知道。 原来杜曼山是唐州市基金投资担保公司的总经理，管的是国家的钱，通过一个朋友的介绍，私自借给对方两千万贷款，但是这个企业很快官司缠身，两千万就这么打了水漂，而当时作担保的一些财产被法院查封了好几次了，根本就是资不抵债，没有还款能力了，而老板居然跑到了国外，现在很明显的看出这就是个套，而这笔贷款没有按照合法的程序走，所以现在纪委把所有的责任都扣在了杜曼山头上，而且还怀疑杜曼山参与了这次对国资的诈骗。 一旦构成诈骗，那么就不是纪委所管辖的范围了，就不是违反纪律的问题了，而是刑事犯罪，所以杜曼雪深知这里面的厉害，这也是她很烦闷的原因，平时都不搭理自己，现在出事了，这才来找自己，这人也太现实了吧，但是话说回来，有不现实的人吗？ “冷静，我怎么冷静，那是我老公在里面关着呢”。花又兰也不会说话，差点没说那不是你老公，所以你不担心。 “那还是我大哥呢，我来之前问了，大哥涉嫌挪用公款两千万，追不回来了，我现在想的是，如果我们能把钱堵上，大哥也许能放回来”。杜曼雪说道。 “我的天，两千万，上那里去弄两千万？”在座的人倒吸一口冷气，先不说补上这两千万管不管用，问题是到哪里去弄这两千万？ “堵上这两千万，就没有给国家造成什么损失，最多把大哥调离岗位或者是开除公职，但是至少不用蹲大狱吧”。杜曼雪一看大家的表现就知道这条道堵死了，没人会愿意出这个钱。 杜家没有人做生意，所以不可能有这么多钱，这些工薪阶层卖房子也来不及啊，再说了，谁肯卖房子救杜曼山？而且杜曼雪也说了，即便是堵上这个窟窿，杜曼山也不可能再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了，那自己卖了房子救了杜曼山图的是啥？这是很多人考虑的问题。 贬低一个人，我们时常会说他太现实，但是现在还流行一句话，叫活在当下，不就是现实的文艺表达吗？ 099：窟窿 “大嫂，我把爹留给我的那套别墅卖了，大概能卖个三四百万吧，我是个拿死工资的人，这些年也没有多少积蓄，最多再能凑五十万左右，其他的我就没办法了”。杜曼雪知道，自己不带个头，怕是没人愿意提凑钱这事。 但是她带了这个头，也没人说她好，所谓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况且他们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早知道这么严重，估计现在来的这些人至少有一半是不会登门的。 “曼雪，嫂子谢谢你了，怎么能让大伙卖房子呢，这不行，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吧，实在不行，该判就判吧，我等他回来”。花又兰看出来了，让大伙卖房子救自己老公，这事太不现实了。 “大嫂，要不我再凑凑？”杜家老二说道。 “算了，都先回去吧，大家都累了一天了，回去歇着吧”。花又兰显得筋疲力尽，但是没办法，自己老公被抓，她现在要撑下去。 待大家陆续离去，但是杜曼雪没有走，坐在客厅里，此时在客厅的一角，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目光注视着她，她就是杜曼山的女儿杜晓婉，她不明白的是，走的那些人是平时隔三差五就来家里找父亲办这事那事的人，但是到了父亲出事时，他们躲得比谁都快。 但是自己这个姑姑，平时是大家嘲笑的对象，可是此时却坐在家里，而且杜曼雪刚刚说的话她都听到了，那套别墅是爷爷留给姑姑的，是杜家好几个孩子成长的地方，但是姑姑为了救爸爸，居然都舍得卖，这让杜晓婉心里很迷惑，患难见真情就是说的现在吗？ “曼雪，你也回去吧，早点休息”。花又兰见杜曼雪没走，坐到对面的沙发上，说道。 “姑姑，喝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杜晓婉倒了杯水给杜曼雪端了过来。 “嗯，好孩子，怎么没去上学？”杜曼雪问道。 “家里出了事，不想去，我请假了”。杜晓婉低头坐到了花又兰身边，挽着花又兰的胳膊，显得很落寞。 杜曼雪一愣，刚想说不去上学怎么行时，又想到不去也好，正好在家里看着点花又兰，免得一时想不开再做傻事。 “嫂子，你们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我明天去上班，然后再想想办法”。 “曼雪，你是咱们杜家官面上的人，看看想想什么办法，把你大哥救出来吧，你大哥要是被判个十年八年的，我可怎么活啊，要不然去找找董市长吧，咱爸爸对他可没少提携，这个时候……” “大嫂，我明天就去找找他，问问这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好吧”。 “嗯，谢谢你了，曼雪，以前嫂子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不要记恨嫂子，那是嫂子不懂事”。花又兰很惭愧，之前的杜家对杜曼雪冷嘲热讽最厉害的就是这个花又兰了，但是形势比人强，人走夜路多了，总会有遇到鬼的时候。 “嫂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是一家人，那我先走了”。杜曼雪不想在这里听花又兰叨叨以前那些烂事，说起来就感觉到窝心。 “那行吧，晓婉，送送你姑姑”。花又兰将杜曼雪送到了门口，而杜晓婉则是将杜曼雪送到了楼下。 “晓婉，看好你妈妈，别让她做傻事，姑姑会尽力帮你爸爸的，好吗？” “嗯，谢谢姑姑”。 “傻孩子，谢什么，对了，有时间就去姑姑那里玩，姑姑一个人害怕”。杜曼雪说完笑笑。 汽车驶进小区，还没进车库，借着路灯的光线，看到门口坐着一个人，杜曼雪稍微打了一下方向盘，发现是莫小鱼坐在自己门前。 “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不去上学？” “不敢去啊，我打了个电话给我的室友，他说好几天了一直有人在找我，我猜想肯定还是慕英泽的人，看这架势，不找到我誓不罢休啊”。莫小鱼苦笑道。 “无家可归了吧？”杜曼雪开门，和莫小鱼一起进了屋子。 “算是吧，在你这里栖身一段时间没问题吧？” “在我这里栖身，孤男寡女，你觉得合适吗？”杜曼雪问道。 “只要你不怕人说闲话，我无所谓”。莫小鱼大方的说道。 “滚蛋，我烦着呢，别在这里和我捣乱，我这里没你住的地方，爱去哪去哪”。杜曼雪没好气的说道。 “啊，师姐，不要这么狠心吧，对了，家里的事处理的怎么样？”莫小鱼其实就是担心杜曼雪会出什么事，这才夜里跑来看看的。 “很不乐观，我大哥挪用了两千万，贷款给一个企业，但是因为是朋友介绍的，用钱又急，所以很多该走的手续没走，导致烂账，对方跑了，两千万现在追不回来了，都算在了我大哥头上”。杜曼雪倒了杯红酒，也懒得管莫小鱼，自己边喝边说道，神情落寞的很。 “那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莫小鱼问道。 “我觉得从头到尾就是个套，但是把我大哥一下子给圈进去了，转圜的余地不是没有，我问了几个朋友，他们说至少也要把这两千万堵上吧，可是我上哪去弄这两千万去？我准备把这套房子卖了”。杜曼雪抬头看了看房顶，说道。 “卖房子？这房子能卖几个钱？也不够吧”。莫小鱼问道。 “够不够我都得凑啊，交上一点是一点吧，对了，你还欠我的钱呢，还给我，还有，你说了，借我的钱要给我双倍，我记得我借给你五十万吧，还我一百万”。杜曼雪想钱想疯了，也顾不得莫小鱼愿意不愿意，开始明抢了。 “那个瓶子卖了两百万，我都给你，其他的我再想想办法”。莫小鱼认真的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杜曼雪一愣，自己刚才说完就有点后悔了，那样显得自己很财迷似得，但是自己现在的确是很需要钱，所以一切都顾不得了。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莫小鱼道。 “是吗，你没骗过我吗？那你告诉我，昨晚姬可馨那么的大声的大呼小叫的是不是故意的？”杜曼雪问道。 女人的跳跃性思维太强大，你永远都不知道她下一秒出什么牌，这是让莫小鱼最头疼的了。 100：男人的担当 “我说，咱能聊点别的吗？”莫小鱼苦笑道。 “聊什么？聊你们这对狗男女是多么的恩爱，千里送温暖啊，从北京开车到洛京，这温暖送的，情真意切啊”。杜曼雪白天一直没找到机会说这事。 一来显得自己多在乎莫小鱼似得，二来在外面说这事跌份，现在好了，在自己家里，和莫小鱼面对面，看自己不把这小子骂死，居然还敢上门来找骂。 看着杜曼雪恨得牙痒痒的样子，莫小鱼心里那叫一个舒爽，看来这个寡妇对自己真的有意思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在意自己和姬可馨，所谓爱之切恨之切。 “你怎么不说话？” 骂了一阵，发现只是自己在叨叨，莫小鱼根本不吱声，悠闲的喝着红酒，好像自己说的和他没任何关系似得。 “师姐，你骂的对极了，我还能再说什么？”莫小鱼的厚脸皮也不是今天才练出来的，只是以前不愿意用罢了。 “油嘴滑舌，我告诉你莫小鱼，我不会原谅你的，从今往后，你给我滚的远远的，再也别到我这里来了，不想看见你，喝完酒就滚蛋，以后见一次打一次，还有姬可馨那个贱人，替我转告她，我和她的姐妹关系到头了，不用在我面前再装了，想想就生气”。杜曼雪这是想起来在洛京酒店里姬可馨说的那番话了，让杜曼雪至今想起来都羞愧难当，自己什么时候被姬可馨这么贬低过？ “你真的想和姬可馨断绝关系了？”莫小鱼笑笑问道，将酒杯放到了桌子上。 “是真的，又怎么样？”杜曼雪看了看莫小鱼，丝毫不退让，说道。 莫小鱼没再说话，而是笑笑，将那五枚光绪御制元宝一枚一枚的放到了桌子上，杜曼雪不知道莫小鱼想干什么，冷冷的看着他，就是想看看这家伙在耍什么花样。 莫小鱼又拿出手机，拨打了姬圣杰的电话，这小子可能是忙着庆功呢，那边吵得很，不过不一会就清净了很多，看来是在ktv之类的地方玩呢。 “姐夫，找我啥事啊？”姬圣杰喝的有点多了，但是神志还算是清醒，问道。 “你小子喝多了吧，我这里有几枚光绪御制元宝，你要吗？”莫小鱼很镇定的说道。 杜曼雪看着莫小鱼，不知道这家伙又在搞什么，以至于都忘了喝酒了，端着杯子看着莫小鱼，那神情，真的很专注，这表情，让莫小鱼很满意。 “你说什么？姐夫，你说的是真的吗？”姬圣杰一下子醒了一半的酒，问道。 “嗯，光绪御制元宝，据我所知，当时这种元宝一共铸造了六枚，是光绪大婚时放在床上的喜钱，正面是龙的图案，反面是凤凰的图案及年号，你要不要看看照片，我可以发给你看看”。莫小鱼道。 “姐夫，这玩意你在哪里找到的？”姬圣杰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问道。 “喂，你是不是古玩行的，古玩行的规矩不懂啊，不问出处，要，就给个痛快话，不要我再找别人”。莫小鱼不耐烦道。 “姐夫，姐夫，咱怎么着也是亲戚是吧，有这好事你先紧着我啊，我要，要，一准要，但是这钱的方面？” “五枚，一千万百万”。莫小鱼咬了咬牙，说道。 “一千五百万，姐夫，你做梦吧，哪有那么贵啊？”姬圣杰惊得几乎要跳脚了。 “要不要那是你的事，我出这个价已经算是低的了，我已经和国外的一个买家打过电话了，这是对方给我的价，但是卖给外国人，我这心里不舒服，所以才找你的”。莫小鱼信口胡诹道。 “姐夫，这价钱太高了，一千万我都吃不下，我得帮你找人问问”。姬圣杰说道。 “你尽快吧，国外的买家很快就到，看你的速度了”。莫小鱼说完挂了电话。 莫小鱼挂了电话，看着杜曼雪，杜曼雪想问什么，但是却没开口，她虽然猜到了一点，但是没有别人亲口说出来，她不敢问，她怕拒绝。 “这几块御制元宝你也有份，现在你大哥有难，我不能不帮，我问过我师父了，这五块元宝是有来历的，是光绪大婚时的喜钱，一共六枚，咱们没有注意，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枚也在金刚头那里，但是要是回去再买，金刚头可能就察觉了，要是知道咱们卖了那么多钱，肯定会恨死咱们的，所以这事不能干，缺憾就缺憾吧，我师父估价一千万没问题，我这里还有二百万，还差八百万，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莫小鱼说的一本正经。 杜曼雪先是两眼发直，进而将酒杯放回了桌子，泪珠开始往下落，最后是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哭出声音来让莫小鱼笑话。 这么多年了，没人像莫小鱼这样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站到自己身边来，一直都是自己坚挺着脊梁，做一个看似坚强的人，但是她发现自己好像是遇到了克星一样，这不是自己第一次在莫小鱼面前显现自己的懦弱和无助。 莫小鱼伸手抽了一张纸巾，站起身走向她，但是她却没有却接莫小鱼手里的纸巾，而是抱住了莫小鱼的腰，一头栽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对杜曼雪来说，莫小鱼绝不是一个完美的人，就在昨晚，他还和别的女人在隔壁向自己示威，但是这个世界上完美的男人有几个，又有几个会被你遇到，对她而言，莫小鱼是那个让她心动的男人，这就够了。 莫小鱼安抚着杜曼雪，从她的脖颈后入手，一直探到她的文胸，两只手指轻轻一捏，背带扣应声而落，杜曼雪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是被松了绑一样，不由得摇头看向了莫小鱼。 那种淡淡的味道仿佛是来自天际，带着无穷的诱惑直达她的鼻息，进而弥漫了她的神经系统，最后一丝清明被这味道瓜分殆尽，杜曼雪两眼迷离，看着莫小鱼就像是溺水之人看到了一截漂浮的树干，张开双臂，紧紧将其环绕起来，生怕自己失去这唯一的依靠。 莫小鱼看到杜曼雪的样子，伸手将其拉起来，然后弯腰将其抱起，向杜曼雪楼上的大卧室走去。 101：白虎长枪 莫小鱼抱着杜曼雪倒在床上的一瞬间，杜曼雪的神志回来一些，虽然依旧迷醉，可是看向莫小鱼的眼神泛满泪光。 “白虎伤人，你真的不怕死？”杜曼雪对着莫小鱼喃喃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就不信那个邪，一个月前我才明白了一个道理，叫富贵险中求，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厉害”。莫小鱼笑着将杜曼雪的衣衫推了上去，但是却没有帮其脱下，而是盖住了她的脸。 忽然间，灯灭了，莫小鱼抬手将杜曼雪身上的最后一件衣服扒掉了。 一切都好像是水到渠成，黑暗去掉了人与人之间的尴尬，但是另外一方面，也让人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神秘感觉。 终于，灯亮了，是杜曼雪打开的，两人身上汗如雨下，连床单都湿透了，两人的头发更像是洗过了似得。 看着还在喘着粗气的莫小鱼，杜曼雪抬手为他捋了一下散落鬓角的头发，温柔之至，可以说她遇到了今生的第一个真正的对手。 “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知不知道这么看一个女人是很不礼貌的”。杜曼雪娇嗔道。 “你知道我刚刚看到什么了？”莫小鱼说道。 “什么？”杜曼雪不知道莫小鱼想说什么，问道。 “我看到了一只白虎，在和我搏斗，我差点打不过它，但是它好像并没有伤害我的意思，反而像是在和我嬉戏？”莫小鱼眯着眼回忆道。 莫小鱼还在回忆，可是胸前却被杜曼雪狠狠的擂了一拳，“你这个坏蛋，刚玩完我就开始嘲笑我”。 “哪有，我说的是真的”。莫小鱼躲避着笑道。 但是杜曼雪不依，她也不信他的鬼话，从床头追到了床尾，一直到被莫小鱼再次压在了床上。 “干什么，放开我，我要换一件床单”。 “换什么呀”。莫小鱼笑着吻向杜曼雪。 老市委家属院绿树成荫，这里也成了城市中众多鸟儿的栖身之地，所以，一大早，莫小鱼和杜曼雪是被鸟鸣唤醒的。 杜曼雪醒来想起身，但是却发现一只粗壮的男人的手臂压在自己的胸前，想挪开，又怕惊动他，如果真的惊动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你要起床了吗？”莫小鱼往杜曼雪身边挪了挪，用他布满了胡茬的嘴再次征服了她的香肩，她想挪开，但是他又追了上来，活像是一个无赖一样。 “我要去见董市长，看看我哥哥的事情是不是还有转圜的余地，如果能堵上窟窿是不是可以从轻处理”。杜曼雪被莫小鱼揽到了怀里，他则是倚在宽大舒适的床头上。 此时的杜曼雪像是一只温顺的猫咪，这是人人敬仰的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梦中情人，但是此时却安静的卧在莫小鱼身边，让莫小鱼很有成就感。 “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只要是能堵上，我们都尽力，好吗？”莫小鱼坐起来，杜曼雪也坐了起来。 昨晚的迷醉已经过去，此时自己要在一个男人面前穿衣，杜曼雪依然是有些放不开，莫小鱼知道，像这样的极品女人要慢慢调教，所以也不难为她，起身去洗手间洗澡了。 102：杜晓婉 杜曼雪没来得及吃早餐就直奔市政府了，作为市长，董天明很忙，不可能有很多的时间留给她，她只能是借着董天明还没有正式上班前见一面，问问自己哥哥的事到底该怎么办？ 果然，到了市政府，看到董天明马上要出去，但是董天明还是很看老首长的面子的，这也是给了杜家的面子，推迟了出去的时间，把杜曼雪带进了办公室。 因为他不仅仅是杜曼雪父亲的秘书，老部下，而且这个杜曼雪还是自己母亲的干女儿，所以在私下里杜曼雪都是叫他董哥的。 “董市长，麻烦你了，我哥哥的事到底怎么样？”一进门杜曼雪就忍不住问道。 “曼雪，怎么，这点事就坐不住了，连哥都不叫了，董市长，我怎么听着生分了呢”。董天明倒是没有多少担心，坐在自己的大班椅上，示意杜曼雪也坐下。 “董哥，我真的是怕给你添麻烦”。杜曼雪很为难的说道。 “你说对了，这件事还真是给我添麻烦了，而且这麻烦还就是冲着我来的，在唐州市，不知道我和你们家关系的人还真是不多，但是依然是有人挑这个时候查出来这事，这不是给我上眼药吗？”董天明是个很和善的人，说起话来笑眯眯的，好像在他眼里没有烦心事似得，是唐州官场有名的笑面佛。 杜曼雪不知道董天明在说什么，因为这段时间自己家里经历了不少的事，所以对市里的很多事都不知道，所以对于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根本不知道。 看到杜曼雪一脸迷茫的样子，不由得叹口气，说道：“曼雪，我以为你知道了，怎么，政治敏感性这么低了吗？不就是家里那点事，还真的把你给捆住了？” “哥，你就别嘲笑我了，我感觉我都成了唐州的笑柄了，你还在这里看笑话”。杜曼雪不好意思的说道。 “市委秦书记肺癌晚期，刚刚查出来，去北京治病了，很难再回来了，我这就是想去北京看看他，一起搭班子好几年了，心里挺难受的”。董天明说道这里时，脸上难得的没有了笑容。 “晚期？这么严重，以前怎么没发现？”很难想象作为一个省级干部患了肺癌晚期而没有被发现。 “肺癌很难发现，一旦发现就是晚期，秦书记是有名的老烟枪，可能和吸烟过多有关吧。有人看到有机可乘，所以想着借这个机会把我整倒，以便于有人可以上位，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嘛，你大哥的事不好办，至少目前我不好插手，等一等吧”。董天明直接说道。 “那怎么办？董哥，如果我们把钱补上行吗？国家不受损失，这样可不可以宽大处理？” “那当然好，积极弥补损失，但是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有这么多钱？”董天明疑问道。 “我嫂子和我准备卖房子，再借一部分，希望能还多少还多少吧”。杜曼雪说道。 “想法是好的，但是也要量力而行，不要影响了你的生活”。董天明说道。 “我知道，但是他是我哥，说什么我也得尽一份力吧”。杜曼雪无奈的说道。 “嗯，那好吧，我时间到了，赶飞机，到时候我回来再联系吧”。董天明说着起身准备走了。 杜曼雪很失望，在董天明这里没得到任何的信息，而且杜曼雪才不信董天明是去北京看望市委书记秦一山呢，这次去北京肯定还是去为自己跑官吧。 莫小鱼在杜曼雪走后自己做了点吃的，然后开始给苏菲打电话，两千万，目前的所有东西都卖掉也凑不齐这一笔钱，所以还得从画上下功夫。 “苏姐，你好，没打扰你休息吧？”莫小鱼接通后问候道。 “莫小鱼，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要找你了，不过我是想去内地给你个惊喜呢，既然你打电话了，那我可忍不住要告诉你了”。苏菲显得很兴奋的样子，新加坡虽然是华人社会，但却是西式教育，直来直去也是西式教育的结果。 “苏姐，什么事啊，这么高兴？”莫小鱼奇怪的问道。 “你给我画的那幅画你还记得吗？就是‘睡夫人’那一幅”。苏菲压抑着自己的兴奋，引导着莫小鱼的回忆。 “哦，记得，怎么了？”莫小鱼听到苏菲这么兴奋，就知道绝不是坏事。 “我报了法国巴黎秋季画展，我昨天刚刚得到消息，已经入选了，你要知道，这是欧洲一年中最重要的一次画展，是收获的季节，要是能获奖就最好了，不获奖也没有遗憾”。苏菲说道。 莫小鱼是在中国，对西方艺术圈的事不是太明白，所以也没当回事，就只是和苏菲嘻嘻哈哈的聊着，但是莫小鱼始终开不了口说借钱的事。 “小鱼，你不高兴吗？”苏菲听着莫小鱼好像没有那么兴奋的样子，于是问道。 “哦，没有，我只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莫小鱼敷衍道。 “哦，这好办，我明天的飞机去唐州，关于合作的事我想和你再继续谈一谈，最好我们能签一个协议之类的东西，我想做你在欧洲的总代理，你的画只能由我在欧洲出售，当然了，你可以想想有什么条件，我会考虑的”。苏菲说道。 “啊，哦，你明天就要来啊……”莫小鱼一喜，问道。 “对啊，你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有，欢迎你来玩”。 “那好，明天见”。苏菲笑道。 此时，门口有人敲门，莫小鱼在打电话，没有注意，已经敲了有一会了。 莫小鱼还以为是杜曼雪回来了呢，于是急忙挂了电话去开门，没想到门口站着一位少女，女孩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浅白色衣裙，浓淡适宜的修长黛眉，细密微翘的乌黑睫毛，娇小温润的小口，再配上那没有一丝暇斑的瓜子脸，简直就是艺术家最完美的杰作。 特别是那如梦似幻的秋水美眸，黑亮而清澈，并且漾动着几许天真之色，简直就是无穷的欲望陷阱。 103：一夜回到解放前 “你是谁？怎么在我姑姑家里？”杜晓婉警惕的看着莫小鱼，问道。 “你姑姑？你是说杜曼雪吧？我是她朋友，去市政府问你爸爸的事了，进来坐吗？”莫小鱼让开门，问道。 杜晓婉本来还是很警惕的，但是当莫小鱼说道杜曼雪去市政府问自己爸爸的事了，相信了莫小鱼是姑姑的朋友，因为这事没人知道，这是昨晚姑姑说的话。 “小孩，你叫什么名？”莫小鱼问道。 “关你什么事？我姑姑什么时候回来？”杜晓婉问道。 “嘿，脾气还很大，你自己打电话问问吧，我不知道，她一大早就走了”。莫小鱼随口说道。 但是杜晓婉的心思很细腻，一听莫小鱼说自己姑姑一大早就走了，那，昨晚这个男人是不是就住在这里了？自己姑姑和这个男人到底什么关系？ 杜晓婉打了电话，但是杜曼雪没接，不一会，莫小鱼听到了门前停车的声音，于是走到门口一看，是杜曼雪回来了，于是对杜晓婉说道：“别打了，她回来了”。 杜晓婉也到了门口，看到杜曼雪脸色不太好，心里一沉，知道自己父亲的事可能不顺利，退后了一步，也没吱声。 这孩子懂事，自己父亲现在这个情况，是人都是避之唯恐不及，但是姑姑却在为父亲奔走，这让杜晓婉心里对杜曼雪感激不尽。 “回来了，怎么样？”莫小鱼拉开门，把杜曼雪迎了进去。 哪知道杜曼雪感觉到自己一肚子委屈，进门也没看见站在靠门后的杜晓婉，直接上前抱住了莫小鱼。 “呃，那个，师姐啊，你，你亲戚来了”。莫小鱼提醒道。 “亲戚？”杜曼雪松开了莫小鱼，一扭脸看到了自己侄女杜晓婉。 “晓婉，你，你怎么在这里？”杜曼雪很尴尬，狠狠的白了一眼莫小鱼，怪他怎么不先告诉自己，当着自己侄女的面和莫小鱼搂搂抱抱，这叫什么事。 “呵呵，姑姑，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杜晓婉这下知道自己姑姑和这个男人什么关系了，但是对于姑姑的口味实在是佩服啊。 上一次那个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这下好了，换了一个小鲜肉，看起来这个家伙也不过二十岁多岁吧，怎么就和姑姑勾搭上了？ “小丫头片子，心眼不少，对了，你不在家里呆着，跑这里来干什么，好好陪着你妈妈，别想不开”。杜曼雪说道。 “没事，她也是很闷得慌，想让我过来问问到底怎么样，她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杜晓婉说道。 “哦，对了，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是我侄女，杜晓婉，晓婉，这是我师弟，莫小鱼，你们认识一下”。杜曼雪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再无他话。 莫小鱼待杜曼雪坐下后，上前问道：“见到董市长了？” “嗯，见到了，说了几句话，匆匆去北京了，他的意思很简单，大哥这次是被人算计了，但是也怪大哥不小心，堵上窟窿，什么都好说，堵不上，那就不好说了”。杜曼雪很无奈的说道。 “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莫小鱼说道。 “你这边怎么样？北京那边来人了吗？”杜曼雪问道。 “我没联系，一千五百万不是个小数目，估计姬圣杰也得找其他人，估计他没那么多钱”。莫小鱼说道。 杜晓婉听着莫小鱼和姑姑在谈钱的问题，而且看样子是给自己父亲凑钱，不由得问道：“姑姑，你们说什么呢？” “我们在说钱的事，救你爸爸的钱，如果这次交易顺利，就差不多了”。杜曼雪说道。 “对了，还有个好消息，剩下的钱也找到地方了，我有个朋友，明天要到内地来，我想找她借一点，估计问题不大，就算是预付款吧”。 “预付款？什么意思？”杜曼雪一愣，问道。 “我之前给她画过一幅画，说是在法国获奖了，要做我在欧洲出卖画作的总代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要不明天来了你一起去看看？”莫小鱼问道。 “男的女的？”杜曼雪警惕道。 莫小鱼尴尬的笑笑，没说话，杜曼雪一猜就是女人了，不由得柳眉倒竖，显得很生气的样子，一旁的杜晓婉看得好笑，但是却不敢笑。 “明天我陪你去，你自己不准去”。杜曼雪说道。 莫小鱼尴尬的笑笑，点点头，他现在和杜曼雪正在恋奸情热的程度，最为关键的是，莫小鱼突然想起了自己在网上发文求教那套酒器时，有人曾说过青龙如鬼，白虎长枪，玄武万象，朱雀留香，白虎长枪还是白虎藏枪，我靠，这很有意义啊。 “姑姑，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我担心我妈”。杜晓婉觉得自己在这里就是个多余的，看这两个人，当着自己的面还在打情骂俏呢，她才不当这个电灯泡呢。 “我送你回去吧”。杜曼雪起身送杜晓婉出去，说道。 “不用，我自己坐公交车来的，离这里又不远，一会就到了”。杜晓婉出了门朝着里面指了指，笑笑，离开了。 杜曼雪一直到看不见杜晓婉了，才回来，坐在莫小鱼面前，问道：“钱的事有把握吗？董天明那里是指望不上了，他现在正在谋求自己的官位呢，根本不可能参合这事，躲还来不及了，哪会参合进来？” “董天明不是市长了吗？还想干什么？”莫小鱼疑惑道。 “市委书记秦一山查出来是肺癌晚期，去北京看病了，恐怕是回不来了，所以市里这些人都在蠢蠢欲动，有人趁这个功夫对我大哥出手，很明显，这是冲着董天明去的，所以，这个扣不好解”。杜曼雪谈叹气道。 “有这事啊？那不是完蛋了，凑钱还有用吗？”莫小鱼问道。 “当然是有用了，堵上窟窿，国家没什么损失，处理起来才能从轻啊，不懂啊？”杜曼雪瞪着眼说道，他以为莫小鱼不想再出这个钱了呢，但是又一想，这钱也是莫小鱼自己主动提出来的，要不然自己知道什么？所以不该错怪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怎么运用，什么时候运用才最合适”。 “我知道，小鱼，不好意思，让你一夜又回到解放前了”。杜曼雪歉意道。 104：经济基础 “无所谓，这钱来得快，去的也快，不过，我倒是觉得，你们杜家这样下去可不成”。莫小鱼摇头说道。 “什么意思？”杜曼雪听莫小鱼这么说，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就有点不高兴。 “你看，你们杜家在唐州也算是政治望族吧，这才几年的功夫，怎么就成了这样了，让人欺负到门口了，还得看人家脸色，师姐，要是没有这钱，你打算怎么办？还不是眼看着你大哥去蹲大狱？”莫小鱼说的话不好听，但却是事实。 “还是说我们家用你的钱了呗？”杜曼雪不悦道。 “你看你，还是没听懂我说的话，我的意思是，你看看周围的人，但凡政治上走得稳走的快的人，不是有天大的关系，就得有雄厚的财富基础，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话没错吧？”莫小鱼继续说道。 杜曼雪这才明白了莫小鱼的意思，杜家的确是这样，没有从商的，只有从政的，即便是大哥，也是政府工作人员。 “你再看看龙鼎天，我听说他老婆可是唐州的富婆，你说她就没有借过她老公的光，这不现实吧？”莫小鱼说道。 “你现在说这些都是没用的”。杜曼雪悠悠叹道。 “是啊，现在是没用，但是不代表将来没用，你们杜家不惦记人家，不代表人家不惦记你们家，你们杜家在唐州这么多年，关系在那里摆着呢”。莫小鱼说道。 杜曼雪白了莫小鱼一眼，说道：“小屁孩，懂得还不少，从哪学的？” “没从哪里去，只是这么觉得”。莫小鱼道。 “少废话，做饭去，我饿了”。杜曼雪说道。 “饿了？是上面饿了还是下面饿了？”莫小鱼促狭的笑道。 杜曼雪本想骂莫小鱼的，但是鬼使神差的居然说道：“都饿了，你怎么着吧？” 莫小鱼可不客气，上前抱住杜曼雪上了楼，任凭杜曼雪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直到被莫小鱼扔上了床，这才老实了。 不得不说，杜曼雪在男女之事这方面的确是很有天分，或者是过来人的缘故，试想一个经历了四个男人的女人，什么事没见过？ “你们家的基因还不错，颜值都挺高的”。莫小鱼一边辛勤劳作一边在杜曼雪耳边说道。 “你什么意思？你还见过我们家谁？晓婉”。杜曼雪开始时没明白莫小鱼什么意思，但是最后猛然想起杜晓婉刚刚走。 “嗯，小女孩长得不错，过几年就可以祸国殃民了”。莫小鱼闭着眼，想象着那只白虎再次出现。 “怎么，你有想法？”杜曼雪问道。 当莫小鱼说到杜晓婉时，还担心杜曼雪生气，没想到杜曼雪不但是没有生气，反而是有点兴奋，还主动和莫小鱼聊起了杜晓婉。 “不，怎么会呢，我只对你感兴趣”。莫小鱼连忙否认道。 “你感兴趣也没关系，只许想，不许动，否则我就阉了你”。杜曼雪发狠道。 莫小鱼浑身一哆嗦，忽然间，脑海里再次出现了那只白虎，威风凛凛，看着莫小鱼，但是却没有进攻，只是伸着舌头，梳理这自己洁白的虎毛。 终于，在晚上的时候，姬圣杰终于给莫小鱼打了电话过来，说他联系到了一位钱币收藏大腕，对那几块光绪御制元宝很感兴趣，要到唐州来看看实物。 “姐夫，咱们虽然是亲戚，但是该有的规矩也不能破啊，我帮你找来这一位，您自己可找不到，我要百分之二的佣金，不算多吧？”姬圣杰在电话里和莫小鱼掰扯道。 杜曼雪此时就躺在莫小鱼的臂弯里，这话听的很清楚。 “百分之二，不多，我答应了”。莫小鱼想着尽快出手，所以也不在乎十万八万的小钱了。 忽然间，莫小鱼想起了一个更有意思的恶作剧，抬手掐住杜曼雪的脖子将其从自己的臂弯里推起，然后将其按向了自己的身体分叉处。 瞬间杜曼雪就知道了莫小鱼的意图，起身逃之夭夭了，剩下打电话的莫小鱼大眼瞪小眼。 莫小鱼打完电话，到楼下去找杜曼雪，发现她身穿睡衣，正在画案前作画，莫小鱼走过去一看，居然是一幅仕女图，画的惟妙惟肖，甚是优美。 但是还没画完，就被莫小鱼夺过去了画笔，一手揽住杜曼雪的纤腰，一手执笔，在砚台和水盂之间来回调配，淡淡的几笔下去，仕女身上的轻纱轻轻飘起，而在她的身边，几株绿竹亦是在风的吹拂下向一旁弯曲，画中无风，但是却能感到有微风在吹拂。 杜曼雪再次为莫小鱼的画技折服，杜曼雪甚至在想，在一定程度上，莫小鱼的画技已然超过了郎坚白，但是为何还会拜郎坚白为师呢？ 其实这个道理不难想象，抛开莫小鱼和郎坚白以及姬可馨之间的秘密不说，你即便是再有本事，但是也需要一个平台展示自己。 而这个平台的制造者恰恰是你登上这个平台的最好阶梯，郎坚白虽然干了令人不齿的事情，但是换句话说，这也是他的本事。 莫小鱼拜他为师，他至少可以少奋斗十年，这就和考研考博一样，你的导师牛，你就跟着牛，发论文，争取资金都是先紧着你，导师不牛，那你就等着吧，剩下点汤给你喝，剩不下你就干靠吧。 “我为你画一幅画怎么样？”莫小鱼坏坏的问道。 “怎么画？”杜曼雪问道。 “你这个画案够大，你躺上面去，做我的模特”。莫小鱼轻笑道。 “怕不是穿着衣服画吧？”杜曼雪白了他一眼，问道。 “你爱穿着就穿着好了，龙幼萱在教学时说，穿着衣服画不出骨骼和肌肉，师姐，你说这话对吗？”莫小鱼笑问道。 “你休想，龙幼萱这么说，你就去画她好了”。杜曼雪不屑的说道。 “你不介意？” “莫小鱼，我告诉你，你和其他女人胡搞，我可能会吃醋，但是你如果能征服龙幼萱，我以后什么事都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杜曼雪说道。 “这也太难了吧……”莫小鱼砸吧砸吧嘴说道。 105：借钱 为了表示自己的重视，莫小鱼带着杜曼雪一起去机场接苏菲了。 “莫先生，我真是没想到你来接我，这位是……”苏菲看到莫小鱼身边还带着一位美女，不由得很好奇，女人嘛，都有一点争强好胜之心，尤其是在其他女人面前。 “苏姐，这位是我的师姐，她还有个身份，是唐州市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杜曼雪，我觉得你要是在内地想展开生意的话，多认识几个我师姐这样的人是很有必要的”。莫小鱼说道。 “噢，杜部长，您好，谢谢”。 “苏小姐客气了，我师弟开始说起你时，我以为你和我差不多大，现在看来，我应该比你大，叫我杜姐就行了，或者是直接叫名字也行”。杜曼雪落落大方，一点都不小家子气，这让莫小鱼大感欣慰。 “那我们车上谈吧”。莫小鱼道。 于是杜曼雪和苏菲在前，莫小鱼在后拉着苏菲的行李直接到了停车场，开车离开了机场。 “苏菲，我听小鱼说你这次来是想和小鱼谈合作的事情？”杜曼雪主动问道。 “是啊，莫先生，我真是谢谢你，那幅画如果真的能获奖，我希望你考虑和我合作，我会给你最优惠的条件，即便是不能获奖，那我也希望得到你的授权在欧洲销售你的画”。苏菲本来是坐在后排的，但是说这话时恨不得坐到副驾驶上去。 这让杜曼雪很不爽，但是却无可奈何，来的时候莫小鱼就告诉她了，剩下的钱能不能凑够，就看怎么和苏菲谈了。 所以尽管苏菲表现的很热情，但是杜曼雪一直都在克制。 “这个我会考虑的”。莫小鱼边开车边说道。 “苏菲，你说的小鱼画的那幅画，到底是什么画，有那么好吗？我怎么不知道”。杜曼雪疑问道。 这话一问，莫小鱼的脑袋嗡的一下，冷汗就上来了，祈祷苏菲千万不要有照片之类的东西，否则自己就完了。 “哦，我手机里有照片的，你看看，这确实是一幅不可多得的画作”。苏菲很得意的将画的照片调出来给杜曼雪看。 女人的心机无处不在，苏菲岂能看不出杜曼雪对莫小鱼的态度，所以这才有了拿出照片给杜曼雪看这么一个试探。 果然，杜曼雪一看画的内容，脸立马就变了，但是却没有发作，这还好，给了莫小鱼不小的面子，但是交锋并未到此为止。 “果然是不错，小鱼，这画你画了多久啊？”杜曼雪问道。 “一两个小时吧”。莫小鱼心虚的说道，但是转念又一想，老子心虚什么，我什么都没干。 世上没有比这再窝囊的了，明明什么都没干，还得背黑锅，在杜曼雪看来，一幅画画成这样，而且肯定是在一个私密的空间里画的，要是什么都没干，谁信呐？ “画的够快的”。杜曼雪讽刺道。 “莫先生的画技的确是高明，尤其是颜色配比和轻重拿捏，他是我目前见到的最优秀的画家，莫先生，这幅画我已经是以你的名义报上去的，到时候你可以一举成名了”。苏菲说道。 “谢谢您，你这份人情我一定会记得”。莫小鱼说道。 “莫先生客气了，我还是那句话，无论莫先生什么时候想去巴黎发展，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你的”。苏菲还在喋喋不休的把自己和她说过的话一遍遍重复。 杜曼雪的心情可想而知，于是到了酒店，杜曼雪借口单位有事先离开了，莫小鱼知道她为什么走，但是苏菲刚到，自己不好撂挑子走人吧，还没谈合作呢。 为了怕苏菲再给自己下套，于是商谈的地址还是在楼下的咖啡厅。 “莫先生，你和杜部长的关系……”苏菲意味深长的问道。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而且你赢了”。莫小鱼笑道。 “我是无心的，只是女人间的小心机而已，我想杜部长今天去接我也是这么想的”。苏菲笑笑说道。 “那是你们女人的事，我们还是谈谈合作的事吧”。莫小鱼发现苏菲是一个越看越耐看的女人，第一次见面时你可能觉得没什么，但是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有一种气质，恰恰是男人喜欢的气质。 “好吧，我们谈合作的事”。苏菲说道。 “苏姐，你说的代理的事，我可以考虑，因为我在国外也不认识别人，咱们认识，也算是有缘，但是我现在遇到麻烦了，希望苏姐能帮我一下”。 “麻烦？什么事？”苏菲一愣，问道。 “刚刚来的杜部长，其实是我师姐，我们都跟着一个老师学习绘画，只不过她是业余的，她主要还是个政府官员，我的麻烦就是她”。莫小鱼叹口气说道。 苏菲听到莫小鱼这么说，彻底糊涂了，不过眉头一皱一展，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得。 “你和她之间……” “具体来说不是杜部长本人，而是她的哥哥，他哥哥也是一名政府官员，因为批了一笔不合手续的贷款，被人骗了，现在被政府调查，我急需要一笔钱把这个窟窿给他堵上，说实话，我和你虽然认识，但是也没有熟悉到借钱的份上，我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莫小鱼说的有点为难，但却是真情流露。 莫小鱼这话一说完，苏菲沉默了，虽然是一个外国人，但却时常往返内地和新加坡以及欧洲，国内的骗子也不少见，莫小鱼不会是骗子吧。 “当然了，如果苏姐为难的话，就当我没说吧，我也是很不好意思，你这么兴冲冲来唐州，没想到一下飞机就遇到了一个借钱的家伙”。莫小鱼笑道。 “莫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你需要借多少钱？”苏菲不想失去莫小鱼这个合作伙伴，但是又担心莫小鱼是个骗子，所以想先摸摸莫小鱼的底，然后考虑一下，问问国内的朋友。 “两百万，欧元”。莫小鱼咬了咬牙，说道。 如果那几块光绪御制元宝能卖出回去，那么就能差不多凑够两千万，但是如果卖不出去呢，所以不能把宝压在姬圣杰一个人身上，必须多重考虑，这才张口向苏菲借两百万欧元。 106：对头 苏菲一下子愣住了，两百万，还是欧元，换算成人民币，这可就是一千五百多万，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虽然自己拿出这些钱来对自己的生意没多大影响，但是这可是毫无担保的往外掏钱啊。 苏菲笑笑，说道：“莫先生，你吓到我了，我没听错吧，两百万欧元？” “苏姐，你没听错，是两百万欧元”。 “这算是我们谈合作的前提吗？”苏菲皱眉问道。 “不，生意归生意，这是人情，是我要欠苏姐一个人情了，如果苏姐为难，那就当我没说过，咱们还是可以谈合作的”。莫小鱼连忙说道。 苏菲点点头，思考了一会，说道：“莫先生，你这个要求的确是让我很为难，但是给我一点时间好吧，我和公司联系一下，看看我能抽出多少钱，毕竟，我们是公司，还有其他股东呢”。 “好，谢谢苏姐，怎么说呢，即便是你这是客套话，我也要谢谢你，至少没有当面拒绝我，其实我这个人脸皮还是很薄的”。莫小鱼腼腆的笑笑说道。 “我明天给你答复，好吧？”苏菲也不好意思的笑笑。 “好，那我就等苏姐的消息了，虽然这次是我向苏姐借钱，但是帮的却是杜部长，我相信她会记住您这个人情的”。莫小鱼又把杜曼雪抬出来，其实也是为了给苏菲一点信心。 在莫小鱼想起身时，突然想起姬圣杰虽然要来，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到的消息，如果自己把那几枚光绪御制元宝再找一个买家，岂不是双保险？ “对了，苏姐，你在国外只经营字画吗？对古董有没有兴趣，我指的是古钱币之类的”。 “古钱币，什么时间的？” “光绪元宝，大概是在一八八几年吧，我记不太清了”。莫小鱼道。 “我对这东西没有研究，但是我有很多朋友倒是从事这个行业的，怎么，你有古钱币要卖？” “嗯，而且不是一般的古钱币，是光绪皇帝大婚时户部奉命铸造的黄金元宝，是作为喜钱撒在龙床上的，一共六枚，我这里有五枚”。莫小鱼说道。 “哦？这么稀有，我不太懂，如果你有照片，我倒是可以发给我朋友看看，如果他们有兴趣，倒是可以过来看看”。苏菲说道。 莫小鱼从自己的手机里调出来照片传给了苏菲，苏菲看了看，又给朋友打电话，然后传了出去。 “你对古董还有兴趣？”在等回话的过程中，苏菲问莫小鱼道。 “略知一二，苏姐，中国的古董字画你经营吗？” “经营，但是很少，因为现在都知道收藏了，所以愿意出手的并不多，从这几年的拍卖会你也可以看出来，精品越来越少，尤其是那些进了博物馆的，就再难出来了”。苏菲说道。 “苏姐能帮着联系一批有兴趣收藏中国古字画的商人吗？不经过拍卖会，私下交易，因为这些东西的来路没有记载”。莫小鱼道。 “你有？”苏菲听莫小鱼这么说，精神头一下子就上来了，中国的古董文物浩如烟海，真正上拍卖会的又有几件？ 所以，私下的交易才是古董字画交易的主力军，这样一来就避免了很多麻烦，即便是这些古董字画来历不明，但是你愿意买，我愿意卖，这是一个很大的市场，而且利润丰厚而不见阳光。 “如果苏姐有买家，我可以帮着联系货源”。莫小鱼笑道。 “莫先生，我现在更加的佩服你了，居然还能做掮客，好吧，如果有人要的话，我会联系你的，不过，我有个要求，如果我这次离开国内时，能不能让我带走一幅画，我说的是你画的”。苏菲问道。 “嗯，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想可以”。莫小鱼没给准话。 半个小时后，苏菲的朋友打了电话过来，表示很感兴趣，要以最快的速度过来看一看，但是莫小鱼告诉苏菲，还有国内的买家正在往唐州赶，希望能快一点，否则晚了就没有了。 挂了电话，苏菲看向莫小鱼，说道：“莫先生，你太狡猾了，这是在搞竞价吗？” 莫小鱼刚想回答时，手机响了，是杜曼雪打来的，于是不好意思的笑笑，站起身到了咖啡厅的一个角落接了电话。 “还没聊完吗？”杜曼雪语气不善的问道。 “正在聊，本来我是想向她借钱的，但是现在看来不一定需要搭这个人情了，她有朋友也喜欢古董收藏，对那几枚光绪元宝很感兴趣，正在往国内赶呢，这下好玩了”。 “是吗，那太好了，不过，这事你还是小心点，别忘了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而且那个金刚头是从哪里来的这些东西，有没有风险，你要考虑好，我可不想你有什么风险”。杜曼雪担心的说道。 “我不怕，有你保护我，我怕什么”。莫小鱼恭维道。 “我可没那本事”。杜曼雪心里一暖，女人都是耳朵动物，说点好听的就找不着北。 “所以，你得往上爬啊，你看我，现在东躲西藏的，像只耗子，慕英泽那王八蛋不知道在哪里盯着我呢”。莫小鱼打电话时也不忘了警惕。 杜曼雪咬咬牙没说话，但是心里却动摇了自己以前在仕途上与世无争的想法，这次大哥的事就是个教训，但是自己却无能为力。 “谈完事就赶紧回去，不要在外面到处乱逛了，不过，这事你可以找找龙幼萱，他们家和慕家关系好，没准能帮你解决这事”。杜曼雪揶揄道。 “嗯，这事再说吧”。莫小鱼没答应。 莫小鱼挂了电话，和苏菲告别后准备返回杜曼雪的家，但是出酒店大门时，迎面走来一个人，却是那天在姬可馨家救走那俩混蛋的雷鸣山，当然了，莫小鱼现在还不知道这人叫雷鸣山。 不过这一次双方都没动手，甚至都没多看几眼，只是打了照面就错过了，但是雷鸣山却记住了莫小鱼，而莫小鱼也认出来这家伙是谁了。 107：被绑架 开始时，莫小鱼以为没事了，但是当他在等公交车时，没有注意到有人正在悄悄的靠近他。 公交车还没来，一个染着红头发的人悄悄的靠近了他，莫小鱼感觉到有人靠近，扭头看时已经晚了，红毛用衣服掩盖着，但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莫小鱼，而且挨得很近，莫小鱼根本来不及躲避。 “别动，要想没事，就跟我走一趟，否则，你知道后果”。红毛手里的枪已经抵在了莫小鱼的腰间。 莫小鱼确实是慌了，他还真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居然被人用枪顶着自己，再加上天气很热，一瞬间觉得口干舌燥。 可是还没想好怎么脱身呢，远处驶来一辆面包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走，上车”。莫小鱼被红毛推了一下，塞进了面包车里。 此时莫小鱼才明白，这些人都是跟着那个自己在酒店里迎面遇见的人一起来的，此时他正在开车。 还没等莫小鱼反应过来，一个黑布袋一样的东西套在了自己头上，而且还被反手拷上了手铐，被掀进了面包车狭窄的后备箱里。 “莫小鱼，你老实呆着，这事和你没关系，只是想让你带个话，所以，你要是大喊大叫的，我待会开车上高速，打开后备箱把你推下去，碾成肉泥不要怪我”。红毛警告莫小鱼道，此时他才明白对方为什么敢不堵住自己的嘴了。 莫小鱼果然是不敢动了，但是他一直都在感觉，车子拐了几个弯，车速怎么样，以及周围有些什么声音，反正是自己能记的都用心记下了。 但是根据车速来看，他们并没有真的上高速，因为车子走走停停，肯定是在市内行驶呢，但是自己要是大喊，外面的人听到的机会很小不说，也很难有人敢管这闲事。 终于车子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的样子，停下了，这里已经远离城市，连其他汽车的声音都没有了，而且最后一段路还很颠簸，这一点莫小鱼感觉的出来。 莫小鱼被卸下来后，推进了一个小院子，眼睛看不见，人要想获得信息，就会格外的注意使用自己的耳朵，莫小鱼听到了那个大哥在给别人打电话。 “老板，人我带来了，怎么处理？” 打电话的是雷鸣山，而接电话的就是唐州首富慕英泽，这点事他是不屑于过问的，但是这件事雷鸣山却不敢不请示，因为这关系到一个老板心仪的女人，那就是姬可馨。 “在哪呢？”慕英泽一点都不兴奋，又不是拿下了姬可馨，这有什么可高兴的。 “在乡下呢”。雷鸣山回道。 “拍一段视频发给姬可馨，剩下的事到时候再说吧，做的干净点，别留下什么后遗症”。慕英泽说道。 “好，我明白了”。 姬可馨的手机响起时，她正在北京的一家工商局咨询成立文化公司的事情，看着来自唐州的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喂，哪位？”姬可馨声音低沉的问道。 “姬小姐，你现在不在唐州吗？”雷鸣山得意的问道。 “你是哪位？”姬可馨没听出来是谁，于是又问了一句。 “姬小姐，你可真是健忘啊，不久前和我们老板在一起吃过饭，但是你半路离开了，那天都不尽兴，所以，如果姬小姐还在唐州的话，我们不妨再约个时间怎么样？”雷鸣山没说自己是谁，只是这么提示道。 姬可馨猜出了对方是谁，电视台的康良平她能听出来声音，但是这个人的声音他真的没听到过。 “你到底是谁，再不说我可要挂电话了”。姬可馨生气的说道。 “脾气还不小，告诉你，莫小鱼现在在我手上，识相的就回唐州来一趟，否则，你永远也见不到他了”。雷鸣山说完就挂了电话。 然后给姬可馨发了一张莫小鱼被绑着的彩信照片，姬可馨开始时还以为是个恶作剧，但是她心里明白，这不是恶作剧。 而且她也猜到了，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就是慕英泽，但是自己没有证据，而这个声音也不是慕英泽本人，作为唐州首富，他才不会亲自做这种事呢。 尚品阁后面的温泉室内，慕英泽和龙鼎天仰卧在温泉池子里，而在温泉池子边上，一边横卧着一个青春靓丽，小腹处没有一丝赘肉的女子。 她们没有下池子，而横卧在那里的唯一作用就是让慕英泽和龙鼎天枕在她们的小腹处，那里温暖而柔软，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弹性的枕头。 而这两个女孩为了不至于自己的喘气幅度过大而让客人不喜欢，所以，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尽量让肚子的起伏降到最低，几乎是微不可察。 “怎么？那个姬可馨还没上套？”龙鼎天闭着眼问道。 “没有，现在把她的小情人弄起来了，看这娘们什么反应吧”。慕英泽说道。 “这娘们有男人了？”龙鼎天睁开眼，问道。 “嗯，是艺术学院的一个学生，是姬可馨包养的小白脸，对了，还是咱妹子的学生呢”。慕英泽说道，对于莫小鱼，他的手下早就打听的一清二楚了。 这是他多年的习惯，而且慕英泽这个人很谨慎，从不打无把握之仗，他起于草莽，但是却心思细腻，善于察言观色，龙鼎天对于姬可馨的垂涎就是来自于他仔细的观察。 在一次慕英泽去办公室见龙鼎天时，在门口看到龙鼎天在看着电脑屏幕，那神情之专注，而且同为男人，慕英泽一看到龙鼎天的表情，就知道他在干什么。 龙鼎天见慕英泽来了，于是把正在看的视频暂停了，恰好此时龙鼎天接了个手机电话，出去了几分钟，慕英泽利用这个时间看到了龙鼎天在看的内容。 恰好是姬可馨主持的鉴宝风云，而且暂停的时间也很奇特，身穿青花旗袍的姬可馨占满了满满一个屏幕。 从那时候起，慕英泽就想着怎么促成姬可馨和龙鼎天之间的关系，奈何姬可馨根本不给面子，这才让慕英泽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但是却不成想姬可馨居然远走京城了。 108：威胁 可以想象，姬可馨收到这张照片后什么心情，莫小鱼被堵住了嘴巴，捆在一张椅子上，但是电话打过去却打不通了。 过了一会，又有一条短信发过来：要是敢报警，立刻就把莫小鱼沉江里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姬可馨的手有点发抖，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办，也顾不得咨询了，赶紧跑出了工商局，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杜曼雪和莫小鱼早已经什么事都干了，还在犹豫要不要求助杜曼雪，好歹杜曼雪在唐州比自己有关系啊。 但是她不敢回唐州，对方绑架莫小鱼，就是要让自己乖乖回唐州，然后任他们摆布，这一点姬可馨一点都不傻，关键时刻他想起了郎坚白。 “喂，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郎坚白语气冰冷，对这个女人郎坚白是恨到了骨子里。 “莫小鱼被绑架了，很可能是慕英泽干的”。姬可馨耐着性子说道，要不是为了莫小鱼，她是不会给郎坚白打这个电话的。 “莫小鱼被绑架了？怎么回事，和慕英泽有什么关系？”郎坚白的脑袋一下子大了，莫小鱼现在就是他的宝贝疙瘩，比他儿子都要亲，要是莫小鱼出点什么事，那自己就彻底完蛋了。 “可能是因为我……”姬可馨断断续续的捡重要的说了一遍。 此时，郎坚白已经气的脸色煞白，摸索着从衣服兜里拿出救心丸吃了几颗，这才缓过劲来。 拍完照片后，莫小鱼的嘴巴就没有再堵上，不是为了人道，而是红毛想打他，嘴里堵着东西听不到惨叫，打起来不爽。 莫小鱼不傻，当然看出来红毛要打自己了，所以还没打就求饶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哎哎哎，几位大哥，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们了，我又不认识你们，干嘛把我弄这里来啊，我又没钱，穷学生一个”。 “是吗？不认识我们？妈的，我的人到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其中一个视网膜脱落，搞不好就成了独眼龙了，你小子反正也活不了啦，我现在闲得没事，就干脆把你的耳朵啊，鼻子啊之类的，先割下来再说”。红毛手里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说道。 “喂喂，不至于吧，我又没得罪你们，我想知道，到底我得罪谁了，就算是要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莫小鱼哭喊道，这次是真的哭了。 “怂包一个”。红毛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了看外面还在打电话的雷鸣山，笑道：“你得罪了唐州最有钱的人，你说你得罪谁了？” “最有钱的人？”莫小鱼愣了一下，问道：“政府吗？我得罪政府了？” “操你妈的，什么政府，唐州首富才是最有钱的，政府算个球”。红毛照着莫小鱼的脑袋糊了一巴掌。 莫小鱼一低头，没打中，但是彻底把红毛给激怒了，又上来殴打莫小鱼，莫小鱼虽然在椅子上被绑着，但是却能站起来带着椅子活动。 莫小鱼站起来，手被绑在椅子上，但是动弹的范围有限，可是这就足够了，低头，弯腰，尽量让椅子的脚在迅疾的旋转中起到武器的作用。 果然，红毛没有防备，一下子被椅子的一条腿打中了小腿的胫骨，这里是最疼最脆弱的地方，而且莫小鱼的力道足够猛烈，他清楚的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红毛倒地的瞬间就惨叫起来，一下子把屋外的雷鸣山惊动了，拿着电话跑了进来，而莫小鱼已经坐回了原地。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雷鸣山快步跑回屋里，看到莫小鱼还被绑着，但是红毛倒地不起了，双手抱着小腿，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整个人蜷缩的像是一个大虾。 “他想踢我来着，一下子踢到椅子上了”。莫小鱼淡淡的说道。 雷鸣山看了看椅子，看了看红毛，以他平时对红毛的了解，他相信了莫小鱼的话，这小子平时就有点不着四六，这事红毛干的出来。 “来个人，进来个人”。雷鸣山喊道。 门外的车上还有两个人，当然不是被莫小鱼在姬可馨家里打的那俩个人了，结果是雷鸣山开车带着哀嚎不止的红毛去医院，跟走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剩下一个人在这里看着莫小鱼。 “大哥，几点了，我饿了”。到了晚上，莫小鱼说道。 “忍着”。那人饿的也不行了，但是还在忍耐着。 “大哥，这是个村子吧，我兜里还有钱，你要不去买点吃的喝的，我看我们今晚要在这里住下了。”莫小鱼说道。 那人犹豫了一下，果然起身到了莫小鱼身边，掏走了他随身带着的一千多块钱，面露喜色，这可是意外之财啊。 “你老实在这里呆着，要是敢耍花样，回来有你的好果子吃”。那人恶狠狠的警告莫小鱼道。 “我都饿的走不动了，还能有什么想法，快点去吧，最好买瓶啤酒来”。莫小鱼道。 那人走之前又把莫小鱼检查了一遍，发现并没有破绽，就放心锁上门出去了，临走还把灯关掉了，屋子里立刻伸手不见五指了。 好在莫小鱼记得红毛的匕首在哪个位置放着，红毛被莫小鱼打翻之后，匕首掉在了地上，在雷鸣山叫人把红毛抬走之后，拾起地上的匕首放在了莫小鱼看似根本够不到的窗台上，而后来看管莫小鱼的家伙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过了一会，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环境，莫小鱼跳跃着靠近了窗台，用牙咬住匕首，将其丢在屋子的中央，然后冒着被摔成脑震荡的危险仰面倒了下去，摸索着挪了几步，终于摸到了匕首的位置，一点点努力割断绳子。 黑暗里，莫小鱼从未这么紧张过，因为不确定对方什么时候回来，所以要抓紧每一刻时间，否则功亏一篑，自己再想逃就没有机会了。 当自己的手臂被压的快要失去知觉时，绑在胳膊上的绳子终于一松，莫小鱼几乎全身湿透，终于割开了，而此时他也听到了脚步声，可能看管他的人回来了。 109：脱身 杜曼雪自从给莫小鱼打了个那个电话后，莫小鱼就好像是在世界上突然消失了，电话始终都是无法接通的状态，事实上，他的手机在被带上车后就被搜出扔在了滚滚车流的马路上，早被碾压成粉末了。 她甚至怀疑莫小鱼在苏菲那里，但是当她到了唐州大酒店找到苏菲后，却发现莫小鱼并不在这里，而且苏菲说他上午就走了。 杜曼雪坐在自己家的露台上，她现在不得不反思自己，或许自己应该信命，和自己好的每个男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莫小鱼刚刚和自己有了那种关系，这么快就失踪了。 她想到了报警，但是却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去报警，就这么呆呆的等着。 龙幼萱很奇怪郎坚白怎么会到学校里来找自己，但是看到郎坚白很着急的样子，赶紧将其让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小萱，这次你一定要帮老师，也是帮你的师弟”。 “老师，出什么事了？”龙幼萱疑问道。 “莫小鱼和姬可馨的关系你知道吧，刚刚姬可馨给我打电话，说莫小鱼被绑架了，是慕英泽的人干的，在这之前，发生过一些事，我想你可能不知道……”郎坚白把姬可馨告诉他的事又给龙幼萱陈述了一遍。 “还有这事？”龙幼萱简直感到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这么没脑子的人，慕英泽作为一个唐州市赫赫有名的商界精英，会做出这种事？ “现在不是讨论这事是不是真的，主要是怎么找回莫小鱼，这才是主要的，我知道，你们家，尤其是龙市长和慕英泽关系不错，能不能通融一下”。郎坚白问道。 “老师，这事我会管的，你先回去吧，我这就去找我哥哥问问这事，慕英泽那里我也不熟”。龙幼萱说道。 “好，那我等你消息”。郎坚白说道。 送走了郎坚白，龙幼萱在办公室里呆了一会，给龙鼎天打了几个电话，但都是无人接听，于是关门准备去龙鼎天单位找他。 但是到了市政府，被告知龙鼎天今天没来上班，这让龙幼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些都是发生在白天时，那个时候莫小鱼已经被绑在了一个村里面，而这些人还像是无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找呢，一直到了天黑，还是毫无结果。 莫小鱼听着门外的声音渐渐走进，然后又打开了门，于是高高举起了那把椅子，单等着来人进屋了。 果然，那人推开了屋门，伸手够到了灯绳拉开了灯，可是就在那一瞬间，莫小鱼手里的椅子照准这小子头可劲砸了过去，那家伙还没看见光明，眼前一黑，又陷入了黑暗。 按照常人的思路，还不得赶紧跑，但是莫小鱼没有，因为他确实是饿了，所以捡起地上的掉落的东西，用脚扶好椅子，坐在椅子上开始吃东西，吃饱了才能赶路，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自己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吃完了东西，翻出那家伙的包，把自己的钱拿回来，又找出他的手机，打开地图一定位，我靠，离唐州市区四十多公里，这怎么回去？ “喂，师姐，我是莫小鱼……” “你这个混蛋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担心你啊，你这个混蛋，你死外面吧”。杜曼雪一接到莫小鱼的电话，还没等莫小鱼说完，就破口大骂，而且还伴随着哭泣。 “师姐，你听我说完嘛，我被人绑了，现在刚刚跑出来，现在在这是什么村啊，我把地图发给你，你来接我吧”。莫小鱼说道。 “什，什么，你说什么？”杜曼雪一下子惊呆了，莫小鱼被人绑架了？ “现在没时间说太多了，我这是别人的电话，你快来接我，我把地图发给你”。莫小鱼没和杜曼雪多聊，这小子随时可能醒来，自己最好是离开这里。 可是还没等到杜曼雪来接自己，莫小鱼隐隐听到了面包车的声音，在这夜里，农村是很安静的，莫小鱼猜测，可能是绑匪其他人来了。 可是这个时候跑出去已然是来不及了，于是赶紧跑到了院子里，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大门，然后藏到了院子的其他小屋里。 刚刚藏好，面包车在门前刹住了，莫小鱼屏住呼吸，透过门板缝隙看着院子里的情况。 “这个混蛋，怎么也不关门啊”。雷鸣山咒骂道。 车上又换了两人跟着来了，看来这个家伙人手不少啊，妈的，老子回去一个个让你们后悔惹了老子，莫小鱼在心里发着狠，但是却不敢弄出一点动静来，手里的匕首攥的都要出水了。 雷鸣山看到屋门也开着，于是加快了脚步，可是进门一看，除了一个自己人倒在了地上，莫小鱼踪影全无。 “大哥，人跑了？” “我知道，我又不瞎”。雷鸣山一脚踢开了椅子，翻过来被莫小鱼打翻的家伙，连着抽了几十个耳光，终于打醒了。 “雷，雷哥，你回来了？” “人呢？莫小鱼呢，去哪了？”雷鸣山怒吼道。 “人，人，什么人……”但是话没说完，看到了地上的绳子，才明白大哥为什么这么生气了。 “莫小鱼呢，你怎么看人的？”雷鸣山抬手又是一耳光，问道。 “我不知道，我出去买了点东西，回来一进门就被打晕了，可能跑了吧”。 “妈的，一群饭桶”。雷鸣山起身将坐着的椅子踢翻，吼道：“还愣着干嘛，追啊”。 于是，灯灭了，门关了，车走了。 莫小鱼等了一会，悄悄溜出了屋门，翻过了墙头，溜出村子，但是却没有上马路，等到那几个人追不上自己，肯定还会回来，雷鸣山不会那么笨，这一次是莫小鱼侥幸。 好在这个时候的田地里还没有开始秋收，所以到处都是青纱帐，是莫小鱼绝好的隐藏地方，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堵在了村口，他要在这里等着杜曼雪，走远了也是白费劲。 “大哥，没有啊，我们来时也没看到人，这条道是回城的唯一道路，他能去哪？” 雷鸣山想了想，说道：“坏了，那小子可能根本没离开村子，可能还在村里，走，回去，就是把村里翻遍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原来这是红毛家，他这里熟，现在这小子不在这里，你们打着红毛的旗号去村里找人，帮着我们找，不限人数，今晚每人一百，谁找到人，给五百”。 110：完美弧度 莫小鱼眼看着面包车去而复返，就知道他们又回来找自己了，于是就藏进了村头的庄稼地里，等待着杜曼雪来接自己。 一个多小时后，莫小鱼给杜曼雪打了一次电话，靠着导航，杜曼雪终于找到了这个偏僻的小村庄，在村头接上莫小鱼后，汽车随即离开了。 “到底怎么回事？”杜曼雪看着一脸疲惫的莫小鱼，问道。 莫小鱼把自己如何被绑的过程说了一遍，气的杜曼雪掏出手机要报警，但是被莫小鱼制止了。 “别报警了，没用，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但是如果报警了，以后的事就没法做了”。 “什么事没法做了，你想干什么？”杜曼雪惊问道。 “你不用管了，这事我有分寸的，走吧，赶紧回去，折腾了一天，我累了”。莫小鱼说道，在过一条河时，莫小鱼将自己拿的那个人的手机扔进了河里。 杜曼雪看着莫小鱼坚毅的脸，没说话，她现在真的很担心莫小鱼会做傻事，但是却也知道，这事对莫小鱼来说肯定会有很大的影响。 莫小鱼和杜曼雪一起回到家里，先进房间洗了个澡，出来时杜曼雪已经做好了饭。 “吃饭吧，我特意为你做的，我没做过饭，可能不是很好吃，你将就吧”。杜曼雪不好意思的说道。 莫小鱼拿起筷子加了一口菜，但是快到嘴边时却又放下了，说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还能吃到你做的饭”。 杜曼雪满脸的歉意，她仍然认为是自己给莫小鱼带来了霉运，如果莫小鱼今天出了事情，她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那就多吃点，这事，你打算怎么办？”杜曼雪问道。 “还能怎么办？慕英泽在唐州可谓是一手遮天，就连龙鼎天都是他的人，我还能怎么办，当做这事没发生过呗，不过，他那几个手下，我饶不了他们”。莫小鱼狠狠的说道。 “那又能怎么样，你打得过他们吗？”杜曼雪担心道。 “是啊，我又不是那样好勇斗狠的人，唉，这事还真是窝囊，不过这倒是让我觉得，不会几手功夫还真是不行，老是被人欺负，你有认识的武术高手吗，找个人教教我”。莫小鱼道。 “屁话，我哪认识什么武功高手啊，再说了，你都多大了，还想着练成武术大师啊，胡闹”。杜曼雪嗔怪道。 “也是，年纪大了，不好练了，不过，我在卧佛寺倒是见过一位武功大师，练得一身很霸道的武术，很厉害”。莫小鱼说道。 “卧佛寺？我认识那里的方丈明空大师，你说的是哪位师傅？”杜曼雪问道。 “好像是叫明正吧，不记得了”。莫小鱼又吃了一口菜，说道。 “你真想学啊，过几天有时间了，我带你去问问，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收你，你年纪太大了”。 “活到老，学到老嘛，就当是强身健体了”。莫小鱼说道。 只有经历过生死的人，才知道生命的可贵，当你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时，才知道其实生命尤其的脆弱，任何的强大都抵不过那轻轻一扣的扳机。 云收雨散，杜曼雪依偎在莫小鱼的臂弯里，一只手却不甘寂寞的拿着莫小鱼的命根子当起了玩具。 “今晚怎么这么疯？”杜曼雪问道。 “你知道我今天被绑走时在想什么吗？” “在想什么？”杜曼雪问道。 “我在想，妈的，老子真是亏死了，杜曼雪那么好一个女人，老子才玩了几天啊，还没玩够呢，这就死了？不行，不甘心啊，我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满足杜曼雪的予取予求，直到精尽人亡”。莫小鱼说的很粗俗，但是这种情话的冲击力是那些绵绵细语的几十上千倍。 “胡说八道，混蛋，我今天都要担心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杜曼雪开始喜欢莫小鱼的粗俗，莫小鱼的那些话虽然粗俗而且下流，但是杜曼雪听来羞得难以自己，可是却每每都听的津津有味。 莫小鱼闭着眼，想着今天的事，仍是感到后怕。 “哎，我怎么发现它大了呢”。杜曼雪指着莫小鱼的鸟说道。 “废话，不大怎么用”。 “滚，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而且和第一次的感觉也不一样了”。杜曼雪羞怯的说道。 第二天早晨莫小鱼和杜曼雪交颈而眠时，雷鸣山回到了市区，一大早就到慕英泽门口等着老板了。 “什么事？”慕英泽看了眼雷鸣山，问道。 “那小子跑了，昨晚找了一夜，没找到”。雷鸣山说道。 “跑了？你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看不住一个人，你们都是猪脑子吗？”慕英泽问道。 “是，是，老板，那接下来怎么办？” “那娘们回唐州了吗？”慕英泽问道。 “没有，看起来那娘们对莫小鱼根本不关心，我打了几次电话后，关机了”。雷鸣山说道。 “真他妈的是个无情无义的婊子”。慕英泽咒骂道。 雷鸣山没敢再说话，不知道是莫小鱼的运气好还是自己的手下笨，两次都没占到什么便宜。 “那小子跑了就跑了吧，昨天有人找我要人了，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吧，凡是参与这事的人，告诉他们，都把嘴巴闭紧了，露出去一个字，就等着去坐牢吧”。慕英泽恶狠狠的说道。 “我知道了，老板”。雷鸣山说道。 慕英泽厌烦的挥挥手，把雷鸣山赶了出去。 手机闹铃把莫小鱼和杜曼雪惊醒了，莫小鱼拿过来一看，七点半了，昨天耽误了一天的时间，不知道姬圣杰到了没有，自己的手机也被碾碎了，得赶紧去买个手机补一张手机卡，否则姬圣杰来到唐州也联系不上自己。 “这么早？”杜曼雪睁开迷离的眼看着身边的男人，问道。 完美的角度，完美的弧度，一具精雕细琢毫无瑕疵的躯体就那么弯曲的展现在清晨的阳光里。 莫小鱼再次躺下，在她的身后，一样的角度，一样的弧度，但是却有不一样的力量，在她逃离之前，再次拥入怀中。 111：杜曼雪的犹豫 慕英泽的态度让雷鸣山有些吃惊，他们把莫小鱼控制起来是奉慕英泽的命令，但是现在慕英泽居然说不做了，可是他们已经做了。 可以想见，如果莫小鱼报警，那么慕英泽肯定会把他们几个给推出来，而慕英泽是不会承担任何责任的，自己也没胆子去指正老板，所以如果坐牢，那么也是他们这几个人坐牢。 雷鸣山回到了医院去看望红毛和其他两个在姬可馨家里被莫小鱼打伤的手下。 “雷爷，老板怎么说？”红毛已经做完了手术，打好了石膏。 “那小子跑了，老板说算了，但是我们怎么办，那小子要是去公安局告发我们怎么办？”雷鸣山掏出一支烟准备点上，但是被护士给制止了。 雷鸣山发火前，红毛拉了他一下，示意没必要，雷鸣山这两天纯粹是被气疯了。 “雷爷，那你的意思呢？”红毛问道。 “我想，一不做二不休，趁那小子还没告发之前干掉他，也不多他一个，沉江算了”。雷鸣山咬着牙说道。 “这样好吗，万一被老板知道了，怎么办？”红毛还是有点担心。 “我们又不是没做过，老板这些年生意做大了，但是胆子却变小了，你还看不出来吗？现在给我打电话都是每次一个新号码，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很明显吗？这是在防备着弟兄们了”。雷鸣山吐出一口浊气，说道。 红毛无言相对，雷鸣山曾是跟着慕英泽打天下的人，但是后来很多人都离开了，唯有雷鸣山一直都在，可是慕英泽完成了最原始的资本积累后，渐渐用不到他们这些打打杀杀的人了，他现在要用的都是高官和政府的力量，所以雷鸣山这些人在英泽实业集团的地位日渐下滑。 “说吧，到底干不干？”雷鸣山问道。 “干，雷爷，我听你的”。 “好，我去找人，一旦找到，我再来接你”。雷鸣山说道。 红毛很无奈，自己都这样了，还能干啥，雷鸣山也不是什么好鸟，有本事你自己去就是了，干嘛还得拉上一个瘸子。 不过要说起对莫小鱼的恨，红毛比雷鸣山有过之而无不及，第一次在姬可馨家虽然没挨上，但是丢了大人了，这一次居然被打断了腿，自己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还真是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杜曼雪开车将莫小鱼送到了移动营业厅的门口，但是却没下车。 “你不跟我进去啊？”莫小鱼见杜曼雪没有下车的意思，问道。 “你自己去吧，这么多人，我怕被人看见”。杜曼雪咬着樱唇，说道。 虽然戴着墨镜，但是莫小鱼还是看到了这女人眼睛里的羞怯。 “你怕什么？我单身，你寡妇，有什么好担心的？” “滚，快点去办，我没时间等你”。杜曼雪说翻脸就翻脸，她最烦的就是有人叫她寡妇。 莫小鱼笑笑，伸手在自己嘴巴上轻轻打了一巴掌：“不长记性，怎么能在寡妇面前提寡妇呢……”话没说完，就看杜曼雪伸手拿起了车门架上的一瓶水，赶紧关门落荒而逃，但还是听到了瓶子砸到了旁边的一辆车上。 看着莫小鱼狼狈的逃进了移动营业厅，嘴角不见浮现出得意的微笑。 可是无论她和莫小鱼多好，一个现实的问题是自己是政府高官，虽然自己的官不大，可是自己和一个小年轻这么过起了日子，总归不是什么光彩事。 再说自己老公死了没多久，就是莫小鱼的大学生身份，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一旦爆出政府女高官包养男大学生，这绝对是自己的致命一击。 他大哥杜曼山的事让她醒悟，原来在自己看不到的黑暗处，还有人盯着杜家，虽然目标不至于是杜家，可是受伤害的还是杜家的人。 没错，她喜欢莫小鱼，喜欢他的才华和不羁，喜欢他不循常规的态度，更重要的是，自己冰冷的身体已经被他彻底开发成熟，期待着春天的种子播下，在秋天品尝收获的喜悦。 然而，这些事情都只是存在于自己的内心深处，无人可以分享，甜蜜而又紧张，让她无法自拔。 “走吧，现在的营业厅办事效率还挺高的”。莫小鱼补办完手机卡，顺便买了一部新手机。 “营业厅的服务员是不是也挺好看的？”杜曼雪冷笑道。 “嗯，你还别说，清一色的制服，还挽着良家妇女似得发髻，确实是有些味道”。 “屁话，人家本来就是良家妇女好不好，也就是勾引你们这些不要脸的色男人的”。杜曼雪看到莫小鱼的两眼放光就生气。 “你看看，你这个观点就是很偏颇，这对我们是不公平的，你们女人喜欢帅气的男人叫审美，我们男人喜欢漂亮女人就叫好色啊，其实说起来，你们女人更加的好色一点”。莫小鱼砸吧着嘴说道。 虽然觉得莫小鱼的逻辑很混蛋，但是仔细一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刚刚把手机打开，正好有个电话进来了，虽热是没有记录，但是莫小鱼记得这是姬圣杰的电话号码。 “喂，姐夫吗？”姬圣杰在那头试探性的问道。 “是我，怎么了？”莫小鱼没好气的说道，还姐夫呢，妈的，老子被绑架完全是因为你姐的事，到现在都没个信，看来自己在姬可馨那里还真不是个东西。 “哎呦，姐夫，你没事了吧，我听我姐说，你出事了，那你现在在哪呢？”姬圣杰松了一口气，问道。 “我就在唐州呢，你呢，来了没有，国外的买家可来了”。莫小鱼说道，他想着如果苏菲联系的人还没到的话就让苏菲冒充一下，抬高价格这事苏菲应该是不陌生。 “姐夫，我们一直都在唐州等你了，我昨天联系了你很久，但是都联系不上，我又找我姐问问你的其他号码，没想到她说你出事了……” “好了好了，找个地方见面谈吧，就在那个，唐州大酒店的咖啡厅吧，我们在那见面”。莫小鱼道。 112：蒋先生 “怎么又去那个地方，唐州就没有别的地方了吗？”杜曼雪一听莫小鱼又安排在了唐州大酒店，很不悦的说道。 杜曼雪生气是因为那里住着苏菲，杜曼雪对苏菲很有敌意，因为那幅画一直都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如果说莫小鱼和姬可馨有过那种关系，自己也听到了，但反倒是没有那幅画带给她的直观更强烈。 “呵呵，师姐，你这是在吃醋吗？”莫小鱼笑着，一只手伸向了杜曼雪的大腿。 白皙细嫩，虽然隔着一层黑色丝袜，但是那种白皙却不甘被就此束缚，透过微小细密的缝隙向外展示着独有的魅力。 但是莫小鱼的手刚一下接触到杜曼雪，她没防备，脚一下子哆嗦了，奥迪tt忽的家伙窜出去好远，幸好前面没有车，否则非得追尾不可。 “你想死啊，也不看看我在干么呢”。两人均是吓了一跳，莫小鱼赶紧收回了手，再也不敢摸杜曼雪了，这家伙，搞不好是要付出生命代价的。 “呃，对不起，我没想到你这么敏感，对了，刚才说哪了，你是问我为什么安排在唐州大酒店是吧，在那里，才能卖的一个好价钱，否则，姬圣杰那个混蛋肯定会压价的”。莫小鱼笑道。 “你是想让苏菲来当托？”杜曼雪又不傻，一点就透。 “什么叫当托啊，昨天你走了之后，我和苏菲谈过这事，他给我找了个欧洲的买家，不知道对方到没到，说实话，我也不想让这几枚元宝落到外国人手里，但是我们现在不是等钱用嘛，同样的价格，哪怕是低一点，我也愿意卖给姬圣杰”。莫小鱼道。 杜曼雪见莫小鱼这么说，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说道：“小鱼，我们家这事让你为难了”。 “什么话啊，你都是我的了，还分得清你我吗？”莫小鱼暧昧的一笑。 杜曼雪刚刚燃起的感激之情又被这小子一句玩笑话给浇灭了，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但是这小子死性不改，刚刚的教训才过去没多久，那双魔手再次袭来，这一次杜曼雪有了思想准备，任由其施为，而她不敢看莫小鱼，只是眼睛盯着前方，微微颤抖的大腿被他猥亵，但是车开的还是很稳。 虽然在开车时强作镇定，可是一进唐州大酒店的门，杜曼雪并未跟着莫小鱼去咖啡厅，而是直奔一楼大堂的公共卫生间去了。 莫小鱼进了咖啡厅后，姬圣杰早在那里等着了，一见到莫小鱼，立刻起身跑了过来，一把拉住莫小鱼上下左右看了个遍。 “干啥？吃错药了”。莫小鱼推开他的手，说道。 “哎呦，姐夫，你可算是担心死我了，你知道吗，我给我姐姐打电话时，她都是泣不成声了，对了，你给她打电话了没有？”姬圣杰看到莫小鱼浑身上下没少零件，很高兴的问道。 “没有，还没来得及呢”。莫小鱼淡淡的说道。 “哎呦，你赶紧打个电话吧，不行，还是我自己打吧，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姬圣杰看着莫小鱼非常淡漠的样子，问道。 “算了，待会我打电话吧，那就是你带来的人？”莫小鱼问道。 此时一位原本和姬圣杰一起坐着的中年人看了过来，莫小鱼笑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对对，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走吧，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蒋先生，津门来的，蒋先生，这位就是我姐夫莫先生”。姬圣杰居中介绍道。 莫小鱼和那位蒋先生刚刚坐定，服务员还没来得及上咖啡，莫小鱼就听到了背后一阵高跟鞋的清脆响声，此时的咖啡厅人并不多，所以很安静。 莫小鱼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苏菲来了，进酒店之前，莫小鱼给她打了个电话，说了说要她帮忙的事情，苏菲一口答应了。 兵不厌诈，和平时期的商场就是最好的练兵场，否则人们的智慧还真是无用武之地了。 “莫先生，我还没到，你们就开始了吗？”苏菲再快到咖啡桌时，笑道。 莫小鱼装作惊讶的一回首，看到了苏菲，急忙站起来，说道：“没有，苏女士没到，我们怎么会开始呢，请坐”。莫小鱼还专门为苏菲拉开了椅子。 姬圣杰和那位蒋先生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女人参合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蒋先生不好明问，但是姬圣杰不能不问啊。 “姐夫，这位女士是……” “蒋先生，小杰，实在是对不起，这事呢，是我做的不对，其实我和苏女士的探讨在前，但是苏女士的价格过低，另外呢，我也想如果可能的话，那几块东西最好还是留在中国，否则，我可能会遗憾终生，忘了介绍了，苏女士是新加坡人，目前在法国经营画廊和古董店”。莫小鱼满脸歉意的说道。 “莫先生，这么做不太好吧”。蒋先生面露不悦的说道，敢情自己来是个备胎啊。 “蒋先生，我年轻，不懂事，这么做是不道德，但是我也没办法，我既然通知了你们两家了，你们就都先看看东西，如果合适，咱们再谈，如果不合适，那就没必要谈了”。莫小鱼没时间和这位蒋先生闲扯，所以没理会他的不满，直接伸手把兜里的东西掏了出来，一枚一枚的摆在了桌面上。 原本还在不悦的蒋先生，一看到莫小鱼拿出的东西，两眼立刻像是被磁石吸住了一样，不由得起身，探着腰看向桌子上的光绪御制元宝。 苏菲不懂这些东西，所以没有蒋先生那么急切，但是看到这黄橙橙的散发着古拙光芒的东西，不由得也看直了眼，这东西难道真的是皇帝床上摆过的东西？ 蒋先生从兜里拿出了白色的手套，然后又拿出了高倍放大镜，小心翼翼的拿起一枚元宝，放到了放大镜下，仔细的观察着，还不时的变换着角度。 五枚一一看过，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又将五枚元宝一一放回了桌子，问道：“莫先生，我记得姬圣杰先生和我说的是这五枚元宝不少于一千五百万，对吗？” “对”。莫小鱼看了看姬圣杰，这小子怎么把底给对方了。 “我出两千万”。苏菲在一边冷不丁的说道。 113：抬价者 莫小鱼一愣，其他两个人也是如此，没想到才开始讲价钱，苏菲居然一下子把价格拉到了两千万，这下莫小鱼倒是有点担心了，万一这位蒋先生不要了，你苏菲想兜着吗？ “苏女士，我们这可是在谈最后的价格，你这个价格是最后出价吗？”莫小鱼提醒道。 “莫先生，我刚刚给我的朋友打了电话，他人已经到了上海，估计下午就可以到唐州了，这两千万的价格是他授权我出的，你放心，这位先生不要，我要”。苏菲说的很是肯定，虽然莫小鱼还有点怀疑，但是钱多自然是好事。 蒋先生一愣，看样子这位不是来当托的，有可能是真的买家，怎么办？ “蒋先生，你怎么打算？”姬圣杰着急了，这可是关系到他的佣金问题，所以，不能不着急。 “对不起，我打个电话问一下资金情况”。蒋先生起身说道，拿起手机出了咖啡厅，而且还跑到了大酒店前面的停车场里去打电话了。 莫小鱼见对方出去了，看不到自己，于是对姬圣杰道：“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说”。 姬圣杰朝着苏菲笑了笑，跟着莫小鱼去了咖啡厅的一角。 “这位蒋先生不是买家吗？”莫小鱼看出来了，这位蒋先生是去请示了，根本不是询问资金情况。 “他是一个专家，但不是买家，真实的买家是津门的一位房地产商，姐夫，你这一票可是赚大了”。姬圣杰羡慕的说道，他想问问莫小鱼这几枚元宝是哪里来的，但是又一想，莫小鱼肯定不会告诉他的，也没必要找那个没趣了。 “怪不得呢，有钱人还这么有眼力的可不多，对了，我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你是在古玩界混了多年的老人了，帮我留意一下笔墨纸砚，主要是纸张和古墨”。莫小鱼说道。 姬圣杰一听莫小鱼要这些东西，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莫小鱼这是想从事古画制作。 “什么年代的？”姬圣杰不好多问，这是古玩界的规矩。 “最好是清三代之前的，不要早过唐就好”。 “好，我帮你留意下，这玩意北京不难买，寻摸到了我联系你”。姬圣杰笑道。 “好，我亏待不了你”。 “那是，我发现，和姐夫合作我准能赚一笔，姐夫，不如我们俩合作吧，我那古玩店还想再扩大一些，你投点钱呗”。姬圣杰见莫小鱼的眼力很准，而且一下子卖了两千万，就想着拉莫小鱼入伙。 蒋先生打了一会电话，又坐回了咖啡座前，但是此时莫小鱼的手机却响了，是杜曼雪打来的，她一直都没有露面，而是在酒店大堂的一个角落里坐着喝茶呢。 “喂，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杜曼雪没说别的，直接命令道。 莫小鱼对姬圣杰笑笑，走了出去。 姬圣杰怪异的而看着莫小鱼，认为这五枚元宝好像不是莫小鱼的，今天来的这些人都不是正主，买的不是，卖的也不是。 “怎么了？”莫小鱼坐到杜曼雪面前，看着戴着墨镜的杜曼雪，问道。 杜曼雪翘着二郎腿，以避免走光，但是莫小鱼却发现杜曼雪的丝袜不见了，白皙的嫩肤就这么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谈的怎么样？”杜曼雪问道。 “超出预期了，可能不用再借钱了”。莫小鱼说道。 “但是我这会想到了一件事，虽然钱是够了，但是怎么交给纪委？是用我大哥自己的名义还是其他什么渠道，如果是用我们家的名义，无论是谁，这都是很值得怀疑的，因为我们家没有生意人，这钱可不是小数目，怎么来的？”杜曼雪问道。 莫小鱼一愣，他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是啊，这钱怎么来的？如果真的是杜家自己出这笔钱，那么毫无疑问，纪委的怀疑会更大，说不定这笔钱就是你杜曼山里应外合拿走了，现在扛不住了又交出来了，这和决策失误不符合程序可不是一个概念。 “那你打算怎么办？”莫小鱼不懂官场这些弯弯绕，只好是听杜曼雪的。 “我想了想，这钱就先转入到你的账户上，然后用这些钱去外地注册一个公司，以公司的名义把钱转给纪委，你我的关系还没多少人知道，这样比较稳妥一些，即便是有人查到这个公司的法人是你，但是也不可能猜到这里面的事”。杜曼雪说道。 “可是，这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啊，你我的关系迟早是会被人发现的”。莫小鱼皱眉道。 “那是以后的事，所以目前你我只能是小心点了，今晚你就委屈点，不要去我家了”。杜曼雪为难的说道。 莫小鱼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看到杜曼雪为难的样子，闭嘴不言了，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说完，莫小鱼起身要去咖啡厅，但是走了几步，被杜曼雪叫住了：“小鱼，谢谢你”。杜曼雪站在那里，像是盛开在微风中的一株海棠，娇艳欲滴，但是他却不得不暂时离开她了。 莫小鱼微笑着点点头，没再耽搁，步入了咖啡厅。 “蒋先生，想好了？”莫小鱼坐下后，问道。 “莫先生，其实我很为难，我怕我说想好了，这位女士又要加价，这样好不好，我说个价格，您认为可以，我就成交，不要再给这位女士机会了，一口价”。蒋先生微笑着说道。 “还是那句话，我是个中国人，我很希望这几块东西能留在中国，苏女士，我不是对您有什么偏见，希望您能理解”。莫小鱼说道。 “我听这话的意思是不是不准备给我们一个公平的竞争机会了？”苏菲收起了笑容，看起来是有点生气了。 “没有，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而已，蒋先生，您出价吧”。莫小鱼说道，虽然嘴上说没有，但是莫小鱼是认可了蒋先生的话，可是自己又没把话说死，不管是从哪头考虑，莫小鱼都有主动权。 “虽然是这样，但是，我想请苏女士回避一下，可以吗？”蒋先生露出了狐狸般的微笑。 114：成交 苏菲白了蒋先生一眼，起身去了咖啡厅的前台，但是不时回头看向这边。 “蒋先生，您说吧”。莫小鱼期待着能高过两千万，如果不能高过这个数，那么莫小鱼还是会考虑苏菲请来的那个老外的。 “莫先生，我刚刚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一下，两千三百万，这是我的底价，再多了我承担不起，也只能是遗憾了”。蒋先生很无奈的说道。 “嗯，这个价格和我估计的差不多，我估计的是两千五百万，不过，我认了，既然蒋先生也喜欢，成交”。莫小鱼说道。 “好，怎么交易？”蒋先生大松了一口气，问道。 “这是我的银行卡，你把钱打到这个卡里吧，这些东西你就可以带走了，不过，我很奇怪，蒋先生，你为什么对这五枚东西这么上心？”莫小鱼问道。 蒋先生拿出手机把莫小鱼的银行卡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了出去，笑笑说道：“我不问莫先生这东西是哪里来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见这个东西比你要早十年，我最早见到这东西在十年前，当时买的时候是一万元，没想到十年后居然是这个价格”。 莫小鱼有点不明白了，这东西明明在自己手里，他说十年前就见过了，难道…… “我当时买了之后，专门去查了清宫档案，确实有这个记载，而档案里甚至有这种元宝的图样，是光绪皇帝亲自设计的，一个六枚，这五枚在你这里，那一枚却早已经在十年前到我手里了”。蒋先生说道。 莫小鱼明白，这个所谓的蒋先生不是真正的拥有者，但是他绝对是个懂行的人，而且实力雄厚，要是将来自己有了东西，完全可以自己联系他。 “原来是这样啊，古董的收藏乐趣就在这里，求而不得，辗转反侧，一旦得到，就心满意足了，知其然，又知其所以然，这才是收藏家，蒋先生，您就是收藏家啊”。 “莫先生客气了，莫先生，你是收藏爱好者，还是从事其他行业？”蒋先生客气的问道。 “我是唐州艺术学院的学生，学习的是美术，但是我老师是唐州博物馆的一位老师傅，我的这些知识都是跟他学的”。莫小鱼说道。 “哦，怪不得呢”。蒋先生点点头道。 “蒋先生，不知道方不方便留个电话，我时常到各地淘宝，如果有好东西，我先紧着您”。莫小鱼说道。 “哎哎哎，姐夫，你可不能卸磨杀驴啊”。姬圣杰开玩笑道。 “一边呆着去，你的少不了你，对了，你待会留下一会，我有事要你帮忙”。莫小鱼说道。 谈完这边后，在等着转账的功夫，莫小鱼走向了苏菲。 “看样子是谈成了？”苏菲问道。 “嗯，谢谢你，借钱的事先不用考虑我，我现在可以应付了”。莫小鱼说道。 “那，画呢？” “照旧，我说过的话就算数，这一次例外”。莫小鱼感到很抱歉。 “其实我来时就想好了，如果你依然需要借钱，我可以借给你，以为个人的名义，公司那边不好协调，我也懒得协调，尽我最大的努力帮你凑”。苏菲说道。 “谢谢，我如果有需要，会麻烦您的”。 “好吧，既然没我什么事了，我也该回房间了，如果你这几天不是很忙，可以来找我，我想在唐州转转，但是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导游”。苏菲暧昧的笑笑，莫小鱼差点就受不了啦。 “我尽力”。莫小鱼笑笑，苏菲眼睛里的东西他明白，但是他一直都是很小心的。 苏菲还走过去和蒋先生和姬圣杰打了个招呼，然后回楼上去了。 “莫先生，这是我的名片，有时间到津门联系我”。蒋先生递过来一张名片，莫小鱼拿过来一看，蒋玉然，果然是圈里人，一大堆的名号都是和艺术品有关的。 “蒋先生，我没有名片，我叫莫小鱼，这个你可能知道了，留我个电话吧”。莫小鱼将自己的电话号码报给了蒋玉然。 不一会，莫小鱼的手机短信显示银行卡收到了两千三百万，莫小鱼心里这个激动啊，奶奶的，自己过去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多钱啊，但是又一想，这些钱很快就会没有了，心里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没有这些钱，哪来的杜曼雪的倾心，唉，算了，钱是王八蛋，没了咱再赚。 蒋玉然收起那五枚光绪御制元宝，向莫小鱼和姬圣杰告辞，他要立即赶回津门市，但是姬圣杰被莫小鱼留下了，确实是还有事要找姬圣杰帮忙。 杜曼雪早就走了，莫小鱼带着姬圣杰一起出了酒店，然后打车去了姬可馨家，有姬可馨的房子再去住酒店实在是太亏了点。 “这是你姐姐的家，你随便”。莫小鱼进门先倒了杯水喝，喝了好几杯咖啡，嘴里黏得很。 “姐夫，你和我姐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怎么觉得你们有事啊”。姬圣杰又不傻，问道。 莫小鱼笑笑，掏出手机给姬可馨打了个过去。 “喂，是我，没事了，都解决了”。莫小鱼说道。 “小鱼，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我找了郎坚白让他找人去救你，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我现在都不敢回唐州了”。姬可馨哽咽着说道。 原本他是想狠狠心对姬可馨冷嘲热讽一番，然后把别墅的钥匙交给姬圣杰带回北京，但是听到姬可馨的哭诉，莫小鱼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是啊，这次确实是把自己给绑了，但是目标确实不是自己，而是姬可馨，她要是真的回来了，那自己就可能没有价值了，反而可能死的更快。 “我知道，没事，都过去了，我现在和小杰在你家里了”。莫小鱼道。 “哦，那你小心点，那伙人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你还是来北京吧，这边画廊多得是，我可以找关系给你找几个好老师，我来支付费用，好吗？”姬可馨虽然自私，但是心里总归还是觉得有点对不起莫小鱼，所以想做一番补偿。 115：纣王自焚图 “好，如果我在这边混不下去了，我会去找你的”。莫小鱼说道。 姬可馨听得出来莫小鱼这是在敷衍自己，虽然无奈，但是又能说什么呢，于是又聊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真吵架了？”姬圣杰不知道什么时候踱步到了莫小鱼身后，问道。 “我靠，你想吓死人啊，怎么走路没声啊”。 “姐夫，不是我没声，而是你太专注了，我大伯和大娘都问过你了，我看他们还真是相中你了呢，没事和我去北京玩玩呗，顺便谈谈合作的事”。姬圣杰还在盯着莫小鱼的钱呢。 “合作的事现在就可以谈，我留下你，就是想和你说这事呢，你回北京后，帮我注册一家公司，不要很多注册资金的，你打听一下要多少钱，给我来个电话，我把钱和你的佣金一块打你账户里”。莫小鱼扔给姬圣杰一支烟，说道。 “你准备开公司啊？”姬圣杰问道。 “算是吧，我最近有急用，你抓点紧，别不当回事”。莫小鱼道。 “行，我姐也在咨询这事呢，你们干嘛不合伙开啊？”姬圣杰点了烟，问道。 “姬可馨啊？她开公司？” “是啊，前几天还托我介绍家中介呢，不过她想开的是文化公司，听她那意思是想开个文化传媒之类的公司，不知道想干什么”。姬圣杰说道。 莫小鱼倒是心里一动，但是又一想，这事和杜曼山有关系，还是不要再把别人扯进来了，姬可馨是唐州电视台的主持人，杜曼山也是唐州人，到时候难免会有人联系到一起，可能会给姬可馨带来麻烦，还是自己注册个公司算了。 第二天一大早，姬圣杰就坐飞机回北京了，莫小鱼去了博物馆，郎坚白怕是也急疯了，自己对他现在重要的很，如果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估计郎坚白就要谋划出逃了。 果然，郎坚白一见到莫小鱼，立刻带着他去了地下室，他始终认为那里谈话最安全，在办公室里说什么事都太危险，人来人往的，而他的秘密不可能再让其他人知道了。 “怎么回事，姬可馨那个贱人简直是个害人精，这事又牵扯到你了？”郎坚白严肃的问道。 “还是慕英泽想强迫姬可馨，但是她现在远走北京，根本不回来了，慕英泽就想把我控制起来威胁姬可馨，殊不知我在姬可馨那里根本没那么重要”。 “我找了龙幼萱，让她找慕英泽要人，到现在都没给我回话，你见过她了？”郎坚白皱眉问道。 “没有，我是自己跑出来的，但是我总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毕竟绑架可不是小事，我要是报警了，虽然不至于扯上慕英泽，但是他的手下总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吧”。莫小鱼分析道。 “所以，这段时间你哪里都不要去了，好好待在博物馆里，想画就画，不想画就去找闻玉山聊聊，闻玉山说你是个学鉴定的料，看样子是想把他的技术都传给你了”。郎坚白说到这里才放松下来。 莫小鱼笑笑，问道：“老师，我跟着闻师傅学鉴定你不生气吧？” “小鱼，你这是什么话，我拿你是当自己孩子来待的，昨晚一夜没睡，就是担心你，你回来就好了”。郎坚白说这话时倒是情真意切，让莫小鱼也难看出是真是假了。 郎坚白又说道：“艺多不压身，闻师傅的祖辈都是玩古董的，一身的本事，但是却没找到一个可以传承的人，你要是能接下来是你的福气”。 “老师，我会好好学的，对了，我已经找人寻找古代纸张和古墨了，那些画很快就会再弄出来”。莫小鱼说的是被姬可馨带走的那些古画的真迹，这是郎坚白的心病。 “小鱼，你的天赋老师教不了你什么了，但是你的社会经验还太少，我主要是教你这些吧，书画圈里的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郎坚白说道。 “谢谢老师，我会跟您好好学的，要想成为一个画家，不单单是要会画，还要让人懂得我的画，否则我只能是个画匠而已”。莫小鱼说道。 郎坚白对莫小鱼的话深为赞同，也感到这小子仿佛是开了窍了，这段时间的经历不是白白度过的。 “申请资金的事我报上去了，你那边进展如何？”郎坚白忽然想起博物馆改扩建资金的事，问道。 “条件已经成熟了，但是市里好像不太平，市委书记秦一山肺癌晚期，去北京治疗了，市里的大佬们都在忙着上位呢，这个萝卜拔走了，肯定是要其他人来填坑，但是一个萝卜挪了窝，其他人也会相应的调动，这事复杂了”。莫小鱼道。 “嗯，这事我也听说了，你还得抓点紧，否则，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很难办了”。郎坚白很担心的说道。 郎坚白走后，莫小鱼拿出那套酒器，翻来覆去的看，但是始终看不出什么名堂，和它们的交流只能是靠酒了，于是这一夜又是半睡半醒间。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莫小鱼洗了把脸，本想出门找点吃的呢，但是刚刚上去就被闻玉山看见了。 “兔崽子回来了？也不来看我？”闻玉山喊道。 “昨晚来的，师父你都下班了，这不是一大早来看你的吗？”莫小鱼说道。 “少废话，跟我来”。闻玉山看了看周围，神秘的说道。 莫小鱼跟着闻玉山上了顶楼，也就是闻玉山的工作室，开门就看见一尊鼎，大部分已被闻玉山清理出来，虽然还远未恢复原样，但是四面的图案已经清晰可见。 莫小鱼绕到鼎的最后一面，看到的内容却画风大变，只见一人被漫天的大火包围，而在空中则是青龙白虎朱雀蛇龟，这些神兽好像要营救地上的人，但是奈何火势太大，根本不可能成功。 “你看出了什么？”闻玉山见莫小鱼看得专注，不由得问道。 “中间这个人是不是纣王帝辛？”莫小鱼问道。 “不错，和我的想法一样，这是纣王自焚图，这只能证明是商后的东西了，我还没有考证出来是什么时期的”。闻玉山有点遗憾的说道。 116：鬼精灵 但是莫小鱼关心的却不是这个鼎是个什么东西，他关心的是饕餮乾坤壶和那四个酒杯到底为何物，但是除了漫天大火之外，再也没有关于纣王手中的酒壶和酒杯的记载。 细细想来，历史就是由一个个的巧合穿起来，就成了历史的必然，可是自己手中的那套酒器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看来又得再等一等了。 可能是郎坚白给龙幼萱打了电话，所以龙幼萱给莫小鱼打了电话过来，虽然话里话外都是关心，但是莫小鱼清楚的很，自己能逃出来，那是全靠自己，和龙幼萱没有关系，而且龙幼萱到底有没有去找慕英泽，还真是不好说。 “你就这么一直不来上课了？”龙幼萱问道。 “去啊，怎么不去，我下午就去”。莫小鱼说道。 “那好，我有事也要找你呢，你下午来办公室找我吧，我等你”。莫小鱼挂了电话，不好意思的看向了闻玉山。 闻玉山看向莫小鱼，摇摇头，说道：“你小子面带桃花，在女人方面要节制，你还是个学生，乱搞不得”。 “师父，你太高看我了，就我这样的，谁想着和我搞啊，能有什么好处，没好处搞个屁啊”。 “嘿，臭小子，还敢顶嘴了”。说着拿了一个毛刷子就要打莫小鱼，但是莫小鱼反而是没躲，闻玉山也舍不得下手了。 师徒两人倒是其乐融融，但是接下来莫小鱼问了一句话，却让气氛变得很沉闷起来。 “师父，我怎么从没有听你提起你家里人呢？”莫小鱼问道。 闻玉山一愣，看了看莫小鱼，说道：“你小子想问什么？” “没事，就是觉得您老有时候很孤独，没见过您家里人，也没听你提过，所以，有点奇怪”。莫小鱼讪讪道，他看出来了，闻玉山不是很高兴。 “家里人都死光了，就剩我一个了”。闻玉山苦笑道。 莫小鱼一听这话茬，不知道该怎么接了，但是又不知道该不该安慰他，可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啊？ “你可能听说过，这座博物馆里很多藏品都是我家捐献的，也听说过我家在解放前是古董商，对吧？”闻玉山老眼变得浑浊起来，仿佛是透过历史的迷雾，一下子回到了几十年前。 “嗯，我老师说过这事”。 “可是古董商也是盗墓贼，你不知道吧？”闻玉山尴尬的说道。 “盗墓贼？”莫小鱼不解的问了一句 “解放前，那时候混乱，古董商有几个是干净的？低价买进高价卖出，这是做买卖的规则，但是再低的价格也比不上无本的买卖吧，所以趁着乱世，我家也参与了不少的大墓挖掘，有的是与人合伙，但是到了后来，为了维护闻家古董店的招牌，就变成了单独盗墓了，至于盗了多少，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还小”。闻玉山说道。 莫小鱼愣住了，还真是没想到闻玉山还是个有故事的人，而且闻家居然也是盗墓贼出身。 “这些事没人知道，我们家也从来没人敢提，如果提了，估计我也活不到现在，文革期间就得被枪毙了”。闻玉山苦笑道。 “师父，没事，有我养你老呢，我给你养老送终”。莫小鱼道。 “唉，我谢谢你了，人啊，各有各的命，活一天都是赚的，你有事去忙吧，我再看看这鼎怎么修复，你要是没事时，就过来多陪陪我，我能多教你点就多教你点，等我死了，你给我发丧也不觉得吃亏”。老头笑眯眯的说道。 “那可不行，您老没教完前怎么能死呢，我现在没时间学，您好好活着吧，等我有时间学完了再说”。莫小鱼笑着出了闻玉山的工作室。 莫小鱼宿舍楼前的树底下，时常会发现有两个女孩子在那里坐着，也不知道这两人在等谁，但是文家昌知道，他认识其中一个女孩，就是去自己班里要当裸模的顾可可，自从莫小鱼那天拦下这女孩后，班里男生骂了莫小鱼一个星期。 “晓桐，你说这混蛋到底去哪了，不用上课吗？”顾可可拾起一枚树叶，一点点的撕碎，一会看看宿舍，一会看看来宿舍的路，希望能发现莫小鱼的身影。 “哎呀，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打个电话不就得了？”桑晓桐每每被拉来陪着等莫小鱼，烦得要命，但是她也没有朋友，除了顾可可。 “这混蛋根本不接我电话，短信不回，不知道死哪去了”。顾可可有点累了，和桑晓桐背靠背坐在石凳上，闭上眼假寐起来。 桑晓桐看着手里的书，慢慢的，觉得有个阴影靠近了自己，一抬头，就看见了莫小鱼站在她们面前了，桑晓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由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啊……”桑晓桐一下子站了起来，忘记了倚在她背上假寐的顾可可，于是顾可可一下子从石凳上跌落，滚到了地上。 等了那么多天，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见面了。 顾可可感到自己真是丢脸极了，不由的愤怒的看向桑晓桐。 “哦哦，我不是故意的，可可，我只是吓了一跳，对了，我忘了打开水了，我先走了”。桑晓桐一看顾可可架势不对，赶紧溜了。 莫小鱼饶有兴趣的看着跌落在地上的顾可可，“你瞎啊，还不拉我起来？” 莫小鱼摇摇头，无奈的伸出手，拉住了顾可可的手，一把把她拽了起来，顾可可拍了拍身上，又坐回了石凳。 “找我有事？”莫小鱼坐在了相对的一张石凳上，问道。 “我以为你死了呢，没想到你还活着”。顾可可嘴下从来都是不饶人的，这一次也是一样，尤其是莫小鱼走了这么多天，连个电话都没有，让顾可可很有挫败感。 “这是聊天吗？我怎么感觉你这是来找我吵架的啊？”莫小鱼皱眉问道。 “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我找你是想让你帮个忙”。顾可可道。 “什么忙？”莫小鱼警惕的问道，顾可可这个女孩子是个鬼精灵，在她手里，莫小鱼吃了好几次亏了，所以一听要帮忙，就警惕起来。 117：潜规则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好像我要害你似得，我害过你吗？”顾可可看到莫小鱼的表情，很生气的说道。 “你还少害我了？说吧，让我干什么？”莫小鱼以为顾可可又要钱呢，这点事已经不是事了，他现在有钱，还可以多给顾可可一点，免得三天两头找自己的麻烦。 “我呢，是这样想的，再过十几天，就是十一了，你和我一起回我老家一趟吧”。顾可可说这话时好像也是下了很大决心似得，说出来后，终于是长出了一口气。 “你说什么？跟你回老家？你什么意思？”莫小鱼一惊，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你喊什么？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跟我回老家怎么了，不愿去啊？”顾可可不依不饶道。 “那个，顾可可同学，我们虽然认识，也有些交情，但是我们还没有熟到这个地步吧＆ ？”莫小鱼说道。 “你以为我想啊，是这样，我父母老是给我打电话，说要给我寄钱，但是我家里的情况我知道，给我寄来学费，他们这一年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只能说我学校里给我免费了，哪知道他们居然把电话打到了教务处，一问，我的学费都交了，他们就开始怀疑了，怕我在外面学坏了，没办法，我只能说我交了个有钱的男朋友，他们不信啊，现在村里人都出去打工，回来说农村的女孩子在外面学坏的很多，有的还给人当二奶，我妈妈受不了啦，死活让我和回去一趟，你就当帮帮我呗，至少让我爸妈知道我的男朋友不是个老头啊”。顾可可说的合情合理，莫小鱼突然发现，自己准备的一大套说辞都用不上了。 “不行，不行，我还得回家看我父母呢”。莫小鱼终于找了一个看起来很合适的理由。 “没关系，我先跟你回家看看你父母，或者是我们早回来几天再去你家都可以，怎么样？” “什么？你还要去我家？”莫小鱼的脑袋一下子就炸了，他见过脸皮厚的，还真是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女孩子呢。 “怎么，我这样的去见你父母给你丢人了？”顾可可白了莫小鱼一眼，说道。 “不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就这么定了，我待会把我的身份证号发给你，你负责买票，怎么安排都听你的”。说完，顾可可扭头走了，剩下一个莫小鱼在树底下哀叹不已。 正在郁闷的时候，身后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莫小鱼吓了一跳，一回头，居然是文家昌。 “我靠，你吓死我了”。莫小鱼没好气的说道。 “是不是以为那姑娘又回来了，嘻嘻，你知足吧，那姑娘在这里都等你好几天了，这年头，该上就得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到时候你就眼看着她和别人成双入对了”。文家昌一副神往的架势。 “我说班长，班里那几个还不够你拾掇的，你还惦记着外面的，我可听说班里男生都快揍你了，你小心点吧”。莫小鱼挖苦道。 莫小鱼万万没想到，开始时打着为全班同学服务的旗号自荐当班干部的文家昌居然吃窝边草，而且还是在画室里和女同学暧昧，被龙幼萱抓了个正着，这是龙幼萱告诉莫小鱼的。 莫小鱼一说这事，文家昌没词了，讪讪的和莫小鱼一起回了宿舍。 “哎，班长，和我说说呗，你怎么就想着在画室里把那同学给上了呢？”莫小鱼歪在床铺上，笑着问文家昌道。 “你听谁说的，根本没影的事，才脱了衣服，龙老师就进来了，唉，那个尴尬啊”。文家昌现在说起来都是满脸通红，可见当时的画面有多火爆了。 “喂喂，真的呀，是你的衣服脱了，还是那个女孩的衣服脱了？”莫小鱼问道。 “我靠，你问这么仔细干吗？”文家昌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你胆子不小啊，居然敢在画室里做，我靠，我又不回来，你不会在宿舍里搞啊”。莫小鱼笑道。 “宿舍里搞没意思嘛，你以为没搞过，就在你的床上搞的”。文家昌坏坏的笑道。 “我靠，真的呀”。莫小鱼一下子跳了起来。 又是龙幼萱的课，她发现莫小鱼居然来上课了，朝着他笑了笑，继续上课。 这一节课讲的是色彩，莫小鱼心不在焉的上完了课，还没离开，就被龙幼萱叫到了办公室。 “让你来找我怎么不来，和我有仇啊？”龙幼萱主动给莫小鱼到了杯水，说道。 “没有，我这不是来了嘛，师姐找我有事？”莫小鱼问道。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我想知道，你和慕英泽到底有什么过节？” “慕英泽？人家是唐州首富，我一个穷学生，敢惹他？”莫小鱼叫屈道。 “你出事后，老师找过我，我去找了我哥，但是我哥问过慕英泽了，他说他不知道这事，我虽然不信，但是也没办法，所以，你能跑出来，那是你的幸运了，如果可以，我想带你一起找找慕英泽，把事情说开了也就完事了，你看怎么样？”龙幼萱问道。 其实龙幼萱是好意，她虽然和慕英泽不熟，但是自己大哥和他关系匪浅，这点面子慕英泽应该会给的，她这是想一劳永逸的替莫小鱼解决掉麻烦。 莫小鱼笑笑，说道：“还是算了吧，这事都过去了，我又不想再追究了，要是去找慕英泽，反而好像是我威胁他似得，过去了就算了吧”。 “你确定以后不会再有麻烦了？”龙幼萱问道。 莫小鱼一愣，这事昨天郎坚白也说了要自己小心点，估计慕英泽不会善罢甘休，龙幼萱也这么说，让莫小鱼警惕起来。 “应该没事了吧”。莫小鱼心虚的说道。 “那你自己注意点吧，对了，全国画展的事你要抓紧时间，画好后，我和院里的其他作品一起报上去，而且这事你最好和老师说一下，他人脉广，到时候让他带你去北京拜访一下那些评委会的专家评委，否则，你一个新人，即便是你画出花来，也很难出头的”。龙幼萱这么说，也是为莫小鱼指明了道路，对于这一点，莫小鱼还是很感激的。 118：反跟踪 姬圣杰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很快咨询好了成立一家公司所需要的所有材料和流程，当然了，最主要是钱，莫小鱼没想到成立一家一人有限公司只需要十万元就可以了。 “姐夫，咱们俩合伙算了，我在你这家公司也投点资，你欠我的佣金不用给我了，算我投资，怎么样？”姬圣杰问道。 这小子察言观色的本事了得，可以想见，在古玩街上混的人没有傻子，而姬圣杰在古玩街长大的，心眼可不是一般的多，自从他认识莫小鱼开始，这个便宜姐夫就一直都在让他吃惊。 首先是轻松拿下了自己那个高傲的堂姐，后来又这么轻松的赚了几千万，就连姬可馨都不信，当姬圣杰把这一切告诉姬可馨时，她几乎是惊掉了下巴。 “这次就算了吧，我注册公司是有其他用途的，不是用来赚钱的，你赶紧找个中介结构注册完，要时间不要成本，我待会就把钱打给你，五十万，加上你的佣金够了吧”。 “好吧，不过，这个，注册成功后，我会亲自给你送过去，我们还是要谈谈合作的事，好吧？”姬圣杰算是黏上莫小鱼了。 “好吧，到时再说，对了，我让你买的东西你也抓点紧”。莫小鱼道。 “好说，我这几天就去淘换”。姬圣杰说道，待莫小鱼挂了电话，这才小心的挂断电话。 姬圣杰看向一边目瞪口呆的姬可馨，心道，这次我可不是骗你吧，这都是你自己亲耳听到的。 “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呢，他有这本事以前也就不用去开黑车了”。姬可馨喃喃自语道。 “姐，你说什么呢？” “没事，对了，你说的那个值几千万的东西莫小鱼从哪弄的？”姬可馨愕然想起了郎坚白，急问道。 “据他说，是在洛京古董店里淘换的，不过，我觉得这可能性不大，谁那么傻啊？但是也不一定，主要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典故”。姬圣杰说道。 “不对啊，这奇怪的事太多了，他这么着急的注册公司干什么？有什么生意需要公司才能干的吗？”姬可馨又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姐，你们都那个了，你自己问问呗，还让我在这里套话，有意思吗？有什么事你们两口子还能说不明白的？”姬圣杰这小子口无遮拦的问道。 换来的是姬可馨拿着抱枕一阵暴揍，落荒而逃。 打完电话，莫小鱼打车离开了学校，现在姬可馨的车都不敢开了，太扎眼，所以出门都是打车，这样安全一点。 “喂，师姐，是我，你在哪呢，要不然我去你那里看看”。莫小鱼打给了杜曼雪，问道。 “我没在家，在单位呢”。 “哦，对了，公司注册很快就完事，应该很快就能把钱交上去了，到时候怎么办，我自己去啊，还是你带我去？”莫小鱼问道。 “你自己去就行，去之前我们见个面，我教你怎么说，好吧？”杜曼雪好像说话不太方便，莫小鱼赶紧说完就挂了电话。 电话刚刚挂掉，莫小鱼正在郁闷呢，路过一个商场门口时，发现了一个自己熟人，不是别人，正是两次带头算计自己的雷鸣山，于是莫小鱼立即让司机靠边停车。 莫小鱼在出租车里看着刚刚走出商场门口的雷鸣山，这家伙的身边还靠着一个女人，挽着他的胳膊，这个女人的面目更是让莫小鱼的下巴快要掉下来了，因为这个女人居然是自己见过好几次的分局的一个女警官，因为开发区交通事故的事情，他被带到龙江分局去过，也见过这个女人。 很快，雷鸣山在商场的门前停车区开了车，那个女人拉开车门钻了进去，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师父，跟着前面的奥迪a4，不要靠的太近了”。莫小鱼吩咐道。 司机最愿意干这活了，没有目的地，只管开，不过司机老是在后视镜里看着莫小鱼的表情，他以为莫小鱼是来捉奸的，因为前面车上有个女人和男人有说有笑的，而且那女人看起来很不错。 雷鸣山此时还不知道他到处找的那个家伙此时正在偷偷跟踪他，事情就是这样，当你盯着他人时，可能不会想到你此时也成了别人的猎物。 雷鸣山驾车进了一个小区后，莫小鱼乘坐的出租车没办法进去，于是莫小鱼在小区门口下了车，然后步行进了小区，不大一会，在一栋楼下看到了那辆奥迪车。 但是却不知道雷鸣山和那个女人去了哪一个单元和房间，所以只能作罢，因为这里的楼层不是很高，所以莫小鱼趁着前面这栋楼有人出来时溜了进去，然后在楼道里观察对面的楼房，想发现雷鸣山到底去了哪里？ 然而这是白天，想看到对面的那栋楼的房间里很困难，所以莫小鱼只能作罢，趁着自己没被发现赶紧溜出了这个叫清华苑的小区。 莫小鱼回到姬可馨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开始查询龙江分局公安便民网，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见过多次的那个女警官，龙江分局局长杨燕妮。 这下莫小鱼开始有点糊涂了，这个杨燕妮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怎么会扯到一起，按说不该啊，一个是警察，一个是歹徒，慕英泽虽然现在洗白了，但是说到底是起家于黑社会组织。 想到自己被雷鸣山绑架，杜曼雪还劝自己报警，多亏没有报警，如果报警了，自己很可能会被杨燕妮以正当的理由抓起来，诬陷。 想到这里，莫小鱼不寒而栗，无论杨燕妮和雷鸣山什么关系，自己都得搞清楚，否则这事简直太吓人了。 夜晚，莫小鱼又乘车来到了清华苑小区，又趁着有人出门倒垃圾的时候溜进了单元门，逐层往上爬楼梯，这一次可是做好了准备的，楼道里没人走动时，莫小鱼就拿出夜市望远镜看着对面的每家每户，逐窗逐户的搜索雷鸣山或者是杨燕妮。 119：情人蛊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对面的六楼，莫小鱼发现了站在阳台抽烟的雷鸣山，这家伙穿着背心裤衩，看上去很悠闲的样子。 过了一会，雷鸣山进了房间，而透过房间的通道，刚好看到北面的客厅，于是看到客厅里杨燕妮穿着睡衣，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看，不时挤出点液体来抹在修长的大腿上。 难以想象，在外面威严霸道的女局长，卸下外面那副面具，回到家不过也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罢了。 雷鸣山坐在杨燕妮身边，还没抹完，雷鸣山的手就伸向了她，但是被杨燕妮伸手打到了一边，并且看向了莫小鱼所在的位置。 因为是在望远镜里，所以莫小鱼看到的杨燕妮就像是在自己眼前一样，被她这一眼瞪得吓了一跳，瞬间就蹲下了，过了一会才想起隔着三四十米远呢。 “和你说个事，我不想在慕总手下干了，想自己出来单干”。雷鸣山抽了一口烟，说道。 “单干？什么意思？你不是干的好好的吗？”杨燕妮有点吃惊的问道，因为自己丈夫跟着慕英泽干的年头可是不少了，而且自己这个局长也是慕英泽给相关领导打过招呼的。 “跟他干，我永远就是个打工的，他现在那么多钱了，兄弟也多了，我们这些老人，渐渐的都用不上了，干的不舒心”。雷鸣山说道。 “那你想干什么？做生意？有本钱吗？”杨燕妮问道。 “嗯，我手下还有一帮兄弟，我不能不管他们吧，我想开个拆迁公司怎么样？慕总的房地产项目现在都是找别的拆迁公司，我跟着他干了这么多年了，怎么着也得给我口汤喝吧？”雷鸣山很自信的说道。 “我倒是不反对你干拆迁公司，但是我怎么办，你们要是在我的辖区里出了事，我怎么处理？”杨燕妮皱眉道。 “这个我也想了，我不能作为法人，万一出点事你不好收拾，我让红毛担任法人，我只是做个暗地里的股东，这样万一出事你也好出面，到时候还得指望你摆平一些事呢”。雷鸣山说道。 “就知道给我添麻烦，我告诉你，拆迁这事可不是谁都能干的，你最好给我小心点”。杨燕妮很不放心的说道。 “我知道了，老婆，睡觉吧”。雷鸣山色眯眯的看着杨燕妮，起身抱着杨燕妮去了卧室。 客厅里的灯灭了，莫小鱼本以为今晚到此为止了呢，但是没想到卧室的灯亮了，但是好像开的是台灯，不是很明亮。 不一会，莫小鱼就看见窗帘上有个人影坐了起来，摆弄着长长的头发，一看就是个女人，此时莫小鱼才明白这两口子在干啥。 到了关键处，雷鸣山伸手去摸枕头下的避孕套，但是被杨燕妮阻止了，妩媚的看着雷鸣山，头上散落的头发倾斜在雷鸣山的胸膛，使他感觉到有点痒。 “老公，我们要个孩子吧”。杨燕妮呢喃道。 于是雷鸣山将避孕套塞回到枕头下，并且翻身将杨燕妮压在了身下，开始了对她的一次次浇灌。 莫小鱼骂了一句，再看下去也没意思了，于是下楼离开了这个小区，但是这小子思路就是怪异，居然在第二天通过中介在雷鸣山家对面的楼上七楼租了一间房子，这里和雷鸣山家几乎是正面相对着。 并且买了一部高倍摄影机架在了客厅里，在客厅的窗帘靠近窗台的位置裁剪了一个圆形的洞，摄像机的镜头透过窗帘上的洞，将对面六楼雷鸣山家里的一切都尽收眼底，而且因为比对面矮一层楼，雷鸣山和杨燕妮也看不到对面的窗帘下方有个洞。 二十四小时循环录播，存储卡慢了就会自动覆盖录影。 无论雷鸣山以后对自己是否还有敌意，但是雷鸣山和杨燕妮的组合还是对他有了莫大的震慑力，因为开发区的交通事故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莫小鱼正在欣赏自己的布置，冷不丁电话响了，吓了莫小鱼一跳，一看是顾可可打来的，莫小鱼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女孩是缠上自己了，但是莫小鱼对这样的泼辣女孩不感兴趣，他喜欢的是桑晓桐那种温婉柔美的女孩。 第一遍莫小鱼没接，顾可可不厌其烦的继续打第二遍。 “喂，怎么了？”莫小鱼不得不接了，要是再不接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呢。 “怎么不接我电话？” “我画画呢，手上全是墨，我得搽干净手再拿电话吧”。莫小鱼耐着心思解释道。 “噢，身份证号我发给你了，买票没有？”顾可可主要就是问这件事。 “没买呢，这么着急啊？” “我是想问问你买票没有，买的哪天的票，家里还做准备”。顾可可解释道。 “做准备？做什么准备啊？”莫小鱼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要跟着这认识了不到一个月的姑娘去她家里做客。 “你是第一次去我家，又是客人，家里当然要做些准备了，我们苗乡规矩可多了”。 “啊，那我不去了”。莫小鱼开始后悔了，他早就在书上电视上看过那些少数民族的地方风俗很多，万一把自己扣在那里不让回来怎么办。 “你敢，赶快买，告诉我车次，有人会去接我们的”。顾可可不再多说，挂了电话。 莫小鱼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说不出是生气还是什么，要说不喜欢顾可可，那是矫情，但是不喜欢她的性格和脾气，身材那是一流的，而且长相也很清纯，真是和山里那些干净的妹子很像。 可是那火爆脾气和喜欢掌控别人的性格让莫小鱼有点吃不消，而且顾可可可是苗疆女孩，早就听说苗疆有一种很神秘的东西叫巫蛊。 而且有一种广为流传就是情人蛊，一旦种到某个人身上，这个人一辈子就只会爱下蛊之人，莫小鱼怕的就是这个，万一自己被这个顾可可下蛊，那自己这辈子就完了，老老实实做她们家上门女婿吧。 120：奇怪的发现 莫小鱼也只是租了这套房子放了一架摄影机在这里，但是平时并不在这里住，只是在晚上没人时来这里看看，倒着放一放，看看有什么发现。 雷鸣山和杨燕妮绝对想不到自己居然被人监视了，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更不知道这个人和他们两口子都打过交道。 过了几天，莫小鱼委托姬圣杰办理注册的公司终于办妥了，而且还开了对公账户，这样莫小鱼就把两千多万都转到了这个公司的账户里。 “你什么时候走？”看着姬圣杰没有离开的架势，莫小鱼有点着急了。 “姐夫，你这不是过河拆桥吗？我这刚来，帮你办完事了你就赶我走啊？”姬圣杰赖在姬可馨家不想走。 “我告诉你，这个房子并不安全，绑架我的那些人还没被抓，而我当时是自己逃跑的，那些人未必肯放过我，所以你还是走呢，还是去住酒店，我晚上也不住这”。 “那你住哪儿？” “学校宿舍”。莫小鱼道。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对了，我让你找的东西找到了吗？”莫小鱼还惦记着纸张和古墨，问道。 “古墨这个好找，我找了几块明末清初的贡墨，但是这纸张嘛，还得等一等，我已经联系了，估计快有消息了”。 “嗯，你抓点紧，我等着用呢”。莫小鱼说道。 “姐夫，带我一起玩呗，我这人的能力你是知道的，您要是想混古玩界，我绝对是一个好向导，省得你吃亏上当，是吧？”姬圣杰很希望和莫小鱼合作，因为这小子的眼睛很毒，看得出莫小鱼是真有点本事，所以才这么粘着莫小鱼。 莫小鱼想了想，也对，有些古玩界的事自己还真是不大懂，比如现在某些东西的价格，自己就没有在古玩界沁淫了十几年的姬圣杰消息灵通。 而且姬圣杰是身在北京，那是什么地方，琉璃厂，潘家园那是中国古董的圣地，玩这一行的人去北京如果不去这俩个地方简直就不算是去过北京。 再加上姬圣杰这小子虽热胆子大，但是还算是机灵活泛，这是玩古玩的必备条件，所以莫小鱼就有点动心了，自己再厉害，也不可能三头六臂的忙活吧。 “姐夫，我保证，你和我合作，我肯定听你的，怎么样？”姬圣杰看出来莫小鱼有点动心了，赶紧表忠心。 “算了，咱们谁对听谁的，好吧，不过我最近确实是很忙，这么着吧，过了十一，我去北京一趟，到时候我们再商量合作的事怎么样？” 姬圣杰听莫小鱼这么说，一拍大腿，说道：“得嘞，既然你这里这么危险，我也不在这里呆了，我今晚就回北京了，说好了，过了十一，你去北京，我带你到处转转，实际上，要说古董圈子，那还是北京城”。 莫小鱼和杜曼雪联系后，原本杜曼雪的意思是在外面找个地方见个面说一下就可以了，但是莫小鱼说外面更加不安全，还是他去杜曼雪家里说这事比较好。 杜曼雪岂能不知道这小子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也怪自己意志不坚定，听到莫小鱼的声音心性已经是软了半边，再加上莫小鱼软语相求，杜曼雪哪还能招架的住，只好答应了。 天刚擦黑，莫小鱼先是去了清华苑自己租的家里看了看，快进着看了看今天的录影，愕然发现了一个很不寻常的地方。 摄影里一个男人走进了杨燕妮的家里，但绝不是雷鸣山，难道这个杨燕妮还有别的情人？莫小鱼看了看时间，发现是不到早晨八点。 因为杨燕妮的家是三室朝阳，客厅在北面，所以莫小鱼能看到的杨燕妮家里的情况的地方只能是通过最东面的书房，书房的窗帘几乎没拉上过，而且书房的门是通向阳台。 莫小鱼感到很奇怪，而且杨燕妮好像是很害怕这个男人，开开门时，迎进来的不像是一个客人，而好像是一个魔鬼。 光线不是太好，所以拍的不是很清楚，最为操蛋的是录影到这里后，后面的全部覆盖了，所以就更不可能看到了。 莫小鱼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自己应该在把摄像机架在杨燕妮家北面的楼房里，那样可以实时拍到客厅里的情况，客厅里一般是不会每天都拉着窗帘的。 现在弥补错误也还来得及，他决定第二天再次购买一架摄影机架在北面的楼房里去，妈的，又要租一套房子了。 夜晚的老市委家属院里遛弯的人渐渐减少，莫小鱼进去时已经接近十点了，杜曼雪虽然在一楼画画，但是心一直都沉不下来，一会看看表，一会看看天，总想给莫小鱼打个电话问问到底什么情况，但是又觉得自己有点急不可耐，让他再次取笑自己。 终于听到了敲门声，杜曼雪快步走到门口，小声问道：“谁？” “我，还能有谁？”莫小鱼看了看四周，并无其他人影，这才放心了。 杜曼雪用力拉开门，一把将莫小鱼拉了进去。 “这么饥渴？”莫小鱼话音未落，他的嘴就被杜曼雪堵上了，接下来就是长达十分钟的激吻。 开始时还在原地，但是慢慢的，随着莫小鱼的进攻，杜曼雪一步一步的后退，直到她退到了画案前，再也不可能后退了，被莫小鱼紧紧的挤在了画案前，可是莫小鱼怕她难受，一把抱起来，让她坐在了画案上。 于是，她坐着，他站着，但是一切都还在继续进行。 青白色的居家棉裙，黑色的浓墨，长长的画纸，美丽的杜曼雪被莫小鱼放倒了在了画案上，活像是一桌等待着品尝的盛宴。 莫小鱼此时还没忘看看周围的窗户，发现都关的严严死死，而且拉着厚重的窗帘，已经上了岁数的空调发出沉闷的嗡嗡声。 “混蛋，这是我工作的地方，不能在这里……”杜曼雪明白了莫小鱼的意思，欲起身抗议，但是被莫小鱼再次压回到画案上。 “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莫小鱼咬着杜曼雪的耳垂，问道。 “我怕，我怕我在这里想起你，那，那我还怎么画画……”杜曼雪嘤咛一声，再无反抗。 121：瞒天过海 几十分钟后，两人又移师到了二楼的大床上。 “我有点害怕，没见过那么大的官”。莫小鱼很担心自己明天去见市纪委的人该怎么说。 “你不用和他们解释什么，你就说这是你的钱，你就是想替他还上这笔钱，其他的都无可奉告，你又不是官场中人，他们不能拿你怎么样，最多就是不要你的钱而已，我这边去找董市长反应这事，料他们也不敢压着不放”。杜曼雪说道。 “这样就行了？”莫小鱼疑惑道。 “那你还想怎么样？”杜曼雪说道。 “哦，没什么，我总觉得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简单了，其实我那些钱哪来的，他们要想查一查就能查出来，只是津门市那家公司和我没有什么业务往来，平白给了我那么多钱，这倒是一个疑点”。 “那没问题，我大哥和那家公司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们要想查就去查吧”。杜曼雪不在乎的说道。 莫小鱼不再说话，点点头，这对他来说倒是个坎，从小就怕官，虽然现在自己的怀里就躺着一个女高官，但是这和明天自己去见的人可不一样。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像正常人一样？”莫小鱼问道。 “什么意思？我们现在不正常吗？”杜曼雪眨眨眼问道。 “我是说，我们什么时候能正大光明的往来，我可以正大光明的到你这里来”。莫小鱼问道。 “这个，小鱼，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我觉得我们这样挺好的，我怕如果我们公开在一起了，对你没什么好处，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为什么？”莫小鱼皱眉问道。 “我的名声不好，虽然我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是死了三个老公这事早已经是大家的笑柄了，而我又比你大十多岁，将来更会是成为大家嘴边的一个笑话，而你，将来是要成大事的，先不说别的，你跟着郎坚白，将来至少会成为一个画家，我想让大家认可你是因为你有才，而不是因为我，即便是我帮不上你，但是大家一定会把我扯到这件事上，说你是借女人上位的，这就是对你的伤害，明白吗？”杜曼雪依偎在莫小鱼的臂弯里，轻声慢语的叙说着。 “让你这么说，我们以后就没有可能了？”莫小鱼着急道。 莫小鱼不为人知的秘密让他几乎膨胀起来，自从和杜曼雪发生了关系后，他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就是自己的体质发生了改变。 他开始相信网友解释的那句白虎长枪的预言，因为他发现自己的长枪唯有在杜曼雪这里才能得到最好的淬炼，这可能也和杜曼雪这个千年不遇的极硬命理有关系。 所以，他现在不能离开杜曼雪，一旦断了关系，很可能一切都功亏一篑，这对莫小鱼来说是致命的威胁，因为他已经渐渐习惯了自己超于常人的能力，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没有了这个能力，那自己还是什么？ 很可能还得回去开黑车了，而且郎坚白到时候也不会放过他，因为他没用了，但是却知道别人太多的秘密，别人还能让你活着？ “怎么会呢，我感觉我现在也离不开你了，一日不见你，就想，想的心里乱糟糟的。”杜曼雪诧异于自己居然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都是被这个坏家伙给教坏了。 “那怎么办？我又不能光明正大的来见你”。莫小鱼一听杜曼雪这么说，心情好了很多。 杜曼雪没说话，起身披上了一件真丝吊带睡衣，走到了北面的窗户边，朝着莫小鱼摆了摆手，莫小鱼一跃而起，什么都没穿就走了过去。 杜曼雪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回身去关掉了灯，俩人又依偎在了窗前。 杜曼雪在前，莫小鱼在她身后抱着她，俩个人的距离只是一层薄薄的真丝睡衣。 “老实点，和你说正事呢”。俩个人还未站定，莫小鱼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了，在杜曼雪身上开始来回梭巡。 “我听着呢，你说吧”。莫小鱼说道。 “你看见后面那栋小楼了吗？那是我父亲原来的同事的，已经去世了，后来给了他们的子女，但是他们的子女现在要移民了，这栋小楼准备卖掉，没有我这个大，也没有我这个豪华，所以卖的价钱不贵，你最好能买下来，从这里到那栋别墅三十多米，你想到什么了？”杜曼雪为自己的奇思妙想而得意，但是夜幕的掩饰让她的脸更加的娇艳。 黑暗是掩饰罪恶的最好颜色，当莫小鱼的手在杜曼雪身上来回梭巡时，杜曼雪一出手就抓住了莫小鱼的命根子，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男人的欲望太多，所以想要的得到的东西也太多。 但是女人不一样，她们只需要一个东西就够了。 “不愧是干部出身啊，很会抓主要矛盾”。莫小鱼调笑道。 “从那里到这里挖一条地下通道，你还不是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吗？”杜曼雪已经被莫小鱼撩拨的情动了，说话中都带着丝丝媚意。 “果然是个人才，那我们现在庆祝一下将来的夜夜欢歌吧”。莫小鱼顺势将杜曼雪压在了窗台上，不顾杜曼雪的反对，强行突破了一切的障碍。 现在的莫小鱼开始变得霸道，变得暴戾，但是他自己却未察觉，他再也不是那个谨小慎微到处陪着笑脸的黑车司机了。 虽然有点热，但是莫小鱼还是穿上了姬可馨给他买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显得很有学问，打车去了唐州市纪委的办公室。 在经过了门口严格的岗哨盘查后，莫小鱼终于进到了市委大院里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小楼。 “你找谁？什么事？在这里登记”。门口还有两个保安在执勤，莫小鱼不禁哀叹，作为一个人民，见一见自己的父母官还真是不容易啊。 当然了，是不是人民不是你自己说了算，说不定你还是人民打击的对象呢，莫小鱼规规矩矩的填好所有的登记记录，被带到了信访办公室，那里有人接待，这些人把莫小鱼当成上访户了。 122：请示 不一会，一个瘦高个的男人进了信访室，要不是看着莫小鱼穿着打扮的不错，上访的人是不会放进来的。 “你有什么事？”瘦高个问莫小鱼道。 “我来这里，是因为杜曼山的案子来的，他的案子谁负责？我想和负责人直接对话”。莫小鱼虽然心里很慌，但还是强做镇定，不卑不吭的说道。 “杜曼山？你和杜曼山什么关系？”瘦高个问道。 莫小鱼缄口不言，看着瘦高个一句话不说。 莫小鱼明白，这个人不过是过来敷衍自己的，按照一般的信访流程，听听你的叙述，交上你的材料，填一个表格，然后走人，等通知。 所以，自己就算是和这个人说一遍，这个人做不了主，待会再来一个人，自己还要再说一遍，多麻烦。 “你不说是吧，那你就等着吧”。瘦高个显然很恼火莫小鱼的漠视，但是莫小鱼依然是一言不发，掏出烟点了一支，伸手把桌子中央的烟灰缸拿了过来。 瘦高个看到莫小鱼根本不惧怕他，再说下去也是无意，所以起身出去汇报了，果然，十分钟后，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人走了进来。 “你好，我是第一纪检监察室主任万天成，是我在负责杜曼山的案子，你有什么事？”万天成看着在抽烟的莫小鱼，不相信一个年轻人和杜曼山能扯上什么关系。 莫小鱼没说话，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小皮包，里面有一个纸质的笔记本，打开笔记本，莫小鱼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推给了万天成。 万天成低头扫了一眼，这才看清年轻人推过来的是一张现金支票，金额是两千万，不由得疑惑的看向莫小鱼。 “万主任，我叫莫小鱼，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也是受人之托，听说杜曼山涉及到一个案子，给国家造成了两千万无可挽回的损失，如今还在纪委呆着，所以他的一个朋友委托我把这两千万交给国家，希望组织能给他一条生路，从轻处理”。莫小鱼笑道，虽然表面看上去很淡定，但是心脏的跳动却达到了极限。 “莫先生，请问是谁委托的你？”万天成严肃的问道。 “万主任，这个嘛，我没有权利说，不过委托人在北京，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一个过路人，收点过路费而已”。莫小鱼笑道。 他的意思很明显，他这是受人之托，而且只是收点辛苦钱，其他的一概不知。 “莫先生，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得请示，请在这里等一下吧”。 说完，万天成立刻出了接待室向上级汇报去了。 而另外一路，杜曼雪也到了市政府，等待着董天明接见，现在市委书记秦一山到北京治病去了，虽然下面传的沸沸扬扬，但是上面的文件还没下来，所以唐州市现在是市长董天明主持工作。 等待董天明处理了几个非常紧急的事情后，杜曼雪终于得以觐见董天明了。 “曼雪，坐下说，出什么事了？”董天明和杜曼山的案子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不可能包庇杜曼山，所以在杜曼山这个案子上，董天明表现的也不那么积极。 “董哥，我已经找到愿意替我大哥还那笔贷款的人了，他现在就在市纪委等着呢，如果市纪委待会还不来电话请示，我想请董哥过问一下”。 “找到愿意出钱的人了？这么说，是有人愿意替你大哥把那个窟窿堵上了？”董天明也是吃了一惊，那可不是小数目，两千万啊。 “曼雪，谁啊这么大方，你的朋友？”董天明问道。 “嗯，算是个朋友吧，这钱是借的，怎么还等我大哥出来再说，卖房子还是其他的什么途径，我们都认了，只要是人出来就好”。杜曼雪说道。 “曼雪，这件事我也在协调，你不会为了你大哥做傻事吧？”董天明看着杜曼雪，总觉得这里面有事，但是又不好问的太过直白。 “董哥，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轻重”。 “我知道了……”董天明话音未落，电话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向杜曼雪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喂，林书记，什么事？” “董市长，你现在忙吗？有件事需要和你商量一下”。 “好，我就在办公室，你过来吧”。董天明说道。 董天明挂断电话，朝着杜曼雪说道：“你先走吧，纪委书记林雨石过来了，可能就是因为你大哥的案子，你先回避一下吧，不要遇到，这样不好”。 杜曼雪一听是这么回事，赶紧起身告辞离开了董天明的办公室，为了稳妥起见，还故意躲在了女厕所里，从厕所的窗户可以看到对面不远处的纪委小楼里进进出出的人，一直等到林雨石进了市政大楼，然后估摸着林雨石进了董天明的办公室了，这才悄悄从楼梯溜了出去。 林雨石是唐州市委常委，纪委书记，所以见董天明是不会有人拦着的，董天明还迎接到了门口，这倒是很少见的。 “雨石同志，喝什么茶？”董天明和林雨石一起坐到了沙发区，问道。 “随便吧，董市长，我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特意过来请教的”。林雨石很客气的说道。 纪委在各级机关的相对独立性，使得各级纪委书记都是个谨慎的人，这次杜曼山的案子也是接到了实实在在的举报，纪委不得不办，但是林雨石岂能不知道这个案子背后的事情？ “雨石同志，请教谈不上，所谓隔行如隔山，你们纪委的工作我可是懂得不多”。董天明客气道。 “董市长，杜曼山那个案子是接到举报查办的，证据基本都差不多了，而且杜曼山本人也承认在工作中确实是存在失误，本来打算过了十一移交司法机关的，但是现在有了个新情况，有人愿意替杜曼山堵上这个窟窿，你说怎么办？”林雨石很为难的说道。 “有这样的事？”董天明故作惊讶的问道。 “是啊，人就在纪委信访室里，现金支票，真金白银，我拿不定主意了”。林雨石说道。 123：不肯拉一把 “老林，你啊你，你不是拿不定主意，你还有别的想法吧，虽然都知道我和杜家的关系，但是在有些事上，我说多了反倒是个反作用，你说呢？”董天明不想表态。 “按照规定，积极退赃的，我们可以从轻处理，但是这个权限也是在法院，不在纪委，无论怎么说，这个案子不但是违反了纪律，也触及到法律了”。林雨石说道。 “也就是说，必须要移送司法机关了？”董天明问道。 “我就是在请示这个问题，要不要移送，毕竟窟窿堵上了，没给国家造成损失”。林雨石再次强调了自己的观点，但是却没有丝毫的退步，他是要在董天明这里要一个肯定的答复，这既是给董天明面子，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种种迹象表明，市委书记秦一山如果真的回不来了，那么董天明具有很强的竞争力，自己这也是在提前烧香吧。 但是董天明有他的考虑，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比谁都矛盾，但是毫无意外，在这件事上，他是不会伸手的，因为他不会给对手攻击他的机会。 “既然如此，你们还是按照法律规程来处理吧”。董天明最后答复道。 这是林雨石没有料到的结果，否则，自己就不用到这里来请示了，这等于是自己送出去一根橄榄枝，对方接过去填锅底下烧了。 不但是林雨石没想到，就连杜曼雪也是没想到，莫小鱼在等了一个小时后，终于有人给自己答复了，钱收下了，打了收到条，但是他的任务到此也就为止了，其他的事再也帮不上忙了。 其实董天明完全可以拉杜曼山一把的，如果这件事在纪委内部调查处理完毕，把钱追回来了，这事给个党内处分就可以了，但是如果按照法律程序走，杜曼山是要被判刑的，当然了，最可能的是缓刑，可是这也面临着开除党籍和公职，这是很丢人的事。 当然了，目前杜曼雪和莫小鱼也不知道会怎么处理，但是莫小鱼算是上了纪委的黑名单了，纪委不可能收一个不清楚其来历的人的钱，至少应该查清楚这些钱是不是杜曼山捣鼓出去的，否则，杜曼山的罪名就大了。 这些都在莫小鱼的预计当中，所以也不害怕了，你们慢慢查吧，反正这些钱查到我这里就算完了，你们去津门市查，对方不一定会配合你们。 他现在是精虫上脑，最重要的是想和杜曼雪双宿双飞，所以自从昨晚杜曼雪说她家后面那套别墅要卖，这小子就感觉这事才是第一重要的事。 果然，在老市委家属院门口的一家房产中介的墙上挂着这栋别墅的详细资料。 “您好，想买房子还是租房子？”客户经理很热情的招呼道。 “买，这套别墅在这附近吗？能看房子吗？”莫小鱼问道。 客户经理看着莫小鱼很年轻，可是穿戴还可以，所以虽然不想带着他走一趟，但是客户就是上帝，没办法，于是说道：“可以，您真有眼光，就在老市委家属院里，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三百五十万太贵了点，能不能便宜点？”莫小鱼看着价格，问道。 “先生，您贵姓？”小姑娘见莫小鱼开始讨价还价，似乎真有要买的意思，而且即使莫小鱼没钱买，说不定是给老板买的呢，于是热情了很多。 “免贵姓莫”。 “莫先生，咱们先看房子怎么样，如果到时候您相中了，咱再谈价格吧，而且这套房子的主人急着移民，所以，如果是现款的话，降一点应该不是问题”。客户经理很热情的为莫小鱼支招。 于是，莫小鱼和她一起到了杜曼雪家后面那套别墅前，其实这里正好是处在一个顶头的地方，也就是说杜曼雪家的别墅和这栋别墅中间这三十多米远的地方是没有路的，完全可以圈起来做菜园子，当然了，主要还是为了挖地道方便，不会因为路基塌陷而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是进到别墅里一看，情况比莫小鱼估计的要好，但是因为好久没人住了，也不是很乐观。 “莫先生，这房子虽然旧了点，但是质量很好，这是为当年苏联援华专家建设的，而且都是按照当时苏联人的生活习惯设计的，别的不说，光是这墙壁就有半米厚，可谓是冬暖夏凉，您稍微一装修就可以住进来了”。客户经理不厌其烦的介绍着这栋别墅的好处。 “前面这块空地和这栋别墅一起卖吗？” “哦，这块地是送的，没有明确的权属，以前是这家的菜园子，现在都荒芜了”。 “我要是在这里修建一个游泳池没人会管吧？” “这个，不好说，主要还是看前面这户人家的态度，至少不能危害到前面这套房子的安全”。客户经理说的很含糊，但是莫小鱼也明白，这块地应该是属于公共绿地，但是这里住的都是老干部，不好管，所以谁家门前的空地基本都被占据当了菜园子了，只要是不影响通行，基本没人管。 “嗯，那好吧，你通知这家房子主人，如果能降三十万，我买了，随时都可以签合同办手续，全款”。莫小鱼说道。 “真的，那好，这个工作我们来做，莫先生，我们怎么联系您？” “这是我的电话，联系好了给我打电话，最好是十一前办好”。莫小鱼道 “我们尽快办理”。客户经理非常兴奋，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居然是条大鱼。 莫小鱼本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杜曼雪的，但是电话还没打出去，却接到了苏菲打来的电话。 “苏姐，有什么吩咐？”莫小鱼问道。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答应我说要陪我逛一逛唐州的，我等了几天了，怎么不见你的影呢？” “哎呦，苏姐，这事我还真是忘了，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莫小鱼道。 “好了，我又没有怪你，对了，我的朋友本来是奔着那几枚元宝来的，但是到了之后却没有了，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信，要不你来做东解释一下吧？” “那好，我这就赶过去”。莫小鱼只得说道。 124：亲自下厨 对于苏菲，莫小鱼感到很不好意思，本来是想让她的朋友来帮着抬价的，但是没想到对方真的来了，而且好像还不是一个人。 莫小鱼到了唐州大酒店的咖啡厅，看到苏菲正在陪着两个人说话，一个是老头，头发都白了，另外一个却是金发美女，看上去和莫小鱼差不多的年纪。 苏菲见莫小鱼走了过来，站了起来，那两个人也站了起来。 “苏姐，他们都是你的朋友？” “对啊，这位是我的朋友，贝特朗先生”。苏菲指着白发老头说道。 “这位就是莫小鱼先生”。苏菲又接着介绍莫小鱼给老头认识，不过用的是法语，莫小鱼听不懂。 但是看到老头伸手过来，莫小鱼也赶紧伸手和他握手，并问候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那个金发美女居然用法语给老头翻译。 “莫先生，这位是贝特朗先生的孙女克洛伊，正在北京大学进修中文”。 “哦，good＆ morning”。莫小鱼向那个金发碧眼的女孩伸手问候。 “你好，莫先生”。克洛伊用不太流利的中文问候道。 “哦，你会说中文啊，那太好了，我英语也不太好，所以，我们还是用中文交流比较好”。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除了老头需要翻译外，其他三人都是中文交流。 “莫先生，我很遗憾，我晚来一步，就没能看到光绪皇帝的遗作”。老头贝特朗很难过的说道。 “我也很遗憾，但是中国的买家很渴求，因为我手里只有五枚光绪御制元宝，但是那个买主手里已经有了一枚，这样他们就可以凑全了，所以，我觉得他们还是在一起比较好”。莫小鱼解释道。 “哦，天哪，居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贝特朗激动的惊呼道。 “是啊，我也没想到，而且他那一枚已经买到手十年了，等这五枚等了十年，现在终于算是团聚了”。莫小鱼继续解释道。 “哦，上帝，用你们中国的话说，这叫缘分”。贝特朗说道。 “是啊，所以，让贝先生白跑一趟了”。莫小鱼歉意道。 “哦，不不，我也正好来看看我的孙女，她在中国学习汉语，瞧，现在都可以做我的翻译了”。贝特朗慈爱的看着克洛伊。 苏菲就在一旁看着，没有插话，莫小鱼不知道的是，他面前的这个人是个老古玩商，而且年轻时在苏富比拍卖行干过十年，主要的任务就是在全世界各地为拍卖行搜罗各国的文物进行拍卖。 而进入到新千年后，中国的收藏热一浪高过一浪，所以从那时起贝特朗的主要目的地就是中国了，这到底是第几次来中国，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而且为了培养家族继承人，特意把孙女送到中国来学习中文，进一步研究中国的文化，以便在将来把家族的主要经营方向放在远东文物上。 “莫先生，如果你真的很抱歉的话，那就请我们吃顿饭吧，你是本地人，应该知道哪里有最好的美食，贝特朗先生也是个中国美食爱好者”。苏菲调侃道。 “没问题，嗯，我想起一个地方，肯定能满足各位的口味”。莫小鱼笑道，他想起了梅文化的无名饭馆。 莫小鱼一看表，差不多十一点了，再晚了可能就订不到座位了，一打电话，果然是没座位了。 “梅姐，这些客人都是我的贵客，能不能商量一下？”莫小鱼在电话里软语相求梅芸芸道。 “呵呵，那你来吧，姐帮你安排个地方”。梅芸芸现在对莫小鱼的态度好多了，主要是梅文化高兴，每天都要在厅堂里看那副字好久，也不知道是不是能看出花来。 但是老爷子高兴就好，所以梅芸芸对莫小鱼的态度大为改观，而且看起来莫小鱼确实是有点本事，女人哪有不喜欢有才的男人的。 苏菲看到莫小鱼在那里有点为难，所以问道：“小鱼，是不是没位置了？” “是啊，不过我搞定了”。莫小鱼又解释道：“那个地方订餐都要提前好几天，好在我认识老板，走吧，再晚了可就真的没位置了”。 克洛伊在一边为贝特朗翻译莫小鱼和苏菲的对话，贝特朗听完后表现出一副神往的样子，需要提前订餐的美食绝对是值得等待的。 但是当他们打车到了门口时，却发现这里连个招牌都没有，克洛伊不禁问道：“莫先生，这是你家吗？” “哦，不是，这是饭店”。莫小鱼道。 “饭店怎么会没有招牌呢，外面的人怎么会知道这里是饭店呢？”克洛伊疑惑道。 “克洛伊，我教你一句中国的古语好不好，叫酒香不怕巷子深，听说过吗？”莫小鱼问道。 克洛伊羞涩的摇摇头，为自己没学过这句中文感到很不好意思。 “意思就是只要你的酒好，哪怕藏在很深的小巷子里，也会有人找的到，这里的饭菜都是一流的，到这里来的人都是慕名而来，不是熟客就是朋友介绍来的，所以根本不用招牌，每天都是顾客盈门”。莫小鱼解释道。 克洛伊听得一知半解，反正大概意思是明白了。 贝特朗一看就知道自己孙女可能遇到难处了，所以也没吱声，但是在莫小鱼和梅芸芸说话时，他拉过自己孙女，悄悄说了几句话，只见克洛伊点点头，但是很羞涩。 “这就是你的贵客啊，怎么是老外，他们能吃得惯川菜吗？”梅芸芸道。 “哎，可不要小瞧外国人，他们也很能吃辣的，老爷子呢，没在？”莫小鱼看了看周围，也没见到梅文化在。 “你的面子可大了，听我说你要在这里招待贵宾，就知道你要点什么菜，所以自己下厨去了”。梅芸芸朝着厨房努努嘴道。 “哎呦哎，这可真是天大的面子啊，梅姐，你帮我招待一下，我得去谢谢老爷子”。莫小鱼和苏菲等人打了个招呼，直奔厨房去了。 到了厨房一看，果然，老爷子梅文化蹲着正在收拾手里的鱼呢。 “老爷子，您怎么亲自下手了，这哪好意思啊？”莫小鱼道 “你小子，真有福气，昨天你师父来我这里吃饭了，还夸你来着，我是看你师父的面子上才亲自下厨的”。 “我说呢，我不可能有这么大面子啊”。莫小鱼自嘲道。 “屁话，你以为你能白吃啊，帮我个忙，清宫八大御制名菜，我今天给你们做两个，怎么样？” 莫小鱼一激灵，往后退了一步，问道：“什么忙？” 125：师门恩怨 “你那么害怕干么？”梅文化见莫小鱼的样子，不由得问道。 “我怕你让我当上门女婿”。莫小鱼随口说道。 这下把梅文化惹火了，举着刀朝向莫小鱼，说道：“信不信我砍你？” “信，信，行了，老爷子，我开玩笑呢，您说，什么事，我照办就是了”。莫小鱼急忙陪笑道。 “很简单，帮我书写一个店名，我准备挂牌子了”。梅文化好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似得，说道。 “噢，就这事啊，这有什么，待会吃完饭，您老要写什么字，我照写就是”。 “好，一定要给我写出气势来”。梅文化长出了一口气，继续低头收拾手里的鱼，莫小鱼也不再打扰他，回去招待苏菲他们了。 但是没想到路上遇到了梅芸芸，对于梅文化突然决定挂牌子，让莫小鱼很疑惑，既然都在这里藏了这么久了，怎么到现在又想起挂牌子了？ “梅姐，老爷子刚刚说要我写一幅店名，说是要挂牌子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梅芸芸听到莫小鱼这么问，欲言又止，但是到了最后还是没说，只是敷衍道：“我也不知道，你就帮他这个忙吧，别的就别问了”。 “梅姐，你我还是朋友吗，你和老爷子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没事，谢谢你，弟弟，去陪你的客人吧，他们都等你呢”。梅芸芸还是不说，莫小鱼也不好再继续问了，但是莫小鱼总感觉这里面没那么简单。 虽然贝特朗对中国的美食很有研究，但是当牡丹鱼片端上来后，老头还是惊呆了，包括苏菲和克洛伊，都像是在看艺术品一样看着盘子里的菜。 “这是什么做的？”贝特朗问道。 “鱼肉做的”。莫小鱼答道。 “哦，简直是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做的这么好看，这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吃到嘴里实在是可惜了”。贝特朗摇摇头，说道。 “但是，再好看，也是食物，贝先生，请，苏姐，克洛伊，请吧”。 莫小鱼没想到贝特朗居然会用筷子，这倒是让莫小鱼很惊奇，当他在牡丹花的最下面摘了一片花瓣送到嘴里时，都不舍得咀嚼。 但是当真的开始咀嚼后，那种酥脆中带着清新鱼肉香味的感觉，让贝特朗赞不绝口，连忙又夹了一片送进嘴里，这一次没有等待，因为川菜的最大魅力就是让人欲罢不能。 接下来一道菜更是让三人领略了什么是中国美食，连莫小鱼也是第一次吃到灯影牛肉，薄如纸，脆声响，麻辣脆鲜占全了。 “各位，这道菜叫灯影牛肉，请品尝”。梅芸芸身着天青色旗袍，优雅而美丽，让同是美女的苏菲和克洛伊都艳羡不已。 “梅姐，这灯影牛肉有来历吧，这几位都是对中国美食很有兴趣的人，您给讲讲呗”。莫小鱼道。 “相传一百多年前有个做卤牛肉生意的人，但是生意很不好做，于是他发明了一种新的方法，就是把牛肉切成一种薄片状的牛肉干，每当黄昏来临，他就在闹市设摊，专售此种牛肉干，为招来顾客，特在食摊前摆张又大又薄的牛肉片，后面点一盏油灯，映得牛肉片又红又亮，灯影依稀可见，十分吸引过路行人，尝之，麻辣脆鲜，人们呼之为‘灯影牛肉’这就是灯影牛肉的来历……”梅芸芸娓娓道来，贝特朗听得入了迷。 牛肉是西方人最主要的肉食来源，但是把牛肉做到这个地步的还真是少见，所以那三人味蕾大开，吃的不亦乐乎。 这时梅芸芸听到了几声沉重脚步声，还有几声金属捣地的声音，不由得回头一看，脸色骤变。 莫小鱼随着梅芸芸的目光看去，发现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拄着一只单拐走在前面，后面则是跟着三个年轻人，黑衣黑裤，看上去颇为不善。 “丫头，见了师叔连个招呼都没有了吗？”拄拐的中年人冷笑道。 梅芸芸默不作声，扭头就走。 莫小鱼明白了，这是人家门里面的事，看来梅文化这次有麻烦了。 苏菲看向莫小鱼，莫小鱼摇摇头，示意不要管这事。 但是有时候你不惹事，不代表别人不会招惹你，这个拄拐的家伙看到梅芸芸走了，居然拄着拐走了几步，到了莫小鱼他们的桌前。 默不作声，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很无理的将手伸向了牡丹鱼片，看样子是想伸手抓一片吃了。 “喂，朋友，这样不好吧，这是我的菜”。莫小鱼说道。 此时贝特朗和克洛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看莫小鱼，又看看那个拄拐的家伙，一脸的迷茫。 但是此人不听莫小鱼的劝阻，居然伸手拿了一片牡丹鱼片的花瓣塞到嘴里吃了起来。 “果然是十几年前的味道，师兄，你还否认御制菜谱在你这里吗？”拄拐的人回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梅文化。 “我知道，师父一死，你肯定会找上门来，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梅文化虽然显得苍老，但是却精神矍铄，在梅芸芸的扶持下，丝毫不把来人放在眼里。 “到现在我才明白，当年师父一怒之下把你我逐出师门就是为了让你把菜谱带走对吧”。拄拐的人恶狠狠的说道。 “师弟，这是师父的安排，你就算是知道了又如何，如果你当年不是那么贪，怎么会发生今天的事？这里是客人吃饭的地方，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吧”。梅文化语气低沉的说道。 梅文化说完，调头走向院外。 梅芸芸此时看向莫小鱼，很明显的求助眼神，也是，他们俩，一个老头，一个女人，对方呢，虽然一个瘸子，但是他可是带了三个年轻人来的，万一打起来，梅文化可不是对手。 “苏姐，你在这里陪着贝先生和克洛伊吃饭吧，我朋友有点事情，我得过去看看”。莫小鱼道。 “好，你忙你的，小心点”。苏菲也看出来这些人来者不善。 126：陈年旧事 莫小鱼追上梅文化和那个拄拐的老头一伙人时，他们已经到了小巷口，穿过小巷口的街道，就是龙江公园，那里风景宜人，倒是个谈事的好地方。 莫小鱼疾步跟上去，搀住了梅文化的另一边。 梅文化愣了一下，倒是没有拒绝，于是一行人到了龙江公园的一个小亭子里。 “他是谁？”拄拐人看着莫小鱼问梅文化道。 “我是他女婿，怎么，不能在这里吗？”莫小鱼冷冷问道。 拄拐人没搭理莫小鱼，只是冷笑着对梅文化道：“师兄是准备把梅家菜传给外人了吗？” 梅文化那个气啊，莫小鱼你这个混账，趁机占我闺女便宜，等过去这事，看我不着你算账。 梅芸芸也是如此，没想到莫小鱼的瞎话是张嘴就来，什么叫女婿，我和你有半毛线关系吗？但是现在大敌当前，不得不默认莫小鱼的意思。 “外人？什么是外人？” “师兄，那本御制菜谱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清楚，我当年为了菜谱断了一条腿，可是你呢，好像你好好的，没什么事啊”。拄拐人冷笑道。 “怎么，你也想要我一条腿？”梅文化看着他，问道。 “师兄，你就芸丫头这一个女儿，所谓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既然你传不下去了，那就该我拿回来了”。拄拐人很霸道的说道。 他还未说完，梅文化气的差点吐血，这时莫小鱼贴心的帮着梅芸芸捶打着梅文化的后背，生怕老爷子一口气上不来在背过去。 “梅文平，你这个混账，你还有脸说这事，当年你嫂子是怎么死的？这些年我一直都给你记着呢”。梅文化此话一出，石破天惊。 莫小鱼和梅芸芸都是一惊，原来这里面不单单是一本菜谱的缘故，还有杀妻之仇啊？ 你以为就是这么简单吗？你错了，更狗血的剧目还在后面呢。 “嫂子的死不能怪我，是你逼死的”。梅文平淡淡的说道，好像这事和他真没有关系似得。 但是这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梅文化说他老婆的死和师弟有关系，而梅文平说这事和他没关系，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梅文化也意识到在这些小辈面前不宜谈这些事，所以闭口不言了。 “师兄，菜谱的事你好好想想，你年纪大了，又只有一个女儿，要是出点什么事，就不太好了”。梅文平看了看梅芸芸，笑笑说道。 “你敢？”梅文化简直要气疯了。 “敢不敢不是我说了算，我这些年在外面闯荡，好久不做菜了，混的是道上的生意，我手底下的人也要吃饭，所以，师兄，你还是想开点为好”。梅文平威胁道。 梅文化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梅芸芸一个女孩子更不可能出言和这个流氓顶嘴，这个时候莫小鱼要是不出声，梅文化非得窝囊死不可。 “你这个死瘸子你在这里瞎叨叨什么呀，看把我岳父气的，我告诉你，他要是有个好歹，我非灭了你不可”。莫小鱼指着梅文平就骂开了。 梅文平一直都很得意，看着师兄那个窝囊样，以为自己是稳操胜券了，如果师兄一死，剩下个丫头片子还不好摆弄，而且自己这个侄女还真是漂亮，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股邪性，但是却被莫小鱼一句死瘸子骂的血压一下子就上来了。 梅文平的腿是被他师父打断的，而且当时是自己爬了几十里地才找到医生给接好的，梅文化的师父够狠，将梅文平的腿打断后仍进了山里，那意思很简单，自生自灭得了，但是没想到梅文平居然活了下来，只是在他师父死之前一直都没敢在江湖上露面。 所以，那是一段耻辱，最记恨人叫他瘸子，但是莫小鱼还在瘸子面前加个‘死’字，骂的那叫一个痛快。 梅文平当然不是吃素的，如他所说，他是混道上的，所以莫小鱼话音未落，梅文平朝着莫小鱼指了指，身后的一个黑衣人就朝着莫小鱼走了过去。 此时梅文化和梅芸芸都大吃一惊，这眼看着是要动手啊，不由得看向莫小鱼，哪知道莫小鱼此时已经不在身边了，迎着那个黑衣人走了过去。 黑衣人看准了莫小鱼的动作，伸手想扳住他的胳膊，意图很明显，就是要把你的一条胳膊掰断，让你这辈子都变成一个残废。 哪知道莫小鱼早就算计好了，对方三个能打的人，但是这边就自己一个人，这一击不中，肯定会吃亏，所以，这一击必中，还得把对方打怕了。 于是，将自己的全身力气都集中到右手上，在对方刚刚接触到自己的左臂时，瞬间狠狠的扇在了对方的脸上，莫小鱼手下没轻重，反正这一下要给这小子留下点教训。 在众目睽睽下，莫小鱼一声响亮的巴掌过后，对方噗通倒地上了，莫小鱼没想到自己这一巴掌这么厉害，居然把对方打晕了。 嘴角流血，挨这一巴掌的脸渐渐变成了紫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梅文平和梅文化都目瞪口呆，梅芸芸更是吃惊的捂着小嘴。 但是瞬间对方就有了反应，剩下的俩个人把手伸向了腰间，莫小鱼就看到了，那里都藏着匕首，但是被梅文平抬手止住了，因为已经开始有人注意到这边了。 “兔崽子，你给我等着，我们走”。梅文平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而地上的人在那两人的搀扶下，也慢慢跟在梅文平后面走了。 莫小鱼倒是没在意，坐到了梅文平坐的地方，妈的，石凳还热乎呢，真恶心，又起身换了个离梅文化近点的地方。 “唉，你参合进来干啥啊，这是我们的家事”。梅文化摇头叹气道。 “老爷子，吃了你的鱼，总得做点啥吧，再说了，你没看那个死瘸子看梅姐的眼神，我告诉你，我感觉很不对劲啊”。莫小鱼煞有介事的说道。 梅文化一惊，问道：“你说什么？他敢”。梅文化怒道，但是看向自己女儿梅芸芸时，却见梅芸芸点点头，这下梅文化的气又上不来了，莫小鱼和梅芸芸赶紧拍打着背部为他顺气。 127：藏宝图 梅文化不愿意说和他师弟的事，莫小鱼自然也不会再问，这是人家的家事，莫小鱼只是送个人情罢了，所以待梅文化好点了，就扶他一起回到了他的小院。 不过，莫小鱼看得出，经历了刚才的事，梅文化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吧，我们先走了”。莫小鱼见苏菲他们都吃好了，于是向梅芸芸告辞走了。 梅芸芸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看得出，她也是一脸的愁容，但却无可奈何。 待莫小鱼等人走后，梅芸芸端着梅文化的紫砂壶递了过去，坐在梅文化对面，等待着梅文化给她个交代，这么多年了，梅文化始终都不肯说她母亲是怎么死的，今天突然提起，梅芸芸不弄清怎么回事，心里岂能过得去。 “你想知道什么？”梅文化就着壶嘴喝了口茶，问道。 “我母亲是怎么回事？你们今天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个人来了第二次了，他到底想要什么，给他不就完了，爹，你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梅芸芸劝解道。 “丫头，以前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心里多一份担心，咱们这饭店始终不挂招牌，就是怕这个人找来，没想到我去为师祖送葬，这家伙还是跟着来了，唉，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你了，什么事都给你交代清楚，你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吧”。 “爹，你说什么呢？”梅芸芸惊讶的看着父亲，她看得出来，父亲的眼睛里全是痛苦。 在梅文化的慢慢叙述中，梅芸芸才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上一辈还有那么多的恩恩怨怨。 原来梅文化和梅文平不是亲兄弟，而是师兄弟，都是在战争中失去父母的孤儿，只不过梅文化要比梅文平入门要早几年，他们都是拜在了一个叫梅安民的人门下，这人是个江湖人，但却是一个好厨子，因为梅安民的下一辈应该在文字辈里取名，所以先后给这俩个徒弟取名叫梅文化，梅文平。 梅文化结婚早，但是在有了梅芸芸之后，梅文化受到单位指派，到北京饭店进修，而梅文化的老婆，也即是梅芸芸的母亲在家里照看着孩子，伺候着梅文化的师父梅安民。 但是没想到，时间长了，梅文平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渐渐的赢得了梅芸芸母亲的芳心，梅芸芸的母亲也是青春年少，正是女人的好时候，所以梅文化一出去就是半年，在这期间，梅文平居然和嫂子勾搭在一起了。 这事还是被梅安民发现的，这老头脾气倔的很，在梅文化回来之前就把梅文平打了个半死，等到梅文化接到电报赶回去后，梅安民又把梅文平打断了一条腿，扔进了深山里，从此这家伙就消失了。 但是这事还是被其他的师弟知道了，一时间传的沸沸扬扬，梅文化的老婆羞愤难当，愤然自杀了，这事梅文化除了自责就是把帐都算到了梅文平身上。 就当梅文化难受之际，梅安民却把他叫去交代了一个秘密，原来梅文平勾引梅文化的老婆不是无的放矢，他的目的是梅安民手里菜谱。 按照梅安民的意思，这本菜谱肯定是要留给大徒弟继承的，但是梅文平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一个传言，梅安民手里的菜谱不仅仅是菜谱，而且很可能是一本太平天国的藏宝图，这下梅文平的心思动了起来。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梅文化抬不起头来，做不成这个大师兄，最好是一走不回来，他的机会就来了。 所以，不得已，梅安民连带着梅文化也赶出了师门，但是却把菜谱交给了梅文化，这么多年来，梅文化虽然也是开饭馆谋生，但是却一直都不敢露面，隐藏在唐州这个地方十几年了。 “我母亲就那么死了？”梅芸芸才不管什么藏宝图呢，对女儿来说，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母亲，尤其是梅芸芸，从记事起就没有母亲的关爱，觉得自己真是活的凄惨至极。 “嗯，但是，我一直都没有怪过她，因为我一直都感觉自己配不上她，她家里在解放前是一个很有权势的家族，是家里的千金小姐，要不是解放后划成分，我哪会有机会娶到她呢？你母亲是个美丽温柔的女人，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在我心里，我一直都没有怪过她，我怪的是自己”。梅文化老泪纵横，看得梅芸芸心里愈发难受。 “那菜谱是怎么回事？”梅芸芸抹了一把泪，又问道。 “我师父祖上确实是太平天国天王的御厨，但是后来太平天国失败之后，我师父的祖上想着为主子报仇，于是进京准备行刺，你想想，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于是他又当了御厨，这样就能进宫了，可是进去又能如何？于是这么一代代人接力，始终未能完成祖上的遗愿，可是梅家的这份菜谱却留了下来，一直到了我师父手里，又给了我”。梅文化说道。 “真是藏宝图？”梅芸芸问道。 梅文化苦笑道：“我看了几十年，也没看出哪里是藏宝图，倒是一些菜系的经典做法记录的很详细，现在知道这做法的人不多了”。 “那还是菜谱啊，给他不就完了”。梅芸芸说道。 “不，我师父说过，这本菜谱宁肯烧了也不能给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师父的话我不能不听”。梅文化斩钉截铁的说道。 梅芸芸知道，自己再劝解也是无意了，所以干脆闭口不言，但是绝不同意父亲说的让自己带着菜谱走人，自己走了父亲怎么办？ 梅文平这次算是栽大了，回到酒店，被打的黑衣人已经醒过来了，但是一只耳朵却听不到了，梅文平赶紧让人送他去医院，被打的人不是手下，而是他的亲儿子。 “你们俩个废物，你们就眼看着你们弟弟被打啊，去，把那小子的底细都给我查明白了，妈的，老子的刀子可很久没见血了”。梅文平恶狠狠的说道。 128：董子墨 送苏菲三人回了酒店，耐不住贝特朗的热情，不得已，莫小鱼又跟着三人一起去了贝特朗的套房。 “你们中国人有句古话，叫来而不往非礼也，对吗，莫先生招待了我们，我无以为报，只能是请莫先生喝杯咖啡了，哦，这是我从南美洲带来的蓝山咖啡，请”。贝特朗叽里咕噜说了一番，又听到克洛伊结结巴巴的翻译，终于是弄清怎么回事了。 “贝先生，谢谢”。莫小鱼朝着老头笑了笑，说道。 老头笑笑，然后看向了自己的孙女克洛伊。 “莫先生，我有个请求可以吗？”克洛伊有点羞涩，但是西方人胆子大，还是说了出来，语速很慢，但是表达还算是清晰。 “请求？什么意思？”莫小鱼不解的看向了克洛伊，又看向苏菲，此时苏菲一直笑眯眯的，并未插话。 “哦，是这样的，我来中国是进修中文，但是同时对中国的文明很感兴趣，苏菲阿姨说你对艺术品有很好的研究，我想跟您学习一下研究中国艺术品，因为，我家里也是从事艺术品交易的”。说到正事，克洛伊倒是一点都不结巴了。 “哦，这事啊，我们还是互相学习吧，我这人不是好为人师的人”。莫小鱼尴尬的笑笑，不知道这样回答是不是让人家姑娘满意。 “小鱼，你就不要客气了，其实克洛伊对中国艺术品还是很有天分的，不会让你为难，而且对你将来进军西方艺术品市场有帮助”。苏菲在一边为克洛伊说话。 “那好吧，既然苏菲姐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说别的了”。莫小鱼点头道。 “哦，谢谢你”。克洛伊站起来，在莫小鱼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来了个拥抱，让莫小鱼猝不及防。 不过，就是这短短的几秒钟，莫小鱼感受到了一种少女的芬芳，不施粉黛，是纯天然的味道。 而且克洛伊脸上居然泛出一抹淡淡的红晕，因为她确实是有点兴奋了，如果不是苏菲和爷爷在，她可能抱住莫小鱼的时间再长一点，因为她闻到了一种很好闻的味道，让她心动不已，那味道来自莫小鱼的身上。 杜曼雪的电话打断了这一切，莫小鱼起身接听了杜曼雪的电话，她的语气里全是疲惫。 “怎么了？”莫小鱼听出声音不对劲，问道。 “小鱼，对不起，那些钱可能白花了，刚刚我得到消息，他们已经准备把我哥哥移送司法机关了”。 “啊，怎么会这样呢？”莫小鱼吃了一惊，那些钱可不是小数，我靠，就这么打了水漂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杜曼雪声音低沉的说道。 “是不是你找的人根本没说话啊？”莫小鱼怀疑董天明根本没办事，所以纪委才准备移送了。 “我不知道，我明天陪着董市长母亲去卧佛寺上香，你要是去的话就在寺庙等我吧，我们见个面”。杜曼雪声音低沉，但是莫小鱼这个时候也不敢说去陪她，怕她万一会错了自己的意思，那就麻烦了。 莫小鱼一大早开着姬可馨的车去了卧佛山脚下，等着杜曼雪的到来，不想在山下遇到了到山下挑水的明正大师，莫小鱼在电影里见过少林寺的和尚用手提着木桶打水，还真是没见过真正这么大力气的人。 但是当明正大师一手提着一只木桶从他身边走过时，他还是狠狠的被震撼了一下，因为桶里的水是满满的，而明正和尚居然健步如飞的从他身边跑了过去，完全听不到大师的喘息声。 其实明正不是为了打水，而是为了练功才到山下的小溪里打水的。 莫小鱼本想跟着一起跑上去，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留下来等杜曼雪来。 好在是他们来的倒是挺早，送他们来的是市政府的司机，车停下后，先是下来一个年轻人，接着是杜曼雪，最后是俩个人慢慢把老太太给扶了下来。 老太太慈眉善目，看上去很慈祥，最要紧的是莫小鱼发现自己送给杜曼雪的那串沉香手串到了老太太的手上。 “你来的挺早啊”。杜曼雪很自然的和莫小鱼打招呼道。 “刚来”。莫小鱼惜字如金，没敢多说话。 “曼雪，这是你朋友啊？”老太太看着莫小鱼，问杜曼雪道。 “他是我师弟莫小鱼，唐州博物馆长郎坚白大师的关门弟子，我不是也跟着大师学画的吗，而且他也是一位虔诚的信徒，时常到这里来礼佛”。杜曼雪也真是能胡扯，莫小鱼心说，我什么时候成了佛教徒了，但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噢，难得，年纪轻轻就有信仰，孙儿，你看看人家，让你陪我念经你都不愿意，你叫什么，小鱼？”老太太一听莫小鱼也是佛教徒，很是欣慰。 “对，奶奶，我叫莫小鱼，您叫我小鱼就行”。 “好，好，这是我孙儿子墨，你们都是年轻人，要互相学习，尤其是你，子墨，多向小鱼学习，你也是从事艺术的，你看看人家，都是郎大师的关门弟子了”。老太太开始教训起孙子来。 这下莫小鱼挂不住了，万一这位董大少爷把怨气都撒到自己身上，自己还不得都听着，但是看向董子墨后发现这家伙倒是没有纨绔子弟的嚣张，倒是和老太太很像，面容和善。 “奶奶，您过奖了”。莫小鱼连连谦虚的说道。 于是，杜曼雪陪着老太太登山，莫小鱼和董子墨在后面跟着。 “小鱼，咱俩谁大？”董子墨递给莫小鱼一支烟，问道。 官宦人家的孩子，不是很嚣张，就是很低调，嚣张的人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家里是当官的，而最高明的人却是低调的织自己的网，闷声发大财，董子墨无疑就是这样的人，这可能和他父亲董天明的教育有关系，在唐州官场上，董天明的隐忍是出了名的。 但是莫小鱼却明白，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从杜曼山这个案子就可以看出董天明的心机之深，虽然还没和杜曼雪交流，但是莫小鱼昨晚回去想了很久，杜曼山被纪委移送很可能是董天明的意思。 129：拜佛 “我二十二，你呢？”莫小鱼先报出自己的年龄道。 “那我比你大，我二十三了”。董子墨笑道。 “哎呦，那我以后得叫哥了，董哥，奶奶说你也是学艺术的，学什么的？”莫小鱼看了看前面和杜曼雪聊得热乎的老太太，问道。 “我学的是设计，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但是没办法，当时高考的分数低，干脆就调到艺术门类了，还行，大学倒是不错，但是我是真的很烦，我都半年没去学校了”。董子墨摇头道。 “是啊，我也是，好久没去学校了”。莫小鱼觉得自己和董子墨还算是聊得来，不由心中一动。 今天来这里本来是要接近老太太的，郎坚白交给他的任务还是没有任何的进展，外围工作倒是做的不错，早就把杜曼雪拿下了，但是再进一步就比较难了。 没想到董子墨倒是个意外之喜，能和董子墨这个衙内结交，对自己以后在唐州混也是大有裨益的，所以莫小鱼决定要和董子墨搞好关系，这只是第一步。 攀龙附凤不是莫小鱼的本意，但是形势比人强，自己自从和郎坚白姬可馨扯上关系后，风险始终都在，这让他感到自己单独的力量实在是太单薄了。 “是吗，那你平时都在玩什么？”在董子墨看来，莫小鱼既然是杜曼雪的师弟，又是博物馆长的学生，应该不会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小混混，这是他父亲严厉禁止的，绝不能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这是出于对自己儿子的保护，也是为了不让有人有可乘之机，接触不到自己，就有可能接触到自己的家人，万一自己儿子陷入到对方的陷阱，那么自己就会被牵连，这是董天明早就跟着杜曼雪的父亲学会了的。 “除了到处写生，就是窝在博物馆里跟我师父学古董鉴定，修复文物之类的”。莫小鱼道。 “真的，你还有这一手，对了，哪天带我一起去看看呗”。董子墨倒是对莫小鱼很感兴趣了。 “没问题，你随时都可以去，去之前给我打电话，到时我帮你讲解，我都快背下来了”。莫小鱼道。 “哎，对了，你能鉴定出来古董真假吗？我在北京时，经常跟着同学去逛潘家园”。董子墨一下子来了精神，问道。 “嗯，差不多吧，有时间咱在唐州逛逛，说不定能捡漏呢”。莫小鱼模棱两可道。 “嗯，不错，等回去我们再联系吧，对了，给我你的手机号”。董子墨主动向莫小鱼要了手机号。 杜曼雪虽然在陪着老太太聊天爬山，但是对于后面的发生的事时时都在关注，实在是不明白莫小鱼和董子墨聊这么热乎干嘛。 但是此时莫小鱼的心里却是笑开了花，董子墨如果肯去博物馆，这倒是自己没想到的，看来捡漏发财的事是人人都在想的事啊。 终于到了卧佛寺门口，没想到明空大师已经在迎接了，看来和尚也不能免俗，也知道哪些香客是重要人物，要亲自接待。 明空大师没想到莫小鱼也在，而且看样子是和这几个人一起来的，不由的一喜，像莫小鱼这样有钱的人，又肯为佛祖花钱，一定要好好招待。 “大师，又来打扰了”。老太太也是双手合十，和明空大师相互行礼。 “施主客气了，里面请吧”。说完一回身，让开了道路。 待老太太走了几步后，明空大师对莫小鱼说道：“想不到莫施主今天也来了，里面请”。 此时老太太回过头看，问道：“小鱼，你来过这里了？” “很久以前了，没想到大师还记得我？”莫小鱼道。 “佛祖永远都记得那些乐善好施的人，佛祖也会时时保佑他们”。明空大师笑眯眯的说道。 莫小鱼一看，完了，这又是在要钱啊，佛祖时时保佑我，我还会被人绑走，不过话说回来，也可能要不是佛祖保佑我，我就可能被杀了呢，反正这事就看你怎么安慰自己了。 不过老太太此时倒是信了杜曼雪说的莫小鱼也是信佛之人了，要不然也不会和明空大师这么熟悉。 而且看起来明空大师对莫小鱼还是很客气的，这倒是让老太太心里对莫小鱼又多了一份信任，看着自己孙子和莫小鱼两人谈笑风生，也是颇感欣慰。 莫小鱼没有跟着老太太她们拜佛，主要是为杜曼雪留出空间来说杜曼山的事，想通过老太太给她儿子施加点影响，毕竟两家的关系不比寻常。 莫小鱼来过这里一次了，而董子墨来这里的次数更多，所以俩个人慢慢就到了后面的一处宽敞的小院，隐隐还有吆喝的声音。 俩个人进了门发现这里有和尚在练武，不过只有两人，一个是小和尚，另外一个则是明正和尚。 明正也看到了莫小鱼和董子墨，不过是点点头，对于明正来说，和尚的施礼不适合他，他始终都认为自己先是一个武者，其次才是和尚。 但是明正在卧佛寺的地位不低，和方丈是一个辈分，都是明字辈。 小和尚学武很不认真，或许是天资所限，反正是一套套路明正教了三次，他都不能摆出一个像样的造型，这让明正感觉很没面子，语气不由得有点着急了。 “明正，作为僧人，放在心里的首先是佛祖，其次才是这些世俗的东西，他既然不愿意学，你又何必强加于他呢”。明空大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莫小鱼他们身后，他们居然没发现，吓了莫小鱼一跳。 董子墨也是，拍着胸口，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副吓死了的样子。 莫小鱼不由的想到，这老和尚也是个高手吗？怎么走路没声啊，但是莫小鱼还没有想明白，明空大师却对明正说道：“你嫌他学得慢，那是他不愿意学，我给你找来一个愿意学的，你试试吧”。说完看向了莫小鱼。 “莫施主，刚刚杜施主说你想学几手拳脚功夫强身健体，不如就让明正指导你吧”。明空大师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好像这事都不是事。 130：抢徒弟 莫小鱼没想到事情这么简单，这是看在自己捐了十万块钱的份上吗？但是无论怎么说，如果明正可以教自己几手救命的功夫，那自己也不至于被绑架了。 “真的，谢谢大师”。莫小鱼高兴的说道。 走到明正面前，马上就要跪拜，但是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阻止了，莫小鱼也感觉到明正接触到自己，但是自己就是跪拜不下去，好像是有一种无形的东西把自己给架住了。 “莫施主，我师兄只是说让我指导你一下，可没有说让你拜我为师，再说了，我是不随便收徒弟的”。明正严肃的说道。 莫小鱼不解，回头看向明空大师。 明空大师无奈的摇摇头，仿佛这事他说了也不算，的确是如此，如果明正不肯教自己，即便是拜了师也是白拜。 董子墨在一边看的热闹，觉得莫小鱼这个人简直是太好玩了，这都什么年月了，还拜师学武，武功早就过时了，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更不要说枪了。 “大师，那要怎么样才能收我呢，我是真的想跟着大师学武术”。莫小鱼道。 “那你跟我说实话，跟我学武的目的是什么？”明正大师问道。 要是搁一般人，肯定会说是为了强身健体，或者是弘扬武术文化，说的再高大上一点就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向往。 但是，莫小鱼显然不屑于伪装自己，尽管他和杜曼雪说的是锻炼身体，但是在这里不能这么说了，于是说道：“当然是揍人了，当然了，最重要的目的是不挨揍”。 董子墨一听就笑了，心想，这孩子太实在了，完了，这和尚肯定不收他，什么实话都往外说。 “说的还挺气势，你在这里看的时间不少了，我刚刚练过的一套拳，你看会了吗？”明正虽然内心赞成莫小鱼的老实态度，但是该拿的架子还是要有的，于是出了一个难题给莫小鱼。 莫小鱼居然没有拒绝，不过是闭上眼想了一会，瞬间，刚刚明正大师的动作就在自己的脑海里又演练了一遍，于是退后一步，开始一拳一脚的比划起来。 开始时，明正和明空都没当回事，但是当七八招过去之后，明空和明正都收敛了笑容，因为莫小鱼虽然动作生疏，可是每一招都尽量的比划到位。 这可不是明正教的，而是刚刚明正在教那个小和尚时示范的一套拳法动作，但是没想到被一边站着的莫小鱼看会了，直到打完最后一个动作，在场的其他三人都呆住了。 董子墨真是没想到，刚刚还在嘲笑莫小鱼，这小子居然还是这块材料，这家伙还真是个杂家啊，什么都能沾上点边。 “大师，怎样？”莫小鱼问明正道。 “哦，你……”明正刚想说什么时，明空大师却说话了，“莫施主，请到禅房说话吧，明正，你也一起来，董施主，不好意思，失陪了”。 人都有私心，和尚也是人，不是神，所以当明空看到莫小鱼的架势时，立刻就改变了自己的主意，于是叫莫小鱼到自己的禅房去。 莫小鱼莫名其妙，但是人家既然说了，也不好说不，于是和董子墨打了个招呼，跟着明空大师去了禅房。 原本明空只是以为莫小鱼是一个年少多金的纨绔子弟，但是看到莫小鱼是和董家老太太一起来的，和董家少爷也是关系匪浅时，就动了心思，想着怎么把莫小鱼笼络住，所以当杜曼雪提起莫小鱼想学武功时，明空立刻去安排了。 但是当莫小鱼表现出极强的武者天分时，老和尚的私心就来了，要是能把莫小鱼收到自己门下，不单单是有了一个有钱的徒弟，而且极可能是一个有能力的徒弟。 人和东西都是一样的，好东西谁都想要，人才也是一样，在明空眼里莫小鱼无疑是个人才，别以为寺庙里就没有权力斗争，你错了，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话真是他妈的太精彩了。 明空坐在主位，明正和莫小鱼分坐两旁。 明空没说话前抬头看了看这间禅房的屋顶，没来由说了一句，昨晚山里下雨，这间房屋漏了一夜的雨，我就用盆接了一夜的水，早晨才睡去，我倒是无所谓，但是不想让佛祖淋雨。 莫小鱼抬头看了看，哪有漏雨的痕迹啊，明正倒是没有莫小鱼那么傻，因为他昨晚就在寺里，哪里下雨了？他看着师兄，实在是不知道师兄在想什么。 不由得看向了莫小鱼，莫小鱼一激灵，我靠，这不是要钱吗？要钱的理由可真是不少啊，这次是要修房子了，但是看向明正时，明正却没任何的表示，看得出，明正是不屑于明空这么做的。 “师父，弟子愿意再捐十万用于修建寺庙僧舍”。莫小鱼一狠心，说道。 “莫施主，谢谢，既然你都叫我师父了，我怎么好让你再跟着明正学武，这么着吧，我已经二十年没有收徒弟了，更不要说是俗家弟子了，但是可以为你破个例”。明空一席话说完，明正才知道又被这个老秃驴给耍了，这是要抢着收莫小鱼为徒了。 虽然心里记恨，但是却无可奈何。 但是莫小鱼心里很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这老和尚会武功，自己怎么没见过，自己来是为了练习武功的，不是来这里念佛的，你不会武功你收我有个屁用，但是莫小鱼是见过明正练武的，那是实实在在的武功。 明空自然看出了莫小鱼的矛盾心理，此时一阵微风把门吹开了，吱吱呀呀的声音，引得莫小鱼也看了过去，还以为是有人进来了呢。 但这时明空大师伸手在自己的佛祖上摘下一颗珠子，一挥手，只听见啪的一声，珠子打在了打开的门上，而门居然在这颗珠子的冲击下迅疾的关上了。 莫小鱼简直呆住了，奶奶的，真是高人啊，这老和尚看起来富态的像个弥勒佛，居然有这么惊人的武功，那颗珠子就深深的嵌入了门上的木板里。 明正看到这里，心里不禁叹息一声，起身到了门边，伸手打在了门上，门板震动之下，居然把那颗珠子震了出来，明正伸手接住，送还了明空老和尚。 莫小鱼又是一呆，看看明空，又看看明正，他很想说，你们俩打一架吧，谁打赢了，我就拜谁为师。 131：步步杀机 莫小鱼抬头看时，发现明空老和尚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看来这老和尚是吃定自己了，无奈，莫小鱼起身，在明空面前的蒲墩上规规矩矩跪下。 正准备磕头时，莫小鱼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大师，我拜师后不用剃头吧，我不想当和尚，我只想在红尘里为佛祖赚钱修庙宇，塑金身……” 明空老和尚摇摇头，不知道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莫小鱼一狠心，这头就磕下去了，否则他是不会放过自己的，莫小鱼这么想，不就是损失点钱吗，能够学点防身的本事，也不至于到处被人揍。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拜”。莫小鱼缓缓拜了下去。 等莫小鱼再次起来时，不知道是不是明正出去拿来的，还是那玩意随时被明空带在身上的，像是圣物一样摆在了莫小鱼面前，pos机。 一切都处理完了，明空老和尚还算是很有职业道德的人，将刚刚那枚明正大师从门的门板上取回的佛珠递给了莫小鱼。 开始时，莫小鱼以为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珠子，最多不过是好木头罢了，但是当莫小鱼接过来时，发现一颗珠子通体黝黑，看起来像是铁的，但是却又没那么沉，尤其让莫小鱼感到奇怪的是，珠子还冰凉异常。 “这串持珠是我师父传给我的，一共十九颗，今天给你一颗，你要好好保存，最好是串起来戴在身上，可以驱邪避难”。明空很是慎重的说道。 莫小鱼心想，不用你说我也得好好保存，二十万买一颗佛珠，是够贵的。 “是，师父”。莫小鱼道。 老和尚明空看着莫小鱼的样子，似乎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似得，微笑着看着他，世上没有比人微笑着看你更让人无法形容了那种感觉了。 你有愧，你心里肯定会恐惧，无愧于心，肯定会得到不一样的心灵暗示，莫小鱼现在算是知道佛祖微笑的秘密了。 “你想学什么？”明空问道。 “嗯，保命的就可以，我这人吧，不会欺负人，但是总被人欺负，所以我也不贪心……” 莫小鱼从老和尚房间里出来时，天都快黑了，给杜曼雪打了个电话，才知道他们上午就离开了。 “董子墨说你去拜师了，我们也不好再打扰你，就先回来了，怎么样？”杜曼雪问道。 “哦，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山中一日，世上千年了，听师父在给我讲佛法，居然忘了时间了，天黑了才出来，你说我是不是有佛缘啊，干脆我当和尚算了”。莫小鱼开玩笑道。 “你敢，赶紧给我滚回来”。杜曼雪笑骂道。 “算了，今晚不回去了，天晚了，我再跟师父学习基本功呢，学会了我自己回去练”。莫小鱼道。 “那好，山里冷，你晚上多注意点”。杜曼雪关心的说道。 “好，你也是，我回去再找你吧”。莫小鱼说完挂了电话。 其实所谓的听老和尚讲佛纯粹是莫小鱼瞎掰，但是一下午和老和尚来禅房倒是真的，既然是当人家师父，不能一点东西都不教吧，所以明空教的是莫小鱼如何禅坐。 禅坐不是坐那里不动就行了，佛家的修行主要就是靠禅坐，使人的身体达到一种空灵的状态，突破自己意识的障碍，这才是得到了修行。 莫小鱼不懂这些，反正老和尚怎么教，他就怎么做，但是到了后来，莫小鱼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好了很多，身心不是那么烦躁不安了，仿佛自己的身体从里到外都清洗了一遍似得。 这一夜莫小鱼都没睡，而是坐在禅房禅坐，一直到凌晨天还没有亮时被明正叫起来。 “感觉怎么样？”明正在前，他在后，出了卧佛寺，到了山间，找了一块几米见方的石头，明正纵身一跃，不用任何的攀爬就上去了，但是莫小鱼却上不去，还是老老实实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 莫小鱼本来以为明正这么早叫自己起来是教自己武功呢，但是没想到明正一屁股坐在了岩石上，盘腿坐了下来。 “还禅坐啊，我都坐了一夜了”。莫小鱼问道。 “坐下”。明正虽然话不多，但是很有分量，莫小鱼不敢违抗，只能是乖乖坐下。 “我怎么教你，你就怎么学，我又不会害你，现在不是禅坐，而是呼吸之法，跟着我的节奏来……” 莫小鱼再次睁开眼时，天已经放亮了，但是莫小鱼睁开眼看到的情形却是把他的苦胆都要吓出来了，凌晨天黑看不见真实的地形，现在看见了，这块岩石居然是突出在山崖上，虽然这卧佛山不高，只有几百米，但是稍有不慎，从这里掉下去也能摔成肉饼。 “啊……” “你叫唤什么，再叫唤一脚把你踢下去”。莫小鱼的身后坐着明正，我靠，有这么当师父的吗，让徒弟坐在悬崖边上，自己坐在里面。 “大师，这也太危险了吧，我怕”。莫小鱼道。 “你怕什么，闭上眼，昨晚一夜的禅坐白坐了”。明正训斥道。 莫小鱼学武是为了自保，可没想到有生命危险啊，这是在用生命学武啊。 不过，迎着朝阳，任凭煦暖的阳光照射在自己脸上，慢慢的，莫小鱼按照明空教给自己禅定方法，慢慢使自己入定了，世上万物不在心里，只是手中的那颗佛珠在随着莫小鱼灵活的手指不停的转动。 一直到自己慢慢醒来，然后起身跳下岩石，明正早已不见踪影，莫小鱼心里不禁有些感慨，循着寺庙的钟声，莫小鱼回到了卧佛寺。 所有的和尚见了莫小鱼都低头施礼，因为他们都知道了方丈收了一位俗家弟子，谁说和尚不懂人情世故？莫小鱼心想，修行并不是放下所有的人情世故，相反，莫小鱼觉得修行就应该更加懂得人情世故，这方面，老和尚明空比明正就强的多。 莫小鱼找到明正时，他正在昨天的小院里打拳，见莫小鱼来了，也不停下，而是继续，不过速度稍微慢了点，但是步步杀机，招招制敌，莫小鱼仿佛看到有个人就在明正面前与他搏斗一样。 132：校庆 莫小鱼看的正入神，这时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董子墨打来的，这小子昨天和老太太一起下了山，但是一直惦记着莫小鱼呢，所以一早醒来，还没起床，就给莫小鱼打了个电话。 “喂，董哥，找我有事？”莫小鱼一边看着明正打拳，一边问道。 “看看你被老和尚吃了没，我可听说和尚里面也有花和尚，你小心点”。 “没，还活着呢，还没下山，待会就回去”。 “真的，我今天倒是有点事，咱们一起去呗”。董子墨忽的一下坐了起来，说道。 “什么事啊，董哥？”莫小鱼心里一惊，虽然自己很想和这些官二代交往，扩展自己的人脉关系，但是自己也不想做他们的鹰犬，从骨子里他就不是那样的人，附势但不趋炎。 “也没多大事，唐州一中今年建校一百周年，学校里搞纪念活动，所以凡是唐州一中的校友，都可以参加，我这不是一个人无聊嘛，咱一起去？” “关键我不是唐州一中毕业的呢，这也算不得校友啊”。莫小鱼笑道。 “无所谓，咱们是去玩的，再说了，你和我一起去，还能有人把你轰出来吗？” “那好吧，我待会下山，到时候联系你”。莫小鱼道。 莫小鱼的电话打完了，明正的一路拳也打完了，但是看向莫小鱼的眼神明显不善。 “看明白了？”明正问道，心想，你小子心不在焉的，老子本想教你点真本事呢，你看不明白那是你的事，师兄让我教你，我就教你，反正你也不是我的徒弟，说出去不丢人。 “大师，这套拳法叫什么名子，我看着实战性很强啊”。莫小鱼走上前说道。 “你能看出实战性？”明正一愣，问道。 传统的武功和现代的散打不同，武功都是有一定套路的，然后进入实战后，随着现实情况的不同变化套路，但是相比较起来，散打更加的灵活，这也是中国散打流行，而传统武术衰落的原因。 但是散打也有不及传统武术的地方，那就是经过了上千年的沉淀，传统武术有很多一招制敌的法门是散打所不具备的。 “大师，你能不能陪着我走一遍这套拳法”。莫小鱼的恳求让明正略显错愕，这小子口气不小，自己刚刚打的时候他还在打电话，现在居然要和自己走一遍。 明正点点头，拉开了架势，但是很快就交上了手，虽然莫小鱼模仿的很像，但是丝毫没有力量，而且渐渐感觉力不从心，气喘吁吁，力量跟不上了。 “用我教你的吐纳方法调整呼吸，把呼吸转化为力量”。明正指导着莫小鱼调整呼吸方法，渐渐的呼吸和动作合为一体，气喘声渐渐慢了下来，而且手上的力量也大了，虽然依然不可能和明正对抗，但是这足以让明正和尚吃惊了。 一趟拳法走下来，莫小鱼浑身湿透，连头发都湿哒哒的贴在了脑门上，反观明正，气不喘，没有丝毫的汗意，这让莫小鱼感到自己还真是差得远啊。 “莫小鱼，你小子真是个天才，不过你要记住，要是以后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非得杀了你”。明正低声说道。 “哇，大师，没必要这么心胸狭窄吧，我知道，你是心里有怨气，但是我也是没办法啊，你想想，昨天那种情况，我不拜方丈拜谁，那珠子打出去和枪似得，我要是不拜他，还不得被打成筛子？”莫小鱼看看四周无人，小声对明正说道。 “滚一边去，我是那样心胸狭窄的人吗？”明正一下子被说中了心思，有点恼火。 “是”。莫小鱼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明正举起手要打莫小鱼，但是被莫小鱼躲开了。 然后明正放下了手，莫小鱼又缠上来，看看周围，小声对明正说道：“大师，虽然我没拜你为师，但是你教我武功，这事我心里有数，实际上，你在乎那些虚名有什么呀，在我心里，你才是我真正的师父，你想想，我又不当和尚，不研究佛法，我就是来学武功的，而我的武功谁教的，还不是你，对吧？” 莫小鱼一顿马屁拍的明正甚是舒服，想了想，莫小鱼说的也对。 明正确实心里不舒服，他剃度出家，也不是为了研究佛法的精深，他和莫小鱼的目的基本差不多，也是为了武功，而且这里面还有不为人知的其他秘密。 莫小鱼见明正的脸色和缓了很多，不由得继续说道：“大师，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和弟子说，我都会照办，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知道这规矩，你要是在山上待的烦了，给我打个电话，我来接你，到时候给你安排几个妞，换换环境，说不定修行更深呢……”莫小鱼把住明正的胳膊，窃窃私语道。 “滚……”明正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甩胳膊，把莫小鱼甩一边，不再理会莫小鱼，自顾自的出了小院。 莫小鱼不禁想笑，自己算是摸到了明正的法门，以后自己的日子就好过一点了，关键是明正是真的有本事。 莫小鱼开车下山，先到姬可馨家里洗了洗澡，换了身衣服，这才到新市委家属院接董子墨。 过了好一会，才看到董子墨衣冠楚楚的出了门。 “董哥，不就是参加个校友纪念会嘛，你穿的这么正式干嘛？”莫小鱼问道，说实话，这么穿有点傻。 董子墨笑而不语，拉开车门上了车。 “唉，物是人非啊，想当年我的初恋都嫁为人妇了，我是去看看她到底过的怎么样”。董子墨上车后，故作一脸悲戚的说道。 “啊，真的，你这是去……”莫小鱼笑了，他本想问董子墨是不是去勾引人家少妇呢，但是被董子墨打断了话头。 “哎哎，别多想，我只是去看看她过的怎么样而已”。董子墨一本正经的说道。 莫小鱼从后视镜看着董子墨的这身打扮，才不信他只是去看看而已呢。 133：冤家聚头 原本以为，所谓的校庆，不过是举行个仪式，然后大家聚一块吃一顿拉倒，哪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还未到学校门口，路两旁已经停满了车，而且不乏豪车。 “喂，董哥，这唐州一中很有名吗？交警都来指挥交通了，看来来的人不少啊”。莫小鱼问道。 “我说吧，唉，这唐州一中绝对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看看这些豪车，绝对是一场土豪聚会啊，小鱼，还好你开这车还不错，要不然，哥可真的没面子了”。董子墨拍了拍车门，说道。 但是让莫小鱼看来，姬可馨这辆沃尔沃还是算不得什么豪车，路边跑车都能开车展了，看起来无论是同学聚会也好，校友校庆也罢，不都是为了炫耀一下自己混得不错嘛。 “哎哎，董哥，先声明，这车不是我的，我可没这么有钱，我这是借的”。 “嘿嘿，我又不向你借钱，你怕什么，走吧，进去看看”。董子墨戴上墨镜，因为天太热，西服扔车里了，还不如莫小鱼穿的舒服呢。 纪念大会在学校大礼堂举行，校园里到处都是张灯结彩，挂着横幅，隆重纪念唐州一中建校一百周年，建国还不到七十年，人家这学校都一百年了，果然是有根底啊。 跟着董子墨果然是没人拦着，但是这家伙一路上都是东张西望的，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人，但是始终都没有找到，这让他感觉到很失望。 “董哥，你不会真的来寻找你的初恋吧，你就不怕人家抱着孩子来啊？”莫小鱼凑近了董子墨，问道。 “那有啥，让孩子认我当干爹就是了”。董子墨一脸的不在乎，莫小鱼也是无奈了，没见过心那么大的人。 但是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他想找的人，于是两人一起去了礼堂，坐在了最后面的门旁边，这里是大多数人进礼堂的必经之地，当然了，前面主席台有小门是为那些领导准备的。 但是刚刚坐下，董子墨还没发现他的初恋情人，莫小鱼倒是发现了一个自己认识的人，而且这段时间对这个人还特感兴趣，居然是龙江分局的局长杨燕妮。 莫小鱼没想到杨燕妮居然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而且莫小鱼回想起自己架在杨燕妮家楼房对面屋里的摄像机，他很想知道，那个让杨燕妮惧怕的男人是谁，可惜的是一晃而过，没看清是谁。 看起来杨燕妮也是个低调的人，看了看礼堂里为数不多的人，还是选择了，坐在后面，无意间一回头，看见了莫小鱼。 莫小鱼心里一哆嗦，毕竟自己做了亏心事，所以看见警察就害怕，尤其是自己居然胆大包天的在她家对面架了摄像机，心里不打鼓才怪呢，而且这一眼仿佛是那晚自己在她家对面用望远镜看时一样，凌厉的很。 但是怕什么来什么，杨燕妮看了看周围，居然起身走了过来，董子墨只顾着寻找他的初恋情人了，待看到有个人站在自己面前时，撤了撤身体，居然放杨燕妮进来了。 “这里没人吧？”杨燕妮微笑着问莫小鱼道。 “哦，没人，里面都没人”。莫小鱼心想，你想干什么，里面那么多地方都没人，你坐我身边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认错的话，你叫莫小鱼吧？”杨燕妮问道。 “嗯，是啊，你是哪位？我们见过面吗？”莫小鱼装傻道。 “不会吧，我换了便装你就不认识我了？”杨燕妮皱眉道。 “不认识，我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你”。莫小鱼说道。 董子墨回头看了一眼莫小鱼和杨燕妮，心想，这小子还挺厉害的，还有女人肯倒贴上门，但是这个女人太成熟了，怎么会和莫小鱼搞上关系的？ 此时，一个靓丽的倩影走了进来，虽然看向门口有点逆光，但是董子墨依然认出来这个女人是谁，心里不禁一阵激动，站了起来。 但是女人走过他的身边，连停顿都没有，更不要说看他一眼了，这让董子墨很无语，不由得叫了一声：“南露”。 女人一停顿，站住了身形，回头看见了董子墨，此时的董子墨满心欢喜，陈南露还记得他，更没想到的是陈南露居然回身走了过来。 莫小鱼也看到了这个让董子墨魂牵梦绕的女孩，不，应该是女人，董子墨说她已经嫁做人妇了。 “董子墨，你也来了，我以为你不来了呢，听说你去北京读书了。”陈南露比起董子墨来更加放得开，因为她心里没有董子墨那些小九九。 “是啊，我也以为你不来呢，对了，你坐哪，要不坐后面吧”。董子墨迫不及待的想邀请陈南露和自己坐在一起，还用脚把莫小鱼往里踢了踢。 但是莫小鱼里面挨着坐的是杨燕妮，杨燕妮根本不动，自己也挪不动啊。 “谢谢，不了，我坐前面，都安排好了”。陈南露笑笑说道。 董子墨还想再继续坚持时，门口又来了一个人，一个西装贴身，衣冠楚楚的男人，而且看起来很干练。 “南露，怎么不到前面坐？”男人笑笑问道。 “哦，遇到了一个高中同学，聊了聊”。陈南露淡淡的说道。 “子墨，这是我老公慕正奇，老公，这是我的高中同学董子墨”。陈南露落落大方的介绍道。 “董少，你好”。慕正奇不卑不吭的问候董子墨道。 “你认识我？”董子墨一听董少，就知道人家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由得问道。 “听说过多次了，有时间我们聚聚吧”。慕正奇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神采，但是董子墨看不懂，可是莫小鱼却看得很明白，他的眼睛里分明是嫉恨和怨毒。 “好，有时间聚聚”。董子墨附和道。 “董少怎么坐在这里，不如一起到前面坐吧”。慕正奇看了看这最后一排的座位，不由得客气道。 人家本来就是个客气话，但是没想到董子墨将计就计，为了能和陈南露多说几句话，居然欣然应允了，莫小鱼分明看见了陈南露脸上的无奈表情，可是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于是董子墨扔下莫小鱼去了前排贵宾席，这等于是把他一个人扔给了杨燕妮。 134：慕正奇 莫小鱼一边暗骂董子墨见色忘义，不仗义，一边想着怎么脱身，但是很明显，这个杨燕妮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莫小鱼，你也是这里毕业的？” “哦，对了，我不是这里毕业的，我是跟着董少来的，那个，还是算了吧，既然不是这里的学生，也不好在这里待下去，我先走了”。莫小鱼说完就要起身。 “给我坐下，莫小鱼，有些事我一直想和你单独聊聊，但是却一直没时间，既然遇到了，那就说说呗”，杨燕妮看了莫小鱼一眼，微微一笑，说道。 但是她这微微一笑，莫小鱼差点灵魂出窍。 “既然你说你不认识我，也不要紧，我现在也可以告诉你，我叫杨燕妮，是龙江分局的局长，我们第一次见面可能是在讯问室里，但是你可能没看到我，我倒是看见你了，莫小鱼，开发区那起交通事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以给我个解释吗？” “呃，杨，杨局长，那个，那个案子不是早就结了吗？怎么又提这事？这还有完没完了？”莫小鱼虽然心里很虚，但是既然警察没有抓住他的把柄，莫小鱼就不能认怂，否则在杨燕妮面前很可能会被识破，到时候就麻烦了。 “你喊什么呀，给我坐下，你是想我把你带回局里好好聊聊，据我所知，你的那个表姐可是有日子没来上班了吧？”杨燕妮讽刺道。 “这事和我表姐有什么关系？”莫小鱼听到杨燕妮这么说，神情不由一滞。 “有关系没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们虽然没查到你和这起事故有直接的关系，但是我们却查到了那两个死了的人是什么人，他们隶属于一个杀手组织，我不是吓唬你，既然他们人死了，还会继续派人来，就是把雇佣他们的人干掉，这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该知道结果吧？”杨燕妮问道。 “杀手组织？杨局长，你在开玩笑吧，我有什么值得杀手杀的，谁那么无聊啊，万一被逮到了，不是很亏？”莫小鱼不屑一顾道。 他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那两人是郎坚白雇佣的，但是不知道的是这俩个人不是独狼，居然有组织，想到这里，不禁为郎坚白担心起来，万一杀手组织的人反过来把郎坚白干掉怎么办？ 而且再说了，要是杀手组织想对郎坚白下手的话，怎么过去了这么久还不动手，难道是理亏，没完成任务？ 本来这些都是案件秘密，不该对莫小鱼讲的，但是这个案子办成了死案，再无进展，就这么挂了起来，明明是有疑点的，但是这些疑点就是串不起来，形成不了证据链，没法移交检察院。 杨燕妮派人跟着莫小鱼跟了一个多月，依然是毫无进展，这小子还真是成了姬可馨家的人了，每晚都住那里，但是外调的人回来说，莫小鱼和姬可馨屁的关系都没有，什么表姐表弟，纯粹是胡扯，这就更加的让杨燕妮怀疑这里面有事，但是到底是怎么回事，没人知道。 所以，不如把这件事的利害关系透露给他，她就不信这小子能挺住，只要是有点线索，就可能把整个案子盘活了，这是杨燕妮的想法。 “莫小鱼，你以为我没事来这里和你闲扯的吗？你最好想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我们国家控枪那么厉害，那俩人居然还带着枪，而且枪还不是一般的土制手枪，都是从境外走私进来的枪，这些人有多大的实力，你该明白了吧”。杨燕妮一步步攻击着莫小鱼的心理防线。 “杨局长，你的故事很精彩，但是我却没兴趣，你就别再吓唬我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是吗？但是我觉得你很复杂啊，背景复杂，人际关系也很复杂，但是我这人有个优点，那就是只要是让我抓住你的把柄，我不管你认识谁，我都不会放过你”。杨燕妮这是在赤裸裸的威胁了。 莫小鱼砸吧砸吧嘴，想说点什么，但是却任何话都说不出来，因为确实是没什么可说的。 要不是非得等着董子墨一起走，他早就想离开了，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让莫小鱼越发的有兴趣了。 因为百年校庆的活动居然出现了几个大人物，不但是唐州副市长龙鼎天来了，还有这场活动的全额赞助商英泽实业集团，非但如此，慕英泽还上台讲话了， 慕英泽，慕正奇，莫小鱼不禁想起刚刚那个男人，陈南露的老公，会不会是慕英泽的儿子？如果是的话，那这事可就热闹了，董子墨的初恋情人居然嫁给了慕英泽的儿子。 而后是龙鼎天上台讲话，这两人，一个是政界，一个是商界，都可谓是唐州一中的骄傲，所以在这种校庆上出风头也是正常，只是莫小鱼心里却不禁暗暗心寒，奶奶的，老子还能在唐州混下去吗？ 不过奇怪的是杜曼雪和龙幼萱都没来，按说这俩个人也应该是唐州一中毕业的才对啊，即使考不上，凭她们的关系，还能上不了唐州一中，这所学校虽然有名，但是也不至于这么清高吧。 危机四伏的环境让莫小鱼明白，和这些人比起来，自己依然是个不会走路的婴儿，所以他的警惕性也愈发的强烈了，慢说身边这位随时都想把自己抓起来的女警察，台上那位讲话慷慨激昂的唐州首富更是实施了绑架自己的行动，那件事虽然是不了了之，但是真的了啦吗？ “感觉怎么样？”莫小鱼看着副驾驶上郁郁寡欢的董子墨，问道。 “唉，物是人非事事休，完了，我的初恋就这么终结了吗？” “喂，都成人家媳妇了，还能不终结啊，你还想怎么着，抢回来？可能吗？”莫小鱼笑道。 “不可能，我也不会那么做，只要她幸福就好吧”。董子墨总算是说了句男人的话。 “那个慕正奇是慕英泽的儿子？”莫小鱼问道。 “是啊，家里有点钱，如此而已”。董子墨完全不将唐州首富放在眼里，我靠，人家是首富，你说人家有点钱而已，这口气，不是一般的大。 135：代价 “董哥，人家家里那叫有点钱啊，那是很有钱好不好？”莫小鱼笑道。 “那又如何，有钱就了不起啊，那么有钱不还是要舔龙鼎天的屁眼，所以，慕英泽很明白，光有钱还不行，还得有权，所以他明白的很”。董子墨此时倒不像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了，好像对这些事看得很明白。 “是啊，要是我也那么有钱就好了”。莫小鱼叹道。 “呵呵，你会的，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也不是个安生的主，你肯定混的比慕英泽强，下一个唐州首富就是你了”。 “哈哈，好，董哥，借你吉言”。莫小鱼觉得董子墨有时候一点架子都没有，属于那种举重若轻的人，这样的人往往很精明，但是却有点心高气傲，把一切都不放眼里。 “送我回家吧，累了”。董子墨很疲惫的样子。 “好啊，我本来还想请你吃个饭呢”。莫小鱼说道。 “改天吧，＆ 对了，我看你和那个女人聊的火热，你们什么关系？”董子墨也是个八卦之人，一想到在开会时莫小鱼和那个女人在那里窃窃私语，就来了精神了。 “嘿，别提了，她是龙江分局的局长，前段时间说我涉及到一起交通事故，把我提了去审了半天，但是那事确实是和我没关系，这不，还是不依不饶的，今天还把我好一顿威胁呢”。莫小鱼委屈的说道。 “不会吧，那事真的和你没关系？”董子墨斜着眼问道。 “真的是和我没关系，要是有关系她还能把我放回来？”莫小鱼信誓旦旦的说道。 “行了，这事你别管了，哥找个人和她说一下，还反了她了”。董子墨说道。 “不用了，董哥，你要是找人一说，她更认为我有问题，说不定还会暗中骚扰我呢，还是算了，这事就自生自灭吧”。莫小鱼赶紧制止了董子墨，一来不想欠董子墨的情，二来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越是掩饰，杨燕妮肯定会更加的怀疑莫小鱼有问题了。 莫小鱼把董子墨送回家，本来想回学校看看，顾可可打了好几次电话，莫小鱼都没怎么认真听她说，回她家之前好像还得买点东西，这丫头，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陪她回去还不算，还要自己给她家买东西。 但是接到了房屋中介客户经理打来的电话，和房主约定了下午签合同，问他下午有没有时间，莫小鱼当然是求之不得，这几天都没有和杜曼雪约会，莫小鱼感觉自己全身都不舒服，好像只有杜曼雪能解除他身上释放不出去的能量。 房子早建成一天，他们就可以早一天偷欢。 莫小鱼没有注意到，杜曼雪的心性发生了不少的变化，尤其是在她哥哥这件事的处理上，杜曼雪感觉到了无能为力，所以一直都很沉默，但是沉默的久了，就可能在沉默里迸发出新的力量。 莫小鱼早早去了房屋中介公司，按照约定，在签合同前，莫小鱼将三百一十万打到中介公司账户上，然后双方签合同，由中介公司协助办理房产过户手续，莫小鱼只需要等着拿房产证就可以了。 签合同很顺利，主要是莫小鱼付的是全款，不需要再办理银行贷款，而且房主已经办好了一切手续，就等着房子卖掉拿钱走人了。 “莫先生，我也认识不少装修公司的，你这房子要不要进行设计装修啊？”客户经理很讨好的问道。 “你们这是一条龙服务啊？”莫小鱼知道，这肯定是这个客户经理自己揽生意呢。 “客户机就是我们的上帝，不过，这不是公司的业务，我只是多句嘴而已”。 “嗯，也好，我记得买房子之前我和你说过我的想法，我准备在这里挖一口游泳池，你有这方面的施工队伍吗？”莫小鱼问道。 “没问题，不过，我对这些不懂，你得和他们面谈”。 “那好啊，这样吧，我在这里再看看房子，心里有个数，你打电话叫他们过来看看，我要是满意，咱们就签合同，不满意，另说，怎么样？”莫小鱼说道。 客户经理忙着去打电话了，莫小鱼则是走进了这座五十多年的别墅里，一阵阴凉袭来，比外面的秋老虎天气强多了。 莫小鱼下到了地下室里看了看，好在地下室就在房子的正中间，看房子的质量，从地基下打一个洞，直接掏向对面的房子应该不是问题，但是问题是这样的活找谁来干，要是自己干的话肯定是不行的，自己不知道干到猴年马月，偷情不成说不定就被累死了。 说起来可能没人相信，莫小鱼为了偷情，居然下这么大的本钱，连他自己都不信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疯狂，但是杜曼雪就是让他欲罢不能。 莫小鱼再次上到地面时，客户经理已经找人来了，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长相很老实的样子，这样的人正是莫小鱼需要的，否则太精明的人不能用。 “莫先生，这位是老侯，我的同乡，专门干土木工的，我觉得他能干的了，他给很多企业设计建设过喷泉池子，也干过游泳池”。客户经理介绍道。 “哦，老侯是吧，你好，我先说说我的设计，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莫小鱼说道。 老侯话不多，只是腼腆的点点头。 “游泳池一米五深，一直挖到前面的别墅，嗯，也不要太靠近了，让人家不满意，在我的院子里就可以，宽五米，长是一直到前面的屋檐就行，但是施工我有个要求，就是完全做成一个浴缸的形状，明白吗？就是无论是池底，还是四周，都要用钢筋混凝土浇灌，然后铺瓷砖，尤其是底下，要用加粗的钢筋，绑扎钢筋笼子，保证不会漏水”。莫小鱼强调道。 “嗯，莫先生，您的意思是这个游泳池是一体的，对吧？” “对，就是这个意思，这些建筑都好几十年了，要是我的游泳池常年渗水，恐怕对地基不好”。莫小鱼说道。 “莫先生，这没问题，您怎么要求，我们就怎么办”。老侯虽然心里在想，既然怕渗水，你还在这里建游泳池，这不是有病吗，但是人家出钱，他干活，问那么干么，有钱人都喜欢折腾，他们不折腾，自己赚谁的钱去？ 136：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正在向老侯交代游泳池的规格，以及各处细节时，接到了杜曼雪的电话，于是莫小鱼边接电话边回到了小别墅的房间里。 “都办好手续了？”杜曼雪倚在她别墅的窗帘后，看着莫小鱼在自己家后面比划着，不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办好了，我都想你了，再不办好，我真的受不了啦”。莫小鱼不知道杜曼雪此时就在她自己家里，还以为她还在单位呢，说话也不敢太大声。 “你就的那么想我吗？”杜曼雪藏在窗帘后，掀开一条缝，看着对面的小别墅，继续和莫小鱼调情道。 “你说呢，一日不见你，我都快要爆炸了，所以，我要这些人赶紧修游泳池，赶紧把这事办了，到时候我就可以来去自如了”。 “等会，你修游泳池干嘛，你准备游泳过来吗？谁看不见你啊，笨蛋”。杜曼雪笑道。 “修游泳池是幌子，主要是为地道打一个结实的屋顶，到时候就不用做什么防坍塌了，直接就挖你家去了，宝贝，你做好准备就行了”。莫小鱼笑笑说道。 “做好什么准备呀？”杜曼雪拖着长长的腔调，嗲死了。 “你说呢，不行，不能再说了，我受不了啦”。莫小鱼气喘吁吁的说道。 “是吗，我看你和那个卖房子的小姑娘聊得很热乎啊，怎么没把她拉进别墅里就地正法了呢，你这么大一个客户，她还敢不从了你”。杜曼雪在电话里酸溜溜的说道。 莫小鱼一惊，但是瞬间意识到，杜曼雪可能在家呢。 于是挂了电话，走出了别墅，对老侯和那个客户经理说道：“老侯，你明天就开始施工吧，我最近这几天还有点时间在这里，过几天我要出个远门，你们先回去准备一下，我去前面这家打个招呼，别到时候人家不让挖，再有什么矛盾就不好了”。 “老板，你说的对，这事您可得协调好了，不然我这活也没法干，到时候窝工”。 “那行，你们先回去吧，我去打个招呼”。莫小鱼说道。 送走那俩个人，莫小鱼迅速的到了杜曼雪别墅前面，四周看了看，然后敲门，自己的手指还没有接触到门板，门就自动打开了，莫小鱼刚刚慢迈进去一步，就被人拉到一边，一个温润中带着热烈气氛的女人冲进他的怀抱。 短裙中伸出一条又长又白的大腿用力一蹬，将门彻底关死了，光线瞬间暗了下来，但是光线掩饰不住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对于这个味道，他早就烂熟于心。 原来，杜曼雪也是刚刚回来，在家里就听到了别墅后面莫小鱼的声音，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就躲到了二楼的窗帘后面给莫小鱼打起了电话，结果，就把这个自己命中的克星给招来了。 “假期你怎么过，我刚刚听你说你要出远门？”杜曼雪浑身湿漉漉的躺在莫小鱼身上，享受着肌肤相亲带来的湿润感，据说这样对皮肤很好。 “别提了，学院里有个小女孩……”莫小鱼不想欺骗杜曼雪，所以就把顾可可的事情说了。 “好啊你，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果然，女人的醋意是天生的物质，不需要任何的发酵，只需要她们的同类出现在自己男人身边就足以酿造出最酸爽的味道。 “你看你，还和一个小女孩一般见识，我和她什么都没有，我也只是见义勇为了一次，哪知道就缠上我了，对了，你怎么这么大反应啊，我和姬可馨也有过那事，你怎么不吃醋？” “姬可馨？哼，我有自信赢过她”。杜曼雪翻身坐起来，看着莫小鱼，嘟着嘴说道。 “那对一个小姑娘，你就更应该有自信了，其实，我最迷恋的还是你，你永远都是我碗里的那块肉，至于锅里的，看着也是看着，我又没有伸筷子，对不对？”莫小鱼起身搂住杜曼雪的双肩，安抚着她。 “你要是哪天忍不住要伸筷子呢？”杜曼雪回身看着莫小鱼，嘴巴离莫小鱼的脸不过三寸。 “我每次伸筷子都会向你请示好不好，你看看，我要是不对你好，我怎么会搞这么的大动静，居然要修地道到你家，这偷情的代价也太高了吧”。莫小鱼说道。 “你敢，你还想真的伸筷子啊，啊……”杜曼雪不干了，但是话没说完，冷不防自己被莫小鱼伸手架了起来，再次落地时，不，没有落地，她坐在了莫小鱼的身上，圆圆的标靶，快速抛出的标枪正中靶心。 顾可可坐在莫小鱼宿舍前大树下的长椅上，双臂抱着双膝，低头看着地上的蚂蚁在打架，她在等待着莫小鱼的到来。 顾可可很悲催的发现，自从自己决定要倒追莫小鱼以来，自己一直都是这样在等待着他的出现，好像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但是自己以前是个多么骄傲的女孩，都是男生等她的份，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贱过？ 可是这样的等待她愿意，因为莫小鱼虽然为她花了钱，交了学费，甚至还给她零花钱，可是没有图她什么东西，甚至自己几次的暗示，莫小鱼都装傻充愣的蒙混过去了。 桑晓桐说这就是莫小鱼的狡猾之处，欲擒故纵，顾可可开始时认为桑晓桐说的没错，但是慢慢的她发现不对劲，因为好几次顾可可从莫小鱼身上闻到了其他女人的香水味。 顾可可这才明白，人家根本没拿自己当盘菜，她这才着急了，甚至想出来让莫小鱼跟自己回老家，家里并没有要求她带男朋友回家这回事，这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的而已。 莫小鱼今天答应她要和她一起出去为家里买点东西，空手回老家总归是不合适，在知道了莫小鱼有其他女人后，顾可可花起莫小鱼的钱来再也没有舍不得的感觉了，我不花他也会给其他女人花，干嘛不花，不花白不花。 “你在这里等着呢？”莫小鱼看到了树底下的顾可可，不由问道。 “莫小鱼，你还有没有一点时间观念啊，你让我等你，你说的三点，你看看现在几点了，都快七点了，你觉得让一个女孩子等你四个小时合适吗？”顾可可先发制人，俏脸寒霜的看着莫小鱼，问道。 137：盯梢 莫小鱼自知理亏，因为和杜曼雪呆在一起时总是会忘记时间，所以从进去杜曼雪的别墅，莫小鱼一直呆在里面，两人每次都当做是世界末日来过，屋子里到处都留下了他们抵死缠绵的痕迹。 “对不起，不好意思，我真的是有事绊住了，忘了给你打个电话了”。莫小鱼抱歉的说道。 顾可可白了莫小鱼一眼，虽然很不满，但是无可奈何，他是自己选的，无论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都得靠自己慢慢去改造，直到将他改造成自己的男人。 上了车，莫小鱼看看还在生气的顾可可，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问道：“那个，你都想好了吗，都买什么东西？” “给，都在上面”。顾可可一伸手，将一张纸递给了莫小鱼。 趁着等红灯的时候，莫小鱼拿过来一看，我靠，这丫头还真是把自己当大款了，满满两页纸，虽然字不错，全部手写，但是这么多…… “怎么？心疼了？”顾可可看着莫小鱼的表情，好像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似得。 “额，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坐火车回去，这么多东西，怎么拿，你又不是不知道，假期火车很挤的”。莫小鱼劝道。 “嗯，我看哪，还是算了，不坐火车了，你这车不错啊，开这车去吧”。顾可可的虚荣心很强烈，她想告诉全寨子的人，自己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如果是大包小包的拿回去，那和在外面打工也差不多，但是开车回去就不一样了，那才叫有面子呢，而且自己寨子里还没有买汽车的呢。 “开车回去？这车不是我的，再说了，这么远？”莫小鱼简直是服了这小姑娘了，想一出是一出。 “我家里人不知道是不是你的车啊，才有多远啊，不过七八百公里而已，你还开不到吗？小鱼弟弟，我只是想让家里人知道我在外面过的好，不想让他们担心嘛”。顾可可嘟着嘴开始向莫小鱼撒娇。 我靠，最受不了这架势了，本来想好了很多拒绝的理由，但是顾可可一开口，直接就把莫小鱼给封死了。 莫小鱼开车直接到了沃尔玛，他和顾可可一人推了一辆手推车，这么多东西一辆车肯定是装不下的。 但是，买着买着，莫小鱼就觉得不对劲，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顾可可是在搞批发进货似得，别的不说，光是女人戴的罩罩就买了一百多件，你们家有多少女人啊，买这么多，还是准备在未来十年不再买了？ “那个，可可，这东西你买这么多干嘛，时间长了，这背带扣就可能生锈了或者是风化了，就不能用了，不如现买现用好”。莫小鱼试探着说道。 “你放心吧，这些回去都立马用上，你以为我这是在为我们自己家买的吗？我这是为全寨子的乡亲买的，我爸爸身体不好，家里一直都是靠着乡亲们帮衬着，我回去不带点东西怎么行”。顾可可说道。 我靠，怪不得买那么多东西，感情这是为全寨子的人在采购啊，莫小鱼彻底无语了，买就买吧，好在都是一些生活用品，花不了几个钱。 最贵的东西是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说是给她小妹买的，以后就可以和家里视频了。 “你家里还有妹妹？” “嗯，还有个妹妹，比我还漂亮，现在上高中了，但是为了照顾家里，死活不想考大学了，我妈妈说，开学后就没再去了，我也是想回家看看她”。顾可可说道。 莫小鱼注意到，说道自己妹妹时，顾可可脸上瞬时就黯淡下来了，这让莫小鱼心里一阵不舒服，这个看起来张扬跋扈的女孩子不过是想用这样一种方式来掩饰自己的脆弱罢了，其实她根本没有那么坚强。 莫小鱼叹口气，一抬头，在隔着一排的货架后面，看到了一个自己似曾相识的人，那人透过毛巾被的缝隙，偷看着莫小鱼。 猛然间，莫小鱼想起来了，这人曾到姬可馨家里绑架自己，但是被自己一脚踢在了脸上，上次被绑时还听红毛说那家伙眼睛瞎了一只，但是莫小鱼看上去，这小子没大事啊。 可是当莫小鱼快速的绕过货架子去找那人时，却不见了，望着超市里熙熙攘攘的人流，莫小鱼再也找不到那人了。 “你怎么了？”顾可可推着车子紧跟过来，问道。 “没事，遇到个熟人，一转眼不见了，没事，继续买东西吧”。 但是莫小鱼觉得这事绝不是个巧合，说不定那家伙就在跟踪自己呢，如果是的话，那么是谁派来的，还是雷鸣山，这个混蛋怎么就盯上自己了呢？ 当莫小鱼一手推着一辆车，顾可可半路又加了一辆车后，终于结完账推着去了停车场，有了在超市的警惕，在停车场他更加的警惕了，因为停车场是最容易出事的地方。 打开沃尔沃的后备箱，放倒了后排的座位，将东西一件一件塞进去，但是这一切莫小鱼都没动手，都是顾可可一个人在干，而他只是点了一支烟，悠闲的看着周围。 “雷爷，动手吗？”在离莫小鱼不远的一辆汽车里，刚刚跟踪莫小鱼的人问雷鸣山道。 “奇怪了，这小子怎么这么警惕？你刚刚是不是惊动他了？”雷鸣山回头问那人道。 “没有，他根本没发现我”。跟踪莫小鱼的人不敢承认自己被莫小鱼发现了，所以矢口否认道。 “这样下去白搭，隔着几十米呢，我们去了他早开车跑了，这小子有点意思，居然学乖了”。雷鸣山说道。 在他们还在商议时，顾可可放好了东西，莫小鱼上车开车走了。 “怎么办？雷爷？” “开车，跟上去，看看他们去哪？”雷鸣山命令道。 “这小子还挺有女人缘，不是和这个，就是和那个的”。 “对了，这个女孩是谁？长得还不错，你这几天别干别的了，给我盯着那女孩，查清楚和莫小鱼什么关系，妈的，你狡猾是吧，就拿你的女人下手”。雷鸣山咬着牙说道。 138：碰瓷 莫小鱼违背了姬可馨的意思，带着顾可可到了她的别墅里，东西都在车上了，根本没往下拿，反正这几天就出发了，都不是吃的东西，坏不了。 “这个女主播还真是有钱啊，光汽车就买了四辆，我要是这么有钱就好了”。顾可可羡慕的说道。 “要那么多钱干嘛？”莫小鱼想想姬可馨现在连唐州都不敢回来了，不由想到，钱也不是万能的。 “你是有钱了，你不知道穷日子的苦，要是有钱的话，我妹妹也就不用辍学了，哎，对了，好久没见女主播出来主持节目了，她怎么了？”顾可可好像想起什么似得，问道。 “她有事，暂时退出主持界了”。莫小鱼敷衍道。 “有事？暂时？莫小鱼，她不会是去生孩子了吧？你搞大的？”顾可可瞪着眼问道。 莫小鱼算是服了她这天马行空的思维了，这都哪跟哪啊，不过，让顾可可这么一说，莫小鱼还真是出了一身冷汗，好像最后几次都没戴套，不过，应该不会那么巧，再说了，要是有事，就姬可馨那脾气，还不得早叫唤了。 “真的是你搞的？”顾可可看着莫小鱼的踌躇的神情，不由得再次问道。 “胡扯什么呢你，走吧，我送你回去，我还有事呢”。莫小鱼说道。 此时外面天都黑了，顾可可不想回去了，想在这大别墅里睡一晚，于是撒娇道：“今晚不走了吧，你自己一个人也是睡，我陪你呗”。 “不行，我晚上不在这里，我真有事，我师父还得等我回去呢”。莫小鱼找了个借口，说道。 好歹是把顾可可骗回了学校，送完她后，莫小鱼本想开车去清华苑看看偷拍的内容呢，但是又一想，开这辆车去太扎眼了，万一被人看到，自己就完了。 车过春熙路，本想去看看他的大师兄，但是没想到还没到安宜轩，倒是看到文宝斋门口围了好大一圈人，莫小鱼想起文宝斋不是牛老板牛成海的店面吗，是不是出事了？ 想到这里，莫小鱼停下车，拨开人群走了进去，果然是在吵架，但却是一个中国人和一个洋妞在争吵什么事，再看店门口，地上躺着一个碎成几块的瓷瓶，双方的焦点就是赔钱了。 “姑娘，你是来我们国家玩的，我也不欺负您，这个瓶子是大清道光年间的，到现在一百五十多年了您给十万元，这事就完了，瓶子您带走，我们不要了，你打碎了，我们也没办法卖了”。 “这瓶子不是我打碎的，是它自己倒的”。女孩争辩道。 “什么，你说这不是你打碎的，来来，屋里看监控录像，我这里都有监控的，这没跑吧，我要是冤枉你，这监控不会冤枉你吧”。店里的伙计好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真的不是我打碎的，大家谁可以为我作证”。女孩气的快要哭了，操着不流利的中文，转身对围观的人恳求道。 莫小鱼一看，这不是那个法国妞克洛伊吗，怎么在这里呢？看在苏菲的面子上，这事不能不管啊，于是走出人群，也没说话，拉起克洛伊的手向店里走去。 “哦，上帝，怎么是你，小鱼？”克洛伊被人拉住手吓了一跳，待看到是莫小鱼时，惊喜交加道。 “行了，都别看了，散了吧，这是一场误会，误会”。莫小鱼拉着克洛伊的手站到台阶上，挥挥手，也不管这些人了，直接进了文宝斋的店门。 “哎哎哎，你谁啊，你是干啥的？”店里伙计不干了，立刻跟着进了店门。 “牛成海呢，在这里吗？”莫小鱼问道。 刚刚还很硬气的店面伙计一听到来人直呼老板名字，知道是老板的朋友之类的，也不敢多言语了。 “哦，老板，老板不在这里”。 莫小鱼没说话，拿起手机给牛成海打了个电话，还别说，牛成海真的不在这里，开始时莫小鱼还以为是牛成海这家伙在做局坑害这些外国人呢。 “喂，兄弟，有什么吩咐？”牛成海倒是很客气。 “我这不是逛夜市玩吗，走到你店门口了，怎么着，最近又有什么好货吗？”莫小鱼问道。 “哎哟，你等着，我十多分钟到，我家就在附近，一会就到，我还真是收到好东西了”。牛成海说道。 “那好，那我等你一会”。莫小鱼笑着挂了电话。 店里伙计不敢吱声了，尴尬的看着莫小鱼，克洛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到莫小鱼好像认识这家店的老板，心里放松了不少，心想，这事可能有解决的希望了。 “我没记错的话，你叫牛喜旺吧，你就这么帮你叔看店的？”莫小鱼对那店里的伙计说道。 “你，你什么意思？”牛喜旺脸上开始冒汗了。 “牛喜旺，你叔叔说了，十多分钟就到，万一他来了看到那瓶子在地上碎成那样了，你说他不心疼啊？”莫小鱼笑道。 他认定牛成海不会办这没技术含量的活，在自己店里碰瓷，这事要是传出去，这以后还会有人登门吗？所以这事肯定不是牛成海干的，最可能就是这店里唯一的小伙计捣的鬼了。 果然，莫小鱼话音未落，牛喜旺抄起门口的扫把去清扫那些碎瓷片了，不一会，门口打扫的干干净净，连那个破瓶子都不知道被扔哪去了。 克洛伊被惊呆了，刚刚还要自己赔十万元，还说什么道光皇帝时的瓶子呢，现在就这么扔了，她再不懂中国的人情世故也知道自己刚刚差点被骗了。 立刻要冲出去找牛喜旺理论，但是被莫小鱼拉住了，莫小鱼把手指放到嘴边，嘘声道：“算了，我们回去再说”。 克洛伊强压住内心的愤怒，气呼呼的坐在莫小鱼身边，看着回到店里的牛喜旺，恨不得吃了他，但是好在莫小鱼在身边拉着她，要不然真的就冲出去了。 这时牛成海穿着大裤衩夹趾拖鞋，手里还拿着一把大蒲扇，看来是在外面乘凉呢。 139：神秘罗盘 牛成海进门看到莫小鱼和一个洋妞在一起，不由得的笑道：“行啊，兄弟，连洋妞都搞上了”。 “喂，别乱说，她懂中文”。莫小鱼提醒道，以防这家伙口无遮拦再开玩笑。 “哦，对不起，姑娘，我只是开个玩笑，二位，楼上请吧”。牛成海带头向楼上走去。 莫小鱼紧跟其后，克洛伊跟在最后面，克洛伊穿的是短裙，让她走后面，以防她担心自己偷窥她裙底。 “牛老板，你找了什么好东西了？”莫小鱼看牛成海神神秘秘的，不由问道。 “好定西算不上，要是好东西我也不会放店里了，只是这东西比较奇怪，我也是今天早晨闲的没事，去鬼市看了看，没想到黑灯瞎火的，淘换个这玩意回来，研究一天了，也没研究出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牛成海说着，从桌子底下拿出来一个木盒子来。 莫小鱼没吱声，不见东西呢，说什么都是白搭，只有看了东西才好说话。 牛成海把小木盒放到了桌子上，盒子还不错，看上去像是黄花梨之类的硬木，但是打开后，却发现里面是一个罗盘。 “牛老板，你这是买的什么呀，我又不当相师，要这罗盘干什么？” “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航海吗？”克洛伊看着也奇特，问道。 “不是，是看风水用的”。莫小鱼解释道。 “这看起来像是一个罗盘，但是和普通的罗盘还不一样，你听听，这里面是空心的，而且还有字呢，只是有几个字不清楚了”。牛成海将罗盘递给了莫小鱼。 莫小鱼接过来一看，果然，这和一般的罗盘还不太一样，虽然敲起来是空心的，但是晃一晃，里面什么都听不到，好像也没有东西。 莫小鱼反过来一看，确实是有几个字，但是却不是天干地支之类的计算方位的刻度，却是几个字，只是能看清的也只有四个字了：面水靠山，因为是铜质的额，不知道是因为岁月的腐蚀，还是被人认为的搓掉了，反正剩下的几个字看不清是什么了。 看到这四个字后，莫小鱼不由得浑身一震，但是随即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反倒是把罗盘递给牛成海了，表示没多大意思，倒是对那个黄花梨的小盒子颇感兴趣。 “这小盒子不错，让给我吧，牛老板，牛大哥，喂，想什么呢？”莫小鱼问牛成海话时，发现这家伙眼神有点呆滞。 “哦，没什么，我琢磨了一天了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牛成海问道。 “管他什么东西，你拿个锯子锯开不就行了，现在什么工具没有，还能打不开这个东西？”莫小鱼虽然心里很不甘心，但是也只能是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兄弟，你这叫什么招啊，我要是锯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那我不是赔了，算了，你要你拿走，盒子和这个是一起的，不单卖，我要是卖了盒子，这罗盘不就成了废铁了”。 “你本来就是废铁一块，好，这样吧，咱先谈盒子的钱，罗盘给你加一百块钱”。莫小鱼揶揄道。 “一百块钱，得了吧，我还是留着垫桌子脚吧”。 “也行，只是垫桌子脚太厚，你还得把桌子腿锯一截，这样才能配套”。莫小鱼笑道。 “你就气我吧，行了，我也不瞒你，这盒子和这罗盘，来的时候是三万，我就三万了，不多要钱”。牛成海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得，说道。 “两万五，多一分都不要”。莫小鱼起身要走。 “哎哎，两万五可不好听啊，那不是二百五的意思吗？”牛成海也站了起来，问道。 “我还就二百五了，对了，上次在这里买的铜像，给人领导送去了，又被送回来了，人家说找专家鉴定了，不真，改天我给你送回来”。莫小鱼说道。 “得了吧，不可能不真，好，两万五就两万五吧，拿走”。牛成海不想过夜，这玩意早晨是一万买的，如果能卖两万五，已经是大赚了。 莫小鱼很不情愿的付了钱，随手把东西交给了身边的克洛伊，然后离开了文宝斋，牛成海也不傻，只是他舍不得这几万块钱，再加上他做的就是倒进倒出的买卖，所以不压货是他的底线。 “这东西对你很重要吗？”克洛伊看着满脸兴奋的莫小鱼，问道。 “还可以吧，其实我也是想买这个罗盘，因为我师父喜欢这些玩意，所以买回去孝敬他，对了，你爷爷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多危险”。莫小鱼问道。 “哦，他回国了，苏菲阿姨也一起回去了，好像是巴黎画展要开幕了，他们着急赶回去，要在开幕之前回去，也不知道什么事，很着急的样子”。克洛伊慢慢说道。 “哦，回去了，对了，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我还是住在唐州大酒店，谢谢”。克洛伊摆弄着手里的小盒子，看起来很喜欢。 到了酒店门口，克洛伊下了车，回头朝莫小鱼羞涩的笑笑，问道：“莫先生，不上去喝杯咖啡吗？” 莫小鱼看到克洛伊的样子，知道一个女孩子邀请你到她的房间坐坐，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是莫小鱼不想这么做，克洛伊看起来很单纯，或许这不是单纯的爱慕，而只是男女之间纯洁的情爱，很多时候性与爱情无关。 “改天吧，我还有事，对了，这个送给你”。莫小鱼将罗盘从盒子里取出来，把那个黄花梨的小木盒送给了克洛伊。 “哦，真的吗？谢谢”。克洛伊刚刚被莫小鱼拒绝的失望又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代替了，双手接过了那个小木盒，在莫小鱼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个轻轻的吻印在了莫小鱼的脸颊上。 莫小鱼没再耽搁，开车直接去了博物馆，不知道这个时候闻玉山是不是还在，但是今晚的这个发现如果被确定了的话，那么这将是一件震惊世界的事情，可是现在他无人可以分享，只能是不停的砸着方向盘来发泄内心的激动。 140：面水靠山 刚刚好，莫小鱼的车还没进博物馆的大门，就看见闻玉山推着他的自行车向外走，但是被莫小鱼给拦住了。 “师父，您这是刚下班啊？” “是啊，回家喽，你这么晚过来干什么？”闻玉山看到莫小鱼开着这么好的车，虽然心里疑惑，但是也没说什么，这孩子看上去并不坏，所以也没多想。 “师父，我送你回去，正好有点事要请教您呢”。莫小鱼下了车，将闻玉山的自行车架到了后备箱里，拉开车门，让闻玉山坐了进去，这才上车启动起来。 “你小子魔怔了，这么晚了，到我那去干么？”闻玉山问道。 “师父，您看看这个”。莫小鱼伸手从副驾驶上把那个罗盘递给了闻玉山。 车内光线很暗，虽然莫小鱼打开了阅读灯，但是闻玉山老眼昏花，看了一会，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甚至连背面的字也看不清楚了。 “这好像是一个罗盘嘛，你小子准备去街头摆摊啊？”闻玉山笑了笑，将罗盘扔在了座位上，接过莫小鱼递过来的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问道。 “师父，您可能没看见背面那几个字，我看了，好像一共是八个字，其中前四个很清楚，待会到家里在灯下您看看吧，能看清楚，这四个字是：面水靠山”。莫小鱼说到这里就没再说了。 因为关于这个典故还是闻玉山告诉自己的，但是那一直都是个传说，没人见过，也不知道是谁最先爆出来的，反正就是口口相传，一直传到了现在。 果然，莫小鱼一说这四个字，闻玉山将烟迅速的掐死在烟缸里，又拿起那个铜质罗盘仔细看起来，看了一会，喃喃道：“难道这是真的，那不是传说？” 如果不是闻玉山告诉了莫小鱼关于石达开宝藏的事情，莫小鱼也不会对四个字这么敏感。 太平天国后期，天王洪秀全对天国内部失去了控制，诸王相互残杀，天京事变后，石达开回到天京主持朝务，但是洪秀全滥封诸王，处处节制石达开，石达开于是率二十万精兵出走。 但是因为没有根据地，所以最后在大渡河安顺场全军覆没，可是石达开出走是带走了很多的宝藏，可是那些宝藏并未被清军所得，传说是被石达开埋到了山里，可是到底在哪里，无人知道。 传说石达开藏宝的地方是：面水靠山，宝藏其间；如果仅仅是这八个字，恐怕是没人能找到的，可是如果循着石达开一路北上的路线，一直到他全军覆没的大渡河，就不难猜出来在哪一块地方，可是就这样，也是千难万难。 解放前川王刘湘曾找过，可是在即将找到时，却被蒋介石调去抗日了，而蒋介石自己却派戴笠去寻找宝藏，可是当时当地大雨，发生了泥石流，改变了地形地貌，刘湘即将找到宝藏的地方被淹没了，所以自此以后，再无关于石达开宝藏的消息了，几十年来，不少人都在找，可是这么盲目的找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一下车，闻玉山就抛下莫小鱼直接回了自己的小屋，莫小鱼进去时，看到闻玉山目光呆滞的看着铜质罗盘，说道：“石达开藏宝的秘密可能就在这个罗盘里”。 “但是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呢？”莫小鱼道。 闻玉山拿起来也晃了晃，确实是没有任何的响声，而且里面也不可能是纸和布之类的东西，这个罗盘是浇铸而成，在浇筑的过程中，里面要是有东西的话，早就被烧化了。 “到底怎么回事呢？”闻玉山也是一筹莫展了 线索很可能就在这个罗盘上，但是从现在的线索看，根本不可能找到更多的线索了。 “师父，这是不是个恶作剧啊？”莫小鱼接过来看了看，问道。 “唉，也许吧，石达开的宝藏找了一百多年了，但是始终没人找到，比起晚几年的天王府圣库也是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么多东西，肯定是有知情人的，但是到底谁掌握着这批宝藏呢？那就没人知道了”。闻玉山也是无可奈何的样子。 莫小鱼点点头，没说话，但是他相信那些宝藏的存在，只是还没到重见天日的时候而已。 “既然来了，陪我喝点？”闻玉山说道。 “好，师父，我出去买点熟食，一会就回来了”。莫小鱼道。 “嗯，就在小巷子口就有”。 这一夜，师徒聊了很多，但是通过这一夜的聊天，莫小鱼从闻玉山这里知道了更多的秘密，都是关于闻玉山家族的，不知道是闻玉山真的喝醉了，还是借着喝醉的来告诉他这些隐秘的事。 “其实我家里一直都是挖坟的，你也不想想，做古董生意，哪来的那么多古董，还不得靠去偷，去抢，实在是偷不着抢不着，那只能是去挖坟掘墓了，那里面宝贝多，但是也危险，我叔叔就，就死在坟墓里了”。闻玉山醉眼惺忪的说道。 “从古自今，死了多少人？你知道的才几座坟，其实大部分都埋在地下了，时间长了，连坟头都没有了，上哪去找去，但是我就有办法找到它们在哪里……” “那怎么找到那些坟墓呢？”莫小鱼问道。 可是此时再看，闻玉山已经低着头睡过去了，而且还打起了鼾，莫小鱼无奈，只能是把他架起来扶上了床，关上灯，出了闻玉山的家门，此时闻玉山却睁开眼，坐了起来，依偎在床头，点了一支烟，忽明忽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如果莫小鱼看到这一幕，肯定会被吓一跳。 莫小鱼带着罗盘回到了博物馆，去了地下室，好几次他也想拿一把锯锯开算了，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再收集点资料再说吧。 一壶酒下去，莫小鱼仿佛是进入了一个混沌的世界，他努力睁开眼想看清这是哪里，但是却犹如在潜水时裸眼看水中的东西一样，不管水有多清，你看到的始终都是眼前淡淡的黄色，再难看清楚远一点的地方，直到从梦中惊醒过来。 141：佛与道 按照明正大师的要求，莫小鱼只要是没有紧急的事，每天早晨都要到山上跟着他学习吐纳之术，倒是明空，很少找他麻烦，对他这个徒弟听之任之。 而且明正的要求很奇特，必须要在山上的老鹰岩上练习，往往练习到一半，明正就离开了，而莫小鱼则是练习到日出东方才算完。 “大师，我要请几天假，这不是十一放假了嘛，我要陪着女朋友回老家看看”。莫小鱼又一次和明正一起坐在了老鹰岩上，此时已经不再害怕老鹰岩下上百米的深渊了。 “随便你，反正也不是为我练的，你愿意练，我就教，你不想练，和我有没有关系”。明正说话永远都是那么难听，但是莫小鱼习惯了。 “大师，你教我那套拳法我练的差不多了，再教给我其他的套路呗”。莫小鱼死皮赖脸的说道。 “我不是教你了吗，你把那套吐纳之术练习好，对你以后有好处，不过，你练习时不要照本宣科，你要有点悟性，比如说我为什么让你凌晨到这里来练，那个时候是一天中阴气最盛之时，道家相信阴阳调和，你白天都在外活动，阳气自不必说了，但是阴气嘛，差了点，而且……” “等等，大师，我没听错吧，你说的是道家的阴阳调和？” “对啊，我说的就是道家啊，怎么了？”明正玩味的笑道。 “大师，你是佛家弟子，你练习道家的武功，还教我，这要是让明空大师知道了，这还了得啊？”莫小鱼问道。 “没事，他知道这事，而且我这人，既不修佛，也不修道，我修心，除了武术，其他的都是屁，明白了？”明正振振有词的说道。 “啊，那我这练一会佛家拳术，然后再练习一会道家的吐纳之术，我，不会走火入魔吧？”莫小鱼赶紧从老鹰岩上跳下来，啥都不练了。 “放心吧，我练了这么多年了，也没见我死啊，而且我以前还是武当山的道士呢，你看我像是走火入魔吗？”明正身体一震，让莫小鱼看看。 莫小鱼看了看明正大师，也不像是个疯子，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但还是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太好，毕竟自己拜的是佛家的师父，现在明正要把自己练成一个不佛不道的怪物，要是出事怎么办？ 明正看出来莫小鱼在犹豫，于是说道：“你小子，过来，我问你点事”。 莫小鱼看了看周围，黑灯瞎火的也没人，就在这里说呗，莫小鱼现在很怕明正恼怒了把自己从这里扔下去。 “过来呀，我又吃不了你”。明正吼道。 “我知道你吃不了我，你啃我几口也不行啊”。莫小鱼怯怯的说道，非但是没有向前，反而是向后退了一步。 “好吧，我问你，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和女人在一起了？”明正脱口而出，搞的莫小鱼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个，大师，咱俩虽然都是老爷们，但是在这里谈论女人，这不大合适吧，再说了，你还是个出家人，这……”莫小鱼期期艾艾的说道。 “莫小鱼，你就油嘴滑舌吧，我从你的呼吸之中就能感觉到，你小子这些天纵欲过度，你现在虚得很，这样下去，你的身体就垮了，而且我也猜得到，那娘们需求很旺盛，而你又不知道怎么吸收利用，所以，你小子就知道放枪了，不知道装子弹，早晚都有把子弹打光的时候”。明正阴测测的说道。 明正的话把莫小鱼吓了一跳，如果不是觉得自己对明正没多大用处，他真是怀疑明正在跟踪自己，而且还知道了自己和杜曼雪的事，我靠，那游泳池要赶紧挖啊。 “小子，你不用瞎想，我是从你的呼吸中听出来的，你身体正在由强转虚，用不了多久，你的丹田就要枯竭了，别说以后上女人的床了，恐怕连孩子都不会有了”。明正继续说道。 “啊，不会吧，大师，你可不要吓我，我胆子小的很，那，那怎么才能化解呢，对了，大师，要多少卦金啊？”莫小鱼问道。 “嘿，你小子把我当算卦的了，好吧，你既然不听，我也就不说了，你小子自生自灭吧”。明正说完转身就走。 莫小鱼以为明正说着玩呢，但是看到明正真的走了，心里又开始打鼓了，明正边走，边计算着自己的步数，他给自己打赌，要是自己走了一百步莫小鱼还不来追，自己就再不教这小子丝毫功夫，不信自己的人，自己何必又去丢这个脸呢？ 但是明正还没走出十步，莫小鱼就追了上去，“大师，何必生气呢，我是说着玩的，那个，这玩意怎么化解？”莫小鱼死皮赖脸的扳住明正的胳膊，问道。 明正这才稍微转变了自己的态度，两人又重新回到了老鹰岩上，盘腿而坐，师徒两人相对着。 “其实，佛也好，道也好，为我所用是最好，我虽然先入道门，又入空门，但是我不信这些东西，你小子那句话让我很高兴，学武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揍人，如果是为了锻炼身体，怎么不去跳广场舞，那也能锻炼身体……” 莫小鱼不禁笑了，这明正和尚看起来比自己暴力多了，我学武是为了自保，这和尚怎么老是教唆我打架？ “不得不说，你小子是个天才，学东西太快了，一遍就能模仿的有模有样，我始终认为我就够聪明了，看来你比我还聪明”。明正看着莫小鱼，由衷的夸赞道。 明正就像是他说的那样，尚武，但是没有信仰，所以在被师门除名后，为了自保，又遁入空门，在他这里，拳头就是天，虽然莫小鱼不信这些，但是不得不说，有时候如果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那怎么保护你心爱的人？ 虽然现在早就不是个拼拳头的时代了，但是不得不说，在你没有权力和金钱时，拳头是唯一可以保护自己的东西，至少你还有反抗的能力，否则，只能是被被别人踩在脚下，踏进泥里。 142：十年之约 “呃，那个，大师，咱两个就不要在这里互相吹捧了，你还是说说我这事该怎么办吧”。莫小鱼很想知道明正是不是在诳他呢，要是明正老和尚拿不出让自己信服的东西来，自己是不会听他的话的，自己又不傻，自认为比你这和尚懂得多一点人情世故吧。 “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明正说道。 “什么条件？”莫小鱼又开始警惕起来。 “很简单，在你觉得自己武功练得差不多时，替我赴一个约会”。 “男的女的？”莫小鱼问道。 “你看我这样的人像和女人有约会的吗？”明正恼怒道，这小子老是打岔，搞的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大师约会的是男人？”莫小鱼奇怪道。 “他是我的大师兄，现在的武当掌教，十年之约，还有三年就到了”。明正慢悠悠的说道。 “哦，要说你们这些和尚道士的就是矫情，现在都有电话，打个电话把话说开了就完了，搞的这么复杂，还约定十年，我以为是和女人呢，又不是小龙女和杨过，唉……” “你给我闭嘴，我说话时你再插话，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明正怒道。 莫小鱼吓了一跳，这家伙，怎么脾气老是这么大。 但是莫小鱼又不傻，听得出来，这个明正肯定是当年比武被人给揍了，打不过人家，就躲到这里来练武，但是练来练去还是不行，所以就想让莫小鱼去送死，这就是莫小鱼一直装傻充愣的原因。 “如果你是我徒弟，这事我都用不着和你讲，但是你不是，被明空那老秃驴给抢走了，所以我就和你交换，怎么样？”明正换了一副嘴脸，问道。 “怎么交换？” “这是一本当年我从武当偷走的经书，你拿回去看看，如果看不懂，我可以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替我赴约”。没注意微笑道。 “这经书是干什么的？”莫小鱼看了看明正手中颜色发黄的书本，问道。 “你先答应我，我就给你，而且我保证这对你有绝大的用处，没有用处的话我们的家交易就终止，怎么样？”明正问道。 莫小鱼想了想，看来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还有三年呢，谁知道三年之后是什么样，自己这俩个月的经历都可以写本书了。 “好，大师，我答应你”。莫小鱼点头道。 “你要是敢耍我，我有一百种死的方法让你挑”。 “那么多？”莫小鱼笑道。 明正不再理会油嘴滑舌的莫小鱼，将书本递给了他，但是莫小鱼拿过来一看，字大多不认识，都是繁体字，而且有些还是篆体字，但是图画他认识，我靠，明正果然没骗自己，这上面记载的都是房中术，各个姿势，还别说，毛笔画的还都不错，线条清晰可见。 “这本书叫《彭祖养性经》，你好好看看，大部分字都可以在字典中查到翻译过来，如果你能替我赴约，这本书就是你的了，如果不然，我取书的时候就取你的命”。明正面带寒霜的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这事我会考虑的”。莫小鱼就着微弱的霞光，翻着经卷，虽然晦涩难懂，但是好在有插画，还是可以看懂的。 十一假期终于到了，莫小鱼和顾可可这几天都在看地图，找最合适的路线，准备开车回去她的老家，车上还带着给全寨子人的礼物。 这个时候莫小鱼接到了姬圣杰的电话，说是已经到了唐州了，让莫小鱼去接他，带的东西太多，不方便打车。 莫小鱼还以为是姬可馨回来了呢，但是到了机场发现，就姬圣杰一个人，而且就一个长长的箱子，行李一点都不多。 “我靠，姬圣杰，你的脸可真是够大的，一个破箱子你让我开一百里地来接你，你打车不就完了嘛”。莫小鱼怒道。 “哎哎，姐夫，息怒，息怒哈，我告诉你，这里面可是装了一卷的古代纸张，明代的一卷，北宋的一卷，还有明代的贡墨，你想想，这值多少钱，万一我一迷糊，在车上睡过去，下车忘了拿，怎么办？怎么办？”姬圣杰很有理的样子。 听姬圣杰这么说，莫小鱼的气消了一大半，让姬圣杰上车。 “搞这些东西废了不少劲吧？”莫小鱼问道。 “你说对了，贡墨好找，毕竟这玩意好存放一点，但是这纸张可就完蛋了，保存这么完好的，废了好大劲，终于托朋友在甘肃张掖的一个寺庙里找到的，那边气候干燥，要不然，这纸张可不好存放”。姬圣杰得意的说道。 “好，钱不是问题”。莫小鱼道。 “我不要钱”。 “你不要钱？那你要什么？”莫小鱼问道。 “我要成品销售价的一成就行，不多吧”。姬圣杰狡黠的眨眨眼，笑道。 看来自己要这些东西的目的姬圣杰早就一清二楚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费劲力气的为自己找这些东西了，要一成，这是早就谋划好了的。 “你小子可真敢张嘴啊，一成，你知道一成多少钱吗？”莫小鱼问道。 “不知道，多了，算我运气好，赚了，少了，我也不会向您要补偿，怎么样，我这可以算是入股吧？”，姬圣杰笑道。 两人一起回到了姬可馨的别墅，将东西卸下来，但是关于这些古代纸张和墨锭的鉴定自己不会，要找郎坚白来鉴定真假和断代，尤其是断代，这才是最重要的，否则用清朝的墨画明朝的画，这不是找抽吗？ “姐夫，假期跟我去北京吧？”姬圣杰问道。 “去不了，我有事要出门”。 “出门，带我去呗，我闲着没事，就是想到处逛逛”。姬圣杰立马说道。 “你真想去？”莫小鱼回头问道。 “真想去，你去哪我就去哪”。 “那好，这事你不能告诉你姐”。 “为什么？你不会是瞒着我姐去泡妞吧？”姬圣杰怪笑道。 莫小鱼没说话，但是默认了，而且姬圣杰想跟着去倒是让莫小鱼心里轻松了不少，最少也有个伴吧，这样顾可可也能有所顾忌。 143：卫陵寨 “我靠，你玩真的呀？”姬圣杰目瞪口呆道。 “也不是，主要是帮人一个忙，对了，那丫头还不错，要不给你介绍得了，而且这丫头是苗族人，到时候给你喝点情人蛊之类的，你们这辈子就夫妻恩爱了”。莫小鱼笑道。 “去去去，一边去，你这么做，我知道了姐多伤心啊”。姬圣杰还在为姬可馨辩护。 “你拉倒吧，我被绑架是因为你姐，绑架的人给你姐打电话，让你姐回唐州一趟，但是你姐呢，既不回来，也不报警，我要是不自己逃出来，肯定被他们沉江了，而且那几个人还来劲了，今天我还见其中一人跟着我呢，这事还没完啊”。莫小鱼叹气道。 姬圣杰知道，莫小鱼这话是事实，自己那个堂姐心眼是不少，所以当时莫小鱼和姬可馨在一起时他都感到很惊讶。 “所以呢，你回北京吧，这里的事你愿意告诉你姐，就告诉她，不愿说也无所谓，她的心里根本没有我，而且我们是怎么认识估计你也不知道，算了，不说了”。 “哎哎哎，姐夫，你和我姐的事呢，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但是这不妨碍我们之间的合作，对吧，咱是男人，做事哪那么多顾忌，说白了吧，你和我姐的事呢，我不管，我也不会乱说，但是，你得带我玩，可以吧？”姬圣杰明白的很，莫小鱼这是在变相的想赶自己走，这个套坚决不能钻。 “哎，这可是你说的”。莫小鱼道。 “嗯，我说的”。姬圣杰点点头，一幅跟定了莫小鱼的架势。 俩个人在姬可馨的别墅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开车去学校接顾可可，因为装的东西太多，只要是将第二排掀起一个座位来让姬圣杰安身，自己累了就让姬圣杰代自己开一会，一举两得。 满以为是一次浪漫的双人之旅，没想到又加进一个灯泡来的顾可可看着莫小鱼。 “他是谁？”顾可可拉开车门上车，寒着脸问道。 “我的一个朋友，对你们苗乡很向往，所以想去看看，哎，对了，你不是还有个妹妹嘛，介绍给他得了，我们做连襟”。莫小鱼开玩笑道。 “就他？配吗？”顾可可看了眼后面的姬圣杰，不屑的说道。 “哎哎，你这小姑娘，年纪不大，这嘴咋那么毒呢，我怎么就不配了”。 “你们俩慢慢吵，五六个小时呢，有的是时间”。莫小鱼启动汽车，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一路上顾可可都是闷闷不乐的，一直都是莫小鱼和姬圣杰在闲聊，车到半路，莫小鱼下来换上了姬圣杰开车，于是莫小鱼就没话找话的和顾可可聊天。 “可可，我们都是初次去你们寨子，给我们讲讲你们那里的规矩吧，免得去了犯了什么忌讳让你家里人不高兴”。 “对对，这事要搞清楚，我记得很多少数民族都有各自的习惯，我前几年去贵州时就忘了人家那里的规矩，差点被打”。姬圣杰说道。 “啊，真的？你做什么了？”莫小鱼问道。 “也没什么，我们去的那个地方也是苗乡，他们那里养狗的很多，我一个人出去时被一家的狗追着咬，拿了一根棍子，一下子把狗给打死了，我靠，这下捅了马蜂窝了，他们那里禁止杀狗，打狗吃狗肉的，到后来被围住了，赔钱都不行，道歉也不行，到后来还是被乡里的警察给救走的”。姬圣杰心有余悸的说道。 “那你还想去苗乡，不怕被打啊？”顾可可白了眼姬圣杰道。 “唉，比起苗乡的姑娘来，其他的都无所谓了，而且只要不是触犯他们的忌讳，其他的都挺好的，而且也很热情”。姬圣杰非常享受的说道。 “喂，小杰，你是不是把人家姑娘怎么了？” “呃，我们是互相爱慕，互相爱慕”。姬圣杰讪讪道。 “你胆子真大，如果你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回家后不兑现承诺，你会遭报应的”。顾可可悠悠的说道。 莫小鱼一看她那样子，心里一激灵，还真是要离这丫头远点，到了地方提醒姬圣杰这小子，少惹那些花花事，万一出了事，我可救不了你，也没法向你姐姐交代。 “可可，问你个事呗，传说中的情人蛊是不是真的有啊？”莫小鱼是在问顾可可，也是在警告姬圣杰。 “我不知道，也没见过”。顾可可不愿意多说，莫小鱼也不好意思多问了。 开车六个小时，中途在服务区吃了点饭，一直到了太阳下山了，才从镇上往寨子里开，山间开始起雾了，所以虽然都修通了公路，依然是很危险，车开得很慢。 “可可，咱能不能明天再去你们寨子，这天气太不好走了，万一出事就麻烦了”。莫小鱼劝道。 “不行，我爸爸给寨子里的人都说了，他们都在等着我们呢”。顾可可这丫头死倔死倔的，没办法，莫小鱼这个黑车司机亲自上阵，小心翼翼的往前挪。 就这么一直挪了十多里地，顾可可打开车窗听了听，说道：“快到了，我都听到她们在跳舞了”。 莫小鱼打开车窗听了听，什么都没听到，但是既然快到了，就继续挪吧。 雾气越来越大，但是渐渐的，莫小鱼也听到了男人女人们人声鼎沸，渐渐的，前面的火把照亮了道路，道路两旁都是男人和女人，打着鼓，手里晃着不知名的乐器，反正就是很热闹。 “我们要停车吗？”莫小鱼问顾可可道。 “不用，还没到寨子门呢，到那里再停下，对了，拦门酒要喝的哦”。顾可可回到自己的家乡，也开始兴奋起来，打开车窗，和自己的小伙伴打招呼，那自豪劲别提多高涨了，这下莫小鱼算是明白了她为什么要让自己开车来了，这是一种炫耀。 终于到了寨门前，我靠，把莫小鱼吓了个半死，门前面分两排站着十多位美丽的苗族少女，本来挺赏心悦目的，但是莫小鱼看到她们每人手里都举着一只碗，旁边还有人抱着一个酒坛子，莫小鱼心想，这下要是一一喝下去，非得醉到不可，好在自己这些日子都在用饕餮乾坤壶喝酒，酒量大了很多，但是说不怕是假的。 144：顾依依 莫小鱼越是想和顾可可拉开点距离，但是这个女孩子越来劲，莫小鱼下车后，顾可可居然一直都挽着他的胳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但是莫小鱼不想这样，所以不经意间挣扎了一下，但是却被这丫头抱的更紧了：“给我点面子好不好，至少你让我的家人知道我很幸福”。 莫小鱼见他这么说，真是无奈了，于是就随她了，倒是姬圣杰这小子，在后面和无数的女孩子相谈甚欢，而且对于那些女孩子递过来的喝的吃的来者不拒，完全将顾可可来的路上说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不过莫小鱼心里可是警惕的很，因为自从自己身上发生了这一系列的奇遇后，他相信，巫蛊的确存在，而且最令男人害怕的情人蛊也一定有，所以他一再的告诫自己，小心小心再小心。 寨门前，十个头上戴着白银制作的头饰，脖子上挂着银质的项圈，身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银饰，而身上穿的则是苗族自己特色的苗绣，可谓是缤纷多彩。 “阿姐，你可回来了，阿妈在家里等着你呢”。最前面的女孩捧着一碗酒，早已经斟满，借着灯光，看到碗里的酒不像是白酒那么纯净，略显浑浊，莫小鱼知道，这是当地人自己酿造的米酒。 “小鱼，这就是我妹妹依依，漂亮吗？”顾可可此时松开了挽着莫小鱼的胳膊，后面的十多个少女都看着莫小鱼，让他有点不好意思了。 莫小鱼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这话可不好接，所以干脆不说就好了。 “阿哥，这是我们家自己酿的酒，请”。顾依依将酒举过头，敬给了莫小鱼。 莫小鱼有点为难，但是看向顾可可时，这丫头居然一点给自己解围的意思都没有。 “这是苗家人最高的礼遇，你不能不喝”。顾可可说道。 “好吧，我喝”。莫小鱼接过来米酒，一饮而尽，还别说，这酒喝着还不错，不像是白酒那么烈，还有一种糯糯的香甜味道。 莫小鱼这段时间锻炼得酒量的确是可以了，连着干了十碗米酒，居然没有倒下去，但是已经是感到有点头重脚轻了，而姬圣杰就不行了，因为这家伙下了车就没住嘴，所以到了拦门酒时就完蛋了，三碗下去就倒了，那些少女看着倒在地上的姬圣杰哈哈哈笑了起来。 莫小鱼想回去看看，但是被顾可可拦住了：“你不用管他，到了这里，我们苗家人还会亏待他吗？” 因为今天已经太晚了，所以欢迎他们的人就各自散了回家了，而莫小鱼带来的东西都还在车上，顾可可准备第二天再挨家挨户的送出去。 顾可可家住的地方离寨门不近，都快要到寨子边缘了，灯光越来越稀少，三人只能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而且在一个下坡处，莫小鱼差点一下子栽下去，吓得顾家姐妹一边一个把他拉住了。 “你真喝多了？”顾可可问道。 “哎呦，这米酒喝着好喝，但是后劲大，现在就感觉头重脚轻，好像要栽下来似得，对了，那个，那个姬圣杰不会有事吧”。莫小鱼问道。 “不会的，阿哥，我们这里都很好客的”。顾依依也挽住了莫小鱼的胳膊，生怕莫小鱼一下子栽到山下去，那自己姐姐就得守寡了。 “你也是，喝酒那么实在干什么，碗碗必干，那么多酒谁受得了？” “不是你让我喝的吗？”莫小鱼醉眼惺忪的问道。 “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呀，傻瓜”。顾可可娇嗔道。 顾依依看着姐姐的样子，再看看身边这个有钱的姐夫，心里不禁开始嫉妒姐姐了，什么好事都让她赶上了，是寨子里唯一的大学生，现在还找了一个有钱的姐夫，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到了后来，莫小鱼实在是撑不住了，完全是被顾家姐妹一左一右架回家的，以至于后来的事，莫小鱼都不知道了，直到第二天早晨醒来，发现自己就睡在木板上，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毯子，身边不见一个人。 头疼欲裂，坐起来看了看，发现自己住的是阁楼，下了阁楼，看到一个女人正在做饭，身上也是苗族服饰，四五十岁的年纪，莫小鱼心想，这可能是顾可可的母亲吧。 于是上前打招呼，但是这个女人笑笑，却不说话，这时顾依依走了进来。 “阿哥，你醒了，脑袋疼吗？”顾依依笑问道。 “疼，不过呆一会就好了，你姐姐呢？”莫小鱼问道。 “哦，她带着和你一起来的那个阿哥给寨子里的乡亲们送东西去了，我在家里等你醒，你饿了吗，阿妈，饭做好了吗”。 那女人起身掀开锅盖看了看，又坐下了。 “阿妈……”莫小鱼觉得自己也该有礼貌点，于是也随着顾依依叫了一声，但是那女人还是笑笑，不说话。 “阿哥，我们出去坐会吧，我阿妈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顾依依说道。 身在屋子中看不出来，但是到了屋外一看，莫小鱼吓了一跳，顾可可家的这个吊脚楼看起来不知道多少年了，摇摇欲坠，而且底层还拴着一头牛和一头猪，怪不得莫小鱼一只都闻着屋里有股味道。 “这房子多少年了？”莫小鱼问顾依依道。 顾依依嘟了一下嘴，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爷爷那时盖的吧，我姐和我都出生在这里里面”。 莫小鱼抬头看向寨子里其他人家的吊脚楼，结实漂亮，很有民族特色，而且这里因为景色很好，所以很多人家都搞起了农家乐，但是像顾可可家这样的房子还有不少，是没人来住的，所以愈发的贫穷，只能是靠地里刨食了。 这时，山下有个人影顺着山路慢慢往上爬，还扛着一根竹竿。 “那是我阿爹回来了”。顾依依迎了上去。 莫小鱼也赶紧跑了下去，从顾依依老爹的手上接过来新鲜的竹竿，和顾依依一起抬到了顾依依家门口。 顾依依的老爹倒是个很健谈的人，看得出他对自己女儿的宠爱，但是莫小鱼也注意到，他腿好像有毛病，走路一瘸一拐的，很不利索。 145：虚荣心 开始时莫小鱼还不知道顾家老爹大早晨的砍这根竹子干什么用，直到顾依依说这是为他们做竹筒饭，莫小鱼才明白，瞬间感觉了家的温暖。 “大叔，不用这么麻烦，有什么就吃什么”。莫小鱼说道。 “不麻烦，你这是第一次来，是贵客，你们外面比我们这里吃的东西要多得多，所以，你就尝尝这里的特色吧，山外的人到这里来也是常点竹筒饭的，还有就是腊肉，炒菜吃，是城里人来我们卫陵寨必点的菜”。顾家老爹一边和莫小鱼聊天，一边挥舞着砍刀加工竹筒，动作熟练，不一会，就做好了十多个竹筒。 此时，屋子里传来了炒肉的香味，看来是顾家妈妈在炒腊肉了。 “这里风景很好啊，大叔，你们家怎么不搞个农家乐什么的？”莫小鱼问道，其实原因莫小鱼也清楚，这样的房子肯定是没人来住的，太破旧了。 “我的腿不好，风湿很严重，花光了家里的钱，这房子还是我老爹留给我的，但是太破旧了，你看看那些人家的房子，都是新修的，城里人怎么会住我这里呢”。顾老爹说到这里不禁叹口气。 顾可可这次算是为她们家赚足了面子，挨家挨户，基本都有礼物，即便是那些过的比她家好的多的人家，也给人家买了东西，而且还是从大城市买来的。 最关键的还不是送东西这么简单的炫耀，而是听别人说她找了个好男朋友才是真的，这是让顾可可心里最得意的地方。 “你和莫小鱼真的是男女朋友关系？”走到没人的山路上，姬圣杰不禁问道。 “你怎么知道不是呢？”顾可可笑笑问道。 “可是我看怎么不像呢？”姬圣杰很想为自己老姐争取一下，但是看起来不论是莫小鱼还是姬可馨，好像都没这个意思，这让姬圣杰就看不懂了，这两人要是没那个意思，那以前的种种都是闹着玩的？ “或许现在还不是，但是很快就会是了”。顾可可很肯定的说道。 “什么意思？”姬圣杰一个激灵，问道。 “没什么意思啊，我对小鱼那么好，他自己知道的啊，再说了，小鱼对我的好你是不知道的，懂吗？”顾可可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 顾可可和姬圣杰几乎是忙到了中午才回来，此时莫小鱼正在帮着顾依依劈柴，他实在是想不到都到了现在的社会了，还有事事都要向自然索取的生活，这些木材都是莫小鱼和顾依依上山砍伐的，然后背回来劈开晒干烧火用。 顾可可的爸妈都在为晚上的村宴做准备，因为家里来了贵客，所以要设宴招待寨子的人，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虽然到时家家都会端个菜来，但是主人家的菜无疑是最多的，一大早顾家就开始忙活起来了，莫小鱼自然不能在这里闲着。 于是他找了一个最简单最笨的活，就是砍柴烧火，好在这家伙是在农村长大的，所以这些活对他来说不是个事，顾可可的爸妈看到莫小鱼还能干这些，心里都很高兴，毕竟闺女说这是她的男朋友，对老实的顾家父母来说，男朋友和未来的男人是没多大区别的。 “没想到你还能干这些活？”顾可可看到莫小鱼忙的满头大汗，拧了一块湿毛巾递给了莫小鱼。 “大家都在忙，我也不能闲着吧，对了，你们的事都办完了？” “嗯，办完了，谢谢你”。顾可可笑着对莫小鱼道，而且莫小鱼想要接过毛巾来自己擦，可是顾可可偏不让，非要自己给莫小鱼擦脸，丝毫不放过任何秀恩爱的时机。 “可可，待会你悄悄问问你爸爸，要是把你们家的房屋重新修一下大概需要多少钱，就像，那边人家修的那样”。莫小鱼指了指远处一栋最漂亮的吊脚楼，说道。 “你什么意思？你要为我们家修房子吗？”顾可可丝毫不客气，一把抓住莫小鱼，兴奋的问道。 “我虽然没有多少钱，但是看到你们家这样，我也感到不好受，再说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之所以买那么多东西送给大家，还不是怕大家看不起你们家，所以，我尽我所能帮助你”。莫小鱼小声说道。 顾可可低下头，没说话，但是莫小鱼完全说中了她的心思。 不一会，顾可可的母亲叫她去帮忙了，姬圣杰慢慢凑到了莫小鱼身边，示意他往旁边走几步，于是俩个人点上烟朝着远处走了一会。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莫小鱼问道。 姬圣杰看了看周围，问道：“我说，你真把顾可可那丫头怎么着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怎么着了？”莫小鱼虽然懂姬圣杰的意思，但是却装作不懂。 “还装是吧，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和顾可可上床了？”姬圣杰低声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莫小鱼说道，这可不是说谎，确实是没有。 “那你要小心这丫头了，我总觉得这丫头怪怪的，我问她你是不是她男朋友，她没说是，但是说的是马上就是了，这什么意思？”姬圣杰提醒道。 “你什么意思？”莫小鱼问道。 “我说不好，但是我想告诉你，你和她要是有那个意思呢，就好好处，人家姑娘对你挺好的，你要是不想处，那就趁早让她死了这份心，不然的话，到时候很可能会出事”。姬圣杰神秘兮兮的说道，但是这话让莫小鱼听起来更加的感觉到后背上凉飕飕的。 “你可别吓我……”莫小鱼还想说什么时，顾依依背着一个小竹篓走了过来，莫小鱼只得停住了话头。 “阿哥，我要上山去采蘑菇，你陪我去好吗，我一个人有点害怕”。顾依依的甜美笑容让人难以拒绝。 “好，阿哥陪你去”。姬圣杰抢先道。 “呵呵，你错了，我说的是这个阿哥”。顾依依丝毫不顾忌姬圣杰的尴尬，指着莫小鱼说道。 “啊，哦，好啊，我还用拿什么东西吗？”莫小鱼有点尴尬的问道。 “那你帮我背着竹篓吧”。顾依依倒是不客气，伸手将竹篓摘下来塞给了莫小鱼。 姬圣杰看看莫小鱼，古怪的笑了笑，那意思那简单，这下好了，她们姐妹都看上你了，我看你怎么办。 146：一起淋雨 莫小鱼对山里不熟悉，但是顾依依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对这里熟悉的很，带着莫小鱼绕过几个山坡，莫小鱼就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而且此时山里开始起了雾气，莫小鱼看过很多古代的电视剧，经常说西南蛮夷之地瘴气横行，不由得有点害怕。 “依依啊，这是雾气吗？”莫小鱼问道。 “对啊，我们这里天气很怪的，时晴时雨，给，戴上斗笠吧，一会可能要下雨了”。顾依依将一顶斗递给了莫小鱼道。 但是莫小鱼接过来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顾依依手里没有多余的斗笠了，很显然，这是她带出来的唯一一顶斗笠，自己是个男人，怎么能让女孩子淋雨呢。 “依依，算了，还是你戴着吧，我没事，不怕淋”。莫小鱼说着就要递过去。 顾依依笑面如花，说道：“阿哥，你是我们家的贵客，你要是淋坏了，我姐姐该说我了，再说了，我们一年四季都在这山里，习惯了”。 莫小鱼看着顾依依的身材，和她姐姐差不多，而且还不到十七岁就长的和顾可可差不多高了，她姐姐是学舞蹈的，不知道顾依依会不会跳舞。 穿着及膝的苗家粗布裤子，一截洁白的小腿裸露在外面，脚上是一双有点破旧的绣花鞋，上衣也是苗家人自己织造的粗布花布衣服，一头青丝粗略的挽起来，看着赏心悦目。 三十年前刚刚打开国门时，我们抛弃了传统的纯棉布料，喜欢上了化纤的的确良，但是短短三十年过去，国人又开始重新回头寻找失去的童年记忆，就像是顾依依身上的粗布衣料。 “依依，我们这是去哪？”莫小鱼看看周围的大山，不由的问道。 “这周边都是我们寨子人常来的地方，蘑菇都被采光了，所以，我们要走的远一点，阿哥，你累了吗，要不我们歇一会”。顾依依很体贴的问道。 莫小鱼还真是有点撑不住了，于是两人找了一块竹林边的石头，坐下了，因为石头不够大，所以两人挨的很近，开始时莫小鱼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看到顾依依天真烂漫的样子，自己内心里那点龌蹉想法也就释然了。 “你和我姐姐好了很长时间了吗？”顾依依扭过头，眨巴着眼睛，调皮的问道。 “什么？你姐？” “对啊，你看不出我姐姐很喜欢你吗？”对于莫小鱼的回答，顾依依心里有数了，这也印证了她的猜测。 “我知道，但是，怎么说呢，我们之间只是朋友关系，嗯，这次到这里来，也是因为想帮她，让你父母在家里放心”。莫小鱼不想隐瞒，因为有些事越是模棱两可，可能会越糟糕。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顾依依若有所思的说道。 “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顾依依笑道。 但是从顾依依的表情看，她一定知道什么，但是却没有告诉莫小鱼，莫小鱼也没有多问。 “对了，我姐姐说你要帮我们家修房子，是真的吗？”顾依依问道。 “嗯，这事还没有和你父亲说，我不想让你姐姐担心家里，再说了，你姐姐是一个很要强的人，你也看出来了，他很想让大家知道她在外面过得很好，所以，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还说不喜欢我姐姐，你要是不喜欢的话，用得着这么帮她吗？”顾依依娇笑道。 “这个，我也说不出来是为什么，可能因为我是个好人吧”。莫小鱼自嘲道。 “好人，呵呵，阿哥，好人有时候可不一定会有好报哦”。顾依依神秘的笑道。 “呃，什么意思？”莫小鱼问道。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说完，顾依依居然伸手拉起莫小鱼的手，丝毫没有男女的避讳。 被少女的的手牵着，顾依依在前，莫小鱼在后，两人一路前行，顾依依身上不知名的香味迎面袭来，让莫小鱼很是受用，这味道应该是来自山里的花草，不可能是城里人用的香水，因为那种香水味道都是经过提纯的，带着一股化学的味道，可是顾依依身上的味道，清新淡然，沁人心脾。 可是此时却飘起了雨滴，开始时只是零星几滴，他们俩也没在意，但是说来时很快，顷刻间天地间就成了雨珠穿成的珠帘，莫小鱼自己戴上了斗笠，但是怕顾依依淋到，于是将其搂在胸前，自己比她高一些，身体前倾，斗笠提前遮住了雨滴，让顾依依少淋不少雨。 可是一顶斗笠能遮多少雨呢，不一会俩个人还是淋湿了，此时粗布衣服湿哒哒的裹在顾依依身上，玲珑线条显露无遗，而莫小鱼的手就环在她的腰身上，两人在山路上艰难的前行。 渐渐的，从远处看，莫小鱼身上开始升腾起一股热气，因为他此时简直是欲火焚身，虽然知道自己不可以这么想，但是身体却出卖了他的灵魂，一种奇异的香味蔓延开来，虽然顾依依走在前面，迎面来的是风，可还是闻到了一丝味道，转身看了一眼莫小鱼，不由的心神一荡，而且莫小鱼一只手还环着自己的纤腰，让她更加的难以自持。 此时一声响雷把莫小鱼震醒了，他更是想起了姬圣杰的话，自己千万不能这么做，要不然顾可可会杀了自己的，所以摘下了斗笠给顾依依戴上，自己则是淋在雨里，瞬间就清醒了。 顾依依也是如此，不知道自己刚刚在想什么，但是一丝迷茫过后，脸上的红晕却是有增无减，还从没有过男人和自己如此亲近呢。 而且这个人还是姐姐的男人，这让她感觉到一丝羞愧，但是一想到姐姐顾可可，她的眼神里却满是内疚。 “到了，就是那里”。顾依依指着一处山坳说道。 “这是什么地方？”莫小鱼又问道。 但是此时顾依依已经走到了前面，莫小鱼只好跟着，走了不多远，看到山坳处有一个山洞，但是却被一道柴门锁着，顾依依拿出钥匙开了门，两人一起躲进了山洞里，没有雨淋，顿时感觉舒服不少。 147：殉情蛊 但是就在莫小鱼看着洞门外稀稀疏疏的雨时，一转身，顾依依不见了，往里面看是深不见底的洞穴，虽然觉察不到异常，但是这本身就够诡异的。 “依依，你在吗？”莫小鱼叫了一声。 “依依，你在吗？”洞穴里有回音。 莫小鱼不由的有点毛了，但是眼睛适应不了里面的黑暗，也不敢往里走，这时听到了由里到外的脚步声，不一会，顾依依举着火把走了出来。 但是让莫小鱼吃惊的是，顾依依已然换好了干的衣服，因为颜色不一样，所以莫小鱼认得出来，这让他很惊讶，这里怎么会有顾依依的衣服。 这种自己家织造的粗布衣服没有城里人穿的那么透，所以根本不会走光。 “阿哥，这里没有男人的衣服，你还是把湿衣服脱下来吧，我点火帮你烤干”。 “这是什么地方？”莫小鱼问道。 “这里是我平时住的地方”。顾依依的话让莫小鱼更加的吃惊了，因为这里看上去是一个洞穴，而且还远离寨子，一个妙龄少女居然住在这里，任何有头脑的人都会疑问这里面的故事。 而且此时莫小鱼开始后悔独自跟着顾依依到这里来了，而且这小妮子根本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单纯，说是去采蘑菇，但是怎么就到了这里呢？ 顾依依一路走，一路点燃了崖壁上的灯，莫小鱼发现这里面很大，但是人工痕迹很重，看来这里面是经过了一些初步的人工加工的地方。 一直将要走到尽头了，豁然开朗，这里居然是一个圆形的洞窟，而抬头居然可以看见天，此时外面已经不下雨了，甚至可以看见阳光照在崖壁的缝隙里。 所以，这里也不用点火把了，顾依依就把火把灭掉了，莫小鱼看到了这里的石桌，几把木制的椅子，还有一张只能容纳一人的小床。 “你就住在这里？为什么不住在家里？”莫小鱼奇怪的问道。 “因为我要照顾她们”。顾依依指了指黑暗处沿着崖壁底下堆放的瓶瓶罐罐，莫小鱼就着光线看去，里面都是黑压压的虫子，莫小鱼没敢靠近，但是却愈发的感觉到害怕和恶心。 “这些是……” 莫小鱼没问出来，但是也猜了个大概，顾依依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甚至这丫头比她姐姐还要心机深沉。 “阿哥，你不要害怕，这都是虫子，养蛊用的，这些都是我姑姑的，但是我姑姑几个月前死了，她是我们寨子最后一个巫师，你也看到了，我们家现在很穷，但是我们家的吊脚楼在十几年前是寨子里最好的，因为那个时候人们还信巫师，我姑姑就是靠着巫医给人治病才能养家，但是现在有病都去城里看了，谁还找巫医啊，慢慢的，我们家就败落了”。顾依依说道。 “那，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巫蛊不分家，我没能学会姑姑的巫术，但是她在快要死的时候，把养蛊的本事传给了我，为了保证这项技术不失传，我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学了，不过我发现我还是很有天分的，现在我不再害怕她们了，她们都成了我的好朋友了”。顾依依说道。 而且为了演示给莫小鱼看，还随手在桌子底下拿起一个玻璃瓶子，从里面拿出一只蝎子放在她娇嫩的手臂上，只见那只蝎子像是能听懂她的话似得，沿着她的手臂缓缓前行，而且还能倒着回去，让莫小鱼不由得啧啧称奇。 而低头一看，吓得他差点跳起来，原来在桌子底下还有几个瓶子管子，里面全是蝎子和蜈蚣之类的毒虫，最令人害怕的还有一条金黄色的小蛇，丝丝的吐着舌头，好像要随时攻击莫小鱼似得，吓得一动不敢动。 顾依依也看出来莫小鱼很害怕，于是放回了瓶子里，塞到了桌子底下。 “你可能很奇怪我叫你来干什么，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和我姐姐的事，因为昨晚我姐姐和我一起睡的，她向我要我姑姑留下的情人蛊，不知道她要给谁用？” 莫小鱼一听顾依依这话，汗毛立刻就竖了起来，顾可可那丫头真的这么狠毒吗？枉自己这么帮着她，她为什么要害自己呢？莫小鱼简直要出离愤怒了。 “阿哥，你觉得她是要给你用吗？”顾依依看出来莫小鱼的愤怒，问道。 “我不知道，我和她真的没有那么深的交情，她为什么要害我？”莫小鱼呢喃道。 “阿哥，你说错了，这不是害你，她是爱极了你才这么做的，如果你这辈子都好好爱她，你就和正常人一样，没有任何的异常，但是如果你移情别恋，就会引动蛊虫，在你身体里繁衍生息，直到最后破体而出，到时候人也就死了”。顾依依说道。 莫小鱼听得恶心，而且胆战心惊，他现在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为什么要听顾可可的话，为什么要可怜她，但是后悔也没用了，事到如今，最紧要的是赶紧离开这里为妙。 “不过，阿哥你放心吧，我告诉她说，情人蛊没有了，姑姑好些年都没有制蛊了，再说了，现在哪还有那么痴情的女人呢？”顾依依笑笑说道。 莫小鱼虽然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但是没有情人蛊，不代表没有了其他的蛊毒，想到这里，莫小鱼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而且使用情人蛊的女人都是比较自私的，她们害的是骗了她们的男人们，但是她们自己还活着，因为她们没有勇气使用另外一种蛊毒，就是殉情蛊，只想着把负了他们的男人杀死而已”。 “什么是殉情蛊？”莫小鱼问道。 “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制作，只是从我姑姑留的医书上看到的，说是男女相爱，女人在给男人喂食蛊虫之后，她自己也服下蛊虫，只不过是男人服下的是雌性蛊虫，而女人服下的却是雄性蛊虫，一旦男女分离，情动唤醒蛊虫，就会爆发，俩个人都会死”。顾依依说的淡然，莫小鱼听得心惊肉跳，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世上有这种维护贞洁的利器。 148：守陵人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莫小鱼讪讪的说道。 “是啊，我姑姑希望我能学会她的本事，把巫术传承下去，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学呢，她就死了”。顾依依环顾四周，说道。 “你姑姑一直都住在这里吗？这里条件可不好。”莫小鱼说道。 “是啊，但这是巫师的责任，你知道我们这里为什么叫卫陵寨吗？” “为什么？”莫小鱼问道。 “因为我们寨子的人还有附近几个寨子都是王陵的守陵人，所以我们这里叫卫陵寨，传说这座山洞就是进入王陵的通道，所以在很久以前，周围寨子的人都是住在这山洞里的，到了后来才逐渐搬出去的”。顾依依说道 一听到王陵，这倒是让莫小鱼有了兴趣。 “王陵？哪个王？”莫小鱼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但是我不知道，很多人都不知道，这都是口口相传的，但是有一年发生了瘟疫，知情人都死了，所以为谁守陵，如何进入王陵就没人知道了”。顾依依说道。 “哦”。莫小鱼叹道。 顾依依看出来了，莫小鱼对自己的讲诉很失望，但是自己确实是不知道。 火生起来了，莫小鱼光着膀子，顾依依用棍子撑着衣服为莫小鱼烤，也不知道是火烤的原因，还是顾依依看到了莫小鱼光着的脊背，少女的心里又泛起了波澜，所以看上去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那，你想在这里呆一辈子？”莫小鱼试探道。 “我才不想在这里呆着呢，我又不是巫师，但是我不在寨子里去哪呢，什么都不会，等过几年会出去打工吧”。顾依依无奈的说道。 “为什么不继续上学呢？”莫小鱼问道。 “上不起了，我可没我姐姐的本事，找了一个这么好的阿哥，管她吃管她喝，还管上学”。顾依依嘟着嘴说道。 莫小鱼笑笑，这妮子的嘴厉害起来也是像刀子一样，剌起人来丝毫不客气，哪怕是她姐姐。 “你如果还想继续读高中，我可以帮你找找关系，去唐州上学，只是离这里很远，你恐怕没多少时间回来了”。莫小鱼一犹豫，又多管了一件闲事，这算是报答她对自己发出的警告吗？顾可可真的会害自己？ “真的吗？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走？”顾依依兴奋的问道，这一兴奋不要紧，差点把拿莫小鱼的衣服扔进了火堆里。 “我是没问题，问题是你爸妈那里怎么交代，你走了他们怎么办？”莫小鱼问道。 这下顾依依的脸色又暗了下来，莫小鱼说的没错，自己走了家里怎么办，父亲的身体不好，还要下田劳作，自己在家里还可以帮忙，走了可就没人管他们了。 “不着急，我们慢慢想办法，回去和他们商量一下再说吧”。莫小鱼安慰道，如此顾依依的脸上才又有了笑模样。 顾依依在帮着莫小鱼烤衣服，而莫小鱼则起身沿着洞窟的边缘开始看上面的人为的痕迹，但是看了一圈后，发现这里除了这些人为的生活过的痕迹之外，其他关于王陵的任何痕迹都没有。 不过既然这个地方叫卫陵寨，而且顾依依又是本地人，说不定真的有王陵存在这个地方，但是这地方地处大西南腹地，到底是谁的王陵会建在这里了？ 莫小鱼觉得回去有必要好好查查历史资料，说不定这里还真是埋藏着哪位君主的遗骸呢。 衣服烤干了，莫小鱼转身穿好衣服，却没有注意到顾依依一伸手，那条金黄色的小蛇顺着她的手臂爬进了她的衣服里。 洞外已经放晴了，而且雾气也散光了，莫小鱼和顾依依在回去的路上顺便采了蘑菇回去，其实根本不用去树林里采蘑菇，雨后的路边就有很多。 “你们去哪了，刚刚下雨淋了吗？”莫小鱼和顾依依回去时，顾可可已经焦急的等在大门外了。 “没有啊，这里下雨了吗？山那边没下呢”。顾依依随口敷衍道。 “哦，没下就好，快把蘑菇送进去吧，就等你了”。顾可可说道。 “阿哥，你帮我送进去好吗，我找阿姐有事说”。顾依依眨巴着大眼睛，说道。 莫小鱼无奈，只能是背着竹篓进了家门。 “怎么了？你们到底去哪了？”顾可可素来知道自己这个妹妹不是省油的灯，于是把她拉到一边，问道。 “阿姐，我求你件事吧”。，顾依依可怜兮兮的说道。 “什么事？”顾可可板着脸问道。 “我想跟你走，我想去唐州上学，这是阿哥答应我的”。顾依依嘟着嘴说道。 “什么？”顾可可一惊，看向家门口，哪还有莫小鱼的影子在。 “你不会不答应吧，再说了，他都是我姐夫了，连房子都肯为咱家修，还在乎我这张嘴吗？我想去上学，我才多大啊就让我在家里种地？”顾依依可怜兮兮的说道。 “可是，你走了爸妈怎么办？”顾可可问出了和莫小鱼一样的问题。 “我不管，反正我要跟着去，我可不想一辈子呆在这寨子里，闷都要闷死了”。顾依依撅着嘴，很不高兴的说道。 “这事我答应了不算，爸妈同意才行”。顾可可无奈的说道，她知道自己做不了这个妹妹的主，但问题是妹妹和莫小鱼一起出去这么久，他们到底干什么了，莫小鱼居然要带着自己妹妹一起走。 “那你是答应了，呵呵，谢谢姐姐”。顾依依一看顾可可让步了，跳起来在顾可可脸上亲了一口，高兴的跑去家里了。 而顾可可则是到处找莫小鱼，她是想问个明白，莫小鱼到底对妹妹做了什么事。 终于，在屋后看到莫小鱼和姬圣杰正在过烟瘾，不由得气冲冲走了过去，拉起莫小鱼朝着屋后更远的竹林走去。 “怎么了这是，谁气你了？”莫小鱼心里虽然警惕，但是没有真凭实据，又是顾依依那丫头一面之词，也不好找顾可可对质，所以只是自己警惕点罢了。 “说，你把我妹妹怎么了？你还要命吗？”顾可可气呼呼的问道，一下子把莫小鱼给问蒙了。 149：顾可可的警告 “可可，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能把她怎么样，笑话，我说你是不是疯了？”莫小鱼很不客气的问道。 “疯了？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你怎么能同意带她走呢，她走了我爸妈怎么办？”顾可可生气的问道。 “你就为这事啊，这事不是你我都能做主的，还是看你爸妈的意思吧，对了，趁着这几天你在家，你好好规划一下，看看建房子能花多少钱，我去县城去取出来，到时交给你爸妈就行了，路上耽误两天，在家里呆不了几天”。莫小鱼说道。 一听到莫小鱼还是在关心自己家里事，顾可可的语气软了下来，说道：“莫小鱼，我警告你，你还是离她远一点，我这个妹妹不是看上去那么娇小可爱的，她主意正着呢”。 “我知道，但是她是你妹妹，我能把她怎样？你多心了，好了，回去吧”。莫小鱼不耐烦道。 顾依依说她姐姐顾可可向她要情人蛊，这件事在莫小鱼心里一直都是一根刺，所以莫小鱼宁肯选择谁都不信。 顾可可见莫小鱼根本不听自己的话，生气的扭头走了，莫小鱼看着顾可可的背影，心想，走就走，走了才安静呢，于是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抽烟。 “吵架了？”姬圣杰凑过来，蹲在莫小鱼身边，问道。 莫小鱼没搭理他的话茬，反而是小声问道：“你是倒腾古玩的，历史学的怎么样？” “还行吧，一知半解，但还是凑合，怎么了？”姬圣杰一听莫小鱼说到古玩，立马来了兴致，问道。 莫小鱼看了看周围，小声说道：“这地方叫卫陵寨，你知道为什么吗？顾依依那丫头说他们这个寨子和周围的几个寨子都是守陵人，还带我去了一个山洞，但是我没发现什么异常”。 “真的？”姬圣杰一听到有古董，两眼放光的问道。 “那还有假，我就想知道，这个地方最可能是什么王陵，值得用这么多人在这里看守”。莫小鱼疑问道。 “我在寨子里到处玩的时候，也见了其他游客到这里来玩的，据那个导游介绍，说他们这个寨子存在了上千年了，但是没说守陵人的事，是不是怕暴露这里是王陵？” “嗯，有可能”。莫小鱼点头道。 “那你还记得那个洞窟吗？”姬圣杰来了精神，偎到莫小鱼身边，问道。 “去的时候下着雨，那丫头带着我东绕西绕的，把我绕迷糊了，没记住，回来的路上也没注意呢。”莫小鱼想了想，还真是没记住。 “嗯，要是这样的话，还真有可能是王陵所在地，北方和南方不一样，北方地势平坦，你就是再做伪装也很容易通过风水学找出王气，进而通过洛阳铲打洞，就能找个八九不离十，但是南方多丘陵，像现在这个地方，很有可能是利用山的走势来隐藏王气，这样就很难找到王陵所在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丫头可能是故意这么绕来绕去的让你不知道具体方位”。姬圣杰低声说道。 让姬圣杰和顾可可这么一说，顾依依成了心机深沉歹毒狠辣的女孩了，但是莫小鱼觉得不至于吧。 “她又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这么防着我干吗？”莫小鱼疑问道。 “那洞窟有什么东西？”姬圣杰继续问道。 这一问算是挠到了莫小鱼的痒处，于是把在洞里见到的一切都给姬圣杰说了一遍。 “真的假的？那东西真的存在？”姬圣杰表示有疑问。 “我靠，我亲眼所见，桌子底下还堆了一堆的瓶瓶罐罐，还养着一条小金蛇，妈的，看的我毛骨悚然”。莫小鱼打了一个寒颤，说道。 莫小鱼和姬圣杰还想再说什么时，顾依依跑了过来，原来是叫他们去吃饭了，长街宴开始了，这是准备了一天的酒宴，异常的热闹，虽然主要是顾家主办，但是家家都会出菜，所以热闹非凡。 而且到了长街宴后，莫小鱼看到不单单是自己和姬圣杰这俩个外乡人，还有不少的游客都在其中，热闹得很。 莫小鱼今晚谨记姬圣杰的警告，无论是酒水还是菜肴都吃得很少，警惕心不可谓不高，而且吃了一会之后就离开了宴席，踱步到山坡上去呼吸新鲜空气了。 “今晚你的兴致不高啊”。顾可可跟了过来，问道。 “身体不舒服，所以吃不下，那里太乱了，到这里来清醒一下”。莫小鱼道。 顾可可走上前，不顾莫小鱼的不悦，挽住了莫小鱼的胳膊，说道：“我问过我爸妈了，他们不想要你的钱修房子，他们老了，凑合几年就完了，但是同意让我妹妹跟我一起走了，你既然答应她了，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安置她”。顾可可不悦的说道。 “在唐州我还认识几个人，到时候找个学校住校读书呗，读完书上大学，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读完大学我就不管了吧”。莫小鱼问道。 “你的心还真是大，你就真的那么有钱吗？你的钱来自哪里我还不知道吗？万一她知道了怎么办？还会给你钱吗？”顾可可问道。 她所说的知道莫小鱼的钱来自哪里，是因为她一直都认为莫小鱼是被姬可馨包养的，所以自然而然的认为莫小鱼的钱都来自姬可馨，要是让姬可馨知道了莫小鱼拿着她的钱去帮助别的女人，结果可想而知。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和我明天一早去县城取钱，房子也要修，你妹妹的事也要办，不过可以让她在家里多呆几天，等房子修好后再走，反正是晚了，再晚几天也没什么了”。莫小鱼说道。 顾可可回头看了看长街宴处的灯火辉煌，伸手拉起莫小鱼的手朝着一片竹林里跑去 莫小鱼猝不及防，只能是紧跟着顾可可的脚步一起跑了过去，而且跑进竹林后，又弯腰又侧身子的，终于到了竹林的深处，顾可可回头看着莫小鱼，虽然有月光，但是在这隐秘的竹林里，光线很不好，莫小鱼不知道顾可可把自己带到这里来想干什么？ 150：赤龙 莫小鱼有一米七五左右，而顾可可则在一米七左右，但是那五公分被地形抹杀了，因为停住的位置，莫小鱼所在的位置正好是一个小坑。 两人平视着对方，离的很近，莫小鱼清晰地听到了顾可可的心跳声，而顾可可则是清楚的看到莫小鱼咽了一口唾沫。 “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顾可可问道。 “什，什么意思？”莫小鱼疑问道。 “虽然从我见到你起，我以为你是个有钱人，所以我一直都在缠着你，但是你看起来还算是个好人，所以，你要是真的愿意交易，我可以顺从你，因为我没办法，我要完成我的学业，我只能是出卖我自己，但是我不想卖给一个我看不上的人，有人说，为了钱，多少不相爱的人躺在了一张床上，我不，我即便是要卖了自己，也得找个好人家……” 顾可可说这话时声音有点抖，莫小鱼听得出来，但是他明白，顾可可绝不会是因为冷，因为她在诉说着一件对她来说极为重要的事情，因为这关乎她命运的走向。 “虽然我知道你不是很有钱，而且那钱来路不正，但是你肯为我花钱，这就够了，其他的我不在乎，莫小鱼，将来，这些我都会还给你，加倍的还给你”。顾可可说着说着居然哭了，双手搂住莫小鱼的脖子，紧紧拥抱在一起，在莫小鱼的耳边呢喃道。 “那个，可可，你别这样，我真没这么想”。莫小鱼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心里才不安，以前我接触的那些有钱人，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没有一个不想让我陪他们上床，这是最普通的道理，但是在你这里我实在是看不懂了，你给我钱花，给我们家修房子，还要把我妹妹带去唐州上学，这些需要花多少钱？你到底想要什么？”顾可可问道。 “我，我没想得到什么呀”。莫小鱼想了想，自己确实是没想从她们姐妹这里得到什么。 “你这是活雷锋吗，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雷锋，陪着一个女人睡了，拿了钱去给另外的女人花，但是又不图这个女人任何东西，我这是在做梦吗？”顾可可冷冷的说道。 顾可可这话说的有点偏颇了，她一直都认为莫小鱼是被姬可馨包养的小白脸，开始时还没这么反感，但是越是到了后来，越是体会到了莫小鱼的好，所以就感觉到了莫小鱼的屈辱，这才对莫小鱼对她们家的大方感到心痛。 顾依依也没有骗莫小鱼，顾可可是向她要过情人蛊，她是想着让莫小鱼离开姬可馨，到她的身边来，女人对爱都是自私的，当一个女人感受到一个男人的好时，会利用一切的手段将这种好据为己有，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这是女人的本性，这和男人的独占欲望是一样的。 “可可，有些事不用分的那么清楚，我听桑晓桐讲过你的事，所以我愿意帮你，你不用想那么多”。莫小鱼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解释，都无法解释通，所以不如不解释。 顾可可不再说话，认真的看着莫小鱼，忽然间歪头，带着处子般香味的小嘴封住了莫小鱼的唇，他睁大了眼睛，想要推开她，但是她抱住莫小鱼如此之紧，让莫小鱼根本就不可能推开她。 而且如果一旦真的推开她，＆ 她的脸面往哪里搁，虽然这里没有别人，但是一个送上自己香吻的女人被男人一把推开了，这是什么概念？ 就在莫小鱼愣神的功夫，顾可可居然攻陷了他的牙关，导致他全线失守，而且还倒退一步，但是背后却是一根十几年的老竹，根本不允许他后退半步。 莫小鱼渐渐被顾可可调动起情绪来，虽然不愿意，但是一个青春年少的妙龄少女如此投怀送抱，是个男人就很难把持的住，所以莫小鱼开始心动了。 更为糟糕的是，只要他对女人一心动，就会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味道，让女人欲罢不能，像是忘情的母狮子一样极富攻击力。 可是这时，竹林外的一条小道上走来一个身影，在竹林外停住了，虽然隔着密密麻麻的竹子，但是她影影错错的看到了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而且还听到他们沉重的呼吸声。 少女的心里充满了嫉妒，嫉妒能杀人，所以她不假思索的一甩胳膊，一条金黄色的小蛇飞了出去，以极快的速度爬过草丛，就在莫小鱼还在享受着少女方向的津液时，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脚踝被咬了一下。 “啊……”。莫小鱼感到了剧痛，不由得叫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顾可可也吓了一跳，自己没咬他啊，怎么显得这么痛苦。 “不知道什么东西咬我脚了”。莫小鱼眼看着疼的汗珠子都下来了，这家伙是钻心的疼，而且蔓延速度特别的快。 不一会，右腿就感觉到麻木了。 莫小鱼掏出打火机递给了顾可可，她打着以后看了看，被咬的地方有两个牙印很是明显，但是周围已经开始发黑了，一看就是毒蛇咬的。 “你被毒蛇咬了，还能走吗？”顾可可扶着莫小鱼，问道。 “不能，这条腿没知觉了，打电话叫姬圣杰来，开车送我去医院吧”。莫小鱼说道。 “到了医院也不一定能治，山里人都会蛇药，很管用的，我叫他来扶着你出去”。说着顾可可开始打电话给姬圣杰。 正在吃长街宴的人一听贵客被蛇咬了，赶紧都过来了，这时候莫小鱼已经和顾可可到了小路上，要不然被发现在竹林里这算怎么回事啊，大半夜的和人家姑娘家，一看就没干好事。 于是众人七手八脚的将莫小鱼抬到了顾家，这时候村里会制作蛇药的人都过来看看莫小鱼的情况，但是无人敢下药，于是纷纷告辞离开了。 姬圣杰还是坚持要把莫小鱼送去医院，但是此时莫小鱼已经开始昏迷了，可见毒蛇之厉害。 “要不送去姑姑洞里吧，那里有解蛇毒的药”。顾依依这个时候掰开莫小鱼的眼睛看了看，说道。 “为什么不把药拿这里来？”姬圣杰问道。 “蛇药很多，我也不知道是哪一种，只能是试一试”。顾依依说道。 “啊，拿莫小鱼当小白鼠啊，挨个试？”姬圣杰叫道。 151：承诺 于是，由姬圣杰背着莫小鱼，而顾家姐妹在前面带路，就像是姬圣杰估计的那样，这次是为了救治莫小鱼，所以顾依依根本没有时间绕路，于是很快就到了洞窟。 莫小鱼被安置在石桌之上，然后顾依依在墙角里拿出来上百瓶瓶瓶罐罐，姬圣杰一看就傻了，这要是每一种药都试一试，莫小鱼不是被蛇咬死的，而是被这些药毒死的了。 “顾小姐，不会吧，这些都要用啊？”姬圣杰问道，在他心里莫小鱼还是很重要的，他宁肯得罪自己老姐，也要跟着莫小鱼混，就是看中了莫小鱼的才华，要是莫小鱼这次一命呜呼了，那损失最大的就是自己了。 “那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哪种管用，哪种不管用”。顾依依也是急的满头大汗。 其实这都是她装出来的，那条蛇名叫赤龙，是她姑姑从小养大的，到了后来又交给了新的主人顾依依，所以对于赤龙的蛇毒如何解，她很明白。 但是如果一上来就能解毒，这说明了什么？岂不是往自己身上招惹嫌疑吗，但是她虽然知道怎么解这种蛇毒，可是不知道这种蛇毒的发病期有多长，所以也很着急，要先试几种无用的解药，然后再给莫小鱼解药，这样就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来。 莫小鱼此时已经昏迷许久了，就像是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一条毒蛇侵入到了自己体内，但是忽然间看到了一条青龙腾空而起和红色的蛇战在一起，让莫小鱼惊诧的是，那条红蛇的威力似乎很大，居然和青龙战一个旗鼓相当，可是到了后来，红蛇体力不支，被青龙一口吞下，莫小鱼紧张的心情才慢慢好转。 “哎，你们看，这淤青是不是好多了？”一直守在莫小鱼身边的顾可可看着莫小鱼脚踝的伤口，说道。 姬圣杰一听，急忙看去，果然，那黑色的伤口好了很多，颜色慢慢褪去，这让姬圣杰大喜过望，一把抓住顾依依，连连谢谢她。 但是真正感到震惊的还是顾依依，惊讶的嘴都张不开了，原来她正在配置真正解除赤龙蛇毒的药，但是没想到还没配成，莫小鱼居然自己就好了，这顾依依开始怀疑自己姑姑是不是教错自己蛇毒配方了，怎么会呢？ 虽然如此，但是为了不留病根，顾依依还是将配好的蛇毒解药给莫小鱼喝了下去，不一会莫小鱼悠悠醒来，发现自己的肢体开始有知觉了，不禁叹道，这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啊。 “小鱼，你感觉怎么样？”姬圣杰问道。 “哦，没事，好像是睡了一觉”。 “呵呵，没事就好，是顾依依小姐救了你”。姬圣杰忙解释道。 “哦，谢谢你，依依”。莫小鱼有气无力的说道。 莫小鱼虽然醒了过来，但还是很虚弱，所以不一会又闭上眼休息起来，他现在最担心的是经过这次被蛇咬中毒，会不会让自己失去原来的能力，那才是最要命的，现在想想，这次卫陵寨之行实在是太危险了。 看到莫小鱼又睡着了，顾依依说道：“姐姐，要不先让阿哥在这里歇一会，你们回家拿点铺盖过来，不要让阿哥再回去了，在这里有什么异常也好及时配药”。 顾可可有点犹豫，但是她说的对，这里只有她能解毒，万一莫小鱼出点反复，自己在这里也是白搭，于是和姬圣杰一起出了洞窟。 不一会，莫小鱼又再次醒来，看到只有顾依依一个人对着灯发呆，又转头看了看其他方位，不见其他人在这里。 “你姐姐和我朋友呢？”莫小鱼轻声问道。 “阿哥，你醒了，太好了，他们回去和我爸妈说一声，去拿点铺盖过来，怕你冷，你冷吗？”顾依依上前给莫小鱼紧了紧衣领，问道。 “依依，那蛇是你放的吗？”莫小鱼看到顾依依低头看着自己，不由得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阿哥，你说什么？你把依依当什么人了，依依会害阿哥吗？”顾依依毕竟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女，所以还没有学会撒谎，神情显得有点慌乱。 “我刚刚梦到那条蛇了，和你桌子底下养的那条蛇一模一样，不会错的”。莫小鱼低声说道。 “阿哥，依依不明白，阿哥为什么会这么想依依，依依其实也是喜欢阿哥的，你不明白吗？”顾依依眼含泪滴，深情的看着莫小鱼，说道。 这倒是让莫小鱼疑惑了，但是那毕竟是一个梦而已，所以当不得真，当下对顾依依说道：“我和你开玩笑呢，你怎么会害我，对吧”。 但是顾依依却笑不出来了，因为刚刚被莫小鱼说中了心思，不管是莫小鱼真的是猜到了，还是自己被怀疑了，自己在莫小鱼心里的印象都将大打折扣。 “阿哥，你还会让我跟你一起走吗？”顾依依泪眼汪汪的问道。 “会啊，但不是现在，我身体好些就要回去上课了，你爸妈还有你姐商量让你先呆在家里帮着家里修房子，等房子修好后我们再来接你”。莫小鱼轻声说道。 一听到是这个决定，顾依依低头不语了。 “怎么了？”莫小鱼见这妮子不高兴了，问道。 “你要是不回来了呢？”顾依依的眼泪都下来了，顺着白皙的脸蛋滴滴滴落，让人看了心有不忍。 “我一定会回来的，我保证”。莫小鱼连他自己都很难相信自己的话了，这鬼地方还回来干吗，真是笑话，有了这次怕是再难回来了。 “我不信”。顾依依赌气的站了起来，退到了一边，莫小鱼因为躺着，看不到这丫头在做什么。 但是过了一会，顾依依又幽灵般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轻轻跪在地上，此时她的高度和躺在石桌上莫小鱼的高度差不多。 莫小鱼歪了一下脖子就能很清楚的看到她，只见这丫头脸色赤红，好像是刚刚烧完锅炉被烤的一样。 “阿哥，我想要你给我个承诺，一定要来接我”。顾依依说道。 “依依，你要什么承诺？”莫小鱼疑惑道，这顾家丫头怎么都这样啊，神神叨叨的。 “阿哥，我想要阿哥一个吻”。顾依依羞得地下了头，说道。 “啊……”莫小鱼差点惊得坐起来，奈何自己身体虚弱根本坐不起来。 152：下蛊 顾依依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等到莫小鱼‘啊’声一出，她的香唇立刻盖了上去，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莫小鱼攻陷了。 因为是躺着，所以莫小鱼感觉到自己吞下了顾依依太多的香津，可是此时洞口传来了脚步声，顾依依急忙起身，但是却并未起身。 “阿哥，你记得一定要来接我，否则我就会死的”。 “啊……”莫小鱼一时间没明白什么意思，但此时姬圣杰和顾可可都走了进来。 顾依依改跪为蹲，在这光线不好的洞窟里，丝毫没有被人发现，还以为她是在蹲着和莫小鱼说话呢。 这一晚，四人都睡在了洞窟里，因为听莫小鱼说这里很可能是王陵的入口，所以姬圣杰到处乱看，但是和莫小鱼一样，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第二天早晨，莫小鱼基本恢复如初了，四人又回到了卫陵寨，顾可可的爸妈看到莫小鱼没事了，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要是莫小鱼死在这里，真是不知道怎么和人家家里人交代了。 莫小鱼带着顾家姐妹和姬圣杰一起去县城取了钱回来，虽然顾家父母不想要，但是耐不住莫小鱼和顾可可的极力劝说，就收下了莫小鱼取来的这十五万块钱，用这些钱翻修吊脚楼足够了。 假期很快就结束了，分别的日子终于到来，这些人中，最为不舍的就是顾依依了，那样子看的顾可可心里都直泛酸，但是又能如何，那是自己的妹妹，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阿哥，记得来接我，一定要来”。顾依依非常郑重的对莫小鱼说道。 “好了好了，会来接你的，我们走了，你好好帮爸妈料理家务，听到了没？”顾可可有点不耐烦了，说道。 但是顾依依根本没将姐姐的话听进去，反而是直勾勾的看着莫小鱼，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回去就帮你找学校，等你这边忙完了给我打电话，我就来接你，好吧？” “嗯，我等你，阿哥”。得到了莫小鱼的再次承诺，顾依依开心的笑了。 顾依依这一笑简直是魅惑众生，连开车的姬圣杰都不禁呆住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具有魅惑力的女孩，而且这个女孩才十七岁，这要是长大了还了得。 “开车”。顾可可伸手打了一下司机的椅子，姬圣杰才醒悟过来，汽车离开卫陵寨，上了高速后，顾可可的心才慢慢放松了，但是此时她从妹妹的眼神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她已经开始后悔让莫小鱼陪自己回老家了。 这一路都是姬圣杰在开车，莫小鱼几乎是睡了一路，到了学校门口将顾可可送到，两人立刻回了姬可馨的别墅休息。 “你真准备把顾依依也弄来？”姬圣杰点了一支烟，将脚翘到茶几上，问道。 “还没想好呢，再说吧，这女孩有点邪魅，看不准，顾可可有时候胡搅蛮缠，但还算是个正常人，顾依依嘛，实在是看不懂她”。莫小鱼摇头叹道。 “我靠，你答应她了，你要是不办，小心她给你下蛊”。姬圣杰开玩笑道。 姬圣杰这么一说，莫小鱼脸色立马变了，他不由得想起当时顾依依吻了自己后，说什么如果自己不回去接她，她就会死之类的话，这让莫小鱼想起顾依依告诉他有一种同归于尽的蛊毒叫殉情蛊。 心里产生了巨大的恐惧，我靠，这丫头不会给自己真的下蛊了吧，现在想想，她给自己解毒，可是有大把的机会下毒的。 想到这里，莫小鱼不禁浑身发冷，这么小小年纪，居然如此歹毒吗？ “你怎么了？没事吧？”姬圣杰看到莫小鱼不说话，神情也不对，于是问道。 “没事，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没做呢，我得出去一趟，你在家歇着吧”。莫小鱼说完起身出去了，姬圣杰看着奇奇怪怪的莫小鱼，不禁摇头苦笑。 莫小鱼没去别的地方，而是去了博物馆，现在放假，博物馆里几乎没人，莫小鱼来去自由，这是馆长交代了的。 取出饕餮乾坤壶和四个酒杯，倒满了酒开始喝，现在的莫小鱼似乎对这套酒器越发的依赖了，但是没办法，他很害怕失去现在的一切，如果那样，自己恐怕连重新做个黑车司机都不成了。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罪是醒，莫小鱼再次出现幻觉，他再次发现了那条吞噬红蛇的青龙，像是鲨鱼一样在大海里巡游，不停的吞噬着一些奇怪的虫子，但是虫子太多，而且繁殖速度太快，不久青龙就渐渐消失在大海深处，不见了踪影。 莫小鱼再次醒来，对自己的梦境居然记忆深刻，一想到那些恶心的虫子，莫小鱼就感到一阵干呕。 第二天一大早，莫小鱼去了老市委家属院，看看自己的别墅怎么样了，到了之后发现，这里几乎成了工地了，好在是除了前面的杜曼雪家，别的人没有影响到，所以也没人管。 “莫先生，你回来了，基本快要完工了，你看这工钱什么时候结一下”。老侯一看莫小鱼来了，立刻屁颠屁颠的过来打招呼道。 “老侯，你没有给我偷工减料吧？”莫小鱼问道。 “哎哟哟，这可不敢，对了，我拍了视频的，都是在这里捆扎的钢筋笼子，包括下料，都在这里面呢，拍的很全面，绝不会偷工减料”。老侯信誓旦旦的说道。 莫小鱼拿过来打开视频一看，果然是很齐全，包括挖坑开始，到下钢筋笼子，再到下混凝土，一应俱全。 “嗯，好吧，对了，过几天干了还得过来贴瓷砖呢”。莫小鱼说道。 “那当然了，老板，这工钱还是先结一部分吧，我也好给工人结算一下工资……” “行，你把账号给我吧，我待会打给你”。莫小鱼说完去了别墅室内。 看了看对面杜曼雪的别墅里丝毫没有人气，不知道她在不在，走了这么几天，还真是有点想她了。 但是电话打过去后，响了一声就给挂掉了，不一会回来一条短信：不方便，待会打给你。 153：保外就医 半个小时后，杜曼雪终于打来了电话。 “你回来了？”杜曼雪的心情听起来颇好，这让莫小鱼心里松了一口气。 “刚回来，就在你们家院后呢，你加班了？”莫小鱼问道。 “没有，我快到小区门口了，你出来一下吧，我带你去见个人，他很想见见你”。杜曼雪说道。 “谁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杜曼雪说完就挂了电话。 莫小鱼出了门，老侯早已写好银行账号。 “我现在出去有事，晚点打给你”。说完，莫小鱼向小区门口跑去，还没到门口呢，就远远看见了杜曼雪的车停在路边。 莫小鱼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上，刚想上前亲吻她呢，发现后座上还坐着个人，居然是她的侄女杜晓婉，莫小鱼的激情一下子被浇了个透心凉。 “干什么，冒冒失失的”。杜曼雪岂能不知道莫小鱼刚刚想干什么，不由得心里一乱。 “哦，没事，安全带坐屁股底下了”。说完，莫小鱼还煞有介事的欠了欠屁股，拉出安全带系上了。 在后座的杜晓婉早就知道了自己姑姑和这个男生的关系，虽然也知道一点自己父亲之所以能保外就医的主要原因是交出了那笔钱，但是当姑姑告诉自己那笔钱是这个男生帮自己家交上的时候，她还是很吃惊的。 可是当姑姑又说了那笔钱的来历后，杜晓婉就对这个男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虽然这种兴趣和男女关系无关，但是少女心目中英雄很简单，就是能在她危急时刻伸一把手的人。 “我大哥的案子移交检察院了，就等着检察院审查起诉，鉴于那笔钱堵上了，所以检察院也同意了保外就医，另外，他身体确实不好，就着这个借口把他保出来了”。杜曼雪说道。 “是啊，里面条件肯定很差，而且这段时间肯定是受了很多罪吧”。莫小鱼砸吧着嘴说道。 “嗯，那些人不是东西，想着法的折磨他，所以，他能出来，谢谢你，他和我嫂子一起回家了，我过来接你，一起去看看他，他最想见的就是你”。杜曼雪说道。 “哦，这事啊，你不早说，那你靠边停车，我要买点东西”。 “你买什么，什么都不用买”。杜曼雪说道。 “空着手多不好意思，哎，前面停一下，有个花店，我买束花吧，这样好看点”。莫小鱼解释道。 杜曼雪无奈，只能是靠边停下车，莫小鱼一个人下去买花了，而杜晓婉和杜曼雪留在车上等着他。 杜曼雪不经意间一回头，看到了杜晓婉的眼神很不对，托着下巴，眼神似乎是被莫小鱼的背影黏住了似得。 “他是不是很有趣？”杜曼雪问侄女道。 “嗯，啊，哦，姑姑，你说什么？”杜晓婉一下子惊醒了，似乎自己的心思被杜曼雪发现了，显得很不好意思。 “我是说，莫小鱼是个有趣的人，对吗？”杜曼雪又问道。 “他是个好人，不过，我知道，他是看在姑姑的面子上才舍得拿出那些钱的，对吗？”杜晓婉冰雪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姑姑为什么这么问自己了，所以赶紧撇清了自己。 “没错，他是个好人，你喜欢他？姑姑可以帮你介绍一下”。杜曼雪脸色红晕的说道。 “哎呀，姑姑，你说什么呢？不理你了，就知道取笑我”。杜晓婉感觉自己在姑姑面前就像是没穿衣服一样，自己想什么她都能一眼看穿，就连自己的这点小心思都被她一语道破，感觉很不自在。 “你不知道，他时常念叨你呢”。杜曼雪的脸颊都有点红了。 “姑姑，你怎么了？”杜晓婉也看到了杜曼雪不对劲，不由得问道。 “哦，没什么，车里有点热”。杜曼雪掩饰道。 其实哪是车里有点热，而是杜曼雪想起了和莫小鱼在一起时的情景，每到那时，杜晓婉时常是他们的谈资，明明是他们两个人在欢好，可是每当提到杜晓婉时，无论是莫小鱼还是杜曼雪，都会莫名的兴奋，活动质量成倍上升，可以说，杜晓婉成了他们之间的一个导火索，一旦点燃，必然引爆。 此时的杜晓婉心里也是咚咚直跳，因为虽然自己成功的转移了话题，但是刚刚姑姑说莫小鱼时常念叨自己时，她的心简直就要跳出来了。 杜晓婉家教很严，别说是谈恋爱了，平时和男生说话都很少，因为他爸妈都对她管的很严格，一直到现在，上学放学都是家里人接送，所以基本没可能和男生交往。 但是少女的心智随着年龄的成长，慢慢的开始萌芽，而当莫小鱼出现时，身边那些小男生简直是幼稚透了，莫小鱼的翩翩风度和一掷千金，瞬间就俘获了少女的芳心，只不过，这些都是在她的内心深处悄悄的酝酿。 莫小鱼抱着一大束花回来了，手里还捏着两支玫瑰。 “这两支怎么回事，怎么不插到花束里？”杜曼雪奇怪地问道。 “哦，这两支是送的，我说买了这么大一束花总得送点东西吧，老板不想送，我伸手拿了两支玫瑰就跑出来了，给，一支给你，一支给晓婉”。莫小鱼递给杜曼雪一支，另一支回头递给了杜晓婉。 杜曼雪接过来闻了闻，插在了空调出风口处，而杜晓婉接过莫小鱼递过来的玫瑰时，手有点发抖，但是莫小鱼没注意。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男生送的花，居然还是玫瑰，这让她的心里波澜滔天，差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是一抬头，看到了后视镜里姑姑似笑非笑的神情，心里就更加的糟乱了。 “师姐，我该怎么称呼你大哥，也叫大哥？”莫小鱼问道。 “那当然了，你和我是一辈的，当然是叫大哥了，要不然你还想叫什么？”杜曼雪问道。 “嗯，也对，叫职务不合适”。莫小鱼倒是没有杜曼雪想的那么复杂，他是觉得叫大哥是不是显得自己贴呼的太要紧了，但是叫职务又显得自己是在讽刺他似得，所以请示一下杜曼雪。 154：立规矩 下了车，杜晓婉在前，杜曼雪在中间，莫小鱼在最后跟着，到了门前时，杜晓婉还没敲门，她的妈妈花又兰就在里面打开了门。 此时，杜曼山也从沙发上站起来，迎向了门口。 “大哥大嫂，这就是我和你们说过的莫小鱼，莫先生”。杜曼雪显得很谨慎，最后还加上了‘莫先生’，这是在撇清自己和莫小鱼的真实关系吗？ 莫小鱼笑笑，刚想送上鲜花，说几句客套话呢，没想到这两口子居然作势要下跪，吓得莫小鱼赶紧把花扔给在一边站着的杜晓婉，伸手搀住了杜曼山夫妇。 “哎呦，大哥，大嫂，你们要是这样我可没法在这里呆了，立马就得走，我可担不起这么大的礼”。莫小鱼着急的说道。 一旁的杜曼雪也没想到大哥大嫂会来这么一出，在这之前，他们两口子是多么骄傲的人啊，但是现在居然到了要给人下跪的地步。 在莫小鱼的反复劝说也坚决反对下，这两口子终于是放弃了向恩人磕头下跪的想法，拉着莫小鱼的手坐到了沙发上。 但是这种方式莫小鱼实在是不习惯，杜曼山和花又兰俩个人一人拉着莫小鱼的一只胳膊，把他夹在了中间，一起坐到了沙发上开始聊天。 “大哥，大嫂，你们不用这样吧，他又跑不了，你们把他这么架着，还怎么说话啊？”杜曼雪倒是看出了莫小鱼的不自在，所以赶紧解围道。 这两口子也觉得这么做不合适，所以，莫小鱼这才的得以释放，挪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莫先生，无论怎么说，你都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要是老杜被判个十年八年的，我们这个家就完了”。花又兰说着说着又开始抹眼泪，不过这话倒是实话。 “大嫂，其实我没做什么，这段时间，都是曼雪在到处跑，我只是帮了点小忙而已”。莫小鱼赶紧把功劳往杜曼雪身上推，这家人以前都看不起杜曼雪，觉得杜曼雪是他们家的灾星，赵子安死的时候，杜曼雪差点被赵子安的家人打，杜家居然没人露头，这不得不让人感到心寒。 所以，莫小鱼要把这件事的所有功劳都推给杜曼雪，让他们知道，没有杜曼雪，你杜曼山是出不来的，我肯拿这笔钱，也是看在杜曼雪的面子上，否则，你死在里面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嗯，小雪，以前大嫂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你不要往心里去，原谅嫂子吧？”花又兰可怜兮兮的说道。 “哎呀，大嫂，都是过去的事了，你提那干嘛？”杜曼雪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人家对她一点好，她就恨不得对人家十分的好，这一点莫小鱼是知道的。 “大哥以后有什么打算？”莫小鱼岔开了话题，要是由着这俩个女人这么说下去，非得抱头痛哭不可。 “还没想好呢，我这事估计还没完，看看结果再说吧”。杜曼山有点心灰意冷道。 “估计缓刑没问题，那就好好在家休息下，这么多年了，难得有时间休息，想开点”。莫小鱼安慰道。 “谢谢老弟，想不开又能如何，日子不还得往前奔吗？”杜曼山苦笑道。 “大哥，你既然叫我老弟，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在北京注册了一家公司，大哥要是有兴趣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合伙做点小生意，一来有点事做，换换脑子，二来说不定还真的能赚点零花钱，大哥，你好好合计一下，要是有兴趣，我们再谈”。莫小鱼说道。 “好，谢谢老弟，这事我好好想想，那也要等我这事有结果了再说了”。 “好说，反正这段时间也没有经营”。莫小鱼道。 这会的功夫，杜晓婉像是一只温柔的猫咪，依偎在花又兰身边，从不插话，但是每当莫小鱼说话时，她的眼睛总会不错眼珠的看着莫小鱼。 大家又瞎聊了一会，杜曼雪和莫小鱼就告辞了，花又兰要留他们吃饭，但是被杜曼山的眼神制止了，因为他明白，自己这个妹妹怕是和这个莫小鱼关系匪浅。 送走了莫小鱼和杜曼雪，杜曼山一家人又坐回了沙发里。 “你怎么不让我留他们吃顿饭再走呢，都到了饭点了”。花又兰说道。 “你看不出来吗，他们俩的关系绝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人家根本不想在这里吃饭，你留的住人，只会让人心里不舒服”。杜曼山仰在沙发背上，说道。 “我见过，莫小鱼在我姑姑家里住着呢”。杜晓婉插了一句，说道。 “老杜，你这个妹妹可真不是省油的灯，那个赵老头刚死了几天，就和这个莫先生好上了，这个莫先生也太年轻了吧”。花又兰说道。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难道那老头子死了，我妹妹还得为他守寡？”杜曼山怒道。 “你看看你，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妹妹有魅力，好了吧”。花又兰不想惹杜曼山生气，赶紧说好话道。 “我这次是被人算计了，没有曼雪，没有莫先生，我能出的来吗？我真要是判个十年八年的，你们娘俩怎么活？所以，做人，要懂得报恩，你们都给我记住了，以后不许嚼曼雪的舌根子，家里人谁要是再说曼雪的坏话，就别进我的家门”。杜曼山脸色铁青的怒吼道。 杜晓婉和花又兰面面相觑，没敢吱声。 “到饭点了，想吃什么，我请你”。杜曼雪边开车边问道。 莫小鱼嘿嘿一笑，魔爪已然袭上了杜曼雪光洁的大腿，但是因为早就习惯了莫小鱼耍流氓，所以这一次油门踩得稳稳的，任凭莫小鱼的手肆虐。 “想吃你”。莫小鱼舔了一下嘴唇，说道。 “不行，我这道菜以后白天不上菜，等晚上吧”。杜曼雪笑笑说道。 虽然可以容忍他的手在自己大腿上肆虐，但是不代表自己毫无底线，当莫小鱼的手得寸进尺的袭向大腿根时，被杜曼雪嗔怪的打了一巴掌，莫小鱼只得缩了回去。 “那就梅家菜吧，好久没见梅芸芸了，怪想她的”。莫小鱼故意说道。 155：绑架 “胆子肥了是吧，小心梅文化拿刀砍死你”。杜曼雪知道莫小鱼是在说玩笑话，但是莫小鱼可不是这么想的，因为自己前段时间的确是看到了梅家的危机。 “呵呵，我怕老爷子到时候硬生生把梅姐往我怀里塞，你说我该怎么办？”莫小鱼笑道。 “好啊，你要是真有拿下梅芸芸的本事，我绝不吃醋，在我眼里，梅芸芸的心高气傲不输于任何人，包括那个姬可馨”。杜曼雪恨恨的说道。 “怎么提起姬可馨你就恨得牙痒痒，你们到底出什么问题了？”莫小鱼奇怪道。 “没什么，想起那晚在洛京时她说的话我就气得牙疼”。杜曼雪说道。 虽然不知道那一晚姬可馨到底是怎么挤兑杜曼雪的，但是毫无疑问，杜曼雪的自尊心算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记恨她。 开车到了金锣巷，以前这条小巷子门口基本都会停满了车，但是现在已经到了饭点了，居然一辆车都没有，杜曼雪和莫小鱼都大感奇怪。 走到了梅家的小院子门口，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门上贴着一张纸条，暂停营业，关门歇业了？莫小鱼想到。 推门进去，没看到梅芸芸向往常一样身着旗袍款款而来，只看到梅文化老头一人坐在庭院里喝茶呢。 “停业了，不待客，走吧”。梅文化没看来人是谁，就说道。 “老爷子，出什么事了吗？”莫小鱼上前问道，后面跟着到处张望的杜曼雪。 “是你啊，你怎么过来了？”梅文化看到莫小鱼，不由得展颜一笑，问道。 “当然还是来吃饭了，怎么，那伙人又来捣乱了？”莫小鱼问道。 “嗯，看来这里是呆不下去了，芸芸已经到别的城市去寻找新地方了，我在等着把这里卖了呢”。梅文化看了看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甚是不舍。 “啊，那我以后要是想吃牡丹鱼片岂不是要坐飞机坐火车去找你啊？这可不行，再说了，在唐州你都呆了这么多年了，到另外一个城市能习惯吗？”莫小鱼说道。 “不习惯又如何？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那个师弟可不是好惹的，他的为人我清楚的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这样……”梅文化显得很无奈。 梅文化话没说完，桌子上的老年手机突然响了，梅文化眯着眼看了看，是女儿打来的，于是接通了，可是还没说一句话，梅文化的眼睛都要突出来了。 “喂，师兄吗，我说过，我想要的东西，没人能阻止我拿到，我之所以忍了这么多年，是因为没找到你，但是现在找到了，我还能手软吗？芸芸这姑娘不错，我很喜欢她，对了，忘了告诉你了，芸芸长得和大嫂真像，哈哈哈哈哈……”梅文平在电话里狂妄的大笑道。 殊不知此时的梅文化已经气的两手发抖，手机差点握不住了，“畜生，你想干什么？” “师兄，这么多年了，我想干什么你会不知道？”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我闺女一下，那东西你永远也别想得到了”。梅文化恶狠狠的吼道。 莫小鱼和杜曼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吃惊的看着梅文化在电话里和人讨价还价，但是毫无疑问，梅芸芸可能被人绑架了。 “你等我的消息吧，到时带着东西来，否则，你就等着为你闺女收尸吧”。梅文平说完就挂了电话。 此时梅文化的手抖得厉害，连电话都拿不稳了，要不是莫小鱼眼疾手快，他手里的电话怕是要掉到地上了。 “老爷子，出什么事了？”杜曼雪问道。 “没，没什么事”。梅文化强颜欢笑，但就是不肯把这件事说出来。 “梅老爷子，是不是芸芸姐出事了，我们可以帮你的，你要是不说，这事我们也帮不了你”。莫小鱼说道。 “说了你们也帮不了我，这都是我们师兄弟之间的事”。梅文化叹道。 “老爷子，要是你们师兄弟之间的事，我们不方便插手，但是如果他们绑架了芸芸姐，这事可就不是师兄弟之间的事了，这事犯法的”。莫小鱼说道。 “那又怎么样？报警了就能把他们都抓起来了？放出来之后呢？这事没那么简单，我看，你们先走吧，我待会要出去一趟”。梅文化瞬间就苍老了十岁不止。 杜曼雪还想再说什么时，被莫小鱼用眼神制止了，俩个人起身告辞离开了梅家的小院。 “这事怎么办？我看还是报警吧”。回到车里，杜曼雪说道。 “嗯，这事还真是要好好合计一下，你认识警察吗？”莫小鱼问道。 “认识啊，有几个关系还不错呢”。杜曼雪说道。 “那好，你把车留给我，我开车在这里等着梅老板出来，我跟着他，到时候我告诉你在哪里，我们随时联系，你去报警吧，我看这里面可能有你我不知道的事，梅老板不肯说，看来是难以启齿啊”。莫小鱼猜测道。 “那行，那你小心点，保持联系”。杜曼雪下车出了小巷子打车走了，莫小鱼窝在车里盯着小巷子口，等待着梅文化出来。 一个小时后，梅文化终于急匆匆走出了小巷子，出门打车离开了，莫小鱼开车跟在出租车后面，但是让莫小鱼疑惑的是出租车居然向城外驶去。 莫小鱼告诉了杜曼雪，杜曼雪报警后一直都呆在警局里，接到了莫小鱼的电话后，就和警察一起出发了，莫小鱼做梦都想不到杜曼雪找的警察是谁。 莫小鱼一直都远远的缀在出租车后面，既不会让人感觉到是在跟踪前面的车，有恰到好处的让出租车保持在视线里。 可是，慢慢的，莫小鱼发现不对劲，出租车居然驶向了西郊卧佛山，梅文化的师弟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在卧佛山见面。 梅文化一直都在担心梅芸芸的安全，所以一直都在催着司机快点开，莫小鱼赶紧将这一情况告知了杜曼雪，于是警察也开始向卧佛山围了过去。 156：安全屋 此时，在卧佛山的后山，一处废弃的塔林里，俩个人正在激烈的争论着。 一个是梅文平，另外一个居然是明空和尚。 “这件事你做的太冒险了，万一被警察逮住，你这辈子都别想走出去了”。明空满面怒容的说道。 “我也是没办法，上面催的急，我要是不兵行险招，我怕我的有生之年再也完不成任务了”。梅文平也很生气，怒道。 “你那破任务完不成又如何，那个所谓的计划都过去半个多世纪了，你以为现在还再找，有意思吗？”明空不屑一顾的说道。 “混蛋，你什么意思，我国政府每月给你那么多钱，都是白给的吗？不要忘了，如果哪天我被抓，你第一个就跑不了”。 明空轻蔑的看了一眼梅文平，说道：“你到我这里来，本身就违反了手册规定，你还有理了，我告诉你，如果今天这事你解决不了，那姑娘你趁早给我带走，否则，你知道后果，我在这里藏了这么多年，不是为你一个人服务的”。明空说完转身离开了塔林，回到了卧佛寺。 梅文平冷冷的看着离去的明空，愣是没说出什么话来，明空说的没错，情报机构设置明空掌管的安全屋是为了应急撤退的，但是自己为了完成任务，居然就找到这里来了，的确是违反了规定。 但是绑架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他现在身体大不如前，自己的三个儿子又不是那么争气，而上面又催得紧，梅文平不得不兵行险招，绑架梅芸芸，逼着梅文化交出菜谱。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接通后，接到报告，梅文化来了，一个人来的。 莫小鱼将车停好后，混在上山的游客中上了山，远远地跟在梅文化身后，不一会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居然是那天在梅文化家门外公园里被自己一巴掌打翻的家伙。 现在莫小鱼明白了，绑架梅芸芸的可能还是这伙人，只是这个家伙拿着望远镜时刻注意梅文化的行踪，但是其他几个人在哪里？ 自己是来救梅芸芸的，对于其他的事他并不关心，莫小鱼悄悄地观察着周围，却始终没有发现其他人在哪里。 不知道梅文化是没有接到指令还是心如止水，这老头拿着一个破布包，居然还到大殿里给菩萨磕了头，而那个监视梅文化的人一直都远远地看着，而莫小鱼则是看着这个人。 忽然间，梅文化的手机响了，他接了个电话，就穿过人群走出了卧佛寺，向寺庙后面走去。 但是让莫小鱼奇怪的是这个人却没有跟着去，而是朝着寺庙里面继续走，莫小鱼看了看梅文化，他的目标是救出梅芸芸，而不是跟着梅文化，所以选择留下跟着那个监视梅文化的人。 这人好像对这里不是很熟悉，不时低头看看手机，看来他的手机上有寺庙的游览图，莫小鱼紧紧的跟在后面，直到这家伙进了一个小院。 莫小鱼对这里很是熟悉，如果走门，肯定会被发现，于是看了看方位，绕到了小院的后面，这里是寺庙的仓库，平时鲜有人到这里来，更没有游人，所以莫小鱼翻过低矮的墙头，溜了进去。 莫小鱼挨个窗户底下听，直到听到了有人说话了，这才慢慢坐了下来，隐藏在窗户底下。 “老三，怎么这么久？” “那老家伙来的太慢了，对了，父亲呢？”老三问道。 “去后山了”。 莫小鱼这才明白，原来梅文化是接了梅文平的电话到后山交易去了，于是拿出手机，首先调到了静音，然后给杜曼雪发了条短信。 “这娘们待会怎么办？”梅老三问道。 “大哥刚刚打电话过来说，父亲要把她带走，我已经给打了120，救护车一会就到，待会给她吃点药，弄晕她，伪装成游客，坐救护车走”。梅老二说道。 莫小鱼明白了，他们所说的娘们就是梅芸芸了，可是没想到梅文平这么不讲信用，居然要把梅芸芸带走，其实梅文平的这几个儿子都不知道他们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带着个人太累赘了。 这个计划从梅文平见到梅芸芸时就开始酝酿了，一定要把梅芸芸带走，因为梅芸芸无论是气质还是长相都和他年轻时勾引的大嫂极为相像，一下子就触动了梅文平内心深处的那根弦。 莫小鱼心急如焚，但是杜曼雪他们还没到呢，怎么办？ “喂，老三，你干什么，老爷子说了，谁都不能动这娘们，你不想活了”。梅老二虽然这么说，但是笑嘻嘻的，看到梅老三开始对梅芸芸动手动脚，玩笑着说道。 “我知道，我只是看看货色，又不真的深入其中，老爷子不会知道的”。梅老三的手开始不老实了，在梅芸芸身上乱摸起来，虽然梅芸芸的嘴被堵住了，但是发出的呜呜呜声还是被莫小鱼听到了。 莫小鱼正处在天人交战中，要是自己就这么干等着，梅芸芸肯定会受到更多的屈辱，即便是救出来，也会留下很深的阴影，要是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得过他们。 无论如何，莫小鱼都要冒险一试，悄悄溜出仓库，顺手从门后拿起一根闩门的铁栓，足有半米长，用起来甚是顺手。 溜到前院时，先把铁扔了进去，一下子惊动了屋里的人，莫小鱼在小胡同里借着仅有的一点距离展开助跑，终于攀上了墙头。 当门栓落地时，屋里的人听到了，但是从窗户里往外看，并没有人影，他们忽视了地上的铁门栓。 “没人，看把你吓得，老三，你到底行不行啊？”梅老二调笑道。 “二哥小看我，这娘们我看是老爷子相中了，不过这有点不合规矩吧，这可是他师兄的孩子……” “噗通”。又是一声，这一声比刚才大多了。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一起向门外冲了过去，莫小鱼又不会轻功，能跳下来就不错了，所以知道自己这么一折腾也没有隐藏的必要了，从地上爬起来时就一把抓起了铁门栓向着那间屋子奔跑过去。 157：又是你 门打开时，莫小鱼刚好奔到了门口，但是看到里面的人双手举着一把枪出来了，吓得莫小鱼魂飞魄散，想要往回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手一抖，居然把手里的铁门栓照着门扔了进去，只听见一声惨叫，有人倒在了门口，手枪也落到了一边。 这时，门口又跑出来一个人，不过这次让莫小鱼放心不少，手里没拿枪，拿的是一把匕首，就是被自己一巴掌扇倒的梅老三。 梅老二的头被铁门栓砸中了，血流不止，手都捂不住，不一会脸上全是血，根本看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不要说去找枪了。 莫小鱼向前靠了靠，将枪踢到了一边，这下把梅老三吓得够呛，还以为莫小鱼要拿枪呢。 “小子，你是哪根葱啊，能不能不多管闲事啊，我告诉你，现在滚，我当这事没发生过”。梅老三拿着匕首指着莫小鱼，威胁道。 “那行，把我媳妇放了，我就当没来过”。莫小鱼说道。 “你他娘的是找死了”。梅老三怎么可能让莫小鱼把梅芸芸带走呢。 论功夫，梅老三不是莫小鱼的对手，但是莫小鱼实战经验太少，说实在的，他从小虽然不老实，但是很少打架，所以有时候不知道怎么下手，单等着对方攻上来时应急反应。 看着倒在血泊中二哥，梅老三再也沉不住气了，而且对方是手无寸铁，自己还有一把匕首呢，于是一跃而起，跳过倒在地上的梅老二，冲着莫小鱼就刺了过去。 进攻的话莫小鱼可能不是太熟练，但是一旦别人进攻他，明正教给他的波罗密手瞬间上身，梅老三的匕首直刺莫小鱼而来，莫小鱼非但不躲，反而是迎着上去，但是就在梅老三暗自窃喜时，突然发现莫小鱼不见了，而且自己的手好像是被钳住了一样，丝毫动弹不得。 莫小鱼手上的力道还是不够，按照明正的说法，这一招叫空手夺白刃，一招就能将对方的手腕掰断，达到解除对方手里凶器的效果。 虽然力道不够，但是莫小鱼这么一使劲，梅老三的手果然是握不住匕首了，不由得松开了手，莫小鱼趁势下拉，将梅老三的胳膊拉脱臼了。 梅老三一声惨叫，但是被莫小鱼一脚踹在了地上，在想站起来往外跑时，莫小鱼已经提着铁门栓追了上来，一弯腰，铁门栓砸在了膝盖处，虽然没有听到声音，但是很显然是骨头出了问题，梅老三再也站不起来了。 解除了危机，莫小鱼急忙奔到屋里，发现梅芸芸满面泪痕，衣衫不整，外套的扣子都被解开了，黑色的内衣裸露在外，一根肩带都给梅老三那个畜生个扯断了。 莫小鱼赶紧把她嘴里的破布给拿下来，然后又解开她的手和脚上的绳子，一言不发，因为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莫小鱼看了一眼梅芸芸的样子，掉头出了房屋的门，梅芸芸还以为他怕自己不好意思呢，但是随即就听到了院子里凄惨的叫声。 因为长时间的捆绑，梅芸芸刚一站起来差点摔倒，可是又怕莫小鱼做傻事，于是挣扎着跑到了门口，但是为时已晚，梅老三的一双手被莫小鱼用铁门栓砸了个稀巴烂，梅老三惨叫几声后就晕了过去。 莫小鱼提着铁门栓又来找梅老二，但是被梅芸芸抱住了，“别，千万不要啊，为了这几个畜生，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得”。 此时的梅老二因为失血过多，早就昏迷了。 “我爸爸呢？”梅芸芸问道。 “他去后山了，梅姐，你没事吧？”看着身体虚弱的梅芸芸，莫小鱼问道。 “没事，我没事，快给我爸爸打电话，让他千万不要把东西给那人了”。梅芸芸急促的说道。 但是莫小鱼电话打过去后，为时已晚，接电话的是警察，而不是梅文化。 “喂，你在哪呢？”杜曼雪接过来问道，她现在正在后山和警察在一起。 “我在寺庙了，芸芸姐很好，没事了，梅老爷子怎么样？” “被打伤了，刚刚送走”。杜曼雪说道。 “啊，不要紧吧？”莫小鱼问道。 “没事，伤势不重，我们到的时候对方都不见人了，警察现在搜山呢，你那里什么情况？” “我这里两个快死了，还有枪，你叫几个警察来吧”。莫小鱼说道。 “什么？你没事吧，你等着，这就到”。杜曼雪一听对方有枪，立刻紧张起来。 莫小鱼陪着梅芸芸坐在门前的阶梯上，安慰着她，此时她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看不出被侵犯过的痕迹，梅芸芸作为一个高傲的女人，对这事肯定特在意，所以莫小鱼就把梅老三的手废了，再让你乱摸。 莫小鱼听到了敲门声，莫小鱼过去开了门，警察和杜曼雪一起涌进了小院里。 “怎么又是你？”杨燕妮一眼就看到了莫小鱼，不由得惊问道。 “作为一个好市民，这是我应该做的，杨局长，你不用表扬我，我一定会配合调查的”。莫小鱼官腔十足的说道。 “你们认识？”杜曼雪惊奇的问道。 杨燕妮白了杜曼雪一眼，指着莫小鱼说道：“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当时有个交通事故，是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处理的就是他”。 “哦，这事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杜曼雪说道，当时还是姬可馨求到自己头上的。 “杨局，这个人好像快不行了，要赶紧送医院救治”。一个警察检查了一下梅老二说道。 梅老二被莫小鱼的铁门栓一下子击中了额头，血流如注，莫小鱼也没管他，这会血流的差不多了。 “赶紧救人”。杨燕妮干净利落的指挥着。 现场果然从梅老二身边捡到了一把手枪，但是杨燕妮看到枪的时候却吃了一惊，这不是普通的仿制手枪，而是军用手枪，这不得不让人对使用者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莫小鱼没管这些事，和杜曼雪一起陪着梅芸芸出了寺庙，此时，在大雄宝殿的窗户后面，一双贼一样的眼睛正在盯着他。 158：你结婚了吗 尽管有杜曼雪的担保，但是莫小鱼仍然被带到了警局做调查，这一次是杨燕妮亲自审问。 “给杯水喝”。莫小鱼看着坐在自己两米之外的杨燕妮和另外一名女警，说道。 杨燕妮使了个眼色，女警起身去给莫小鱼倒水了。 “莫小鱼，我发现这两三个月以来，你惹了不少事啊？”杨燕妮翻看着关于莫小鱼的档案，从交通事故开始，杨燕妮就盯上了莫小鱼。 但是，发现这小子的生活轨迹开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一个黑车司机，一跃成为了唐州市博物馆长的关门弟子，又在郎坚白的推荐下去了唐州艺术学院，本是一个唐州科技大学的肄业生，现在开始变得炙手可热了。 不但是唐州市电视台女主播的入幕之宾，现在更是和唐州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杜曼雪打得火热，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杨局长，纠正一下，我从不惹事，都是事到临头不得不解决”。莫小鱼很配合的说道，心想，你老公绑架我的事你还不知道吧，还有那个让你害怕的神秘人到底是谁呢？ “是吗？那这一次呢？”杨燕妮问道。 “这次的事杜姐没和你说吗？”莫小鱼问道。 “我想听你说”。杨燕妮白了莫小鱼一眼，说道。 莫小鱼无奈了，接过来女警递给的水杯，开始从自己和杜曼雪想去梅家吃饭开始说起，一直到在寺庙里见到杨燕妮，完完本本的说了一遍，杨燕妮也听得很仔细。 “我都说完，就这么简单”。莫小鱼说道。 “是吗？那，那个人的双手被砸的稀巴烂怎么回事？”杨燕妮问道。 “手？什么手？当时他们有枪，还是两个人打一个人，屋里还有人质在，我哪顾得上打哪里？对不起，我当时实在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了，反正当时挺乱的，到后来你们就来了”。莫小鱼说道。 “不记得了？那为什么要单独行动，警察就在山下，为什么不等警察去解救？”杨燕妮问道。 莫小鱼抿了抿嘴，在杨燕妮看来似乎是理屈词穷了。但是莫小鱼是在想一个合适的表达方式。 “那个，这位女警官，你结婚了吗？”莫小鱼没理会杨燕妮，看向了负责记录的女警察，问道。 “你老实点，这是在讯问，不是聊家常”。女警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敏感，一下子火了，指着莫小鱼训斥道，说实话，这态度连身边的杨燕妮都吓了一跳。 “你说案子，不要胡扯”。杨燕妮看了一眼身边的女警，说道。 “我没别的意思，我接下来说的问题可能会有点那个，所以这位女警官要是没结婚，最好是回避一下”。莫小鱼期期艾艾的说道。 “你说吧，都是警察，我们不避讳这个”。杨燕妮说道。 “那好，我说了，我发现梅芸芸被绑架的位置时给杜曼雪发过一条短信，那时候你们还在山下，卧佛山有多高，我不知道，我就问你们，你们从山下跑到寺庙里，再找到关押梅芸芸的位置，需要几分钟？”莫小鱼问道。 杨燕妮不知道莫小鱼想表达什么，但是和莫小鱼打交道这几次，发现这小子特贼，所以没接这个话茬，免得掉进坑里。 “我拜了这里一位师父学武术，我试过，从山下跑到卧佛寺门口是十五分钟，而且是一分不停地跑，不是我看不起你们，你们十五分钟能到吗？再给你们五分钟找到关押梅芸芸的地址，还得五分钟左右吧？”莫小鱼继续问道。 那个女警官看着莫小鱼，都忘了记录了，这小子刚刚说有些话题不适合没结婚的女人听，这说来说去也没有啊，女警正在奇怪呢，莫小鱼接下来的话差点让杨燕妮过去给他一个大耳刮子。 “这么一算，加起来是二十分钟，二十分钟能干什么，据科学研究表明，百分之八十的男性干那个事，差不多是十分钟左右，等你们到了，梅芸芸早被……”莫小鱼没说下去，因为此时杨燕妮一把抓过女警的笔记本扬起来，差点就朝着莫小鱼投过去。 “这就是你的理由？”杨燕妮气咻咻的问道。 “对，这就是我及时行动的理由，这事你们可以问梅芸芸，要是我说的不对，你们再找我就是了”。 “莫小鱼，你挺会为自己辩解啊，我告诉你，医院传来的消息是，那个头被打破的人捡回了一条命，另外一个双手残疾，一条腿也废了，已经没有治疗价值，我有理由怀疑你是防卫过当，你做好准备吧”。杨燕妮说道。 “杨局长，你当我是法盲吗？根据刑法第二十条：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强奸、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我说的没错吧？”莫小鱼一字一句的把刑法关于防卫过当的例外情形说给杨燕妮听。 杨燕妮一愣，一直以为这小子就是个混蛋，没想到他还懂得法律，这倒是让杨燕妮大感意外，但是随即又释然了，是啊，如果他只是一个混蛋，姬可馨和杜曼雪这俩个精明的女人又岂会和他有瓜葛？ “莫小鱼，法律不是你说了算，是我说了算”。杨燕妮这明显是针对他了，但是他明白，自己现在确实是不能和这位局长大人拧着来，否则吃亏的人是自己。 连他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了，居然懂得了能伸能屈，而且懂得了什么是策略，在这之前自己确实没有这样的潜质。另外一方面，他发现自己居然有了杀气，今天的事除了在看到枪的那一瞬间有了想跑的念头外，剩下的时间居然没有害怕，而且要不是梅芸芸拦着，那个梅老二怕是保不住命了。 不好，这非常的不好，莫小鱼低声呢喃着走出了讯问室。 “什么不好，怎么了？”杜曼雪看到莫小鱼出来，急问道。 “哦，没事，我在想一些事，对了，走吧，没事了”。 “真没事了？”杜曼雪问跟在后面的杨燕妮道。 杨燕妮指了指办公室，示意杜曼雪跟着一起去，她们是很要好的姐妹，而且还是高中同学，有些事不得不说，以免杜曼雪上当。 159：金百合计划 “怎么了，神秘兮兮的？”杜曼雪和莫小鱼打了个招呼后，就跟着杨燕妮进了办公室。 杨燕妮等到杜曼雪进来后，还随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这让杜曼雪有点疑惑了。 “坐吧，老同学，喝点什么？”杨燕妮笑问道。 “我什么都不喝，赶紧有事说事吧，我还得回去呢，折腾了这么一大圈，饿死我了”。杜曼雪说道。 “那好吧，你不喝我喝，和这个小混蛋斗智斗勇，还真是累的慌”。 “小混蛋？哪个小混蛋？”杜曼雪一愣，问道。 “当然是莫小鱼了，曼雪，你我是老同学，十几年的姐妹了，有些事我还是要提醒你，离莫小鱼远一点”。 “你，什么意思？”杜曼雪侧着脑袋，问道。 “曼雪，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但是我这是好心，你是有身份的人，莫小鱼他有什么？他为什么会对你那么好？还不是看中了你的身份和地位吗？他对姬可馨也是这样的态度吧？”杨燕妮问道。 “小妮，你是不是职业病啊，我和莫小鱼只是普通朋友，对了，你提到姬可馨，我也是因为姬可馨才认识他的，还有，莫小鱼还算是我的师弟，我跟着郎坚白大师学画画，莫小鱼现在成了郎大师的关门弟子，这事你知道吧？”杜曼雪问道。 “知道，所以我才提醒你的，你知道他之前是干什么的吗？开黑车的，一个开黑车的突然间成了画家，成为了大师的高徒，这事你信吗？反正我不信，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事才把他们连在了一起，我只是不知道这根线到底是什么而已”。杨燕妮自信的说道。 “好好，你是女福尔摩斯，好吧，我还有事，不陪你在这里瞎扯了，改天一起喝咖啡吧”。杜曼雪明白，杨燕妮对莫小鱼的怀疑是正常的，开始时自己也这么提醒过姬可馨，结果呢，自己还是掉进去了，莫小鱼到底有什么魅力，她说不出来，但是她明白的是自己离不开莫小鱼了。 杜曼雪出了警局大楼，莫小鱼正在车里等着她呢。 “走吧，我们再去找点吃的，我怕是要饿扁了”。杜曼雪懒洋洋的说道。 “你和这个杨燕妮认识？”莫小鱼没理会她的话茬，发动汽车驶离了龙江分局的大院，问道。 “何止是认识，我们还是高中的同座，好姐妹”。杜曼雪说道。 “她是不是劝你离我远点？”莫小鱼笑道。 “你怎么知道？”杜曼雪惊讶的问道。 “这个女人对我有成见，老是把自己当福尔摩斯，怀疑一切人，包括我”。莫小鱼笑道。 杜曼雪本想邀请莫小鱼一起回家，但是又一想，自己大哥的事刚刚有了眉目，还是小心点好，而莫小鱼也没有提起要和杜曼雪一起回去，所以，在街边吃了点东西后，杜曼雪自己开车离开了，而莫小鱼则是在街上到处乱逛着。 此时，得到了菜谱的梅文平和他的大儿子一起驾车离开了唐州市，明空传来的消息是他的两个儿子身受重伤，生死不明，人质被解救了。 这个消息简直让梅文平窒息，自己那俩个儿子是吃屎长大的吗，不但人质丢了，还落到了警察手里。 “怎么办？”梅老大问道。 “无论你弟弟是否还活着，大陆的警察都会知道是我们干的，梅文化没死，他女儿被解救了，大陆警察会天罗地网的抓我们，所以，没法回头了，走吧，去下一个安全屋，看看能否出去，另外，这个东西既然到手了，就赶快交给上级，我们也算是完成任务了”。梅文平疲惫不堪的说道。 梅老大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布包，说道：“爸，你真的准备把这东西交给组织？” “你什么意思？”梅文平问道。 “爸，这可是你费了大半辈子的心血才得到的，虽然我们暂时还不知道到底藏宝图是不是在里面，但是我们总得试试吧，如果没有，组织会不会怪罪我们？如果真有，我们在大陆，日本我们是回不去的，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去找这些东西呢，万一找到，我们花钱洗白自己，不是可以在中国好好生活吗？”梅老大说道。 “八嘎，你以为你很聪明吗？组织的严密性不是你能挑战的，说不定在我们的后面就有组织的人在监视，组织在大陆布置了多少人在找这个东西你知道吗？背叛组织，只有死路一条”。梅文平大声呵斥道。 梅文平是战争孤儿，父母都在侵略中国的战争中死亡，他那时才六岁，被带到东北进行天皇奴化教育了一段时间后被派往中原，任务是给一个中国人当干儿子，借机取得他的信任，任务并不是一开始就全部下达，而是一步一步的来。 但是不久后日本战败投降，负责联系他并下达任务的人被遣返回国，他的任务就一直是做干儿子，直到有一天他的履历被日本情报机构在废纸堆里发现，才再次启动了他的本来任务。 梅文平所说的组织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金百合，金百合组织隶属于日本皇室，任务是为掠夺和隐藏被占领国的财富，黄金，珠宝，古董等一切值钱的东西，并且在日本战败前的几个月里由皇室成员亲自负责隐藏这些战争中得来的不义之财。 因为在战败前的几个月里，日本皇室已经感觉到战争的失败不可避免，为了避免这些掠夺来的财富被盟国充公，那么就需要把这些东西都藏起来，为日后日本经济的重新腾飞准备经济基础。 事实证明，日本皇室的确是有先见之明，在六十年代美国对日本的约束力降低之后，这些财富为日本的腾飞起到了关键作用。 而事关金百合计划的其他藏宝地在哪里，无人知道，梅文平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小棋子，他的任务是找到太平天国的圣库，因为当时安插在大清皇室内的奸细证实，大清帝国攻陷南京后，的确是没有找到太平天国的圣库在哪里。 席卷了江南半壁江山的太平天国实行圣库制度，怎么可能没有找到那些财富在哪里呢，那就只有一个理由：在天京陷落前，这些东西都被转移了。 辗转了半个多世纪，终于有人探听到当时天王的御厨是唯一逃脱的天王府成员，并且一直都在京城准备行刺大清皇室成员，据说圣库的宝藏图记录在这位御厨的菜谱里。 160：演戏 梅老大不再吱声了，但是他并没有死心，他和梅文平不一样，他是在中国出生，长大的，内心里除了梅文平的狠辣之外，对所谓组织的忠诚几乎为零。 梅文平上了年纪，再加上这一天的紧张，儿子开着车，他慢慢沉睡过去。 但是，在梦里他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疼痛过后，他就昏了过去，夜色里，梅老大手持扳手，几乎将梅文平的额头敲进脑袋里。 “为了你的天皇陛下，你可以去见他了，老子虽然贪，但是绝不做汉奸”。梅老大狞笑着从梅文平的手里夺下那个旧书包，打开看了看，确定是梅文化交给自己老爹的那一本书后仍在一边。 然后将梅文平从副驾驶上拖下来，抱到了驾驶坐位上，系好安全带，打开发动机盖，拔掉油嘴，点了一支烟，前后看了看，这条偏僻的乡村公路夜里没有人经过，是最好的位置。 于是梅老大拿好那个旧书包，点燃了汽车，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夜色里。 东游西逛了好一会，天终于黑了下来，莫小鱼打车回到了姬可馨的别墅里，客厅的茶几上是姬圣杰叫的外卖，摆的东西乱七八糟。 “小杰，要是让你姐知道你在这里胡作非为，看她不收拾你”。莫小鱼喊道。 不一会，姬圣杰裹着浴巾出来了。 “哎呦，姐夫，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那小妞没走呢”。姬圣杰说道。 “小妞？谁啊？”莫小鱼漫不经心的问道。 “顾可可啊，来找你，你不在，就在这里吃了中午饭，然后就走了？”姬圣杰说道。 莫小鱼看着姬圣杰裹着浴巾，嘿嘿一笑，问道：“真的这么简单，你们俩就没有干点啥？” “咦，姐夫，这可不敢乱说，你把兄弟当什么人了，真是扯淡啊你”。姬圣杰急忙辩白，生怕莫小鱼误会了，顾可可对莫小鱼的心思他看得出来，才不会做这傻事呢。 “开个玩笑，她人呢？”莫小鱼问道。 我去睡觉时还在呢，这会就不在了呢，可能走了吧。 “没说找我什么事？”莫小鱼问道。 “没说，好像也没什么事，你打个电话问问不就得了”。姬圣杰说道。 莫小鱼想了想，也对，于是边往楼上走，边打电话，但是电话居然在楼上的卧室里响了起来，莫小鱼悄悄推开了楼上的卧室门，发现手机在大床上，人不在，洗澡间里反而是有冲澡的声音。 姬圣杰在洗澡，顾可可也在洗澡，我靠，床上这么乱，这是什么事？莫小鱼想了想，要是这两个人好上了也是好事，至少自己可以解脱了，于是看了看洗手间，推开门离开了。 “咦，姐夫，你去哪？”姬圣杰见莫小鱼要走，急忙问道。 “我出去一下，晚上不回来了”。莫小鱼说道。 “你等会，我有事还要说呢……”姬圣杰裹着浴巾要去追莫小鱼，但是莫小鱼早就出门离开了。 这时顾可可穿戴整齐的出现在二楼的楼梯上，姬圣杰看了看她，耸耸肩，说道：“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看来他还是很在乎你的，不然不会这么急匆匆的离开吧”。 “他生气了吗？”顾可可摆弄着手机，紧张的问道。 “没看出来，走得太快了，也不理我，看来是生气了”。姬圣杰想了想，说道。 “要你干什么吃的，这点事都办不好，气死我了”。顾可可白了姬圣杰一眼，说道。 “哎哎哎，我说，你别吃完饭骂厨子好不好，我这冒着被误会的风险帮你，你还不领情啊，白眼狼”。姬圣杰也火了。 “懒得理你”。顾可可起身回了姬可馨的大卧室，插上门睡觉去了。 莫小鱼打车离开后，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去哪儿了，当车经过清华苑小区时，莫小鱼想起了杨燕妮，于是下车去了自己租住的那两套房子，先是去了最先租住的房子，看了看录像机的循环播放。 这一看不要紧，让他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对准书房过道的摄像机再次捕捉到了那个身影，只不过这一次更快，一闪而过，但是固定镜头后，人影显得又很模糊，这让他的心像是猫抓似得，急切的想知道这个让杨燕妮惧怕的人是谁？ 于是下了楼，又到了杨燕妮家楼房的北面那栋楼，从这里可以看到客厅里的一切，应该能看到是谁了。 莫小鱼看过时间，依然是早晨八点过后，时间点掐的很准，就是杨燕妮的老公雷鸣山出门后，前后不过十五分钟，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这个时候到雷鸣山的家里来约会他的妻子？ 莫小鱼几乎是一路小跑，打开门后，观察了下对面的杨燕妮家，她好像还没回来，一片漆黑，从摄像机拍摄的记录可以看出来，雷鸣山每晚都回来很晚，而作为警局的局长，杨燕妮按时回家的时候很少。 莫小鱼怀着一颗激动的快要跳出来的心，将时间倒到早晨的那一刻，果然，客厅里的窗帘没有拉上，使得摄像机可以清楚的记录下进屋的人是谁，而且摄像机的镜头向前推的很近，从摄像机里看录下来的内容犹如莫小鱼亲自趴在窗台前看那么清楚。 但是看到那个男人进门的那一刻，莫小鱼呆住了，这个男人不是慕英泽吗？怎么会是他？ 开始时，莫小鱼以为这是个巧合，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莫小鱼惊呆了，慕英泽伸手想摸一摸杨燕妮的脸蛋，可是被杨燕妮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这下触怒了慕英泽，这家伙抬手就是一巴掌，莫小鱼似乎能听到那种清脆的响声，杨燕妮捂着脸，但是却不敢再逃，任凭慕英泽一把搂过来走向了卧室。 一个小时后，慕英泽又出现在客厅里，但是早已穿戴整齐，离开这栋房子走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杨燕妮穿着睡衣疲惫不堪的走进了洗手间，随即洗手间的窗帘被拉上了，杨燕妮再次出门上班时已经十点多了。 莫小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由得自言自语道，我靠，这关系好复杂，雷鸣山是慕英泽的马仔，慕英泽居然偷偷的玩弄自己马仔的老婆，这口味，够重的。 161：大买卖 就在莫小鱼疑惑的时候，对面的灯亮了。 可能是因为今天梅芸芸的绑架案，所以杨燕妮看起来疲惫不堪，但是回到家看到家里冷锅冷灶，叹息一声，歪倒在沙发上好久没有起来。 不过，在镜头里看起来杨燕妮的确是很有风韵，这可能是慕英泽一直纠缠着杨燕妮的原因吧，而且从杨燕妮被打那一巴掌看来，这种关系的存在不是杨燕妮绝对顺从的，而很可能是慕英泽掌握了杨燕妮的什么把柄，这才迫使杨燕妮不得不屈服。 莫小鱼在这个房间里呆了一会后就离开了，但是在离开小区时差点和雷鸣山撞在一起，莫小鱼还没出小区的门就看到有一辆奥迪a4汽车打着转向灯行驶过来，他本能的躲在了小区门口的墙垛的阴影里。 片刻之后，雷鸣山驾车开了进来，如果再晚一会的话，很可能被迎面看到，即便是雷鸣山一时间没认出他来，但是万一有行车记录仪，回放一下也可能会看到自己，那么自己的一切行踪将会暴露。 “你回来了”。雷鸣山一回到家，看到老婆已经回来了，问候道。 “嗯，我也刚到家，今天忙了一天累死了”。杨燕妮晃动着肩膀，歪坐在沙发上不想动。 “嗯，注意点身体，对了，我想离开慕总办公司的事，慕总不是很乐意”。雷鸣山很郁闷的说道。 杨燕妮听到自己老公提到慕英泽，心里没来由一身紧缩，如果让自己老公知道自己和慕英泽的事情，结果会怎么样？ 她知道慕英泽的心狠手辣，也知道自己老公的火爆脾气，但是无论怎么样都得把这戏演下去，否则，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她以为这件事只有自己和慕英泽知道，但是殊不知现在又有了一个人知道这件事了。 “说是集团离不开我，其实我现在干的那些活那些年轻人都能干得了，我也不想一辈子打打杀杀的，况且集团现在都洗白了，也用不上我们了，我也想做点正经生意”。雷鸣山点了一支烟，说道。 “那你和他直接说不就是了？”杨燕妮问道。 “我说了，但是他好像不是很乐意，还说要给我涨年薪呢，对了，慕总说有个事情需要你们龙江分局配合，他已经和市局打好招呼了，明天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借这个机会，你再帮我提提这事”。雷鸣山说道。 一听到自己老公说慕英泽要找自己，还要到他办公室去，杨燕妮差点银牙咬碎，这个混蛋，在自己家里玩完自己还不算，还让自己送上门去被他玩弄。 那个办公室她不是没去过，也知道慕英泽的变态，去了那里，任何人都救不了自己了，就像是魔窟一样，进去容易，出来就难了，上一次不记得是什么时间了，毕竟自己不是普通的女人，所以慕英泽也不会时常让她去，可是自那里回来之后，自己三天都没缓过神来。 “你怎么了？没事吧”。雷鸣山看到自己老婆不对劲，问道。 “哦，没事，我知道了”。杨燕妮努力让自己轻松一点，免得被丈夫看出什么来。 好久没见郎坚白了，发现这老头老了很多，头发也白了不少。 “老师，你精神不好，没休息好吗？”莫小鱼问道。 “奶奶的，哪能休息好啊，事太多，博物馆改扩建的资金很危险，我问了几个朋友，这么大一笔资金，很难一下子拨付下来，你这边还得加点劲啊”。郎坚白深深的吸了口烟，又吐出来，搞的屋子里乌烟瘴气。 “我正在努力，而且我还认识了董天明的儿子董子墨，改天我再把他约出来玩玩，这小子对古玩捡漏很感兴趣，不行我带他出去玩玩，他没影响力，但是他奶奶有啊，董家就这么一个孙子，所以拿下董子墨，比直接去接触老太太还管用”。莫小鱼沉吟着说道。 “嗯，小鱼，你小子对这事还很在行啊，对了，这段时间你先不要出去，有个大活，你看看我们能不能接下来”。郎坚白看了看办公室外面，突然停住了话头，起身和莫小鱼一起又下了地下室。 “什么事啊老师，这么神秘？”莫小鱼奇怪道。 “我也是偶然接触到这件事的，你拿来的那些纸和贡墨我都看了，很珍贵，光这些纸张就值不少钱，年代也对，所以我就问问你能不能拿下这个活了？” “呃，老师，还有个事我得先和你说明一下，就是这些纸张和贡墨，我没花钱，是姬可馨的弟弟从西北寺庙里找来的，但是这小子太黑，我想买下这些纸张，但是他不卖，要拿这些纸张和贡墨入股，他要成品成交价的一成”。莫小鱼先给郎坚白打好招呼，免得日后产生纠纷再解释就来不及了。 “妈的，一成，这小子真是黑啊，他们姬家人没一个好东西，你怎么和他搞上关系的？”郎坚白郁闷的皱紧了眉头，问道。 “没办法，这家伙在古玩行里混了十几年了，经验丰富不说，而且认识的人还很多，要不是他，这批纸张我也拿不到啊”。莫小鱼说道。 郎坚白咬咬牙，说道：“那只能这样了，这个王八蛋”。 “什么活？” “这次的对象是国外的拍卖行，有个人正在国内找可以上拍的古画，所以我想起你拿来的纸张和贡墨，如果能干的话，收入不会低于一千万，但是这幅画很有难度，我觉得除了你，没有人有这个天才能做出来”。郎坚白现在对莫小鱼都有点迷信了，认为莫小鱼有不可限量的潜力可以挖掘。 “有真迹吗？”莫小鱼问道。 “没有，所以需要你自由发挥创作，但是要和真迹的技法和风格接近，还得符合那个时代的印记，这就很难了，不过不要紧，有一大批的专家为你护航，你只管画，剩下的事交给他们就是了”。郎坚白坚定的说道。 “哦，他们要谁的画？” “这几年文征明的画上涨很快，而且还是江南四大才子之一，所以我们商量，就是文征明了”。郎坚白说道。 162：神韵难仿 “那这可难了，我看不到真迹的话，没法模仿，尤其是你说的，只要神韵，还得要新创作的画，这我没试过”。莫小鱼挠了挠头，说道。 “文征明的画这些年来挖掘出来的很多，但是过去四百多年了，谁也不可能肯定文征明的画就是目前出现在市面上的这些了，所以我们就要从这上面下功夫，从民间珍藏下手，挖掘出来更多的关于文征明的画，题材不限，只要是符合文征明的风格就可以了”。郎坚白沉吟道。 “哪里有真迹，咱们馆有吗？”莫小鱼问道。 “本来是有一幅的，但是被那个贱人给拿走了，你能让她拿出来？”郎坚白不信的问莫小鱼道。 “其实，老师，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对于姬可馨，你还是能挽回多少是多少吧，一半也可以啊，至少减少了一半暴露的希望，现在这么多的话，万一来个懂行的来参观，很危险”。莫小鱼说道。 “嗯，你说的对，过几天我联系她，看看情况吧，文征明的真迹在国内的博物馆里数洛京市博物馆最多，要不然你再去洛京一次？”郎坚白巴不得这件事赶快敲定，因为这一票如果能成功，自己的后半辈子就可以衣食无忧了。 “那行，我这就做做准备，尽快去洛京一次”。莫小鱼说道。 郎坚白很忙，在地下室没待多长时间就走了，莫小鱼一个人在地下室打开电脑，上网查了一下洛京博物馆允许参观的时间，并且对网上经过拍卖的文征明的画进行了逐一研究。 地下室很安静，所以莫小鱼在这里颇为享受，小酒一杯接一杯，最关键的是没人打扰自己，可以好好的研究文征明的画，然后为自己即将开始的创作勾画思路。 忽然间，他想起了在临走之前和闻玉山探讨过那个神秘的罗盘，于是起身上楼，去了闻玉山的工作室，他还在修复那尊鼎。 “师父，还没鼓捣完呢？”莫小鱼进去后搬了张椅子在闻玉山对面坐下。 “完？早着呢，修复出原貌基本不可能了，尽可能让他恢复原状吧，大白天的没事喝什么酒？这么年纪轻轻就成了酒晕子了？”闻玉山对莫小鱼大白天喝酒很不满。 “唉，我老师非逼着我喝，你说是喝呢还是喝呢？”莫小鱼笑道。 “我看是你自己想喝，你不喝他还能灌你，酒对脑子不好，你还是少喝为好”。闻玉山停下手里的活，起身关上门，向莫小鱼招了招手，俩个人向里屋走去。 “怎么了，师父？”莫小鱼跟着进了里屋，闻玉山把门关上，指了指小床边的椅子，示意莫小鱼坐下，然后自己坐在了临时休息的行军床上。 “这段时间我翻了很多关于记载石达开的书和资料，尤其是关于清廷的史料记载，当时石达开投降后，确实是没有得到石达开所谓的宝藏，但是石达开是有预谋出走的，而且一下子带走了二十万人，不可能不为这些人的生计着想，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怎么可能没有钱财呢？”闻玉山娓娓道来。 “这么说，民间传说的石达开的宝藏是真实存在的？”莫小鱼问道。 “嗯，可以这么说，我总觉得那个罗盘有问题，而且很可能是一个线索，你下次给我带来，我好好研究一下”。闻玉山说道。 “就在我地下室的画室里，待会我拿过来，对了，师父，还有件事，你知道有个叫卫陵寨的地方吗？”莫小鱼问道。 “卫陵寨？没听说过，在什么位置？” “我前几天刚刚去过，在贵州省境内，在一座山里面，听当地的人说他们那个寨子和周围的几个寨子都存在了上千年了，是某个王陵的守陵人，但是因为一场瘟疫，知道这些事的人都死了，也没有任何的记载，而且也不知道王陵的具体位置，只有一个山洞，但是没任何的迹象表明那里是王陵”。莫小鱼把自己知道的给闻玉山描述了一下。 闻玉山眯着眼，想了好一会，才开口说话，但是问的问题却似是而非。 “小鱼，那天在我家喝酒时，我是不是喝醉了？”闻玉山问道。 “嗯，师父，你喝的不少，怎么了？” “我是不是说了什么话？”闻玉山问道。 莫小鱼看了看闻玉山，不知道这老头问自己这话什么意思，但是看这老头很认真的样子，不由得说道：“嗯，说了些你家里的事，老年间的事了，好像，好像是和挖坟掘墓有关的事”。 “这些日子以来，你问我的不是藏宝就是陵墓的，你小子是不是也喜欢这一行？”闻玉山两眼睁得很大，死死盯着莫小鱼，不容他有半点考虑的机会。 “老师，说没兴趣那是假的，毕竟谁都想一夜暴富，但是这事也不是谁都能干的吧，我看过很多报道，死在古墓里的人比比皆是，没那个本事，可没胆子干这事”。莫小鱼期期艾艾的说道。 “你想不想干？”闻玉山继续问道。 莫小鱼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点点头，说道：“想，但是不会，师父可以教我？” “本来这本事我是要带进棺材的，我家祖上就是干这个的，但是因为这事损阴德，所以人烟一代不如一代旺盛，到我这一代，算是绝户了，所以我不想让你也有这样的危害，你倒是想明白了再回复我也不迟，我只是不想让这门手艺失传了”。闻玉山说这话时显得很矛盾，既想教莫小鱼，又不想让这种损阴德的事发生在莫小鱼身上。 “师父，一辈子人不管两辈子的事，我死后哪知道后面有什么事，不过我可以保证为师父养老送终，你也不算是绝户吧”。莫小鱼说道。 闻玉山看着莫小鱼，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一辈子人不管两辈子人的事，不过，我这本事有祖训，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你要想学，必须认我做干爹”。 莫小鱼本以为这事没那么复杂，闻玉山既然肯教给自己古玩鉴定，其他的不是水到渠成吗？但是殊不知古玩鉴定只是闻玉山的谋生之道，盗墓掘坟才是他的祖传绝技。 163：盗墓秘籍 “你不用先回答我，好好考虑一下也行，盗墓这一行，不是父子就是兄弟，朋友极少，更不要说师父和徒弟了，都靠不住”。闻玉山见莫小鱼有点犹豫，不由得说道。 “师父，我不是那个意思，认干爹这事我还没干过，所以感到很突然，不过既然师父这么说了，我又想学，肯定是要按照您的规矩了”。莫小鱼腼腆的笑笑，说道。 闻玉山没再说话，而莫小鱼像是中了邪似得，一门心思要往盗墓这条道上走，所以他认定闻玉山不会坑自己，从前面教给自己那么多东西就可以看出来了。 于是，莫小鱼起身，在闻玉山面前规规矩矩的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后，抬头看着闻玉山，叫道：“干爹”。 闻玉山没吱声，但是早已是老泪纵横，闻家到了这一代就剩下他自己了，二十年前把自己父母伺候走后，他也结过婚，也有过孩子，但是后来老婆孩子在一次车祸中死了，从那之后他才意识到，可能自己祖上的报应真的来了。 “干爹，你放心，我给你老养老送终，不会让你老孤苦无依下半辈子的”。莫小鱼动情的说道。 “唉，我都到了这个年纪了，那还有下半辈子，我的下半辈子都快过完了”。闻玉山不由得苦笑道。 老头很高兴，莫小鱼准备和闻玉山一起去外面吃顿饭，爷俩也算是庆祝一下，但是闻玉山说还是回家好，于是在外面买了点吃的，又回到了闻玉山的家里。 一边吃饭，闻玉山开始给莫小鱼讲一些盗墓的基本知识，首先就是怎么找墓，现在知道的都被盗的差不多了，但是中国上下几千年，死了多少王公贵族，找到的又有多少？ 所以，还是没找到的多，那就看盗墓人的本事了。 “最厉害的盗墓人很少有不懂风水的，你知道风水是怎么回事吗？”闻玉山问道。 “不知道，不会看，感觉很神秘”。 “嗯，所以，我还得从头教你，你得快学，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要是教了你一半，我死了，你这个干爹认得不是亏了吗？”闻玉山笑道。 “干爹，其实教我的那些鉴定古玩的本事就够我吃一辈子了，我这是贪心不足，而且心里吧，还是有那么点冒险的念头，总想弄明白真相”。莫小鱼说道。 “这就是所谓的冒险精神吧？” 莫小鱼点点头，没说话，其实从在洛京看到金刚头挖掘出来的光绪御制元宝开始，他就想着怎么和金刚头一样盗墓挖宝了，只是自己没有那个本事罢了。 再后来是到了卫陵寨，顾依依告诉他卫陵寨的人都是守墓人，所以他就想弄明白卫陵寨的人到底守的是什么人的陵墓。 “我们家的人都是看穴探墓，这是我们家的绝技，在民国时，我曾祖父是个风水先生，兼职给人看风水，后来通过看风水找古墓，一般不会错的，人送我曾祖父外号‘入地眼’，意思是能看到地底下到底有什么东西，也有人说这叫翻山镜，照过去一看就八九不离十……” 虽然莫小鱼开始对闻玉山说的这些不是很懂，但是先记下来回去再慢慢研究，所以，尽管闻玉山一直在讲解没有停顿，但是莫小鱼一字不落的都记在了脑子里。 “盗墓圈的人管这种看风水，利用堪舆之术来找墓穴的办法叫望气发墓，古人都迷信风水，尤其是那些达官贵人，如果下葬，必然是要找那些手段高明的风水先生看风水，选吉穴，因为祖坟的风水可是关系到子孙后代的福祉，那么既然如此，把这件事倒推回来，但凡风水极佳之地，必然会有大墓存在，除了那些几千年渺无人烟的地方之外”。闻玉山边喝酒，边向莫小鱼讲述他们祖传的风水找墓的秘籍。 “那盗墓人和风水先生是一路人啊”。莫小鱼问道。 “错了，风水先生是帮人选墓，干的是旺子旺孙的善事，但是盗墓人干的却是挖人祖坟的缺德事，所以，莫小鱼，你可要想清楚了”。闻玉山再次说道。 “唉，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我就活一辈子，下辈子的事还是等下辈子再说吧”。莫小鱼大大咧咧的说道。 “我们家这技术一直都是口口相传，外人是不知道的，你小子给我记住了，决不能外传，更不要给任何人展示你有这本事，否则，后患无穷，从此之后你就上了国家的黑名单了”。闻玉山嘱咐道。 “我知道，一定记住”。莫小鱼保证道。 “嗯，我刚刚讲的你都记住了？” “记住了，虽然有些不懂，但是我都记住了，可以慢慢研究”。 “嗯，不会的可以再问我，这几天我就教你怎么看风水，将来不盗墓了，也可以混口饭吃”。闻玉山说道。 “我们闻家是靠技术吃饭的，不像是其他地方的盗墓人都是靠力气吃饭，到处打洞，这样很容易被发现，盗墓虽然是力气活，但是如果脑子好使，事半功倍，一些基本的道理你也要记住，比如，有这么一个口诀你一定要记住：春秋战国埋山顶，秦汉大幕埋山岭；东汉南朝选山腰，隋唐宋尸山下挺，记住了吗？”闻玉山继续说道。 “嗯，我记住了”。 “记住了？说一遍试试”。闻玉山不信莫小鱼真的记住了。 “春秋战国埋山顶，秦汉大幕埋山岭；东汉南朝选山腰，隋唐宋尸山下挺”。莫小鱼复述了一遍道。 “嗯，你小子脑子还挺好使，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莫小鱼倒是老实，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意思就是，如果是一座山，春秋战国及西汉早期的墓一般都在山顶或者是靠近山顶的位置，西汉中后期的大墓一般都在岭上，从地势来看，要比先秦墓地要低很多，东汉和魏晋南北朝的墓地一般都会选在半山腰，隋唐到宋朝的墓地一般都会埋在山腰坡下面，你记住一个规律就是越是年代近的，埋的地方越低就是了”。闻玉山继续说道。 164：拉拢 这是莫小鱼第一次听到这么完整地盗墓理论，他还以为找到一个墓挖就是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道道。 “这么麻烦？”莫小鱼叹道。 “你以为呢，这条道不好走，而且这只是我们闻家的一家之言，还有其他的方法找到有价值的大墓，比如说看土，根据风水找到可能的大墓存在的位置，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就得用洛阳铲打洞，看带上来的土，这样才能知道下面是什么墓，什么时代的，有没有挖掘的价值，这就是根据土质断代，一般来说，每个朝代回填的土质也是不一样的，所以，要学的东西多着呢，要想学，就乖乖的呆在我身边，否则，等我哪天一蹬腿，你想学都没得学了”。闻玉山说道。 “不会，干爹，你且活呢”。莫小鱼笑笑说道。 莫小鱼其实很想呆在闻玉山身边多学点东西，但是郎坚白的事也是大事，耽误不得，所以很快莫小鱼就买了去洛京市的机票。 但是还没走呢，董子墨居然联系了莫小鱼，一听说莫小鱼要出差去洛京，他在唐州呆着也没事，所以就想着也一起去，这下莫小鱼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我说，你不老老实实在唐州上课，跑洛京干么去？”上了车，董子墨问莫小鱼道。 “我是正经出差，我老师不是唐州博物馆的馆长嘛，有个博物馆的交流活动，我老师没时间，非得让我去，我就去呗，报销一切费用，到了洛京，我们一起玩玩？”莫小鱼笑道。 “我算是知道了，你小子就是去玩的，什么博物馆交流，简直是借口”。董子墨一看就知道莫小鱼这是去瞎混，但是莫小鱼还真不是去瞎混。 “洛京也是文物集散大市，到时候我们去玩玩，看看能不能捡个漏，怎么样？” “嘿嘿，我就是奔着这事来的，我看看你小子是不是吹，小鱼，你要是能帮我也捡个漏，我就服了你了”。董子墨笑道。 “那行，我们到时候再说”。莫小鱼心想，既然如此，郎坚白博物馆改扩建资金的事看来是有希望了。 俩人上了飞机，自从董子墨给莫小鱼打了电话后，莫小鱼要了董子墨的身份证信息，把自己的票升舱，一起买了商务舱，刚刚过完十一假期，飞机上乘客很少，这家航班上座率连一半都不到，商务舱更是只有他们两人，这下方便两人说话了。 “董哥，老爷子的事怎么样了？”莫小鱼漫不经心的问道。 “什么意思？”董子墨故作不解。 “董哥，你就别瞒我了，唐州人都知道了，这次老爷子很可能会升一升呢”。莫小鱼指的是董子墨的老爹董天明升任市委书记的事。 “这事还说不好，变数太多，我也不是很清楚，老爷子不希望我管这事，他希望我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董子墨回答的滴水不漏，这就是政治家庭练就的本事。 莫小鱼也不再问了，再问就只能是自讨没趣了。 “董哥，你什么时候毕业？”莫小鱼问道。 “还有一年，怎么了，你还有几年？” “我早着呢，我才是大一新生，不过我没去上过课，一直都在博物馆呆着跟郎老师学画画，平常就是这样，代替老师出个差啥的，其他就没事了”。莫小鱼说道。 “那不错啊，我虽然也没去上课，唉，毕业后可能就由不得我了，不是出国就是安排我进个政府单位，老爷子还不想我在唐州呆着，怕我给他惹麻烦”。董子墨苦笑道。 “嗯，上班也不错，不过，依我看，还不如出来自己做点事呢，我在北京注册了一家公司，准备毕业后开个文化公司什么的”。莫小鱼在一步步的钓董子墨。 他算是看明白了风光如姬可馨又如何，现在都不敢回唐州了，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慕英泽有钱，还不是因为电视台那个混蛋康良平威逼姬可馨，所以，外面再风光，没有权力的护佑，没有金钱的底子，一切都是白搭。 慕英泽是唐州首富，有权力护佑，所以可以在唐州为所欲为，可以把杨燕妮玩弄于鼓掌，可以威逼姬可馨就范，这一切，莫小鱼看得很透。 董天明很可能是成为唐州新的一把手，所以，要是能勾住董子墨，这还不够，还要和董子墨一起有共同的利益，这样才能得到权力的护佑。 “你小子行啊，下手够早的？”董子墨一听莫小鱼居然都开了公司了，很兴奋的看着莫小鱼，说道。 “其实就是个皮包公司，老板员工都是我一个人，对了，董哥，有兴趣没，要不然我们合起伙来一起干？你毕业时间早，到时候你先管理公司？”莫小鱼说道。 “嗯，这个嘛，我得好好想想，我老爹对我一直管的很严，不让我干这，不让我干那，几乎把我的路都给封死了，就差让我在家里好好呆着了”。董子墨叹息道。 “明白，不过，你是在北京开公司，又不是在唐州，而且我们开公司的业务和你家老爷子扯不上关系，我们主要就是经营古玩，这没问题吧？”莫小鱼说道。 “嗯，你说的也是，行，这事我回家请示一下，顺便要点钱出来”。 “要钱干么，你替我管理公司，我还让你出钱啊，笑话，你肯来，就是给我面子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怎么样？”莫小鱼倒是大方，反正是皮包公司，到现在也没有盈利能力，注册资金十万元，就算是送给董子墨三万又如何？ “这不合适，我们既然要合作，就要按照正规程序来，这是我的底线”。 “好好，就依你”。莫小鱼笑笑，没再说话。 落地后还是住原来的酒店，虽然是两个男人，但是因为互相不熟悉对方的习性吧，所以，在征求了董子墨的意见后，开了两个房间。 “看你很熟悉啊，你来过这里？”董子墨问道。 “住过一次，一个多月之前吧，给，你的门卡，收拾一下，我们待会出去吃饭”。莫小鱼说道。 165：钓鱼 两个人在附近的小吃一条街吃完饭后就回酒店睡觉了，因为是在外地，对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根本没敢闲逛。 “喂，这地方有没有妞？”回酒店后，在走廊里开门时董子墨问道。 “不知道，不过小心仙人跳哈，你要是想妞了，回去我在艺术学院给你介绍个，怎么样？”莫小鱼开玩笑道。 因为第二天还要去博物馆，所以，莫小鱼坐在床头按照明正教给他的吐纳之法和明空老和尚的禅定，他发现自己通过练习吐纳之法，可以让自己更加自如的运用自己的力量。 而通过禅定，可以让自己安静下来，人只有安静下来才能想开很多事，世事繁杂，一不小心就会想歪了，而人是一种很奇特的动物，一旦想歪了，就很难再回到正道上来。 但是就在自己回来后，莫小鱼发现，即便是禅定，也很难镇住自己内心的烦躁，总感觉身体有地方不舒服，但是又具体说不出来，这让他更加的恐慌，因为姬圣杰说的下蛊之事。 他虽然不信顾依依那么小小年纪居然就心思如此缜密，但是却又不得不信自己的身体的确是出了点问题，思绪开始不那么集中了。 如果这丫头真的给自己下了蛊毒，自己绝饶不了她，小小年纪，心思竟如此歹毒。 刚想睡觉，床头的电话响了，“喂，哪位？”莫小鱼接通问道。 “先生，要特殊服务吗，我们这里……” “不要，谢谢”。莫小鱼不待对方说完，就挂掉了电话，而且为了防止对方再次打来，拔掉了电话线。 终于安然入睡了，这一觉很沉，一直到早晨被手机铃声吵醒，拿起来一看是董子墨打来的。 “喂，董哥，起这么早？”莫小鱼睡眼惺忪的说道。 “那个，小鱼，我这里出了点事……”董子墨话没说完电话就被人拿走了。 “喂，你是董子墨的朋友吗？” “是，我是，你是哪位？”莫小鱼奇怪的问道，脑门子一下子冒出来许多的冷汗，我靠，不会是董子墨出事了吧，这可没法交代了。 “这里是红星路派出所，你朋友涉嫌嫖娼，你过来处理一下，等你三十分钟，否则送到拘留所，你看着办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靠，搞什么？嫖娼？”莫小鱼听到对方是警察，心里放松了一大半，就怕是董子墨半夜背着自己出去，搞出什么事来，那自己才真是没法交代呢。 但是对方只给半小时，还不知道红星路派出所在哪里呢，于是拿起钱包飞奔下楼打车直奔红星路派出所。 十分钟后，莫小鱼到了红星路派出所，找到处理这事的警官，但是没看到董子墨在哪里，也不知道挨揍没有。 “警官你好，我是董子墨的朋友，请问他在哪儿，这事怎么处理？”莫小鱼殷勤的问道。 “你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我该回答你哪个？”这警察牛气的很，白了莫小鱼一眼，问道。 “呃，那个，他这事怎么处理？”莫小鱼咽了口吐沫，问道。 “你是想快处理，还是慢处理？”警察问道。 “快处理？慢处理？这，这怎么说？”莫小鱼试探问道。 “外地人是吧？我建议你快处理，交两万罚款，慢处理简单，交五千罚款，拘留所呆十天，你选吧”。 “好，不用选了，我交两万，我这就可以把人带走是吗？”莫小鱼问道。 “去那边办公室交钱，然后把收据给我，去外面那个小院子里领人”。警察指了指交钱的地方和领人的地方，说道。 莫小鱼哪敢让董子墨在拘留所呆十天啊，交再多钱也得交啊，所以麻溜的去刷卡交钱，然后把收据给了莫小鱼，莫小鱼把收据给了警察，警察开了个条子给莫小鱼，然后莫小鱼拿着条子去提人了。 我靠，让莫小鱼没想到的是董子墨居然是穿着短裤被带来的，这下算是老实了，看到莫小鱼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莫小鱼也没多穿衣服，赶紧带着他出了门打车走了。 路上在运动服店里给他买了身衣服，否则怎么上酒店去？这一路上莫小鱼也没来得及问这哥们到底怎么回事？ 一直到了房间，董子墨才问道：“交了多少钱？回去给你”。 “算了，别提钱的事了，昨晚怎么回事？”莫小鱼问道。 “妈的，他们这是钓鱼执法，那女人刚进来，上衣还没脱完呢，警察就进来了，我还在被窝里就被提溜走了”。董子墨狠狠的说道。 “真的？我靠，这里人穷疯了吗？”莫小鱼愤恨的说道。 “花了不少钱吧？”董子墨又问道。 “两万，而且是那警察说的，让我选快处理，慢了就关拘留所”。莫小鱼说道。 “真他娘的够黑的，我现在倒不是担心钱的问题，这要是坐实了这事，我家里要是知道了，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这下玩大了”。董子墨气恼道，恨自己一时没把握住。 莫小鱼也想到了这一点，而且比董子墨想的更远，这事被董子墨家里人知道了，顶多是一阵暴揍，但要是被董天明的对手知道了，这事就大了，唐州市长的儿子在洛京嫖娼，这事就丢大人了，而且对手会不遗余力的利用这件事摸黑董天明，而董子墨是跟着自己来的，到时候董家人还不得恨死自己了。 莫小鱼琢磨着这事该怎么办，突然间他想起了自己同宿舍的舍友文家昌，这小子牛哄哄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办事。 “你休息会，我去打个电话问问”。莫小鱼说道。 回到自己房间，拿出手机打给了文家昌，这小子还没睡醒呢。 “喂，鱼哥，你怎么想起我来了？”文家昌嘟嚷道。 “阿昌，你小子平时牛逼吹得震天响，我现在在你老家洛京呢，遇到点事，你能摆平吗？”莫小鱼问道。 “你去我老家了？什么事？” “嗯，昨晚我的一个朋友被警察钓鱼了，人是捞出来了，但是交了不少钱，还留了案底，这事你能办吗？”莫小鱼问道。 “哈哈哈哈，鱼哥，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嫖娼被抓了？”文家昌大笑道。 166：有关系好办事 “滚蛋，能不能办？”莫小鱼笑骂道，自己要是承认了，很快就有很多人知道自己在洛京嫖娼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这事简单，我打个电话，你等会哈”。文家昌笑着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文家昌给莫小鱼拨了回来。 “喂，怎么样？”莫小鱼问道。 “我打好招呼了，你去洛京市局找文胜利，那是我爸，这事没问题，我说了你是被钓鱼了，他知道他们这些烂事，妈的，今年行动这么早，肯定是怕年底完不成任务，你快去吧，晚了就录入系统了”。文家昌说道。 “我靠，你们这里真黑啊，早知道带你来了”。莫小鱼说道。 “我没时间，老子准备竞选校学生会副主席呢，对了，你不是认识舞蹈学院那个妞吗，回来帮我介绍下，让她在她们系帮我拉拉票，我请他们吃饭，海南三亚七日游也行”。文家昌非常大方的说道。 “我靠，你够大方的，行，这是小事，对了，你老爹任什么职务？好见吗？”莫小鱼知道衙门口那叫一个难进，别自己去了进不去就麻烦了。 “你快点去吧，晚一会他出去了你就见不到了”。文家昌笑道，但是没说他爸爸是干什么的。 莫小鱼去隔壁和董子墨打了个招呼，然后一个人打车去了洛京市局，门卫一听是见文胜利，立马很紧张的看着莫小鱼，盘问了好久，终于是给办公室打了个电话，然后又派人跟着莫小鱼一直到了一间豪华气派的大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喊报告进去，然后才把莫小鱼带了进去。 “好了，你出去吧”。一个非常富态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和文家昌还真是有点像。 送莫小鱼来的警察出去后，文胜利立刻站起来绕过大办公桌，向莫小鱼伸出了手。 “你就是莫小鱼，和阿昌一个宿舍的？” “文叔叔好，真是给您添麻烦了”。莫小鱼连忙双手握住文胜利的手，客气了一番。 “哎，这是哪里话，阿昌时常提起你，说你帮了不少忙，他在唐州没有别的朋友，你很照顾他，他都说了，谢谢你啊”。 “文叔叔，您客气了，主要是阿昌他自己优秀，我们都非常喜欢他”。莫小鱼说这话差点倒了牙，靠，这话说的太酸也不好受。 但是文胜利很受用，不顾自己的工作繁忙，又和莫小鱼一起回忆分享了他优秀的儿子阿昌成长的过程，二十分钟过去了，这才提到了莫小鱼来的目的。 “这伙混蛋，真是太不像话了”。文胜利很生气的样子，当着莫小鱼的面拿起办公电话打给了红星路派出所。 “喂，东城分局吗？我是文胜利，你们辖区是不是有个红星路派出所，对，昨晚我的一个朋友……”说到这里看向了莫小鱼，“董子墨”。莫小鱼急忙再次重复道。 “我有个朋友董子墨被你们的人扣了，把这件事给我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给我汇报，我等着消息”。 这件事在莫小鱼看来是天大的事，但是在文胜利这里就是几句话的事，然后就像是没发生过一样，而且这位看起来五大三粗的领导，对艺术的了解让莫小鱼有点吃惊了。 所以接下来的半小时两人的话题又跨到了艺术品上，而且延展到为什么让文家昌学画画，看来这是文胜利没有实现的梦想，所以注定要由自己儿子来实现，但是文家昌好像画的也不怎么样，倒是对于政治很热衷。 电话再次响起，文胜利起身接通了电话。 “好，我知道了，以后这样的事长点脑子，胡闹，我会让人去找他们的，把事情办好”。文胜利声色俱厉的说道。 然后啪的一声挂了电话，莫小鱼感觉心里很过意不去，起身想劝劝文胜利，不要为这事生气，哪知道自己刚刚站起来，文胜利却笑着转过身来，对莫小鱼说道：“小鱼，你比我家阿昌强多了，这小子从来不陪我聊天，更不要说聊这么多的艺术话题了，对了，你住哪里，要不然还是到家里住吧”。 “文叔叔，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这样吧，下次我来洛京时和阿昌一起回来，到时候再到家里拜访文叔叔和阿姨吧”。 “嗯，也好，也好，还是你们年轻人之间有话题，对了，你去红星路派出所找所长处理这事就行了，我打好招呼了，下次来洛京，一定要来家里”。 “文叔叔，一定，真是太谢谢您了”。 “那好，我就不送你了”。文胜利很客气的把莫小鱼送到了门口，看着莫小鱼进了电梯后才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莫小鱼心想，文家昌到底跟他爸爸说什么了，搞的一个领导这么……还没走出大楼的门厅，莫小鱼看到了公示栏里有很多的照片，莫小鱼走上前去一看，我靠，在第二位找到了文胜利的名字，副局长，日，我说怎么那么牛逼呢，文家昌这小子深藏不露啊。 接下来的事颇具戏剧性，莫小鱼到了派出所时，派出所的人说不在局里，去酒店见他去了，莫小鱼又赶往酒店，发现不但是所长在内，连处理这事的那个警察也在酒店等着呢，董子墨面无表情，莫小鱼和这几个人聊了聊，退回了所有的钱，销案，这事就算是完了。 “董先生，谢谢，我们真不知道您是文局长的朋友，这事是我们做得不对，还得麻烦您给文局长打个招呼”。所长恨不得给董子墨跪下了，联想到文胜利对下面分局局长那个态度，估计分局局长也没给所长好话，所以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话太他妈的对了。 “好了，我还要休息，昨晚被你们折腾了一夜没睡不知道啊，走吧走吧”。在莫小鱼的愣神中，这些人被董子墨给轰出了房间。 “我靠，你能耐啊，在这里也能找到人，还这么办事？”董子墨打了莫小鱼一拳，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在艺术学院的舍友，他老爹居然是这里的副局长，这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莫小鱼扔给董子墨一支烟，说道。 167：又遇金刚头 “妈的，这事真是窝囊，刚到这里居然被逮到局子里去了”。董子墨吐出一口浓烟，恨恨的说道。 “这不是咱的地盘，还是小心点算了，我去博物馆，你去哪里玩，跟我一起去？”莫小鱼看了看表，此时博物馆应该差不多开门了。 “不行，我要睡觉，昨晚一夜都没睡好，妈的，丢死人了”。董子墨一头歪在床上不动了。 “那好，等我中午回来一起吃饭吧，你先休息会”。莫小鱼笑笑出去了。 出门一看，在走廊的尽头，那个所长和警察还没走呢，看到莫小鱼出来，又赶紧走了过来。 “这位兄弟，怎么称呼？”所长问莫小鱼道。 “莫小鱼，怎么了，我可没参与嫖娼”。莫小鱼说道。 “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里面那位没事了吧，我都道过谦了，好歹给文局长那边回个话，要不然我们也没法交代”。所长为难的说道。 “交代？什么交代？钓鱼钓到自己人了？”莫小鱼反问道。 莫小鱼这么一问，对方脸色显得很不好看，但是没办法，谁让对方认识自己领导呢，要是莫小鱼不认识文胜利，这两万就打了水漂了，而且从始至终莫小鱼手里连个三寸的纸条都没有，一点证据都没有，很明显这是黑钱，但是你能有什么办法，谁让你不检点了。 莫小鱼也不想得罪人，更不想和这些地头蛇结下梁子，于是拿出电话给文胜利的办公室拨了个号码，本以为文胜利不在响几声就算了。 哪知道文胜利还真的在办公室呢，“喂，哪位？” “文叔叔，我是莫小鱼啊，对，我在酒店呢，嗯，那个红星路派出所的同志把事都办好了，没事了，谢谢你文叔叔”。莫小鱼在电话里再次表示了感谢。 所长和那个警察面面相觑，敢情他们拜了一通菩萨拜错了，这位才是真神。 莫小鱼和这两位又是客气一番，这才把人送走，于是打车去了洛京市博物馆，不是节假日到博物馆参观的人不多，这正好让莫小鱼有充足的时间和精力研究一下文征明的画风和技法。 洛京市博物馆是国内收藏文征明的画比较多的博物馆了，达七幅之多。 莫小鱼除了看，就是像复印机一样站在画的面前冥思苦想，别人看画都是睁大了眼睛，生怕漏过任何一个细节，但是莫小鱼看画和别人不一样，往往在一幅画面前一站就是半小时，却是闭着眼，感受着来自四百年前的画带给他的情感感受。 文征明是明代中期最著名的画家，大书法家，画史上将他与沈周、唐寅、仇英并列，合称“吴门四杰”。并且与唐伯虎、祝枝山、徐祯卿并称为江南四大才子，而且此人享年极高，达到九十岁，这在古代可谓是高寿了。 文征明的绘画享名既久且远，各方临仿、伪造、代笔等情况也很多，而且十分复杂，鉴别十分困难，目前对他的作品在鉴定方面意见不统一。 由于文征明绘画本身面貌多样，伪作更难于辨认，所以，这也是郎坚白他们选择文征明的原因之一，而且就连故宫博物馆所藏的《存菊图》即是比较典型的伪作之一。 莫小鱼一方面在欣赏画，另外一方面，就像是3d打印机一样对画进行扫描，逐渐发现其规律，这七幅画在时间上跨度很大，几乎涵盖了文征明的各个年龄段。 而莫小鱼在看完了这七幅画之后，在沿着年龄的时间重新看一遍，就发现了另外一个规律，那就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文征明的画从牙牙学语的稚嫩逐渐有了自己的思想，他的画在开始时还有其老师沈周的痕迹，但是越到后来，这种痕迹越浅，直到完全形成文征明自己的风格。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大，画风中的老辣减少，锋芒毕露的情况几乎没有了，代之以淡然和沉寂，而且笔法显得老迈和不堪重负，这可能和他的年龄有关系。 所以，作伪也得讲究历史传承，如果一幅画所署的时间段是老年，那么就要把所有的锋芒都收起来，否则行里人一看就知道是伪作，一个老年的艺术家不可能逆生长再画出年轻时稚嫩的笔法。 想到这里，莫小鱼笑了，这是因为他对绘画的理解更深了一个层次，作伪也是一个包含着极大人文精神的工作。 现在再想想郎坚白临摹的那些画作，依然挂在博物馆里供人参观，之前莫小鱼有时候也看不出来是真是假，但是现在想通了这一点，再想郎坚白那些画，莫小鱼不禁摇摇头，看来是没遇到真正的专家，否则一定露馅。 莫小鱼这次来就是为了文征明的画而来，所以对博物馆其他藏品没有兴趣，但是没想到在离开时居然碰到了一个熟人。 “莫先生，是你吗？真的是你”。莫小鱼在出博物馆门时，迎面走来一个人，因为光线的缘故，所以从莫小鱼的角度很难看清对面来人的脸庞。 “金，金先生，你怎么在这里？”莫小鱼吃了一惊，来人居然是金刚头，他瞬间就提起了警惕，自己从他那里顺走的五枚光绪御制元宝的事不会是漏了吧？ 金刚头看到真的是莫小鱼，也不进博物馆了，拉着莫小鱼到了院子里一角，笑着问道：“莫先生，你这是来出差？” 莫小鱼看到金刚头并没有恶意，心里放松了不少，“啊，对啊，出差，你到这里来，学习？”莫小鱼指了指博物馆。 “唉，不学习不行啊，不学习不知道行情，老是被骗，你还记得我卖给姬老板那对瓶子吗？”金刚头很恼怒的问道。 “嗯，记得，怎么了？”莫小鱼问道。 “前天我上网，才知道那对瓶子到了香港，上了苏富比拍卖行，成交价是这个数”。金刚头看了看周围，伸出一个手指头。 “一百万？” “一千万，姬圣杰这个混蛋算是赚大了”。金刚头愤愤不平的说道。 莫小鱼看看周围，小声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聊”。 我靠，这里是博物馆，和一个盗墓贼在这地方聊文物交易，这不是找死吗？莫小鱼赶紧和金刚头一起出了博物馆，上了出租车离开了。 168：黑拍 金刚头倒是知道在哪里该说什么话，一上车，再也不提那对瓶子的事了，和莫小鱼聊得全是洛京市的小吃景点以及好玩的地方。 俩个人选了一处茶楼，要了个包间，说话方便。 “我说老金，我敢保证，对了，别以为姬圣杰是我小舅子我就向着他说话，拍卖行那对瓶子绝不是他送去拍卖的，他可能赚了点，但是绝不会是他，他没那本事，而且这小子在我那里呆了半月了，一点没提这事，怎么可能呢？”莫小鱼说道。 金刚头看了一眼莫小鱼，显得很怀疑。 “你不信是吧，那你要是有时间跟我去一趟唐州怎么样，再说了，当时你们是一个愿意买，一个愿意卖，这一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吃的是眼力饭，看不准，卖亏了，打眼了，还不都是自己的事”。莫小鱼说道。 莫小鱼渐渐的给金刚头洗脑，让他知道这一行的规矩，其实金刚头比莫小鱼懂得多，只是他一时气不过而已，恰好见到了莫小鱼，这才发了一通牢骚。 要是金刚头知道了他送给莫小鱼的那五枚光绪御制元宝卖了两千多万，还不得一头把莫小鱼撞死。 “这事我明白，谁都不怪，就怪咱自己的眼力不行呗，所以我这段时间经常跑博物馆，为的就是提高自己嘛，免得再被人骗”。金刚头说道。 “这不就对了嘛，活到老学到老嘛，对了，你那里还有什么好东西没？”莫小鱼问道。 “最近风声很紧，没做了，趁这个机会学习一下”。金刚头说道。 “哦，我还以为可以在买点好东西呢”。莫小鱼遗憾的说道。 “我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啊，你要是真想买，我可以带你去个地方，不过，你有多少钱？”金刚头问道。 “黑市？” “这你就不用管了，放心，我不会坑你”。金刚头说道。 “我可以带个人去不？我朋友，一起从唐州来的，他在酒店睡觉呢”。 “可以，不过多带点钱，你要是相中了东西，可不会等你回去取钱”。金刚头说道。 “那行，什么时间？” “你先回去吧，等我电话”。金刚头说道。 莫小鱼回去的路上在银行提了二十万左右，心想，这些钱差不多了，再多了带着太危险，本不想带着董子墨去，但是董子墨跟着自己出来这一趟什么都没做，这对自己和他加深感情不利，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带着他一起去看看，见见世面。 董子墨还没睡醒，莫小鱼敲了十多分钟门，董子墨才睡眼惺忪的起来开门。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董子墨问道。 “还快啊，都快下午了，走吧，一起出去吃饭，吃完饭我们去找个地方玩玩，有个朋友介绍了个好地方，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莫小鱼说道。 董子墨一愣，看向莫小鱼，问道：“古董交易？” “嗯，可能是吧，碰碰运气”。 这下董子墨来了精神，立马起床钻进洗手间开始洗漱，莫小鱼回到自己房间，想了想带这么这么多钱不方便，还是到前台存放一下比较好。 莫小鱼和董子墨一起下去吃饭，一直到了晚上才接到金刚头的电话。 “莫先生，我联系好了，你们能来吗，我去接你们？” “好，你来酒店接我们吧”。莫小鱼说道。 金刚头开的还是一辆破面包车，丝毫不起眼，坐上去都有点硌得慌。 “老金，你也太不靠谱了，这么晚了才来，我等你一下午了”。 “哎呀，这事也怪不得我，买家好几个，总得凑齐了才能开始吧？” “什么？买家好几个？你搞拍卖啊？”莫小鱼问道。 “不是我搞拍卖，我说了，这件事我只是个牵头的，剩下的事你们自己交易，我不参与，我也不抽提成，都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了”。金刚头说道。 “我靠，黑拍啊，老金，安全吗？如果不行，我看还是算了吧”。 “你放心，除了我，没人知道你是谁，他们只认钱，给钱就给东西，价高者得，当然了，是现金，放心吧，没事的”。金刚头信誓旦旦的说道。 早知道是黑拍莫小鱼就不来了，闻玉山曾经说过，这样的黑拍很危险，不是一对一的交易，很容易被警方注意到，各行各业都有卧底，古玩交易也不例外，万一有警察也参与到黑拍里，那在场的人就危险了，说不定会被人一锅端了。 关键是还带着一个董子墨，万一再被逮局子里去，这哥们这次来洛京就是来蹲局子来了，但是莫小鱼看向这家伙，董子墨一脸上的兴奋，丝毫没有担心。 金刚头开着面包车带着莫小鱼和董子墨七拐八拐，一直开到了离洛京市几十公里的郊区，而且路越来越难走，直到最后金刚头居然熄了灯，开始了盲开。 “灯坏了？”莫小鱼问道。 “没坏，快到地方了，这是规矩”。金刚头边说边睁大了眼睛看着前面的泥巴路。 车终于停了下来，借着微弱的星光，莫小鱼看出来了，这是一处还在营业的砖窑，只不过到了晚上这里没有工人了，大量的砖坯都码在外面的空地上，此时已经来了几辆车，金刚头下了车带着莫小鱼和董子墨进了窑洞。 外面有点冷，但是这个窑洞刚刚出了新砖，所以窑洞里还有余温，让人感到很暖和，此时窑洞的中间摆着一个木箱子，可能是展示东西的地方，但是还没摆好东西。 “老金，你的人来晚了”。此时后面的人已经知道了金刚头来了，从一个相通的窑洞里走了过来。 “路太远，不好找，发哥别介意”。金刚头说道。 此时从各个地方开始往这个窑洞里聚集，不一会，这个即将准备拍卖的窑洞里居然聚集了十多个人，三三两两，穿戴也是五花八门，看来是干什么的都有。 “这都是来买东西的？”莫小鱼靠近金刚头，问道。 “嗯，待会先看东西，看准了再出价，一旦出价就得买下，明白了？”金刚头嘱咐道。 莫小鱼和董子墨是他带来的人，他不想因为买卖上的事和发哥发生争执，在这行里，发哥还是很有名气的，他不想因为莫小鱼和董子墨得罪发哥。 169：古玉 正常的拍卖都是先做前期预热，包括出画册介绍即将上拍的东西，还要展出实物供人鉴赏，然后才是拍卖，但是这种黑拍显然不可能走这道程序，要走这么复杂的程序非得把警察招来不可。 但是这个人也很可恶，所有今晚的拍品都是拍一件展示一件，绝不给你犹豫的机会，你一犹豫，这东西可能就被人给拍走了。 所以，当进行到第三件时，现场的气氛被充分调动起来了。 “各位，这是一对花盆，道光官窑粉彩，请小心点看，起拍价二十万”。拍卖人很能把握这些人的心思，说完后退一步。 对这东西感兴趣的人纷纷上前，莫小鱼和董子墨也上前看了看，董子墨是不看不出什么真假来，但是莫小鱼看出来了，这东西是真的，还别说，这黑拍还真是有好东西。 这对花盆底款署的是‘慎德堂制’，慎德堂是圆明园九州岛清晏的一处堂名，是道光皇帝的书斋和寝殿，道光时期的瓷器，署慎德堂款的瓷器质量最高，因为这是道光皇帝的御用瓷器。 “怎么样？真的假的？”董子墨和莫小鱼看完后回到座位，董子墨小声问道。 “真的？而且还不错”。莫小鱼回答道。 “那买啊”。董子墨一听是真的就来劲了。 “买什么买，你没听见吗？起拍价就是二十万，我就带了二十万，举一次手就没了，不够丢人的呢”。莫小鱼说道。 董子墨一个子都没有，跟着来纯粹是来玩的，看着一对花盆起拍价居然就是二十万，我靠，这玩意来钱也太快了吧？ 正如莫小鱼预测的那样，这对花盆的成交价到了五十六万，这更是震的董子墨一愣一愣的，五十六万买这一对玩意，那得是多金贵的花栽到这花盆里啊？ 莫小鱼发现，今晚的拍品价格都太高，起拍价都定的偏高，虽然东西都不错，但是价格这么高，所以流拍了好几件东西。 “莫先生，没有中意的？”金刚头虽然说不提成，但是自己带来的人连个价都不叫，下次自己还怎么带人来？ “定价太高了，我钱不够，所以叫也没用”。莫小鱼小声说道。 金刚头笑笑不再说话，这个理由简直是无法辩驳，一句话，没钱，说的再多都是屁。 “接下来是一些玉器，件数太多，我不一一列举了，各位有兴趣的上来看看吧”。拍卖人又端出来一盘子东西，随意的放在桌子上。 莫小鱼起身看了看，本想坐下呢，但是发现这些玉器很特别，于是走了几步，到了跟前仔细的看这一盘子玉器。 这次倒是安静得很，除了莫小鱼没有其他人对这些零碎的东西感兴趣。 “有兴趣？”拍卖人问道。 “看着好玩”。莫小鱼说道。 “起拍价两万五”。拍卖人说道。 莫小鱼脸色一变，回到了座位上，拍卖人一愣，这小子刚刚还很感兴趣的样子，这会怎么调头就走啊，看来这一次又要流拍了。 “这是一套古代玉器，年代不详，打包拍卖，起拍价两万五，各位开始叫价吧”。拍卖人说道。 但是现场鸦雀无声，没人叫价，就在拍卖人想要宣布流拍时，莫小鱼举起了手：“两万六”。 “好，有人出两万六了，还有这价格高的吗？两万六一次，两万六两次，成交”。拍卖人很不情愿的看了看角落里的一个人，很奇怪这家伙怎么没叫价？ 这个人是他们自己人安排的，专门抬价的，在前几轮的抬价中表现的恰到好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砸自己手里，而且还把东西的价格推高了。 其实这小子刚刚也想叫价来着，但是耳机里传来老板的吩咐，这一堆东西不用叫价了，卖了得了，这才让莫小鱼捡了个便宜。 凡是在拍卖会当托的人都很有经验，叫的太厉害容易砸自己手里，要是没叫上去，老板又不高兴，像是只有莫小鱼一个买家时就很危险，万一莫小鱼叫了一次不叫了，那这东西就和流拍一样砸自己手里了。 莫小鱼拍中后与金刚头一起到隔壁窑洞里交割，莫小鱼又把那些东西都检查里一遍，确定没有被掉包，这才交割了钱款。 “老板，这个东西还有吗？我可以买下来”。莫小鱼拿起一个白玉做成的小猪，问道。 “不都在里面吗？”发哥看了看那一堆的零碎玉器，问道。 “没有，这东西应该是有一对，玉握嘛，一只手一个”。莫小鱼说道。 发哥不好意思的笑笑，从自己兜里拿出来递给了莫小鱼，莫小鱼都没用数件数，一看少了一只玉猪，就知道虽然没被掉包，但是少了一件东西。 “小伙子，懂行啊？” “知道一点，谢谢发哥”。莫小鱼接过来玉握放进了那堆玉器里，和金刚头一起回到了拍卖现场。 “这都什么东西啊？”董子墨一看莫小鱼拿着小布兜兜过来一兜子玉器零碎，不由得问道。 “待会再说，这是什么东西？”莫小鱼盯着拍卖人拿出来的一件锈迹斑斑的匕首一样的东西，自言自语道。 “这是今晚最重要的一件拍品了，是一把战国时期的青铜剑，有兴趣的可以上前观看，起拍价十万”。拍卖人说道。 “青铜剑？这是一把匕首吧，这么短能叫剑？” “就是，我看就是一把匕首，唬人的吧？十万不值”。 众人议论纷纷，但是对于青铜剑不是很熟悉的莫小鱼也去看了，说不出是好是坏，但是觉得自己应该买下来。 “下面开始竞拍，请出价”。 “十一万”。莫小鱼率先开始叫价。 “十二万”。 “十三万”。 “十八万”。 ………… 叫道二十万时，莫小鱼就死心了，因为自己没那么多钱再叫价了。 可是这柄短剑最后被叫到了三十五万才停下来，莫小鱼感到很遗憾，钱不够没办法。 “这个铜疙瘩这么值钱？”董子墨问道。 “不知道，各有所好吧，有人就是喜欢收藏古剑，这人说不定就是冲着这东西来的，走吧，都结束了”。莫小鱼看了眼走向古剑的那个人，居然是一个女人，温文尔雅，没想到一个女人会有剑客的胸怀。 170：惊喜 “老金，有时间去唐州玩玩，我招待你”。莫小鱼要给金刚头钱，但是这家伙不要，莫小鱼只得发出邀请道。 “好，过几天我去你们那里玩玩”。金刚头倒是不客气。 金刚头把莫小鱼和董子墨送到了酒店，也没上去，直接回去了。 “你买了一包啥玩意这是？”一到酒店房间，董子墨急切的问道。 “玉器，我看了，基本都是古玉，可能值点钱”。莫小鱼在现场没有来得及一一把玩，到了酒店房间里，放好包，打开小布包，把那些玉器一一拿出来看。 这一包有十几件，看来这是一个坑里出来的东西，这伙人不知道又把哪里的墓盗了。 “这些东西好奇怪，都是什么东西？”虽然都是玉器，但是造型不一，董子墨看不懂，问道。 “这些都是刚刚从死人身上拿来的”。莫小鱼数了数，一件不少，看来这伙人还是很专业的，有的人盗墓是看见什么就拿什么，有好些东西都落到墓里没拿出来，下一拨盗墓贼来了再滤一遍坑，这样，本属于一套的东西就很难再凑到一起了。 “我靠，死人身上的东西，你要这干吗？”本想去拿起来看看的董子墨收住了手，问道。 “中国古代，尤其是汉朝，有葬玉的制度，他们认为玉能使人重生，所以但凡人身上的孔，都要用东西堵住，这叫金玉在九窍，死者为之不朽，嘴里含的叫玉唅，一般都是玉蝉，手里握着的一般是玉猪，你看，这是一对，眼睛盖住的像是盖子，这一套非常全，盖子是一对，耳塞是一对，还有屁眼，都有东西堵住”。莫小鱼把东西一一分开。 “我靠，好恶心啊，这堆东西值多少钱？”董子墨关心的是能卖多少钱。 “嗯，咱们明天找个古董店试试，少了十万不卖，这可是一套完整地，而且还是汉玉”。莫小鱼说道。 “我靠，不是吧，这点东西卖十万，你小子太会赚钱了，而且本钱才多少啊？”董子墨问道。 “不行，这东西不能在本地卖，我们是在这里买的，如果在这里卖，搞不好会出事，你这几天没事吧，要不然我们去一趟北京？”莫小鱼提议道。 “也行啊，正好去我学校看看，好久不去了不合适”。董子墨说道。 于是莫小鱼给姬圣杰打电话，这小子还在唐州窝着呢，北京自己不是很熟，这小子在潘家园有店面，一直吵着要和自己合作，自己也可以去看看。 “喂，你在唐州呢还是在哪儿？”莫小鱼打通了姬圣杰的电话，问道。 “我在唐州呢，什么事，对了，你在哪呢，什么时候回来？”姬圣杰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你管那么多干嘛，对了，我明天一早去北京看看你的店，你不是老是说谈合作嘛，我得去看看你的店面吧”。莫小鱼慢条斯理的问道。 “真的，那好啊，我这就订机票，到了联系我”。姬圣杰高兴的说道。 “好，到时候再联系吧”。莫小鱼说完就挂了电话。 姬圣杰挂了电话，看着顾可可杀人的眼神，期期艾艾的说道：“这事真不赖我，你说你们俩闹矛盾，你老是缠着我干啥？” “姬圣杰，你还能办点事吗？他在哪呢现在？”顾可可凶狠的看着姬圣杰问道。 “没说，但是我知道他明天在哪，去北京了”。姬圣杰无意间又把莫小鱼的行踪给透露了。 “那好，帮我买张票，我和你一起去北京”。顾可可说完又上楼了。 “我该你的啊？”姬圣杰腹诽了一句，但是没敢说出来。 但是姬圣杰没想到的是，在自己给顾可可买了机票之后，在上飞机时顾可可又带来一个人，是她的同学桑晓桐，这丫头也被顾可可给约来了。 因为顾可可越想这事越不是个味，自己本来以为让姬圣杰配合自己演一出戏，让莫小鱼吃一下醋，哪知道莫小鱼根本没当回事，还在和姬圣杰谈合作的事呢。 所以，她想了想，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要换个思路，要是自己再跟着姬圣杰一起去北京，说不定莫小鱼还真是把自己和姬圣杰当成一对了，那就完蛋了。 莫小鱼一下飞机，就知道姬圣杰这个家伙的嘴要多贱有多贱了，自己怎么就没想起来呢，自己告诉了姬圣杰，就等于是告诉了姬可馨。 这不，一大早姬可馨就通过自己的朋友查到了莫小鱼来北京的航班，特意打扮一番到机场去接莫小鱼了，她不知道莫小鱼还带了一个人来。 “你怎么来了？”莫小鱼看到姬可馨，笑笑问道。 “我是专门来接你的，我爸妈听说你要来，很高兴，让你到家里住呢”。姬可馨半真半假的说道。 “莫小鱼，你可以啊，这不是那个美女主播吗？”董子墨在一边用胳膊捣了一下莫小鱼，问道。 “这位是你的朋友？”姬可馨看着董子墨，问莫小鱼道。 “董子墨，董市长的公子”。莫小鱼介绍道。 “去去，我是董子墨，和我爸没关系，呃，也不能这么说，我是说我的帅和我爸没关系，这话也不对哈”。董子墨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我说，董哥，你见了美女也不用这样吧？”莫小鱼提醒道。 姬可馨倒是笑笑，没当回事，三人上车朝市里开去。 “我们还是住酒店吧，去家里住不方便，我还有事呢，我肯定会去家里看看你爸妈的”。莫小鱼说道。 “好吧，我们家附近酒店多得是，我帮你安排好吧”。姬可馨边开车边说道。 一些日子不见，姬可馨内敛了很多，以前的盛气凌人少了不少，这倒是让莫小鱼吃惊不小。 “女主播，这段时间都不见你主持节目了，到底去哪了，都说你结婚生孩子去了，怎么回事啊？”董子墨好奇的问道。 “唉，说来话长啊，这事你这哥们最知道了，你可以问他啊”。姬可馨不知道莫小鱼和这个董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所以把皮球踢给了莫小鱼。 171：两个都是 “这事比较复杂，还是回去我和你慢慢说吧”。莫小鱼讪讪笑道，然后就不说话了。 这下董子墨就更加觉得这里面有事了，而且这事和莫小鱼肯定是有关系，而且从种种迹象来看，莫小鱼和姬可馨关系肯定是不一般，不会是莫小鱼把姬可馨的肚子搞大了吧？ 董子墨在这里浮想联翩，越想越觉得这事实在是有很大的可能性，这么一来，董子墨对莫小鱼佩服的简直是五体投地啊，这么美艳的女人都能搞得到，这要是让外界知道了，得有多少唐州男人想干掉他。 “莫小鱼，你实在是让我刮目相看啊，哥们，你行啊？”董子墨从后面打了莫小鱼一拳，莫小鱼呲牙咧嘴的也没解释，这就更加坐实了自己和姬可馨的事了。 姬可馨的家就在潘家园附近，所以就在附近给他找了家酒店，这里人来人往，基本都是奔着潘家园古玩市场来的，凡是搞收藏的人，如果是到了北京不去潘家园看看，那就等于是没到过北京。 莫小鱼和董子墨在前台开了俩个房间，然后上去放东西去了，而姬可馨则是在前台等着他们，但是当莫小鱼和董子墨消失在电梯里后，姬可馨也在酒店开了一间房间，只不过是在莫小鱼和董子墨的房间的下一个楼层。 “喂喂，给哥讲讲，怎么把这女主播拿下的？”一进电梯，董子墨就缠着莫小鱼问道。 “太有戏剧性，怕你受不了”。莫小鱼笑道。 “去你的吧，矫情，哎，这姬可馨不去电视台做主持人了，是不是你把人家肚子搞大了？”董子墨终于忍不住问道。 “哎，这事可和我没关系，说起来复杂，其实很简单……”莫小鱼简单的把姬可馨不去回北京的原因和董子墨说了下，并且把慕英泽曾派人绑架自己威胁姬可馨的事都说了一遍。 听得董子墨目瞪口呆，他生活在官宦家庭，在唐州走到哪里都是享受着别人谄媚的目光，哪知道这里面还有那么多事呢。 而董子墨虽然不参合他父亲的事情，但是从家里的只言片语中也能知道，其实他老爷子在唐州干的也是举步维艰，尤其是本土派的龙鼎天，简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而且在龙鼎天的背后，不但是有他自己家的经济后盾，更有慕英泽这个唐州首富在撑着。 所以很多人都说慕英泽是唐州的地下组织部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话。 “慕英泽这个混蛋，有几个钱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听完莫小鱼的话，董子墨沉默了片刻后，说道。 其实董子墨对于慕家更没有好印象，他的初恋情人陈南露现在是慕英泽的儿媳妇，董子墨虽然装的像是没事人似得，但是莫小鱼知道，装的永远都是装的，其实在董子墨的内心里，他对陈南露还是不死心的。 可是不死心又能如何，她已经嫁为人妻，而且还是唐州首富的儿媳妇，虽然董家有权，但是慕家也是有权力保护的人，这一点，慕英泽看得很透，所以不惜代价扶持龙鼎天上位。 “好了，干不动就得忍，所以姬可馨只能是躲在北京了，不过钱也赚的够多了，够花就可以了，再干那些抛头露面的事，难免还会被人盯上”。莫小鱼总结道。 “咦，听你这意思，你是想包养她了？”董子墨问道。 “错了，是她包养我”。莫小鱼开玩笑道。 “切，你小子，狡猾得很”。董子墨不屑的说道。 “我说的是真的”。莫小鱼再次强调道。 但是莫小鱼越是强调，董子墨越是不信，不过董子墨临进房间门时说了一句话让莫小鱼记了一辈子：“商人参与政治，绝没有好下场”。 虽然离开了北京十多年，但是姬可馨并不是一直不回来，所以对自己家附近还是很熟悉的，过了一会，就带着莫小鱼和董子墨到了潘家园的街道上逛起来。 “你对这里还挺熟悉啊？”莫小鱼问姬可馨道。 “能不熟悉吗？我就在这片长大的，其实原来交易的市场不在这里，还得往西边，就那几栋高楼下面，原来这里是一大片的渣土堆，据我父亲说那时交易文物都是违法的，叫投机倒把，开始时几个人交易，后来人渐渐多了，再后来是允许练摊了，到现在都进屋了，我爸和我叔叔知道这事，我不太记得了，那时候光知道玩，可玩的地方也多，不像现在，到处都是高楼了，没地方撒野了”。姬可馨慢悠悠的说道。 秋风咋起，姬可馨外罩一件红色风衣，肉色丝袜隐没在及膝的高筒鞋里，无论走在哪里都是一道风景，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午后，更加的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莫小鱼在中间，姬可馨在莫小鱼的左侧，而董子墨是在莫小鱼的右侧，姬可馨习惯的挽住了莫小鱼的胳膊，虽然莫小鱼不愿意这样，但是董子墨在身边，男人的自尊心让他默许了姬可馨的动作。 莫小鱼没反对，姬可馨的嘴角流露出得意的微笑，此时迎面走来三个人，一开始莫小鱼没反应过来，但是直到姬圣杰大呼小叫的跑过来，说道：“我靠，姐夫，你来的够快的，对了，她们……” 姬圣杰这才看到姬可馨挽着莫小鱼，而自己身后那个女孩顾可可…… 姬圣杰都没敢回头，害怕接下来就是一场天雷勾地火的大战，但是等了很久，发现顾可可和桑晓桐居然扭头看着街边的一处店铺，不知道在谈些什么。 “小杰，那是你女朋友？”姬可馨看出点什么事了，疑问道。 “嗯，对啊，我女朋友？”姬圣杰看了看莫小鱼，说道。 “那两个哪个是你女朋友？”姬可馨来了兴趣，问道。 “嗯，俩个都是”。姬圣杰脱口而出道。 “什么？”姬可馨皱眉问道。 “嗯，我还在选择中，两个都不错，我实在是难以下决定，所以暂时都处着呢”。姬圣杰笑嘻嘻的解释道。 一个谎言出来，就需要千百个谎言去掩盖，姬圣杰看着莫小鱼，心想，姐夫啊，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待会要是出了事，我可就真的仁至义尽了。 172：玉握 自始至终莫小鱼都没吱声，静观其变。 “什么情况这是？”董子墨不是傻子，早就看出来姬圣杰不自然。 “咦，那边那家店是不是收玉器？”莫小鱼指了指不远处一家挂着大大的招牌的门店问道。 “对啊，那是潘家园最大的一家玉器经营店，你有玉器要卖？”姬可馨问道。 “有几块玉，咱们去看看？”莫小鱼提议道。 “走走，一起去吧”。姬圣杰吆喝道。 但是顾可可和桑晓桐好像是没听到似得，依然对着一家门店挂出来的饰品评头论足的谈论着什么。 既然这两个女孩是姬圣杰承认的女朋友，自然不能丢下她们不管吧，于是姬圣杰快步跑向了她们，但是姬可馨和莫小鱼他们三人已经进了玉器店了。 “喂，走吧，别装了”。姬圣杰对顾可可和桑晓桐说道。 “喂，到底怎么回事啊，那个真的是你姐？还有，你姐和莫小鱼到底是什么关系？”桑晓桐不知道这里面的事，不由得问道。 “那个女人叫姬可馨，是唐州电视台的主持人，就是她包养了莫小鱼”。顾可可淡定的说道。 “什么？喂喂，这话可不能乱说，他们是真爱”。姬圣杰连忙摆着手说道。 “放屁，他们是真爱，那我是什么？”顾可可立刻斥责道。 “呃，你们也是真爱，好了吧，两位姑奶奶，既然都来了，就把戏演下去吧，你们怎么演戏我可管不了，我说你们俩都是我女朋友，你们看看怎么设计剧本吧，我就在那边玉器店里等你们，你们商量好了来找我”。姬圣杰都没敢等顾可可和桑晓桐回话立刻就跑了。 “这个混蛋”。顾可可看着姬圣杰的背影骂道。 “喂，你刚刚说的是真的？”桑晓桐不由得问道。 “什么？” “那个女人真是包养莫小鱼啊？” “是，怎么了？”顾可可无所谓的说道。 “你，这，那你还和莫小鱼牵扯什么啊，还不赶紧断了算了，这都是什么事啊？”桑晓桐简直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原来还觉得莫小鱼这个人还不错，但是没想到背后有这么多龌蹉的事。 “为什么要断？晓桐，你知道吗？这次回我家，莫小鱼给了我家十五万修房子，我知道，这些钱肯定是那个女人给他的，但是他都给了我，这样的男人你见过吗？再说了，到现在连主动吻我都没有，你说他图什么？”顾可可看着玉器店，伤感的说道。 桑晓桐也是一愣，她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事，听顾可可这么一说，把准备好的骂莫小鱼的话都咽了回去。 “那现在怎么办？”桑晓桐问道。 “走，既然来了，就得面对，我一直都没有勇气面对那个女人，我感觉自己很自卑，但是总有那么一天吧，走”。顾可可迈开脚步朝着玉器店走了过去。 “喂喂，你这是去打架啊，这可是北京”。桑晓桐从后面拉住了顾可可说道。 “我知道，我为什么要打架啊？”顾可可白了桑晓桐一眼问道。 在姬圣杰和顾可可、桑晓桐交代事时，莫小鱼和姬可馨董子墨三人已经进了这家玉器店。 这是一家经营玉器的老店，几十年的历史了，还没有潘家园市场时就在别的地方经营玉器，看到莫小鱼几个年轻人进来了，还以为是来买玉器的呢。 “几位，要点什么？”一个小姑娘服务员问道。 “请问，你们这里收玉器吗？古玉”。莫小鱼看了看店里的陈设，问道。 小姑娘一听是来卖玉器的，回头朝里面喊道：“宗叔，有人卖东西了”。 不一会，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人，就是被叫做宗叔的人。 “小伙子，你有什么东西要出手？”宗叔问道。 “这东西，要吗？”莫小鱼伸手在裤兜里拿出来那两个玉握，就是死人下葬时手里握着的玉猪。 宗叔眼睛一亮，看了看门外，说道：“三位，里面谈吧”。 姬可馨和董子墨一愣，但是莫小鱼倒是很淡然，这都是得益于闻玉山的教导，有些做正经生意的店面也收这种来路不正的东西，但是都很小心谨慎。 三人跟着宗叔到了后院的小厢房，三人落座，莫小鱼再次伸手拿出来那对玉猪，放在桌子上，宗叔也不说话，拿起来闻了闻，又放回了桌子。 “年轻人，你这东西哪来的？” “我这是买的，其他人是哪来的，我不知道”。莫小鱼说道。 “这是新坑啊”。宗叔说道。 “宗叔，你这间店是专门经营玉器的，新坑老坑在您这里还算事吗？”莫小鱼笑道，回答的滴水不漏。 所谓新坑就是刚刚出土不久的东西，尤其是像这对玉猪，还是西汉的古玉，在地下埋了两千多年，地下的味道早就侵蚀到了玉里，所以，有经验的人拿过文物一闻，就能分辨出是老物件还是刚刚出土的东西。 历朝历代对盗墓都是严厉打击的，所以凡是新出土的东西，基本都是来历不正，这担着很大的风险。 莫小鱼的意思很简单，你既然是经营玉器的，对怎么去掉玉器上的这点土腥味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你想卖多少钱？”宗叔又拿起这对玉猪看了看，问道。 “这是一对，很难得，十万”。莫小鱼说道。 “呵呵，年轻人，你倒是敢张嘴，我还个价，你看行，咱们就交易，不行呢你再到其他地方看看，一口价，五万”。宗叔说道。 董子墨是知道莫小鱼有多少件玉器的，开始时还纳闷这小子怎么不都拿出来一起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小子这是想拆开了卖高价啊。 姬可馨也很是吃惊，莫小鱼给她最多的印象就是会开车，后来会做饭，至于画画搞古董这些事她一概不知道，但是莫小鱼猛的对这些东西都很在行，让她有点不认识莫小鱼了，不由得又仔细看了看他。 “五万”。莫小鱼沉吟道，考虑了好一会，才抬头说道：“五万就五万，我卖”。 173：又赚了一把 双方交易的很快，宗叔出去之后几分钟就拿来了五万块钱，莫小鱼把玉猪给了对方。 没有买卖协议，没有收据，典型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样避免了一切麻烦，出了这个门，双方都可以对这次交易概不认账。 莫小鱼起身，就在要走时，他突然问道：“宗叔，你们这里要玉九塞吗？” “要，几个？”宗叔问道。 “嗯，差不多一套吧，我带着呢，要不给您看看？”莫小鱼又坐下了。 董子墨算是看清了莫小鱼的套路了，不是一套卖，而是拆开了卖。 果然，莫小鱼逐个拿出来那些玉塞部件，但是唯独少了一个玉蝉，那是嘴里含的东西，也叫玉唅。 宗叔一一拿起看过，然后笑眯眯的问道：“年轻人，这套东西和那对玉握是一起出来的，你这是打算拆开了卖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还有一枚玉蝉吧？” 莫小鱼尴尬的笑笑，心想，行家就是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自己那点小心思全让对方看明白了。 “嗯，是有个那东西，不过我看着喜欢，想自己留着玩呢”。 “能给我看看吗？”宗叔问道。 莫小鱼无奈，只能是拿了出来递给宗叔，宗叔看到之后眼前一亮，随即把玩起来，而且闻了闻味道，确实是和桌子上这一套玉塞一起出土的。 尤为难得是这枚玉蝉的沁色，不知道是死者的血液还是长期以来古墓里的其他什么东西掉在了这枚白玉玉蝉上，居然造成了玉蝉的两个翅膀和身体的下半部分成为暗红色，这就很像是真的蝉一样。 白玉尤为难得，但是如果是白玉在长期的历史过程中有了沁色，就有了历史的沉淀感，所以就更加的珍贵，尤其是像这样沁色和玉蝉本身相结合，就更为难得了。 如果不是自己本身这么多年和玉打交道的经验，宗叔也会觉得这玉的沁色是伪作的。尤其是血沁色是将活牛或活羊的腿部割开，把和田玉放入并缝合，经过长期的血液浸染作用使和田玉沁色，冒充红丝沁，这些年玉器价格不断攀升，所以造价手段不断升级。 “这本是一套，你要是拆开了，就没有多少价值了”。宗叔说道。 “嗯，要是一套的话，宗叔给多少钱？”莫小鱼问道。 “嗯，老板不在，我可以做主给你我的最大权限，十万，这一套”。宗叔说道。 莫小鱼笑着摇摇头，他才不信宗叔所谓的最大权限呢，于是拿起那枚玉蝉，又把其他几件都收回到布兜里，很简单，不卖了。 “那你出个价？”宗叔不动声色的问道。 “最少十五万”。莫小鱼说道。 “嗯，那你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请示一下”。说完宗叔起身出去了。 宗叔刚刚到了前面店里，看到姬圣杰和两个姑娘正在和店员磨牙呢。 “姬圣杰，你来这里干么？”宗叔问道，他们都是这条街上的店主，所以基本都认识，而且姬圣杰这小子很小就在这街上混，平时没少帮他介绍人来，但是也没少捣蛋。 “宗叔，我那几个朋友呢，我看着进来的，这小妮就是不承认进来了，您老不会撒谎吧？”姬圣杰笑问道。 “你朋友，那三个是你朋友？不是从你那里跑了的客户吧？”宗叔警惕道。 “什么客户，那女的是我堂姐，那两个男的是我朋友，在哪呢，后面？”说完，姬圣杰也不管宗叔和那小姑娘了，起身向后院走去。 刚刚进了后院，就听到厢房里姬可馨在问莫小鱼：“你说，那些东西哪来的？是不是来路不正？” 顾可可和桑晓桐也跟着进来了，但是被姬圣杰一个嘘的手势给阻止了，她们就悄没声的跟在姬圣杰身边靠近了门口。 “那东西真是我们买的，不信你问问董哥，是不是？”莫小鱼朝着董子墨使了个眼色。 “真的，那东西确实是我们买的，不过我们是在拍卖会上买的，晚上去的，对了，那些人……”董子墨不懂莫小鱼为什么要瞒着姬可馨，所以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看看，董哥都说了吧，在拍卖会上买的”。莫小鱼说道。 “莫小鱼，你就瞎忽悠吧，你是不是没钱了？没钱了你给我说，我给你啊，你倒腾这些东西早晚要出事，姬圣杰是怎么进去的你不知道啊？”姬可馨继续教训莫小鱼道。 但是门外的人却听明白怎么回事了，虽然听的内容一样，可是领会的重点完全不同。 姬圣杰听的是莫小鱼又捡漏了，但是好像这次的来路不是很正，有可能是和自己一样从盗墓贼那里买的，所以有风险。 但是顾可可和桑晓桐听的是莫小鱼确实是没钱了，所以才做了有风险的事情，而且基本可以认定莫小鱼确实是被姬可馨包养的，而且之前那些花在顾可可身上的钱也是姬可馨给的，这不，又要给钱了。 “咦，怎么不进去，在这里听什么呢？”宗叔回到后院一看，三个人正撅着屁股偷听呢，不由得问道。 董子墨在里面开了门，一下看到门口这三人，姬圣杰很尴尬的说道：“呵呵，姐，我刚到，什么都没听到”。 宗叔一看这些人和姬圣杰果然是朋友，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看看莫小鱼，说道：“我说服我们老板了，就按你说的价，你要现金还是直接转账？” “店里有那么多现金吗？” “隔壁就是银行，很方便”。宗叔说道。 “那就现金吧”。莫小鱼也意识到这事的确是风险不小，所以尽可能的减少风险。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是在董子墨的见证下，二十万进了莫小鱼的腰包，这下董子墨对莫小鱼的佩服简直是无以复加了，这小子确实是有两下子。 “宗叔，谢谢了”。莫小鱼离开店门时，转身和宗叔握了握手。 “年轻人，不简单，如果下次有好东西记得到我这里来，只要是好东西，我这里是不吝惜价钱的”。宗叔笑笑说道。 “好说，我一定记得宗叔的厚道”。莫小鱼拍了一下宗叔的马屁，和众人一起离开了。 174：女人心思不要猜 一行人出了门，在姬圣杰的带领下去了他的店面。 “我靠，姬圣杰，这就是你的店面啊？多少年没开门了？”莫小鱼一看门上的锁都落了一层灰了，可见在他去唐州的这些日子，这里根本就没开门。 “这段时间生意不是很好，大环境嘛，金融危机，那些大客户都没钱了，我这里卖的东西都比较贵，所以生意不好做，我就先休息一下”。姬圣杰大言不谗的说道。 “我说姬老板，你这里这么多的瓷器，这都很值钱吧？”董子墨进门看了看架子上摆的瓷器，问道。 “是啊，对了，大家小心点，很贵的，这都是文物”。姬圣杰叫唤道。 “屁的文物，这些是今年的还是去年的？”姬可馨问道。 顾可可和桑晓桐一直都默不作声的跟着，但就是不说话，也不理姬圣杰，姬可馨又不是傻子，一看这俩姑娘就不是姬圣杰的女朋友。 不是姬圣杰的女朋友，跟着姬圣杰一起来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莫小鱼在外面招惹的女人？女人的心思最难猜，但是女人猜女人，那是一猜一个准。 “两位小妹妹，怎么称呼你们？” “我叫顾可可，她叫桑晓桐，姐姐好漂亮，你就是那个女主播吧，我们都喜欢看你的节目呢”。顾可可嘴巴那叫一个甜。 但是桑晓桐没说话，这么强颜欢笑的事她做不出来，所以一直都是默不作声，但是这倒是引起了姬可馨对她的更加关注，在姬可馨看来，她不和自己说话就是心里有鬼，倒是对顾可可没那么大的兴趣了。 “你们是干什么工作的？”姬可馨又问道。 莫小鱼本来是在看姬圣杰的铺面，但是耳朵却一直在听着这边的动静呢，当听到姬可馨问顾可可的职业时，莫小鱼眼前一黑，心道，完了，这下彻底暴露了。 “我们都是艺术学院的学生”。顾可可不是无的放矢，这话既是说给姬可馨听的，也是说给莫小鱼听的。 顾可可来到这里后，自从见了莫小鱼，这家伙连正眼都不敢看自己，这让她非常的生气，所以这只是小小的报复一下莫小鱼。 果然，莫小鱼一听顾可可这么说，心道，没必要再听下去了，于是沿着楼梯上了二楼，董子墨和姬圣杰早到了二楼去喝茶了。 “我靠，你怎么把她们弄来了？”莫小鱼看了看楼梯，低声对姬圣杰吼道。 “姐夫，你以为我想啊，那丫头一直都住在我姐家里，死缠烂打的找你，我有什么办法？你打电话时她就在身边，要死要活的要跟来，你说我怎么办？”姬圣杰一脸无辜的说道。 “那你不打个招呼，打个电话说一下，我也好有个思想准备吧，最不济也得发个短信吧？” “我要是通知你了，你还能在这里等我？所以，合作做生意最重要嘛，对吧”。姬圣杰奸笑道。 董子墨这次算是弄明白了，那俩妞是奔着莫小鱼来的，不由得看着莫小鱼说道：“我靠，兄弟，你可以啊，你真是不断的给我惊喜啊，这下好了，三马同槽，够你喝一壶的了”。 “算了，还是先说合作的事吧，我姐不知道她们是谁，没事，只要你演的够好，指定出不了问题”。姬圣杰安慰道。 “滚一边去，合作个屁，就你这破地方，啥都没有，你卖啥？”莫小鱼问道。 “那个，咱这不是合作的吗，合作了，你就有办法了呗，对吧，你负责货源，我负责卖，这不就完了”。姬圣杰无赖的说道。 “我负责货源，你做梦的吧，我才认识几个古玩行的人？我上哪去找货源去？”莫小鱼问道。 “切，姐夫，你就别谦虚了，这次的玉器咱就不说了，上次那御制元宝，咱们每年能做一次这样的买卖就合适了，所以，我相信你有办法”。姬圣杰笑嘻嘻的说道。 莫小鱼无语了，和姬圣杰合作，前途如何，他还真是把握不准，这小子太狡猾。 “姐夫，你不用愁，就现在这收藏热，你卖什么都合适，只要是有货源，卖什么都赚钱，你看看现在的市场环境吧，股市，一塌糊涂，进去时开宝马，出来时能牵个马就不错了，房地产？炒房子赚钱的时代过去了，存银行呢？不但是利息低，还要收税，所以，比来比去，只要是不买到假的东西，投资收藏是绝对赚的买卖”。姬圣杰分析道。 莫小鱼明白姬圣杰分析的对，但是货源是最大的难题，哪有那么多的漏可以捡，说来说去，还是盗墓最快，但是莫小鱼知道，如果是靠这条路，进去就快了。 可以时不时的卖出几件，但是绝对要有其他正经的生意做掩护才行。 一时间也想不起卖什么东西，所以决定先去吃饭。 三个男人到了楼下，看到楼下的一幕简直是目瞪口呆，坐在茶座前的三个女人正在热聊着什么事，好的和姐妹似的，但是看到莫小鱼三人下来，还热情的招呼着，真是不知道女人的心机到底有多深。 到了夜晚，董子墨说要回学校看看，可能晚上就不回来了，而莫小鱼回到了酒店房间，就接到了姬可馨的短信，短信没有别的内容，只有这家酒店房间的房号。 “你说我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问问？”顾可可拿着手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问桑晓桐道。 “哎哟，大姐，你都晃了半小时了，问了一百遍了，你要是想打就快点打，要是不想打呢，就睡觉吧”。桑晓桐睡眼惺忪的说道。 “你说那个女人知道我了吗？”顾可可又问道。 “我觉得差不多了，你看看，你一说是艺术学院的学生，她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莫小鱼是艺术学院的，她还能猜不出来？”桑晓桐从床上爬起来，手掌支着下巴，说道。 “那怎么办？你说她会不会为难他，我是不是给他惹麻烦了？”顾可可又担心道。 “唉，你是前怕狼后怕虎的，那你还是洗洗睡吧，说不定莫小鱼现在已经和她上床了呢”。桑晓桐撇撇嘴说道，反正在她心里，她现在是看不起莫小鱼了。 175：蛊毒发作 正如桑晓桐猜想的那样，莫小鱼此时的确是已经到了姬可馨的房间里，但是还没有上床。 “叫我来有事？”莫小鱼坐在椅子上点了一支烟，问道。 姬可馨在床上摆出了一个自以为很具有诱惑力的造型，但是莫小鱼不为所动，这让姬可馨深感沮丧，毫无疑问，她感觉自己对莫小鱼正在慢慢失去吸引力。 曾经姬可馨是一个多么自信的女人，但是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居然对一个莫小鱼这样的菜鸟失去了吸引力，这让姬可馨倍感挫折。 “那两个女孩是怎么回事？你女朋友？”姬可馨走到了莫小鱼身后，弯下身体，刚刚洗完澡的芬芳刺激着莫小鱼的嗅觉神经。 莫小鱼瞟了一眼洁白的浴袍包裹着的美丽躯体，说道：“不是，刚认识不久”。 “是吗？刚刚认识不久，就能跟着人家回老家？还是开着我的车，莫小鱼，你这大款装的可是够拉风的啊，泡妞这么下本你家里人知道吗？”姬可馨盯着莫小鱼的眼睛问道。 莫小鱼在心里又把姬圣杰家的女性亲属都慰问了一遍，这个狗东西，果然还是和他这个姐姐一头的，妈的，自己算是彻底栽了。 “你可以不承认，我也无所谓，我说过，我不介意你找其他女人，但是，这一次，你违反规矩了，你把那些女人带我家里去了，是吧？” “不是我带去的，是你弟弟带去的”。莫小鱼说道。 “不可能，姬圣杰怎么会认识她们的？莫小鱼，做了就是做了，干么不承认？我又没有怪罪你”。姬可馨骑在莫小鱼的双腿上，伸手一拉，浴袍腰间的腰带就松到了一边。 春光乍泄，里面是真空的，莫小鱼一览无余，但是却没有动，因为他实在是猜不透这个女人的真实想法。 姬可馨看着呆滞的莫小鱼，双手环住莫小鱼的脖颈，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我说过不介意，就是不介意，你要是有本事把她们都叫来一起玩也可以，我没意见”。 如此不要脸的话姬可馨都能说的出来，真可谓是让莫小鱼叹为观止了，起身抱起姬可馨压在了大床上，但是就在一切都水到渠成时。 莫小鱼的全身犹如上万只蚂蚁伏在他的身上啃噬着他的身体，浑身疼痛中夹杂着难以忍受的痒，姬可馨感觉到莫小鱼不对，还没来得及叫他，莫小鱼一头栽到了床下，身体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再加上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吓得姬可馨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莫小鱼，莫小鱼，你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姬可馨慌张的叫着莫小鱼的名字。 但是此时莫小鱼早就听不见了，更为让姬可馨感到恐惧的是她看到好像是虫子一样的东西在莫小鱼的皮肤下面到处乱串，好像是要咬破皮肤出来似得，吓得姬可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莫小鱼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上午十点多了，睁眼一看，像是在病房里。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姬可馨红着眼，看到莫小鱼醒来，赶紧问道。 “我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莫小鱼虚弱的问道。 “哎呦，你吓死我了，口吐白沫，眼睛翻白，好像是癫痫一样”。姬可馨说道。 莫小鱼闭上眼，回忆起从进到姬可馨房间的那一刻开始，这一觉就睡到了现在，但是在梦境里却一直看到有个女孩在哭泣，而且还时不时对莫小鱼怒目相向，那个女孩像极了顾依依。 莫小鱼心里一叹，真是让姬圣杰说中了，如果不出意外，自己很可能是被顾依依这个死丫头下蛊了。 这个时候医生进来了，姬可馨赶紧上前问道：“医生，怎么样？” “从化验单看来，没什么症状啊，各项指标都正常，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医生问道。 莫小鱼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所以摇摇头。 “医生，要不再做个全身检查吧，脑ct做了吗？”姬可馨很担心莫小鱼的身体，不由得问道。 “都做了，脑子也没有问题，这症状就很奇怪了，再观察一下吧，实在不行，你们去军区总医院看看”。医生拿着结果摇摇头走了。 此时门外推门进来三个人，姬圣杰和顾可可，还有桑晓桐，昨晚姬可馨并没有通知他们，只是到了天亮了，莫小鱼没什么问题了，姬可馨这才想起来给姬圣杰打了个电话。 还有个原因是昨晚莫小鱼发病时是在和自己做那事时发生的，这实在是不好解释怎么回事。 “姐，到底咋回事啊，姐夫，你没事了吧？”姬圣杰一下子窜到莫小鱼病床前，看起来比姬可馨还担心。 “我没事，都检查了，一切正常”。莫小鱼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哎呦，姐夫，你可不能出事啊，咱那合作才刚刚开始，你说你要是这么走了……” “你给我闭嘴，滚出去”。姬圣杰话没说完就被姬可馨推出去了。 顾可可看着病床上的莫小鱼虚弱的不堪一击，心里也很心痛，但是她只能是忍着。 “你没事吧？”见姬可馨出去了，顾可可才得以上来问候一声道。 “我想和你单独说句话”。莫小鱼看了一眼桑晓桐。 桑晓桐知趣的出去了，在病房门关上后，顾可可坐在床头前的椅子上，不知道莫小鱼要和自己说什么话，她还以为是什么甜言蜜语呢。 “我被你妹妹下蛊了，昨晚差点死了，她可真是歹毒啊”。莫小鱼喘息着说道。 “什么？”顾可可万万没想到是这事，而且是莫小鱼亲口这么说，看来这是真的，虽然自己没见过蛊毒发生后的情形，但是莫小鱼没必要骗自己吧。 “你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哪点对不起你们家了？”莫小鱼双目尽赤，恨不得把顾可可拉过来咬上几口。 看到莫小鱼可怕的样子，顾可可吓得向后退，但是却把椅子弄倒了，咣当一声，惊动了门外的人，姬可馨进门一看这情况，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叫医生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176：太过分了 医生来对莫小鱼又进行了一次检查，还是没问题，只是说病人刚刚开始恢复，情绪不宜太激动，还是小心点为好。 此时顾可可早已跑出了病房，后面紧紧跟着桑晓桐，一出医院的大楼，顾可可忍不住蹲在地上大哭起来，桑晓桐不明所以，还以为莫小鱼欺负顾可可了呢，更加的怒不可遏。 “莫小鱼简直是太过分了，什么东西啊，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呢，简直不是人，这么大老远的来找他，他居然欺负你，可可，你说，他到底怎么你了？”桑晓桐蹲在地上，摇晃着顾可可的胳膊问道。 但是这话顾可可怎么解释？怎么解释能让人信服，这话说出来，还不得被人以为自己脑子有病啊？ 苗疆蛊毒之神秘无人知道，即便是身为苗女的顾可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唯有作为养蛊人的巫师知道，外界的一切都是猜测，可是自己妹妹居然继承了姑姑的巫师身份，而且学会了下蛊。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妹妹居然第一个对自己的男朋友下蛊，而且对于莫小鱼的说法，顾可可深信不疑，昨晚莫小鱼肯定是去找姬可馨鬼混去了，情动之后，唤醒了蛊虫，而蛊虫在醒来后发现对方不是下蛊人，于是立刻发作，这才导致了莫小鱼的昏迷不醒。 “不行，我去找他”。桑晓桐看起来柔弱文静，但是骨子里也是个刚强的女人，所以一见顾可可这么痛苦的摸样，立刻不干了，非得要找莫小鱼去理论一下。 “别，别去找他了，我们走吧”。顾可可站起身毅然决然的说道。 “什么？就这么算了？”桑晓桐不甘的问道。 对于医生的轻描淡写，姬可馨非常的生气，见莫小鱼稳定下来后，姬可馨托人找到了这里的副院长，跑去院长办公室找关系去了。 此时屋里只有莫小鱼和姬圣杰两人了，姬圣杰是跟着自己去过卫陵寨的，所以没比要隐瞒他，而且这小子还提醒过自己，但是自己还是大意了。 “姐夫，到底怎么回事啊？”姬圣杰也很是奇怪莫小鱼的病情，不由问道。 “妈的，很可能是被顾依依那丫头给下蛊了”。莫小鱼恨恨的说道。 “啊？”吓得本来坐着的姬圣杰立刻跳了起来，后退了好几步远。 “你再跑远点，我这病可传染啊”。莫小鱼不屑的说道。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这，就完了？我可是听说过，一旦被下蛊，终生都难解，我靠，这小丫头也太狠了，对她姐夫都这样，这是多大的仇恨啊，哥们，你们在那个洞里，不会是那啥了吧？”姬圣杰神秘兮兮的问道。 “你给我滚一边去，我得赶紧去一趟卫陵寨，不然的话我非得死了不可，奶奶的，还不能近女色了”。莫小鱼恨恨的说道。 “嗯，对，还是这事要紧啊”。 “那你和我一起去？”莫小鱼问道。 “不不，我不去，我靠，那地方太邪性了，绝不再去第二次了”。姬圣杰连忙拒绝道。 “还是不是兄弟了？哥们有难时，你就这么干的？”莫小鱼白了一眼姬圣杰，说道。 “那个，姐夫，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事吧，我去了不合适，你想啊，她既然敢给你下蛊，就不怕你不回去，这不是，对吧，意思很简单嘛，人家对你有意思，你让我跟着去，我算干啥的？不合适”。姬圣杰推辞道。 顾可可打通自己妹妹电话时，电话那头传来了鞭炮的噼里啪啦声，顾依依一看是姐姐的电话，急忙跑到一边去接听了。 “阿姐，你听到放鞭炮了，我们家的房子要上梁了”。顾依依毕竟是个孩子，看到自己家的新房子要建成了，还是很高兴的。 “是吗？可是给钱盖房子的人却快要死了”。顾可可冷冷的说道。 “阿姐，你什么意思啊，阿哥他怎么了？”顾依依心里一惊，自己做了什么她自己心里最清楚，所以不由得脑门上冒汗，急问道。 “怎么了？你说呢，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你个死丫头，顾依依，我告诉你，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顾可可生气的挂了电话，不顾旁边桑晓桐疑问的目光，急急的向机场检票口跑去。 虽然同是苗女，但是顾可可对蛊毒的印象只有可怕，当然了，只是传说中的可怕，她没见过，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感到一种未知的恐惧，上了飞机，不禁泪眼涟涟。 “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事还和别人有关系？”桑晓桐看到顾可可伤心欲绝的样子，不禁劝解道。 在桑晓桐的一再追问下，顾可可终于说出了莫小鱼突然发病的原因所在，桑晓桐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比牛还大，她实在是想不到，一个姬可馨还不够，现在又出来一个顾可可的妹妹顾依依。 “活该，这个莫小鱼真是该死，那他肯定是招惹你妹妹了，要不然你妹妹怎么会做这种事？”桑晓桐现在对莫小鱼成见很大，所以只要是有问题，首先就是想到莫小鱼不对。 “不会，我了解我妹妹，她比我有心机的多，莫小鱼答应把她带到唐州来上学，她这是怕莫小鱼食言，所以才下了蛊毒，只是不知道她下的是什么蛊毒？”顾可可喃喃自语道。 飞机到唐州落地，出了飞机场，顾可可刚刚打开手机，就收到了一条短信，是顾依依发来的：阿姐，你放心吧，阿哥要是死了，我会陪他死的，我在家里等着他来接我呢。 看完这条短信，顾可可浑身冰冷，因为她意识到自己妹妹简直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自己的男朋友了，这是公然的向自己挑衅了。 看到顾可可不对劲，桑晓桐夺过顾可可的手机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到了最后，安慰了一句：“我真是不知道这个莫小鱼到底有什么好，一个接一个的女人往他身边靠”。 桑晓桐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此时却听顾可可苦笑着说道：“我这个妹妹可真是痴情啊，居然对莫小鱼下了殉情蛊”。 “什么意思？”桑晓桐问道。 “意思就是她自己也服下了蛊毒，如果莫小鱼死了，她也活不了，他们就是对方的解药”。顾可可捂住了自己惨白的脸，泪无声的滑落在指间。 177：不得不去 莫小鱼没再等董子墨，自己这事要紧，这事解决不了，自己这辈子都难近女色了，这还了得，所以莫小鱼想尽快到卫陵寨一趟。 但是走之前有好些事要处理一下，他明白那小丫头的意思，就是怕自己不去接她到唐州来，所以才给自己下了这个套，看来自己要是不满足她，这事没完。 能帮自己办这事的也只有杜曼雪了，但是这事怎么和杜曼雪说呢，实话实说？杜曼雪还不得把他给废了，但是不说吧，这事也不好解释。 一直到去见杜曼雪时，也没想起来该怎么解释这件事，莫小鱼给杜曼雪打电话时，杜曼雪恰好去医院看望梅文化和梅芸芸了，自从绑架事件后，莫小鱼还真没见过这父女俩，于是买了一束花也去了医院，正好和杜曼雪会合。 “老爷子，没事了吧？”莫小鱼进了病房，杜曼雪正在陪着梅芸芸聊天呢，而梅文化则是闭目养神。 “小鱼啊，你怎么才来看我？”梅文化看到是莫小鱼，两眼顿时焕发了精神，自从自己醒来，女儿对自己说了那天发生的事，自己想想真是后怕，但是却对莫小鱼感激不尽。 可是这小子一直没露面，所以才有梅文化这么一说。 “这不是怕打扰您老休息嘛，现在好多了吧？” “好多了，没事了，谢谢”。梅文化抓住莫小鱼的手不松开。 “您真要谢谢我？很简单啊，把那牡丹鱼片的做法教给我呗”。莫小鱼趁机勒索道。 “没问题，等我能爬起来，我就教你”。梅文化笑笑说道。 经历了这事之后，梅文化算是看透了生死，一切的算计都会最终败在别人的算计里，算计的再好又如何。 平平淡淡的生活最重要，一本菜谱让自己颠沛流离大半生，到了最后险些搭上了性命，想想真是不值得。 “呵呵，那好，老爷子，你可不许为了不教我装病不起来啊，你得赶快好起来”。莫小鱼笑嘻嘻的说道。 梅文化知道莫小鱼的意思是在安慰自己，所以笑得异常开心，莫小鱼又到梅芸芸的床边看了看，她没问题了，只是惊吓过度，所以正好在这里住几天，顺便陪着老爷子。 “你这是从哪来？”杜曼雪问道。 “杜部长也在这呢，我去洛京了，对了，学校里还有事，梅姐，老爷子，我先走了，改天再过来看你们”。莫小鱼朝杜曼雪使了个眼色，就先告辞了。 过了十多分钟，杜曼雪也出来了，见莫小鱼倚在自己车旁边，笑笑打开了车门，莫小鱼先进了车，随后杜曼雪也上了车。 “找我什么事？”杜曼雪和莫小鱼好久没在一起了，不知道怎么着，杜曼雪不能看到莫小鱼，只要是一看到他，心里就痒痒的厉害。 “唐州一中好进吗？”莫小鱼一本正经的问道。 杜曼雪没想到莫小鱼问这话题，还以为莫小鱼一张嘴就是自己欲罢不能的那些流氓话呢。 “怎么了，谁要进唐州一中？我可以帮你问问，应该没多大问题”。杜曼雪看到莫小鱼脸色凝重的样子，说道。 “我资助了一个学生，是山区的，我想让她到唐州来读书，所以问问你有没有门路？” “行啊你，还有这心思呢，行，没问题，这事我问问，要是唐州一中不行的话，其他中学可以吗？”杜曼雪也没问别的事，这让莫小鱼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但是同时又觉得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对不起杜曼雪？ 可是他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如果身上这毒不解，自己就更加的对不起杜曼雪了，所以欺骗就欺骗吧。 “最好是唐州一中了，那孩子学习挺厉害的，只是那里的条件不是很好”。莫小鱼说道。 “不会是女孩吧？看你这么上心”。杜曼雪揶揄道。 “是女孩，怎么了？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莫小鱼心虚的说道。 “切，不是我把你看成什么人，而是你本来就是什么人，这次去洛京，姬可馨没去找你？”杜曼雪问道。 “没有”。莫小鱼面无表情的说道。 莫小鱼心里真是暗暗吃惊，这些女人的直觉简直可以预报地震了，怎么什么事都能猜得到，想到这里，不禁感到很恐惧，好像自己在她们面前没穿衣服一样，一举一动都难逃他们的法眼，而且觉得自己特丑陋。 因为杜曼雪还有其他事，莫小鱼也没耽误她，在路边下了车后打车去了学校。 到学校后，也没去教室，而是给顾可可打了个电话，约定在学校的竹林里等她。 坐在竹林中，仿佛是置身于卫陵寨的竹林，那一晚顾可可向莫小鱼献上了自己的初吻，但是却在关键时刻被顾依依放出的毒蛇咬了，这才有了后来顾依依在洞窟里为他治病，想来想去，也就是那一次，顾依依和他湿吻时趁机给他下了蛊毒。 想想都不寒而栗，但是事到如今，莫小鱼不得不再次去卫陵寨，否则自己就真的完蛋了。 莫小鱼没等多大一会，顾可可就急急的跑了来，一下子扎进了莫小鱼的怀抱嘤嘤的哭起来。 “你哭什么，这事和你又没关系”。莫小鱼好容易安抚好顾可可，两人坐在石凳上，相对无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愣了一会，莫小鱼说道：“我准备这几天去卫陵寨，你还回去吗？” “你还去，你不怕她再害你？”顾可可急道。 “现在已经是这样了，我不去怎么行，你是不知道那种滋味，我以为我要死了呢，浑身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咬我，难受的想要自杀，但是却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莫小鱼说道，他想起那晚的感觉仍然是不寒而栗。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跟我回去的”。顾可可泪眼迷离的说道。 “算了，这事也不怪你，是我不小心，你回去吗？”莫小鱼问道。 “不回去了，你自己去吧，我去了反而是不好，我知道她的心思，所以，只能是你自己小心了”。顾可可脸色绯红的说道，她明白，要想解这殉情蛊的毒，自己妹妹和自己心仪的男人会发生什么关系。 178：泪眼汪汪 接下来几天莫小鱼一方面在等杜曼雪的消息，另外一方面在做着各种准备，除了让顾可可陪他又给顾家买了一车的东西外，莫小鱼基本都呆在博物馆里，听闻玉山向自己传授那些盗墓……呃，考古知识。 “干爹，你听说过巫蛊吗？就是苗族的蛊毒”。莫小鱼问道。 “听说过啊，盗墓的都知道这回事，而且苗族的巫师对待僵尸很有一套，很多盗墓人最害怕的就是那些千年不死成了精的僵尸，但是苗人对这些僵尸倒是很有一套，像湘西那边就有人可以赶着尸体走夜路，我虽然没见过，但是我叔叔见过，他当年去过湘西，想想都瘆的慌”。说到这里，就连一向胆子很大的闻玉山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墓葬里会有僵尸？”莫小鱼疑问道。 “我也没见过，我也没听说谁见过，因为凡是见过的人都没了，你说谁见过？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所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是这个道理”。闻玉山悠悠的说道。 对于自己家传的绝技，以及自己父辈祖辈盗墓留下的经验教训，闻玉山是倾囊相授，丝毫没有保留，而且对于莫小鱼来说，这完全是填鸭式教学，很多事都是知其然，但是不知其所以然，只能是先生吞活剥的记下来，然后在回去慢慢咀嚼领会。 “对了，你问这些干什么？”闻玉山讲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莫小鱼今天问的东西不对啊。 “好奇，问问而已”。莫小鱼没敢说实话，免得闻玉山担心。 “这段时间你老老实实在我这里呆着，我把我知道的都教给你，否则就晚了”。闻玉山说道。 “干爹，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是我的退休年龄到了，以后可能就不到博物馆来了，你找我也不这么方便了”。闻玉山解释道。 “那没事，我去你家里找你呗，或者是我搬你家里去都行”。莫小鱼笑道。 为了尽快解决自己的事，莫小鱼在等到了杜曼雪的确切消息后，立刻开车赶往了卫陵寨，因为是自己一个人开车，也不敢疲劳驾驶，半路停了好几次，以至于到了卫陵寨时，天已经黑了。 吊脚楼基本都是木质结构的，所以莫小鱼到了顾家时，他们家的新房子已经翻修完毕，到处都弥漫着松树的木香味道，顾依依见莫小鱼来了，更是高兴的像一只小黄莺一样，挽住莫小鱼的胳膊就不撒手。 “大叔，怎么不建钢筋混凝土的，这种房子结实吗？”莫小鱼看着这木头的房屋，疑问道。 “苗家的房子都是这样的，这里交通不便利，沙子石头的，不好运进来，还是木头比较好，住起来也暖和”。顾家老爹说道。 虽然莫小鱼很想和顾依依单独呆一会，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但是顾家老爹为了表示对莫小鱼的感谢，非得拉着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这还不算完，还为莫小鱼留了房间，这让莫小鱼来时的一腔怒火渐渐消弭。 冷静下来想想，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再多说也是白搭，只能是期待顾依依这个疯丫头能治好自己就万事大吉了，以后离她远一点就是了。 终于，喝了几碗米酒后，莫小鱼觉得有点头重脚轻，再也不敢多喝了，顾家老爹让顾依依扶着莫小鱼上楼休息。 一进门，莫小鱼就一头栽在了床上，再也不想睁开眼睛，但是顾依依却没有出去，反而是蹲在床边，看着莫小鱼熟睡的样子，嘴角神秘的微笑让人迷恋。 顾依依看了看门外，起身关上了门，坐在莫小鱼的身边，悄悄的躺在他的旁边，因为莫小鱼是侧着躺的，所以，顾依依躺在莫小鱼的前面，然后伸手拉过莫小鱼的手臂，让他抱住自己。 虽然只是这样，顾依依却非常的享受这温情一刻，幻想着莫小鱼是真的在抱着她。 第二天早晨，莫小鱼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起来时顾家人都已经起来等着莫小鱼吃早饭呢。 “大叔，咱家里都有什么收入来源啊？”吃饭时，莫小鱼问顾家老爹道。 “我们这里平地少，种庄稼只能糊口，其他收入就是山上那几亩茶园，现在正是收秋茶的时候，你们城里现在都开始喜欢到乡下来玩，待会可以让依依带去你茶园看看，采点秋茶带回去，我们这里也只有这些东西了”。顾老爹笑笑说道。 “好啊，我也想去山里看看”。莫小鱼笑道，心想，这下可有和顾依依单独相处的机会了，你要是不给我交代，老子掐死你埋茶园里当肥料。 “嗯，寨子里管事的人来找过我了，我们家以后也可以接待城里人来家里住了，这也是一份收入，所以，你们在外面不用担心我们”。顾老爹知道莫小鱼来的目的是要带顾依依走，所以这话是说给顾依依听的。 “阿爹，阿妈，我知道了，我到了唐州会给你们打电话的，家里不是安了电话了嘛，再说了，阿哥有车，来回很方便的，一天就能回来，对不对阿哥？”顾依依丝毫没有要离开家的那种离愁，反而是特别的兴奋。 “对，现在交通很方便的”。莫小鱼讪讪笑道，心想，你倒是不客气。 吃完早饭，顾依依背着竹篓和莫小鱼一起出发了，这一路上莫小鱼一言不发，主要是山里有来来回回上茶园的茶农和苗家小姑娘。 无论顾依依怎么说话，莫小鱼都待答不理的，这让顾依依很害怕，怕莫小鱼不理她。 终于，到了顾家的茶园，几亩山地，全都种着一行一行的茶树，但是不高，往下看，其他人家的茶园里也有人在采茶，因为秋季的茶不是很好，所以基本都是采了自己喝，春季的茶才是为了销售呢。 “阿哥，你真的生我的气了？”顾依依跑到了莫小鱼面前，拦住了莫小鱼，问道。 莫小鱼冷冷的看着顾依依，过了一会，看得顾依依都不敢看她了，不由得说道：“顾依依，我到底哪点对不起你，还是对不起你们家了，你居然这么害我？” 顾依依被莫小鱼这么一问，泪眼汪汪，看着莫小鱼，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或者是无从辩解，只是不断的摇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179：厅堂 本来莫小鱼是很愤怒的，但是看到顾依依这个样子，他的心一下子又软了，毕竟对方是个女孩子，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不是？那这样吧，既然你能下毒，你给我解药，咱们这事就算是过去了，我就当没发生过”。莫小鱼退而求其次，把所有难听的话都憋了回去，只要自己能解了这蛊毒，他也就不追究了。 但是没想到顾依依居然说道：“不，我就是故意的，我是故意给你下毒的，因为我知道，你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而且我姐姐也不会让我去唐州”。 莫小鱼目瞪口呆，这孩子，自己都给了你台阶了，你下了台阶就算了，大家也都好看。 “呃，谁说的，我都给你找好学校了，这次来就是为了把你接走的，不信你打电话问问你姐”。莫小鱼说道。 顾依依抹了一下眼泪，看着莫小鱼，说道：“我知道这次是真的，但你是不是发病了之后才给我找的学校，才打算把我带走的？” 莫小鱼无言以对，这孩子太聪明了，自己是什么都瞒不了她，突然间莫小鱼有点害怕了，这孩子会蛊毒，是不是也会巫术，苗巫中有一种巫术是可以洞察人心的。 “我姐姐从小就比我聪明，也比我长得漂亮，很多人都喜欢她，不喜欢我，有什么好事都是先紧着她的，她的好运气我这辈子一半都没有，所以，我嫉妒她，我被迫辍学回家帮助家里，因为他们以为我考不上大学，我这辈子就要在大山里，到将来嫁给大山，但是我不甘心……” 顾依依的话刺痛了莫小鱼，他看到的是一个可怜兮兮的女孩子，而且只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子，此时的莫小鱼彻底忘记了她是那个给他下蛊毒的人，也忘记了她可能是个巫师。 顾依依的眼睛明亮而纯净，闪着让人心痛的泪光，莫小鱼只是看了一眼，就再也躲不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了，外界的一切与莫小鱼无关，他只是觉得那双眼睛好漂亮。 但是莫小鱼此时突然觉得脑袋一阵绞痛，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虽然莫小鱼倒地的姿势很不雅，但是让他瞬间恢复了清明，回想起刚才的一切，恍如梦境。 看到莫小鱼突然跌倒，而且他的眼神恢复了正常的明亮，顾依依心里暗叹一声，功亏一篑，就差那么一点点，不知道是自己的本事不行，还是什么原因。 “阿哥，你怎么了？” “哦，没事，刚刚突然脑袋疼了一下，疼得厉害”。莫小鱼说道。 这时天上飘起了小雨，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他们两人都没带雨具，甚至连顶斗笠都没带来。 “那我们走吧，这里下雨了，到上面避一下雨”。顾依依说道。 于是两人又往山上爬，莫小鱼这才知道，走不了多远就是上次顾依依带着他去的那个洞窟，自己去了两次，这是第三次了。 站在洞门口，莫小鱼并未急于进去，而是观察当地的地形，果然，如果是按照闻玉山教给他的风水学来看，这里的确是有王者之气，而且又想起闻玉山说起的春秋战国埋山顶，这里虽然还没到最顶上，但是也很接近了，难道这里是春秋战国的王陵或者是西汉的王陵？ “阿哥，你看什么呢？”顾依依站在洞门口，朝着莫小鱼喊道。 莫小鱼这才慢慢走进了洞窟，依然是老样子，只不过这一次顾依依很快点燃了火把。 因为是阴雨天气，洞窟里更加的阴暗，莫小鱼和顾依依中间点着一只蜡烛，而且是红色的蜡烛。 “阿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但是，我真的是喜欢你，虽然这对不起姐姐，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而且，我知道，你是我离开大山唯一的机会，所以……” “你喜欢我？喜欢我给我下蛊？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死掉？”莫小鱼质问道。 “我知道，因为在你发病的那个晚上，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也快要死过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过来的，如果那晚你死了，我们现在可能已经在阴间相会了”。顾依依镇定的说道。 “你说什么？”莫小鱼很是吃惊，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我喂你的是殉情蛊，苗女为了追求自己的爱是不会不舍得自己的性命的，所以，你死，我陪你死”。顾依依看着莫小鱼，淡淡的说道。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说出这样的话，让莫小鱼目瞪口呆，他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这次要想好好的解掉自己体内的蛊毒怕是不可能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不就是想跟我去唐州吗？好啊，我答应你，只要你愿意，只要你够努力，你可以不回来了”。莫小鱼简直哭笑不得。 “这些还不够，阿哥，阿姐是你的女人了吗？”顾依依说这话时有点羞涩，但是眼神坚定，丝毫不躲避莫小鱼的眼睛，好像这话和她无关，在说一个毫无关系的话题。 莫小鱼摇摇头，他和顾可可真的没有发生任何的关系。 顾依依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慢慢走向莫小鱼，然后伸出手，将莫小鱼从石凳上拉起，走向了洞窟的深处，这让莫小鱼感到很惊讶，因为他记得自己在这里转着圈看过，到了有天井的地方，再往里都是石壁了，没办法在往里面去了。 可是从顾依依带着自己走的路线来看，却是一直在往山的腹地走去，而且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顾依依走的很自然，就像是什么都能看到似得。 “依依，这是往哪去？咱们还是出去吧，里面太黑了，我都看不到你了”。莫小鱼说道。 “你不是要解蛊毒吗？解药就在前面了，到了你就看见了”。顾依依神秘的说道。 果然，在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后，眼前的角落里有了微弱的灯光，越是走近了，灯光越是明亮起来，直到转过一个弯，豁然开朗，这里居然是一个大的厅堂，石桌石椅分为两排，中间靠墙的位置是一个很大的石台，这让莫小鱼甚是吃惊，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180：苗家圣地 “这是什么地方？”莫小鱼问道，因为这里看起来和忠义堂开会似得。 顾依依没回答他，而是拿着火把点燃了墙壁上的一个又一个的火把，直到整个厅堂里亮如白昼，可是给莫小鱼的震撼也更大了。 因为这个看起来像是山洞的厅堂完全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因为就连几米高的屋顶都有人工工具錾刻过的痕迹，而在每一座石头椅子的背后靠近墙壁的地方，都有一个石头雕刻的武士雕像，很像是兵马俑的样子，而且和人体基本都是一比一的比例，但是唯一的不同是和兵马俑的武器盔甲不同，看起来更像是历史书上刻画的少数民族服饰。 “阿哥，你是第一个来这里的汉人，对于每一个苗人来说，这里就是圣地。” “圣地？什么意思？” “是我们祭祀神灵的地方，但是这里只有巫师才可以来，我也不是很懂，我是听我姑姑说的，我也是前几个月才第一次来到这里”。说着，顾依依走向两排座椅尽头中间的一大块石头。 莫小鱼猜测，这里可能这是议事地方，而中间那块巨石很可能是摆放祭品地方。 “阿哥，你不是要解除蛊毒吗？我就是解药，我把自己给你，希望你能一辈子对我好”。顾依依面对着巨石，背对着莫小鱼说道。 莫小鱼一愣，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但是这时厅堂里亮如白昼，顾依依在干什么莫小鱼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她的动作虽然缓慢，但是莫小鱼知道，那是在解她上衣的扣子。 一瞬间，莫小鱼感觉有一点神圣的感觉，因为这里太像是祭祀仪式举行的地方，而顾依依好像是正在走向祭台的祭品。 虽然顾依依说的明白，可是莫小鱼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这实在是太荒唐了，而且在茶山上自己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莫小鱼就明白是顾依依在向自己使诡计，所以对顾依依这个丫头的的说辞，莫小鱼是一点都不敢信了。 “阿哥，我要做你的女人，你愿意要我吗？要了我，你就再也没有蛊毒发作的危险了”。顾依依说这话时，她的上衣已经飘然落地，完美的脊背没有一丝的瑕疵，莫小鱼虽然离得不是很近，但是可以看得清楚，哪怕是一个雀斑都没有，可以说，这是莫小鱼见过的最美的背影。 但是莫小鱼却不敢消受这等艳福，顾依依给他的感觉是诡计多端，一不留神就会着了她的道。 做我的女人？那杜曼雪怎么办，姬可馨怎么办，如果我一有那种念头就会蛊毒发作，生不如死，那我还不如现在就死了，而且即便是你不在乎，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和这样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那也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 随着身上最后一件裤子落地，顾依依完美的展现在莫小鱼面前，但是莫小鱼此时却不敢再看，转过身去。 “阿哥，你还在等什么？”顾依依问道。 “顾依依，我一直也很喜欢你，但是我喜欢自尊自爱的女孩，我知道你也喜欢我，但是如果你想以解毒的名义做这种事，我实在是做不到，快把衣服穿好”。莫小鱼说道。 顾依依扭头一看莫小鱼，发现他根本就没看自己，不由得彻底转过了身，问道：“你是嫌弃我吗？这是我的第一次，我想给我最喜欢的人，但是你却不接受，是不是因为我这么做让你觉得下贱？” “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顾依依，你把衣服穿好，我们好好谈谈，好吧？” “我不，我就要你转过来看着我”。顾依依突然发作，吼道。 但是无论顾依依说什么，莫小鱼就是岿然不动，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怕再陷入到更大的圈套里。 可是，就在他想要找寻来时的洞口出去时，突然被顾依依从身后抱住了他，不用回头，他就知道顾依依没穿衣服。 “阿哥，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顾依依哭泣道。 但是莫小鱼不为所动，顾依依见状，顾不得羞涩，居然松开莫小鱼后转到了他的前面，一个美丽的一丝不挂的妙龄少女就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可是就在顾依依转到他的前面时，莫小鱼闭上了双眼，一眼都不看顾依依，顾依依看到莫小鱼如此决绝，心灰意冷，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悄悄的离开了他的身边。 过了一会，莫小鱼再没听到顾依依的任何声音，不由得睁开了眼，但是却发现这个厅堂里没有了顾依依的影子，再看来时的路，却发现自己不记得从哪个门进来的了，因为此时一圈的墙壁下出现了十二个洞口，黑洞洞的。 “顾依依？顾依依，你在哪？”莫小鱼急了，喊道。 但是回答他的只是回音，没有顾依依的影子和回答，莫小鱼颓然坐在了旁边的石头椅子上，不由得暗恨自己，妈的，又上了当了。 莫小鱼就像是一只困兽一样在厅堂里到处转着，没有发现出路，因为这十二洞口都可能是出路，自己对这里不熟悉，还是呆在这里等着顾依依为好，这丫头不会狠心到把自己弄死在这里吧。 这时，不知道是从哪个洞口传来了顾依依的声音：阿哥，你虽然还没要我，但是我已经在你面前完成了苗女最庄严的仪式，我就是你的人了，我会等你答应我，你不要乱跑，这里有的洞口是有机关的，你死了，我肯定会死，别忘了，你身上的殉情蛊还没有解。 莫小鱼简直要疯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个已经疯了的顾依依。 莫小鱼摸出手机一看，没有任何的信号，只能是当表用了。 “顾依依，你出来吧，我答应你了”。莫小鱼喊道。 但是没有丝毫的回音，可以猜想，顾依依早就已经走了，自己想制住这丫头，让她带路出去的想法也无法实现了，实在是太大意了，这是莫小鱼最后的哀叹。 但是顾依依并没有离开，而是隐藏在一个洞口的黑影里，看着颓然叹气的莫小鱼，即便是他现在的样子，都能让顾依依感觉到这个汉人的魅力，自己的全部希望都在他的身上，可以说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动心，本来她是要老死在大山里的，但是莫小鱼的到来，让她燃起了反抗命运的火焰。 181：蛊王 虽然顾依依说的吓人，但是莫小鱼却有点不信，所以歇了一会后，他开始准备找出路出去，但是在厅堂里除了那十二个黑洞洞的门之外，好像也没有其他的出口了。 不过，意外的是，在巨石与石壁中间的那一米多的空隙里，莫小鱼倒是发现了水和食物，都是新鲜的，看来顾依依早有预谋，就是为了她或者是他们来这里时准备的。 莫小鱼从石壁上摘下一根火把，沿着这座厅堂查看，不得不说，如果这里对外开放，也会成为一个旅游景点，刀削斧砍的痕迹证明这里的确是人工开凿过，这也算是人类文明吧。 终于，莫小鱼鼓起勇气走进了一个自己认为是来时的洞口，但是走了几步之后，发现了第一个岔路口，往左还是往右？ 而且这一路走来，莫小鱼感觉自己的呼吸渐渐沉重，而且火把的亮度渐渐减弱，他突然想起闻玉山告诉自己的关于盗墓的注意事项，就是一定要带着一盏灯或者是蜡烛进去，目的不是照明，而是试验是否有氧气，否则极容易窒息死亡。 莫小鱼开始掉头往回走，但是却找不到来时的路了，自己来时明明记得只是一条道，没有分岔，可是一回头居然有了岔路口，这让莫小鱼大吃一惊，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是事实上就是如此。 就在这时，火把的亮度渐渐减弱，莫小鱼必须要选择一条道回去厅堂里，于是一狠心选择了左边的道，中国人尚左，在西方人的地图传入中国前，中国的古代地图都是上南下北，左东右西的格局。 所以莫小鱼打定主意，如果这两条道设计了生死，那么左边的应该是生门，这也是来自闻玉山的教诲。 莫小鱼的心渐渐沉静下来，因为此时越是急躁，可能越影响人的判断力，因为不平静下来也没有办法了，因为火把渐渐熄灭了，这次倒不是因为氧气的问题，而是因为烧完了。 莫小鱼丢掉火把，在黑暗里摸索，心里慌慌的，尽量想一些积极的事情，否则如果就是想现在的事情，非得疯了不可，吓也吓死了。 如果是在夜晚，人在黑暗里是适应一段时间后，就可以影影绰绰的看到一些东西，至少能看到模糊的东西，但是在这里，完全是黑暗的，无论多么久，都是伸手不见五指，莫小鱼一直都是扶着墙壁再走。 此时他已经开始后悔走出那个厅堂了，但是此时却看到前面有一豆灯光，看上去很远，但是又显得很近，不过莫小鱼一直朝着灯光在走，却永远也到不了它的跟前。 莫小鱼明白了，这是在给他引路呢。 “顾依依，是你吗？你停下来，我们谈谈好吗？”莫小鱼喊道。 但是那如豆的灯光却并不回话，莫小鱼此时想起了聊斋里打着灯笼的情景，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但是没办法，只能是跟着那如豆的灯光前进。 可是就在他加快脚步想要追上时，冷不防别人一把拉住了，吓得莫小鱼是魂不附体，但是凭感觉他觉得这是一个女人的手。 “阿哥，别怕，是我”。顾依依说道。 “啊，那，那个点灯的人是谁啊，你们还有谁在这里啊？”莫小鱼惊问道。 “那是蛊王，不是人，它是让你产生了幻觉，其实根本没有灯，那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顾依依说道。 莫小鱼有点不信，自己明明是看到有个人点着如豆的灯光在前面走呢。 顾依依点燃了打火机，从身后拿出一根火把，点着后，往地上一照，莫小鱼的嘴巴一下子长大了，不由得后退了好几步，因为他的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深坑，他刚刚就站在边缘上。 “蛊王把你引诱到这里来，是想困住你”。顾依依说着把火把扔进了刚刚的巨大深坑里。 莫小鱼低头一看，深坑里白骨累累，还有几十上百条正在不停蠕动的蛇。 “蛊王是什么？”莫小鱼紧紧抓住顾依依的手，这才有了点安全感。 顾依依带着莫小鱼转身朝着洞里走去，而让莫小鱼感到奇怪的是，顾依依好像是能看到东西一样，只顾着往前走，该拐的时候拐，根本没有任何的迟滞。 “蛊王是蛊虫的王，是繁衍蛊毒的种子，每个巫师都会供养蛊王，其实就和蜂王差不多，我姑姑走后，我没在意，所以它自己就跑了出来，我一直都在找它，但是没找到，想不到它跑到这里来了”。顾依依淡淡的说道。 “依依，刚才你说蛊王要困住我，怎么回事，我和它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莫小鱼还是怀疑蛊王是在受顾依依的操控，但是没敢明说。 “这个蛊王是我姑姑养了五年了，每五年要蝉蜕一次，就像是蛇退壳一样，但是蛊王蝉蜕时要有寄生体，我姑姑在的时候，它会在我姑姑的身体里蝉蜕，但是我姑姑是养蛊人，她知道怎么控制它，所以不会有危险，而如果选择一般人为寄生体，那么就像是中了蛊毒一样，蛊王蝉蜕之时，就会吸收人体的器官为食，直到破体而出，人就死了，它刚刚就是想以你为寄生体，等待着蝉蜕呢”。顾依依带着莫小鱼回到了厅堂里。 但是这一路上顾依依对莫小鱼说的话却把莫小鱼吓了个半死。 “阿哥，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到它，如果让它出去了，就麻烦了”。顾依依说道。 “可是，它要是来这里找我怎么办？”莫小鱼急问道，那意思是还不如把我送走后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呢。 “你放心吧，它怕亮，这里这么多火把，它不会到这里来的，我一会就回来，你等我”。顾依依说着进入了一个洞口。 莫小鱼到洞口看了看，叫了几声顾依依，但是毫无回音，莫小鱼无奈，只能是回到了厅堂里，到后来觉得石椅都不安全，干脆爬上了祭台。 182：你这丫头够毒 但是等了很久，顾依依还是没有出现，厅堂里的火把渐渐灭了，没有了火把，厅堂里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莫小鱼想起顾依依说的蛊王喜欢黑暗，不禁吓得缩成了一团。 但是越是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当厅堂里的最后一个火把灭掉之后，彻底陷入了黑暗中，可是过了几分钟，莫小鱼感到眼前一亮，还以为是顾依依回来了呢。 可是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之前那如豆的灯光，莫小鱼此时想起了顾依依的话，这只是自己的幻觉，不是有人在点灯，可是为时已晚，瞬间，他就认为跟着这盏灯就可以找到出口。 但是就在莫小鱼跳下祭台准备跟着这一盏灯去找出路时，突然间某个洞口却传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促，而那一盏灯好像是受到了风的吹拂，不由得凌乱起来，冲着莫小鱼就飞了过来。 他想睁大了眼睛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时，突然间莫小鱼觉得好像有个东西进了自己的鼻子，因为痒，很想打喷嚏，但只是一瞬间的事，这种感觉就没有了。 来人是顾依依，她将墙上的火把挨个取下来，从祭台后面取出一个桶，挨个沾满了桐油，又把火把点燃了，但是这一次顾依依一直在忙，没吱声。 “蛊王找到了吗？我刚刚又看到那盏灯了”。莫小鱼问顾依依道。 “找到了”。顾依依站在莫小鱼对面，脸色凄苦的说道。 “找到了就好，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啊？”莫小鱼问道。 “阿哥，我说过，如果你死了，我会陪你死，我实在是不该那么任性把你骗到这个地方来”。顾依依蹲在地上嘤嘤的哭起来。 “这个，没事，我不怪你，那我们出去吧，反正你也知道来时的路，对吧？”莫小鱼问道。 “不行，现在绝不能出去，现在出去了，蛊王就没办法控制了”。顾依依说道。 “什么意思？”莫小鱼古怪的看着顾依依，问道。 “阿哥，你刚刚说你又看到那盏灯了，是吗？” “是啊，怎么了？” “我也看到了，但是我看到它进了你的身体了，都怪我，它在这洞里绕来绕去，就是想把我绕晕了，然后再回到这里来找你，我把它逼得太紧了”。顾依依说道。 莫小鱼听到顾依依的话，以为这丫头在胡扯，怎么可能呢，要是进入到自己的身体，自己怎么着也得有点感觉吧，但是自己没任何的感觉。 “我说的是真的，蛊王通灵，他要咬死很多的毒物，最后剩下的那个才是蛊王，在搏杀的过程中，他变的更加凶狠，也变的更加聪明，到最后，它能感知到一般人的心思，除了养蛊人，谁都不能驯服它了”。顾依依说道。 “顾依依，你这不是在吓唬我吧？”莫小鱼的脸渐渐白了。 “阿哥，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我骗你干嘛？”顾依依也火了，吼道，因为她明白，这次玩大了。 如果不能把蛊王从莫小鱼的身体里赶出来，蛊王蝉蜕之后，莫小鱼必死无疑。 莫小鱼找了个石椅坐下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果是像顾依依说的那样，那自己不就完蛋了吗？ “这么说，我很快就要死了，是吗？”莫小鱼沉默了一会，问道。 顾依依点点头，但是随即又摇摇头。 “到底是死还是活？”莫小鱼问道。 “我想趁着蛊王蝉蜕时，把它从你身体里赶出来，让它到我身上来，我能控制它”。顾依依说道。 “如果它不出来呢？”莫小鱼问道。 顾依依也犹豫了，她没做过这种事，不知道会不会成功，她只是被姑姑填鸭式教学时讲过，但是却没有实践过，包括到了自己体内怎么供养蛊王，她都没有实践过。 “我说过，我会陪你死”。顾依依斩钉截铁的说道。 “但是我不想死”。莫小鱼一句话把顾依依给噎了回去。 看着顾依依泪水连连的样子，莫小鱼也是于心不忍了，事到如今，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了，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顾依依坐下。 “唉，我算是栽你姐俩手里了，先是你姐姐，疯了似得缠上我，花钱我不怕，我有的是办法赚钱，但是我和你姐还真没什么事，只是觉得你姐姐很了不起，有志气，所以就想帮一把，但是没想到这一帮，还帮出事来了，我要是不来卫陵寨就没这事了”。莫小鱼叹道，这都是命啊。 顾依依揪着自己的衣角不说话，她在想该怎么办，该怎么和姐姐交代。 “你说你，要是早把解药给我就没事了嘛，到现在怎么收场？”莫小鱼虽然告诉自己不要生气，生气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但是看到顾依依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早告诉你了，解药就是我，你不信”。顾依依撅着嘴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莫小鱼一愣，问道。 “殉情蛊，非得两情相悦，在午夜子时，阴气最盛之时，男女双方那个后，才能解除蛊毒”。顾依依羞涩的说道。 “我靠，顾依依，你这丫头够毒的，你要是不给我解这蛊毒，我是不是就得打一辈子光棍？” 顾依依不说话了，那就等于是默认了。 “嗯，就算是这样，你这丫头，是吧，我们在哪里不能解毒，外面那个洞也可以吧，你家里也可以吧，非得到这里来干什么？这下好了，想出去也不可能了”。莫小鱼概叹道。 “你不懂，这里是我们的圣地，是祭祀神灵的地方，那里就是祭台，我姑姑说如果女人在这个台子上和自己心爱的男人有了夫妻之实后，这个男人会一辈子对她好，这和用蛊毒不一样，这是神灵的指示，因为这里是祭台，所以神会保佑我的”。顾依依站起来走向了祭台。 就在刚才，她还在这里脱掉了所有的衣服，等待着莫小鱼和他一起登台，但是莫小鱼却拒绝了。 虽然莫小鱼明白这极可能是胡扯，但是顾依依却对这种仪式性的东西很迷信。 183：平面的美 “那怎么样才能把蛊王从我身上赶出来？”莫小鱼问道。 “还是和解殉情蛊一样，但是我没有把握，我也没做过，只是听我姑姑说过”。顾依依说道。 莫小鱼砸吧了一下嘴，想说什么，但是却没有说。 “你是不是以为和我发生了关系后，我身上的殉情蛊解了，但是如果蛊王还是不出来，这一切都白做了，到后来死的是你？”顾依依看着莫小鱼，问道。 不得不说，顾依依这个女孩很聪明，她总能在繁复的问题中找出问题的关键，莫小鱼的犹豫已经暴露了他的本心，而顾依依却能洞察其心里在想什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莫小鱼否认道。 其实无论是否认，还是承认，对自己来说关系不大，因为如果不和顾依依配合，自己必死无疑，但是真要和顾依依配合，他却下不去手，因为莫小鱼实在是不敢，如果自己和顾依依有了身体的接触后，自己这辈子怕是离不开这个女孩了。 “阿哥，你不用否认，其实你就是这么想的，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死了，我绝不会独活”。顾依依又一次说到了要和莫小鱼一起死。 莫小鱼看着顾依依的眼睛，明亮中带着一丝狡黠，顾依依微笑着站起来，走到莫小鱼身边，伸手去摸莫小鱼的脸，但是她的手还未接触到莫小鱼，莫小鱼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顾依依心里再一次有了挫败感，她利用苗巫的摄魂术想要控制莫小鱼的眼睛，但是两次都失败了，一次在山上，一次在这里，仿佛莫小鱼体内有某种东西对自己有很强的警惕性。 “阿哥，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我要趁着蛊王蝉蜕把它赶出来”。顾依依赶紧强调道。 莫小鱼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无奈的跟着顾依依站了起来，顾依依牵着莫小鱼的手走向了祭台，但是快要到祭台时，顾依依放下了莫小鱼。 “阿哥，等一下，你待会把我抱上祭台，可以吗？”顾依依羞涩的说道。 莫小鱼虽热心里不动心，但是身体是最诚实的，看到顾依依的表情，岂能不动心，于是他留在台阶下，而顾依依走上一个台阶，站在巨石前，背对着莫小鱼，再次开始宽衣解带。 莫小鱼开始时不敢看，但是女孩悉悉索索脱衣的声音犹如是天籁之音，时时刺激着他的耳膜，如果是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任何人都不可能不动心，但是当你知道接下来是什么情景时，任何人都难以忍住。 这就是你的期望，正所谓你知道了来生，恨不得今生就到今天为止。 莫小鱼抬起头，看着顾依依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落下，到了最后，她双手交叉抱着自己的肩膀，微微转脸，瞄了一眼身后的莫小鱼。 “阿哥，你还在等什么？”顾依依问道。 “啊，哦，我，我，我们……”莫小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不是一个初哥，但是那些男女之事讲究的是水到渠成，但是像这样举行一个仪式似得，他确实是没有经历过。 莫小鱼上前，走到了顾依依身后，离这具光洁的躯体只有咫尺之遥，他伸了伸手，却不敢去触碰她，一个苗家女子，而且还是山里劳作的妹子，健美的躯体，却白皙的让人炫目。 当莫小鱼的手终于接触到顾依依时，她很明显的抖动了一下，皮肤表面一下子紧了很多，莫小鱼没有多想，弯腰捡起她脱掉的衣服铺在了祭台上，那是光洁的石头，要是就这么躺上去还不得冰死？ 顾依依看到莫小鱼如此细心，心里的甜蜜只有她自己知道，没人明白，她的确是爱莫小鱼，爱这个自己应该叫做姐夫的男人，但是她要独占他，不会和任何人分享，包括她姐姐。 虽然简陋，但是毫无疑问，铺上那些衣服就比没有任何的东西强，莫小鱼不再看顾依依，弯腰来了一个公主抱，将顾依依顺着放到了祭台上。 虽然当顾依依站立时莫小鱼早就领略了她的美，但那是立体的美，而莫小鱼认为女人的美不是靠化妆和衣服的衬托时如果还是美的话，那才是真的美，而这种美的最好的表现地方就是床上，平面的美才是最美。 居高临下，莫小鱼看着躺在祭台上的顾依依，如果抛开其他不论，顾依依的确是个美丽的女人，因为她天生一对媚眼，足以让任何男人动心。 而她依然双手交叉抱肩，直挺挺的躺在祭台上，圣洁而美丽，这是对神最好的祭品，看到这一副画面，莫小鱼不禁想起了埃及木乃伊。 “你就准备这么看一辈子吗？”顾依依问道。 “好看，真的好看”。莫小鱼赞叹道。 “如果你愿意，可以天天看，看一辈子都没关系，因为我是你的女人”。顾依依动情的说道。 但是就在此时，莫小鱼感到了自己脚下的祭台台阶在颤抖，随之而来的是祭台也在颤抖，顾依依也感觉到了，于是坐了起来，可是就在此时，原本好好的巨石毫无征兆的裂开了一道缝。 莫小鱼一看不好，想要去拉顾依依，但是没想到不单单是祭台裂开了，就连莫小鱼脚下的台阶也是一分为二，莫小鱼还没有来得及去拉顾依依，他自己先随着裂缝掉了下去，虽然不深，但是一个屁墩蹲下去还是很疼的。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感觉疼痛，就听见一声惨叫，抬头一看，是顾依依也掉了下来，莫小鱼是本能的伸开手接了一下，一下子把顾依依接在了怀里，如果不是莫小鱼接这一下，估计顾依依摔的更惨。 但是随即莫小鱼觉得自己的屁股很疼很疼，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于是伸手去摸屁股底下，摸到的居然是一截白色的骨头，再看周围，居然也是累累白骨，莫小鱼一下子想到了自己差点掉下去的那个有蛇的坑，抱着顾依依一下子站了起来。 “依依，你能看到东西吗？”莫小鱼问道。 “能，我有我姑姑自己配制的巫药，能在黑暗里看清道路，你放我下来，我带你走，我看前面有个门”。顾依依说道。 “不行，你不能下来，这里到处都是人骨头，你没穿鞋，把你的脚扎破了”。莫小鱼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人骨头？”顾依依本不想告诉莫小鱼的，但是莫小鱼居然知道了。 “因为，我也看得见这里的东西了”。莫小鱼说道。 184：石棺 “你能看得见？”顾依依一听莫小鱼这么说，不由得又赶紧护住了自己胸前的两点。 莫小鱼脱下自己的衬衣，给顾依依披上。 抬头看了看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面居然给封死了，看来是他们不小心触动了机关，分裂的巨石又合拢了，从原路回去已经是没有可能了。 “我背你吧，扎脚”。莫小鱼说道。 顾依依这次倒是没有推辞，顺从的爬上了莫小鱼的背，顾依依看起来很高挑，但是体重却不到一百斤，所以莫小鱼背着她并无沉重感。 “阿哥，你的眼睛为什么能看到东西了呢，你在暗道里时能看见吗？” “看不见，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掉下来后就能看到东西了，依依，我们还能出去吗？你说实话，你到底来没来过这种地方？”莫小鱼开始有点焦急了，要是找不到出路，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到现在莫小鱼依然是认为这是顾依依的圈套，因为这一切都简直太巧合了点吧。 “阿哥，你怎么就不信我呢，我真的不知道，前面到了门了，我们进去看看吧”。顾依依说道。此时已经走出了白骨累累的区域，顾依依坚持要下来自己走。 可能是生气了，生气莫小鱼不信任她，但是到了这个地步，再加上这丫头这么邪性，谁能信她？ 这是两扇巨型的木门，但是门框却是石头砌成的，莫小鱼抬头看了看门框上面，隐约可见几个字，但是太高了所以看不清。 此时顾依依要去推开那扇门，但是被莫小鱼叫住了。 “别动，千万别动，说不定可能会有机关呢”。莫小鱼说道。 顾依依穿着莫小鱼的白色衬衣，光洁的大腿和未穿鞋袜的脚丫裸露在外，看得莫小鱼一阵口干。 莫小鱼上前，将顾依依拉到自己身后，说道：“你再后退几步，趴在地上，如果里面有机关弓箭的话，就射不到你，我来推门”。 “你怎么懂这些？”顾依依问道，但是却没有和莫小鱼较劲，而是乖乖后退，跪在地上，匍匐着，但是莫小鱼的衬衣虽大，在顾依依站起来时可以勉强盖住臀部，可是此时却跪在地上，衣服下摆滑到了腰上，莫小鱼在她的前面都看的一呆，如果是在她的身后，肯定早就鼻血横流了。 莫小鱼躲在门边，仔细查看了门口的石头砌成的墙，应该还是很结实的，于是躲在墙垛的后面，伸手去推那扇看起来并没有锁住的大门。 可是第一次并没有成功，于是他改为躺在地上，用脚去推大门，这样比用手有劲的多，终于吱吱扭扭的声音传来，大门开始转动，向里面转了过去。 随着打开的大门，莫小鱼本想起身去看看，但是接下来的一幕险些把他砸死，可能是因为时间太久了，而这两扇关着的门从来没有打开过，所以就这么一直保存到现在。 可是现在有人把它推开了，无论是门的自身还是转动的装置，都难以承受突如其来的变化，所以大门突然解体，门面一下子冲着莫小鱼倒了过来，这家伙眼睛一直都盯着大门后面会出现在什么了，所以眼见大门倒了过来，他立刻往旁边一滚，堪堪避过了大门的袭击。 随着大门的倒地粉粹，一阵尘土扑来，呛得莫小鱼和顾依依干咳了好一阵子，待尘土落地，莫小鱼才慢慢起身，发现自己完全变成一个土人了。 而顾依依也好不到哪里去，莫小鱼白色的衬衫都变成了黑色的，顾依依的脸上也全是土了，这样也好，可以让莫小鱼的眼睛休息一下。 莫小鱼离的大门近一些，所以起来后往大门里面一看，顿时呆住了，这里是一个更为宽大的厅堂，但是布局完全不同，整个厅堂里除了中间一个巨型的石棺之外，剩下的就是满屋子的武士，也全都是石雕的，和上面的完全不同，这里的武士全都披着铜甲，虽然有灰尘，但是依然透着古朴的光芒。 而且他们手里的剑全都是真正的青铜战剑，可是这些人的盔甲装束却是和西汉的武士一模一样，难道这里是西汉某个王的陵墓？ “原来传说是真的？这里真的是王陵，我们这些守陵人千百年来就是为这个陵墓而生活在这里的”。顾依依喃喃自语道。 “这是谁的陵墓？”莫小鱼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听我姑姑说，这里是王陵，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莫小鱼在前，顾依依在后，穿过这些站立齐整的武士身边，抬头看向这些武士，他们的神情专注，甚至连眼珠都刻画的栩栩如生。 “你不要乱跑，跟在我后面”。莫小鱼说道。 莫小鱼和顾依依渐渐靠近了石棺，但是武士群和石棺之间还是有一段大概五米的距离，跳过去不可能，可是如果不过去，就不知道石棺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哥，你看那边还有个门”。顾依依指着石棺的尾部说道，的确是有个门，也是一样的木头门，就是不知道后面是什么东西？ 莫小鱼伸手从身边的武士身上拔出一把宝剑，没想到经过了那么长时间，长剑出鞘时仍然有金属摩擦的声音，而且剑出鞘后寒光闪闪，让人感到寒气逼人。 拿在手里足足有五公斤左右的重量，还是挺沉的，但是配上这么一个高大的武士，肯定是有些分量的。 为了防备自己的墓被盗，古墓的机关是少不了的，有时候看起来是一片平底，但是踩上去后，人可能就会掉下去，下面就是陷坑，有刀剑等着你呢。 所以虚虚实实的连环翻板是盗墓人最头疼的事情，一脚踏空再也回不来了，有时候前面的人过去了，一回头，自己的同伴就不见了。 莫小鱼一步一步的挪动着，而且用那柄锋利的古剑不断的插向地面，但是古剑回传的手感无一不是石头，让莫小鱼感觉到自己可能多虑了。 “阿哥，你太小心了吧，这里都是山石，怎么会有陷阱呢？”顾依依说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当心点好，我可不想死在这里”。莫小鱼说道。 “你累了吧，要不我在前面探一会路吧，把剑给我”。顾依依说道。 莫小鱼确实是累了，自从让顾依依把自己骗进来，自己滴水未进，什么都没吃，再加上精神高度紧张，怎么可能不累呢。 于是莫小鱼往后退了一步，沿着莫小鱼走过的脚印，顾依依上前探路，依然是按照莫小鱼的插剑探路，可是顾依依走的太快了，而且探路的间距太大了。 就在顾依依快要接近石棺时，脚下一处没有经过剑插的地方，她一脚踏了上去，但是这个地方正好是一个空板，随着一声尖叫，顾依依向下急速坠落。 185：这都是命啊 多亏莫小鱼一直跟在她的身后，虽然是让她在前面探路，但是莫小鱼却没有离她太远，所以当她急速坠落时，莫小鱼及时的抓住了穿在她身上的衬衣。 那是莫小鱼的衬衣，但是衬衣的质量虽然不错，可是难以承担将近一百斤的重量，于是在寂静的空间里，除了顾依依充满了恐惧的喘息声，就是衣服渐渐撕裂的声音。 莫小鱼跪在地上，伸手抓住了她手里的剑，虽然是古剑，刚刚莫小鱼就看出来这剑的锋利，所以当他的手抓住古剑锋利剑刃时，立刻就觉得来自手上的疼痛，并且感觉到粘粘的，看来是流血了。 一只手抓住了古剑的剑刃，另外一只手抓住了顾依依手臂上的衬衣，但是却难以将其拉上来。 “阿哥，救我，救我出去”。顾依依被死亡的恐惧再次吓傻了，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 莫小鱼运了运气，他明白，左手的古剑根本使不上力，如果真的指望左手把顾依依拉上来，那自己的手掌非得被割断不可，所以，要想把顾依依拉上来，还是要靠右手。 现在的为题时怎么缓一下力道，伸手抓住她的手，因为衣服根本承受不了这个重量，要不是自己左手紧紧抓住剑刃，估计她早就掉下去了。 “别动，别动，我喊一二三，你使劲的举起你的左手，明白吗，左手，别举错了，借用右手的力量向上挺直了身体，把你的左手给我”。莫小鱼一遍一遍的嘱咐道。 “阿哥，你怎么这么啰嗦”。顾依依喘息道。 “一，二，三……”莫小鱼的身体下探，而顾依依借助右手的力量，努力的把左手递给莫小鱼。 终于，莫小鱼结实有力的右手抓住了顾依依的左手，莫小鱼改跪为起身，一步步把顾依依往上拉，然后松开剑刃，双手把顾依依拉到了地面上。 两人均毫无力气的瘫倒在地面上，而顾依依就瘫倒在他的身上，虽然莫小鱼处处提防她，但是在她危急时刻，莫小鱼救她是他的本能。 休息了十分钟，莫小鱼不敢再让顾依依在前面走了，因为有一块板被踏空了，所以莫小鱼可以从这块踏空的板子下面去观察前面的路。 但是查看之下，莫小鱼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发现他们此时就在一处突出去的山崖上，而那具石棺的四周则是悬崖峭壁，等于是那具石棺处在一根石柱之上，四周通往石棺的地方都是用板搭起来的。 “完了，我们过不去了”。莫小鱼说道。 此时顾依依关心的倒不是过去过不去，而是撕掉了衬衣的一个袖子，帮着莫小鱼把受伤的手包扎好，其实就在上来后，莫小鱼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而且血很快就止住了。 “过不去就算了，我们直接绕过去那道门吧，看看那里有没有出路”。顾依依说道。 莫小鱼看看那具石棺，显得有点不甘心，但是自己不是来盗墓的，所以无所谓贼不走空，还是逃命要紧，好奇害死猫这事不是一句空话。 于是莫小鱼在前，顾依依在后，两人向那道门爬去，一剑一剑的刺向地面，总算是有惊无险的爬到了那道小门前，接受了第一次的教训，莫小鱼躲在门边，伸手就是一剑，砍在门上，木门应声散掉在地上了。 屋里的情形多少弥补了未能去探秘石棺的遗憾，因为这个不大的小屋子内到处堆满了箱子，但是莫小鱼却不敢去碰这些年代久远的箱子，说不定一触碰就散掉了。 但是莫小鱼还没来得及阻止，顾依依倒是伸手掀开了一个箱子的盖子，果不其然，再也盖不回去了，因为箱体散落在地，从箱子里滚出来的不是奇珍异宝，而是满满一箱子的铜条。 莫小鱼捡起一根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没想到铜条长约一尺，宽约一寸，每根铜条上都有铸造的图案一样的东西，可惜莫小鱼不认识。 莫小鱼又拾起其他的铜条再看，发现每根铜条上都有像字一样的图案，这让莫小鱼想起了甲骨文，他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什么铜条，这是铜简，这上面的图案可能是字体，是对某件事的记录，莫小鱼将这些铜简一一摆在地上，因为不认识这上面的字体，也没有东西串在一起，所以只能是摆在地上一一查看。 “阿哥，这是什么东西？”顾依依看到莫小鱼对这东西很重视，不由得问道。 “这应该是铜简，在纸张发明之前，古人记录和书写都是在竹子制成的竹简上，但是把一件事铸造在铜简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你想，这是多么重要的事啊，要一个一个的进行铸模，然后铸造出来，这一箱子怕是都是这东西了”。莫小鱼解释道。 “这个字我认识”。顾依依指着一根铜简上的字体说道。 “你认识？这是什么字？”莫小鱼问道。 “这个字念蛊，就是蛊虫的那个蛊，我姑姑有一个小罐，也不知道多少年了，上面就有这个字，我姑姑说这个字就是蛊虫的蛊字”。 “那你看看，你还认识其他的字吗？”莫小鱼让顾依依一一查看。 但是顾依依看了半天也只认识那一个字，莫小鱼把这箱子的铜简都摆在地上一一查看，确保每个字都记在脑子里，回去写下来慢慢研究。 “我们怎么出去啊？”莫小鱼哀叹道。 莫小鱼坐在地上休息，顾依依想一一打开其他的箱子查看，但是被莫小鱼制止了，一开箱就会散掉，太可惜了，还是那句话，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出去？ 顾依依倒是听了莫小鱼的话，随即慢慢回到莫小鱼身边，挨着他坐下了。莫小鱼摸了摸裤兜，发现手机还在，打开一看，已经到了夜里十一点多了。 “都是我不好，把你带到这个地方来了，我们可能出不去了”。顾依依说道。 “没事，这都是命啊，哎，对了，我们进到这里来，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顾依依抬头看向了莫小鱼道。 “我觉得我们掉下来后，并没有感到呼吸不畅，这里封闭了那么久，怎么会有空气流通到这里来，这就说明这里一定是有地方和外界是通的，否则我们早憋死了，对不对？”莫小鱼问道。 186：风道 “对啊，那我们可以找到出口出去了？”顾依依惊喜的跳起来，说道。 “可是，出口在哪里呢？”莫小鱼随即沮丧的问道。 俩个人再次安静下来，相互间都能听到对方心跳的声音。 顾依依紧紧的挨着莫小鱼，他们在这里几乎呆了一天，虽然是在黑暗的环境里，但是莫小鱼和她都能看得见，这就等于自己在他的面前裸了一天了。 想到这里，她的脸更加的热，更加的红了。 “对了，阿哥，你怎么就突然能在黑暗里看到东西了呢？”顾依依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哎，是不是因为那个蛊王的原因？”莫小鱼奇怪道。 “嗯，真的是有可能的，蛊王通灵，它好容易找到你这么一个寄生体，他还想在你身上完成蝉蜕呢，你一遇到危险，它可能就会帮你”。顾依依说道。 “还有这事？这也太玄了吧？”莫小鱼疑问道。 “真的是有可能的，蛊王是有灵性的”。 “那既然是这样，蛊王干嘛不带我们出去？”莫小鱼反问道。 顾依依无从解释了，可是莫小鱼却明明感觉到了某种暗示在自己的脑海里，那就是来时的路可能就是出去的路。 “我知道了，我们走”。莫小鱼起身扶起顾依依，带着他又到了棺椁墓室，穿过武士群时，莫小鱼顺手摘下了那名武士的剑鞘，将自己手里的剑插入剑鞘中。 “又回到这里了，这不是我们掉下来的地方吗？”顾依依问道。 抬头看时，头顶的巨石方向早就封堵上了，根本不可能出去，而且足足有十多米高，怎么可能上去呢。 莫小鱼并未把注意力放在头顶，而是拿着青铜剑在坑臂上一点一点的敲打，顾依依看着莫小鱼的样子，也不说话了，仔细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突然间，莫小鱼停下了，因为这里的岩石敲不出铁器和石头的撞击声，而是随着莫小鱼的铜剑撞击，倒是出现了木头的声音。 莫小鱼心里狂喜，在一人多高的位置上，莫小鱼用铜剑砸出来一个洞口，只能容一个人出入，可是莫小鱼一探头，有一股风传来，而且还有风声。 “找到出口了？”顾依依欣喜的问道。 “这里应该不是出口，而是一个风道，你没有发现吗，南方气候潮湿，但是这里面却很干爽，这很可能是设计者利用这样的风道降低了吹进来的水分，同时又让水分带走了洞内的湿气，这样，洞内才如此干燥”。莫小鱼说道。 “那怎么办？”顾依依问道。 “风道就风道吧，我在前，你在后，我们出去”。莫小鱼说道。 “阿哥，还是我在前面吧，万一有什么蛇虫之类的，你应付不了，我有办法应付它们”。顾依依说道。 莫小鱼想了想也是，于是抱起顾依依，将其送入到风道里，于是顾依依在前，莫小鱼在后，两个人开始在风道里往前慢慢爬去，顺着风来的方向出去。 可是莫小鱼上去后，一抬头，猛地想直起来腰来，可是立刻被碰的眼泪鼻滴都下来了，因为只能爬着出去，而在前面的顾依依只穿了一件莫小鱼的衬衣，所以从后面看，不对，莫小鱼没敢多看，怕自己忍不住，他已经感觉自己的鼻子里痒痒的，用手一摸，粘粘的，看来是真的流鼻血了。 这里面果然是有很多的小动物，老鼠，蛇，蝙蝠，但是顾依依吹着不同的口哨，那些动物被吓得顺着风道向前逃散，如果是莫小鱼在前，还不得吓个半死，他对这些东西最害怕了。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一会上坡，一会下坡，终于，路渐渐宽了在后来，逐渐能弯着腰走路了，莫小鱼赶紧站了起来弯着腰向前走，如果再跟在顾依依背后爬，自己怕是真的会忍不住了。 这个过程好像是经历了一个人类进化的过程，开始时只能爬着，四肢并用，后来能弯腰走了，到了最后，居然可以直立行走了，因为他们终于出来了，出口是一个山洞。 但是随即问题来了，这里是山洞不错，可是这个山洞却在悬崖峭壁上，不好进出，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里面始终无人进去破坏的原因吧。 “咦，手机有信号了，我们打电话报警吧”。莫小鱼拿出手机一看，说道。 “不行，我们这样，如果报警，寨子里的人就都知道了，我还要脸吗？”顾依依委屈的说道。 莫小鱼心想，你脸皮那么厚，还提要脸这事？ “那怎么办？”莫小鱼问道。 顾依依探身出去，发现在洞口的崖壁上有些藤蔓，伸手抓住试了试，感觉还可以。 “我抓着这些东西爬上去，然后再来救你吧”。顾依依说道。 “啊，这些东西结实吗？那掉下去怎么办？”莫小鱼担心道。 “没事，我采药时时常牵着这些紫藤上下那些没路的山坡，没事的，等会我上去了再来救你”。顾依依说道。 莫小鱼很担心，但是自己又没胆子出去先爬上去，所以在他犹豫间顾依依早就探出身体抓住紫藤慢慢往上爬了，可是顾依依爬上山顶后却没有消息了。 莫小鱼等啊等啊，一直快要到天明了，洞口突然甩来一块石头，差点打住莫小鱼，再看这块悬着的石头，居然是用很粗的绳子给系住的。 莫小鱼探身出去，发现不但听到了顾依依的声音，还听到了很多人的声音，原来顾依依害怕莫小鱼爬不上来再摔下去，所以去寨子里叫人来了。 其实如果他们天明再无消息，顾家爸妈就准备报警了，寨子里的人找了好久，但是都不见二人的影子，直到顾依依返回寨子里，寨子里的人才知道莫小鱼这个城里人喜欢爬山，没见过这么好的风景，结果顾依依和他一起困在了山崖上。 当时也没人追究这事，主要是救人要紧，寨子里的人还不知道，在这之前，顾依依还跑回她姑姑住的洞窟里换了身衣服又去了寨子里。 主要是黑灯瞎火的，也没人注意道，顾依依穿的很整齐，不像是在山里遇险的样子，反观被救上来的莫小鱼就惨多了，灰头土脸，而且连上衣都没有了。 187：月圆之夜 因为太过劳累，莫小鱼被救回寨子后，一天都没有醒过来，直到半夜时分，被尿憋醒了，这才起来去了一次厕所。 虽然是新建的房子，但是这里的房屋内都没有厕所，所以要想上厕所必须到吊脚楼外的院子里去上公共厕所，还不错，因为要做农家乐的旅馆，所以修建了男女分开的厕所。 莫小鱼住在最上面一层，而顾依依和她的爸妈都是在第二层住的，所以当莫小鱼上完厕所准备回顶楼时，发现身后有个身影。 奇怪的是，自己到了这个时候在黑暗里看不到任何的东西了，也就是说他的夜视能力没有了，那个人影见莫小鱼停下了，随即上前，握住了莫小鱼的手。 没错，这个人影就是顾依依，她反倒是走在前面，牵着莫小鱼的手上了顶楼，除了莫小鱼的脚步声外，顾依依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到了灯光下，莫小鱼才发现顾依依是光着脚的。 “几点了？”莫小鱼问道。 “十一点多一点，在十二个时辰里，已经到了子时了，再过不到一个小时，就是一天中阴气最盛的时候，也是蛊王最弱的时候，所以，我想……”顾依依欲言又止，她怕莫小鱼再次拒绝她。 “你有把握能制服它吗？”莫小鱼问道。 “没有，但是我总比你强吧”。顾依依自信的说道。 为了方便城里人来山里旅游看夜景，所以吊脚楼在顶楼的外面专门修建了一个可以喝茶聊天的露台，顾依依伸手关掉了灯，拉着莫小鱼到了露台上。 刚刚上过桐油的木头还散发着木香和桐油的味道，两个人席地而坐，看着天上的月亮。 “今天是月圆之日，也是蛊王蝉蜕的时候，现在又到了子时，这是我收服它最好的时候，我怕一旦蝉蜕成功，它就会在你的体内作怪，到时候我也没办法了”。顾依依说道。 莫小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此时顾依依却依偎过来，开始时还抱着莫小鱼的胳膊，到后来是躺在了莫小鱼的腿上，看着月光如水银般倾泻在露台上。 月光如银，山中的雾气到了一夜间最大的时刻。 顾依依没工夫体会第一次的疼痛感和接踵而至的愉悦感，在她的眼里，莫小鱼就像是一堆肉而已，她在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召唤着蛊王到她的身体里去。 但是蛊王却并不是难么好降服的，始终对抗着顾依依的召唤，直到顾依依再也无力发出任何的力量，瘫软在莫小鱼的身上。 蛊王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正在得意之际，加快了蝉蜕的速度，可是就在此时，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却始终干扰着它的一步步进化，这股力量来自莫小鱼的体内，比顾依依要厉害的多。 以至于子时都过去了，蛊王依然是没有完成蝉蜕，这样以来，它就只能是等待下一个月圆之夜。 可是这股力量并未因为它没有完成蝉蜕而绕过它，反而是变本加厉的开始了进攻，当顾依依从莫小鱼身上起来时，发现莫小鱼全身开始痉挛，和患了羊羔疯似得。 顾依依以为这是蛊王开始发威了，可是这样的情况她根本就是无计可施，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伸手按住莫小鱼的身体，用自己的身体去安慰他。 可是此时莫小鱼几近癫狂，紧紧抱住了顾依依，一下子将其反过来，将其压在地板上，在他的脑子里，残存的记忆是在风道里钻出来时，顾依依在前，莫小鱼在后，那个场景如此深刻的反应在此时莫小鱼的脑子里。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山里，顾家的露台上，莫小鱼和顾依依相拥而眠，直到被院子里的狗吵醒，顾依依才一咕噜爬起来钻进了房间里，迅速穿好衣服躲进了自己楼下的房间里。 这里的山真美，莫小鱼身穿短裤，盘腿坐在露台上，练习着道家的吐纳之法和佛家的禅定，一直到顾依依在楼下叫他吃饭。 吃完早饭，顾依依背着竹篓，再次和莫小鱼进了山，这次顾家老爹再三嘱咐，千万不要再去爬山了，太危险了。 俩个人答应后又去了山上的茶园，顾依依走路还有点不自然，但是精神的快乐是身体的疼痛感不能阻止的，一路上山歌不断。 “那把剑是不是没带出来？”顾依依问道。 “嗯，藏在风道里了，那么多人我哪敢带出来？可惜了。”莫小鱼叹道。 “待会我去帮你取上来吧”。顾依依说道。 “那哪行，太危险了”。莫小鱼拒绝道。 “你看我带了什么？”顾依依身体一歪，把竹篓给莫小鱼看。 原来这丫头早就有了准备，竹篓里是很粗壮的绳子，都快装满了竹篓。 “可是，还是太危险了，算了，不要了”。莫小鱼说道。 “阿哥，你是在担心我吗？”顾依依挽住莫小鱼的胳膊，问道。 “嗯，是啊，太危险了”。莫小鱼说道。 顾依依脸上闪耀着幸福的微笑，说道：“苗家的女人就是这样，只要男人对她好，她可以为男人去死，我也是一样，阿哥，昨晚，你真厉害”。顾依依说完就羞得跑开了，唱着莫小鱼听不懂的山歌消失在晨雾里，只闻歌声不见人。 188：采茶女 莫小鱼循着顾依依的歌声找到了她，淡淡的薄雾，顾依依身着苗家女子的服饰，头上戴着洁白的银饰，那些被加工的薄如蚕翼的银饰被风一吹，发出悦耳的叮当声。 这个画面简直是美极了，莫小鱼猛然间想起，龙幼萱给自己说了好几次了，全国画展很快就要举行了，让莫小鱼赶紧准备自己的画作。 在莫小鱼面前呈现的这一副画面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嘛，但是自己面前现在没有画笔和工具。 顾依依看到莫小鱼痴痴呆呆的看着自己，心里的得意溢于言表，不得不说，相对于她姐姐顾可可，顾依依的骨子里带着一种媚意，这种气质不是装出来的，这可能和她接触到了巫蛊有关系。 但是顾依依的媚意和巫蛊到底有没有关系，莫小鱼也不知道，但是他想的是如果能把这一副画面画下来就好了。 “阿哥，你怎么了？”顾依依走到莫小鱼身边，笑着问道。 “太美了，你太美了，这里的一切都太美了，可惜的是我没带画具来，不然我真想把这里都画下来，把你也画进我的画里”。莫小鱼说道。 “你要什么样的画具，我知道我学校附近有个卖画画的东西的，我们学校有些学画的同学都是在那里买的”。顾依依说道。 “那得要去县城买了？” “嗯，反正镇上是没有的”。顾依依说道。 “那也得去买，机会难得，今天不去采茶了，跟我去县城买颜料和画布吧”。莫小鱼说道。 “好啊”。顾依依现在什么都听莫小鱼的，因为女人再狡猾，她最后的目的仍然是男人，只要是被男人征服，这个顺序马上就会倒过来，现在的顾依依就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和之前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 县城离寨子将近一百里地，所以只能是开车去，但是这一路上顾依依都不老实，莫小鱼在开车，但是她非要依偎在莫小鱼的肩膀上，一刻都不愿意离开。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开车啊？”莫小鱼全神贯注的在开车，这里都是山间公路，一个不留神，就可能车毁人亡，但是顾依依这个小丫头却一直缠着他。 “阿哥，今晚我们溜去山洞好不好？”顾依依羞涩的说道。 “为什么，在家里睡多舒服，山洞里什么都没有，还那么冷”。莫小鱼说道。 “在家里我怕被我爸妈发现了”。顾依依羞涩的说道。 “这事啊，那到了唐州怎么办？这事不早晚会被你姐姐知道？”莫小鱼皱眉问道。 “我姐姐的事我去找她说，我相信她会理解我的，我这辈子都在让着她，什么好事都是先紧着她，当年有一个国家扶贫的名额，可以一直资助到高中毕业，我父母不知道该给谁，是她求了我一个晚上，让我给爸妈说这个机会让给她，错过一个机会就再也没有了，阿哥，如果没有你，我可能真的要嫁给大山了”。顾依依苦着脸说道。 “这就是你费尽心思也要让我把你带出去的原因？”莫小鱼问道。 “嗯，其实如果不是我对外说我姑姑把养蛊的方法教给了我，而且我整天壮着胆子住在山洞里，我恐怕早就嫁人了，和我一样大的女孩子早就生了娃娃了，但是我不甘心，尤其是去了县城读书的这一年，我更不甘心，我想出去”。顾依依说道。 这是莫小鱼第一次听顾依依这么坦诚的和自己说她的心事，所以莫小鱼也颇有感触。 “就这么简单？”莫小鱼问道。 “是啊，就这么简单，只要是阿哥要我，我就会一直留在阿哥身边，我不是贪心的人，本来你就不是我的男人，你是姐姐的男人，但是却被我得到了，姐姐如果想要回去，那我也跟着过去，反正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顾依依挽着莫小鱼的胳膊，脸上的幸福化成无数的红晕，让她更加的美艳。 如果不是山路很窄，不时还有来向的车需要会车，莫小鱼真想把车停在路边，拉着这个妖精去树林里野合。 “只怕你姐姐不会同意的，她那个暴脾气，比你好不到哪里去”。莫小鱼叹息道。 “阿哥，我怎么听着我姐妹让你很头疼？”顾依依笑笑问道。 “你觉得呢，从我在寨门前喝了你的酒到现在，你给我下了多少套，说不定哪天你又会给我下蛊吧？”莫小鱼总算是逮着算账的时候了，对顾依依没有好脸色的说道。 “阿哥，你不要生气了，我真的错了，你说吧，怎么惩罚我都行”。顾依依陪着笑脸，摇着莫小鱼的胳膊，说道。 “行，这可是你说的，你等着吧，等我想起来怎么惩罚你时再说”。莫小鱼恨恨的说道。 看到莫小鱼不生气了，顾依依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暗的想，原来男人都是小心眼的，阿哥也是这样。 “忘了问你了，蛊王还在我体内吗？我怎么感觉到它？”莫小鱼问道。 “我昨晚试了好几次想要把它收回来，但是很奇怪的是，蛊王虽然在你的体内，可是奄奄一息，差点死掉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用了很多办法，但是它根本不听我的命令”。顾依依皱眉说道。 “那，这么说，你昨晚折腾半夜都没起作用？”莫小鱼问道。 顾依依的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被阿哥说自己折腾了半夜，但是昨晚的确是自己一次次主动的要求折腾的，一直到阿哥被折腾的没力气了，自己才算是罢手。 “那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没成功又不是我的错”。顾依依小声说道。 “切，当我不知道，你是打着召唤蛊王的名义瞎折腾，要不是我身子骨壮，昨晚非得被你折腾散架了”。莫小鱼说道。 此时的顾依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虽然苗家女子比汉人的女人要剽悍的多，但是阿哥这么说自己，顾依依还是觉得无地自容，更何况她心虚的很，阿哥并没有冤枉她。 189：好模特 县城不大，很像是北方的一个小镇，但是就是这样的地方，也让顾依依逛的兴致勃勃。 莫小鱼看得出，顾依依很喜欢城里人的生活，对一切都是那么的好奇和羡慕，此时他才明白为什么顾依依费尽心机想要让他把她带走。 抛开顾依依对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对于这样一个青春少女，追求自己的将来，即便是用点手段，莫小鱼此时倒是觉得也是可以原谅的。 就像是每一个农村的孩子都想鲤鱼跳农门，他们没有关系，没有钱，唯一的途径可能就是相对公平的高考了，可是有些孩子连高考的机会都没有，可能在小学甚至是初中就注定一辈子呆在山里了。 “你很想成为一个城里人？”虽然在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顾依依不好意思再挽着莫小鱼的胳膊，因为她怕被人看到，尤其是自己寨子里的人，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男人是姐姐的，不属于自己。 “做梦都想”。顾依依毫不犹豫的说道。 “可是，山里是生你养你的地方，你就不留恋吗？” “留恋对我来说是一个奢侈的词语，你能产生留恋的想法，那你至少可以安身立命了，但是我们不能，我们没有时间留恋，我们要一直往前奔，我在想方设法离开这里，我姐姐肯定也在想方设法留在城里，对我来说，还远没有到留恋的时候”。顾依依笑笑说道。 这话让莫小鱼震惊，他不知道顾依依是有感而发，还是这本就是她的心思，其实对于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在开黑车的时候自己有时间想这些事吗？ 那个时候可能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赚更多的钱，每天少赚一点都能让自己胆战心惊，然后再为明天的生计担心。 在靠近学校的新华书店里买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又带着顾依依在县城里到处逛了逛，让他对于顾依依生活的地方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阿哥，唐州比这里要大多少倍，五倍，还是十倍？”顾依依天真的问道。 “可能几百倍吧，我也不是很清楚”。莫小鱼说的是实话，即便是自己是黑车司机，但是也不敢保证走过唐州的每一个地方。 “哇，那么大，那，你和我姐姐是不是时常出去逛街？”顾依依托着腮帮，看着莫小鱼，玩味的问道。 “有时候吧”。莫小鱼尴尬的笑笑，说道。 事关顾可可的问题，好像渐渐成了两个人都不愿提到的话题，所以，渐渐的谁也不再提起。 第二天一大早，莫小鱼背着画具和顾依依一起去了她家的茶园，莫小鱼再次寻找昨天的那种感觉。 因为秋茶一般采了自己喝，所以茶园里并不没有很多人在劳作，这样的景象更加的适合绘画的布局，人太多了容易干扰到整体的布局。 鲜艳的苗女服饰和独具特色的纯银头饰，顾依依背着竹篓，站在茶树边，伸手去采摘新长出来的尖尖的嫩芽，而此时山中最后一丝薄雾还在挣扎，缭绕与山间，莫小鱼看着这一切，调好的颜料一点一滴的刷在画布上。 顾依依还真是个好模特，在这两个小时里，只是休息了一次，其他的时间都是一个姿势，让莫小鱼绘画。 等到所有全部收官时，顾依依像是一只小兔子似得几下就蹦到了莫小鱼的画布后面，当看到自己在画中时，不由得捂住了嘴巴。 因为虽然看起来很远，但是自己在茶树前专注的看着茶树上嫩嫩的叶片，那专注的情形，连她自己都感到激动。 “画得真好，阿哥，你就是学画画的吗？”顾依依问道。 “对，我的专业就是画画，这幅画我打算拿去参加全国的大赛，不知道能不能获奖，要是能获奖的话，你这个采茶女就出名了”。莫小鱼笑道。 “哦”。听到莫小鱼要拿这幅去参加比赛，顾依依的情绪明显的低落了很多。 莫小鱼也发现了，不由问道：“你怎么了？” “阿哥，这幅画可不可以留给我，不要拿去比赛”。顾依依抬头看着莫小鱼，问道。 “你想要一幅画？”莫小鱼问道。 “嗯，我很喜欢”。 “那好，我再为你画一幅，单独属于你自己的画，你可以珍藏一辈子，当你老了的时候也可以拿出来看看，但是记住哦，你一定要自己留着，千万不要给其他人看”。莫小鱼说道。 顾依依奇怪的问道：“为什么？” 莫小鱼朝着周围看了看，此时已经到了中午时分了，山上山下，方圆几里地都没人了，于是揽过顾依依的肩膀，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顾依依还没听完，就羞得抬不起头来了。 “阿哥，你太坏了，怎么可以那样嘛”。顾依依低头小声说道。 “你画不画吧，我告诉你，平时找我画这种画的人多了去了，都得排队呢，这里风景这么好，留个纪念，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这里”。莫小鱼说道。 顾依依也看了看周围，发现确实没有人在山上了，这才犹豫着走向了原来站着的地方，但是这一次却是慢慢脱下身上的衣服，直到一丝不挂，然后再背起竹篓，摆着和之前一样的姿势。 顾依依脸色绯红，头上的银饰叶子在不停的互相撞击，像极了她此时的心情，虽然和阿哥有了男女之事，但是大白天在自己家的茶园里，当着阿哥的模特，这让顾依依的心里产生了一种不一样的禁忌情感。 莫小鱼倒是没时间多考虑，因为中午的时间很短，可能很快就有人上山劳作了，所以要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完成这幅画作。 终于，在莫小鱼挥汗如雨运笔如飞之下，提前完成了这幅画，不但是跑过来的顾依依，就连莫小鱼自己都看呆了。 “如果可以，我倒是宁愿拿这幅画去参展”。莫小鱼惊叹道。 “不要，我不要那样。”顾依依一听莫小鱼这么说，吓了一大跳，赶紧挽着莫小鱼的胳膊撒娇。 青山绿水间，茶树是绿的，但是在这绿树丛中，一个妙龄少女背着竹篓，神情专注的寻找着每一颗嫩嫩的茶叶，但是莫小鱼相信，每个人看到的绝对不是茶树，而是如天使般纯洁的女孩顾依依。 190：神秘字体 带着顾家爸妈的千叮咛万嘱咐，莫小鱼开车带上顾依依上路了，直奔唐州而来。 “阿哥，我到唐州后住哪里？住你家吗？”顾依依问道。 “反正不会让你露宿街头就是了，不过城里和山里可不一样，凡事多长个心眼，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千万不要不懂装懂，多问问你姐或者是我，都可以，明白吗？” “我知道，到了唐州你会不会很忙？”顾依依又问道。 “当然会很忙了，所以，你要尽快学会怎么吃饭，怎么上学，反正很多事都是要现学的，你要有个思想准备”。莫小鱼说道。 一席话说的顾依依有点泄气了，但是随即想到，这是自己选的路，自己本来可以在大山里慢慢长大，然后慢慢老去，但是自己不甘心，所以一路北上，奔着自己选的路而来。 “阿哥，我后面的包里带了很多苗药，都是给你的，但是我怕你不知道怎么吃，有些草药都是需要现熬的，所以，你要经常来看我，不然的话，蛊王很可能会镇不住，到时候发作起来要比殉情蛊还要厉害”。顾依依说道。 “可是我现在感觉不到呢”。莫小鱼说道。 “那是因为它在积蓄力量，等待着下一次月圆之夜再次进行蝉蜕”。顾依依说道。 莫小鱼点点头，暂时没有危险就好，莫小鱼开车到了唐州，直接将顾依依送到了他让顾可可在唐州一中附近租住的房子里。 当然了，这一切顾依依并不知道，当莫小鱼按照顾可可给的地址敲开门时，顾可可看到了门外兴高采烈的妹妹和自己朝思夜想的莫小鱼。 可是看到妹妹的样子，顾可可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睛里不禁一片黯然，但是事已至此，自己还能再说什么呢。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顾依依惊奇道。 “我来帮你收拾一下房子，这套房子是莫小鱼为你租下的，这个小区的隔壁就是学校，你上下学都很方便，中午也可以回来休息一下”。顾可可拉着妹妹的手，无论有再多的心结，也要藏在心里，至少不能在莫小鱼面前丢脸，这是顾可可来之前告诫了自己无数次的话。 “可可，依依，那你们先收拾一下吧，我回去一趟，有些事需要赶快处理”。莫小鱼说道。 “阿哥，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吗？”顾依依走过来拉住了莫小鱼的衣襟，这在顾可可面前让莫小鱼感觉很尴尬。 “我还会来看你的，对了，让你姐姐带你到处玩玩，熟悉一下环境，免得跑丢了，有事就给我打电话”。莫小鱼笑道，将顾依依的行李搬上来，然后开车直奔博物馆。 闻玉山正在工作室修复文物，莫小鱼推门而入，吓得闻玉山一哆嗦，差点将一件瓷器碰到了地上，见是莫小鱼，不由得骂道：“你这个混小子，不会敲门啊，吓我一跳，这瓶子要是掉地上，老子就别想退休了”。 “呵呵，干爹，我说了，我养你，我这次出去带回来一件好东西，您给看看”。莫小鱼说道。 说完，将用衣服层层包裹的古剑解开，双手递给了闻玉山。 开始时闻玉山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但是到了后来一看是一把古剑，这才重视起来，青铜时代在中国历史上占据了很长的时间，直到铁器的大规模适应，铜器时代才慢慢衰落，可是作为钱币的主要材料，时间更长。 “这里好像是字”。闻玉山说道。 莫小鱼虽然把它从古墓里带出来，但是却并没有注意到这上面的锈迹斑斑的字体，闻玉山拿起自己的工具，在古剑锈迹最厉害的地方进行清理。 莫小鱼看到闻玉山如此慎重和期待，自己也不好现在就走，于是站在他的旁边，看着闻玉山一点点清理出了剑柄上铸成的字迹。 “这是什么字？好像不是汉字啊？”莫小鱼说道。 其实莫小鱼也看出来了，这些字体和自己记录的那些铜简上的字体一样的，基本都是以图案为主，但是像极了甲骨文。 “这东西你在哪里找到的？”闻玉山问道。 对于闻玉山，莫小鱼没有任何的保留，于是把整件事情都说了一遍，莫小鱼说这些事时，闻玉山惊讶的目瞪口呆，他甚至以为这是莫小鱼在胡扯，但是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怎么会扯的这么圆满。 当然了，关于蛊毒和顾依依之间的事没说，他还是有些隐瞒的，也是怕老爷子担心他。 “这样的字体至少在秦之前就有了，秦之后开始统一文字，不可能在剑上再铸造这样的字体，可以肯定的是，那里肯定是某个少数民族的王或者是贵族的陵墓，按照墓地开凿的位置，很可能是那个时代的古墓，战国秦汉，但是具体是什么时候的墓葬，肯定是要看看棺椁里装的是谁了，至少应该有信物吧”。闻玉山说道。 “那国内有没有会这种字体的人？”莫小鱼问道。 “有，不过不在这里，而在北京古文字研究所，他们那里是目前国内研究古文字的权威机构，甲骨文也是他们那里认识的最多”。闻玉山说道。 这样一来，莫小鱼有点泄气，搞了半天闻玉山也不认识。自己也没必要把些铜简上记录的字拿给他看了，还是自己研究一下比较靠谱。 莫小鱼去姬可馨家里把东西都卸了，然后拿着画去找龙幼萱，估计报名也快到了截止日期了。 “你这学上的，倒是挺自在啊，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你的影子，你这是又到哪里去潇洒了？”看到莫小鱼进来，龙幼萱讽刺道。 “哎呦，我的亲师姐，我哪敢去到处乱跑啊，这不是老师吩咐了我事，你说我能说不去吗？我敢吗？”莫小鱼叫屈道。 “行了，行了，你就不要编了，我告诉你，我上午还见老师了呢，我问他你去哪了，他说他不知道”。龙幼萱一下子把莫小鱼给揭穿了。 莫小鱼的脸皮现在不是一般的厚，笑笑，靠近了龙幼萱，吓得龙幼萱直往后撤，但是椅子就在那里，后面是墙，她还能撤哪去。 “好好，有话就说，靠那么近干什么？”龙幼萱双手做一个向外推的姿势，防备莫小鱼再一次靠近。 “谁还没点私事，老师也是啊，所以，有些事我不方便告诉你”。莫小鱼非常神秘的说道。 191：把你嘴缝上 “切，胡说八道吧”。龙幼萱显然是信了，但是嘴上却不饶人。 “行了，不胡扯了，这是我的作品，你帮我送去参加画展比赛吧”。莫小鱼把自己的画拿给了龙幼萱。 对于莫小鱼的画，龙幼萱很是期待，因为自从在梅文化的饭馆里看到了他的字，就在想，既然郎坚白如此推崇莫小鱼，而且字也不错，但是画工究竟怎么样呢？ 莫小鱼坐在龙幼萱的对面，看着她将自己的画徐徐打开，和自己预想的差不多，龙幼萱虽然一直在控制，但是人看到某种东西时的第一表情是很难伪装的。 “师姐，我这画怎么样？”莫小鱼问道。 “莫小鱼，你算是让我见识了你的本事了，说实话，我之前一直以为你这个人很狂，而且狂的有点离谱，但是我今天才知道，有些人狂是因为他有狂的本钱”。龙幼萱对这幅画不吝赞美，对莫小鱼更是夸的心花怒放。 “那个，师姐，你还是说说不足吧，咱们不能搞个人崇拜啊”。 “切，夸你几句就喘上了，我告诉你，画展比赛，一看画作，但是更多的还是背后的事，你知道啥啊，你知道今年都是谁当评委啊，你知道这些评委都是什么流派的啊，这里面学问大了去了”。龙幼萱白了莫小鱼一眼说道。 “啊，这么麻烦，那怎么办？我还得去请客送礼？”莫小鱼问道。 “白搭，这事你不够格，你还是求求老师吧，他好歹也是书画协会的理事，这事他有发言权，那些评委好歹也得给他几分面子吧”。龙幼萱给莫小鱼支招道。 “哦，这事啊，我得想想”。莫小鱼心想，让郎坚白出面是可以，但是自己又要欠他一个人情了。 “这是你的事，你别不上心，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没有名气，你画的再好也是白搭，艺术品这东西都是炒上去的，你没名，怎么炒，有什么可炒的呢？但是如果你得个大奖，那就有的炒了，再说了，趁着老师还没退休，赶紧的让他帮你跑一跑，等他退了休，谁还拿他当回事，别看只是个小小的协会，道道多着呢”。龙幼萱说道。 “既然你这么门清，那你帮我跑跑呗”。莫小鱼笑道。 “我帮你？凭什么？我能有什么好处？”龙幼萱白了莫小鱼一眼，问道。 “呵呵，师姐，你想要什么好处都行，以身相许都没问题”。莫小鱼认真的说道。 “你给我滚一边去，对了，你待会回宿舍吗？”龙幼萱笑骂一句，问道。 “嗯，待会回去看看，好久没去宿舍了，也不知道文家昌把宿舍拆了没”。 “那好，帮我把这东西给文家昌退回去，小小年纪不学好”。龙幼萱起身打开了柜子，拿出来几个包装很漂亮的礼盒。 “这是什么东西？”莫小鱼明明认识字，看的明白这是韩国进口的美容护肤品，但是就是装作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给他拿回去吧”。龙幼萱淡淡的说道。 “这小子，行啊，师姐，你们不会有什么事吧，文家昌是不是在追求你？”莫小鱼非常恶趣味的说道。 “信不信我拿针线把你的嘴缝上？”龙幼萱一听莫小鱼这么说，立马火了。 莫小鱼一看龙幼萱真是有点生气了，于是抬手轻轻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笑笑说道：“我说着玩呢，借他一个胆子，我都不敢他能敢？” “滚一边去，画留下，你滚吧”。龙幼萱白了莫小鱼一眼，开始收拾她的办公桌，再也不理会莫小鱼了。 莫小鱼自讨没趣，提起那两个盒子灰溜溜的离开了龙幼萱的办公室，但是莫小鱼刚走，龙幼萱又迫不及待的拿出莫小鱼的那幅画，看着画的布局，以及那个娇艳欲滴的采茶小姑娘。 “这个小女孩是谁呢？看着有点面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似得。”龙幼萱喃喃自语道。 不过，龙幼萱不得不承认，莫小鱼的确是个天才，但是这个天才是郎坚白发现的，而且龙幼萱敢肯定，如果郎坚白肯帮助莫小鱼，这小子很快就会在国内的画坛崭露头角，甚至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超越常人的才华，放荡不羁的性格，很容易就会让他的身边围满了女人，因为这样的男人最受女人喜欢。 想到这里，龙幼萱发现自己想多了，他有再多的女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所以自己还是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了，而且从小到大，什么样的男人自己看上过眼？ 莫小鱼提着东西进了宿舍，发现文家昌这小子正在电脑上看毛片呢，听到门响，手忙脚乱的去关，但是一看是莫小鱼，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靠，你这家伙，看毛片也不关门，你想死啊？”莫小鱼笑道。 “靠，我这是学习，又不是实践，关门干啥，咦，你这东西哪来的？”文家昌一眼就看到了莫小鱼手里提的东西，问道。 “龙幼萱退你的，你想干嘛，追她啊？别怪我没提醒你，追她的人最后的归宿都是医院”。莫小鱼说道。 “屁，你借我个胆子，还不是学生会副主席嘛，还没开始选举，其实都是那么回事，我想提前铺垫一下，退回来了，看来是没戏了”。文家昌叹息道。 “不至于吧，学生会副主席就值这么点东西？”莫小鱼问道。 “哪儿啊，里面还有两万块钱呢”。文家昌说着上前接过去箱子，打开一看，两沓钱都还在。 “我日，你可真舍得下本啊，是不是跟你爸学的？”莫小鱼开玩笑道。 “一边去，对了，老鱼，你说是不是我放的太隐秘了，龙老师没发现啊？”文家昌猜测道。 “嗯，我倒是觉得吧，可能正是发现了这两万块钱，她才没敢收的，我说，你越界了，这里毕竟是学校，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了？”莫小鱼说道。 “唉，你是神仙哥哥，整天不在学校里，你没听说吧，现在入党都得花五千了，我这可是学生会副主席”。文家昌说道，一副看不起莫小鱼的表情。 192：要找关系 “算了，我也不关心这些事，你还是好自为之吧，不过，我觉的你还是不要送东西了，龙老师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她什么都不缺”。莫小鱼说道。 “废话，谁嫌钱扎手，那些被揪出来的哪个不是几百万几千万，你说他们缺钱吗？靠，还不是照收不误？” “呵呵，那是人家的事，对了，这次洛京的事麻烦你了，我欠你一个人情，走吧，我请你吃饭，随便点”。莫小鱼说道。 “真的，那好啊，你等会，我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再说，对了，带个人行不？” “男人还是女人？”莫小鱼一看文家昌那淫荡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搞上女人了。 “嘿嘿，你见了就知道了，我先去洗澡了”。文家昌奸笑着端起盆子去公共洗手间冲凉去了。 莫小鱼本想借这个机会躺床上歇会呢，开了一天的车，实在是累的一点力气都没了。 哪知道自己刚刚躺下，郎坚白就打过电话来了，莫小鱼心想，自己去博物馆是没看到郎坚白在馆里啊，怎么这一会就知道自己回来了？ “你在哪呢？”郎坚白问道。 “老师啊，我在学校呢，有事？” “你赶紧去博物馆一趟，那事得抓紧了，万事俱备了，你既然回来了，你回来咱商量一下”。郎坚白说道。 “那行，我就回去”。莫小鱼答应道。 看来今晚请不了文家昌吃饭了，这小子还去洗澡了呢。 几分钟后，文家昌喜滋滋的回来了，但是就看到莫小鱼要走的架势，不由得问道：“你急什么，我得穿好衣服吧？” “嘿嘿，不用穿了，光着吧，我老师打电话，我得赶紧回去一趟，没办法，只能是改天请你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莫小鱼抱歉的说道。 “我靠，你放我鸽子？”文家昌转着圈找东西想打莫小鱼一顿时，这小子早就溜了。 郎坚白说的那事就是文征明画作的事情，这次不同于以往的临摹，这次是莫小鱼自己要根据文征明的画风进行自己创作。 这个难度一度让莫小鱼很心焦，但是他没有放弃，因为他明白这是一个坎，如果自己能度过这个坎，那么以后的路将会很宽很广。 但是事不临头，莫小鱼就老是想着再拖一拖，再拖一拖，可是拖来拖去郎坚白就等不及了。 “回来也不和我打个招呼？”郎坚白说道。 “我这次出去写生带回来一幅画，我师姐说让我参加今年全国的画展，老师，你认识那几个评委吧，能不能帮我说说话？”莫小鱼趁这个机会向郎坚白提出了要求。 “这没问题，过几天你和我一起去一趟北京，我们提前去拜拜码头”。 “那好，那我就等老师什么时候有空了”。莫小鱼说道。 “嗯，目前你主要的精力还是要放在那幅画上，其他人催的很急，这次是大工程，原本还有个找纸墨的程序，但是既然你都有这些了，剩下就是画了，画完之后，你就不用管了，剩下的就是其他人的事了，编故事，出版画册，这都是很复杂，一直到最后卖给买主，这中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忙呢，但是你的画出不来，一切都没法启动，因为画作本身是启动这件事的敲门砖”。郎坚白说道。 “那行吧，我这两天就赶出来”。莫小鱼说道。 “很好，那我等你的消息”。郎坚白说道。 郎坚白走了之后，莫小鱼独自一人留在了地下室里，好几天没有喝酒了，打开箱子一看，这里又被郎坚白用酒堆满了，他知道莫小鱼喜欢喝酒，而且创作时更是需要酒，所以毫不吝惜。 一杯杯下肚后，莫小鱼歪坐在椅子上，沉沉睡去，但是觉得自己体内好像是有人在打架一般，而且这架打的一边倒，这边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那边只有一只被打的半死的虫子，非但是如此，这虫子好像是有灵性一般，不停的求饶。 这一场宿醉，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现在倒是精神抖擞，整个人充满了力量，拿过一张姬圣杰拿来的明代纸张，用镇纸拉平。 倒水，研磨，调色，一气呵成，莫小鱼站在那里想了想，将自己见到的所有文征明的画全都挂在了墙上，当然了，是在自己的脑子里。 莫小鱼每一次抬头，都好像是在看墙一样，其实他的意念里，对面的墙上就是挂着一幅幅文征明的画作呢。 文征明是明代的画家，距今已经有四百多年的历史了，但是要想从其画作中捕捉到他的风格，这无疑是痴人说梦，每一个鉴定者都会从不同的角度去看这幅画，因为文征明的画没有一个统一的鉴定标准，这对鉴定者是一个挑战，对造假者也是个挑战。 但是莫小鱼抓住的是文征明画作的精气神，有了这一点，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看，都会体会到其内涵，这样才是过关的保证。 郎坚白问过保安，莫小鱼进来就没出去过，一天一夜都没出去，不会出什么事吧，郎坚白担心的去了地下室，但是到了地下室后，发现莫小鱼正抱着酒壶，嘴对嘴的喝酒呢，而且边喝边提起笔在一幅巨作上描描点点，郎坚白没敢进去，直到莫小鱼将笔放下，这才敲门进去了。 “老师，我刚画完，你给看看哪里还有什么缺陷，或者是从历史上，怎么样？”莫小鱼指着画案上的画作说道。 郎坚白没说话，因为从看到这幅画第一眼起，要不是墨迹还没干，他自己都会认为这是文征明的真迹，因为虽然文征明的真迹鉴定没有统一的标准，但是资料显示，还是有一些规律流传开来，这在鉴定圈里也不是秘密，再加上之前请教过郎坚白关于文征明画作的特点及注意事项。 这幅画可谓是把目前文征明画作鉴定的理论都照顾到了，这是针对鉴定派而设的局，另外一方面，莫小鱼主要是是模仿文征明的画风，这幅画的时间已然到了文征明的老年，画风内敛，不张扬，恬淡自然，更加的圆润成熟，恰如此时的文征明本人。 193：宋城 莫小鱼看到郎坚白久久不言语，心里虽然很自信，但是也有点没底了，无论怎么说，郎坚白都是这个行业的权威，如果他说不行，那么很多人也能看出来，这肯定就是一件废品。 过了一会，郎坚白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这幅画，颓然坐在了莫小鱼刚刚坐过的椅子上，不禁老泪横流，这下让莫小鱼看不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老师，你没事吧？”莫小鱼拿了一张纸巾递给了郎坚白，问道。 “唉，自从我知道我换出去的那些字画拿不回来后，我是一天好觉都没有睡过啊，说句话不怕你笑话，我在办公室听到街上的警车都害怕，我以为我这后半辈子不是在监狱度过就是在海外流浪了，小鱼，你知道吗，是你给了我希望了”。郎坚白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道。 “老师，事都会过去的，你，这是什么意思？”莫小鱼问道。 “小鱼，我还是那句话，你真的是个天才，我虽然自认为自己的功底算是这个行业里顶尖的了，在这个行业里说话也有人听，但是外面挂的那些我临摹的画，和你画的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我很多书画界的朋友要来唐州，我都不敢接待他们，因为那些老家伙能看出来挂的那些到底是真还是假，都在一起混，谁不知道谁啊？”郎坚白叹息道。 那莫小鱼明白了，郎坚白还是要莫小鱼把他临摹的那些字画再临摹一遍，最好是用当时的纸张和墨迹，这一次一定要做到天衣无缝，保证郎坚白能安全退休。 “我知道，老师，这事你放心吧，只是当时那个时代的纸张不好找，我托人再去寻摸，我先把当代的这些做好挂出去，先做有名气的，后做没名气的，这样好吧？”莫小鱼问道。 “好，好，小鱼，我们爷俩要相互信任，你做了这么多，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从这幅画开始，你跟我参与到这行里来，到时候你就知道怎么操作了，我要是以后不干了，干不动了，你也会在这个行业里有立足之地”。郎坚白郑重的说道。 莫小鱼明白郎坚白说的这个行业是什么意思，就是文物造假卖假一条龙服务，毫无疑问，以郎坚白的身份，在这个行业里肯定是决定性人物，但是他的作用主要是鉴定，不见得他会亲自去造假。 但是现在郎坚白手里有了莫小鱼，这就等于是控制了货源了，这可是决定性的。 “明天你跟我出去一下，带着这幅画，对了，印章你也弄出来，但是不要加盖，我明天看看再盖，我们要确保万无一失”。郎坚白说道。 这一夜莫小鱼也没有出去，泡了几包自己买来的方便面，除了喝酒就是练习明正教给他的内功心法，然后做禅定，他发现，佛家的禅定可以使他安静下来，这个时候可以思考很多问题。 但是到了第二天，郎坚白不知道被什么事给绊住了，上班了也没来，所以莫小鱼只好在博物馆等他，但是无聊的很，于是就去了闻玉山的工作室。 “今天有空了？”闻玉山见莫小鱼进来，问道。 “唉，干爹，你就不能歇一会，这些破玩意都是国家的，你要是想修，你一辈子都修不完，摆弄这些破玩意干嘛？”莫小鱼不禁牢骚道，他是心疼闻玉山这么累。 “你小子懂个屁，这些东西要是不及时修复，很可能这里丢一块，那里少一块，这些都是历史的证物，这些都是可以证明历史的”。闻玉山没好气的说道。 “知道历史又如何？”莫小鱼说道。 “历史是我们的过去，我们也会成为历史，到某年某天，可能会在某件文物的介绍中写道，这件文物是闻玉山修复的，但是他的工艺现在已经失传了，我闻玉山就可以名留青史，而你呢，你离我这么近，我们还在这里一起聊过天，但是谁知道你呢？”闻玉山得意的说道。 “呵呵呵，唉，你这老头，我是怕你累着”。莫小鱼说道。 “你要是怕我累着，就过来帮帮我，像这件瓷器，我沾了一上午了，始终都觉得少点什么，但是少了的那一块在哪里，死活找不到了，少了那么一点，这件瓷器的表面就少了那么一块釉，这就是不完整的，如果是上拍卖会，价格至少会拉下来三分之一，这就是价值”。闻玉山拿起一只没抽完的半截烟屁股，想要点燃时，被莫小鱼伸手轻轻的从闻玉山的手里拿了下来。 莫小鱼看了看烟屁股，从烟屁股抽过的烟嘴处刮下来一块豆粒大的青花釉，这就是闻玉山找了一上午没找到的那一点消失的釉。 “唉，我说吧，老了”。闻玉山摇摇头，说道。 莫小鱼笑笑，没说话，走近闻玉山，坐在了他身边，闻玉山边做瓷器修复，连带着瓷器鉴定，怎么烧制的，时代特征，所用的釉面是什么材质的，包括是哪个窑口的，一一给莫小鱼讲解的清清楚楚，还要求莫小鱼回去写下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莫小鱼在闻玉山这里一直学到了中午，依然是意犹未尽，他发现，闻玉山懂得真多，爷俩关上门，先是聊着瓷器，然后天南海北的聊起来，包括盗墓，怎么发现大墓，怎么探底，用什么工具，什么样的墓值得下去，怎么发现铜路，怎么判断被盗过的墓是否值得滤坑，一一讲给莫小鱼听。 中午的时候，郎坚白终于回来了，叫上莫小鱼准备出去，闻玉山也没拦着，毕竟这些东西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可以教完的，莫小鱼还是个学生，人家学的是绘画，肯跟自己学这些乱七八糟的就不错了。 “老师，这是去哪？”莫小鱼开车，郎坚白坐在后面指挥着莫小鱼不停的拐弯，到了后来莫小鱼发现上了高速了，看来这不是在唐州交易啊。 “我们去宋城，他们都在那里等着呢，去了之后不要多说话，多看多听，这些人都是人精，学习一下他们的门道，这一行水很深，做的都是大局，像上次山西那个煤老板那样的活都上不得台面”。郎坚白倚在后面闭上眼，边休息边和莫小鱼说着话。 194：爵爷 宋城市位于唐州西北方，大概不到一百公里，所以，车上高速，很快就到了。 如果不是郎坚白介绍，莫小鱼还真是不知道，宋城除了是全国有名的旅游文化名城，其实它还有一个闻名全国的原因，那就是古董造假基地。 而与郎坚白合作的那伙人也在宋城，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还是有事时过来，但是到了后来，干脆在宋城买了房子，常年住在宋城了。 宋城在古董行里造价的地位就像是北京在全国的地位一样，具有不可撼动的权威，这里的东西，只要你给出模子来，就能给你造出来，而且从图纸一直到做旧，都是一条龙服务，开始的时候蒙外国人，但是现在外国人也不好蒙了，所以只得提高自己的技艺，以求以假乱真。 宋城最有名的地方当然是古玩一条街，还有个专门的名字，瓦当街，这里店铺林立，全都是古董店，但是至于这里面有多少真的，就看你的眼力了，不过话说回来，虽然都知道这里假古董很多，但是也不全都是假的，要是那样的话，谁还来这里淘呢？ 莫小鱼在郎坚白的指挥下，把车开进了瓦当街后面的一条街，在一处小巷子前靠边停下了，这里进不去车，只能是步行进去。 莫小鱼拿着画，跟在郎坚白后面，发现这里的房子看上去都是新建的，但是清一水的青砖绿瓦，看上去古朴气派，莫小鱼心想，自己回村也盖一处这样的院子，和地主家似得。 郎坚白走到了一户人家门前，按了按门铃，不一会，就有人来开门，见到是郎坚白，客气的称其为郎老师，看来郎坚白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那人看了看莫小鱼，见他拿着一个卷轴，就明白是跟着郎坚白来送画的，但是这不合规矩，可是他却不敢吱声，而是向厅堂里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看去，那里的人才是当家的。 能到这里来的人自然是没有闲人，可以说这些人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都是这条链条上的的一环，可谓是利益攸关，没用的人才容易出问题。 而且他们针对的不是市场上的那些贫民百姓，他们的局针对的都是商贾巨富，或者是达官贵人，一旦出了问题，对方的报复可是够他们喝一壶的，所以这个组织很严密，一般人是进不去的，能进这个院子的没有废物，更没有跑腿的。 “郎兄，你可是来晚了，我们都等了你一上午了”。一个秃头摸样的人站起来招呼道。 “我和你们不一样，无官一身轻，我还有公事，上午去市里开了个文化扶贫会议，耽误了，你说我一个博物馆怎么扶贫，把博物馆开到山区去？都是些屁事，各位，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待会我做东，请大家吃饭吧”。郎坚白客气的拱拱手说道。 “郎兄，这位是？”秃头看着郎坚白身后的莫小鱼，问郎坚白道。 “哦，忘了介绍了，这是我的关门弟子，莫小鱼，现在还是个学生，带他来见见世面，以后我要是有不方便的事，就让他跑跑腿”。郎坚白说道。 郎坚白既然这么说，秃头和其他三个人虽然觉得这不合适，但是郎坚白的身份摆在那里呢，都不好意思说他，但是此时从屋里走来一个人，托着一把小巧的紫砂壶，似闲庭信步，一缕美髯都到了胸前了，但是人却是精瘦精瘦的，看上去就是一把骨头架子。 “爵爷，爵爷……”众人见这个老头出来，都连忙起身打招呼。 莫小鱼这时才明白，敢情这里是这个老头的家，这些坐在这里的人都是客人，当然了，也包括自己和郎坚白。 “爵爷”。郎坚白见到这老头也是规规矩矩的打了招呼，但是却没有坐下，都在等着这位爵爷先坐下。 “小白，你这么做不对，我都一把年纪了，还没想着退休呢，你这是提前安排接班人了？”爵爷看了一眼莫小鱼，问道。 “爵爷，你误会了，我可没说自己要退，这孩子吧，有点天分，我是带他来见见世面，说不定以后对咱这事能起到点作用，再说了，在座的哪位不是大师级的人物，更不要说爵爷您了，也是想请各位大师点拨点拨他”。郎坚白说道。 莫小鱼心想，我靠，这老头是啥来历，居然叫郎坚白为小白，这不是倚老卖老吗？郎坚白年纪也不小了，这老头有点过分了。 郎坚白说完，现场居然冷场了，没人接下文，但是郎坚白依然坚持着，绝不先说话，而且也没有把这幅画是莫小鱼画的这事说出来，因为这是他的王牌，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卖给这些人。 “有天分？小白，你说你这个徒弟有天分，那好，那就让大家见识一下吧，不过在座的人都是挑剔的人，不然的话，我们放出去的东西就容易出问题了，你可要有个思想准备，不要怪大家不给你面子，到时把你的徒弟批的狗屁不是，这可是你自己找不自在”。爵爷慢悠悠的说道，然后端起紫砂壶，撅着嘴喝了一口茶。 郎坚白笑笑，没说话，转身对刚刚开门的年轻人说道：“笔墨纸砚”。 既然是搞书画造价的，家里岂能缺了这些东西，不一会，笔墨纸砚都备齐了，放到了葡萄架下的长桌上。 “小鱼，给这些长辈们写几幅启功大师的字吧”。郎坚白说道。 这句话信息量很多，第一，限定了范围，是字体，而不是画，第二，是启功的字体，不是别人的，所以莫小鱼就只能是写启功大师的字，别的都不能碰。 莫小鱼没说话，将怀里的画递给了郎坚白，拿起长桌上的墨汁瓶子，拧开盖倒进了砚台里一些，然后把毛笔全部粘在墨汁里几秒钟，确保全部浸透。 这才把比放在砚台上，拿起纸张扑在长桌上，提笔开始书写，毫无迟滞，一气呵成，而且还不只是一副字，众人都看到了莫小鱼写这几幅字时的随性，但是也注意到了他写字时的速度快慢。 待到这三幅字写完，众人起身再看，不由得面面相觑，就连爵爷也站起来，将手里的紫砂壶递给身边的人，凑上前去，从自己兜里拿出一柄随身携带的放大镜仔细观看起来。 195：瓦当街 爵爷看了半天，抬头看看目瞪口呆的几个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肯定会认为这三幅字是出自启功大师之手了，而且最为难得的是这三幅字的年代。 他们这些人钻研字画几十年了，对于每个画家在每个年代的画作风格可谓是了然于胸，要不然怎么作伪，怎么出去给人做鉴定，怎么把假的鉴定成真的？ 三幅字，八十年代一幅，九十年代一幅，二零零年之后的一幅，风格各异，毫无违和感。 “各位都是挑刺的行家，挑挑吧”。爵爷将放大镜塞回自己的衣兜，然后接过自己的紫砂壶，喝了一口茶，说道。 “爵爷，这怎么挑啊，您老先给大家说说吧？”秃头也明白，这字没法挑毛病，如果真要是挑的话，那就是自己矫情了，凭良心说话，实在是挑不出什么来。 再说了，挑不出来硬挑，那不是不给郎坚白面子嘛？ “我说啊，我说这纸和墨不对”。爵爷开玩笑道。 大家都知道爵爷这是开玩笑呢，所以都笑了起来，看莫小鱼的眼神不是那么尖锐了，此时爵爷指了指椅子，示意郎坚白坐下。 “小白，你我共事十几年了，看字画眼神独到，到今天我才知道，你看人的眼力才是最厉害的，这个小伙子不错，好好培养，我看，接你的班不在话下”。爵爷微笑着说道。 “爵爷抬举我了，我哪有什么眼力，只是觉得这孩子有这个天分，所以就培养他一下，他原本是学理工科的，我觉得可惜了，找了找关系，让他去学书画了”。郎坚白说的自然，完全没有一点羞臊的意思，还是那句话，假话说一百遍，连自己都信了。 “小伙子，你练启功的字多少年了？”爵爷问道。 “五年了”。莫小鱼张口说道。 莫小鱼发现自己又变坏了，明明自己练习书法还不到半年，怎么跟着郎坚白学的瞎话连篇，而且都不带打草稿的，张口就来。 郎坚白看了莫小鱼一眼，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 “五年的时间就能摸到神韵这根线，不简单，小伙子，我这里你以后可以随时来”。爵爷微笑着说道。 郎坚白一喜，见莫小鱼愣愣的样子，说道：“你这个混小子，还不赶紧谢谢爵爷，你以为爵爷这里谁都能来的吗？” “哦，谢谢老爵爷”。 众人一听莫小鱼叫爵爷为老爵爷，都哈哈笑了起来，就连爵爷自己也不禁莞尔。 “你们笑什么，从这小子的称呼上，我就感觉到，我们确实是老了，再干下去怕是干不动了，还是小白明白事理，开始培养接班人了，你们呀，也该好好考虑一下了”。爵爷很认真的说道。 众人连连点头，爵爷说的这是事实，做他们这行的，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不可能正大光明的招徒弟，像郎坚白兼着公差，招徒弟就很容易，但是像他们就难了，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招个冤家来。 “好了，小白赶过来是为了正事，拿来了吧，打开看看，你来之前，走了两拨了，都不是很满意，破绽太多，很容易出事，我们既然要做，就得做个死局”。爵爷说道。 虽然是作假，但是单凭他们这些人想做成，也是不可能的事，他们不是全才，有的人是研究书画，但是本人并不擅长书画，想要做局时，就得请高手来画，然后买过来进行包装。 负责讲故事的开始编故事，负责造势的就利用各种关系造势，然后出版画册，对画作各种推介，当然了，等到最后，唯一的目的还是将这幅画卖出去，所以一幅画可能会运作很久，各方面的关系很多，但是最后买单的只是消费者。 “老师，我想去前面的瓦当街看看，不耽误你们谈事了吧”。莫小鱼说道。 “嗯，也行，到时候我打电话联系你”。郎坚白说道。 莫小鱼又向其他几个人，包括那个老爵爷告辞离开了这个小院子。 “小白，这小伙子什么来历，你都清楚？”爵爷问道。 “身家清白，爵爷放心吧，我不会拿自己的事开玩笑，考察过多次了，确实是有些本事，而且靠得住”。郎坚白保证道。 “嗯，那就好，我们都到了这个年纪了，出不的乱子了，万一有事，那就等着吃官司吧”。爵爷淡淡的说道。 莫小鱼出了小巷子，转过一个街口，在路边店里买了几个包子边吃边向瓦当街走去。 这里的人还挺多，天南海北的都有，而且各式各样的古董都有，也可以私人定制，你想要什么样的，都可以帮你造出来。 这些年古董收藏火热，所以也带动了这么一个产业，就是古董造假，而且非常的火爆，这一行考验的是你的眼力，买假了就是假了，可不像其他商品那样受到严厉打击，保卖但是不保真。 莫小鱼走进一家家具店，门口的牌匾上写着是经营明清家具，看起来很古朴的一个店，进去之后，伙计正在打盹，莫小鱼就仔细观察起这些明清家具来。 在三十年之前，这些明清家具还不值钱，在北京的旧家具市场上不过几十元，上百元就是大件了，但是自从王世襄出了一本明式家具研究开始，海内外对明式家具的收藏开始升温。 其实王世襄的书只是起到了一个引领的作用，他是把明式家具的美系统的展现给了世人，在此之前，家具就是家具，没有藏家对家具有多少研究，但是他是作为文化来研究的。 素雅是明式家具的特点，许多家具通体不琢一刀，以光素取胜，为的是表现木材的质感。 而且从科学的角度分析，明式家具的结构仍然最为合理，比如椅具，上半部与下半部讲究一木连做，上下一体，这样的好处是不会散掉，而案头之类的家具，无论是插肩榫还是夹头榫，都是越压越紧，俗称万年牢。 莫小鱼买了房子，但是还没开始装修，他现在已经开始在寻摸家具了，如果家里能摆几件明式家具，这是一种享受，坐在上面，或者是伏案创作，都是一种难以表达的享受。 196：拔步床 “来了，要点什么，随便看，后面还有”。伙计见莫小鱼进来，起来招呼道。 “哦，我随便看看”。莫小鱼查看着这些明式家具，可以说做工还是不错的，但可以看得出，都是伪作。 “先生，想要什么材质的，我们这里什么材质的都有，紫檀的，黄花梨，海南黄花梨，越南的，楠木的，都有”。伙计一下子介绍了好多。 “呵呵，大哥，你看我是买得起黄花梨，楠木的人吗？”莫小鱼开玩笑道。 “那可不一定，到我们这里来的，有的是深藏不露的大款，而且我们这里也订做明清家具，只要你有图纸或者是照片，我们都能给你做出来”。伙计很自信的说道。 “真的？做法都一样？”莫小鱼问道。 “对，都是原滋原味的明式家具，而且，我们都是从江浙一带请来的老手艺师傅，先生，你看这把圈椅，还没上漆呢，您看看，一个钉子都没有全都是榫卯结构，越坐越结实”。伙计指着一把圈椅，给莫小鱼介绍道。 莫小鱼看了一圈，但是没看到自己想要东西，明知道是假的，自己就没必要在去当这个冤大头了，但是在后院看到了一张古色古香的大床但是让莫小鱼有了兴趣。 这是一张明末清初在江南地区非常流行的大床，叫拔步床，除非是大户人家，一般是用不起这样的大床的，当时是一项重要的财产。 在金瓶梅上就有关于拔步床的记载，西门庆娶第三房孟玉楼的时候，媒人对西门庆说，这个孟玉楼是个寡妇，手里有点钱，还有两张南京拔步床，可以看出，这两张拔步床是孟玉楼的重要财产之一，否则就不会有这么一说了，可能就和现在媒人给你介绍时，说这是个寡妇，手里有点存款，还有两辆奔驰600一样的道理。 而且在金瓶梅里不止一次提到了拔步床，第九回里，西门庆花十六两银子买了一张黑漆欢门描金床，但是潘金莲嫌不好，因为李瓶儿屋里有一张更好的拔步床，所以潘金莲就和西门庆闹，于是西门庆花六十两银子买了一张螺钿敞厅床，就是拔步床，六十两银子买一张床，够奢侈的吧。 “这床也订做吗？”莫小鱼问道。 “订做，但是时间可能会长了点，不过，先生，您可看好了，这床太高了，您是别墅还是一般的楼房，别到时候安不上”。伙计好心的提醒道。 “我那是别墅，应该可以安上”。莫小鱼说道。 这种拔步床安到房间里，如果挂上床幔，那就是屋中之屋，而且还有床顶，私密性自不必提，而且前后都有各种扶手之类的。 其实古代人的闺房之乐一点都不逊于现代人，想想也是那么回事，古代人又不像现代人这么多的娱乐项目，所以夫妻间那点事还不得发挥到了极致。 “这要多少钱？”莫小鱼问道，自己的钱不多了，刚刚那幅画的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自己报酬，所以还得省着点花。 “那要看用什么材料了，这东西一看工艺，最主要的还是材质，黄花梨的肯定上千万了，但是一般的木头可就没那么贵了”。伙计说道。 “上千万那是古董床，你这现做出来的也值上千万，开玩笑了”。莫小鱼不屑的说道。 这时，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斧子，吓了莫小鱼一跳，还以为进了黑店了呢，但是伙计随即介绍这是老板，而且这些明清家具大部分都是出自这位老板自己之手。 “小哥是个懂行的人啊，想定家具？”老板问道。 “嗯，我刚刚买了一套老式别墅，很喜欢明式家具，如果价钱合适，想定几件”。莫小鱼说道。 “先生贵姓？”老板将斧子放到一边，问道。 “免贵姓莫，莫小鱼”。 “莫先生，这是我的名片，木茂才，一个木匠”。木老板笑笑说道。 “木老板谦虚了，能做出这样家具的人，国内怕是也没多少人吧”。莫小鱼说道。 “呵呵，不说这事了，莫先生想要什么材质的家具，真正的明式家具要吗？我说的是真的”。木茂才问道。 木茂才刚刚在屋里听到了自己伙计和莫小鱼的对话，这小子买得起别墅，而且是奔着明式家具来的，肯定是有钱的主。 明式家具以其独特的超前意识再次征服了现在的审美观，现在明式家具再次流行就是个证明，很多有钱人，不管是否有文化，都希望把自己的家布置的文化气息浓厚一点，而家里有几件明式家具无疑是最好的装点。 “真货？”莫小鱼反问道。 “嗯，真货，品相还算是可以，如果莫先生有兴趣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看看，就在后街我家里”。木老板说道。 “好啊，那就去看看”。莫小鱼来了兴趣，买不买的，看看无所谓吧。 木老板的家离店果然不远，走着也就十分钟就到了。 这里看上去就是个休息的地方，大部分还是兼着仓库，木老板把莫小鱼引到了正房里，指着屋子里的家具说道：“我说的都在这里了，您自己看，说实话，这些东西也不都是我的，有的是朋友放我这里的，您要是相中了哪件，我还得叫他来，不过都在宋城，很方便”。 莫小鱼点点头，进到了房间里，木老板陪着，莫小鱼一眼就相中了一块夹头榫的平头案，莫小鱼看了看材质，发现还是黄花梨的，心里不禁叹道，自己的钱不够。 这张木案是真的漂亮，案面是一块完整的板，没有任何的拼接，这种案板俗称‘一块玉’，整块板就像是玉一样，看得人心里痒痒的厉害，但是莫小鱼明白，这张书案价钱肯定不便宜。 “木老板，这张书案什么价？”莫小鱼问道 “看不出莫先生还是个行家，我也不要高价了，这个案子你给八十万，我可以送货上门”。木茂才说道。 “八十万？嗯，倒是不贵，但是我现在手头没那么多钱了，还能再便宜一点吗？” “没法再便宜了，无论是年代还是材质，这都是很抢手的，而且这个案子不是我的，是我一个朋友的，这就是底价”。木茂才一分钱都不让。 197：还不算完 这个木茂才不知道是真的一分钱不能让还是死板，反正这张条案一分钱不让，莫小鱼买不起，也只能是作罢。 但是他定了木茂才做的拔步床，交了一万元的定金，榆木的，其他的木材莫小鱼现在是买不起了，所以只好是退而求其次了。 “木老板，那张条案能给我留多久？”莫小鱼临走时问道。 “这可不好说，说不定你前脚走，后脚就有人来买，这真的没办法留，因为这东西不是我自己的”。木茂才说道。 莫小鱼无奈，只能是压抑下对这张条案的喜欢，买东西就是这样，遇到时没钱，但是当你有了钱，可能这东西不知道流转到哪里去了。 莫小鱼还想再逛逛瓦当街时，郎坚白打来了电话，要回唐州了，无奈，莫小鱼只能是离开了。 莫小鱼没有再回那个小院，因为此时郎坚白已经在小巷口等着了，没看到郎坚白手里有东西，看来那幅画是留下了，莫小鱼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那幅画可以？”上车后，莫小鱼问道。 “嗯，可以，都说没问题，现在就看怎么后期操作了，画出来了，这只是第一步，怎么唱好后面的戏就不是我们的事了”。郎坚白说道。 “那位爵爷什么来路，很厉害的样子？”莫小鱼问道。 “他是我们的老板，也是这行里的老人了，见多识广，而且人脉极为丰富，不是大买卖他是不出面的，这次主要是为了试水国际拍卖行，他才亲自操刀的，如果可以，下一步肯定是要进军国际市场了”。郎坚白说道。 “中国的书画外国人喜欢？他们还是比较喜欢油画吧”。莫小鱼问道。 “除了一些投资者之外，还有就是博物馆，这些年中国强大了，有钱了，所以很多人都开始叫嚣着文物回流，所以国外的拍卖机构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们开始在国内外大肆收购中国古文物，然后主要是针对中国人拍卖”。郎坚白说道。 “那我们这些画最后还是要回到中国人手里？”莫小鱼皱眉问道。 “不对，是中国有钱人手里，这些人有钱了就不知道东南西北，那这些人的钱哪里来？还不是中国普通的老百姓，房地产商卖房子给老百姓，赚了钱再去买艺术品投资，这个钱不赚白不赚，我们不赚，他们也会送给外国人”。郎坚白目光坚毅的说道。 开始时，莫小鱼觉得这很不地道，但是郎坚白这么一说，怎么感觉像是黑吃黑啊？ 过了一会，郎坚白见莫小鱼不说话，于是问道：“你觉得爵爷这个人怎么样？” “爵爷？不知道，我才见过他这一次，看不好，不知道怎么评价”。莫小鱼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他的话你听三分就可以了，多长个心眼，否则，你骨头渣子都剩不下，这个人心狠手辣，在这之前，我本打算换掉那些字画后，就不在从事这一行了，危险太大，国内的还算了，这次进军国际市场，如果一旦外国买家知道这是假的，很可能会遭到追杀，你还是小心点好”。郎坚白嘱咐莫小鱼道。 这下莫小鱼又开始腹诽了，知道危险你还把我往这行里带，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呢？ 不过莫小鱼也明白，要是现在让他再回到过去开黑车的境遇，他是坚决不干的，人一旦尝到了甜头，即便是有危险，那也会自己劝自己，不会轮到自己头上的，莫小鱼现在就属于这种自欺欺人的心思。 “那这幅画能卖多少钱？”莫小鱼问道。 “不知道，拍卖行到底能拍多少这不一定，不过，你放心吧，不会少了你那一份的”。郎坚白说道。 莫小鱼不好再说什么了，郎坚白既然把自己都引到爵爷这里来了，自己再不信他也就没有理由了。 回到唐州后，莫小鱼将郎坚白送回到博物馆后准备把车送回到姬可馨的家里，但是接到了顾依依的电话，这丫头现在一个人呆在顾可可给她租住的房子里呢，这就想起让莫小鱼过去。 “阿哥，你现在忙吗？”顾依依小心的问道。 “还可以，怎么了？” “没事，我姐姐不在，就想你过来一下，嗯，我想看看你”。顾依依羞涩的说道。 莫小鱼岂能不知道顾依依的心思，这丫头刚刚和自己发生了男女关系，已经食髓知味了，知道了男人的好，所以这才厚着脸皮要莫小鱼过去找她。 她在电话里这么一撒娇，莫小鱼也心动了，于是本来已经到了姬可馨小区门口了，但是一个紧急掉头又离开了，直接向唐州一中附近顾依依的房子开去。 “红毛哥，这小子怎么回事？发现我们了？”莫小鱼没有注意到，在小区门口不远处的一个树底下停着一辆面包车，车里坐着的是红毛和另外几个人，都是雷鸣山的手下。 雷鸣山在莫小鱼这里栽了两次，最后一次红毛还受了伤，还有一个兄弟的一只眼几乎都看不到东西了，基本就是残废了。 所以，他们发誓一定要让莫小鱼付出代价，但是红毛这几个人受伤后一直都在住院，而雷鸣山在准备自己办公司，所以也没有正经找过莫小鱼。 但是过去一段时间后，红毛等人都出院了，所以开车出来找莫小鱼，准备找个地方堵住他，但是一直都没有等到这家伙，这小子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很难找到他的踪影，这次是看到莫小鱼开着姬可馨的车了。 “还愣着干什么，跟上去啊”。红毛怒道。 但是莫小鱼开的是姬可馨的q7，一溜烟抢着黄灯过去了，红毛的车犹豫了一下，就被红灯堵住了，再追过去时，莫小鱼开的车早就没影了。 莫小鱼将车停到了顾依依租住的楼下，看了看周围，一个人上去了，顾依依一直都坐在窗台上看着楼下，一看到莫小鱼来了，跳着去开门，她听着脚步声，莫小鱼还没叫门她就拉开了门，一下子扑到了莫小鱼的怀抱里，双腿环住了莫小鱼的腰，像是一只树袋熊吊在了莫小鱼身上不肯下来。 198：抓现行 “哎哎，这不是在山里，对面楼上有人看着呢”。莫小鱼赶紧把这丫头给摘了下来扔在沙发上，起身拉上了窗帘。 莫小鱼在偷拍杨燕妮，所以对这些事很注意，被人拍到就不好了。 “你姐呢？”莫小鱼问道。 “你希望她在这里？她在这里你还敢来吗？”顾依依撅着嘴问道。 “什么意思？” “那天你走了后，我姐没走，在这里和我说了很多，但是我听明白她什么意思了，中心意思就一个，让我离你远点”。顾依依苦着脸说道。 “不会吧，她可能是想让你好好学习，毕竟你还得考大学，把主要精力放在学习上吧”。莫小鱼故作不知的说道。 顾依依看看莫小鱼，向他身边挪了挪，然后，挽住他的胳膊，问道：“你呢，你是怎么想的，阿哥，我可是跟着你来的，你不会不管我吧？” “怎么会呢，你在这里我肯定是要管的呀，不然怎么向你爸妈交代嘛”。莫小鱼言不由衷的说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还有就是你身体里的蛊王，我很怕它发作，到时候我要是不在你身边，你怎么办，你知道那东西是无药可解的”。顾依依说道。 “依依，我怎么听着你的意思是就这么跟着我了，恐怕不是因为蛊王的原因吧”。莫小鱼问道。 顾依依睁大了眼睛，看着莫小鱼，羞涩的说道：“阿哥，我是你的女人了，你不会不要我了吧，我不管，我就是要跟着你，你是我的男人了，也是我唯一的男人，我这辈子都会跟着你”。 “你觉得我们合适吗？”莫小鱼问道。 “合适，只要你觉得合适，我无所谓”。顾依依坚定的说道。 莫小鱼想说他们不合适，但是这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如果顾依依刚来几天，自己就这么无情，那么非但是伤了小姑娘的心，这样做的后果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关健这丫头太邪性了。 但是莫小鱼以为，在这个大城市里，比自己好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呢，顾依依是才来的原因，所以还没有真正的接触到外面的人而已，不说别的，单单学校里那些帅哥就够她看的了，到时候不用自己赶，她都会自己离开，移情别恋。 所以，这事不能急，要慢慢来。 顾依依见莫小鱼不说话，以为他默认了，看着他的脸，渐渐的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莫小鱼这段时间除了和这丫头夜夜笙歌外，没有别的女人。 事情一旦重复几次就会成为习惯，这就是人的惯性。 莫小鱼一伸手，轻轻的揽住顾依依的纤腰，她立刻明白下面该做什么，莫小鱼倚在沙发上，闭着眼，享受着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感觉，但是就在莫小鱼和顾依依正在进行的如火如荼时，门锁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莫小鱼一下子坐直了，而顾依依也是惊呆了，这个时候居然有人来，莫小鱼赶紧跳起来躲到了卫生间里。 其实他不用躲，但是做了亏心事后，这是人的自然反应，所以当顾可可提着东西大包小包的进来后，发现了坐在客厅里手足无措的顾依依。 脸色绯红，手脚都不知道这么放了，顾可可一看就知道有事，自己这个妹妹从小就有这个毛病，一遇到事总会先慌一阵，然后才能冷静下来。 “姐，你怎么回来了？”顾依依问道。 “给你买点吃的用的，我不一定每天都来，钱省着点花，莫小鱼没多少钱，我们不能老是要他的钱，我想了，过几天我会去舞厅跳舞，现在流行钢管舞，我觉得我学学，应该可以的”。顾可可说道。 “啊，哦，不用吧”。顾依依尴尬的说道。 这时，莫小鱼不小心在洗手间里弄出来一点响声，顾可可看了一眼顾依依，伸手拉开了帘子，一眼看到了楼下的奥迪车，来时没注意，这么说自己上来时莫小鱼和妹妹就在房间里。 而且进门时看到顾依依那样子，看来两个人肯定是有事，不然的话妹妹怎么会那么慌张。 顾依依紧张的看着姐姐，等待着她的爆发，无论如何，莫小鱼是姐姐的男朋友这事是事实，但是却和自己有了那种关系，虽然在私底下和莫小鱼在一起时顾依依显得很气势，但是在她姐姐面前她还是感觉亏心的。 可是顾可可并没有说话，而是嘱咐了几句后借口学校有事，要回去一趟，晚上不回来了。 顾依依送到门口，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但是没想到到了门口了，顾可可回身对顾依依说道：“你还在上学，凡事要小心些，让他给你买点药，完事后别忘了吃药，等出了事就晚了”。 顾可可说完话，连看都没看顾依依一眼，就下楼走了，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事，明明知道莫小鱼就在房间里，但是自己却给他们腾出了地方，还嘱咐自己妹妹别忘了吃事后药。 洗手间的门开了，莫小鱼走了出来，我靠，这叫什么事，自己本来还没做什么呢，这一藏，倒显得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你这是要走吗？”看到莫小鱼拿衣服，顾依依拦住他问道。 “我去送你姐姐，晚上我过来，好吧，她肯定知道我在这里了，刚刚怎么还说要去舞厅跳舞？那地方多乱啊，这样下去是要出事的，你不希望你姐姐出事吧？”莫小鱼说道。 顾依依虽然不舍得莫小鱼走，但是他说的没错，所以顾依依没理由拦着他，只好放他走了。 对于顾依依来说，她只是个没有长大的少女，而且是陷入到热恋中的女孩，对她来说，莫小鱼二十四小时陪着她都不嫌多，但是她也明白，这里不是卫陵寨，自己不能任性。 不出莫小鱼所料，从楼里出来后，顾可可真可谓是伤心欲绝，但是自己又能怎么办？自己本来就不同意妹妹来，就是担心她来了后缠上莫小鱼，现在一切都应验了。 可是这件事的源头却是自己非得让莫小鱼跟着自己去卫陵寨，这是自己自作自受，她能猜得到自己去之前这两个人在做什么，但是自己又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