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苟,下弦壹穿上了女装》 第 1 章 一觉醒来,我发现自己穿成了魇梦。 ......我没有开玩笑。 就是去年大火的动漫《鬼灭之刃》、那个马上就要出场、在剧场版无限列车里让所有人陷入梦境的下弦鬼一—— 魇梦。 我窒息了。 人家的剧本好歹是穿到屑老板本体身上吧?还是平安京开局的副本,可以从源头积累财富(bushi)。 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就直接穿成屑老板的终极舔狗??? 而且还是个连走马灯都不配拥有的炮灰!临死前也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是非常悔恨自己没有再变得更强一点,吃到更多的人,是一个彻头彻尾道德败坏的垃圾鬼...... 或许,对于他来说,把这最后惨死的经历当做一场噩梦,也未尝不可。 我认命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卧室的木质地板上坐了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是一间完完全全的日式房间,里面也没有什么家具和摆设,连床都没有一张,只有一个大衣柜立在一边,门半开着,里面寥寥地挂着几件大正风的洋装。 我站起来,下意识想去找窗子给房间里透透气。 倒不是我龟毛,实在是不知道哪个没素质的家伙在房间里点了外卖,妈的,一股毛血旺味儿。 闻的我又饿了。 等等。 我饿了? 我不应该饿。 我怎么会饿呢??? 我现在可是魇梦,要是饿了岂不就要吃...... 人。 那么我闻到的毛血旺的香味儿岂不就是...... 做好了心理准备以后,我拉开了和风的拉门。 我又合上了门。 对不起,打扰了! 令我惊恐的不仅仅是那具已经从外表上看不出性别的尸体,还有我对昨晚剩菜的渴望。 天快黑了,该吃早饭了......? 当我脑子里冒出了这个很不应该出现的念头时,我甚至还他妈的觉得很对。 我反手就给自己啪啪甩了两个大耳刮子。 鬼的力量远非常人可比,我估摸着放在月球面板上怎么也要有个筋力d吧。 那两下子我可是用了真力气,当场就给我甩的眼冒金星,脸颊火辣辣地肿了起来。 咦,不对啊,那我的血管还在正常运作吗?肿应该是毛细血管破裂,血细胞阻塞的表现,那我的红细胞还能有活力吗? 难道说被鬼血感染只是一种病症的表现? 算了,我在低魔jump热血少年漫里纠结什么科学知识。反正刚刚扇肿的脸转眼间就自动愈合了,与其想这个,不如还是想想自己今天吃什么当代餐比较好吧。 我真的很怕我饿昏头失去意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抱着一条大腿啃,上面还有没洗干净的汗液和腿毛...... 草,呕。 看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解决食物的问题。至于后面被屑老板传唤到无限城开裁员大会的剧情,也不至于今晚就来吧? 那要是这样,我绝对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很有可能会先因为看到屑老板女装的样子,而出现雾草!好大好白的邪恶的社情想法,直接被恼羞成怒的老板就地处决。 唉,如果是这样那也是我的命,说不定死了就能穿回去了。 我忧愁地叹了口气,在衣柜里挑挑拣拣,扒拉出了一身不那么像房产中介的衣服换上。 第二次拉开和室的拉门,我又叹了口气。 这可怎么办哟,被社会主义光辉照耀下的正常人谁干过这种杀人抛尸的事情啊。 正当我坐在客厅里对尸体长吁短叹,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忍着恶心去收拾的时候,门铃被人拉响了。 不会是我被条子发现,呸,不对,是魇梦被条子发现做了无数罄竹难书的吃人罪行找上门了吧! 靠,这烂摊子我还没解决呢!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走到窗边,用尖锐的指甲挑起窗帘的一个小角,确认外面确实是傍晚,就算遭遇袭击也能跑路后,这才慢吞吞地走到门口,看看外面的到底是真修水产的水电工,还是假装□□的条子。 都不是。 来人是一个长相有两分姿色的女人,看起来约摸三十来岁。她穿一身素色的和服,袖角和裙摆扎染着繁复艳丽的玫瑰花纹,戴着深色长手套的指间夹着一根还没抽完的西洋烟。 似乎是看到门眼中附上了什么东西,女人干脆连门铃也不拉了,直接上手哐哐哐地砸门。 我倒是替她心疼她这双手套,看起来就不便宜。 “樱庭?樱庭!” “你在里面对吧?!我看到你了!别在门眼后面装死!快出来!” “给老娘滚出来交房租!!!” “你已经欠了三个月房租没交了!!!” 我:“......” 还好是我。 要是换了魇梦本人,包租婆,危。 不过这个魇梦怎么回事?! 堂堂下弦鬼一连房租都交不起吗?居然拖欠房东房租,我呸! 我有理由怀疑梦魇是因为不想交房租,才让我穿到这个地方替他应付美艳包租婆的。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黄油男主,肯定是没法靠美色攻略人家御姐的。 而且这个魇梦看脸也不像是能当黄油男主的样子,八块腹肌和大计基都没有就算了,说话还喜欢阴阳怪气,简直就令人不忍直视,如果不是馋他的美色,我想不出有什么会让妹子爱上他的理由。 房东见我不应答,已经开始准备掏钥匙了。 桥豆麻袋! 地上的尸体我还没收拾呢! 姐姐您可千万别把路走窄了! 我刚把门开出一条缝,房东那带着深紫色长手套的玉手就插进了门缝里,狠狠地用力一扒,似乎是想把门打开。 我也不甘示弱,表面上笑嘻嘻的,背地里却在暗暗使劲。房东自然掰不过我,恨恨的对着我的手“呸”了一口,说:“给老娘开门!” 我拉着门,轻松的就像在和松鼠掰手腕,表面上却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抱歉,我现在不方便开门......” 因为里面有不止一具被吃的见了白骨的尸体,我怕你给吓死。 “再宽限我几日,好吗?求求您了,我们老板(无惨)最近(早就)不做人了,吃喝嫖赌吃喝嫖赌欠了好多钱,带着他的小女佣(鸣女)跑了。” “而且我还(快)惨遭裁员,我几个同事当场就崩溃(没)了,实在是没办法拿出这么多现金......” 我第一次发挥演技,也不知道是被魇梦的变态气质同化了还是怎么的,完全没有觉得一丝慌张,演技精湛台词流畅,完完全全演出了黛玉妹妹葬花般的哀婉! 奥斯卡影帝就是我!换芯魇梦! 不得不夸一句平子的声线真的太棒了,可咸可甜,要是我是富婆当场就要一起和小美人抱头痛哭了。 可房东完全不吃这一套,她翻了个白眼,对我拉着张臭脸,好像这样的台词她已经司空见惯了。 “啊啦?每次欠了房租你都这么说,翻来覆去怎么说都是那几句剧情,你也不改改,真当老娘我是傻子?” 不会吧,魇梦也经常这么说?不可能啊,他一个老板的终极舔狗,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有损舔格的台词! 这不可能。 “你一个大小伙子,天天躲在房间里不出来,我就没在白天见过你,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附近的几房住户都跟我说不知道你在房间搞什么,有时候还有一些奇怪的味道从房间里出来..... 你要是敢把我的房子搞得一团糟,押金我是肯定不会给你的!” 那不肯定!魇梦一个鬼,白天出来那还有命活吗?至于味道,大概是死人味儿吧..... 我虚弱地笑了笑,话锋却强硬的很,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果决:“总之今天不行,无论如何您放心好了,明天早上您就能看到放在您门口邮箱里的钱了!” 门被我坚决而又决绝地合上了。 不是我连这点礼貌都不想守,但我真的快要控制不住想要用血鬼术的想法了! 满脑子都在唱摇篮曲,情绪也有点暴躁向的失控,想要把眼前的女人撕碎,一条条的,像吃牛肉干一样咽下去...... 吓得我一个机灵,赶紧强行再见。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姐姐,千万别再走阴间小路了! 房东恼火的叫骂声被关在了门外,我几乎是使出了逃跑的速度一溜烟蹿到了客厅。我也不嫌弃什么恶心不恶心了,直接上手把尸体从地板上揭起来,卡巴卡巴折成几段扔进布袋子里。 地上的血和不明液体也被我用抹布疯狂一通擦洗,力求一点痕迹也不留下。 我能敏锐的察觉到鬼的人性是很淡薄的,如果我真的遇到什么不可逆转的麻烦,是真的会痛下杀手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还不会有任何悔过之心...... 半小时后,我凭借着肌肉记忆快速地清理完了残局,只差去野地里抛尸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凉风习习,月亮高高地挂在树梢儿上,隐隐约约还能嗅到从窗外浸来的泠泠桂花香。 我捧起通透水润的西洋镜,借着月光映出了魇梦那张三次化后标致又诡异的小脸蛋。 黑色齐肩发,酒红的发尾微翘,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还留了两缕薄荷绿长发,看起来莫名奇怪,要不是魇梦长得好看,简直就是乡村杀马特。 值得称赞的是,他天生一张苍白且毫无皮肤问题的瓜子脸,黛玉式半蹙不蹙的细长秀眉下,是一双薄荷绿的卡姿兰大眼睛,半睁半闭的时候睫毛卷翘,最是好看。唇色倒很浅,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在这个五颜六色发色遍地跑的漫画之国里看起来也不那么奇怪。 前提是如果眼睛里没有【下弦一】和脸颊上的黄绿色渐变油彩。 我往脸上抹了几下,发现这油彩真的是长在脸上的,根本擦不掉。 好吧,我在心里安慰自己,好歹不是像三哥那样的深蓝色超显眼环形纹路,也没有玉壶那种丑了吧唧的容貌。 知足吧,能做一个靠脸吃饭的鬼。 讲道理,要不是现在只有吉原,我绝对会贡献梦魇这身美貌,去牛郎店肉身布施造福大众,来钱快还不用做苦力,至少绝对不会连房租都拖欠三个月...... 我又一次忧愁地叹了口气。 现在食物的来源还没解决,就又摊上了房租。这就算了,我还不知道裁员大会会什么时候召开,或者是已经开过裁员大会,马上我就要去无限列车送死....... 不、不对。 如果裁员大会已经开了,我八成就会发现自己在火车上醒来了吧,毕竟魇梦在漫画里可是说他准备了一个月的。 好,那么当务之急就是三件事。 1、解决食物的代餐问题,人肉肯定是不能沾的,一旦吃了我就很难保证我还是不是我了。 2、在明天天亮之前交房租!再不交我实在想不出在不谋财害命的情况下怎么找到一个不会被人发现的遮阳地。 3、准备裁员大会期末统考,提升演技,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会短暂相信自己是舔狗的假舔狗。 我生无可恋地合上手中的小记事本,崩溃地倒在了地板上。 救救孩子吧! 第 2 章 魇梦租住的房子恰好位于一条宽宽的河流旁,上通贺茂神社,下至伏见桃山城,中途还恰好流经著名的风月场所,可以预见只要这房子能苟过二战绝对价格逆天。 不过呢,说它是河倒也是恭维它了,因为别说抛尸了,连人都淹不死。这在我眼里这最多叫溪,可偏偏这条河有名的很,以至于在后世,你来京都旅游都不可能不知道“鸭川”这条河。 别问我怎么知道没法抛尸的,说多了都是泪。 好吧,虽然说别问我,但我还是想说—— 连一具小小的尸体都容不下也配叫河? 果然还是不行的吧,好饿啊。 我面无表情地用手帕又擦了一次从嘴角滴落的口水,谁都不知道我拖着的麻袋对我来说是怎样的存在。 打个比方,就好像有人把醋瓶一直放在你的鼻孔下晃悠,血气横冲直撞地撞入我的鼻腔,要不是这句身体是下弦鬼一,我早就因为过于饥饿而半路加餐了。 做鬼难,做一个好鬼更难...... 由于实在是找不到一个抛尸的荒山野岭好地方,魇梦的住所又偏偏是京都的好地段,我只好缺德地把尸体扔进远离魇梦他家的垃圾桶。 我心满意足地合上垃圾桶。 “啊啊,好饿啊......” 巷子深处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我疑惑地扭头,就看到一个长得奇形怪状不可言状的丑东西从黑暗处慢慢地爬了出来。 我甚至只能用“它”来形容——因为长得实在是太丑了。 它就像一团长满了眼睛、会蠕动的烂肉一样,破开了二次元的墙壁,以异于常人的速度从向我爬来。 “真的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让我吃东西吧,让我吃东西吧,让我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吃啊......” 那东西倒还挺聪明,一边复读,一边像一块移动的蚌肉一样灵活地跳到垃圾桶的盖子上钻了进去。 随后便传来了一阵连绵不绝地嚼脆骨声。 ......啊这,倒也不必,魇梦的残羹冷炙而已。 我不想打扰这个看起来就很邪典的进食画面,后退几步,打算直接走人,一转身却看到有一个黑黝黝的人影站在巷口。 经常看日本作品的人都知道,日本的居民区多半都是那种日式住宅,大正时期还没有兴起那种公寓楼,更别说是以古风著称的京都,和同一时代背景下的东京与横滨都可以说是画风完全不同,悠长的巷子是很多见的。 几十年前,新选组就是在这些巷子里,维持当地治安,击杀维新运动的刺客,从此名声大噪。 然后千鹤就遇到了剑眉星目一剑霜寒十四州的土方副长,从此一见副长误终身......不对!我在想什么东西啊! 这里不是《薄樱鬼》片场! 我会想到新选组,完全是因为现在我眼前的地形就是那种、非常适合新选组或者维新刺客暗杀的地段,弯折处极多且道路狭窄,一旦有人站在巷口,另一个人怎么也要半侧着身子才能通过。 我谨慎地弓起身子,看向巷子口的人影,努力地把自己的身体调整到最适合逃跑的姿势。 对,逃跑。 别说我怂,老板都跑,员工凭什么不能跑?(屑老板:没错,你不能!!!) 千万千万不要是鬼杀队的。 只要他们用鎹鸦传出什么消息,不说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吧,我的在外特征马上就会传遍整个鬼杀队,从此天天被人喊打喊杀。 更别提我现在只是一个柔弱可怜又无助的下弦经验包! 巷口路灯下的人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紧张情绪,月光穿过隔壁庭院里的枝叶,投在她的脸上,行走间忽明忽暗地游弋。 鬼在夜里绝佳的动态视力,让我得以把来人看的一清二楚。 那是一个看起来约摸双九年纪的少女,圆圆脸蛋儿,银杏形状的发髻上插着一把绯红色的木梳,小袖下的身子单薄清瘦,即使穿着和服还是能看出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 同样的,她也注意到了站在巷子里的我。 那孩子似乎也被吓到了,眸色中讶然之色浮动:“......谁?” 不是吧,我还要问你你是谁呢! 随着那孩子的一句轻轻的说话声,背后的垃圾桶里窸窸窣窣的咀嚼声忽然停了一下。 “是谁啊?” 怪异的说话声从垃圾桶里传来。 我怀疑它是不是会自动发出电音,好让自己听起来更加高深莫测。 少女紧张地盯着我,我也紧张地盯着她,还得分神注意身后的垃圾桶。 我打算先打破僵持的局面。 “后面那个,是你什么人?” 我也懒得绕圈子,干脆利落的问出想知道的。 情况已经很明朗了。 没有日轮刀,没有制服,没有鎹鸦跟宠,鬼杀队可以排除了。 她明显是与那个鬼一起活动的,鬼似乎也有自己的自主意识,在听到她说话以后就有所反应,明显是相近的亲朋好友一类的关系。 “关、关你什么事!” 少女看起来非常紧张,她紧张地浑身都在颤抖,看得出来胆子并不是很大。 可身后那个会说话的肉块鬼却未必。 我知道虽然魇梦不管怎么说话看起来都挺像变态的,但我还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友好一点:“你是,带着它出来狩猎吗?” 少女紧紧地用手抓紧了和服的下摆,她没有理我,只是叫了那个肉块鬼:“小春,快走!” 别这样啊,我又不是什么变态!虽然魇梦声线听起来很阴柔,但是人家花街大众情人、花魁小姐的心肝宝贝瑞人少爷也是这个声线好不啦? 不能因为魇梦的外貌就歧视我啊!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除了祢豆子的主角光环,这种小鬼你想控制它,难度无异于末世养丧尸。 肉块鬼没有吃饱,当然是不会同意的。 “哇啊啊啊啊!我还是好饿啊!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我要吃.......” 它就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从垃圾桶里钻了出来,跳上盖子:不够啊!不够吃啊!” 我同情地回头看了一眼肉块鬼,看向那可怜的少女,说:“如果你是真心想要养它的话,建议让它吃饱。” “除非你有佛祖割肉喂鹰的信念——可我看你这样子,就算割也换不来二两肉啊。” 少女明显不想理我这个半夜遇见的怪人,又怕又怒:“我会管好小春的!她很听我的话!” “一般这么说的都管不住。”我一针见血。 许是我说话太犀利,少女气的直接从我身边走过去,对垃圾桶上的肉块鬼说:“小春,别闹了好不好?这个人很奇怪,今天我们就先回家,好吗?” 肉块鬼一听这话,哇哇大哭:“不要!妈妈!我好饿!我真的好饿!我要吃东西!不要吃那些奇怪的东西!” 妈妈? 我懵了,看向那个少女,她看起来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居然都当妈了?! 算了,想到这里是大正时代,中国还有让女孩十三岁就生孩子的,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少女也不嫌脏,直接把肉块鬼抱到怀里,像摇着摇篮里的孩子一样,温言细语地哄着那个鬼。 我沉默了。 无数脑补的剧情在我脑子里划过,屑老板可真人渣啊!连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放过,让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作为看过漫画全集的人,我友情提示:“你要是真的想养她的话,可是要付出一定的觉悟的。” “要么每天给它找活人肉,要么就要每天都能找到新鲜的尸体给它吃。” “鬼饿起来可是什么都吃的。”包括你,她的妈妈。 晚风袭来,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血香。 连我都没忍住,咕嘟咽了口口水,在寂静的巷子里那么明显,惹得对面一人一鬼都看向了我。 我羞涩地笑了笑:“那个......这位小姐。” “你月事好像漏了......” 少女惊叫一声,看我的眼神完完全全换上了看变态的神色。 离开的时候我还是很不理解。 明明那个少女浑身都是香甜的血香了,为什么那个肉块鬼可以忍住这样莫大的诱惑? 连我这样的高级鬼都馋得直流口水..... 当然,我也不敢在人家面前就直接流口水,只能紧紧的闭着嘴,在出了巷子以后疯狂咽口水。 真的好饿啊! 不行,今天晚上我真的要吃点什么。我真的没法控制鬼的本能,哪怕是代餐也好! 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医院的太平间。 ....... 不太好吃,感觉像吃了过期小面包,不过也能填饱肚子就是了。 我拎着外卖回到之前那个巷子,肉块鬼刚刚完成进食,只不过还是显得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被少女抱着还在滴滴答答地掉口水。 我把装着肉块的袋子递给少女:“让她在外面吃,不要带回去。” 肉块鬼幸福地嗷呜一声,像小狗一样咬住袋子。能够轻松咬碎人骨的尖牙一下子就把袋子咬开一个破洞,人肉和血水从里面渗了出来。 “虽然并不是很新鲜,不过能控制她别出去打野食,一旦传出去,你们都将陷于万劫不复之地。当然,你也要格外注意看护,千万、千万不能让她失控。” “这样小的鬼,很容易闹出事。” 我善意地解释了一下。 “对、对不起,我、我之前......” 少女慌乱地把眼神抛到别处,想要解释什么,但是又因为害羞说不出话来。 肉块鬼叼着肉,在路边兴奋地大口吞咽,吃的稀里哗啦,像一条饿急了的小狗。 我与她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了肉块鬼的身上。 “喔,没事。” 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说起来,我看起来很像变态吗?” “你不要紧张,我就是问问。” 我恳切地说。 第 3 章 在少女的突如其来的沉默中,我逐渐明白了一个事实。 我是真的看起来很像变态。 渐变挑染发、刻字美瞳、手臂纹身,脸色惨白如鬼,说话阴阳怪气。 怎么看都像是变态。 看来改变造型也势必要加入到我的计划里了。 我记得我以前看过一本同人文,里面的童教主经过不懈努力,终于成功开发出隐藏出刻字美瞳的方法。他开会的时候戴美瞳,出去溜达的时候就摘掉,简直就是欺骗鬼杀队,迎娶傻白甜老婆的绝美利器。 既然如此,童教主可以,我相信我也可以! 至于声音,魇梦的声优是平川大辅,是一位配过许多知名角色的优秀声优,比如大家都喜欢的花京院典明、秃子京的仓管荒总(我一度不敢相信这是平子)、目前正陷入中配虾圈风波的国产乙游《恋与制作人》里的许墨、被世界梅开二度杀死的渣男伊藤诚、色气满满的逆卷礼人、前段时间刚玩完的蝶毒兄长野宫瑞人、鬼畜眼镜里的佐伯克哉,还有就是原主......... 等、等一等,怎么会越数越不对劲了? 我用力地清了清嗓子,强行改变了这具身体的发声习惯,对少女换了一个较为低沉一点的音调:“这样的话,你觉得可以接受吗?” 少女脸上又红了一些:“可、可以.......” 我回味了一下,感觉这样就有点逆卷礼人那个味儿了,是恰到好处的声线呢! “那我就这样说话了.......啊啊,强行纠正发音的感觉还真是让人不习惯啊。”我满意地点点头,看向还在我带来的人肉里啃食的肉块鬼,“你真的想好了,要一直养着她吗?” 我的问题把少女一下子拉回了现实。 她脸上浮现出樱花妹子特有的坚定来:“.........是的!” “那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我想起以前看的暮光之城,虽然处处都是bug,连男主演都吐槽它的剧情,完全不能让人深究。 但是,里面有一条设定非常在理,那就是掌控吸血鬼法律的沃尔图里家族不允许出现嗜血婴儿,一经发现,连同包庇者一同处死。 因为孩子的行为是不可预料、不可掌控的,完全没有办法把握他们下一步的动向,甚至会因为一些大人随意灌输给他们的、错误的三观而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可怕事情(这里点名我的同事累),更小一些的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食欲,从而进行一些大开杀戒的行为,为整个种族的暴露增加可能性。 真不知道老板是为什么要制造出这样的鬼。 或者说,还是因为不在意呢? “鬼可是很难控制的哦。”我说。 “我不在乎。” 她直视着我刻了字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小春她还有意识,她能叫我妈妈,只要我还有一天能听到她的声音,我就会照顾她一天,直到我闭上双眼的那一天。” 非常的令人感动。 但是也仅限于此了。 目前的我还做不到帮助她,屑老板“鬼之间不可相互联络、或是自相残杀”的规定是真的清晰地刻在魇梦的dna里的,万一哪天老板演富婆小白脸演腻了,心血来潮来看看监控怎么办,我岂不是当场暴毙。 我能给予的帮助,也就仅限于偶尔给她提供一些来路不那么正常的人肉。 鬼杀队更是我目前不敢招惹的存在,即使是在穿越前,我也只是个只会对着电脑撸猫、战斗力为负的战五渣,要我去和人均剑道大师的鬼杀队掰头,那只能落到和魇梦本人一样的白给。 谨小慎微好,谨小慎微如我方屑老板,亦或是意大利屑老板,还是杜王町普通上班族,都是因为一时不那么谨慎,才招致be结局。 要是屑老板就是不上当,就是苟在无限城不出来,你看鬼杀队能不能找到他?那必然是不能的。 决战前夜,上弦还剩下那么好几个战力超强的,员工培训一下,让大家吃人的时候小心一点,别留下指纹和证据。 等二战过去,人都死得差不多了,运气不好的话,连鬼杀队都要烟消云散在美利坚帝国主义的□□下,哪里还轮得到打出团灭的结局? 唉,屑老板是真的是不会玩,硬是把一手好牌打出一败涂地。 “你家住在哪里?有空的时候,我也会登门拜访一下,为你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 少女犹豫了一下,还是报出了一个地址。 我在心里默默记下,便向她道别离去。 正当我快走到巷口的时候,少女清亮的嗓音让我的脚步顿了一顿。 “您也是..........吗?” 我没有作答,只是向她挥了挥手。 希望下一次再见的时候,不是在报纸上刊登的杀人惨案上见到你。 等帅气地走出两公里后,我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一个交不起房租马上就要被房东扫地出门的穷逼。 一分钱难倒下弦鬼一,要是说出去,简直能笑死鬼杀队全员。 我绝望地叹着气,走在京都车水马龙、行人繁多的街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位打扮地极为极致华丽的夫人与我擦肩而过—— “啊!” 伴随着这位年轻的夫人的惊呼,我便以鬼优秀的速度,在她还没来得及向后跌倒前就扶住了她:“您、没事吧?” 那位夫人刚站稳,正下意识低头整理自己繁复的洋装裙摆准备道谢,听到我的声音后,便不可置信地抬头道:“哥哥?” 我懵了。 哈? “您认错人了吧——?”我说。 果然,她只是认错了。在看清了我的脸以后,就失望地垂下了眼睑:“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您的声音与我的兄长很像,所以我才.........” 百合的芳香在鬼被扩大数十倍的嗅觉系统里浓烈地散开。 正在此时,身后有一个强势的男人的声音插了进来:“你在和谁说话?小公主。” 我睁着一双死鱼眼看了过去。 那是一个衣着华丽,卓尔不凡的英俊男人。 一个不详的想法渐渐浮上了我的心头。 来人强硬地挤进我和那位夫人之间,硬是把我一个柔弱的鬼给拱到了一边。他双手扶住夫人的肩头,充满侵略性地瞧了我一眼:“你是谁?” 夫人闻言,紧紧地拽住了他的袖子,语气娇羞,可表情却有着一闪而过的僵硬:“他是刚刚帮助我的好心人,不然我就要狼狈地摔倒了呢。” “是吗?原来是这样。那我可要好好谢谢这位先生。”男人看起来是那种极为骄傲自信的类型,他对我笑了笑:“鄙人斯波纯一,是大道洋行贸易公司的社长,可否知道您贵姓?” 那一瞬间,有人会相信我极度不想开口吗? 果然,刚刚这位夫人,正是我之前提到的《蝶之毒与华之锁》里的女主角野宫百合子,而眼前的意气风发的土豪正是超人气男主之一斯波纯一。 而我,和百合子的哥哥,野宫瑞人,正好共用了一个声优,且声线极其相似,只要魇梦不怪声讲话,几乎就是瑞人的声音。 其中相似之处,大概就是子安武人老师配音的dio和拉二之间的区别吧。 这么一想,我的底气更被平白削弱几分:“那个,这就不必了吧,举手之劳而已。”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药丸。 这个音调,几乎就是瑞人本人那种柔弱、优雅、又贵气的声音。 百合子当场就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在斯波纯一的怀里颤抖着,眼泪渐渐盈上茶褐色的双眸,她恳求道:“您、请问您能再说一句话吗——对不起、只是您的声音像极了我死去的哥哥.......” 我顶着斯波纯一不善的目光,总觉得此人下一刻就要瞪穿我的脑壳。 真是的,为什么要把我这种纯路鬼牵扯进这么大的剧情呢?玩过游戏的我自然是知道这剧情到底能拍成多少集虐恋情深狗血纠缠的言情剧的,我露出了一个拘谨的微笑,心里疯狂翻起了原著剧情。 这么来看,百合子是走到be结局了吧?要是he,嫁给斯波纯一的她应该是极为幸福的,可现在,二者似乎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看百合子的反应,她的哥哥瑞人应该是和□□一起入水自杀了,不然她决计不可能听到我的声音都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瞄了一眼斯波纯一,以我作为食人鬼的打量食物肉质的水平,多少能看出这块肉不太健康,多半已经被女主下了一段时间的毒了。 这可麻烦了啊,这是我最不喜欢的结局了。 我叹了口气:“夫人,在下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位普通京都市民而已,扶您一把也只是举手之劳,至于声音与您的兄长相似大概也只是巧合,没有必要过多关注......生活还在继续,还是要多多关注眼前人......” 唉,我该怎么告诉她,其实害你家破人亡的不是强娶你的老公斯波纯一,而是你家平平无奇、看似普通的心狠手辣变态黑莲花花匠? 见我说完要走,百合子赶紧抓住了我的胳膊:“请您等一等!” 而我又下意识想要挣脱她的束缚,随手一扯—— 众所周知,鬼的力气是很大的。 百合子被我像掰开一块面包一样,轻而易举地从斯波纯一的怀抱中扯了出来。 紧接着,她顺着惯性向路边飞去,而斯波纯一也因为长期喝毒身体衰弱,站立不稳,向前倾倒。 我无奈,为了不穿越第一天就把我玩过的乙游男女主给双杀了,当场发挥了一个人类不可能达到的高速,把二人一前一后地以一个诡异而又骚气的公主抱接住,当场就惊呆了在附近路过的所有路人! 行人纷纷停下了脚步,震惊地看着这震撼全家的一幕。 “...........” “..............” 甚至还有不明所以的人在问:“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被妈妈牵着手的小孩子恰好看到了这完整的一幕,眼睛亮晶晶地大叫起来:“好厉害的大哥哥!” “嗖地一下就接住了两个人,简直就是故事里的大侠一样!” 太尴尬了,对我这样的死宅来说,这种被人围观的场面不亚于社会性死亡场面,而且还是我亲手把人扯了出来导致的。 我解释:“不是,那是因为我不小心扯的——” 就在这复杂的时刻,警察也到了。 本来这条大街就很繁华,时常有巡警在街面上巡逻,兴许是看到人群不自觉地形成了围观场面,巡警自然是不请自来:“怎么了?” “让一让啊!让一让!”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保持着一个奇怪的姿势,赶紧把二人沿90°往上扶起,连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太习惯有人靠我太近,而且我从小就有怪力的毛病,一不小心就把您掀了出去......” 这个借口烂的我自己都听不下去,然而还沉浸在哥哥同款声音不可自拔的百合子就真的信了。 她完全没有看一眼自己站都站不稳的老公,拿着手帕捂住了嘴,呜呜地哭了出来:“是真的很像啊......哥哥、我的哥哥啊...........” 她大概是真的很难过了,就像是一个被压抑了许久、走丢了的孩子,在听到久违的父母的声音后,一下子彻底崩溃了。 我也知道很像,大家都是一个声优配的,能不像吗? 可是你的男主的眼神真的快把我烧出一个洞了....... 正当此时,巡警也从人群的外围凑挤到了最里面。 他们一看斯波纯一和百合子名贵的衣着便知道是上流社会的人,赶紧谄媚地凑过去,点头哈腰道:“您二位没事吧?” 斯波纯一急促地喘息了几下,这才匀平呼吸,他尽量放松语气,道:“我和我的夫人没事,只是小事而已,没必要劳烦你们。” “哎,这是哪里的话?”巡警客气说完,又看了一眼还在抽泣的百合子,问:“不过,尊夫人看起来状况很不妙啊?是不是这人做了什么事?” 这人自然指的是我。 我原以为百合子最多解释一下事情的原委,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会这样说。 “.........是我没站稳,一时不察摔了出去,我的丈夫身体不好,想要拉我,可自己也差点跌倒。多亏了这位好心的先生,扶住了我们。” 百合子擦干眼泪,似乎又变回了彬彬有礼的华族夫人。 可是........ 诶? 第 4 章 蝶之毒华之锁,是我穿越前玩过的最后一款乙女游戏。 大正时期,华族子爵野宫家因为女主百合子的母亲繁子夫人的挥霍无度,逐渐陷入了窘迫的经济状况,甚至到了借高利贷、变卖家具的地步。 野宫家主,也就是百合子的父亲,为了女儿的幸福,在她的成人礼那一天为她举行了盛大的生日宴,希望为她找到合适的夫婿,结束她未来可能举债度日的日子。(也就是卖女儿) 在生日宴上,五位容貌俊秀、性格迥异的男主相继出现,有女主的初恋、野宫家园艺师真岛芳树,青梅竹马的陆军上尉尾崎秀雄,帅气多金的暴发户斯波纯一,严谨内敛的混血管家藤田均,以及纤细敏感、忧郁多情的艺术家哥哥野宫瑞人。 ....... 好了,以上的人名你基本上都可以忘掉了。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大部分主要人物都已经退场,女主百合子的父母都已经被害身亡,哥哥瑞人也因不堪繁重的债务,与□□投河自杀。 野宫家的高利贷逐渐汇集到了一个神秘人的手中。百合子在这种情况下,为了偿还债务和报仇,不得已嫁给了富有的商人斯波纯一。尽管她对他印象差到极点,也几乎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可她为了报仇,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目前野宫家的债务已经由斯波纯一全部还清,但复仇心切的百合子已经彻底黑化。她从熟悉植物药性的园艺师真岛芳树手里取到了□□,并把这种毒药加在了丈夫每日的饭菜中。 仅仅用了六个月,她就伪造出丈夫罹患肝癌而去世的假象。 死前,斯波纯一还对她温和地笑着说,我很幸福,谢谢。 全部财产也都留给了百合子。 · 这段泡菜味的剧情当时看得我人都麻了,整个人就是一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怎么想都觉得园艺师很不对劲吧!剧情里已经很多次暗示园艺师的假期和回来的时间有问题了,但是女主从来没有注意。而且一个长相俊美精通毒术还心甘情愿在一个濒临破产的华族家当园艺师的男子—— 你倒是注意一下啊,女主角! 可是没有办法,乙游的老通病了,女主除了温温柔柔一无是处,天真无邪还纯真善良,总是发现不了隐藏剧情。 加上历史时代的局限性,还一个不落地涉及了黄赌毒军国主义。要不是剧情真的很棒,我早就在豆瓣上写长篇吐槽了。 而现在,我显然是陷入了这段剧情的漩涡之中了。 巡警听了百合子的话,像探照灯一样狐疑地上下打量了我几番。 特别是我的刻字美瞳,成了他的重点关注对象。 这两人不仅要盯着看,还要向前走几步,凑过来仔细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要是可以,他们恨不得给我眼珠子抠下来看看基本构造...... 虽然说,理论上,这是可操作的。 不仅可操作,我还能一直抠,抠到装满一个玻璃瓶,泡上福尔马林液出售给有喜欢收集身体部位的变态,从而实现发家致富的鸿鹄大志...... 巡警问:“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我微笑:“天生的。” 巡警不死心:“怎么可能?人的眼睛里怎么会有字?” 我的语气逐渐被安塞腰鼓后的蝴蝶忍化,逐渐不详:“真的是天生的哦。” 我说你能不能清楚一下自己的定位?你二位就是一个小小的巡警,在漫画篇幅里连正脸都没有的炮灰,就不要把脸向前凑了啊,万一看出个好歹,我还得劳心劳力地把你灭口,当做今晚的加餐。 要看去极乐教看童磨去,行不行? 他的玛丽苏眼珠子还是七彩的呢,比我的薄荷绿高大上多了,谢谢。 (童磨:在?为什么又迫害我?) (义勇:我已经说累了。) 百合子在一边看出了我的愠怒,善解人意的她上前一步,用穿着华丽洋装的身子为我挡住了巡警的目光,然后优雅地抬起右臂,以扇微微掩唇,温柔却不失条理地对巡警说: “这位先生是救助了我和我的丈夫的人,还请您不要对他做出这样失礼的行为。” 巡警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小警察,与这样一看就是大家族出身的人物是没有多少交谈的底气的,除了阿谀奉承,也没说过更多的话了。 他们一听到百合子这样半是礼貌半是警告的话,哪里还敢多问,当即就连连道歉,自动退下了。 斯波纯一稍一缓过劲儿来,就走回妻子身侧。他宣誓主权般地挽住了她的手臂,百合子表面上顺从,可眼神里仍然有着闪烁的不情愿。 丝毫没有察觉到妻子情绪的斯波纯一环顾一周,行人见状,纷纷散开。他转而看向我:“我的妻子帮助了您,这样算起来,我们也两清了........” “.......您说是吗?” 如果他和百合子是he线,我大概真的也就是致歉后离去。 可显然,已经破罐子破摔的百合子并不愿意。 她现在完全不欲理会斯波纯一在想什么,也不在乎他会不会难受,反正她自己畅快了就行,管那么多做什么?反正她在世间的最后一个亲人也没了。 她甜蜜地笑起来,好像真的与眼前的男人万般情深义重。 她睁大了茶褐色的眼睛,望了眼自己的丈夫,接着又把视线转投到我身上:“难得能遇到这么有缘的人,正好我们要去用餐,不如您就与我们一同前往吧,可好?” 我从她的眼睛中看出了几许恳求。 还能怎么办,如果蝶毒是个男性向游戏,我大概就要视而不见了,可偏生这是我才玩过的乙女游戏,我实在是没法对曾经见证过第一视角的百合子说不。 何况我现在的确是有恃无恐,不仅知道剧情,也不怕斯波纯一真的会对我做什么。 于是我无视了斯波纯一不善的眼神,甚至还假惺惺地添了句:“如果您的丈夫也同意的话?” 斯波纯一能说什么?能说不吗? 百合子看着他。 他只得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是我的荣幸。” 他们预订的餐厅离这里不过五十米远,要不了多久就走到了位置。 那是一家非常高雅的餐厅,侍应生甚至都是外国人,说着流利的日语,来接待客人的时候也没有多问,对我的异于常人的外貌也像是没有看到,只是礼貌地询问我需不需要拿外套。 我今天没有穿裁员大会那一身(太晦气了所以不),而是选择了一身正常的西装三件套加黑色风衣,虽说不是多么高档,至少不会让人乍一看以为我有36d。 鬼灭之刃的动漫是我一集一集地追的,当时看的人没那么多,魇梦刚出场的时候大家还在疑惑他的性别问题,因为实在是长得雌雄莫辩,加上声音也奇奇怪怪的,甚至还有看起来是大胸的轮廓..... 我摸过,真没有。 可以确认就是集英社的锅。 入座后,斯波纯一作为丈夫,先和我客套了几句,接着就问起我的名字:“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您贵姓?先前因为小小的风波耽搁了,现下不说我的夫人,我也是好奇的很呢。毕竟世间同名同姓的人不知几许,声音相似到恍若一人的却没有多少。” “更别提我们还有这样的缘分相遇。” 我早就猜出,此人不满我打乱了他和妻子的二人世界,又被一个生前就与不喜他的大舅子声音类似的人给信手甩了出去,他的心中肯定憋了一肚子气,落座以后绝对要挤兑我。 好在我也从穿越的震惊中稍微缓过劲来了,虽说没有具体的说法,但瞎编出一套说辞绝对是够格了。 反正他不信也得信,就算斯波纯一去查,也照样查不出我是谁。 鬼居无定所,除了对实力有着充分自信的,所过之处,知晓身份的无一不杀,反正都是面包人,迟早是进到肚子的一盘美餐。连藤袭山上的手鬼都已经活了几十年,从幕府还在的江户走到了大正,魇梦这样的下弦鬼月,活的时间只长不短,就算是有坟也早就烂光了。 日本直到现代都没有身份证,魇梦现在在人类用的身份,也不过是他随手捏造出来的名字而已。至于职业,我想他应该是不会像平凡的上班族一样假装成普通人老老实实工作的,毕竟在没有生活需求压力以后,咸鱼是必然趋势。(勤勤恳恳亲力亲为屑老板不算) 我几乎能够想象出魇梦的想法。 交不上房租? 催烦了,连房东一起吃。 “在下樱庭......步梦。”我缓缓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魇梦散乱在房子里的物件上写的名字,房东也是以“樱庭”称呼我,可见这就是魇梦的假名了。 斯波纯一瞥了一眼正在和侍者讨论菜单的百合子:“我要一份***和****,再帮我上一份****的*****”他像是有意为难我一样:“您呢?” 我端起手边的冰镇柠檬水,喝了一口,微微蹙眉:“..........我不需要呢。” 不就是欺负我看不懂法语菜单吗?虽然我确实对人类的食物没有了食欲,但我不介意用这个来坑一把斯波纯一。 谁叫你要挤兑我。 我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声腔发出的音自然有所压低:“我自幼就不喜欢西洋的食物,还请您见笑了。” 百合子瞳孔一颤,哥哥....... 【——我就不去宴会了。你知道的,我从不喜欢那些西洋菜。】 哥哥的声音就好像还倒映在耳畔,他是那样的栩栩如生,就连花魁也会爱上的俊美面容上流连着的是暖月般的光辉,黑白分明的眼底里是脉脉捉摸不透的烟云朦胧。 他烟青色的身形如最是纤细柳条儿一般,似靠非靠地半倚在门边,软言婉拒了自己的请求。 百合子眨眨眼,努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把眼底泛起的酸意扇走。 真的是太像了..... 仅仅是为了追求这一分相像,她也忍不住对眼前的青年抱有一定的善意。 见到她脸上的表情,我就知道我成功了。 这是心理上的“移情”作用。 我要的就是她将对哥哥的愧疚与善意转移到我身上,哪怕只有千分之一,也足以让我借她的态势做一些事情。 我知道这是在利用她,可我为了苟下去真的无所畏惧。 我不想被轻易当做弃子,哪怕我的彩虹屁技术没有修炼到魇梦的水平,也可以因为一时的有用,保住我的狗命。 无论是何种方式,我并不想死。 在并不能确保我死后就会回到本体的情况下,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太想终结生命。 果然,百合子忍不住把我当做了“哥哥”一部分的替代品。 她开始不自觉地维护我:“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来给您点吧?毕竟也不好让您看着我们。” 我点头。 斯波纯一的眼神逐渐核善。 我心中偷笑,玩过你所有线路的我,肯定是比百合子还了解你的,什么小时候的黑历史我不知道? 斯波纯一果然不打算轻易放过我:“不知道您在哪里高就?百合子与您一见如故,既然如此,我这个做丈夫的也好照拂一二。” 照拂不一定,看我笑话是肯定的。 “哎呀哎呀,我的工作可是非常特殊的,没法被照拂呢。” 我阴柔低沉地笑了:“我的工作是........” “造梦师。” ※※※※※※※※※※※※※※※※※※※※ 其实我一直觉得魇梦的血鬼术超好用啊 与他专精打斗血鬼术的同僚们完全不同,这是一个很中性的的能力 可好可坏,美梦和噩梦仅在一线之间 明明可以多画点,和主角他们纠缠着打来打去好几次,可惜因为篇幅问题,在疯狂加速的剧情下,几乎没怎么讲就没了..... 第 5 章 没错!这就是我的真实意图哒! ——一切都是为了交房租。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连鬼在大城市都买不起房子,就连我们的顶头boss,也只能在东京街头当别的富婆的小白脸,或者做出一些假装别人家的继子什么的孤儿怨行为。 所以我为了交房租出卖自己的血鬼术有什么不对吗? 又不是谁都能像童教主一样有家族产业,开局一双七彩美瞳,从圣子变教主只需要等爹妈互杀就行。 毕竟我是炮灰嘛,总是要付出比重要角色更多的努力才能获得物质和精神上的财富的,这个道理我懂。 “您可曾听说过一个叫「姗姗来迟」的成语?” 我的脸被斑斓的灯光映照,一半在明,一半入暗,让人看不清神色。 「姗姗来迟,是有典故的。 这个成语来自清国,是一个一千多年前,叫做“汉”的王朝。 当时的皇帝有一位备受宠爱的夫人。她天生容貌极尽昳丽,能歌善舞,备通音律,是皇帝最为疼爱的女子。 她的哥哥也非常喜欢她,为她作了一首专门形容她美貌的曲子: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这段词我是用中文说的,不管斯波纯一听不听得懂,反正百合子听得懂就行了。 她是华族,子爵家的女儿,放在古代就是大名家的姬君。若想要看懂古书、欣赏和歌俳句,就必然要学习汉语。 但斯波纯一不同。 他的出身都不能用平平二字形容,完全可以说是低贱。 斯波纯一的母亲是八王子花街的□□,父亲则是个不知名的嫖客,就算在现代也是被人看不起的存在。 现在虽然因为生意上的缘故,粗通一些外语,但若论欣赏诗词,他听得懂就就有鬼了。 所以,百合子的哥哥会看不起他,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这对夫妻的身份差得压根不是一点点,这中间简直就是塞了个马里亚纳海沟。 共同语言少,加上他们现在实际上的夫妻关系并不好,两个人又都不是敢想敢说、心直口快的类型,为他们本就不好的关系上雪上加霜 斯波纯一更奇怪,别说是沟通了,他连百合子喜欢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在不断地追逐小时候见到的那个漂亮纯真的小公主,丝毫没有了解妻子真实的内心世界。 他一天天地送她些奢侈品,殊不知,百合子实际上是一个生活上很质朴的女孩,喜欢干净自然有趣的东西,而非是什么华服珠宝。 随后,在我说到李夫人的哥哥李延年的时候,百合子被勾起了兴趣。 她的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去,原本放在桌下的手也放在了桌上,白色手套上的珍珠反着莹润的光。 “这位夫人的兄长也是艺术家吗?” “嗯,是的哦。” 「可惜,美人总是红颜薄命。 这位夫人年纪轻轻就害了病,一病死了。 她死后,皇帝非常悲伤,对她日思夜想,想要能再见一面。于是他便召集方士,做法为她招魂。」 我看向挂着玻璃坠帘的窗外。 京都闹市区五色斑斓的灯火在玻璃串上依次转身,如果说这光是飘入吉原的一缕青烟,可偏偏又如同在鱼缸中的金鱼般灵动,点点染染层层叠叠,在我苍白的指间上流动着。 「皇帝一等再等,夫人的魂魄终于来了。 她隔着水晶帘缓缓走来,他却只能瞧见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作万般无奈伤感之情态。」 我伸出右手,手背朝外,轻轻地拨动帘珠。 我的口型未动,可耳畔却传来了一句缥缈的、如从灵魂中传来的低声轻喃—— “睡吧........” 云层飘离圆月,如鲸鲲浮过窗外。 我轻数十秒,再一次拨响珠帘。 二人瞬间从昏昏欲睡的恍惚中清醒过来。 我以手托腮,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各异的神色:“看来大家都看到了不同的东西呢。” 当然,我并不知道他们会看到什么,毕竟随意进入他人梦境是极为危险的。 不过我大概能猜得八九不离十,毕竟现在这两个人对我来说就像是被岸边露伴的天堂之门读过的书本人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是耶?非耶?立而望之,偏何姗姗其来迟?” 我举起酒杯,朝他们致意,然后将最后的柠檬水一饮而尽。 “——这就是「姗姗来迟」的故事。” 百合子浑身颤抖着,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斯波纯一见状,还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对我刚要动怒,却被百合子抬手拦了下来。 只见她颤抖着声音,哭腔在喉中寸寸破碎,可眼中却是无限依恋与喜悦: “能给我再看看吗?” 事态果真如我所料。 尽管斯波纯一对我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奇怪跳大神儿的(他眼里)很不满,平时乍一看也是大男子主义,但是他实际上根本拗不过自己心爱的妻子。 只要被她盈盈欲泣的眸子这么一瞧,他就像喝了假酒一样,表面上还是“不行,这个家都要听我的”,转身就是“这次就勉强答应你,就这一次哦,真的就一次哦”。 本单身鬼在旁边看的面无表情,并且完全没有被狗粮塞满,只是在饭后甜点部分拒绝了巧克力。 我:“我不吃糖。” 实际上,我以前就是个糖分爱好者,跟银桑一样没有没有糖分摄入就像死了一样,每次咖啡里加的也都是致死量糖包。 呀嘞呀嘞,明天可以去医院看看有没有因糖尿病而死的过期小面包。 百合子在恢复正常的状态以后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人也精神了许多,不像刚撞到我时那样神志恍惚了。 她开心地说起一些童年趣事,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全家幸福地生活在野宫子爵的宅邸里。 我尽职尽责地充当一个陪聊。 晚餐结束后,我收获了斯波纯一的负好感值,以及五十日元的预付款,顺便邀请我三天后再来访他家。 他显然是不想让百合子真的把对哥哥的好感移情到我身上,于是以一桩交易了结。 .............. 但是这对我这个为钱所困的小猫咪又有什么影响呢? 完全没有! 资本主义万岁! 祝你和百合子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啊嘞,这个不行,得看百合子什么时候对你停止下毒。 可那又和我这个对这款游戏所有男主都不感冒的普通玩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掰开了说,里面几个男主不是心狠手辣毒枭亲哥就是流连花丛名义上的亲哥,要么就是大日本帝国皇军,超级自我大男子主义暴发户...... 也就管家好一点,但他也有异于常人的癖好..... 总之全员都不太对劲。 具体我就不说了,反正都是奇奇怪怪只能适合在海棠市迎娶的男主,根本不适合正常女孩子..... 因此在我看来,斯波纯一那家伙没了就没了,从此百合子就能过上玩快乐球的富婆生活,从此不用再受斯波纯一密不透风的管辖。 我回到家,把三个月的房租用新信封封好,塞进楼下房东门口的信箱里。 好,这样姑且算是完成了两个计划。 第二天,房东果然没有来找我的麻烦。 我坐在黑黝黝的小房间里,没有开灯,无所事事地写起了我的脑洞。 晴天没法出门,我在太阳升起前就已经把整个屋子都里三层外三层堵地严严实实,还彻底给房子做了一个大扫除,免得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还有什么人手头骨之类的东西。 ......真的有! 像是收集的战利品一样,整整齐齐码在厕所洗手池镜子后面。最变态的是,魇梦还特地用油彩涂地非常有艺术气息,用记号笔在头骨内侧记录下了每个人的名字。 我带着橡胶手套,黑着脸把这堆东西捞出来,扔到垃圾袋里。 什么鬼呐,这跟吃完泡椒凤爪香卤鸭头不扔骨头,还洗干净放到枕头里收集起来有什么区别! 我像敲山核桃一样一个个把它们敲碎,从附近刚填好水泥的路面上偷来一坨水泥,把碎块倒进去,搅拌均匀..... 这么行为艺术的东西要是完整地被人发现了,绝对要被记者报道的。 上了报纸,被鬼杀队看到的可能就会增大,京都就会派来很多鬼杀队队员,说不定还有柱....... 我一边念叨着“对不起我不能死”,一边用力搅拌水泥。 最后那坨水泥被我塞进被我挖空的地方,为了掩盖痕迹,我又放了一块原色水泥遮掩痕迹。 我太难了。 还有,你们是不是觉得一个鬼独自生活很简单? 让我来统一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吧。 一点都不。 就目前来说,和那些刚穿越就有配带一个解说员丫鬟的众多前辈完全不同,我才来了第一天,就遭遇了食宿危机,还乱入了同时代的乙女游戏剧情。 回家以后也遭遇了大困境。 魇梦家没有下人和洗衣机,我不禁缓缓地产生了一个疑问: 他的衣服都是自己手洗的吗? 鬼的力气确实很大,可以轻松徒手拧干吸满水的毛绒秋裤。 可是,像风衣一类的东西就很容易被洗坏。我也不敢用洗衣粉随手乱洗(他家真的有),满脑子都只想求助干洗店。 然鹅大正没有手机,更没有高德地图大鬼点评等等app,想要足不出户就找到附近合适的干洗店真的实在是太难了。 我叹了口气,打算用小本本记下来,傍晚去问问附近的住户。 魇梦这家伙,来这里住了三个月可能都不止了,居然从来没有和邻居打过招呼,还昼伏夜出,除了房东知道他还活着(?),附近的人大概会以为这间偶尔发出奇怪声音的房子闹鬼了吧。 这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就揣着一把巨大的黑伞出门买菜了,回来的时候还顺手带回来一大堆厨房用具。 我妈跟我说,刚来的时候,给附近的邻居送点自己做的美食,是很好的打交道方式呢。 今天就让你们这群日本人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中华小当家! 来吧,是时候展现真正的实力了! ※※※※※※※※※※※※※※※※※※※※ 我好怕这文的走向会变成舌尖上的大正 《自救失败以后,我变成了食戟之鬼》 ??????? 第 6 章 家住京都山吹路62号的小学生齐藤悠太最近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大秘密。 他们家隔壁的房子里有一户才搬来不久的住户。 但是附近的邻居,包括他的妈妈在内,都声称那里不可能有人住在里面。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从那间屋子里出来。 “就算他不上班,也不上学,没有一切的应酬,但他总要买东西吧?” 齐藤夫人洋洋得意地说。 她坚信这个街区就没有她不知道的消息。她就像一只捕食的鹰隼,平时没事就会伸长了脖子,关注着左邻右舍的一举一动,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的双眼。 齐藤夫人一边打毛衣,一边对她唯一的宝贝儿子说:“别想了,去做你的作业吧。那里根本没有人住。” “为什么不问问美代小姐呢?” 悠太说:“她是那间屋子的房东,肯定比谁都清楚是谁住在里面。” 齐藤夫人鄙夷地冷笑一声:“就她?瞧她的样子,老公死了,还每天穿的花枝招展的,又是洋装又是和服的,要不是老公给她留下了一笔丰厚的资产,她哪里轮得着这样的日子?” “老娘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去问她!” 这些邻里的夫人们都瞧不上美代,大家都对她议论纷纷:她一个独居寡妇居然有这样丰厚的身家,都是靠着她那早逝的丈夫。 而且还颇为不守妇道,成天涂脂抹粉,打扮的像祗园的艺伎一样艳丽,艳光四射的不知道在勾引谁,还一本正经地让他们叫她“美代小姐”? 呵忒! 悠太倒是觉得她是个好人,温柔又漂亮,上次她不小心在她家门口摔破了腿,她还招呼他进去上药。 可惜齐藤夫人一把把他拖走了,还劈头盖脸地骂了他一顿,上药的手也没轻没重的,疼得他龇牙咧嘴。 悠太倒是想问,但他由于惧怕齐藤夫人的威势,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要是被他妈发现,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悠太背着书包,走到了那栋熟悉的房子楼下。 他又一次抬头望去。 幽静的日式小屋恰好被门前一颗老槐树挡住了下午残余的阳光,麻雀在树上啁啾地啼鸣,爬山虎黄黄绿绿地,已经看的出几分秋意了。 还是和之前一样,门窗紧闭,厚厚的窗帘像边境防线一样,把一切能照进太阳的地方堵地严严实实,不留半点缝隙。 什么样的人才会住在那里啊? 悠太不由得想起一个月前。那是一个雨夜,他被轰隆隆的雷声吵醒。他没有下床,只是侧脸看着床头,从床前窗帘的罅隙里望着窗外的狂风暴雨。 然后,那扇据说从来没有人居住的屋子的窗户,被人打开了。 推开窗户的是一只纤长、苍白的手。 它像一条细骨伶仃的蜘蛛脚,以一个人类不可能达到的姿势勾住了窗口的锁,紧接着,一个黑色的人影就敏捷地从窗子里探出了上半身,翻身坐在了窗口。 一道闪电自半空中劈下,如白炽灯一样,照亮了那条削瘦的黑色人影! 他的头发被风吹地向后飘飞,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青筋狰狞地暴起。不知因什么而愉悦咧开的嘴角,还往下滴滴答答着没有擦净的血,好像午夜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一样....... 除了被吓到的,他所有听到这件事的同学都吐槽悠太不过是晚上做了一个噩梦而已,他只是太害怕了,才会把这种东西当真。 可他还有那天他因为极度的恐惧,拼命掐自己而在手臂上留下的伤痕呢! 难道这也是假的? 同桌看他的眼神宛如直视着一个憨批。 他拍拍悠太的肩膀,叹了口气:“多喝热水。” 悠太就不信这邪了。 他今天一定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他的幻觉还是真实存在的! 他双手紧紧地攥着书包的带子,小心翼翼地向那栋屋子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异香味儿从对面飘了过来。 像是混合了不知多少种香料,组合成让人难以拒绝的迷幻香气,横冲直撞地被他吸入了鼻腔。 怎么回事? “呼噜”一声,悠太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好饿啊........ 可恶,那间屋子怎么回事,怎么会发出这么奇特的香味? 那个人究竟在煮什么? 等等,该不会是人肉吧? 悠太再一次忍不住脑洞大开,想起了外公给他讲的鬼故事。 故事里的人肉总是被描绘成喷香扑鼻、难以拒绝的美食。鬼杀死了那人的亲人,再煮成一锅美食,给他食用。 不、不会吧? 正当悠太踌躇不前,内心疯狂斗争的时候—— 门开了。 * 我做饭的时候就感觉到门口有一个探头探脑的小学生了。 讲道理,这真不是我没事就偷窥外面,主要是小孩子根本不懂得调整呼吸,那杂乱的呼吸和心跳,只要我潜心下去感受,就能听一清二楚。 大概的感觉,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是第五人格里的屠夫开了「聆听」技能。 关掉火,我打算再多焖一会儿肉,让红烧肉的香味更加入味儿。 京都是内陆城市(我知道这让地理不好的人震惊但是是真的),海鱼要从港口一路运来并不便宜。 因此,居民也会选择购买一些腌制食品或者家畜肉类,而不是像脑补中顿顿新鲜海产岔着吃。 猪肉的价格不是很便宜,但还可以接受。 毕竟连银桑都昧着良心能把猪肉片了假装成牛肉下火锅,欺骗无知的外星萝莉神乐,也可以看得出来其实这也不是什么普通居民吃不起的肉种。 我走到入户花园,推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口、一脸警惕地看着我的小屁孩。 “很好奇?进来玩儿吗?” 我说。 小屁孩仍然不肯放下对我的戒心,他飞快地扫了眼我黑黝黝的屋子,看得出来他非常好奇但又对我充满了怀疑:“你是什么时候搬到这里的住户?”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他说。 我在心里又一次□□了魇梦,不得不露出了一个浮夸的微笑,给他打起了补丁:“三个月前。” “这个我可以保证,不信你可以去问我的房东。” 小屁孩还是很不放心,他就好像打定了主意觉得我不对劲一样,“那你怎么从来都不出来?大家都说这里没有住人。” 太不会隐藏自己的想法了! 我痛心疾首,就这话术,要是真的魇梦绝对把你给强制睡眠了,然后搬到屋子里加餐。 送上门的美团外卖,简直就是天降美食,新鲜小孩,皮质细腻肉质鲜美,吸溜一口,连血带肉的,比过期小面包好吃不知道多少倍..... 别想了别想了,大白天的,想想又饿了。 我不着痕迹地咽着口水,继续为我的促进邻里友好事业添砖加瓦:“因为.......” 我酝酿了一下,有些伤感:“我天生有一种很罕见的病,大夫说我不能直照很强烈的太阳光,不然皮肤就会像老旧的墙皮一样噗嗤噗嗤地脱落下来。我会忍不住那种又痒又痛的感觉,一直挠到血肉模糊,直到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小屁孩:“???!!!” 我闪电般收回伤感:“骗你的。” 小屁孩:“..........” “我只是不喜欢出来和人交际而已。 但最近我的母亲从家乡来信,她知道我不喜与人打交道,很是担心,所以让我多花点心在邻里的交往上,免得我以后遇到了危险都没人帮忙。” 这番话我说的义正辞严,好像真的那么回事一样,这种担心也确实是一个母亲会忧心儿子的,听起来完全没有问题甚至还让人觉得不得不信。 小屁孩似乎被说动了,他长长地“哦”了一声。 我见状赶紧发出邀请:“你要是好奇的话,亲自来我家做客不也是很好的主意吗?正好,我刚做了一道菜,打算给附近的邻居都送过去。你来了可以先尝尝我做的怎么样,是不是合你们的口味。” 毕竟日本人的食谱是真的垃圾,以前的皇族颁布的这不吃那不吃法令,带动了贵族们长达几百年的吃素生活,好像吃素就多高雅一样,吃肉就被人瞧不起。 就连鸡蛋的做法也是近代才开始挖掘的,简直让人窒息。 来让你们康康我中华小当家的红烧肉吧! 小屁孩听见有好吃的,犹豫了一会儿就答应了我:“哦.....好吧!不过我只能呆一会儿,我妈妈见我没回来要出来找我的。” 防范意识还挺重的。 不过可惜,我现在是鬼,要是真的对你有不轨之心,保证让警察连头发丝儿都找不到,找不找的完全没用。 我把他带到了客厅里,桌上还散乱着几份魇梦订购的报纸周刊。 我原来也以为魇梦是真关心国事,结果发现他只是在追连载而已。 这里点名一下芥川龙之介的《罗生门》。魇梦不仅看,还给它剪下来,粘到一个本子上反复回味就很耐人寻味了......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不愧是你,太宰治的偶像,轻易地到了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 我赶紧在桌上扒拉了几下,清理出一块干净的位置。 “不好意思哈,我一个人住,东西的摆放就比较随意啦。” 其实我的屋子是没有什么烟火气的,如果是早子哥在这里我肯定就要被迫掉马了。 但是很可惜,我不是吉良吉影,他也不是早子哥,我也在此之前收拾打扫掉了所有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力求保证我能过上平静生活。 正所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躲在深山野林里的鬼才容易被找到,小村庄就那么几口人,少了谁都怪显眼的。 可大城市不一样。庞大的居民数,频繁的人口流动,甚至有许多没有身份的人,少一两个并不是很明显。 就像是《他人即地狱》里被静悄悄杀死的普通人,亦或是《吸血鬼日记》里在芝加哥被弟弟随口喝死的人类。这时候的法治肉眼可见的好钻空子,失踪的案子总会成为无头悬案,甚至从一开始就不会被人发现。 如果我能像吉良吉影一样拥有一个明面上很正常的普通上班族一类的身份,我会轻松许多。 而如果学意大利和日本屑老板一样躲躲藏藏,各种隐藏自己的身份,反而会被好奇的邻居发现真实的自我。 要是被无意间破案,那就只能通过暗杀解决了。 #只要我把所有看到我的人都杀了,我就是完美的潜入# #只要我把所有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都杀了,我就是完美的伪装# 我可不想这样,后续会很麻烦,这会让我的生活变得复杂起来,每天都过得像jojo的不妙冒险一样。 我从茶几下面拿出一罐金平糖,给这小屁孩抓了一把,放到他手心里:“你先吃着,我去看看菜还有多久焖好。 说来你也许不信,我魇梦只想过平静生活。 ※※※※※※※※※※※※※※※※※※※※ 话说你们介意后面会有点灵异生物乱入吗 不要担心,不是鬼 看过的姐妹应该可以一眼看出来我在写哪种 如果那位灵异生物运气不好,魇梦即将获得自助饮料永动机一台(魇梦:耶!和饮料机贴贴!) · · 很不好意思地求一下收藏和评论 这对我很重要..... 第 7 章 我知道焖肉其实没那么快,怎么说也要半个小时。 但我总要为我和这个小屁孩的交际使点拖延时间的手段。 好紧张啊,第一次做这种心机boy的事情,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怀疑。 获得这小鬼的好感并不难,就是要展现我作为“人”的一面,让他相信我确实是个正常人,只不过是深居简出了一点,才不是他多想。 果然小孩子有了糖就会心情稳定下来。我从厨房的门缝里看到,他已经开始吸着糖果打量房间的摆设了。 别看了,就算我是人,一个独居青年的家也不会丰富到哪里去的。 我从厨房里出来,摘掉围裙:“还有一会儿呢,先坐会儿吧。” 为了做饭方便,我找了个黑色的发圈,把半长的齐肩发松松地扎成一个马尾,甚至还在鬓边留了两撮刘海。 眼中的字也被我给用力地憋了回去,其实鬼要这么做并不难,不过是一个拟态的问题。只不过一般的鬼都把十二鬼月视为屑老板的赏赐,骄傲地留在眼眶里。 除了要接客的堕姬。 然而我怀疑童磨也没留下,毕竟教主说到底也就是个披皮心理辅导师,眼睛里写字难免引起别人怀疑。 “你也住在这附近吗?看你的样子,还是小学生吧。” 我走回沙发上坐下,拿起并不会勾起我食欲的糖罐子,给自己也抓了一把,自言自语地嘀咕:“嘛,虽然我更喜欢粽子糖,不过......这也还可以,别有风味吧。” “我是缘来坡小学的。”小孩含着糖,声音也有点含混不清,吐槽道:“我叫齐藤悠太,就住你家隔壁——你这人到底是多久不出来啊,居然连这都没发现!” 很好,已经对我放下戒心了。 我顺口问道:“你认识一个叫齐藤壮马的人吗?或者齐藤由贵什么的......” “哈啊,那是谁啊?” “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 至于他能不能活到这二位在大荧幕上活跃的时间,就与我无关了。 我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他可能也逐渐认为我是一个正常人了,言语之间很快熟稔起来,不复之前的警惕。 我去厨房,把肉分成好几份,分别装到不同的食盒里,又给悠太单独盛了一份。 要是我还是人的时候大概就要“让我先尝尝了”,可惜这些这些人类的食物现在在我鼻腔里就像是装了一个过滤嘴一样,闻能闻到,尝也能尝到,但入口味同嚼蜡,完全提不起任何食欲。 我端着盘子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悠太这小鬼凑到了书桌前,看我放在桌上的稿子。 现在的小学生都很强,阅读量可不是未来只会看动漫的小孩能比的,别的不说,同比此时刚建立新政府的民国,大概就能感觉到什么了。 也不怪他对我的书桌好奇,整个房间都黑着,就书桌那里开了灯,暖黄的台灯照着一堆散乱的稿子,简直就是万红丛中一点绿,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悠太大概是被我这个劲爆的故事给吸引住了,半天都移不开脸。 我把盘子放到了茶几上,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暮色四合,正是鬼门关开,逢魔之时。 若是千年的秃子战神晴明,已经开始看今天是排荒骷髅还是鬼灵歌姬了吧。 这种程度的阳光照射对我来说还是没有问题的,我仰头感受着一天唯一可以接受的光线,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外也有人注意到了这间不常拉开窗帘的窗口。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是悠太在书桌那边不可置信哀嚎出来的一声:“这就没了??” 我回头,看向悠太:“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不对,你不怪我偷看了你的手稿?” 他诧异地问道。 “哎呀,毕竟我是一个新人写手嘛,写的东西也只是点茶余饭后的厕所读物,和芥川老师那种大佬没法比,所以也很欢迎有别人给我看看稿子的。平时我自己一个人关在家里,都没有人能给我个观后感。” 魇梦喜欢芥川的理由,我想应该很明显。 他就是喜欢看这种复杂人性在特定环境里做出的、种种讽刺的事情,这会让他获得一种无上的快感。 所以芥川老师的《罗生门》在他眼里也许并不是字字泣血的作品,而是娱乐爽文,没事看一看,身心更健康。 至于我为什么要写东西?开玩笑,我就是为了试试能不能赚点外快而已,顺便营造出我有好好工作的既视感。 而不是“住在神秘小屋里从事神秘职业的神秘人”。 “后续呢?这个若烟夫人重生以后见到了曾经无比忌恨的妹妹缘子变成了弟弟,然后呢?然后呢?怎么就这么没了?” 悠太看起来恨不得冲过来,疯狂给我摇晃到外太空去,让我化身百万打字机赶紧写下去。 “而且你这个故事的角度很有趣啊,一般人写的主角都应该是一个好人,你写的倒像是反派....所以为什么反派也能获得这样重来的机会?” 我却理直气壮地反问:“怎么啦?就不许反派不能有重来的机会了?重生又不是阎魔大人管理的,还要看看你符不符合标准吗?” 没错,看到这里你们大概应该可以猜出来了。 这是一个自带狗血、ntr、姐妹撕逼、反目成仇,三观碎成二维码的普通家庭伦理小说,讲述了你们熟悉的继国兄弟性转版本的故事。 开头是一个发生在平安京时代的故事。 若烟和缘子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她们出生的时候,阴阳师预言,这对姐妹中后出生的一个,会给家族带来不幸。 孩子的父亲,也就是这家的家主,便想要扔掉后出生的妹妹。 孩子的母亲的不顾产后虚弱,跑出来苦苦哀求家主放过她的孩子。 古代不像现代,若是把孩子扔掉,最后只会沦为野兽的吃食,连一根骨头也不会留下。 最终父亲还是心软,便留下了妹妹,但是只允许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在家里长大,十岁以后就必须要送到寺院里出家。 而家里人都不许提起这个次女,全家人都装作家里只有这一个孩子一样。只有母亲——家主夫人,没日没夜地为自己可怜的小女儿祈福,希望她能过得好一点。 后面的剧情大概跟继国兄弟差不多,若烟从一开始同情这个妹妹,到发现自己的妹妹居然越长越美,其光华灿烂宛如恍恍天照女神,美艳逼人,一颦一笑皆可入画,完全可以直接打包嫁给太子。再配上他们「竹原」家的权势,简直就是下一代藤原世家。 而若烟虽然也很美,但是还是比不上妹妹,如果在姐妹中选一个嫁入东宫,任谁都会选择妹妹。 很显然,家主也是这么想的。 若烟察觉到了危机,而这个时候,缘子似乎感知到了自己的存在会让姐姐为难。 母亲死后的第二天,还是少女的缘子在一个结满清澈露珠的早上,向姐姐告别以后,离开了家。 却没想到,若烟并没有成功和太子定下婚约,而是被家室更加显赫的另一家女儿抢了先。 多年后,若烟已经嫁作普通贵族的妻子,她费尽心思掏空计谋维持自己主母的地位,却还是没想到终究还是错付了.......这个处处压她一头的妹妹终究还是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回来了! 在一次宫廷宴会上,被丈夫情人当场下脸子、一败涂地的若烟突然得到了新任中宫的赏识,一路有如神助,打脸小情人,背后几乎响起了品如的战歌。 正当若烟茫然无措,为何中宫要帮助自己一个普通贵族夫人的时候,就得到了新任中宫的召见...... 竟然是缘子! 为什么她能够轻而易举地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就因为自己不如她美吗? 就连自己的丈夫似乎也被这位天皇从外面带回来的新妻子所蛊惑,日思夜想,说她不去妹妹之类的话云云,还写了好多首赞叹她的美貌的情诗。 真是要气死若烟了! 她开始不免想起那个阴阳师的预言,关于双胞胎姐妹中的一个会是毁掉家族的灾星说法..... 难道其实是家里搞错了,自己才是妹妹? 可她从小到大就尽最大的努力,拼了命的学习一切贵女要学习的东西,拼了命的追赶缘子,可是还是处处比不上妹妹。 那些和歌汉字、琴棋书画,缘子只需要看一眼就能过目不忘,交上一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作业。 然后她就撇着嘴扔了笔,拿着纸鸢让姐姐来陪她一起放。 还说什么“我不喜欢这些没意思繁文缛节,我更喜欢和姐姐在一起玩”? 这样的风轻云淡,更像是居高处者对如她这样的芸芸众生不屑的轻笑,是对她夜以继日努力的一种嘲讽! 若烟决定要复仇。 她开始频繁地出入中宫,看望自己“什么都不想只想和姐姐在一起”的好妹妹。 她趁天皇酒醉,假装成妹妹,勾引了他,与他发生了不应该发生的不正当关系。 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若烟,甚至答应了敌对家族毒害自己的妹妹。 纯洁无瑕、如高岭白雪的妹妹就这么被她杀死了。 死前还对姐姐说,都是她不好,她不怪姐姐,只希望来世不要出生在贵族家中,最后沦落到这样的一个悲剧结局...... 天皇因为中宫之死非常哀痛,在那个非常无耻垃圾屑的敌对家族家主的挑拨下,发现了若烟才是杀死妹妹的罪魁祸首。 他们家族直接全员流放,三代不得再回平安京。 姐姐因为曾经和天皇的不正当关系,被免去一死,但也要和家人一起流放。 再后来,那个给她家预言的阴阳师也被流放了。 若烟独自一人在这世间活了很久,但是再也没有遇到妹妹这样纯白无瑕的人。她越发觉得自己卑劣不堪,可越是觉是如此,她越是对妹妹迁怒,可她甚至没有办法再见一眼妹妹缘子,对她说一说心中的怨气——因为她可笑的自尊,她从未对妹妹吐露过自己的怨愤。 而高洁的妹妹自然也想不到自己的姐姐居然对自己怀抱着这种情绪,只为姐姐能天天来与自己相处真是太好了而开心...... 结果,若烟陷入一个不幸的莫比乌斯环。 一直到死,她终于明白了。 “啊啊,原来我只是想成为你啊,缘子.......” 就这样,若烟闭上了双眼。 正当她以为自己结束了自己充满不幸的一生时,再一睁眼,发现自己居然没死! 又或者说,她重生了。 醒来后的她还是家族得宠的大小姐,但是一切都已经翻天覆地。 时间如白驹过隙,现在的年号早就不是千年前的年号,而是一个叫“大正”的时代。 天皇也交出了实权,国家被内阁把持权力,甚至连贵族也都已经大权旁落。 如今被奉为一等一尊贵的物件是金钱。 如今烟花柳巷里处处是曾经武士阶层的夫人小姐,这个世道已经完全被金钱腐蚀,原本贵族所坚持的那些繁文缛节早就被摒弃,不如说,他们就是因为太把那种东西当回事,才落得落败的局面。 在这样局面里重生的若烟震惊地发现,妹妹居然已经不再是妹妹,而是变成了家中唯一长子,她的弟弟。 还没从妹妹变弟弟的震惊中解脱出来,若烟就遭遇了被弟弟告白的事实! 原来,弟弟不是亲生的弟弟,而是父亲因为子嗣艰难,从外边领养的孩子。 很快,她就被告知自己的未婚夫即将来访竹原家,带她去东京浅草寺的剧院看戏。 若烟原以为,此人还会是上辈子那个就知道寻花问柳的贵族丈夫。 可在面容俊美的弟弟一晃而过的白眼中,她似乎意识到了一些可能不太对劲的事实...... 故事在若烟从二楼的卧室走出,款款走下楼梯,望向她那位长相妖艳的“未婚夫”时戛然而止。 原来。 来人竟然是那个挑拨她们姐妹互相残杀,家族落败的罪魁祸首—— 那个除了脸蛋一无是处、完完全全就是个垃圾人渣的屑家主! ※※※※※※※※※※※※※※※※※※※※ ※我想,大家应该能猜出这位「除了脸蛋一无是处、完完全全就是个垃圾人渣的屑家主」是哪位吧?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第 8 章 我已经给这本继国兄弟屑老板的换头文(x)起好了名字。 就叫《姐姐的诱惑》。 我知道,我的文名起的烂透了,简直就是什么霸道总裁强制爱、恶魔少爷爱上我之类的恶俗书名,听上去就是会被大正文坛踩烂的垃圾文。 连谷崎润一郎写包含了**和**,讲述了*****的言情小说,都要用一个《痴人之爱》的高大上书名,一听就倍儿有文化。 但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让大家一看就想到:「我倒要看看这写的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会有人丧心病狂起这么风骚的题目的啊」一类的想法。 然鹅看了之后就像中了品如衣柜的毒一样,一边骂一边看,根本就停不下来...... 说白了就是现代的网文文化。 这种是流于市井之人最喜欢的题材。反正我魇梦不要脸哒,也不会像樋口一叶老师那样,写文还要忍受被人指指点点,最后不幸早逝。 是的,我已经想好了,我打算头铁用女性笔名去投稿,如果非要和什么人见面的话大概也会...... 懂得都懂。 反正鬼拟态.......咳。 我要是没写出名,拿点稿费也不亏;要是出名了,自然有人会给我魔性的剧情添砖加瓦。 比如说:魇梦老师为什么要在这里两次提起下雨啊? ——因为为了表现若烟悲凉的心境,侧面反应出她那种因为扭曲的嫉妒而产生的无奈情绪balabalabala..... ........之类恭维我立意主题的话。 至于你说我抄袭鳄鱼? 拜托,我都悲催地穿到她的炮灰角色身体了,我没怪她不给我多画几页剧情就不错了,还要让我为她的版权负责? 何况这条时间线也不通我们的世界。我去查过了,美国第23任总统叫法尼·瓦伦泰,是一个有金色披肩卷发、穿粉色紧身衣、长的超帅的猛男,国民支持率超高,业务能力也很棒,在美国历史上留下了举足轻重的一笔。 而不是一个没听过名字的奇怪总统本杰明。(说真的那是谁啊,我只认识一条叫本杰明的狐狸) 之前遇到的蝶毒剧情给我很大的灵感,我打算把这本文写成买股文的形式。 四个可正常攻略男主,加上一个隐藏反派男主,他们分别是: 长相绝美妖艳但一无是处的未婚夫; 其实就是大正版缘一的年下家主弟弟; 用着网抑云文野版哒宰人设的人气青年作家; 经营一家没什么人气但看起来似乎很厉害的咖啡店老板; 以及一位金发红眼、长相也很妖艳的英国贵族绅士律师,也就是那个隐藏反派男主。 ——而且还是个夺取了善良养父家财富的195猛男吸血鬼吊吊。 不过现在真正的吊爷还泡在大西洋里做宝藏男孩呢,他肯定是没有机会看到我这本狗血言情玛丽苏文的。 先让我活过这个年号吧。 鳄鱼这家伙,偷懒不算时间线,每次一提到时间就是“几百年前”、“十几年前”、“几年前”。我以前还做人的时候就看看动漫漫画,自然是无所谓。 现在穿到魇梦身上之后时间线尤为重要啊。 鳄鱼这一偷懒,害得我都不知道现在离主线有多久。 唯一的已知信息就是现在是1920年,也就是大正八年。 运气不好的话,满打满算我最多再活六年。 “那你加油哦!发表了告诉我,你可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作家呢。” 悠太真心实意的祝福反而让我不好意思了,这小孩子,太实诚了,说的我鬼脸一红...... 即使是在现代,我也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写手,和作家的名号还差的远着呢。 “哪有哪有,我就是搞点钱凑生活费而已。” 我谦虚道。 送走悠太的时候,他已经跟我聊的很熟了,特别是在尝过我的厨艺以后,他对此大加赞赏。因为他的口味其实比较重,而大多数日本菜是那种毕竟清淡的风格,他还以为他是异端呢。 我安慰他:“重口好啊!我也比较重口,要是是那种连汤带汁的就更好了......” 等等我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忽然就说到这个了! 我赶紧话锋一转:“你看著名历史人物nobu酱也是重口,还被他的厨子嘲笑是乡巴佬——” “nobu酱?”悠太发出了灵魂质疑:“你说的是织田信长公吗?” 糟糕,平时听钉宫理惠的nobu酱nobu、nobu太多了,已经改不过来了!一想起这个我就悲愤,我刚抽到的泳装总司还没养起来,就穿到魇梦身上了。 “对,就是那个信长公,口误.....” “可是你刚刚好像很顺口的样子呢。” 悠太的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 好在这个时代还没有「泥塑」这样可怕的的词汇,在我的强行打断吟唱后,我继续讲:“信长曾经任用过一位叛将的厨子,因为听说他厨艺高超就让他做料理给他吃,如果好吃就留下他,不好吃就你懂得。” 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厨子大显身手,做了一顿怀石料理,可这落在重口派信长的眼里,简直就是异端。他当场掀桌怒骂厨子,说他做的菜就像水一样清淡,根本就是垃圾。” “厨子求信长给他第二次机会。这一次他做了一桌重口菜,信长满意了,就留了他一条小命,让他继续为自己工作。”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悠太崇拜地说:“不愧是当作家的人!” 这........ 不,我只是刚好看过信长重生成柴犬的沙雕动漫而已...... 里面的信长在死前,望着燃烧的本能寺,喃喃自语:“我做了这么多暴戾的事,大概来世会沦为狗这种畜生吧......” ——然后就真的成了狗。 可是关于我的学识问题我真的要说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渊博! 快住脑啊! 悠太离开以后,我就揣着食盒到处乱走,挨家挨户的敲门。 我的第一站当然是房东。 这个可怕的女人把持了我的居住权,要是她不开心,我就要流落街头。 如果天亮之前都找不到住的房子,那我只能缩桥洞了...... 至于杀人夺房这种不符合社会主义下鬼价值观的想法有都不要有哦。隔壁善良的好孩子dio都因为帮助他纯洁美丽的继母杀掉父亲而被作者紧急送进监狱了,而我说的这种行为更恶劣。 要是我真的做出了这种混乱恶行为,可能你们就见不到我了。 每天定一个小目标,比如说努力做一个正能量的鬼! 还没走到门口,一阵上世纪复古风的音乐就从门缝里流淌出来。 我走上台阶,敲敲门:“请问美代小姐在吗?” 音乐骤停。 门缝里伸出一颗挂满了包租婆同款卷发棒的脑袋,隐约可见她只松松的裹了一件浴衣。 房东一见到是我,当场就把门砰的一声合上了。 我:.......... 三秒后,她又打开了门。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她就是多披了一件羽织。 这种小场面在我这种绅士眼里没有任何分别,反正都穿的严严实实的,真的没必要。 “真的是樱庭吗?我没看错?你居然会出门?”她惊讶地瞪圆了眼睛,说:“天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有一次我白天来找你,你那副不耐烦的样子可把我吓死了......” 我怀疑这才是房东不敢赶不交房租的魇梦滚蛋的原因。 “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您原谅......” 我递出食盒,90°鞠躬:“我做了点菜,不介意的还请收下吧!” 房东还是对我说的万分狐疑的样子,不过看我似乎真的很诚恳,她还是半信半疑地打开了食盒。 一股热腾腾的肉香冒了出来。 房东合上盖子,狭长的丹凤眼看向我:“还不错,你有心了。” “进来坐坐吗?” 她打开门,我得以抽空往里面飞快地瞄了一眼,是非常大正风的摆设,我确实很想看看,但是—— 我拒绝! 东西还没送完呢,我得先把这件事搞定,然后就到了吃饭时间。 今天大扫除,写文也很有效率,用脑过度真的很饿的。 吃什么好呢,要不还是选女孩子吧,最好找刚死的,这样闻起来会有香香的、水果一样的味道。 我可以理解童磨爱吃女人和小孩的原因,真的要好很多。男人的话,有的毛发旺盛,口感怪恶心的。 我以前吃个红烧猪蹄,遇到毛没拔干净的还要手动拔毛才能入口呢,人类腿毛那种,除非用打火机一次性燎了,不然真的没法下嘴。 “虽然我也很想去,不过我还要趁热把东西送给附近的邻居呢,真是不好意思呢。” 我彬彬有礼地说着,可心里却魂游太平间,想着今天的菜单。 房东倒也是个爽快的人。她拍拍我的肩膀,“那行吧,你去忙,我不打扰你了。” 我发现其实她除了讨房租的时候凶了点,别的时候还挺友好的,意外的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也是一个和我邻居们传闻中的“美代小姐”完全不同的女性呢。 而议论她,戴上有色眼镜审视她的人,正是与她同一个性别的女人们。 要不写文的时候偷偷夹带点私货? 我想起之前看过的一个热衷于发刀的太太写的鬼灭x文野同人文。 第一个故事,讲述了大正年间,一位年轻的医学院女学生想要做出种种努力来逃离被男性歧视的局面。 可她却像落入蛛网中的蝴蝶一般,无论如何挣扎,都没法挣脱囚笼,最后彻底被时代吞食的故事。 别想了,想想拳头又硬了,只想打死屑老板。 不行,我不能打。 算了,写文的时候多迫害一些也是可以的。 但是,这一切都是女人低下的地位与落后的思想造成的。 既然如此,那我的文就不客气了。 女权小斗士—— ko nou 魇梦 da! ※※※※※※※※※※※※※※※※※※※※ 灵异生物下章上场 《魇梦宝贝的不妙冒险》 还有,我只能保证的只有一哥不看狗血言情 第 9 章 给邻居们送东西的过程还算顺利,大家都很高兴地收下了东西,同时也对我平时的日常有些好奇。 但是出于日本人极度委婉的说话风格,他们也不好意思直接问我究竟在房子里倒腾些什么,只能悄悄地暗示。 我一个把人类当食谱的鬼,给他们又送东西又打招呼,当然不是白做的。铺垫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给我的邻居一个我是正常人的心理暗示。 于是我也同样地隐晦地透露,我从事的是文字工作,平日里白天几乎不怎么出门。 我不需要全部说清楚,只要留下这样的印象就可以了。具体的内容他们自己就会脑补,并且为我很少出门找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来。 唉,我可真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天才。 如果这个时代有贴吧或者豆瓣,我现在就想去发帖咨询网上大佬一件事。 我好像碰到灵异事件了。 怎么说呢,虽然我也希望是自己的错觉,但是自从穿成食人鬼以后,可以确信的是,所有东西都可以欺骗我,但狗一样灵敏的血达嗅觉不会欺骗我。 有两种可能的情况。 一种是他这户人家里有人面部血管破裂,像水龙头一样哗哗放鼻血长达十几分钟还不死。 还有一种就是,我确实遇上其他的灵异物种了。 无论是哪种,我都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在我居住的方圆一公里之内搞事情,包括鬼也是。 我决定去一探究竟。 然后就被碰瓷了。 那个邪恶的、披着人类外皮的女人居然想用往外喷血的伤口赖上我,让我照顾她一辈子....... 她在想屁吃吗? 傍晚发生的那件事,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我,魇梦,一个老老实实,自从穿越再也没有过杀人吃肉行为的带善鬼,提着一盒盒送给邻居们的伴手礼——国产做法红烧肉,去拜访了我附近的邻居们。 我可以确定地说,没有人比我更懂怎么做一个好食人鬼。 就算是想吃活人,我也只是让这种念头停留在脑子里15秒,绝对不会让这种不社会主义的情绪,影响到作者文章的审核。 可就在今天,我一颗金子般的赤子之心居然被邪恶的人类给践踏了! 那是我送食盒送到的最后一家,是女主人开的门,男主人则在起居室看报纸,听到有新邻居来送东西,他也出来看看。 女主人看起来不是很热情,男主人倒是还挺热心的,至少客套地问了我几句话。 就在这时,这户人家的女儿放学回来了。 说来奇怪,这对夫妻相貌平平,但他们家的女儿却生的很漂亮,乌木一般的长发用西洋进口的蝴蝶结发卡简单地别起来,红白配色的二尺袖行灯袴,简洁而又利落。 忘了说了,这户人家姓桧山,而这个女孩子叫桧山理子,看起来正在上女子中学。 理子见到陌生人(我)也不胆怯,她像一头灵动的小鹿一样,步态轻盈,穿过庭院与门口众人,在路过我的时候还小声地叫了一声。 “你好呀?” 她的母亲桧山夫人却似乎不是很满意她对我的示好,她的面色不好看,似乎想责备我些什么,但是嘴里却说的话却与之相反: “真是的,这孩子,怎么回事呢?见到新邻居也不有礼貌地正式打个招呼!” “真是对不起,理子这孩子就是这样的.....” 我温和一笑:“没关系,您的女儿保持这样的童真很好。您二位真是有福气,把女儿生的这么漂亮。” 桧山夫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的丈夫就一副与荣有焉地笑起来:“哈哈哈哈!多谢夸奖!我们家理子可是这附近出了名的漂亮姑娘,以后肯定能嫁个好人家。” 我表面上附和着,心里却惊讶极了。 没有反驳我的说法?这么说明面上,这个叫理子的姑娘真是这位夫人生的? 我又细细地看了看桧山夫人,理子脸蛋虽然与母亲不像,但体态确实是有几分相似的,可若论她的父亲,真是没有一处相似。 不会吧,我之前还以为是养女呢。 嘛,不过这与我也无关。 说起来,桧山夫人和理子是不是都来姨妈了?血味儿好重啊。 我也无意多留,正当我向他们告别的时候,一阵萧瑟的秋风从我背后席卷而来,差点糊了我满脸的刘海。还好今天把头发都扎了起来,只留了脸侧的两边的刘海,即使被糊头发,随手扒拉一下也可以弄好。 一股强烈而又香甜的血腥味被风从屋内的空气置换出来。 我就像是舌尖触到了酸梅的人类一样瞬间分泌出了大量的唾液,食欲顺着脖子爬上了脸,几乎带起了我面部突然暴起的青筋。 糟糕! 我闻不得这个味道! 鬼情绪激动的时候,包括进食前,脸上的青筋都忍不住狰狞地绷起来,看上去就像千百年前流传下来的恶鬼图一样。 我赶紧俯下身,以手掩面,试图遮挡我不似常人的面部:“抱、抱歉.........” 我大口地喘着气,装出一副哮喘要发作的痛苦样子:“我没事、没事.....让我回家吃个药就好了.......” “老、老毛、病......病了........” 确实是老毛病,至少一百多年了。 桧山先生看起来挺震惊的,他想要上前扶住我,却被我摆摆手拒绝了。 “您看起来很不好啊!我为您叫个医生吧?” 您可千万别! 不要给我点外卖啊!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气才忍住不去直接进攻您二位的吗? “不、不用......” 桧山先生迟疑地看了看我,这才松口:“那好,你一个人小心啊,快些回去吃药啊!” 他说这话时,桧山夫人就站在他身后的门口处。 她脸上的表情很冷,就好像在俯视着什么不知好歹、惹人厌烦的臭虫一样。 这? 以为我看不到? 我早就在被衣料遮挡的后颈处悄悄张开了一只状似纹身的眼睛,从我俯下身的视角上来看,她的言行举止尽收我眼底。 你知道我忍着食欲不去吃人有多痛苦吗!这就像臭男人不知道妹子痛经和生孩子有多艰辛一样! 而且还是在拜访你的时候发生的,好歹装也要装的有你丈夫的反应的五成吧?不就是看出你绿了你老公吗,瞧把你吓得,我又不会说出来。 我不敢久留,假装虚弱地扶墙而去。 也就在这一会儿,就那一会儿,我没关上后颈的眼睛。 ——却看到了如果我还是人的话,一定会毛骨悚然的场景。 乌发红唇的少女站在她家二楼的窗口,对我古怪地笑着。 她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对着自己的脖颈比划了一会儿,做了一个用力插下去的动作。 没有鲜血飞溅,因为她并没有真的那么做。 理子上前几步,走到玻璃窗前,仔仔细细地哈满了白毛毛的雾气,然后伸出白嫩的手指,轻轻慢慢地对我画了一个爱心的形状。 全程她都带着一种甜蜜的笑容。 她自以为隐蔽地看着我,却万万没有想到我也在看着她。 这个小碧池是不是有病病? 等着,爸爸我去医院加了餐就来收拾你丫! · 我真傻,真的。 我就不该来收拾这个小贱人。 我被碰瓷了,还是以一个我完完全全意想不到的方式。 午夜十二点,我准时翻进她房间没合上的窗户,打算溜到这户人家四处摸一摸,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会发出这样浓烈的血味儿。 直到现在,这股味道还是经久不散,像阴影一样匍匐在房子的每一处墙壁角落里,就好像已经与之融为一体...... 走了几步,我却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理子不在她的床上。 上厕所去了? 我环顾四周,突然感觉到,床下似乎藏着什么。 随着我的弯下腰往床下看的动作,惊恐的呼吸声也越来越剧烈。 果然是理子。 她装的好一副白莲的样子,瑟瑟发抖、泪眼朦胧地瞧着我,好像几个小时前对着窗边又玩刀又比心的憨批病娇不是她自己。 那病的不轻的模样,就差舔着刀尖儿来一句:『我的刀上可是涂满了剧毒』。 还搁这儿给我装呢? 我稍微一使劲儿,就把她从床下拽了出来。 理子低低地惊呼一声,眼泪滴落在地板上,手脚并用地奋力挣扎着,拼了命地想要逃脱我的掌控。 而我岂能让她如愿?依然用力把她往上拖去。 没想到,她却爆发出了不似寻常少女的力气,把我都拽地往旁边的书桌那一侧歪去。 小刀从她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那把刀如同慢动作一般,在空中在空中托马斯720度回旋,紧接着。正好刀柄朝下掉进她身下两张桌子的缝隙之间,银亮的刀尖映着窗外的月光—— 一片阴影逐渐落下,落在刀尖上的小月亮之上。 等我的脑速跟上手速以后,理子已经沿着惯性的方向倒了下去。 下一秒,刀尖便没入了理子的脖颈处,就像插进一块松软的面包一样轻而易举。 温暖的血液高高喷出,很快染红了她的睡裙与半面墙壁,不受控制地从身下书桌上滴落。 鲜血肆意地流淌,染红了我衣服的下摆。 这个出血量......不对劲? 不对吧? 怎么回事? 香甜的血腥味沾遍我满身满手,我强忍着饥饿,探出手摸了一下她的呼吸和心跳。 我很确定,理子直接死了。 可为什么,出血量还是这么大? 死人的血液失去活性,会逐渐凝固,变的不好吃。 我伸出手,拔掉那把曾经被她把玩的小刀,口水从我嘴角不受控制地滴落,也滴在这把被血染红的刀尖上。 刀被□□的一瞬间,血喷的更多了,很快把一片厚厚的地毯的全部染红。 我忽然想起我之前从后颈的眼睛看到的那一幕。 『——乌发红唇的少女站在她家二楼的窗口,对我古怪地笑着。她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对着自己的脖颈比划了一会儿,做了一个用力插下去的动作。』 是不是,从那时候,就已经暗示我必然会被碰瓷的场面? 我明白了。 我知道她是什么东西了。 或者说,我知道她是什么品种的妖怪了。 小东西,跟我玩儿?就算没有露伴老师的天堂之门,我也一样治得了你。 我没有挪动少女的身子,我知道,若是这样做,她的出血量只会越来越大,最后搞得我一起倒霉。 少女红润的脸庞还是那么栩栩如生,宛如活人一般。 我用力捧起她的脸,沾着血的手在她的白皙的脸蛋上留下了红色的指印,而其力道之大。几乎可以压裂她的颅骨。 “小碧池,碰瓷选错人了,知道吗?” 这么久来,我几乎一致都压着我的嗓音在说话,伪装的像一个正常人一样。 但是这次我懒得装了。 魇梦阴阳怪气的语调漂浮在空中,我穿着一身竖条纹的西装,从后面抱着美丽的、刚刚死去不久的少女坐在血泊里。 喷泉一样的血从她的伤口里喷出来,甚至有一些溅到了我苍白的脸上。 我附在她的耳边说话,食人鬼冰凉的呼吸喷在她的耳根处,吹的少女鬓边的发丝微微颤动。 “我知道,我要是想挪动你,你反而会流更多的血。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一种不思进取的妖怪,一生最大的快乐,就是被你选择的人永远地供养着的时候。” “你生的不像桧山先生,你生的像你那位同样被你母亲藏在家中的某个角落、同样被永远养着的生父。” “他妖怪的血液毫无保留地遗传给了你,你也是这种妖怪。” “但我现在告诉你,你的算盘打错了。” “我是一个食人鬼,专门以捕猎活人的血肉为生。所以我的道德感极低,不会有必要非要养你。我有更多的选择,比如把你从头到脚一丝肉渣都不剩的吃完,抛尸在荒郊野外。” “你每天会流出来的那些血液对我来说也完全不是问题。就算不吃你,你也可以被我送给别的鬼当做饮料永动机,他们一定会很开心吧?既不用冒着风险去捕食,又可以享受到美食。噢,对了,我就正好认识一个可爱的孩子,她一定会很喜欢你这个美丽好吃的大姐姐吧?” “现在,要么自己醒过来,结束你那可笑的碰瓷。” “要么我让你一丝一毫的快乐都享受不到,永远的被压榨,直到流不出多余的血。” “你说说,为了能多喝到一点你的血,那些低阶的食人鬼会怎么对待你呢?” “啊啦,真是,想一想都令人无比的快乐呢!我最喜欢看到别人不幸的样子了,特别是像你这种,把人生的选择权交给他人,玩弄他人却最终被命运反噬的人........” 我轻薄地低声笑了,魇梦的语调果然极尽愉悦.变.态。 “小理子,你只有一次机会哦。” “我数到三。” ※※※※※※※※※※※※※※※※※※※※ 逐渐魇梦化ing........ 我也不知道本章魇梦看起来是不是变攻了 也有可能有人觉得他是更好(x)了吧? 那个“小理子”读起来就是“理子酱” 请自行带入病娇值拉满的逆卷礼人的“bitch酱”声线 第 10 章 六壁坂,这种妖怪出自《jojo的奇妙冒险》番外篇,是一种『只留下子孙为目的的妖怪』。 简单来说,就是碰瓷ta心仪的人选,在伤口处疯狂喷血,让那人沉浸在“我居然杀人了”的愧疚中。同时,他们还会释放出一种信息素,让人逐渐爱上他们,将他们一辈子养着,并且与之发生不可描述的关系,将自己的dna刻在下一代身上,然后再去祸害其他人...... 可以想见,这种妖怪有多么不要脸。 连我一个鬼都要付出自己的劳动来赚钱,这个小碧池居然想白嫖! 她在想屁吃吗? 我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此刻的愤怒!我自己都快养不起自己了,她居然还想让我来养?我们老板除了出点血就再也没有发过工资,连十二鬼月都是自给自足,蕨姬都要靠卖身钱过活,你丫的居然想白嫖? 不可原谅! “三。” “二。” “一。” 许是我想把这小碧池从阴间夹出来的愤怒过于强烈,以理子和我为中心往周围扩散开来的大片血如倒带一般,沿着泼洒出来的轨迹,迅速地收回到了她的体内。 她的脖子上干干净净的,就好像刚刚只是我的一场错觉。 理子醒了。 她一睁开眼,便对上了我完全鬼化的脸,瞳孔一震,当即就张开了嘴—— 想尖叫把人引过来? 没门! 我五指握拳,在她还没有发出第一个“a”的音节之前,便像铁球一般强硬地塞进了她的嘴里。 这里大家不要为我担心,要多为她担心。 毕竟我的皮肤,坚硬得连普通鬼杀队队员用日轮刀都斩不断,更何况人类那柔软而又脆弱的口腔? 在察觉到她有咬下去的意图时,我就提前在心里冷笑起来。 理子小兽般噫噫呜呜地从喉咙里挤出了哭声,可碍于我堵着她的嘴,她甚至叫不出来,只能发出一些短促的音节。 她美丽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哀伤地看着我,好像在恳求我放过她一样。 我眼睛微眯,歪过头,语气里还有几分如孩童似的天真无邪:“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理子一愣,好像认定她上当了,单薄的身子一抖,在我怀里剧烈地挣扎起来。可直到这时,她才明白,之前我把她从床下拉出来的动作简直可以称得上“温柔”二字。 魇梦看似是风一吹都能刮倒的柔弱青年,但是真相并非如此。 在他苍白的脸色和清瘦的身形下掩藏的,是鬼被特殊强化后的一身肌肉,足以让我能够拥有数倍于野兽的咬合力,以及能够一击便轻而易举穿过数个人胸腹的力道。 在那田蜘蛛山副本,我那看起来不满十岁的同事累,随便踹出的一脚甚至能够把炭治郎踢到肋骨折断内脏出血的地步。 毫不夸张的说,但凡炭治郎是一个路人甲,他根本没有第二次爬起来的可能。 理子终于知道怕了。 一向以愚弄他人为生的妖怪,第一次品尝到了恐惧的滋味。 她的挣扎越来越微弱,直到彻底放弃这一无用的举动。 “这才是我的乖孩子。” 我满意地笑了。 “那么,现在让我们聊聊我被你碰瓷后的封口费和精神损失费吧。” 她不知道,后面才是地狱。 在『欠款1000円』与『欠款500円+给我当工具人10年』中,理子选择了后者。 我摸了摸她柔软温暖的头:“不错,我喜欢聪明人。” 在这个日本还没有发动二战、遭遇泡沫经济的时代,日元的购买力可是很强的。如果理子选择欠我1000円,那就相当于在还没有成人之前,就已经欠下了我将近一公斤重的黄金....... 但是,无论选择哪个,都代表她至少在十年之内都“嫁不出去”了。 也就是说,她必须要压抑妖怪的本性,给我当十年洗脚婢。 我叫她往东她不许往西,我要她给我端茶她不许倒水,我要吃夜宵她就得给我打掩护。如果有穿着鲜亮色彩花纹羽织、背后写了灭字黑色制服的带刀人问起我的身份,或者有没有异于常人的行为,她要回答我是一个平平无奇除了会写点字一无是处的善良守序公民。 并且要在他们离去之后,就向警察举报他们无视禁刀令,公然带刀上街,简直就是胆大包天丧心病狂不可救药其心可诛,赶紧把这种人抓紧去拘留15天,让他们监护人拿钱来赎—— 她现在已经16岁了,等到十年后就是26岁,已经是旁人眼中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好可怜。 但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活该! 我坐在理子的书桌上,就好像坐在自己家的桌子上一样悠然自得,手里还翻着从她的抽屉里拿出来的日记本,里面记载了她从小到大看上的备选倒霉蛋名单。 我直接跳到被写的最后一页,里面赫然是我的名字:樱庭步梦。 上面用非常梦幻玛丽苏的言情文笔写了三页对魇梦颜值与气质的赞美,甚至还有什么“有着如江户时代贵族少爷般不耐而又矜贵的眼神”、“当他微微侧头看向我的时候,从脸颊滑落的刘海,正如同一瞬间我蓦然浸入恋爱之海的心”......等等诸如此类,让人头皮发麻、脚趾恨不得在地上抠出一座明治神宫的句子。 可惜了,要是记录成册,说不定还能成就一代言情大家呢。 理子还在一边嘤嘤嘤地小声抽泣,一半是为自己为自己欠下的债务,另一半则是为自己一颗少女芳心被公开处刑的羞耻。 “呜呜呜呜我求你别看了........” 我饶有兴致地又翻了一页:“不行,我就要看。” 她哭了:“我真的错了!”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挑眉:“你在教我做事?” “没。但是......” 我舔了舔嘴唇,尖牙在月光下清晰可见,恶劣而又鬼.畜地笑了:“但是?” 理子当场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只能打着嗝儿,眼红红地看着我。 我继续翻,并且声情并茂地小声读出了我自认为可以让她恨不得自闭到原地爆炸的句子。越往前翻,字迹越显得稚嫩,一直到小学二年级,她就开始喜欢隔壁班长相帅气可爱的小哥哥了。 “哇哦,你们妖怪都是这么早熟的吗?” 我赞叹道。 “才没有!”理子为自己辩解道。 “没有?那你才7岁就.......?” “那只是有好感!难道你不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吗?” 理子这个回答还真把我问住了,确实,我也是外貌协会的资深会员。 我决定换个问题让她继续尴尬:“那你是为什么看上我?我们才见了一面,不是吗?” 理子的脸居然肉眼可见地红了:“因为你好看......” “就因为这个?”我终于问出了我纳闷了很久的事,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高富帅,没有豪华的外在包装我自己,甚至目前都没有靠谱的工作,她到底是为什么非要碰瓷我? 理子沉默了。 也许她也在思考,为什么非得是我? 也许是一时情难自禁、意气冲动之下的做法? “你......活了多久了?” 她看着我薄荷绿色泽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揣度着我的心情,试探地说:“就、怎么说呢,看起来,你不像是那种普通的人......行止之间不自觉地会带上一种贵族的礼仪,虽然你没有刻意去做,但就像是已经刻入日常的习惯中,甚至在你无意识就会完成这些动作。” 理子见我没有阻止她,越说越顺,“这构成了你外在的观感就是非常特别的,哪怕是什么都不说,单是坐在那里,都足够你在人群中脱颖而出了。而且你的眼睛很特别,不是常人有的颜色,就像唐国江南朦胧的烟雨一样......” 我越听越离谱,差点没把我的头笑掉。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要说魇梦在变鬼之前,是个江户年间的贵族少爷我还相信,毕竟他就像是那种没事抽人两鞭子好玩儿的人,可我?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好吗。 这就是颜狗的视觉滤镜吗?爱了爱了。 ※※※※※※※※※※※※※※※※※※※※ 今天跟室友去新街口玩,回宿舍都10点多了...... 字数少了,但我真的修不动仙了 我要和我香香的被子困觉嘤 不过我没想到你们都喜欢变.态的魇梦啊? 你们这样会把他宠成一个偷税怪的(bushi) 第 11 章 我心安理得地收下了理子从小攒到大的零花钱,离去的时候,口袋里还装着一张欠条与写着为期十年的“卖身契”,以及一个装了一些东西的袋子。 我让她对诸天神佛发了毒誓,期限内绝对不会背叛我。如若不然,从此只能见到矮穷矬,永远不能认识像露伴老师这样的男神,就算在路上见到了男神也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理子发誓的时候又哭了起来。 言灵的作用仍然对我们这种超自然生物管用,传说中离岛的歌姬之所以会化作大妖不知火,与传说合二为一,正是因为这种神秘侧的力量。 虽然说被奇怪而又无耻的妖怪碰瓷了,但也算一个(钱包)极为充实的夜晚呢。 第二天傍晚,是我和百合子约好前去拜访她的时间。 我在镜子面前,把魇梦的洋装都试了一遍,最后还是决定穿着和服,外面批一件西洋风的披风。 在我选好了要搭配的衣服以后,我就开始做一件期待已久的事情。 如果顺利的话,可以帮我很好的苟出两个身份,只要我不自爆马甲,简直就是攻守兼备的完美计划。 我站镜子前,一颗颗解开衬衫的扣子,系着温莎结的领带用指节挑开,我一把抽出皮带,连带着西装的裤子也一起脱了下来。 魇梦个子在现代来看不算高,但是放在古代的日本已经算是高挑的,一米七正刚好。 和我心里预期真是相距甚远啊。我不是非常满意,因为我以前的身高在同龄人之间都算是高的,现在顿时沦为一米七的现代小矮子,还真是很不适应。 我又向镜子前面靠了靠,身上虬结而又苍白的肌肉发出了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竟然像是老树的树根一样渐渐地褪去,直到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白斩鸡的样子就更难看了......我嫌弃地“噫”了一声,身形变化的速度开始加速,就连身体里的骨骼也在劈啪作响,头发加速生长,那副扭曲而又可怕的画面,看了简直让人san值狂掉。 最后,出现在镜子面前的,是一位浑身赤.裸、皮肤苍白到失却血色的秀美少女。 她黑色泛酒红的头发长直腰后,左右两侧各有一抹薄荷绿的挑染的发缕,浓密的发量恰好挡住了胸前的风景,此刻正用一种充斥了好奇又不耐烦的眼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真是想不到啊,魇梦变成妹子意外的还挺可爱的。”我毫无愧疚心地摸了摸胸前的波涛,谁叫我是自摸,谁也不能说一个人不能自摸,对吧? 我手臂一伸,从一边的袋子里拿出了我从理子那里直接“借来”的小洋裙,这条裙子设计还挺有意思的,和洋折衷的款式,上身是扎染着暗红箭羽纹的二尺袖,下半身则做成了洋裙的模式,只不过花纹还是和风的——这不就是现代的lo裙嘛! 无论国内外,这个时代都是女性最敢穿的时代,民国有中式洋装,日本也有和风洋裙,甚至可以搭配带着网纱的礼帽,文化元素的碰撞下,让裁缝师父没有不敢做的,只有他想不到的。 我又从袋子里扒拉出一堆借来的化妆品,迅速地给自己撸了一个妆,特意多打了点腮红,让魇梦看起来只是冷白皮,而不是鬼一样白的皮。 虽然说这个年代的化妆品种类和色号是少了点,不过还是很好用的。 口红的涂抹简直是为我整个妆面注入了灵魂,瞬间有了內味儿。 我抿抿唇,戴好长手套、保证我不会露出手上的纹身,以及异于常人的体温以后,就拿着洋伞与装了稿件的包出了门。 幸而今天是阴雨天,鬼可以在这样的日子自由出行。当然,能不晒太阳还是不晒太阳比较好。 我一想起我两个身份都需要衣服就头痛,毕竟也不能一直穿理子的裙子,可要更多的衣服,就要搞钱。 好在在报纸编辑部那里的交涉还算顺利。 主编虽然一开始对我第一章的题材不感兴趣,毕竟委实说,这个平安京的开头故事并不算是新颖,类似的剧情早就在这氏那氏物语里被写烂了,更别提大正文坛最反感这种笔法充斥了江户气息、极为华丽的文风,开头的故事不被看好也是正常的。 但在我给了主编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以后,他便只能硬着头皮读下去了。 其实一开始他不愿意正视我的文章,也有一些看不起我的成分在里面。首先,我看起来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子;其次,他说我像是个家境富裕的华族小姐,如果贸然刊载,说不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啊这,怎么跟理子一样。 主编擦了擦眼镜上的痕迹:“樱庭小姐,我这辈子瞧了多少人,你要是不是华族出身,那就再没有比你更像华族的小姐了。” “您放心,我与您说的那种身份的人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我家中只有一位兄长,他很支持我做这些事,不会有人来打扰——” 我用纹饰着玫瑰暗纹的手套点了点稿件,微笑:“——只要您看得上我的作品。” 主编终于读到了若烟之死。 下一页,他原本不耐烦地、在纸上跳动的眼神突然就停住了,好像是被带着磁力的漩涡吸了进去一样,连半分都挪不开,缓慢而又谨慎地在字里行间移动着。 他没有再说话,直到看到最后一页。 “这,没了?”他露出了和悠太一样震惊的表情:“后面呢?” 我拘谨而又傲气地翘起了唇角,颇有些得意地点了点头:“当然已经想好啦。” 这篇文章的看点不仅是若烟对身边人身份翻转的震惊,与他们的斗智斗勇、你来我往的爱情,还有平安京与大正今昔对比的一些反映,可以说在很大程度上能够戳中这群没见过反穿文的人群的爽点。 加上我娴熟制造的冲突与卡文的节奏,简直就是让人欲罢不能,恨不得让人顺着作者的存稿箱爬进去,把他脑子里的存货都风暴吸出。 “您的文笔很妙,很好.......”主编情不自禁地念叨着:“对那个时代也很了解,在知识考据上可以说是没有问题,剧情也充满了张力.......” “不过这个标题?” 他又翻回了第一页,《姐姐的诱惑》五个大字就挂在上面,简直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这个标题是不是太过露骨了些?”他问。 “有吗?”我假装无辜:“完全没有啊,我只是为了让大家更容易地注意到这篇文章。读者是很傻的,他们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想看什么,这都需要我们这样机智而又勤劳的作者写给他们看,而不是让他们对我们的创作内容有所要求。” “标题也一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贵社能够更好卖出每一份产品而已。” 主编也被我这番从乔布斯大佬那里剽窃过来的经典名言新编给震惊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我们之前也很少有要求作者改题目的请求,不过既然你坚持如此,那我们也就只好尊重作者的想法。” 之后关于稿费的内容,那我就更熟了,很快便谈好了条件。 奈斯! 我简直就是个天才! 从报社出来,我雀跃的心情就像是哗啦啦翻涌着顶开瓶盖儿的汽水一般,连带着我也忍不住难得地心情好了一会儿,快乐地哼起了鬼灭之刃的主题曲《红莲华》。 曾几何时,我也是在弹幕上刷『猪油骨、拿来卤』的一员,现在这曲子却成了我的处刑曲,真是想想都让鬼潸然泪下。 外面的雨停了,我穿着白色的羊皮靴踩着水坑,满脑子都是“哎呀今天赚了小钱钱,要不去找个垃圾人渣吃一吃奖励一下自己呢”的念头,完全没想到一转身,一个鲜艳的人影就从路边的巷子里冲了出来。 那速度快到我都一时反应不过来,直接被他撞到旁边的路灯上! 草,好疼。 虽然鬼的愈合速度很快,疼痛对我而言也不过是转瞬而逝的光影,但不代表我就真的是钢筋铁骨,该受的伤,该挨的疼,一点也不会少。 实际上我很怀疑我能否像动漫里画的鬼那样,被腰斩砍头都面不改色,好一个铁骨铮铮的好汉鬼的样子。 “对不起!这位小姐!” “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看路!但是我刚刚在追一个人,不小心撞到了您,实在是对不起!” 那气势如虹的语调,那精神小伙的口气,那听上去就很像日野聪的声音...... 我的眼泪差点就要喷出来,这个声音,我不会认错! 和齐木楠雄的班长灰吕杵志简直如出一辙,令人过耳难忘...... 尼玛这不就是和炭治郎一起会在无限列车上给我炎火双重呼吸混合双打的、鬼杀队炎柱炼狱杏寿郎嘛! 我不敢探头看他,以手扶额挡住脸,眼珠子咕噜噜地打转,却也只能看到这家伙羽织下摆如火焰一般的色彩,以及刻着『恶鬼杀灭』四个大字的白色刀柄。 雾草雾草雾草雾草雾草雾草雾草雾草—— 我满脑子都被这几个字填满了,甚至已经脑补出被斩断脊柱时巨大的幻肢痛,头也越来越低,虽然心跳早已不再跳动,但却忍不住加重了呼吸。 一只炽热的手轻轻扶住了我的肩膀,其中的热量我甚至可以透过裙子感受到那不属于我的温度,少年蓬勃而充满朝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实在是对不起,应该是很痛吧?我扶您去旁边休息一下好吗?” 你不要过来就好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这可是可以和上三猗窝座打的不相上下的大佬啊! 不会吧,我的食人鬼大正之旅就要在今天结束了吗?我的稿子还没刊印,我还没有把我的狗血言情文写完,甚至连百合子小姐姐都没有再见一面! 这才第十一章啊!我才来第三天,作者就要这么急着取我狗命吗? 我忍不住哭了。 货真价实的眼泪从我眼眶里掉了出来,我抽泣着,慢慢蹲在了地上。 身着火焰羽织的金红发色的少年看着地上哭泣的少女,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他虽然是长子,但是家里都是男子,而鬼杀队的女孩子都是坚强不屈那一挂的,根本没有被撞到就会因为怕疼蹲在地上掉眼泪的柔弱大小姐。 他心里很清楚,这样脆弱美丽的东西,就像是水晶一样,要被供奉在漂亮的摆盘里,每日精心地被下人喷水擦拭,一辈子都和他这样刀口舔血、明天也许就会命丧他处的人完全没有交汇的轨迹。 杏寿郎连语气都蔫巴下来,带着显而易见的慌张,说出了一句傻里傻气的话:“如果受伤了的话,我去给您找点纱布和药水吧?” ※※※※※※※※※※※※※※※※※※※※ 这时候的大哥还是刚成为柱不久的精神少年哦 还有就是,梦梦的拟态...... 可以自动带入一个绝美柔弱lo娘在你面前,明明很疼但是倔强地忍住不叫痛,可还是忍不住仙女落泪的样子 反正要是我这种硬汉,大概就恨不得在她面前土下座了(坐下点烟) 不过,对比上一章,这大概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第 12 章 这还得了? 我这已经不是伤口的问题了,是我根本不存在这种东西。 我赶紧制止他:“不、不用了,我没有受伤......” 大敌当前,我的脑细胞全都被调动起来,思考怎么才能脱困。 如果我遮遮掩掩,反而说不定会适得其反,引起杏寿郎的怀疑。毕竟没有人能比猎鬼人更懂一个鬼是怎样的,时间拖久了,场面只会往我不利的方倒去。与其如此,还不如干脆地把脸露出来,和他说几句话再分别,就像老板那样。 等等,住脑,不能想他,这家伙一出场就遇上了嗅觉堪比警犬的炭治郎,太晦气了,我应该多拿苟的比较好的人来想才对。 可是,谁啊,谁苟的好?蓝染吗? 我放下了缀着蕾丝花边的袖子,轻轻沾了沾脸上的泪珠,尽量让自己控制好情绪,慢慢地往上抬起脸,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半点泪珠,一眨眼,掉下来。 我这么一抬头,就知道搞砸了。 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盯着我看,也不说话。 完了,他肯定是发现我是鬼了。 我试探着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金红发色的少年这才反应过来,往后退了一步,右手无意识地抚上刀柄,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样子。 他环顾左右,因着今日下雨,路上的行人都没有多少,看起来好像很忌惮后面想说的内容。真是没想到,漫画里心直口快的大哥居然也有卡词的时候,他是不想在街上直接宣布我是鬼的身份,从而引起警察注意吗? 是了,一定是这样。 毕竟他带着刀,路上还有人,不远处就是曲巷弯折的地形,只要我够苟,绝对会引出很大的骚乱,他也有可能因为引出警察,而被误认为是持刀行凶的刽子手。 好险恶的用心! 我在心里疯狂谴责他这种行为,可演戏还是得演全套,在被拆穿前我说什么也不能露馅。 我用后背撑着路灯的杆子,状似艰难地站了起来:“这不能怪您,是我从小身体就不好,我没有受伤,您也是无心之举。您刚刚那么匆忙,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我可以理解的。” 我这么一说,脑壳比较浅的杏寿郎立刻被我拽着转移了话题:“哦!是的!我刚刚确实在找人!” “您刚才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着和服的女孩子?那孩子比你矮一点,圆脸,穿一件浅粉色的小袖,怀里还抱着一个蒙着黑布的东西!” 杏寿郎大概比划了一下:“是会动的!看起来有可能是活物的东西!” 我哪里认识,天天呆在房间里我谁也看不见。再说了,我这才来几天啊,除去邻居,认识的人用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等等...... 不会吧? 我忽然想起了之前那个带着肉块鬼的“小春”的少女。 不会就是她吧? 可我还是直接干脆利落地摇了头,开玩笑,猎鬼人找人打听消息肯定是找鬼,除非特别情况,我才不会随便出卖鬼的信息,站一个阵营就要有站一个阵营的亚子,全死了对我只会是唇寒齿亡。 更何况还是我认识的,她都那么拼尽全力想要和自己的孩子活下来了,我也不好就这么摧毁人家的愿望。 “这孩子是你的亲戚吗?为什么要找她啊?”我明知故问。 杏寿郎迟疑着,刚要说话,天上又开始飘雨了。 我顺势把手上的伞打起来,出于礼貌,分了他一半的伞。杏寿郎似乎不能接受的样子,当场就往后退了一步,站在飘摇的小雨里。 我又把伞往前递了递,他又往后退,:“您不需要给我打伞!我没有事的!” 哦,那就不给打了,我也不太想跟日后会杀我的人共享一把伞,刚刚只不过是做人基本的礼节问题。 好消息是从他现在的反应来看,他似乎并非是针对我,也就是还没发现我是鬼。 尽管如此,我还是尽量不要露出破绽,遵从我现在的人设,扮演一个普普通通除了柔弱与写字一无是处的16岁少女好了。 “不是!我是来专门来找她的!”杏寿郎震声:“因为她的孩子是鬼!” “我的鎹鸦告诉我,有一个在京都郊区地带活跃的鬼,吃了许多人!我是特意来杀它的!” 我完全没想到他居然直接把话告诉了我,甚至丝毫不加以掩饰,简直就好像笃定我是好人,不会说出去一样。 “食......人鬼?”我装作很害怕的样子:“京都还有食人鬼?就在刚刚从我前面跑过去了?” “那个孩子怀里抱的才是鬼!不过您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消灭它的!” 杏寿郎似乎是恢复了正常,元气满满地对我大声说。 “这么说,是不是我刚才走过去才让您跟丢了她?不然您完全可以把她消灭掉,拯救更多人的姓名。”我难过地低下头,视线却在他渐渐被雨打湿的羽织上飘忽不定了一下:“这样淋雨太冷了,既然您已经跟丢了她,那要不要先跟我到附近的店里坐一会儿?” 我只能帮她到这份儿上了,要是她足够机智,就应该带孩子赶紧跑到别的城市,还能再苟一波。要是只是简单地回了家躲着....... 那也是罪有应得,唉。 果然,我的猜想成真了。这孩子根本不是变鬼一天两天了,而是有一段时间了。可能在少女还没有找到掌控它的方法的时候就已经开了洋荤,现在食量越来越大,即使她有意控制,也很难找到遏制它的食欲的办法。 鬼的食量,从来都是与日俱增的。 比如魇梦,以我的食量一天一顿过期面包真的不够吃。要是我还是人的时候这样吃,一个月下来就可以瘦个好几斤,虽然说我现在是鬼,但是长久下去还是不行,总会从被从下一的位置上踢掉的。 好在魇梦也没几年活头,会不会变弱都是小事了,就像现在,眼前这个看起来好骗的很的炎柱才是我需要集中力量解决的矛盾。 既然打不过,跑又显得过于刻意了,我还不如将计就计,干脆建立一个友善而又不至于印象深刻的关系,这样就可以让他怎么也怀疑不到我头上。即使他以后再来也只把我当不那么重要的空气,遇到就打个招呼,遇不到也不用特意拜访。 毕竟人还是很难怀疑自己身边的人的,就像我也没想到我的邻居里居然还有妖怪。 杏寿郎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就答应我这个请求:“好啊!” 于是就这样,我们坐在了附近街角的一家咖啡店里,里面浪漫地放着调子温吞的蓝调音乐,和杏寿郎的打扮简直格格不入,不过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还兴致勃勃地打量四周的摆设,完全就没有一点“我和这里画风不对好尴尬啊”的情绪。 我怀疑我是鬼灭之刃同人里第一个这么干的人,毕竟猫头鹰大哥可是团宠,大家就算要请也是请他去直接去和风饭店恰饭。可我是一个柔弱还带着一些孩子气的女孩子,又怎么会刻意为他考虑呢?所以我就是故意带他来的,要是他觉得尴尬那就再好不过了,正好把他尬走,反正我也没做什么坏事..... 我就像是一个炫耀他玩具的孩子,对杏寿郎展颜一笑:“这一家我也没有来过哦,只是逛街的时候经常路过,一直想来,今天正好可以带你来喝!这样我就可以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向哥哥报销费用啦!” 很好,连带哥哥的身份也一起和盘托出,这样我的小小的家庭关系就基本建立起来了。毕竟屑老板不许鬼群居,这是每一个经验丰富的鬼杀队成员都能知道的公开情报,稍微奠定这个印象,他就很难对我产生怀疑了。 大不了我就一键切换体型,然后说我妹妹去北方奶奶家探亲去了...... 天啊,我可真屑。 我以手掩唇,遮挡我那无处安放的笑意:“要来试试咖啡吗?” · 我怀疑这个杏寿郎是假的。 这不科学啊,他不应该是发出“好吃!好喝!”一类的大声且真挚的赞叹,从而被忍无可忍的老板请出门的吗?为什么他说话也这么小声?甚至连感叹号都节省着用了,这不应该啊! “我叫樱庭梦子,因为父母都去世了,就从家乡来了京都找哥哥。”说到去世的父母,我不免失落起来,拿着银色的小勺搅动着咖啡:“但是我的外语和数学也不算好,我哥哥比较疼惜我,就让我先住在家里,不要去上学,正好可以从事我喜欢的文字工作。” 没错,兄妹共用一个职业,我也是可以的。 我本就有计划,以后也可以试试写别的风格和题材的文章,这一下正好把我的两个身份完全分割,毕竟谁会相信居然有人真的会换笔名还能演全套呢?又不是鲁迅和周树人。 “太令人遗憾了。”杏寿郎看着我,金色的眸子里盈满了感同身受的温柔:“我的母亲也在我小时候去世了,我那时候也非常难过,就像你一样。” 我知道,我还知道他妈妈瑠火夫人长得特别美,特别温柔,不止他爸爸喜欢她,我也很喜欢,想和她贴贴。 但我不想跟他多聊关于母亲的那一栏话题,我又不嫁给他,难道还要了解丈母娘和他心里的伤痛吗?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我编的,被追问下去根本圆不了谎。 我拿起热度始终的焦糖玛奇朵,喝了一口,就感受到了那股比我身体都要惹很多的液体朝下奔流而去:“不过我今天还是第一次真的见到猎鬼人呢,之前我只在同学间流传的志异故事里听到过。” “你也是鬼杀队的成员吗?那个少女是人,那她为什么要抱着一个鬼跑呢?” 我一鼓作气地问下去,如烟雨笼罩的眼角还有一抹没有褪去的浅红哭痕:“既然鬼真的存在的话,那它们是怎样的啊?” 老板,瞧见没,最佳员工难道不应该是我魇梦吗? 我就问你,哪个无惨会社的鬼员工能做到深入敌人内部打听情报的? 这个文果然还是改名叫:《为了苟下去我魇梦不得不身兼数职》吧。 ※※※※※※※※※※※※※※※※※※※※ 友情提示:魇梦和大哥眼中的第12章是不一样的文风 第 13 章 杏寿郎肯定了我的问题,并且表示自己是鬼杀队的“柱”级成员,使用的剑术流法是“炎之呼吸”。他言简意赅地向我介绍了一些关于鬼杀队的事情,遗憾地表示因为鬼被杀以后就会灰飞烟灭,而普通人几乎都无法抵御鬼的进攻,所以鬼杀队从来没有得到过官方政府的承认,只有流传的故事在民间代代相传。 这些情报我自己也都知道,不过我还想知道更多。 “那个女孩虽然不是鬼,但她手里抱着的是她的孩子,作为母亲,她很难割舍她的孩子,哪怕成了鬼,她也一如既往地爱着她。” “人总是会忍不住包庇自己的亲人的。”杏寿郎说这话的时候,金色的瞳孔有一些不忍的叹息:“我可以理解她的做法,但是我完全不能接受这种行为。” 我撑着脸,以手托腮,凝视着他的眼睛,这样可以显得我听得很认真:“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杏寿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他先愣了一下,转而爽朗地说:“如果是我的亲人,我一定会亲手结束他不幸的人生!” “我宁可自己背负上一辈子的愧疚,也不想他变成那样不人不鬼的东西!而我的亲人也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即使是我,我也会让我的同伴毫不犹豫地砍下我的头颅!” 大哥的人设果然和漫画里的一致。即使是自己亲人遭遇不幸都不会手软的话,那我这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被发现后他肯定也是毫不犹豫地杀了我,最多事后给我点一支白色蜡烛....... 不好意思,我更想多活一段时间。 我又偷瞄了一眼杏寿郎,他鬓边的金红色刘海偶尔会随着气流轻轻飘动,看上去软软的,很好摸的样子,可一想到我的手可能有点冷,即使是隔着手套,这个温度也完全不正常,便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我们是昨天才来的京都。不过我们的运气很好,没花多少力气就遇到了带着鬼出行的那哥孩子。我们本不会在白天遇到她,今天刚好下了雨,即使是鬼也能在这样的日子出来。那个鬼的食量不算太大,但.......” 这时,杏寿郎的咖啡做好了,是我给他选的拿铁,味道不苦,也不是很腻人。 我太善良了,要是我心狠一点完全可以点黑咖啡。 “啊,谢谢!”他接过咖啡,一转头恰好把视线投向了窗外,露出了惊喜的神情。 什么?我正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忽然注意到了他的语言漏洞。 他刚才说什么?他说『我们』。 也就是说,还有别的鬼杀队成员。 是谁? 作为一个国家一级退堂鼓表演家,我的腿当场就有了想□□动个不停的冲动,但为了不露出破绽,我只能强行忍耐住,让自己挂上甜美的笑容,顺着他的目光往窗外看去。 一个身着白色羽织粉发少女站在飘着小雨的店外,泛绿的发尾都被雨水打的有点湿,在脸上勾出了圆圆的形状。 她是那么耀眼,特别是胸口鼓起的那一块,简直让人目不转睛...... 是甘露寺蜜璃! 看到她以后,我逃跑的想法就被打消了,反而坚定了要与她认识一下的念头。 出现了,我的时间定位器! 我才与杏寿郎认识,直接问他毕竟深入的鬼杀队的杀鬼进度条显得过于刻意了。可蜜璃不一样,她加入鬼杀队的时间不长,只要随口一问便可以打听出她的入队时间,从而确定现在的剧情线推到哪里了。 “她是您的恋人吗?”看到杏寿郎让她进店的动作以后,我明知故问。 魇梦的眼睛本来就大,我仰起头看他的姿态倒映在玻璃中,就像脸圆圆、眼睛也圆圆的碧眼猫一眼,甜甜蜜蜜地看着他,眼中还有揶揄般的戏谑:“是吗是吗?” 蜜璃很高兴地朝他挥了挥手,突然发现旁边坐着的我,有点意外,头呆萌地歪了一下,有点疑惑的样子,不过很快就想通了,站在雨里对我露出了一个笑容,还有点不易察觉的激动。 纯情少年杏寿郎哪里受得了这个打趣,当场脸就红了,言语中也在勉强维持着镇定,不过我还是听得出和平常不一般的慌乱:“她不是,我没有恋人。这孩子只是我的继子,跟随我修习剑术而已。” “诶?不是吗,好可惜,明明很漂亮啊。”我露出一副八卦打听结果大失败的失望表情,叹了口气:“就连我也很喜欢哦。” 剩下半句,我故意拉长音调,让推门进来的蜜璃也能听到:“特别是她的发色——” 不用回头看我也能感觉到,蜜璃在听到此话的那一瞬间收紧的心。 我当然是夸她了! “好可爱啊!就像是樱饼一样,好羡慕~” 这时候,我也该意识到她进门了。我回头去看她,红白相间的紫藤花发饰垂下来,落在我侧脸上,对比之前对待杏寿郎的拘谨,我对这位未来的恋柱简直max厨力放出,恨不得当场上去和小姐姐抱抱。 不行,要忍耐,我的身体太凉了。 蜜璃本来就没来过咖啡店这样的地方,她打量了一下附近,露出了不安的神色,加上听了我的话,更是害羞到一整张脸都红了。 『哎呀,那位小姐是才与炼狱先生认识的吗?我这样进来是不是打扰到他们了呀?』 『她这么直接地夸我......糟糕,好可爱!她也好可爱!特别是露出半笑不笑的样子,眼睛眯起来的样子,好可爱!眼睛睁大了好奇看我的样子也好可爱.......我好喜欢她呀!』 『这样发色的我真的会被她喜欢吗......』 正当她脑内天人交战的时候,我就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向服务员要来了干燥的白布,笑着递给她:“淋雨对身体不好,这个给你哦。” 我对服务员小声了几句,并没有像坑杏寿郎一样给她点不习惯的咖啡,而是要了一杯热热的甜牛奶。 喜欢甜食的妹子的话,应该也可以接受这个的吧? 我轻柔地挽住她的胳膊,引导她走到我们那一桌,为她拉开外侧的椅子:“请坐哦,刚才我因为不小心撞到炼狱先生,延误了他追赶鬼的时机,心里很过意不去,才请他到这里来的。” 我话虽然这么说,眼神却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杏寿郎,又状似不好意思地移走了视线,飞回蜜璃身上。 这样就有点像情窦初开的16岁少女了吧? 我不确定的想。 鉴于我因为只爱纸片人,母胎单身多年,所以屏幕前的读者请千万不要跟我学,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魇梦是不负责的哦,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妹妹人设的丰满。 杏寿郎是一个正直热忱的人,怎么会看着我主动把错揽到自己身上。他在我说完就急急地更正:“不,是我的错!是我因为过于心急才撞到了樱庭小姐,都是我的错!” 对,就是你的错。 我知道把未来可能会被杀的锅扣到杏寿郎身上是无能狂怒的表现,但是我想没有一个人会不对站在自己对立面的一生之敌报以友好的态度吧? 我知道肯定有很多人会说,啊我可以,我用爱感化他,他们会相信我的...... 问题是,魇梦这具身体已经吃了很多人了,而且即使是我,现在也没法停下吃人的欲望,不然就饿得受不了,每天听着左右邻居血液奔流的声音、心跳怦怦的声音就够我喝一壶了,能不能控制住还要打一个问号。 从祢豆子事件就能看出来,除非我是祢豆子那种只喝空气睡觉就能恢复体力、让牛顿质量守恒定律又一次失效的小仙女,是根本无法得到鬼杀队的信任的。 就连小仙女,也被不死川实弥提着箱子,反复红刀子进白刀子出,当场让许多观众变成了他的黑粉,哪怕是在同人里,对他的态度也是毁誉参半。 从一开始我就与他们没有交集的可能,而现在的友好也是建立在欺骗的层面上。 我的笑容是虚假的,友善也是装出来的。 蜜璃坐下不久,才介绍完自己,我就开始打探她的消息:“诶?蜜璃酱这么厉害的吗?我也好想像你一样,这样就算是遇到坏人也不用怕,自己就可以保护自己了。” “蜜璃你是什么时候加入鬼杀队的呀?真是想不到,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也会加入这么危险的组织。” 魇梦的脸真是太容易表现出天真无邪的童真感了,特别是露出那种无限崇拜的表情的时候,就连听马屁专业户鬼屑老板都没法拒绝,更别说两个涉世未深的鬼杀队成员。 “我是才进来的,通过试炼不久后就被炼狱先生选中做了继子。不过......嗯......其实我是......”她又脸红了。大约是这时候的她还没能平静地从自己被人看不起力气大、发色怪的漩涡中走出来,说起来颇为不好意思,就好像在说什么黑历史一样。 蜜璃难为情地说:“我是因为自己的力气太大了,想进来、进来......看看能不能找到未来的夫婿......” 一听这话我就要呐喊了。 别找了,回头康康伊黑小芭内吧! 求你康康,这孩子对你一见钟情啊!我现在就宣布你们直接结婚,民政局都给你们搬来了,直接领证就行了! 不行,我总要找个机会提醒她。 要不也写书里? 明明手里的还没写完,我的脑洞就已经奔流到遥远的天边了。 ※※※※※※※※※※※※※※※※※※※※ 最后一句:作者现状 第 14 章 我还记得当时看完动漫追漫画时,读到蜜璃的剧情时的惊讶。 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一出场就散发着招人喜欢气息的女孩子居然会有人讨厌她,会鄙视她的的力气,对她的饭量发出嘲讽,对她的发色指指点点。 不喜欢她的人是眼瞎吗?且不说花泽香菜的声音就可以杀死一群阿伟了,就那样的身材,肤白貌美大长腿,还很有安全感,草爹一般柔弱外表和超强战力并存的体质,除了吃得多——可是夜兔吃的多,也有很多人喜欢啊? 我不着痕迹地偷瞄了一眼拥有和宇宙海盗团春雨提督神威同一发声装置的杏寿郎,没想到这一看可不得了,居然和他对上了视线。 吓得我薄荷绿的瞳孔都要变成蓝色了。 他到底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我的心里忐忑不安,可表面上并不能显露出来,还要作若无其事状与他们聊天。 我像仓鼠一样鼓着一边腮帮子,愤愤不平地捣了一下咖啡杯:“不要怕,他们不喜欢你是他们不配,你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的!” “是吗?你这么说我好开心~”蜜璃被我逗笑了,忽然伸出手捏了一下我的脸:“梦子酱我也好喜欢你!” 可能是觉得手感好,还反复拉扯了好几遍。 我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诶?诶诶诶诶! 我当时就下意识往边上靠去,可身边就是咖啡馆贴了复古风墙纸的墙壁,根本避无可避,只好任由蜜璃上下其手。 “梦子酱就像炸毛的猫咪一样啊~”她豆绿色的眼睛如一滴木魅的眼泪滴入眼中,白皙的脸上又一次染上了点点羞红的粉意。 可我的体表温度只有12-13摄氏度。 会被摸出来吧?会的吧? 我在被蜜璃上手的那一瞬间,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强劲如猛兽般有力的双腿下意识抵上了椅子的边界处,好让我能后在他们做出对我不利举动的那一瞬间就能逃跑。 蜜璃涂了亮亮唇膏的嘴唇轻轻张开。 她要说什么? 我惊恐地看着她。 “哎呀,我都没发现,你是不是很冷。”她摸了摸我的肩膀处的衣服,“穿的也不是很少啊。” 我大概是快要死了叭。 所以我之前为什么要邀请他,干脆就让他去追击那个女孩子好了嘛,也不用多此一举了!我的善良不应该这么无处安放啊! 但,戏还要做全套。 我有些忧郁地低下头,语气的重量地宛如一片飘落的树叶:“我的身体从小就不好,刚出生的时候医生都说我活不了很久,好在我的父母从来没有放弃,一直费心费力地给我治病。” “虽然小时候一直在药罐子间打转,但是长大以后,我的身体也慢慢好过来了。只是没到换季的时候,总还是会手脚冰凉,体温也比健康的孩子要低一些。” 这种情况在人类中也是有的,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能够自圆其说,他们应该不会觉得有鬼敢主动和柱接触的吧? 说完我都觉得要是我还是人的话,肯定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了。 我这行为和坟头蹦迪也没差了。 我长长的睫毛落了下来,掩藏住我恐惧的眼神,作忧伤状。 不知道是我的演技炉火纯青,还是他们真的就是傻白甜,杏寿郎没有出言反对,而蜜璃也许是被我这一番话给调动她内心长姐如母的属性了,她眨眨眼睛,同情而又怜爱地看着我:“真是太不幸了......” 杏寿郎不知道是听了什么奇怪的传言,他过于有眼色地对服务员举手道:“这位先生!请给我们这里上一壶热水!” 等等,他们要干什么! 我忽然有了一个不详的预感。 热水很快就摆到桌子上了。 我的预感成真了。 蜜璃给我倒了一杯热水,她俏丽的脸蛋上满是严肃,眼中迸发出慈爱的光芒。她关切地瞧着我:“来,快喝了吧!” 我摇头,眼里满是抗拒:“今天早上出门前,我哥哥才摁着我喝了两杯热水,我真的不行......” “梦子酱,虽然水没有饮料好喝,但是真的有好处哦!两杯哪里够呢?体寒的人就是要多喝热水。”她还遗憾地叹了口气:“这里没有生姜,要是切一点进去煮一煮就更好了.....” 我拼死抗争。 未果。 两位当长兄长姐的对我这个看起来只有16岁的柔弱小猫咪还是下手了,邪恶的鬼杀队炎柱和他的继子手里各拿一杯热水,仿佛我就是一个身体不好还不吃药的不乖病人。 他们脸上的笑容逐渐扭曲成蝴蝶忍。 等到要分别的时候,我已经能清晰地感觉到我胃的存在了。老实说,之前吃了这么多人,我又不上厕所,真不知道吃的东西是不是直接输送到异次元,转化成能量再输送回来。 现在我能确定我的胃确确实实长在肚子里了,里面装满了烫过我身体数倍温度的液体,就好像一个装满了热水的气球,摇摇晃晃地在我体内晃荡,虽然不觉得有多痛苦,但绝不好受。 ......我想吐。 而我的演技也在这样的强压之下,从五毛增值到五块了。 我笑的很开心一点也不悲伤,刺探军情:“完成了任务以后,你们还会在京都待一段时间吗?” 奇怪的是,杏寿郎刚要张嘴说什么,就被蜜璃抢了先。她双手轻拍,很快乐的样子:“对哦!京都我们也是第一次来,现在任务也不算太多,炼狱先生和我会多待两天再走哦~” 我有点疑惑,不过这么说也很正常,也没有多想。 『炼狱先生明明很想说什么又不敢的样子,真是太让人着急了~我要帮帮他!』 『真的好可爱哦,声音很可爱,被捏脸的反应也很可爱,对大家也很温柔......果然我也好喜欢她!既然有机会就不要错过啊炼狱先生!』 『虽然我还没有找到合心意的夫君,不过一直有看这方面的书哦~言情小说什么的,人家也是很懂的哦!』 蜜璃看我道别后正要转向离开的身体,终于鼓足了勇气,叫住了我。 我:“?” “——请问我可以问一下你家的地址吗?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联系彼此啦!” 很好。 不仅没问到鬼杀队地址,还倒贴了我家的地址。除了确定了现在是漫画剧情的两年前之外,什么也没捞到。 我到底是干嘛来了?喝水吗? 我还是觉得百思不得其解,又或者说,和他们这样jump系的人气正派角色在一起就是会短暂降低智商,让我的脑回路也变得直来直去。 鬼杀队,果然好可怕。 我能感觉到,直到我的身影消失在蜿蜒曲折的京都小巷里很久后,他们才从原地离开。 我叹了口气,说出了那句经典的台词:“呀嘞呀嘞打贼。” 终于走了。 我正东张西望,想找个垃圾桶解决一下我这没法消化的一肚子液体,耳边就传来了加速跑向羊肠小道的猥琐笑声。 再这样就没路走了啊。 “哟,小姑娘,一个人在外面啊?要不要大哥哥来陪陪你啊?”入耳就听到一阵弹舌音,我意外地挑了挑眉。 没想到这里也能听到日本黑道片里说话的调调,有内味儿了。 我一回头,就看到几个打扮颇为复古非主流,一股子浪客剑心电影版里小混混风的几个人走了过来,手里还不安分地甩着刀枪剑戟不知道是啥的武器——就是那种看起来就就会砸自己脚的那种类型。 我面无表情审视着他们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也不知道他们是馋我的身子呢,还是馋我的钱。 问题是这两样我都没有。 挑西瓜还要问问保不保熟呢。他们这可真是一上手就用生命的代价来买天价烂西瓜,得多眼瞎啊。 我看着他们,双手也一动没动,并没有做出攻击的姿态,只是把眼睛从他们身上移到了天空,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 看起来今天一天都不会出太阳了,挺好的,适合我。 我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只是变回了男性的声线:“友情建议你们,快爬。” 我看也不看他们,径直继续往前走。 前面的巷子里有垃圾桶啊...... “哈?你的声音怎么那么奇怪啊?听起来就像是个男的。” 几个混混对我的话恍若未闻,还朝我走近了几步,比了一个下流的手势:“就算是装成男的声音也是没用的!小姑娘,赶紧把你身上的钱都交出来,然后让爷们几个快活快活,我们就会放你走了!” 我算是知道屑老板在遭遇炭治郎的缘一耳饰惊吓以后,在巷子里遇到拒绝走路的醉汉是什么心情了。 简直就是下一秒屎快夹不住就要拉出来,可就在此时你还被人拦住找麻烦,最重要还不得不回应他们的那种不爽。 我的眼睛里逐渐浮现出“下弦一”的字样。 一个劲儿往前走的我突然停住了。 几个混混都懵了,他们也下意识停住。 我笑的很甜,声音也逐渐往更加低沉的方向偏移去了。 我扬起绚烂的微笑,嗓子里却像是住了个花京院典明。 他们几个被我那比他们还要爷们儿的嗓音给吓得一哆嗦,眼神自然下意识地去追逐我的眼睛,想一探究竟。 『血鬼术·强制昏睡睡眠·眼』 “睡吧,睡到到临死......” 接二连三的重物倒下的声音。 我抬起戴着手套的手,抚上了脸上刚刚被蜜璃捏过的地方,轻柔地抚摸着。 “......浑不觉。” 看着他们倒下去的身形,我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我快走几步,走到垃圾桶前面,扶着墙,张嘴就吐了个昏天黑地! ※※※※※※※※※※※※※※※※※※※※ “我真傻,真的。” 魇梦抬起他没有神采的眼睛来,接着说。 “我单知道杀鬼的时候,柱下手又快又狠,根本不在乎你是跟他熟不熟;我不知道刚认识的他们也要迫害。我这次很小心翼翼的,真面目全部藏住了,还把拟态性转成穿着和风lolita的柔弱软妹。” “我真的很小心了,还特地在阴雨天出去;我出去了。我就在咖啡店请炎柱喝咖啡,聊天,聊到一半,恋柱来了。我以为我能全身而退的,可我没有。蜜璃人美音甜,胸大腰细肤白貌美,没有人不为她和蛇柱的绝美爱情痛哭流涕的。我也是的。” “我跟她聊得很开心,听到她入队是想找个好夫君。我急了,甚至想在小说里cue她,希望她能看到。没想到聊到下半场,她捏了我的脸,觉得我的脸比常人要冷。我害怕了,糟了,怕是要被发现是鬼了。我赶紧编造谎言;他们果然信了,可他们都说让我多喝热水,每个人手上都紧紧地拿着一杯比我体温烫几倍的热水,还给我轮流吹凉,好让我多喝点......” 魇梦接着但是呜咽,说不出成句的话来。 第 15 章 吐完了胃里的存货以后以后,我又不争气地饿了。 我回头看了看后面的几个货,很是意动......要不要把他们作为加餐的食材? 可是我也不太能确定他们是不是好人。 要是我可以进入梦境中就好了。 刚这么想着,手背上就传来一点微弱的动静。我连忙摘下手套,看到手背上的嘴张开,一张一合的样子像极了游戏里标着了红点的按钮,就等着我去点。 这是提示我可以一试? 我抬起手,打算顺着身体的提示去操纵血鬼术,忽然想起魇梦的梦境之绳是特制的,而自从我来却从来没见过这东西。 我心下疑惑,可身体的反应永远比我的思绪要快得多。 全身四肢各处传来了一阵又麻又痒的感觉,好像皮肉里有蛊虫在流动,我皱了皱眉,刚想去揉搓一下散发出这奇怪感觉的地方,却发现不过是隔靴搔痒,毫无用处。 就在我迟疑的时候,左手手腕处的麻痒如涨潮般堆积到了顶峰,当即穿透了我的皮肤,如烟花一般从我的手腕中喷.射而出。 这是......! 我心中的震惊几乎不能用言语来细说。 那是几条泛着暗红色泽的血管,每一条都有动脉粗细,此时此刻还在缓缓从我的手腕里慢慢爬出,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嘶嘶地在空中游移,自动地寻找着猎物。 我当即没厥过去,这就是鳄鱼老师心里有但没敢画出来的剧情吗? 好家伙,鳄鱼,不愧是你,不负jo厨之名,这场面像极了acdc用血管灌注火焰,使一手火之流法甩地虎虎生风风驰电掣掣......糊二乔一脸的剧情! 我明白了,根本就是鳄鱼懒得给我想人设和血鬼术,干脆就把我的技能随便草草了事,走马灯也删了!我说怎么连那两个自称十二鬼月的冒牌货的血鬼术都比我来的精细,一个踢皮球一个学一方大爷玩矢量,合着这是想了但又怕被偶像荒木起诉抄袭,干脆就给我一整个删去了吗? 也是,连老板都是一个屑法,员工的技能再像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我心里疯狂吐槽,要是我能苟到现代,我绝对要夜访鳄鱼家,问问她为什么不给我画人设和走马灯,害得我人设不健全,就差一句“这一切全都要靠同学们的探索”了。 几条血管顺着人味儿一路毫无障碍地游到这几人的手腕处,盘绕几圈后微微抬头,像是在为接下来的动作蓄力。 果不其然,它们就像是有灵性一样,高高弓起的前端如针头般,狠狠地扎进了这几人的手腕中! 温暖的液体绵延不绝地向我输送而来。 我的眼前恍惚了一下,就在那一瞬间,我的眼前如胶卷般飞速闪过几人的梦境中的生平,记忆模糊的我连看都未看清便已翻篇,印象深刻的记忆则会稍稍放缓,如开了三倍速的视频在我眼前上演。 但大部分的记忆,于我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或者说他们的人生就如同他们这个人一样,从内到外都烂透了,完全没法让我提起一丝一毫的阅读兴趣。 直到一个人影在我眼前闪过。 我愣了一下。 · 小桃在被那个落魄华族少爷赎买回家之前,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叫过自己这个本名了。 在花街,她的名字是吹雪,一个不太会被客人点起的名字。 小时候,她被妈妈卖掉的时候,还是很玉雪可爱的一个孩子。可随着年岁渐渐长大,少女的精致的眉眼却像是被融化开的糖块一样,失去了曾经的美丽,沦为花街里中等的货色。 再加上她似乎天生就没生出讨好客人的那根神经,一到陪客的时候就支支吾吾,没法做出姐妹们那样娴熟而又带着一点点个人特色接待流程,便渐渐流于俗套,成了中下层的游女。 每当吹雪透过光影浮游的张见世里望出去的时候,总是看不到花街的头。这里的房顶一个挨一个,就像鳞次栉比的鸟笼,束缚了一个又一个纯洁的灵魂,无法展翅,无法飞翔。 这话不是她说的,而是上一任被商人赎买回家做妾的花魁哀叶说的, 彼时她还小,还留在花魁身边做侍奉的“秃”,有机会接触到最上等的客人和最上等的事物,也完整地见证了一代花魁的冉冉升起,与她的迅速落下。 后来,她从别的客人那里听说,哀叶死了。 死于难产。 作为游女,她没有死于那些让许多女人噩梦缠身的病,没有被客人凌.虐而死,她获得了所有囚鸟最向往获得东西,自由。 那时候的吹雪还不明白,命运所给予的一切东西都是有代价的。 就像她们,其实本没有机会离开这里,而离开这里以后,又会陷入一段更深重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深墙里,再也爬不出来。 那不是一个好天,京都连日下了几天的雨,连带着张见世里也苦闷非常,让人坐立难安。可对于她,这却是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候,可以盯着笼子外的世界发呆,看屋檐上落下的雨滴,看手拿着零嘴儿叫卖的小贩走过,看风吹鸟飞,看雨落雨停。 总之,不看客人。 「小桃?」 「小桃。」 那个声音锲而不舍地在她耳边响起了两次,就好像在耳边嗡嗡叫的蚊子一样,让人心生烦躁。 吹雪低下头,总算分给声音的来源一个眼神。 「吹雪。」她认真的更正道。 这个名字是哀叶花魁为她改的,与一只樱花花簪一起,那是她出嫁前送给她的最后一份礼物。 可来人却好像没有注意到她的不耐烦,还很兴奋地跟她打招呼。 「是我啊,你不记得了么?」 雨茫茫地下着,落在了他的身上,这家伙明明手里拿着一把伞,可却忘了打,只顾着跟她说话,像个呆子一般引人发笑。 我有和他睡过?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她划掉了。 吹雪从来不去细想客人的面孔,这会让她好受很多。 在她心中,除了同僚的姐妹们,每个人都是没有脸的人。也正因为她记不得熟客的名字和脸,好多次还要姐妹在身后戳戳她她才有反应,这个坏习惯也让她流失了很多客人。 「嗳呀,我是西川右啊。你以前记性那么好,背书背的都比我快,住在附近的所有人,上上下下你都叫得出来名字,怎么会不记得我?」 西川右...... 是谁? 她失去焦距的眼睛慢慢明亮起来,这才开始认真地一寸寸打量这个人。 这笑的春花灿烂热情阳光让人看了就忍不住一拳揍他脸上的傻缺是谁? 她还是想不起来。 「唉,算了,你可真笨。」那人摇头又叹气,就像教不会她数学题一样。 那个叫西川右的年轻人走了。 「看上去像个大学生诶!这么好的客人,你怎么不抓住呢?生的也挺俊的......」 「俊又什么用?一看又是一个穷学生,最多花一晚上的钱来找你,要是染了病还得来这里闹,没劲儿!」 姐妹们在身后议论着,吹雪的眼神又一次慢慢地失去了焦距。 那只鸟,在家乡也见到过呢。 紧接着,她就被老板娘通知,自己被买下来了。 吹雪被带走的时候还搞不太清状况。她洗净了脸上的白.粉,只浅浅地涂了一点嫣红的口脂,换上了一身家常的和服,散落的阳光下看她,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她终于不得不仰着头打量着一切了,而不是坐在张见世里居高临下地,发着不知何时是个尽头的呆。 那个叫西川右的人买下了她。 「你会后悔的。」吹雪对他说:「我不值钱。」 她越想越疑惑,总觉得这是个骗局,其实他把她买来也不是做什么好事的,毕竟她的容貌不算上等,又不会接待客人,姐妹们都笑她像块木头。 西川右却对她这番话很是吃惊。 「因为我答应过,要带你走。」 后来吹雪就不叫吹雪了,他坚持要叫她小桃,说这是她的本名,而且读音也很可爱。 他就像不知道她曾经做过什么事情一样,对之前的事只口不提,只是会在闲暇时跟她回忆以前的一些事,或者是教她学校里可以学到的内容。 「你只是不记得了。」 他一遍遍地这么告诉她。 他同她们家里一样,曾经是一个落魄华族,只不过他的父母去的早,只有他这一个孩子,也没有选择偷偷卖女儿,维持家族日暮西山下的最后一丝光辉。 西川右折卖了家族房产与爵位,换来了一大笔钱。现在从大学里毕业,在一家银行里有稳定的收入,也再也没和小桃的家族联系过。 他没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也没有娶她做妾。 他在一个很温暖的日子,带她去登记结了婚。 小桃开始不问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而是转而问他:「你为什么认出我了?」 西川右没有回答,他从不回答。 也许可能是这段记忆更多的是来自他人的叙述,再转而记录在别人的脑海里。 也许小桃已经知道为什么了。 在两年后的又一个春日雨天,他们的孩子出生了。 那是个女孩。 小桃抱着她,眼中没有了曾经对这一切的恐惧,而是一切言语都不能形容的唯美春意,那种人类文学从古至今都在不断渲染描绘的力量,足以吹青鸭川畔的柳叶,染红路边的绯绯樱花。 圆滚滚的太阳从她银杏髻上斜插的樱花簪下被一劈两半,化作无数的暖融碎金,落入小桃的眉间发梢,她的眼神清晰有力,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句明眸善睐。 「我要叫她咲,西川咲。」 「不了吧,其实我觉得小春就很好听啊,读音也很可爱?」 「得了吧,你还觉得小桃好听呢。现在好了,我又叫这个傻不拉几的名字了!你这样给她起名字,以后长大了,同学会笑话她的!」 「那就小名就叫小春吧?西川咲,花开的意思,是一个好兆头呢......」 ...... 是一个好兆头呢。 ※※※※※※※※※※※※※※※※※※※※ 老板是真的屑......唉。 早就想好了这段剧情。 或者说,当魇梦第一次碰见这对母女的时候,就已经注定结局...... 第 16 章 以上的故事,39%来自这几人听到的传言,60%来自于脑补,还有1%是他们眼前所见内容。 如有不实之处也很正常,我概不负责。 我低下头,这才发现这几个人都被我喝到眼神涣散,甚至有一个人痛苦地浑身抽搐,死狗般倒在垃圾桶附近,奄奄一息。 这......我抬头望了一眼杏寿郎和蜜璃离开的方向,还是决定不把他们吃掉。 喝的这顿血倒也勉强填补了我的饥饿感,至少又可以愉快地苟过一天。 既然鬼杀队来了,还是尽量不要打草惊蛇为好。他们要是杀掉小春,再在城里发现有被鬼啃食的尸体,那保不齐就要怀疑到我头上了。 我手腕微动,几条毒蛇般的血管便自动收归体内。其中一条在进去前还猫儿一样在我脸上蹭了蹭,像是在要求奖励。 我能怎么办,只好摸摸了嘛! 摸完以后,它果然心满意足地收归我体内,就好像不曾涨到如此粗细大小。 鬼的身体,真是神奇。 我啧啧称叹,把手套又戴回手上,理平衣袖。 一出巷子,我就很心机地跑到最近的巡警处,装作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向他们报告了有几个人倒在巷子里,不知道是不是得了重病,反正看起来快要死了。 巡警见我看起来是个好人家的小姐,不疑有他,便让我在原地等他们去查探一番。 见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我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傻子才留下来呢。 回到住所,看了下时间,也不过才过午饭的时间,我见缝插针又写了会儿稿子。反正鬼只要吃饱喝足就不会困,休息也只不过是为了节省体力罢了。 若烟的大正之旅自然不是一帆风顺,从衣食住行到风土人情,她对这些东西一无所知。好在曾经也是贵族,即使脑中吐槽如羊驼过境,表面上依然装的风轻云淡,谈笑间如有神助,对答如流好像真就是本人一般。 真实情况:紧张到胃都在蹦极。 不过,经历过上辈子的狗屎人生以后,她彻底自暴自弃了。若烟打算败光这些男主的好感,除了礼节方面,她几乎是和那些贵女风范反着来,想要故意让他们讨厌自己,从而不要再在狗男人身上吊死。 谁料居然适得其反,反向操作增长好感就算了,无心之举也能为修罗场新增一员大将。 仿佛上辈子的所有异性缘和好运气都用在这里,全员迪化疯狂给她的行为套滤镜。 若烟自以为是的讨人厌的举动,和实际上收获的好感完全不符,两相冲突之下,可以说是在读者的爽点跳大河之舞。 只要节奏带得好,就算是苏,读者也看得下去。 我思路顺畅地写到傍晚,手速依然没有减慢。毕竟我现在不做人了,肌肉酸痛什么的,跟我真的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真就是人型打字机。 要是手鬼,应该可以写的更快吧? 啧,可惜他现在还在藤袭山当关底boss。 我解除了拟态,去换上早上选好的和服,外面还很文艺地披了件福尔摩斯同款披风。我对着镜子左照右照,真就是大型真人手办换装,比等抽卡手游出新卡面容易多了——虽然我穿越的时候鬼灭还没有出手游,不过我预测它总有一天会出的。 我先来预测,魇梦肯定是悲惨sr。 如果真出了请记得把【预言帝】打在评论区上。 走出这块居民区的时候还遇到了刚放学的桧山理子,她看到我的时候诡异激动了一下,下一秒又瞪了我一眼。 哎,女人心,海底针。 “下午好啊,桧山小姐。” 我无视了她无礼的行径,反而很礼貌地向她颔首致意,尽职尽责地扮演好现在的这身马甲。 理子不屈的叫声从背后远远传来:“记得还衣服!” · 大正街头,人力车还是随处可见的。这么说可能有人不懂,说白了就是中国的黄包车,从东洋传过来的交通工具,民国影视剧必然出现的道具,时代的眼泪,造成祥子不幸一生的导火线。 唉,果然学医不能救中国。 第一次坐人力车,我还怪不好意思的,想找个看起来身强力壮的,那种面黄肌瘦、我一拳能打穿十个的,我看都不敢看,生怕人家半路上给我拉着拉着跑没气儿了。 可因为这时候和现代一样,恰好撞上了交通早晚高峰时期,那种看起来壮实的都被人挑走了,我放眼一望只有面黄肌瘦的...... 我又不想自己跑过去。 先不说穿着木屐狂奔,我会不会把这俩木头丫给甩了,首先这场面看起来就很毁三观。 正当我迟疑不绝的时候,人力车师傅自己就主动过来找活儿干了。 “这位老爷,要去哪儿啊?” “先生!先生!坐我家车吧!跑的又好又快!” “我这里更便宜!” ...... 糟糕,被人力车师傅包围了,救命。 我后退一步,看都没看,崩溃地随手指了一个:“就您吧。” 其他师傅还试图推销自己,都被我抱歉抱歉地劝退了。 我这人就是受不了一群人蜂拥而来热情地给我推销,一旦出现这种场面,我就会出现呼吸急促大脑短路等不安症状,可谓是对魇梦宝具。 我坐上车的时候还很谨慎地问拉车师傅:“您真的可以吗?我不会太重了吗?” 因为魇梦好歹也有170,而拉车师傅甚至比我还矮半个头,看起来就是穷苦下层人的面相,点头哈腰,连我的正脸都不敢看。 穿的那也都不能叫和服,完全就是一块布,把自己裹一圈扎个腰带...... 我敢说这份工作给我我可以干的比他更好,拉车跑出法拉利的速度,想带几个人都没有问题,魇梦又有一幅好皮相,专挑貌似不是本地人的傻白甜客人下手,然后就拉黑车,把人带到荒郊野岭,等客人问“咦这不是我要去的地方啊?”的时候把他们诶嘿嘿掉—— 桥豆麻袋,新的致富之路好像增加了呢。 这么想着,我就上了这看起来不是很靠谱的人力车。 “您这样拉车累不累啊,真的没事吧?” 我反复询问。 “哎,老爷,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小的干这行都已经几十年了,从来没出过事!” 不要给自己立flag啊! 我大惊失色,好在他背对着我,根本看不到我的脸。 坐在车上,我突然又想为新文积累素材,见拉车师傅的呼吸都还很平稳,完全没有被我的重量所影响,我便放了心,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了起来。 “话说,您拉人力车,一天能挣多少钱啊?辛不辛苦啊?” “不辛苦不辛苦!小的从十六岁就开始跟着父亲开始跑车了,这京都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转遍了,熟的就像自己家一样。我是单干的,如果运气好,每个月能挣将近十块钱呢。” “哦,那还挺不错的啊。” 我跟他聊着天,一时没注意身边的景物变换,等到我发现貌似不太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车夫背对着我,没有说话。 “......您是不是走错路了?”我打算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这里看起来和富人的公馆区一点也不像啊。” 车夫听了这话,忽然发出一阵怪异而又刺耳的笑声,那笑声由小到大,仿佛憋了许久:“嘻嘻嘻嘻!当然了,这里离那边可是远得很呢!” 我无奈扶额,这尼玛坑爹啊! 不会真的要跑过去了吧? 叹了口气,拿着我用来装逼的小手提箱从车上下来。我打算从旁边绕开他,自己开11路公交车走过去,就当没看见他这破拉黑车司机了。 车夫见我居然狗胆包天想跑,气急败坏:“喂!我说你啊!就打算这么直接走了吗!” 我茫然:“啊,不然呢?” 车夫一看,我稳健的步伐迈的飞快,没一会儿都快走出这条黑漆漆的小路了,他也顾不得身为炮灰反派的逼格,当场就抹脸变身,如同野兽般俯下身,四肢向后一蹬,向我飞扑而来。 我只感觉头顶上掠过一个闪电般的黑影,再抬眼一看,发现他就站在我前面,一张写满了劳动人民心酸且狰狞异常的穷苦鬼脸上满是与他画风不符的志满意得:“我告诉你,我——” “不做人了!” 我流利地替他回答,顺便加上了经典到不行的那句——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句! “——赛↗高↘泥↗嗨↗铁↘鸭↗子哒!” 好你个卡q因,看起来浓眉大眼的,没想到居然会做这种事! 居然学吊爷说话了! 被抢词的车夫鬼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虽然衣服有少许限制,给我的模仿造成了一定的困难,但我还是熟练地摆出了属于卖鱼强的经典jojo立,对他说出了那句同样经典的、贯彻了星辰十字军的jump~jump理念的台词! “你失败的原因只有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拉车师傅!只有一个很简单的答案——就是你惹火了我!” 我把碍事的披风随手扯开,连同我的手提箱一起扔到了人力车上,对他露出了亲切和善的笑容。 ......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求求您饶了我吧!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您竟然是十二鬼月之中的大人!”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说错了!再来!” “那小的应该说什么啊?不要再打啦——!” “应该说木大啊!你是不是傻啊?这都要我教你???” “木、木大.......” “没有劲儿!根本听不见!再来一次!” “木大!” “重来!重来!根本听不见!就你这点声音还想开军舰?!” “小的我不开军舰,我只是个拉黄包车的......啊啊啊啊哎哟别打了!” “木大!!” “太短了!没有劲儿!贫弱!在我们十二鬼月这里,说听不见就是听不见!重来!” “木大!!!” “从现在再来一遍!说的不好我会亲切地告诉你!现在,重来!” “木大!!!!” “眼睛别往别处看!想跑吗!啊?!!重来!要我教你几遍???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 终于,他彻底被我的十二鬼月连环拳给打到自暴自弃,总算学会了那句话。 “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 ...... 十分钟后,我从巷子里走了出来,叹了口气,把披风一抖,穿在了身上。 我真傻,真的。 我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 这个flag根本不是立给他自己的,而是立给我的。 怪不得不敢正眼看我,原来长了张丑鬼脸。 真是的,害我这么一个娇弱美人徒步长跑到百合子家,很失礼的知不知道? 和服跑乱了都怪他啦! ※※※※※※※※※※※※※※※※※※※※ 《亲 切》 魇梦/著 “我是十二鬼月下弦一魇梦,是来监管你们的!” “我们高阶位鬼,是你们最好的老大哥!” “你们有不懂的事,可以问我们!” “我们会亲切地告诉你们!” “现在,请大家做自我介绍——” · · · 第 17 章 “夫人,樱庭先生来了。” 女仆轻步走到百合子的房门外通报,行止间带来一阵微风,吹起了门口的风铃。 “是吗?太好了。”百合子平静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伴随着不易察觉的脚步声,她走到了房门口,看向我:“请里面请吧。” 女仆在这时却表现出了坚定:“夫人,老爷今晚出去前特地嘱咐了我们,要让这位......”她扭头看向我:“樱庭先生在会客室见您。” 百合子尽力保持微笑:“他这么说了吗?” 女仆点头:“还请夫人不要让我们为难......” 看到场面逐渐变得不太好看,我只好出来和稀泥:“没关系哦?夫人,场所并不受限制的。” 百合子还欲说什么,可接到我暗示的眼神,只好忍下,勉力微笑:“实在是抱歉,樱庭先生,在您面前说这些也太失礼了。” “不,不是您的错,我本应多注意的。” 我提着我的空箱子,跟上百合子和女仆,心里轻舒一口气——还好赶上了! 奔跑的过程,我已经不想细说了,简直就是沙雕车祸现场,被人拍下来传到b站分分钟点击率上万的那种。 ......要是再让我看到那个拉黑车的车夫鬼,我绝对不止把他欧拉七页,少说也要欧拉七页半! 我又开始在心里怀疑屑老板的品味,他究竟是怎么挑人选的,这种鬼也要增加?小春那样的孩子不放过,连车夫也要变鬼。 总不能是因为人家家刚好盖在他老家上,他故地重游发现居然有人在他家上头盖房子,还砍了他心爱的小樱桃树,就把人家给一锅端了? 那岂不是伽椰子行为了。 百合子走在前面,为我介绍:“我们家并不住在京都,因为我丈夫生意上的缘故,带我来这里小住一段时间,正好也瞧瞧京都的红叶。” 怪不得,我就说,蝶毒的剧情明明是发生在东京的,为什么我会在这里碰上他们。 还没到门口,就有早就等待在那里的女仆等在门口,为我们开好了门。 “你们出去吧。”百合子对门口的女仆道。 女仆点点头,但接下来的动作让百合子又忍不住蹙起眉。 她动作极为刻意地把门大开,吸在门边上的粘钩上。然后便走到门口,像一尊门神一样站在门口,确保接下来的所有声音都瞒不过她的耳朵。 啊这,也不必防我跟防贼一样吧?就因为我有一把跟瑞人一样的嗓子? 可以确认了,就从斯波纯一这操作来看,他虽然在物质上对百合子百依百顺,但除此之外,他的控制欲也膨胀到了正常人都不太能容忍的地步。 百合子对这样的行为却似乎毫无异议。 在露出那样不耐的微表情以后,她又恢复了之前温柔的笑容,好像从来就不会为这样的生活所不满一般,她示意我坐到沙发上:“您请坐。” 我却没有照做,把我的箱子放到了沙发边上:“不用了。您想现在就开始吗?” 百合子有点惊讶:“不需要先说会儿话吗?” “诶?您不喜欢直入主题吗?”我也很惊讶。 也许是我的语气自来熟的过分,又或者是和哥哥一样的声线给她带了莫名的安心,百合子听了我这样自来熟的口吻,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开心,反而也很自动地与我说起话来。 “可以直入主题吗?” “不可以吗?” “可以吗?” 她突然笑了出来,这次是发自内心的喜悦,而非强行为了讨好什么人才故意挤出的违心笑容。 “没关系,您开始吧!” 三次元的百合子笑起来非常甜美,颇有十元姐姐的风采。也许我明白为什么斯波纯一会在小时候对她一见钟情了,这样的温暖,自然是让他这样的飞蛾会奋不顾身的存在。 “您可以试着找一个舒服的姿势。”我说:“不用这么正襟危坐,全身放松,万一睡醒了落枕了就不太好了......” 百合子点点头,真有按我说的话照做。 我绕行到她的背后,声音沉静如水缓流入海:“不过今天也有一个小故事,您想听吗?这是我才从几位绅士那里得来的故事,您一定没有听过。” 百合子闭上眼,把自己整个人都陷入沙发中,语气是少女才有的纯真:“真的吗?说好了,要是我听过的话就算你输了,那你明天可还得来!” 我笑道:“愿为夫人效劳。” “这个故事改编自真实事件。是一个以爱为名的恐怖故事。不过在我讲之前还是要问问,即使是得知了这些,您还愿意听下去吗?” 百合子兴奋:“我知道我知道,肯定是类似于雨女、骨女一类的妖怪怪谈对吧?” “不是哦。”我轻笑:“不是妖怪,而是......鬼。” “这个故事中的鬼之始祖,起源于千年前。他的名字我不能说,你也不要问,因为直到现在,他依然存活在这世上。” 我的声音越来越低缓:“依然存活在你我身边,与他用自身血液制造出的食人鬼一起,潜伏在人间的阴影中,甚至有着正常人的身份,就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真的?”百合子似乎是找到了小时候听百物语的,她舒舒服服地换了个姿势:“你遇到过吗?” “遇到了哦。”我故意夹带私货:“今天我遇到的人力车师傅就是!他是个拉黑车的,居然给我带到偏僻的小路上,想打劫我呢,坏透了!您要是出去打车,下次一定记得找个长得帅一点的,遇到这种人的概率就会大大降低。” 她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长得帅的......哈哈哈!......抱歉、我实在是忍不住。那后来呢?您是怎么解决的?” “我把他打的吱哇乱叫。”我说。 百合子似乎很容易被这种无厘头的笑点给惹笑。 “真的呀?”我的语气无辜极了:“您不信?” 百合子憋笑:“信。我信。” “后来,诞生了一个名为鬼杀队的组织,里面的杀鬼剑士多是被鬼害的家破人亡之人。他们有的心怀仇恨,一心报仇;有的则心怀天下,想要为民除害。” “而我今天要讲的故事,还要从一道数学题说起。” ...... 我看着门口困地半梦半醒的女仆,以及已经躺在沙发上陷入美梦的百合子,摇摇头,从我放在一边的手提箱里拿出了森鸥外的《舞女》,开始阅读。 就当我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好像听到远处传来了些类似于打铁的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正在往公馆的方向而来。 不要怀疑,这个年代还没有到现代的大城市的那样喧闹。不那么靠近闹市区的地段,一到夜晚就静的出奇,更别提本就住的人不多的豪宅区,稍有风吹就听得一清二楚,是打孩子还是打老婆,连人耳都能分别,更别提本就长于五感的鬼。 那声音终于到了我不能忽视的地步了。 我不舍地把眼睛从书里拔.出来,走到窗边。 谁啊,没事大晚上还叮叮当当的,吵不吵啊。 我打开窗户,还没来得及呼吸下新鲜空气,一句精神的“炎之呼吸!”就从远处传入我的耳膜。 “恋之呼吸!” “炎之呼吸!” 我把窗户关上后,生怕不够,又拉上了窗帘。 对不起,真的不是我见死不救,实在是打不过,我去了也只有送的份儿。 五秒后。 我烦躁地从位置上站起来,拉开了窗户与窗帘,打铁一般的声音又从对面清晰地传来,我的良心不安地跳动着,让我都没法无视。 这一次,声音还要更近。 我对百合子解除了血鬼术,她很快就从位置上悠悠转醒,茫然地睁开了眼睛:“......诶?” “嘘。”我蹲在她旁边,竖起一根手指,轻声道:“仔细听。” 百合子很上道,也没有像傻白甜女主一样拖后腿,反复问我怎么回事为什么要不出声。她瞬间收声,也显得那种叮叮当当的声音愈加明朗。晚风伴随着少女一声比一声更凄厉的恳求声,肉块鬼尖锐的叫声,从外边一起吹来。 “这是?”百合子眼睛睁大了。 她惊疑不定地看向我。 “猎鬼人正在与鬼对战。”我言简意赅。 百合子倒抽一口凉气的同时,用手捂住了嘴,正好挡住了她尚未成型的声音。她跌跌撞撞地从沙发上翻身下来冲到窗前,怀里还下意识歪歪扭扭地夹带着一块毛绒毯子。 肉块鬼虽然小,但凶猛可不输成年鬼。甚至可以说,正因为她的小,反而身法移动较之普通鬼要灵活的多,也没有成年鬼的同理心和恐惧心。除了母亲,她没有任何在乎的东西。 小桃为了她的孩子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架势。每一次被杏寿郎甩开,她都会狠命扑上去,拦住他们的去路,不惜用身体来为孩子争取逃跑的时间。 杏寿郎自然是非常为难,他不是那种打女孩子的人。要是小桃是鬼,他必定毫不犹豫地砍了下去,可她是人。 而蜜璃看着这个一心为了孩子逃跑的年轻母亲,也不忍心做出过激的行为。 战况就这样一时胶着了下来。 小春站在电线杆上,身体里睁开了许多眼睛,声音也变得瓮声瓮气:“妈妈!” 她似乎只会说这两个字,反复重复的就是“妈妈”两个字。 小桃一身小袖和服早已被血染的斑驳,腰带也在挣扎奔跑的过程中掉了下来。她衣裙散乱,青丝披散,梦里梦外都打扮地干净整洁的她,早已不顾自己的形象。 “求求您!杀我都可以,不要动我的孩子!” 她死命地拽着杏寿郎的衣服,一声哭声比一声惨。 杏寿郎看了一眼蜜璃,眼里似有暗示。 蜜璃会意,走到小桃背后,打算用刀鞘将她劈晕。 这个动作被电线杆上的小春发觉,它闪电般地飞身而下,直扑蜜璃,想要打断这个坏女人对妈妈的进攻。 百合子一个没忍住,下意识叫道:“小心!” 小春在百合子发出第一个音节的时候,就如海燕般迅速地避开了杏寿郎的刀锋,但是还是被刀上所附的火焰灼瞎了一只眼睛。 她发出了一声嘹亮而又尖锐的啼哭,就像是晚上发情的母猫一样刺耳诡异。 小春落到了公馆的围栏上,背后所有的眼睛宛如数十支探照灯,一齐灵敏而又迅速转动起来。 百合子打了个寒战,往后猛退一步,刚好撞到了我的身上。 在那一刻,她与小春对上了眼睛。 也就是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我的故事,根本不是说来有趣好笑的故事,而是真正的、浸透了上千年积累下来的人命的恐怖故事。 「......这个故事改编自真实事件。」 与哥哥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还回荡在她的耳边。 也就在此时,小春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我好饿啊,妈妈!” ※※※※※※※※※※※※※※※※※※※※ 森鸥外与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金发萝莉:淦 第 18 章 感受到了百合子颤抖的身体,我暗地里悄悄加重了血鬼术的强度,确保公馆里的人不会醒来,一边拍拍摁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她进不来。”因为有更高级的鬼在释放血鬼术。 虽然说高阶鬼不主动暴露,低阶鬼也感应不到我们的存在,但是自己有没有进别人的血鬼石的施法范围,这还是有感觉的。 百合子经历过家族巨变、投身复仇大业以后也算半个狠人了,她心里虽然害怕,但考虑的还是有关大局的事情。而不是像普通乙游女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呆若木鸡等男主来救。 她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平复下来:“仆人不会听到吗?” “刚刚让他们睡了。”我说。 她点头,眼神依然像涂了胶水一般,紧盯着窗外的事态发展。 杏寿郎也注意到了公馆这边,凭借着多年的杀鬼经验,他显然是把百合子与我当作普通的无聊吃瓜群众:“请您们不要往这里看!紧闭门窗!” 百合子扭头。 我风雨不动安如山:“莫慌,看就完事,她进不来。” 蜜璃自己就是女孩子,对于这样场面,她说不出狠心的话,但是又很能理解她的想法。蜜璃含着泪花儿,眼圈还红着,还要硬着心肠对她说:“可是......您明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女孩子就应该漂漂亮亮的,可您看看她的样子!”蜜璃哽咽地大声说:“她现在这样子,是不正常的啊!” 小春根本不明白下面的人在说什么,可她发现自己哭声却没有引起妈妈的注意以后,她急了,为了引起妈妈的关注,她从上面跳下来,再次向着蜜璃发起了攻击。 杏寿郎趁小桃愣神的那一刻,再次抽刀出鞘,火焰般的刀锋划过空气如轮转,从后侧面迎击。 如果没有意外,此刀一出,非死即伤。 “果然还是个孩子。”我叹气,“快结束了。” 就在此时,蜜璃鼓起勇气:“让我来吧!炼狱先生!” 她的声音还带着刚哭过的潮气,明明话是对着杏寿郎说的,视线却落在小桃身上:“她是个女孩子,死的时候可不能被烧的面目全非啊!” 杏寿郎知道自己应该多给年轻人机会,他与自己的继子视线对接之间就完成了主攻手的交接,默契不言而喻。 相比于正统的炎之呼吸,蜜璃的自创的呼吸法结合了自身的特点,要来的更柔软、防御性要更强。 她的身形轻盈如猫,灵巧地避开了小春的攻击,敛步、侧身,用力一甩刀刃,粉色的刀锋如流水割开清风,以一条几乎无法逃避的轨迹斩向眼前的幼鬼! “恋之呼吸·二之型!” “懊恼逡巡之恋!” 小春纵使身法灵活,但毕竟是没有血鬼术的普通鬼,还是被割伤了好几条口子,暗红粘稠的鬼血从她破损的眼球里流出来,每多一条伤痕,她的惨叫就愈加凄厉一分。 幼小的鬼终究还是倒在了地上。 小桃以手握拳,塞进嘴里,堵住了她撕心裂肺的低泣。 她其实都知道的,鬼食人,根本不可能阻止,可她看着小春还有一点点意识,还懂得叫自己“妈妈”,她就没法对她狠下心肠。 百合子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小桃浑身颤抖,凌乱的和服里面早就被冷汗打湿,被夜风一吹,她整个人就像是虚脱了一样,抖得更厉害,颤颤巍巍地爬向了那滩早已不成人形的肉块。 “小春啊,不怕啊,不怕......妈妈在这里!在这里呢!”她说着,几乎话不成句,但还是勉强把语句连缀了起来,似乎想要像平常一样,抚慰眼前的孩子。 “妈妈给你唱歌,唱歌......”她的居然在极力的压抑下收住了泪意,真的开始唱起来了。 “虫,虫,萤火虫来了,那边的水很苦吧,这边的水很甜吧.....虫,虫,萤火虫来了,来到山路上,看那柔柔的光......来了,来了,来了......” 她的声音越唱越清晰,在夜晚的京都上空哀哀地回旋着,而小春的身体也在晚风中渐渐化为了灰烬,正如童谣里的萤火虫,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滴答。 百合子深吸一口气,像是铺垫许久:“......这就是那个故事的结局吗?” 下半段故事我还没来得及讲给她听,不过美好的结局各有各的美好,而悲惨的结局却千篇一律,加上我之前告诉她的、似乎与故事无关的鬼的铺垫,怎么也能想得出来。 我沉默了。 这是真的超出我的预计,我也不知道他们会恰好在这附近打起来。 她从沙发上拿起散乱在一边的毯子,穿过坐在门口睡地横七竖八的女仆,往外冲去。 “夫人?夫人!”我就像一个路人甲一样追在她后面,一路跟着她跑到门口。 我眼见着她一路跑向公馆外,显然是要出去。 而我在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到底要不要出去。 我没想到她的触动竟然会这么大。 虽然让她看到这一切都是我临时起意,不过那也是我别有目的的行为,为的是以后可以向她公开一部分自己的消息,获得信任以后勾搭到富婆,更好地开展业务。(特别是等斯波纯一死了以后) 可要出去见柱,并不在我的计划里。 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反正出去也未必会被看出问题。 我一咬牙,跟在她后面跑了出来。 百合子冲出来的速度很快,可到门口就放缓了脚步,好像害怕打扰到这个悲痛欲绝的母亲。她轻轻慢慢地走到小桃背后,为她披上了还带着自己体温的毯子:“别、别怕。” 她匆忙地瞥了一眼两个鬼杀队队员,可很快就被小桃夺去了注意力。 她轻柔地抱住这个在冰冷的夜晚失去了自己孩子的少女,拍着她的背脊,像她的母亲一样安慰她:“没事了啊,没事了,就当是一场噩梦......” 小春痴痴的呓语从她的肩头传来。 “我错了,我不应该离开花街,我本来没有这么好的命......都怪我,我要是不走,我也不会害死他们......” “我应该拒绝他的......” 她的嘴一张一合,完全没有注意到从后面追出来的我,眼泪从她的不知道哭了多少次的眼角流下来,几乎要榨干她身上的最后一丝水分。 柱和未来的柱睁着一金一绿的眼睛看向了我。 我顶着梦子哥哥的马甲,理应不认识他们。 我目不斜视地走到小桃身侧,覆着手套的手抚上了她的脸,迫使小春的眼睛看向我的脸。 魇梦轻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呢喃,像是拥有让人其中溺毙的魔力,我顺着百合子的话茬接下去:“嘘,没事了,忘记这一切吧,你只是睡了个觉,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我才不会承认我用的是血鬼术,反正他们也看不出来。 “乖孩子,忘了这一切吧......” 『血鬼术·强制睡梦遗忘之语』 这个时候我不得不在心中盛赞魇梦的血鬼术没有什么特效,发动的时候无声无息无色无味,完全看不出来。精神系血鬼术就是好,你可以说我用的是血鬼术,我也可以反驳说我只是用了普通的精神暗示。 小桃伏在百合子肩头,失去了意识。 “你会做一个好梦的。”我温柔地说。 百合子抱着她,就像是抱着曾经失去了一切的自己,两个堪堪十九岁的少女在夜空下互相拥抱取暖,温暖着彼此的身体。 “我以前也像她一样。” “爸爸、妈妈、哥哥、家,回忆,什么都没了,只剩了仇人,还有我自己。” 她眼神恍惚地说完,望向我,眼中的伤痛和隐忍在这一刻全部倾泻而出:“您能明白吗?樱庭先生?” 我当然明白。 没有人比我更理解你的想法。 我微微颔首,马尾没有扎起来的碎发刘海在我耳边拂动。 就在此时,对面的蜜璃忍不住出声了:“抱歉,不过......” 她上下打量着我,好像在对比什么:“请问这位先生,您是姓樱庭吗?” 我在心里给自己画了一个十字,普奇神父祝我好运,谢谢! “是的。”我谨慎地回答。 千万不要被看出是鬼!球球了! “您有一个妹妹叫樱庭梦子吗?”她试探地问道:“大约十六岁左右,生的跟您很像......今天我们还在咖啡馆遇到了呢!” 还等我说什么,就看到杏寿郎一步上前,向我鞠了一个90°的躬,好像在拜大舅子一样:“您好!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撞到了令妹!” “之后您的妹妹不仅没怪罪我,还请我们去咖啡馆喝了饮料——”他抬头,眼里的火焰熠熠生辉:“真是一位人美心善的小姐啊!” 我:“.......”emmmmmm谢谢? 行,戏没白演,水也没白吐,还白赚一个故事,不亏。 “先生也是一位很温柔的人呢。”蜜璃低头,脚尖还在地上摩擦着:“兄妹都是一样温柔的人,好棒!” 奈何我本体拿的是高大上剧本,不能像妹妹一样随便卖萌。 我向他们点点头,微笑:“吾妹自小养在家中,如有唐突之处还请多多包涵。”随机,我转身看向百合子:“夫人,要我帮您把这个可怜的孩子抱回屋里吗?” 百合子点点头。 蜜璃落在我身上的眼神又亮了几分。 『好温柔!既没有看不起我的发色,也没有嫌弃地上这孩子的样子,和这夫人一样,都是好善良的人!』 少女雀跃的心思吹散了刚才杀鬼带来的些许难过,让她再一次破涕为笑。 ※※※※※※※※※※※※※※※※※※※※ 义勇:我没有被讨厌 魇梦:我没有被喜欢 · 关于之前小桃故事的后续其实挺简单的 就是老板吃了丈夫西川右,划了年幼的女儿小春的脖子 而妻子因为不在那里逃过一劫 回来的时候看到面目全非的女儿在啃食丈夫残留的遗体 看到她,回头天真地笑了,还细声细气地叫她妈妈 第 19 章 杏寿郎和蜜璃婉拒了百合子邀请他们一同进屋的请求,表示他们也有下榻的旅店,就不叨扰她了,走之前还忧心忡忡地嘱咐我们好好安顿小桃。 百合子自然是满口答应。 我抱着小桃回到公馆之后才悄悄解除了血鬼术,可百合子对我表现出来的能力并没有露出大惊小怪的表情,感觉自从见识了真正的鬼和鬼杀剑士以后,什么都引不起她的惊讶了。 那些仆从揉着眼睛,满脸不适地从地上爬起来,百合子就像没有注意一样,只是高傲地仰着头,雪白的珍珠披肩衬地她愈发明艳照人:“你们也太没用了吧?既然都累了,还是回去休息吧。” 那个被斯波纯一吩咐过的女仆还在和困意作斗争:“不行,夫人,老爷吩咐过我......” 百合子不耐烦:“你在教我做事?” “不、我没有......”女仆被百合子所突然爆发的气场给吓到了。 “那还不回去。”她说。 看到仆从们如蒙大赦一般都从公馆里出去、回到了隔壁的专门留给下人的房子以后,她这才回头,暗喜地看着我:“这句话果然有用!” 我笑:“夫人觉得有用就好。” 小桃在百合子的指引下,我将她放在了客房。 百合子还是第一次做这种捡人回来的事,很多事情还要一脸求助地看我,我这个萌新也只好努力回忆常识,告诉她该怎么做。 等到她反应过来自己跟我似乎是太过自来熟以后,她崩溃了:“我是不是太失礼了......因为很久没有遇到能让我说得上话的人,我......” 百合子甚至觉得这都是难以启齿的东西,我坐在小桃的床前,指着百合子选出来的和服:“就这件吧,洋红和若竹色拼樱花纹二尺袖,配这边这条青色的下裙好看。” 当别人窘迫的时候,自己表现的越是风轻云淡不当回儿事,对方也会很容易被你感染,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关系啊,您可以告诉我。”我说:“我的职业让我注定有很多机会可以看到老板们的秘密,但我都不会去看,也不会说,这是基本的职业道德。” 说着,我笑了:“夫人要是觉得不安心,也可以用钱打发在下。” “比如?”她固执地追问。 “就算您想爬上树梢,下河摸鱼?”我举例,想想又觉得不妥:“不过最好还是做好防护措施吧。” 百合子沉默了。 “现在不行。”她好像想起来什么,脸色有点难看:“至少现在还不行。” 见她这幅样子,我就知道,她是想等斯波纯一死。 实不相瞒,我也是。 我早就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等斯波纯一死后,去他家里把他的日记本拿走烧掉,免得让百合子看见,觉得他原来是这样深情的一个人,原来是自己错怪了他,从而愧疚半辈子。 他要是真的爱她,就不应该让她有这样的想法,还故意把日记本留下了,是想玩未亡人那一套?然后什么“我用半生铭记你的深情,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对我这么好的人了”吗?连死了也不放过控制人家,真的是..... 我看剧情的时候就很无语,他想娶百合子,又不愿意去为了追求女主改变自己迎合她,导致百合子对他的好感逐渐降到负数。更别提还曾经为了让富婆支持他搞事业,当过富婆的**,这要是在晋江,就算再爱女主,也是会被挂上避雷榜骂上好几年的雷文! 而且还是一个利欲熏心的商人,为了赚钱甚至愿意发国难财,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底线资本家......说到底,就是除了喜欢百合子,处处都是雷点..... 喜欢百合子也不好好喜欢,哪怕是刚见面不久,也经常摆大男子主义那一套。结婚后,更是非得要妻子作温柔小意状,来满足他的控制欲和独占欲。天生和百合子的性格显然不对付,要是人家喜欢他还好说,可是他们两个的爱好和习性完全相反...... 真不知道他是真的因为喜欢百合子才娶她的,还是因为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年少之时那个“我想娶救我的小公主”的梦想,亦或是只是把自己对金钱和地位的渴望赋予以爱之名。 我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我穿过来看到的剧情是导入了be(指不完美的)结局了。也许这就是真实的现实,而不是与任何一个男主的虚假幸福结局,好像有一套攻略,能让他们规避所有的错误选项。 虽然他最后临死前把自己所有财产都留给了百合子。 但是实际上除了她,他也没什么人好给的啊?资本家怎么会放任自己的钱流到不相干的人手上呢?用一笔本来也不会给别人的钱和一本日记,完美地让自己年轻貌美的妻子为自己守一辈子活寡,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至于真正的反派,百合子家的园丁、百合子同母异父的哥哥,我个人一直觉得他被野宫子爵搞得家破人亡、自己也差点死于非命,来报仇真的无可厚非,野宫家的落败也是自作自受。 只是可怜了夹在中间一无所知的百合子罢了。 “这孩子如果没有去处,就留在我身边吧。”百合子忧虑地看着陷入睡梦的小桃:“要是她能忘记这不幸的一切就好了......” “已经忘了哦。”我说。 百合子抬头,惊讶:“是......让她睡着的时候吗?” “夫人好眼力,是的。”我从容地解释:“与其让她回想起这些写满了不幸的人生,还倒不如让她全部忘记来的轻松。以后留在夫人身边,也算是有了一个去处。” 百合子对我神奇的能力没有丝毫怀疑。 回去的时候,我感觉自己阔了。 除了本来谈好的价钱,由于今天的风波,百合子又给我加钱了。 接过装着一沓钞票的信封的时候,我心里虽然狂喜乱舞,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了一副世外高人淡泊名利的虚伪嘴脸:“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百合子的声音怪怪的,好像在忍耐什么:“你拿吧,没关系的,我知道你想要。” 可最终她还是没忍住,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你和我的哥哥像,可又不一样,无论多少次,我都要感叹命运的神奇。但是,跟你在一起说话,比和他交谈还要轻松,真是奇怪。” “我怎比得上尊夫人的兄长?在下不过一介平民罢了。” “别这么说,你比他强多了。至少......”不会像他一样,为了逃避现实而去吉原寻欢作乐、彻夜不归。 她似乎想说什么,可又把那些话咽回了腹中。 “对了,你.....有妹妹?有空的时候也可以让她来我这里玩玩,我一个人在房子里,也不喜欢出去参加那些场面活动,无趣的很。”百合子站在公馆门口,裹紧了身上的披肩:“是还在上学吗?” “唔......”我沉吟道:“如果写作也算是一种工作?” 百合子的眼中划过一丝向往,随后又如流星般转瞬而逝。 这几天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特别是今天,上午女装交稿完就出来撞柱,下午坐车见鬼,晚上围观猎鬼人杀鬼,看得我脊梁骨都在隐隐作痛。 回到家我就像死狗一样摊到榻榻米上。 社畜鬼真的是不容易啊...... 第二天,我又开始了勤奋写稿的一天,打算赶紧把接下来几周的稿子都赶出来,晚上出去逛街买衣服,特别是女装。也可以买布料找裁缝师傅定制小裙子,毕竟这个年代找裁缝做衣服还是比较勤俭节约的行为,而不叫“私人高定”...... 反正我说不定都活不过后年了,与其攒钱,不如做一个快乐的月光族,赚多少花多少,鬼生苦短,当然要及时行乐了! 话说,看到这里到底有没有人发现一个问题。 我cue了这么多次老板,甚至写书内涵他,但是他从来没有发现。 是这样的,只要我不说那五个字,就不会有事。 所以同理,我也可以叫他五字、屑老板、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神秘人.....等等,反正只要不说那几个字,就不会被突然破腹而出的触手夹到阴间。 “你?你!你是......???” 傍晚出门的时候又一次和理子碰到了。她一副见到了鬼的样子指着我,声音都抖了:“不会吧,你这家伙,居然还?!” “怎么?”我学粉章鱼老板教托比欧的口气,凶神恶煞:“穿女孩子的裙子有什么不可以吗?” 理子三观凌乱,身体线条都变成q版了:“可、可以......” 她的妆面太好看了吧???这么可爱怎么会是男孩子??? 所以,这家伙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她痴痴地盯着我身体的某一处,“那你还有胸吗?” “不怕的话,你可以来试试?” “来就来!” “来啊?” “那我来了?” 理子深吸一口气,像一头小羊一样,扑到了我怀里。 然后她就不想动了。 “好软哦。” “哎,其实你是女孩子也没关系,只要愿意养我——”她的声音埋在我的胸里,闷闷地从我下方传来。 我冷漠无情地把她推开。 “爬。” ※※※※※※※※※※※※※※※※※※※※ 大家上一章对屑老板似乎很在意的样子啊 既然如此我就预告一下吧 屑老板会出场的,啥时候书出版就有她了() 是你们喜欢的乌发红瞳和服萝莉 什么苍□□致若人偶啦,什么小脸冷若冰霜虽年幼但美艳无比啦 之类的,等等 等看到你们就会想正面上了 第 20 章 “什么?!你要去买裙子??!” 理子声线猛地拔高,我脸一黑,赶紧把她的嘴捂上:“麻烦您老人家小点声好吗?买个衣服大惊小怪什么?” “唔唔!放开我...唔姆......”她拼命挣扎,在我胸上拱来拱去,触感极其明显...... 我怀疑她是故意的,但我没有证据。 “别再这么一惊一乍的我就放!” “唔唔!”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我放开了对理子脑袋的钳制,她一接触到新鲜空气,就像落回水中的鱼儿,大口喘气:“你这人...呼、呼...怎么力气这么大啊!真就一点缝儿都不给?” 哦,忘了我现在也是力d的鬼了。 我诚恳地道歉:“抱歉,我又忘了人和鬼的力量差了。” 理子怒道:“而且你居然还叫我老人家?我才不老好吗?我可是15岁美少女,你看看你,你多少岁了!” “不知道...一百多吧?”我说。 “那你还——”她一看我又要捂上去,她赶紧把音量降低,低声问道:“你自己去吗?” “不然呢?” “我也想去!” 我上下打量:“几个作业啊,写完了没?就跟我出去?” 理子理直气壮:“今天是周五!” 周五...行吧。我忽然发现自己自从来了大正,日子过的昼夜颠倒不说,连周几也完全不记得了,完全就是死宅的生活,这样可不好, 就算是死宅,也得是有日期概念的死宅! 我打算今天晚上顺便买本日历,免得我忘了交稿日期,被编辑锤死。 “那你爸爸妈妈呢?你就这么不说就出去了......”我不怀好意地笑了:“到了晚上,外面可是有鬼哦!” “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这不是有你在吗。再说了,我经常晚上出去,我妈才不管我,我爸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他们不会在意的啦。” “我又不是最强的。”我说。 这可是真话,下弦和上弦的战力有着明显的区别,就好比游戏级数升的越高,差一级就是天差地别,而且我们老板也挺喜欢逛街的。 “我现在是你的固有财产啦~难道你不应该保护自己财产的安全吗?”她拉着我的胳膊往外走,软声道:“走啦走啦,反正我今天也要出去的。” 算了,让她来也不是不可以,就当拎包工具人了。 什么固有财产,我又不是你的master,你以为你是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吗? “那是谁?” “你连亚瑟王都不知道?” “亚瑟王怎么可能是女孩子!” “亚瑟王本来就是女孩子!” ------------------ 商业区并不难找,无论哪国,传统的商业街多是沿河而建的。顺着鸭川一路往下,要不了多久,就到了一片张灯结彩的商业区,颇有鬼灭动漫里的那味儿,浓重的异域风情 “你要买哪家的啊?要我给你推荐吗?我跟你讲,没有人比我更懂好吃懒做!” 理子就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激动,一路上拉着我叽叽喳喳兴奋地说了一路,甚至问我能不能吃熟肉,生肉好吃吗,能吃动物肉吗等等观众都很好奇的问题。 我建议她不要叫桧山理子了,赶明儿就改名叫桧山问题子算了。 我就买点衣服,值得她这么精神振奋吗?而且好吃懒做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品质!你快住嘴吧! 理子拉着我进百货商场的时候,我脑子里还疑惑了一下,现在就有百货商场了吗?但是转念一下,民国上海滩这会儿不也好多百货商场,日本有不要太正常。 也不知道是不是全世界的百货商场第一层都是卖化妆品的,京都的这家也是。除了看起来非常古早之外,和现代几乎没有什么区别。然而因为相差一百年,好多牌子我都不认识,除了有几个特别有名的,直到现代依然存在。 我还在这里惊讶地看到了资生堂...天哪!资生堂原来这么早就有了吗!特别是那个七色粉□□,我好像也在淘宝上见过它的复刻版,价格巨贵,不建议查阅。 更多的还是被历史所淘汰的古早品牌。 柜台里也有从欧美过来的舶来品,比如蜜丝佛陀(max factor),还有张爱玲在小说里曾经提到过的丹琪(tangee),她当初拿了第一笔稿费买的口红就是它。 “哎,京都卖的种类还是不够多,很多款式也要落后别的地方一点。”理子熟练地拉着我先去二楼女装区:“穿和服的人更多。” “可是我更想要洋装啊!大阪的东西就多多了,那里还有可升降的电梯。”理子说。 我突然反应过来。在现代的大城市生活久了,过惯了这不缺那也不缺的日子,什么东西都可以海陆空运到,反正物流业那么发达。但是以前不是,比如京都卖的洋玩意就比大阪要次一些,东京的舶来品都是从横滨运来的,诸如此类。 啊,这就是历史的味道吗。 她拉着我走进一家卖改良和服的店里:“就这家吧。” 店名名为「胧月夜」,售卖的衣服和装饰都是和洋折衷的味道,满眼的大正风情。 理子显然和老板娘非常熟悉了,老板娘见到她完全对待陌生客人的态度。她转头一扫,就看到了被她带过来的我,目露惊讶:“啊啦,这是理子酱的朋友吗?从来没见过呢......”她捂着嘴笑道:“真是非常可爱的一个孩子呢。” 我娇俏一笑,很快地进入角色:“诶诶,是吗?多谢夸奖啦!我是理子酱的新邻居,这几天才认识的。她特别热情,还借了我一条她的裙子给我。”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老板娘眼里划过一抹诧异,但很快就被她不动声色地掩盖了过去:“那还真是有缘分呢,这条裙子就是从我们家卖出去的。” 我假装没看到,惊喜道:“是吗?那理子酱一定很喜欢你们家的裙子了吧,不然也不会特地带我来。” 说话的功夫,老板娘也没闲着,从她们家的衣服里拿出了好几件:“这件、这件,和这件,您来试试吧?特别是这条深红色的,很衬您的肤色......不过说实话,像您这样漂亮的年轻姑娘,穿什么都好看!” 我拿着裙子进了换衣间。 ...... 我怀疑她们在把我当成洋娃娃玩。 半个多小时,我试了将近二十套衣服。 她们两个在外面看的很开心,试了都说好看好看,完全给不出什么中肯的意见。 我在这一刻特别理解蝴蝶忍,明明气急了还不得不装出核善的声音说话,一点都不能崩人设。要是我穿魇梦的马甲,现在就直接拒绝下一件的试穿邀请,拿着看上的衣服去结账了。 我又一次穿着一条小裙子走出来。 “好看!” “我也觉得好看!” “要不都买了吧!” “梦子酱!” 等等,哪里来的花泽香菜的声音......? 我僵住了整理裙摆的手,一抬头,就看到蜜璃站在楼题口,正好看到了这边试衣服的我:“!” 樱色长发的少女很开心地向我挥了挥手...接着,她就回过头去了。 当她作出要喊人的动作时,我整个人就不好了! 不、不! 别!不要啊!!! “炼狱先生!”她双手拢成喇叭状,开开心心地朝下喊道:“我看到梦子酱啦!” 接着,我就听到了日野聪的声音。 鬼杀剑士的体力自然是没话说的,三两步就走到了二楼。我眼睁睁见证了一个金红色的猫头鹰冉冉升起,他居然还精神十足地冲我打招呼:“居然是樱庭小姐!晚上好!” 我现在就像看到了反复露出屁.股的灰吕杵志一样,恨不得立刻退回更衣间让他不要过来,可理智让我不得不忍住,稳住现在的局面。 我对站在店门外的杏寿郎露出了一个笑容,柔柔道:“...你们好呀?” 就因为之前我对他们用的是病弱人设,自然不能像之前在老板娘面前表露出来的那样,走元气少女路线。但比起在老板娘面前表现的奇怪,我更不愿意被鬼杀剑士发现我的人设有问题。 一秒改变说话画风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反正理子给我掩饰,我倒也不太担心。 蜜璃三两步走过来,越过来她的眼睛就越亮,好像看到了什么闪闪发光的事物一样:“梦子酱你穿这条裙子好漂亮啊!” 她的声线本来就又萌又细,说起话来甜甜的,特别可爱:“今天晚上我们是出来夜巡的,看到这里很热闹,炼狱先生就允许我过来看看,反正也不耽误什么,没想到就见到你啦!太幸运了!” 不,我不幸运。 “我知道!昨天我哥哥回来的时候跟我讲啦,他昨天出去工作的时候还见到了你们......”我刻意略过了杀鬼的内容,说出和我心中所想完全不符合的内容:“我真的特别高兴!” 我的眼神如风儿般扫过他们二位,复又低下头,以来掩饰我痛苦的眼神。 “对了,你明天跟我们出去玩吗?明天晚上我们就离开京都了,想在白天的时候转一转。”蜜璃走过来,拉住我说:“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啦。” “好啊。”我努力让自己笑出来,语气有点刻意的虚弱娇柔:“这段时间京都的红叶可美了,不看一看很可惜的,我也很想和你们一起出去看看呢!” 就在我和蜜璃聊天的时候,杏寿郎一直都站在门口,注视着我俩对话的全过程,特别是老盯着我,害得我心里更紧张了,双手背在身后,下意识地反复重复搓揉的动作。 “那就这么说好啦!我们明天上午就找你!” 蜜璃与我约好以后,和杏寿郎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他们一走,我就大舒一口气,诶玛,可算走了。 老板娘在旁边,满脸姨母笑:“哎,这就是青春呀!” 啊? 我不解地看向她们,旁边的理子满眼都是对我的敬佩,还在老板娘看不见的地方对我比了一个大拇指。 我:“......?”她在干什么? 老板娘走过来,拍拍我,一副我懂的样子:“小姑娘,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为什么这么说? 我满头黑人问号:“有吗?” “哪里没有啦?”老板娘说:“你瞧你,一看人家小伙子来了,说话也轻了,比之前温柔了,和那个姑娘说话的时候那么紧张,都不怎么敢抬头看人家小伙子,这不是害羞、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 “那个小伙子我看挺好的啊!相貌端正,体魄也魁梧,看起来为人也很正直,比那些歪瓜裂枣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我说你啊,遇到就要抓住机会啊,等后面都是别人挑剩的了!” 我:“......?” 不是,你在说什么东西? 我哪有???我喜欢他??? 我那是被吓的好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 我从里面选了五套裙子,飞速结账,拉着理子赶紧从店里逃一般地出去了。 我闻着空气里还没飘远的人味儿,很快就看到了在百货商店街对面买苹果糖的蜜璃,杏寿郎就站在边上等她。 “前面的巡警看到了吗?”我对理子说:“还记不记得我之前对你说的,看到这种带刀、穿鲜艳羽织的、里面穿一套黑色统一制服的人要怎么样?” 理子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我要这么说,但还是想起来了:“找巡警举报他们违反禁刀令......”还没说完,她就纳闷地问:“你要我举报他们?可你不是喜欢那个少年吗?” “喜欢个屁!”我气得差点捏爆手边的消防栓:“要是明天出太阳了,我就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那是鬼杀剑士好吗!” “这么说,你们是相爱相杀?”理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灵光一闪。 “说起来我今天晚上还没吃晚饭......”我对她咧嘴一笑,满口雪亮尖锐的鬼牙。 “我这就去!” 理子不敢皮了,赶紧领命而去。 “小心点,别被他们看到了。” “放心!” 我躲在巷子里,看着巡警把他们抓走的背影,完全不觉得良心有哪里痛。 ※※※※※※※※※※※※※※※※※※※※ 场景:「胧月夜」女装店里 魇梦眼中的自己:可怜、弱小、又无助 老板娘眼中的魇梦:少女情怀总是诗~ 理子眼中的魇梦:原来这才是大佬!受教了受教了! 蜜璃眼中的魇梦:好可爱!炼狱先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啦~ 杏寿郎眼中的魇梦:她她她她她她她她是不是.....(脸红)感谢在2020-10-31 00:11:05~2020-11-01 00:20: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如月琴恩 1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21 章 第二天果真出太阳了,刮了一夜裹挟着潮气的风,云层都被吹的一干二净。到了白天,就是万里无云旭日晴空的好天,左邻右户都把雪白的棉被晒了出来,可我只能呆在阴冷潮湿的屋子里码字。 还好我现在已经学会了鬼晒衣服的频率,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去洗衣服,洗好了就挂到外面,等到太阳出来就会自然晒干,晚上落日以后就去收。 我坐在桌子前,思考着新坑的大纲。 没错,我又想开新坑了,以樱庭步梦为笔名,试着写点有深度、能来快钱的短篇。 当然,我对自己的水平还是持怀疑的态度的——这可是大佬云集的大正时期啊!就我这垃圾水平,真的能和大佬们掰头文笔吗?万一发出去就被退稿,可是很打击写作自信心的...... 不过写文就是这样,连这点信念都没有的话,还是不要写了。 我思索片刻,把我这几天所遇见的事情抽取少许片段,融入我写的文里。 ---------------《桃花》 这是不久前发生的一桩事。 按理来说,像我这样害怕与人交往的社会恐惧人士,不应该知道得这么快的。每每有了新闻,等到左邻右舍都咀嚼过一遍,再被倒进茶舍酒居里反刍,待到人们提都不愿提起后,我才会得知这些消息。 可偏偏我却成了这件惨案的第一目击证人。 我知道有许多人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会得上这样一种病。每当大家提到我的时候总是对我避之不及,好像我就是游走于阴沟里的老鼠,亦或是连三岁孩童都不如的无能儿。可是我也没有办法,从小时候,大家就不理解我,只有我的妈妈会关爱地看着我,握着我的手,用慈爱关切的目光看着我。 大夫也瞧了许多,他们都摇着头,什么也不说,只是叹气。大家逐渐把我当做这家里的透明人,就好像我从不存在一样。一方面是为了不打扰加深我的病情,让我尽量少见外人;另一方面,则是我的父亲对此羞于启齿,不愿意向人承认——我这样的废物居然是本地豪族家主的长子。 渐渐地,我晓得了,这是一种病。 那天我还是与往常无异,天不亮就在租住的屋子里洗好了衣服,端着盆到位于二楼的阳台上去晒。 是的,我的病情已然严重到了这样的地步。我无法想象如果我一大清早到院子里去晒衣服,那将会是多么可怖的场景啊!晨起跑步的人、上班上工的人、还有出去上学的孩子,都会经过我这条原本幽静的小路,看到正在晾晒衣服的我...... 他们会说什么呢? 「真可怜呐。」 「有病。」 「别学他。」 这样的话虽然听了许多遍,但我还是不能接受,只要听到就会浑身打着冷颤,胸腹处慢慢渗出黏腻的汗液,将我的衣服打湿。 我走到阳台上,在杨木的长凳上放下堆积着湿漉漉的衣服的盆子,照旧向外打探了一番,免得有人在我背过身的时候见到我。 此时才刚过四点,天黑的像被一个巨大的浴桶笼罩了一样,几乎什么都看不见,路上也没有半点行人的踪迹,只能看见许多祖国风格的小屋子交织在电车线里,一个挨一个地绵延到居民区的尽头。城外的青山像一条巨大的凶兽,蛰伏在悬挂着点点星星与弯弯月牙儿的天际,骇人非常。 我满意地审视了一遍楼上楼下,没有任何问题,便俯身去拿盆中的和服。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那声音颇为古怪,就像是有一群体格硕大的野兽在进食一般,血肉在口腔中挤压到变形,和着分泌出的唾液搅拌在一起,甚至还有血肉从它们的口角处往下流淌,发出一阵滴滴答答的声响。 「不可能,这里可是大城市,怎么会有那种食人的野兽呢?」 我脑海里第一时间便蹦出了这样的一行字。 可是那样的声音真是太过明显了,让我完全无法忽视。 我决心转过身一探究竟。 可奇怪的是,当我一转过身,这些声音就完全消失了。 我向似乎发出声音的来源望去,那是邻居东岸的家。他们家是普通而幸福的一家三口,丈夫在银行工作,妻子貌美贤良,前年又新添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一家人都是善良的好人,也是这附近唯一一户从来没有因为我的病情嘲笑我的邻居。 「许是我听错了吧。」 我这么想着,就继续伸手去盆里拿衣服。 那声音又来了,而且似乎比之前更严重了,这一次,我甚至能听到嚼断骨头发出的“嘎巴”声,听起来就像是狼在啃食连血带肉的猎物时发出来的声音,让人无法忽视。 可当我转过头去的时候,那种声音就没了。 这桩非比寻常的奇事,就像我小时候在乡下的家乡听到的食人鬼的传说一般,极为恐怖却又勾地人心中好奇。 我走回屋子里,那般并不是很大的响声就被我关在了门外。 回到二楼的卧室,我拉开窗户,只小心翼翼地把揭开窗帘的一个角儿,细致地打量对面东岸一家的屋子。 他们家院子里的东西丝毫没有凌乱的迹象,院门和房门也关的好好的,院外的一树桃花在路灯的照耀下开的如火如簇,艳丽的如同艺妓唇上最红的那一点脂膏。 这一次,那种声音再一次不加掩饰地如期而至。 可令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当我透过东岸家半阖的窗帘看到的,竟是这样一番可怕的光景! 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陌生男人正附在东岸太太的脖颈处,肆意妄为地啃食,粘稠的鲜血滴落在他的衣襟处,把他做工考究的衬衫染地通红,比院外的那一树红艳艳桃花更为浓重。借着月光,我能看清他的肤色极为苍白,哪怕月光照在上面,都像是映照着一块被拢在黑衣下的硬质玉石。 男人白到发青的手上倒提着一条幼童的腿,他手上的动作是如此的轻而易举,东岸家两岁的小女儿就像是一条腌制的火腿,在空中晃荡。 我的喉咙就像是被石子儿堵住了一般,想要呼救,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只消一眼,我便明白,那人是真正的恶鬼。 --------------- 写到这里,我又觉得是不是过于内涵我们亲爱的老板了。 可是我故意没写是白西装啊,也没说叫西川,他应该看不出来才对。再说了,谁知道老板搞事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万一是穿着女装去的呢?或者变小了? 这都是说不定的。 我的主旨也不是要讲恶鬼食人嘛,这种志异怪谈的小说每天都有人量产一大堆,要是我真这么写了,保不齐稿子就会像响凯写的东西一样石沉大海,就算我伸头舔破编辑的鞋,编辑都不会理我的! 虽然每一个作家都想写自己想写的,但是也要考虑到大众的审美因素,不然又有谁会去看呢? --------------- 我以为这是一起寻常又不寻常的凶杀案,只要天一亮,我就能看到许多警察在我家附近拉起一条条警戒线,盛放尸体的白色担架进进出出,一连几个月邻居们茶余饭后的话题都是这起可怕的凶杀案。 可是第二天,东岸太太照旧站在门口,给要上班的先生打好领带,小女儿在旁边抱着爸爸的腿脚不撒手,想要他留下来带自己出去玩。 「......或许,只是我看错了呢?」 次日黎明前,那样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来了。 只是这一次,就不是上次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了,而是换成了一个打扮艳俗的中年女人,穿了一身像是花街流行的和服,上面大朵大朵地扎染着红色的芍药,那份红色和血液交融在一起,流淌进漆黑的夜里。 第三天,是一个模样粗俗的平民。 第四天,是一个手持长杆烟枪的商人。 第五天...... 第六天...... 每天都有不一样的人来分食这可怜的东岸太太的血肉,然而一样的是,每天早上,东岸太太都会一如既往地站在门口,和夜里死去的女儿,一起送丈夫去上班,看起来完全不像遭受过什么攻击。 难道都没有人发现这可怕的事实吗? 很遗憾,都没有。 每当我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想要把这些事情告诉旁人的时候,他们都会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接着,便笑道:「xx,你居然从家里出来了?你不怕人啦?」 就好像我是什么珍稀动物一样! 而我说的话,就更没有人听了。只有在附近一带商场工作的佐野先生愿意听我说完,可他也不相信,只是说我是听错了、看错了,这都是我长久憋在屋子里,把自己搞疯了,眼前出现了幻觉;要么就是我做了个噩梦,把梦当成真事了。 我没有! 我气得浑身发抖,但是无济于事。 食人的声音越来越严重,每天晚上都会出现,甚至已经不限于在我不看或者偷看的时候才有,现在已经到了就算我站在床边够着头往里看,都能瞧地一清二楚了。 我逐渐对这样的声音麻木,哪怕伴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入眠,我都能睡的依旧香甜。 来分食的人越来越多,从单人到多人,从陌生人到熟人,里面甚至有那天听了我故事的佐野先生。 只是再没见第一天的黑西装男人。 东岸家院外的桃树似乎是生病了,红色的桃花没过几天就谢了,像是被火烤过一样,掉落的花朵的周边都泛着不自然的灼烧痕迹。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我自己也在食人的人群里面。 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我是真的病的很严重。」 ---------------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又犯了难,究竟要不要写死东岸太太呢? 现实中的小桃没有死,但是女儿变鬼,丈夫被老板吃了,可故事里的她没有真的遇到鬼呀,那我该如何处理呢? 算了,还是春秋笔法吧,反正读者都比我还厉害,会自己脑补的。 我自暴自弃地想,在纸上写下了最后的结局。 主角听到奇怪声音和看见奇怪画面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可社交恐惧的症状却奇迹般地渐渐痊愈了,他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每天去工作、正常时分晒衣服,不用再警惕可能出现在背后的人。 当主角可以轻松自在地出入茶舍酒居,与大家一起闲聊今日发生的事情时,心中的愉悦就像看着身上的泥垢被搓掉一样地畅快! 就这样,他加入了邻里间的唠嗑大军,听到了有关那个“貌美贤良的东岸太太”的许多有趣的逸闻。 这些内容也就是小桃在被赎身前的经历,以及旁人对她这样一位从花街张见世从良后的指指点点的说法,这些都是我用血鬼术从那几个地痞流氓那里听来的传言,并非我有意捏造。 其内容之下流污秽,我在此处不做任何陈诉,总之你们懂得就好。 但主角却忘了,他别人不同,他是能看见、能听见的。 ----------------- 终于有一天,我在疼痛中醒来。 我能瞧见我的身体,但却一动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分食啖尽血肉。这一次,食人鬼们不再是背对着我了,我将他们的脸瞧地一清二楚: 里面有我的父亲,有我的兄弟,有我在家乡的那些家人和邻舍,有我学校里的同学,甚至有附近每日与我谈天说地的邻居...... 对面东岸家院外的桃花早就凋谢地七零八落,叶子也全部都枯萎了,整棵树就像是彻底病入膏肓,就像我那愈加严重的病情一般,只能迎来死亡的那一天。 剧烈的疼痛在我周身泛开,原来这一次,轮到我被吃了...... -------------- 我满意地放下笔,瞧瞧昨天我新买的钟表,已经快到下午五点了。 时间刚刚好,来得及让我去一趟京都警视厅,把被我找理子以违反禁刀令的理由举报进去的蜜璃和杏寿郎保释出来。 我可真是一个带善鬼! ※※※※※※※※※※※※※※※※※※※※ 瑟瑟发抖,希望我的菜鸡文笔大家看懂了我的意思 如果出现瞎几把胡吹我文笔的剧情 请大家自动在脑子里润色一下好吗,毕竟我不是主角.....感谢在2020-11-01 00:20:53~2020-11-02 01:11: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慢慢游游 15瓶;47445836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22 章 去拘留所找警察保释这两个人并不难。 我并没有把自己变成女性的拟态,这对我办事并不利,或者说,只要是女子,在这个时代总是要被人多看轻几分的。我要这件事尽快解决,可没有心情在警察署和那些蠢人多磨蹭。 拘留所就在警察署的旁边,就在沿河畔不远的地方,附近栽种了一排柳树,倒是好认的很。我进门后一路用钱开路,没用多少力气就从那些警察的嘴里撬出来了违反禁刀令的话,是要拘留24小时的。 我使了点钱,管拘留所的几个警察就满口答应放我的“朋友们”出来。 他们要我在原地等一会儿,我自然是不可能让蜜璃和杏寿郎发现是我保释的他们出来,趁他们一时不察,将管茶水间的几个警察给催眠了,自己则悠悠哉哉地坐在茶水间里面,从里面被漆成红色的木格窗里看外面的景象。 这个视角,我能看到外面,但外面看不到里面,可谓是摸鱼的好地方。 原来这个时代的警察也深谙摸鱼之精髓啊,上班摸鱼果然是好文明,全世界人民都无师自通的技能! 我伸出几条血管,扎到睡得香甜的警察身上喝点综合果蔬饮料,直到看到蜜璃和杏寿郎被放出来,我才心满意足地收回来。 这点血要不了他们怎么样的,最多就是越睡越冷而已。 蜜璃还以为鬼杀队别的队友保释的他们,眼圈上还挂着泪花,很担心地追问杏寿郎是不是被主公知道了、主公会不会对她印象很差,那可怜又可爱的样子可把我给乐坏了,我知道自己不该笑,但是她哭起来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光是看着她哭,就够我愉悦的了。 好在杏寿郎也是实诚孩子,被蜜璃这么一问,他也反应过来自己被提早放出来,肯定是有人相助。 “人刚刚还在这里呢,一转眼就没了?”门口的警察一脸懵逼,可他们也是没耐心惯了的主,左看右看找不到人,就开始赶人了:“算了算了,有人让你们走也是好事,没事就赶紧滚蛋吧!” 我坐在茶水间里,感受着属于他们二人的常中呼吸消失渐渐在附近,这才打开窗户,想要跳窗出去。 打开窗户的我愣了:淦!怎么外面就是河! 可能这就是坑人的报应吧。 我使出了火车侠站在火车上张开双臂也不会被风吹掉的绝技,呈90°垂直状,轻盈地溜过墙壁,幼猫似的落到河边的栏杆上,姿态极为柔软。 这番神一般的走位简直可以把牛顿气地在棺材里仰卧起坐。 我跳下栏杆,整整衣摆,刚想溜之大吉,就听到警察署门口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 哇哦,又有热闹可以看了吗。 我抬头望过去,越来越多的杂乱呼吸朝这片小小的地方聚集过来。 那是一群不能加彪形的大汉,身材良莠不齐吧,好多还没我高,一看就是街上地痞流氓混混之类收保护费为生的黑涩会。他们大多都是空着手,还有的拿了几根木棍,看起来非常不专业,还不如我在《浪客剑心》里的看到的靠谱。 我饶有兴致地走过去,在人群外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人穿的都很有个性,看起来一股以前浪人的味道,什么撕胸上衣啦、扯了浴衣露出一整个胸膛啦,学西洋人只穿个背心啦,什么都有。 那些人的呼叫声是关西腔+弹舌音的结合体,一听就是老京都人了,口音重的我得去仔细分辨他们说的是什么。 “那是xxxx老板的手下的妓.女!” “把人交回来!” “快点!不然有你小子好看!” 只要有人喊一句,后面聚集的人就跟着嗷呜哟嚯地叫起来,知道的是黑涩会搞事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猩猩游街。 我一头雾水,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赶忙拉了附近同样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这是咋回事啊?怎么突然喊打喊杀的?” 被我问的那个中年大叔多见不怪地摆摆手:“哎呀,就是几个妓.女想要自由歇业,这不就败了他们游廓老板的生意了嘛?一个两个都申请,这不就乱了套了,何况救世军多管闲事,把办事处开到花街附近,简直就是在抽那些游廓老板的耳刮子。眼下,救世军的人送那几个妓.女来警察署提交歇业申请,那些老板们叫了人,要给这个救世军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下马威。” 信息量好大,我得缓缓。 “自由歇业?现在花街的妓.女也能自由歇业了?”我不解地问道。 大叔揶揄地瞧了我一眼,笑容一言难尽:“小伙子,你这么年轻,是还没尝过花街娘们儿的滋味吧?连这都不知道?好几年前就开始了!说是可以申请歇业......怎么能够啊?就她们赚的那点钱,还不够招呼自己,给自己还债呢,这就想要歇业,也不问问老板同不同意!” 啊这,我来的到底是真大正还是假大正啊,为啥人家的鬼灭穿越文都是少年漫风格,就我一股子历史考据的味道,简直就不是一个次元的。 “我初来京都......”我还没说完,就被大叔打断了:“小伙子,没去过,也不要羞于启齿找借口嘛!你这一口关西腔的味道,明明就是京都本地人,还说自己初来京都?” 我:“.......” 我都不知道魇梦哪有关西腔京都腔的,我从来没来过日本,日语也仅限于屏幕上的浅尝辄止,哪里听得出来啦! 就在这时,前面的声音浪潮一波高过一波,男子的怒吼、还有女子惊恐的尖叫,交织在一起,好像打翻了一片高架上的腌菜坛似的,响动震天。 好像是警察嫌烦,把几个妓.女从警察署里推了出来,救世军的军官怒斥警察的凑不要脸的做法,可完全无济于事,人家就当没听到,关上门来看热闹。 “你们没有资格不让她们离开!” “啊!!不要!!” 那些人开始暴动了,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在京都警察署门口,团团围住了那个我瞅不见脸的救世军军官,以及几个妓.女,对他们实行了殴打。 对,殴打。 他们有棍子的挥棍子,没棍子的就拖了脚上的木屐抡起来,把几个可怜的人从这头拖到那头,当成沙袋一样地又踢又踩,好像真就和他们有千重万般的血海深仇一样。 围观的人群也慌慌张张地移来移去,记者接了消息,也举着相机躲在外围,对这里乒铃乓啷地拍照。所有人都紧张地插着手瞧着,好像就等着这场似乎没有尽头的殴打出结果。 渐渐地有血香飘出来了。 我闻到了,我作证。 倒不是被打的几个人,而是在斗殴场面里被友军误伤到的大汉中的一个。 刚刚喝了饮料,还不至于这么快失控,但也不是很舒服,因为我嗅出来这群人里面有一个血特别香,就像是一盘热气腾腾的拉丝芝士披萨放在一桌的清粥小菜里,或者是一地绿武中的闪闪发光的大橙武,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所以我到底是为什么要在这里围观,回家它不香吗?我这该死的好奇心!要是在这里发狂那也太窒息了,众目睽睽下暴露自己的身份,鬼杀队不杀我,老板也要给我致命破腹打击了。 我可不想早早地因剖腹产而逝世...... 后面也不知道啥时候围了一圈吃瓜群众,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法从这里离开。 前排殴人的人群哗啦一下又移了过来,我因为捂着口鼻进入紧张状态,就那么一会儿没注意到,几个人就像拔河一样顺着人流撞了过来。 几个撞人的大汉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我站在原地,因为那股难以忽视的香味,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整个鬼正难受呢,给我整这一出,简直要鬼老命,我能不变脸就算不错的,还撞到我身上,打人也往一处使使劲儿啊! 有一个人的的胳膊肘还刚好往我腹中捣,骨头当场就嘎巴一声折断了,现在正抱着胳膊躺在地上痛的直打滚。 前面打人的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受伤了,看也不看就齐纷纷地踩过来,被踩的出于防护意识自觉地抱住踩下脚的腿,又把踩人的人带摔倒了...... 大家都知道,踩踏事故就像多米诺骨牌,一个人倒了就会带动后面的一串人。 我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 被打的铁头救世军大哥捂着流血的头从前排艰难地站起来,可怜如斯,连镜片都被踩碎了,整个人被打的鼻青脸肿,连他妈估计都认不出来了,而几个穿着和服的妓.女衣服被打地散乱一地,头发也被拉的七零八落的,何止一个惨字了得。 仅剩的几个站着的人都看了过来,地上倒下的人扭成一团,一时半会都还站不起来。 “你是谁?是不是救世军的人——” 其中一个人甚至来不及等友军说完,俨然一副杀红了眼的样子,随手抓起地上一个人的木屐就朝我飞过来! 我微微偏头躲过,依然站在原地八风不动稳如老狗,眼神无辜极了:“救世军是什么?我还没找附近的大叔问清楚呢,你们怎么就动手了?” “还怪我,连警察都不管你们在警察署门口聚众械斗,我一个柔柔弱弱除了会写字一无是处的普通京都好市民怎么可能没事阻拦你们,明明是你们的人傻不拉几地撞到我身上还自己摔倒了——” 话还没说完,我就听到了地上的妓.女们虚弱的哭声,断断续续,像羸弱的母猫一样,尖锐、又令人难以忽视。 我叹了口气无语道:“你看看你们,不就请个假吗,搞这么麻烦,还带人上门去堵,真是完全不遵守劳动法啊.......” “啊,我忘了,你们还没有这种东西吧。毕竟女人在日本不值钱的,你们全都不是妈.生的。” 我瞧了一眼躲在警察局里掰橘子喝茶看戏的警察们,眯着眼,轻蔑而又不屑地笑了。 就不知道哪里来的火。 真的是,服了。 ※※※※※※※※※※※※※※※※※※※※ 为什么我写个少年漫综文都忍不住历史考据的手 问一下插入这样的故事会不会不好看 (真实历史事件改编) 毕竟大家可能更想看纯沙雕 但我一查历史 屑老板其实说的真的有几分道理 实际上鬼吃人真的吃不了几个人,人吃人更可怕.... 感谢在2020-11-02 01:11:30~2020-11-02 23:24: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月见里 1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23 章 这种感觉挺奇妙的,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无法忍受眼睁睁地看着这种事在我眼前发生。 我踩着在地上扭成一团的人,在围观群众的注目礼下走到警察署门口,前排的几个人还想攻击我,都被我一手一个挥到一边。 周遭好像都安静了下来,只有照相机的声音时不时地响起,好像在为这支无声的黑白默剧打着拍子。 “能不能别拍了?”我烦躁地喊道。 “很好看吗?丢人吗?不丢人吗!” 都怪人血的刺激,害得我周身和情绪都不可控制地亢奋起来了,我自己也没办法控制我的行为,有的动作、有的话,几乎是不过大脑就这么出来了。 我从口袋里拿出就是为了装模作样但是几乎没有什么用的手帕,递给那个几乎站都站不起来的救世军军官:“你......先擦擦吧,我看一下你的伤。” 我直接上手把他从头到脚摸了一遍,血香味腻满了我的鼻腔,透明的液体在我的口腔里不断地分泌,但我居然在逐渐上头的愤怒中忍住了。 “手腕脱臼、手臂骨裂、眼部充血,肋骨倒是没断,不然插进肺你就完了,说不定还有脑震荡......”我数了一遍我大致能摸出来的伤势:“总之,你至少得躺一个月以上的医院。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不是医生,没法治你。” 说到这里,我外面又喊了一声:“就没有人喊个医生吗!” 围观的群众这才宛如是大梦初醒,开始有人反应过来,去叫医生。 “顺便再拿个担架过来!” “快!” 看着外面的人都动了起来,缩在里面看戏的警察这才不情不愿地从里面挪出来,拎着警棍疏散外面的吃瓜群众。 几个妓.女瑟瑟发抖地互相抱着,躲在警察署的墙边,肩膀上擦破的伤口把墙壁都蹭地通红,可她们自己甚至还浑然不觉,还沉浸在刚刚被撕打的恐惧中,浑身哆嗦地,好像经历了人生中最可怕的噩梦。 大约她们刚刚是真的以为自己会直接在警察署门口当街打死吧。 我看向旁边一个年轻警察,按捺下心头升腾起的无名火,客气地问:“不好意思,请问可以倒几杯热水给我吗?” 警察撇撇嘴:“那可是花街的妓.女,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病呢,谁敢给她们水杯啊?别没事平白让别的犯人染上病了。就让她们忍忍吧,反正也死不了。” 所以为什么我这是在日本而不是在祖国,要是在祖国,我直接祖安问候他全家祖宗十八代不带重复的,把他曾曾曾爷爷辈的坟都平地炸起都不算完,除了生他的妈,我谁都要挨个关照一遍。 “我看你就是骨灰被人撒鸭川里了吧。”我用中文平静地说。 警察没听懂:“啊?” 我又换上了一副微笑的表情,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纸币塞进他的手里:“行行好,您就当可怜可怜她们吧,要不是穷人家实在是揭不开锅了,谁会来把女儿卖到这种地方做这种生意呢?就当是为自己积德了。” 警察看了看手里的钱币面额,这才转愠为喜:“哎,你早说嘛!我这就去给你倒水,等着啊!” 他喜气洋洋地从把钱揣进自己兜里,转身进了警察署。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我薄荷绿的瞳孔如同冷血动物一般,抿成了一条竖缝,可很快又在我的控制下恢复了正常,就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 小林换下了警服,便装的口袋里还装着今天搞过来的钱,打算回家再买几瓶好酒,跟他兄弟喝几杯。 真是运气好啊,在警察署就有好戏看,还平白拿了不少钱!那个出头的青年真是个大傻瓜,他不怕那些游廊老板们组成的公会去打他么?要他说,那个救世军军官更傻,根本就不关他的事,别人都是草草敷衍了事,他倒好,还真把这事当成十万分重要的正义之举来做了! 这下可好,差点没给打死。几个妓.女罢了,还真把她们当回事? 还是太年轻呀! 小林哼着家乡的小调走在昏暗的路灯下,远远地能看见家里的灯光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阵轻柔的摇篮曲。 像是小时候在妈妈怀里听到的那样温柔、那样缥缈,回荡在空空的小巷里,就好像......在他身后。他的步伐越走越慢, 他的背后平白生出了一股毛毛的冷汗,刚才还喜悦的心情转眼荡然无存,好像心脏被看不见的鬼爪紧紧握住了一般,浑身发冷。 他又想起之前听到的鬼故事了。 京都这个地方,以前可是魑魅魍魉百鬼夜行之地,不会真的有鬼吧? 不可能、不可能,现在都是文明社会了,怎么会有鬼呢?都只是传说罢了。 虽然总是有一些医院尸体盗窃丢失、或者是有人被野兽袭击的案子,可那都是正常现象,才不是同事们谣传的鬼故事呢。 那歌声越来越近,可身后却没有一点脚步声,好像唱歌的人是飘到他的身后一般。 小林站在原地,微微颤抖的腿上就像是被灌了铁般沉重,只能听着歌声离他越来越近...... “......你好啊?” 一个不知是什么的冰凉东西探到了他的颈边,没有任何呼出来的热气,有的只是如夜风一般的凉意吹拂在他的耳边。 “你、你......是什么.......” “嘻嘻。” 下一秒,他就不可抑制地眼前一黑,落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 我现在发现当黑涩会可能也不容易,我只是去拿回我给出的贿赂,还要考虑装神弄鬼去骗一骗这些傻不愣登的警察,真是太难了。 没错,我学习了吉良吉影的技能【以其人之钱,还给其人之身】,怎么给出的灰色收入,我就挨个儿附带利息一起拿回来,下次有机会再“交易”回去。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附在那可怜的警察颈边,对着他轻飘飘地吹出一股凉气”? 我怎么会呢,他配吗? 当然是我的手啦。 至于梦境,我选择给他播一晚上的警察职业教育片,让他不要把这个职业当成是摇钱树,要学会维护社会大局稳定,促进社会公平正义,为保障人民安居乐业努力奋斗,做一个正能量的好警察,不然掉到口袋里的灰色收入和小命都会被鬼全拿走。 哎,像我这么社会主义的好鬼真的不多见了。 我不禁为自己的机智啧啧称叹! ---------------- 回到房子,我又把之前写好的《桃花》润色一番,重新誊抄以后放入信封中,打算给我已经选好的报纸寄出去,试试能不能免除被编辑垫桌角的不幸命运。 第二天,我的信箱里就收到了刊印着我的狗血玛丽苏反穿越魔幻疯狂内涵同事老板小说......的杂志。 说实话,除了小时候在老家的时候还是经常有订牛奶、报刊的,或者是小学的时候订一些儿童益趣刊物,后来到了大城市生活,大家都更习惯网络电子阅读,就很少再见到这样的活动了。 一开始我都没想到,原来还可以把报刊杂志寄到信箱里,我只要去拿就行了,但这对我也是一件困难的事,因为每天邮递员都是大约早上8点左右来,等那时候都晨光高照了,想去拿信件就只能等到傍晚—— 我怎么忍得住啦! 于是我就把这个工作派给了我的小工具人桧山理子。 刚跟她说她还不情不愿,可我一说教她化妆她就答应得极为爽快,显然是觊觎我的化妆术很久了! 我嘴里叼着从医院血库里偷来的血袋,像吸酸奶一样一点点地吸上来,一边看着杂志里其他作者写的故事。 写得都不错,就是竖版排版和从右翻页让人实在是窒息,严重地降低了我的阅读速度。 为什么不看我的文? 搞笑,谁会看自己写的东西啊?有啥好看的,不就是狗血玛丽苏言情吗。 ---------------- 把之前的话收回来,狗血玛丽苏言情火了。 彻底地火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我的内心,就如同做了变性手术后出道当爱豆的犬金族三位大葛得知她们居然火了一样的窒息,怎么也没敢相信,这尼玛居然就能火。 这种毫无疑义只有娱乐价值的文能......火? 真的能。 第一刊就卖断了,好多人还在抱怨没看到,想要从头开始收集,现在编辑部联络了印刷厂火速加印明天再贩。 当总编火速指派了一个责编来敲我家门的时候,我都还没反应过来,还在琢磨着那个站在门眼处、夹个包像个贼一样左看右看的人到底是谁,大白天敲门,是不是想我眼球被门眼里透过来的阳光灼瞎啊。 可我又不能不去应门,只好找了一个雨披披在身上,把脸都拉地整整齐齐还带上了墨镜,简直就是全副武装。 我打开门,闷声闷气道:“您好,请问您找——?” 责编遭遇开门暴击措不及防,被我这这一看宛如三角铁头的样子给吓得一个踉跄,差点从门口跌下去,还好我眼疾手快拉住了他:“还请小心,门口有台阶哦。” 责编也顾不上打量我这一身奇怪的装备了,直接开门见山:“请问樱庭老师在家吗?我是来通知她的小说卖的很好的消息的!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她的责编了。” ※※※※※※※※※※※※※※※※※※※※ 那个时代(一战后),输血技术以及比较成熟了,医院是真的有血袋 所以说珠世和愈史郎是真的很便利了 魇梦喝血的心情差不多和我们喝饮料差不多 能暂时管饱,但是喝多了也饿 感谢在2020-11-02 23:24:55~2020-11-04 00:18: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好想吃樱饼 4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24 章 ——什么卖的很好? ——我的小说。 ——等等,我什么小说? 我在雨披里倒抽一口凉气,脑子一时放空不知道该说什么,第一时间划过的念头不是狂喜乱舞,而居然是:「糟糕,我没穿女装,不能用小号和他见面」这样狗里狗气的事。 不妙啊,大大的不妙。 我侧身后退几步,给责编让出一条路,让他可以进入我家。 “是这样啊。”我放软了声音:“梦子她今天不在家。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也可以与我商谈,等她回来以后我转达给她。” 责编没有动脚,依然站在门口,狐疑的眼神从圆框镜片中透出:“不好意思,虽然说这么很冒昧......但是请问您是?” “我是梦子的兄长,樱庭步梦。” 责编看起来稍微放松了一点:“那不知道樱庭小姐什么时候回来呢?我是一定要见到她的,作为她的责编,我有必要与她见一面。” 我一时卡词了。 这,那你给我个换衣服的时间? “可她出去了,我这个做兄长的也不知道她会去哪里啊。”我叹了口气:“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管的太多也会烦的,何况我们家里是很自由的,除了原则上的错误,从来没有限制她做什么。” 我又不着痕迹地往后退几步,站到太阳无法照到的地方。我抬手拿下罩在眼睛上的墨镜和头上的雨披帽子,一头半长的暗色头发随着我的动作抖了出来,在阴暗处下看更显肤色苍白。 “那么,您等别的时间再来拜访呢,还是要和我这个兄长商谈?” “那好,就、就现在吧。” 责编可能是被魇梦阴柔婉转的气场给震到了,一时之间都不敢抬眼看我,只敢跟在我后面,弯腰脱鞋进门。 我顺手把一身雨衣从身上脱了下来,放到走廊上的柜子上,“请进。” 责编扶着墙走了几步,憋了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对我说:“那个,请问......” 我:“?” “可以开一下灯吗,太黑了,我刚刚从外面进来,什么都看不见......”他的声音越说越小。 这、这么说,刚才并不是因为被我的气场震慑到吗?我瞬间被尴尬的情绪贯穿全身,整个鬼都不自在起来。 还好我只是心里想想,不然岂不是当场社会性死亡...... 开了灯以后,房间里就亮堂许多了。 责编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盛着热水的玻璃杯,惴惴不安地左右看了一下被我用加绒厚窗帘塞地严严实实的窗户,似乎对我为什么要大白天拉满窗帘有些疑惑。 “好奇我为什么要拉满窗帘吗?”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满不在乎地抬手对他示意一下:“我从小就的了一种很罕见的病,不能晒太阳,一会儿都不行。” 责编看起来年纪并不大,只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听了我这话,就愧疚不安极了,好像他的好奇心伤害到了我一样:“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面对他的道歉,我却爽朗地笑了起来:“嘛嘛,没事的啦,只要多注意就好了,我已经习惯了。” “那么,我们开始吧。” 我走到沙发边,在他对面坐下,把目光投向他放到茶几上的公文包,充满暗示意味道。 这位责编进门的时候,我以为他是那种很犀利的类型,可没想到实际上他的单纯却超乎我的意料,完全就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而且胆子似乎也不大,可能还怕黑,想要用我家厕所都不敢一个人去,但是又不得不忍耐住心中的恐惧独自前往。 我觉得别的都还好说,怕黑是真不行,况且他还不知道魇梦这个不上厕所的鬼平时都拿厕所干什么吧,特别是他对着洗手的镜子,里面装过的东西......不说也罢。 他的名字叫二阶堂拓人,从早稻田大学的文学系毕业后便回了京都,在杂志社勤奋工作了一年以后,被指派到樱庭梦子身边做责任编辑。 二阶堂这个人一说起话来就滔滔不绝,各种深入浅出鞭辟入里,听得我一个不需要睡眠的鬼都困了,最后我把他的话总结出了几点: 1.这本书绝对会大火,希望可以继续保持骚操作的节奏。 2.总编希望我的马甲赶紧产粮好造福大众,大家一起把手把钱赚。 3.我的马甲有点危,最好赶紧用拟态选个良辰吉日跟他见一面。 听完以后,我就从房间里拿出了一沓厚厚的原稿,交到二阶堂的手上,淡淡道:“一个月的量。” 毕竟这种套路套套路的狗血玛丽苏言情文是真的好写,别的不说,只要我豁得出去,又没有审核,这种文章简直就是量产。 唯一需要仔细斟酌的是遣词造句方面,要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同时还要修辞得当优美华丽就比较麻烦。 二阶堂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拿起那沓原稿,一副想翻又不敢翻的样子,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瞧他那副傻样,笑道:“想看就看,我妹妹不会介意。” “樱庭老师写的这么快吗?”二阶堂有点不敢置信。 “写来迎合大众审美的东西罢了。”我点点这堆稿纸,问:“你觉得写的是好是坏呢?” “额......当然好了,大家都喜欢嘛。” “你不是这么想的。” 我一眼就看出他在说谎:“你更喜欢那种有深度的文字吧。” “......是的。”在我的注视下,他硬着头皮承认了。 我不明白,明明聊天的全程我都面带微笑,为什么他还是会被我吓到,就好像我会吃了他一样。 等等,不对,我真的可以吃了他。 但我又不是卖不出去小说,没必要跟响凯一样对我的责编下手啊? 二阶堂为难地看着我:“还请您不要对樱庭老师说起这件事,我不想她知道......” “放心,我不会说。” 那可不当然,我已经知道了。 不过我还不至于这么小肚鸡肠,为爱发电和恰饭是两回事,我一向分得清。 “好啦,不为难你了。”我站起来,摆出了一副打算送客的姿态:“您今天还有事务吗?” 二阶堂接收到我的暗示,赶紧把原稿塞进公文包里,一连串地请辞词说的比之前跟我口若悬河的时候还要顺畅,怕是已经在肚子里酝酿许久了。 我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他正打算离去的背影,“后天六点,有空在花枝街角的那家咖啡店和我妹妹见一面吗?” 他这才反应过来要和我马甲见面的事,整个人都不好了 :“啊啊,是这样吗?好,我一定会准时赴会的!” “不用这么守时吧?”我似笑非笑:“万一女孩子打扮没顾得上时间呢?” 二阶堂的眼神在我看来可以说是楚楚可怜了。 “哈哈哈,跟你开玩笑的啦。”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二阶堂一听此话简直如蒙大赦,在站在门口连连鞠躬道别后,这才小心翼翼地轻合大门,一出去就夺路而逃,好像是回到了人类社会一样。 我有点不解地站在阴影里,薄荷绿的眼神中里的是大大的迷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什么害怕。 搞得我家跟甜蜜之家似的,又没有一个一路吐钉子的美工刀小姐姐四处穿墙,真是的。 ----------------- 经过这次会面,让我意识到了我的拟态似乎利用率更高。 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我的拟态也没穿出去过几次,却跟我来了以后的认识的关系网都多少有关系,甚至把攻略值(鬼杀队声望值)刷出了一个新高(虽然本来也没有之前的记录)。 难道大家更喜欢性转魇梦吗? 不会吧,不会都跟我看老板女装一个心情,疯狂在心里鸡叫搞快点? 我面无表情地写着手里的骚剧情,笔杆子几乎挥舞出残影。 若烟又一次被弟弟堵在房间里,把从小深爱的姐姐床咚,正当他在做德国骨科门口旋转跳跃他闭着眼的事情,可就在这时候,意外造访的未婚夫慢慢地走向了门口,敲响了若烟的房门...... 这剧情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 难道现实中缘一和老板没有对一哥进行爱的垃圾战吗?现实中都有,艺术加工后的小说肯定就更具体了。比如老板的嘴,骗人的鬼,虽然他渣,但是他很会说啊,脸蛋又妖艳的不得了,大家就算骂也不会骂的太难听...... 太涩了,还好是在日本,要是在中国某个绿□□站,现在怕是已经被和谐不知多少次了。 不过我也把持着度,总是让车出于要开不开的速度,时刻让人的心情保持在二百八十迈,然后发现裤子都脱了就给我看这,正在痛骂作者怎么这么苟的时候,用更高的高能和骚话覆盖之前没看到车的遗憾。 与小说大火以后相伴的是雪花般寄到编辑部的信件,里面有一大半都是对后续剧情激情预测的,还有对目前出场的几个男人的点评的,还有一小撮是骂作者凑不要脸写这种有违妇道的东西。 二阶堂把信件交给我的时候,说话有点吞吞吐吐地,似乎很担心我看了会不高兴。 我倒在自己的臂弯里,搅了搅杯子里注定不会被我喝几口的咖啡,懒懒地说:“没关系啊,肯定会有人骂我的,我写的越长,骂的人就会越多,但是我就怕没有人骂,那我就写扑了。” “骂的越多,看的人就更多。”我笑的天真无邪,露出了嘴角比常人略微尖锐的虎牙,“反正骂我的人也要花钱去买报刊,他们买的越多,我就赚的越多。再说了,我的书本来就不是给男人看的呀......” 我望着二阶堂越来越红的脸,故意把嘴里的糖果咬地嘎嘣作响,略带恶意地说:“总之,只要他们给我钱就好了。” ※※※※※※※※※※※※※※※※※※※※ 结尾处的魇梦是女装状态 二阶堂被欺负了呢 他现在就是觉得这对兄妹真是让人又爱又恨,让人欲罢不能(不是) 其实就是一样的恶劣啦 魇梦的属性阵营要是划分的话应该是混乱善 想努力地把教主拉出来打个酱油....感谢在2020-11-04 00:18:11~2020-11-04 23:56: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慢慢游游 9瓶;浅生若怜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25 章 “樱庭先生,你有没有听说过最近流传的一个鬼故事?” 悠太这孩子可以说是对我最没有戒心的一个人了,经常会来我的家里蹭零食唠嗑,可以说我家那点零食都是预备给他的,反正我一个鬼也没有吃人类食物的需要,自然是原封不动地放在柜子里。 毕竟对于一个小孩来说,可以无所顾忌地吃零食的诱惑还是很大的,一般孩子都没法拒绝。我用点零食就能获得人类居民的情报,还是挺划算的。 “鬼故事?”我头也不抬地看着报纸上有关宝冢少女歌剧团的演出新闻,随口接道:“没有啊?说来听听。” “真的吗?可别把你吓到了,我第一次听的时候真的差点给吓死。” “嘛嘛,我胆子很大的啦。” “好吧,既然你都说不怕了,那就告诉你!事情是这样子的......” 「悠太的小学附近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一位富商买下了学校附近一栋独立式的和风庭院住宅,可住进去还半月不到,就连同他的妻女一起死在了房子里,据说死状凄惨异常,活像是被什么东西活活吸干了一样,连骨头都溶地一根不剩,只留一张又脆又空的干皮。」 我终于舍得从宝冢新闻里抬起头:“哦?还挺有趣的。” 大正居然就已经有宝冢少女歌剧团了!而且就在大阪! 我要去康!冲冲冲!漂亮妹妹我来了! 由于刚刚看过这么令鬼振奋的新闻,我一脸姨母笑地诡异,简直丧病。 悠太有点嫌弃地看着我:“你能不能别这么笑,很变态诶。” “啊,哦,好的。”我赶紧放下报纸,收住表情,继续听他讲。 毕竟报纸放在桌上又跑不了,而这些事情却有可能变成我恰饭的素材:“你继续说。” 「仅仅是这样的案子,当然并不能称得上是鬼故事,最多说这起案件极为诡异罢了。可这个富商有一个在东京上大学的儿子,听说了这样的事情当然不能忍,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里,使了能使的钱财,动用了家族所有能动用的人脉,发誓一定要把这个案子查的水落石出,为家人报仇。 在这个没有指纹提取等各种技术的时代,又没有夏洛克和超推理,人菜如狗的警察署当然是无法解开这起离奇的案件的。 但是富商的儿子也不是吃素的。 他发动了技能·氪金体验,让警察署的警察几夜加班到天明,居然真的翻出了相关记录。 这栋房产已经不是第一次出事了。 最早的记录可以追溯到几十年前的江户年间。 当时有一个武士住在这里,他脾气乖张暴戾,尤爱纵马穿街,经常把行人踩踏致死,为了试刀也从不避讳挥刀斩人。他不仅强抢民女,还喜欢在她们身上试验一些奇怪的爱好,把人搞得半生不死以后丢到外面任其自生自灭也是常有的事。 后来,他从外地带回来了一个容貌秀美的少女,对方自称是神之子的侍女,宁死不从。武士哪里会听这种话?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惯了,连住在天皇脚下都没让他收敛半分,更别说什么神之子,他老子他都爱理不理,更别说是神的儿子了。 当天晚上,他就强占了少女。 少女在那一夜后,就再没从房子里出来,谁也没见到她的离去,谁也再见她一面。 而武士似乎也变得疯疯癫癫,似乎看到了什么令人惊骇万分的事情,嘴里一直含糊不清地发出“k、k”的古怪音节,简直莫名其妙。 但碍于他平时嚣张跋扈的作风,没人敢去问他的近况,连家中的下人亦是如此。 就这样,武士迅速地消瘦了下去,状况一日糟过一日。 半个月后,他被来送早食的仆从发现死在了屋子里,彻底地化为一张枯萎的人皮。他身体里面的脏器、骨头,全部都消失地一干二净,好像能有人无声无息地把一个大活人从皮中生生抽出一般。 武士虽然死了,但故事还没完呢。 他旁支的亲戚想要这间大宅子很久了,因为他家唯一的男性继承人死了,便由他的叔父继承了这栋宅子。 过多久,他叔父一家也被发现以同样的死法死在了屋子里。 后面是更多的亲戚...... 更多的仆从...... 后来明治政府推翻了幕府统治。明治维新以后,这栋房子的继承权落到了一个和他们家里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身上。由于住在附近的人都对这件事讳莫如深,那个亲戚从没听说过这个故事,但他马上就要出国了,没时间打理这种和风唧唧的东西,就在出国前把房子卖给了中介。 再然后,这栋房子就转手卖到了富商手里。」 “然后呢?这个富商的儿子有没有查到些什么?”我兴致勃勃地追问。 悠太吃完点心又去捞橘子:“当然没有了,这就是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假装不信:“这种案子要么上报,不上报就藏的很严实,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爸爸就是那家中介公司的经理啊,我当然是从他那里听来的。” 我迟疑道:“......那个,你把这个故事告诉多少人了?” “就你,还有我同桌、我后桌、我几个朋友,还有......”悠太掰着指头数。 我截住他的话:“好了好了,不用报了。” 真是好一个坑爹的儿子...... 希望他爸爸不要知道这件事是他说出来的,允悲。 “话说你怎么都不怕啊?这可是真的鬼故事诶。”悠太吃完了手上的橘子,往沙发上一摊,像一坨液体猫饼一般:“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可是被吓得一个晚上都没睡着,这可就在我们小学附近!” “这不正常吗,京都的鬼故事还少了吗?”我又抄起了报纸:“放心吧,别没事去探险,这倒霉劲儿就落不到你身上。” “真的吗?我不信。”悠太冷静道:“除非你能讲一个更恐怖的鬼故事。” 我又放下了报纸。 好,既然你这么想晚上睡不着,我就讲给你听。 “那好,关于房子鬼,我也正巧知道一个。”我缓缓露出了核善的微笑。 这一天,悠太幼小的心灵又坚毅了一分,但从此住下了一个叫伽椰子的女鬼。 ——当然,是江户改编版的。 ----------------- 但是听了鬼故事也有作死后遗症,那就是自己想去溜达过去看看,毕竟是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要是咒怨小屋就在我家附近,那我肯定也要在门口到此一游的。 据我个人推测,这个屋鬼女(暂时这么称呼)苟了这么久没有被发现,除了行事低调之外,就是没有身形。 比起屋子里藏了一个食人鬼,我更倾向于她是和房子融为一体的说法。 想想吧,如果她把自己身体融进屋子里,与屋子和二为一,那是几乎没有办法被发现的,除非找到她在屋子里的「锚点」,常人根本没有办法杀死她。而且即使是找到,很有可能会因为早房子里活动过久,被鬼吃掉。 不,那种吃根本不能算是吃,应该说是消化。 就像落入蛛网之中的小虫,被蜘蛛注入□□后,逐渐将其化为液体,然后再被吸食掉,最后只剩下一张又干又脆的皮。 这简直就是当代光盘悯农,“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典型代表鬼。对于这种完全不浪费一颗粮食,真正的社会主义行为,屑老板真应该给个表彰大锦旗。 但是很可惜,警察署的人注定发现不了什么,因为他们没有我这样的鬼达,会把这些看似灵异的不正常现象套上鬼的行为模式来理解。 更何况,原著中,魇梦还真的这么做过。 他把自己的身体与无限列车融为一体,只剩一根颈椎□□在外搞事情,最后还是被鬼杀剑士们发现,特别是在炭治郎的主角光环照耀下简直就是无处遁形,当场就感受了日之呼吸的魅力,原地gg。 唉,惨还是魇梦惨,好不容易上个大银幕,我都还没来得及看到就穿越不说,上半场是魇梦的,下半场的最高潮完全就是三哥的场子。炎之呼吸远程aoe一出,lisa的燃曲一放,瞬间大家都沉浸在大哥试试就逝世的悲痛里,完全没人记得之前才死了一枚鬼比花娇、颜值不比上弦差的病娇鬼。 可恶! 而且人设还和童磨有点类似,都是病病的角色,可大家都只喜欢童磨! 我决定了,要是再开坑,下一个就迫害十万大山原住民童磨。 不过说到童磨,那个屋鬼女是不是跟他有关系啊?什么“神子侍女”啦,还有武士死前发出的“k、k”的音节,怕不是想说的是「冰」这个词?总之,他极为可疑。 我在缘来坡小学附近绕了一大圈,终于找到了悠太所说的鬼屋。 老实说,倒也不是很特别的屋子,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反正用我现代见多识广的双眼来看,还不如我家坐地铁30分钟就能到的园林别致呢。 不过即使如此,进去的话,还是要小心。 正当我打算一脚踹翻牛顿,以垂直90°的优美姿态,走上这栋噗嗤噗嗤掉墙皮的房子围墙墙壁时,我的背后的黑暗中骤然响起了一声怒喝! “站住!” 一个年轻的男声从我背后远处如利箭般传来:“大半夜的,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我当即就顿住往上抬的脚,淡定而缓慢地收了回去,完全没有一丝被人发现的慌张。 迎着那盏向我这里快速移动的煤油灯,我没有惊慌,也没有尖叫,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来人离我越来越近。 晃动的灯光离我越来越近,下一秒,裙子的领口便被人一把狠狠用力揪住,我不由自主地被迫仰面看向他,梳着法式发辫的头也随着他的动作向右歪了歪,然后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天真稚气的笑容: “请问,你也是......来夜探鬼屋的吗?” ※※※※※※※※※※※※※※※※※※※※ 真打酱油·童磨 大家的评论我都有看!你们说的故事人选我都会考虑的,但是怎么也要包装包装,不能直接写出来吧,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不打自招,这绝对是十二鬼月里出内鬼了(?) 感谢在2020-11-04 23:56:42~2020-11-05 23:58: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是中二病女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26 章 “哼,我不管你们这些人是以什么理由想要靠近这栋房子,我都只有一句话送给你们。” 说话的小哥看起来眉目俊秀,可脾气却与他的外表完全不符,是一个异常火爆的人:“给我滚!” 我的拟态个头并不高,只有堪堪一米六,被目测一米八几的他拎起来的时候,就好像一只柔弱无依的幼猫,在他手上绝对挣扎不过三个回合。 “咳咳、是吗?”我装作有些痛苦的样子,但还是努力地笑着,同时用手去扒拉勒住我的衣领,不要让他发现我其实并不需要呼吸的事实。 “!”这个小哥可能也觉得再这样勒下去就要出人命了,冷哼一声就放了手,看着装模作样假装痛苦咳嗽的我:“里面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栋空房子罢了。” 说完,他可能觉得这样不够有说服力,又加了一句:“像你这样好奇心过重的人,我这几天见了不少,就属你胆子最大,女孩子家家的,敢一个人大半夜跑到这里来。” 我抚平呼吸,抬头看向他:“可你为什么也在这里?” “嗤。”他不屑地笑了:“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这么说,他就是那个精通氪金体验的富商儿子咯? 哇塞,大正高富帅啊。 我后退一步,看着眼前的青年,使出了我的祖传彩虹屁大法:“哎呀,你就放我进去嘛?好不好?我来都来了,家里离这里也不近,你难道忍心看着我一个弱女子自己走回去?” 他不为所动,满眼冷酷:“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呗,这么远你都自己走过来了,还打算夜探鬼屋......” 青年唇角嘲讽地向上勾了勾:“我瞧你胆子也挺大的。” “哎呀,求你了嘛~就当我陪你进去给你壮胆了嘛!” 我想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见机行事地撒个娇,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就连这也被他像躲垃圾一样躲过去了。 “别碰我。” “大佬!” “滚。” 这么难搞,要不就让他睡了怎么样。 可看这家伙并不好糊弄,精神世界怕也是极为坚定不会被打动的那种人,连原主魇梦都不敢轻易入侵的类型,更别提我了。 正当我纠结要不要用血鬼术的时候,就在这时,远处的围墙里面传来了一抹落地的轻声,乍一听像是野猫跳了进去,但接下来的声音还是引起了青年的警觉。 那是人忍痛时发出的闷哼声。 “哈?我就说,会有人自投罗网的。”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要是你擅自翻进去,也是跟他一样的下场。” 所以是什么下场? 我听到那人似乎在用力掰开什么东西,眼神如惊慌的小鹿一样撞向他:“你.....你做了什么?” “捕兽夹咯,沿着墙边撒一圈,总有不长眼的人要掉进去。” 他瞪了我一眼:“你最好也赶紧回去,看你是个女孩子,我不跟你计较。我忙得很,没工夫理你,还要去看看这家伙有没有倒霉到废掉一只脚呢。” 这种事在他眼里似乎并不值得大惊小怪。他走了一会儿,回头一看我还跟着他,不由得气上来了:“你还跟着我干什么?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我这人可没有不打女人的信条。 秋风乍起,送来一阵血香。 显而易见,那个跳进去的人受伤了,据我猜测还挺严重,至少不能自己走出这扇大门了。 “那好吧。”我假装很失落:“唉,啥也没看到,没意思。” 随着我的身形融入夜色,青年这才提着煤油灯,不紧不慢地走回这栋几进几开的日式大庭院。 我当然不会走了!傻子才走! 夜色简直就是鬼的天然保护色,我故意绕了点远路,照样轻而易举地□□跳了进去,可刚一落地就被一个东西咔擦一下夹住了脚腕! 我:雾草!尼玛好疼! 这家伙是把房子外围全撒上捕兽夹了吗! 脚腕的皮肤自然不像脖子那样硬化过,虽然不至于把腿骨夹裂,但也是我两辈子加起来的最严重的的伤了。 我咬着牙用力掰开了这该死的捕兽夹。好在掰开的一瞬间,伤口就迅速地愈合了,只是让我短暂地痛了一下,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泄愤似的地把这东西扔到了一边,还走过去踩了几脚。 垃圾玩意儿! 我把这夹子想象成刚才的高冷臭脸高富帅,恶狠狠地又多补了几脚。 就在这时,我感觉也有人爬到了我刚刚翻上来的位置,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巨大的黑影当场就从天而降,对着我砸了下来! “日!” 我的声音当场就引来了远处青年的注意力,他提着灯一路狂奔而来,旁边还跟着一条同样凶恶的德国牧羊犬,一边狂吠一边朝我们冲过来! 我艰难地从此人身下爬出来,就又看到那盏邪恶的煤油灯又向我直逼而来...... 太倒霉了吧!都是这家伙害得! 想到这里,我不禁忍不住回头瞪向这个害我倒霉连连的人:“都怪你——” 我的声音,戛然而止。 黑发蓝眼的俊美少年,从地上动作干脆利落地爬起来,见到我几欲喷火的双眼,面部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好像还在疑惑他怎么就砸到了人。 他的声音几乎是和我的声音重叠到了一起:“很抱歉,我下次会确认没有人再跳。” 我的声音当场被堵回嗓子眼里,噔噔噔连续往后退了几步,竟好死不死地撞到了那个青年的怀里:“!” 富冈义勇!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欲哭无泪,刚刚送走炎柱和未来的恋柱,怎么又来了个水柱,你们鬼杀队是挨个儿来这里公费旅游吗!还能不能给鬼一点生存之地了! 我紧张地看着那个身着半□□织的人,生怕他看出点我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一刀过来把我终结了。 正当我想说话的时候,我身后的青年就恼怒地开口了:“你们,一个两个的,当我家是景点吗?!有完没完!” 他揪着我的领子把我一把扯到了一边,和狗面面相觑,自己则三步并两步地过去,想要一把拽住他,可他哪里是天才剑客富冈义勇的对手。 对方随着他的动作,只是随意地往旁边走了几步,便轻松地躲开了他的攻击范围,连放手的地方都没动一下。 勇子哥还是一如既往的死鱼眼,声音没有半丝起伏,微微躬身:“我很抱歉。” 青年更生气了,“你!”他突然想到了那个还躺在地上哎哟哎哟打滚、和富冈义勇同一套制服的人:“你的朋友现在可在我的手上!” 青年不怀好意地笑了:“他的伤可不轻啊,要是拖久了,从此就要变成一个瘸子了!” 富冈义勇眼睛微微睁大,好像是在判断事情的真伪:“为什么,会受伤?” 我的身后一下子就流出了冷汗,他不知道下面有捕兽夹啊! 不要把战火引到我身上啊你这憨憨! 按理来说我被夹了,腿脚上理应有伤,可我哪里有伤给他们看?徒留雪白的袜子上有一圈暗红色的血迹。 可恶,为什么穿的不是长裙啊! 我赶紧出声带节奏:“你看看你,翻.墙怎么都不看路的啊!砸到我就算了,要是砸到花花草草可怎么办!有的花花草草可贵了,把你——” 我的眼珠子咕噜一转,直接落到了他的刀上:“把你祖传的屠龙宝刀卖了都还不起!” 这么一说,青年也注意到了他腰上那把帅气无比的刀剑,就好像抓到了什么把柄一样,怒极反笑:“好哇,无视禁刀令,带刀私闯民宅!今天你可跑不了了,我一定要把你送到监狱里!” 富冈义勇认真解释:“我的刀是不是祖传的,也不能屠龙,是只能用来杀鬼的日轮刀。” 我:“......”大兄弟这根本不是重点好吧!而且仔细一想你刚才对我的道歉也很不走心啊,要不是知道你的人设如此,简直就是故意气人好吗? 不过这么说,刚刚跳下来被夹到的是另一个鬼杀队成员吗? 我打算穿好我的马甲,免得掉下来砸死我自己:“你,你不会是鬼杀队的人吧?” 富冈义勇点头:“正是。请问我可以去看看我的队友吗......” “我说你们两个还在我这里叙上旧了?”青年伸手把我扯过来,与富冈义勇面对面看了个清楚:“什么鬼杀队?说了几遍了,我家里没有鬼!” 我为自己争辩:“我不认识他啊!只是之前认识了鬼杀队的炎柱和他的继子,所以才有所耳闻,以前我都以为鬼杀队是传说而已——” 富冈义勇眼睛亮了一下,好像找到了知音:“我是鬼杀队的柱级剑士,水柱富冈义勇。前天接到鎹鸦的任务,说是京都府有一栋闹鬼的民宅,我就从大阪赶过来一探究竟。但如果是白天的话,鬼不会出来,很难找到它的踪迹,就只好晚上来了。” 所以你的办法就是夜闯民宅吗? 而且我们三个现在完全就是在跨服聊天啊你有没有注意到! 青年终于忍无可忍了,爆喝一声打断我们:“都给老子住嘴!” 他的眼里满被人无视的恼羞成怒,抓着我的领口的手又紧了几分:“吵死人了!你们都给我闭嘴!” “老子说了,老子的家里没鬼——” 就在此时,那个落地成盒的倒霉剑士那里传来了一阵飞快穿过草丛的声音,像是有一条体型巨大的蟒蛇穿庭过院,一把卷住了那个倒霉蛋,将他拽向屋子里! 富冈义勇的湖蓝色眼睛一下子就犀利起来了! ※※※※※※※※※※※※※※※※※※※※ 没想到吧,是勇子哥! 师兄真的好帅!想女票嘻嘻嘻嘻嘻感谢在2020-11-05 23:58:23~2020-11-07 00:22: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炼狱杏寿子 3瓶;我是中二病女、活泼可爱太宰治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27 章 富冈义勇几乎是瞬间切换成迎击状态,拇指轻推刀镡,微微前倾的上半身如满月长弓,右手附上刀柄,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如一支即将离弦的羽矢,直接冲进了隐匿在暗黑中的和室中。 被带起的风吹起刘海的我:“......” 刚放完狠话的青年:“......” 我看着一时半会儿还反应不过来的他,干巴巴地安慰他:“要不,你先在外面坐会儿?这位大兄弟在鬼杀队里的评级是最高的,这种程度的鬼对他来说洒洒水啦,一会儿就能出来呢。” 但我完全想错了。 青年刚才的呆滞和失声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的空白罢了,下一秒,他就被我的话拉回了现实,当场就化身即将点燃的炮竹,提着灯就要往和室里冲! “这混蛋小子!我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 他像个坚定唯物主义的□□人,掷地有声道:“这小子竟然敢联合他的同伙一起骗我......”青年带着怒意斜睨了我一眼,脸色极为难看:“你也是他的托吧?要是我家里有个好歹,我绝对——” 他的话没说完,但是眼里的情绪切实地写满了几个大字:要你好看!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人是不是傻?难道是要亲眼见到鬼把他一节节吃掉才算相信吗? “那你站在外面吧,我进去瞅瞅看。” 我抬脚就往里走,青年还想用力扯住我,可之前我被他像面条人一样轻而易举地甩来甩去是因为我开闸泄洪,可这一次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青年没有拉动,下意识使出了最大的力气,却没想到我的身形就如同行驶在轨道上的列车一般,不仅纹丝不动,他反而被我带着踉踉跄跄往前走了几步! “你?!” 属于富冈义勇的脚步声渐渐朝和室内远去,我跳上走廊,忽然想起了进这种日式庭院要脱鞋来着,突然停住步伐,回身:“话说,要脱鞋吗?” “什么?”青年跟了上来,火冒三丈:“你们来我家到底是要干什么!” “我说你这个人啊。”我又叹了口气:“你非要眼见为实吗?” “还是说,你当真认为你的家人是被变态杀手杀死的?有什么凶手能这样持之以恒,埋伏在你家,只为杀死住在里面的所有人?以这样——残忍而又玄幻的方式?” 我一把拉开和室的门。 那个受伤的鬼杀剑士晕倒在一边,看脸的话并不认识,显然不是柱级队员,大概率是什么路人甲之流吧,如果不是村田的话没就不值得在意。 可这并不是最让人惊骇的。 一个巨大的液体球在他身下炸开,似乎还有像水母一样透明的薄膜在挣扎着,看起来就极为可疑的绿色液体流过榻榻米,屋顶上千丝万缕的无色透明的黏液细线随风飘荡,显然就在刚才,被爱情魔发师富冈义勇给一刀斩断了。 “对不起,但是我还是不脱鞋了吧。”怪恶心的。 青年把我拨到一边,三两步走进和室,看到这样的画面后,当场倒抽一口凉气! 这、这是?! 我走到那个倒霉孩子身边,摘下了一直戴在右手上的长手套,拍拍他滚烫的脸:“醒醒?” 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的鬼杀剑士痛苦地闷哼一声,“妈妈......”他眉头紧锁,显然是陷入了什么不好的噩梦中:“不要、不要......” 眼泪从他的脸边滑落,少年的脸色青地发乌,嘴唇连一丝血色也无,手里却还紧紧地握住日轮刀,好像这样就可以抽出去去战斗一样。 但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小心,她.....在看着我们。”我说。 “谁?”青年疑惑地问道。 “食人鬼。” 我环顾四周,人类肉眼所无法看见的一切,在我眼前清晰地铺陈开来。 无数的可怖又扭曲的图画被绘制在和室的墙壁上,如荧光笔绘制出的画,在黑暗的房间里熠熠生辉,以壁画的方式,向永远也看不见这些东西的人类展示了自己以何种方式杀人的。 房顶上一只硕大的荧光鬼眼,俯视着还有空闲聊的我们。 我站起来,走到青年身后,拉拉他的袖子,仰头:“你能不能跪坐下来?” 青年狐疑地看着我。 我直直地睁着我的卡姿兰大眼睛与他对视了三秒。 青年叹了口气,“败给你了......”旋即,他便真的照我说的做了,“然后呢?” 我把两只手上的手套都一齐摘下,双手环过他的肩头,轻柔的发丝掉到了青年裸露的颈边,许是蹭的他有点痒痒的,他不安地活动了一下,声音有点不易察觉的羞恼:“好、好了吗?” 冰凉的双手蓦然覆盖住他的双眼。 “闭上眼,用心去看。”我说。 我两只手背上的嘴一齐张开,长长的舌头突破了科学的限制,从里面掉了出来,舌尖各有一只眼睛,在房子里肆无忌惮地巡视着,好像是视察领土的国王。 “看到了吗?” 我能感受到青年的身体在我怀里僵住了,好像就这么坐着就用尽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气,他的牙关咬得死死的,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这、是?” “江户屋鬼女食人实录。”我顿了顿:“在我听到这个所谓的鬼故事的传言时,就打算这么命名这只鬼了。当然,如果你有更好的备选方案,也可以说出来与我探讨一下。” 壁画清晰地画出了屋鬼女是如何吃掉一个人的, 她每日都会在睡梦中往那人的嘴里滴入透明的毒液,产生致幻效果以后,毒素也在他的身体里发作起来,使人忍不住产生胡言乱语高烧不退的症状,等人身体里的东西都化软了以后,用最后几天,把人体内的东西,化为一袋包裹在人皮里的美味的营养液。 这时候,她再伸出细细密密的触手,吸取掉这袋身体里的所有精华。 我对这个食用方法感觉有点恶心。 怎么说呢,你说有人喜欢把食物榨汁饮用,我理解,但是你也不能连着食物下面没洗干净的泥也一起放进榨汁机了啊! 吃之前不清肠的话,岂不是把屎尿一起融进去了吗! 草,呕。 我收回舌头,把双手从他脸上移开,又把手套戴了回去:“所以,懂?” 青年不仅三观受到了冲击,而且可能因为看到了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他整个人都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忍耐些什么。 “混蛋......!”他一拳垂向地面,怒骂:“画上的人、画上的人......” 他似乎有点说不下去了,眼泪终于冲破了眼睛的束缚,大滴大滴地落在榻榻米上,消失不见:“那......那是我的妹妹啊!”: “可恶!可恶!”他的嘴里漏出破碎的词句,哽咽到几乎说不下去:“她就是......这么吃掉......每一个......住在这里......的人的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节哀。” “为什么我不在啊!我不在!我为什么偏偏在外面,甚至对此一无所知......!” 之前脾气易燃易爆炸、似乎永远不会落下泪水的青年,就这样低低地俯在榻榻米上悲恸地哀泣着,隆起的背脊线像是一座山峰,在羽织下微微颤抖。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背部,不甚熟练地轻拍着他,就像小时候不愿睡觉的我被奶奶轻拍着入睡一样,用这种最原始、也最笨的方法的安抚住他的情绪。 “这不是你的错。”我说:“你没有做错什么,而且留你一命,反而是你报仇的机会。” “我要怎么做才能杀掉那只鬼?”他抬起头,恶狠狠的视线穿过我,瞪向属于这整栋屋子的屋鬼女。 “阳光,或者,日轮刀。” “不过,富冈先生已经去追击那只鬼了,想必很快就会出结果吧?” 我的话音刚落,巨大的声音就撞向了这里! “砰!” 和室的房门轰然倒塌,富冈义勇竟是被鬼甩了出来! 他倒在尘埃渐起的废墟里,刚直起身就,一回头就看到在这里的我们。 富冈义勇也顾不得什么了,再次握紧日轮刀的同时,对我们大喊:“快跑!到外面的街道上去!我保护不了你们!” “想走?” 屋鬼女的身形如同液体一般,从房上淅淅沥沥地倾倒下来,汇聚出了一个人的形状。 她长发,细腰,脸色苍白,四肢伶仃如蜘蛛的腿脚,前肢细短,而后肢粗壮,就像是猛兽的肢体一般可怖。 屋鬼女的眼睛全部被血红色填满了,她笑了出来:“嘻嘻,后面的那个年轻人,发怒的样子可真是眼熟啊,就像第一个被我杀死的人一样.......” 她发出了一阵刺耳而又尖锐的笑声,仿佛用指甲刮过黑板一样让人无法忽视。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看起来是一样的肉质鲜美啊!” 咦?原来她是有理智的啊? 我赶紧趁机会问她:“那个,请问。” 屋鬼女愣了一愣,可能她还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敢向她问话。 “我听说你的故事,但是有点疑惑。”我说:“请问一下,你真的是神子的侍女吗?” “武士究竟想说的是什么呢?他在那天又看到了什么呢?”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速记小本子和铅笔,举起来向她示意了一下:“我好奇很久了!” 屋女鬼看着笑眯眯的我,有些呆愣。 “你?你怎么回事——?!!” 就在她看着我,惊讶地睁开了身上所有眼睛的时候,靠谱的水柱、富冈义勇同志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蓝色的水波浮世绘特效从他剑尖汇聚而上,以不可逆转般的流星之势挥出了这记刀型! “水之呼吸·肆之型 击打潮!” 潮汐般的多段攻击将她的身体破开、头颅也在转瞬间被摘取—— 屋女鬼的头颅咕噜噜地掉在了地上,滚落在我的脚边。 她似乎还搞不清什么状况,只是眼也不错地盯着我,似乎是有些困惑。 可是她永远也来不及说出口了。 那句未说出口的话。 如果,富冈义勇没有抓住那转瞬即逝的机会。 但是,凡事都没有如果—— 为什么,你一个高阶鬼,会和猎鬼人和人类站在一起? 凉风从门外吹来,鬼的头颅与碎成几块的尸体,在月光下随风而逝了。 ※※※※※※※※※※※※※※※※※※※※ 最后还是没咕! 不过明天是真的要咕,因为要和朋友出去玩—— 还有今天我问了一下大佬为什么我签不上约 她看了看,说文案和剧情应该都没问题,挺好 但是,因为主角是食人鬼 可能编辑一看就下意识拒绝了叭emmm 我:“......”落泪了! · 但是我又喜欢写这种剧情 所以你们要多珍惜我日更的时间qaq感谢在2020-11-07 00:22:43~2020-11-08 01:44: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倚望烟雨 6瓶;小不点a1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28 章 “哎呀?这就结束了?” 我假装悻悻地放下纸笔,实则得了便宜还卖乖:“太快了吧,好歹让我问完。” 沾在刀身上的鬼血随着鬼的消失一起烟消云散,富冈义勇收刀入鞘,缓等两秒敛平呼吸后,转身对我说:“多谢帮助。” 我:“......”还好我问屋女鬼的时候打着两个主意,要是我真的是露伴老师那种为创作取材不择手段的人,他现在已经被我愤怒的小火苗包围了! 不对,等等,露伴老师也是考哥配的音。 思及此,我对富冈义勇提出了一个对他来说很奇怪的请求。 “请问您能说一句,‘搭嘎,口头洼路’吗?” 富冈义勇乖乖地重复了这句并不难的话:“但是,我拒绝!” 听起来更义勇了呢!如果不知道他是在重复我说的话,简直就是ky中的本ky..... 没想到吧!考哥!隔着一百年我也要迫害你! 我止了笑,看向还在地板上躺尸的鬼杀队员:“这样的伤员你们一般怎么处理?” “一般是先就近送到医院,然后向鬼杀队本部的蝶屋求助。”他又补了一句:“大城市里一般会有鬼杀队的产业和分部在,可以申请医疗帮助。” “还好这个毒是慢性的。”我说。 已经擦干泪水的青年缓过神了,正当我们二人要过去看看鬼杀剑士的状况时,他忽然噗通一声对富冈义勇跪下了! 富冈义勇脸上一片茫然:“啊,你跪我干嘛。” 但是听起来像:我不需要你跪,退下吧。 但是青年怎会被区区刁难所打倒!他只会觉得是自己有眼不识泰山,明明是自己孤陋寡闻还阻止自己的救命恩人去为全家报仇,还伤害了恩人的同伴,这在古代是要切腹的罪过。 他双手合十,额头直叩手背,声势如虹铿锵有力:“对不起,我之前因为不相信有鬼,杀害血亲的凶手就在我的家里却也不愿承认,还让您的朋友陷入生死未卜的困境中,都是我的错!” “我愿意为此赎罪!但我还背负了振兴家族产业的重担,无法向您切腹赎罪,只能将我家里私人存款都捐献给您所在的组织,以后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也一定随意使唤不要客气!我久川悠希定当竭尽全力报答这份恩情!” 傻孩子富冈义勇不懂拒绝,却没想到刚好破锅配烂盖,这么说反而遂了久川悠希的心愿,点点头:“我会向主公大人说明一切的。” 见证了这场道歉和金钱交接现场的我不敢置信:“什么!我也被你的破夹子蹭伤了,你怎么不给我医药费?!” 而且那根本不是蹭伤!是明明白白的、要不是我皮厚就被夹断腿骨的重伤!不能因为我恢复的快就觉得这种伤是小事! 久川悠希理都不理我,在地上拜了三拜才起身,嫌弃地看向我:“......你?” “是啊是啊,而且要不是我创造机会,这位义勇小哥怎么能这么快杀鬼!” “就你?” 他似乎完全忘了是谁给了他鬼才能拥有的视角,又是谁在他失落难过的时候安慰他! 我要被这家伙气死了! 怎么会有这种人! 我哼了一声,鼓着腮帮子一扭头,故意用发辫甩他一身:“哼,再见!撒有哪啦!” 然后转头对富冈义勇说,“请问你什么时候离开京都?如果是不急的话,可以帮我带两封信给炼狱先生吗?蜜璃没有告诉我鬼杀队的地址,听说她现在作为炎柱继子是和他住在附近的。” 富冈义勇又点头:“我大概会留到后天再走,带信的话,可以。” “那可真是太谢谢了!” 我发挥好员工精神,不忘初心地想打听一些鬼杀队的情报,好歹以后要是开大会,老板发现我因为写文和鬼杀队交往过密,也能试着用无关紧要的情报换条小命。 富冈义勇自然体会不到被晾在一边当人干的久川悠希的心情,他试图插进我们的对话,转移富冈义勇的注意力。 “我现在就去联系外边的人,把您的朋友送到京都最好的医院。” 富冈义勇果然还是很心系后辈的,立刻就被别有用心的小碧池久川悠希转移了话题。 我看到久川悠希得意的眼神:“......!” 食我血鬼术去吧!西内! 赶在天光乍亮以前,我终于回到了家里。 今天这么一折腾,搞得我一身风尘仆仆的,一卸完妆,我就去飞快地洗了个战斗澡。 我终于也过上了凉水对冲也能洗澡的生活了。 在这个没有太阳能和热水器的时代,要洗热水澡还是要靠烧煤的,极其麻烦,我两辈子都没搞过这么麻烦的东西,更何况热水还是凉水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分别,为什么要废那个力? 而且用热水......怎么说呢,不是不可以,但是水流过身体的感觉很奇怪,活像是冬天把冻麻了的手放入热水盆里浸泡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掏出来撒腿就跑..... 相反,还不如凉水来的亲切。 虽然我知道你们看到食人鬼也要洗澡可能要笑.....笑什么!你们能想象堕姬不洗澡吗?祢豆子不洗澡?老板不洗澡? 仔细想想都觉得不能忍的好吧! 我松松地裹好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大半及腰黑发湿漉漉地搭在背后,还有几条因为我粗暴的裹浴巾手法,被连带着一起裹了进去,水滴顺着背沟一滴滴划了进去,有点轻微的痒意。 几分报刊已经被理子从门口的投递口处送了进来,我走过去弯腰捡起来,发梢的水顺着滴了下来,滴在报纸上面。 我翻了几页,就看到了我投稿的短篇......! 等等,真的假的?? 我喉咙一紧,合上报纸,短促地呼吸几下,这才敢抖着手打开这份在后世的日本,可以和祖国新华社评为同等级别的报纸。 我再次确认了我的短篇《桃花》确实发表在了上面,而不是别的同名小说,或者根本就是我眼瘸看错了。 不仅没有被编辑拿去垫桌角,而且随信而来的还有几块钱的稿费..... 芜湖! 我的心情大概就是高考生无意看到了高考分数,心里巨慌的同时,发现自己居然考上了心仪重本的感觉,震惊伴随着狂喜,整个人瞬间化作兴奋燃起的烟花,呼啦啦冲天的感觉。 这家报社的编辑是天使吗! 要不是现在是白天我就立刻出去跑圈! 唉,要是现在还在现代,我立刻发个微博说说朋友圈啥的凡尔赛文学,吹嘘一下自己居然被录用了稿件,瞬间收获一堆点赞,完全极大地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然而我作为一个食人鬼,出门只能晚上出,轻微选择性社恐,平时不怎么见人不说,连作者第一人称写文都很艰难,多半时间是自言自语自我吐槽,没有像藤丸立香这样说群口相声的机会...... 不过说起来,最近因为写文,稿费激增,我一个人领两个人的工资,虽然说也承担了两份工作,但是也不算太难,唯一的问题就是取材。 屋鬼女的快速死亡虽然避免了我的马甲掉落问题,但我也没有成功从她的口里问到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故事,我已经完全没有机会得知了,只能加入我的想象瞎几儿胡编,这种感觉对考据党来说简直过于不美妙。 我下一本中篇的题目已经想好了,就叫《蝴蝶》。 故事开始的时候正是大正初年,以一个从吉原逃出的年□□.女昧柳为第一视角,讲述了她进入以万事极乐教为原型的邪.教组织以后,所遭遇、目睹的故事。 我打算一改之前阴沉的文风,换用幽默风趣的语言来描述这个故事,中间再穿插一些零星的回忆杀,通过昧柳短暂的童年快乐时光,以及在吉原的经历,来丰满她的人设。 主角地口吻当然不会写的很悲虐,毕竟如果昧柳是一个自艾自怜的角色的话,肯定做不出来‘从吉原逃跑’这样一个对很多游女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必然活力四射古灵精怪,且从小擅长运动四肢有力,这样才能从层层严守的吉原中跑出来。 但对于昧柳短暂的一生,这只是一个渺小的开始。 我想通过昧柳的视角来描述底层人民的生活,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虽说是以昧柳为主角,真正的主角我倒不打算设置为她。 而是一个来为被教主杀害的姐姐复仇的女孩子。 第一人称还敢走双主角线,我是真的勇——不过好处是写的时候会异常的兴奋,可能会爆出一些我都难以料到的好句子。 我想要昧柳童真纯洁的视角来审视肮脏的凡间,她来邪.教组织和在吉原没什么两样,勉强算作清秀的脸蛋还因为逃跑而落下了伤痕,在教中也不受待见,与在吉原被视为下等品的生活没有什么两样。 好在她并不为此难过,反而会为偶尔于门缝中看到了一眼教主俊美的风姿而惊喜,为樱花于风雨之夜零落成泥而悲伤,是一个即使经历了不幸也初心不改的女孩子。 教主被人称为神子,却偏偏作恶多端,杀人无数,最后被前来寻仇的小蝶杀死的时候,也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赎罪。 昧柳却小时候因为怪病而死的娘被叫做鬼女,经历无数不幸低谷依然善良一如往昔,最后为帮助小蝶复仇而死。 可人间众生却把鬼奉为神,把神贬作鬼。 想到这里,我兴冲冲地走到书桌前,随手捞过一张纸,写下了新梗的第一句话: 「少女死后的第三天,身上落满了蝴蝶。她苍白的脸色上多了一笔回光返照的霞光,若你细看,依旧能为她惊人的美貌而热泪盈眶。」 ※※※※※※※※※※※※※※※※※※※※ 感谢各位对我的鼓励! 老开心了~ 工具文在想了,文案都已经出来了,就等我搞他个一万字试试能不能申签..... 当然申签主要是要免除被审核半天的不幸现状 新梗也是一个要素过多处处生草的二次元言情,规规矩矩老老实实 · 最后我要说—— 我宣布五条悟老师是我的新男神! 怎么会有人这么帅啊爆哭!感谢在2020-11-08 01:44:37~2020-11-09 19:49: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花间辞 20瓶;实渕玲央、哈哈、咸淡巧克力 10瓶;在大苹果树下、倚望烟雨 4瓶;奶黄包 3瓶;我是中二病女 2瓶;活泼可爱太宰治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29 章 但是,写文本是逆天而行,若是我真的就是这么一帆风顺的话,也太过于挂比了。 我可耻地卡文了。 因为素材不够,我需要更多的素材,我需要知道吉原的女子是如何以多种方式加入这条产业链的、从事这项职业的时候的真实心情、平日里私下会聊什么、吃穿住行是怎样,又是如何被严格划分等级的、平日里生病会怎么处理......等等,这都是我需要关注的问题。 我握着笔沉思了一会儿,就下了一个可能会让人惊讶的决定—— 去东京的吉原采风。 虽然说听起来有点可怕。 首先,那里是上弦之陆的地盘,也不知道进场子要不要去拜山头,万一在蕨姬花魁道中的时候刚好碰面,四目相对岂不是格外尴尬...... 其次,老板也极可能在东京,特别是浅草寺的大街,更是原著名场面的拍摄地。 不过,我就是搞个副业,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鬼难道就不允许培养多层次、多种类、全方位的爱好吗?鬼就不能有精神文化需求了吗? 老板每天忙着cosplay和寻找青色彼岸花,应该没空管我这个透明小鬼。 打好主意以后,我就迅速地去打包了行李,从女装到男装都搞了一点,到时候双身份出行,切换身份还不是轻而易举。 明天我还要再约见一次“妹妹”的责编二阶堂,把我囤积的稿子交给他,免得我在东京乐不思蜀不想回来,发生交不上稿件的惨案。 我放下笔,转而开始给蜜璃回信。 虽说是给这二人回信,但是大部分内容我都是写给蜜璃的。说是信件,更像是近日写文和经历的随笔散文,写的自由许多,同时也提到了我去鬼屋采风遇到的屋女鬼。 尤其花了许多笔墨,重点关照了忘恩负义、心狠手辣的资本家久川悠希,简直就是人民的吸血虫、为人上的白眼狼,不仅是个祖安带师,还是个选择性失忆的带阴阳师!辣鸡! 我还附上了我连载玛丽苏言情的剪报,希望这点不靠谱的内容可以对她的恋爱之路有所启发。 而给杏寿郎的就要简洁多了,除了礼貌性的问候,就是用公式化的语句简要概括了屋女鬼的故事,以及我对屋女鬼身世的一些疑点猜测。 话说我去东京的话,还要跟百合子说一说吧,她本来也是东京人。 -------------- 两日后,傍晚,京都火车站。 京都的火车站没有东京那样的洋气,尚保留了千年前平安京的些许风华,穿着青色竖条纹浴衣的孩子噔噔噔地一路跑过,向过路的乘客兜售可以带上车的饭团和罐头。汽笛嘟嘟鸣响,胸前挂着哨子的乘务员忙着维持乘客秩序,巡警拎着警棍在关卡附近巡逻,很是热闹。 我拎着与身体比利极为不符的超大木质手提箱,从霞光漫天等到暮色尽收,终于等到了火车从远处驶入站台。 可当我看清车头上的字以后:“......???” 【無限】号列车。 ????????? 不要这么晦气的吧!穿越大神还能对我更恶意一点吗?! 但是票都买了,在这个火车还靠蒸汽带动的年代,如果我不上车就只能等到明天天亮,那我这个可怜柔弱的小下弦一绝对被晒化在车站,只剩一条新买的小洋裙。 等等,还有我的发饰白蕾丝袜和小皮鞋。 这怎么能忍?! 我拎着手提箱,视死如归地走上了列车,满脑子循环的都是悲壮的祖国国歌,希望多少分我点欧气。 “第五车厢第六包厢......” 我拿着票根,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位置,拉开了车门。 这是那种老式的两人式包厢,这么说,待会儿还会有一个乘客进来。 如果有人的话,我就把他血鬼术一把,让他一觉睡到下车,除了中间休息十五分钟,就不要起来了,躺着不要动最好,免得我暴露。 我拿出纸笔又开始赶稿,力求赶紧多写一点,不要影响我在东京逛吉原的快乐生活。 等一等,我不是只是去采风的吗,我还能去逛吉原吗? 而且我的姬儿真的还能用吗,即使是早上的它也从来没有反应,拟态的时候甚至就干脆没有了啊!难道真的是像卡兹大人说的,我们这种类似于jo极生物的物种,不是不能用,而是因为没有繁衍的需求,不想的时候就一劳永逸的没有反应了吗? 不对我怎么会想到这种奇怪的问题啊! 我摇摇头,把这个奇怪的想法排出脑外。 然而,就在这时,车门被打开了。 我兴奋地海豹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来人,眼神之炙热甚至让即将跨进门的少年都顿了一下脚步。 我:“.......?!!!!!” 是他???? 我错了,我不该对我的运气抱有无望的信心的,也不该在上车的时候在心里放国歌bgm,非酋只会反向召唤啊! 正如我抽葛饰北斋只能抽出项羽一样...... 富冈义勇反手关上车门,从羽织后熟练地抽出日轮刀放到桌上,看这娴熟到一气呵成的手法,显然是偷渡违禁刀具的老油条了。 我笔尖一抖,在洁白的纸上戳出了一个小墨团。 富冈义勇自然是读不出这空气里静谧的尴尬的,或许他还觉得我们之间存在着某些友好的氛围,毕竟我们也是曾经一同斩鬼的老革命战友了,要是到了我兔都能叫一句同志。 ——话说,祖国国歌叫什么来着......? ——义勇军进行曲。 ——眼前的水柱叫什么? ——富冈义勇。 我:“......” 对不起,这种欧气我一点要不想要有! 所以在我放《騎士王の誇り》的时候为什么棉被王不来我迦???? 为什么?啊?!! 我恨恨地捏紧了钢笔,可脸上还要笑的愉快无比:“诶?居然是富冈先生吗?好巧啊,我们都坐同一列列车!” 富冈义勇:“......” 他点了点头,毫无高光的湖蓝色眸子里没有一丝情绪波澜。 “话说您是要去哪里?居然跟我刚好分在了同一个包厢里,真是太巧了呢!” 我继续我的尬聊,他依然对此毫无察觉甚至可能觉得很正常:“我要去东京,你呢?” 对不起这天我聊不下去了! 但我还要忍住:“我也是呢。” “那是很巧。”富冈义勇盯着我的笔:“你的稿子,被涂黑了。” 我一低头,这才发现钢笔水污染了一大片纸,刚写好的几十字直接作废。 “什么?!” 我借整理纸张和桌子,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们再没有一句话的交流。 我对着并不明亮的灯光以鬼的视力和速度奋笔疾书,而富冈义勇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把日轮刀抱在怀里就躺在床铺上闭目养神了,完全不考虑我一个黄花大鬼女的感受。 要是我真是一个普通人类萌妹子,绝对要尴尬到自闭怀疑人生了吧...... 我默默地叹了口气,继续我的迫害老板事业。 由于近来时间逐渐步入深秋,太阳直射点往南回归线方向移动,昼短夜长,为我这样的鬼提供了极好的掩护。 只要我买的是快车,就不会发生到地已经艳阳高照,直接横死当场的人间惨剧。 清晨五点,我对着小镜子又补了一次妆,整理好小裙子,确定没有一丝遗漏以后就准备下车了。 富冈义勇这孩子晚上原来是抱着日轮刀入睡的,但是出于人总是喜欢往温暖的地方靠的本能,我目睹了他是如何在睡梦中不耐烦地把刀推开、扯过放在一边的被子的,沉浸在甜梦乡里的他还嘟嘟哝哝说了一句“萝卜鲑鱼,好吃~”。 差点没给我笑死,但是由于怕把有全集中呼吸的他给搞醒,我只能无声地在黑暗的车厢里狂笑。 我可太难了我。 五点的东京仍然笼罩在黑暗里,可随着即将到站,车速也渐渐放慢了下来。 我怕这孩子坐过站了,赶紧走过去推推他,轻声提醒道:“富冈先生?醒醒啦?” 富冈义勇一动不动。 我:“......” 这孩子的警惕心也太差了,与下弦一共处一室一晚上都没发现,还睡地香甜无比,呼噜呼噜地跟小猪一样! 我不得不提高音量:“富冈义勇!醒醒!鬼来了!” 他的眼睛瞬间圆睁如开关开合,睡意全无,伸手摸剑,下意识道:“锖兔,哪儿有鬼?” 草,是刀。 我一阵窒息,心说哪儿有鬼?鬼就在你面前..... 窗帘早就已经被我拉开了,属于东京明明灭灭的灯火从远处映来,依稀可见未来国际化大都市的雏形:“火车已经在减速了,马上就到站了。我叫你你一直不醒,只好......出此下策,抱歉。” 富冈义勇从床上坐起来,一头黑色长发早就被他睡地散乱开来,长长地铺在背后,头顶还睡出了翘起来的呆毛,可他没有镜子,只能随便用手糊一糊,呆毛依然顽强地挺立在头上,就是倔强地不肯服帖。 刚睡醒的他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令他极其惋惜的事物,他自以为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朦胧的蓝色眸子里还带着一丝茫然。 天呐孩子也太可爱了叭! 曾经可耻地在老福特和p站上收过一堆师兄美图的我说水柱真香,且不允许任何反驳! 我从包里翻出小女孩子才会用的那种圆镜和小梳子递给他:“借你用一下啦!” 富冈义勇眼睛又亮了,看似毫无波澜的语气比平常多了一份难以察觉的上扬:“谢谢。” 在车站与要归队的富冈义勇道别以后,我在火车站附近的小商业街转了一圈,跟着几个直到天亮才被地下酒馆老板扫地出门的醉鬼进了巷子。 十分钟后,从里面出来的我面色仿佛红润了一些,在街角的垃圾桶扔下一块沾着不知是口红还是血迹的白色手帕。 再过不久,这章帕子就会彻底被垃圾掩埋,一如我在东京的行程一般,无声、无息。 我于黑夜中迎着太阳的方向,走向离此处最近的车站,渐渐地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 富冈义勇:甘露寺小姐,这是樱庭小姐给您的信。 蜜璃(惊喜接过):呀!好厚!还有一本贴了剪报的小本子!好开心~? 富冈义勇:这是给炼狱先生的(递)。 杏寿郎:谢谢你!水柱! 蜜璃:话说你怎么认识梦子酱的呀? 富冈义勇:樱庭小姐吗?杀鬼的时候认识的。她人很好,早上起来的时候还借了我镜子和梳子。 蜜璃:????????(什么早上起来?起什么来?) 杏寿郎:!(??????) ------------------- (结尾只是喝了点汤,各位放心) 感谢在2020-11-09 19:49:13~2020-11-10 22:23: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斑 38瓶;留青梳 7瓶;在大苹果树下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30 章 大家好,我是魇梦,时隔几天我又回来了。 我坐在东京街头的咖啡店里,点了一杯鬼也能喝的柠檬水,缅怀我失去的人类味觉。 透过玻璃窗向外看去,东京的什么都挺有趣,就像穿越到了20年代的上海滩,可比什么影视城好看多了。 特别是到了中午12点时,从天文台到城头本丸处的午炮就会鸣响,刚拉响的时候我被吓了一跳,赶紧套上雨衣冲下楼来问旅店老板娘咋回事。 现在到了下班的时间,电车沿着轨道往来通行,梳着庇发身穿吴服的女人、在和服外披斗篷和羽织的男人,还有三五成群的女学生穿着极为时髦的二尺袖行灯袴穿街而过,看起来颇有黑泽明电影里的味道,好像无需做什么,只是光看着,就是一道极为复古的风景线。 可惜我不能往外看,注定是见不到白天的午炮。 不过旅店老板娘似乎对这个午炮嫌弃的很,一边打算盘一边对我絮絮叨叨地说:“午炮其实根本没什么意思,开又很花钱,听我家那口子说,每天军费都要十元。现在买什么不要钱?到头来还不是从我们的口袋里掏。依我看,不如趁早像欧美那样,在十字路口设置电子钟,也省的每天都吵得人心烦。” 我坐在咖啡店的角落里,看着太阳缓缓下沉,心却像月亮一样,一点点升起来了。 马上就可以去吉原了,冲! 正当我想结账走人的时候,却听到了让我整个鬼都瞬间崩溃了的声音。 那声音,柔中带刚、刚中带柔,乍一听好像恐怖宠物店的d伯爵,但是细细品来又要更添几分屑里屑气,就好像我在b站上听过的无数遍大佬的搞笑视频版本一样,低沉、优雅、残忍。 是老板呢。 我大脑一片放空,薄荷绿的瞳孔不禁微微颤抖,整个身体都趴伏在光洁的木质桌面上瑟瑟发抖。 我的手无意识地把我刚写好的稿纸收拢到一起,千万别像响凯一样,写满了老板美好涩气的段落漫天飘零,那我大概也就当场没了。 这里可没有一个杀鬼也不踩鬼原稿的炭治郎。 我的脑子里不自觉地弹奏起了killer,一点一点的钢琴曲慢悠悠的,就好像我此时此刻几乎近乎于无的呼吸。 一个插着红色小梳子、梳着椭圆发髻的美艳和服女人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个衣着打扮都极为精致的西装年轻人,看起来简直就是《纯情奶狗:霸道姐姐爱上我》的片场。 时间都好像变慢了,我为了不在脑子里东想西想被老板发现,拼命乱想能填补我此刻空白想法的东西。 天哪,救救孩子吧!教授我需要你的大脑封闭术一对一免费私人教学课程! 不妙的是,越到紧张的时刻,我就越想不出东西,好像情绪都光顾着紧张了,完全没有想到能够自救的东西。 ......对不起,炭治郎,我不如你。 我麻木地在脑子里播放起了《吉祥三宝》,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努力地不要把人家正常快乐美好的一家p上青年*惨、美女*惨和正太*惨的头,摇摆着唱起歌来。 我自闭地趴在只和老板一挡板之隔的地方,宛如一条死狗。 其实无惨一进门就感知到了这附近有鬼的存在。 不过没有关系,东京的鬼其实数量并不少,虽然也时常有鬼杀队徘徊,但是在他持之以恒的努力下,总是如同雨后的韭菜一样,割完一茬就会长出新的一茬,让他们防不胜防。 反正血这种东西呐,就像他乌黑茂密的头发一样,多的很,造鬼也容易的很,随便把手指插进去扭一扭,舔一舔,泡.....就好了。 当然了,泡是不会泡的,永远也不会泡的。 至于鬼的数量,他怎么知道? 你会记得你每天掉了几根头发吗? 无惨施施然跟着这个傻憨憨的人类华族青年进了咖啡店,因为他是东京大学在读的医学生,兴许会知道一些关于青色彼岸花的下落。 可就在此时,他听到了一阵奇怪的歌声。 「爸爸?哎~太阳出来月亮回家了吗?」 「对啦~星星出来卡兹去哪里啦?在天上~」 还是中文?这是什么东西?歌词听上去也奇怪的很,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东西。 还有他活了一千年的近乎完美生物的鬼中帝王鬼舞辻无惨哒不知道的东西? 他想往旁边看,可是被木质的挡板和布艺假花盆栽挡住了眼睛,怎么也看不到对面的景象。 每当此时,他就会懊恼自己还没有找到青色彼岸花,获得成为完美生物的机会。 青色彼岸花!青色彼岸花!要是他无惨得到了青色彼岸花,他还会是这副吊样吗?? 他也想要成为拥有天文望远镜级的视力的究极生物啊,可恶! 见到惨惨子的视线总是往边上瞟,华族青年有些疑惑,但是毕竟这是大庭广众之下,站起来去看对面的客人是谁是极为不礼貌的行为,他是决计不肯这么做的。 于是他下意识替她委婉地递上了台阶:“您在对面街道上看到了认识的人吗?” 惨惨子回过神来,耳边的歌声还是不绝于耳。 根据他的推测,这个鬼就应该在旁边才对。 惨惨子闻言,高傲地扬起下巴,红梅色泽的眼珠在华族青年的身上打转了一圈,近乎命令地说道:“是旁边可能有我认识的人。” “我要看,你给我去把他带来。” 华族青年有些愕然:“可这......” “还不快去?”惨惨子的语气变得不悦起来,很容易就能震慑住性格比较柔弱的人。 华族青年望着夫人美丽的面容,明明他也不想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就像进了深水炸弹一样,昏了头地说出答应的话:“好的......为您效劳。” 他迟疑地走到咖啡店的另一边,发现挡板对面的不是“他”,而是“她”。 那是一个看起来很可爱的女孩子,皮肤很白,大约十几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小洋裙,柔软如藤蔓的长发上还别着一枚制作的非常精美的蝴蝶结,绯红色的发带一条没入发中,坠着铃铛的另一条随着她趴伏在桌上的动作落在桌上。 “那个,请问,您现在有空方便过来一下吗?” 华族青年附下身,有些犹豫地开口了。 我的眼睛里含着泪水,几乎是痛苦地说出了那两个字:“我去......” 提问:请问我现在是去还是不去呢? 我以一个过于夸张的姿势低着头,任由头发将我的脸挡住,避开对面老板可能投来的视线,慢腾腾地把稿纸塞入我的包中,跟着青年走到了老板对面的那一桌。 天啊,天大地大,这是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 为什么不幸总是发生在我身上? 假如我能因为写作成名——我是说假如啊,要是作为英灵被召唤出来的话,面板上的幸运数据绝对是e吧! 我低着头,颤颤巍巍地用几乎快要哭出来的语气说:“见过大人.......” 我要跪吗?在这里就跪吗? 正当我思考着是土下座还是三叩九拜的时候,就听到对面传来了趾高气扬的命令,宛如恶霸皇帝调戏新进宫的小秀女:“把头抬起来。” 仿佛在说:给朕把头抬起来。 我深呼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抬起了头,同时心里继续唱歌根本就没有停,歌单从吉祥三宝调换到极乐净土,势必要啥都不想潜心回忆歌词。 无惨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少女崩溃地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瞳孔上下翻面,出现了熟悉的字样:下弦一。 无惨的心里犯了嘀咕。 我的下弦一是女孩子吗? 他有些困惑:“那个谁.....你是?” 对不起,下弦死的太快了,他记得好像一年前下弦一还不是这样子的,怎么现在就换成一脸清新脱俗的萌妹了? 而且显然还是伪装成人类生活在普通社会的鬼,不是那种住在深山老林的鬼。 这么一想他就想到了累,那可真是个可爱的孩子,要不要下次再去看看他呢? 正这么想着,眼前的下弦一就换了碟,歌唱的动次打次的,歌词也非常奇怪,颇有一种靡靡之音的味道。 眼前的无惨居然连魇梦的名字都不记得,这是我完全没想到的,好歹魇梦还这么爱他,简直就是舔狗之中的舔食者,真是太渣了。 但我还要回答:“在下......” 我的眼神往华族青年那里游移了一下,还是报出了真名:“魇梦。” 没想到无惨染着红色豆蔻的手伸了过来,捧住了我的脸,微微用力,好像能看出什么似的。他的眼神就好像有些疑惑,突然问我:“能换个碟吗?” 诶。诶? 等等我又不是神父也没有白蛇怎么换碟啊! 不对,这不是纠结槽吐的好不好的时候吧!重点难道不是老板为什么要什么问我?难道他是也是换芯老板??? 正当我在纠结我究竟是穿到了同人文还是穿进原著的时候,老板忽然揽住了我的腰,往怀里用力一带,我不敢反抗,只得顺着他的力道,一个趔趄直直跌进他的怀里。 就这样,我压在老板柔软的36d的邪恶上,近距离地欣赏了我曾经馋过无数遍的老板的美貌,心里被放着极乐净土的bgm和“好美”二字填满。 老板乌黑的卷发垂到我的眼前,用一种宛如叹息的语气,问出了让我瞳孔大地震的话。 “你会唱.红莲华吗?”无惨揽住少女冰冷的腰肢,往怀里又带了带,确保自己极为艳丽的脸能完全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就是那个,你知道的。” 华族青年站在一边,在橘里橘气的氛围中,几乎融入了透明的路人板。 ※※※※※※※※※※※※※※※※※※※※ 突然更新! 我也不想不写,但是我最多日更一章,毕竟还要上课写作业,而且大四了肯定是略忙的,双开就像脚踏两只船,不翻船几乎是不可能的qaq 谢谢各位的喜欢,隔壁工具文发出两章以后被编辑站短了 然后就线上签约啦! 虽然填完了合同,不过还要等待录入 既然如此宣传一下隔壁的坑,这本我到时候去问问行不行 ================== 《有趣的异能万里挑一》 文案: 横滨港口mafia底层打工的我,在15岁生日那天,获得了别人都看不见的人型异能。 我的异能能跑会跳,看似柔软实则一秒n拳手撕路牌, 还是个能和我对说相声的话唠。 她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月球体验。 中原干部:你应该和我是同类型的异能。 我:不是,您确定吗?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异能是什么啊? 同日,我失去了引以为豪的一头靓丽黑发。 黑长直一夜变金色波浪卷,配上我的红色眼睛,上司太宰治都夸我可以本色cos夜访吸血鬼。 我:谢谢,并不开心 一开始,我以为我的异能没有什么特别的, 毕竟也不是我一个人拥有人型异能。 直到月球体验掏出了据说可以连接英灵座的剧毒卡池, 还神神秘秘地告诉我可以氪金...... 从此以后,我植物般平静的生活就一去不复返了—— 我:“所以我的异能究竟是什么?” 月球体验看着我,同样不确定地看着我:“大概,就是抽卡吧?” 我怒而掀桌:“?这不是你上次害我吃空港口mafia食堂的理由!”感谢在2020-11-10 22:23:10~2020-11-18 01:23: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好想吃樱饼 24瓶;楚陌 10瓶;n1x 6瓶;奶黄包、我是庄花的脑残粉 5瓶;在大苹果树下 4瓶;玄青 2瓶;山姥切国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31 章 无惨这天没有穿动漫里的黑色撒八重樱大振袖,而是选择了一件适合外出的中振袖。 和服灰汁色的主调上扎染绿孔雀纹饰,以猩猩绯作为边缘与袖内的打底颜色,反而衬地他肤色愈加白皙,眸似红梅,唇如丹朱。 无惨涂着红色豆蔻的手微微抚上少女的唇角,轻轻擦出一抹浅淡的橘调口红,几乎是以诱哄般的口气劝慰道:“......你一定知道的吧?” 如果我还有心脏,一定激动地怦怦跳动起来了,但是我没有。 所以我注定只能像一条尸体一样跨.坐在他的身上,抹了腮红的脸颊上泛着虚假的粉色,眼神闪烁躲闪,宛如被班主任抓包搞事的学生,“无惨大人,我现在不知道......” 但我以后可以努力知道! “你以后就会知道了?”无惨的笑容开始变得有些可怕了:“你这是在糊弄我吗,嗯?” 糟糕!我刚刚是不是想出来了?! 我在他怀里挣扎起来,想要在美人乡里爬出来,连36d和老板绝美的脸都没法使我坚定不移地沉迷下去,再吸老板我整个鬼就没了,不能再吸了!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呢,您说是不是?” 我挤出一抹假笑,眼神飘忽不定,想要寻找逃跑路线,可怎么想就算跑了也会被逮回来,而我既不想被大卸八块,也不想被老板甩大袖子吸收掉。 想想就绝望了,我叹了口气,整个人都丧了下去,连老板令人心驰神荡的美貌都黯然了三分,毕竟比起来还是自己的老命更重要。 却没想到,无惨忽然又肉眼可见地心情好了起来,好像又觉得我答对了他的问题一样。 哎,老板心,海底针,根本不是我这种打工鬼能懂的。 我果然还是没有习得魇梦的技艺,临阵在前彩虹屁一个都放不出来,菜的抠脚。 “您看,您也是和您的同伴一起来的。”我讪讪地笑着:“我就不打扰您了吧?毕竟刚刚的行为真的有点当面ntr那味儿,影响不好、影响不好......” “那又怎样?”无惨斜睨了一眼工具人华族青年:“你有意见?” 华族青年:“当然没有,我永远是您忠实的信徒。” 什么鬼啊连信徒都出来了! 老板你是不是用了什么奇妙的血鬼术? 可当我接到老板那股女王眼神的时候,瞬间遭到一万点暴击。真的不怪这小哥沦陷,草,真的太好看了,特别是他侧过脸来看人的眼神,感到不悦时候的表情,都真是太......让人愉悦了! 我承认,是我下贱,我馋老板的身子呜呜呜呜...... 无惨将少女的心声听了个全部,他就像是已经熟知兔子狡猾秉性的猎人一样,对之后会发生的事已经有了一个心理准备。 “我知道你会写故事。”他像摸着猫儿狗儿一样,把玩着我的头发:“我想要听贵族少爷和他的侍女的故事,你,要写给我看。” “这个故事只能我看到。”无惨说。 我有些疑惑,但我不敢想,也不敢问。无惨圈在我身上的力道又紧了些,好在这家咖啡店人不多,这个位置也在角落里,没什么人会注意到,除了不远处也沉迷偷看美女的店员姐姐。 “不可能的吧。”一讨论到工作就清醒了,我冷静地指出:“贵族少爷是永远也不可能和他家的侍女在一起的,除非是战国时期,少爷家里也败落了,那还有的解释;可若是太平世道,那就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绝绝对对是悲剧收场,当然,如果强行要侍女做妾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 “我想要一个好结局。”他完全不理会我的推论,还增添了一个新的难度。 无惨此时此刻在我眼里瞬间化为非要“五彩斑斓的黑”的难缠甲方,而且这个还是掌握了我的生杀大权的老板,根本无法反抗,只能答应。 然后他就附在我的耳边说了人物的人设。 我的眼睛微微睁大了。 这.......! 我瞬间从无惨的身上想要挣脱开来逃跑,他没有阻拦我,只是凉凉地在我背后说道:“你都听到了?写,我要看。” 我笑的有些僵硬:“可是我也没办法把故事给您啊......” 没想到无惨就这么固执,真的报了一个地址:“寄到这里。” 我还试图挣扎:“您其实可以考虑一下前下弦陆,响凯先生。他其实也是个极为优秀的作家,而我只是个菜鸡中的战斗机.......” 无惨的眼神又逐渐危险起来:“可我就要你写。你怎么不情不愿的?” 好,我写,我写还不行吗?为了自己的脑袋,就算是让我用脚写字也中! 老板很不对劲,我明白,但是我最近已经不敢再去思索老板在干什么了。 且不说我们现在都在东京,只要他想,所有的鬼的眼睛都是他的监视器,我们的眼睛就是他的眼睛,我搞不好就有可能被重点标红,随时来我这里溜达一下。 再说老板点的文,那可真的是太奇怪了! 谁会去看自己的同人文啊?又不是黄某韬和远坂凛...... 被老板恐吓了的我今晚是注定没法快快乐乐去吉原逛街(采风)了,满脑子都是赶紧肝完老板的短篇小甜饼同人文,然后一切万事大吉。 这种工业糖精小甜饼当然不难,只是我有点犹豫,按照老板说的设定,这就完全是一个健康版的无惨和他古灵精怪萌萌哒小侍女的故事,也不知道他是经历了什么心里创伤,才需要我这样的写手给他写代餐,以慰胸中之痛。 这里我合理怀疑一下老板会不会是把他穿越过来的萌妹媳妇儿杀了,或者意外害死了、作没了之类的,不然也不会要我写同人文。 但凡没点遗憾,谁会来同人文里找安慰啊? 特别是鬼灭之刃! 至于没啥遗憾的动漫同人,你会看吗?我会看吗?我们谁都不会! 就像很少有人去写会长和副会长的头脑爱情告白战争同人一样,原作已经很给母胎单身狗致命打击了,就不必再来同人文里感受悲痛了。 只有在原作里吃了刀,才会想去看同人文圆遗憾。 这么一想,我心情又好了。 哎,真想看他追妻火葬场的样子,一定特别有趣吧! 当然,我也没怀疑老板为什么会知道我会写文。万一是我无意识漏想法了,他刚好听到也是正常的吧? 小侍女的人设也挺常见的,就是那种特别有梗,说话一套一套,特别活泼可爱的女孩子,尤其特别会讲段子和小故事,是典型的晋江沙雕文女主呢。 哎,人设是个好人设,可惜结局是个悲剧呢! ※※※※※※※※※※※※※※※※※※※※ 姨妈第一天,字数少点,给我一个早点上床的机会吧qaq (胡说,你明明就是因为想看棋魂真人版!) 棋魂真的太好看了!太香了! 草,我要向全世界发安利! 今年的国产剧之光就是它了!感谢在2020-11-18 01:23:05~2020-11-18 23:45: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夏秋白 28瓶;秋日空 10瓶;在大苹果树下 4瓶;玄青 2瓶;炼狱杏寿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32 章 我看了看手里的稿纸,叹了口气,往床沿上一靠,宛如咸鱼。 果然写沙雕文就不应该又很大的心理包袱! 这下好了,老板亲自布置的同人,写的跟狗屎一样,开头就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气息,彻彻底底的be开场,后面更没法续。 就这样的东西,发到绿江都不会有人来看啊! 「又下雨了啊。 雨点淅淅沥沥地打在走廊上,又不能随意出去走动了。 本来鬼舞辻家的庭院就不大,现在她的活动范围更是只能被圈在这一方小小的房间里了。 真是讨厌呐,要是继续穿着十二单走在贱了水的走廊上,大概会给下人们带来很大的烦恼的。 遥向来不是一个喜欢给人增添麻烦的人,所以她宁可老老实实地呆在房间里。 这样老旧的房子,就像那种年久失修的老四合院一样,外面看着漂亮的像个工艺品,其实连房子都在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一到雨天,就好像催化剂一样,会加速把房子最原本的味道浸泡出来,就如同这宅邸枯木死竹般的氛围,闷的她喘不过气来。 真不知道她所侍奉的那位脆弱地像一具精致的人形一样的少爷,是怎么忍受一天天地这样躺在床上的。」 这哪里符合人设了! 交上去直接被老板打飞好吗。 而且我有感觉,老板的本姓绝对不是鬼舞辻,但是我也没法自爆马甲,说我我我我看过漫画我知道你是产屋敷的祖先,搞得我只能硬着头皮写鬼舞辻这种奇奇怪怪的姓氏,尬地我恨不得抠出一座三室一厅出来。 而且更重要的问题是,要我现在硬写也写不出来。老板的直死之微笑还牢牢地印在记忆里,吓得我完全写不出沙雕文,即使是坐在桌子前也想不出轻松有趣的梗。 我认命了,放下笔,老老实实爬进被子里,打算一觉睡到第二天天黑。 可躺了一会儿,又觉得心烦意乱,满脑子都是老板的任务,想到他那张漂亮的脸蛋也激动不起来了,根本就无法入眠。 要不给自己用个血鬼术催眠试试? 话说有鬼往自己身上试血鬼术吗?我一边嘀咕着,这和伏地魔在自己身上试验钻心咒的疼痛级别有什么区别?但是还是对自己使了血鬼术。 好在我自己就是施术者,想要解开也就是心念一动的事。 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血鬼术释放的那一瞬间,就进入了梦境之中。 “我要一份椒盐酥......再加一盒绿豆酥吧。” 收银姐姐给我装好了袋,一摸绿豆酥的余温,笑了:“这还是新出锅的呢!” 扫了付款码,我以一个自以为帅气的姿势走出店里,走出一段路后回头望望,还能看到用毛笔字写就的泸溪河三个字还明晃晃地挂在那里,在阳光下闪着烁金的光。 我走在狭窄的人行道上,一手拎着还散着温度的袋子,秋日温暖的日光透过两人合抱的老梧桐树稀稀疏疏透了下来,落在我身上。 可我的第一反应不是觉得悠闲懒适,而是去找没有光的阴暗角落。 我忽然顿住了脚步。 为什么.....我要去躲阳光? 我无端端站在那里思考了半天,路过的行人好奇地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站在原地发呆。 我好奇怪耶。 等等,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不是已经大学毕业了吗?为什么还会在金陵? 我又环顾一圈四周,对啊,我早就毕业了,而且我家在吴城,为什么会在这里? 空中落下来的阳光,像飘落的大雪一样,散成一片片的,好像能把我的身体烧出数十个大洞,让我疼痛万分,连打滚的力气都没有,就直接灰飞烟灭。 周边景物一换,我陷入了更深层次的美梦之中。 我的眼睛一闭一睁,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醒了。 我这垃圾血鬼术果然是还不牢靠啊,就连我这种菜鸡随便胡思乱想一下都能冲破,也无怪乎剧场版被主角团吊打,但凡是有点想法的朋友都能来到此一游,还白送一个美梦。 看来我除了搞钱,平时也要注意一下修炼血鬼术了,再摸鱼,怕是没到裁员大会,就要被同事发动换位血战换下去。 我揉了揉眼睛,刚想要爬起来,没想到一起身,身体一下子接触了寒冷的空气,冷得我赶紧缩进被窝的绝对领域。 等等,被窝......我被窝呢??? 我茫然地撩起盖在身上又厚又重的大袍子,仔细一看还有好几个色,仿佛是那种天皇即位的时候,老婆女儿才会穿的十二单,唯一庆幸的是它只有五个色,要是真的十二个色,那我今天晚上大概也没命了。 我看到过明朝东厂就有一种刑罚,往犯人身上压几十斤的大麻袋,虽然不知道原理,不过我确定一个晚上就能压死。 而且十二单?这不是平安京时代才有的东西吗? 不是,我不是醒了吗? 我也不顾屋里是有多冷了,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小袖就跑了出去,一把掀开和室的门,带着潮湿质感的寒风呼呼地扑打在我身上,一瞬间透心凉心飞扬,连带着我一颗心都凉了下去。 怎么回事? 老式的和风庭院里,都没有栽种什么花木,只有一棵光秃秃的樱花树种在院子的墙角,枯黄的爬山虎,叶子早就掉光了,只剩下干瘦的藤蔓还不屈地缠绕在墙上。 我又穿越了??? 我刚想要出去看看,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稍显稚嫩的少年音,此时此刻还没有生出未来的那股妖劲儿,戾气倒是十足:“你不怕冷,我还怕呢。” “把门给我关上。” 见我愣着,少年不悦的嗓音又提高了几分:“现在在这府里我说话都没用了?你是傻了吗?!” 我一点点转过僵硬的身子,就看到隔壁的和室的竹帘被人掀了开来,以我的角度,看不见里面的人,只能瞧见一只掀开帘子苍白清瘦的手。 低低的几声咳嗽以后,帘子后的人就有些恼火了:“你要是不想在这里呆着,就给我滚到厨房去!” 厨房! 我一听厨房就来劲了,也许是嘴瓢已经成了这具身体的习惯吧,我一张嘴就是一股塑料京腔,嘻嘻哈哈:“好嘞!您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厨房的?我这就上后厨帮工去!” 咔哒一声,和室的门被我一哆嗦给合上了。 我兴高采烈地回到我床位旁边,开始紧急穿衣,特别是穿和服的手法比之前还熟练,一瞧手里的功夫就知道是老和服娘了,一边穿还一边嘿嘿地笑,俨然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少爷了,我这就去喊人过来替我啊!” “阿菊羡慕好久少爷屋里的炭了,她说愿意侍奉少爷,绝对比我麻利千倍百倍!” 阿菊就是厨房帮着烧火的胖姑娘,也不是什么贵族出身,和我一样,就是被无惨家采买过来做粗活的下仆,做事也勤快。 不过她有一个坏毛病,就是有点笨手笨脚,经常打翻东西,所以大家都不敢让她碰易碎的东西,只能做些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活。 “你敢?!” “你给我回来!我让你走了?” 少年这次直接把帘子重重地掀开,一张苍白的小脸上看得出骨相极佳,若是长大必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哦不,大美男。 他的头发并不长,约莫及肩,配上漂亮的脸蛋,乍一看还以为是哪家的姬君,只可惜处在变声器的嗓子出卖了他,加上周身的气度,除了气息不足之外,并不显女气。 “你有种就去,去了别回来。” 他的脸色极为难看,一手拿着方帕捂嘴,露出的一双红梅色泽的眼睛还恨恨地瞪着我,活像是要吃人一般。 “昨天您不是说不用我侍奉您了吗?” 我无辜地指指屋角碎掉的茶壶:“还好是国产的,便宜,耐摔,您要是喜欢就多摔点!” 竹帘被人粗暴地扔了下来,发出了“唰啦”一声悲鸣。 我挠挠头,撩起耳边的姬式发型,却发现色泽有点像魇梦的发色,是那种近乎于黑的暗紫红色,只是发根没有薄荷绿和酒红的渐变挑染,看着倒也不算奇怪。 我知道他正在气头上,这时候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温柔小意、低眉顺眼地去哄他, 不过可惜呀可惜,现在身体既然被我接手了,倒不如干脆放置拉倒。 反正我又不怕死,睡梦中死了可不会真的死掉。 我是梦境的主人,想浪多久就浪多久,趁机蹭蹭阳光和人类食物,人肉这味儿可真的是太冲了,每次吃的时候还要小心被把血掉身上,不然回去洗衣服老麻烦了。 特别是和服,真的贼难洗!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为了洗衣服我甚至不小心烫坏了一件和服,简直就是人间惨剧。 我美滋滋地收拾好床位,对里面还在生气的人喊了一句:“少爷您好好地躺在里面啊,我给你煮药去了!” “......” “哎,对了,阿菊还要我继续讲上次没讲完的故事呢,等待会儿太阳出来了就是一个好天,到时候一边晒衣服一边跟她聊聊天,也挺有意思的......” 竹帘又被人“唰”地一下拉开了,无惨更生气了:“不行!明明是我点的故事,凭什么让她先知道!她就是一个贱民,要不是被买来,现在只能在这种天去做捞珍珠的海女!” 这孩子怎么回事,地图炮就算了,还专挑别人不喜欢的说。 啊,好难过,难过到昏古七了。 我作西子捧心状,一副痛苦的样子:“我要是不被少爷您要来,我也只能在这大冷天的去海里捞珍珠,嘤嘤嘤嘤嘤嘤我明白的,不用少爷您提醒我,我这种粗使下人被少爷要来都是我的福气,就不应该去肖想我不配拥有的东西......” “嘤嘤嘤我这就这就去厨房砍柴!” “......” 我哭的情深义重以假乱真,逼真极了。 就当我快要出门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把竹帘放下的声音。 确认了没有听到挽留,我就快快乐乐地出门去了。 无惨看着自己的手心,确定了自己确实还拥有鬼的体格,但是却被限制必须按照病人的模式做事,而且似乎自己的嘴有他自己的想法,还会说出千年前自己会说的话。 ......这可真是一个奇怪的梦。 ※※※※※※※※※※※※※※※※※※※※ 发出了搞事的嘻嘻笑声~ 感谢在2020-11-18 23:45:21~2020-11-20 00:32: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冷岚 30瓶;绫辻行人. 10瓶;在大苹果树下 4瓶;n1x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33 章 无惨终于确认了,自己现在真的是在做梦。 他环顾这间这间过分熟悉,熟悉到以前的自己只要一睁眼就觉得头晕目眩、恶心反胃的屋子,现在却几乎忘得一干二净。 甚至在初见之时都已经有些怔愣,仿佛是第一次踏足此地。 就当无惨打量着这间屋子里的物件,忆往昔峥嵘岁月的时候,他听到了对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接着便是急促的脚步声和拉门声。 无惨微微眯起眼,下意识用手挡住了从门口偷出来的阳光,可在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梦里,并不用怕被太阳晒死的时候,他又放下了手。 细微的阳光落在脸上,无惨还是忍不住去躲避,就像人会本能地去躲避滚烫的热水一样,他本能地让自己的身体重新缩回黑暗的屋里,却于竹帘的细缝里看到了那个熟悉到眼角发热的身影。 可身体却像是无法受他控制,说出来的话,还是一如千年前一般。 好像在梦里,熟悉的身影就会下一次从褪色到斑驳的记忆里鲜活起来,再一次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上一次做梦已经是很久之前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他正想着,没想到心神一动,就下意识把话说了出来。 “现在是卯时一刻了。” “少爷您昨天下午就睡下了,是不是都不知道现在是几时了?” 他一抬头,就看到步梦一掀帘子凑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盅看起来黑糊糊的药。 明明都来府上几个月了,她还是穿不习惯十二单,走路磕磕绊绊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摔倒一样。 “你要是今天敢把这药泼我身上,你就——” 无惨的话还没说完,我就下意识接道:“从这里滚出去~” “——从这里滚出去!” 我看着被抢了台词的老板秀丽的面容由白转红,像是施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这可是后世再也见不到的景象。 哎,小孩长大以后就变凶残了,路人说他脸色白的像死人一样当场就被满门灭口,才不会像现在最多敢怒敢言。 就这么想着,我默默地伸出手,大胆着胆子,捏了一下。 草,好软,要不再捏一把? 这么想着,我就又捏了一把。 反正我是梦境的主人,想做什么邪恶的事不行?反正老板也不会知道。 这要是在现实中可是大逆不道的死罪,此时此刻在梦里不做白不做!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魇梦,冲! 少年无惨红瞳圆睁,好像是不敢相信我居然会做出这种万恶不赦的事情一样,他气的声音都在发抖:“你怎么敢......你竟然.....!” 我一边憋笑,拿起放在盘子里的药盅,想要正经说话,可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您、您先喝药,别气坏了身子......对不起,噗!” 无惨现在看起来就想打爆我狗头。 但是他最后还是含辱忍下,眼圈红红地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这种明明相貌及其妖艳,内心却脆弱的像颗玻璃心的设定我真的是百吃不厌。 就像我看到迪亚波罗也会觉得意大利妖妇真是好香好香一样,对着无惨我也是一样的态度。 我软音夸道:“好,我们少爷最乖了~” “你不是说去后厨砍柴吗?还回来做什么?”他冷笑一声,把药盅随手甩在盘里:“舍不得我屋里这点炭?也不怕被药味儿熏死。” “哎呀,和我们少爷比起来,区区药味儿算什么,这能算事儿吗?这根本不是事儿。” 我哐哐锤胸,拍出胸口碎大石的气势:“我,永远喜欢我们少爷的脸!” “马屁精。”无惨才不吃她这一套,几个月的相处下来,他已经对她的彩虹屁免疫了:“我要出去走走。” 平时的小要求可以,但是这是原则性问题,我很难做主。 “可是今天外面很冷......”我迟疑起来:“这不太好,等开春了再去吧。” 那一瞬间,无惨的表情是真的很难看。 我几乎可以猜到他想说什么,无外乎「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快死了」、「我连出去都不配吗」之类无能狂怒的话。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硬生生地忍住了。 潜意识里的意识告诉我,这很不无惨。 他不是这样的。 其实很奇怪,这个梦做到现在,有一半是受我控制的,但是有一半也不是。 比如想说的话,几乎就是脱口而出,好像我就是这个时代的人一样。 见他可能是真的生气了,我也见好就收,赶紧把东西收拾了下去。 以我来看呢,对待无惨这个小妖精呢,有点棘手,有点类似于莫德雷德:你不能对他的病表示同情,也不能对他的病不关心。 不过这么看来,老板不做人以后,脾气真的是与日见涨啊,这涨了一千年,要是把这涨劲儿换到日本大陆,这都涨没了。 正当我要出去的时候,无惨突然说话了。 他坐在被褥里,素白的襦绊衬地他的肤色愈发雪白。 无惨欲言又止:“你......” “你觉得我很好看?” 害,我还以为是啥问题,原来就这。 我松了口气,感觉到气氛缓和下来以后,说话也轻松了一点。 我抿唇笑了笑:“少爷......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哦。” “真的?” “真的。” “那你会永远认定我最好看吗?” 他问这话的时候,红色的眼珠子一直死死的盯着我,好像我说个不字他就要炸毛一样。 我笑了:“那是自然。” 你们是不是真的信了? 当然是假的! 这种东西自然是随口说出来哄哄他的,小朋友嘛,顺毛撸。 毕竟我可是一个墙头众多的人,就连看jojo我都能排出一排喜欢的角色,更不要提动漫里,我的男神加起来不知道有多少。别说脚踏两只船了,我得把自己长成蜈蚣才差不多够我踩一踩。 且不说就鬼灭之刃里,我墙头都好几个,我甚至连珠世夫人都喜欢。要不是宇髄天元实在是老婆太多了,我都想当他第四个老婆。 更不要提无惨的人设和意大利妖妇还这么像! 好看的纸片人,我肯定是都喜欢啦。 不过,要是论我真正用眼睛看到的三次元版人物,无惨真的是我见过最美丽的人,无论男女,不分性别。因为他完完全全是从纸片人里走出来的,不会像拍真人电影一样货不对板,甚至还有关俊彦的声线! 我轻车熟路地走到后厨,就看到阿菊坐在厨房门口,怀里还抱了一只毛茸茸的柴犬幼崽撸着毛毛,感到有人来了,她还有点惊慌地抬头:“谁?” 发现是我以后,她松了口气:“我说你能不能走路出点声!吓人啊!” “我吓人吗?” “那不废话。”阿菊又撸了一把狗子,看得我心头痒痒:“这家里就没几个能穿得上唐衣的,除了你,哪个人都能把我揪过来骂一顿。再过一会儿厨房就忙起来了,也就现在时间还早,还能坐一会儿。” “你不去照顾少爷啦?”阿菊撇撇嘴:“你说为啥少爷没看上我呢?我也想去照顾少爷,看你一天的活就很轻松,还有空上我这里闲聊。” “什么看上不看上的。”我无语了:“姐妹,用词准确一点啊,我只是被他挑过去做侍女。而且我也不轻松啊,平安京十二时辰无休,要是晚上少爷犯病了我还要起来照顾他,有时候一夜都睡不了,你好歹一觉睡到大天亮。” “哎,都是一个村子出来的,为啥我就这么倒霉,你以前也没这么能说会道啊。”阿菊仿佛是发现了盲点的华生,一口气说下去:“我记得就是你之前生了场病,病好了以后就变得开朗了许多,人也比以前机灵。” 她狐疑地凑过来,看着我的脸,好像看我就能看出什么一样。 咋回事?是怀疑我这身体的主人是穿越的? 害,搞不好真的是呢,我也这么觉得。 不过既然是在梦里,如果触发了什么不好的事件,我拉闸就行了。 “你说你这啥病啊,我也染染,说不定就一病变聪明了?”阿菊问。 我一把推开她,嫌弃:“去去去,你与其指望这个,还不如指望自己能不能生个眼病,变成双眼皮。” “真的吗?”阿菊激动了,“眼病还有这种效果吗?” 我冷漠地说:“但是更多可能是直接瞎掉。正如我那个病,更有可能会直接病死。” 阿菊叹了口气,“唉,没意思。”她还是保持现状吧。 柴犬幼崽抖抖身子,从阿菊怀里站起来,跳下她的膝头。 阿菊看着柴犬的动作,忽然与我说道:“对了,你听说大阴阳师晴明大人失忆了吗?” 等等,谁失忆?什么失忆?! 晴明大人?那个秃头战神?白发蓝眼红眼影的那个?! 我看着那只一溜小跑过去的柴犬,毛茸茸的小尾巴像一捧小黄花,一扭一扭的,看起来分外可爱。 和那个上门要求晴明帮他找杀鸟凶手的犬神是同一物种呢。 我:“......” 所以还能不能好了! 我神情极为复杂看向撒下阳光的天空,一想到我脚下的这片土地,过去未来要经历被月球人砸、大火、伪神降临、海国入侵,等等可怕事件,就不免瑟瑟发抖。 这是噩梦吧?是噩梦吧! 哎,我这梦真是的,怎么还综进来了阴阳师的背景呢。 要是老板当鬼的年代是这样的,那他也太惨了。 平安京时代那可是神仙打架啊,就他那鬼水平,在平安京根本待不住,连鬼童丸都能过来随便一链子把他拴住,更别提鬼灭大师源赖光。 顺便我要为自己澄清一下,我绝对没有脑补过鬼童丸栓老板的魔鬼场面!绝对没有! 想起鬼切一刀随随便便削了酒吞狗头的剧情,我真实要为这个生活在我梦里的老板默哀三秒。 看来老板能苟到大正时代,属实太不容易了。 ※※※※※※※※※※※※※※※※※※※※ 终于不用慢速审核了.... 可喜可贺! 感谢在2020-11-20 00:32:22~2020-11-21 01:52: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蓝白茶、不知用什么名字好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在大苹果树下、阿白呀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34 章 一般来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算是魇梦要使用血鬼术,所创造的梦境也是根据每个人心境的不同所构筑的。 这个定律用在我的身上也极为合适。 果然是阴阳师肝多了,梦境里也在阴阳师。 我摸了摸后脑勺,总觉得头顶有点凉。 我跟阿菊在屋檐下聊了一会儿,也不敢久留,又回去看看无惨有没有新的要求。 还没走进廊桥,远远地就看到这熊孩子披了件衣服,坐在窗下看太阳,连冬日的寒风都不能熄灭他那颗在死亡边缘跃跃欲试的赤子之心。 无惨微微仰头,一片阴影落下,便看到步梦在他面前把窗子毫不留情地关上了。 “您不想病好了吗?” 几件厚实的衣服粗暴地落在了他的身上,缠绕着兔毛的手炉也被迅速地递到了他怀里。 他想说,其实现在他已经不需要了。 但是,如果主动说出来的话,脆弱的梦境说不定就会瞬间倾塌。 无惨低垂下眼,声音很冷,就如同窗外料峭的寒风一般:“你去哪里了。” “我还能去哪?在府里四处逛了逛。” 步梦说起话来特别有趣,一连串的让人没法打断,还总是想到一些别人都想不到的诡异方向,简直可怕。 即使是一千年,他也再也没有遇到这样的人。 “您听说了吗?大阴阳师晴明大人都失忆了,据传闻,是黑夜山先动的手!所以说长得好看的男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特别是少爷您这样的,一看就是会被我这种变态嘿嘿嘿的对象......” 无惨听着千年久违的声音,心情稍微好了点,语气也轻柔了不少:“哦?说来听听。”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听说他现在在帮一条狗找杀鸟凶手。” 虽然我也很想剧透阴阳师剧情,但是现在就把悲惨的未来告诉老板,我怕他以后会以为自己真的就是那刮起来的天灾龙卷风,非要去挑战真正的恶鬼。 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他死了,把未来的魇梦给蝴蝶没了。 虽然只是梦境,但是万一过一会儿就场景转换了呢? 我原以为照顾病弱老板是一件容易的事,我真的错了,我真傻,真的。 在经历了一天被无惨使唤过来使唤过去的日子,我觉得,原主能耐心地伺候这位大爷这么久,大抵全靠真爱无敌吧。 但是,由于我想要练习彩虹屁技巧的心太过强烈,加上也想多看看病弱美人,顺便练习彩虹屁技巧,争取在未来的裁员大会上能发挥出百分之三百的功力,我还是忍了下去,在梦里老老实实呆了几天。 我万万没想到劝退我的居然是饥饿。 这次真不怪我,实在是平安京时代一天只吃两餐,清汤寡水不说,而且正是因为是贵族,吃的就越素。女孩子就吃的更少了,区区一小碗米饭,实在是不能满足点凉皮都要嗦一外卖桶的我...... 我恍惚明白了为什么变成鬼以后全鬼只吃人肉的原因。 我盯着眼前的白盐拌饭,咕咚又咽了口口水。 啊,好饿...... 而且饿得时候,想吃的东西就会更多。特别是糖醋排骨各种红烧肉可乐鸡翅炸鸡鸭锁骨螺蛳粉手撕烤鸭担担面酸辣粉灌汤小笼包赤豆元宵炸鸡辣鸭锁骨泡椒鸡爪...... 吃饭吃到一半,眼泪都掉了下来。 真的太饿了。 爷要起来吃饭! 平安京世家公子无惨很嫌弃:“眼泪都掉饭碗里了。” 我机械地往嘴里又扒了口饭,语调平平:“没关系,反正都是咸的,流进去拌拌还能吃。” 无惨:“......” 等等,如果说我现在这么饿,会不会是因为本体因为睡了太久给饿的? 我往饭上插上筷子,突然站了起来。 “对不起,但是,我实在是太饿了。”我眼底闪烁着饥饿的金光,看着无惨,又咽了一口口水。 我一边抹眼泪,一边看着无惨,一想到退出梦境以后就没有脾气这么好的老板了,从此就要重复打工鬼,打工魂,打工鬼是鬼下鬼的日子,我就不禁泪如雨下。 所以说,饿到深处恍惚间能闻到无惨的人肉香味绝对不是我的错! 这都是老板的错! 我哭丧着脸,把自己从梦境中弹了出来。 ...... 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体都被人大力摇晃着,一股食物的香气从旁边传来。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医生来了吗?!” “来了来了!医生来了!” 我:...........????? 咋回事? 我茫然地活动了下脖子,薄荷绿的眼珠在眼眶里咕噜噜转了一圈。 我发现自己还是躺在旅店的床上,旁边围了好几个小面包,特别是晃着我的女性面包,一闻她身上传来了一阵诱人的血香,我就知道她来了大姨妈。 哦原来梦里的饥饿感是这么来的,害得我还以为自己真的馋老板身子(字面意思)。 见我醒了,旅店老板和老板娘都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就又紧张起来:“您真的没事?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没有啊?”我直挺挺地从床上坐起来,环顾一圈,挠挠我睡地有点打结的发尾:“你们这是干什么,来了这么多人?” 身带血香味的服务员妹子看着我,眼里的惊恐还是没有消退,说话都不太利索:“我、我就是来打扫一下房间,敲了房门没有人回应,我以为您外出了,就进来了。” “我一开始以为您是睡着了,也没太在意,但是发现您的脸色很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我就去摸了摸您的脉搏,身体是凉的,脉搏也停了......” 我:“......”啊这。 小妹妹,以后遇到这种事不要随便去乱摸,不是我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是你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啊!好奇心会害死猫的! 等等,说谁脸色很白,唇色很浅呢?! 我那只是卸了妆! 就在这时,老板娘的儿子,也是在旅店帮工的服务员小哥急匆匆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说:“医生来了!” 我摆摆手:“我没事,不用了啊,大家都散了啊......” “......散了?” 看清来人相貌的时候,我的声音逐渐飘忽下去。 来人是一男一女。 女人着一身暗色中袖和服,鲜艳的山茶花朵朵飞在其上,清丽的面容仅仅是薄施脂粉就可见其美丽,紫藤花色泽的眼睛宛如一潭湖水,无悲无喜。 而跟在她身后提着医药箱的洋服小哥却满脸都写着不高兴,绿色头发是那么显眼,让人见之难忘,恨不得让他和隔壁风柱组队出道。 即使我这么说,老板娘还是不太信,毕竟刚刚她也来看过,我确实是失去生命体征了。 她把医生请到屋里,担忧地看向我:“虽然这位小姐自己醒过来了,但是您还是多少看看,我怕......” 说起来你也许不信,我只是睡了一觉啊? 而且面前的珠世和愈史郎是怎么回事! 看清了眼前的人是我以后,珠世仿佛波澜不惊的眸子忽然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宛如看到了什么令她极为震惊的东西! 而愈史郎立刻就把药箱放到了地上,双手张开挡在珠世身前作势保护她,语气极为焦躁地大喊:“你们这些碍事的人快走!珠世大人,就由我来为您殿后!” 旅店众:“.......?” 我:“......” 见众人一动不动,愈史郎气急败坏:“喂!不跑我可救不了你们!我——” “我真没事,就是睡了一觉而已,真的没死。”我翻身下床,在他们面前走了两步:“没死,也没病,放心啊各位,都散了啊散了啊~” 老板娘还是心有余悸:“真的?” “真的。”我语气诚恳。 旅店众人见我确实没事,都松了一口气,毕竟少一事总比多一事强,还向我道了歉,便纷纷离开了房间。 珠世却以还要跟我单独交谈为理由留了下来。 站在门口的愈史郎还作着护珠世的姿势。他恶狠狠地瞪着我,低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恶鬼......” “你不也是鬼吗,谁瞧不起谁啊?”我无语:“别自作多情了,好吧?我对你这种重度迫害妄想症患者鬼一点兴趣都没有!” 愈史郎这气呀,腾地一下就窜的老高,却被身后的珠世的声音给强行熄灭了,只能在一边当背景板瞪我。 我也不甘示弱地叉腰瞪回去。 谁还不是个易燃易爆炸的小公举了还?! “你是十二鬼月吧。” 虽说是问句,珠世说来却极为肯定:“你身上有极为浓厚的鬼血气息。” 见她识破,我也懒得遮掩,直接把眼中的字亮了出来:“是的。” 「下弦一」 愈史郎见了大惊,“珠世大人,此地不宜久留!”他剜了我一眼:“这丑女鬼肯定没安好心!” 我听了也气不打一处来,当场火山爆炸:“你丫说谁丑?!我的官方人气投票可是16位!区区27的菜鸡也敢也敢在我面前开军舰!” “跟珠世大人比你就是丑鬼!丑女!” 愈史郎也不甘示弱!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欺负我今天没化妆是不是!” 珠世看着打成一团的我们,第一次觉得刚才的紧张好像都是虚惊一场..... “住手,愈史郎。”珠世说:“打坏了东西可是要赔钱。” 钱?什么钱?!赔钱??? 一听到要赔钱,小市民心态的我瞬间停下了挥拳的动作,整个人宛如被摁下了暂停键,当机立断从愈史郎身上爬起来。 可善良的我却被这家伙死死地揪住了头发! “你妈的!放手!” “不放!” 珠世无奈:“放开人家,愈史郎。” 愈史郎恶人先告状:“您是不知道刚才这女人打我有多疼!” 我气急败坏:“我不仅要打你!我还没把你的头拧下来当球踢呢!” 珠世:“......” 还能不能好了? 这幼儿园小孩打架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就在此时我发动了致命一击:“就你这幼稚小鬼的样子,珠世姐姐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你!给人家当儿子吧小屁孩!” 话音刚落,我就觉得头皮一凉! 而愈史郎手里握着我的断发,上面还带着血渍呼啦的头皮。 他刚刚是不是拽了一下? 真的,只用了一点点力...... ※※※※※※※※※※※※※※※※※※※※ #论如何用一句话激怒鬼灭角色# 不愧是你,愈史郎! 感谢在2020-11-21 01:52:33~2020-11-21 23:37: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知用什么名字好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和朔的莲华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35 章 我的呆愣仅仅维持了一秒。 下一秒,我的意识就被愤怒彻底抽空。 愈史郎的头“咚”地一声砸在地板上,噗咙噗咙滚出一米开外,一直滚到床脚的位置才停下。 他丁香色的瞳孔放至最大,因为余惊未去,甚至还在微微颤抖着。 “怎么会.......!” 即使已经身首分家,愈史郎还没反应过来,仍在下意识重复:“不可能、不可能......” 好快的速度! 这就是下弦鬼月的实力吗?! 珠世却并不显得惊慌,她冷静地往后退了几步,护住了还站立在原地的愈史郎的身体,眼睛却看向我,似乎是想要搞清楚我下一步想做什么。 踹飞愈史郎的头以后,我反而逐渐冷静下来了。 兴许是消气了吧,我走到窗边,捡起了还沉浸在阿巴阿巴中的愈史郎的头。 他一见是我,立刻毫不客气地大吼:“把你的脏手拿开!!” 我故意把他的头提到与我脸同一高度,威胁道:“再哔哔,把你的眼睛也戳爆。” “来啊!谁怕你!” “好啊!你以为我会怕你这个小鬼?!” 这时,珠世走到了我的身旁,向我鞠了一躬,打断了我俩的小学生吵架:“还请您放过这孩子吧......他不是有意的,这孩子脾气太过暴躁,做出了这种事情,都是我管教失职的原因.......” “这才不是您的错!”这是愈史郎。 “这才不是您的错。”这是我。 没想到我们竟然异口同声说出了相同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愈史郎心里的警报雷达开始疯狂嘀嘀作响:“你学我说话干什么!” 我翻了个白眼:“谁学你说话了,我是看珠世小姐美丽温柔又和蔼可亲才饶你一命,不然你今天就原地升天了,知道吗?!” 愈史郎大惊! 这是情敌的味道! 我随手把他的头丢回脖子上,却听得愈史郎又愤怒地骂骂咧咧了好几句。 我一回头,这才反应过来给他安反了,当即提起他的头,换了个方向:“这下满意了?” 珠世见我没有主动攻击他们的意思,但是还是有点半信半疑,她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出来:“你......不向那个人报告吗?” 听到漂亮姐姐叫我,我整整因为打架被拉歪的睡裙,又拢了拢头发,确保现在看起来不算太难入眼,这才面向她,浅浅一笑:“诶?为什么要告诉他?” “我可是逃亡鬼。”珠世:“你是十二鬼月,总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我这才想起来:“哦,你说这个啊?我是无所谓的,反正老板又看不到。” 珠世看着我,颇为不解:“你的速度很快。” 我坦然接受:“哪里哪里,都是被这小子气的。” 珠世憋了半天,见我就是不说重点,只能直入重点:“但你完全可以杀掉我们二人,向他邀功,获得更浓厚的鬼血。” 她说话的时候,我就去翻我的行李箱,扒拉出一根发带,熟练地把头发扎了起来,“哦,这个的话,我不会的。” “为什么?” “因为我挺喜欢你的。” 愈史郎大怒:“珠世大人,这丑女鬼果然不安好心!” 我就当没听到继续解释:“虽然我是十二鬼月,但是我又不是十二鬼月。” 扎好了马尾,我回身看向珠世,叹了口气:“我也很想摆脱那一位,因为我并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在她震惊的眼神下,我坐到床上,从旁边的衣柜里捞出一件男款和服:“您可以不信,不过,我确实是知道你们所有人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我不想吃人,更不想与您为敌。”我瞥了一眼愈史郎:“打他纯粹是因为太可恶了,我实在是忍不住。” 珠世还是不能相信:“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那是什么意思?” “我理解,毕竟我是直属于那位大人的十二鬼月,您不相信我也是正常的。”我笑笑:“命运让我们在这里相遇,就说明我们必然会有交集。” 我自我介绍了一下,直接亮出底牌:“这具身体——即现在的我,叫魇梦,是十二鬼月的下弦鬼一,血鬼术是操控人的梦境。” 我瞧了一眼憋着气努力长头的愈史郎,“你想不想我送你一个美梦?就当我踢掉你头的赔偿了。” 愈史郎丝毫不领情:“不用你猫哭耗子假好心!” “唉,我可是诚心的。”我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原来你不想娶珠世小姐啊?我还想让你过一个绝世小甜饼呢,虽然咱们目前实现不了,但是做个白日梦还是可以的。” 愈史郎还没长好的头就像充了蒸汽一般瞬间爆红:“你你你说谁、谁、娶.......!” 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珠世好歹也是活了少说四百多年的鬼,这几番话说下来,还是能稍微看出眼前的下弦鬼一一些为人的。 确实,若是她有意取他们性命,刚才旅店众人在的时候就是最佳的下手时机,天时地利人和,人质还在手上,他们也没反应过来,只要把看到的人都灭口,再去向鬼舞辻无惨邀功,说不定就能获得更多的血液,甚至晋升到上弦鬼。 只是,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的下弦鬼一的实力有点强的超出她的想象? 在漫长的生命中,她也曾经和下弦鬼不期而遇过,但是没有一个人有这样迅捷的速度。 眼前的鬼更像是......使用了下弦身份的,上弦。 我看珠世不信,干脆爆个猛料:“您是因为缘一大人,才能从那位手里逃出来的吧。” 这句话一出,就连珠世也不免瞳孔地震! ....... 我花了好一段时间才解释清楚了自己其实是个未来人的身份,并且让珠世相信了我确实是一只叛逆的十二鬼月。 说到这里,珠世向我提出了一个请求:“请问,我能采集一点您的血液吗?” 她有点忐忑,不太确定我是否会同意。 毕竟鬼血对鬼是很重要的东西,别说轻易分给别人了,这种东西自然是只嫌不够多呢。 我大方地撸起袖子:“来吧。” 反正老板的血对我来说也不重要,我又没有一颗想要升职的心,当然是无所畏惧。 抽完血以后,我们的信任程度自然是更上一层楼。 “不过,我现在还不像和那位大人撕破脸,您懂吧?”我自然是很谨慎的:“除非确定有了可以制裁他的方法,否则,我不会轻易做出危及我自身性命的事情。” 珠世点头:“我理解您的想法。” 愈史郎:“喂!她一看就不安好心——” 我摸着手里被我反复折叠了好几遍的男款和服,忽然想到一个能吓死愈史郎的招数。 “你别老是她来她去的,行不行?” 我恶意地笑了,开始改变声线:“我其实不是‘她’,而是‘他’。” 看愈史郎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我拿起手边那件对我的女体来说略显宽大的和服,往身上裹了一圈,系上腰带,无奈地笑笑:“就是......这、样、啊。” 然后顺便把裙子的后颈系带给拿掉,从里面脱掉了多余的睡裙。 见证了我慢慢从女变男+熟练换装手法的愈史郎:???????hentai! 珠世倒是显得很淡定,给出了一个公正的评价:“虽然女孩子的样子很可爱,不过变成男性也挺好的。” 愈史郎这下恨不得化身霸王喷火龙:“珠世大人!他可是个肮脏的男人!!!”他膝行几步,凑到珠世身边,焦急道:“快离他远一点啊啊啊啊!这家伙呼吸出来的空气一定都是臭的——” 珠世严肃地批评他:“愈史郎,不能这样对人家说话!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愈史郎就像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咯”了一声就没声了,可眼睛还是不屈不挠地瞪着我,好像只要我做出一点出格的行为,他就要做掉我一样。 不过对我无效啦无效。 趁此机会,我赶紧对她把鬼灭之刃未来的剧情全部剧透了。 “哎,可憋死我了,每天这些东西都要我一个人来承受,真是困难啊。” 我松了一口气,看向还在消化大量剧情的珠世:“我还有一个疑惑的地方,不知道曾经和那位相处百年的您是否知道点什么。” “请讲。” “昨日,我在附近的咖啡店见到了那位。”我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愈史郎:“他用的是约莫不到三十岁的女子体态,非常的美丽不可方物......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他向我提出了一个奇怪的任务。” 我正色:“据我个人猜测补充,他应该是想要我写他自己还是人的时候,和曾经服侍过他的人类侍女的绝美he爱情故事。” 我原以为,老板不会向珠世透露任何事情的。 但我没想到,她居然真的知道。 “您是说这个啊?我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也确实有印象。” 珠世笑了:“据他所泄露的只言片语,那是一位很有趣的女孩子。” 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虽然只是不抱希望地问问,没想到还真有! “但是他问我我会不会唱.红莲华!”我说:“这可是......后世的歌。” 我总不能说是鬼灭之刃主题曲op+主题曲吧? 珠世点了点头:“这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一件事。” “那个女孩子,我也稍微知道一点。” “她的名字是——” 听到了她说出的那两个字,我的大脑终于彻底宕机,再起不能。 ※※※※※※※※※※※※※※※※※※※※ 至今为止关于无惨的剧情线,还没有人猜对的 不过我可以透露一下 其实现在的魇梦真的有货真价实的上弦实力 是和主线有关的 感谢在2020-11-21 23:37:37~2020-11-22 23:17: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廿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实渕玲央 10瓶;青苏语 3瓶;在大苹果树下 2瓶;总是在咕哒咕哒、我是中二病女、千叶真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36 章 “她的名字是步梦,是他在无意中说出来的。” “我对这个名字升起了些许好奇。但是不久以后,我就离开了他的身边。” 珠世看向了已经落下夜色的窗外,好像这样就能穿透几百年,回忆到再也回不去的岁月。 “他视这个名字为禁忌,为什么会让你写这样的文章?” 说到这里,她也觉得不对劲。刚想追问,却发现我已经因为自闭而把做出了把脸埋进被子的行为:“?” 我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下传来:“我有一件事说出来,你可千万别害怕......” “魇梦所使用的假名就是这个名字。” 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瞒下一半事实,对我曾经梦到少年老板的事情闭口不提。 “换句话说,我,现在在人类社会所使用的的假名,就是樱庭步梦。” 我慢慢地把脸抬起来,果不其然收获了珠世和愈史郎震惊的表情。 ...... 珠世反复叮嘱我不要打草惊蛇,并且传授了我许多在老板身边苟的绝招,这才忐忑不安地带着愈史郎离开了。 毕竟我们在这里商议也商不出来个屁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想不通的有两点。 一是,为什么魇梦会使用这个名字? 可那么行为艺术的他,怎么看也不像那个疑似穿越的妹子,老板亲口实锤了的萌妹,自然不会是究极变态舔狗。 他看起来也没那个胆子去撩老虎头上的毛。 二是,那个妹子究竟怎么样了? 珠世不知道,我也没有在梦境里看到,而老板对此也讳莫如深。 我决定不去想这么多。反正想了也想不出来,就算她是死了,也早就化为一捧千年黄土,与我没什么关系。 至于名字,那是魇梦自己的事,谁知道他是从何得知的,反正我不知道。 我仔细回想了刚穿过来的过程,读者可以为我作证,真的是没有半点蛛丝马迹。 又花了一天一夜,把老板点的小甜饼肝出来了几万字以后,我真的觉得我不太行了,整个鬼又累又饿,再不出去吃点啥就要嗝屁了。 就这样,我光顾了东京医院的停尸间,非常幸运地找到了一具还没失去体温的尸体。可后续的事情就大大的不妙。 吃到一半,家属就杀了个回马枪。 当我听到门外匆匆的脚步声,以及说话声,心道不妙。可除了大门,这边的停尸间甚至都没有窗户。 我暗暗低骂一句,赶紧扯过染了血的裹尸布把剩菜随便裹裹,又塞了回去。 而我则迅速地沿着天花板一路爬到通风管道口,徒手拽开锈蚀的铁片窗,把碍事的小洋裙脱了下来,只穿着内衣爬了进去。 走之前还不紧不慢地盖好了摇摇欲坠的窗口。 这家医院大概新建不久,外在看起来还很新,通风管道里面倒也算干净,只是有些过于狭窄,除非是小孩子,几乎没有可能钻进去。 我三两拳捶开了通往外界的通风管道,还没听到铁片落地声,就听到一个熟悉而又暴躁的男声:“谁啊!这么缺德!” 我跳下去,刚好与这位万分眼熟的人打了个照面。 久川悠希:“......” 我:“......” 为什么我们总是在这么不恰当的地方相遇啊! 忘记这家伙是谁的姐妹请回忆一下,不久前,我是在哪里被富冈义勇给砸成鬼肉垫子的。 我努力摆平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哟,好巧啊。” 他的眼神从我的脸上缓缓向下,在我身上定格几秒以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如同被烫到了一般,飞快抽离视线,好像多看一眼就会死掉。 久川悠希转过身去,说话的声音颇有些恼火,还带着三分隐晦的慌乱:“你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子还要不要脸了!不知羞耻!” “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我看了看被我随手捏出来的身体,以及比起后世万分保守的内衣,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傻样。” 久川悠希大怒:“谁没见过世面!我连吉原都去过,还怕你!” “真的吗?看你的样子不像啊,感觉还是个cherry boy呢~”我耸耸肩,走到这大兄弟身后拍拍他的肩,好坏好坏地冲他的耳根吹了一口凉气,“你说,是吗?” 久川悠希浑身如过电流一般抖了抖,又羞又恼:“你才是处!” “我是啊。”我下意识回答道,但是想了想魇梦这具身体也说不定,“等等,也未必呢。” “把你的衣服穿上!” “哎呀哎呀知道了,又不是你老婆没穿衣服被别的男人看了,你急个什么劲儿啊。” 我不紧不慢地抖开裙子:“等着啊,别急,慢慢来。” “......你好了没!” “在拉拉链了,等着啊~” “你家衣服拉链是用千米计算长度的吗?” 我穿好衣服,拍了拍久川悠希:“别紧张了,我穿完了。” 他转过身,这才刚要对我开炮,我便直接请辞,免得又要听他的暴怒紧箍咒:“我不跟你说了,我后面还有事呢,先走了啊。” 久川悠希的话堵在嗓子,憋了好半天这才勉强改口,语调有些有点晦涩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哥哥来东京,我就跟着一块儿来了呀。”我漫不经心地答道。 “你哥哥也来爬医院通风管了?”他冷笑。 这孩子就跟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明明我瞧之前跟富冈义勇他们说话也挺正常的,一跟我说话就心情二百八十迈,好像多不能忍受一样。 “这倒没有,就我。”我有点不耐烦起来:“你说我们本来也就是一面之缘,没事就还是少说几句,跟你说多了我们又要吵起来,何必呢。” “给彼此留下点美好回忆的空间吧。” 我大步离去,并朝他挥了挥手:“再会了啊!” · 我以为这就是我们见过的最后一面了,可没想到当晚就打了脸。 就,很尴尬。 因为昨天的事,并不想引人注意的我在来医院前就退好了房,并在医院(食堂)附近又重新找了家物美价廉的旅店,重新住了进去。 我回到旅店,切回男性体态,从手提箱里挑挑拣拣扒拉出了一件和服换好,带上速记本就前往了传说中的吉原。 很难说不激动。 经历过明治维新的浪潮与1911年的大火以后,吉原的内在构造虽然没有太大改变,不过大门倒是修地颇有一种祖国人眼里的“民国复古风”,被漆成彩色的拱形金属招牌上面写着“吉原大门”的名字,向往来络绎不绝的人展示着它的身姿。 门口各有看守在看着出口,想要逃出去,必然是极为艰难的事情。 我顺着人流走了进去。 路两旁种着一排青青杨柳,与被辉映的灯火映地宛如天上人间一般的红色房屋在我的眼眶边缘水乳交融,像是旋转的万花筒一般,绽开层层叠叠的扇面,在我薄荷绿的眼里照出了嫣红的霞光。 走了没多久,就能看见见世了。 见世即游女屋,分大、中、小、切,四个等级的见世。 而在影视作品里经常能看到的、如同牢笼一般让游女们坐在里面,供往来路人观看挑选的,便是张见世。或方或圆的白色灯笼在夜风里微微颤动,照亮了下面一排见世的围栏。 那些女孩子坐在见世里,向过路的潜在顾客们摆出各异的姿态,就像是一件件悲哀而又精美的艺术品,被硬生生折成一样的姿态,剪去自由的思想,化为美丽而又短暂的商品,用自己燃烧的生命,点亮这片被灯火托举起来的浮城。 我走地很慢,只为了能看清她们眼中的情绪。 有一个大胆的游女,看起来年纪还很小,稚嫩的面庞被盖在厚厚的妆容之下,可少女的天真还没有完全被哀愁掩盖,一双杏目看得出若是长大,也是也标致的小美女。 小游女坐在那里还很不老实,总是忍不住动来动去。 一旁的游女忍不住轻声道:“你能不能安静点。” 小游女听了,朝着她快速地做了个鬼脸,却引来了更多游女的不满。 若我是人,本应听不见这里面的小小喧闹,但我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我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昧柳的半分影子。 对,就是这样,活力,还未被吉原生活遮盖住生机的女孩子。 我下意识走到张世的格子边,想要看的更清楚。 小游女见了我,也不害怕,反而对我笑了一笑。 啊,好想跟她说几句话呀。 就在这时,我的身后又传来了一个阴魂不散的声音。 “樱庭?怎么又是你?!你还上吉原来了???” 不是吧......久川悠希? 在这里都能碰见你?阴魂不散?说来吉原,还真来逛吉原了? 听到他的唤声,我用我千锤百炼的演技,摆出一副有些不解与困惑的表情,茫然地回过头去。 没错,现在的我可是魇梦♂,才不是与他见过面的樱庭梦子,更不可能认识他! “请问您是......?” 触到了久川悠希的眼里的转瞬而逝的惊讶以后,我说:“我应该没有见过您?” 久川悠希今天打扮的倒是人模狗样,一身西装革履三件套,俊朗的长相,配上他一米八力压同性国人的身高,看上去确实像那么回事。 他很快也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 他走到我身边,直到能看清我的脸了以后,才有点犹豫地开口:“请问,您的妹妹是...樱庭梦子小姐吗......?” 哈,好家伙,我就等你这句话了! 我当即垮下脸,瞬间入戏为妹妹打抱不平的妹控哥哥的形象:“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忘恩负义、没有礼貌、还说话非常暴躁的......久川悠希?” ※※※※※※※※※※※※※※※※※※※※ 妹想到吧,这家伙还有戏份! 又换名字了!这次之后应该不会改了.... 因为编辑说之前的名字带钞票可能会引起歧义 感谢为我画了pop子化魇梦的同学 感谢在2020-11-22 23:17:22~2020-11-24 01:43: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廿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青苏语、在大苹果树下 2瓶;未闻仙、我是中二病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37 章 这可也太刺激了,两个互看不顺眼的人相遇在吉原花街。 我脑补了一下久川悠希和我勾肩搭背,他凑过来一脸嘿嘿嘿你懂得的笑容问我“哎哟喂兄弟今天去找哪个花姑娘呀”,我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不行,太ooc了。 “之前的事,确实是在下态度不好,请您代我向令妹致歉。” 久川悠希方才的激进语气好像只是昙花一瞬,转眼他就能挂上一副彬彬有礼的面具,看得我恨不得锤烂这朵盛世白莲花。 他是不是以为我聋了还是咋地? 我看着他,幽幽地说:“……刚才我都听见了。” 此言一出,久川悠希也不免多少有些挨不住了,可能他是没想到我会直接戳破日本人之间的虚伪社交吧。不过他也不愧是有钱人家出来的后辈,尴尬和惊讶仅仅在脸上维持了半秒不到,就消散地无影无踪。 “是我的不对…非常抱歉!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态度诚恳还鞠躬,要不是我就是我马甲,我当场就信了。 既然他表面功夫都做了,我也懒得跟他多纠缠,当即就要道别离去。 没想到这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久川?你怎么在这里?我以为你已经到了呢。” 来人看起来就一副老派资本家的样子,西装啤酒肚地中海还个子矮,就差嘴里叼根雪茄,手里提个文明棍。他颇为熟稔地走到久川悠希身边,看向我的时候多少猜出了点剧情:“这是遇上熟人了?” 社交来都来了,我也不能硬把它推开不是? 我点点头,言简意赅:“樱庭步梦。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作家。” 久川悠希没有接话,中年男人倒是笑了。 他比我还矮,约莫只有一米五的身高,放在现代,简直就跟八级残废也差不多了。 “哎呀,作家啊,这不是挺好的。再说成名之前不也都差不多嘛,都是只出不进的。”中年男人眯着眼,像是被灯火晃地睁不开眼似的,本来就就小的眼睛更看不见了。 他还真不负众望,从兜里掏出一盒做工考究的银制烟盒,从中抽出一根香烟,对我们两个示意一下:“抽吗?” 久川悠希瞬间滑入资本家角色,非常老练地接过去,显然是不想扫了他的面子。 可我看他的眼神好像并不怎么开心。 就像是那个熊猫头表情包一样,举着一张笑到扭曲的面具,后面的真实表情却异常不爽,简直就是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的典型代表。 我还是很清楚这货的本质是一个暴躁老铁的。 我笑着拒绝,摆摆手:“不了,我不抽烟。” 中年男子可能没想到,我居然胆大包天拒绝他的虚假的好意,被拂了面子的他,拿烟的手都不带微微颤抖一下。 “不抽烟?男人不会抽烟像什么样子!这么娘气,会被人笑话的。”他说。 是啊,真是太可惜了,想不到吧,我早就不做人了。 我也假笑,开启现代人百科模式:“因为,我是一个注意养生的人,吃东西只吃绿色天然无公害的,那些富含有毒物质的,我看都不看。” “更重要的是,抽烟有害健康,会导致各种身体器上的损失和疾病,特别是对肺心脑骨骼的危害。甚至会引起不孕不育,大大增加患上癌症的可能性总之,是一种非常不好的生活习惯哦。” 来啊,谁怕谁啊,中门对狙! 我又不领你工资,你也不叫****惨,区区富含尼古丁的有毒小面包罢了,送我我都不吃。 中年男子也没想到我这么会说的这么直白,当场就卡了词。 久川悠希虽然可能也许大概并不太情愿替我辩解,但他也不想自己的应酬就这么黄在手里。他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樱庭先生,您来吉原也是……?” 他没把话说完,给我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我就打算不接这梗。 我露出一副遇见同道中人的惊喜表情:“什么?您也是为了写书来吉原采风的?” 久川悠希:“……” 我拿出本子,非常高兴地拍拍他看起来就很贵的西装:“真是没想到啊,你居然也有文学细胞?来来,我们来好好地聊一聊,你来吉原采风几天了?” “我是来谈生意的……”久川悠希也被我这一出给懵了,那岂止是错愕,甚至就可以说是摸不着头脑。 久川悠希惊了:“你来吉原采风?” “嗯,对啊。” 我现在进化了,撒谎撒的毫不心虚:“我妹妹最近在写恐怖小说,正在试图探寻带有灵异色彩的地方呢。” 计划通!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梦子会夜访鬼屋、爬医院通风管道。 中年男子不愿意在聊天中被孤立,又一次插话进来:“令妹也想当作家?” 什么叫想??? 他有意无意地嘲讽:“我建议啊,令妹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吧。女人,根本写不出来像样的作品来,最多就是像紫式部、清纳少言,写点男欢女爱的东西。” “你听说了最近的那个什么,姐姐的诱惑了吗?” 他一说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就是女人写的玩意儿!偏就卖的到处都是,女学生还在学校互相借来借去传阅,惹得我从不看小说的夫人和女儿一起看。我当还以为是什么绝世好书,拿过来一看,不过又是一本源氏物语之流的废纸罢了!” 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听到我的读者家属的意见,我可真的是太开心了! 还把我比作紫式部,真的是抬举我了!人家可是月球五星caster,我一个区区菜鸡,哪里敢和人家写出日本版红楼梦的大佬比,实在是过奖了。 这群家伙因为时代的限制,搞不清楚里面的名堂,我可是清楚的很。 中学时代那些被老师没收来没收去,家长也不让孩子看的“毒害年轻人身心”的小说,当年可都是销量前几。如今,经过时间的洗礼,当初所谓的垃圾小说现在都变成大ip了,连锁一串儿的影视动漫游戏音乐周边同人改编著作版权,顺带造星流水线,鹅爹就靠这个赚的盆满钵满。 我也很期待看到若烟被搬上大银幕呢,如果作者可以给出参考意见的话,我痴心妄想想要武井咲姐姐来演,绝对绝美! 一听他这么说,我真的是开心的不得了,嘴角忍不住胡乱上扬,好像这书就是我本人写的一样。 “卖的这么好的吗?编辑告诉梦子的时候她还不相信,看来真的是非常受欢迎啊。” 中年男子还想说什么,就被后头来的人给打断了。 “我说你们在这里聊什么呢?” 几个西装男人都从附近过来了,显然是一起约应酬的老板,久川悠希非常娴熟地融入了他们,好像已经谈了几百年生意似的。 虽然我很想降低存在感了,但是他们还是注意到了我:“这位是?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球球各位大佬让我走吧! 没想到这时候,转移了他们注意力的,居然是——! 前方站在路两边的人们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静静观赏着这美的让人无法呼吸的一幕。 我顺着众人目光的方向看去,最前方的男人手提一柄白色灯笼,上面画着花魁专属身份的纹路,是枝叶散开的蕨草纹路。 “今天有眼福了啊,这可是京极屋的蕨姬花魁!” 身边的人们议论纷纷,可我头皮却忍不住在阵阵发麻,凝固的血液也在血管里加速涌流起来,就好像感知到了什么注定要见面的东西一样,让我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的方向。 尾随其后的是,是四名手捧花魁日常用品的秃,都是约莫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身着和服,打扮地浓妆艳抹,也就是未来花魁的预备役,是有可能成为花魁的孩子。 身着盛装的白肤少女打扮地艳丽无双,和服极尽可能地染上这世间最为华美的色彩。高耸的兵库发髻上饰以玳瑁质地的松叶簪,珊瑚簪和吉町簪、金色的菊花结、纹绘这繁复樱花的朱色木梳,以及垂着金色流苏的发饰。 花魁眼角飞红,浅浅映着鶸色的双瞳,仿佛于绿叶之间环绕的一捧芍药,尤其是偏头看来的时候,如傲雪寒冰的眸子里浅浅盛放的不是小意讨好,而是视人为为蝼蚁般的不屑与嘲弄。 她就像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女王,忘却了一切不幸与悲伤,保留下来的,只有一片雪色的苍凉与纯白。 我在这样的美丽中,脑海中却只剩下几个斗大的字! 雾草,是上六堕姬! 走过我身畔之时,堕姬似乎也感受到了我这个十二鬼月的眼神。 她顶着繁重的发饰,向我这里投来了轻飘飘的一瞥。 那眼神,如红叶落地,如八重樱绽。 堕姬看向魇梦的时候,眼中倒映了着一身深绯色竖条纹和服、外披暗色羽织的青年。 他半长的头发被扎成马尾,只余鬓边两缕刘海,清秀的面容乍看如女子一般愁美,一双薄荷绿的眼睛正向她看过来,有着些许惊讶。 下弦一又换人了? 不过,这次倒还挺好看的。 她这么想着,便对青年微微勾起了些许嘴角。 花魁一笑,道路两侧的人们都躁动起来。 而堕姬又收回目光,复又看向远方 谁让她偏偏是一个喜欢美丽事物的人呢? ※※※※※※※※※※※※※※※※※※※※ 追-更:liaoyuxs.com (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