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中世纪》
第1章 技术宅男
夏日闷热的气浪席卷着某市,在市郊区的一栋单元出租房内,客厅中一台电视正播放着新闻,新闻里面似乎正在插播一条关于奇特的九星连珠的天文奇观,声音传入客厅旁边的小房间中,不过房间里面的人对此却充耳不闻。
薛正手中拿着一柄螺丝刀,眯起眼睛盯着手中的部件,嘴巴上咬着的半截香烟长长的烟灰如雪般掉落,可是他却顾不上这些,因为此时正是关键时刻,只见他沉思片刻后,眉头微皱一下,放下了手中的螺丝刀。
“哦,感觉来了,嘎嘎嘎。”薛正苍白的小脸狞笑一声,搓动自己的双手,笑的是如此猥亵,盯着那一小块集成电路板好像是看见了脱光衣服的美女。
顿时,只见这个貌似宅男的猥亵者,猛的抄起自己放下的螺丝刀,双手快如闪电般的在集成电路板上挥动,犹如一个娴熟的外科医生,片刻之后才满意的点点头,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喂,薛老大怎么样,能仿吗?”从薛正身后紧闭的房门,打开一条缝,一个胖胖的脑袋探头探脑向里张望,本来想进来可是看了看各种机器部件堆满的房间,犹豫了一下觉得没处落脚,便站在门口高呼几声。
“哦,小胖啊,好了,你看看。”薛正头也不会的对身后的人说道,而自己将熄灭的烟蒂扔进杂乱的桌子上的脏兮兮的纸杯里面,翘起腿愉快的抖动起来。
“哎呀,薛老大我就知道你能行。”小胖欢呼一声冲进来,在杂乱的房间中蹦来跳去的,笨拙的动作滑稽可笑。
“小心我的暖水瓶,小心我的工具箱,死胖子你踩到我的衣服了~~~。”薛正听着小胖子在自己房间中引发的各种杂音,不由得皱起眉头不满的嚷嚷着,要不是看在这死胖子是自己从小死党的份上,他才不愿意接这个活呢。
“老大我看看,鸭梨机子。”小胖子讨好的嘿嘿笑着,将薛正杂乱的工作桌上一部手机拿了起来,翻来覆去乐不可支的看着。
“小心点,浪费了爷多少脑细胞。”薛正点燃一根烟,夹在左手指上对着小胖子指指点点,心中却想这死胖子不知道又要去骗哪个无知少女,明明家那么有钱,还用这烂手机仿世界知名的鸭梨手机,泡妞也不下点本钱,光知道占我的便宜。
“谢谢老大,哈哈,果然是山寨达人,用一部几百块钱的烂手机,就改成了鸭梨手机,这手艺真是没话说,难怪毕业这么多同学里,就你有胆魄自己出来闯。”
“滚蛋,我要是有个像你一样的有钱老爹,还吃这苦。”薛正不耐烦的骂骂咧咧道。
“嗨,我老爹倒是老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是个人才,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我那干?”
“滚蛋,让爷给你当手下,做梦。倒是你小子,快点找个好媳妇让你老爹省点心,上次那个媛媛就不错,又漂亮身材又好。”薛正双手放在脑后,躺在自己的旋转椅子上,带着酸酸的醋味说道。
“什么媛媛啊?早分了,没激情,太古板。”小胖子撇撇嘴巴,不屑的说道。
“我操,你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禽兽,拿了机子快点滚蛋,我这还有活,没工夫跟你耗。”薛正不知道为何心中一阵烦闷,挥手轰着这个面前的死胖子,转过身去也不再理会他。
“嘿,老大那我就先走了,钱回头给你,这还有个约会,小师妹哦~~~。”死胖子猥亵的嘿嘿一笑,恭敬的转身走出了这个又脏又乱的房间。
薛正听见房门碰的一声关上的声音,顿时除了客厅的电视广告声,一切变得沉静,他从左边桌子一堆书籍中翻出一本《考工记》看了起来,这是一本介绍中国古代各种技术的书籍,是薛正在大学读历史系时候买的一本书,也是他唯一喜欢的一个教材书籍了。
认识薛正的人都会认为他是一个怪人,除了最流行的宅以外,他还是一个技术狂,只要是和制造有关的东西都会勾起他强烈的好奇心,薛爸薛妈很清晰的记得只有五岁的小薛正,将自己家不多的小电器拆成一地小部件的情形。
这件事情让薛爸和薛妈曾经很激动一把,认为自己儿子是学理工的天才,可是没想到薛正长大后是挺喜欢数学物理的,可是英语却死活毫无兴趣,在一个用其他国家语言衡量人才的国度里,这也注定了薛正与毕业后好找工作的理工科无缘,无奈之下只得报考了某大历史系。
可是今天自己最喜欢的技术圣书也无法勾起薛正的兴趣,他看了一会却觉得心情更加的烦闷,于是放下手中的书,从抽屉中拿出一块手表,但是和普通手表不同的是能够从旁边拉出来一根数据线,当薛正把线连接在自己那落满了灰尘的电脑上的时候,荧幕上出现了人影并逐渐清晰,只见一个漂亮端庄的女孩子出现在荧幕上。
“媛媛你还好吗?”薛正有些激动的搓着自己的手,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他心中一阵苦楚,自己竟然喜欢上死胖子的女友,哦不,是前女友。
不过爱情这种事真是无法可说,当薛正被死胖子非拉着一起吃饭的时候,那个身穿白色长裙,长发飘飘的女孩便把他这颗宅男的心俘虏了,可是自己这张远远没有手指灵活的嘴巴,竟然一句话也搭不上,只能眼巴巴看着死胖子和女神亲亲我我。
不过恰好,那天他正在帮别人山寨一枚监控手表,于是才能够保存住女神的影像聊以**,当他对着电脑的荧屏发花痴的时候,夏日的窗户外,开始刮起大风,这是雷阵雨的前兆。往日这正常的自然天气,却在今天极为不寻常,很快乌云黑压压的浮现在城市上空,闪电划过天空如金黄色的腾蛇翻腾着。
“我操,这么大的风,闪电?糟了,楼顶上给别人调试的接收器忘了收。”薛正从滚滚的雷声中醒悟过来,他连忙登上人字拖,踢踏踏的冲出房门向楼顶奔去,如果接收器被雷劈中,那自己半个月的心血就白费了。
冲上楼顶的薛正,看见那接收器长长的天线,在狂风中左右摇摆有折断的趋势,他连忙奔上前顾不上大风席卷,一把握住天线企图将其收回,就在此时,一道金色的闪电突的一下从天空中落下,恰好击中了天线。
“不好了,有人遭雷劈啦~~~~。”在薛正意识迷离的时候,这是出现在他耳边的最后声音,而他的心中却在哀叹,果然是朋友妻不可欺呀,真是无端躺下也被劈。
而在薛正租的房间客厅中,那台电视正播放到一个金发碧眼的欧洲小妞,对着一座废弃的中世纪城堡搔首弄姿,似乎是给导游在介绍德国中部一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城堡。
闪电劈中接收器天线后,电视的屏幕便剧烈的闪动数下,更加诡异的是在晃动的屏幕里面竟然浮现了一个人的面孔,若是被小胖看见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那分明是薛正那张苍白的小脸,可是在电视屏幕里面却被拉长跳动了几下,然后整个电视里面发出烧焦的味道,屏幕变得漆黑一片。
头痛欲裂的感觉袭来,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已经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样,动动手指发出沙沙的声音,摸到身下貌似干草的东西,他的口中发出一声呻吟,那声音非常陌生。
“我这是在哪?我怎么了?”薛正吃力的用手掌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缓慢的起身,他觉得自己眼睛里冒着金星,脑袋沉的好似挂了一枚铅球,两条腿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他心想自己不是遭雷劈了吗?难道这里是医院?
脑袋的不适使得他没有方向感,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昏暗的房间,他东倒西歪的将房间里面的一些木桌和椅子撞的咯吱直响,不过总算是摸到了门边,这竟然是一扇木门,手指触碰到门上的薛正立即反应过来,从手指的触感来看,这扇门非常的简陋,不过用料扎实,他边想边吃力的推开门,刺眼的阳光一瞬间照在脸上,他不由自主的抬起自己的右手挡在脸上。
“我滴个亲娘啊,这也太扯了吧。”当眼睛适应了外面的环境的时候,薛正总算是能够看见了,可是当他看见外面的情形的时候,惊讶的张大嘴。
头顶万里无云碧蓝的天空下,一块块错落有致的田地环绕四周,一条泥泞小路从眼前穿过,蜿蜒曲折的小溪哗哗的流淌着清凉的溪水,一座只有在荷兰才能看见的风车磨坊坐落在小溪石桥旁边,几个身着打扮古怪的欧洲人赶着羊群,边走边哈哈大笑交谈着。不时地几声犬吠响起,几条花斑猎犬从森林里快速的窜出,紧接着几名骑着马的人吆喝着策马狂奔,他们的身后几名仆人打扮的人跑步紧跟在后。
第2章 家人
薛正坐在一张粗陋的木桌旁,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镀银盘子,盘子上印出来他的模样,原本因为宅的苍白面庞变成玫瑰红,这是因为他的肤色是西欧人的白皙,而因为年纪轻的缘故血色呈现出白里透红,一张陌生的高鼻梁、蓝眼珠子的鬼佬摸样。
“我这是怎么了?”薛正摸着自己嘴唇边,那金黄色毛绒的胡须,看年纪自己似乎是刚刚开始发育的大男孩,可是自己明明都已经成人了。
“嗨,阿若德怎么不吃妈妈做的熏肉,你以前最喜欢的了?”从薛正的身后传来一个妇女的声音,从声音他可以听出那是类似于德国人的语言。
“我,我这是在哪?我是谁?”薛正感到自己的后脑勺隐隐作痛,脑袋有些发蒙的感觉。
“哦,可怜的小阿若德,从马上摔下来。”一双温柔的手放在了薛正的头顶,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金发,语气充满了温柔的溺爱。
“乒~~。”忽然屋子的房门被撞开,一个大块头的金发日耳曼人大步走进来,他满不在乎的看了看屋子,走到木桌旁边一把抓起锡烛台旁的火腿,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依夫你的父亲呢?”女人转过身去,对大块头的年轻日耳曼人说道,目光中同样充满了怜爱。
“他在马厩中套马,马上就来了。真是该死,我们今天差点就打下一头雄鹿,可是那该死的鹿逃进了隔壁领地。”这个叫依夫的年轻日耳曼人,一屁股坐在餐桌旁,接过母亲送过来的坚硬的大麦面包舔着盘子中的肉汤吃起来。
“吃慢点,给你的弟弟留些,他刚刚才恢复过来。”
“留下的足够他吃了,他吃起饭来总是像个娘们,他瘦的就像是老山羊,哈哈。”依夫边吃边嘲笑着自己的弟弟,好像这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确实阿若德的身体没有他那么强壮,但是也不至于像他说的那样。
“那也总比你像头猪那样吃东西强。”如果是以前的阿若德在这个强壮的兄长面前,一定是头都不敢抬一下,可是被薛正附体的阿若德可不会忍受这种侮辱,他立即条件反射般的反击道。
“什么?该死的你再说一遍。”不但依夫感到吃惊,停顿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大发雷霆,口中的面包屑和着他的唾沫四溅。
就连他们的母亲也抚着自己的胸口,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阿若德。
“依夫你的弟弟刚刚才受伤,他的脑子还不太清楚。”眼看着在餐桌旁就要爆发一场家庭战争,作为母亲的女人连忙阻止了自己那膀大腰圆的长子,同时惊讶于自己这个文弱哦不,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是确实性格懦弱的次子的变化。
“如果你在敢侮辱我一次,即使你是我的弟弟,我也会让你好看的,哼。”依夫恶狠狠的威胁了一下自己的弟弟,然后站起身来离开了餐桌旁边,他巨大的身躯将沉重的木椅子撞得发出咯吱刺耳的巨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于这无法用常识和逻辑解释的一切,薛正只能苦笑着用自己那个时代的流行的语言说道,“哥被穿越了。”
是的,按照爱因斯坦相对论还有某某理论,当薛正在雷雨天气调试接收器的时候,意外联络上了一束能量极大的闪电,这束闪电在击毁了薛正那副宅男身体后,带着余下的能量通过接收器的欧洲节目,将薛正的灵魂直接穿越附体在了一名中世纪贵族子弟的身体里面,
就在薛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他觉得谁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角,只见一个红彤彤的小脸蛋从自己的咯吱窝下钻了出来,这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姑娘,她眨着长长的睫毛,碧蓝的大眼睛好奇的注视着自己,胖嘟嘟的小手攥着把木勺子。
“嘿,小宝贝你什么时候钻进来的?”依夫的母亲笑着将这个金发碧眼的小萝莉抱在怀中,而小姑娘也乖巧的趴在母亲怀中。
“这是,这是?”薛正不解的看着这个可爱的小萝莉,而小萝莉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细长的眉毛皱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困惑。
“莉娜怎么了,你的哥哥病好了,你不为他高兴吗?”他们的母亲逗弄着自己的女儿,然后转过身去在一口钳锅内用铁勺子搅动着,帮自己的女儿弄些糊糊粥,而莉娜突然撇了撇嘴巴大哭了起来。
“阿若德哥哥不见了,他,不见了。”
“啊,什么?”薛正被小女孩的话惊出一身冷汗,他几乎是惊慌失措的差点打翻自己的盘子,他当然要惊慌了,如果说自己真的是穿越到了中世纪的欧洲,那么自己附体的这个叫阿若德的青年人的灵魂,必然被自己消灭了,他不知道如果这些人听了小女孩的话后,会不会把自己像对付女巫那样烧死。
“怎么了宝贝。”他们的母亲当然不明白小莉娜话的意思,小孩子的单纯和敏感其实极其准确,可是大人们总是用自己的思维方式轻易的忽视。
“哈哈,我的妹妹,你怎么不记得我了吗?”薛正可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他连忙站起身走到母亲旁边,接过她怀中的小莉娜企图使得她安静下来。
“呜呜呜~~~。”可是薛正不明白一点,也许他可以对付一个像他哥哥那样强壮的武士,但是这个看上去娇嫩的小妹妹却非常顽固难缠,她在薛正的怀中又踢又闹,简直一刻不得安静。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不能穿越第一天就被人给灭了。”薛正的眼角瞅见木门后,靠着墙壁的那一柄锋利的斧头,打了一个寒颤。
他又向四周用眼神搜寻着,这座用泥土和木头垒砌成的两层房屋,靠近餐桌旁的是一座用木头制作的木架,里面放着自己附体的这位母亲用来炫耀的陶罐,以及很少的几个镀银盘子,虽然在薛正看来这其实非常穷酸可笑,但是在这个时代贵族们都是这样向别人炫耀自己的富有。
幸亏在餐桌上放着块用来擦手的亚麻布手帕解救了薛正,他拿起亚麻布手帕迅速的用手指灵活的编了一支小老鼠,他拿着这布老鼠活动起来,从未见过用亚麻布手帕做的活灵活现的老鼠的莉娜被吸引了,她的嘴角淌着口水,碧蓝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在薛正手指缝动来动去的老鼠。
“哦,上帝呀,阿若德你什么时候会这一手的呀。”阿若德的母亲看着安静下来的小莉娜,对薛正佩服的说道。
“啊,其实我早就会的,只是我一直没有说。”薛正连忙解释道,然后把这支小老鼠递给已经完全被自己笼络的小莉娜,礼物和玩具总是对小朋友很有效的,莉娜握着这个独特的玩具,早就将薛正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薛正觉得自己穿越的一点都不轻松,他不知道其他人穿越是怎么样的,可是他觉得搞定身边的人简直是一项复杂的工程,他附体的这个叫阿若德的青年人,是温德尔家族中的次子,他们的父亲是梅森公爵众多手下中不起眼的一名爵士,拥有着这个叫黑沼泽村的统治权,而这个村子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村子的东部有一处沼泽,沼泽里面时常流淌出黑色的液体,农民们都惊恐的认为那刺鼻的黑水来自地狱。
薛正花了一周的时间,才逐渐的融入和了解自己身边的一切,自己的父亲温德尔爵士是一位步入中年的骑士,他的左手有些残疾,那是为梅朵公爵的父亲而战的时候在战场上留下的伤痕,为了报答温德尔爵士的忠心耿耿,梅朵公爵的父亲赐予了他这个村庄,作为采邑征收税养活和武装自己,从此温德尔爵士便和自己的家人在此安家。
“阿若德你马上就要成年了,你应该跟随你的哥哥成为他的侍从,为他服务。”在一次吃晚餐的时候,薛正在这个时代的便宜老爸,面容比实际年纪要老的温德尔爵士郑重的对他说道,也许是因为长期征战的结果,温德尔爵士总是面容严肃认真,对自己的家人也从无温和的语言,与其说是征求家人的意见,毋宁说是一种命令的口气。
“他太瘦弱了,我才不要这种侍从。”而阿若德的哥哥依夫,这个已经成为准骑士的大块头,却总是一副自命不凡的摸样,他带着蔑视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
“不行依夫,你需要一个侍从帮你忙,没有比自己的亲兄弟更值得你信耐的了,阿若德的棍棒耍的还是不错的,虽然他的骑术还不精巧,但是足够保卫你的后背了。”温德尔爵士张开自己厚实的右手,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的长子,打断依夫的话语,声音洪亮的说道。
“怎么了,又要打仗了吗?”正给家人用木勺子,将锅内那粘稠的肉粥甩进盘子内的爱娃夫人,孩子们的母亲失声说道。
“恩,驿站有消息说,梅森公爵已经在命令封臣们备战了,他跟萨克森公爵之间有些边境纷争,这位梅森公爵比他的父亲要好战多了。”温德尔爵士满不在乎的用勺子搅了搅那堆盘子里的糊糊,放进嘴巴里面吃了起来。
“听说他父亲死的那个晚上,是吃了他送给的野猪肉是真的吗?”依夫低下头用神秘兮兮的语调,第一次没有用他的大嗓门说道。
“闭嘴依夫,我们是发誓效忠公爵大人的骑士,不要像个农民一样嚼舌头。”温德尔爵士不满的看了自己的长子一眼,他总是很担心自己的儿子们,长子虽然武力不错,可以想象在战场上会有他的立足之地,但是在想向上进阶,很明显依夫的头脑还不够用,而自己的次子则太过懦弱,也许上了战场嗅点血腥味道会好点吧。
薛正没有搭话他知道自己的地位所在,作为家族的次子只有服从的份,更何况他看着自己盘子里面的这摊东西,便觉得倒足了胃口,即使是中世纪的贵族也不可能天天吃肉,这种糊糊状的食物才是家常便饭。
“虽然我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但是既然自己重生了,那就只能忘记自己的过去,以这个时代的阿若德的身份好好活下去。”看着周遭这陌生的一切,薛正暗自劝告自己道,并且庆幸自己至少还是个贵族,见识了中世纪那些可悲的农民的生活后,他觉得自己还是大有可为的。
第3章 打斗
重生的阿若德走在自己父亲的封地上,他目光迷茫的看着周遭的一切,修长笔挺的身躯肌肉均匀,走过他身边的村姑们面色羞赧的偷偷盯着他英俊的面容。也许是因为吃的比其他人好的原因,阿若德脸上没有其他人的那种菜色,面容也不像他的哥哥依夫那样满脸横肉,而他走路的姿势倒显得文质彬彬很有修养,毫无中世纪贵族的蛮横粗狂的摸样。
周围的村民们能够明显感到这种不协调感,他们认识阿若德,虽然他是从小生长在这里的领主的儿子,但是低阶的贵族如同是乡村的乡绅,除了当发生纠纷时候需要温德尔爵士做出裁决外,其他的事情都是乡民们通过约定俗成的方式自己解决的,所以除了血统外与他们没有什么不同,小阿若德以前同村民的孩子们顽皮打闹,浑身滚满泥巴,吐着口水,骂着学来的脏话。
可是现在,他们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刚刚痊愈阿若德,觉得他似乎和以前大不一样,那摸样就仿佛是从省城来的大贵族,显得与他们格格不入,这使得许多人与阿若德产生了距离感,他们摇着头在胸口用粗糙的右手指画了个十字架,然后转过身去干自己的事情。
“这就是中世纪,还真是落后呀。”阿若德小声的嘀咕了几句,他看见村庄中大部分的建筑是歪歪斜斜的茅草屋,还有的干脆就是在地上挖个大坑,然后在上面盖上茅草的低矮窝棚,身上穿着破衣烂衫的农民,不时地挠挠自己的身体,似乎是有跳蚤在身上活动,他们的头发蓬乱如杂草,男人带着毡帽,女人包着头巾。
“驾其,躲开。”正在这时候,泥泞的道路响起马蹄的声音,阿若德连忙转过身去,他看见自己的哥哥依夫意气奋发的骑着一匹棕色的骏马冲到自己的面前,他是如此的莽撞,以至于将路旁村舍外扎着的篱笆撞倒几块,而农夫们无可奈何的看了他一眼。
“嗨,我的哥哥,你这是要当马路杀手吗?”阿若德面对这这匹被狂人驾驶的骏马,连忙躲到一旁,结果一脚踩进了污水中,他那皮革的尖头鞋子不是很防水,恼火的阿若德抬起头面带讥讽的说道。
“什么?”依夫的智商并不能理解阿若德所谓马路杀手的意思,不过看着自己弟弟的窘态使得他心情很不错,于是很大度的不在追究阿若德的无礼。
“你这样急匆匆的是要做什么去?”阿若德脱下自己拿笨重的皮革鞋子,抖了抖里面的水,随口问道。
“当然是找你了,把这个拿上跟我来。”依夫从自己坐骑的左侧拿出一件长条状的东西,向着阿若德抛了过去。
"这是什么意思?"阿若德不解的看着依夫扔过来的一柄长剑,这柄剑长度接近两米,剑柄的皮革开裂,剑身布着点点锈迹,看得出来这是一柄劣质的铁剑。
"拿上剑跟我来,如果父亲非要你做我的侍从,至少让我看看你的本事。"依夫一拽马缰绳,那匹棕色的骏马喷了个响鼻,颠颠的向村庄外小树林走去,阿若德挠挠自己的后脑勺无奈的跟在后面。
早晨清新的空气使得阿若德精神一爽,他提着手中这柄劣质铁剑,作为一个男人从小的梦想就是手持一柄宝剑,身披披风装逼英雄,因此这柄锈迹斑斑的铁剑,竟然使得阿若德心中小小的激动了起来。
"飕飕"阿若德拿起剑,顺手耍弄了起来,作为一个宅男,他对于武器的平衡感当然没有任何概念,也没有使用武器的任何经验和招式。
"你这个笨蛋在做什么?"依夫将自己的马栓在一颗歪脖老树旁边,自己挺胸凸肚的大步走来。
"怎么了?"阿若德有些局促的停了下来,他将剑捧在手上,就像是捧着一柄什么国王宝剑。
依夫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弟弟的可笑举动,他想到这里不禁觉得自己上次的玩笑似乎开的有些过火了,自己的这个蠢弟弟不会变成一个流口水的白痴吧。
"来,握好你的剑,让我看看你最近有什么长进?"依夫将自己的亚麻披肩解下,随手扔在脚边的青草地上,他的里面穿着日尔曼人通常的亚麻圆敞领便装,下身穿着紧贴腿的长裤,腰间挂配着一柄牛皮革剑鞘,剑柄闪着金属的光泽。
"这可不公平!"阿若德看着依夫腰间挂着的剑,立即对比出何者价更高,当听见依夫拔出剑时,剑鞘与剑身发出的清脆声响,雪亮的剑峰,还有笔直的剑身。
反观自己手中的这柄破剑,不但锈迹斑斑,而且仔细一看,似乎在中间还有裂痕,好像是断后重新接在一起的。
"哈哈,乞丐可没有挑食的余地。"依夫嘲讽着说到,他挥舞了下剑,摆好姿势向阿若德示意先进攻,在依夫看来对自己弟弟的胜利是一种习惯。
"那我就不客气了。"看着依夫的肥脸和蔑视自己的神态,重生的阿若德嘴角动了一下,他的眼神变的阴沉,可是自大的依夫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阿若德前一刻貌似还漫不经心的低头看自己的剑,但是下一刻他如豹子般猛扑向依夫,这措手不及的一击并没有使得依夫吃惊,在他的印象中阿若德不仅武力差而且愚蠢,每当自己激怒他后,他总是不自量力的与自己正面打斗。
剑与剑击打的声音在树林中响起,依夫仗着自己高大的身躯,强大的力量全面压制着阿若德。
"这厮,力量还真大,不过我的这附身体也还不错,至少比我那宅男身体强多了。"阿若德小声的说道,与21世纪人类依赖高科技不同,中世纪的人类所有的事情全靠体力完成,更何况即使是骑士的次子,从小也是接受了严格的军事训练,所以阿若德的身体素质非常不错,敏捷、反应迅速、力量的运用十分到位,但是因为没有继承权所产生的自卑以及心理的恐惧,使得他每次对上自己的兄长不可抑制的产生心理障碍,可是这次不同了。
"主,发生什么事情了。"依夫躲开阿若德从右侧刺出的剑,这剑峰犀利异常毫不犹豫,一点也不象是自己那个迟钝的弟弟。
"你害怕了吗?"阿若德一边挥舞着自己的那柄旧剑,一边观察着依夫吃惊的表情,在第一次剑与剑的碰撞中他试探出依夫惊人的腕力,依夫作为家族长子,接受的训练当然更加严苛,他是力量型的战士,所以很快阿若德便调整自己的进攻策略,避免正面进攻,从侧面劈砍,用灵巧的脚步躲开依夫的攻击。
"闭嘴,你这个懦夫。"依夫发狂的嚎叫起来,他高举锋利的长剑,此时他的眼中已经没有弟弟家人之类温和的词汇,盛怒之下的这个被激怒的准骑士,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用剑捅破面前生物的肚子。"这头熊不会是疯了吧!"虽然作为一个资深宅男阿若德会看各种好莱坞动作大片,有些里面的欧洲直男们会挥舞这种剑杀的血肉横飞,作为观众阿若德会很欣赏这种厮杀,不过要是对象是自己,那么阿若德只会做一件事情,转身逃跑。
"胆小鬼,懦夫。"依夫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看见温德尔家族的次子,自己的弟弟兼侍从竟然转身逃跑,而且是那样的毫不犹豫,贵族的荣誉就好像是他鼻腔中甩出的鼻涕一般。
“傻子才站在那里让你砍。”阿若德可没有什么骑士荣誉之类的东西,他所知道的是即使自己在这里被砍了,也不会有人报警拯救自己的,还好林子足够大,这里的杉木粗壮的普遍有一人合抱那么粗,阿若德不时地躲藏在树后面,树叶清新的味道钻入鼻腔,地上的落叶厚厚的如同地毯,阿若德奔跑在这片陌生人的土地上,后面是自己那个所谓的哥哥拿着柄利剑追杀自己。
“出来,我要宰了你这个混蛋,以免将来你给温德尔家族带来羞耻。”依夫彻底被激怒了,他的眼神如同野狼,低矮着身子企图躲过头顶的树枝,不过他如同是一头狗熊闯进了瓷器店一般,那巨大的身躯怎么也无法掩盖行踪。
“这王八蛋,怎么还没完了。”阿若德跑到一棵大杉树旁,树身上布满了绿色的青苔,粗大的树藤依附着大树,几只不知名的鸟在头顶飞过,漫天的绿叶和树枝如同华盖般遮盖住天空,阿若德喘了口气被依夫追杀的反而激起了他的怒火,虽然阿若德是一个宅男,但他可是很坚强的独自生活打拼的技术型宅男,当被逼到绝境的时候他可是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的。
“让我想想该怎么办?首先做个陷阱,但是工具呢,我应该用什么?”阿若德眯起眼睛,进入了宅男模式,他将铁剑插在旁边习惯性的搓动双手,眼睛打量着四周,而远处依夫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第4章 家庭财政危机
森林中可以用的工具很少,但是仔细找找还是能够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阿若德用剑削掉一支树枝,从大树的后面找到一截干枯的藤条,树林里一条涓涓细流中几块光滑的鹅卵石,除此之外就是河滩上的泥沙。
依夫提着剑越来越近,暴跳如雷的骑士进入树林后条件反射般的谨慎起来,低矮的灌木丛,茂密的树林躲藏着危险的气息。
“哗啦、哗啦!”从灌木丛中突然跳出灰色的影子,依夫立即吼叫一声,冲着哪个方向刺出一剑。
“唧唧。”一只狗獾叫着,在地上挣扎,血滴在它的皮毛上和泥土中,这只是一头被依夫惊吓的小动物。
“该死的。”依夫直起身子,咒骂了几句,走了几步将剑狠狠的插入狗獾的脖子致命处。
“嗖。”正当依夫拔出自己的利剑企图擦拭上面的血迹的时候,从树后面飞过一道影子,还没等依夫反应过来,自己便被什么东西缠绕了起来,他仔细一看是一截枯树藤,只是树藤的两头绑着两颗鹅卵石,当这加工过的树藤飞过来的时候,惯性使得它缠住了依夫的身体和手臂。
“阿若德!”依夫开始还有些疑惑不解,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于是高声叫出阿若德的名字。
“杀呀。”阿若德衷心感谢自己大学时候的军训教练,虽然总是黑着一张脸把他们这些半大孩子操练的哭天叫地,但是他们班的拼刺刀却是各个过硬,阿若德拿着那节被削平整的树枝,冲上去刺向依夫的胸口檀中穴位置。
“哦。”被刺中檀中的依夫只觉的自己浑身的血聚在胸前,不由得像虾米般弓起身子,他的面色也失去了往日的血色,但是强壮的身体素质使他硬挺着只闷哼l了几声。
“啧,草。”虽然击中了依夫的要害,但是并没有彻底击败他,阿若德立即收回树枝准备再次攻击,可是此时被激怒的依夫暴喝一声,竟然将柔韧的藤蔓挣脱。
“你们在做什么?”就在双方已经红眼的时候,一个低沉的中年男人威严的声音响起。
“父亲。”两人看见他们的父亲,温德尔爵士骑着马,站在他们的侧后方看着他们。
温德尔爵士一脸严肃的看着发生争斗的两兄弟,他得到村民的报告,自己的两个儿子在树林中打斗,于是他连忙骑着自己的马前来制止。
依夫挣脱了树藤,怒气冲冲的将阿若德一脚踹倒在地,手持着自己的剑,锋利的剑尖对准阿若德的胸口,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阿若德的面孔,从阿若德的脸上他失望的没有看见任何恐惧的表情。
“够了,我说够了。”温德尔爵士纵马上前,用马的侧身挡在他们中间,这匹骏马是温德尔爵士的最爱,精心伺养皮毛亮丽神俊异常,并且与主人的配合非常默契。
“我迟早会宰了他。”依夫怒气冲冲的威胁道,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温德尔爵士饶有兴趣的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阿若德,长子的粗暴是司空见惯的,在这个不平静的时代,有一个暴脾气的继承人不是件坏事,倒是自己这个一贯软弱的次子,竟然有胆量面对依夫的怒火。
“我曾经想把你送到你舅舅的修道院,不过现在我觉得幸亏没有那样做。”温德尔爵士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拨转马头向外走去,骏马轻巧的在林间跳来跳去,载着自己的主人。
“呸,狗日的。”阿若德爆着粗口,将口中的泥沙和着唾沫吐到地面上,自己也不是想要来到这个时代的,他感到自己的身上脏兮兮的,确实他已经一个周没洗澡了,而洗澡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说是一件很复杂的工程,因为此时欧洲的气候寒冷,他不可能去河里洗澡那样他会得感冒发烧而死,所以只能费许多柴火烧上几大桶水,在找一个大的足够容纳自己的马槽,紧紧的关闭门窗,当这一切完成后,才能舒服的享受一下清洁的乐趣。
对于农民们来说,他们没有足够的柴火来烧水,他们在领主的森林中拾起的枯木枝叶只够做饭的,而大多数贵族却因为懒惰不愿意费这个劲,所以这里的人身上总是散发着浓烈的体味,这让刚刚来到这个时代的阿若德几乎晕厥,但是后来大概阿若德自己也够脏的了,他也习惯了这一切。只是他的忍耐心在逐渐减弱,再加上自己这个倒霉的兄弟,还有冷漠的父亲,他极为想念自己那个乱糟糟脏兮兮布满各种现代化集成电路板的小房间,狭窄的卫生间里的冷水蓬头,他从没想到自己会无比怀念这东西。
在阿若德烦恼这一切的时候,温德尔爵士也迎来了自己的烦恼,梅森公爵终于因为领土纠纷与萨克森公爵发生了争斗,两位尊贵的大贵族在帝国议会中唇枪舌剑,但是嘴巴是无法解决两人的问题,梅森公爵在帝国议会中陈述完自己的权利主张后,立即命令自己的侄子劳齐茨伯爵德迪。冯。维丁召集自己的封臣,因为他知道萨克森公爵也会做出同样的打算。
梅森公爵的传令兵和使者在封臣们之间穿梭,很快经过层层的传达温德尔爵士也接到了这个命令,作为梅森公爵家族的直属骑士,他被要求在期限内带上自己的装备马匹和十名强壮的武装仆人到达公爵的领地,在哪里他们将听从梅森公爵的下一步指示。
“亲爱的,公爵命令我出征,这次我想把依夫带上。”夜深人静的时候,阿若德因为想着自己的事情而辗转难眠,所以他透过二楼那薄地板听见温德尔爵士和自己妻子的对话,依夫在另一个房间呼呼大睡,他的呼噜声震的阁楼上的灰尘纷纷落下,阁楼上的稻草房梁之间还能听见老鼠吱吱的跑过。
“带上依夫嘛?”
“是的,为了让依夫当上骑士我已经支付了一大笔钱,只要好好打上几仗得到公爵的赏识,还有战场上的战利品,足够填补我们的债务了。”温德尔爵士的语气有些艰难说道,温德尔的妻子安慰的靠在自己丈夫的肩膀上,她非常舍不得自己的儿子去生死未卜的战场,可是不去打仗又怎么能填补财务的空缺呢,马上的丰收祭节日需要准备大量的食物和酒,辛勤劳作的农民们需要休息和吃喝,招待好为自己耕种的农夫们这也是领主的义务。
“那么小阿若德呢?他也要去吗?”
“不,这次不带他了,他还太年轻,再说我没有多余的装备给他的了,甚至不能给他一面盾牌。”温德尔爵士叹了口气,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为自己的无能感到心烦意乱。
“一切都会好的,在主的保佑下。”温德尔爵士的妻子亲吻自己丈夫的面颊,她已经打定主意把那些多余的陶器卖掉,上次那个从省城行会来的商人就看上了自己的一两件藏品,也许下次他来的时候自己可以和他商量下,那个大肚腩的家伙叫什么来着。
“没想到穿越了还会遇到这种家庭财务危机的事情?”阿若德将眼睛从地板的缝隙处移开,他重新躺会自己铺着干草的窝,稻草粗糙的秸秆弄得他身上痒痒的,虽然在穿越前他从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对日耳曼人爹妈,但是看得出来他们非常热爱自己的家庭,竭尽全力的在这个艰难的时代维系着家庭。
第二天清晨,像往常一样在阿若德那个幼小的妹妹的哭闹声中,全家人起床忙碌了起来,依夫第一件事情就是赤裸着自己的上身,走进马厩中打来一桶水洗刷自己的爱马。而阿若德则要帮助自己的母亲生火做饭,简陋壁炉里兹兹的烤着钳锅,里面咕嘟嘟的冒着粘稠的麦粥,他们的父亲温德尔爵士在武器库中翻找着几件破旧的皮革甲和弦都松了的弯曲弓,盾牌上面布满了灰尘和缺口,几个铁的零件都已经生锈了,温德尔爵士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父亲,该吃早餐了。”阿若德走进这个平日里紧锁的武器库,虽然阿若德一家人都住着木头和茅草建造的房屋,但是这个武器库却是石头垒砌的,当然这是为了防止武器受潮以及在受到攻击时候的最后防线,不过可以看出来阿若德的建造这个屋宅的祖先在养护武器上很花功夫,只是没想到他的子孙们却因为无钱打理而使得这里的武器库布满蜘蛛网和灰尘。
“好的,该死。”温德尔爵士拿起一面印有自己家族族徽的盾牌,可是不知为何盾牌背后的皮革带子松掉了,盾牌砸在了地上,温德尔爵士气愤的咒骂了一句,他恼火的将盾牌扔在地上,盾牌后面的皮革连接处大概是被老鼠咬断了,而没有了皮革带子根本无法将盾牌放在手臂处保护使用者。
“唔,带子坏了,这可是一个技术问题。”阿若德站在武器库的门口,阳光透过武器库左上方的窗户,反射在盾牌的边缘,他看见带子与盾牌一个巧妙的零件断口,对于一切由零件组合的东西阿若德有着异乎寻常的兴趣,他曾经在很小的时候几乎把家里所有的电器拆了个遍,只为了解开它们为何运作的原因,而现在他被这面盾牌迷住了。
“儿子扔在哪里吧,我又得花钱去找铁匠修理了,我们无能为力。”温德尔爵士泄气的一屁股坐在一个空木箱子上面,一想到又要支付的开销,他感到心中一阵烦闷,可是阿若德却上前抱起盾牌翻转着看着,边看便喃喃自语。
“恩,原来是外面裹着一层铁皮,里面是木头的,本来皮革带子是直接钉上去的,制作工艺太简陋了,而且容易断并且不灵活,其实只要用一节小的皮革钉上去做个活扣圈,这样以后就可以自由的调整长短了,还好原来工匠给的皮革带子够长。”阿若德趴在地上拿起旁边一柄小匕首在皮革上切割开来,温德尔爵士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小儿子在做的事情。
第5章 家族动员
温德尔爵士拿着手中的这面盾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皮革带子很巧妙的被编制的适合人类手握的样式,而更加牢固的三角结构使得盾牌放在手臂位置不容易滑动,两个小铁环扣住皮革顶端,如果换一个人还可将皮革带子自由伸缩。温德尔爵士将盾牌安置在自己的手臂上,尝试着模拟与敌人打斗,因为放在手臂和手中位置的合适,所以格外的轻巧方便。
“我的儿子,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个才能。”温德尔爵士惊讶的对阿若德说道,可是此时的阿若德被武器库中各种的武器所吸引,对于温德尔爵士的话没有听见。
“这里的武器可真棒。”阿若德的眼睛几乎散发着光芒,他曾经玩弄过很多现代化的电器,但是那个男孩没有想过更具有吸引力的冷兵器,而这里,这个灰尘布满的武器库中就有各种武器,只是这些武器非常的破旧,有些甚至是损坏的。
“是呀,它们曾经是。”温德尔爵士看了眼周围,墙上挂着的一柄桦木制作的弓,只是弓弦已经断了,弓身弯曲的不成样子,墙角靠着的一柄锈迹斑斑的狼牙棒,似乎抖一抖上面都会落下铁锈,而几把长矛,矛尖还是弯的,不过长矛的杆还不错,温德尔爵士准备用来武装自己的农民仆人,而其他的零零碎碎的东西堆在他们的脚边。
“如果这些东西修修应该是非常不错的武器。”阿若德看了眼温德尔爵士,他那不可遏制的技术欲望已经是彭涌而出,眼睛透露着狂热。
“啊,好吧,如果你感兴趣的话,真是奇怪的孩子,这是钥匙拿着吧,虽然我们没有什么东西可丢的,但是锁上武器库这是一个传统。”温德尔爵士深深的看了阿若德一眼,将腰间系着的一把钥匙解下来,将这柄铜的沉甸甸的钥匙递到阿若德的手中,拿着那面被阿若德修理好的盾牌转身离开了。
欧洲中世纪可不是后世天朝人人向往的时代,不但条件艰苦肮脏,而且枯燥无味,虽然有时候会有一些旅行的蹩脚流浪艺人经过这个偏僻的小村庄表演,但是这也只是郡的首府进行比较盛大的节日中的时候。阿若德这个灵魂经历过21世纪娱乐现代化的年轻人,早就已经被折磨的快要发疯了,不过现在在他自己的家族武器库中找到了自己的乐趣,经过几代人的积累这个家族武器库拥有各种各样的武器,从遥远的时代罗马人的制式标枪头,到维京武士肆虐所携带的战斧,还有中世纪常用的武器长矛马枪,阿若德几乎每天都有新的发现,他就像是疯狂了一般沉浸在修复武器的乐趣中。
“阿若德没事吧,他整天钻在武器库中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阿若德的母亲温德尔夫人有些担忧的对自己的长子还有丈夫说道,在她看来每天在武器库中叮叮当当敲个没完的阿若德有些精神失常了,这让她非常的担忧,为此她从家用中节省出来一点钱,向一名旅行商人买来一根白蜡烛,到村庄外的圣母神祠去祈祷圣母的保佑。
“每天敲个没完简直让我无法休息,如果没有人阻止他,我会进去像拧着一头小狗一般把他揪出来。”依夫大声的嚷嚷着,面颊红润口中喷着劣质麦芽酒的酒气,他庞大的身躯撞撞跌跌,噪音在狭窄的房屋中响起。
“由他去吧,也许阿若德有一些让我们意外的天赋。”温德尔爵士正坐在餐桌一边,拿着羽毛笔在一张珍贵的羊皮纸上写着什么,温德尔夫人很骄傲自己的丈夫能够书写,虽然识字本身也是贵族们必须学习的技巧,但是大部分贵族更愿意把这件事交给教士们去办,温德尔爵士却知道自己识文断字是因为老梅森公爵的夫人瑟梅雅所教。那时候他还刚刚当上侍从,而瑟梅雅夫人总是拿着一根小细木棍逼迫他识字,回想起来这也许只是这位夫人在无聊的城堡生活中找到的一点娱乐活动,当然他们两人倒是在床第之间也寻找到了不少乐趣。
“亲爱的你真打算向那个贪婪的犹太人借钱吗?”温德尔的夫人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丈夫用蜡烛封好信,然后用戒指盖上自己的纹章,这是一份借款协议。
“是的,我打算给阿若德也买些装备,这次打仗带上他一起去。”温德尔爵士将卷好的羊皮纸在手中掂了掂,他在阿若德修好盾牌后觉得带上一个会修理武器的儿子也是不错的选择,至少可以省下一笔修理费用。
“可是,家里总要留下个男人吧。”温德尔夫人手指抓住一块亚麻布,战争是男人们总要面对的事情,作为女人是无权干预的,不过她总觉得自己的小阿若德还不到上沙场的时候,于是想了想提出一个她觉得合理的理由。
“他已经是一名侍从了,是大人了,本来应该送到梅森公爵或者哪位伯爵家中去服务的,只是我们家实在出不起这个钱才耽误了,不过上了战场也是一样的为公爵履行义务。”温德尔爵士说完抿着嘴看了看一旁把脚架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依夫,他站起身走到自己妻子的身边安慰道,“放心吧,阿若德只是作为仆人跟随,不会上战场的,最多帮我们牵马递武器而已。”
“愿主保佑你们。”温德尔夫人靠在自己丈夫的身上,喃喃自语的说道。
阿若德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打算带自己上战场的事情,他正将一把弓箭修复完整,这柄弯曲的弓此时已经变直了许多,如果再找些油脂浸泡后会变的更加的有韧性,可惜弓的材料不够好,如果能够找到紫衫木的话,阿若德有信心造一把英格兰长弓。满足的做完手头的活,阿若德感到自己的肚子有些饿了,他才想起来此时已经是中午该吃午餐的时候了,于是锁上武器库走进住宅。
阿若德在嘴巴中塞满了苹果的时候,听见自己父亲让自己上战场的话,听见这个消息他差点被满口的苹果肉堵住嗓子眼呛死,如果那样他简直就是死的最逊的穿越者,说实话在自己父亲的领地中虽然时不时会发生农民打架斗殴的事情,但是总体来说还是过得非常的平静,因为温德尔爵士的个人威望和交友广泛,所以连强盗也很少来这里。不过阿若德私下里认为只是这个村子实在是太穷了,根本不值得强盗们来抢劫。
“可是,可是我根本不会打仗,咳咳。”阿若德将手指塞进口中,将苹果肉掏出来,才勉强逃过一劫,他想着战争总是离宅男们很遥远,当然在意淫的时候也许会很爽,可是真轮到自己上战场,说实在的阿若德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第一轮攻击。
“放心,你只是担任我们的后勤,管好仆役就可以了。”温德尔爵士眼睛都不抬一下,他手头有太多的事情要忙,自己的钱应该足够支撑一场战斗的花费。
“好,好吧。”阿若德想了想自己所处的毕竟是一个战乱黑暗的时代,总是躲避不是办法,也许见识一下真正的战争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剩下的日子里,阿若德加入到了为战争做准备的工作中,他没有想到战争竟然是一件如此琐碎和无聊的事情,他必须将自己的兄长所需武器擦拭干净整理好,然后放在一辆驮马拉着的木车上,木车里面有长的马枪、一柄标枪、弓箭和盾牌等等,而他们的干粮是由他们的母亲亲自准备的,晾干的苹果、浆果、腊肠以及硬邦邦的仿佛石头般的黑面包。
“阿若德这是给你的坐骑。”一天当阿若德忙碌的精疲力尽的时候,他的父亲温德尔爵士牵着一匹怪模怪样的长毛马走到他面前,这匹马的毛色成脏兮兮的灰色,头顶长长的毛几乎遮住它的眼睛,长毛马的左后腿似乎有点问题,走起路来一撇一撇的,真是怪模怪样的一匹马。
“这是马?”阿若德看了眼依夫胯下高大俊美的战马,瞅了瞅自己身边这个矮小的长毛马,张了张嘴巴瞪着自己的父亲。
“没错,虽然你是侍从,但是好歹是贵族,不能像个下贱的仆役一样步行,这是你的武器。”温德尔爵士递给阿若德一柄弯曲的枣木长矛,枣木的长矛还有新鲜的绿色树皮,这应该是刚刚仓促作成的,还好的是矛尖至少是铁的。
“就不能给我一个直点的长矛嘛?”阿若德知道自己的任何抗议都是无效的,只能认命的拿起弯曲的长矛,只能在嘴上不满的嘟囔着。
“哈哈,这不是很适合你吗,长毛怪物骑士。”依夫哈哈大笑着嘲弄着自己的弟弟,
在树林中被阿若德击倒后,虽然温德尔爵士严厉禁止依夫攻击自己的弟弟,但是依夫只要找到机会就竭尽全力的在众人面前挖苦讽刺阿若德,而阿若德完全当他的话是耳旁风。
第6章 英国佬
阿若德看着面前杵着的这些所谓的士兵,他们的年纪参差不齐,有牙齿掉落的比还存在的还多的老头,也有傻乎乎的毛头小子,这些被征召的农夫有的光着脑袋在寒风中吸留着鼻涕,有的戴着发出奇怪味道的毡帽,神色各异的看着骑着马的温德尔爵士和他的儿子们,老人一般神色呆板麻木,年轻人则一脸的兴奋和不安。
“父亲这是?”阿若德指了指面前的着十二个农夫,不解的向温德尔爵士问道。
“不错,还能够凑齐十二个武装轻步兵。”温德尔爵士没有直接回答阿若德的问题,他用双腿踢了踢自己胯下的马,向前挪动了一下,然后在这十二个不安的农夫周围转了转。
“轻步兵?”阿若德听完下巴几乎都要落下来了,就面前这十二个面黄肌瘦的农夫,他们衣衫破烂脚上没穿鞋子,只是包裹着肮脏的亚麻布,动作迟缓僵硬,这竟然就是他的父亲温德尔爵士口中的士兵,这在阿若德心中全身包裹盔甲孔武有力的中世纪步兵形象相差也太远了。
“怎么了?”温德尔爵士看见自己的小儿子阿若德一脸的愕然,不解的询问道。
“可是父亲,他们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阿若德伸出右手向这些民兵们指了指,的确这些人两手空空,这样怎么能够上阵杀敌呢?
“哦,没错,我们的长矛还有多少?”温德尔爵士听了阿若德的话,点点头觉得确实有道理,梅森公爵的封建法令中规定,封臣所带的士兵轻步兵必须要自备武器,如果没有武器只会被当做杂役而不是士兵。
“我们的武器库中的长矛修复后只有五根可以使用。”阿若德摊开自己的手说道,他确实已经尽力了,可是自己家实在是太穷了,整个武器库也只能找到坏掉的五根长矛。
“唔。”这下温德尔爵士看着面前的十二个农夫也皱起了眉头,他为了准备这次出征已经大举借债了,实在不能再花钱在士兵们的武器装备上。
“这么麻烦干什么?”依夫不耐烦的策马上前,他高大的身材配着凶悍的表情,使得农夫们惊呼着如同受惊的小鹿般纷纷后退,只见依夫两腿一伸从自己的那匹骏马上立起来,他抬头看了看下面的人群,大声的接着说道,“谁曾经参加过战斗,都站到前排来。”
依夫的话音刚落,三三两两的农夫从后面挤到了前面,一数刚好六个人,这六个农夫除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外其余五人都是面有凶悍之气的壮年。
“恩,不错这几个人确实是跟着我打过几场仗的好汉。”温德尔爵士满意的点点头,他的下巴碰到自己脖子下的银十字架项坠,发出响亮清脆的声音。
“把长矛给这几个好汉,其他人回家拿草叉木棍。”依夫挥了挥手手,转过脸对阿若德说道。
“可是,长矛还是不够。”阿若德看着六人,自己的手上可只有五根长矛,分给谁还是个问题。
“除了他以外。”依夫扬手一指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然后头也不回的骑着自己的骏马优哉游哉的离开了,对这些琐碎的事情他可是受够了,他想要在离开家乡之前好好的去酒馆找找乐子。
“为什么?就因为他是个老人?”阿若德不明白依夫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因为是老人就连武器都不给了?
“依夫说的对,那个老头叫乔多,大家都叫他懦夫乔多。”温德尔爵士俯下身子在阿若德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懦夫乔多?”阿若德有些好奇了,他扭过头看着那些去领武器的农夫,而老乔多似乎明白依夫的选择跟着其他人一起低着头默默的回家。
“是的,他以前便跟随着我打仗,几乎每一仗都参加过,可是却毫发无损,每当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总是找不到他的身影。”温德尔爵士叹了口气,他的看着老乔多的背影,其实他本来可以不参加这次作战的,不过实在是人手不够,而且老乔多强烈请求,温德尔爵士才无奈的答应。
温德尔爵士的话让阿若德感到很好奇,如果是一个懦夫的话又为什么要强烈要求参加战争呢,这种矛盾使得阿若德百思不得其解,也许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缘由吧,而阿若德此时只能为自己的命运而祈祷。
“阿若德我的儿子,来吧跟我去酒馆。”安排完士兵的事情,温德尔爵士心情变得非常好,他招呼着阿若德前往领地中的酒馆,那是一座破破烂烂的木头房屋,门是用旧木条钉在一起作成的,门的上方挂着一块画着啤酒杯子的招牌,木条门是关不住的总是留着一道缝隙,透过缝隙酒馆里面的喧闹被揭开,推开木门一股与外面的清冷不同的热浪迎面扑来。
“这就是中世纪的酒馆?”阿若德站在温德尔爵士身后,看见里面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人,有的还身上挂着剑,围着围裙肥胖的侍女在这些人中挤过来挤过去,并不时发出惊呼的声音,那是有人伸出咸猪手偷袭她的敏感部位,而每当有人得逞的时候,周围总是会发出附和的哄闹粗犷的大笑,可以说这是一个充满了男人们各种低俗的世界。
“加油,加油。”一群人围在一个木桌旁边,他们的中央有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在扳手腕,他们的周围放着啤酒杯子,阿若德辨认出坐在左边的正是他那讨厌的大哥依夫,与依夫对阵的是一个身穿皮革甲的光头男人,他们的竞技正处于最关键的时刻,两人都涨红着脸使出全力,胳膊上的肌肉涨起一块块的肉疙瘩。
“噢,依夫竟然会遇上对手。”温德尔爵士要来两杯啤酒,递给阿若德一杯然后边喝酒边评论着,他略有些意外因为在自己领地中竟然还有人能和自己的儿子扳手腕打个平手。
“他带着武器。”阿若德看见光头大汉的腰间别着一柄长剑,而大汉狰狞的表情使得阿若德有些担心对方会拔剑而起,因为依夫一贯的尖刻即使是扳手腕的时候也没有停止。
“是吗,原来是个佣兵,真是可惜如果我们还有多余的钱的话倒是可以雇他。”温德尔爵士倒是满不在乎的喝着自己的啤酒,这种啤酒可能是发酵的不够,阿若德喝起来简直就像是猫尿,他只得把大半的酒推给自己的父亲。
“喂,外乡人你吃奶的劲都没有了,你昨天晚上干女人了吗?哈哈,我快要赢了。”依夫瞪着面前的光头大汉,咧着嘴嘲笑着说道。
“呼说,窝能硬,该死。”光头大汉气的嚷嚷着,可是他那外乡口音使得周围的人都哄笑起来,这让他更加的气愤,脸色涨的通红。
“咦,是英国佬。”光头大汉最后一个词,是用自己的本土语言说的,阿若德眼睛一亮这家伙竟然是个英国人,只是英格兰隔着一道英吉利海峡,在这个交通不发达的地方怎么会跑到神圣罗马帝国的内陆的。
就在阿若德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依夫将光头大汉的手板倒在桌子上赢得了胜利,周围的人发出欢呼支持自己的同乡赢得了胜利,而光头大汉恼怒万分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好了,现在该你付钱了。”依夫捞起桌子上的杯子,仰头喝干里面的啤酒,然后对光头大汉说道。
“窝没钱。”光头大汉气哼哼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也喝干自己的啤酒然后冲着依夫说道,周围的人们都安静了下来,他们看着在这块领地中以粗暴脾气著称的依夫,就连阿若德也不由得担起心来。
“哦?没钱?你是想找死吗?”依夫的眼睛眯起来,他感到自己被愚弄了,手不自觉的放在了腰间,而光头大汉眼睛死死的盯着依夫,身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眼看一场血案就要在这里发生了,一个略带些稚嫩的声音响起。
“请等一下。”阿若德走到了两人之间,他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又看了看哪个来自英国的佣兵。
“滚开阿若德否则我让你也带上伤口。”依夫粗鲁的骂道,但是阿若德知道他不会动手因为他们的父亲正在旁边,果然依夫的手松弛了下来。
“尼要嘎神马?”光头大汉皱起眉头不解的看着插进来的阿若德,自己在这块偏僻的乡村中并没有熟人,眼前这个男孩似乎根本不认识。
“我的兄长何必为了一个赌约而杀人呢?”阿若德平淡的对依夫说道。
“这关你什么事,告诉你不管是谁都不能欠我依夫的债,这个臭烘烘的外乡人如果不把钱给我,今天就别想活着出去。”依夫一挥手将旁边拥挤的旁观者推到在地,蛮横无比的说道。
“窝才不抽。”外乡人晃着自己的脑袋,用鼻子闻了闻自己然后反驳道。
“好吧,外乡人你确实没钱吗?”阿若德想了下转过头向光头大汉问道。
“美哟,被打结了。”外乡人用别扭的神罗话说着,连比带画的才让人明白原来他是跟随商队的时候,遇上强盗了结果除了自己逃出来外根本身无分文,剩的钱只够喝几杯劣等啤酒的,本来想着跟人扳手腕赚些钱,开始赢得好好的,谁料又碰上了依夫真是倒霉塞牙缝的。
第7章 散兵游勇
自古要成为一名合格的调停者必须要有一定的实力,很明显阿若德并不具备这种实力,只是现在依夫和这个来自英格兰的佣兵都在寻找台阶下,两个力量型的战士都很清楚对手不好惹,但是作为这片领地的继承人,如果依夫就这样放过这个异乡人,那么将来他如何服众。而这名英格兰佣兵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别看他现在这样强势可事实上早就在寻找逃跑的路线,能成为佣兵并且活的好好的有几个是莽撞之徒,正在此时阿若德插了手进来,使得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这位先生虽然我很同情您的遭遇,但是你毕竟输给了我的兄长,所以你必须支付赌资。”阿若德站在双方之间,他扬起自己的右手阻止了想要反驳的英格兰佣兵,又转过头去对自己的兄长依夫说道,“我的哥哥,这块领地的合法继承人,作为主人和高贵的日耳曼贵族,我们不能够对待这位来自远方的客人太苛刻,所以我建议用其他办法偿还这笔赌资,您看如何?”
“哦?”依夫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纤弱的弟弟,虽然内心觉得阿若德口舌如簧,但是毕竟照顾了自己的面子,倒是没有马上反对。
“苏吧,怎么办?”英格兰佣兵听后痛快的点点头,向面前年轻的调停者问道。
“为了偿还你的债务,加入我们温德尔家族的军队,为我的兄长效忠一年你看如何?”
阿若德刻意提高自己的语调,使得这间酒馆内的人们听清楚自己的话。
“奉上我的剑吗?”英格兰佣兵的眉头皱了皱,努力的发出正确的日耳曼语调。
“哼,我可不需要一个为了钱而战的佣兵。”依夫却抬起自己的下巴高傲的说道,只是他的话音还没落下,温德尔爵士那沉着稳健的声音便响起。
“依夫我觉得你应该再考虑一下你弟弟的建议。”温德尔爵士从人群中走了进来,人们看见自己的领主的到来连忙脱下自己的毡帽或者低下头以示尊敬。
“嗯,那么好吧。”即使骄横如依夫面对这片领地的实际统治者,自己的父亲的时候也不得不低头,他粗鲁的走到雇佣兵面前随口问道,“你的名字佣兵?”
“窝叫马科斯,擅长使用剑和长柄勾斧。”马科斯对依夫的态度并不在意,贵族就是这样趾高气扬的,而一名风餐露宿朝不保夕的佣兵没有比能够找到雇主更好的事情了。
“欢迎你加入温德尔家族的军队。”相比较依夫粗鲁的态度,阿若德表现的友好的多,灵魂来自21世纪的阿若德可没有阶级之类的概念,他只知道这个佣兵的实力可不输给自己的兄长,如果能够收服马科斯的话那么将来一定会帮助到自己。
温德尔爵士很满意有佣兵能够加入自己的队伍,征召农兵只是为了应付封建义务而召集的,事实上各个封建领主们的军队中有战斗力的大多是雇佣兵,相比较不情愿并且时刻准备逃走的农民们来说,拿雇主钱的佣兵们却更为可靠。
英格兰佣兵马科斯一加入温德尔家的队伍,便被温德尔爵士认命为训练新兵的教练,拥有丰富作战经验的佣兵很快进入角色,几天的功夫那些无精打采的农夫们便被马科斯操练的更加萎靡不振,这让温德尔爵士一家感到很郁闷,叫苦不迭的农夫们纷纷向爵士投诉,认为这个该死的英格兰人是打算让所有人无法上战场,而阿若德认为如果现在不操练等到了战场上将会死路一条。
“父亲那个愚蠢的英格兰人快把我们的农民弄疯掉了,必须让他停止这种愚蠢的行为。”依夫大步流星的走到自己父亲的面前不满的说道,而此时在屋宅的空地上,马科斯正精神抖擞的挥舞着短粗的木棍,将腿上帮着石头的农民赶得到处跑,稍稍落后的人都会被他用大棒狠狠教训。
“马科斯大人请过来。”温德尔爵士也不明白为何这个佣兵不教农兵们列阵,反而让他们发了疯似的跑步,好歹温德尔爵士也是接受过正统军事训练的贵族,今天自己的长子的疑虑也是他所要问的。
“斯的,大人。”马科斯自从与温德尔家族建立了雇佣关系后,便对温德尔家族的人们十分尊重,按照他的说法这是佣兵的传统。
“为何不训练士兵列阵?”温德尔爵士问道。
“斯这样滴,他们的战痘里非常差,对战肯定会斯的,所依要包的快。”马科斯连比划带用不熟练的日耳曼语说道,好半天温德尔家的人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来按照马科斯的标准,这些瘦弱的农兵体力和意志太差了,如果作战遇上经验老道的武士们肯定会如切瓜般溃败,而战斗技巧是短期内无法增加的,所以还不如想着如何保存实力才是最主要的。
“什么,这是什么狗屁理论,我们就是要训练的农民们不会逃跑,你倒好让这些家伙跑的更快了。”依夫听完马科斯的话,简直气的脸色通红犹如龙虾,他粗暴的破口大骂吐沫星飞溅的四处都是。
温德尔爵士听完也眉头紧皱了起来,其实马科斯想的没错,只是他所想的方案完全是佣兵的作战方式,而贵族们的作战方式却完全不同,甚至贵族们要求自己手下的征召步兵们排列着整齐的队列,真实的意图也不是完全从军事角度出发,他们真实的意图是为了驱赶这些不情愿的农夫们到战场,并且避免他们在混乱的时候逃跑。
“父亲,请您换个角度看待这个问题。”站在温德尔爵士身旁捧着自己父亲佩剑的阿若德敏锐的察觉到爵士的不满,他连忙对温德尔爵士说道。
“哦?阿若德你有什么建议。”自从温德尔爵士发现自己的这个小儿子从马上摔下后,脑瓜子明显聪明许多,并不时的爆出特殊的技能,这种完全不同长子粗暴的性格使得他时常愿意与阿若德商量些事情,并听取阿若德好的建议。
“马科斯大人说的不无道理,我们家族是梅森公爵的封臣中最末等得,不但没有重骑兵队,连中型步兵都凑不齐,因此即使在正规战场上也左右不了战局的发展,既然这样为何不将这些农兵训练成削弱敌人的散兵游勇呢,即保存了我们家族的实力又能够帮助公爵。”阿若德朗声的说道。
“散兵?”温德尔爵士从未听说过这种战术,他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而依夫早就对此嗤之以鼻了,认为阿若德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没错,您看。”阿若德边说边蹲在地上摆弄了起来,其他人不自觉的围了上来,只见阿若德在地上拿起许多小石子,将这些小石子摆成两方阵营,一方排列着密密麻麻的方形阵,另一方则松松垮垮。
“哦?这是在模拟战争吗?”温德尔爵士看见阿若德摆弄起小石子,战争经验丰富的他立即意识到这是模拟一场阵地战。
“是的父亲大人,请看,左军排着整齐的队列,他们的行军速度必然非常缓慢,虽然正面战起来威力很大,但是只要不接近他们,左军便无计可施。”阿若德仔细的向自己的父兄分析道。
“哼,如果不接近对手你怎么打到他们,更何况你把自己人分的这样松散,那些农夫会乘着你不注意的偷偷溜走的。”依夫不屑的说道。
“使用远程武器。”阿若德抬起头对依夫说道。
“远程武器?用什么?弓箭吗?”温德尔爵士听了摇摇头,这实在是太不现实了,要知道自己家族武器库中总共才两把弓,弓箭更是不得了的消耗品,大量使用弓箭可不是他们这样的小家族可以负担的,更何况使用弓箭是需要长期练习的,不是拿起农具的农夫可以掌握的。
“嗯,用弹弓。”本来阿若德想要建议自己的父亲建立起一支好似罗马轻步兵那样使用标枪的散兵,但是看着那些瘦弱的农夫,他知道这些人可没有臂力投射威力强大的标枪,于是自己小时候用弹弓的情形浮上心头,只要材料好他可以制作出比较有威力的弹弓。
“弹弓?那是什么?”所有人惊呆了,他们从未听说过过这种东西,甚至在此时的日耳曼人语言中都没有这个词汇,阿若德只好费了好大的口舌解释这是一种相当于投石索的武器,只是威力更为巨大。
“如果使用远程武器的话,确实可以降低我们人的死亡率,只是我担心我们的人战斗意志不坚定。”温德尔爵士摸着自己的下巴,他开始对自己幼子的战术动心了,农夫的死亡会减少自己领地的收入,如果不是自己必须要履行自己的封建义务,他也不愿意征召这些人为自己作战。
“哼。”依夫不服气的挤上前来,他拿起一颗大的石头狠狠的砸在散兵们中间,然后粗声粗气的说道,“如果敌人有骑兵的很快会突入散兵中间的,到时候你的那些小把戏根本不顶用。”
“没错,所以我们要把我们的分成三队,由父亲、依夫和我各领四人,这样无论谁遭受打击,其他人也可以进行支援。”
“恩,是个好主意,这样也可以防止农兵逃走。”温德尔爵士点头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灵活的指挥体系也许爵士不能从理论理解,但是从实战中他敏锐的认为是比粗糙的大块指挥来的有效。
第8章 偶遇
弹弓几乎是每个现代小男孩小时候都玩过的东西,阿若德的灵魂前世也同样精通这种颇具毁灭性的玩具,并且因为他与生俱来的一种对机械的热爱,小时候的他所制造的弹弓是其他小伙伴红眼的东东,可是在这里阿若德没想到自己会重操旧业,为自己家族的士兵们制作弹弓这种并不存在此时代的武器。
在21世纪要制作一枚弹弓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因为橡胶皮筋很好找,可是在中世纪这个连橡胶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的时代,阿若德可是大费脑筋,只能用皮革筋这种原始的材料,原本自己家族仓库中留存的不多的皮革被用的七七八八,好容易才凑齐了十二把接骨木弹弓。
“阿若德这种东西到底怎么用?”温德尔爵士在检验自己小儿子武器的训练场中好奇的问道。
此时在他们的一百步左右安插着几个稻草人,稻草人歪歪斜斜的被插在污泥之中,稻草人的头上戴着破旧的毡帽,稻草人的身上胸口几个部位的稻草有些稀松,这是因为本来这里是被安排农兵练习突刺的,因为经常被长矛插所以有些凌乱。
“唔,我来演示一下吧。”阿若德有些失神,因为他刚刚看见自己家族的农兵们正几个人合用一根长矛练习,而本来分配到长矛的人当然不答应,在战场上好的武器装备常常意味着高的生存几率,于是一群农夫们为了几根劣质长矛殴打成一团,直到温德尔爵士喝止这种乱糟糟的局面,这也使得阿若德觉得自己家族大量需要改进的地方。
阿若德制造的弹弓充分进行了计算了设计,有的地方还是依据自己过去看过的军用弹弓类型进行的模拟,因为材质的原因当然不可能百分之百一样,但是杀伤力也绝对够给轻步兵造成伤害的了。
“嗖~~~啪。”阿若德将一枚石子放入弹弓半圆形皮革囊中,扬起左手手臂将y字形对准稻草人的头部,右手拉开弹弓猛一松手,动作一气呵成将石子射了出去,不过很可惜石子竟然没有击中稻草人的头部,而是越过空地的木栅栏击中一棵大树的枝叶,将几片叶子击落下来。
“唔,我再试试。”阿若德的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说实在的作为一个技术宅男,他制作的本领远大于使用的本领,可是今天确实是出了大糗,自己这个武器的制作者竟然打偏了。
“没关系,你再试试。”虽然阿若德将石子发射失误了,但是温德尔爵士的眼睛却一亮,这种靠着弹力发出石子的武器威力竟然这么大,在两百步开外将空地外的树叶打落下来,那力道如果是打在人的身上即使不流血也会使得敌人吃苦头。
“好吧。”阿若德咬了咬牙努力的将弹弓位置调整好,再一次拉开弹弓射出石子,这一次命中目标,只见石子镶嵌在稻草人的面部,而稻草人整个躯体颤动了几下,好似被击中因为疼痛而颤抖一般,当然用稻草填充的稻草人没有任何痛感,这只是弹弓发射的惯性引起的物理反应而已。
“干得好。”马科斯鼓起掌来,作为佣兵的他很快看出了弹弓的好处,那就是上手容易并且弹丸是随处可见的石子。
温德尔爵士也很满意阿若德的发明创造,这种弹弓补充了自己家族士兵的远程攻击能力,虽然没有弓箭射程远,但是在向公爵上报的时候一支拥有远程攻击能力的部队还是多少能够加深影响的,温德尔爵士总是对自己家族不被允许进入公爵的宫廷耿耿于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自己的领地狭小,自己的亲属和妻子的亲属多是中低层的小贵族,没有有权势的大人物的提携,弱小家族当然不被梅森公爵这样的大贵族们看上。
“没想到中世纪的贵族们还挺能接受新鲜事物的。”阿若德的前世有时候也会看看欧美的骑士电影,那里面经常将贵族们描述为食古不化拒绝革新的一群既得利益集团,骑士们似乎只相信自己的马枪可以捅穿任何敌人的防御,其他的武器革新都不在他们的头脑中出现,作为贵族的温德尔爵士却能够听从自己的建议,为自己的部队装备上从没有见过的弹弓,这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其实阿若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作为既得利益的大贵族们当然希望永远把持自己的优势,那就是重骑兵的战场绝对优势,其他任何威胁到他们所掌握的这种唯一优势都会引起不快,可是作为低层次的小贵族们、小地主们,他们从来都是封建社会中最活跃的阶级,如何提高自己的家族实力才是他们首要考虑的因素。
既然温德尔爵士从善如流,阿若德的心思也活跃了起来,他认为自己家族的士兵的人手很少,那么在武器上就不能拘泥于长矛这种单一武器,正好阿若德看见英格兰佣兵马科斯的时候,一种武器浮现在他的头脑中,这种武器许多人可能很陌生,但是英格兰人却是最早使用这种既简单有能够克制骑兵的武器,那就是中世纪钩镰枪。
“钩镰枪?”温德尔爵士觉得和自己的这个小儿子呆在一起,自己的头脑明显不够用了,这新鲜武器层出不穷的蹦出来,使得他心里反而有些不稳当的感觉,于是疑惑的问道。
“没错,其实就是将农民们使用的农具镰刀绑在木棍上,这东西使用简单,用料来自农夫们惯用的农具,关键是制作成本几乎为零,对付骑兵效果还好。”阿若德兴奋的对自己的便宜老爹说道。
“唔,我觉得还是缓缓吧。”温德尔爵士移开自己的目光,他打了一辈子仗,没听说过使用粪叉的农兵能够对抗骑兵的,别说浑身披甲,手持长马枪的精锐骑士,就是普通的轻骑兵突入农兵们中间的时候,都常常会引起溃败,农兵的唯一作用不过是凑人数打杂而已,战场毕竟是属于骑士贵族们的。
“我觉得~~~。”阿若德还想劝说自己的便宜老爹,可是温德尔爵士已经不耐烦的挥挥手,于是他只得住了口。
“哼,毛都没长齐的家伙,竟然妄想对付骑士。”当温德尔爵士离开后,依夫幸灾乐祸的嘲讽着,这让阿若德的脸色很不好看,他这时才意识到这并不是他的军队,就算是在先进的武器和战争理论,也不会有人相信他这个从没有上过战场,没有任何地位的次子的话。
“不听我这个拥有千年知识的穿越众的话,吃亏了可别怪我。”阿若德忿忿不平的在心里腹诽着,他赌气的不在理睬依夫等人,离开走到小河边拿起石头乱扔起来。
“哎呀,谁在乱扔东西,没有长眼睛吗?”石头在清澈的小河中间溅起水花,从茂密的河边野草丛中,站起一个瘦弱的身躯,穿着破旧的亚麻布裙子,灰色的裙子似乎因为经常洗的关系,许多地方变得发白,倒是非常的整洁,从两支长袖中伸出纤细如柴的胳膊正插在腰间,再往上是一张通红的脸颊,一双蓝色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阿若德,小嘴气鼓鼓的非常滑稽,一头金色蓬发散乱的披在脑后。
“咦有人?”阿若德没想到自己赌气扔石头,竟然将河水溅到别人身上,连忙想要道歉,可是对方看着自己的脸忽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原来是阿若德少爷,您不在训练场帮助爵士大人吗?怎么会来这里?”小女孩好奇的问道。
“你,你认识我?”阿若德纳闷的问道,他对这个村庄里的人可不是很熟悉,显然对方对自己很了解。
“呀,我是乔多的女儿莱拉,阿若德少爷忘了吗?今年五月我给您送去过蜂蜜的,莱拉可是会养蜂的哦。”莱拉连忙从小河边的草丛中走出来,微笑着对阿若德说道。
“哦,原来是莱拉呀,哈哈,我当然记得。”阿若德知道五月份自己应该还没有穿越,所以并不认识莱拉,不过他可不敢说自己不记得,连忙打着哈哈说道。
“咦,少爷您很奇怪呀。”莱拉歪着脑袋看着阿若德,眼中充满了疑惑。
“啊,你,你在这里做什么?”阿若德觉得自己快被这个奇怪的少女看穿了,他连忙转移话题的问道。
“莱拉在找蜜蜂呀,莱拉都没有什么朋友,只有蜜蜂是我的好朋友,只是现在蜜蜂越来越少了,因为天气慢慢变冷的原因吧。”提到这里莱拉变的活跃起来,她很高兴有人能够跟自己聊蜜蜂的话题,眼睛都变的亮丽起来。
“找蜂蜜做什么?”阿若德好奇的问道,他记得现在自己家的蜂蜜应该储存够了,应该不需要用到才是。
“哦,我可以讲吗?”莱拉小心翼翼的看着阿若德,表情有些胆怯的样子,低下了脑袋,双手背在身后,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说吧,怎么回事?”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因为,我的父亲乔多最近咳嗽的很厉害,我想找些蜂蜜帮助他,您不会告诉爵士大人吧。”莱拉小声的说道,并不时偷偷看看阿若德的面孔,好像一头受惊吓的小鹿般。
“恩,蜂蜜对咳嗽很有帮助,真聪明你竟然知道,哦对了,你说乔多,不会是哪个懦夫乔多吧。”阿若德称赞莱拉道。
“我的父亲才不是懦夫,他,他是非常厉害的战士。”莱拉激动的扬着涨红的小脸大声说道,阿若德没想到刚刚还像小鹿般的少女,突然变的情绪激动起来,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第9章 误会
少女激动的辩解道,这让阿若德有些尴尬,自己这样当面批评女孩的父辈确实很不地道,两人一时陷入了沉默,不过阿若德很快想到自己应该帮帮这个孝顺的少女,于是他急忙向自己的家跑去,莱拉看着阿若德返身向来时的小路跑去,惊吓的浑身发抖,她以为自己冒犯了这位小贵族。
中世纪的乡村小路一般泥泞不堪,路旁多是杂草和树林,茂密的野草野花中被人们淌出一条小路,阿若德在小路中奔跑着常常踏进泥泞的水洼中,这让习惯了平整的水泥路面的他十分不适宜,不过还好阿若德家族的屋宅在离村落不远的一个小山丘上,这个唯一是木头和石头建造的坚固的建筑一看就与茅草建成的农舍不同,一条稍稍平整过的路径从小山丘脚下蜿蜒而上。
作为有爵位的军事小地主,温德尔家族的宅子还建有一个瞭望塔,在战时可以从这座木质小瞭望塔俯瞰整个领地,弓箭手可以在上面向下射箭抵挡入侵者,不过因为家族财政的入不敷出这座瞭望塔也露出颓废的势头,塔顶的木板朽烂不堪,下雨天的时候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根本不能够挡风遮雨。
“阿若德你在找什么?”阿若德的母亲爱娃夫人看见自己的小儿子在房间内四处翻箱倒柜,好奇的问道。
“我,我找一点蜂蜜。”阿若德不好意思的说道,虽然他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一段时间了,但是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是闯入这里的不速之客,每当这幅身体的母亲爱娃充满关爱的时候,他就会觉得非常的内疚和难过,毕竟他并不是真正的阿若德,而是一个借尸还魂的中国小伙子,而爱娃夫人真正的儿子可能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了。
“哈,傻孩子,你怎么不直接告诉我,我把蜂蜜藏在储物室里了,在外面你怎么可能找得到呢?”爱娃夫人笑了起来,她虽然拥有贵族的血统,但低阶的小贵族家庭并不会像大贵族家族那样产生娇柔做作的贵妇人,她甚至像普通的农妇那样朴素持家,每天为自己的家人忙碌不停。
“好的,我只需要一点点,一个朋友生病了,需要蜂蜜。”阿若德不好意思的搓着自己的双手,小声的对爱娃夫人说道。
“哦?没问题。”爱娃夫人很好奇的看了自己的小儿子一眼,嘴角微笑了一下,将双手在自己的围裙上擦拭了一下,转过身走进储物室去取来一罐子蜂蜜。阿若德在等待的时候拿起餐布编了一个小兔子,放在自己的小妹妹莉娜的小桌子前,这个长得像洋娃娃似得的妹妹正吃着糊麦芽,这种略带点甜味的东西是她非常喜欢的小甜点。
“可怜的妹妹。”阿若德皱着眉头看着小莉娜吃着那一团黏糊糊的食物,觉得自己那个时代的孩子们才真是幸福的不得了,如果将来条件好了一定要让自己的这个小妹妹尝尝什么是炸鸡翅。
“给你阿若德这些够了吗?”爱娃夫人将一小罐蜂蜜递给阿若德,罐子是黑色的劣质陶器,但即使是这样爱娃夫人也千叮呤万嘱咐记得把罐子拿回来。
“呼呼~~~。”当阿若德一来一回奔跑到小河边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的黯淡了下来,而河边除了呜呜的风声和白鹭的叫声外什么都没有,看来那个叫莱拉的少女已经离开了,阿若德有些懊恼的拍拍自己的脑袋,应该让她在这里等等自己的,可是就这样回去阿若德又有些不甘心,他只好向着村落走去希望能够找到莱拉家。
村庄中有三十几户人家,农舍围绕着一口井水排列成一圈,几个淌着鼻涕的小孩子正蹲在泥地里面玩耍着,粗壮的农妇们坐在家门口边借着太阳的余晖缝补衣物边闲聊,这时候他们看见走过来的阿若德,停止了交谈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小孩子们则停止了玩耍跟在阿若德的身后,这些明显营养不良面有菜色的小孩子们盯着散发着蜂蜜甜味的小罐子,口水不自觉的流出嘴角。
“请问,莱拉的家在哪里?”阿若德看了看这些村民,走到妇人们面前礼貌的询问道。
农妇们相互看了看没有出声,她们认识阿若德知道他是领主的小儿子,只是除了收租的时刻外是没有贵族踏进脏乱的村庄中的,阿若德的突然出现使得她们莫名有些紧张,胆小的人已经开始返回自己的屋子叫醒劳累了一天的男人,片刻后骂骂咧咧浑身沾着稻草的几个男走出农舍,随手拿着能够够到的木棍粪叉,不过看见只有阿若德一人后他们也露出疑惑的目光。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去莱拉家。”阿若德心中暗暗警惕,自己竟然就这样毫无武装的走进了农夫们的地盘,这里可不是有警察的现代社会,自己的身份可是万恶的地主阶级,谁知道这些被压迫的农夫们会不会突然觉悟将自己绑起来。不过阿若德担心的有些多余,这些农夫在这个混乱的时代虽然被温德尔家族压榨着,但同时温德尔家族的武力也保护着他们的安全,如果失去了贵族的保护他们的处境将比奴隶好不到哪里去。
一个身材高瘦,脸上的皮肤粗糙,头戴一顶尖顶毡帽的老农夫,伸出自己如鸡爪一样的手,用食指向村子外的一个方向指了指,似乎是在向阿若德指明道路,其他人没有动弹只是用更加好奇的目光看着阿若德。
“哦,谢谢。”阿若德向这些人微微点头,然后向老农夫指明的道路走去,他的这个举动在村民们中又引起了一阵骚动,贵族向低贱的农夫施礼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几个年纪大的农夫耸耸肩膀,撇撇嘴巴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似乎是向其他人说明小阿若德的脑袋坏了。
村民们所指点的道路是在村庄外的沼泽方向,哪里布满黑色粘稠的液体,散发着阵阵的恶臭,还有咕嘟咕嘟从地底冒出泡泡的古怪气体,阿若德诧异的抱着蜂蜜罐子心中想那个追逐蜂蜜的少女莱拉怎么会住在这个地方,这简直就像是被其他人排挤一般,要知道在古代社会中因为生产能力的低下,集体的劳作是必不可少的,因此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比现代社会要紧密,如果被排挤出村庄集体之外,意味着不能得到更好的生产资料,甚至是有着生命危险。
“这是房子吗?”在充满臭气的沼泽不远处阿若德看见一所人类的建筑,一所用茅草搭建起来歪歪扭扭的房屋,他觉得只要风一刮这所茅草屋就会倒下了,似乎房屋的主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用几根粗壮的木头将房屋的四面抵住,在这所危房的几步外四根枯树枝搭建成的晾衣杆,杆子上晾着一些简陋的衣物。
“咳咳。”从房屋中传出咳嗽的声音,过了一会一块用羊毛毡作成的门帘揭开,一个少女弯着腰走了出来,正是莱拉。
“咦。”莱拉手中拿着一个用树枝编制的篮子,篮子里面放了些绿色的叶子,她似乎正要将这些叶子放入房门口的一小堆篝火上的钳锅内,可是当她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见了阿若德,大吃一惊的她退后了几步,手中的篮子落在地上,绿叶散落一地。
“莱拉你怎么不等我。”阿若德看见莱拉吃惊的样子也很是不解,这倒是不能怪他,前世他就是个技术宅男除了搞搞机械别的什么都不懂,所以头脑中只顾着去为莱拉找蜂蜜帮助她,而压根却没有考虑自己的身份与莱拉之间的差距。
“阿若德少爷您怎么来了。”莱拉虽然有些惊慌,但是她的目光落在阿若德手中的蜂蜜罐子上,鼻子中充满了这臭气熏天的黑沼泽不同的蜂蜜的甜蜜,心中不由的想不会是阿若德为自己找了的蜂蜜吧,可是又一想作为贵族的阿若德凭什么帮助自己这非亲非故的人,难道这个小贵族另有所图,她不由的有些紧张起来,抿着嘴巴警惕的盯着阿若德。
“我给你找来了蜂蜜,努。”阿若德将手中的蜂蜜罐子举起来,走上前几步想要递给莱拉,可是莱拉不相信会有贵族对自己这样友善,反而退后着。
“不,阿若德少爷请把蜂蜜拿走吧,我没有东西可以给你的。”莱拉摇摇头面色冷漠的对阿若德说道。
“可是你的父亲不是生病了吧,他一定很需要这东西,拿去吧。”阿若德纳闷的很,在河边的时候莱拉明明说懦夫乔多需要蜂蜜治病,可是自己拿来了却百般推辞这到底怎么回事。
“您到底有什么目的和企图,看在主的份上,请放过我们吧,我们不值得您劳动大驾。”莱拉看着逼近的阿若德神色更加紧张起来,她用乞求的口吻说道。
“啊。”阿若德感到莫名其妙,怎么自己想要帮助莱拉,她却用这种口吻对自己说话,这时候他才仔细看了看这所简陋的屋子,面前这个身穿破旧裙衫的少女,他此时意识到她一定是以为自己是有所企图的吧,也难怪自己这样冒冒失失的送别人东西确实会引起误会。
第10章 修道院长
阿若德连忙后退几步拉开距离,保持人与人之间的安全范围之外,将手中的蜂蜜罐放在地上,阿若德的举动更加的使少女莱拉疑惑不解,她如蓝天般的双眸紧盯着地上的蜂蜜罐,一小壶这种蜂蜜的价值顶的上一个成年农夫一个月的忙碌收入,这贵重的蜂蜜就那样摆在自己的面前。
“把蜂蜜调到煮开的水里,给你的父亲喝下去这样效果比较好。”阿若德对莱拉说道,然后转过身准备离开以免少女在产生什么误会,不过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又停止了脚步并转过身,对莱拉说道,“如果可以的话用完蜂蜜后,把罐子还给我,因为那是我母亲的东西,希望你的父亲乔多能够早日康复。”
当阿若德离开之后,他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可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刚刚在鬼门关前打了个转,从莱拉简陋的茅屋里,伸出一柄十字弩,弩的头部正对准阿若德的身后,弩上的箭头黑漆漆的还泛着点点蓝色,十字弩作为被教会命令禁止,但是却被许多下层士兵喜欢使用的武器怎么会出现在莱拉的家中。
“不,父亲他只是想要帮助我们。”莱拉捡起地上的蜂蜜罐子,看见从屋子里伸出来的十字弩,连忙制止道。
“贵族可是不能相信的,谁知道他们耍什么花招,咳咳。”拿着十字弩的竟然是懦夫乔多,此时他沧桑的脸上没有往日的怯懦,布满岁月沟壑的脸上充满了萧杀之气,平日弯曲的背脊此时挺的笔直,身材显得高大不少。
“看在我的份上,算了吧。”莱拉眼中充满了哀求,她跪倒在父亲的脚下,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看见女儿可怜的摸样,乔多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弓弩,转过身将弓弩藏在隐蔽的地方。
“我的女儿别忘记了,我们因为什么而流落到这个偏僻的乡村数十年,永远不要忘记。”乔多仔细的藏好武器后,走出屋子将女儿扶起来,他爱怜的抚摸着女儿那一头秀发,心想真是如她母亲一般的美丽,这让乔多陷入了对往日的回忆。
乔多和他的女儿莱拉似乎隐藏着很深的秘密,而这并不是单纯想要帮助他们的阿若德所知道的,他带着一个善良的中国人的灵魂穿入这个黑暗混乱多变的中世纪,却是那样的格格不入,不过幸运的是温德尔家族似乎可以庇护他免遭如乔多和他的女儿那样的不幸。
温德尔爵士的队伍在雇佣兵马科斯的帮助下逐渐成熟起来,而距离梅森公爵最后的期限也越来越近,因为这是一场不同于以往私战的大规模战争,温德尔爵士并不打算随便找小神父来做战前的祈祷,他写了一封信是给自己的妻子的弟弟圣方索修道院的修道院长霍夫。汉尼斯的,请求他亲自前来作战前祈祷,霍夫。汉尼斯是爱娃夫人亲戚中最有出息的大人物,他掌管着的圣方索修道院并拥有许多地产,即使是当地伯爵也无权过问。
作为关系紧密的亲戚,霍夫。汉尼斯接到信后便立即回复温德尔爵士,表示自己会亲自前来为战士们祈祷,只希望温德尔爵士做好招待自己随从的准备,接到了霍夫。汉尼斯的回复温德尔爵士喜忧参半,高兴的是能够请来有声望的圣方索修道院长的祝福是非常难得的,忧虑的是自己紧张的财政支出,可是为了在战场上获得神的胜利恩赐,爵士咬咬牙决定同意这个要求。
一周后,在中世纪的人们重视的礼拜日,霍夫。汉尼斯修道院长带着自己的随从一行人来到温德尔爵士的领地,当他们进入村庄边境的时候,农夫们排着队伍站在小径的两侧拿下自己的帽子纷纷跪下,他们的神色庄重而充满了对修道院长的敬畏,阿若德冷眼旁观着这些肥胖的修士僧侣们,他们骑着比温德尔家族加起来还多的马匹,仆役成群结队赶着载着行李的毛驴,还有几名身后背着铁兜,身披锁子甲,骑着高大骏马的教会骑士保护着他们的安全,而修道院长坐在一辆用橡木打造的马车里面,马车没有弹簧装置加上糟糕的路面,马车摇晃的就像是一艘在大海里的破船。
“尊贵、高尚的圣方索修道院长,我的至亲霍夫。汉尼斯阁下,衷心的感谢您的到来,你的来临使我的领地倍感荣耀。”温德尔家族以温德尔爵士为首恭敬的守候在领主屋宅外,爵士看见修道院长的马车进入屋宅前的空地,连忙迎上前去并说着祝愿的话。
在爵士说话的空档,两名年轻的僧侣快步的走到马车前面,打开马车并恭敬的等候在一旁,只见从马车里面伸出一支白皙的手,这手指细长每一根指头上戴着红绿蓝三种宝石的戒指,咋一看一股珠光宝气扑面而来,一名僧侣连忙伸出手扶着这只手,立即一个高瘦的身躯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他的头顶如其他的修道士一样剃的光光的,脑袋上留下一圈棕色的头发,他的鼻子高耸,一双蓝色的眼睛深凹,嘴唇略显些单薄,可总是挂在嘴角的笑意显得亲切。
“噢,我的亲人,真是很高兴见到你们。”霍夫。汉尼斯微笑着冲着爱娃夫人和温德尔爵士张开双臂,他们分别亲切的拥抱了一下才分开,顿时领主屋宅外的气氛友好而热烈起来,温德尔家族的仆役们立即搬来用杉木制成的长条凳子供霍夫。汉尼斯的下人们休息,骑士们将自己的马匹牵入温德尔家族的马厩,身份高贵的骑士们自会被安顿在领主屋宅内休息。
“真是阔气,什么时候我也能拥有这种地位。”依夫站在勉强修缮过的领主屋宅门口,看着霍夫。汉尼斯舅舅的仆役队伍,喃喃自语着说道,而阿若德正巧听见不由的笑了笑。
“你笑什么?”依夫的双眼瞪大,他生气的对自己弟弟责骂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上帝的仆人未免太富有了,这难道就是一个神职人员应有的摸样吗?简直就像是个暴发户。”阿若德咧了咧嘴嘴,他可不是这个时代愚昧迷信的人,他深知这些神职人员之所以过着富有的生活完全是靠剥削贵族和人民而来的,简直犹如社会不事生产的蛀虫一般,这可能也是中国人特有的宗教观所影响的。
“哼,你这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小东西懂什么?上帝将人们划分为祈祷的、战斗的和做工的,祈祷者就是像霍夫舅舅这样的人,他们代替人们向上帝祈福,而战斗的是我们这些贵族,为维护世间正义与秩序,做工的就是农奴和市民,他们为教士以及贵族服务,这是上帝的旨意,难道你胆敢怀疑上帝的意志。”依夫得意洋洋的说道,并为自己曾经在省城的大教堂听过布道而庆幸。
听见依夫竟然搬出了上帝的旨意,阿若德不在说什么,自己这个异时代的不速之客毕竟有心虚的地方,不由的为自己的不谨慎而后悔,不过依夫在取得了这次辩论的胜利后并没有继续追击,这个时代还不是十字军后疯狂的宗教裁判时代,人们对于意识形态并不是特别重视,甚至有许多更加激进的异端思想还残留在日耳曼的黑森林中。
温德尔家族竭尽全力希望能够招待好霍夫。汉尼斯,可是日益衰落的财产捉襟见肘,晚宴的时候去年存放的苹果干瘪的没有水分,吃的霍夫。汉尼斯等人直皱眉头,可是走了一天的路又饥又渴只能勉强下咽,看在自己姐姐的面子上这位修道院长只是喝着麦芽酒来掩盖失望,但是其他人就有些不乐意了,本来作为拥有自己庄园的这些修士养尊处优,大多数人又出自贵族家庭,进入教会后社会地位也是超然于诸贵族之上,无论到何处都是受到丰盛的款待,可没想到在这个偏僻的乡村中却受到如此冷待心中各个忿忿不平。
不满的气氛在晚宴的中逐渐弥漫,除了开始时候霍夫。汉尼斯与温德尔夫妇的交谈外,没有人再说话,温德尔爵士觉察到这尴尬的气氛,他轻咳嗽了一声端起自己的酒杯向修士们说道。
“诸位侍奉神的高尚修士们,任何溢美之词都无法形容我此时对你们的感激,你们能够来到我这简陋的屋檐下,我只能用最诚挚的心意来为你们服务。”
“感谢您的盛情款待爵士。”修士们连忙举杯向温德尔爵士回敬,他们大多数人即使是心中不满,但是也明白必须要给主人面子,不过这些人中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
“喔,天哪,上帝作证,我从未见过如此盛情的款待。”一个身穿灰色修士袍子,面容年轻的修士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他的右边脸颊有一块淡红色的胎记,格外使人注意。
“这位兄弟是来自佩尔赫利姆的罗伯特修士。”霍夫。汉尼斯的眉头稍稍皱了皱,但是一瞬间又回复了平静,他向温德尔爵士一家人介绍道。
第11章 宴会比武
罗伯特修士的讽刺意味所有人都能够听懂,温德尔爵士再好的涵养也无法忍耐,没错自己的宴席确实是简陋了一点,但这已经是自己竭尽全力所能够为客人准备的一切,在自己的屋檐下竟然有客人指责主人的款待,这并不符合日耳曼人的习俗。
“罗伯特兄弟,我们是侍奉神的人,怎么能够在享乐上如此斤斤计较。”霍夫。汉尼斯大声的责备道,并用他那双深蓝的眼睛注视着罗伯特修士。
罗伯特修士看见霍夫汉尼斯的视线包含的威胁,知道此时并非是向霍夫汉尼斯发难的时机,他的目的只是想羞辱羞辱霍夫。汉尼斯,削弱霍夫。汉尼斯的权威,现在目的既然达到了,他便不再开口说话。
看起来在圣方索修道院的高墙之内,明争暗斗也是异常激烈的,来自另一个显赫家族的罗伯特正在威胁霍夫。汉尼斯的地位,不过霍夫汉尼斯暂时可以凭借自己的个人威望压制这种威胁,可是没有家族强大的支持他不知道这种压制还能够保持多久,这也是他来到温德尔家族的原因,他在寻求坚定的支持,但是温德尔爵士败落的财政似乎使得他有些失望。
“非常抱歉慢待了诸位,不过作为骑士世家的温德尔家族,有更加适合宴会的东西,依夫带上你的盾牌和剑。”温德尔爵士这种精于世故的贵族当然看出其中的端倪,他立即向自己的两个儿子示意,爵士要向这些傲慢的修士们展现温德尔家族的尚武传统。
“是的父亲。”依夫虽然羡慕这些修士们富裕的生活和排场,但是对于任何威胁到自己家族的人他可是不会轻易放过的,于是他从大厅旁边的武器架上,将一面尖底的鹫盾拿在左手上,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跳到众人面前,右手的剑在空中狠狠的劈了几下,利剑在空中破开空气发出嗖嗖的声音,依夫高大强壮的身躯更增添了几分震慑。
“喲。”整日在修道院中安然度日的修士们那里见过这种阵势,他们面露惧色相互张望,罗伯特修士的脸上顿时有些煞白,他在修士袍中的右手微微有些颤抖,不自觉的看了看与温德尔爵士坐在一起的霍夫。汉尼斯修道院长。众贵族们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在宴会中杀个把竞争者也是常有的事情,不过看起来霍夫。汉尼斯修道院长面色如常,貌似同其他人一般在欣赏依夫的剑技表演。
依夫耍着剑花将仆人搬来的一块粗壮的木块瞬间劈成两半,他的力量是如此的强悍,用剑的速度和技巧也是十分到位的,众人心想如果是砍在人的身上会怎样,宴会顿时陷入了沉静,没有人在说出一句话来,依夫得意洋洋的看着这些懦弱的修士们,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大门外响起。
“一个人多无聊呀,让我来做你的对手吧。”只见一名身穿着锁子甲的骑士大步走了进来,这名骑士身材中等,脸颊略长,留着松软的金色长发,下巴的胡须修剪的整齐,他走到罗伯特修士面前深鞠一躬,然后直起身体,将右手放在自己腰间的佩剑上。
“哦,是您呀伍德洛准骑士,我的至亲温德尔大人向您介绍,这位是罗伯特修士家族的准骑士,英勇的伍德洛大人,他曾经在科隆获得过骑士比武大赛的剑术冠军,目前在我的修道院进修。”霍夫。汉尼斯微笑着端起酒杯向伍德洛准骑士致意,然后详细的讲出伍德洛的来历,依夫的嘴角咧了一下,科隆的剑术冠军又怎么样,如果不是自己父亲要求自己照顾家庭,他早就浪迹天涯将自己的名声四处传播了。
“依夫既然这位大人有兴趣,那么你就向伍德洛大人讨教讨教吧。”温德尔爵士也非懦弱之辈,他不会让人在自己的地盘坠自己家族的名声,更何况他对自己长子的武艺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是自己从小悉心教导的结果。
阿若德倒是有些咋舌,没想到一顿自己家族的聚餐,竟然变成了充满刀光剑影的鸿门宴,只是不知道这里面谁是刘邦,谁又是项羽呢,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两名武士已经开始交手在一起,中世纪的武士们常用的剑技有各种流派,但是这种剑技大多传自家承,直到十四世纪才有博众家之长形成德国剑术大师理查特纳尔的流派剑术等,德意志武士们大多喜爱使用半剑和大剑,这种粗犷的剑术深受中世纪武士们的喜爱而广为流传,也打破了阿若德认为西方人的剑术没有什么技巧可言的印象。
“铛~~~。”伍德洛的剑击打在依夫的盾牌上,这位教会骑士竟然使用双剑,一柄长剑和一柄稍短的剑,长剑进攻,短剑防守,或者同时如剪刀般交叉进攻,这让众人目不暇接,对他的敏捷和技巧吃惊,相比之下依夫显得节节败退,只能靠自己的盾牌挡在两人中间,接住对手每一下攻击。
“哦呜~~~~。”依夫知道自己的优势便是自己的力量,只是他一开始选错了武器,单手剑和盾牌限制了他惯常使用的重击,如果是重双手剑他早就在一开始压制对手,可惜现在只能用盾牌保护自己的身体,然后等待进攻的时机。终于在伍德洛进攻的间隙,他高举盾牌阻挡住来自对手上方的长剑,身体半蹲下来从右下方向上刺去。
“赢了吗?”阿若德也不由的紧张起来,他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按道理来说依夫在他穿入这个时代后便总是给自己找麻烦,自己在骨子里也是极为讨厌这种仗着自己的力量欺压弱小的家伙,但是现在却在为依夫担心,这似乎是阿若德本身灵魂中对于家族忠诚的影响。
“铛~~~。”可惜伍德洛并非易于之辈,他左手防守的短剑瞬间向下一伸,阻挡了来自下方依夫的进攻。更加糟糕的是不知道何时,依夫的脚下有一摊水,依夫踩在上面脚下一滑,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为了保持平衡他只得放弃手中的盾牌,唯一能够保护自己身体的鹫盾发出沉闷的声音落在大门处。
“该死。”依夫咒骂着向后退了几步,而伍德洛微笑着很有骑士风度的也向后退了几步,并没有乘机向依夫发动进攻。
“糟糕。”阿若德小声的说,他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和舅舅,只见温德尔爵士面色凝重眉头紧锁,嘴巴紧闭,双眼盯着比武的两人,而霍夫。汉尼斯舅舅面色铁青,挂在嘴角的笑容早就如夏天的冰雪消失不见了。
“别担心,如果这样就输了,怎么配做温德尔家族的子孙。”就在此时阿若德觉得身后,一双温柔的手扶着自己的肩膀,鼻尖嗅到熟悉的味道,他回过头看见自己的母亲爱娃夫人正和蔼的看着自己,她抬起头用坚定的目光看着场地中比武的儿子,用柔和的语调安慰着自己的另一个儿子,阿若德的心中有些感动,他低下头深怕泪水从眼中夺眶而出。
阿若德前世的灵魂,是一个不是孤儿的孤儿,他的父母在经济社会中各自奋斗,但都以失败而告终,最终两人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或许对一对并没有将家庭放在第一位的人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而自己上学后是和爷爷奶奶长大的,老人们的善良和无私或多或少弥补了他的缺憾,可是父母所能够给予的老人们也无能为力,这也造成了他孤僻无法与人交流的性格缺陷,可是没想到在他重生后,在这个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时代,自己还能够感受到家庭的相互关怀和温暖。
就在阿若德感动的时候,比武中的依夫显然没有这么轻松,不过丢掉了盾牌他好像是丢掉了某种负担似得,只见他双手握着自己的佩剑,好像是握着一柄双手剑,他身体略向后倾斜,将剑平举到自己眉间的高度,剑的尖部对准伍德洛。
“要开始了。”爱娃夫人自信的拍拍自己次子阿若德的肩膀,小声的在阿若德的耳边说道,而温德尔爵士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双眼没有离开比武的两人,可是他已经端起酒杯放在唇边小口的抿起来。
“为了家族的荣誉。”依夫深吸一口气,从胸腔猛烈的喷出,从口中高呼出温德尔家族的族训,双足快速的移动向伍德洛,手中的剑猛刺向对手,伍德洛双眼圆睁架起双剑从上方劈下,他知道依夫的这一刺力量凶猛,只有用进攻才能够化解。
“铛~~~。”又是金属碰撞的声音,众人几乎要掩住自己的耳朵,这两位武士的力量都极为惊人,他们看见依夫变刺为横挡住来自上方的双剑,依夫身体一矮,剑柄上翘,伍德洛的双剑从他的剑身滑落向右侧,惯性使得伍德洛不自觉的身体前倾,而依夫顺势将剑柄前段锋利的部分架在了伍德洛的脖子上,这一切发生的是那样快,如同闪电般一气呵成,在众人眼中看见的仿佛是伍德洛自己伸长了脖子,将自己的脑袋架在依夫的刀上似得。
“交击成功了”,爱娃夫人与温德尔爵士几乎同时小声的说道。
第12章 弹簧
依夫将剑的刃架在伍德洛的颈部,哪里有一条大动脉十分的脆弱。只要锋利的剑刃稍稍一拉,伍德洛必将血溅当场,可是这位准骑士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害怕的表情,仿佛架在脖子上的并不是铁剑,而只是一条情妇送给他的织巾。
“这招不错,早听说温德尔家族是历史悠久的骑士世家,今天得以见到这种精妙的剑技真是死而无憾。”伍德洛衷心的赞美道,而其他的人都紧张的长大了嘴巴,虽说是切磋,但是任何比武的伤亡都是合法的,罗伯特修士的嘴唇已经发青,伍德洛是自己家族中最有实力的骑士,如果他死在这里那么对自己家族是沉重的打击,这一结局使得他后悔不已。
“您的技巧也十分精妙,这种双剑的使用是我所不能够掌握的。”依夫微笑着将剑从伍德洛的脖子上拿下来,他把剑收回自己的剑鞘中示意善意,周围的人们都松了一口气,并为两位骑士之间的风度而喝彩,今日两人的比武必将通过众人之口传播四方。
“感谢您依夫大人,作为您饶我一命的代价,请接收我的这柄剑,它可是米兰工匠精心锻造的。”伍德洛将自己手中那柄长的剑捧在手中,双手献给依夫表示这是自己的赎金,依夫客气的将剑收下,然后看了看阿若德。阿若德开始并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后来依夫竟然将这柄平衡的长剑送给阿若德,虽然态度依然是那样的傲慢,但是可以看出这是希望阿若德继承家族的勇猛风格。
“我提议为两位英勇的骑士们精彩的比武干杯。”霍夫。汉尼斯修道院长高兴的嘴巴都合不拢,他站起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劣质的麦芽酒在他的口中甘甜的仿佛勃艮第出产的上好葡萄酒,众人轰然响应顿时宴会变得热烈起来,还有的修士对着爱娃夫人展示的陶器品头论足开来,看起来这是在修道院中管理器皿的修士。
“尊贵的修道院长阁下,这是您的小侄子,我的次子阿若德。”乘着霍夫。汉尼斯修道院长高兴,温德尔爵士让阿若德走上前来,向他介绍道。
“哦?”霍夫。汉尼斯修道院长看着面前这个略微有些腼腆的阿若德,这与五大三粗的依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于是眼中充满了疑惑,仿佛是在说这是温德人家族的人吗?
“阿若德虽然没有依夫的勇猛,但是这孩子有着其他人无法比拟的天赋,阿若德向你敬爱的舅舅展示一下。”温德尔爵士对阿若德充满了信心,他用右手比划了一下,但是霍夫。汉尼斯修道院长似乎并没有理解,于是温德尔爵士看着阿若德说道。
阿若德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霍夫。汉尼斯修道院长,这位在此地区有着很高威望的修道院长,即使是不言语也带着上位者的威严,阿若德上辈子就没跟领导打过交道,此时更觉压力悲催,不过此时他看见爱娃夫人关切的目光,以及温德尔爵士期望的眼神,甚至在与伍德洛边聊天边饮酒的依夫也似有似无的看向这边,阿若德突然灵光一现,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尊敬的舅舅圣方索修道院的院长,我有一个小的发明,可以为您的交通带来便利。”阿若德按照贵族的礼仪,这点他的母亲爱娃夫人早已经悉心教导过,弯腰将右手放心脏部位。
“噢?”霍夫。汉尼斯舒服的向后靠了靠,将手中的酒杯轻轻摇晃着,带着有趣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这位小侄子,他知道温德尔家族骑士辈出,可是一个发明家还真是个新鲜的异类。
“没错,尊贵的修道院长。”阿若德缓了缓,他咽了咽口水滋润干涸的嗓子,接着说道,“你的马车,大人。”
“我的马车怎么了?”霍夫。汉尼斯修道院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马车是这个时代非常普遍的东西,任何有点身份的人都会拥有,可是站在来自21世纪的阿若德看来,他们的马车真是简陋的一塌糊涂,只不过是用木头框架架在四个木轮子上,那种轮子还不是中国那种有车辐的轮子,而是一整块木头打磨成的,这在本身就泥泞的道路上给乘坐者最大的痛苦。
“我可以让您的马车更加的舒适。”阿若德向霍夫。汉尼斯建议道。
“你会怎么做呢?”这让霍夫。汉尼斯有些好奇,作为贵族出生的他,虽然因为身份的缘故不能够提倡享乐,但是谁又愿意刻意吃苦呢,这个时代还没有经过后期宗教改革,宗教人士的享乐甚至是超过世俗贵族的。
“是这个东西,我只需要在您的马车上增加这个小东西。”阿若德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根小小的弹簧,弹簧的用料是他在家族武器库中捡到的一根铁丝,这有可能是某个武器盔甲上的零件脱落,他本来想将这个弹簧用在其他的武器上,例如连环弩上,可是现在要挪作他用了。
“这有什么用?”霍夫。汉尼斯伸手将阿若德制作的小弹簧拿在手中,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了捏,当松开后这根普通的铁丝便会反弹,这种东西会有什么用途呢?
“如果在马车座位的下方安装许多这种弹簧,那么就会减轻车内的人感受的震动,坐在里面的人将不会感到旅途的痛苦。”阿若德向霍夫。汉尼斯解释道。
“坐在这个上面吗?”霍夫。汉尼斯看着手中这小小的弹簧,他不明白自己怎么能够坐在这个上面呢?可是屁股的隐隐作痛,使得他想到要是真有效果的话,自己将不会在为旅途叫苦不迭了。
“霍夫。汉尼斯舅舅,如果您允许的话,我可以为您的马车装置这种舒适的小玩意。”阿若德再次向霍夫。汉尼斯鞠躬,然后建议道。
“好吧,我充满奇思妙想的侄儿,我同意你为我的马车改装。”无论如何霍夫。汉尼斯是不会扫了温德尔爵士的面子的,即使是一个看起来不靠谱的主意,但是只要这是温德尔家族的子弟提出来的,那么答应下来也是无妨的。
“谢谢您,阁下。”阿若德很高兴,自己的建议能够被一个大人物所接纳,他明白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于是退入宴会的人群中。
当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黎明时分,大厅中除了几个醉醺醺不省人事的酒鬼外,其他人已经被安排在客房内了,当然那是身份比较尊贵的客人,一般的客人和仆役会被安排在马厩或者仆人住的茅草屋内。
第二天清晨,阿若德早早就带着一些霍夫。汉尼斯修道院长提供的铁丝制作的弹簧,和霍夫。汉尼斯修道院长的仆人们一起,将马车上的座位卸下来,然后将这些弹簧一枚一枚用铁钉固定在下面的面板上,接着把上面坐人的面板盖上去,四周再用木板钉牢固。阿若德看着自己的作品感到还是不太满意,如果在这个硬邦邦的面板上装上厚厚的呢绒将更为舒适,不过这就应该足够这些中世纪的贵族们享用的了。
“天哪,真是太棒了。”霍夫。汉尼斯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的在乡村小径上走了一圈,弹簧将屁股下的马车震动减少到最低,以前坐在上面犹如坐在刑架上,这也是霍夫。汉尼斯不愿意出远门的缘故,可是现在这简直是一种享受,他不自觉的赞不绝口,当他回到领主屋宅的时候,脸上喜不自禁。
“您可还满意?”温德尔爵士有些担心的问道,不过看见修道院长的笑容,他才放下心来。
“满意?”霍夫。汉尼斯修道院长奇怪的看着爵士,然后突然抱住自己的这位至亲,大声的说道,“满意这个词,简直无法形容我此时的心情,您的儿子简直是一个大师级的人物。”
“是吗,您能够满意就是我们最大的期望。”温德尔爵士谦虚的说道。
温德尔家族对霍夫。汉尼斯修道院长的殷勤招待是恰当的,这位修道院长很痛快的做好了为出征的贵族和士兵们的祝福准备,一些珍贵的仪式器皿甚至是修道院长自己准备的,当温德尔家族的男人们和被征召的士兵们跪在祭坛前,焚烧着昂贵乳香的熏香器皿摇摆着,庄严肃穆的修士们围绕在四周低声吟诵,身穿仪式服装的霍夫。汉尼斯将圣水刷洒向众人,农夫们被这一幕震撼了,他们此时确信自己受到了主的祝福,即使是马上战死疆场灵魂也必将升入天堂,永远的享受天堂的福音,而这也是温德尔爵士千方百计想要达到的效果,爵士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呼~~~。”可是,在这一切似乎都圆满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嘴角却露出了厌恶仇恨,他的目光阴毒的盯着祭坛上的霍夫。汉尼斯修道院长,在袖筒中握着的双手微微颤抖。
第13章 私战
一面代表着贵族的三角旗帜飘扬在队伍的前列,旗帜上画着一头站立的雄狮,雄狮的右爪子握着一柄利剑,两条后腿站在双股的蓝色绳子。温德尔爵士骑在自己的战马上意气风发,他的长子依夫全副武装紧随其后,次子阿若德骑着自己的那头长毛怪马,他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的家族旗帜,通常一面家族旗帜代表着贵族对自己家族的诠释以及来历,温德尔家族的旗帜同样如此,单调的色彩说明其悠久的历史,雄狮代表这是一个出产战士的勇猛家族,雄狮脚下的蓝色双股绳子,代表了其对家族的重视和忠诚。
整个队伍排列着纵队行军,雇佣兵马科斯负责将这些没有经验的农夫们组织起来,通常贵族们是不会负责这部分职责的,不过阿若德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厌倦了跟随在沉默寡言的父亲和得意洋洋的依夫身边,于是将胯下的马的速度放慢了下来,其实这匹怪马本来就跑得不快,走起路来一撇一撇的仿佛一头狗。
“乔多先生你的咳嗽好没有?”阿若德看见被人们称为懦夫的乔多,正低着脑袋走在队伍的中间,这个已经进入花甲之年的人抛下自己的女儿加入队伍,前往未知的战场这是阿若德所无法理解的,但是看见莱拉那简陋的房屋,他似乎又想到也许乔多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继续过着贫穷的生活,所以想要去战场碰碰运气,于是主动上前打招呼道。
“好多了。”乔多奇怪的看了看骑在并不高多少的马上的阿若德,周围的人因为霍夫。汉尼斯修道院长的祈祷,士气比较高昂,看见领主的小儿子都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阿若德点点头对乔多说道,在他看来照顾一个年老还要上战场的人是很普通的事情,不过他忘记了在这个时代,贵族与农奴之间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周围的人听见阿若德话疑惑的看着他,不自觉的与老乔多拉开距离,有时候贵族的特殊照顾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那就谢谢您了。”乔多苦笑着看着面前这个不知道打什么注意的阿若德,就在阿若德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前方一阵马蹄声传来,那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人们的平静。
“怎么回事?”依夫高声问道,从前方树林中过来的是他们派遣的斥候,这是一名有自己马匹的自由耕农,平日里这匹马被当做耕牛使用,不过在打仗的时候可以作为轻骑兵的坐骑。
“大人不好了,前方有贵族在私战,他们正隔着多瑙河对峙,如果我们此时过去会被当成敌人的。”那名自由耕农骑在马上,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对温德尔爵士和依夫说道。
“私战,是谁和谁?”温德尔爵士倒是不奇怪贵族私战,在整个欧洲大陆,封建贵族们常常为了自己的利益发动私战,私战的频率多寡完全看他们的主子能否控制局面,只是今天的私战真是不巧竟然挡在了自己的行军路上。
“不知道,只知道一方打着蓝白格子旗帜,一方打着红底中间有白波浪的旗帜。”作为自耕农的这名农夫可不认识什么贵族纹章,他能够描述清楚旗帜的图案就很不错了,通读大陆贵族纹章那是贵族们的活。
“蓝白鱼鳞格子不可能吧,那不是巴伐利亚公爵大人的旗帜,如果那样规模肯定很大。”依夫瞪大了眼睛,失声高呼道。
“不一定,这里是上拜恩海因里希。冯。罗德汉姆伯爵大人的领地,他的家族旗帜也是蓝白鱼鳞格子的,所以他家族的人常常洋洋自得称呼自己为小巴伐利亚公爵。”经验丰富的温德尔爵士摇摇头说道。
“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依夫建议道,这个建议得到了温德尔爵士的同意,而从未见过贵族打仗的阿若德当然也紧随其后,他有些紧张的手心冒汗嗓子发干,终于要见到传说中的欧洲中世纪战争了。
几人命令队伍停下来,温德尔爵士和他的儿子们一起跟随着斥候前往私战地点,当他们穿过小树林的时候,看见一条大河横在眼前,在河的上方架着一座木桥,隔着木桥的两边各有一百来人正相互对峙,他们打着各自领主的旗帜,拿着手中的武器喧闹咒骂着对方,不过双方除此以外并没有任何过激的举动,两个明显是贵族领主摸样的人正站在桥上似乎正在争论着什么,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许多市民商人和旅行者打扮的人们围在周围看热闹。
“出什么事情了?”温德尔爵士向自己的旁边一个商人打扮的人问道,这名商人神色有些焦急和无奈,他的身后跟着几辆篷车,车上应该放着一些货物。
“还能怎么回事,上拜恩和下拜恩的伯爵大人正在争夺着座桥的通行税。”商人发愁的取下自己的软帽,挠了挠几乎秃秃的脑门,看来他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这座桥在我祖父的祖父时候便属于罗德汉姆家族了,所以它的通行税应该由我来收。”身穿高档的紫色呢绒对襟长服,戴着碧绿的翡翠项坠的上拜恩伯爵怒气冲冲的指着对方说道。
“什么?这座桥在我曾曾曾祖父时候就属于维特尔斯巴赫家族了,我甚至有正式的书面文件。”另一边穿着橙红色对襟长服的贵族伯爵,胖胖的脸上憋得通红,胖嘟嘟的手上抓着一份羊皮纸,在自己的面前摇晃着。
“那是伪造的,那东西我随便在犹太人哪里都能够买一打。”上拜恩伯爵可不吃这一套,他怒气冲冲的跳脚道。
“好吧,那就只能让上帝来裁决了。”胖胖的下拜恩伯爵脾气一点都不好,他瞪着对方大声的说道,当他说完后周围的人都眉开眼笑起来。
“怎么了?”阿若德不解的问道,如何让上帝裁决,他心中充满疑惑。
“他们会派出自己最好的武士决斗,胜利者会得到一切正义。”依夫说道。
“决斗?不是私战吗?”阿若德疑惑的说道,难道两个人就把一场战争解决了?这可让从历史上动辄上万人大战的中国穿越而来的小伙子惊呆了。
“决斗也是私战的一种方式,并且是大家提倡的方式,如果不是必要没有人会付出大量伤亡的,要知道死过多的农奴领主会破产的,依夫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温德尔爵士难得的耐性解释道,并且不失时机的向依夫传授领主之道。
阿若德果然看见,在河对岸两侧的农奴兵们,大多拄着草叉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只有少数一些身披皮革镶铁片甲的剑士,以及身披锁甲的骑士们整装待发的摸样,而两位伯爵谈判破裂后,立即返回自己的队伍中,对着队伍的骑士们说着什么,过了片刻从两方阵地中走出来两位步行骑士,他们戴着铁头盔,身穿锁甲,在肩部和臂膀处安装着整块板甲,一人拿着单手剑和尖底鹫盾,盾牌上画着自己的家族纹章,另一人手持双手大剑。
两人走到桥的中间,相互致敬通报姓名后,摆开架势顿时河上响起了叮当的金属碰撞声,作为外行人的阿若德只看见两位骑士一会横劈一会竖砍,但是又隐隐觉得两人的比试没有那么简单,于是向正看得津津有味的依夫询问。
“好吧,我就给你这个菜鸟讲解一下,首先是两位骑士他们的起手势,那位上拜恩伯爵的骑士使用的低位起势。”依夫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卖弄自己的机会,对着正在决斗的骑士们指指点点的说道。
“就是所谓的骗位势。”温德尔爵士解释道。
“骗位?”阿若德更加糊涂了,虽然身体是阿若德,但是灵魂早就已经换了个人,他当然不明白了。
“这我教过你的,以后要用心学习,所谓骗位就是将剑尖向地面,长刃向下,虽然使得对方看起来比较容易进攻,但其实是一种圈套,如果对方进攻你可以快速抬起剑尖进行突刺。”温德尔爵士耐心的讲解道,还好过去的小阿若德本身对习武就心不在焉,现在阿若德的表现到不是很放在心上。
“是的,不过对方也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他并没有进攻,反而持着盾牌保护住自己,他的剑位置是统称为犁位式,就是将剑柄放在腰部位置,剑尖对着对方。”
“你看就好像是农夫地里耕种的木犁用力的位置,所以我们把这称之为犁位,这是很平衡的起手势。”温德尔爵士细心的讲解道。
“没错。”
“原来是这样。”阿若德前世见过影视中老外们的刀剑打斗,似乎都是凭着一身蛮力,看谁的力气大谁就能赢,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一个起手式就有这么多讲究,经过父兄的讲解,他在仔细看骑士们的打斗,就看出许多门道来了,只见双方的突刺和格挡角度都是非常有讲究的,只要稍稍不慎就有可能会落入敌人的反击和陷阱之中。
第14章 剑术
上拜恩骑士站稳脚跟,双手持剑,将剑平举对着对方,接着在突刺中让剑尖沿剑身纵轴直刺目标,他想要刺到更远的范围,就让在前的那只脚跟上一步。和砍劈一样,剑先开始移动,保证剑在前,身体和脚步逐个跟上,在突刺中这么做让对手来不及反应之外,还能让瞄准变得更容易。当突刺几个回合后,下拜恩的骑士终于露出了破绽,持剑的手暴露在了对手的打击范围之内,只见上拜恩骑士跨到一边并将剑刃举到他没有防护的双手之间拖割,这一下已经足以对他造成无法继续握住武器的伤害从而解决战斗了,并且干净利落的举起剑,从高位式劈向对手的头部。
最终这场决定多瑙河上木桥的通行税的决斗,以上拜恩伯爵的胜利而告终,战争以两位骑士之间的打斗而完成,失败的骑士头上被狠劈了一剑,戴着的头盔避免了他的死亡,但是他将被迫缴纳五十个银币作为自己的赎金,而这笔赎金将由下拜恩伯爵来承担,看得出来胖胖的下拜恩伯爵异常恼火,但是又不得不承担失败的损失。
这场决斗虽然在温德尔爵士等人看来平平无奇,但是对于阿若德来说简直是大开眼界,骑士们尤其是日耳曼骑士们的剑的使用,充满了中古时代的剑术粗犷与精妙的完美结合。
“依夫,你能教我剑术吗?”阿若德在经过几天的行军后,终于在一天的傍晚时分,走进依夫的帐篷对他说道。
“什么?”依夫正在擦拭自己的剑,看了一眼阿若德,不可思议的问道。
“教我用剑,我会用心学习的。”阿若德诚恳的说道,他虽然讨厌依夫,但是在自己目前所知道的人中,只有他能够教自己使剑。
“哼,我曾经想要教你,但是你却用歪门邪道的东西绑住我,我不会再尝试了。”依夫没有理睬阿若德,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对不起,如果你觉得不解气,你可以绑我,怎么处罚都行,只要教我剑术。”阿若德知道自己有着远超过这个时代的知识,但是日耳曼剑术却深深的使得迷恋了,那个男孩没有舞刀弄枪的经历,而现在他可是有机会玩些真家伙。
不过,阿若德很快就有些后悔了,该死的依夫竟然真的把自己绑在一棵大树上,然后不断的用凉水浇他,冷水呛得阿若德几乎要窒息了,无论从过去还是现在他都没受过这种苦,可是为了学习剑术他只得咬紧牙关坚持,并且希望自己的父亲温德尔爵士解救自己,可是他想错了,温德尔爵士走在周围看热闹的农兵们中询问了下缘由,便笑嘻嘻的走开了,还说小伙子就应该多经历磨难。
“唔,呸,依夫你这个混蛋。”依夫在粗鲁的狂笑后,扔下空木桶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不在理睬阿若德,这让阿若德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他怒气冲冲的咒骂不已,许久后还是乔多割断绳子将他放下来,送到阿若德自己的小帐篷中,他打着冷战躺在羊毛毡上昏昏欲睡。
第二天的清晨,当大伙还在沉睡的时候,依夫揭开阿若德裹着的羊毛毡,将他从温暖的羊毛毡子里面拖出来,清晨的露珠还粘在树叶上面,阿若德浑身发抖不知道依夫又想做什么。
“拿着这个。”依夫递给阿若德一柄沉重的木剑,阿若德拿着这柄比真实的剑还重的木剑不知道依夫想要做什么,他抬起头疑惑的看了看依夫。
“你不是要学习用剑吗?最好是用这种木剑,这样对你以后使剑有好处。”依夫不耐烦的插着腰,挺胸凸肚的对阿若德说道。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阿若德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他终于要成为一名剑士了,他甚至在幻想自己是否如某些玄幻小说中那样,一挥剑剑上便会出现圣光或者剑气,不过还没等他意淫完,便被依夫的大喝打断了。
“注意听着,你这个菜鸟,如果想成为剑士,必须要懂得步伐的使用,如果你的步伐不稳固就像是泥腿的巨人一般,必将失败。”
“恩,是,就是下盘稳固嘛。”阿若德连忙收摄心神,仔细聆听着依夫的教诲。
中世纪步行剑术的步伐基本都是丁字步,一脚上前的时候,另一只脚必须向外旋转保持45度,当企图前进的时候会形成新的丁字步,按照专业术语及交替步伐,微微弯曲的腿部降低了剑士的重心,将重心落在两腿之间的位置,这样当进攻的时候剑士会轻松许多。
当阿若德全心全意的向依夫学习剑术的时候,他早忘记了自己的哪项超越时代的发明,而这项小发明将给他带来大麻烦。霍夫。汉尼斯修道院长一行人离开温德尔爵士的采邑,他并没有立即返回自己的修道院,在距离温德尔爵士采邑数十里外,有一处地产是属于修道院所有,也就是属于霍夫。汉尼斯修道院长所有,那是一处矿山,出产铁的矿产,一群开矿的工人为他日夜工作,开采的铁矿被销往意大利、法兰西、英格兰等诸侯处,这也是修道院的一大宗买卖收益。
“院长阁下,矿石的开采很顺利,但是我们的人手却不够,如果您允许的话,希望能够带来一些农奴帮助我们开采矿石。”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表情卑微的站在霍夫。汉尼斯面前,他是管理这处矿山被授权的开采商人,在他的身边经过许多面色疲惫的矿工,他们不时用忿忿不平的目光偷看这个秃顶男人。
“不用,目前的用度够了,我们只是为了建设修道院前年不幸烧毁的房屋才重新开采这座矿山的,我们的先辈们留给我们这座矿山只是为了在紧急时刻使用的,杰夫先生感谢你一直以来对修道院的服务,我会在矿山开采结束后将足够的报酬付给你的。”霍夫。汉尼斯早就从自己的亲信哪里得知这个卑鄙的开采承包商人的所作所为,他中饱私囊偷窃修道院的财产,虐待和欺压矿工,只是因为需要他的销售管道将矿石卖出去才不得不忍耐,但是现在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
“什么?是,是吗?”杰夫的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但是立即重新挂上职业的笑容,“没关系,能够为高贵的修道院长阁下办事是我的荣幸,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恩,好的。”霍夫。汉尼斯点点头,觉得这个承包商还算识趣,他转过身带着自己的随从骑士,走进矿山上一处小的教堂,那是一处用坚固的石头建造的小教堂,时代久远可以说是圣方索修道院发迹之前的主要活动地方,现在成了每一任修道院长必须要去一次的圣地。
“主子,这个修道院长真是太可恶了,干脆让我杀了他吧。”在杰夫的身后,一个独眼大汉面露狰狞的说道,他披着一件灰色披风,左眼有一处刀劈的伤疤,身上穿着一件简易皮革甲,在腰间的皮带上挂着一柄匕首,任何人看见他都能够明白这是一个亡命的凶徒。
“唔,可是他的身边总是跟着亲随骑士,即使是你也无法伤害他。”杰夫此时脸上早已经没有了笑容,圣方索修道院的这处矿山真是一座宝山,带给自己的丰厚利润简直是过去的数百倍,现在竟然要让自己交出来真是如同剜肉一般,可是他知道凭借自己的声望和势力根本不可能对抗霍夫。汉尼斯,如果被人知道自己杀害修道院长,别说罗马法皇庭不会放过自己,就连那些诸侯贵族们也会把自己碾碎,就算侥幸逃过一劫,也无人敢庇护收留自己,钱虽然重要,但是命只有一条而已。
“哈哈,都说商人为了利益,连撒旦的钱都敢抓,怎么你却这么胆小。”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两人的身后传来,杰夫紧张的扭过头去,而他的护卫独眼大汉立即将手放在了腰间,好像随时准备拔出匕首。
“是您呀,罗伯特大人,您真会开玩笑。”杰夫看见站在自己身后的是一位脸上有淡红色胎记的修士,他立即辨认出来那是介绍自己成为这座矿山承包商的罗伯特修士,他立即在脸上堆满笑容,但是汗水不自觉的从头顶滑落。
“怎么,难道你忘记了是谁才是真正让你成为这个矿山承包商的人了吗?”罗伯特修士并没有带自己的骑士,他知道伍德洛虽然是家族中最优秀的骑士,但是确实个性格光明磊落的人,自己的这个计划必须找一个更为肮脏的家伙来完成。
“当然记得,您的恩情我怎会忘记,哈哈。”杰夫用手轻擦拭了下头顶,他陪着笑容对罗伯特修士说道,他惹不起霍夫。汉尼斯,同样也惹不起罗伯特修士。
“现在我们尊敬的修道院长要收回你的权限,你准备怎么办?”罗伯特没有理睬杰夫的殷勤,他只是需要一双手完成自己的计划。
“您,您的意思是?”杰夫早听说罗伯特和霍夫。汉尼斯不和,但是作为谨慎的商人他只是偷偷打量罗伯特,今天的罗伯特修士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
“只有一个办法,就像是你的这位朋友所说的,杀了他。”
第15章 修道院长之死
罗伯特修士的话音刚落,杰夫便紧张的四处张望,生恐被其他人听见,还好的是此时其他人早已经跟随霍夫。汉尼斯前往山顶教堂去了,这里是矿山的入口处,矿工们也进入深处进行挖掘,没有人能够听见他们的密谋。
“看在主的份上,别开玩笑了,我的修士大人。”杰夫看见四周无人才松了一口气,他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秃顶,虽然他有时候也会产生干掉那个多事的修道院长的想法,但是上帝作证自己只是想想而已。
“不可能的,修道院长身边的骑士们会保护他的,我们人手不够。”杰夫身边的独眼大汉,倒是开腔说道。
“我知道,如果是以前我也不敢保证能够成功,但是多亏了霍夫。汉尼斯那个愚蠢的侄儿,他倒是给了我一个上帝赐予的机会。”罗伯特修士阴阴笑道,面上的淡红色胎记越发的可怖,反倒是独眼大汉与他比起来正常许多。
“哦,是什么机会?”承包商人杰夫好奇的问道。
“过来。”罗伯特修士对着杰夫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两人的脑袋凑在了一起,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矿山里的壁灯蜡烛光摇曳着,将两人的身影拖的很长,直到贴入黑暗的矿洞中。
霍夫。汉尼斯跪在小教堂中,双手放在祈祷台上,沉默不语的低头祈祷。教堂内部采取的是穹式结构,数十根石柱支撑着教堂的顶部,在祭坛的位置凿刻了一个十字形的空洞,阳光从这里可以穿透形成一个十字的光束,这种光亮的形状照进主持祭坛或者跪在祭坛前祈祷者的身上,可以在心理上起到不可思议的联想。而每一任的修道院长在续职后,都必须在这座神圣的祭坛前面彻夜祈祷一天一夜,这既是为了获得心灵的升华,也是为了进一步确认自己的合法地位,当然为了保护续任者的安全,教堂的门口有宗教骑士进行护卫,因此企图在这里暗杀是不可能的事情。
夜里,在教堂外骑士们烧了一堆篝火,深山中除了风的呼啸声,便是狼群此起彼伏的嚎叫,骑士们警惕的把守着教堂唯一的入口,经过这风平浪静的一夜后,第二天的清晨,当曙光照射在这里的时候,教堂的木门被推开了,霍夫。汉尼斯疲惫的扶着门边走了出来,伍德洛等几名骑士连忙上前扶住他,他们把厚实保暖的披风包裹在修道院长的身上。
“让我们回圣方索去吧。”霍夫。汉尼斯修道院长坐进自己的马车中,疲惫的抬起自己的左手,对骑士们命令道。
“是的院长。”
霍夫。汉尼斯的部下和仆人们立即行动起来,他们带上所有的东西,熄灭地上的篝火,套牢牲畜跟在马车的后面向山下走去,这座山的山路虽然经过修道士们数代的开辟,但依然蜿蜒曲折,地上坑坑洼洼的石块,使得马车摇晃跌宕,不过在马车内的霍夫。汉尼斯因为座椅下的弹簧的原因,减震的座椅使得霍夫。汉尼斯昏昏欲睡。
“我们应该慢一点,这里的山路不太好走。”伍德洛骑在马上,他的身后背着自己的铁兜,身上的锁子甲在马的颠簸中发出哗哗的声响。
“可是我们敬爱的修道院长正急切的要返回修道院,我们应该按照院长的命令更快的前进。”在两人勉强并肩骑马的山径中,罗伯特修士骑的马只稍稍落后伍德洛身后一点点,他听见伍德洛的话说道。
“哦?您还是第一次这么痛快的接受院长的命令。”伍德洛有些奇怪的看了眼罗伯特,虽然他们是同一族的族人,但是他并不喜欢这个脸上有胎记的堂兄,他的身上总是透露着一种阴冷的感觉。
“我只是厌倦了与他的争论罢了。”罗伯特修士轻咳了一声,伸出双手将头上的帽兜拉了拉,遮盖住自己的表情。
“唔。”伍德洛的心中浮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不自觉的拉紧手中的马缰,眉头紧锁起来。
队伍在罗伯特修士刻意的引导之下,加快了前进的步伐,后队步行的仆役甚至因为跟不上而拉开距离,松散的队伍毫无秩序,骑士们也被这混乱的节奏而搞的顾此失彼,就在此时,从前方传来了吵杂的声音,还有人的惊呼传来。
“怎么回事?”伍德洛大惊失色的抓住一个拼命向后奔跑的仆人问道,而这个仆人竟然是跟随在马车旁随侍的人,他的脸上有鲜血淋淋的划痕,神色惊慌,面色苍白。
“出事了,院长跌下山崖了。”仆人嘴唇颤抖,浑身发抖个不停,被伍德洛抓住后语无伦次的说道。
“什么?怎么可能?”伍德洛觉得身后冷汗直冒,他的脸涨得通红,用力提起仆人大声吼道。
“咳咳,院长阁下真的从马车里跌出去了,哪里正好是一座山崖。”仆人被揪住衣领差点窒息,为了不被这个暴怒的骑士杀死,他急忙用最简短的语言将事情经过告诉伍德洛。
“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放开这个可怜的家伙吧。”罗伯特修士拍拍伍德洛的肩膀,对他说道。
伍德洛一听觉得有道理,他放开这名仆人,两腿一夹纵马冲开人群,来到出事的地点,这是一处山路拐弯的地段,左侧是一段峭立的山崖,那辆出事的马车停在那里,两匹拉车的马还悠闲的吃着路边的野草,而一名随侍的修士躺在地上,口角抽搐双眼无神的圆睁,另两名修士扶着他。
“这是神的旨意,绝对是神的旨意。”修士的口中还喃喃自语的说着什么,另外两名修士点头附和着。
“主,这到底是怎么了。”伍德洛从马上跳下来,他几步走到马车旁边,探过头看见马车的左侧那扇门已经不见了,估计也掉入了山崖,而座椅掀开露出里面的弹簧。从现场看貌似是颠簸的山路,导致马车里的座椅掀开,而毫无防备的霍夫。汉尼斯修道院长从左侧冲出去,整个人跌下了山崖,这样看来这完全是一场意外。
“这是神的旨意。”在伍德洛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他不用回头都知道那是自己的堂兄罗伯特修士。
霍夫。汉尼斯修道院长的尸体,在山脚下被发现了,他的尸体断成两截,上身摔成了肉饼,下半身挂在一颗长在山崖上的树的枝桠上,修士们好不容易才将他的身体收拾起来,按照宗教习俗为了让这位尊敬的修道院长在复活日能够复生,他们不得不用羊毛纺织的细线将他的尸体缝合起来,但是修士们私下却不禁嘀咕,上帝为何让这位尊敬的修道院长死的如此凄惨,难道这位全知的神对霍夫。汉尼斯很不满意,这会不会波及到圣方索修道院呢,这种不安的情绪逐渐在蔓延。
“这都是神对霍夫。汉尼斯修道院长不满的结果,所以我对他的各种举措提出了许多友好良善的建议,但是我们这位专横跋扈的院长从来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而上帝知道这一切。”在所有的声音中,有一个是对已故的修道院长提出最严厉批评,那就是罗伯特修士,他那严苛的声音总是回荡在修道院穹形回廊中,他的身边支持者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听他那苛刻的声音。
修道院的执行十人团体,在一个布满阴霾的天气中举行了新的修道院长的选举,在昏暗的静默室中,身穿着同一样式修士袍的修士们,选出他们新的领导者,通常应该是最德高望重的修士应该获选,或者是上一任修道院长全力推荐。但是这一次却与以往不同,罗伯特获得了大多数修士的支持,成为了新的修道院长。
“罗伯特兄弟你是否愿意为了圣方索修道院而甘愿奉献。”
“是否愿意谨慎的守护上帝的福祉。”
“是否甘愿牺牲自我。。。。。。”
十人修士长老围绕着坐在象征修道院长宝座的橡木椅子,这把橡木椅子上罗伯特踌躇满志,他神色庄严的一一应答长老们要他承担的誓言,当他完成了这些誓言后,众人一起上前抬起右手放在他的身上,表示从此将自己的交托给这位新的修道院长。
“您的愿望已经达成了吗?”就在仪式完成后,在夜晚一个有着独眼的大汉进入静悄悄的面见了罗伯特,他在修道院长的卧室中对罗伯特说道。
“当然,但是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罗伯特此时志得意满,他看着这间卧室兼自己的办公地点,突然觉得不适合自己的风格,也许应该增加些什么。
“太好了,那么您和我主人的协议可以达成了吧?别忘了,是谁帮助您在霍夫。汉尼斯的马车上做手脚的。”独眼大汉问道。
“哼,注意你的措辞,在你面前的可是圣方索的修道院长。”罗伯特不满的看了看面前的人,但是停顿了一下似乎思索着什么,然后接着说道,“圣方索的铁矿还是会交给你的主人经营的。”
第16章 稀奇的比武
阿若德并不知道自己的小发明竟然成了别人杀害霍夫。汉尼斯的契机,他此时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以及将来带给他的灾难。温德尔爵士一行人通过了多瑙河,因为是打着梅朵公爵的旗号,所以上下拜恩的伯爵倒是没有为难他们。此时的巴伐利亚公爵在梅森公爵和萨克森公爵之间还保持着中立,因此巴伐利亚公爵的封臣们也乐的卖给他们一个人情,再说欧洲的贵族们谁数个上三代没个沾亲带故的,犯不着为了萨克森公爵去结仇。
在经过一周左右的行程,他们终于到达了梅森公爵的领地梅森省份,公爵的城堡坐落在这片小平原之上,公爵还有一块领地名字竟然使得阿若德非常熟悉那就是魏玛省,这块领地中间隔着图林根公爵的封臣的领地,而魏玛与萨克森公爵的哥廷根省相邻,听着温德尔爵士对这些大贵族领地的介绍,阿若德觉得自己头大如斗,可是依夫倒是听得两眼放光,也是,这不就是**丝听见高富帅的事迹一个样子吗?拥有两个省份的大贵族,手下还有众多封臣可供驱使,住在坚固的城堡之中,骁勇善战的骑士牢牢把守。在看看自己的家族,一个破落小村庄为采邑,木头搭建的领主宅子,屈指可数的仆人,穷的叮当响的库房,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驾其。”从温德尔爵士一行人的身边,常常会经过身穿各种链甲和板甲混合的骑士,他们戴着各种开合式雪亮头盔,腰间挎着宝剑,手持着锐利的长枪,身上的号衣罩衫印着各自家族的徽章,当他们经过阿若德等人的时候,看见他们的破衣烂衫不禁嗤笑不已。
这些是来自伯爵领的骑士们,有些甚至是公爵大人的内府骑士,他们不但有富裕的采邑作为军备财政来源,有些还从自由城市中收取税收,所以根本不担心装备和兵源。
如果和这些富裕的骑士们比起来,温德尔爵士和他的家人们还觉得能够接受,毕竟这些骑士是公爵大人依赖的重要力量,但是接着他们看见的就让爵士有些坐立不安了,只见来自穷骑士和步行军士们组成的队伍,他们的披挂竟然也比自己要强许多,这让爵士有些感到汗颜。
“父亲,公爵会不会对我们的装备和士兵有意见。”依夫担心的对温德尔爵士说道。
“唔,我们只要尽力就是了。”温德尔爵士砸吧砸吧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己儿子的问题,他含糊的说道。
“早知道还不如干脆找个富裕点的村庄打劫一下,充实一下我们的物资。”依夫有些气恼的赌气说道。
“住口依夫,我们是高尚的骑士,怎么能够做那种不名誉的强盗行径。”温德尔爵士严厉的对自己的长子说道。
“是的,父亲。”依夫有些不甘心的低下头,但是阿若德看见他咬着自己的嘴唇,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依夫,我们可以去打劫村庄吗?”当他们在城堡外,一处公爵的传令官指定休整的地点安营的时候,继续着自己的剑术修业的阿若德乘着休息的间歇,好奇的对坐在一棵树下,口中咬着一根草,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的依夫问道。
“当然可以,萨克森公爵手下骑士的采邑就在这附近,我们不去打劫也会有人去动手的,父亲这个老顽固竟然还顾忌什么骑士荣誉,该死的,那些贵族们谁不去打劫别人,就是那些穷骑士的装备都比我们好,还不是干些强盗行径得到的钱财。”依夫气恼的从地上跳起来,大声的抱怨起来,可是没有温德尔爵士的命令他也毫无办法,其实爵士也有自己的道理,打劫别人的封地虽然获利一时,但是这等于是与封地的主人结下了仇怨,贵族间许多的世代血仇通常都是这样结下来的。
阿若德若有所思的想,没想到在标榜正义与高尚的骑士们,其实骨子里都是一群充满暴力的强盗,这也许就是在近代后西方列强在全球四处掠夺的文化根源吧,就在阿若德对中世纪骑士们重新开始审视的时候,他听见在布满了各种彩旗的营地里,传来人群呼喝以及兵器打斗的声音,他好奇的向哪里张望。
“哦,大概是那群爵爷在哪里比武吧,你自己去看看吧,我今天没什么心情教你。”依夫抬起头看了看哪里,重新翘起腿靠着树荫休息。
“骑士间的比武。”阿若德心中一阵兴奋,在学习了这么长时间的剑术后,他真的很想看看全身披挂的骑士们如何打斗的,这对自己的剑术技术经验提高很有好处。
在营地的中央,只见人们用木栅栏围成一个圆圈,里面两名穿着链甲和板甲混合的骑士手持大剑正在打斗,他们的脸都由开合面罩的头盔遮盖着,身上没有代表自己家族的纹章,只是头上的头盔装饰分别开来,一名骑士的头盔上装饰着独角兽,另一名骑士的头上装饰着白天鹅,只见他们挥舞着自己的利剑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周围围观的群众呼喝喝彩着。
“铛~~~。”因为穿戴盔甲的缘故,他们的动作显得有些迟钝,这是用重装备的防御牺牲速度的代价,不过已经渐入剑术门槛的阿若德还是能够看出,这两位骑士都是用剑的高手,即使地上泥泞不堪,但是他们的步伐却丝毫不乱,丁字步伐和交替步伐有板有眼。
“埃布尔大人,我已经看穿你的剑了,投降吧,我会使您名誉无损的。”头上有白天鹅装饰的骑士,从面罩中瓮声瓮气的说道。
“希望阁下您的剑比嘴巴锋利。”独角兽骑士丝毫不示弱,他将剑搭在自己的手臂臂铠上,剑尖对准对手,就像是一把搭在弓上的箭矢,真是使得围观的人看在眼中有锐利无比的感觉。
“真是无趣,如果是在我们法兰西,还是马枪比武比较好看。”在两位骑士用剑比武的时候,人群中一群神情倨傲的骑士不屑的说道。
“这些是什么人太无礼了。”人们纷纷对这些无礼的骑士不满道,可是他们并没有当面指责,因为和这群骑士们在一起的是梅森公爵的侄子劳齐茨伯爵德迪。冯。维丁大人。
“没错,在新的时代只有重骑兵才是战争之王,这也是我千里迢迢请你们这些高贵的法兰西骑士们参战的原因。”劳齐茨伯爵年纪大概在三十左右,一头银灰色的头发,对着这些法兰西骑士一脸媚笑,大大的鼻头和小眼睛格外滑稽,日耳曼人畏惧他的权势只好沉默不语。
“您说的对,挥舞剑这根本就是毫无战争技巧的行为,在长马枪之下步行的剑士肯定会首先丧命的。”一头金发,留着两撇胡须的法兰西骑士,高扬着脑袋不可一世的说道。
“这位大人似乎对我们日耳曼人的剑术很不屑呀,但是我们日耳曼人从来只相信眼睛,而不相信嘴巴。”法兰西骑士们的话激怒了正在比武的埃布尔爵士,他停止了与天鹅头饰骑士的对决,将手中的剑插在地上,揭开自己的面罩,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孔,如果说英俊却有些纤细的五官,真是使人无法移开目光。
“哦?那么怎么样才能够让阁下服气呢?”为首的法兰西骑士笑了起来,他的语调高傲,神情不屑一顾,昂首阔步的走上前来说道。
“当然是比试一下才知道。”埃布尔爵士从地上拔起剑,向法兰西骑士挑战道,“法兰西骑士骁勇善战威名传遍诸侯,在下希望能够挑战一二。”
“比试倒是可以,但是步行作战非我的强项,如果是马枪比武倒是可以。”法兰西骑士点点头,骑士间的比武切磋实在平常不过,但是他讨厌地上刚刚下过雨的泥泞,不愿意像个地痞流氓般在泥水里面打斗。
“这好办,阁下可以骑马,我步行作战。”埃布尔爵士张开手臂,向对方行礼后说道。
“哗~~~,什么,步战对骑马这太不公平了。”众人皆哗然不已,骑马的绝对比步战的有优势,他们不明白埃布尔爵士为何会建议这种不公平的比武。
“哦,阁下这对您可是非常不公正的,我请求您收回您的比武邀请。”法兰西骑士楞了楞,没想到埃布尔爵士会提出这种不公正的比武,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同意这种比武邀请。
“我也建议你们停止这种毫无意义的比武。”劳齐茨伯爵看着埃布尔爵士的面孔神情古怪,他用目光狠狠的瞪着埃布尔爵士,但是爵士却根本不当他是一回事。
“我们日耳曼人的祖先们就是使用着大剑征战四方的,今天的比武事关日耳曼武士们的集体名誉,怎么能说是毫无意义的呢?如果不敢直面法兰西骑士的马枪,从今往后日耳曼武士们有何颜面称雄欧罗巴。”埃布尔爵士器宇轩昂的大声说道,周围的日耳曼人们都轰然附和,一旦牵扯上武士们的荣誉,劳齐茨伯爵也无可奈何的直皱眉头,只见他附在法兰西骑士的耳边小声叮嘱几句,便不再开口了。
众人们兴高采烈的将木栅栏拆开,空出一大片空地,侍从们为两位骑士们的比武做好准备,法兰西骑士此时也是骑虎难下,只得整装骑上自己的战马,手握枪头被换成钝器的马枪,而埃布尔爵士手持未开锋的大剑等待在另一头,这场不对称的奇怪比武就这样发生了。
第17章 方旗爵士
同后世那些有权势的人一样,贵族们也喜欢特立独行的色彩,这种嗜好表现在了他们的穿着和旗帜上,蓝色、紫色、黄色等比较亮丽的颜色布满整个营地,三角形的拖着长长燕尾的是准骑士们的旗帜,而当他们获得爵位后,便会将燕尾剪去,成为方旗爵士。
在场地中央,对战的法兰西骑士和日耳曼的埃布尔骑士,他们的身后侍从打着的都是小方旗帜,这说明他们都是有爵位的骑士,要成为一名有爵位的骑士除了身经百战外,还必须要有大贵族的认可,以及出色的表现,真正的有爵位的骑士要么有实力要么有很深的背景,这让此时骑在马上的法兰西骑士有些犹豫,虽说是劳齐茨伯爵的邀请,但事实上他和佣兵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自己的爵位和高贵血统,可是要与一位当地日耳曼骑士对决,万一发生什么意外自己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很有可能会被寻仇,这可不是他远道而来的目的。
“加油,干掉他~~~。”
“埃布尔爵士不要认输。”就在法兰西骑士千头万绪的时候,场地两侧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其中不乏身有绶带的贵族,法兰西骑士的眉头皱了皱,忽然下定决心似得抬起手放下自己的面罩,用力将马枪竖起。
没错,如果此时退却法兰西骑士将会付出不战而退的污名,这会让他的名誉受损,作为一名以勇敢而著称的法兰西骑士而言,这还不如杀了他,更何况如果自己表现的好的话,说不定会有日耳曼贵族赏识自己而延揽和庇护自己的,大不了就成为一名私党而已。
对面的埃布尔爵士面色沉稳,倒是没有那许多想法,他调整自己的步伐双手握着大剑,双眼凝视着前方的法兰西骑士,在两人的对峙之中,法兰西骑士双脚轻磕了一下胯下的战马,战马条件反射的昂了昂头,抬蹄向前小跑起来,这匹战马经过特殊的训练,自己懂得如何在合适的距离进行加速,而骑士在与战马日常不间断的训练中,会条件反射般配合的将竖起的马枪放下对准目标。
法兰西骑士的战马在距离埃布尔爵士三马枪的距离时候,突然奋力抬蹄低头冲锋,法兰西骑士急忙将马枪放下对准埃布尔爵士的肩膀,他没有对准埃布尔的头部或者胸口,因为这都是要害部位,若是击中难免出现死伤,所以法兰西骑士选择了肩部,哪里不是要害部位,并且有整块肩甲的保护。
但是,法兰西骑士的这一犹豫,反而失去了最好的时机,只见埃布尔爵士举起大剑,做了一个回转交击的动作,将法兰西骑士的马枪避过,这漂亮的交击使得周围的人们都鼓掌叫好,劳齐茨伯爵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的面容变得凝重起来。法兰西骑士冲刺百步后,勒紧马的缰绳缓慢的停了下来,他拨转马头转过身,手中的马枪毫发无损,人们冲着他哄闹起来,没有折断的马枪对骑士来说真是一种羞辱。
“法兰西骑士,你的马枪在瞄准哪里,难道是旁边的木桩吗,哈哈。”周围的人们指着法兰西骑士大声嘲笑着,这里仿佛不是比武场地而是欢乐的游乐场所似得。
“该死的。”法兰西骑士在面罩中咒骂了一句,但是很快淹没在人们的喧闹声中。阿若德躲在人群中没有向其他的日耳曼人那样乐观,作为灵魂来自21世纪的他,通过大量的影视和游戏资料深知骑马的骑士的优势,一旦被骑士的马枪戳中,即使是浑身披甲的步行骑士也无法不受伤,冲锋的惯性和高度使得重装骑士在没有地形限制的情况下不可阻挡。
果然,法兰西骑士重新发起了冲锋,这次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不决,将身体前倾,两腿笔直的蹬在马镫上,马枪好似一支出鞘的利剑,瞬间击中了埃尔布爵士的前胸板甲,只听见一声巨响,马枪的枪头断裂的四分五裂,埃布尔爵士的身体重重的被撞击在里地上。爵士后仰着躺在地上,身体在地上掀起一道泥槽,这是撞击的惯性引起的,埃布尔爵士躺在地上手中的大剑飞出几米远,他的侍从脸色苍白急忙跑上前去,吃力的将他的身体拖到一旁,然后揭开面罩露出一张精致苍白的脸庞。
“他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阿若德也跑上前去,他佩服这位爵士敢于面对法兰西骑士的胆量,虽然直接面对骑马的骑士是有些鲁莽的决定,但是那种不肯认输的倔强感动了阿若德,他觉得自己应该去帮帮忙,也许自己超越历史的知识能够帮助他。
“我的小,小主人他不呼吸了。”侍从同样是长着一张清秀年轻的面庞,脸上显出焦急万分的摸样,他的声音非常的尖细,应该是太年轻还没有变声的缘故吧,阿若德这样想着。
阿若德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埃布尔爵士的口鼻处,还好并没有小侍从说的那样严重,还有微弱的呼吸,他又翻开埃布尔爵士的眼睛,眼睛的瞳孔并没有扩散,爵士应该是在猛烈的撞击下出于休克状态。
“你在做什么?你是医生吗?”小侍从跪在埃布尔爵士身旁,眼中含着泪水,他不明白阿若德在做什么?但是心中有保留着一丝期望。
“快把他的盔甲解开。”阿若德也没有处理过这种情况,但是超越历史的知识使他明白,这是埃布尔爵士一口气憋在胸口,只要让他呼出来就没问题了,不过他可不会解开这种胸甲,只好求助的向小侍从说道。
“小,小主人已经死了,这是上帝的旨意,都怪我,没有阻止他。”小侍从口中呜咽着,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脸,阿若德无奈的看着这个已经失控的小侍从,倒是发现他身上的号衣居然缝制着金线刺绣,一朵百合刺在号衣的左下角,听温德尔爵士说过这是高级的贵族家庭才使用的起的。
“不会的,他只是昏迷了,快把胸甲松开,否则他可就真的去见上帝了。”阿若德抓住小侍从的肩膀,狠狠摇了摇他,小侍从的肩膀消瘦,真看不出他刚才能够把全副武装的爵士拖到一旁。
稍稍清醒过来的小侍从帮助阿若德解开爵士胸前板甲,板甲因为剧烈的撞击,前面凹陷了下去,费了点力气才取下来,露出下面的锁子甲,如果再取锁子甲根本就来不及了,阿若德想了想将自己的亚麻肩披取下来,折成方块放在爵士的胸前,然后举起自己的右手握成拳头,用力狠狠的砸了下去。
“乒,乒~~~。”阿若德使出全力击打着爵士的胸前,一旁的小侍从惊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阿若德发疯。
“住,住手,你在干什么?太大胆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从阿若德身后,传来劳齐茨伯爵的大声呵斥,就在此时埃布尔爵士的口中咳了起来,苍白的脸出现了一丝红润,蓝色的眼睛微微张开。
“滚开。”在劳齐茨伯爵的呵斥声中,一名伯爵的内府骑士抓住阿若德的肩膀,将他扔到一边去了。
“可恶。”阿若德被这孔武有力骑士扔到一边,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他才恼怒的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而当他站起来的时候一群卫兵已经围住了劳齐茨伯爵和埃布尔爵士,真不知道这个埃布尔爵士是什么来头,竟然使得劳齐茨伯爵这样大为紧张,难道是公爵家的某位亲戚,阿若德离开的时候悻悻的想着。
“阿若德你去哪里了?公爵大人的将军正在召集大伙。”温德尔爵士看见阿若德走进营内,对他高喊道。
“是。”阿若德连忙一低头,向自己的父兄跑去,此时的依夫已经穿上了锁子甲,而温德尔爵士不但穿上了锁子甲,在重要部位还挂上平日不穿戴的板甲。
“萨克森公爵的一队骑士已经攻入了我们的边境,我奉公爵大人的命令召集采邑骑士们,需要五个骑枪去驱逐这些入侵者。”梅森公爵的将军是长着一头红发的中年贵族,他本来是丹麦贵族,因为得罪了丹麦国王,所以才逃到了神圣罗马帝国,成为了梅森公爵宫廷的一员,北欧人高大魁梧的身材使得他倒是很配将军这个职务。
“吼~~~。”营地中的十几名骑士握起拳头,在头顶挥舞着吼叫,他们早就不耐烦带着这里了,没什么比战争更让他们兴奋的了。
“依夫什么是骑枪?”阿若德不解的向吼叫完大声笑着的依夫问道。
“你怎么连这个都忘记了?”依夫皱起眉头,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这是作为一名军事贵族最基本的常识。
“哦,因为上次,你知道的。”阿若德连忙做出无辜的表情,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哼。”依夫有些心虚的轻哼了一声,然后向自己的弟弟解释道,“骑枪是指一名骑士和包括他的侍从、武装仆人在内的编制,至少要五个人组成,十个骑枪组成一个连队,五个连队或者十个连队组成一个军团,好了,别在瞎问了,快点准备吧,这次你被编在我的骑枪里了。”
第18章 骑枪队
萨克森公爵据说是一位骁勇善战的豪杰,等待别人进攻是他极为厌恶的事情,当他的得知梅森公爵召集封臣集结兵力的时候,他决定抢先命令自己的骑士们攻入对方的领地,一方面寻找合适的作战地点,一方面炫耀自己的武力。不过,梅森公爵虽然年纪比萨克森公爵大得多,但也不打算坐以待毙,他命令自己的宫廷将军组织起一小支骑士组成的骑枪队,对萨克森公爵的挑衅进行坚决的反击。
在茂密的森林小径中,马蹄的声音响起,兵器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不时的有人的咳嗽声发出,林中的鸟兽受到惊吓飞速的在灌木中窜动,但是没有人理睬这些平日打牙祭的小动物们。
“不愧是古代,环境还真好。”阿若德腰间别着那柄伍德洛的宝剑,身上穿着一件皮革甲,中世纪的皮革甲大多是用牛的皮肤缝制,使用粪便制造的粘合剂进行反复鞣制,这样制作出的皮革甲非常坚韧,不过也散发着恶臭,即使是这样阿若德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因为围绕在他的哥哥依夫身边的其他骑枪成员大多只有一身亚麻布衣。
“安静些阿若德,紧跟在我身边。”依夫骑在战马上,身上穿着由铁环编制而成的锁子甲,头上戴着一顶没有任何装饰的桶装铁头盔,他的背上背着一面画有家族徽章图案的尖底盾牌,双手没有任何武器,只是牢牢的抓着自己的马缰,他的骑枪被自己的弟弟,也就是阿若德抗在肩上,马枪的顶端除了尖锐的枪头便装饰着一面三角形的蓝色旗帜。
“是的。”阿若德有些垂头丧气的应声道,没有办法自己作为依夫的侍从必须拿着他的武器,在作战的时候迅速递上合适的武器给骑士是自己的职责,其他的武装仆人则手持自己的武器以骑士为中心护卫,防止对方的步兵靠近骑士,作出伤害骑士大腿和战马的行动。
骑士们为了保持体力,在作战之前尽量不拿武器,武器由自己的侍从和武装仆人背负,最贴身的侍从通常拿着骑枪,上面的小旗帜便代表一个骑枪,因此根据阿若德的观察这是以骑士为中心的军事组织编制。
得、得、得~~~~,当阿若德一行人走出茂密的丛林的时候,两名骑着马身后背着弓的轻骑兵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身上的号衣是宫廷将军雷尔夫的纹章,一条喷火的黑龙,虽然在阿若德看来那黑龙更像是大蜥蜴,只见轻骑兵急匆匆的驾驭着自己的马走到雷尔夫的身边。
“怎么了?有什么消息?”身材魁梧的雷尔夫皱着眉头,身体微微向前倾斜,他的身上同样穿着由铁环编制的锁子甲,锁子甲外面是一件红色的鲜艳号衣,号衣罩衫上同样有自己的家族徽章图案,但是这位大人财力比较无压力,在胸口、肩膀、手臂和大腿都覆盖着整块的板甲,甚至他战马的头部还带着一块人物面具铁甲,保护自己战马的头部。
“萨克森公爵的人正在洗劫村庄,我们甚至能听见农民的尖叫,看见浓浓的黑烟。”侦查的轻骑兵指着前方,对自己的主人说道。
“哦,他们有多少人?”雷尔夫的眉头皱了皱,他在马上挺直了一下身体,向自己的手下问道。
“大概有五十人。”侦查骑兵立即向雷尔夫汇报道。
“有多少骑士?”雷尔夫的脸色变了变,两腮出现了点点红色,西欧人皮肤白皙当情绪激动的时候脸上便会出现玫瑰红,估计雷尔夫觉得敌人的人手太多了,而自己这一边只有不到三十人,在冷兵器时代人手的多寡常常决定胜败。
“骑士的骑枪没有看清,大概有十人吧。”侦查骑兵顿了顿,吞吞吐吐的说道,其实也不能怪他们,这个时代的侦查完全靠人的眼睛完成,并且还要担心被敌人发现的危险,一般被抓住的侦查兵要么受到严刑拷打,要么直接被处死,风险系数极高。
“蠢货。”雷尔夫怒气冲冲的一拳将侦查骑兵从马上击落,他粗暴的脾气常常给他带来麻烦,这也是他被逐出丹麦王宫廷的根本原因,但是雷尔夫确实是一位富有战争经验的贵族,他深知没有骑士的领导,乌合之众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敌人如果精锐尽出,那么自己的这次任务可能会无功而返,领地受到损失的梅森公爵将不再信任自己的能力,这是寄人篱下的雷尔夫所无法接受的。
“将军,也许敌人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多,不如我带领我的手下去试探一下吧。”依夫踢了踢自己的战马,向雷尔夫走去并且建议道。
“哦,依夫骑士你愿意做前锋吗?”雷尔夫看来看依夫口气和缓了一些,确实如果有人愿意去激怒那些该死的萨克森人,那么自己就可以在一旁观测到敌人真正的实力,想到这里他点头允诺。
“依夫,你的这个决定是否太过莽撞了?”阿若德气喘吁吁的扛着马枪跟着身后,他这次是作为步行的侍从被编入骑枪里的,因此连那匹长毛的马也没得骑,只能奔跑在依夫的身后。
“哈哈,骑士就应该冒险一搏,你刚没看见雷尔夫将军对我们另眼相看了吗?”依夫满不在乎的哈哈大笑着说道。
“我倒是是看见其他骑士同情的眼神。”阿若德口中喃喃自语道,可既然已经在将军面前立了“军令状”,如果不能完成估计也会受到处罚的,无奈之下只能跟在依夫的身后。
依夫带领着阿若德和自己的四名武装仆人,他们一出现在村口便被敌人发现了,萨克森骑士们此时完全没有料到会有人来袭击自己,他们认为凭借自己君主的威名,梅森公爵的人一定龟缩在城堡之中,任由自己这些人在乡间烧杀掠夺,可是没想到还真有人敢来送死。
“他们有多少人?”为首的萨克森骑士身穿一件锁子甲和板甲组合的装备,盔甲被他的侍从擦拭的闪闪发亮,他的头盔面部犹如两扇小门,当作战的时候便如门般关上,如果平日则打开露出面容,头盔的顶端好似倒立的号角。这位骑士名字叫迪福尼乃是萨克森公爵的远房亲戚,具有男爵的头衔,于此相匹配的是他拥有许多地产和庄园,是一位非常富有的男爵。
这次萨克森公爵与梅森公爵开战,他自告奋勇的募集士兵和几位同样是骑士的伙伴加入,除了想要获得萨克森公爵的青睐外,更重要的是他厌倦了庄园中一成不变的生活和祈祷,作为一名骑士他内心渴望着鲜血和厮杀,因此他被萨克森公爵派遣为先锋,带领着自己的骑枪进攻梅森公爵的领地。当他带着士兵进入的时候这片领地的时候,村庄的长老已经打算完全配合这位年轻的骑士,甚至有让几名年轻的村姑做出牺牲的准备。可是迪福尼男爵并没有接受长老的贿赂,他拔出自己的佩剑将老头刺穿,然后命令手下的军士将火把投在村庄的屋顶上,茅草的屋顶瞬间燃烧起来,村民惊恐万分尖叫不已,迪福尼满意的对手下说这才是我想要的战争。
“五个人。”手下的士兵向男爵禀报道。
“什么?才五个人,他们疯了吗?”迪福尼男爵听了手下的汇报楞了楞,他推开手下走到高处果然看见一名骑士和五个随从向自己走来,这情形让人疑惑。
“男爵大人,会不会是敌人的陷阱?”一名骑士向迪福尼男爵建议道。
“唔,那应该怎么办?”迪福尼男爵虽然有着英雄般的壮志,但是他并没有真正的经历战争,于是向自己的私党们问道。
“我们派人去赶走他们,反正我们的人比他们多。”被迪福尼男爵养在庄园中的骑士们纷纷说道,他们看出来依夫等人衣衫褴褛,即使是有骑马的骑士,打赢了也无法获得多少赎金,与其这样还不如把这苦差事交给手下军士们。
“恩,就这么办,你们看派多少人合适。”迪福尼男爵喜欢享受战争的厮杀过程,当然流血的是别人那就是最好的,而至于如何排兵布阵就不是他这样养尊处优的贵族考虑的。
“十个人足够了。”
“不,他们中有一名骑士,按照传统和惯例应该派出二十人才对。”骑士们争论起来,迪福尼男爵无奈的看着被自己庇护的骑士们,这些骑士在一起除了相互吹嘘就是吵架。
“派十五人。”迪福尼男爵折中了一下,向自己的手下命令道。
“男爵大人英明。”俗话说吃人嘴短,骑士们连连向洋洋得意的迪福尼男爵吹捧道,而迪福尼男爵微笑着谦虚的接受私党们的马屁。
“军士前进~~。”虽然迪福尼男爵没有任何的作战经验,但他雇佣的这些军士却经过一定的训练,军士们立即握着长矛和尖底盾牌排列着两列向前进,一名年纪最大的老军士喊着口号,在口号中他们逐渐接近阿若德等人。
第19章 初次遇敌
阿若德站在依夫的左侧这个位置,这个位置可以顺利的将马枪递上去,第一次面对手持长矛和盾牌的敌人阿若德心中紧张不已。男爵的军士们在距离他们一百步的位置停了下来,这是因为一段距离的行军使得这些军士的队形散乱起来,完全没有阿若德印象中横看成列侧成线的概念,虽然在真正的罗马帝国时代西方军队强调纪律和阵型,但是在罗马帝国衰落后,现在的神圣罗马帝国只不过是日耳曼部落的集合体,既不神圣也不罗马,他们军队之间的作战其实还是沿用着落后的部落战士对决方式。
“噢~~~~。”就在此时停下来的迪福尼男爵的军士们,挥舞着手中的长矛,敲击着盾牌的边缘,冲着依夫等人发出怒吼声,还有人开始大声的咒骂。
“他们在做什么?”阿若德好奇的询问依夫。
“这些胆小的家伙在给自己壮胆呢,并试图激怒我们首先发起进攻。”依夫不屑一顾的说道。
“哦?”阿若德开始不明白,但是随后便意识到这些军士除了长矛和盾牌身上并没有任何防护的装备,而反观自己这一方身穿锁子甲头戴铁头盔,骑在高大战马上的骑士,这种心理上的震慑就足够使得这些军士谨慎小心的了。
“让我冲过去让他们吃些苦头,把马枪给我。”依夫用脚后跟磕了磕马的肚子,胯下的战马向前缓缓走动,但是阿若德并没有马上将马枪递给自己的哥哥。
“依夫,现在冲上去有些早,我带领仆人用弹弓引诱他们过来,然后你再当头给他们一棒。”阿若德抬起头对依夫说道。
“也好,把马枪给我,你去把他们引诱到那两棵树之间,我在哪里等你们。”依夫从头盔中瓮声瓮气的说道,他所指的两棵树之间是村口外的一处平坦的草地,在哪里他的冲锋可以最大限度的发挥作用。
“是,仆人们跟我来。”阿若德将马枪递给依夫,然后拔出自己腰间别着的弹弓,对自己家的武装仆人们说道,这些仆人跟温德尔家族关系最为紧密,因此立即也拿出弹弓跟在阿若德的身后。
“大家保持紧密的队形,不要怕他们才五个人而已~~~。”那名年纪最大的军士高呼着向同伴们鼓气,他必须鼓动自己的同伴进攻敌人,否则在这场战斗结束后迪福尼男爵的鞭子也饶不了他。
“嗖~~~~。”
“啊~~~。”就在他高举着长矛向同伴打气的时候,一块石头飞快的击中他的头部,没有任何头盔保护的军士发出惨叫声,他的额头被石头打中流淌出鲜血。
“还好这些家伙没戴头盔,要是有头盔的话石块可起不了什么作用,看来以后有必要在发明些更厉害的武器。”阿若德手中拿着弹弓,看见被自己击中的军士心中有些得意,这还是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的牛刀小试。
“哦呜~~~~。”迪福尼男爵的军士们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有远程武器,在受到弹弓的攻击后他们先是一愣接着便是愤怒,能够指挥这一小支队伍的通常是德高望重的人,或者是经验丰富的人,被袭击的年长者便是这样的人,这更激起了同伴们的反弹,他们已经不顾一切的嚎叫着高举长矛,提着盾牌向阿若德等人发起冲击。
“不,别去,那是陷阱。”年长的军士弯着腰,用右手捂着自己的额头,殷红的血从手指缝滴落在地上,但是担忧同伴的他尽量高喊警告其他人,可是被怒火冲晕头脑的军士们完全没有听见。
“一边射击一边向小树的方向撤退。”阿若德边向后射出石头边向武装仆人们喊道,弹弓灵活射击的优势此时体现了出来,男爵的军士们想要快速的贴近阿若德等人,但是飞出的石块不时的击中他们没有被盾牌保护的身体,没有盔甲防护人类的躯体是非常脆弱的,一箭一石都有可能要他们的命,无奈之下只能将身体尽量的缩在盾牌之后,可是这样速度就减低不少,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使得军士们的判断力和耐心越来越低。
“啊~~~~。”阿若德在射出了别在腰带上的亚麻袋子中最后一枚石头后,听见身后有一名武装仆人被男爵军士投掷出的长矛刺中脚面,那名仆人发出惨叫声跌倒在地上,其他人看着越来越接近的军士们不敢回头。
“该死的。”阿若德想都没想将弹弓插在自己的腰间,拔出自己的佩剑向仆人倒下的方向而去,其他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阿若德看见一名跑的最快的男爵军士已经走到那名跌倒的仆人身旁,军士狞笑着举起自己的长矛刺向自己家族的武装仆人,可是似乎是因为军士的那柄长矛是劣质的,矛尖不是十分锋利,在仆人的身上没有刺穿,而温德人家族的武装仆人哀嚎着用双手紧握着长矛的矛尖后端,他用尽全力想要阻止对方将长矛刺入自己的胸膛,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一个全力想要杀死对手,另一个为了自己的生命徒劳的挣扎着。
“去死吧猪猡。”军士怒气冲冲的对这个难缠的对手咒骂道,他扔掉自己另一只手上的盾牌两只手抓住长矛,奋力向地上的人刺去,本来就粗壮的手臂鼓起了青筋。
“上帝,啊救救我。”温德尔家族的这名武装仆人名叫伊夫力,十分的年轻有二十岁左右,他是温德尔家族的一名农奴,如果按照字面意思现代人常常会觉得他的处境肯定很差,其实并非如此,成为有力的贵族的农奴虽然会失去自由,但同时也会获得贵族的庇护,并且不用担心会受到其他贵族的层层盘剥,遇到比较有善心的领主他的农奴的处境有时候比自耕农还要好一些。
温德尔爵士是一位遵循传统的和善领主,他秉持着骑士的传统美德照顾弱小,伊夫力的家人也得到过爵士的照顾,因此当爵士奉命作战的时候,伊夫力代替自己年迈的父亲加入爵士的队伍,只是没有想到此时却要命丧在这毫无关系的地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这个面目狰狞的萨克森人,伊夫力不住哀求着,这无关荣辱只是对生命的眷恋。
“住手。”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阿若德手持着剑冲上前,他记着依夫所教的剑术,两只手握着剑柄,使用的是牛角位的起手式,他从上方狠狠向持矛的军士突刺,但有可能是他在战场上对敌,估计剑的攻击范围不足只是浅浅的割在对手的手臂上。
“嘶~~~,可恶。”军士用右手持矛,左手捂着自己被割伤的手臂,向后退了几步,乘这个机会伊夫力后退着向阿若德的身后爬过去,即使是满身泥泞也在所不惜。
“吼~~~。”阿若德集中注意力盯着持矛军士,脚下调整成稳健的丁字步,而军士后退几步拉开距离,立即用手中的长矛对准阿若德,充分发挥长柄武器的优势。
军士身体微微弯曲,犹如一只即将发力的龙虾,他大吼一声用尽全力将长矛刺向阿若德的胸口,这是他在日常训练中做过数百次的练习,是熟悉的不能够再熟悉的了,可是他忘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刷~~~。”阿若德调整步伐一侧身躲开对手的矛尖,然后高举自己的剑猛的劈向军士的矛,顿时矛应声折成两截,持矛军士双目圆睁不敢相信对手的武器如此锋利。
“恩,真是一柄好剑。”阿若德看着这柄由冷锻法制造的铁剑,剑身散发着点点的寒光,伍德洛骑士的这柄剑代表了这个时代锻造的高等技术,在砍断桦木制造的长矛时候毫不费力,不过这种制造方法并没有十分普及,阿若德之所以认识是因为他没有穿越前曾经加入过一个冷兵器发烧友的qq群,在那里面见过有发烧友自己用冷锻造的剑,就和自己手中的一模一样。
手中的武器被折成两截,持矛军士脸上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如此坚硬的桦木长矛都折成两截,要是劈在自己的身上那还了得,他心想下一刻肯定寒光一闪,自己便会血溅五步,可是阿若德并没有杀死他。
“快滚吧。”阿若德一挥手像赶走苍蝇一般,冲着持矛军士喊道,然后转过身一把抓起地上的伊夫力将他搀扶住,向集结的地方走去。
“唔。”阿若德太天真了,作为穿越众的他来自一个和平的时代,那是有法制约束的时代,没有刀光血影的厮杀,他不明白在这个时代的人们在战场上通常的做法就是你死我活,持矛军士看见阿若德居然毫无顾忌的将后背亮给自己顿时愣住了,但是很快他的脸变得狰狞起来,他弯腰抓住断的长矛前段猛地向阿若德冲去。
第20章 激励
阿若德听见身后的异响,不由自主的转过身,他只感觉的一阵风那名被自己放过的持矛军士已经贴近自己,在这个距离中他已经没有拔剑的机会了,在那一瞬间阿若德第一次感觉到死神如此之近,就在此时身旁的伊夫力猛的推开阿若德挡在了两人之间,阿若德看见伊夫力被持矛军士刺中,他感到身体内的血向脑中冲去。
“呀。”阿若德怒吼一声,他将自己的剑从斜下方猛的挥出,剑锋从持矛军士的脖子处划过,他的动作干净利落。
“噗嗤~~~。”持矛军士的脸犹如雕塑一般停了片刻,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哪里的皮肉显现出一条淡淡的白色伤痕,很快鲜艳的血不可遏制的流出,在一瞬间好似开闸的水喷涌而出,无论他如何想要按住伤口也无济于事,他的喉头发出咯咯的响声,跪倒在地上如半截木桩重重的跌落。
“你没事吧。”阿若德顾不得擦拭自己脸上的血,他上前扶住为自己挡住长矛的伊夫力,还好折断的长矛只是插进他的肩膀,虽然受伤但还不至于立即要命。
“快走,敌人马上会围上来的。”伊夫力艰难的对阿若德说道,他的脑袋歪斜着,觉得自己浑身的力量被抽走了一般,这个朴实的小伙子不想拖累阿若德。
“住口,我还从没有丢下过自己人。”阿若德也顾不得第一次杀人的恐惧感,身后那群被其他武装仆人用弹弓牵制的军士们逐渐逼近,他抓起伊夫力向与依夫约定的地点跑去,耳边能够听见男爵军士们的呼喝声,他们犹如野兽一般嚎叫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糟糕,被追上了。”扶着一个受了重伤的人,即使是穿越后身体素质提高许多的阿若德步伐也难免踉跄,速度明显慢下来的两人很快被军士们追上并围住。
“对不起大人,是我拖累了你。”伊夫力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他虚弱的对阿若德说道。
“别说了,没想到我这个穿越众竟然会死在这里。”阿若德苦笑着说道,也不管伊夫力听不听的懂,虽然阿若德心中有过那么一丝犹豫和后悔,但也许是前生缺乏亲情的缘故,他无法丢下自己同伴,前生明知道死胖子常常占自己的便宜,可是自己就是不愿意和朋友翻脸,这也许是阿若德最大的弱点吧。
他们背靠背的面对着围过来的军士们,阿若德掏出自己腰间的一柄切割肉用的小刀递给伊夫力,自己用长剑对准持着长矛的军士们,他们已经面临着背水一战的境地。
“哇唔~~~~。”持矛军士们小心翼翼的用长矛对准两人,用盾牌步步紧逼,不断压缩着阿若德的活动空间,他们深知一个持剑剑士的恐怖,可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伴随着马蹄声的还有一个粗狂的怒吼声。
“有救了。”阿若德听见那怒吼声不由自主的笑起来,那是自己的哥哥依夫的怒吼,只见依夫身披锁子甲手持着马枪,驾驭着自己胯下的战马从持矛军士们的身后发起了冲锋。
“哇啊,主啊~~~~。”持矛军士们被背后突如其来的骑士冲锋弄蒙了,他们想要转过身将长矛和盾牌对准冲锋的骑士,可那简直就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依夫的马枪犹如烧热的刀切入黄油中容易,锋利的马枪将一名挡在面前的军士当胸刺穿,军士的尸体由于惯性被高高抛起,依夫跨下的战马冲入军士们中,将军士们撞击踩踏的七零八落,其他的军士们面露惊恐不知所措。
“噢唔~~~。”在此时阿若德也跟着吼叫一声,猛的冲向军士们,他挥舞着长剑,披散着金色的头发,身体灵活的在人群中移动,不断的使用交击、拖割、交替攻击等剑术在敌人中掀起腥风血雨,第一次阿若德没有以一个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身份思考和行动,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个战乱时代的日耳曼人,他不断的挥动自己的剑,鲜血洒满自己的皮革甲,耳中充斥着敌人的哀嚎声。
“救命呀。”受到意外打击和骑士冲锋的军士们,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夹击,他们丢下武器和同伴的尸体相互搀扶着向村子方向撤退,结果沿途又遭到痛打落水狗的武装仆人的攻击,这些武装仆人对敌时候也许缺乏勇气,但是此时倒是信心百倍。
“不,不,不,这些该死的蠢货,他们都在干什么?十五人竟然干不过五个人,让他们下地狱吧,否则我要鞭挞他们至死。”迪福尼男爵看见自己溃败的部队,气愤的揪扯着自己的头发,发出阵阵怒吼,他被愤怒掌控的丧失了理智。
“我们该怎么办男爵?”男爵的骑士们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他们也没想到梅森公爵的手下居然有这样精锐的骑士和剑士,自己等人也许低估了对手。
“骑士们上马,让我们给梅森公爵的人一点颜色瞧瞧。”迪福尼男爵一挥手,他的侍从立即牵过马来,骑士们也纷纷上马拿起马枪,带领着自己的侍从和士兵,策动胯下战马缓缓向村庄外走去。
如果说阿若德和他哥哥的胜利激怒了男爵,那么在一旁观战的雷尔夫将军等人则激动万分备受激励,他们想到自己一方一个骑枪竟然打败了敌人十五个人,这让他们信心满满眼中充满着渴望注视着雷尔夫将军,将军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知道士气已经飙升,熟悉战争的他明白这是胜利的前兆,有时候真正左右战争的既不是人手多寡、武器精良与否,真正左右战争的就是这不可捉摸的士气。
“前进。”雷尔夫将军高举自己的右手,然后将右手握成拳头,向着敌人的方向一挥命令道。
“轰隆~~~~。”顿时马蹄声汇集成的响声发出轰鸣,骑士们身上的锁子甲哗哗声,兵器的碰撞声,以及人们从喉间低沉的声响,他们的眼中喷射出的对胜利的渴望。
“右侧出现敌军,有埋伏。”迪福尼男爵率领着自己的骑士和士兵笔直的冲着阿若德而去,但是从树林中窜出的声响和映入眼眶的骑士马枪三角旗帜,使得他的人纷纷惊呼道。
“轰隆、轰隆~~~~~,格拉齐,格拉齐~~~~~。”在男爵的人刚刚反应过来的时候,雷尔夫将军和梅森骑士们已经发出嘶吼,拼命用马刺磕着胯下的战马,向着面前的男爵队伍冲锋着,那声响和嘶吼声在男爵的士兵们耳中犹如千军万马。
“刺猬阵,刺猬阵。”迪福尼男爵目瞪口呆的看着冲着自己而来的骑士队,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但是他手下的骑士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他们大声呵斥着军士们,让他们立即摆成完全防御的刺猬阵,因为萨克森骑士们知道此时任何的改变都是愚蠢的。
“呀,冲呀,格拉齐~~~。”梅森骑士们在百步的距离内放下手中的马枪,将马枪的尖端对准那些挤在一起,将盾牌和长矛向外的军士们。
“彭,彭,彭~~~~。”数声闷响,那是骑士们的马枪击中盾牌的声音,可是第一排的马枪击中盾牌后惯性力量并没有消失,盾牌后的军士们惨叫着被掀翻,就在此时第二排的骑士们突入,马枪刺入军士们的肉体,被贯穿的大脑脑浆迸裂,鲜血飞溅一片狼藉。
“啊,啊,血,血。”一块脑浆飞到迪福尼男爵的脸上,他面色苍白,嘴唇发抖着语无伦次的惨叫着。
在不远处的阿若德和依夫看见救援而来的雷尔夫将军,他们的心情也激动万分,同时梅森骑士们所向披靡的冲锋使人心血澎湃,依夫突然摘下自己的头盔,将桶状头盔扔在地上,眼中透露着狂热。
“来吧我的弟弟,让我们去建功立业吧。”依夫大笑着向阿若德伸出手说道。
“恩。”阿若德的嘴角也露出微笑,他握住依夫宽大有力的手,一纵身跳上依夫的战马马背,依夫的马枪已经撞裂被扔掉了,于是也拔出自己的剑冲向迪福尼男爵的军队,他们口中呼喝着高舞着自己的剑,兄弟两人同乘一匹战马奋勇杀敌。
这场不大的前哨战即将揭开两位神圣罗马帝国选帝侯的战争,阿若德不知自己今后会被卷入多深,此时的他只是挥舞着自己的剑跟随在自己家人的身旁奋勇杀敌,梅森骑士们看见同乘一匹马的温德尔家两兄弟并没有嘲笑的意思,他们自动的给两兄弟留出作战的空间,这是他们对这两位英勇的兄弟保持的敬意。
“男爵,我们处于劣势了,士兵们顶不住了,让我们护送您离开吧。”萨克森骑士们虽然奋力抵抗,但是士气高涨的梅森骑士们好似飞泻而下的洪水不可阻挡,他们勉强维持着阵型,但不时已经有梅森骑士的侍从兵突入进来了,他们只得向男爵建议道。
“唔,恩,恩,快,快带我离开这里,我要去找我的堂兄,尊贵的萨克森公爵,将这些该死的家伙全部杀死。”迪福尼男爵语无伦次的说道。
第21章 双骑骑士
迪福尼男爵的身边此时只有两名骑士伴随,他们拽着男爵的战马向战场外跑去,迪福尼男爵一人骑着马失魂落魄,他的脑中还回荡着那两名同乘一匹马的两名骑士的身影,本来他不应该如此狼狈的,都是因为那个家伙,可恶的家伙。
当迪福尼男爵在萨克森骑士们的劝说下准备撤退的时候,他只是刚刚从自己的位置移动而已,在马背上依夫身后的阿若德用剑刺中一名军士,当阿若德抬起头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代表男爵的方旗在向侧后方摇摆,他顿时灵机一动记起在某岛国游戏中,有一族真田擅长的阵地谣言策略,于是扯起嗓子大声喊着。
“萨克森人的将军逃跑了,萨克森人的将军逃跑了。”阿若德并不知道那面旗帜代表的是那名贵族,只得喊出萨克森将军逃跑的话,还好大家都是日耳曼人语言不存在任何问题。
“迪福尼男爵逃跑了,迪福尼男爵逃跑了,冲啊,抓住他呀。”还好在梅森骑士中有头脑灵活的家伙,听见阿若德的话立即反应过来也大声高呼着,并且准确的叫出领军者的身份,这下不由得不让男爵的士兵们回头张望,他们果然看见男爵的旗帜在向后撤退,顿时以为男爵要抛弃他们,因此战意全无,许多人向战场外逃跑,少部分人失望的丢下武器。
“追呀。”阿若德干脆站在马背上,一手扶着依夫的肩膀一手挥舞剑,向男爵逃走的方向高呼。
“该死的猪猡,我饶不了你们。”迪福尼男爵的撤退变成了溃败,士气更为高涨的梅森骑士们紧追不舍,但是最卖力和追的最近的是阿若德,男爵一边咒骂着一边气喘吁吁的逃命。
“灰律律~~~~。”逃跑的路总是忙中出错的,对地形不熟悉的萨克森骑士将迪福尼男爵带到了一处溪水旁,他们想要趟过小溪但是不知道为何溪水急湍,身穿沉重盔甲的骑士们差点被这条直到膝盖位置的小溪淹死,于是只得又搀扶着回到岸边,就在此时他们的身后传来了马蹄的声音。
“瞧这些笨家伙,居然自己跑到绝路上了。”阿若德和依夫看着浑身湿漉漉的萨克森骑士,他们精神萎靡勉强拔出自己的剑,将迪福尼男爵挡在身后。
“你们想要什么?”迪福尼男爵感到这真是自己一生中最糟糕的的时刻,早知道战争如此无聊,还不如躲在自己的庄园中喝喝酒,调戏调戏女仆,过着悠闲的生活,却为何非要浪费财力跑来受这种罪。但是目前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决定和这两个骑士做笔交易,就看对方愿不愿意上钩。
“当然是抓住您了男爵大人。”阿若德从马上跳下来,持着剑对准那两名浑身湿透的骑士,连续的逃跑使得他们精疲力尽,战斗力大打折扣。
“我明白,不过你们抓住我不就是想要赎金嘛,只要你们放了我,我可以派人送给你们足够的赎金,我可以用我的头衔向上帝发誓。”迪福尼男爵举起手,作出发誓的摸样,神情肃穆庄严的说道。
“恩,这样倒是省略了不少的手续。”阿若德装作感兴趣的样子,但是当他背过萨克森人的时候,冲着依夫眨巴眨巴眼睛,依夫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他知道阿若德一定是有什么鬼主意了。
“啊哈,看来我们已经达成一致了,太好了,您有纸和笔吗?或者我把我的戒指给您作为信物也可以。”迪福尼男爵松了一口气,他拔下自己的锁子甲手套,准备摘下自己的戒指。
“噢,好吧。”阿若德走上前做出要接过戒指的举动,两名萨克森骑士紧张的警戒着,阿若德看了一眼迪福尼男爵,男爵立即向自己的手下摆摆手。
“喽,给您,这可是真正的红宝石。”迪福尼男爵摘下自己的戒指递给阿若德,他心中得意的想这个乡巴佬,等我回去找我的堂哥萨克森公爵一定要把你们这些下贱的梅森骑士杀个干干净净。
“红宝石呀,还真是第一次看见。”阿若德假借观看,猛地一把抓住迪福尼男爵的手,一用力将他从马背上拖了下来,男爵重重的跌在地上发出惨叫,两名萨克森骑士怒吼着举起剑冲上前。
“驾其~~~。”依夫一磕马腹部,冲上去拦住萨克森骑士,他本身巨大魁梧的身体加上马的高度,将两名萨克森骑士威慑的愣在当场。
“这是你杀死村人的,这是你烧毁村庄的,还有你打伤我们的人的,还有让你不遵纪守法,不和谐社会。”阿若德一步跨坐在迪福尼男爵的身上,冲着他揭开的面罩对准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就是一顿老拳相加,边打边说道。
“哇,哇~~~。”迪福尼男爵这辈子都没有遇上这种情况,在战场上即使是被俘的贵族也会以礼相待,但是这个不按照套路的骑士竟然对自己挥拳相向,可是这种痛苦真是比死还难受,他呜咽着眼睛红肿嘴巴鼻子淌血,可怜兮兮的看着阿若德。
“我的弟弟,打够了就带上他们去找雷尔夫将军。”依夫不在乎阿若德殴打男爵,反正在战场上什么事情也会发生的,只是一个活的男爵能得到更好的价钱。
“打够了,如果他不老实我不在乎再揍他一顿。”阿若德甩了甩自己的拳头,他刚不小心打在了男爵的头盔上,真是个硬东西,于是起身的时候报复性的踹了男爵头一脚,真是上学时候养成的坏习惯呀,要是有板砖就好了他这样想着。
阿若德押着被揍成熊猫眼的迪福尼男爵与雷尔夫将军会合,当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梅森骑士们收拾完战场,唱着凯旋的歌曲带着俘虏向梅森公爵的城堡而去,这次的损失还不到队伍的一半,受伤的人相互搀扶着,死去的人被就地掩埋。
“敬双骑骑士。”当阿若德和依夫经过梅森骑士们中的时候,人们这样向他们欢呼着,看起来他们共骑乘一匹马作战的英姿得到了人们的爱戴,而依夫兴奋的挺起胸膛笑呵呵的,阿若德也被这欢乐感染而微笑着,当他们来到城堡下的时候,他们的父亲温德尔爵士等候在哪里。
“父亲。”
“父亲。”
“祝贺你们。”温德尔爵士笑着同自己的儿子们一一拥抱,梅森骑士们慷慨的四处宣扬阿若德和依夫的英勇作战,这使得他们的名声开始在这片领地中传播,听说梅森公爵的宫廷中的大臣们也有人向雷尔夫将军打听双骑骑士的事情,这让温德尔爵士老大宽慰,似乎家族的复兴指日可待。
“父亲,这是我们俘虏的迪福尼男爵,他是这次入侵部队的指挥。”阿若德走到俘虏的队伍中一牵绳子,将迪福尼男爵从队伍中牵出来,此时他的身上只剩下一件亚麻衬衫和长裤,在夜晚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阿若德你怎么能够这样对待一位男爵呢,这太不名誉了。”温德尔爵士吃惊的看着可怜兮兮的男爵,对阿若德一通责骂。
“唔,唔,唔。”鼻青脸肿的迪福尼男爵听见爵士的话,连忙口中含糊不清的说着,脸上露出极为委屈的摸样,不过被阿若德揍的青紫的脸真是看不出表情。
“您有什么要求我们一定会满足的,我的小儿子还不是骑士因此没有受过正规的骑士训练,使您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是我的过错。”温德尔爵士低头按住自己的胸口,向迪福尼男爵表示歉意。
“恩,恩。”迪福尼男爵连连点头,可是看见阿若德的目光连忙吓的摇头不已,这让温德尔爵士有些困惑不已。
“好了父亲,还是让迪福尼男爵快点给家里写信,给我们合理的赎金后他就可以回家了。”依夫此时插言道。
“没错,男爵大人您看多少赎金才符合您的身份呢,我们也好快点写信告知您家族的人。”温德尔爵士点点头,认为依夫所言不错,索取赎金是符合骑士身份的事情,是不可马虎的。
就在此时,温德尔爵士询问迪福尼男爵的时候,几名身穿劳齐茨伯爵号衣的士兵走了过来,他们推开其他人直接向温德尔爵士而来,手中的火把冲着这边绕了绕,看明白后其中年长的一人大步走来。
“您是温德尔爵士吗?”年长的劳齐茨伯爵士兵问道。
“是的。”温德尔爵士不知道劳齐茨伯爵的人找自己何事,看了看对方点头应允。
“劳齐茨伯爵让我们把这个给你,同时带走迪福尼男爵。”士兵大大咧咧的将一个小钱袋子递给爵士,然后伸手抓住迪福尼男爵向自己的方向拉扯。
“放开你们的手,否则我就斩断他。”就在此时,一柄剑搭在了士兵的胳膊上,阿若德不动声色的将剑出鞘并说道。
“等等阿若德,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温德尔爵士的眉头皱起来,严肃的对士兵问道。
第22章 野猪三兄弟
阿若德和他的哥哥抓住迪福尼男爵的事情,很快传入梅森公爵的城堡中,劳齐茨伯爵知道迪福尼男爵是萨克森公爵的亲戚,因此他想要把男爵掌握在手中这样当公爵想要用男爵当做筹码的时候,自己就可以向公爵邀功了,想到这里他立即向自己的两名内府骑士招招手。
“大人。”内府骑士们向伯爵鞠躬道。
“去,把迪福尼男爵给我带过来。”劳齐茨伯爵命令道。
“可是,迪福尼男爵已经是温德尔爵士的俘虏了,您要从他手中赎过来吗?”内府骑士们相互看了看,抬起头对伯爵疑惑的问道。
“恩,好吧,把这些给他应该够了。”劳齐茨伯爵脸上露出不满的表情,他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个瘪瘪的钱袋,扔给自己的内府骑士们,让他们必须立即将人带来。
“是的,伯爵大人。”内府骑士们看着手中的钱袋,捏了捏里面最多只有十几枚银币,对于伯爵的吝啬感到无奈,但是劳齐茨伯爵是他们的君主,他的命令是不容置疑的,于是只好转过身向外走去,脚步声在回廊中空旷的响起。
内府骑士们奉命前来带走迪福尼男爵,但是却被阿若德阻止,双方顿时僵在当场,骑士们心中焦急万分他们急切的想要完成自己君主的命令,而温德尔家族的人则想要保护住自己的胜利果实,具有身份的迪福尼男爵的赎金可以帮助他们度过财政难关。
“亢~~~。”清脆的声音响起,内府骑士们也拔出自己的剑,这些内府骑士身穿锁子甲,锁子甲外面罩着号衣,号衣上绣着枯叶黄色的城垛图案,那是劳齐茨伯爵家族的纹章。
“父亲,既然人家打上门来了,我们也不能够示弱。”依夫大声的嚷嚷着,他将自己的剑抗在肩部上,怒目而视的看着这些劳齐茨伯爵的内府骑士们。
“诸位大人们,迪福尼男爵是我们的俘虏,如果劳齐茨伯爵大人想要的话可以按照骑士之间的礼仪向我亲自讨要,但是用几个银币就想要走我们的俘虏这是极为不名誉的强盗行径。”温德尔爵士高扬着头大声的说道,在营地中已经有许多人被这边的喧闹争吵吸引,他们围在不远处注视着这一切,同时温德尔爵士的话引起他们的共鸣,劳齐茨伯爵仗着自己是梅森公爵的近亲,又具有伯爵头衔和地位常常行不法之事,早就引起了众多梅森骑士们不满,此时的事情正好成为一个宣泄口,于是在昏暗中响起各种喝彩和口哨声响应温德尔爵士。
“我们奉命前来,如果就这样空手而归必定会遭到伯爵的责罚。”劳齐茨伯爵的内府骑士们看到这种情形,相互之间悄悄的说道。
“好吧,如果今天血溅当场也算是为君主尽忠了。”内府骑士们达成这样的共识,于是握紧自己的剑迈开丁字步向温德尔家的人步步紧逼,双方的神经都紧绷着,脚下的泥土发出沙沙的轻微声响,
“呀,喝~~~。”阿若德握着自己的剑,他的起手式选的是犁位式,当一名内府骑士刚刚进入他的攻击范围内的时候,阿若德大喝一声先是使了一招先声夺人,然后突刺向那名内府骑士的手臂。
内府骑士连忙挥动剑向上交击企图阻挡,可这只是阿若德的虚晃一枪的策略,他真实的目的是在对手握着的剑柄之间进行拖割,阿若德的剑技快速而准确,当他将剑回抽的时候,内府骑士发出哎呀的声音,手中的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干得好阿若德。”依夫开心的大笑着,阿若德的剑技是他传授的,徒弟打赢对手他这个做师傅的脸上也有光。
“恩,还像个样子。”温德尔爵士也满意的点点头,对儿子们的成长表示赞赏。
“可恶的家伙。”内府骑士们看见受伤的同伴在一招之内便被击败,心中惴惴不安相互不敢轻举妄动,就在此时他们的身后传来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
“你们这些蠢货,伯爵大人就知道你们靠不住,哼哼。”在他们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如半截铁塔般的巨汉,那巨汉伸开蒲扇般的大手将内府骑士们推搡到一边,两三名身穿锁子甲的骑士就好像是一群幼儿园的小孩子般无力。
“咯咯咯,伯爵大人也真是小题大做,这种小事情居然还要让我们兄弟来办。”在巨汉的身后出现一名瘦高的人,他的脸颊狭长皮肤苍白,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并不时的发出奇怪的笑声。
“闭嘴欧格登,这是伯爵的命令,我们必须照办,哼哼哼。”当人们的注意力被吸引的时候,从巨汉的身后又出现了一个矮胖的家伙,在火把的照耀下他的脸其丑无比,鼻孔朝天,一对招风耳,乍一看好似猪头长在了人身上。
“是的大哥,你来挑挑对手吧,我喜欢那个年轻英俊的,那个大个子交给你了我的哑巴弟弟,至于那个年迈的老家伙就交给大哥了咯咯。”瘦高的欧格登阴阳怪气的说着,比比划划完全不把温德人家的人放在眼中,似乎在他面前温德尔家族的人都是砧板上的肉而已。
“野,野猪三兄弟,劳齐茨伯爵居然把这三个恶徒放出来了。”周围围观的日耳曼人都发出惊呼声,他们的声音中带着恐惧和憎恶,但是野猪三兄弟却完全不把这当回事。
“怎么回事父亲,他们是什么人?”阿若德好奇的向面色铁青的温德尔爵士询问道。
“他们是波特莱姆家族的人,那是一个以野猪为纹章的家族,据说他们是一群崇尚野兽的家族,还保留着黑森林中最原始黑暗的习俗,例如乱伦近亲私通的无耻行径,因此他们的后代常常受到神的诅咒。”温德尔爵士向阿若德解释道。
“难怪他们长得这样畸形,原来是近亲结婚的产物呀,嘿。”阿若德不由自主的嘲笑道。
“小心点阿若德,波特莱姆家族的人都异常狂暴残忍。”依夫的脸上也难得的表现出谨慎的态度,他双手紧紧的握住剑柄,并且靠近自己的父亲温德尔爵士。
“他们虽然是骑士,但是因为太过于残忍早就被帝国法庭通缉了,听说是成为了某个诸侯的私党受到庇护,没想到竟然是劳齐茨伯爵。”温德尔爵士拔出自己的剑,眉头紧锁厌恶的说道。
“咯咯咯,这些家伙害怕了。”欧格登怪笑着靠近过来,他摇晃着身体,身上穿着一件贴身的皮革硬甲,一柄细长的剑从他两腿之间的护裆处拔出,不知道这种奇怪的佩剑方式是否也是波特莱姆家族的嗜好。
“帕齐我的弟弟上。”猪脸的格罗佛伸出自己圆滚的胖手,向着身旁的巨汉一挥手,巨汉的身上穿着一件锁子半甲,也许是因为他的身材实在是太高大,一般的锁子甲只能到达他的一半。
帕齐踏着沉重的步伐向依夫冲过去,身体带起劲风,劲风中带着阵阵恶臭,那恶臭就像是腐败的血的味道,当那巨大的身影出现在火炬下的时候,阿若德看见帕齐的锁子半甲上发出暗红的颜色,完全没有一般锁子甲的明亮。
“小心依夫。”阿若德焦急的喊道,巨汉帕齐从腰间拔出一柄由纯铁制造的巨大狼牙棒,狼牙棒上根根倒刺也散发着暗红色,当帕齐挥舞狼牙棒的时候阵阵血腥味直冲鼻腔。
“小宝贝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咯咯。”就在阿若德一分神的时候,欧格登那细长的剑已经突然出现在面前,这个叫欧格登的家伙居然无声无息的突刺过来,这种阴险狡诈的行动差点使得阿若德吃大亏,但还好阿若德立即用剑柄前端磕开欧格登的攻击,并立即将剑放在腰间位置用犁式防御。
“哦呜~~~。”就在另一边依夫与帕齐的决斗也进入白热化的状态,依夫虽然也是力量型的战士,但是帕齐那可怕的狼牙棒是钝器中的霸主,加上帕齐那可怕的力量如果被狼牙棒击中头部必然脑浆迸裂死命当场,依夫挥舞着自己的双手剑拼命阻挡,可是钝器的振动造成他虎口阵阵发麻。
“所有人快住手~~~~。”就在此时,从营地中响起马蹄的声音,几名骑马的骑士进入营地并且阻止了野猪们疯狂的进攻,数十名手持长矛身穿半甲的军士也围了过来,看见这种情况格罗佛也只得让自己的弟弟们停止进攻,他转过身看见雷尔夫将军和一名身穿华贵呢绒常服的贵族骑马缓缓走来,贵族的紫色呢绒上印着梅森公爵的纹章,那名贵族的面容精致英俊,使得格罗佛无地自容心生自卑。
“是您。”阿若德大汗淋漓的躲开欧格登的剑,他看见在雷尔夫将军身旁的人大吃一惊,这个人他认识并且有些渊源,没想到的是在此时此刻他会出现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23章 意外之财
当阿若德抬起头的时候,看见那与雷尔夫将军在一起的贵族居然就是那天自己所救的埃布尔爵士,只见这位爵士似乎也意识到了阿若德的目光冲他眨眨眼睛,表示自己已经发现了阿若德认出了自己,只是这位爵士怎么会和雷尔夫将军在一起,并且身上穿戴的贵族华服上绣着的是梅森公爵的家族的纹章。
“这里出了什么事情?不知道公爵大人已经下达禁止私斗的命令吗?”埃尔布爵士骑在一匹白色的骏马上,对着面前的野猪三兄弟威严的说道,周围的军士们立即用手中的长矛对着三兄弟。
“抱歉大人,我们只是奉了劳齐茨伯爵的命令前来带走迪福尼男爵的。”格罗佛恭敬的对骑在骏马上的埃布尔爵士说道。
“这真是无耻的行径,他们竟然想用十二枚银币就换走男爵,比犹大出卖耶稣的价码还低。”阿若德走上前一步,既然站在面前的是认识的埃布尔爵士,他又看得出来爵士对劳齐茨伯爵的厌恶,于是大胆的驳斥对方的胡搅蛮缠。
“呜呜。”出乎阿若德意外的是迪福尼男爵也不满的呜咽着,如果不是害怕阿若德的老拳相向,他一定会提出最严重的抗议,自己堂堂萨克森公爵的亲戚,具有男爵头衔的贵族居然只值十二枚银币,这些乡巴佬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这是真的吗?”埃布尔爵士居高临下的望着格罗佛,用尽了平和的口吻说道,但是事实上看着这个犹如猪头人身的家伙,爵士心中按捺不住的厌恶和作呕,劳齐茨伯爵都收留了些什么样的恶徒们。
“是这样的~~~~。”格罗佛有些委屈的想要辩解,这可是劳齐茨伯爵给的钱,他事前可毫不知情如果就这样静悄悄的带走男爵,那么这件事谁也不会说三道四,但就这样被人揪住不放的话确实说不过去。
“够了,这一定是你们贪墨了我舅舅的钱,真是可恶的家伙们,立即离开这里不要再给我舅舅的脸上抹黑了。”埃布尔爵士虽然讨厌自己那个贪婪吝啬的舅舅,但是作为家族的成员却又不得不维护他的权威,因此只能让这三个劳齐茨伯爵的手下背黑锅了。
“听见了吗?立即离开。”雷尔夫将军提起马缰绳,上前一步对野猪三兄弟威胁的说道,他带领的军士们也立即摆出攻击的姿态,顿时盾牌和长矛撞击发出的彭彭声响起。
“是的大人。”格罗佛不得不带着自己的弟弟们离开,他还没有勇气和力量对抗这位梅森公爵的第一继承人,要知道他的主子劳齐茨伯爵也得在这位俊美的埃布尔面前表示出恭敬。
野猪三兄弟带领着劳齐茨伯爵的内府骑士们灰溜溜的离开,阿若德等人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这三个怪胎真是令人不寒而栗,一身怪力的帕齐,诡异剑术的欧格登,还有一个没有出手的格罗佛,温德尔家族的男人们决定以后再遇上这三个家伙一定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温德尔爵士请原谅我冒昧前来打搅。”埃布尔爵士从马上下来,一名贴身侍从连忙上前单膝跪下,用双手接住他的脚以便使爵士不至于踩空。
“哪里,您的到来是我们的荣幸请到我们的简陋的帐篷中一叙。”温德尔爵士此时已经知道面前的人便是高贵的梅森公爵的长子,如果不出任何意外的话是未来的梅森公爵,因此态度恭敬而合乎骑士礼节。
“哈哈,当然。”埃布尔爵士豪爽的大步走进温德尔爵士的帐篷,温德尔爵士的帐篷确实十分简陋,家族的财政不允许他使用太奢华的帐篷,在幕布的颜色上十分的平淡不显眼,不如旁边的其他贵族帐篷使用鲜艳亮丽的颜色,但是埃布尔爵士毫不在意这让阿若德等人对这位尊贵的客人大生好感。
“大人,请接受我们的感谢。”温德尔爵士首先感谢埃布尔爵士的救助,在他看来自己这样来自乡野的小贵族能够得到公爵继承人的帮助这简直是上帝开恩。
“哪里,我此次前来也是为了迪福尼男爵的事情,希望您能够把男爵交给我。”埃布尔爵士抱着和劳齐茨伯爵相同的目的而来,只是能够遇见上次救活自己的阿若德则纯属意外,于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开诚布公的说道。
“唔,当然大人,本来您帮助了我们,无条件的让出男爵是我们报答您的唯一方式,可说实在的您也看到了我的领地并不宽裕,因此还指望能够用男爵换些赎金支付债款,不过如果是您的话~~。”温德尔爵士有些为难的向埃布尔解释道,但说完自己咬了咬牙,心中打定主意,“如果您支付给我一百个银币,我就把男爵让给尊贵的大人。”
“父亲。”阿若德和依夫同时出声,一百个银币这不过是一个低阶的侍从骑士的价格,要是埃布尔答应了他们岂不是白费力气抓男爵了吗?
“哦?”埃布尔爵士也有些吃惊,他没想到温德尔爵士会用这么低廉的价格让出男爵,他看了看阿若德等人的神色,又张望了一下这个顶简陋的帐篷,心中想到看来这位爵士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哎。”温德尔爵士尴尬的站在那里,他明白儿子们的辛苦,但是报答搭救自己的人是骑士的起码准则。
“哈哈,温德尔爵士大人,您的价格我实在无法接受。”埃布尔爵士大笑着挥动手臂,他脖子上的黄金十字项坠在火把的照耀下发出闪烁的光亮,他的面容在火光下似乎也如皎月一般。
“可,可是这是我能够出的最低的价格了。”温德尔爵士眉头皱了起来,他的脸上露出略微不满的神情。
“恩,我会用一千五百枚银币来交换的,赫尔曼家族还是出的起这钱的。”赫尔曼。冯。埃布尔爵士带着大贵族特有的傲气说道,作为神圣罗马帝国的七大选帝候之一的赫尔曼家族拥有大量的土地和城市,这为赫尔曼家族带来无尽的财富和实力,他们有资格带着这种傲气说话。
“一,一千五百枚枚银币吗?”温德尔爵士感到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意气风发的年轻尊贵的埃布尔爵士。
“没错,是的父亲,埃布尔爵士要给我们一千五百枚银币。”阿若德也有些兴奋的说道,他们这次为了出征举债三百银币,刨去其他的费用最多也就是花费五百银币,可是埃布尔爵士一出手就是一千五百枚银币,这真是土豪的行径呀。
“一千五百枚银币。”依夫也犹如梦呓一般,口中喃喃自语,一脸被震惊的摸样,他本来以为能够用迪福尼男爵交换五百枚银币就很不错了,但是没想到埃布尔爵士会这样慷慨大方,这种挥银如土的行径小伙伴惊呆了。
“是的,一千枚银币是迪福尼男爵的赎金,当然还有五百枚银币是您的儿子救活我的赏金,赫尔曼家族的人是有恩必报的。”埃布尔爵士微笑着对温德尔爵士说道。
“我的儿子?”温德尔爵士疑惑的看着埃布尔爵士,他并不知道阿若德救活埃布尔爵士的事情。
“这是我的荣幸大人。”阿若德连忙上前一步,向埃布尔爵士致敬道。
“恩,那么这件事情就这样圆满的解决了,那么我还有事情银币随后我会让我的侍从送来的。”埃布尔爵士拍拍手,愉快的对温德尔家族的人说道。
“哦?您的那名小侍从今天没有来吗?”阿若德好奇的向埃布尔爵士问道,那个在埃布尔爵士休克的时候哭花脸的小侍从让他印象深刻,于是随口问道。
“噢,噢,你说他呀,呵呵,没有,没有。”埃布尔爵士愣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呵呵笑着的回答阿若德。
当两名埃布尔爵士的侍从抬着装着银币的箱子并打开的时候,温德尔家族的男人们都惊呆了,他们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多的银币,银子特有的光泽散发出能够勾引人一切欲望的光芒,几乎刺痛他们的眼睛,银币哗哗的清脆声音是那样的动听悦耳,温德尔爵士的眼睛湿润这些钱解决了多少难题呀,这可能是自己这次参加征战最大的财富了。
“我们必须要好好规划这笔钱。”温德尔爵士好不容易才关上箱子,他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儿子说道。
“没错,应该给我们的人买些好武器了,还有盔甲否则在战场上我们就是最穷的骑枪队了。”依夫兴奋的大声嚷嚷着,他口中的气浪差点掀翻帐篷顶。
“不,我建议我们多买些物资商品,这样在别的城镇村庄可以兜售,这样我们的钱就永远用不完了。”阿若德眯起眼睛,搓着自己的双手也兴奋的说道。
“我们是战士又不是商人,谁会计算那些商品的价格,你吗?”依夫不满的对阿若德说道。
“一次性花光这些钱是最不明智的行为,不知道商品的价格我们可以去集市上打听一下,还有我还真的会做生意喔。”阿若德得意的向依夫说道,他没说错在大学暑假的时候他还真练过摊,虽然只是买些打火机之类的小东西,但是好歹比依夫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有经商经验。
第24章 锻造的秘密
梅森公爵的城堡是为了保护赫尔曼家族以及囤积军队所建造的,具有鲜明的军事用途,但是这个时代的军队物资粮食大多依赖农夫们耕种的土地,因此在城堡外有三座村庄为城堡里的贵族和骑士们提供小麦,城堡所能够覆盖和辐射的区域即为领地控制的最有效地区。有人类聚集的地方,就会产生商品的交流,集市便是中世纪的人们进行物品交换的最有效方式。
“这里还真是热闹,要是什么时候黑沼泽村也能够这么有活力就好了。”阿若德牵着自己的那匹长毛怪马,看着穿着各种衣服代表各个阶层的人们,他们有的穿着贵族鲜艳的华服,有的戴着圆饼头巾帽穿着不亚于贵族的衣服,但大多数是身穿粗亚麻衣服的农夫,农夫们手中拿着自家出产的鸡蛋等缴纳税后的东西交换些银币。
用各种颜色染成的亚麻布搭成的棚子排列在城堡下空地两侧,人们川流在两旁的货物中讨价还价,铁匠们也用木头搭建了坚固的房子,里面叮叮当当的敲打着铁,不时的有身穿甲胄的军士进去看看挂着的剑和锁子甲。铁匠们是属于铁匠行会的成员,但同时属于梅森公爵所有,在完成了城堡中每年的任务后他们也可以用闲下来的时间和材料打造一点农具或者武器之类的东西,这也是铁匠们的外快之一,看来灰色收入在那个时代都会存在。
阿若德在与依夫的争辩中并没有得到自己父亲温德尔爵士的支持,爵士认为目前还是采购一些武器装备自己和手下比较靠谱,不过温德尔爵士现在对自己这个小儿子很有信心,他同意阿若德在采购武器后去了解下集市中的商品,如果有可能也可以买一点储备上。阿若德知道自己无法一下子扭转自己父兄顽固的头脑,于是同意去集市上看看,他发现公爵领地中的铁匠们使用的还是热锻法这种比较落后的方法,中世纪各个行业都有行会这个组织,这是传自古罗马时代的组织结构,同样铁匠们也有自己的行会,这为保护铁匠们权益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是也造成了行业的垄断以及给技术的革新带来阻力。
“你这个笨蛋,你在干些什么?谁让你把剑放进水里的?”就在阿若德仔细观察铁匠们打铁的时候,铁匠铺里似乎发生了什么争吵,他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于是走过去,而其他的铁匠们只是转了转身然后耸耸肩膀继续埋头干自己的活。
“可是我见过米兰人就是这样干的,他们制作出的剑非常坚硬。”一个年轻的铁匠手中拿着一柄铁钳,他长着一头黄色的头发,大概是因为常年在火炉旁的原因头发卷曲枯黄,脸上长着一些雀斑,一双蓝色的眼睛带着委屈,身上穿着一件皮革围裙脏兮兮的。
“住口,你和你的父亲不就是被米兰的铁匠公会赶走的嘛?我好心收留了你,你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工作,不要在想那些奇怪的事情了。”站在年轻铁匠面前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胖子,他没有向其他的铁匠那样围着围裙,身上的衣服也干净整洁,在脖子上还挂着一块圆圆的奖章摸样的东西,阿若德好像记得那好像是行会首领的标志。
“是叔叔。”年轻的铁匠苦着脸,低下头垂头丧气的回答。
“恩,欧恩你要好好干,成为一个优秀的铁匠大师,不要像你的父亲那样想些奇怪的东西,你总是这样我怎么把我女儿交给你。”大胖子看见小伙子垂头丧气的摸样,觉得自己是否太过于严厉了,于是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您真的要把邦妮交给我?”欧恩兴奋的涨红着脸,脸上的雀斑都发亮了,他激动的不知道该把自己的手放在何处。
“没错,好好干吧。”络腮胡子的大胖子点点头,然后大步离开铁匠铺,他走的方向是城堡,一般行会首领是允许进入城堡的,这点让阿若德都有些羡慕,看来无论在那个时代无论身份高低,有门技术总是很吃香的。
“那是谁?”阿若德好奇的向旁边的一名铁匠问道。
“那是本地的铁匠行会首领蓝伯特,是位铁匠大师。”铁匠埋着头干着自己的活,对阿若德搭腔道。
“那个年轻人真去过米兰吗?”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那年轻人叫欧恩,他的父亲也是位铁匠大师,曾经差点成为我们的首领,但是因为去追寻什么最高超的制剑技术而跑到米兰去,结果灰溜溜的被米兰人赶了回来,首领的位置也被蓝伯特夺的了。”铁匠抬起头看了看阿若德,见是一位持剑的贵族,这才耐性的对他解释道,“大人怎么样,是不是想买剑,我这里有刚做好的。”
“好的我看看。”阿若德走入铁匠铺中,边走边看那些琳琅满目的货物,但是他都不太满意,唯独一件头盔让他眼前感到一亮。
“大人您看上这头盔了吗?”在阿若德的身旁响起一个年轻的声音,阿若德拿着这件锅式帽盔翻来覆去的看着,这帽子里面是由柳条密密的编制而成,但是沿着冒顶是米字型的铁条固定,帽子的外表用皮革覆盖并钉着铁的卯钉,既轻便又坚固,非常适合轻装步兵使用,最重要的是视野完全不受阻碍。
“这是你做的?”阿若德看见站在身旁手足无措的欧恩,扬了扬手中的帽盔问道。
“是的,这种帽子是米兰人的城市民兵使用的,但是他们没有加铁条固定,我加了些固定的东西,如果您要的话非常便宜五个银币一顶。”欧恩带着期望的眼神看着阿若德,主动压低价格说道。
“欧恩,一看这位就是骑士大人,他只会买像这种坚固的樽式铁盔,你那种用柳条编制的帽子怎么可能入骑士大人的眼。”一旁的铁匠们看到了生意连忙围过来,拿起自己制作的笨重的铁头盔向阿若德兜售,这种头盔依夫便有一顶,阿若德深知这种头盔的劣势,那就是当戴上后视野非常的狭窄,并且因为重量的原因只能用肩部扛着十分不灵活,但是日耳曼骑士们却格外喜欢这种笨重的带着质感的东西,就像他们的后代喜爱的德意志坦克。
“各位我并非骑士,我只是一名侍从而已。”阿若德看着围过来的铁匠们,连忙对他们说道。
“什么?侍从?”铁匠们一听顿时兴趣全无,谁都知道侍从没有自己的采邑,身上根本就没几个钱,于是都散开各干各的活去了,只留下欧恩和阿若德尴尬的站在那里。
“好吧,你的同行看来已经不感兴趣了,我们去一个清静点的地方吧。”阿若德耸耸肩膀,无奈的对欧恩说道。
“是的大人,那去我的家吧,在哪里我还有几顶帽盔。”欧恩连忙在前面带路,他们离开铁匠铺向集市外走去,那里有一个城堡中的杂役聚集的地方,一片简陋的房屋拥挤在一起,欧恩带着阿若德来到城堡外一处排泄污水的沟壑旁,他的家就在这臭气熏天的沟壑旁边。
“父亲我回来了。”欧恩推开一扇咯吱直响的木门,屋内院子中堆满了各种垃圾,这是一处有着两层木阁楼的大杂院,楼梯之间搭满了各种粗亚麻衣物,当有陌生人进来的时候从阁楼的窗户中探出许多人的脑袋好奇的张望。
欧恩的父亲并没有回应自己的儿子,阿若德他们径直的走入大院上了阁楼,走进一个房间,里面放着各种铁零件,看着这一幕阿若德竟然有很熟悉的感觉,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坐在一张大木桌前背对着他们,聚精会神的在看着什么,口中还喃喃自语着。
“为什么呢?怎么会断的,我明明看得十分清楚,米兰人是这样干的。”阿若德走上前去,看见老头的手上拿着一截断裂的铁剑碎片,旁边放着一个小铁锤,老头拿起铁锤轻轻一敲击铁剑便碎开了,这让他更加的焦急。
“哎,我的父亲自从看见米兰人的冷锻法后便痴迷不已,但是无论我们如何照做就是没有米兰人的剑好,冷锻时间越久剑越不经用。”欧恩擦了擦自己的鼻子,心痛的说道。
“使用冷锻的时候,不能够时间过久,并且要在剑不太热的时候。”阿若德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了,同行惜同行呀,作为技术宅的他深知一个技术人员对无限完美技术的那种发自灵魂的渴望,于是忍不住走上前对老头说道。
“我试过了,确实那样比我们的剑要坚固许多,但那还不是米兰人的剑的对手,他们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老头就像魔怔了一般,眼睛发直的说道。
“哈,那我就明白了,他们一定在冷锻中使用了秘术,而我恰巧知道这个秘密。”阿若德只是略微想了想,便微笑起来随口说道。
第25章 宝剑
古代中国的干将莫邪夫妇为铸剑大师,干将奉楚王之命铸造神剑,久铸不成,其妻莫邪为帮助自己的丈夫,于是在铸剑之日跳入铸剑铁水之中,神剑乃成。
在阿若德的脑海中浮现的就是这则古代中国的故事,他当时看完这个故事后还查阅了其他的书籍,中国人在公元五世纪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要铸造好的铁剑,必须要加入一些别的物质,其中最神秘的便是人类的血液,于是便有血祭神剑的传说,其实归根到底是因为人的血液中包含着许多其他微量元素,这种微量元素在铸造过程中进入铁水中增加了铁剑的硬度和韧度。
“是树汁呀,只要在冷锻的时候用蜜或者植物的树汁冷却就能够铸造出好剑。”阿若德并没有告诉老头使用血祭的方法,因为这种方法会引申出别的极端事情,而据他前世研究发现用植物的汁水和蜜效果其实是一样的。
“什么?是这样吗?”老头的眼中发出奇特的光芒,他伸出自己枯瘦的手一把抓住阿若德的胳膊,脸几乎贴在了阿若德的脸上。
“父亲,请放开这位大人。”欧恩惊慌失措的连忙上前掰开自己的父亲,他深怕自己癫狂的父亲激怒这位带剑的贵族。
“没关系。”阿若德摆摆手很淡定,他知道在思维进入死胡同的时候,突然有人打开一扇通向另一个知识世界的大门,那种无上的喜悦是别人所无法体会的。
忽然老头毫无征兆的晕倒在了阿若德的怀中,这倒是把阿若德吓了一大跳,他下意识的想要掏出手机拍照留取证据,突然才想起来这是中世纪手机神马的都是浮云,这可咋整,要是被讹了怎么办,不过还好中世纪的人还没有老人跌倒不敢扶的恶习。欧恩反而不好意思的一个劲向阿若德解释,老头这是工作了几天几夜了,一直靠着一股探索技术的精神在支撑着,现在听到阿若德将谜底揭开,心中一松身体立即累晕倒过去了,因此完全不是故意冒犯贵族大人的。
“阿若德大人这是我留存的十五顶帽盔和三件皮革甲全部给您。”当夜幕降临,城堡中的教堂传来钟声的时候,欧恩将帽盔亲自送到阿若德的营地中,为了感谢阿若德送给他父亲的铸造秘术,欧恩几乎是用极其低廉的价格卖给阿若德那些装备的,并且说自己的父亲准备着手铸造一柄用阿若德传授的秘术制造的剑,如果成功了就送给阿若德作为谢礼。
“干得不错阿若德,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让那个铁匠送给我们这么多装备的,但是你还真是能干。”依夫端着一盏用牛角作成的酒杯,喝着里面的麦芽酒对阿若德赞叹道,自从并肩作战后两兄弟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阿若德你去集市上发现有什么可以购买的货物吗?”温德尔爵士也走出帐篷伸了伸懒腰,腰带上挂着的剑碰撞在身体上发出叮当的清脆声响,充足的资金使得爵士的心情十分不错。
“有啊,就是依夫手中拿着的这种货物。”阿若德指了指依夫,对温德尔爵士说道。
“什么?”依夫疑惑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不明白阿若德的意思,难道阿若德要做酒杯的生意不成?
“我发现集市上许多商人在出售麦芽酒,而这里的麦芽酒似乎很便宜。”阿若德没有理会依夫,对温德尔爵士讲出自己的想法,确实不知道为何在集市上有许多商人在出售成桶的麦芽酒,他们肯定是得到了军队集结的消息纷纷从神圣罗马帝国的各地搜集麦芽酒,想要在此大赚一笔,可没想到的是在集市上售卖麦芽酒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结果造成了供大于求的局面,麦芽酒价格一路下跌。
“可是麦芽酒的价格实在是太低了,我们买来的话怎么可能再卖出去,要知道连本地的商人们都拒绝收购麦芽酒了。”依夫摇摇头觉得阿若德的想法不合实际,确实依夫所说也是事实,不过阿若德不这样想。
“我们把这些麦芽酒带上,我估计梅森公爵已经快要带领我们出征了,部队在行进途中肯定会消耗大量的酒,只要我们把酒卖给友军,肯定能过大赚一笔。”阿若德微笑着说道,枯燥的军队生活使得许多军人都染上了酗酒的毛病,他们可以几天不吃饭,但是不可以一天不喝酒,上致骑士下致轻步兵都离不开麦芽酒。
“哦,你怎么知道公爵准备要出征了呢?”温德尔爵士好奇的问道,自从埃布尔爵士拜访后并坦承阿若德的救命之恩,温德尔爵士便觉得自己的这个小儿子鬼神莫测。
“哈,这么多军队聚集在这里,虽然粮食都是我们自备的,但公爵也不得不提供一部分,对于财大气粗的赫尔曼家族来说本来不算什么,可要是长期如此他们城堡中的粮仓很快被吃空的,与其这样不如快点打发我们去打仗,打发上路后至少粮食不用在由公爵承担,进入敌人的领地后还可以就地抢粮食嘛。”阿若德边分析边说道。
“没错。”温德尔爵士点点头,他很欣慰自己的家族中终于出了个有头脑的孩子。
阿若德说的没错不过梅森公爵也没有仓促的打发聚集的封臣部队上路,梅森公爵有自己的计划他很早就想干掉讨厌的萨克森公爵,甚至认为在上一次的帝国议会中,如果不是该死的萨克森公爵和自己作对的话,本来这个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头衔将落在自己的头上,他才应该是名符其实的凯撒,而不是那个整天只懂得捕鸟的亨利,据说当选帝侯们投票选出他的时候,亨利还在森林中捕金丝雀呢。因此梅森公爵决定集中自己所有的力量,最好一次性的干掉萨克森公爵的部队活捉公爵,即使不能杀死萨克森公爵也要让他死在牢狱之中,绝不接受赎金,哪怕有损自己的荣誉也在所不惜,他甚至已经在盘算打造哪些刑具比较合适。
“我的父亲还没准备好吗?”数日后,在集市上埃布尔爵士和雷尔夫将军漫步其中,他们的身前和身后分别有两位持剑护卫,城堡中的生活枯燥无味,完全没有集市热闹有趣,埃布尔爵士借口巡查治安带着雷尔夫将军离开城堡,他们边走边闲聊着。
“是的,公爵认为我们的人还不够,他从边境又召集了一些封臣,据说是擅长养马的养马人。”雷尔夫将军随意的看着四周,他一方面要回答埃布尔爵士的问题,一方面还要注意周围的安全根本没有心思注意有趣的事情。
“哈,我的父亲实在是太慎重了,不过萨克森人确实不好对付,几次边境交锋我们都落了下风。”埃布尔爵士倒是兴致很高,他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忙的不亦乐呼,就在此时他看见一个铁匠拿着一柄利剑,那剑的外形十分普通,但是铁匠却做了一件不普通的事情,只见其他的铁匠似乎一脸的不服气的在嚷嚷什么,而那名持剑的铁匠二话没说举起那柄剑砍向一柄悬挂的铁镰刀,一声当啷清脆的声音,悬挂的镰刀竟然应声折成两截。
“这不可能,你从哪里得到的米兰宝剑。”其他的铁匠倒吸一口冷气,用不可思议的口吻说道。
“好剑,这是你的嘛?”埃布尔爵士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铁匠手中的剑,作为一名骑士爱好武器和装备几乎是一种本能,他同他那喜欢阴谋诡计的父亲不同,他是一个喜欢在太阳底下厮杀的好汉。
“不不是的。”年轻的铁匠正是欧恩,他手中拿的是自己父亲亲自按照阿若德的秘术制造的剑,冷锻的时候里面使用的是蜂蜜水,虽然奢侈了一点,但是效果确实不错,锻造出的剑和米兰剑一模一样,不,某些方面还强过了米兰剑。
欧恩拿着那柄剑本来准备在铁匠铺中工作完后,去找阿若德按照父亲的要求将剑送给他,可是经不住其他铁匠的热嘲冷讽,年轻人一时冲动拿起那柄自己父亲呕心沥血剑砍断农具,没想到这一幕正好被埃布尔爵士看见了,这样一柄好剑当然会吸引他的注意。
“不是你的,那这是谁造的,把他叫出来。”埃布尔爵士急切的问道,他的双眼完全被欧恩手中的剑身发出的奇特光泽吸引,如果不是估计自己的身份他简直就像从这个年轻的铁匠手中夺过来仔细瞅瞅。
“大人是我和我的父亲打造的这柄剑。”欧恩老实的回答道,并且语调带着些微的惊慌,因为他的身体两边已经被两名护卫架住了,傻子也看得出来面前这位穿着华贵面容精美的贵族来头不小。
“哦,那么你开个价吧。”埃布尔爵士松了一口气,只要是铁匠铺中出售的东西就好办了,无论多大的价格他都准备买下来,大不了出售一些自己的银器。
“可是这柄剑已经有主人了。”欧恩为难的抱着手中的剑,吞吞吐吐的对埃布尔爵士说道。
“什么?是谁买了?”埃布尔爵士的脸上立即变的苍白起来,他细长的眉毛拧在了一起,立即向欧恩询问道。
第26章 宴会
当欧恩出现在阿若德面前的时候他并没有特别吃惊,甚至他已经想到他是为何而来,这位年轻的铁匠面色红润,他的父亲在完成这柄剑后终于睡了有生以来最香甜的觉,这让这位与自己的父亲相依为命的年轻人心情十分愉悦。不过跟在欧恩的身后一脸灿烂微笑的埃布尔爵士就让阿若德摸不着头脑,这位公爵大人的第一继承人身穿华贵的贵族服饰,身边跟着几个跟班,貌似十分清闲呀。
“大人,请看看这柄剑。”欧恩将手中的宝剑递上,剑身窄长,在柄部呈十字型,没有过多的装饰朴实无华,这本来就是欧恩和他父亲试着铸造的剑当然不可能有过多的装饰,阿若德接过看了看并用拇指试了试锋利程度,果然通过冷锻的剑比热锻的剑坚固很多,在剑的剑身上散发着点点的奇特光泽。
“呃~~~,阿若德大人。”就在阿若德仔细观看手中剑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埃布尔爵士不得不插言道。
“埃布尔大人,您是来找我父亲的吗?他去训练士兵去了。”阿若德以为埃布尔爵士接到了梅森公爵的命令来找温德尔爵士的,却完全不知道爵士是冲着自己手中的这柄剑而来的,在埃布尔爵士看来价值连城的宝剑,在阿若德看来还不如自己后世厨房的一把菜刀,因此根本没有想到剑的真正价值。
“哦,不是,出征的命令我的父亲还没有下达,我来是另有目的的。”温德尔爵士紧张的几乎无法呼吸,他看见阿若德就那样随意的将剑插在泥土里,不由的握拳放在自己嘴巴旁边咳嗽了一些掩饰自己的尴尬,他也看出来了欧恩手中拿的剑就是给阿若德的,如果此时问阿若德索取似乎有以势压人的意思,不过他实在是太喜欢这柄剑了,这难以割舍的爱好是他唯一的嗜好了。
“您来此到底有何贵干呀?”阿若德疑惑的问道,埃布尔爵士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位尊贵的大人,想要您手中的这柄剑。”欧恩有些犹豫的替埃布尔爵士回答,他已经多次告诉埃布尔爵士这柄剑有主人了,但是埃布尔爵士还是想知道剑的主人是谁,爵士甚至想如果是自己父亲买的自己也会去索取的。结果当欧恩告诉他是阿若德的时候,埃布尔爵士反而笑着要一同前去,结果就有眼前的这一幕了。
“这柄吗?”阿若德有些吃惊的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剑,他没想到埃布尔爵士这样郑重其事就是为了自己手中的这柄试验冷锻剑,可见这柄冷锻的剑有多惹埃布尔爵士的喜爱。
“没错,我知道这非常强人所难,但是我十二分的喜欢这柄剑,您能否把它让给我,当然价格方面您尽可以开价。”埃布尔爵士急忙说道,完全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摸样,要是遇上奸商肯定是会大赚一笔的,反正赫尔曼家族有的是财富。
“既然,爵士大人您这么喜欢那就送给您吧。”阿若德想到自己可怜的小家族,从泥土里拔出剑伸手随意的递给埃布尔爵士,灵魂来自东方的他深深懂得欲取先予的道理,如果要找靠山的话没有比公爵的第一继承人更合适的了,想到这里他大大方方的将手中的剑赠送给埃布尔爵士。
“什么?您真的要给我这柄剑吗?”埃布尔爵士不敢相信的接过阿若德递过来的宝剑,他相信任何一位骑士都无法拒绝一柄锋利的宝剑,甚至有骑士为了一柄剑而发动私战的事例发生,实在是因为这个时代铸造技术的落后,要是取得一柄锋利的宝剑,在战场上一个回合便可打断对手的武器,那样岂不是战场上无敌。可是阿若德就这样无条件的将这柄价值连城的剑送给了自己,埃布尔爵士不由自主的想这里面该没有什么阴谋吧,接剑的手顿时犹豫了一下,可是又实在是无法抵挡宝剑的诱惑。
“当然,也不是完全免费,我希望大人您能够多在梅森公爵的面前提下我的家族,毕竟温德尔家族是世代侍奉赫尔曼家族的骑士,我们的忠心上帝可知,不过公爵大人如果能够知道那就更好了。”阿若德微笑着说道,他看穿了埃布尔爵士的犹豫,如果这柄剑真的价值连城的话爵士的犹豫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突然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也会砸晕人的。
“哈哈,当然,我会记住的。”听完阿如德的话埃布尔爵士放下心来,他一把死死的抓住剑抱在怀里,爽快的答应下来,这种小事情对他来说十分简单,不过作为公爵第一继承人的他在很小的时候便明白自己要时刻防备其他的人,宫廷本身就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稍有不慎便会被政敌拿住把柄,小心谨慎总是长命百岁的重要因素。
“阿若德大人您就这样把剑给别人了?”欧恩看着拿起剑喜不自禁的埃布尔爵士转身在向营地外走去,他忍不住对身旁的阿若德说道,作为铁匠的他深知这种剑的价值所在,虽然他不会有对技术革新的清晰概念,但是经验告诉他这种冷锻剑在战场上将攻无不克。
“没关系,只要知道了秘术以后这种剑还会再造出来的。”阿若德耸耸肩膀无所谓的说道,冷锻剑法只是他所知道的技术的万分之一,如果把所有知道的技术讲出来还不得引起技术革命。
“哦,阿若德大人我差点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走到营地口的埃布尔爵士突然又着急的折回来,他优雅的向阿若德说道,“今天晚上城堡里会有一场宴会,我的父亲将宴请许多有力的封臣参加,当然我认为温德尔家族的人作为忠心耿耿的世家也应该参加,我会向我的父亲禀告的,到时候还请您和您的家人一起赏光。”
“当然,非常感激您爵士大人。”阿若德心说真是好心有好报,瞧,立马就有红利出现了,这个时代的上流社会通常交际的场所便是这种宴会,能够多结识许多有着重要影响的领主对自己家族的发展大有好处,自己家族发展壮大了才能悠闲的活在这个时代。
欣喜的埃布尔爵士拿着那柄宝剑喜滋滋的返回城堡,他的房间中有专门的一个小房间,里面挂满了各种的剑、斧等武器,并且不乏来自意大利城邦的艺术品,铸造大师们耗费的心血铸造的剑在外观上美轮美奂,但是当埃布尔爵士拿出那柄冷锻剑的时候,其他的剑黯然失色,这让埃布尔爵士更加痴迷不已。
而带领着依夫和马科斯训练完自己士兵的温德尔爵士等人返回营地的时候,阿若德将这件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不过为了不引起麻烦他选择性的跳过自己如何帮助欧恩铸造剑的事情,只是说自己买了一柄剑却正好被埃布尔爵士相中。
“参加城堡中的宴会?”温德尔爵士惊讶万分,要知道像他们这种小贵族根本没有可能进入城堡,除非是公爵召见当然这种可能性更小。
“太好了,梅森公爵终于知道温德尔家族的重要了。”依夫兴冲冲的大声高呼着,他忍不住拿起牛角杯在麦芽桶里舀出一杯酒,大口的往自己嘴巴里灌。
“我可不这么想,这应该是阿若德赠送的剑的缘故,早就听说梅森公爵的继承人是一位嗜好武器的骑士。”温德尔爵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被邀请了,还是快想想穿什么衣服参加宴会吧。”依夫痛快的喝完酒,伸手抹了抹嘴巴满不在乎的说道。
“好吧,总之这是一件好事。”温德尔爵士点点头,觉得确实应该去买件合适的衣服,因为公爵宫廷的宴会是正式的场合,应该穿着合乎礼仪的服装。
在城堡下的集市中有专门裁剪衣服的裁缝铺,里面有各种染色的细亚麻布匹,这些细亚麻布通常是作为贵族服饰的材料,贵妇人和贵族小姐们最常出入的地方,服饰的流行也会从这里向其他郡传播。日耳曼的贵妇人们通常穿着连衣裙式的裙子,在领口开襟大圆领露出雪白的颈部肌肤,头上戴着装饰头环,通常头发编成细密的小辫子披散在肩部,而并非像法兰西贵妇人那样戴着尖顶塔状帽子,这也是因为日耳曼人还是保持了简朴的习俗。
而日耳曼贵族及上层人士上衣外披一件长方形或圆形斗篷,斗篷固定于一肩,或系于胸前,用料也大多使用细亚麻布,不过听裁缝铺中闲聊的贵妇人们说,公爵一家人穿着的是来自东方的丝绸,这种价格是按照与黄金同等的盎司作为单位的布匹非常罕见,那种天价听得其他人咋舌不已,而闲聊的贵妇人则一脸得意,为其他人的惊讶感到满意。
第27章 城门风波
深夜黑暗降临大地,一望无际的田野上,人类稀稀疏疏的农舍熄灭灯火,农夫们劳累了一整天打着哈欠进入睡梦,几个顽皮的孩童不愿意早早入睡,他们打闹着在大人的呼噜声中爬到窗户口,透过安插着几根木棍当做护栏的窗洞,悄悄推开盖在上面的木板,他们明亮的眼睛看见在黑暗中唯一发光的除了月亮便是那在山丘上的城堡,城堡的上下三层火炬熊熊燃烧,明亮的好像是夜明珠,显现出不同于村庄的一派热闹景象。
“戈登男爵携同夫人驾到。”
“凯伯爵夫人驾到。”
“里斯特主教区大主教前来拜访。”梅森公爵的宫廷侍从用洪亮的声音高声禀报来访的贵族,身着各种鲜艳亮丽颜色华服的贵族们熙熙攘攘的来到公爵的城堡,他们的马车塞满城堡的大门,他们的护卫和侍从蜂拥着相互推挤。
“弟弟,我今天才发现这座城堡如此宏伟。”在这些中级贵族们中间,一支不起眼的小队伍混杂在其中,之所以不起眼是因为他们的服侍朴素无华,身边的侍从只要两三个,并且侍从的衣服寒酸可怜,但是其中高大的男子却顾若自盼十分兴奋,当他看着那数丈高的城堡大门的时候由衷的发出感叹。
“淡定我的哥哥。”阿若德十分无奈尴尬的看着自己那好像乡巴佬的哥哥,作为灵魂从21世纪穿越的现代人,早就看够了高楼大厦,这种用云梯就能攀登的城墙还真没入他的眼,当然按照这个时代的工坚技术,这种程度的城墙也足够保护里面人的安全的了。
阿若德不断的抱怨着这么高大的城墙,大门却设计的如此狭小,使得两支队伍都无法并肩行走,因而人稍稍一多便拥挤在一起无法动弹,这耽误了人们进入城堡的时间,不过长夜漫漫其他贵族们倒是不着急,而阿若德随即想到这种设计的优势,一座城堡最薄弱的便是大门,一旦大门被攻破狭窄的门口便可以限制敌人的入侵,看来古人的智慧也是不可小瞧的。
“你们是哪位?是被邀请的大人吗?”终于轮到阿若德等人的时候,宫廷侍从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们并询问道,实在是穿着这么朴素来赴宴的贵族很少见,他们的家族纹章也是不经常见到的,于是将阿若德等人的队伍阻拦了下来。
“我们是被埃布尔爵士邀请来参加宴会的。”阿若德向这位宫廷侍从解释道。
“没错,快点让我们进去。”依夫不耐烦的挤上前来,他的大块头使得宫廷侍从不由自主的吓的后退。
“铛~~~。”两名手持长柄宽刃斧的守卫以为依夫要对宫廷侍从不利,上前用长柄宽刃斧交错挡在依夫的面前。
“等等依夫。”阿若德深怕激怒了宫廷侍从连忙拉住依夫,自己一行人连宴会的大门都没摸到便被赶走,毕竟这个机会可不多得,如果要比喻的话就好像是一个**丝被邀请参加国宴的程度。
“闪开,劳齐茨伯爵大人驾到。”正在此时,从城堡外响起马蹄轰鸣的声音,一队打着劳齐茨伯爵家族纹章的队伍出现,最前方的一名身穿伯爵家族纹章号衣的内府骑士大喝道,人们纷纷向两旁躲闪,只见劳齐茨伯爵得意洋洋的骑在一匹纯白的骏马上,花枝招展的向城堡中走去,没错确实是花枝招展,他戴着一顶插着三根白色、灰色、褐色鸵鸟羽毛的盘状软帽,身穿用金银刺绣的对襟长袍,肩部高高隆起那是一圈花色的垫肩,在身上斜跨的缠绕着黄色、蓝色和绿色三条丝绸,阿若德睁大眼睛觉得这种穿着真是太奇葩了,可这正是中世纪贵族们炫耀自己财富的方式。
“哈,正好劳齐茨伯爵大人一定能解决这个问题。”忽然宫廷侍从一拍手高兴的说道,他本来想赶走无礼的阿若德等人,可因为阿若德说自己是公爵大人的长子埃布尔爵士邀请的,因此他也不敢轻易的做出决定,此时正好劳齐茨伯爵驾到,问问劳齐茨伯爵不就知道了吗?
“糟糕。”阿若德心说不好,怎么遇上这个冤家了,身旁的依夫和温德尔爵士也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
“劳齐茨伯爵大人。”宫廷侍从连忙拦住伯爵的行进,向他弯腰鞠躬后禀报道。
“怎么了?”劳齐茨伯爵脸上微微有些不高兴,但因为拦住他行进的是身穿梅森公爵方形号衣纹章的宫廷侍从,他不得不压下脾气慢吞吞的问道。
“是这样的。”宫廷侍从急忙向劳齐茨伯爵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并且询问劳齐茨伯爵该如何办。
“嗯?”劳齐茨伯爵眯起自己的小眼睛向阿若德这边看了看,当看清楚那纹章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睁大脸涨得通红,大声嚷嚷起来,手中的马鞭不住的挥舞,“把这伙骗子赶走,不,把他们抓起来。”
“什么?”阿若德大吃一惊,没想到劳齐茨伯爵反应居然这样激烈,他和身旁的父兄不由的把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
“是,把他们抓起来。”宫廷侍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劳齐茨伯爵是梅森公爵的近亲,又是最有权势的中级贵族,他的话几乎就可以代表公爵大人的命令,于是一挥手周围的城堡守卫们连忙抓起自己的武器向这边围了过来。
“大人你搞错了,我们真是埃布尔爵士邀请参加宴会的。”温德尔爵士不想把事情闹大,强烈的辩解道,可是此时的宫廷侍从已经认定温德尔爵士等人都是想蒙混过关的奸细,无动于衷的冷笑着。
“哼,我就说凭借我奥利尔的眼睛怎么会没见过这种纹章,八成是那的平民想要混吃混喝吧,不知道冒充贵族是要被绞死的吗?”
“可恶,我们是温德尔家族的人,是老公爵亲授的爵士。”温德尔爵士怒火衷烧,他可以忍耐别人的误解,但是对于他荣誉的污蔑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他亢的一声拔出了自己的剑。
“让我宰了这小子。”依夫的脸红彤彤的,他的胸脯一鼓一鼓的,怒气在他身体里就像是蒸汽一样聚集并且马上就要爆炸。
“冷静点。”阿若德的眉头紧皱着,他极力的想要保持冷静,但是眼前的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宫廷侍让他也无法忍耐起来,他不相信这个该死的宫廷侍从不认识自己家族的纹章,能成为公爵的宫廷侍从一定经过了严格的贵族训练,其中就包括了辨认所有贵族的家族纹章,上至神圣罗马帝国王室下至骑士爵士无所不包,可是他就是这样当面羞辱自己的家族,不过是为了讨好有权有势的劳齐茨伯爵而已。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快住手。”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城堡的大门里响起,紧接着出现的正是梅森公爵的长子第一继承人埃布尔爵士,他身边带着宫廷将军雷尔夫大人两人正好看见阿若德等人被守卫围攻的情景,因此连忙大声的呵斥道。
“大人,我们抓住了一群企图蒙混的进入宴会的家伙。”所有人除了劳齐茨伯爵外,都连忙向这位第一继承人鞠躬行礼,宫廷侍从更是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向埃布尔爵士邀功道。
“什么?”埃布尔爵士吃了一惊,他看了看被围在中间的阿若德等人,又看了看骑在马上的劳齐茨伯爵,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不由的大怒。
“乒~~~。”忽然毫无征兆的,埃布尔爵士挥起右拳狠狠的揍在了面前的宫廷侍从脸色,宫廷侍从哀叫一声躺在地上,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一口混合着他牙齿的血水吐在了地上。
“温德尔爵士一家是我邀请的尊贵客人,你竟然敢阻拦他们进入真是不想活了。”埃布尔爵士指着躺在地上的宫廷侍从大声责骂道,其实这话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骑在马上的劳齐茨伯爵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对不起大人,我知道我的愚蠢,请您原谅。”宫廷侍从连忙跪地求饶,伸出手哀求着,埃布尔爵士没有理睬他走到温德尔爵士前带领爵士进入城堡。
当经过那名倒霉的宫廷侍从的时候,温德尔爵士因为年纪的缘故只是不理不睬如同越过一堆狗屎,而依夫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他走过去后突然转过身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摸样,惊吓的宫廷侍从刚想站起身来又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宫廷侍从倒霉的摸样依夫这才哈哈大笑着大步跟在自己父亲的身后,而阿若德走到这个家伙面前神色严肃,指着自己身上绣着的家族纹章对他说道。
“总有一天,你会记住这个纹章的,不,整个欧罗巴的诸侯们都会记住这个纹章的。”
“啊,啊,是,是。”宫廷侍从惊恐的看着阿若德身上,那头好似在怒吼的雄狮,久久无法忘怀。
第28章 梅森公爵
梅森公爵的城堡主塔楼坐落在一座高耸的山丘上,哪里是赫尔曼家族最开始修建的塔楼,赫尔曼家族的历史据说十分悠久可以追溯到查理曼大帝时代,那时候赫尔曼家族不过是边境的小领主,他们的塔楼只有两层后来逐渐的因为家族势力的崛起而增加,三层、四层这样逐渐增加上去,当不能够再增加的时候,赫尔曼家族开始在塔楼的外围建筑城墙,一圈两圈慢慢的从山丘上向外延伸,越往里面居住的越是与赫尔曼家族亲近的人,直到最外层形成的各种为赫尔曼家族工作的居民住宅。
“这是第几道城墙了?”依夫当跨过最后一道城门的时候,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扭头向阿若德问道。
“第三道了,这应该是最后一道城墙了,瞧那不是公爵居住的塔楼吗?”阿若德看着四周那结实的石头建筑城墙,不由的为赫尔曼家族的财力物力人力感到感叹,这些砖石结构牢不可破,城墙上的绿青苔显示着年代的久远,城墙上手持宽刃长柄斧头戴帽盔的守卫时刻警惕,箭楼在城堡中林立,弓箭手透过狭窄的射击孔向外张望,这一切使看到的人生出无法攻破的心理。
“到了。”城堡的主塔楼呈现出立体四方柱子的形状,从四层石阶上阿若德等人看见塔楼的大门是结实的橡木所造,并且用黑色的铁条箍着,上面还用铁圆钉钉上三排,大门的上方悬挂着梅森公爵的家族纹章方旗,随着深夜的微风骄傲的飘扬着。大门露出一道缝隙,身穿方形挂袍纹章号衣的小侍从进进出出,不时的将塔楼一旁领主厨房中的食物送进去,灯光从大门的缝隙透出来,人们的欢笑声也跟着传出空旷的田野,四层的高大塔楼,每一层的窗户都透着热闹的灯火,不时的有身穿贵族华服的男人和精心打扮的贵妇人在窗口相互微笑交谈。
“这就是我的家,欢迎你们我的朋友。”埃布尔爵士一只脚站在台阶上,微笑着回过头挥动自己的手臂向阿若德等人说道,语气中带着自豪。
“漂亮的家。”依夫长大嘴巴,瞪大眼睛抬起头看着这座塔楼,失魂落魄的跟在埃布尔爵士身后。
“庄严而充满荣耀的地方。”温德尔爵士看了看这座高大的塔楼,带着回忆的语气说道,爵士年轻的时光几乎就是在这里度过的,他至今记得自己第一次在塔楼中授勋时候的情景。
“咯吱~~~。”埃布尔爵士推开大门大步走了进去,阿若德等紧随其后他们的到来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而阿若德第一次走进中世纪贵族的城堡,心中充满了好奇,只见从大门向最里面延伸之处,有着许多巨大的石柱将内部的结构支撑,抬起头便可以看见塔楼的穹形顶端,在内部并不完全是石头建筑,相反楼梯和楼层之间的走廊是结实的桦木板构成,许多贵族站在那里相互交谈,而他们的一侧就是窗户,另一侧是隔着悬空的护栏,第一层空出的巨大空地摆放着长木桌和凳子,上面摆满了插着燃烧蜡烛的烛台和白色亚麻台布,另一些贵族正坐在那里大吃大喝着。他们的声音在这个宴会的大厅中自然的回荡着,温德尔爵士告诉阿若德这里故意建成这种空旷的样子,这样贵族们之间的窃窃私语也会在回音中放大,因此坐在那里的公爵会知道谁再那里讲着阴谋诡计,当然这不过是一种美好的愿望,真正的阴谋诡计自然会在别的地方实施。
“父亲,这几位是温德尔爵士和他的家人,他们是,我的客人。”埃布尔爵士走到长条桌子最里面,一位戴着闪闪发光黄金贵族头冠,头发银白色的老人面前,对他大声的说道。
“我的儿子,你不需要这么大声,我还没用耳聋。”老人面容红润,一双眼睛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威严,鼻子高挺,鼻尖下勾,嘴唇略微有些单薄并不时的抿起来,身上的衣服是蓝色丝绸作成的袍子,脖子上戴着硕大的红宝石项坠,这位便是这片土地最有权势的人,梅森公爵。
“公爵大人,我是老公爵亲授的黑沼泽爵士,为您效劳我最尊贵的君主。”温德尔爵士连忙上前单膝跪下,他低下头将手摁在自己的胸口,向公爵大人讲着效忠誓词,看见自己的父亲跪下,依夫和阿若德也连忙单膝下跪。
“啊,当然,当然,很高兴您能来参加我的宴会。”梅森公爵只是稍稍抬起了自己的手指,他的手指细长枯瘦,可是没有人敢质疑这根手指的威力,因为据说梅森公爵处死敌人的时候便会用这根手指向自己的骑士下达命令。
“父亲,他们是我的客人。”埃布尔爵士的眉头皱起来,他觉得自己的父亲不够尊重自己的客人,不满的说道。
“我的儿子,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知足吧。”梅森公爵看着自己俊美的儿子咧咧嘴巴笑了笑,为自己这位儿子的年轻幼稚而感到好笑,自己的这场宴会是包含了很重大的政治意图的,所被邀请的都是可以在关键时刻帮助赫尔曼家族的领主或者主教,而自己的这个蠢儿子居然带着几名毫无名气的骑士来凑热闹,他没有把这些人赶去和马夫们一起用餐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能参加您的宴会我们已经十分满足了,绝没有别的企图。”温德尔爵士当然听出了公爵的不满,他连忙向公爵保证道。
“唔,很好。”公爵坐在靠背高耸的橡木椅子上,点了点头然后和身旁身穿主教袍的里斯特大主教低声交谈起来,不在看向温德尔家族等人一眼,就好像根本不愿浪费精力。
“也许我们就不该来这里。”阿若德的内心忿忿不平,虽然温德尔爵士和依夫没有在意公爵的态度,那是因为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他们早就熟知了等级制度,并且理所当然的生活在这种制度下,但是阿若德不是,他的灵魂来自没有等级制度的21世纪,作为天生物材必有用,敢与老天斗三斗的中国人,自尊心让他无法忍耐这种蔑视,可是他不能因为自己的那点可怜的自尊将整个家族带入万劫不复地步,于是强按着心头的不快。
“噢,这是烤鹅肉嘛?还有葡萄酒。”依夫倒是没有想这么多,看见这么多好吃的,他当然要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宴会,于是他看见长条凳上一个空着的座位一屁股坐了下去,伸手从桌子上拿起吃的放在自己面前,大吃大喝是这个时代贵族的特点,因此也没人责怪他的粗鲁,相反还有几个年轻的贵族觉得依夫是爽快的骑士而与他攀谈起来。
“父亲我想去透透气。”阿若德向温德尔爵士说道,虽然有对自己一家友善的贵族,但是更多的人把他们当做混入其中的异类分子,这种沉闷的空气让阿若德有些透不过气来。
“去吧孩子,我要和几个老伙计见见面,我记得从左边有个侧门,哪里通向庭院花园,你可以去哪里转转,不过不要忘记礼仪,如果看见公爵的家眷要退避行礼。”温德尔爵士在这里还是找到了几个曾经跟他一起服侍老公爵的人,因此心情也好了不少,他对自己的小儿子叮嘱道。
“公爵的家眷应该都在参加宴会吧。”阿若德看着坐在公爵身边的埃布尔爵士和一个穿着丝绸长裙的中年贵妇人,那应该是公爵的妻子,这样想着向他父亲所说的侧门走去。
“埃布尔你的妹妹乔茜呢?”公爵和大主教交谈完后有些口干舌燥,这个里斯特大主教表示自己在这场战争中他的教区完全中立,不会偏袒萨克森公爵或者梅森公爵,这让梅森公爵有些失望和无奈,如果里斯特大主教加入自己的军队,那么就有足够的力量打败萨克森公爵,但是在形式不明朗的现在大主教的选择也是可以理解的,甚至公爵可以猜出出萨克森公爵一定也在试图拉拢大主教,这让他有些心烦意乱的,不由的想起自己那可爱的女儿跑到哪里去了,如果她在这里一定能逗自己开心的,那善良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开心果。
“不知道,她说头晕不想参加宴会。”埃布尔爵士拿起一条猪火腿,撕咬了几口大口的嚼着,然后才对梅森公爵说道。
“这孩子怎么了,叫罗伊修士看了吗?”梅森公爵的眉头皱起来,他不安的在椅子上挪动了下,橡木椅发出咯吱的声音,罗伊修士是一位精通医术的修道士,他负责公爵家庭人员的身体健康。
“没有,她说可能是昨天晚上在庭院玩的太久了,今天休息下就好了。”埃布尔爵士有些许的嫉妒自己的妹妹,公爵宠爱自己的妹妹胜过爱自己,不过他也无话可说因为他也同样宠爱那个小可爱。
“你去看看她,亲自去。”梅森公爵不满的对自己的儿子下令道,并不耐烦的挥挥手打发走一位站起身想要向梅森公爵祝酒的男爵,埃布尔爵士只好站起身扔下可口的美食无奈的离开。
第29章 庭院
城堡的庭院中月光洒在园丁精心修剪的各种花卉上,芬芳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庭院之中,在庭院的中央修建着一座水泉池,里面潺潺的流淌着清凉的泉水,泉水池子是白色大理石打造出一个水仙花朵的样子,虽然没有雍容华贵的造型,但是却精致可人,除了这座泉水还有一座圆拱顶部的凉亭,凉亭的大理石圆柱上缠绕着葡萄藤曼,可以想到在夏天的时候是多么的清凉,凉亭里面搭着一座小秋千,可供贵族们游玩使用,不过此时贵族们都在城堡塔楼内享用美酒和佳肴,因此庭院中空荡荡的格外幽静,这时候凉亭中的秋千却在晃悠着发出吱吱的声音。
“唔,居然有人。”阿若德因为想到梅森公爵冷漠的对待自己的家族,心情便觉得很差,他踏在挂着夜露的草地上,夜露打湿了他的靴子,他独自在这座幽静的庭院中漫步着,直到站在花园之中看见那座精美的凉亭,凉亭由六根白色的大理石柱子支撑,大理石柱子之间安置着厚重的石凳,可以供游玩累了的贵族休息使用,阿若德抬起腿想要进去看看歇歇脚散散心,但是这时候他听见里面秋千晃动的声音,连忙停下了脚步。
“水仙花儿盛开在池塘中,白色的天鹅挥动翅膀,金色的玫瑰洒落在草地上,英俊的骑士拾起玫瑰献给美丽的公主~~~~。”一阵清脆如银铃般的歌声响起,那歌声清澈的如同秋夜,听了使人如饮美酒,阿若德不由自主的安静的站在凉亭外倾听着,无论是什么文明,美妙的音乐总是能够直接沟通人类的心灵,虽然这歌声没有音乐的伴奏,但是清脆的少女的嗓音使得这一缺憾完全可以忽略,唯一伴奏的只有那咯吱咯吱晃动的秋千的声音。
“咯渣~~~。”就在凉亭中的人歌唱的起劲的时候,忽然从凉亭中传来断裂的声音,以及女人的惨叫声和物体坠地的声音。
“好痛。”
阿若德急忙冲进凉亭之中,他看见一位身穿白色长裙的少女跪在地上,手扶着自己的小腿发出轻轻的哀痛,秋千的一边可能因为时间久没有维修的缘故断了,树藤制作的承重绳子当然不够牢固。阿若德看见少女披散着长长的金发,碧绿的双眼含着泪水晶莹剔透,小巧高耸的鼻子,嘴唇红润,活脱脱一个如天使般美丽的少女,只是恍惚之间阿若德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哪见过她。
“啊,你,你。”少女抬起头看见闯进来的阿若德有些吃惊,但是她的眼珠子转了转很快镇定了下来,而阿若德想起自己不能这样冒昧的靠近少女,于是连忙退后了几步拉开人与人之间的安全距离。
“这位小姐您好,我是被埃布尔爵士邀请来的侍从骑士阿若德,绝非坏人,因为我刚在外面听见小姐您跌倒的声音,所以进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事情。”阿若德礼貌而快速的的向少女介绍自己的来历,小姐这个称呼在这个时代可不是随便叫的,也不是在后世被曲解的龌龊意思,在这个时代只有贵族年轻女子才被成为小姐,阿若德看见少女的长裙虽然没有过多的装饰,但是用料精致并在多处用金银刺绣着玫瑰,并且少女又是出现在公爵的庭院之中,所以想这一定是哪位领主或者公爵的家眷在此游玩。
“我的脚动不了了。”少女雪白如编贝的牙齿咬着自己的嘴唇,眼泪划过自己光滑的脸蛋,一副我见犹怜的摸样。
“我可以看看嘛?”阿若德上前一步,单膝跪下用手扶起少女,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他可不想惹到什么麻烦,但是少女可怜兮兮的摸样又让他不忍心袖手旁观。
“恩。”少女点点头,勉强坐在凉亭冰冷的石凳上,大方的抬起脚让阿若德看,裙子顺着她如丝绸般细腻柔滑的肌肤滑开,露出结实紧绷的小腿和赤裸的美丽丰润的弓足,这位少女竟然没有穿任何鞋子就这样在凉亭中,可是阿若德却觉得是如此的自然,因为少女的美丽就好像是最亲近自然的精灵般。
“唔。”阿若德的鼻子嗅到少女特有的处子的香味,看着少女毫无防备的露出的小腿,感到嗓子发干面红耳赤,他有些尴尬的轻轻抬起少女的脚,看见脚背有些红肿,应该只是扭伤了而已。
“严重吗?”少女低下头,看见阿若德单膝跪在自己面前,手捏着自己的脚,不由的也感到耳朵发热,两腮显出一抹玫瑰红。
“没事,只是扭伤,我去取些冷水敷敷就好了。”阿若德不敢在看,站起身向泉水池走去,他到了泉水池边撕下自己亚麻衣服的下摆,充分浸泡在冰凉的泉水中,然后拿起拧了拧,回到凉亭之中,把亚麻布缠绕在少女的足部。
“嗯~~。”浸泡了冰凉的泉水的亚麻布缠绕在少女的足部,果然减轻了红肿的炙热感,少女舒服的轻轻呻吟了一声,在这幽静的凉亭之中,格外的暧昧尴尬。
“既然小姐您已经没事了,那么容我告辞,我的父兄还在宴会中等我。”阿若德连忙转过身,谁知道因为太紧张的关系,差点撞在大理石柱子上,别怪他谁让他从前世到今生都是单身**丝呢。
“扑哧~~~。”少女看着阿若德差点撞在大理石柱子上,回过身的时候又笨拙的差点让自己的佩剑绊倒,不由的轻声笑出声,她用温柔的目光看着阿若德的背影,嘴角一直上翘着。
“多好的骑士呀,真是可惜。”就在阿若德离开后,从少女的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少女没有回头也知道那是自己多事的哥哥埃布尔爵士。
“哼,为什么可惜?”少女鼓起自己可爱的腮帮子,不解的向埃布尔爵士问道,原来她就是梅森公爵的千金乔茜,她其实早就认识了阿若德,因为她就是那天埃布尔爵士和法兰西骑士比武时候,那个哭花脸的小侍从,自从见过阿若德那奇怪的救了自己哥哥的医术,阿若德的样子在她的小脑袋中便久久无法忘记,当然只是一种少女对有别于哥哥的好奇,并没有产生什么特别的想法。不过今天在城堡的庭院中意外遇到阿若德,并且又一次被他奇怪的医术所救,这让少女有些这是上帝安排的想法,那个少女不怀春呢。
“乔茜我的妹妹,你是赫尔曼家族的女人,父亲不会允许你嫁给一个没有地位和头衔的下等贵族的。”埃布尔爵士又怎么会不理解自己妹妹的想法呢,可是他知道虽然梅森公爵十分疼爱自己的这位漂亮的妹妹,但是作为赫尔曼家族的女人,最后只能是成为为了扩张家族势力的政治联姻工具,他甚至知道公爵有将自己的妹妹介绍给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的儿子的想法,如果能够和王室联姻,那么公爵的外孙将拥有凯撒的继承权,这是哪位老奸巨猾的梅森公爵梦寐以求的。
“我讨厌你。”乔茜生气的站起身,脚上的疼痛让她皱了皱眉头,手扶在大理石柱子上,可是倔强的乔茜忍住疼痛一瘸一拐的向自己居住的地方走去,当她走到庭院外的时候,两名侍女连忙上前企图搀扶她,但是被她一把推开依旧自己独自走着。
“哎,这可怎么办?”埃布尔爵士叹息道,他抱着自己的双臂斜靠在大理石柱子上,看着自己妹妹倔强的背影,摇着脑袋砸着嘴,一副为难的样子。
阿若德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埃布尔爵士心中引起的烦恼,他现在有自己的烦恼,并且烦恼的原因是哪个老冤家劳齐茨伯爵,当他回到宴会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哥哥依夫正怒气冲冲,一脸通红的盯着劳齐茨伯爵,他们之间有许多贵族正竭力阻止将两人分开,似乎是依夫和劳齐茨伯爵之间起了什么冲突,而温德尔爵士正努力的劝说依夫,梅森公爵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没有把这场闹剧放在心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若德向一旁的一位贵族问道,他还没来得及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觉得自己的家族和劳齐茨伯爵简直天生犯克。
“哦,哪位叫依夫的骑士坐在了劳齐茨伯爵的位置上,因此当劳齐茨伯爵来了便要求让哪位骑士离开座位。”
“难道是依夫没有让座吗?”阿若德感到有些意外,这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符合身份的位置,如果依夫占了伯爵的座位,那么他必须要为伯爵让座,这才是符合传统的做法,依夫照说不应该不明白的。
“不,哪位骑士让出了座位,并且向伯爵致歉。”
“那不就结了吗?怎么会引起纠纷的?”阿若德不明白了,急忙问道。
“可是伯爵当场让人把那个座位当柴劈了,并且说那种臭烘烘的椅子他再也不想坐了,所以才发生现在的事情。”那名贵族耸耸肩膀,带着看热闹的语气说道。
“什么?”阿若德的肺都要气炸了,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了,劳齐茨伯爵这是当众羞辱依夫,难怪火爆脾气的依夫会忍不住。
“决斗,我,温德尔家族的准骑士依夫。温德尔,向您,劳齐茨伯爵要求决斗。”依夫咬牙切齿,双目几乎喷出火来,一字一顿的向傲慢的劳齐茨伯爵说道。
第30章 骑士誓言
依夫在怒火之中发出向劳齐茨伯爵要求决斗的邀请,两个贵族之间的决斗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作为一介骑士的依夫挑战的是拥有比自己地位高许多的劳齐茨伯爵,当然低阶贵族向高级贵族发起决斗挑战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但是依夫在把自己陷入极为不利的境地,此时他还没有意识到,而劳齐茨伯爵不慌不忙的坐在他的内府骑士为他重新端来的座椅上。
“决斗?骑士你可要想清楚。”劳齐茨伯爵抓起桌子上的一把葡萄,摘掉一颗悠闲的放在嘴里嚼起来,含糊不清的说道。
“当然,请您接受伯爵大人。”依夫推开身边阻挡他的贵族,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这衣服价格可不便宜,虽然跟劳齐茨伯爵身上花枝招展的衣服没法比,但是对于温德尔家族来说已经是十分昂贵的了,依夫对自己的武艺十分自信,他相信只要劳齐茨伯爵接受决斗,他一定会将这个傲慢的伯爵揍得鼻青脸肿,只要十分会得罪梅森公爵此时被怒火冲晕头脑的依夫再也顾不得了。
“哼,好吧,塔伯去代替我和这位骑士决斗。”劳齐茨伯爵的嘴角翘起,露出狡诈的笑容,伸出右手向自己身后的一名内府骑士挥了挥。
“什么?我要和您面对面决斗。”依夫愣住了,他的没想到劳齐茨伯爵会让自己手下的骑士代替自己决斗,可是他却说不出反对的话来,因为当决斗发生的时候高级贵族可以指派自己手下的骑士代劳,这甚至是被记入帝国法典之中的贵族决斗法中的。
“很抱歉,我很忙,呃,忙着消灭桌子上这些美味佳肴,而我的一百名骑士却比较闲,我得给他们找些事情做呀。”劳齐茨伯爵的小眼睛露出捉弄人的神色,他动作夸张的犹如舞台上的演员,头上的鸵鸟羽毛随着脑袋的摆动而颤动。
“哈哈哈~~~。”劳齐茨伯爵的表演以及他的话,使得周围围观的贵族们觉得整件事情滑稽可笑,他们哄堂大笑起来,确实依夫即使是再勇猛的骑士,也不可能同时对付一百名骑士,这就是低阶贵族无法向高级贵族发起挑战的原因,因为高级贵族们总是有着大批为他们效劳的骑士,而低阶的贵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挑战到自己真正应该面对的人,甚至有高级贵族为了捉弄发起决斗挑战的对手,让自己的内府骑士将对手戏弄的精疲力尽,而自己才下场了断自己的对手这种无耻的事情发生,而这在形式上却又是完全合法的。
“无,无耻。”依夫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周围贵族们嘲笑的声音和目光更加使他无地自容,他愤怒的跺着脚怒骂道,可即使是这怒骂声也很快被淹没在贵族们的笑声中,阿若德阴沉着脸看着自己的兄长被羞辱,他再也忍不住了拨开人群走上前去。
“劳齐茨伯爵大人我的兄长刚刚只是喝多了酒,希望您不要再追究这件事情,我为我兄长的鲁莽道歉。”阿若德低下头,弯腰向劳齐茨伯爵鞠躬道,阿若德深知自己的兄长已经落入了劳齐茨伯爵的陷阱之中,如果放任事态发展下去,那么依夫一定会死在劳齐茨伯爵的骑士手下,不,也许劳齐茨伯爵在斩断了依夫的手脚后,会亲自了断依夫的性命,不要低估中世纪贵族们的残忍和血腥。
“哼,是他发出的决斗邀请,而我已经接受了,怎么能不开始呢,周围的众贵族都是见证者。”劳齐茨伯爵用力抽动了一下自己的大鼻头,露出残忍的笑容,他可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必须要让这个敢藐视自己的家族留下点什么。
“公爵大人,请您发发慈悲,阻止这场决斗吧。”温德尔爵士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死在这不公平的决斗上,老泪纵横的他走上前来到公爵的桌子前单膝跪下向公爵请愿道。
可是梅森公爵面容麻木毫无表情,他很快在心中做了一番利益的考量,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骑士得罪自己手握军队的侄子,这怎么看都不合算,于是决定不加干涉,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埃布尔爵士走到他的身后,俯下身子在他的耳边说道。
“父亲,他们是我的朋友。”
“唔。”就是这简单的一句话便改变了温德尔家族的命运,梅森公爵的眼睛转了转,然后抬起自己的手臂,双目看向劳齐茨伯爵。
“公爵大人。”劳齐茨伯爵看见梅森公爵的动作,连忙从座椅上站起来,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众贵族都屏息等待着事情的发展,顿时宴会的大厅中安静的几乎都能够听见针掉落的声音。
“维丁够了结束这场闹剧,我还有正事等会要和你说。”梅森公爵开口叫着劳齐茨伯爵的名字,带着威严的声音向他说道,简单的话语在大厅中有力的回荡着,人们在梅森公爵的目光所到之处都纷纷低头,而这句话一出等于阻止了劳齐茨伯爵与依夫之间的决斗闹剧。
“是,是的我尊贵的公爵大人。”劳齐茨伯爵立即恭敬的鞠躬,不在提起这场决斗,周围的贵族们见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了,重新开始吃吃喝喝起来,虽然他们不在谈论起宴会中的这场闹剧,但是却又禁不住相互暗自猜测这个不起眼的骑士家族与梅森公爵家族有什么特殊联系,窃窃私语在这宴会的大厅中不时响起。
“很抱歉,我没想到自己的邀请竟然差点给您和您的家族带来这种灾难。”发生了这种事情,温德尔家族的男人们对参加宴会已经索然无味了,他们向公爵告辞后离开大厅,而埃布尔爵士追到大门口站在台阶上向温德尔爵士致歉道。
“不,埃布尔爵士我虽然愚钝但是深知您多次庇护了我的儿子们,这点温德尔家族铭记在心。”温德尔爵士心中感到非常的失落,他一直很自豪自己是梅森公爵的直属骑士,并且以此为荣誉奋斗终身,可是自己和自己的家族在眼前这位梅森公爵的眼中竟然一文不值,这让他感到极度的彷徨和孤助无依。
“哪里,您是几代侍奉赫尔曼家族的骑士,是我们赫尔曼家族亏欠您的。”埃布尔爵士叹了口气,带着非常遗憾的口吻说道,虽然他一开始帮助温德尔家族是因为阿若德的救命之恩,但是随着对温德尔爵士和他家族的逐渐了解,他知道这是一位对赫尔曼家族忠心不二的正直骑士,而自己的父亲纯粹从利益出发,完全忽视了人心和骑士荣誉,这点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赞同的,于是尽力想要安抚温德尔爵士。
“亢~~。”忽然毫无征兆,依夫拔出了自己的剑,他的举动非常的出人意料之外,紧随在埃布尔爵士身旁的雷尔夫将军立即将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他以为依夫因为受到劳齐茨伯爵的羞辱,现在怒火使他失去理智企图对埃布尔爵士不利。
“埃布尔爵士请您接受我的剑。”可是依夫并没有做出攻击埃布尔爵士的事情,他单膝下跪双手托着自己的剑,捧着奉在埃布尔爵士面前,说道,“我,黑沼泽领地的继承人,准骑士依夫,向上帝发誓将向您埃布尔大人奉上自己的剑和性命,至死忠心毫无二心,如果有违誓言,我的灵魂将不得安宁,身体将无法保全。”
“什么?您这是做什么?”埃布尔爵士大吃一惊,没想到依夫突然做出发誓效忠的举动,这真是出乎他和身旁的雷尔夫将军的意料之外。
“也请您接受我的剑。”阿若德看着自己的兄长的举动,突然想明白了自己的家族已经得罪了最有权势的劳齐茨伯爵,如今唯有投靠梅森公爵的第一继承人才能保住家族,于是也亢的一声拔出自己的剑,双手奉上并发誓效忠。
“还有我的。”温德尔爵士看见自己儿子们的举动,知道如今唯有面前这位埃布尔爵士才是真心想要帮助自己家族的人,事到如今他觉得向这位比梅森公爵还要公正的埃布尔大人效忠也是件不错的选择。
“您太让我为难了。”埃布尔爵士的细长的眉毛拧起来,他双手搀扶着温德尔爵士,本来应该效忠自己父亲的骑士却转而向自己宣誓,这种事情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大人,既然温德尔爵士和他的儿子们这样诚恳,那么您就接受吧,效忠公爵大人或者效忠您不都是效忠赫尔曼家族吗?”雷尔夫将军看见温德尔家的人并没有什么歹意,松了一口气,双骑骑士在战场上的传奇还耳边余热,埃布尔爵士能够得到他们的效劳这也是一件好事。
“好吧,我,梅森公爵的长子和梅森公爵头衔第一继承人,爵士埃布尔接受你们的效忠,让我们携手打败萨克森人吧。”埃布尔爵士表情庄严的分别接过温德尔爵士、依夫和阿若德的剑在他们的背部轻轻敲击了一下,表示接受温德尔家族的效忠,在梅森公爵的塔楼大门口完成了这场很简单但是意义非凡的骑士宣誓效忠仪式。
第31章 庙算
梅森公爵的宴会是军队即将出征的前兆,宴会集结了梅森公爵手下有力的封臣领主们,除了拉拢这些封臣们外,领主们所携带的家眷也以做客的方式留在了城堡内,但是在阿若德看来这简直就是为了保证忠诚留下的人质,只是大家都不说破而已,并且表面上还一副十分荣幸的摸样。
“公爵准备什么时候去打萨克森人,真是让人等得焦急万分。”自从确立了对梅森公爵第一继承人埃布尔爵士的誓言,依夫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他身穿着锁子甲,外面套着印有温德尔家族纹章的号衣,无聊的等得不仅是让温德尔家的人心烦意乱,整个营地中也弥漫着这种思潮,饮酒作乐的人越来越多,打架斗殴层出不穷,虽然没有上升到骑士们参与的程度,但是长期如此必将军心涣散。
“不要着急依夫,我看见埃布尔爵士前往塔楼去了,他们应该是在哪里进行部署,不管怎么样勒令好我们的人。”温德尔爵士正巧骑着马从城堡中回来,他跳下马听见依夫的牢骚,对自己的长子说道。
“是的,马科斯一直和我们的人在一起,对了父亲,公爵也在塔楼里吗?”阿若德坐在帐篷中,他的面前摆着一张羊皮纸,以及一小瓶珍贵的墨水,这墨水是他百般请求埃布尔爵士送给他的,这个时代墨水可是个高级货,羊皮纸上记录着一笔流水账,里面主要是他从集市上购买的数十桶麦芽酒的所花费的价格,还有自己队伍的消费情况。
“是的,埃布尔爵士是被公爵大人召见去的,埃布尔大人认为公爵将要下令出征了,所以命令我回来整理军备,并且他会要求公爵将我们编入他的队伍的。”温德尔爵士拉了拉领子,坐在一桶麦芽酒木桶上,他看着拿着鹅毛书写的阿若德,阿若德所书写的是阿拉伯数字,这个时代的人当然看不懂,但是当温德尔爵士问起麦芽酒的价格和数量的时候阿若德总是能够一口说出,因此温德尔爵士只是皱了皱眉便不再管自己的这个儿子,阿若德身上有太多的神秘了,爵士有时候会刻意不去注意,因为他害怕自己的儿子是被魔鬼所诱惑。
“哦?看来这是庙算呀。”阿若德停下书写,若有所思的说道,孙子兵法中说在重大军事行动之前,战役制定者要在太庙中锁起大门进行周密的计划,这被称之为庙算,虽然中世纪的贵族们也许没看过孙子兵法,但是他们也深知军事计划绝不可泄露,尤其是贵族们之间总是有着各种联姻关系。
“你又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我去看看士兵们。”温德尔爵士听见阿若德的话,耸耸肩膀站起身,他身上的锁子甲发出哗哗的声音,细密的锁子甲能够保护骑士的身体,可是他却担忧自己儿子的灵魂,“阿若德把你写的东西收好,不要让别人看见了。”
“唔,是。”阿若德被自己的父亲提醒,从沉思中清醒过来,连忙卷好自己的羊皮纸放进贴身的地方。
城堡中梅森公爵家族所居住的塔楼,塔楼中最隐秘的议事大厅在走廊的尽头,只容纳两人并排走的石头走廊,一排排石柱将墙壁分割成一段一段,尽头两扇有两个成人那样高的坚固木门紧闭,在门外两名骑士全副武装,身穿锁子甲,头戴护鼻头盔,一手持着尖底鹫盾,一手将长剑拄着,他们面无表情直视着走廊,任何企图穿过走廊进入的人都在他们的视野范围之内,在这严密把守的大门里面隐约传来贵族们的争论声音,而骑士们秉持着骑士精神的原则充耳不闻。
“我们应该集中兵力直扑萨克森公爵的老巢。”
“那么粮草怎么办?沿途根本筹集不到可供五千人马的粮草,难道要让我们饿着肚子打仗吗?”
“没错,我们必须慎重,萨克森公爵那头老狮子可不好对付。”
“懦夫,胆小鬼。”
“你说什么?再敢说一句。”
透过大门,在这座并不大的议事厅里面,聚集着公国最有权势的贵族们,他们分别是梅森公爵和他的长子,劳齐茨伯爵以及三名领主,议事厅的正中央放着一张长方形木桌,木桌的一端是最尊贵的梅森公爵的所坐的位置,两边是众贵族分列而坐。公爵的左手边是他的长子埃布尔爵士,右手是劳齐茨伯爵显示着两人与公爵的亲近关系,此时劳齐茨伯爵正与其他三名领主争吵不休。
而梅森公爵阴沉着脸看着桌子上的一张羊皮纸地图,上面粗略的描绘着山川河流,标示着梅森公爵的领地和萨克森公爵领地的界限,在地图的一旁摆放着五个小雕塑木人,一个骑马的骑士和四个持盾矛的士兵,雕塑虽然没有刻画人物的面部,但是通过骑士和士兵的动作可以看出他们正在作战,而地图的萨克森公爵领土上摆放着一个体型较大的骑士和两个持盾矛士兵,那是代表了萨克森公爵的兵力,三千对五千看上去梅森公爵比较有优势,可是梅森公爵却开心不起来,因为萨克森人自古骁勇善战,他们的骑士粗野蛮横一旦被激怒十分难缠,并且萨克森人的步兵大多是生活在森林中的猎户习惯了血腥,而梅森公爵能够征召的只有软弱的农夫,所以数量虽众却不可掉以轻心。
“埃布尔我的继承人,你怎么看?”梅森公爵在犹豫不决中,向自己左手边的继承人问道,听见公爵发话了众贵族都停止了争吵,议事厅中顿时安静下来。
“我亲爱的父亲,如果我们集中兵力虽在数量上多于萨克森公爵,但是别忘了萨克森人的领地多森林沼泽,骑士们根本无法冲锋,而萨克森人却熟悉哪里的地形。”埃布尔爵士从座椅上向前倾了下,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敲了敲地图上萨克森人的领地,哪里描绘着大片的森林。
“哦,森林确实不利于骑士作战,但是如果让骑士下马如何?”梅森公爵想了想,像是在问埃布尔爵士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太危险了,视野不宽阔,骑士们如果损失过大步兵们肯定会逃跑的。”一位领主忧心忡忡的说道。
“那该如何是好。”另一名领主问道。
“分兵吧。”埃布尔爵士看了看在座的贵族们,对他们说道。
“分兵?”
“没错,萨克森公爵肯定会引兵在靠近我们边境的一侧等候,他的兵少一定不敢随意分兵,但是我们不同,我们人多,分兵后父亲的主力牵制住萨克森公爵,其他两路人马绕过萨克森公爵攻入他的领地,那时候萨克森公爵的领主和骑士一定会军心动摇,这时候我们再夹击萨克森公爵一定可以获胜的。”埃布尔爵士将地图上的骑士和三座步兵雕塑拿起来,放在萨克森公爵兵力的正面,又拿起另外的两座步兵雕塑绕道萨克森公爵的身后,顿时局势呈现出夹击之势。
“好办法,这还解决了粮草问题,真是精明的计划。”贵族们听了纷纷点头,认为这是一个简单可行的计划,常年征战的他们深知只有计划越简单越容易取得胜利。
“唔,不错。”梅森公爵也点点头,嘴角不由的流露出笑意,自己后继有人是最令他高兴的事情,这比打败萨克森公爵还要令他欣慰。
“呵呵呵,埃布尔爵士真是好会策划计谋,就不知道在战场上怎么样。”劳齐茨伯爵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的内心愈加的恼怒,自己的风头都被这个小白脸抢去了,自己率领军队拼死拼活,埃布尔爵士却只是动动嘴皮子就获得了公爵的青睐,谁让人家是公爵之子呢,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出言讽刺道。
“您说的对劳齐茨伯爵大人。”埃布尔爵士敏锐的察觉到劳齐茨伯爵的不满,以前每次出征他总是被自己的父亲留在身边,而这一次他却想要自己率领军队试试,正好借着劳齐茨伯爵的话向梅森公爵禀报道,“父亲请把一支分兵的队伍指挥权交给我。”
“什么?你亲自去吗?不用了,我会派别人的,你就留在我身边吧。”梅森公爵可不想让自己的继承人冒险,他摇着头拒绝自己儿子的建议。
“请让我去吧,这个计划是我提出的,如果我不亲自指挥其他贵族将如何看我,我的威望将一落千丈。”埃布尔爵士站起身,再次的恳求梅森公爵道。
“这~~。”梅森公爵犹豫了,他看了看其他的领主们,想到如果自己的儿子不能够建立起足够的威望,自己身死之后恐怕将无法压服这些桀骜不驯的贵族,如何让他们再次确立效忠誓言。
“没错公爵大人,埃布尔大人是非常出色的骑士,再小的狮子也要自己学会捕猎。”其他的贵族们对埃布尔爵士十分有好感,他们觉得应该让这位继承人参加战斗看看,看看这位继承人是否有足够的才能保护他们的地位和权利。
“好吧,我宣布埃布尔你带领左翼的队伍,劳齐茨伯爵带领右翼的队伍,其他领主和我一起出征,这次一定要让萨克森公爵那个老混蛋尝尝苦头,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梅森公爵见众人都赞同,大声的宣布道。
第32章 萨克森公爵
出征的命令终于从城堡中发出,身穿梅森公爵家族纹章号衣的传来兵们骑着马快速的穿梭在营地之中,封臣们也对自己的部队下达了命令,五千人马浩浩荡荡的在梅森公爵的旗帜下向萨克森公爵的领地进军,各种方旗和三角旗帜迎风招展成了一道五彩的海洋,骑士们穿戴着锁子甲走在队伍的前列,他们的身边跟着为自己拿武器的持剑侍从,侍从之后是穿戴五花八门的衣服和盔甲的军士,穷骑士们也作为重步兵走在队伍的中间,而后面的是大量手拿草叉农具的轻步兵,他们神色麻木而无奈。
最奇特的是,队伍的最后还跟随着一支大军,这支大军是由杂役、娼妓和奴隶商人组成的,他们紧随在军队的身后形成一个流动的后勤部队,前面行军的队伍沉默而整齐,除了兵器盔甲的摩擦声便是马蹄脚步声,而后面的这支由杂役娼妓们组成的后勤部队却呼朋唤友,打孩骂娘声此起彼伏,可是中世纪的贵族们好像早就习惯了见怪不怪,任由这支古怪的队伍跟在其后。
“这种行军速度,恐怕萨克森公爵不用侦查就能知道我们的位置了。”阿若德在队伍一天之内第三次停下来,感到中世纪部队的拖拖拉拉的行军方式感到无奈,其实这样不能够怪梅森公爵,这支军队并不全是公爵直属的部队,他们是由公爵的封臣们组成的一个联盟,各个部队之间平日互不来往,不同省份之间还存在着各种语言的差异,要统领着这样的一个联盟行军极为困难,所以要不时的停下来整顿,否则还没等看见萨克森人,部队便会因为士气低落四散而逃大半。
“不用担心,我们人数众多根本不需要惧怕萨克森公爵。”依夫骑在马上很有信心的说道,他昂首挺胸恢复了往日得意的神情,其实停下来休息也为全副武装的骑士保存体力着想,即使是骑着马身负重甲,对于骑士来说也是一件极为吃力的事情。
“不要掉以轻心,萨克森公爵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温德尔爵士取下自己的头盔,对自己的儿子们说道,在老公爵时代萨克森人便不时入侵,萨克森公爵与梅森公爵恶战数场战斗,是个习惯打硬仗的好汉,即使是作为敌人一方的温德尔爵士也不得不承认,而逐渐年老的萨克森公爵不但锐气不减反而越发惯于用兵,手下五大封臣引领军队皆为骁勇善战之辈。
天空中一只苍鹰飞翔在虚空之中,它俯瞰着大地,只见一条蜿蜒曲折如长蛇般的队伍在行进,它一定感到非常的好奇,这些奇怪的两足动物为何聚集在一起,当它飞过茂密的森林看见另一支两足动物正盘踞在一块平原的土地上,在他们之间只隔着一座茂密的森林,许多似乎已经预感到什么的乌鸦正盘旋在森林的枝叶之间,苍鹰对这些食腐肉的家伙不屑一顾,它决定飞的更远一点寻找新鲜的猎物。
“嘎嘎~~~。”森林的树枝之间停着许多乌鸦,它们耐心的坐在枝桠上,就像是身穿黑色礼服绅士耐心的在餐桌旁等候食物。
“哈,看看这些魔鬼,已经急不可耐了。”在一块草地上突出的岩石上,一位银发披肩的长者,他身穿锁子甲,锁子甲外面罩着一件罩衫,罩衫上印着黄黑条纹的图案,他的一只脚踏在岩石上,腰间的佩剑挂在右侧。
“这一次肯定能让它们饱餐一顿梅森人的血肉。”在他的身旁走上前一位同样身穿锁子甲的骑士,这是一位正值盛年的强壮男人,他留着短短的头发,目光炯炯有神,浑身透露着精明强干。
“我的大人们,难道我们就这样干等在这里吗?”这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一位身穿着锁子甲的女骑士出现在了他们之间,女人的锁子甲非常精致凹凸有致,凸显出女人的曼妙身材,她的身后披着紫色的披风,腰间挂着一柄佩剑,锁子甲的罩衫上印着一支蓝色的戏耍红心的狮子图案。
“哈哈哈,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你这头母狮子已经等不及要舔血了吗?”长者扭过头大笑着对女人说道,说完从岩石上跳下来,老人的身体壮硕一点都没有老态龙钟,反而有着年轻人的身手矫捷。
“公爵大人。”两位骑士连忙向老人低下头,向他鞠躬行礼,原来这就是萨克森公爵。
“恩。”萨克森公爵满意的点点头,大步走向自己的军队,这支三千人的队伍集结在此,各种颜色的旗帜在掠过平原的风中飞舞着,公爵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士兵们,只见这些士兵满脸皆是彪悍之色,骑士们则全副武装静静等候。
“公爵大人,听说这次梅森公爵集结了五千人马,这是真的吗?”
“那又怎么样?一群乌合之众的农夫。”萨克森公爵的侍从牵来一匹骏马,公爵一番身上马,此时三名身穿印着纹章的贵族纵马上前向他询问道。
“乌尔里西大人,不用惧怕,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打败梅森人。”强壮精明的男人也从自己侍从手中接过马缰绳,翻身上马后对那个有些胆怯的身穿华丽盔甲的中年贵族说道。
“我知道,只是为他们的人数有些担忧,贝伦加尔伯爵。”一头红发身穿盔甲上雕刻着各种装饰的乌尔里西伯爵,在马上挺直了下自己的身体,不自然的说道。
“乌尔里西知道当年我为什么没有答应你的求婚吗?”这时候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策马走到他们身边,对乌尔里西伯爵用轻蔑的口吻说道。
“什么?”乌尔里西伯爵侧了侧身体,他可不想招惹这头母狮子,可是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并不打算放过他。
“就是因为你没有勇气把我压在床上,一点都不像个男人。”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娇笑着一拨转马头,纵马向自己的队伍奔跑而去,边跑边挥手大声说道,“你们制定好计划后直接告诉我就是了。”
“这头母狮子。”众贵族皆苦笑着摇摇头,他们每个人都在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哪里都吃过苦头,不过她的话确实激起了乌尔里西伯爵的勇气,不再纠结梅森公爵军队的数量。
“哈哈,好了绅士们,该制定计划了,我们怎么打?”萨克森公爵骑在马上也哈哈大笑起来,自己的这位女封臣勇气并不输给其他的男人们,这也是老人欣赏她的地方,更加可怕的是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的领地接近北欧挪威,相比较日耳曼人她的家乡习俗更接近北欧维京人,而她的家族血统中有凶猛的维京人的血液,手下的持斧重步兵皆为体型高大的嗜血之辈。
“梅森公爵人数虽然众多,但是他们远道而来,粮草消耗非常大,必然会急着直扑哥廷根城堡,我们只需要防守住有着茂密森林的哪里就可以了。”贝伦加尔伯爵想了想对萨克森公爵分析道。
“嗯,有道理,在哪里他们的骑士无法通过茂密的森林,我们只需在森林中布下重步兵和弓箭手就可以了。”乌尔里西伯爵用手摸着自己红色的胡须,沉思了片刻便补充道,这位喜爱华丽的伯爵看来也不是泛泛之辈。
“公爵大人,您的堂弟迪福尼男爵怎么办?梅森公爵要求用他换取边境的土地。”
“哼,那个笨蛋,不用理睬。”萨克森公爵晃了晃自己的脑袋,银白的长发飞舞着,好似一头摇头摆尾的雄狮,他才不会在乎那个毫无用处的堂弟。
萨克森公爵的军队果然如埃布尔爵士所预料的那样,在哥廷根茂密的森林中布下重兵,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梅森公爵有利的势头发展,不过谁最终能够取得胜利女神的青睐,这完全还是个未知数。
“父亲,我们就在这里分兵吧。”埃布尔爵士派出的探马回报,萨克森公爵的军队果然驻扎在了森林之中,虽然没有靠近,但是那些毫不掩饰的旗帜已经表露萨克森公爵再此,甚至为了挑衅梅森公爵,萨克森公爵还派人将以往俘获的梅森公爵家族的旗帜倒挂在树上,借此羞辱梅森公爵。
“恩。”梅森公爵满意的看着萨克森公爵的旗帜在森林中隐隐约约,就连那些被倒挂着的自己家族的旗帜此时看来也顺眼许多,他已经在想如何打败并羞辱萨克森公爵了。
“安静的离开,快。”埃布尔爵士为了达到欺骗敌人的目的,让自己的队伍从梅森公爵本队的后面悄悄的离开,并且一律不允许打旗帜,将旗帜裹起来收好,而劳齐茨伯爵的队伍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出发,两支偏师静静的绕开主战场,向克雷夫和布伦瑞克进军,其中埃布尔爵士负责进攻的是克雷夫,要绕过哥廷根进入克雷夫必须要经过中立的下洛林公爵的封臣的领地,不过下洛林公爵早就已经表示中立,所以借道的事情并不存在问题,一切按照计划将非常的顺利。
第33章 前哨战
日耳曼的森林阴森可怖,曾经辉煌一时的罗马帝国强大的军团,便在条顿堡森林中被日耳曼人杀的大败而归,从那时候起罗马人便知道日耳曼人的嗜血,当罗马人回忆起那茂密的不见头顶天空的幽暗森林便从心底流露出凉意。脸上涂着黑色条纹,赤裸着身体,手持锋利战斧从丛林不知道什么地方冲出的日耳曼战士,常常给罗马人带来不堪回首的腥风血雨。
多年之后,在这片布满了茂密森林的土地上,当年痛恨的罗马帝国此时却被日耳曼人郑重的接过国号,而同样流淌着日耳曼民族血液的人们,却在这片森林中奋力厮杀起来,鲜血将浇灌他们生长的大地。
沙沙~~~。一队士兵小心翼翼的穿梭在森林中,走在最前面的是手持利剑的剑士,身上穿着皮革甲,号衣上绣着某个家族的纹章,看起来应该是一名穷骑士,走在他身后的是两名神色紧张手持长矛的军士,军士的后侧是三名搭箭弯弓的弓箭手,最后是五名轻步兵殿后,从人员配置上看这是一支带着侦查性质的前哨。
都小心点,我们快接近萨克斯人的营地了。持剑的穷骑士蹲下身子,扭过头对自己的伙伴们说道。
该死的蚊子。一名军士咒骂着伸手拍在自己的脸上,一只吸血的蚊子被拍扁,血留在了他的脸上,这茂密的森林中蚊虫聚集发出哼哼的声音,见有人来便飞过来吸血让人心烦。
嗖~~~。忽然一道白光从灌木丛中飞出,笔直的越过蹲下的穷骑士头顶,劈入军士的面部,军士的帽盔前沿被砍裂。
怎么了?其他的人惊恐的看见,一柄短柄飞斧将军士的面部劈成两半,血从伤口处涌出飞溅在军士的衣服上和穷骑士的皮革甲上。
哇呜~~~。就在飞斧干掉一名军士的一刻,从茂密的丛林中,冲出几名面目狰狞的持斧战士,他们戴着皮革长耳帽子,身穿农民们常穿的亚麻上衣,一手持圆盾,一手持战斧,冲入这支前哨队伍中,挥舞战斧发出恐怖的吼声。
是萨克森人,不要怕上啊,弓箭手射击。穷骑士挥剑荡开一名身材高大的战斧兵,他一边用剑抵挡一边向其他人下令道。
啊。顿时刚刚还平静的森林布满了人类的厮杀声,手持战斧的士兵刚刚砍倒一名军士,身体便被弓箭手的箭射中,弓箭在这近距离中杀伤十足,梅森公国的弓箭手虽然没有英格兰人那样出名,但是他们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每一支箭都能够夺取萨克森人的性命。
萨克森人从后面来了。就在双方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从梅森公爵士兵的侧后方,窜出一队古怪的战士,他们身穿锁子甲,锁子甲外面的号衣上绣着十字架,头上的头盔犹如教堂中主教的帽子,他们一手持尖底鹫盾,一手持战锤,身形高大雄壮,踏着沉稳的步伐快速冲来。
不好是北欧教团,快防守。见多识广的穷骑士立即辨认出,这是来自北欧冰天雪地的主教们,这些主教可不是光会祈祷而已,在战时他们披上战甲手持战锤便是雄壮的武士。
哇~~~。北欧主教们见弓箭手们企图射击阻碍自己前进,立即将左手的盾牌提起挡在面前,箭矢都射在盾牌上,而主教们依然向前冲锋,看着越来越近的北欧主教们,平日里训练有素的弓箭手们,不仅手忙脚乱起来,只是那一瞬间的犹豫已经足够北欧主教们靠近了,一旦被近身轻步兵们那简陋的武器根本不在他们眼中,北欧主教们抡起战锤狠狠的敲在轻步兵们的头上,被敲碎的牙齿合着血水飞溅,痛苦的哀嚎响起。
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穿透森林的上空,惊起一群乌鸦盘旋在上空之中,看着面前密不透风的森林,萨克森公爵却露出严肃的神色,他感到一丝丝的不协调感。
公爵大人,不用担忧,我的主教们会把这些梅森人打发到地狱去的。伍尔夫希尔德女伯爵策马上前,她以为萨克森公爵是担忧战事不利,于是出言安慰道,她对自己手下的这群北欧主教非常有信心。
“你不感到奇怪吗?伍尔夫希尔德。”萨克森公爵双目凝视着面前的森林,头也不回的对伍尔夫希尔德女伯爵说道。
“什么公爵大人?”伍尔夫希尔德女伯爵不知道萨克森公爵所指是什么,但是她知道这位一生征战不休的公爵一定是言之有物。
“梅森公爵携重兵前来,怎么不把兵力全部投入与我决战,反而只是使用这些小规模的前哨战的小花招,这可不像是他的作为?”萨克森公爵对这位女封臣讲出自己的疑虑,他本能的感到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没错,确实很怪,按说敌我兵力数量相差很大,梅森公爵却迟迟不与我们决战,其中肯定有陷阱,只是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伍尔夫希尔德女伯爵骑在马上,也注视起梅森公爵的方向,梅森公爵将自己的大本营安置在一条环绕着小溪,由溪水冲刷而成的三角地带,安营在哪里环绕的溪水自然形成护城河,是一处易守难攻的地段。
“今天晚上,带上几个人跟我去靠近梅森公爵的营地看看。”萨克森公爵是个想到就一定要去做的人,他沉稳的对伍尔夫希尔德女伯爵说道,然后拨转马头向自己的营地走去。
“嘎嘎~~。”此时森林中的战斗已经结束,天空中的乌鸦群俯冲进森林之中,在茂密的森林中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断肢和被敲碎的人脑满地都是,乌鸦们欢欣雀跃的在尸体之间跳动着,用自己锋利的鸟掾在新鲜的人肉中啄食。
“又被打败了?”在梅森公爵的营地之中,众贵族们吃惊的听见轻骑报告,在一周内的数次小规模前哨战中,梅森公爵的人几乎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萨克森人悍勇异常更习惯小队人马作战,梅森公爵手下封臣们即使派出精锐也常常铩羽而归,这让本来还信心十足的梅森众贵族们感到棘手,并且为没有发动决战而感到庆幸。
“没关系,埃布尔爵士和劳齐茨伯爵会顺利的绕道萨克森人的背后的,那时候我们再列队决战不迟,现在小小的挫折就当是让萨克森人尝点甜头罢了。”
“住口,这个计划绝对不能让萨克森人知道,出了这个帐篷任何人不得提起。”梅森公爵严厉的目光制止了那名口不择言的贵族,并且警告众贵族不得泄露这个计划,因为如果被萨克森人知道了,难免会生出什么事端来,所以计划成功的要诀是保密。
夜晚,当月亮挂上天空的时候,营地中的篝火如繁星点点,梅森公爵的士兵们靠在篝火旁边相互取暖,枯燥无味的行军生涯使得士兵们没有多少娱乐,他们只能在篝火旁边相互吹牛或者交换作战经验,为了避免士兵们军心涣散连跟在公爵军队后面的娼妓们也被赶得远远地不得靠近营地,每天只有一小部分士兵们只有得到允许才能够去取乐。
“嗨,这位骑士大人看看这个,圣母玛利亚的一根头发,带在身边一定能够带来好运的。”一个胖嘟嘟的商人拿着一个小盒子,拉扯住一名身穿锁子甲,锁子甲外面用斗篷包裹着的年迈骑士,竭力的推销自己手中所谓的圣物。
“哦?你确定这是圣母的头发?”年迈骑士须发苍苍,他有力的手抓住商人那个拿着小盒子的手臂,用嘲笑的口吻问道。
“哦,哦,当然,当然,如果您不感兴趣那就不打搅您了大人。”出售假圣物的商人被抓住有些惊恐的点点头,其实那只是他老婆的头发,被装入小盒子中当做圣物出售。
“哼。”年迈的骑士露出不屑的神色松开手,大步向前走去,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年轻的侍从摸样的人,其中一个侍从胸口鼓鼓的,脸却意外的俊美,这引起了一些娼妓们的注意,她们嗤笑着看向那个年轻俊美的侍从。
“嗨,英俊的绅士,要不要去快乐一下,我的帐篷就在不远的地方。”一个身穿绿色长裙的娼妓,发出浪荡的笑声向骑士的侍从靠近,她拉了拉自己的本来就很低的领口露出半颗乳球,媚笑着企图诱惑年轻的侍从。
“不了美人,我还有事情跟着我的主人,如果偷懒我会被鞭挞的。”年轻的侍从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他轻轻一侧身体躲开娼妓,继续向前走去。
“哼,真扫兴,不会是和他的主人是一对**犯吧。”娼妓没有揽到生意,气愤的咒骂道,不过很快她便被其他男人吸引,不再看向那几个奇怪的骑士。
“伍尔夫希尔德这里是最靠近梅森公爵营地的地方了。”那名年迈的骑士竟然是萨克森公爵,他走到这座奸商、娼妓和杂役组成的营地边缘,这里距离梅森公爵的营地有数百米,是最接近观察的地方了。
第34章 计破
萨克森公爵手扶着自己腰间的剑柄,目光注视着梅森公爵的营地良久,他的双眉紧锁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只得在身后警戒着,看似随意但是手却不离自己腰间的佩剑,虽然这是一座鱼龙混杂的营地,但毕竟是距离梅森公爵营地最近的地方,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不敢大意,过了许久之后萨克森公爵忽然松开自己的眉毛,仿佛是已经想明白了什么。
“我们走。”萨克森公爵转身向这座布满娼妓的营地外走去,身上的锁子甲发出哗哗的声音,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心中有些疑惑,但依然紧跟在公爵的身后,并不时的向四周用目光扫过,不过此时这座营地中梅森公爵的士兵们都醉生梦死,在一些破旧的帐篷中发出男女欢爱的令人羞耻的声音。
“公爵大人,要不要我去抓几个梅森公爵的人拷打询问一番。”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走到萨克森公爵的身边,她压低声音向公爵建议道,在这座防守并不严密的营地中,要抓几个梅森公爵的士兵简直太容易了,不过这些低阶士兵毫无情报价值。
“不用了,我们回去。”萨克森公爵摇摇头,他不想打草惊蛇,于是他们小心翼翼的避开梅森公爵横七竖八躺在地上醉醺醺的士兵,向营地外的林间走去,乘着黑夜伸手不见五指的林中有几名侍从躲藏在哪里牵着马守候在此,萨克森公爵抓住自己坐骑的缰绳踩在侍从的手上向上一托翻身上马,他用自己脚后跟的马刺踢了踢马的腹部策马朝着自己的营地奔去,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带领着其他人紧随其后。
“公爵大人,出了什么事情?您怎么出营去了。”
贝伦加尔伯爵穿戴着锁子甲,腰间挂着佩剑,他的侍从手中拿着他的头盔打着火把,伯爵看见策马狂奔而来的萨克森公爵和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连忙上前问道。
“贝伦加尔伯爵你立即带领一千人前去克雷夫。”萨克森公爵骑在马上二话没说,立即向贝伦加尔伯爵命令道,这道命令使得贝伦加尔伯爵感到摸不着头脑。
“公爵大人为何突然让我去克雷夫?”贝伦加尔伯爵不解的问道,同时看向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似乎也在同样询问女伯爵。
“别问这么多,可能已经来不及了,贝伦加尔伯爵你带人去防守克雷夫,我和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带领另外一千人去布伦瑞克。”萨克森公爵用不用质疑的口吻下令道,突然的分兵命令使得贝伦加尔伯爵不知所谓。
“那这里呢?这里怎么办?只留下一千人怎么抵挡梅森公爵的五千人马?”贝伦加尔伯爵连忙问道,他以为萨克森公爵是要放弃这里,但又知道一旦萨克森公爵下定决心,这件事情便没有转圜的余地,他只得将最后的疑问讲出来。
“让这里的一千人马由乌尔里西伯爵带领,只是防守应该没有问题,他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不过告诉他如果梅森公爵的士兵发动小规模进攻,可以去迎敌。如果是敌人发动总攻,让他带领士兵退守城堡。”萨克森公爵做出最后的安排后,便拨转马头向布伦瑞克的方向而去,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连忙一挥手,一支一千人的骑枪和步兵组成的队伍迅速整队,跟在他们的君主的身后出发。
“公爵大人这是怎么了?”贝伦加尔伯爵疑惑的摇摇头,但是他还是坚决的执行公爵的命令,因为这是一道明确的命令,顿时这支大军被分成三个部分,除了留下的一千人马固守外,其他两支队伍向不同的方向前进,他们携带的食物辎重不多,完全是轻装出发,因为这两个领地都是萨克森公爵的封地,作为本地人的他们可以很轻易的获得补给,可是梅森公爵他们完全被蒙在鼓里并不知道这个变化,梅森公爵的大本营还呆在小溪旁等待着夹击对方的自己的部队。
而萨克森公爵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此时因为距离布伦瑞克领地最近的缘故,劳齐茨伯爵的军队首先攻入了布伦瑞克领地,布伦瑞克的骑士和士兵被萨克森公爵征召,此时的领地兵力空虚毫无防守之力,除了个别的城市有高墙保护紧闭城门外,城市外的乡村遭到了劳齐茨伯爵军队的洗劫,即使有乡绅仓促组成部队企图阻挡也被劳齐茨伯爵击溃四散而逃。
“真是无聊,这种仗真是没法打了。”一个身穿皮革甲,身形消瘦摸样的骑士坐在一具尸体上,这具尸体摸样十分年轻,身体匀称强壮,可是俯下的身子下流淌着鲜血,可怖的是他的面部双眼只留下两个血窟窿。而那名骑士打着哈欠一副百无聊赖的摸样,他的身旁放着一柄细长的利剑,剑上沾满鲜血,同样粘满鲜血的是他那一双细长手指的手。
“欧格登快点打扫完战场,我们还要继续赶路。”一副猪脸的格罗佛对自己的这个弟弟的恶趣味毫无办法,心想他就不能像帕齐那样干脆利落的干掉对手吗?野猪三兄弟大部分的凶名都是因为这个变态弟弟。
“帕齐~~。”身材巨大的帕齐安静的站在格罗佛的身后,他的右手狼牙棒上挂着许多鲜肉组织,在三兄弟的周围散落着许多头被打开花的尸体,尸体都是些手持农具的农夫,这些都是被帕齐的狼牙棒一挥致命。
“呜呜,你们这些恶魔,萨克森公爵大人不会饶了你们的。”在格罗佛的脚边躺着一个被削去腿部的中年乡绅,他的口中流淌着血沫,双腿流血不止,他双目睚眦欲裂的瞪着野猪三兄弟,因为他看见自己的儿子被欧格登压在屁股底下,那是他家族中剑术最杰出的儿子,可是在一个回合之内就被杀死了,更加令人发指的欧格恩在指尖玩弄的自己儿子的眼珠,这简直就是圣经中魔鬼的行径。
“哈哈哈,你这个老笨蛋,你的公爵在哥廷根正和梅森公爵对峙呢,根本没工夫来理睬你们。”欧格登将手中玩弄的一对眼珠随手扔掉,这是一对褐色的眼珠,他觉得一点都不漂亮,没有上次见到的那个年轻侍从的眼珠漂亮,不过很可惜如果不是梅森公爵的继承人阻拦,自己一定会得手的。
“够了,欧格登快点杀掉他,我要去见劳齐茨伯爵大人了。”格罗佛对这些不值一提的乡绅们毫不在意,他回过头指挥自己手下的士兵在这座并不富裕的村庄抢掠着,村庄中能够搜集的物资并不多,这让他有些郁闷,不过知趣的手下倒是给自己抓到了几个年轻的女人,这让他的心情还好了一些,不过他急着去见劳齐茨伯爵是想尽快在找几个村庄洗劫一番。
随着一声兵器割裂皮肉的声音,喉头发出的咳咳声,空气从破裂的气管处漏出的咔咔声,幸存的村民和乡绅也被欧格登杀掉,享受屠杀完村人的乐趣的野猪三兄弟,这时候才带着装满辎重的车辆离开这座被焚烧的村庄,往日充满祥和的村庄此时成了一座人间炼狱。
“伯爵大人,我们的兵力是不是分的有些散了?”一名劳齐茨伯爵的内府骑士,看着一座座被焚烧的村庄,有些担忧的对劳齐茨伯爵说道。
“没关系,萨克森公爵的兵力都在哥廷根呢。”劳齐茨伯爵心中计算着自己能从这次的出征中捞到多少好处,以这个掠夺的速度看来自己可以弥补出征所受的损失,并且还有结余。
“可是,梅森公爵大人要求我们尽快与埃布尔爵士会合,这种速度是不是有些慢了?”
“急什么?埃布尔要绕过下洛林公爵的领地,没有那么快。”劳齐茨伯爵提起埃布尔爵士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想起那张英俊得意的脸便心头不爽。
“我只是担心埃布尔爵士会抢在我们前面立功而已。”内府骑士提醒自己的君主道。
“唔,这。”劳齐茨伯爵经过自己心腹的提醒,一想到要是埃布尔爵士抢先到达萨克森公爵的背后,一旦发动袭击和梅森公爵内外夹击,打败萨克森公爵的荣誉就要落在埃布尔爵士的头上了,自己可不能让他独占这种好事。
“哼哼哼,伯爵大人,我探查到距离这里不远处还有一座村庄,请允许我们去侦查一番。”就在此时格罗佛兴冲冲的向劳齐茨伯爵禀报道,完全没有注意到伯爵的神色有些不对。
“笨蛋,谁让你耽误时间的,快点收缩兵力我们开始行军了。”劳齐茨伯爵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抽在格罗佛的脸上,怒声责骂道。
“哼,哎呀。”格罗佛捂着自己的脸,惨叫一声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伯爵,可是又不敢反抗劳齐茨伯爵,连忙闪到一旁,即使是心生怨恨也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底。
第35章 复仇
劳齐茨伯爵即使是下达停止掠夺的命令,但是对于贫穷和贪婪的下层士兵们来说,这种能够掠夺财富的机会并不多得,因此劳齐茨伯爵的军队拖拖拉拉的在布伦瑞克呆了数天左右,这数天将使得萨克森公爵及时的带领军队回到了布伦瑞克,然而劳齐茨伯爵却还不知道这个重要的消息。
“啊,啊~~~。”在劳齐茨伯爵处于边缘的营地处,这里的数顶帐篷旁边插着画着嗜血野猪图案的旗帜,从一间帐篷中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几名士兵抱着柴火从这里经过露出猥亵的笑容,但是却没有停留匆匆离开。
“呼,呼,哼。该死的家伙们,竟敢瞧不起我,总有一天让你们知道我格罗佛的厉害。”野猪三兄弟中的老大,格罗佛赤裸着身体,前胸布满黑色短硬胸毛,他丑陋的脸涨得通红,一副可怖的摸样,在他的身下一个村姑被剥的好像待宰的羔羊,长发散乱在雪白的胸前,在帐篷的角落里蹲着两个将脸埋入膝盖中衣衫褴褛的少女,她们浑身发抖偶尔抬起头看着这个丑陋的怪物对同伴的蹂躏,但是很快又把头埋下。
“求求您饶了我。”村姑浑身发抖,颤颤巍巍的向格罗佛求饶道,她漂亮的蓝眼睛充满了惊吓,她想要躲开面前这个丑陋的怪物,可是四肢却被牢牢的固定在木桩上,即使手脚被粗糙的麻绳磨得的血肉模糊,面前的格罗佛也毫无怜悯之心。
“哼哼。”格罗佛从身旁的桌子上拿起一把特制的铁钳,
他充满兴奋带着期待的笑容,用铁钳夹住少女前胸那两团肉,当他拼命的夹住拧动的时候,帐篷中又响起少女痛苦的尖叫声。
尖叫声持续了许久,之后帐篷中终于平静了下来,当格罗佛心满意足的从帐篷中出来的时候,他的脸上明朗了许多,他拿起在帐篷外挂着的一块亚麻布擦了擦身上的血迹,穿戴好自己的皮革盔甲,向劳齐茨伯爵的大营方向走去,两名士兵急忙走进帐篷给这个可怕的怪物清理残局。
“唔,真是可怕。”士兵们看见帐篷中那具浑身流淌着血的少女尸体,即使是见多了战场上各种尸体的他们也禁不住发抖,这已经看不出是一具少女的尸体了,完全是一条被鲜血沾满的血葫芦,在一旁放着各种铁制工具,上面也沾满了血肉。
“上帝宽恕~~~。”一名士兵在胸前划起了十字,他心中暗想自己只是个听命行事的士兵,如果上帝怪罪的话就降罪那个可怕的怪物吧。
少女的尸体被埋在了一处山丘下,哪里是许多被杀戮的村民的最终归宿,战争中最丑陋的事情也很快被忘记,而贵族们的战斗还在继续着,复仇的怒火在布伦瑞克人的心中燃烧着,他们在密林中在山丘中等待着复仇的一刻。
“可恶的恶魔,可恶的劳齐茨伯爵,愿上帝诅咒你,愿魔鬼吃掉你的肉体和灵魂。”科林和他的家乡的人躲在一座密林中,布伦瑞克地形平坦是耕种的好土地,作为布伦瑞克的乡绅们通常过着悠闲而平静的生活,虽然早就知道萨克森公爵和梅森公爵之间的争斗,但是通常贵族们之间的战斗不会涉及他们,更何况战场主要发生在哥廷根郡,作为他们来说那个邻省与他们也是很遥远的。可谁料到这支由劳齐茨伯爵引领的魔鬼的部队,突然袭击了布伦瑞克郡,在这里到处烧杀抢掠,就是乡绅们也毫不顾忌说杀就杀,这种行径使得布伦瑞克人深恶痛绝。
“别冲动,光凭我们的人没办法抵挡这支军队,我们必须要等待时机。”有年老的乡绅,扶着科林的肩膀劝慰他道。
“那个混蛋杀了我的父亲和弟弟,我不会放过他的,我一定要亲手砍下劳齐茨伯爵的脑袋,把他挂在我的屋宅上一千年。”科林泪水横流,呜咽着咬牙切齿道。
“有人过来了,有人过来了。”就在此时一名骑马的自耕农向他们而来,他急切的对科林说道。
“是劳齐茨伯爵的追兵吗?我跟他们拼了。”科林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拔出自己家传的佩剑,伸手就招呼自己的家族男人们,众人早就怒火滔天,他们应诺一声拿出短剑、简陋弓箭和草叉等武器。
“轰轰,轰轰。”可是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并不是劳齐茨伯爵,一支衣甲鲜明的骑兵出现在他们面前,骑士们手持着长马枪,持剑侍从相互吆喝,身材高大披挂着皮革甲的北欧重步兵拿着圆盾和雪亮战斧,轻步兵们也在军士的带领下踏着整齐的步伐。
“那,那是。”科林急忙爬上一处高地,他举目望去看见一面由黄黑两色组成的旗帜,那旗帜再熟悉不过了,他突然狂喜的高喊道,“是萨克森公爵,我们的君主来了。”
作为中世纪权利结构,萨克森公爵虽然对于三个郡有统治的权利,但是中世纪的人们通常遵守的是所谓的习惯法,这是他们千百年来由乡约所遵守的生活方式,因此公爵其实对于下层的乡绅们并没有多少统治力度,在战争时期也无法调动这些乡绅,乡绅们也只是上缴一点钱粮以打发的心态逃避军役,可是拜劳齐茨伯爵的烧杀掠夺,激起了布伦瑞克掌握着土地的乡绅们的愤怒,他们打破了一盘散沙的状态纷纷携带马匹武器三三两两的汇集向萨克森公爵的军队中,公爵的军队逐渐的庞大起来。
“你说什么?萨克森公爵带领着数千人马向我们冲过来了。”劳齐茨伯爵接到斥候的命令的时候,脸一会青一会白煞是好看,他无论如何不敢相信萨克森公爵从哪里变出来的那几千人马,难道是主力战争已经从哥廷根郡转移到这里来了吗?那梅森公爵为何不告诉自己一声。
“是那些布伦瑞克的乡绅们,他们加入到了萨克森公爵的队伍中。”斥候连忙说道,萨克森公爵的本阵骑士衣甲鲜明与周围由乡绅们组成的队伍形成鲜明对比,可即使是这样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更何况是骁勇善战的萨克森公爵本人领军。
“我们才一千人,这可不是对手,不如立即撤退吧。”劳齐茨伯爵的内府骑士急忙建议道,此时可不是逞能的时候,这仗不用打都知道谁赢谁输。
“好吧,我们快撤退。”劳齐茨伯爵也六神无主起来,他也顾不得建功立业了,此时能够活着返回自己的领地都是个问题。
可是劳齐茨伯爵忘记了,他在布伦瑞克抢掠的东西太多了,辎重严重超载,其他的士兵们也是身上背囊装满了东西,军心早就涣散不堪了,当下达撤退的命令的时候,开始还略有些秩序,但是很快便成了一片混乱,将找不到兵,兵寻不到将领,除了内府骑士还保持着镇定外,其他的士兵们早就忘记了纪律为何物。
“轰隆~~~。”就在劳齐茨伯爵忙碌自己的战利品的装载时候,从营地外的山坡上传来了马蹄轰鸣的声音,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支身穿锁子甲举着马枪的骑士队伍,他们排列成楔形队列,最前端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年迈骑士,他高举着自己的剑在头顶挥舞着,骑士们发出战吼用强壮的双腿夹紧胯下的战马。
“是萨克森公爵,快,快防守。”劳齐茨伯爵抬起头,看见山坡上冲下来的骑士队伍,打着的旗帜是缠绕着蓝色授带的公爵旗帜,他立即意识到自己军队的混乱引来了强敌。
“快,快,长矛手向前。”内府骑士们急忙上马,他们在人群中边挤边大声组织兵力,内府骑士们想要用自己的身体组成一道防线避免军队的毁灭性打击,虽然劳齐茨伯爵是个贪婪无谋的家伙,但是他手下的骑士们却是精锐之师,很快在萨克森公爵袭击之前,内府骑士们排成一列并且将马枪对准敌人。
“以神的旨意,随我冲锋~~~。”萨克森公爵身先士卒,他骑在马上大声疾呼着,萨克森骑士们将身体前倾,马枪笔直的对准劳齐茨伯爵的人马,胯下战马发出咻咻的喘息声,四蹄拼命的跑动。
“灰律律~~~。”两支精锐骑士猛烈的撞击在了一起,顿时战马嘶鸣声,马枪折断的声音,钝器敲击盾牌的声音以及人类的惨叫声响起在这片平原上。
“顶住,顶住,杀了萨克森公爵。”内府骑士们拼命高呼着,调动自己士兵们的士气,在骑士们的提醒下一些劳齐茨伯爵的士兵鼓起勇气手持武器围向萨克森公爵,长武器在缠斗中对抗骑士还是颇具威力的,眼看几名萨克森骑士的战马被刺杀,萨克森骑士从马上滚落下来,萨克森公爵在自己骑士的护卫下左右挥舞利剑。
“哗哗哗哗~~~。”正当劳齐茨伯爵看见被围住的萨克森公爵的时候,从山坡上传来无数人的高呼声,只见无数萨克森步兵高举着手中的武器盾牌,向这里奔跑而来,犹如密密麻麻的蚂蚁。
第36章 败退
怀揣着复仇怒火的布伦瑞克人即使是普通步兵也是奋勇厮杀,更何况日耳曼人本来就是嗜血好战的民族,虽然因为老实常常被其他民族欺骗利用,但是一旦发起火来那简直就是洪流一般不可阻挡。
漫山遍野都是布伦瑞克人,光是看见那发出嘶吼面目狰狞的样子就足以使人发抖,如果是刚刚入侵布伦瑞克时候的劳齐茨伯爵还敢与之一斗,但是现在别说他想打就是手下的士兵也只想着如何带着战利品返回家乡,伯爵的阵地中在敌人还未接近便有三三两两的士兵在逃窜,幸亏伯爵的内府骑士们及时稳住。
“为了伯爵,为了荣誉。”内府骑士们在劳齐茨伯爵的领地中受到最好的待遇,拥有肥沃的土地以及政治特权,为了回报劳齐茨伯爵他们奉上自己的利剑效劳,骑士们身披锁子甲手持盾牌和利剑冲锋陷阵,布伦瑞克的乡绅们虽然勇气可嘉,但是面对这支身披坚甲的精锐战士们也束手无策。
“铛~~~。”长矛敲击在骑士的盾牌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这些铁制的矛尖并不锐利,无法刺破厚厚的木盾牌,而马背上的骑士们居高临下挥舞利剑削断布伦瑞克步兵的喉咙。
“驾其~~。”内府骑士们知道自己的优势不光在于坚甲和利剑,他们最亲密的战友骏马才是力量之源,久经训练的骑士们策动自己胯下的战马从人群中挤出,作为大牲畜的战马本来健硕的身躯非常容易的将步兵们撞的东倒西歪,很快骑士们从步兵们的纠缠中冲出去,只见内府骑士们一拉缰绳,战马在空地上小跑出一道弧线。
“以我父亲的名义,贱民们尝尝我的厉害。”一位名叫马文的年轻内府骑士,伸手将自己的护鼻头盔向上扶了扶,尽量保持视野的开阔,身上的锁子甲在他起伏的胸脯下发出哗哗的声音,他用力一磕马的腹部,脚上的马刺刺激战马本能的向前奔跑起来,马文眯起眼睛紧盯着前面一个持矛的乡绅步兵,之所以能够认出了这是一名乡绅是因为他身上的皮革甲,能够拥有一件皮革甲必然是有土地的社会精英,通常骑士们都会尽量寻找与自己身份相当的对手,如果没有稍差一点也是可以接受的。
“唔啊~~。”那名乡绅正集中精力对付面前的一名劳齐茨伯爵的军士,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已经被死神盯上了,正当他高举着长矛狠狠的劈在军士面部的时候,从他的身后传来马蹄急促的声音。
“马文永远记住战马才是骑士最亲密的伙伴,冲锋中的骑士是最不可战胜的,在距离敌人很远的时候不要高举你的剑,否则被对手看见的话他会格挡的,靠近他快速而果断的挥剑才会有效果。”马文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父亲的淳淳教导,他俯下身子在看见乡绅转过头面露恐惧的一刻,果断而决绝的挥出自己的利剑,如闪电一般剑锋在战马奔跑的带动下掠过乡绅的咽喉,只见一道血光喷出,马文不用回头凭借自己手的触感便知道自己得手了。
厮杀在这块小平原上展开,劳齐茨伯爵的内府骑士们十分凶悍,他们不断的冲入布伦瑞克步兵们集中的地方,将这些步兵驱赶再一一掠杀,战技娴熟而有效,布伦瑞克的乡绅们感到越来越难以抵挡,就在此萨克森公爵和他的骑士们摆脱掉一支纠缠的内府骑士支援而来。
“马文小心,萨克森公爵过来了。”马文和他的战马奔跑的太远了,他在靠近萨克森公爵支援的路线上,将首当其冲的面对这位连梅森公爵都要忌惮的人物,不过初生牛犊不怕虎,马文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渴的嘴唇,他手中的剑沾满了血迹,盾牌也因为承受过多的攻击而碎掉。
“我倒要看看这位年迈的公爵大人有多厉害。”马文口中嘟囔着,他调整自己的战马马首方向,不但没有退却反而正冲着萨克森公爵而来。
“公爵大人,让我上吧。”女伯爵看见有一个不怕死的劳齐茨伯爵的内府骑士拦在路上,她策马上前想要却解决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但是萨克森公爵却摆了摆手手阻挡她。
“这是我的对手,哈哈。”萨克森公爵发出爽朗的笑容,他将自己头盔上的覆面放下来,覆面头盔上有许多小孔,通过小孔可以看见敌人的动作,不过萨克森公爵知道自己的视野其实很受限制和影响,他所依赖的绝不是眼睛,而是自己身经百战的直觉。
“我是伦道夫。冯。卡丹男爵之子马文爵士,向您讨教公爵大人。”马文骑在马上依足了骑士贵族之间的礼节,他举起自己的剑,剑尖向上,剑柄贴在面部的前面向萨克森公爵致敬道。
“恩。”萨克森公爵只是在马上点点头,虽然作为地位崇高的公国最高君主他完全有这个资格,但是年轻的马文爵士却心中一怒,这位自认为是骑士中的姣姣者,有着自己的骄傲和荣誉感。
“爵士您的马枪和盾牌。”就在此时,马文的持剑侍从气喘吁吁的好不容易来到自己主人的身边,他将自己背后背着的马枪取下递给马文,把自己的盾牌也送上前。
“好小子,太好了。”马文高兴的对自己的侍从赞许道,接过马枪和盾牌,将自己的剑插入鞘中,周围的步兵们也自觉的离开这两名骑士。
“驾其~~。”萨克森公爵举着自己的马枪,用盾牌护在身躯前,他磕了磕自己战马,战马如离弦之箭冲向马文。
“冲锋。”马文狂呼着猛的一磕马腹,也同时冲向公爵,竖起的马枪放了下来对准萨克森公爵。
“糟糕,马文放马枪太早了。”其他在一旁一边观战一边杀敌的内府骑士,看见马文的这个举动都暗暗叫苦,为这位年轻的骑士捏了一把冷汗。
“乒,乒~~。”骑士间的马枪冲锋在一瞬间便可以分出胜负,马文双目死死的盯着萨克森公爵的盾牌,他觉得自己可以在第一回合就能击碎公爵的盾牌,然后就是挥剑砍向这个老家伙了,可是他的如意算盘却落空了,他看见萨克森公爵距离自己数步远的地方才放下自己的马枪,而马枪的尖部对准的是自己盾牌上方的边缘,他想要把盾牌抬的高一点挡住,但此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来不及调整了。
“喔~~~。”马文从战马上跌落下来,他的脚被马镫缠绕,战马拖着他数米远才停止了下来,一段断裂的马枪插在这位年轻的骑士脖子上,马文双目瞪大无助的看着天空,鲜血从他的口中涌出,久经沙场的人会知道此时他已经回天乏术了,鲜血会将他完全淹死。
“这是一场公正的战斗对吗?”萨克森公爵骑着自己的战马小跑了一段距离后才停止下来,公爵扔掉自己手中的半截马枪,他揭开自己的面罩对内府骑士们说道。
“没错,但是我们还是要继续战斗。”众内府骑士悲伤的说道,他们承认这是一场公正的战斗,这意味着马文的家族将不能够向公爵展开荣誉复仇,而马文的死是上帝的旨意。
“好,让我们打个痛快吧。”萨克森公爵知道必须解决劳齐茨伯爵的军队,而这支军队的核心便是这群内府骑士,只要击溃了他们劳齐茨伯爵手下的乌合之众将不足挂齿。
萨克森公爵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年纪很大但不认输的他挥舞自己的剑砍向企图靠近自己内府骑士,而女伯爵和萨克森公爵自己的内府骑士们也纷纷上前支援自己的君主,身披锁子甲和各色纹章号衣的骑士们缠斗在一起,这比刚刚劳齐茨伯爵内府骑士们和布伦瑞克乡绅们的战斗激烈的多,双方没有任何战术可言,完全是以力相拼,谁的骑士多谁的战技高超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在梅森公爵的封臣体系中劳齐茨伯爵是最有实力的贵族,多年来手下网罗和授封的骑士有一百多名,这也是劳齐茨伯爵能够横行梅森公国的重要资本,可是今天劳齐茨伯爵泪流满面,他亲眼看见自己的精锐骑士们纷纷落马,或者被格杀当场,或者被五花大绑,萨克森公爵手下的三百骑士完全是压倒性的将劳齐茨伯爵的骑士打败。
“伯爵大人,快撤退吧,我们无法抵挡萨克森公爵了。”内府骑士拉着劳齐茨伯爵的战马,将这位失魂落魄的伯爵引领着撤退,同时跟随伯爵撤退的还有四五百步兵。
“我的骑士。”劳齐茨伯爵双眼含泪的说道,他握紧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膛,一百多骑士是花费了多少年的心血和金钱,只是一场战斗便全部折损在了这里。
“别担忧伯爵大人,我们还有五百名步兵。”内府骑士安慰劳齐茨伯爵道。
“哎。”劳齐茨伯爵垂头丧气,五百乌合之众如何与自己的骑士相提并论,但是此时也毫无办法只能想办法撤退到梅森公爵处了,想到这里他抬起头看了下四周命令道,“让野猪三兄弟带领他们的家族士兵殿后,我们撤退。”
第37章 梅森公爵的愤怒
劳齐茨伯爵军队的败退如此之快,伯爵带领着自己残余的部队一路沿着自己入侵的路线撤退,一进入梅森公爵的领地便进入魏玛郡城堡之中,紧闭城堡的城门不出,魏玛郡的这座城堡建立在平原之上的小山丘上,虽然没有险峻的地形为屏障,但是除了高墙外还有一道深深的沟壑护城河,钻入城堡坚固的塔楼之中,在被厚实的城墙包围,林立的箭塔之后才使得劳齐茨伯爵的心稍稍平静,至于被他抛到后面做殿军的野猪三兄弟完全被他忘记在脑后。
“什么败了?”劳齐茨伯爵的军队被萨克森公爵击败的消息在数天之后才被传入梅森公爵的营地之中,梅森公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个分兵的计策是如何被萨克森公爵识破的,并且因为分兵导致自己兵力分散,劳齐茨伯爵的损兵折将使得梅森公爵的军队士气也降低许多,更令梅森公爵担忧的是执行这一计划的自己的儿子安危。
“萨克森公爵突然返回布伦瑞克,打了劳齐茨伯爵措手不及。”被打发来报信的骑士,小心翼翼的说道,此时梅森公爵的表情阴郁而可怕。
“那个老狮子是怎么识破我们计策的?”旁边的贵族们,小声的嘀咕着,难道萨克森公爵有上帝之眼,或者在自己人中间有奸细,这种想法让梅森公爵的阵营中蒙上一丝丝的阴霾。
“立即派传令兵告诉我的儿子埃布尔回来,然后鸣号全军进攻敌人营地。”梅森公爵也不愧是与萨克森公爵争斗的枭雄,他一面令传令兵召回自己的儿子,一面察觉到对面的敌人已经力量不足了,否则为何每日的前哨战都减少了许多,并且此时也不是追查内奸的时候,必须用一场胜利来洗刷劳齐茨伯爵失败的阴影。
“是公爵大人。”众贵族连忙用手握拳敲击胸膛,身上的锁子甲和佩剑磨蹭发出金戈之声。
“呜呜~~~。”在梅森公爵的营地中响起号角声,这种用牛角制作的号角发出悠长低沉的声音,顿时营地中响起各种吵杂响动,骑士们披挂上马,战马发出灰律律的叫声,侍从持盾拔剑护卫在骑士身边,仆役提桶水将篝火扑灭,步兵们紧随自己的领主身后列阵,在娼妓营地中厮混的士兵也匆匆穿上战甲回营,没有按时到的将被处以严厉的鞭打。
“列队前进~~~。”梅森公爵骑在高头大马上,他头戴一顶擦拭明亮的圆盔,身上穿着一件细密精致的锁子甲,锁子甲外罩着印着他家族纹章的罩衫,一名同样鲜衣怒马的内府骑士手持一面缠绕着蓝色绶带的方形旗帜,在这旗帜下聚集着梅森公国的封臣领主们,各色方形和三角旗帜林立。
梅森公爵炯炯有神的目光越过森林直视萨克森公爵那插满各种旗帜的营地,当他抬起右手臂并握拳的时候,三名骑马传令兵高举起自己手中的旗帜,三面旗帜分别代表着骑兵、步兵和弓箭手,当他们高举旗帜的时候,骑兵、步兵和弓箭手排着三列队形向前行进,三千人马前进时发出的轰鸣声,将森林中的乌鸦们惊的嘎嘎乱叫并飞舞着盘旋着。
梅森公爵军队的异常举动立即引起了萨克森人的注意,他们立即紧闭营地寨门,手持长矛在栅栏之后警惕的注视着森林,从森林中发出的兵戈声音越来越响,这说明梅森公爵的军队正在逐步靠近,三千人马的气势重重的压在萨克森人心头。
“杀呀~~。”一队萨克森人埋伏在森林中的士兵,对着梅森公爵行进的军队左翼发起攻击,他们凭借着森林中一人高的茂密灌木的隐身,突然跳起用手中的长矛弓箭攻击,这突袭给梅森公爵的军队确实带来一阵骚动,但是面对着绝对的人数优势,这只是如同在湖水中投下一颗小石子,不过是泛起一点点的涟漪,便很快的消失不见了。
“呜哦~~。”在森林中最后一个萨克森人被长矛钉在地面上,他企图抬起头看一看天空,但是一名梅森士兵抓住他的头发让他脖子后仰,然后用一柄锋利的刀割断他的喉咙,鲜血流淌在森林的草地上,总之他比他其他的伙伴要幸运一些,其他的萨克森人被梅森公爵的农兵们的粪叉和长矛扎的不成人形。
“弓箭手。”梅森公爵的军队走走停停,中世纪的军队缺少足够的训练,为了保持士气和队形,在走一段路后骑士和领主们便要维持一下秩序,让大部分没有上过战场的农兵重新列队,并且防止有人乘乱逃跑。终于当梅森公爵大部分的军队走出了森林的时候,梅森公爵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转过头对身边的传令兵命令道。
“是,弓箭手,弓箭手。”传令兵连忙点头,他催动自己胯下的战马,高举着自己手中那面绣着弓箭图案的方形旗帜,在队列之间走动,好使得后方的弓箭手看见命令。
“哗哗。”在后方看见旗帜的弓箭手们,连忙小跑着上前,他们走到队列的最前方,将手中的几支箭插在地上,然后弯弓搭箭四十五度仰着。
“放~~。”弓箭队长瞅了瞅旗帜的风向,举起自己手中的剑猛的一挥,大声的高喊道。
“刷~~哗哗。”三百支利箭瞬间离弦,仰射的箭密密麻麻铺天盖地,覆盖在萨克森人的营地上方。
“啊~~~。”密集的弓箭射击在冷兵器时代简直是大杀伤性武器,虽然梅森公爵的军队中弓箭手大多使用的是一种简陋的短弓,并且为了培养弓箭手,允许这些弓箭手在他的私人林场中打猎,作为报酬这些弓箭手在战时要为公爵服务。不过这些简陋的短弓对一般缺少盔甲保护的萨克森士兵而言已经是非常具有威胁的了,萨克森营地中响起一片哀嚎,被射中四肢的士兵抱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大腿满地打滚,而被不幸射中要害的人则扑到在地一动不动。
“撤退,撤回城堡。”萨克森营地中传来命令,营地混乱一片,骑兵骑着马从营地后门夺门而逃,步兵们相互拥挤从栅栏上翻出去,本来应该抵挡敌人的栅栏此时到成了自己逃生的阻碍。
“骑兵追击,步兵占领阵地。”梅森公爵面无表情,并没有只一回合便击败敌人的欣喜,他知道如果敌人顽强抵抗,那说明营地中至少还有一千人,可是在自己第一回合的弓箭打击下,敌人便急急的撤退,那说明这里根本就是一座空营地,就这还牵制了自己数天,这完全是把自己当猴耍的幌子,这种愤怒让他没有一点胜利的喜悦。
“驾其~~~。”早就按捺不住的骑士们,听见公爵的命令狂呼着,放下自己的面罩,拔出自己的利剑,胯下战马也雀跃着向前冲锋,从营地中四散而逃的萨克森人恐惧的听见身后轰鸣的马蹄声,只见梅森骑士们用马枪和利剑在这些如羊群一般丧失战斗意志的萨克森人中掀起腥风血雨,不时的有萨克森人被高速冲锋的马枪高高挑起。
战斗在一个上午便结束了,梅森公爵以绝对的兵力摧枯拉朽般击溃了数天前在他心中还犹如岩石般不可动摇的萨克森营地,乘胜追击的梅森公爵稍稍修整便继续前进,向着该郡的城堡前进。
“公爵大人,捉到一名萨克森骑士,该如何处置?”就在梅森公爵骑在马上思考如何围攻城堡的时候,两名内府骑士扭着一名蓬头垢面身穿锁子甲的骑士来到他的战马前。
“大人,大人,请您仁慈,我愿意出赎金,我是贝拉爵士之子。”萨克森骑士狼狈不堪,脸上沾满了乌黑的泥土,身上罩衫的家族纹章也看不清,那是他从马上跌落时候导致的,虽然他竭力保持着骑士风度,但是战败使他威风扫地。
“哼,杀了。”梅森公爵眼皮动都没动一下,他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那名萨克森骑士。自己的儿子生死未卜都是这些该死的萨克森人导致的,他抬起自己的右手伸出食指划拉了一下。
“是公爵大人。”内府骑士们看见公爵的动作,虽然很同情这个可怜的萨克森骑士,但是依然将他拉到一旁,在小树林旁边让他跪下。
“哦不,不,看在上帝份上。”萨克森骑士年纪很轻,他哭泣着想要求饶,但是梅森内府骑士们毫不动摇的让他跪下,一名内府骑士走到他的身旁手按在自己腰间剑柄上。
“不要怪我们,这是君主的命令。”内府骑士摇摇头,但是如闪电般拔出自己的利剑准确无误的劈砍到萨克森骑士的后颈,锋利的剑一瞬间切断了萨克森骑士的头颅,动作如此之快,萨克森骑士脸上的表情还露出凄苦的模样,头颅滚在地上一段距离后才停下,血从动脉处喷涌而出,发出哗哗的流水声,失去头颅的身躯如木桩般倒在地上。
第38章 高贵与低贱
埃布尔爵士带领的队伍急速的向克雷夫郡前进,他所率领的这支部队大部分是没有经过训练的农兵,除了爵士自己的五十名内府骑士外,便是刚刚发誓效忠的温德尔家族的人。日耳曼人从未被罗马帝国统治过,这是因为他们的骁勇善战,但也造成了其没有接受过罗马先进的文明,所以他们的贵族还带着浓厚的部落性质,即使埃布尔爵士是梅森公爵的第一继承人,不过在没有正式成为公爵之前,是很少有骑士寻求他的庇护的,这也造成了埃布尔爵士除了身份的高贵外,在重要的军事力量中还不如劳齐茨伯爵,支持他的只有与自己志同道合的伙伴。
“爵士,请稍稍等下,让士兵们多砍伐些木桩。”阿若德骑着自己的那匹长毛怪马追上走在最前列的埃布尔爵士,他向埃布尔爵士建议道。
“砍树桩做什么?”埃布尔爵士骑在战马上,身上穿着自己平日里竞技的锁子甲和板甲混合盔甲,头上戴着自己那顶装饰着独角兽的樽式头盔,因此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
“是这样,我们家族的雇佣兵马科斯,告诉我他的家乡弓箭手会将削尖的木桩插在地上防御敌人的骑兵,我想在与萨克森人的作战中可能用得上。”阿若德是真心想要帮助埃布尔爵士取得胜利,既然已经上了爵士这条船,那么自己个人的性命和家族利益就与埃布尔爵士绑在了一起。
可是当他看见埃布尔爵士带领的军队的时候感到有些崩溃,除了埃布尔爵士个人的内府骑士身穿锁子甲头戴铁盔外,组成这支队伍的大部分农兵武器简陋缺衣少盔,他看见其中竟然还有赤膊着上身的农奴,真不知道是怎么征集到的这些士兵,在战场上不穿盔甲和穿盔甲的人作战时候心理都会完全不同,幸亏雷尔夫将军被梅森公爵派来帮助埃布尔爵士带领军队,否则这些人不用看见敌人都会自己开小差逃走的。
“真的吗?”埃布尔爵士有些好奇的问道,作为一名公爵的儿子虽然他接受过精英式的骑士教育,并且拥有着不可多得的个人魅力,但是具体的作战他既没有雷尔夫将军的经验,也没有阿若德那超越了千年的知识。
“是的,这绝对有效,相信我。”阿若德表面上很平静,但是内心有些忐忑不安,所谓马科斯的家乡长弓兵此时是否已经登上历史舞台,他心里根本没谱,不过尖木桩和长弓的配合击溃了法兰西精锐骑士们的历史,阿若德却是知道的,自己擅自将这一战术提前百年是否会引起蝴蝶效果也是不得而知的。
“唔,那好吧,让轻步兵们去砍伐些大树,急行军了一天安营修整吧。”埃布尔爵士勒紧自己胯下战马的缰绳,一名贴身侍从马上上前接过爵士那沉重的头盔,扶着埃布尔爵士从马上下来。
“是爵士大人。”阿若德连忙应答道,在温德尔家族向埃布尔爵士效忠后,因为温德尔爵士与埃布尔在爵位上是平等的,所以他只能让自己的长子成为埃布尔的内府骑士,而阿若德则成为了埃布尔的贴身侍从。
“对了,把你家的那些麦芽酒分给骑士们,我会按照双倍价格付款的。”埃布尔爵士向阿若德吩咐道,他走到一处小树林中的绿荫中避过日头,身上穿着锁子甲和板甲的混合甲被太阳照射着,那滋味可不好受。
“好的爵士。”阿若德从集市上购买的这些麦芽酒本来就是想要赚一笔的,因此在突袭克雷夫郡的时候,也装载在了马车上一起作为自家的辎重带上,而在中世纪打仗常常是一件很耗费时间的事情,后勤辎重如果不从敌人那里掠夺,就只能靠自己的运输了,简陋的莲蓬马车在泥泞的道路上吱吱呀呀的被仆役推动,马车上装载着发硬的面包、熏肉和活禽。
“太热了,有酒真好。”内府骑士们哈哈大笑着,摘下自己脑袋上闷热的头盔,用自己的剑撬开麦芽酒木桶,然后用头盔舀酒大口的喝起来,看得一旁围坐沉默的农兵们羡慕不已,但是他们知道这些好东西跟自己可是毫无关系,拿起自己怀中干硬的肉块放在嘴里嚼着。
“哈哈我的弟弟你真是太精明了,这些酒一下子就能被这些骑士买光的。”依夫上前也喝了一大杯后,拍着阿若德的肩膀赞赏道。
“再开两桶,分给这些步兵们。”阿若德看着那些口干舌燥的农兵们,一个个低垂着脑袋,粗糙的手指握着草叉和长矛,双目麻木而无神,这样的士兵怎么能够打仗并且打赢呢。
“什么?你疯了。”依夫瞪大眼睛嚷嚷着,那些麦芽酒都是真金白银自家掏钱购买的,竟然要分给这些和自己家毫无关系的农兵们。
“是的,我们需要这些人效劳,那就不能光用鞭子。”阿若德对于这些中世纪贵族把人不当人的态度很不满,可是这就是日耳曼人的习俗,众人生下来便不平等,这是上帝的安排,就像百年之后的贵族们依然所信奉的,“因为我的血统高贵,所以我高贵。”
“好吧,好吧,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依夫看见阿若德严肃的摸样知道他是铁了心的,耸耸肩便不在理会,反正赚的钱也足够了。
“谢谢老爷。”每一个农兵能够分到的麦芽酒只有一点点,但是他们砸吧着嘴巴对阿若德衷心的感谢,九百多人每人只能得到润润嘴唇,不过却使得他们精神了不少,并且为自己竟然能够喝到与骑士们一样的酒而感到兴奋。
“喂,你这是在做什么?”就在阿若德为部队的士气高昂而感到高兴的时候,他的麻烦也来了,几名身穿锁子甲佩剑的骑士怒气冲冲的走过来,对着他便是一通怒骂。
“怎么了?先生们。”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着这几名骑士,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他把手悄悄的垂在了腰间,哪里是他的佩剑的位置。
“为什么把酒分给那些下贱的士兵。”一名罩衫上画着双塔楼图案的骑士,叉着自己的腰对阿若德怒斥道,阿若德认出来这名骑士的名字叫史丹,是埃布尔爵士的内府骑士。
“有什么问题吗?”阿若德不明白自己分自己的酒,这些骑士为何会如此的恼羞成怒。
“当然有问题,这是高贵的骑士们喝的酒,你怎么能把它分给低贱的士兵呢,这是对骑士血统的侮辱,也是对你自己血统的侮辱。”史丹对阿若德一脸的茫然感到愤慨,这种对骑士的高贵荣誉没有自觉的人怎么能够成为侍从的,果然是来自乡下的乡巴佬贵族。
“哦,同样是酒为何你们能喝别人就不能喝,在我看来你们和这些士兵都没有任何区别。”阿若德弄清楚自己无意间触碰到了骑士们敏感的神经,但是他并不打算认错,来自21世纪人人平等的思想熏陶的他,可看不上这些因为出生好就蔑视其他人的家伙。
“你说什么?”骑士们被阿若德的话惊呆了,他们睁大眼睛张着大嘴,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周围的士兵们也骚动起来,他们本能的可以感受到阿若德与其他的那些傲慢的骑士们不同,但是那里不同有说不出来。
“不是吗?我们今天在这里拿起武器聚集在埃布尔大人的旗帜下,以他的名义作战,所有人不论是骑马的还是步行的都是大人的战士,从这点上来说我们不都是一样的吗?还是史丹阁下您其实是为其他人效劳的?”阿若德的脸上挂着笑容,抬出埃布尔爵士的名义,这种诡辩使得骑士们楞了楞,他们觉得那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当然不是,我的剑只为我的君主埃布尔大人而挥。”史丹激动的脸色通红,他当然不能够说不,因为那样就是背叛自己的誓言和效忠对象,所以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知。
“那么您还有什么要指责我的吗?”阿若德谦虚的弯了弯腰,向史丹骑士问道。
“你,好,哼。”史丹伸出手颤抖着指着阿若德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恼怒的一转身离开了,其他的骑士也只得悻悻的跟着,周围的步兵们却对阿若德投以敬佩的目光。
“呼,真是个麻烦呀。”阿若德松了一口气,并且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要再激怒这些特权阶级了,虽然他每次都会这样警告自己,但是每次却又忍不住打抱不平,自己的这个性格呀,从来都没变过。
“真是口齿伶俐呀我的弟弟。”当阿若德想要去看看士兵们砍伐树桩的情况,在他一转身的时候,身旁一棵大树背后依夫躺在树下,他拿着牛角杯子,身旁放着自己的剑,微笑着对阿若德说道。
“呵呵。”阿若德淡淡的笑了笑,心中却不由的一暖,看来依夫早就躲在这里,如果那些骑士为难自己的话,他一定会出剑为自己家族成员而战,这就是自己在这个时代能够活下去的理由。
第39章 首次领军
数名仆役兵用工具将树林中的树枝砍伐下来,还好在这个人类活动还不是十分频繁的时代,茂密的森林随处都是,木头这种用途广泛的物资并不缺乏。阿若德指挥着这些仆役兵们把木桩的两端削成尖锐的部分,在作战的时候把这些尖木桩插成一排,弓箭手躲在这些尖木桩后面射击,这就是一道骑兵不可逾越的防线,唯一值得担心的是骑士下马步行。
因为人手充足很快砍伐制作好的数十根尖木桩被整理好,用坚韧的树藤蔓捆好放在莲蓬车上,作为战时物资备着,休息了半天后埃布尔爵士担忧战局立即命令继续上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时间,负责进攻布伦瑞克郡的劳齐茨伯爵正受到萨克森公爵的猛烈攻击,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右路的劳齐茨伯爵便战败逃入城堡,而失败的消息在落后的口耳相传的传播方式还未使埃布尔爵士所知道,随后梅森公爵派遣的传令兵也与埃布尔爵士的军队擦肩而过。
“跨过这条河就是克雷夫郡了。”阿若德的跟随在埃布尔爵士的身边,他看见一条小河挡在面前,沿着河流向西坐落着几座小村庄,一座磨坊靠着河水的水力转动着发出轰轰的声音,顺着风声飘来的还有不远处的一座修道院中的钟声,这真是一座平静而富裕的领地。
“啊~~~。”当埃布尔爵士带领的队伍出现的时候,在村庄之间的小径上背着背篓的农夫们惊吓的四散而逃,他们早就听城堡里面的老爷告诉他们正在与梅森人的纷争,可是没想到梅森人的军队会突然进入自己的郡,出于人类的本能领地中的农夫们向自己的村庄跑去,似乎只有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才能够得到一丝丝的安慰。
“那就是克雷夫城堡。”每一个郡都有一座城堡作为统治和防守的地方,这座城堡修建在一座突出的小山崖上,陡峭的三面悬壁和一面山坡小路,使得任何进攻城堡的人都必须仰面面对着城堡上的箭塔,箭塔上的射击孔中弓箭手射出的箭将如雨点般毫不客气的打击入侵者,在技术落后的中世纪即使是这样一座在阿若德看来好像筒子楼般的城堡,要想攻破也是需要数月甚至一、两年的时间。
“绕过去,我们尽快绕到萨克森公爵在哥廷根军队的后方发起攻击。”埃布尔爵士在马上一挥剑,向身后的骑士和士兵们高喊道,听见爵士的命令,部队加速行军通过城堡前。
“这些梅森人在做什么?”城堡中的守城贵族趴在城垛上,从那里向下俯瞰着领地中这支径直穿过的敌军,他们既不烧掠也不停留朝着边境而去,边境是一处连绵的山丘和森林。
“我们要不要出击一下,毕竟这些梅森人就这样穿过我们的领地是对克雷尔人的蔑视。”一名在城堡中驻扎的骑士,昂着头对守城贵族说道。
“可是我们兵力不够。”守城的贵族扭过头对骑士说道,城堡中的军士大多被萨克森公爵抽调走,跟随公爵前往哥廷根郡作战去了,现在在城堡中的只剩下老弱病残和数十名留守骑士。
“让我带领骑士们出征就可以了。”骑士自信的说道,虽然说骑士们一般都非常的自信自己的战技,但是这位留守的骑士却并非鲁莽之辈,他从瞭望塔中看见埃布尔爵士所率领的是一支大部分由轻步兵组成的队伍,没有盔甲的轻步兵们根本无法抵挡骑士的冲锋。
“他们也有骑士并且三角旗帜下的骑枪有五十面,你不可能对付的了的。”守城贵族并不打算出击,他得到的命令是守好城堡,那么自己只要呆在坚固的城墙后面就可以了,反正对方也没有在这片领地中捣乱,平静的等待对方离开不好吗?他真是无法理解这些好战的骑士的想法,可是他也无力阻挡对方,因为骑士才有真正指挥这座城堡中军事部队的权利,所以当这位留守骑士执意带领自己的同伴们出城的时候,守城贵族只能在胸口划了个十字向上帝祈祷。
“埃布尔爵士看,从城堡冲出一队骑士。”阿若德听见身后的异动的时候,他从马上转过头看见一队身披锁子甲穿着各色罩衫的骑士们,从城堡的吊桥上笔直的向自己队伍的后方发起冲锋,而此时埃布尔爵士的内府骑士们处在队伍的前列,他们和埃布尔爵士呆在一起。
“该死的克雷夫人,谁去解决这些骑士。”埃布尔爵士骑在马上,他拨转自己的马头转过身,向四周的骑士们询问道。
“区区数十克雷夫骑士何必动用大人您的内府骑士,何不让这位伶牙俐齿的侍从带领步兵们去解决。”史丹骑士揭开自己的面罩,皮笑肉不笑的对埃布尔爵士提议道。
“让步兵解决?”埃布尔爵士因为戴着头盔看不见面容表情,但是从语气中听出来似乎非常疑惑,所以出言询问道。
“是的大人,我们必须加快行军速度,怎么能够因为区区数十克雷夫骑士就派出精英骑士,若是有损失的话,那么在对阵萨克森公爵时候该如何是好。”立即有其他的内府骑士劝告道,这些人都是与史丹交好的人,一个史丹骑士的建议埃布尔爵士可以不听,但是几乎所有的内府骑士都这样说,就使得他不得不考虑了。
“好吧,阿若德你带来一百步兵去拖住克雷夫骑士。”埃布尔爵士只好命令道,但是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要小心点,如果抵挡不住向前面边境山丘撤退,我们在哪里扎营等你,有什么要求我会让副官去帮你准备的。”
“是爵士大人,请看看我是如何对付这些骑士的吧。”阿若德知道自己得罪了史丹骑士等人,但是没想到他们的打击报复如此之快,不过他也想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统兵的能力,于是答应了下来。
“阿若德小心点,找个地势不容易发起冲锋的地方。”温德尔爵士和依夫在埃布尔爵士的内府骑士们中间势单力孤根本插不上话,他们只能纵马来到阿若德身边向他提醒道。
“我记住了。”阿若德点点头,他抽出自己的佩剑骑着自己的那匹长毛怪马,颠颠的点起两百人走向后方的辎重队。
当埃布尔爵士带领着骑士和大部分人继续前进,只留下了阿若德和两百人殿后的时候,那些尾随在他们后面的克雷夫骑士们反而不着急了,他们慢悠悠的骑着马在百步之外缓缓前进,挡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道用辎重的蓬车首尾衔接的圆阵,阿若德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后勤的辎重队中的蓬车留下来一部分,然后他将这些蓬车组成一道移动城,二百名配备着盾牌和长矛的步兵进入里面挡在克雷夫人的面前。
“这些愚蠢的梅森人以为这种东西就能够阻止我们吗?”克雷夫骑士们对这座简陋的用蓬车组成的防御不屑一顾,克雷夫骑士们相信只要自己一个冲锋就能够击溃这些懦弱的家伙。
“驾其~~~~~为了荣誉。”克雷夫骑士们高呼着战号,高举如林般的马枪向着阿若德的车阵冲锋,虽然只有数十骑士,但是那马蹄声听在蓬车内的步兵们耳中简直惊天动地。
“如果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够打造出一支让骑士失色的部队,不过现在也只能这样了。”阿若德紧紧的盯着车外越来越近的骑士们,心中不由的想着,这座简陋的车阵看来并不能抵挡骑士的冲锋,但是只要能够迟滞他们那可怕的冲锋便足够了,毕竟自己这一方面人多势众。
“煮人,士兵们兜嗨吧骑士。”马科斯挤到阿若德的身边说道,他真心佩服阿若德的机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用这些运送辎重的简陋蓬车组成车阵,使得士兵们避免在空荡荡的平原上无险可守的对抗骑士们的冲锋,要知道重骑兵的马枪冲锋即使是一支精锐部队都会吃不消的。
“我知道,想办法安抚军心,命令持长矛的士兵上前,我们的人拿着我给的秘密武器在后方待命。”阿若德向马科斯命令道,然后自己向车阵的正中央走去,自己可没有金光护体,在第一排将要承受骑士冲锋最大的冲击,别还没开打自己这个主将倒是先倒下了。
“耗德煮人。”马科斯用怪腔怪调的语气说,至于阿若德的秘密武器,那是还在梅森公爵的领地内没有出发时候阿若德让人制作的,虽然他那时候还没有想到会有一天真的在战场用上,不过那个东西对抗骑士确实是有一套。
“冲啊~~~。”就在阿若德的命令下达后,克雷夫的骑士们挺枪向车阵冲来,锋利雪亮的马枪枪头借着马的冲力将简陋的蓬车掀翻,胯下的战马蹦跳着从倒下的蓬车上方跳入阵内,骑士们狂呼着扔掉折断的马枪,拔出自己的利剑从战马上居高临下劈砍向梅森步兵们。
第40章 秘密武器
克雷夫骑士们跳入梅森轻步兵们中间,他们挥舞着自己的利剑大肆砍杀,轻步兵们的头上戴着长耳皮帽或者根本没有任何防护,他们的身上也没有足够的盔甲保护,只能举着笨重的盾牌抵挡,而手中的长矛粪叉戳在骑士们的身上,被锁子甲抵挡根本不痛不痒,有点头脑的轻步兵想到用手中的长柄武器去对付骑士胯下的战马,但是那些经过骑士训练的战马暴跳如雷用钉着铁掌的蹄子猛踹周围的步兵,被踹到的人立即伤筋动骨。
“骑士果然是这个时代的战场王者。”阿若德站在距离骑士们冲进来的地方还有数十步,在他们中间隔着密密的人墙,因此阿若德才能好整以暇的对这些克雷夫骑士评论一番。
“煮人,窝们滴人越来越匹贝了。”马科斯看见轻步兵们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却畏首畏尾气喘吁吁,而十几名骑士却骑着马越战越勇,好似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气。
“哎,真是太勉强了,这些没有经过训练的士兵根本无法发挥自己的力量。”阿若德点点头,他低估了这个时代骑士们作为一个军事精英分子从小接受的训练,他们每挥动的一剑都是长期经过训练形成的肌肉反应,因此刀刀致命刀刀见血,加上骑在马上的居高临下的优势,更加不可抵挡。而那些轻步兵们根本就是一群老实巴交的农民,光是看见往日见了就要行礼的骑士就让他们自卑不已,更何况那些全身披甲的骑士威风凛凛气势逼人,所以还未开打便已经在气势上输了。
“肿么办?”马科斯挠着头问道,他也觉得用这些农民对战已经是极限了。
“用我们的秘密武器吧,不能让这些克雷夫人太得意了。”阿若德看见一名骑士得意的用利剑刺中一名轻步兵,血如雾般喷出,阿若德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周围的武器碰撞发出的吵杂声让他更加的心烦意乱,他决定让这些骑士们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号。”马科斯搓着自己戴皮革手套的双手,他小跑着向阿若德带领的温德尔家族士兵们那里跑去,跑到哪里后他挥动着双臂似乎在吩咐什么。
“啊哈,懦弱的梅森人,尝尝我的利剑滋味。”考伯特骑士是克雷夫城堡中的留守骑士,他年纪步入壮年但性情却犹如年轻人一般好勇善斗,这次主动的出击便是他撺掇的,本来是想要与梅森的骑士们一较高下,但没想到对方却留下这么一支杂牌军,这简直是对克雷夫骑士荣誉的侮辱,他相信在自己和自己同伴的攻击下,这些农夫肯定会四散而逃的。
“嗖~~~~。”就在考伯特骑士将剑刺入一个老农兵的胸膛并拔出剑的时候,他从头盔面罩的十字缝隙处忽然看见一道黑影向自己飞过来,就在他还没缓过神的时候,就听见一声铛的响声,自己的脑袋似乎是被什么钝器击中,顿时脑子嗡嗡作响,他感到天旋地转,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而身体不由自主失去平衡的从战马上跌落下来,耳边除了嗡嗡声还有人欢呼的声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该死的家伙们,尝尝我的南美多球捕兽绳的厉害。”阿若德得意的叉着腰笑道,这种产自南美的多球捕兽绳,其实和阿若德在黑沼泽村森林中对付依夫的绊马索差不多,但是是将有重物的几根绳子系在一起而成,挥动的时候借着惯性投出,可以缠绕住猎物的身体,当然如果被回旋的重物击中的话,也会造成致命的伤。
“嗖,嗖。”被阿若德培训过的几名温德尔家族武装仆人,他们有的拿住多球捕兽绳其中的一根绳子投掷,有的抓住绳子的中央来投掷,这两种方法对骑在马上本来拥有高度优势的骑士造成很大的威胁,有时候鹤立鸡群也未必是好事,结果五六名骑士纷纷落马,被围住的轻步兵们或者抓住,或者用手中的棍棒一顿胖揍,即使是锁子甲也挡不住群殴。
“快下马,快下马。”带领克雷夫骑士们的班骑士,本来在轻步兵们的包围中奋力厮杀,可是突然耳边传来自己熟悉的同伴的惨叫声,于是四处张望结果他看见自己的同伴们纷纷被敌人用奇怪的武器撂倒,这种好像投石索般的武器简直就是骑马者的克星,战斗经验丰富的他立即从头盔中大声吼叫着。
幸存的克雷夫骑士们也立即反应过来,他们吃力的从自己的爱马上跳下来,想要步行着钻入人群之中,如果成功会导致阿若德的武装仆人们无法使用多球捕兽索,不过悲催的是骑士们身上的锁子甲太沉重了,如果在战马上重量完全会被战马承担,可是如果下马不但从马上下来需要侍从的帮助,并且下马后的重量也只能由骑士自己负担,无形中增加了对体力的消耗。
“卑鄙的家伙们。”班骑士靠着自己精湛的骑术和爱马的配合,好不容易冲开一片空地,从马上跳下来,可是其他的那些骑士却有没这么好运气,在他们企图下马的时候被轻步兵们攻击,笨拙的跌倒在地上,如果不是锁子甲里面的棉垫吸收了部分冲击力,估计骑士们包裹在锁子甲里的身体够呛,而身体被扑上来的轻步兵们压住,农夫们酸臭的体味顿时冲入骑士的鼻腔,他们无力的挥舞着自己的双臂,却如同翻了壳的乌龟般可笑。
“乒。”班骑士将挂在爱马右侧的鹫形盾牌取下,他一手持剑一手用盾牌猛击想要靠近他的步兵,成功下马后的骑士用盾牌和剑娴熟的攻击对手,没有接受过训练的轻步兵们只是靠着一时的勇气根本无法对付。
“停下来。”就在此时,阿若德的声音传来,周围的轻步兵们用长矛对准被围住的骑士们,而骑士们也趁着这机会喘口气,他们感到自己口干舌燥,不由的为这次鲁莽的行动感到后悔,谁知道这支由农夫们组成的杂牌军这样难缠,还有那古怪的武器。
“我要求和指挥官谈谈。”班骑士从自己的平顶樽式头盔中瓮声瓮气的喊道,此时他只想如何带着自己的同伴们离开,可是在这个被蓬车包围的车阵中他们已经被完全包围了,犹如被蚂蚁们围住的橡皮虫。
“我就是指挥官,温德尔家族的次子,侍从阿若德。”阿若德身穿着皮革甲,腰间挎着一柄用冷锻法打造的利剑,利剑的名字叫“终结者”,他挤在步兵们中间,温德尔家族的武装仆人们护卫在他左右,手中提溜着多球捕兽绳。
“首先衷心的祝贺您,打得好大人。”看见指挥官是一位贵族子弟,班骑士的口气缓和不少,他把剑插在地上表示自己无敌意,然后摘下自己的头盔,露出一张坚毅的面孔。
“说吧,你是要投降吗?”阿若德脸上挂着笑容,他看见几名骑士被自己的手下抓了起来,并且都是活蹦乱跳的,心想是不是可以用这些骑士换些赎金,心情不由的好了许多。
“并非如此大人,虽然我们被围困在这里,但是再打下去您会损失许多手下的。”班骑士有些心虚的说道,但是为了自己同伴们的安危,他觉得自己应该站出来解决掉这件事。
“这倒是不用你担心,我相信我的人会把你打败的。”阿若德耸耸肩膀无所谓的说道,手中抓住的这些骑士就够他忙的了,即使这些被围住的骑士仗着自己的锁子甲和利剑逃走也无妨,更何况穿着这么厚重的盔甲想要逃远点也是很困难的。
“让我们公正的解决这件事吧大人,就当是我欠您的一个人情,和我决斗,如果输了我和我的人留下直到用赎金赎回,如果我赢了请放过我们。”班骑士建议道。
“煮人,窝们布用听他的。”马科斯挤到阿若德的身边,他向阿若德说道,在如此的优势之下要是输了决斗还真是个问题。
“唔,好吧我同意。”可是阿若德却不这样想,他看了看周围那些身上带伤脸上溅满鲜血的轻步兵们,而他们也气喘吁吁的看着阿若德,这些人虽然常常是被当做炮灰使用的低阶士兵,但是今天他们在阿若德的率领下已经尽到了最大的努力,如果为了阿若德自己的安危让他们继续拼命,阿若德觉得自己是做不到的。
“感谢您大人。”班骑士松了一口气,他其实也不确定自己的这个提议会不会接纳,毕竟他们可是被人家团团围住,并且这个叫阿若德的侍从骑士手下还有一堆古怪的武器,也许只有上帝知道他手上还有什么更加奇怪的武器,要是那样自己全军覆没在这里,对自己的荣誉可是极大的损失。
“给您几分钟的时间休息,然后让我们开始决斗吧。”阿若德对班骑士说道。
“阿若德大人万岁,阿若德大人万岁。”阿若德体恤士兵们接受敌方骑士堤的建议,解救了轻步兵们面对这些战技精湛的骑士的局面,而阿若德带着骑士风度的让班骑士休息的提议,也赢得了克雷夫骑士们的尊敬,骑士们尊敬强者更加尊敬带着骑士风度的强者,于是在场所有的人同声高呼,这真是奇妙的一刻。
第41章 大乌龙
阿若德与班骑士中间所距数步,两人相互举起自己的剑行了一个剑礼,然后左脚向后一拉呈弓步,各自摆好架势。班骑士使用盾牌和剑因此他用的起手式是标准的犁位式,而施瓦布“终结者”是一款半剑,所谓的半剑就是比大剑稍稍短一点,剑身被打造成火焰状,因此阿若德使用的起手式是高位牛角式。
“喝。”阿若德双手握着剑柄,感受着自己这款冷锻剑冰冷的触感,他缓缓的稍稍闭上了眼睛,觉得终结者似乎成了自己手臂的延伸,忽然阿若德大喝一声睁开双眼,交换步伐向前冲击了一下,剑从上方斜刺向班骑士。
“哆~~。”班骑士也是常年在竞技场和战场上作战的武士,他从自己的盾牌后一察觉到阿若德的动作,便立即提起盾牌,终结者的剑锋刺中木盾牌发出闷响,班骑士在抵挡住第一下进攻后,向前跨了一步用盾牌遮盖住自己的上方,企图使得阿若看不见自己在盾牌下的动作,他在拉近攻击范围后剑从盾牌下方刺向阿若德。
“呼。”阿若德娴熟的变化了一下脚步,左脚踏后右脚向前,手中的半剑从高位变成低位式,在变幻剑式的过程中格挡住班骑士从盾牌下刺来的剑锋,两人的剑一触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后便离开,速度犹如闪电般快捷。
“好。”在短短的交锋中众人只觉得眼花缭乱,不但周围的骑士们高声叫好,连围观的轻步兵们也拄着武器看得如痴如醉,这也不能够怪他们,在中世纪娱乐活动贫乏,上至贵族下至平民没有不喜欢看骑士比武的。
“这还是在打仗吗?”阿若德环顾了一下四周,哭笑不得的小声说道。
“小心了阿若德大人。”相对于班骑士来说这种场面他已经司空见惯了,他从头盔中瓮声瓮气的提醒阿若德道,手中的剑的攻势却丝毫没有缓和,一口气横劈竖砍向阿若德数下。
阿若德无奈之下只能用自己的半剑格挡着对方的攻击,空地中发出乒乓的声音不绝于耳,轻步兵们看得大呼过瘾,觉得自己真是没白来战场一堂,就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也有足够的谈资了。可是骑士们甚至包括马科斯在内都暗暗摇头,班骑士大概是太心急了,虽说骑士的体力比一般的士兵都要好,但是别忘了阿如德身上穿着的可是轻便的皮革甲,班骑士身上的锁子甲的重量将使他更加疲惫。
班骑士心中却是另有打算,他不得不速战速决,虽然阿如德同意了与自己的约定,但是别忘了这是在战场上,埃布尔爵士的军队刚刚离开不久,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杀个回马枪,到时候自己这些人的去留就不是阿若德这个侍从说了算的。
“呼呼呼。”班骑士感到口干舌燥,他想要擦一擦自己额头的汗,樽式头盔里面十分闷热,这更加让他感到烦闷。
“拿下头盔吧大人。”阿若德将剑横在面前,他对班骑士说道。
“很抱歉阿若德大人。”班骑士把剑插在地上,取下自己那笨重的头盔,丢掉自己的盾牌,这时候就出现了可笑的一幕,全副武装的的骑士丢盔弃盾牌,而轻装的阿若德却好整以暇。
“好了吗?”阿若德看班骑士似乎是准备好了,再一次问道。
“好了。”班骑士为自己的失态而感到不好意思,谁知道自己怎么会忘记去除笨重头盔这样重要的事情,都是因为阿若德那些古怪的战术和武器弄得这位经验丰富的骑士晕头转脑的。
再一次摆开架势的班骑士和阿若德打斗在一起,班骑士作战经验丰富他依仗着自己的体力大开大合,可是身上的锁子甲又限制了他的动作,没有阿若德的剑技灵巧,双方可以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并且班骑士心中总是担心埃布尔爵士会派援兵过来,犹豫使得他不能完全发挥自己的实力。
“快要结束了。”如果内心有笑容的话,阿若德此时的心中一定是狐狸得逞后的笑容,他决定在一个回合内结束这场战斗。
“呀。”班骑士扔掉盾牌后,可以很好地双手握剑,力道当然大了许多,在劈向阿若德的时候又几次差点将阿若德逼得一个踉跄,就在他大吼着准备再加一把劲给阿若德来一下的时候,阿若德开始反击了。
“铛。”阿若德的眼睛眯起来,双手握紧张开再握紧,手上的汗让用牛皮革缠绕的剑柄有些滑腻,在班骑士从上剑劈砍向自己的一瞬间,他脚步重心下移,剑柄朝上剑锋向下,两手交叉将剑柄45度移动,使用交击滑动班骑士的剑,剑尖划过班骑士的脸颊,剑锋搁在了班骑士的脖子动脉处,只要阿若德稍稍一拉,班骑士便会血溅当场。
“漂亮的交击。”克雷夫骑士目瞪口呆,虽然阿若德的这一交击十分简单,就是从上方突破班骑士的防御,但是格挡的交击和时机的选择十分精妙,更加妙的是如果班骑士戴着头盔的话,阿若德的这一招简直毫无用处,可是班骑士自己取下了头盔放弃了对头部的防御,这难道也在这个小侍从的算计之中吗?众骑士不觉感到后脊发冷。
“我输了。”班骑士感到自己脖子上的剑锋芒刺痛了自己脖子的皮肤,他不由的为自己不该放弃头盔而后悔,可是这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既然输掉了比武那就只能履行承诺成为阿若德的俘虏。
“阿若德大人万岁。”轻步兵们兴奋的呐喊起来,士兵们最害怕的是跟随者愚蠢而懦弱的将领,前者会增加无谓的死伤,后者会打击士兵们的士气,而阿若德显然不是这样的人,他既有抵挡重骑兵可怕的马枪冲锋的计策,又有与敌人比武的勇气,现在这胜利来得如此容易,不由不使众人欢呼起来。
“我们输了,请接受我们的剑。”班骑士无奈的带领着众骑士们,将自己的佩剑双手奉上,表示自己的臣服。
“留着您的剑班大人,我的任务是阻挡你和你的人,现在我的任务完成了,您可以保留自己的荣誉,只要给我足够的赎金就可以了。“阿若德没有接受骑士们的剑,骑士们的剑如果被收缴那对其来说是最大的污点,而阿若德可不想激怒这些骑士们,他只需要足够的金钱,至于虚假的荣誉之类的东西还是留给这些克雷夫骑士们吧。
“噢,您真的愿意保留我们的荣誉?”班骑士吃惊的问道,在他看来如果阿若德拿到了自己这些骑士的剑,便可以四处炫耀推广自己的名声大有好处,一个侍从带领着一群农兵击败了十几名全副武装的骑士,这要说出去欧罗巴大陆上的领主们都会对阿若德另眼相看的,可是这侍从竟然不要。
“唔,是的,是的,只要把赎金,恩,您懂的。”阿若德看着这些激动万分的骑士莫名其妙,他眨眨眼睛比划了一下,其实可怜的阿若德是真不明白中世纪人对于名誉的重视,一个有着崇高的名誉其实是一笔无形资产,他就这样轻飘飘的放过了这些骑士。
“那好吧,请允许我们中的一人去克雷夫城堡通报,他们会派人来缴纳赎金的。”班骑士连忙二话不说生怕阿若德反悔,保留了自己的剑那么这就不是一场失败了,对自己的骑士生涯名誉无损,这让他松了一口气,这只是一场小挫折,他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道。
“很好,很好。”阿若德点点头,命令给其中一名骑士让开道路,让其回到克雷夫城堡中通报。
很快克雷夫城堡中派人送来一千个银币作为赎金担保,班骑士等几名为首的骑士首先被释放,他们满意的带着的剑马匹和盔甲返回自己的城堡,其他的骑士在用城堡送来的羊皮纸中写下借款后盖上自己的家族印章,把羊皮纸交给阿若德也施施然的离开了,而阿若德倒是有些纳闷了,他小声的问旁边的马科斯。
“他们怎么不把马和盔甲留下,就这么走了?”
“似的,煮人恁不是么有接受骑士闷的剑吗?这就是一产荣誉战斗。”马科斯耸耸肩膀对阿若德说道,他觉得阿若德太理想主义了,这次战斗倒是损失了不少东西。
“哎呦,我来个去,我咋知道这么多道道呢?”阿若德听完后睁大眼睛,发出一声尖叫,他心中暗自叫苦这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知,他还以为骑士们光想用手中的几把他看不上的热锻剑打发自己呢,谁知道那就代表所有的装备,没想到自己这个穿越众居然让老外给坑了,这话怎么说地。
克雷夫骑士们骑着马远远的听见车阵中阿若德的尖叫,集体打了个寒颤,统一动作的用脚上的金马刺猛磕战马腹部,战马们嘶鸣一声载着骑士们狂奔而去,只在身后留下一串尘土。
第42章 慷慨的回报
“哈哈哈哈,你就这样放过了克雷夫的骑士。”依夫捧着自己的肚子,笑的眼泪直冒,他弯着腰老半天直不起来,而阿若德一脸的郁闷坐在帐篷旁的麦芽酒桶上。
“我哪知道对方献上剑的意思。”阿若德皱着眉头,小声的嘀咕着,平白丢掉了十几副盔甲和战马简直不亚于丢掉了一张十几万元的彩票。
“放过克雷夫骑士们倒是一大笔损失,不过阿若德你这次用轻步兵们抵御骑士的进攻确实是很大的功绩,在埃布尔爵士的心中一定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这也倒是好事。”温德尔爵士揭开帐篷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对阿若德能够打败克雷夫骑士同其他人一样十分意外,不过阿若德自从从马上摔下后便令他惊喜不断,常常创造奇迹,让他很快接受这个事实。
“你到底是怎么干的?那些克雷夫骑士虽然我也能打败,但是起码要带领同他们一半的骑士才行。”依夫上前用强壮的胳膊搂住阿若德的脖子,用力一夹差点没让阿若德窒息了,阿若德急忙拼命摆脱。
“恩。”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感情非常好,让温德尔骑士很是欣慰,就在此时一名骑着马的侍从,从黑夜中举着火把来到温德尔家族的帐篷旁。
“是温德尔家族的帐篷吗?”侍从是埃布尔爵士的贴身侍从之一,阿若德在埃布尔爵士身边见过他,于是连忙停止和依夫的打闹。
“是的,有什么事情吗?”阿若德上前伸手抓住侍从胯下马的缰绳,抬起头向这位埃布尔爵士的贴身侍从问道。
“噢,是阿若德大人吗?埃布尔爵士大人正在找您,跟我来吧。”侍从用火把晃了晃,看见是阿若德抓住自己的马缰绳,他拨转马头向来时的方向调整,并对阿若德说道。
“去见埃布尔爵士?”阿若德低头想了想,大概是爵士想要了解克雷夫人的军事实力吧,他这样想着告别了自己的父兄,跟在侍从的身后走去。
“阿若德这小子要发迹了。”依夫叉着腰看着阿若德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但是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把这种令人不快的感觉放在脑后。
“阿若德是温德尔家族的人,作为家人我们应该支持他。”温德尔爵士拍着自己长子的肩膀说道。
黑夜在这片欧罗巴大陆上降临,古代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除了眼前那侍从手中的火把点起的亮光阿若德几乎什么也看不见,走了一段路进入了埃布尔爵士的营地,五十名骑士的帐篷围绕着埃布尔爵士的那顶大帐篷,骑士们的各种彩色三角旗帜在夜风中飘扬,篝火点燃上面架着烹煮食物的钳锅散发着肉香味。
“到了,请进吧。”侍从揭开帐篷,忽然从里面钻出来一名身穿锁子甲的骑士,阿若德定睛一看是史丹骑士。
“哼。”史丹骑士在走出帐篷的一刹那也看见了阿若德,他的脸上露出厌恶嫉恨的神色,可是这一次却没有任何其他的行动,只是在撞了一下阿若德的肩膀后离开了。
“啊,阿若德快进来吧。”埃布尔爵士在帐篷中拿着一个银杯子,里面是温德尔家的麦芽酒,这种微苦的酒其实并不是埃布尔爵士喜欢的,他的最爱是来自勃艮第的葡萄酒,可是在这行军打仗的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能有一种解渴的酒就已经很不错了。
“是的,埃布尔大人。”阿若德连忙一低头走进了帐篷中,一名小侍从递给他一个银杯子,并拿起一个有着细长尖嘴的铜壶,为他斟满麦芽酒。
两人在稍稍有些昏暗的帐篷中各自拿着酒杯喝起来,帐篷中除了阿若德便是两名贴身侍从,侍从的身上穿着方形挂衫,上面印着梅森公爵的家族纹章,而帐篷里面除了一张木桌外没有椅子,地上铺着羊毛地毯防潮,地毯上丢着一些类似枕头的坐垫,在地毯上面有一个木架子上面挂着埃布尔爵士的锁子甲和一名纹章盾,埃布尔爵士在帐篷中穿着自己的白色亚麻衬衫和长裤,脖子上戴着一块漂亮的红宝石镶嵌的银十字架。
“阿若德大人祝贺你,你击败克雷夫骑士们的英勇名声已经传播在外了,如果我们能够打败萨克森公爵后,我一定会让我父亲封你为骑士的。”埃布尔爵士拿着酒杯,对阿若德赞叹道,要知道当时让阿若德抵挡克雷夫骑士完全是被自己的内府骑士们所迫的无奈之举,用轻步兵阻挡骑士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除了拖延一点时间外没有任何意义,甚至埃布尔爵士认为阿若德一定会被克雷夫骑士们俘虏的,那样他还打算私人资助温德尔家族赎回阿若德,可是没想到阿若德居然办到了,他带领着一群农夫把克雷夫骑士们打得落花流水。
“这只是侥幸,如果有下一次我一定不会再这样做了。”阿若德耸耸肩膀,他说的倒是实话,重骑兵们的马枪冲锋及其可怕,只有面对过一次的人才能够体会,如果没有马车车阵的抵挡,只需要一个马枪冲锋,自己带来的轻步兵们便会损失三分之一,轻步兵们身上的盔甲不足以抵挡马枪锐利的冲刺,骑士胯下战马的冲撞不亚于一辆吉普车开足马力的冲击,而轻步兵们手中的长矛太短根本无法阻挡骑士的冲锋,需要更长的长枪,就像是苏格兰人或者瑞士人所使用的那样。
“您太谦虚了,不过放过克雷夫骑士这件事有些莽撞了,您应该征询下我的意见,这绝不是冒犯的意思,只是我们身处敌国不得不小心呀。”埃布尔爵士挥手示意阿若德和自己一起坐下,在柔软的坐垫中身体放松许多,这样谈话不至于像上下级的关系,而是朋友之间的闲聊,这也是埃布尔爵士能够成功拉拢一批骑士的魅力。
“是的,很抱歉大人,这是我思虑不够的原因。”阿若德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宅男和这些从小跟政治打交道的真正贵族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没关系,我们反正也快要跨过克雷夫边境了,真想看看萨克森公爵发觉自己背后多了两支军队会有什么表情?”埃布尔爵士仰起头将杯子中的酒喝下去,心情大好的他觉得这微苦的麦芽酒也别有一番滋味,就在此时从帐篷外面传来了兵器的碰撞声和人马的吵杂声,埃布尔爵士立即警觉起来,他身旁的贴身侍从马上将剑递过来,另一名侍从走到挂着锁子甲的木架子旁边随时准备拿下锁子甲。
“怎么回事?”阿若德跟随着埃布尔爵士一起走出帐篷,他们看见在营地外似乎是内府骑士们正在和谁争斗,双方已经剑拔弩张的对峙在了一起。
“是敌袭,克雷夫骑士找到了我们的营地。”一名内府骑士急匆匆的跑过来,他看见埃布尔爵士挎着剑站在帐篷外,连忙向爵士禀报道。
“克雷夫骑士,他们不是刚刚被打败吗?这么快就来报复了?”埃布尔爵士用目光下意识的看了一下阿若德,这倒是让阿若德闹了个大红脸,怎么自己刚刚释放这些克雷夫骑士,人家就打上门来了,这简直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嘛。
“请让我去看看吧大人。”阿若德心中也有些怒气,真以为自己不敢杀人吗?要是这些给脸不要脸的家伙敢乱来,自己一定亲手宰了这些出尔反尔的克雷夫骑士。
“我们一起去吧。”埃布尔爵士沉吟了一下,对阿若德说道,他也觉得很奇怪按说骑士们之间是很重视名誉的,除非是君主的命令,否则不可能干出这种出尔反尔的事情。
“可恶的克雷夫人,要战便战,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阿若德和埃布尔爵士看见,史丹骑士带领着内府骑士们在营地外与克雷夫骑士们对峙着,当他们企图上前的时候,克雷夫骑士便拨转马头往回返,史丹骑士害怕有埋伏只得停下来,可是他刚刚和内府骑士们回到营地,克雷夫骑士们便又出现在营地外,这样几次气的史丹骑士咒骂不已。
“我们要见阿若德大人。”克雷夫骑士中有人高喊道。
“是谁找我?”阿若德排开在营地内的众人走了出来,他举起一把火把晃了晃,好让对方看见自己的面孔。
“哦,真是阿若德大人,我带来了班大人的口信,仔细听好了,你们进攻布伦瑞克的部队已经失败了,萨克森公爵大人的一支部队正在搜索你们的行踪,估计很快就会找到你们的。这是为了报答您对克雷夫骑士们的慷慨,所以才告诉您的,所以赶快离开这里吧,越快越好。”克雷夫骑士们说完这个消息后,便拨转马头向克雷夫城堡方向而去,只留下了呆立在哪里的阿若德等人,他们不知道这是敌人的诡计还是真实的消息,如果是敌人的诡计那只需要按照计划继续进行就是,但是如果是真实的消息,那么意味着埃布尔爵士的夹击计划已经彻底失败了,而众人还要面对着敌人的截杀。
第43章 智多星
克雷夫骑士们的话在埃布尔爵士的部下中掀起争议,为了慎重起见埃布尔爵士在自己的帐篷中将骑士们召集在一起询问他们的意见,可是这不仅没有起到集思广益的效果,反而使得骑士们分成了坚持执行计划和改变计划两派,双方在帐篷中吵闹不休,埃布尔爵士的帐篷都差点被双方的争吵声浪掀翻,而低阶的士兵们则聚集在帐篷外紧张的等待着贵族们的决定。
“我们不能听信克雷夫人的话,他们一定是在撒谎。”史丹骑士大声嚷嚷着,他将对阿若德的不满发泄到了克雷夫人的身上,不过许多骑士赞同他的话纷纷点头,他们站在史丹的身后身上穿着锁子甲和家族纹章罩衫,相互交头接耳的时候腰间的佩剑叮当直响。
“可要是他们真的是来警告我们的,前方等着我们的就不是萨克森公爵了,而是一个设置好的陷阱,打猎的猎人反而会变成猎物的。”年纪比较大的骑士中肯的向埃布尔爵士提议道,这个提议也得到部分内府骑士的赞同,结果双方僵持不下。
“雷尔夫将军你的建议呢?”埃布尔爵士坐在木桌后面,他此时披挂整齐,细密的锁子甲穿在身上,镶嵌着宝石的皮革带紧紧的束在腰间,配合着他那英俊的面容,真是一位英姿飒爽的贵族,不过此时这位爵士愁眉苦脸的看着争吵不休的两方骑士,心中也没有了出发时候的豪情万丈,自己亲手制定的这一完美计划,如果真的向克雷夫人说的那样,那么计划的失败对自己的威望打击简直太大了,因此他的内心比较倾向于史丹骑士的计划。可是理性告诉他他的手上此时掌握着一千人的性命,要是一步踏错了,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他深怕自己的父亲梅森公爵交给自己的这支队伍就会葬送在这里,该如何是好呢,他的心头感到两难。
“大人,这是克雷夫人送给阿若德的消息,您何不听听他的建议呢?”克雷夫将军挺直身体,身穿一件皮革镶嵌牟钉的盔甲,腰间挎着佩剑立在埃布尔爵士的身旁,他将帐篷中的一切尽收眼底,作为公爵宫廷的将军,他是最有资格对目前的局势发表建议的,可是这位历尽波折的北欧贵族却将这一切推给了阿若德。
“没错,让阿若德进来,我要听听他的建议。”埃布尔爵士眼睛一亮,自己怎么把这个智多星给忘记了,没错这个宛如会变魔术的侍从,总是能够将难题化解,要是他的话一定会给出满意的解决方案。
“大人您叫我?”阿若德其实就站在帐篷外面,作为埃布尔爵士的贴身侍从,他要随时在外面等候爵士的命令,在埃布尔爵士的传唤声传出帐篷外后,他便连忙揭开帐篷的幕布走了进来。
“没错,阿若德你觉得克雷夫人的话可信吗?”埃布尔爵士没有客套,他站起身子双臂撑在木桌上,前倾着身体一张英俊的脸带着期待的神色。
“大人,我觉得这事情应该是骑士们商议的大事,怎么能够让一个没有授勋的侍从参与。”史丹骑士跨前一步,不满的对埃布尔爵士说道。
“史丹骑士您的这话可不对,作为上位者应该广泛听取建议,这本身就是一种美德,倒是您为何阻止,难道是携私报复吗?”史丹骑士的话刚一落地,温德尔爵士便立即站出来反驳道,作为自己的家人当然要在关键时刻提供支持。
“没错,史丹骑士您是对我弟弟有什么不满吗?”依夫腆着肚子也上前一步,与史丹骑士几乎贴在一起,魁梧的身躯给史丹骑士无形的压力,迫使史丹骑士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让阿若德说说也无妨。”埃布尔爵士摆摆手,有些不满的对史丹骑士说道,史丹骑士无奈只能退了回去。
“诸位大人,其实要检验克雷夫骑士们带来的消息是否真实对我们而言根本无所谓,我们只需要停留几天便能够知晓事情的真实与否。”阿若德向埃布尔爵士鞠躬后,直起身子环顾了一下帐篷中的骑士们,不卑不亢的对他们缓缓说道,对这些自我感谢良好的骑士,阿若德还真没有胆怯过。
“什么?停留,那怎么行。”骑士们有些不解的惊呼道,有人摇头有人点头,可是不待他们反应过来,阿若德继续说道。
“没错,只要停下来,情况就不会变糟糕,如果真有追兵我们可以从容应对,万一没有也可以借机休整一下。”
“恩,这倒是个好办法,要是在行军途中被袭击那么就太危险了,只是我们的军粮不多了,军需官告诉我,有可能还没有到达达哥廷根郡就用完了,总不能让士兵们饿着肚子打仗吧。”埃布尔爵士伸出手摸着自己的小巴,眉头紧皱起来思索着,无论古代还是现代没有补给是不可能大胜仗的,埃布尔爵士看着阿若德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这有什么关系,让我带领几个人去附近村庄征集些粮草就是了。”史丹骑士满不在乎的说,虽说他认为克雷夫人在说谎,但是心中也觉得隐隐有些担忧,之所以固执己见其实也就是赌气而已,要是真的埃布尔爵士被萨克森公爵的追兵击败,那么自己继续追随爵士博取前途和荣誉就不用想了。
“不可以。”阿若德在没有埃布尔爵士的许可下急忙阻止道,此时也顾不得尊卑了。
“为什么?”史丹骑士涨红着脸,用手指着阿若德,瞪大了眼睛盯着他,要是阿若德不能够给出满意的答复,那么他无论如何要以对骑士不尊的罪名要处罚阿若德。
“我们是在敌国境内,现在那些领民还保持着中立,要是我们大肆抢掠,定会激怒这些土生土长的领民,别忘了这里的地形我们可是完全不熟悉的,要是他们捣乱的话会对我们不利的。”阿若德最头疼的就是中世纪的战争中,作战的双方除非是在本土作战,否则是没有地图的,即使是有也是非常粗略的画出森林河流和城堡,这种犹如小学生的写意画对作战根本毛用没有,因此大家都是完全靠轻骑兵侦查路径,或者靠当地人的带领,还好的是这个时代还没有民族主义思想,只要给的价格合适一般都会有人给带路的。
“没错,我们不能树敌太多,可是粮食总是要解决的吧。”埃布尔爵士觉得阿若德的话十分正确,也就没有在乎阿若德的无礼之举,埃布尔爵士点点头,觉得阿若德的话是老成之谋,不过现实的问题是军队士兵是要吃饭的,士兵们可不是骑士靠理想主义就可以的,没有饭吃的士兵可是随时有可能哗变的,因此埃布尔爵士心中想要是实在逼的没办法有时候抢也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虽然那对自己的荣誉有损,但是总比被打败要强许多吧。
“我在和被俘虏的克雷夫骑士们偶尔的交谈中得知这里有一条河流,河流里面有着丰富的鱼类和河蚌,我们可以把营地转移到河流附近,靠着河流里面的鱼类和河蚌解决粮食问题。”阿若德向埃布尔爵士解释道。
“哦,这倒是个好办法,鱼总是比麋鹿要多许多,好吧就这么办。”埃布尔爵士的眉头舒展开来,他轻轻地虚了一口气,不过又好奇的扭过头问阿若德道,“河蚌能吃吗?”
“咦,当然可以。”阿若德不知道埃布尔爵士为何有此一问,难道这些日耳曼人不知道把河蚌扔进篝火里烧熟了就能吃吗?
其实阿若德还真不知道,欧洲人的饮食文化十分单一,并且因为宗教的原因,许多的东西是不被允许吃的,有时候还保留着一种愚蠢的迷信思想,所以他们打仗的时候常常得带着家禽之类上路,并且家禽除了身上的肉可以吃以外,什么心肝肠都会被当做垃圾扔掉,完全不懂得合理利用,而中国人就完全没有这种浪费的传统,任何动物的部位都可以烹制成食物填饱肚子。
“原来这样也可以吃。”当埃布尔爵士带领着军队来到阿若德提到的河流旁,并且在阿若德从河流的沙滩泥沙中扒拉出一枚河蚌,然后将河蚌丢进篝火里面烧熟后,埃布尔爵士皱着眉头尝试了一下河蚌里面的嫩肉后,脸上立即露出享受的神色,他成为了中世纪第一个吃河蚌的贵族。
“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可惜没有作料,对了我还看见有河螃蟹那些举着钳子的家伙也可以吃,丢进钳锅里用水一煮熟就可以吃了。”阿若德给自己也弄了一个小点的河蚌,中世纪无污染的河蚌味道还是不错的,虽然稍稍有点腥味,但是还是满鲜的。
“哈哈,你这个家伙真是个智多星。”埃布尔爵士吃的满嘴汁水,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自己的食指后,对阿若德带着赞叹和揶揄的口吻说道。
第44章 防御工事
贝伦加尔伯爵紧握着手中的马缰绳,他的头上戴着光滑明亮的犬嘴式样头盔,这种头盔的面罩有着如同犬类的尖嘴,面罩之间有铰链相连接,他的身上穿着大多数骑士们所传的锁子甲,一件来自意大利城邦的呢绒披风飘扬在身后,他的身边跟随着侍从骑士和内府骑士,这些身披铁甲的骑士们驾驭着胯下的战马,在克雷夫郡泥泞的路径上狂奔,道路两旁的田野中耕作的农夫们看着这一支犹如钢铁洪流的军队,如果不是贝伦加尔伯爵的旗帜他们见过的话,农夫们一定会四散而逃的。
“伯爵大人,克雷夫城堡中的留守贵族带给你信息,那些可恶的梅森人在向边境方向逃去。”一名头戴宽边沿圆顶头盔的骑兵,从前方驾驭着胯下战马奔跑到贝伦加尔伯爵身边说道。
“不能让他们逃入哥廷根郡,梅森公爵的军队已经攻入哥廷根郡了,如果让他们合流事情就麻烦了,必须在克雷夫郡内把他们解决了。”贝伦加尔伯爵拔掉自己的犬嘴面罩铰链,露出头盔里面的面容,他举起自己带着四指并拢的锁子甲手套的右手,向前方指了指命令道。
“是的大人,梅森人根本不熟悉这里的地形,我们会抄近路侦查他们的去向的。”贝伦加尔伯爵的骑士们敲击了一下自己的盾牌,发出彭彭的响声表示接受伯爵的命令。
贝伦加尔伯爵手下的骑士们以各自的骑枪为单位,纷纷在道路的十字口向四面分散而去,他们约定如果谁发现了梅森人的踪迹就点起烟火为号,好让其他人知道位置。贝伦加尔伯爵所带的士兵皆为精锐,作为拥有富裕的汉堡郡的领主,他的郡内城市林立,除了装备锁子甲的骑士外,步兵多是来自城市中的公会学徒和手工艺者,这些人本身就比乡间的农夫们有钱,身上所穿皆为皮革甲或者用亚麻缝制内部填满羊毛的棉甲,手中所持多为锋利的铁器武器,这也是贝伦加尔伯爵有信心消灭埃布尔爵士军队的原因。
“那是什么?”一名埃布尔爵士手下的士兵站在河流与沼泽之间的边缘放哨,他的身前是用尖木桩插在地上形成的一道防线,尖木桩的前面被仆役挖了一道浅浅的壕沟,这种壕沟横七竖八的布满营地的前方,除了沼泽方向没有外,其他的地方都形成了这种沟壑,据说这是被埃布尔爵士称为智多星的阿若德提供的计策。
“烧烟雾。”贝伦加尔伯爵的一名骑士带领着自己的侍从来到克雷夫郡的这条河流边,他胯下的战马经过奔波累的灰灰直叫,汗水布满了战马的鬃毛,骑士想要让自己的战马饮点河流中的水,可是就在此时他却意外的发现了梅森人的营地,骑士连忙揭开自己的面罩扭过头向自己的侍从命令道。
很快一堆篝火在大白天被点燃,侍从将骑士胯下战马的马粪浇在上面,火燃烧的马粪形成一道粗粗的黑烟升上天空,敌我双方都发现了这个信号,埃布尔爵士的士兵急忙转身向爵士的营帐跑去,而贝伦加尔伯爵的人逐渐收拢笔直的朝着这边而来。
“爵士大人,在营地外发现了萨克森公爵封臣的骑士的旗帜。”爵士的士兵向埃布尔禀报道,营帐中的众骑士看着埃布尔和他身边阿若德,在埃布尔爵士赞叹阿若德为智多星后,众人大多明白爵士对阿若德的器重,虽然有点骑士会十分不服气,但是在此命悬一线的时刻他们还是希望阿若德能够有更多打败敌人的点子。
“哦,是萨克森公爵来了吗?”埃布尔爵士的眉头皱起来,他的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握起来,手心里面冒出了些微的冷汗,萨克森公爵那可是自己父亲都对付起来吃力的人物。
“我们按照计划防守就行了,河流与沼泽形成的天然屏障以及我们增加的尖木桩还有壕沟,这里就是一座上帝亲手打造的城堡,防守城堡的话除非是十倍于我们的敌人,否则胜利一定属于我们。”阿若德看出众人的紧张情绪,帐篷中的气氛有些压抑,他连忙出言安慰道。
“没错,如果是防守的话倒是简单许多。”骑士们包括埃布尔爵士都松了一口气,确实阿若德指挥轻步兵们在数天内打造的这道防御体系简直就是神来之笔,运用天然的沼泽作为减缓敌人前进的缓冲地带,沼泽的岸边安排着弓箭手进行射击,在没有沼泽的一面则挖掘大量的壕沟插上尖木桩,复杂的结构令战争经验丰富的骑士也咋舌不已。
“哼,我觉得这种尖木桩和壕沟毫无作用,敌人只要派人绕开就是了,瞧在壕沟之间还留着道路,那是专门为敌人准备的吗?”史丹骑士嗤笑着不屑一顾的说道,他说的也没错壕沟是分段挖掘的,壕沟之间留着狭窄的道路,平日里士兵们通过还不觉得什么,但是要是打起仗来敌人也会顺着路径前进的。
“可是如果要绕开的话,敌人的队形便会发生变化拉长,而阿若德的所建的壕沟许多还是竖着的在两侧防守,这样看起来等敌人进攻到我们营地的腹部,兵力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阿若德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种防御工事。”雷尔夫将军听了史丹骑士的话后,将自己这几日的观察讲出来,同时对阿若德这种鬼神莫测的知识感到好奇,别忘了阿若德只是一个年轻的侍从。
“哦,是这样我在很小的时候曾经看过家族留下的一本罗马人的军制,他们上面就有这种防御方式。”阿若德听了雷尔夫将军的话心头发虚,自己怎么解释这种防御工事知识,总不能说老大我这是从后世一种叫电脑网络的东东里学来的吧,不过他灵机一动将一切推到罗马人的头上。
“什么罗马军制?”不但是雷尔夫将军震惊,其他骑士包括埃布尔爵士在内惊讶的失声叫道。
“那本书现在在哪里?”埃布尔爵士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他从木桌后面站起身来,激动万分的向阿若德询问道。
虽然罗马帝国毁于日耳曼人之手,但是那个辉煌强盛文明的帝国带给这些蛮族们以无限的影响,就仿佛东方大唐帝国对东亚国家的影响深远是一样的。而罗马的军制和军事智慧在经历了数百年的浩劫之后荡然无存,要想恢复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是偶然从墙垣断壁间流出的罗马军事智慧都足以使得中世纪蛮族贵族们奉若神明。
“唔,有一次不小心掉入壁炉里烧掉了,是吧父亲。”阿若德这个谎言最大的破绽就是温德尔爵士,要是温德尔爵士说自己完全不知道此事,那么这个谎话就无法自圆。
“恩,是有这么回事情。”还好温德尔爵士只是奇怪的看了阿若德一眼,随后点点头对埃布尔爵士说道。
“哎,真是太可惜了。”埃布尔爵士面色有些苍白,他失望的坐在了椅子上,随后脸上又浮现出一抹玫瑰红,因为他想到要是这是阿若德从罗马人留下的书中学到的,那么即使是萨克森公爵亲自来攻又有何惧怕的。
“太好了,只要按照罗马人的方法我们一定会赢得胜利。”不仅是埃布尔爵士感到信心飙升,连其他的骑士们也高兴的相互说道。
“呜,呜~~~~。”就在此时从营地外传来低沉的号角声,贝伦加尔伯爵的军队集结在一起出现在河岸附近,在众五彩斑斓的三角旗帜中间,一面方形旗帜高过所有旗帜,旗帜上绣着一把大大的钥匙的纹章图案,这是贝伦加尔伯爵的家族旗帜。
“还好不是萨克森公爵本人来攻。”看见那面钥匙旗帜,熟悉贵族纹章文化的埃布尔爵士立即辨认出,那是萨克森公爵的封臣贝伦加尔伯爵的家族旗帜,不过随后出现的贝伦加尔伯爵三百内府骑士以及装备精良的步兵们,让埃布尔爵士的内心开始发生动摇,怀疑自己真的能够守住吗?
“梅森人在搞什么?真是活见鬼。”贝伦加尔伯爵从自己的犬嘴头盔中看见,自己的面前梅森人挖掘了的横七竖八的沟壑,沟壑中斜插着尖木桩,在尖木桩后面安排着步兵和骑士,看营地中的旗帜指挥官应该是梅森公爵的亲属亲自带兵,因为打着梅森公爵家族旗帜的上方有一段白色护栏图案,那表示是梅森公爵的长子,难道是梅森公爵的第一继承人在此,想到这里贝伦加尔伯爵欣喜万分,要是能够抓住梅森公爵的继承人这可是大功一件。
“伯爵大人,这里的地形不适合骑士冲锋,要用弓箭手吗?”贝伦加尔伯爵的副官纵马上前,对伯爵建议道。
“不?先派遣步兵进攻,不要轻易放箭,我要抓活的。”贝伦加尔伯爵从头盔中向自己的副官命令道,他深怕箭矢无眼伤到埃布尔爵士,那样自己的功劳至少会减少不少。
第45章 骑士的力量
阿若德穿戴着用牛皮杂糅制成的盔甲,这皮革甲虽然没有骑士们的锁子甲坚固,但是凭借着良好的柔韧性可以抵御矛尖和箭矢,他斜挎着自己的佩剑“终结者”,身前站着五名家族武装仆人,这些武装仆人身穿普通的亚麻衬衫,手中所拿不过是从家族武器库中翻出来的破旧武器,腰间别着阿若德制作的弹弓和多球捕兽绳。
“阿若德这一段就交给你了,我和依夫去防守埃布尔爵士的阵地了。”温德尔爵士身穿锁子甲没有骑马,他对阿若德叮嘱道。
“好的。”阿若德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虽然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战斗了,但是心情还是有些紧张,他对温德尔爵士点点头,然后用脚踢了踢身前作为防御的尖木桩,这些尖木桩被插在泥土中非常结实,在被阿若德踢了下后纹丝未动,埃布尔爵士部队中的轻步兵们也许不是强壮的战士,但是他们对于如何挖掘土地很有一套。
“呜呜~~~。”就在此时从阵地外传来低沉的号角声,贝伦加尔伯爵的步兵们纷纷高举着武器向阵地发起冲锋,他们一开始还保持着一定的队列,但是在行进一段距离后便成了各自为战,对此双方的指挥官都习以为常了,中世纪的战斗还留存着部落殴斗的习俗,即使是士兵们也是尝试着寻找与自己相等的对手捉对打斗,因此队列阵型在小型战斗中反而是很少使用的。
“冲啊,杀光这些梅森人。”一名来自汉堡的城镇民兵奔跑在队列的前方,他戴着一顶锅盔状的铁头盔,这是他的父亲留给他的遗产之一,身上穿着花费了数十个银币在武器商人那里购买的破旧皮革甲,手中拿着一柄长柄斧头,斧头开刃处被磨得很锋利,只要一挥就能切开人的肌肉。
城镇民兵看见自己的面前插着一排尖木桩,尖木桩下方是一条壕沟,壕沟与尖木桩之间形成一个坡度,如果要攻击尖木桩后面那些破衣烂衫的轻步兵,自己就只能爬上坡度吃力的挥舞长柄斧,于是他只得转过身向右边的空隙方向跑去,趋吉避凶是人类的本能,但是他的行动使得后面的人也跟着分成了两波,有些人从右边继续前进,有些人从左边前进,一支队伍被分成了两部分,力量无形中也被削弱。
“弓箭手射击。”躲在尖木桩后面的弓箭手在骑士的命令下,拉开弓冲着尖木桩外的人群射去,几乎不用瞄准箭矢就能射中人,不过贝伦加尔伯爵的步兵们身上的皮革甲确实起到了防御作用,只要运气不要太差被射中脖子和头部,基本上只是受点轻伤,箭矢挂在皮革甲上步兵继续前进。
“嗖,嗖,嗖。”阿若德防守的是第三道防线,他指挥着自己手下的五名武装仆人用弹弓,向三三两两漏网进来的贝伦加尔伯爵的步兵射击,石头飞到城镇民兵们中间引起一声哀嚎,弹弓靠着机械的弹力把石头射向城镇民兵,击中他们没有护甲的腿部和面部,一些轻步兵们看见石头也能攻击敌人,他们有样学样弯下腰从河滩中捡起鹅卵石扔向城镇民兵们,偶尔击中城镇民兵的面部将其击晕,所好的是这里的河滩中鹅卵石多不胜数,就连一些弓箭手为了节约箭矢也开始用石头攻击。
“哎呀。”城镇民兵们被石头纷纷击中,不得不想办法在两旁躲避,可是在壕沟与尖木桩之间的竖形防线,轻步兵们趁机举起长矛狠狠的从尖木桩之间的缝隙一通乱捅,被刺中的城镇民兵捂着自己的伤口倒在泥沙之中。
“可恶的梅森人,别以为用这样的小花招就能打败我。”贝伦加尔伯爵握紧拳头,他看见自己的手下被这些壕沟和尖木桩分化为一块一块的小队,梅森人凭借着防线灵活的运用弓箭和石头攻击带给贝伦加尔伯爵士兵伤亡。
“伯爵派遣骑士吗?”伯爵的副官再次建议道,城镇民兵们身上的皮革甲无法完全抵挡弓箭和石头,此时只有投入全副武装的骑士才能稳定军心。
“好吧,派出五十名步行骑士。”贝伦加尔伯爵点了点头,他也觉得不能让梅森人太过得意,自己的内府骑士们身穿锁子甲和板甲的混合装甲,手持利剑和鹫形盾牌,那些梅森人的小花招根本不在话下。
“骑士出击。”随着贝伦加尔伯爵一声令下,五十名骑士从战马上下来,他们的身上穿着细密的锁子甲,在肘部和腿膝盖处覆盖着板甲,富裕的汉堡郡使得这些骑士足够负担这些装备的钱。
“上帝请保佑我,天上的父看着我。”海登是一名年轻的贝伦加尔伯爵的内府骑士,他的头上戴着一顶猪面全封闭式头盔,透过面罩的竖条缝隙可以看见前面泥泞的河滩,他跟随着前面的同伴缓缓而沉重的向前走去,身上的锁子甲发出哗哗的摩擦声音,盾牌的尖部偶尔划在地面发出摩擦的沙沙声。
“铛,铛~~~。”海登听见自己的头部发出清脆的金属声,他知道那一定是敌人的箭矢击中被滑开发出的声音,骑士的头盔一般都制作的明亮光滑,为的就是滑开敌人的剑尖和箭矢,在一路走来的路上海登被箭矢击中十下,石块击中三十下,但是他只是身形稍稍停顿了一下便继续前进。
“呀~~~。”在越过一道尖木桩的时候,里面防守的轻步兵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但是退无可退的绝境逼得他发疯,海登在头盔中面色沉静,既没有同情也没有憎恶,骑士只是在执行自己君主的命令。
轻步兵低着头握着长矛冲过来,他的头上只有一件毡帽,脸色发黄缺乏营养,身上的亚麻衣多处破旧,看得出来这不过是一个被征召的可怜农夫,海登在心中暗暗摇头,这可不是这些人该来的战场,他侧过身体躲过长矛的矛尖,举起自己的盾牌狠狠的拍在轻步兵的身上,猛力将瘦弱的轻步兵击倒在地,海登机械的举起自己的剑,剑尖朝着下方单手用力一刺,剑锋刺入轻步兵的背部。
“唔,唔,唔。”轻步兵趴在沙地上,划动了几下四肢,便不再动弹了,
即使拼上性命他连骑士的一根手指头都没有伤到。
“难道就没有像样点的战士吗?”海登摇摇头不满的在自己的头盔中嘀咕着,他转过身从面罩的缝隙处看见,在第三道壕沟后面似乎有贵族旗帜,也许那里有可以作战的对手吧,这样想的不仅是他一个人,其他的骑士也在向前突进,虽然他们动作缓慢,但是全身披甲的骑士们的推进不可阻挡,埃布尔爵士的轻步兵们纷纷向后方撤退。
“前进,为了我们的君主贝伦加尔伯爵大人前进。”汉堡骑士们精神大振,他们一马当先的向着打着梅森公爵家族旗帜的方向前进,本来被壕沟划分无数路径在通往大营的位置却只有一条道路,骑士们也没有想太多,他们迈着稳健而缓慢的步伐进入这条道路。
“阿若德贝伦加尔伯爵的骑士攻进来了,我们怎么办?”雷尔夫将军大步走到阿若德的身旁,他的身上粘着一些血迹,那是企图攻入大营的城镇民兵的血。
“让骑士们挤在一起,弓箭手做好准备。”阿若德在构建这个防御工事的时候不可能没有想到骑士的进攻,这些身披锁子甲的精锐战士们对轻步兵们来说什么样的防御都是不起作用的,还好他早有准备,而死亡的道路就在通往大营的这条路径上。
“嗨,海登你干掉了几个敌人。”海登同其他的同伴一起踏上了这条路径,在路径的两侧是梅森人安排的弓箭手不断地再骚扰,箭矢虽然不会伤害到骑士们的身体,但是却会减低他们的速度。
“都是一些农夫,杀再多有什么用。”海登从头盔中向自己的同伴说道,他觉得同伴们在这里越挤越狭窄,他甚至能够听见盔甲之间的摩擦声,这是怎么回事,他扭头看了看左右的尖木桩,这些尖木桩对准着他们的身侧,脚下的触感也越来越不对劲,没有河滩泥沙的柔软,反而像是踏在自己屋宅中的干草上面,没错就是干草。
警觉的海登停下脚步,可是他的身后是自己的同伴们,这些骑士对他的停止很不满觉得这是堵塞交通,可是海登顾不了这么多他低下头揭开自己的面罩,用脚踢踢地面的泥土,这些泥土十分干燥,在这些干燥的泥土下面是厚厚的干草,这些是喂马的干草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一股酒香味冲入鼻腔。
“梅森人在搞什么鬼?”海登疑惑不解的抬起头,在他同伴的前方一百步的位置,一队梅森弓箭手出现在大营的辕门处,弓箭手的箭矢上面用布条缠绕着,一名骑士举着火把将这些箭矢点燃,顿时海登的心脏狂跳了数下,他猛的转过身向后狂奔。
“搞什么?海登你怎么了?”海登的同伴们不解的问道。
“快后撤,敌人要用火对付我们。”海登惊恐万分的边跑边大声嚷嚷着,他的举动使得其他的经验丰富的骑士感到好笑。
“不可能的,这里是河滩潮湿的环境根本无法点燃。”
第46章 巫术
“没错,虽然会燃烧但是不会太大。”阿若德对身旁的雷尔夫将军说道,将军看见弓箭手们将燃烧的火箭发射出去,火箭落入骑士们脚下的干草堆中,火从地里钻出来,可是那些小火苗对骑士们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那这有什么用?”雷尔夫将军瞪大眼睛惊讶的说道,他以为阿若德花费那么大的力气搞得这个陷阱是想用火攻,如果用火的话即使是身披坚甲的骑士也是无力对抗的,甚至身穿铁甲的骑士在火的面前所受的伤害将更大。
“谁说只有火才能伤人的?”阿若德充分的考虑了周边的环境后发现这里的地理环境十分潮湿,如果使用火的话除非是大量的油和易燃烧的东西堆积,否则是没办法给敌人迎头痛击的,可是别忘了当火形成的时候更加可怕的还有一种东西,那就是烟雾,阿若德在21世纪的时候就知道在火灾中受难的人,往往不是被火直接烧死的,真正的杀手是烟雾,被吸入肺部的烟雾足以使人窒息而死。
“将军看。”这时候一旁的一名士兵大声说道,雷尔夫将军顺着士兵的目光看见,燃烧的地面透出古怪的黑烟,行动缓慢的骑士们很快被烟雾笼罩。
“你在鲸鱼油里面加了什么东西?”雷尔夫将军看见吸进烟雾的骑士们,剧烈的咳嗽着弯下腰,手中的剑和盾牌跌落也不知,各个东倒西歪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这种情况可不是单单普通的干草堆烟雾就能造成的,想到阿若德从埃布尔爵士哪里要的几壶鲸鱼油,他立即想到智多星阿若德一定在里面搞了鬼。
“其实是一些毒蘑菇和颠茄,前几天一些士兵吃了在森林中收集的蘑菇病倒了,我很好奇就去看了看,一看果然是一些色彩鲜艳的毒蘑菇,除此之外还发现了一些颠茄,我用这些颠茄熬成的汁水兑入鲸鱼油中,没想到效果这么好。”阿若德耸耸肩膀笑着说道,心想幸亏自己这个技术宅男对植物还算有点研究,要不然就把这么好的东西给错过了,现在就让那些想取自己性命的贝伦加尔伯爵的骑士尝尝毒物的厉害。
“阿若德这可不是骑士所为呀。”雷尔夫听完了阿若德的话,脸上露出尴尬而不知所措的神色,虽说是用来对付敌人的,但是这手段太狠毒了些了吧。
“哇唔~~~。”看见刚刚还不可一世的骑士们,笼罩在烟雾之中,并且纷纷倒在地上,轻步兵们高声欢呼起来,他们可不管什么骑士精神,只要能打败这些铁罐头,他们便认为这是优秀的计策。
“这东西这么厉害?”雷尔夫将军也很诧异,颠茄汁和毒蘑菇混合的液体是一种能够对人的神经产生麻痹的毒物,但是这种知识可是再过几百年后才被中世纪的人通过女巫审判才知道的秘密,之前只有在曾经文明高度发达的意大利城邦中的暗杀家族中流传的知识。
“唔,这气味怪怪的,让附近的士兵们都用亚麻布沾水捂在口鼻处。”阿若德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奇怪味道,连忙扯下身上的亚麻布,找了些水充分浸泡后捂在自己口鼻处,这些颠茄汁形成的烟雾能够打败敌人,也能够对自己人造成损害。
“可恶的梅森人,我要杀了他们。”贝伦加尔伯爵目瞪口呆的看见,自己那锐不可挡的五十名骑士就快攻入敌人大营的时候,却莫名其妙的折损在了附近。
“巫术,这是巫术。”贝伦加尔伯爵身旁的副官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面色苍白嘴唇发抖,想到这里他连忙伸出右手手指在额头胸口画了个十字架,然后掏出自己脖子上的十字架用力的亲吻着。
“先停止进攻,让士兵们休整一下,在找个人去问问梅森人如何赎回我们的骑士。”贝伦加尔伯爵此时却冷静了下来,这支梅森人的军队实在是古怪的要紧,先是用奇怪的壕沟和尖木桩组成仿佛迷宫一般的阵地,现在又升起那种奇怪的烟雾,将自己精锐的五十名骑士全部放到,完全不按照常规的前哨战、正面攻击、侧面迂回的战术来战斗,让自己这个在萨克森公爵的封臣中颇有军事才华口碑的伯爵无处下手。
“伯爵大人,要不要去找个神父祝福一下。”副官咽了咽口水润了润自己的喉咙,他带着略微发抖的声音对贝伦加尔伯爵建议道。
“什么?”贝伦加尔伯爵的眉头皱了起来,心想这个笨蛋难道看不出来这只是敌人的一种战术吗?可是当他回过头的时候,看见自己手下的骑士们还有城镇民兵们都露出恐惧的神色,如果自己此时将这些人推上战场,不用说自己肯定会被咒骂,而骑士们也很有可能因为恐惧而拒绝作战,他虚了一口气,只好说道,“去吧,去找几个神父安抚一下我们的灵魂,愿神的力量打破梅森人的巫术。”
“好的大人。”副官兴高采烈的低下头,拨转马头向后方而去,汉堡的骑士们纷纷在胸口画着十字架,看向梅森人那犹如迷宫的阵地露出恐惧的神色,古代的人们敬畏鬼神,即使是已经基督化了的日耳曼人,对于巫术和鬼神也有着深刻的恐惧,甚至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德意志的最高首脑们也深信黑魔法的存在,更何况是中世纪的日耳曼骑士们,他们不怕刀剑相向的敌人,可是换成是神秘莫测的巫术黑魔法那还是算了吧。
“我这是怎么了?”海登骑士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是被马踢中了一般,里面嗡嗡之响,但是身体却轻飘飘的仿佛自己来到了天国,没错自己好像是漂浮在云端,面前飘过一个个身材曼妙的女天使,她们的面容好像婴儿般纯洁,而身体却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还要诱人,噢,上帝呀这可真是太完美了。
“这家伙怎么了,好像看见什么好东西?”
“用水把这个傻笑的家伙浇醒。”
“噗~~~。”
“好冷,美人,天使你们去哪了?”海登正准备与一个有着细软金色长发的女天使亲吻的时候,忽然天空中下起了暴雨将他从云端击落下,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哪里有天使哪里有美人,几名身穿破亚麻布,脚上裹着绑腿,赤着脚丫子的粗鲁农夫拿着木水桶正看着他,海登骑士心头大怒这些低贱的农夫怎么敢这样对待自己,他想动一动可是双手被绑在了一根木桩上,而他身上的锁子甲和武器不见了,身上只有里面的棉垫和细亚麻衬衫。
“这家伙是不是嗨翻了?”阿若德看着刚刚还嗤嗤傻笑的海登骑士,现在一脸的茫然和不知所措,觉得自己在颠茄中加的蘑菇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东西,自己记得曾经在一档节目中看过21世纪许多欧洲人前往挪威的森林中寻找蘑菇,这些蘑菇能够使人飘飘欲仙,跟**是一个效果。
“我这是在哪里?我的脑袋好痛啊。”海登看着面前这个穿着皮革甲,明显是侍从摸样的阿若德,双眼无神的出言问道。
“这里是梅森公爵之子埃布尔爵士的大营,你们已经被俘虏了。”阿若德弯下腰,拍拍面前这个汉堡骑士的面颊,对他说道。
“俘虏,哦不,我们被打败了吗?不可能。”海登瞪大了眼睛,他看了看四周只见自己熟悉的同伴们都被绑在一旁,他们垂头丧气身上没有荣誉的甲胄,灰头土脸的样子不用问都知道是吃了败仗。
“怎么还不相信吗?”阿若德直起身子,笑了起来,一下消灭五十名骑士,这些精良的锁子甲和武器埃布尔爵士答应分给自己家族一半,作为自己制定这个计策的报酬,这下子可真是发了一笔横财呀。
“不可能,巫师,你们居然带着巫师作战,愿上帝饶恕你们的罪行。”海登骑士立即想起来从地下冒出的魔鬼的黑烟,对,就是自己吸入了那些鬼烟才神志不清的,他愤怒的挣扎着,可是手上的绳子绑的实在是太紧了。
“巫师?迷信的家伙,只是一些毒蘑菇罢了。”阿若德可没工夫理睬这个神志不清的骑士,他清点完俘虏的骑士和一些城镇民兵,便向埃布尔爵士的帐篷中走去,贝伦加尔伯爵的阵地此时已经传来退兵的号角声,不用担心对方会再次进攻。
“嗡嗡,嗡嗡,嗡嗡。”
阿若德掀开帐篷的幕布,从里面传来犹如蜜蜂的蜂巢般的嗡嗡声,只见里面站满了埃布尔爵士的内府骑士们,他们相互交头接耳似乎在谈论什么事情,可是当阿若德一走进来顿时帐篷中安静的都能够听见一根针掉落的声音,而众骑士用古怪的目光看着阿若德,当阿若德走上前的时候,有几名靠的近点的骑士连忙退后几步,就好像阿若德的身上有瘟疫似得。
第47章 战场的死寂
众骑士的目光和神态是对阿若德所谓巫术的畏惧,阿若德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也不辩解走到埃布尔爵士面前,向爵士行礼完毕后站起身,埃布尔爵士心中也有些纳闷,他也像雷尔夫将军一样以为阿若德会用火逼退贝伦加尔伯爵的骑士们,可是没想到从地面上冒出古怪的黑烟,在黑烟中笼罩的骑士们犹如中了魔法般东倒西歪,虽然说贝伦加尔伯爵的骑士们是敌人,但是如果被罗马法教廷知道自己的手下用巫术对付基督教骑士,那么事情就极为不妙了。
“阿若德我们是主的仆人,被基督祝福的战士,我需要知道你使用的是否邪恶的巫术,还是什么战术?”埃布尔爵士记得阿若德数次相救的好处,他的话中既点破众人的疑虑又给阿若德留下余地。
“爵士大人,这完全是我从古罗马人留下的书中看到的战术,完全和巫术没有任何关系,我温德尔家族也是受洗礼的骑士世家,怎么会有巫术这回事情呢?”阿若德连忙解释道,他没想到普通的一个烟熏火燎战术,竟然让这些愚昧的中世纪贵族们以为自己使用的是巫术,要是像三国诸葛亮老先生那样呼风唤雨,他们还不得跪地喊上帝显灵?无法之下阿若德只好搬出古罗马这个万金油来。
“哦,原来是古罗马人的战术,难怪。”内府骑士们听见了顿时恍然大悟,觉得古罗马人一定能有这神奇的本事,不由得为阿若德烧毁了那本所谓的古罗马书籍而惋惜。
“恩,果然是古罗马人的战术,阿若德下次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否则还真是吓人呢。”埃布尔爵士也露出笑容,其实只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本来就没打算难为阿若德,之所以这样郑重其事的询问,只是为了安抚自己的内府骑士们。
“哼,什么古罗马战术,都是歪门邪道。”史丹骑士握紧双拳,他眼睁睁的看着阿若德履立战功,而自己作为埃布尔爵士的内府骑士中本来最受青睐骑士却黯然失色,嫉妒的怒火在胸中燃烧,他决定自己一定要立一个大功让众人瞧一瞧。
“贝伦加尔伯爵暂时停止了进攻,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在何时进攻,骑士们立即返回各自的阵地带领士兵把守,雷尔夫将军和阿若德留下来,其他人散去。”埃布尔爵士留下阿若德和雷尔夫将军是商讨如何突破贝伦加尔伯爵的军队返回哥廷根郡,虽然贝伦加尔伯爵的进攻被暂时遏制,但是伯爵却将大军横在埃布尔爵士军队的出口处,这是打算像围城一样围死他们。
“我们总不能老是呆在这里,要是贝伦加尔伯爵只是围困不进攻,等萨克森公爵的大军前来,我们该如何是好?”雷尔夫将军紧锁着眉头,贝伦加尔伯爵手下的士兵如此强悍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尤其是身穿锁子甲的骑士们攻击起轻步兵们简直如切瓜剁菜一般,而轻步兵们的长矛根本无法给锁甲骑士们致命打击。
“嗯,埃布尔爵士大人我有一个问题?”阿若德也深知此时局势的紧张,他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锁甲骑士们缓慢而稳健的进攻犹如重型坦克般摧古拉朽,如果没有更加强大的武器是无法抵挡这些骑士的,难怪骑士的多寡成了各个王公贵族们实力的风向标。
“说吧阿若德。”埃布尔爵士用自己的手掌拍了拍木桌,在他看来阿若德的鬼点子最多,事情到了他哪里总有办法可循,真不知道阿若德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为何我们不用十字弓,如果有十字弓的话就可以轻易打败骑士们,在十字弓的威力下骑士的盔甲又有何惧?”阿若德觉得很奇怪,他本来以为是这个时代还没有弓弩这种东西,但是在梅森公爵的宫廷中,他分明看见壁炉上的装饰挂着一张比较粗糙的小型十字弓弩,如果使用这种机械弹力的弓弩就可以轻易刺穿骑士的锁子甲,
他们也就不会发愁了。
“唔,阿若德是这样的罗马教廷曾经下达过命令,禁止基督徒之间使用弓弩作战,尤其是对付骑士。”埃布尔爵士面带苦笑着说道,他又何尝不知道十字弓是对付骑士的最佳武器,但是这种武器平日是不能随便拿出来作战的,如果被人告到罗马法王驾下声誉平白会受到影响。
“就因为这个原因吗?可是罗马距离我们何止千里,更何况罗马教廷也没工夫整天管这些事情吧。”阿若德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磨练,早就知道这些贵族们常常说一套做一套,罗马教廷虽然势力强大,但是也根本不可能事无巨细都管的上,欧罗巴大陆上贵族之间的私战,王国之间的的国战,公国之间的领主战争多不胜数,难道各个都是遵守规矩的乖宝宝?
“其实,咳,是我们根本没有这种强大武器的制造图纸,梅森公爵曾经派人去意大利城邦购买十字弓的图纸,但是被那些可恶的意大利佬拒绝了,对了这件事情是宫廷中的军事机密,阿若德你不要对外声张。”雷尔夫将军将手握拳放在自己的嘴巴旁边假装咳嗽了一下,悄悄环顾了一下四周,看没有外人在周围才悄悄的对阿若德说道。
“喔?”阿若德听了眼珠转了转没有吭声,他倒是可以画一张弓弩的设计图纸,这东西对这些古人来说是非常困难的技术难关,但是在他看来只是信手拈来的事情,不过刚刚被众骑士质问巫术,要是自己此时再突然献上这种被意大利人垄断的技术,自己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还不如等回到梅森公国后,自己找来羊皮纸画一份就说是从意大利城邦偷来的,还可以卖个好价钱。
“看来我们只能是组织骑士强行突破敌人的防线了。”埃布尔爵士双手的手肘放在木桌上,无奈的紧皱着眉头说道。
“如果使用战术的话,最好使用敌人意料之外的,否则在贝伦加尔伯爵有准备的情况下,我们可能会吃大亏的。”阿若德想了想觉得贝伦加尔伯爵是个谨慎的将领,他本来拥有强大的军事力量,但是在见到自己的壕沟和尖木桩构成的防线后,只是放出去一部分城镇民兵和骑士进行试探性的进攻,这样的一个人不可能不会预见到埃布尔爵士会进行突击的战斗,有心算无心这个胜算不大呀。
在埃布尔爵士的帐篷中雷夫尔将军和阿若德冥思苦想也没想到什么战术,夜色渐渐的黯淡下来,夜幕再一次降临这片大地,只是在河岸边尖木桩和壕沟中留下许多贝伦加尔伯爵士兵的尸体,哭声在战场上响起,贝伦加尔伯爵的士兵有许多是带着自己的家属作战的,因此趁着夜色许多身穿长裙的妇女和老人在战场之间穿梭翻看尸体,希望能够找到自己的亲人,而交战双方熟知这情况他们没有干涉,只是把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上帝呀,希望我的儿子没有事情。”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她裹着头巾弯着腰在尸体堆中翻看,她是跟随着自己的儿子一起参军入伍的,作为后勤的仆役参战,今天她那在汉堡的手工艺公会中当学徒的儿子,身穿皮革甲拿着一柄长柄武器作为第一队进攻的士兵进攻这个河滩,可是没想到同许多人一样一去就不复返了,几名同乡身上带着伤回来告诉她她的儿子倒在梅森人的壕沟中了,如果不在深夜寒风起来之前找到的话,一定是活不成了,于是老妇人连忙连摸带爬的在梅森人的壕沟之间寻找自己的儿子。
“水,给我水,行行好。”从壕沟两旁响起微弱的声音,那是还没有死透的人发出的哀嚎,这些人受了重伤眼看是活不了了,可是在没有死透之前还是有知觉的,老妇人自己的能力有限她无法帮助这些人,只能狠心的继续寻找。
“母亲。”忽然仿佛是上帝的奇迹发生,老妇人听见自己儿子的呼唤声,她连忙顺着声音找寻过去,看见一堆尖木桩下自己的儿子露出半个身子,身体似乎是被尖木桩压住了,她的儿子的脸上流淌着鲜血,额头肿着一个大包,应该是被石头击中后晕倒了。
“快,我的孩子,感谢主,感谢基督。”老妇人高兴的上前拉住自己儿子的手,将他从泥土中拽出来,母亲的力量是无穷的,一个成年的男人加上皮革甲的重量就这样被硬生生的从尖木桩下拉了出来。
“呼,呼,我们快走,要是被梅森人发现就遭了。”老妇人的儿子挣扎着要离开,在夜幕下梅森人如果发现有活着的敌人,一定会将其杀死,收尸体是一回事救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个时代除非是贵族骑士可以享有用赎金赎买自己性命的权利,其他人如果被抓住或者被杀死或者他们身上的财物和人身自由都会成为战胜者的战利品。
“答,答,答~~~~。”就在此时,梅森人的营地辕门忽然打开,一队骑士乘着夜色冲出门外,顺着尖木桩和壕沟之间的路径向外冲去,看方向是向着贝伦加尔伯爵而去,老妇人和自己的儿子连忙躲在几具尸体下,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第48章 夜袭
两人眼睁睁的看着骑士们奔驰而去,马蹄上扬起的泥沙浇到身上也不敢动弹一下,这些梅森骑士身披锁子甲,胯下的战马也罩着一层厚厚的呢绒布罩,梅森骑士们通过自己一方的壕沟和尖木桩阵地后并没有停留,他们驾驭着胯下的战马笔直的向贝伦加尔伯爵的营地冲去,看摸样似乎是要去发动夜袭。
“我们快走吧。”老妇人拉着自己的儿子想要离开危险的战场,但是她的儿子却拉了拉她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这些梅森人一定是去夜袭的,要是我们这时候回去一定会被卷入双方交战的战场,不如再这里等等。”
“我亲爱的儿子,要是那些梅森人胜利了我们可就跑不了了。”老妇人担忧的看着那些不可一世的梅森骑士们的背影,觉得这样威武的骑士们很可能会打败伯爵大人,愿上帝保佑伯爵。
“我为伯爵大人作战效劳过数次了,虽然这次略有挫折,但是伯爵大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打败的,这些梅森骑士的夜袭大半会失败,我们不要着急找个僻静的地方慢慢等待就是。”
就像是这名受伤的城镇民兵所说的,贝伦加尔伯爵常年跟随萨克森公爵作战,虽然没有萨克森公爵那样百战百胜的经历,但是各种战争经验却是十分丰富的,白天的战斗受挫后,贝伦加尔伯爵便思索着觉得敌人应该会乘着夜色袭击自己,于是不动声色的做了一番布置。
“埃布尔爵士大人,不好了史丹骑士私自带领数名骑士对贝伦加尔伯爵的营地发动夜袭。”就在阿若德等人苦思冥想破敌之策的时候,一名内府骑士冲进来,向埃布尔爵士禀报道。
“什么?史丹为什么不等我的命令私自出击?”埃布尔爵士大吃一惊,他站起身来激动之下身上的佩剑撞到木桌上,连忙心痛的握紧剑柄仔细看了看,阿若德一瞧这不是自己让给他的那柄剑嘛,没想到埃布尔爵士这样喜爱还随身带在身边。
“其实史丹骑士的夜袭说不定也能打破目前的局面。”雷尔夫将军摸着自己的胡须,他的目光炯炯有神扫了帐篷中的埃布尔爵士和阿若德一眼后说道。
“可是,我很担心,埃布尔爵士大人贝伦加尔伯爵是什么样的人物?”阿若德隐隐觉得对面的这个对手,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想到孙子兵法中的知己知彼于是开口向埃布尔爵士询问道。
“贝伦加尔伯爵我了解的也不多,但是人们都说萨克森公爵手下有一狮子一狼,其中的狼就是指贝伦加尔伯爵。”埃布尔爵士站起身走到自己的武器架旁边,他停在武器架右方的纹章旗帜面前,埃布尔爵士看着这面旗帜,旗帜上的纹章代表了自己家族和父亲的荣耀,可是自己的名声却无法体现,当人们提起自己的时候总是要在前面加一个头衔,梅森公爵的长子,这让他常常感到泄气,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自己的父亲和萨克森公爵那样拥有自己的功业名声。
“狼?这可不好办呀,狼这种动物可是最阴险狡诈的,史丹骑士弄不好会打狼不成反被狼咬伤。”阿若德听了埃布尔爵士的话,心头暗暗感到不妙,可是又一想史丹老是和自己作对,也许吃点苦头也能给这个傲慢成性的骑士长些记性。
阿若德的目光顺着帐篷幕布的缝隙处,看见夜晚的天空中的繁星点点,朦胧中似乎在夜空下一队梅森骑士正准备向贝伦加尔伯爵的营地进攻,但是他们选择的时机不太对,夜空中的明月照耀在大地上能够看见他们的行动背影,可是史丹和他的同伴们并没有打算掩饰自己的夜袭,这种带着愚蠢和鲁莽的方式有着骑士精神的骄傲。
“史丹,我们不向埃布尔爵士禀报一声这好吗?”史丹的同伴在马上颠簸着,他揭开自己的面罩向史丹说道,史丹的这个行动其实其他人也看出来太过鲁莽,可是作为亲密的伙伴,支持自己的朋友是骑士的高贵精神,于是这几名与史丹从小一起长大并授封的骑士加入了他的行动小组。
“别担心,贝伦加尔伯爵的人经过了一天的厮杀肯定想不到我们会在夜间袭击。”史丹固执的认为自己一定可以打败贝伦加尔伯爵,到时候一定会让埃布尔爵士对自己刮目相看的,而那个阿若德不过是靠着不入流的阴谋诡计的卑鄙之徒,真正的骑士是要在刀剑之中寻找荣誉的,想着胜利后自己可以好好羞辱阿若德一番,他不由得飘飘然起来。
“好吧,我的朋友,如果这是你的愿望。”骑士们不再说什么,执着的骑士精神从小便灌入他们的脑海,各种信条和行为规范指导着他们的人生之路,而现在帮助自己的朋友完成他的愿望就是他们觉得应该做的。
“看,上帝还是站着我们这一边的,贝伦加尔伯爵的岗哨上竟然只有两个人,杀进去。”史丹骑着马走到贝伦加尔伯爵营地的边缘,他看见营地中点着篝火,篝火旁边站着几名士兵似乎是在取暖,在辕门外两个持着长矛的士兵似乎东倒西歪的打着瞌睡,河流边的夜风非常寒冷,连穿着锁子甲里面垫着棉布垫甲的骑士们都感到有些受不了,而那些衣衫单薄的士兵一定是躲在帐篷中偷懒,这可是几个绝佳的好机会。
“驾其~~~。”
“骑士冲锋~~。”听见史丹的高呼,众骑士们打起精神拼命催动胯下战马,抽出利剑挺起长矛向贝伦加尔伯爵的营地猛烈冲锋,顿时杀气腾腾的冲锋声和马蹄声在寂静的中世纪黑夜中格外的刺耳,梅森骑士们挺着长矛挥舞着利剑瞬间突破营地,站在营地辕门处把守的士兵仿佛是被他们突然从黑暗中跳出而惊呆了。
“驾其,杀呀。”史丹骑士在头盔中的面色潮红,他因为激动和对胜利的渴望心血澎湃,手中的利剑划破亚麻布制成的帐篷,帐篷的布幕发出嘶啦的声音,可是当他冲到营地中央和其他的骑士会合的时候,这座营地却仿佛是空无一人寂静的可怕,在篝火旁取暖的贝伦加尔伯爵的士兵背对着他们对一切仿佛无动于衷。
“怎么回事?”史丹骑士的同伴纵马上前撞倒那几名在篝火旁的士兵,士兵的身体轻飘飘的,全然没有肉体的感觉,士兵倒在篝火上竟然燃烧了起来,众骑士上前一看那哪里是什么士兵,分明是一个稻草人,身上穿着贝伦加尔伯爵士兵的衣服,他们心头暗暗叫苦。
“我们中计了。”史丹骑士大惊失色,他勒紧自己胯下的战马,那马正驮着自己的主人策马狂奔杀气腾腾,被史丹这样一勒不满意的滴溜溜直转,用蹄子刨着地上的泥土。
“嗖,嗖,嗖~~~。”忽然听见空中一阵锐利无比的破空声,史丹和他的同伴们也是久经沙场的骑士,耳朵立即分辨出这是弓箭的箭矢抛射发出的声音。
“当当当,灰律律。”果然箭矢从空中落在营地的中央,箭矢纷纷击在史丹和他的同伴头上,骑士们挥舞着剑拨开箭矢,而身上的锁子甲和盾牌帮助他们抵挡住了箭矢的进攻,可是他们胯下的战马就没有这么幸运了,除了史丹和几名骑士的战马罩着厚厚的呢绒布而幸运的没有被击伤,其他的骑士胯下的战马身上刺满了箭矢,箭矢刺中战马后,剧烈的疼痛使得这些战马发狂,颠簸着将自己的主人摔下背部。
“哦呜。”一枚箭矢从空中落下,正好刺入史丹大腿锁子甲和腿甲之间的缝隙处,哪里只有棉垫保护,棉垫根本无法阻挡锐利的箭矢,史丹惨叫一声丢掉手中的盾牌捂着自己的伤口,箭矢的铁箭头十分锐利刺入肉中没入半截,疼痛使得史丹附在马背上不能动弹。
“史丹你怎么了,撤退,立即撤退。”一旁的同伴举起盾牌帮助他遮挡头顶如雨般纷纷落下的箭矢,上前牵住史丹胯下战马的缰绳牵着就要向外走,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骑士精神了,偷袭人家的营地结果却是一个陷阱,现在是一通箭矢下来估计过一会就是步兵围攻了,此时不走难道当箭靶子。
史丹等人顶着空中的箭矢拼命催动战马向营门外走去,心想要乘着贝伦加尔伯爵的士兵没有围上来之前,利用高速的战马突袭速速逃离,可就在接近辕门口的时候只听的周围杀声一片,无数举着火把的士兵将营门口处围了个团团转,而贝伦加尔伯爵悠哉的骑在自己的爱马上,面色平静的看着营地,他的背后一名侍从高举着伯爵的旗帜,百名骑士簇拥在伯爵身旁,此时盔甲摩擦的声音和战马的嘶鸣仿佛从地底钻出,汉堡骑士们手持着武器看着被围在营地中的梅森骑士们。
第49章 谈判
清晨的夜露滴落在青草的草尖上,这本来平静的早晨却被金戈铁马所打破,在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的岸边,两支军队相互对峙在数百步开外,在两支军队对峙的中央几名骑着骏马的贵族似乎正在谈判,为首的贵族的身后都有侍从打着各自的家族旗帜。
“贝伦加尔伯爵大人,早就听闻您的大名,您的英勇传遍整个帝国。”
“呵呵,这都是您的谬赞,埃布尔爵士大人。”
在此谈判的正是贝伦加尔伯爵和埃布尔爵士两人,贝伦加尔伯爵头戴一定揭开面罩式的开放式头盔,自己的那顶犬嘴头盔一般是在战斗的时候使用的,身上穿着锁子甲,锁子甲外面罩着一件黄色和红色相间,有一柄大大的钥匙图案的纹章号衣,他的胯下马鞍做工精致,并且还镶嵌着许多宝石之类的东西,而驮着伯爵的骏马是汉堡郡的庄园中骑士马厩中精心养育的,光凭这一身的行头就能看出是大贵族的派头。
而埃布尔爵士早就知道与伯爵的谈判不但是要将自己陷落的数十名骑士赎回来,更是一场与对方比拼贵族气派的战场,不过埃布尔爵士为了执行夹击萨克森公爵的计划轻装前行,自己大多数的行李物品都保存在梅森公爵处,身上所穿也是打仗使用的普通的锁子甲,胯下骑乘的战马也只是随便牵来的,这样一比岂不是落在了下风,年轻人本就争强好胜,因此埃布尔爵士的脸上便有些不悦。
“让我商讨一下交换被俘骑士的事情吧。”贝伦加尔伯爵眼看自己在仪表派头上胜过埃布尔爵士心中暗暗自得,因此直接了当的将谈判的目的说出。
“哼,伯爵大人准备如何交换?”埃布尔爵士骑在马上,看着贝伦加尔伯爵得意的神色,目光又越过伯爵看向他身后的军队,真是无论从何处看自己一方都出于劣势,想到这里爵士不由得心中烦闷。
“以一换二如何。”贝伦加尔伯爵微笑着,带着胜利者的装腔作势,对埃布尔爵士说道。
“什么?以一换二,伯爵大人您今天喝多了吗?”埃布尔爵士听了气极反笑,他扭过头向身后的雷尔夫将军笑着说道。
“伯爵大人一定是在和您开玩笑呢。”雷尔夫将军大笑着迎合着埃布尔爵士,贝伦加尔伯爵这是想把自己被俘的五十名骑士都赎回去,打得真是好算盘。
“我没有开玩笑,只要您同意,交换了骑士后我会为您和您的骑士们让出一条道路,让你们返回自己的领地,如何。”贝伦加尔伯爵拨转了一下自己胯下战马的马头,向着侧面闪开身,并优雅的伸出自己的右手,对埃布尔爵士说道。
“只是我和我的骑士,那我的士兵们呢?”埃布尔爵士的眉头皱起来,贝伦加尔伯爵这是打算做什么,让自己丧失战斗的意志吗?
“只有您和您的骑士,其他人要为入侵萨克森公爵的领地付出代价,答应我的请求吧埃布尔爵士大人,这是带着荣誉的撤退。”贝伦加尔伯爵摸了摸自己嘴唇下的两道胡须,这两道修剪的整齐的胡须每当伯爵得意的时候就会被抚摸,在伯爵看来自己的胜利已经毋庸置疑。
“胡说八道,这和投降有什么两样?”就在此时在一旁举着旗帜的阿若德上前说道,本来身穿皮革甲手持旗帜的他并不引人注意,可是他一开口贝伦加尔伯爵的目光便扫了过来。
“唔,这位是您的侍从吗?”贝伦加尔伯爵感到很诧异,一个打旗子的小侍从怎么敢在大人物们谈判的时候插言,不过埃布尔爵士却没有阻止,看起来到像是爵士的心腹副官。
“这位是温德尔爵士的次子,我的贴身侍从,并且也罗马军事专家,以及我的战略顾问阿若德。”埃布尔爵士歪着脑袋盯着面前的贝伦加尔伯爵,俊俏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在阿若德的名字前面加上了许多的头衔,罗马军事专家,战略顾问,一个拥有着这种头衔的随从,不也是显示贵族派头的一种方式吗?
“罗马军事专家?战略顾问?”贝伦加尔伯爵看着埃布尔爵士身旁这个年轻的小侍从,不由得就要笑出声来,“埃布尔爵士这是在开玩笑嘛?不过这个玩笑十分无聊。”
“不相信吗?您面前的这座用壕沟和尖木桩构成的防御工事,还有打败您的骑士都是按照阿若德的计划进行的,当然那个夜袭是我手下的骑士私自做的。”埃布尔爵士此时可不愿落了面子,他拼命的将阿若德抬出来,就是想让贝伦加尔伯爵知道,自己的手下可是有能人的,可别小瞧了我。
“唔,原来是这样?”贝伦加尔伯爵的双眼眯起来,他上下打量着阿若德,看着面前这个面色红润的年轻侍从,除了身体匀称外看不出有什么奇特的地方,而阿若德看见贝伦加尔伯爵看向自己,冲着伯爵笑了笑,面容平静而态度不卑不亢,完全没有见到大贵族的局促,这倒是让贝伦加尔伯爵有些意外。
“如果要交换战俘,必须一对一,您如何答复伯爵大人?”埃布尔爵士乘机向贝伦加尔伯爵问道。
“不行,一个换二个否则一切免谈。”贝伦加尔伯爵可不会被埃布尔爵士虚假的恐吓吓住,一个小毛孩子居然称什么罗马军事专家,真是将自己这个汉堡郡的主人,两百名骑士的君主当成傻瓜了吗?那个军事防御工事和打败自己骑士的策略,一定是埃布尔爵士身后的那名北欧将军所为,却假借一个小侍从来迷惑自己,想到这里他态度生硬的拒绝了埃布尔爵士的建议。
“看来我们没有达成一致。”埃布尔爵士叹了一口气,看来贝伦加尔伯爵并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哼,那就只能在战场上让上帝来裁决了。”贝伦加尔伯爵拨转自己的战马,身后的黄色呢绒披风随风飘扬,他返回自己的军队中代表双方的谈判破裂,士兵们纷纷准备武器,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
“阿若德看来伯爵一点都不相信你是罗马军事专家,你有什么办法给这匹狡猾的狼一点教训吗?”埃布尔爵士摇了摇头,也拨转马头向回走去,在经过尖木桩和壕沟工事的时候对阿若德说道。
“还是老办法,用工事和贝伦加尔伯爵的士兵周旋,只是要稍稍改变一下进攻的顺序。”阿若德想了想,他看着在营地中被当成障碍推上前的马车,几名仆役正吃力的将笨重的马车向前推动,马车的圆形车轮在泥土中压出深深的痕迹。
“哦?什么办法?”埃布尔爵士从马上扭过身子,好奇的向阿若德问道。
“将轻步兵分成三组,每一组轮流抵挡敌人的进攻,当一组疲惫的时候,另一组替换,而由骑士组成的重步兵留在最后当成预备兵力。”
“轮流进攻,从未听过这种作战方法,这也是古罗马战术中的吗?”埃布尔爵士好奇的问道。
“咕~~,算是吧,这个阵有个名字叫车轮战,不过要指挥完成需要指挥官有着很强大的统率力量,否则一旦节奏被打乱,恐怕会引起整个阵线的崩溃。”阿若德伸出右手手指,指了指埃布尔爵士说道。
“明白了,我会亲自督战。”埃布尔爵士知道只有统帅同士兵们站在第一线,士兵们才能安心作战,而不用害怕自己被抛弃。
“恩,我会让司号的号手和您对好暗号,我要在高点的地方观察敌人的动向,听见暗号您就交换士兵队列,同时请雷尔夫将军准备好医师和水供退下来的士兵休息疗伤。”阿若德将前世脑子中留存的军事知识尽量的搜刮出来,这已经是在生死关头的时刻,贝伦加尔伯爵一定以为自己俘虏了埃布尔爵士一半的内府骑士,使得埃布尔爵士的军队力量大减,此时这头饿狼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定会进行全面攻击,而阿若德只能仔细计算敌我力量有效投入,利用狭窄的地形与其周旋,幸亏此时的许多军事理论和知识这些贵族知道的还不如自己知道的多。
“呜,呜~~~。”就在刚刚安排好一切的时候,在对面传来了号角声,只见贝伦加尔伯爵的士兵们排列成五列的长方形队列,他们持着武器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停止了前进,只见从队列中走出来几名头顶光秃秃穿着修士袍的人,他们走到队列的前方高举着十字架,从左边缓慢行进到了右边,口中喃喃自语的念叨着什么,而贝伦加尔伯爵的士兵们纷纷单膝跪在修士们的面前,虔诚的为自己的命运祈祷,这个过程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给阿若德又争取到了不少时间,就在修士们为贝伦加尔伯爵的士兵们祝福完之后,贝伦加尔伯爵的副官身穿锁子甲,头戴铁头盔骑着战马手中挥舞着一柄利剑,向着埃布尔爵士军队的方向一指,顿时步兵们中发出震天的呐喊声,每个人都嘶声竭力的狂吼着,他们高举自己的武器向前冲锋着。
第50章 车轮战
贝伦加尔伯爵的士兵分为轻中重型,这种方式是按照中世纪传统的士兵装备来划分的,来自较为富裕阶层家庭的士兵身穿镶嵌着铁皮的皮革甲,头戴帽盔甲手持长矛和盾牌,他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因为这些士兵身上的盔甲和盾牌可以抵挡敌人的箭矢,所以将他们安排在队列的前方可以掩护后方穿着轻甲或者没有盔甲的士兵。至于身穿锁子甲头戴封闭式头盔,手持利剑和盾牌的骑士则放在最后,这也是作为最后的杀手锏的意思。
“进攻。”贝伦加尔伯爵来自城镇的民兵们,举着盾牌持着长矛小心翼翼的向着埃布尔爵士的阵地冲锋,在壕沟和尖木桩之间埃布尔爵士的轻步兵们手握着长矛草叉,他们紧张的看着对面如怒涛般向自己冲来的敌人,前日里埃布爵士的步行骑士们那可怕的进攻使得这些轻步兵们心有余悸。
“士兵们稳住,如果有谁敢逃跑,那么他和他的家人将被驱逐出梅森公爵的领地,他的土地将会被没收,相反如果努力作战的人将会被免除一年的赋税。”雷尔夫将军这个身材高大的北欧战士,他戴着一顶北欧圆顶铁盔,身上穿着皮革甲,腰间别着一柄锋利的战斧,他行走在轻步兵们的队列之间,大声的向这些农兵们高喊道,这些农兵们都是来自梅森公爵的直属领地,世代耕种公爵的土地,除了交给教会的供奉外大部分收获的的农作物将落入公爵的口袋,而在中世纪农夫如何失去了土地意味着全家只有饿死一条路,这也是雷尔夫将军多年来对战场上农兵们的心理把握,只是在阿若德的建议下才加上了免除赋税一年的话。
“这些农夫只是一些贱骨头,只要威胁他们就能让他们拼命作战了,为什么要做出免除赋税一年的承诺。”雷尔夫将军回想着在作战前,与阿若德和埃布尔爵士的碰头会上,自己反驳阿若德如是说道,要知道在贵族们的头脑中低阶的农夫为自己作战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里还用得着赐予恩惠。
“没错,威胁确实可以使得农夫们拼命作战,但是恩惠却可以使得他们为胜利而激发热情。”阿若德这个灵魂来自21世纪的穿越者,深知农夫对于土地的执着,以及生活的困苦,如果免除一年的赋税,农夫们毕当兴高采烈欢欣鼓舞。
“只要能打赢这场仗,我也是可以向我的父亲梅森公爵大人禀报的。”埃布尔爵士倒不觉得什么,这种不用自己掏腰包赏赐的事情,只是需要梅森公爵点点头,何乐而不为,更何况此时需要手下士兵们效命的时刻,说些空头的承诺也不是不可以。
“噢,噢,噢~~~~。”一声声欢呼在埃布尔爵士的阵地上响起,农兵们听见雷尔夫将军的承诺不由的欢喜万分,他们高举着武器脸上露出坚守到底的神色,如果说对面的贝伦加尔伯爵的士兵在受到修道士们的祝福后,精神上得到了鼓舞的话,那么埃布尔爵士的士兵们则是受到了物质的鼓舞。
“上帝保佑,这个阿若德还真是个古怪的家伙。”看着身旁这些欣喜万分士气高昂的农兵们,雷尔夫将军不由的脱下自己的头盔,挠着自己的脑袋小声嘀咕着。
贝伦加尔伯爵骑在马上,他看见对面的阵地发出欢呼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敌人士气高昂可不是件好事,他的眉头紧锁起来转过头向身旁的副官点点头,副官骑着马对掌旗的侍从传令,侍从高举着画着弓箭图案的方旗,一百名弓箭手立即排列成两列队形,他们弯弓搭箭在一声令下后,一百支箭矢从空中抛射向埃布尔爵士的阵地,这些箭矢呈弧线型落在壕沟和尖木桩的农兵们头上,哀嚎声纷纷在埃布尔爵士的士兵们中响起,趁着这个机会贝伦加尔伯爵的步兵们加速向前冲去。
“弓箭手预备,放。”就在此时,从埃布尔爵士的营地中响起一个声音,同时从大营中的各个方向箭矢如飞蝗般抛射向天空,虽然没有贝伦加尔伯爵有一百个弓箭手那么多,但是这些箭矢越过冲锋的步兵,直接落在了贝伦加尔伯爵的弓箭手的头上。
“啊。”贝伦加尔伯爵的弓箭手们被箭矢射中,他们甚至还没有看见敌人在哪里便被击倒,这种情况前所未有。
“怎么回事?敌人在营地中藏着弓箭手吗?”贝伦加尔伯爵又惊又怒,他看不见埃布尔爵士的弓箭手躲藏在哪里,而对方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准确的攻击自己的弓箭手,这一个回合内自己的弓箭手便被击倒数十人。
“伯爵快看,那是什么?”这时候伯爵的副官看见在埃布尔爵士的大营中,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搭起了一座非常粗糙简易的瞭望楼,这瞭望楼其实并不高,只是用四根树干用亚麻绳绑成,上面用皮革和粗亚麻布搭盖,,简单的结构但是却可以俯瞰整个战场,在隐约间可以看见一名侍从正趴在上面。
趴在瞭望楼上的正是阿若德,他从瞭望塔楼上可以整体看见贝伦加尔伯爵的进攻步骤,随时可以对着瞭望塔下面的侍从下令,传令的侍从穿梭不断,将他的命令带给前方,至于埃布尔爵士隐藏的弓箭手,不过是藏在后方的藏兵洞中,那些藏兵洞分布在阵地后方,松软的河滩泥沙可以十分容易的挖成一个个孔洞,他们射击完毕后便立即躲回孔洞中,让贝伦加尔伯爵的弓箭手找寻不到打击的目标。
“该死的梅森人,不管了,让弓箭手们自由射击,步兵加快进攻速度。”贝伦加尔伯爵没想到埃布尔爵士的军队如此诡计多端,他隐隐觉得不会是真的是那个所谓的罗马军事专家的计策吧。
“冲锋。”贝伦加尔伯爵步兵们手脚并用的爬过壕沟,他们这次不再顺着阿若德为他们留下的路径前进,许多人挥舞着手中的长矛向尖木桩里面的人捅去,而有剑的人则双手握剑狠狠的劈砍在尖木桩上,削掉尖木桩的尖端,然后用力摇动尖木桩,企图将这些尖木桩拔下来,好使后面的士兵冲进去。
“杀死他们。”埃布尔爵士的士兵们也不甘示弱,他们举起长矛刺向那些想要破坏尖木桩的士兵,而拿着草叉的士兵高高举起草叉向外面的人抽打,棍棒敲击在人身体上发出的啪啪声,和矛尖刺入后有人发出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嗖嗖嗖。”弓箭射出的箭矢忽然从天而降,射中贝伦加尔伯爵后方的步兵们,狭窄的地形和工事逼迫贝伦加尔伯爵的士兵只有最前端的人能够作战,其他人被拥挤在外围无法提供支援,而埃布尔爵士隐藏在藏兵洞中年的弓箭手却冷不丁的一通抛射,箭矢落在拥挤的人群中连瞄准都不用瞄准,被弓箭射中的人弯腰倒下,本来的空位很快被其他人填满,除了埃布尔爵士的弓箭手外,温德尔家族的弹弓兵们也时不时的用手中的弹弓将鹅卵石射入贝伦加尔伯爵的士兵们中间,鹅卵石击中贝伦加尔伯爵士兵的面部溅起殷红的鲜血。
冲锋,不断的冲锋,贝伦加尔伯爵此时也激起了杀性,他命令自己的传令兵催促步兵们进攻扫除敌人的工事,对于伤亡根本不管不顾,这种狠劲倒是符合他狼的外号,渐渐的城镇民兵们逐渐在占上风,毕竟凭借着良好的武器装备,农兵们根本不是对手,农夫们长期的营养不良也使得他们体力不佳,疲惫不堪的士兵战斗力将大打折扣。
“第二梯队上。”阿若德在瞭望塔楼上看得仔细分明,虽然自己一方的阵线岌岌可危,但是贝伦加尔伯爵已经将全部的兵力压上,似乎是想用全部的兵力一鼓作气打败埃布尔爵士,可是贝伦加尔伯爵没有想到狭窄的地形和工事限制了士兵们的行动,真正作战的只有其中一部分,而更多地人只能被挤在后方干着急。
“第二梯队。”在后方的依夫听见阿若德的话,立即带领着在后方没有参加作战的第二梯队进入前方战场,将疲惫不堪的雷尔夫将军等人替换下来。
“杀呀,让你们尝尝北欧战士的厉害。”雷尔夫将军被几名城镇民兵包围住,他怒吼着如同他那可怖的北欧维京祖先般,高大的身躯和如狂战士般挥舞的战斧,使得周围的城镇民兵们感到胆寒,这种粗狂的作战勾起他们心底最原始的恐惧。
“雷尔夫退后,这里交给我。”依夫用剑刺中一名企图偷袭的城镇民兵的胸口,他麻利的拔出剑从自己的头盔中向雷尔夫将军喊道,就在此时另一名城镇民兵的长矛刺了过来,依夫侧过身子一把抓住城镇民兵的胳膊,然后用自己肘部的护甲猛击对方的面门,打得对手面部鲜血直流。
“不,骑士我还能战斗,让我们并肩作战吧。”雷尔夫将军哈哈大笑着,他和依夫背靠着背,应对四周的敌人,而第二梯队的到来也使得周围的轻步兵们士气大振,本来已经疲惫的人也振作精神,应对来犯的敌人。
第51章 绝地反击
阿若德在了望台上看见贝伦加尔伯爵的士兵们犹如汹涌的波浪,一遍又一遍的拍击在埃布尔爵士的轻步兵们组成的阵线,双方的士兵缠斗在一起,时而被贝伦加尔伯爵的人攻破防线,时而在雷尔夫将军和依夫的奋力厮杀下带领轻步兵们又将战线推回去,埃布尔爵士和贝伦加尔伯爵这两位战场的指挥官,此时都瞪大眼睛盯着前线,这种胶着的战争让两位贵族都忧心忡忡,一方深怕被攻破防线,另一方却深感对方的难缠。
“第三梯队上。”阿若德仔细看着发现贝伦加尔伯爵竟然在偷偷的调遣骑士,这些身披锁子甲外罩号衣的骑士聚集在贝伦加尔伯爵身边,不知道想要做什么,阿若德为了防备贝伦加尔伯爵的突然袭击,连忙调遣生力军到第一线进行支援,可就在此时贝伦加尔伯爵骑着自己的爱马,他一手拽着自己胯下战马的缰绳一手叉着腰,胯下的战马训练有素,迈着小碎步伐缓缓的从骑士们中间走过,众骑士手持着长矛看着自己的君主。
“为了荣誉冲锋。”贝伦加尔伯爵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内府骑士们,这些骑士都是汉堡郡里的世家子弟,出生于低阶的贵族家庭,从小就被送到自己的城堡中接受严苛的训练,除了军事训练外自己哪位美貌的妻子还教会他们各种贵族礼仪,可以说这些骑士各个和自己的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着一荣俱荣依损俱损的关系,平日里的作战都是在紧要关头才调遣的。可是前几日自己一时心急派遣了五十名骑士攻击埃布尔爵士的军事工事,没想到竟然中了敌人的奸计悉数被俘虏,这种耻辱怎么也要清洗,而现在他,汉堡郡的领主,贝伦加尔伯爵要亲自带领自己的骑士们打败那些该死的梅森人,夺回属于他们的荣耀。
“格拉齐~~~。”骑士们高举着自己的长矛马枪,他们怎么不会明白贝伦加尔伯爵所想,更何况在贝伦加尔伯爵亲自的带领下,这些骑士们为了在自己发誓效忠的君主面前立功露脸,各个嗷嗷直叫,只恨不得马上用马枪长矛将面前的这个防御工事捅穿。
“前进。”贝伦加尔伯爵满意的看着自己的骑士们,他将自己的犬嘴面罩用铰链挂好,双腿一夹胯下战马,战马驮着他缓缓的向埃布尔爵士的阵地前进,身后的骑士们身披坚甲手持锐利长矛,以金戈铁马形容也不为过,重装备的众骑士策动胯下的战马踏着地面发出轰隆的响动,颇有几分山摇地动的势头。
“我滴亲娘呀,什么时候我也能混到这份上。”阿若德睁大眼睛看着远处的贝伦加尔伯爵和他的骑士们,明亮的盔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骑士们身上的罩衫号衣绣着各种家族纹章五彩斑斓,乍一看好似是一道彩虹显现,骑士们手持的马枪长矛上方挂着的三角旗帜顺风飘扬,在旗帜下的骑士们全身包裹着锁子甲各个显得英武不凡,他们簇拥着贝伦加尔伯爵好似王者出游,光凭这一气势就震撼的埃布爵士手下的轻步兵们咋舌不已。
“阿若德别愣着了,贝伦加尔伯爵的步兵们正在向后撤,这是怎么回事?”温德尔爵士看见阿若德在了望台上痴呆的摸样,不由的焦急起来,从营地中他没办法看见贝伦加尔伯爵带领着骑士亲自上阵,只是发现本来与埃布尔爵士的士兵纠缠在一起的城镇民兵们正逐渐回撤,于是出言问道。
“是的父亲,不好了,贝伦加尔伯爵亲自带领他的骑士冲上来了。”阿若德此时回过神来,他感到自己的额头大滴的汗水流淌下来,冲进自己的眼睛中辛辣无比,五十名步行骑士便差点冲破自己的防御工事,此时作为boss的贝伦加尔伯爵亲自带领骑士进攻,别的不用说了他的内府骑士们肯定会各个效力拼杀。
“我立即请求埃布尔爵士带领他的内府骑士抵挡。”温德尔爵士到底是经验丰富的骑士,他沉稳的对阿若德说道。
“可是不一定能挡得住。”阿若德迟疑了一下,对温德尔爵士说道,看贝伦加尔伯爵气势如虹的摸样,恐怕埃布尔爵士那点内府骑士根本无法抵挡,此时他才深刻的理解到这个时代骑士为何具有凌驾一切的种种特权,说到底拥有强悍的骑士就是实力的保障。
“总要试一试吧。”温德尔爵士也不敢肯定一定能够抵挡贝伦加尔伯爵,但是就这样束手就擒并非是骑士所为。
“好吧,我也一起去。”阿若德此时也明白在了望台上在怎么调兵遣将,面对绝对的力量也是毫无办法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同自己的家人一起并肩作战,说完阿若德便从了望台上爬下来,为了减轻重量他的身上没有穿戴任何的甲胄,于是取来自己的皮革甲穿上,挂上自己的那柄“终结者”,跟随在温德尔爵士的身旁向埃布尔爵士所在的位置走去。
“阿若德你怎么来了?”埃布尔爵士站在一处用土堆垒成的小丘上,小丘上插着他的那面赫尔曼家族旗帜,这里的视野虽然不如了望台那样开阔,但是也能够照顾到局部的部队轮换,只见受伤的农兵们三三两两的搀扶着从他身边经过,到后方的营地中休整,如果不是营地设在背靠河流的话这些农兵们肯定会四散而逃的。
想到这里埃布尔爵士不由的感叹阿若德的聪明,谁能想到只是设营地就有这么大的好处,往常在自己父亲的城堡中自己还自认为是众贵族中最懂军事的人,但是现在看来自己还需要学习许多经验,至于阿若德他不仅想到自己的哪位美丽纯洁的妹妹乔茜,对于乔茜对阿若德的好感他不是不知道,可是追求乔茜的年轻贵族能够从她的房间门口一直排到城堡城门口,阿若德可以说是其中竞争力最弱的低阶贵族,不过经过这次的战斗他觉得如果自己能够毫发无损的返回梅森公国,自己一定会想办法提高阿若德的地位,让他能够平等的与其他贵族竞争自己妹妹的青睐。
“埃布尔大人您听前方的厮杀声。”温德尔爵士扬起指着前方,此时贝伦加尔伯爵已经带领着他的骑士冲进步兵们破坏的工事内,汉堡骑士们在工事内横冲直撞,喊杀声响彻整个阵地。
“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好办法吗?”埃布尔爵士英俊的面庞露出苦涩的表情,他怎么可能没有听见那厮杀声,被送到后方的受伤士兵越来越多,幸亏阿若德将生力军的第三梯队士兵送上去,这些养精蓄锐的士兵们暂时还能控制战线,可是并不能抵挡多长时间,在汉堡骑士们的猛攻下轻步兵们节节败退,丢失的阵地开始增多。
“贝伦加尔伯爵已经亲自攻入我们的工事内,此时只有爵士大人您带领骑士们奋力反击才能打败贝伦加尔伯爵。”阿若德上前一步单膝跪下,向埃布尔爵士请求道,此时只有最高统帅的亲自带兵才能够提高士兵们的士气,只是不知道埃布尔爵士有没有这个勇气。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埃布尔爵士沉默了一会,他盯着前方哪里贝伦加尔伯爵骑士的三角旗帜逐渐在向自己靠近,而赫尔曼家族的旗帜在节节后退,他的眼中有些湿润模糊,难道自己家族百年的荣耀就要断送在自己手中吗?
“爵士大人,请鼓起勇气,我们温德尔家族的人将与您共进退。”温德尔爵士历尽沧桑的面孔,带着坚毅的表情,他也单膝跪下向埃布尔爵士大声效忠道。
“我等愿追随埃布尔大人,直至地狱。”围绕在埃布尔爵士周围的内府骑士们,纷纷跪在爵士的面前,他们伸出手向爵士重复自己当初的誓言,众人此时已经起了死士之心,就算再不济也要保护爵士冲出重围。
“好,以上帝的名义,以赫尔曼家族的名义,以我的父亲尊贵的梅森公爵的名义,众骑士让我们将热血抛洒在此地,将你们的剑交给我吧。”看着面前纷纷跪下的骑士们,埃布尔爵士心中一阵感动,他拔出自己的佩剑,摘掉头上的头盔,一头漂亮的头发随风飘扬,英俊的面孔在阳光下闪耀着特殊的魅力,身上的锁子甲和梅森家族罩衫仿佛笼罩在天主恩惠之下。
“噢~~~。”埃布尔爵士的内府骑士们站起身来,他们纷纷拔出自己的剑扬天高呼,埃布尔爵士大步的冲下小土丘,一名骑士连忙将梅森公爵的旗帜拔下来扛在肩上,其他人紧随在爵士的身后簇拥着他,在营地中休整的轻步兵们看见爵士持剑向前的摸样,也站起身跟随在骑士们的身后向前线走去。
“阿若德大人,请等等。”就在阿若德也热血澎湃,握着自己的终结者跟在埃布尔爵士身后的时候,突然一个人拉住了他的号衣拦住了他的去路。
“是你?”阿若德定睛一看,这个人自己认识,可是就在此时他为何拦住自己的去路。
第52章 十字弩
拦住阿若德的是一个年老而白发苍苍的农兵,他的脸上布满了岁月刻下的沟壑,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粗亚麻衣服,双手捧着一个用粗亚麻布包裹的东西,阿若德认识他这是温德尔爵士的领地黑沼泽村中的农兵,被人们称为懦夫的乔多。
“乔多,你拦住我做什么?”阿若德好奇的问道,此时这个被人们称为懦夫的乔多,神色平静没有其他农兵那样的恐惧不安,他只是捧起自己手中的物品。
“阿若德大人,我把这个交给你,也许你用的着。”乔多将手中的物品递给阿若德,那物品长有一米左右,落在阿若德手中沉甸甸的,当阿若德好奇的打开包裹的粗亚麻布后发出惊讶的声音。
“这是十字弩,怎么会在你手上?”阿若德看着手中的这柄十字弩,弩的主体为木制,全长大概在0.6-1米之间,整个结构包括底座、挂铁、挂弦、弓、弩托、板机、弦和脚蹬这几个部分,除了弩外乔多还递给阿若德三支弩箭,弩箭比弓箭较短,箭羽使用的是皮革,乔多告诉阿若德使用弩的时候要踩住脚蹬,用手向后拉弓弦,然后将弩箭放入弩槽内,再抬起弩瞄准目标扣动扳机就可以了。
“这是为了报答您对我和我女儿的善意。”乔多那麻木的看着阿若德,他没有解释为何自己会拥有弩这种兵器,而阿若德此时也没有时间询问。
“谢谢你,我会好好使用它的。”阿若德拿着弩,真诚的对乔多说道,从乔多的眼中阿若德看的出来这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
阿若德将弩箭插在腰间的皮革带上,将弩背在自己的身后,他本来已经绝望的心思又活跃了起来,面对贝伦加尔伯爵的内府骑士们也许他没有任何办法,但是如今有了这柄弩,就能够找到打败贝伦加尔伯爵的办法。
弩是一种将弓水平地放在扳机的底座上的武器,中国早在公元前500年就已经有了威力强大的弩,而欧洲从10世纪才逐渐普及,但是据说在公元前4世纪的时候在希腊曾经就已经有过弩的踪迹,弩的特点之一,就是上手容易,不需要经过长期的训练,拉上弓弦后,如果放稳了再发射命中目标就可以了。
阿若德边向前方的阵地走去,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看过的资料,弩的威力在弓箭里首屈一指,曾经有过在300米开外射穿板甲铠的记录。弩的最大飞行距离为300-350米,某种程度上是射的最远的弓。不过,可以有效命中的距离与英格兰长弓没有太大差别,而弩的威力来源于凭借手根本无法拉动的坚韧弓弦和弓体。手如果无法拉动的话,就只能使用脚蹬的方式,又或者是使用某种工具拉开弓弦。
不过,弩也有自己的缺点,它最致命的缺点就是拉弓需要时间,无法连续发射。装一支箭需要至少1分钟,如果要是强弩的话,就要几分钟的时间,例如在英法百年战争中,为了对抗英格兰的长弓兵,法兰西人制作的从后方用齿轮透过摇柄拉开弓弦的强弩。而乔多递给阿若德这种弩,还是一种靠前段的皮革脚蹬拉开弓弦的重弩,可是对阿若德来说只要在足够的距离和时间就可以了,他需要一个能够默契配合自己的人。
“呀~~~。”依夫握着手中的大剑,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是挥动多少此剑,面前的这个贝伦加尔伯爵的骑士同样是使用剑的高手,身穿锁子甲的骑士,手臂上戴着四指并拢的锁子甲手套,他头上戴着的也是笨重的樽式头盔,若不是两人身上的号衣家族纹章区分开,还真不好分辨两位都穿着锁子甲的骑士。
“唔。”在这混战的时刻任何剑术都不可能施展开,骑士们只能是凭借着蛮力,横劈竖砍拼命压制面前的对手,在稍不注意的情况下还会因为被脚下的尸体或者杂物绊倒而踉踉跄跄,其实也没办法,戴着厚重的樽式头盔的骑士视野受限制,他们根本无法看见自己的脚下,只能是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尽可能的弯着膝盖将重心下移。
“乒。”依夫在面前这名贝伦加尔伯爵的骑士被脚下的尸体绊了一下的空档,抬起自己的剑猛的从上方劈砍向骑士的头部,只听剑劈在骑士的头盔上发出巨响,依夫的对手似乎是被这一下击懵了,他拼命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想要使自己保持清醒,笨重的樽式头盔救了他的性命,虽然依夫的这一剑没有要了他的性命,但是贝伦加尔伯爵的这名骑士行动迟缓了起来。
“噗嗤。”乘着这个机会依夫上前一步,用自己强壮的胳膊夹住骑士的头部,他拔出自己腰间一柄短剑将剑尖从揭开的樽式头盔底部的缝隙处,狠命的刺了进去,鲜血一下流淌出来,从樽式头盔中传出骑士呵呵的声音,短剑的剑尖切断了他的喉咙,当依夫放开他的时候骑士跪倒在地上,双手向自己的脖子处无力的扒拉了几下,整个身体便如半截木桩般倒在地上。
“呼,呼,呼。”依夫气喘吁吁,他的头发被汗水浸湿,头盔中又闷又热,但是四周都是敌人的骑士他不敢揭开自己的面罩透透气,要是没有笨重的樽式头盔保护,被人砍中自己的头部,或者箭矢落下击中非死即伤。
“受死吧。”正当依夫奋战而感觉疲惫的时候,一名步行的贝伦加尔伯爵的骑士手持长矛刺向依夫,他选择的角度正巧是依夫背后的视线死角,樽式头盔的弊端在此时显露,如果被锐利的长矛刺中,凭借骑士的臂力在近距离内定能够刺破依夫的锁子甲,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听的一声弓弦绷响。
“啊。”依夫听见身后的惨叫声,连忙持着剑横在胸前转过身,他看见一名穿着锁子甲的贝伦加尔伯爵的骑士呆立当场,骑士的胸口没入一枚箭矢,箭矢的箭羽露在骑士的罩衫外,似乎还微微在颤动着,依夫立即明白过来自己差点被人在背后捅了一矛,幸亏不知道何人用弓箭杀死贝伦加尔伯爵的骑士救了自己的性命。
“你没事吧,依夫。”正当依夫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阿若德推开拥挤在一起的士兵,他身上的罩衫上落着点点殷红的血液,那是在走过这一段路程中溅上的敌我双方士兵的鲜血,而阿若德的手上拿着一柄十字弓弩,依夫看见十字弓弩立即想到刚刚是阿若德救了自己。
“你从哪里弄来的十字弩?”依夫握紧大剑将几名贝伦加尔伯爵的骑士逼退,他便挥舞自己的大剑便从头盔中瓮声瓮气的向阿若德说道。
“别管这个了,依夫我有事情要你做。”阿若德躲闪着敌人的长矛,靠近依夫向他说道,趁着依夫逼退贝伦加尔伯爵的骑士,埃布尔爵士的轻步兵们一拥而上将被突破的防线填上。
“要我做什么?”依夫没有问阿若德想要做什么,他知道自己这个聪明的弟弟一定是有办法对付贝伦加尔伯爵的进攻,依夫看见轻步兵们将这一段的敌人赶走,便停下挥舞大剑,他揭开自己的樽式头盔,里面就像是蒸笼一般的难受。
“跟我来。”阿若德也不解释,他向依夫招招手然后朝着战场左翼的边缘走去,在瞭望台上阿若德早已经观察到贝伦加尔伯爵的位置,可是在贝伦加尔伯爵的身旁围绕着三十几名骑士,根本不可能靠近刺杀,没错阿若德早就想到擒贼先擒王的策略,在敌我力量对比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只有刺杀主将才能解除当前的危机,而乔多提供的十字弩的射程有三百多米,正好可以用来刺杀贝伦加尔伯爵,只是要靠近贝伦加尔伯爵三百米的距离也是不容易的,中间隔着许多进攻阵地的城镇民兵。
“怎么样?阿若德找到你哥哥了吗?”埃布尔爵士此时也等候在左翼,阿若德早就打发人向埃布尔爵士禀报自己的打算,他需要一支强悍的战士突破贝伦加尔伯爵手下的城镇民兵。
“来了,爵士请您将您的内府骑士交给我暂时使用,我们要突破敌人的防线,只要到达贝伦加尔伯爵三百米的之内,我就能够用十字弩射中贝伦加尔伯爵。”阿若德握紧手中的弓弩,对埃布尔爵士说道。
“好,阿若德我跟你们一起去。”埃布尔爵士对阿若德说道。
“不行爵士大人,您要在这里安抚士兵,如果您和您的大旗不见了,士兵们肯定会全线崩溃的。”阿若德摇摇头,他可不想让贝伦加尔伯爵发现埃布尔爵士的行踪,那样伯爵必然会调集骑士进行围攻。
“好吧,多加小心。”埃布尔爵士此时英俊的面庞疲惫不堪,劳累和内心的焦灼煎熬着他,第一次带领军队出征竟然遇到如此危机的时刻,作为统帅更应该冷静沉着,相信经过克雷夫郡的战场战役后,埃布尔爵士将会成长许多。
“骑士们跟我来。”阿若德环视了一下聚集在自己身边的十几名骑士,这些骑士战甲多处破损,各个露出疲惫的神色并且气喘吁吁,但是在埃布尔爵士的命令下他们打起精神听从阿若德的召唤。
第53章 近射爆头
往日平静的河岸此时被喊杀声和金属碰撞的声音覆盖,半空中不时的落下箭矢,受伤的人躺在地上无人问津,死去的士兵倒在泥泞之中,这周围的景象宛如炼狱一般,但是阿若德此时没有功夫理睬周遭的一切,他在内府骑士们的护卫下拼命向前冲去,不时的有城镇民兵的长矛穿过内府骑士的盾牌之间的缝隙,阿若德一边躲避一边努力的寻找贝伦加尔伯爵的准确位置。
城镇民兵们最可怕的是他们的长柄斧,这种重型武器敲击在盾牌上,常常使得手持盾牌的人震的手臂发麻,稍有不慎露出破绽便会被劈中身体,在城镇民兵们中有一个身形比其他人还要高的大汉,他戴着一顶皮革长耳帽子,身上挂着一件皮革围裙,手中持着一柄铁锤,当巨汉挥舞铁锤的时候被击中的盾牌立即发出破裂的声音,身披锁子甲的骑士被击中翻到在地,周围的城镇民兵们发出欢呼声。
“干得好铁锤瓦尔克。”
“呼,呼。”巨汉的面部皮肤奇怪的有着白色的斑点,就好像是火星飞溅灼烧形成的,络腮的胡须成卷曲状,蓝色的眼珠带着凶狠凝视着埃布尔爵士的内府骑士们,他手握着铁锤挡在前往贝伦加尔伯爵方向的路上。
“有铁锤瓦尔克在这里,那些该死的梅森人将无法前进。”城镇民兵们欢欣鼓舞的说道,这个叫瓦尔克的巨汉是汉堡郡中城镇铁匠,整日里挥舞着铁锤在毡铁上敲打着炙热的铁块,但又因为他长得高大摸样凶狠,城镇中的人都不敢和他来往,只是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铁锤瓦尔克,可是在这战场上却如此悍勇。
“让我来会会他。”依夫看见内府骑士们竟然都不是这巨汉的对手,自己前进的队伍被阻挡在这块滩涂,眼瞅着就要突破城镇民兵们的防线,却在此地被这奇怪的大汉挡住去路。
“该死的梅森人我不会让你们通过的,只要打败你们我就会得到赏钱,就可以带我妹妹去找最好的医师了。”铁锤瓦尔克握着自己的老伙计铁锤,他跨在路径上犹如半截铁塔,牢牢的把守着道路。
“哼,该死的家伙,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依夫可没听懂瓦尔克带着浓浓鼻音的汉堡郡土语,同样身形高大力量不凡的他,可不相信自己这个经过严格训练的骑士会输。
“铛~~~。”发出怒吼的瓦尔克将手中的铁锤砸向依夫,依夫连忙用手中的大剑一格挡,剑与铁锤碰撞在一起发出巨响,两人同时向后退了一步,依夫的眉头紧锁起来,他张了张自己那戴着四指并拢的锁子甲手套,感到自己的虎口阵阵发麻,真是可怕的怪力。
“伊。”铁锤瓦尔克也感到有些好奇,自己的一锤挥舞之下几乎无人能当,那是在铁匠铺中整日对着炙热的铁块锻炼出来的臂力,面前的这个骑士倒是有几分力气,竟然能够硬生生的接下自己的铁锤。
“依夫用交击,不要硬拼。”阿若德在身后对依夫说道,他看见贝伦加尔伯爵骑着马在内府骑士们的簇拥下向自己这样边眺望,虽然是在三百米的距离之内,但是阿若德不敢真的用弩去射,三百米的距离不说是自己手中这种脚蹬弩能否射穿伯爵的锁子甲,就是准头也肯定会差许多,因此他需要再靠近贝伦加尔伯爵一点,至少在百米之内,也许是因为看见自己一行人被城镇民兵们阻挡住,贝伦加尔伯爵只是扫了几眼,没有发现缩在埃布尔爵士内府骑士们中间的阿若德。
“好的。”依夫也觉得不能跟眼前这个怪物硬拼,他弯下膝盖将重心下移,当瓦尔克将重锤击向自己的时候,依夫极为巧妙的用剑滑动的方式把重锤的力量卸掉,可即使是这样瓦尔克的怪力也使得依夫闷哼一声,因而失去了在交击之后反击的时机。
“真是糟糕。”阿若德此时感到汗水从额头滑落,他们这一支奇兵是孤军深入,要是长时间被挡在这里,难免会被瓦伦加尔伯爵发觉,要是调集其他的部队将他们包围,这难免就是全军覆没的节奏,可要是不能击败面前这个古怪的铁匠,他们就休想前进半步,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依夫和铁锤瓦尔克的身上。
“呜,呜。”就在此时从埃布尔爵士的方向传来低沉的号角声,那是埃布尔爵士为了吸引贝伦加尔伯爵发起的全面进攻,轻步兵们在爵士的带领下奋勇厮杀,不顾一切的将敌人从自己的战壕中推出去,果然埃布尔爵士的激烈进攻吸引了贝伦加尔伯爵的注意力,伯爵不在将注意力放在靠近自己的这一支奇兵身上,只是以为这是一支偶然突破自己防线的士兵。
“不要小瞧骑士。”依夫将剑放在骗位设下圈套,没有经过剑术训练的瓦尔克果然上当,他以为依夫体力不支,于是抡起铁锤冲着依夫的头部猛击过去,铁锤带着罡风而落,如果击中依夫的头部必然当场杀死依夫,可是依夫眼睛露出精光,他交换了一下脚步侧身躲过这一重击,转身踏步到瓦尔克的身侧,将剑向斜下方划过瓦尔克的腿部,剑砍中哪里带出鲜血,就在瓦尔克发出惨叫声半蹲下的时候,依夫反手用剑柄击中瓦尔克的后脑,剑柄处有一个灌了铅的圆饼,十分的沉重,被击中脑后的瓦尔克晃动了一下,扑倒在地上,带起一层浮土扬起。
“终于干掉这个大块头了。”阿若德虽然奇怪依夫为何没有杀死瓦尔克,但是此时时间紧迫不是询问的时机,周围的城镇民兵们看见最强壮的瓦尔克被击倒,他们的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埃布尔爵士的内府骑士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他们用盾牌猛击这些城镇民兵,用剑在城镇民兵们中带起血雨。
“哪里在吵什么?”贝伦加尔伯爵不满的从战马上扭过头,他正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埃布尔爵士的大旗,那面可恶的梅森公爵家族的旗帜在人海中起起伏伏,时而向前时而后退,犹如大海波涛中的小舟,伯爵对于手下城镇民兵们的怠战十分不满,这些身穿皮甲手持利器,身体强壮的城镇民兵竟然连一群农夫都对付不了,真是该严厉鞭挞。而从他左方传来的吵杂声,更加的使得伯爵恼火,征召士兵的纪律松懈是出了名的,即使是一只兔子突然跳出来都会引起他们的恐慌,他们没有骑士的勇猛无畏和荣誉精神,只是一群下贱胚子。
“伯爵大人似乎是有一支内府骑士闯入了进来。”副官仔细看了看,向贝伦加尔伯爵禀报道。
“内府骑士,有没有看错,我亲爱的朋友你应该眼花了吧,埃布尔爵士在我们的前方,他的内府骑士也一定在哪里,不用管那些琐碎的事情,命令我的内府骑士出击,务必在天黑前活捉埃布尔爵士。”贝伦加尔伯爵自信满满的说道,他不相信埃布尔爵士在如此劣势的情况下还敢派出自己的内府骑士,心想埃布尔爵士一定是为了增加自己的士气派出几个督战的内府骑士吧,完全对战局没有影响。
“是伯爵大人。”虽然有些疑惑,但是既然贝伦加尔伯爵认为没有关系,副官也不敢再说什么。
一时的麻痹大意常常会导致战争的失败,贝伦加尔伯爵的自大将为其付出惨重代价,城镇民兵们挡不住埃布尔爵士内府骑士的全力攻击,骑士们组成一个小型的楔形阵,将阿若德簇拥在中间,这队形在城镇民兵们中犹如烧热的小刀切入黄油,距离埃布尔爵士越来越接近,300米、250米、100米。
“呼呼,阿若德还不行吗?我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依夫此时的身上那件印着温德尔家族纹章的号衣,上面沾满了粘稠的血液,他的手套上满是红色,剑停止挥舞的时候会滴滴答答的流淌血滴,周遭的内府骑士们也同样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摸样,之所以还坚持着完全是一股荣誉和固执的信念在支撑着他们。
“还差一点,依夫加油。”阿若德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但是此时他们已经是竹筒里面的蛇,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成功射杀贝伦加尔伯爵,可是阿若德知道自己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要是一击不成自己这群人必将死无葬身之地,恼羞成怒的贝伦加尔伯爵绝对不会向刺杀自己的人展现仁慈的。
“好吧,豁出去了,阿若德看你的了,冲啊兄弟们。”依夫喘着粗气,他看了一眼身上同样溅满鲜血,但是手中还死死抱住十字弩的阿若德,依夫忽然扔掉自己的大剑向前猛的冲去,他赤手空拳的用自己粗壮的身躯撞开面前的城镇民兵们,在这些城镇民兵们并肩的地方露出缝隙。
“阿若德大人上啊。”其他的内府骑士们也扔掉自己的武器,用自己的身躯组成人墙,把城镇民兵们的队伍分开一个小小的缝隙。
“谢谢了诸位大人。”阿若德看见这些骑士完全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敌人的长矛刺中他们的身躯,斧头劈砍向他们的头盔,可是内府骑士们依然咬牙坚持着,泪水从阿若德的眼眶中流下,但为了不辜负骑士们的牺牲,阿若德拿出百米冲刺的劲头,在缝隙中挤出去。
当冲出城镇民兵们组成的阵列的时候,面前是一片开阔的地带,阿若德看见在自己前方五十米的地方贝伦加尔伯爵正骑在马上一副洋洋得意的摸样,一面钥匙纹章旗帜在伯爵身后飘扬,几名贝伦加尔伯爵的内府骑士头戴樽式头盔,转过头看向自己,但也许他们没想到阿若德为何会出现在指挥官的地方,骑士们都愣在哪里。
“呀~~~。”阿若德感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如此剧烈,但是手上却有条不紊的将十字弩平举,脚下飞快移动身体向头戴犬嘴面罩头盔的贝伦加尔伯爵飞奔,在最靠近伯爵的地方,他猛的扣动了扳机,只听嗖的一声,弩箭被机括弹出飞向贝伦加尔伯爵的头部。
“哇~~~。”随着弩箭的破空的声音和击中铁盔的闷响,阿若德看见贝伦加尔伯爵仰面向后倒去,他的双手在半空中划动,身体在从胯下战马上倒下的一瞬间,将身后打旗帜的侍从击中,那面钥匙纹章旗帜向着左侧也倒了下去,周围的内府骑士们口中发出惊恐的呼叫声,战马受惊的嘶鸣声响起,而阿若德精疲力尽的扑倒在地上。
第54章 胜利之后
贝伦加尔伯爵从马上跌落下去,他的内府骑士们惊慌失措的将他的身体抢上马,阿若德眼瞅着这些骑士们抱着伯爵的尸体头也不回的离开战场,依夫等人看见贝伦加尔伯爵的家族旗帜落地,他们兴奋的振臂高呼着贝伦加尔伯爵被杀死的消息。在前方拼命的城镇民兵们听见他们的声音,扭过头向后方张望,当看见身后贝伦加尔伯爵和他的家族旗帜果然不见了的时候,这些城镇民兵们都傻眼了,他们是被贝伦加尔伯爵召集而来的,是以伯爵的名义作战,当胜利后也会得到伯爵的嘉奖,可是现在贝伦加尔伯爵竟然消失不见了。
“我们将为谁而战?”城镇民兵们认为自己被抛弃了,他们悲愤万分的哭喊起来,大部分人扔掉手中的武器四散而逃,一部分人跪倒在地徒然的仰望着天空,在混乱中埃布尔爵士高举着利剑带领着疲惫但是士气高昂的轻步兵们,向着贝伦加尔伯爵的残兵败将追击,直到将这些惊慌的犹如羊群的士兵赶到克雷夫城堡脚下才折返。
“阿若德你怎么了?受伤了吗?”依夫看见阿若德坐在地上,两腿分开,皮革甲上布满了灰尘,两只手握着那柄十字弩,而双眼紧盯着正前方。
“唔,依夫扶我一把,该死的腿不听使唤了。”阿若德听见依夫洪亮的声音,他还没有从射杀贝伦加尔伯爵那一幕中回过神,开始还不觉得什么但是因为紧张和全神贯注,肌肉的高强度紧张绷紧,此时两条腿好像是灌了铅一般不听使唤。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受伤了,这次可真是太惊险了,我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依夫用自己宽大的手一把抓住阿若德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这一对难兄难弟搀扶着向营地走去,一路上看见埃布尔爵士的士兵们不停的向他们欢呼着,而被俘的贝伦加尔伯爵的城镇民兵们面如死灰。
“依夫,那些贝伦加尔伯爵的内府骑士们怎么逃跑了?”阿若德有些不明白,为何还有战力的内府骑士们会逃离战场,难道他们不想杀死自己这个射杀贝伦加尔伯爵的人吗?
“哈,作为内府骑士在君主活着的时候要保护君主的身体,在君主死后也要保证其身体的完整,将君主的尸体带回其领地安葬等待审判日的来临才是他们的职责,至于你能射杀伯爵在战场上这是上帝的旨意。”依夫向阿若德解释道。
“那可真是幸运。”阿若德松了口气,自己当时距离内府骑士们那么近,要是内府骑士们回过身来,自己当时只有拼命逃命的份了。
在经过前往营地的路上,到处都是惨烈的厮杀后的景象,死去不久的尸体,残破的断肢,被战斧劈开的脑浆,长矛刺穿的士兵脸上露出凝固的痛苦的表情,在打斗中意外撞上尖木桩而死去的人。
“真是一场惨烈的战斗。”依夫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尸体散发的怪味已经开始弥漫,对于依夫来说这些死尸的味道只是难闻而已,可是阿若德却已经有些面色凝重了,这些死尸如果不好好安葬的话,恐怕会使得此地闹瘟疫。
就在阿若德这样想着的时候,埃布尔爵士带领着追击的士兵们已经返回了,因为贝伦加尔伯爵的士兵们跑到雷克夫城堡下,雷克夫城堡的箭楼中冲着埃布尔爵士和他的士兵们射箭,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爵士只得悻悻的返回,而埃布尔爵士的胜利也吓坏了雷尔夫城堡中的贵族们,他们既不敢让城堡下的贝伦加尔伯爵士兵进来,也不敢出城堡追击埃布尔爵士,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埃布尔爵士大摇大摆的从城堡下离开。
入夜,在这河流岸边的营地中,欢歌笑语充满了整个营地,在死里逃生之后人们更加的珍惜生命,埃布尔爵士脱下自己的战甲,穿上日耳曼贵族的服饰握着酒杯,在人群中不断的拍着作战勇猛者的肩膀,与他们一起痛饮苦涩的麦芽酒,虽然这位从小就学习贵族礼仪的公爵继承人平日彬彬有礼,但是此时日耳曼人豪爽性格完全展现无遗。
“爵士大人,当时可真是惊险,眼看着我们就被贝伦加尔伯爵的士兵包围,依夫大人扔掉武器用自己身体撞开敌人的防线,阿若德大人冲过敌人的防线抬起弩将贝伦加尔伯爵杀死,如果在慢一点点这个任务都会失败,而我们一定会被俘虏或者杀死。”跟随着阿若德和依夫一起击杀贝伦加尔伯爵的内府骑士们向埃布尔爵士叙述着,日耳曼人有着歌颂英雄的习俗,任何勇猛无畏的战士都会得到人们的赞扬。
“依夫我用弩毕竟是教廷禁止的,为什么骑士们还会赞扬我?”阿若德使用十字弩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但是他以为自己会在战后受到骑士们的指责,但是没想到骑士们倒是完全不在乎这一点。
“哈哈,在战争中谁还能完全保证不使用什么武器,虽然教廷认为使用十字弩有可能使得低等人杀死高等的骑士,但是别忘了你来自贵族家庭,更何况你挽救了他们的性命,把荣耀带给他们,所以谁会在乎你使用什么武器呢?”依夫咧着大嘴笑道,他的手中拿着自己的牛角杯,里面盛满了麦芽酒,他的脸上露出玫瑰红色,站起身来的时候踉踉跄跄。
“依夫所说虽然也对,但是阿若德使用十字弩毕竟是违反了教廷禁令,不过我会找个好的牧师为你祝福忏悔的,放心好了。”温德尔爵士此时也握着酒杯走到自己的儿子们中间,他的脸上此时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这次虽然战局异常凶险,但是却化险为夷,可以预见当埃布尔爵士返回梅森公国后,一定会论功行赏,自己的长子和次子在这次战斗中杀死敌方的指挥官这种功绩足以获得封赏,温德尔家族的复兴指日可待。
就在埃布尔爵士和他的士兵们畅饮的时候,从俘虏营中传来吵杂的声音,埃布尔爵士诧异的站起身来,作为贴身侍从的阿若德连忙护卫在爵士的身侧,一些士兵也抓起了身边的长矛,虽然被俘的贝伦加尔伯爵的士兵们都卸掉了武器和盔甲,但是这些刚刚从战场上被俘的人可是还带着满身的血腥气,要是闹起来难免会引起麻烦。
“阿若德去看看怎么回事?”埃布尔爵士对着阿若德一指,阿若德点点头大步向俘虏营走去,在哪里数十名看守的轻步兵正用手中的长矛对准一个大块头的俘虏,阿若德一看竟然是自己认识的人。
“放我走,我必须去找贝伦加尔伯爵,他还欠我赏钱没给呢。”穿着粗亚麻衣服和长裤的大汉在寒风中也没有像其他俘虏那样瑟瑟发抖,他大叫着抓着一名看守,那名看守面色苍白,身体就像个布娃娃般被他举在手中。
“住口,贝伦加尔伯爵已经死了,你现在是我们的俘虏,要是不安静点我们就杀了你。”看守的轻步兵们看着这凶悍的大汉,竟然不敢前进一步,在大汉身后的俘虏们都站起身似乎蠢蠢欲动。
“被杀死了?被谁杀死了?”大汉似乎没有想到贝伦加尔伯爵竟然已经死了,他愣在哪里神色呆滞起来,被他抓在手中的看守乘机逃脱。
“贝伦加尔伯爵被我杀死了,铁锤瓦尔克。”阿若德认出了面前这个大汉是当时阻挡自己的铁锤瓦尔克,依夫和他对战都差点吃了亏,虽然最后被依夫制服,但是依夫并没有杀死他,而只是用剑柄将其敲晕。
“什么?是你杀死他的,那,那我的赏金怎么办?你得赔偿我。”铁锤瓦尔克好像寻找到了目标似得,要不是木栅栏和看守们围着他,估计他就要像举着那名守卫般,上前抓住阿若德。
“什么赏金?”阿若德一愣神,怎么自己只是搭了个腔,一转眼就欠了这个瓦尔克的钱了,瓦尔克只是一名征召民兵,又不是贝伦加尔伯爵的内府骑士,贝伦加尔伯爵的死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们征召我的时候答应给我赏钱的,否则我怎么可能丢下自己的妹妹到这个该死的地方。”原来瓦尔克在被征召的时候并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妹妹,远离汉堡郡跟随贝伦加尔伯爵作战,征召传令官看他一副傻头傻脑的又凶狠的摸样,于是骗他说只要跟随伯爵作战,在战斗结束后就可以得到一笔赏钱,瓦尔克信以为真才将自己生病的妹妹交给镇上的一位大妈照顾,拿着自己的老伙计铁锤,身穿平日里打铁的皮革围裙作为护甲加入贝伦加尔伯爵的军队,可是现在贝伦加尔伯爵一死,在他的心中自己的赏钱是没有着落了,情急之下就一口咬定杀死伯爵的人就是该负担这笔赏钱的人。
“这也行?”阿若德简直哭笑不得,怎么自己杀了贝伦加尔伯爵还反对是惹出个债主来了,不过他上下打量了下这个看上去一根筋的瓦尔克,眼珠子转了转,嘴角露出了微笑。
第55章 政治
贝伦加尔伯爵的战败出乎萨克森公爵的意料之外,当他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这位老公爵惊讶万分的看着从克雷夫郡城堡中发来的羊皮纸,那上面寥寥数语却将贝伦加尔伯爵的惨败描述一番,残兵败将龟缩在城堡中,一千全副武装的士兵此时只剩下三百人,大部分的士兵在丧胆之下纷纷逃向自己的家乡,这些乱军在沿途引起骚乱,数座村庄被烧毁。
“贝伦加尔伯爵死了?”萨克森公爵雪白的眉毛紧紧的拧在一起,他看着面前这个从克雷夫城堡中送信的骑士,骑士头上戴着尖锥铁盔,锁子甲干净明亮,锁子甲外面的罩衫图案鲜亮。
“不,贝伦加尔伯爵并没有死,但是他受了重伤,现在在克雷夫城堡中修养。”骑士向萨克森公爵禀报道,原来阿若德的十字弩发射的箭矢虽然穿透了贝伦加尔伯爵的头盔面罩,但是贝伦加尔伯爵的头盔是从米兰订做的,这种被冷锻法锻造的头盔卸掉了箭矢大半的力量,可即使是这样箭矢尖锐的箭头还是将贝伦加尔伯爵的面颊颧骨击碎,剧烈的疼痛当时就让这位伯爵晕厥过去,而他的内府骑士们还以为自己的君主死了。
“恩,这就好,现在梅森公爵的长子已经撤出克雷夫郡了吗?”萨克森公爵听见贝伦加尔伯爵没死脸上的表情才稍稍缓和了一点,这位早已经过了盛年时代的公爵,为了维护王室的权威呕心沥血,自己的侄子捕鸟者亨利并不是向人们所说的安于现状者,他深知自己的侄子之所以现在无能为力,完全是因为六大公国以承认亨利的王位为条件换取自治,而这导致了其他的公国的纷纷效仿,王室的政令根本无法在整个帝国实行,为了制衡六大公国亨利不得不将自己萨克森公爵的头衔让给自己,希望凭借自己的德高望重制衡其他的公国,萨克森公国才是王室真正的力量源泉,而自己表面上是与梅森公爵发生领土纠纷,其实是为了打压一下这些不听话的公国,把王室的权威带给整个帝国,要是此时自己的左膀右臂的封臣贝伦加尔伯爵被杀死,那么自己和王室的计划将整个流产。
“哼,真是没有想到,那个狡猾的狼竟然被人打得这么惨。”站在一旁的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叉着腰,她的脸上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的脸型稍长,皮肤因为常年骑马为小麦色,两道细长的眉毛在末梢处向上翘起,鼻子高挺,但是鼻头却带点性感的圆形,下嘴唇略微比上嘴唇长一点,当她抿嘴严肃的时候其他的男人都会颇感压力。作为与自己并肩称为萨克森公爵的左膀右臂的贝伦加尔伯爵,能够有这样的声誉可不单单是因为伯爵的头衔,作战英勇和狡猾是这位汉堡郡的统治者的别称,没想到竟然会败在梅森公爵的长子的手下,她嘟嘟囔囔的说道,“一定是这头饿狼大意了。”
“不管怎么样贝伦加尔伯爵没事就好,劳齐茨伯爵没有抓到吗?”萨克森公爵将羊皮纸随手递给自己的贴身侍从,他转过身对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问道,在打败了劳齐茨伯爵后这位老公爵便感到自己精疲力竭,他呆在布伦瑞克的城堡中让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去追赶劳齐茨伯爵。
“很抱歉公爵大人,那个该死的家伙留下一部分军队阻挡了我们,而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早已经越过边境逃到梅森公爵的领地中了。”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亲自领军在打败了野猪三兄弟的家族军队后,再去追赶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看见劳齐茨伯爵带着自己的残余部队退入梅森公爵的领地城堡中。
“是吗?看来我们和梅森公爵打了个平手。”萨克森公爵一屁股坐在城堡大厅的领主椅上,作为萨克森公爵不在此地时候,管理城堡的总管恭敬的站在一旁,布伦瑞克出于欧洲北部,北欧的寒风不时地会侵袭这里,用石头垒砌而成的城堡中潮湿会损坏萨克森公爵的身体健康,城堡总管贴心的在地上铺满了干草,橡木座椅上铺着冬天时候打下的柔软的狼皮。
萨克森公爵坐在木椅上,他的头上戴着只比国王低一阶的黄金头冠,身上没有穿锁子甲之类的盔甲,一件日耳曼贵族细亚麻长袍,在腰间束着一条镶嵌着各色宝石的皮革皮带,在公爵的肩膀部位用圆铜扣子别着一条水獭皮,水獭皮可以给这位老公爵的身体保暖,屁股下柔软厚实的冬狼皮使得老公爵感到了舒适。
“不能再在这里损兵折将了,要是力量受损恐怕会让其他冷眼旁观的家伙们会蠢蠢欲动,可是要停战和解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萨克森公爵坐在自己舒适的座椅上,脑中却不断的在思考这个问题,作为大贵族不但要有勇猛作战的勇气,也要有能够在政治上妥协的智慧。
“公爵大人,经过这一番恶斗,我们和梅森公爵又实力相当了,下面该如何作战?”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看见萨克森公爵沉默不语,她走到在大厅中右侧的木桌旁,坐在长条木椅上,将自己的手臂放在了木桌上,看着自己的君主问道。
“我们不能够继续和梅森公爵对峙下去了,妥协也许是好办法。”萨克森公爵抬起头对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说道,此时他手边能够依靠的就是这位女伯爵的军力了,所以将自己的真实的想法告诉她。
“如果这是您的愿望,我将坚定的拥护。”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站起身,将自己的拳头握紧捶打在自己胸口一下,丰满的胸部包裹在亚麻长袍中颤动了一下,这位女伯爵虽然脾气十分暴烈,但其实是一个英姿飒爽而身材丰满有魅力的女人,不过萨克森公爵知道其实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非常的讨厌男人,那是她幼年时候一段悲惨的经历,至于对自己的忠诚那是因为女伯爵的权利就是在自己的帮助之下伸张的。
“恩。”萨克森公爵拿定主意后,决定这件事只能由王室出面,让捕鸟者亨利以神圣罗马皇帝的名义调解自己和梅森公爵之间的矛盾,这样相信梅森公爵一定不会拒绝这个体面的和平提议。
萨克森公爵确实是一位老练的政治家,他所考虑的正是梅森公爵所想的,自从知道自己长子的计策被识破后,梅森公爵便如热锅上的蚂蚁,虽然攻入了哥廷根郡包围了郡内的城堡,但是把守城堡的乌尔里西伯爵非常的擅长防守,数次的强攻不但没有将城堡攻下,反而损失了不少的士兵,就连骑士都死了数十名,这让梅森公爵的脸色越发的阴沉起来。
“公爵大人,公爵大人好消息。”就在梅森公爵像往常一样阴沉着脸,站在自己的帐篷外眺望着远处的那座哥廷根城堡的时候,一名骑士兴高采烈的举着一封羊皮纸信来到他的身边。
“城堡被攻克了?”梅森公爵向骑士问道,可是他看见那座城堡下残留的木梯子和死去的自己一方的士兵的尸体,平静的城堡内没有一点异常,看起来不像是被攻克的摸样。
“不是,是埃布尔爵士大人的信件。”骑士连忙将这一卷信件递给梅森公爵手中,梅森公爵展开信件看见信里面有一枚自己儿子的银戒指,这是为了防止信件被假冒放入的信物。
“哦,我的儿子打败了贝伦加尔伯爵的军队。”梅森公爵看完信后,眼睛发出褶褶的光辉,他兴奋的高扬着手向四周忙碌的士兵们高呼道。
“哦~~~。”听见梅森公爵的话,被面前这座城堡弄的精疲力尽士气低迷的士兵们都发出欢呼声,自己一方大胜仗总是值得庆祝的事情,而梅森公爵那阴郁的脸上终于了露出了笑容。
“埃布尔大人带领着剩下的八百名士兵将会与我们会合,公爵大人这下子我们一定能够攻克面前的城堡了吧。”骑士扶了扶自己因为跑步而有些倾斜的头盔,他也知道哥廷根城堡的易守难攻,自己的一位随同攻城的表亲便死在了城下,从十米高的城墙上跌落下来,即使是身穿锁子甲的骑士如果被摔在要害处也是必死无疑的,在冷兵器时代要想强行攻克一座城堡,即使是一座小城堡也需要大量的人力,从四面八方攻上城楼,使得守城者兵力捉襟见肘。
“恩,派人告诉劳齐茨伯爵让他也带人与我们会合,如果他再像个胆小鬼一样缩在城堡中的话,我就剥夺他的领主头衔。”梅森公爵对劳齐茨伯爵吃的败仗非常恼火,虽然劳齐茨伯爵也写信自辩因为萨克森公爵突然袭击,所以才导致自己失败的,但是梅森公爵是什么人,那也是统治一个公国的大头领,很快了解到是劳齐茨伯爵为了自己的私利在布伦瑞克烧杀抢掠导致乡绅反叛,萨克森公爵又乘机进攻才导致失败的。
第56章 医术
埃布尔爵士带领着自己的队伍从克雷夫郡进入哥廷根郡,这支本来由征召农民组成的轻步兵身上除了自己身上的破旧粗亚麻衣服,手持着粪叉草叉之类的农具,脸上除了营养不良的菜色外,便是从未见过厮杀的胆怯,但是经过与贝伦加尔伯爵军队的战斗后,这些人除了营养不良外脸上已经有一丝凶悍之气。
而他们的穿戴着从死去的贝伦加尔伯爵士兵身上扒下来的盔甲,当然了上好的和比较完整的盔甲武器都要上缴给贵族们,当贵族们挑剩下来的后才轮到这些轻步兵们使用,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们也能够从死去的人身上找到许多个人物品,例如银的结婚戒指,或者铁的十字架,几个小银币等,在一次胜利之后不但是贵族会发财,这些本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本分农夫们,也会产生战争比在地里刨食要好得多的想法,因此一听说要去哥廷根郡战斗各个兴高采烈。
“阿若德大人您要买下我的弩?”懦夫乔多看着阿若德递给自己的十个银第纳尔,他苍老的脸上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在乔多看来贵族多是些无耻之徒,他们恣意狂欢奢华无度,利用贵族的社会地位干些强盗般的行径,赊账不还是贵族最喜欢干的事情,如果这一次不是觉得形势危急自己又无法逃出营地,自己也不会把手中这把弩送给阿若德,而乔多想自己从家乡带走并细心保养多年的这把用来复仇的弩,现在也离开了自己,为此他还感到十分的懊恼。
“当然了乔多先生,你的这把弩帮了我们大忙,而且我想要好好研究下您的这柄弩,所以看你是否想要出售,当然如果您不愿意的话,我会把弩还给您的。”阿若德此时身上穿着一件贝伦加尔伯爵手下骑士的盔甲,一件与阿若德身材相仿的骑士的锁子甲,这种锁子甲由一个个的小铁环扣在一起而成,需要一名熟练的铁匠用铁钳花费半年时间慢慢的编制,因此在这个时代还是比较珍贵的盔甲,所以锁子甲大多是贵族和骑士穿戴的。
“这,阿若德大人这件弩是我的家传宝物,因此我不打算出售。”乔多用自己粗糙的手搓了搓自己的脸,他花白的头发并没有像其他的农夫那样乱糟糟的,反而是梳理的平整,当然作为农民是没有梳子之类的东西,但是乔多却喜欢用自己粗糙的手尽量抚平,从这点看起来乔多的与其他农夫的不同。
“当然,如果您不打算出售的话,您可以把弩拿走。”阿若德只是有些可惜,自己手上没有合适的武器,虽然自从和依夫学习剑术后,他便勤奋练习,但是肉搏这种冷兵器的对抗,常常杀敌一百自损八十,阿若德还是觉得远程武器还是比较合算,更何况远程武器中除了长弓外,便是弩这种能够对抗重装甲的骑士了。
“很抱歉。”乔多接过自己的十字弩,宝贝的抱在怀中,他的身上穿着一件在胸口被戳了一个洞的皮革甲,那是乔多在战场上从一名被长矛贯穿胸口的城镇民兵身上扒下来的,虽然胸前有一个破洞,但是其他的地方还比较完好,在战场上披着这样一件皮革甲总比穿着单薄的粗亚麻衣服强多了。
“恩。”看见乔多并不打算和自己多说,阿若德也没有再纠缠他,但是在心中已经认定乔多的身上一定有着奇特的来历,他曾经和自己的父亲温德尔爵士聊起过乔多,温德尔爵士说乔多来到黑沼泽村的时候还是中年,怀中抱着还是小婴儿的莱拉,一副狼狈不堪的摸样,本来那时候还在世的温德尔爵士的父亲不想收留乔多,因为收留别人逃跑的农奴常常会引发贵族私战,所以大多数贵族对待逃奴都本着慎重的态度,可是看见乔多怀中哭闹的小婴儿,温德尔爵士的夫人怜悯心起恳求温德尔爵士收留下了乔多作为农奴。
“所以在这之前乔多的身世都没有人知道喽。”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当然,那个年头帝国分崩离析,康拉德国王是一个软弱昏庸的君主,公爵们各自为政相互厮杀,领地里到处是烧杀的军队和强盗,偶尔有逃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谁也不会在意。”温德尔爵士的脸上陷入了沉思,那个时代充满了混乱和血腥,法律和秩序荡然无存,虽然现在局势也没有好到太平盛世,但是在捕鸟者亨利打败康拉德取而代之后,各个公爵倒是收敛了不少。
阿若德的骑在马上扭过头看了眼在队列中的乔多,此时阿若德家族的武装仆人们人人都混到了一件完整的皮革甲,手中的武器从弯曲的长矛换成了长柄斧头之类的锋利武器,全副武装起来到颇有点正规军的架势,而带领他们的英格兰雇佣兵马科斯戴着一顶缴获的圆顶宽比铁盔,腰间别着一柄短剑,肩膀上扛着一柄长柄重十字钉锤,腰间的钱袋子揣着沉甸甸的的银第纳尔,脸上露出喜气洋洋的神色,口中不时与旁边的人说着听不懂的英格兰腔调语。
在军队的后方是装着食物和杂物的篷车,马夫坐在马车上赶着篷车,篷车里坐着一些受伤的士兵,还有因为偷袭贝伦加尔伯爵而被逮捕的史丹骑士,他的腿部被箭矢射中,在没有处理的情况下伤口有些化脓,痛苦的史丹在同伴的照顾下每日呻吟不已,可是跟随军队的医师说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腿整个砍掉否则化脓的伤口会因为溃烂而导致死亡,听见医师的话史丹挣扎着拔出自己的剑要宰掉对方,吓得医师连忙躲的远远的。
“史丹骑士还没有好转吗?”阿若德虽然对史丹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作为并肩作战的同伴,又不忍心看着这位年轻气盛的骑士在病痛中遭受折磨,在阿若德看来这个时代的所谓医师简直对于医学知识还不如古典时代的希腊、罗马人,他亲眼看见那名所谓的医师用尿液洗刷士兵的伤口,当阿若德质疑的时候,医师竟然告诉阿若德这是自己从修道院的修士哪里学来的,修士们告诉他尿液和粪便是人类带着圣灵力量的物质,具有消除毒物的力量,用尿液洗刷和将粪块缝入伤口可以治愈。
当然被用尿液洗刷和缝合入粪块的伤兵伤口化脓感染,造成了不必要的伤亡,本来这些都是可以避免的,所以当这个所谓的医师要医治温德尔家族的士兵的时候,被阿若德一口拒绝,而温德尔家族的伤兵们被阿若德用蒸发后的麦芽酒清洗伤口,煮沸的亚麻布,从后勤杂役中借来针线煮沸后缝合伤口,这个时代的人身体还是比较强壮的,只要不是受了致命的伤,用阿若德的方法后都能够活下来,有些身体素质好的没几天就活蹦乱跳的,这些受过伤活下来的士兵们成了有经验的老兵。
“阿若德大人,听说您拒绝了医师治疗您的士兵,通过你自己的方法哪些士兵都活下来了是真的吗?”一名与史丹交好的骑士对阿若德说道,这名骑士戴着封闭式头盔,他的脸上露出落寞色神色,神色穿着锁子甲,锁子甲外面罩着家族纹章,在被贝伦加尔伯爵俘虏的日子里,一只是他在照顾史丹,可是史丹的身体却越来越弱,这让这位骑士十分的担忧。
“没错,我有一套罗马人的方法治疗。”阿若德现在已经面不红耳不赤的把万金油的古罗马人搬出来,古罗马知识专家此时已经悄然的在骑士们中间流传,听见阿若德的话史丹的朋友们都看向他,眼中露出期待的神色。
“咳,阿若德阁下,听说用灼烧的铁烫伤口可以治疗伤口是这样吗?”围绕在史丹身旁的一名骑士好奇的向阿若德问道,他十分年轻看起来没有从侍从刚刚胜任骑士不久,脸上还有些稚嫩的绒毛。
“恩,有的时候可以,不过也要具体看看病人的情况,如果病人的身体虚弱,如果使用灼烧的话会使得虚弱的人休克过去,所以还需要具体情况看看再说。”阿若德看见史丹的脸上已经冒出虚汗,他的身上还穿着一件锁子甲,锁子甲里面的棉垫已经被虚汗浸透,双眼已经聚焦不上,看起来用灼烧消毒的话肯定撑不住。
“休,休什么?”骑士们相互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再次看向阿若德的时候觉得他的高深莫测,还有人在胸口划着十字架。
“让我看看伤口,都散开点。”阿若德走上前,史丹虽然是个不听指挥嚣张的骑士,但是在年轻的骑士们中人缘却意外的好,就看他能带着埃布尔爵士一半的内府骑士夜袭,就能够知道他的影响力,所以交好这样一位贵族倒不是坏事。
骑士们将史丹抬下来,将史丹的头部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另一名骑士抬起他的脚,阿若德看见史丹被射中的大腿的箭头已经拔了出来,腿部皮肉外翻流出恶臭的脓水,众人看见史丹的摸样都紧张的皱起眉头沉默不语。
第57章 谋杀
史丹的伤口处肉已经腐败,必须用消过毒的刀把腐肉刮掉,阿若德的眉头不由的紧皱起来,自己虽然具有现代的消毒等医学常识,但是毕竟不是真正的外科医生,要是因此导致失败史丹死掉的话岂不是自己的罪过,想到这里阿若德觉得还是应该将随军医师叫来。
“随军医师呢?”阿若德向其他的骑士说道。
“被打跑了。”骑士耸耸肩,自从医师说要给史丹截肢,愤怒的史丹拔剑要杀掉医师后,哪位医师便不敢再靠近史丹。
“不过他的学徒有时候会过来帮忙。”另一名骑士接过话头说道。
“学徒?哪有什么用。”其他的骑士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作为师父的医师都不顶用,那么他的学徒又能够起什么作用呢。
“叫来吧,也许能有用。”阿若德倒是不在乎是医师还是学徒,这些中世纪的医师虽然没有关于消毒的概念,作为医治的手段也极为落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外科手术却很熟练,大概是常年跟随军队在战场上练手练出来的吧。
站在阿若德面前的是医师的学徒,年纪与阿若德相仿,身穿一件破旧的灰色粗亚麻袍子,脚上穿着一双打过补丁的皮革鞋,学徒的脸上有着这个时代农夫们特有的菜色,那是长期营养不良引起的,瘦弱的身体背着一件笨重的木箱子,木箱子打开后里面是钳子、刀具、斧头等外科工具,这些工具上面带着点点的血腥味道。
“上帝。”阿若德啧啧的看着打开的木箱子里面的工具,要是这些工具不经过处理,使用在人类的伤口上必定会得破伤风,能够在医师的治疗下活过来的人还真是生命力强悍。
“爵,爵爷。”学徒睁着自己大大的绿眼睛,在鼻梁上长着一些雀斑,乱糟糟的棕色头发,他看着面前这位身穿明亮锁子甲的骑士,心中惴惴不安,这些骑士老爷们身体强壮脾气暴躁,一言不合便拳脚相加,他有时候宁愿去照顾肮脏的农兵也不愿意去接近高傲的骑士们,不过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骑士倒是和颜悦色。
“我并非爵士,我是埃布尔爵士的贴身侍从阿若德,你叫什么名字?”阿若德和善的对小学徒说道。
“小派恩,大人。”医师学徒弯了弯腰他可不敢因为阿若德是侍从便小瞧,看得出来周围那些高傲的骑士对待阿若德也极为恭敬,这让他更加的感到好奇,要知道虽然都是贵族,但是对骑士们来说侍从就像是学徒,是还未出师的人,还不是正式的骑士,在没有授勋之前他们对待侍从就像是对待仆人。
“好吧,小派恩我现在需要你帮助我为史丹爵士动一个手术,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阿若德拍着小派恩瘦弱的肩膀,带着他来到昏迷的史丹身边,指着史丹的伤口向小派恩说道。
“好的。”小派恩还能说什么,他连忙将自己的木箱子取下来,打开里面的工具将刀具操在手中,但是很快被阿若德阻止。
“必须先消毒,用烧开的水煮沸。”阿若德拿下小派恩手中的工具,让仆人们煮开一钳锅水,把工具放入钳锅中蒸煮,然后又烧开另一个钳锅把一些亚麻布扯成条放在里面蒸煮。
“请问大人,这是在做什么?”小派恩第一次看见有人把做手术用的工具放在钳锅中像对待食物一般煮沸,而那些扯成条的亚麻布又是做什么的呢?小派恩感到这一切非常的新奇,与其他的医师讲的完全不同,对于求知欲望强烈的小派恩来说受到的冲击是巨大的,因此不自觉的问道。
“在这些工具上有看不见的毒,使用煮沸的方式可以把这些毒去掉。”阿若德向小派恩解释道。
“毒?”
“是的,如果我们不将这些工具煮沸就直接切开人的肌肉的话,这些毒物就会顺着血液流进人体,在将来把死亡带给受伤的人。”阿若德也不知道如何解释细菌感染之类的道理,于是尽量用通俗一点的话解释道。
“真是了不起,您居然知道这样的知识。”小派恩睁大眼睛崇拜的看着阿若德,这些道理即使是所谓的修道院中精通医术的修士也讲不出来的。
“那当然,阿若德大人是精通古罗马知识的专家。”其他的骑士们虽然不懂阿若德的话,但是看见连医师的学徒都佩服阿若德,不由的对阿若德治愈史丹增长了许多信心。
阿若德的理论虽然很丰富,但是真正动外科手术确实是门外汉,他也不敢随意的拿史丹爵士的性命开玩笑,于是让小派恩洗干净手之后,用消过毒的刀刮掉史丹已经腐败的肌肉,刮骨疗伤毕竟是非常疼痛的事情,可是没有麻醉药的情况下阿若德也没有办法,只能让人用麦芽酒灌入哀嚎的史丹的口中,四名强壮的骑士拼命摁住史丹的身体,避免因为剧烈的疼痛使他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小派恩的手指细长灵巧,真看不出来这个医师学徒有一副外科手术医师般灵巧的双手,他拿着小刀飞快的将史丹大腿部的腐肉割掉,快速的甚至有时候阿若德的双眼都跟不上,不过在这个时代解剖别人的尸体是违反宗教法的事情,所以医师们并不能够知道那些血管动脉是不能动的,而阿若德好歹在21世纪信息爆炸的时代看过许多科普节目,他不停的告诉小派恩哪里不能动哪里可以下刀,虽然不全对但是在阿若德慎重的情况下倒是八九不离十。
“好了,下面用针把伤口缝合,再用消过毒的亚麻绷带缠好就可以了,不过因为没有强效的杀毒药,可能史丹爵士会发高烧,需要人不断的用冷水帮他降温,其他的就真的只能靠上帝了。”阿若德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在这缺医少药的时代一旦受伤有时候还真的只能靠上帝的奇迹,他看了看陷入沉思的小派恩,这位医师学徒似乎被自己所做的一切震撼了。
“这真的是我做的吗?”小派恩看着被缝合的伤口,史丹爵士也重新陷入了昏迷,一位骑士给他的干裂发白的嘴唇灌入了些清凉的泉水。
“没错,干的不错小派恩,怎么样有兴趣被我雇佣吗?”阿若德对这个有着一副外科手术医师之手的学徒非常感兴趣,心想如果小派恩生在21世纪学习了外科医学后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外科手术专家,只是在这个时代真是埋没了他那一双巧手。
“唔,可是我还没有出师,我的老师不会同意的。”小派恩同样对阿若德的那些知识真的是非常感兴趣,可是在中世纪学徒与自己师傅之间是一种附庸关系,他不可能在没有经过医师的同意的情况下被别人雇佣,除非~~~。
“我会去和医师好好说说的,这是为了感谢你的帮助的酬金。”阿若德从自己的钱袋中掏出三枚银第纳尔递给小派恩,虽说是为了救史丹骑士,但是小派恩毕竟是自己找来的,阿若德理所当然的将报酬递给他。
“这,这怎么可以。”小派恩从没想到自己还会得到赏钱,作为学徒即使是运气好碰到好心的师傅也就是管管两餐,酬金赏钱什么的都是作为医师的师傅拿走的,而最肮脏的活却是由学徒去做,所以在手艺阶层学徒的多少常常意味着师傅的富裕程度,而小派恩的医师师傅就常常咒骂侮辱他,认为自己的运气非常差只有这么个笨徒弟,可是今天一位贵族竟然给了自己赏钱,而且是非常慷慨的三个第纳尔,这对小派恩来说不单单是钱的问题,而且是对自己能力的认可。
小派恩觉得自己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路上都不知道如何回到自己师傅的帐篷中的时候,医师并不在帐篷中,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来到帐篷外的杂物堆中,安静的等待自己师傅,因为他今天还没有吃一顿饱饭,所以希望医师能够带些残羹剩饭给自己,就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小派恩感到昏昏欲睡,似乎自己做了一场梦,成为了一名受人尊敬的医师,正当他靠着一个木筐子睡得正香甜的时候,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上被人重重的击打了几下,剧烈的疼痛使得他睁开眼睛撞撞跌跌的站起身来,只见自己的面前站着的正是他的师傅随军医师,随军医师手中拿着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口中喷出浓浓的酒臭味,在月光下惊慌失措的小派恩看见医师眼中的仇恨的目光。
“你这个小杂种,竟然背着我去给别人疗伤,你真以为自己已经是医师了吗?你有这个吗?”医师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木棒殴打小派恩,一边将自己脖子上的一块铜牌举高,那是医师获得医师行会认可的行医资格,只有经过医师行会认可的人才可以佩戴。
“对,对不起。”小派恩哭泣着躲避着自己师傅的殴打,但是怒火中烧的医师根本不管不顾追打着,边咒骂边殴打,在这处的仆役营地中常常发生这样的事情,因此人们都习以为常了,所以没人管这个闲事。
“哼,一位一个连骑士都不是的侍从给你撑腰,就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那个笨蛋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医术,该死的异端,下地狱吧。”医师是如此的恼怒,口中咒骂起了阿若德,小派恩听了面孔涨红,他能够忍受医师的殴打和责骂,但是阿若德此时在他心中是一位伟大仁慈的人物,侮辱这样的人物是他不能够忍耐的,盛怒之下的小派恩上前一把推倒医师,而喝醉了酒的医师猝不及防下跌倒在地上。
“不许你说阿若德大人的坏话。”小派恩毕竟年轻,他一下骑在医师的身上,顺手拿起一块石头砸在医师的脑袋上,一下两下三下,直到石头上溅满了鲜血。
第58章 法律
当小派恩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手上身上溅满了医师的鲜血,医师的脑袋被他砸的好像是成熟的石榴,一名拿着木桶打水的杂役看见这一幕发出惊呼,扔掉水桶在营地之间大声呼救,虽然在战场上经常能够看见死尸,但是当战争结束后的谋杀还不多见,很快几名身强力壮的仆役拿着短粗的木棍冲到医师的帐篷前,他们举起木棍将瘫坐在地上的小派恩击倒,然后抓住他把他拖向贵族们的营地,因为在这个时代贵族才具有司法权力,所以杂役们第一反应就是去找贵族们。
“出什么事情了?”阿若德此时正与自己的哥哥依夫在温德尔爵士的帐篷中,阿若德计算了一下自己家族这次出征获得的财富,不算上缴获的盔甲武器,自己家族这次获得的银第纳尔有三千多,获得这么多的银第纳尔温德尔爵士才松了一口气,自己家族所欠下的债务算是能够还清了,想着在出征之前自己为了凑齐一百个银第纳尔费劲脑汁,而现在可以说是手头宽裕了许多,他决定将钱公平的分成三份,自己一千银第纳尔、依夫一千银第纳尔和阿若德一千银第纳尔,温德尔爵士其实心中还有些担忧阿若德反对,因为阿若德是这次战争中出力最多的人,这些钱大部分都是靠着他的谋划才获得的,不过阿若德并没有斤斤计较。
“爵士大人,好像是在杂役营地发生了谋杀案,埃布尔爵士大人正亲自前去处理。”一名温德尔家族的武装仆人从帐篷外揭开幕布,对询问的温德尔爵士说道。
“谋杀?”温德尔爵士楞了一下神,他知道在战争的间歇时刻士兵会因为精神的压力导致过激行为,可是他们是打了胜仗的部队,难道是谁喝醉了酒之后发生斗殴,不过整个军队的酒饮品供应现在都是靠温德尔家族,只有贵族才喝得起怎么会在杂役营地发生呢?这让温德尔爵士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阿若德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温德尔家族的人一同走出帐篷,他们看见在营地门口拥挤着许多人,其中许多人拿着火把,在火光的照耀下能够看清每一个人的面孔,有的茫然不知所措,有的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有的高喊着处死凶手的话语,总之此时的贵族营地外热闹非凡,许多骑士也带着自己的侍从远远的看着。
“都让开,埃布尔爵士大人来了。”这时候埃布尔爵士从自己的帐篷中走出来,两名贴身侍从跟随在他的左右,人群分开此时阿若德在火光下看见一个瘦小的男子跪在地上,他的两旁几名强壮的杂役手持着木棍火把,而那个瘦小的男子抬起头的时候阿若德觉得自己在那里见过他。
“怎么回事?”埃布尔爵士站在距离小派恩十步的距离停了下来,他看着周围的人出言问道,此时人们都不再说话,这时候一名押解杂役连忙站出来,弯下腰向埃布尔爵士行礼后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听了杂役的话阿若德才吃惊知道那个被押解的人竟然就是小派恩,但是他没有想到小派恩会杀死医师。
“父亲,他会怎么样?”阿若德连忙对身旁的温德尔爵士问道,虽然阿若德知道自古杀人者偿命,但是那是中国的法律,对于中世纪法律阿若德并不熟悉,只是记得贵族杀死平民后可以用钱赎罪,但是平民之间发生了谋杀会怎么样阿若德还真不知道。
“一般情况下会被绞死。”温德尔爵士作为一名老的乡绅贵族,他当然知道按照乡间的约定俗成的习惯法杀人者一般会偿命,但是王国法律和公国法律有时候又有所不同,这具体要看做出司法裁定的贵族适用那种法律。
就在温德尔爵士在给阿若德解释的时候,埃布尔爵士在一沉吟后似乎是做出了决定,作为梅森公国的第一继承人,他使用的是梅森公国的法律,而梅森公国对于杀人的法律极为严苛,基本上确定了小派恩的死刑,当埃布尔爵士宣布后士兵们开始拿出绳索打结,而小派恩脸色苍白哭泣着,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人们。
“怎么才能救他?”阿若德看见士兵们开始给绳索打结,心里慌张起来,他抓住温德尔爵士的胳膊焦急的说道。
“如果有贵族担保的话,他倒是可以免于一死,不过,阿若德你认识这个杀人凶手吗?”温德尔爵士被焦急的阿若德摇晃的还没有说出话来,一旁的依夫倒是搭腔道。
“好吧,我必须去救他。”阿若德整了整自己的锁子甲,他大步的向埃布尔爵士走去,既然是埃布尔爵士做出的裁决,那么就只能先说服爵士大人了。
埃布尔爵士觉得这个案件非常明晰,医师和自己的学徒发生了争执,学徒在反抗中杀死医师,依据公国法律杀人者如果是有地位的贵族或者上流人士可以用钱赎罪,而学徒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那就只能用生命去补偿了,自己只是按照公国的法律作出正确而公正的裁决,虽然那个小学徒非常可怜,但是为了维护法律的尊严只好如此了。
“杀了他。”周围的士兵和杂役们却十分兴奋,他们翘首期待的围在这里希望看见一处绞死杀人凶手的好戏,在这个娱乐缺乏的时代能看见绞死人这种够刺激的戏码,这让众人都翘首期待。
“请等等埃布尔爵士大人,我有话说。”阿若德走到埃布尔爵士面前,向爵士行礼后说道。
“哦?阿若德你有什么话?”埃布尔爵士感到很好奇,他没有想到阿若德会在此时来到自己面前,他预感到阿若德似乎是于这名囚犯之间有着某种联系,而小派恩看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阿若德的时候情绪明显发生了变化。
“阿若德大人请救救我。”小派恩拼命的挣扎着,泪水流淌将沾满了灰尘的脸画出一道道,两名强壮的仆役紧紧的抓住他防止他逃跑。
“埃布尔大人,这名学徒对救助史丹骑士非常有用,希望能够留下他的性命为史丹骑士的健康服务。”阿若德没有看向小派恩,他知道此事说服埃布尔爵士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可是,他杀死了自己的老师,即使我放了他医师公会也会找他麻烦的。”埃布尔爵士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向阿若德说道。
“只要您肯释放他,其他我会来解决的。”阿若德心想先保住此时小派恩的性命再说,以后的事情只能以后再说。
“好吧,如果你肯担保他的话,不过作为惩罚我会把他枷锁一天一夜,法律必须被执行。”埃布尔爵士点点头,只要有贵族愿意担保释放小派恩也没有什么关系,一个医师的死还不会引起多大的骚动,罪行大小还不是作为拥有司法裁定权利的贵族嘴巴动动的事情。
“感谢您大人。”阿若德知道这是埃布尔爵士这是给自己面子,因此内心非常感激,他连忙低下头向爵士行礼后退下。
在埃布尔爵士宣布释放小派恩后,周围的人们发出起哄的声音,他们本来十分期待看一场大戏,但就在绳索快套上犯人的时候竟然被释放了,得不到娱乐的众人不满的骚乱起来,不过埃布尔爵士是一个非常了解平民想法的贵族,小派恩被套上枷锁跪在地上,沉重的木枷锁上露出他的脸,周围的众人纷纷拿起泥块丢他,这个娱乐节目很快让他们感到很满意,毕竟吊死一个人只会让他们高兴一小会,而现在他们可以有一天一夜的时间来戏耍这个囚犯。
“呜,呜,呜~~~。”小派恩被砸中脑袋痛苦的哭泣起来,但是他也知道疼痛总比死了的强,所以内心十分感激阿若德的仗义相救。
“史丹骑士有好转吗?”埃布尔爵士看见事情受到解决非常满意,他走到阿若德跟前问道,埃布尔爵士已经知道阿若德救助史丹骑士的事情了,虽然他对史丹擅自发动夜袭差点断送军队的行为感到恼怒,但是史丹是赫尔曼家族的一个远方亲戚,对这位有血缘关系的骑士受的苦他倒是很上心。
“昨天晚上他的同伴对我说,史丹在熬过了高烧之后已经好多了。”阿若德连忙向埃布尔爵士说道,在清理了史丹伤口处的脓和腐败的肌肉后,又经过包扎和清洗史丹竟然真的熬了过来,不得不说这些骑士的生命力还是很强悍的。
“那就好,愿上帝保佑他的健康,对了阿若德我听说这次战斗后你拒绝了医师治疗你的士兵,而你的士兵却有许多回复了健康,这是怎么回事?”埃布尔爵士边走边询问着,他觉得阿若德真是一个充满了神秘的人,在战争中士兵的减员常常不是被打死,有许多都是因为受伤后发生发烧等令士兵逐渐虚弱而死亡的,而阿若德的士兵却恰恰相反,他现在觉得阿若德就像是一位充满了智慧的隐士智者,上帝保佑梅森公国。
第59章 告密
埃布尔爵士带领的军队在休整后第二天又立即出发,梅森公爵的信使也骑着马将公爵要求他们立即与自己会合的命令带来,哥廷根城堡的久攻不下使得公爵有些按耐不住了,他急促的催促着其他封臣的部队,虽然梅森公国光直属领地便有三个郡,但是大的封臣却很少,除了劳齐茨伯爵之外便只有另一位伯爵,而那位伯爵的领地狭小土地贫瘠,整个郡的骑士只够防守本郡的城堡的,因此那位伯爵只是向梅森公爵缴纳了一笔封臣兵役费便了事,没有封臣的军队支持意味着梅森公爵要自己负担自己直属军队的费用,现在的兵力已经是他能够征集到的军队的极限了,要是不能够一鼓作气拿下哥廷根郡的城堡,那么自己这次的征战将毫无利益可言。
“阿若德大人感谢您帮我治疗~~~。”史丹躺在篷车上虚弱的对阿若德说道,挺过了当晚的高烧后,他的脸色虽然还是很苍白,但是眼中已经有了生命的光辉,现在之所以虚弱那也是正常的,伤筋动骨一百天嘛。
“哪里,作为战友这是我应该做的。”虽然史丹常常找阿若德的麻烦,但是阿若德即使是在前世也是非常大度的人,否则早就被土豪的胖子气个半死了,可能跟土豪做朋友后脾气和心胸就会变得很大吧。
“战友?这还真是非常奇特的称谓,不过倒是很贴切,在一起战斗的朋友。”史丹咧了咧嘴巴,想要笑一下,但是太虚弱了就连这个动作也让他感到很疲惫。
“您找我来就是专程为了感谢我的吗?”阿若德感到很奇怪,一大早史丹便让自己的同伴把自己找来,阿若德也没有多想便跟着骑士来到史丹的篷车。
“不单是这件事情,为了报答您的善意,我需要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您,否则我的内心将充满内疚。”史丹振作了一下精神,让自己的侍从把身体抬高,他的身上穿着白色亚麻衬衫,身上盖着一件暖和的细羊毛毯子,此时毯子滑落到他的胸口。
“哦?是什么事情?”阿若德连忙伸手将毯子重新盖回史丹的身上,他预感到史丹应该有些关于自己的秘密要告诉自己。
“您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一而再的和您作对。”史丹感激的看了一眼阿若德,缓慢的说道。
“这,我以为是因为您不满意我的家族出生乡下贵族,却又被埃布尔爵士收为近臣。”阿若德想了一下回答道,贵族之间的斗争也十分激烈,等级制度在大贵族和小贵族之间也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这也造成了大贵族把持着宫廷重要的职位,以及君主身边的贴身人员,而小贵族则拼命的想要挤进君主的宫廷。
“不,虽然埃布尔爵士是公爵的继承人,但是他现在还不是公爵,众贵族还没有对他起誓言,我之所以加入埃布尔爵士的内府骑士完全是因为朋友的关系,所以你和您家族对爵士的效忠在我们看来并不算什么。”史丹摇摇头否定了阿若德的猜想,他吃力的举起自己的右手指了指阿若德。
“哦?那是为什么?或者您就是看我不顺眼。”阿若德耸耸肩膀,他不明白史丹到底想要对自己说什么。
“小心劳齐茨伯爵,他在出征前找过我,要我寻找机会打击你和你的家族。”史丹努力的抬起头,尽量凑到阿若德的耳边,小声的对他说,说完后他仿佛力量用尽,一下子躺了回去,闭上双眼不再说话。
“感谢您。”阿若德没有想到这背后竟然有劳齐茨伯爵的黑手,这位梅森公爵手下的第一封臣似乎并不打算放过自己和自己的家族,这位伯爵在公国内的势力很大据说到处都有他的私党,没想到他竟然能够影响到埃布尔爵士身边的内府骑士,幸亏他现在只是想要教训教训自己,要是在作战的时候让人在自己背后放冷箭,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想到这里阿若德感到自己的后脊发冷,坐以待毙可不是他的性格,虽然阿若德是一个大度宽容的技术宅男,但是这也不意味着就任人宰割。
在剩下的行军路程中,一切都波澜不惊的前进着,可是阿若德却在自己的脑海中翻来覆去的想着如何对付劳齐茨伯爵,他在心里盘算来盘算去,横着比竖着比,结果别说现在自己这个土地都没有的小侍从不是劳齐茨伯爵的对手,就是整个温德尔家族也无法与之抗衡,伟大领袖说过当力量弱小的时候保存自己的实力是最重要的,而此时只能是远离劳齐茨伯爵的势力范围才是最佳选择,可是怎么远离劳齐茨伯爵在梅森公国内的势力呢?
哥廷根城堡外此时已经狼藉一片,梅森公爵命令自己的弓箭手在距离城堡的射程之内架起木牌,弓箭手们躲在木牌后面向城堡的箭楼城垛上射击,而城堡的箭楼和城墙上的弓箭手们也不甘示弱,双方的箭矢你来我往,虽然梅森公爵手下的弓箭手远远多于哥廷根城堡中的弓箭手,但是哥廷根城堡的弓箭手们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他们躲在箭楼中从狭窄的射击孔中向下拉弓射箭,箭矢在机械力量和地球引力的作用下杀伤力大了不止一倍,而城堡下的人想要准确的射中城堡上的守卫者们却难上加难,因此梅森公爵的弓箭手们被城堡守卫者们的箭压的几乎抬不起头。
“我的君主,我们需要更多人的人,弓箭手减员已经快超过一半了。”一名充当副官的公爵的内府骑士满头大汗的向梅森公爵禀报道,他身上锁子甲外面的罩衫破了几个洞,手中拧着的盾牌上扎满了箭矢,看得出来这位内府骑士是从第一线刚下来的。
“没有人手了,没有人手了,上帝呀,为什么我的手下都是一群蠢货。”梅森公爵看着自己的弓箭手被一个一个的射杀,恼怒的捶胸顿足,这种挫败的感觉即使是老谋深算的他也无法忍耐。
“我的君主,需要我们架梯子攻击一次吗?”副官摘下自己的尖顶头盔,他把头盔夹在自己的腋下,他站直身体腰间佩剑等待公爵大人的下一步指示。
“那该死的梯子折损了我多少骑士。”梅森公爵一屁股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他在坐之前将自己的蓝色天鹅绒披风放在身后,这样坐上去的时候能够舒适一点,他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虽然架梯子的时候可以让无关紧要的杂役去做,这样被射中的话损失的也是些随处都可以找到的杂役,但是骑士们爬上梯子后却常常被可恶的城堡守卫者推下去,他们手持着长矛抵在骑士的胸口和盾牌上只是用力一推,自己那些精锐的骑士们便笨拙的从梯子上跌下去,更何况箭楼中的箭矢还不断的射向骑士,虽然多半会被骑士的锁子甲和盾牌挡住,但是偶尔也会穿透盔甲的缝隙杀死骑士。
“公爵大人,您的继承人埃布尔爵士带领的援军到了。”就在此时从军队营地后方传来了欢呼声,士兵们高举着自己的武器看着从小径中出现的旗帜和军队,一支疲于围城的部队最能够提起士气的事情便是援军的到来,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在围城中的死亡率会降低许多。
“太好了,我的儿子,我的长子。”梅森公爵听到欢呼声和副官的禀报再也坐不住了,按照阿若德的话来说就是不淡定了,公爵大步流星的向自己的儿子出现的方向走去,他看见埃布尔爵士骑在马上向两旁欢呼的士兵们频频招手,而他身后侍从打着荣耀的赫尔曼家族的旗帜,而在看后面还有一面旗帜,那是一面枯黄树叶的底子,图案上是一把大大的钥匙纹章,旗帜的下方许多士兵拿着各种鹫形盾牌,盾牌上画着各种骑士纹章。
“恭贺您我的君主,您的继承人打了一场大胜仗。”副官咧着嘴大笑着,他拍着两只手向梅森公爵赞叹道,而梅森公爵也意气奋发的挺直身体,他为自己优秀的继承人而感到高兴,那面钥匙纹章旗帜和骑士盾牌都是自己的长子缴获的战利品,钥匙纹章旗帜他认识那是萨克森公爵手下有饿狼之称的贝伦加尔伯爵的家族旗帜,而骑士盾牌多是贝伦加尔伯爵的内府骑士家族纹章,这是一场胜利的见证。
“父亲。”埃布尔爵士看见自己的父亲梅森公爵出现,连忙从战马上跳下来,他单膝下跪伸出手握住自己父亲的手,亲吻了一下梅森公爵手上的戒指,周围的骑士和士兵们也都单膝跪下,向尊贵的梅森公国的最高统治者行礼。
“都起来吧。”梅森公爵此时心情大好,他大度的伸出手让周围的人都起来,然后大声的说道,“把那面贝伦加尔伯爵的家族旗帜和盾牌都拿到城堡下让城堡里面的人都看看。”
第60章 攻城战
梅森公爵让自己的士兵将埃布尔爵士缴获的旗帜和盾牌陈列在城堡下,这些五彩斑斓的盾牌出现在城堡下的时候,城堡的守卫者们都停止了射箭,他们许多人能够认出了这些盾牌上的纹章,那都是属于萨克森公爵的封臣贝伦加尔伯爵的骑士所有,正因为认识这些盾牌的纹章在城堡守卫士兵们中间才引起骚动,要知道在这个时代贵族的旗帜是荣耀的象征,而纹章盾牌同样是骑士不可随意放弃的荣耀,只有被人打败的时候才可能被敌人缴获,现在贝伦加尔伯爵的旗帜和他手下骑士的纹章盾的出现,明白无误的将信息告诉城堡中的人他们的援军贝伦加尔伯爵被打败了,而贝伦加尔伯爵在萨克森公国中有着狼一般狡猾善战的称号,而现在这个曾经的荣誉此时只能带给城堡守卫者们恐慌。
“去把乌尔里西伯爵大人找来。”在城堡墙头上指挥的骑士,看见贝伦加尔伯爵的旗帜还有自己熟悉的一些骑士纹章盾,他知道那些纹章盾牌都是真的,贝伦加尔伯爵的失败意味着敌人的援军也来到了,这样自己一方把守城堡能有多大优势?
“是爵爷。”一名持着短弓,穿着粗亚麻衬衫长裤的弓箭手,连忙向城堡内的塔楼跑去,哥廷根城堡是一座坐落在山丘上的中型堡垒,四座尖顶箭楼分布在四个方向,在城墙的拐角处还有小型的角楼,城堡内靠着墙壁搭建着一些面包坊、纺织商店和铁匠铺,这座中型的城堡平日可以容纳一百名平民,这些平民为城堡中心的塔楼中的贵族们提供服务,因为城堡空间有限,所以城堡内的街道十分狭窄,两旁的木阁楼之间用亚麻绳子系在一起,绳索上搭着许多平民衣物。
“出什么事情了?”当弓箭手以飞快的速度跑进塔楼中,乌尔里西伯爵身穿着自己的锁子甲,锁子甲外面有着他的家族紫色罩衫,他跪在塔楼大厅内东北方向的角落里,哪里的墙壁上挂着一柄十字架,十字架的下方是一个用橡木制成的祈祷台,祈祷台的表面是棕色的,浑厚的木料上雕刻着精细的骑士、天使等雕塑,木匠的做工用心,雕塑的骑士骑着战马,胯下战马撒开四蹄似乎正策马狂奔,全副武装的骑士举着长矛似乎正挺枪刺向前方,而上方的天使们从云端向下好奇的俯瞰。
乌尔里西伯爵此时正跪在祈祷台前,握着双手的将手肘放在祈祷台上,他正在虔诚的向天上之主祈祷,弓箭手急促的脚步声在塔楼大厅中响起,打断了他内心的平静,于是乌尔里西伯爵不满的皱起眉头,大声的询问道。
“请到城墙上看看吧伯爵大人。”弓箭手走到乌尔里西伯爵的面前,他带着焦急万分的口吻,对乌尔里西伯爵说道。
“梅森公爵的手下的豺狼们攻上来拉?”乌尔里西伯爵脸色大变,他站起身来手不自觉的放在腰间,但是他忘记了在祈祷的时候,他的佩剑都是交给自己的侍从保管的。
“不是,是贝伦加尔伯爵的旗帜被梅森人缴获了。”弓箭手咽了咽唾沫,他感到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渴,从城墙上跑下来在一路奔跑到塔楼。
“不可能。”乌尔里西伯爵摇着头,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个消息,他与贝伦加尔伯爵一起做萨克森公爵的封臣数十年,论起打仗起来没人比贝伦加尔伯爵更狡猾善战的了。
不过当乌尔里西伯爵走上城墙的时候,亲眼看见贝伦加尔伯爵的旗帜,他不自觉的将手放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架,眼前的一幕确实让他感到吃惊,在一堆纹章盾牌的中间插着贝伦加尔伯爵的战旗,这是梅森公爵赤裸裸的威胁。
“伯爵大人,萨克森公爵大人会来救援我们吗?”看见乌尔里西伯爵的出现,骑士们向这位伯爵询问道,而其他的士兵拄着自己的武器看着他们,耳朵都竖起来希望能够得到这位伯爵的回答。
“当然,公爵大人的军队很快就会来救援我们的,所以我们要坚守到公爵的到来,绝不能让该死的梅森豺狼踏进城堡一步。”乌尔里西伯爵其实也不知道萨克森公爵什么时候会来救援,但是作为一名拥有封地的大贵族,他知道此时自己必须保持镇定,否则这些人在恐慌中也许会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举动。
“太好了,萨克森公爵大人一定能打败这些梅森人。”听了乌尔里西伯爵的话,众人才安定下来,被围困的人最害怕的事情莫过于外无援兵,而城堡在去年春天时候修建的粮仓,里面堆满的小麦和各种食物也是让众人有勇气撑过围困的主要原因。
“骑士,把钳锅抬上来里面烧开水,再取来钉子锤和鹤嘴军用锄。”乌尔里西伯爵不愧是擅长防守的军事贵族,他有条不紊的向自己的手下骑士们下命令,钳锅里面注入开水当敌人架着梯子往上爬的时候倾泻下去,不管是身穿薄甲的轻步兵还是身穿锁子甲的骑士都将烫的皮开肉绽。
而在攻城战中最可怕的就是身穿重甲的骑士,这些身强力壮又充满了战斗激情的骑士是守城者最害怕的对手,因为一般的剑和长矛根本无法对他们形成有效的攻击,所以只有能够突破坚甲头盔一点的钉子锤和鹤嘴军用锄才能对付骑士。
“我的君主,看来哥廷根城堡中的人不打算投降。”梅森公爵身边的副官看着城头上忙碌的萨克森人,对他的君主梅森公爵说道。
“去,派人问问。”梅森公爵咪起眼睛,他扬了扬手指向对面,这位老谋深算的公爵觉得自己应该想办法消弱敌人的守城意志,因此决定在劝说劝说。
“战或投降。”一名手中持着白色旗帜的骑士,他身穿着锁甲头戴能够揭开面罩的头盔,冲到城堡下数步的地方,抬起手中的白色旗帜表示自己是无恶意的使者,然后驾驭着自己胯下的战马滴溜溜的转了个圈,向城堡上的守卫者们大声的高喊道。
“去吃屎吧,该死的梅森豺狼。”这时候乌尔里西伯爵从城头上露出半秃的脑袋,他双手扶着城堡的墙垛,冲着城墙下方的梅森使者大声的咒骂道,乌尔里西伯爵身边的骑士和士兵发出嘲弄的哄笑声。
“驾其~~~。”骑士看了一眼上方的乌尔里西伯爵,拨转自己胯下战马的马头,向着来时的方向策马狂奔。
“准备进攻。”听见哥廷根城堡上乌尔里西伯爵粗俗的咒骂,梅森公爵的脸阴沉了下来,受到这种侮辱简直是不把自己自己放在眼中,他决定一定要亲手宰了乌尔里西伯爵,随着公爵的一声令下,身穿布镶嵌铁片甲的持剑军士和大量的轻步兵以及手拿梯子的炮灰杂役如密密麻麻的蚂蚁冲向城堡。
“上,上,不许退缩。”在进攻的部队中,头戴装饰着彩色羽毛或者各种雕塑的头盔的骑士,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利剑充当着基层的指挥官,如果有想要退缩的士兵便会遭到骑士的殴打,甚至是被一剑刺穿,在骑士们高压之下士兵们只能硬着头皮爬上梯子向上冲,而在冲锋的过程中不时的有人从上面如雨般跌落,双方的弓箭手们拼命的射击,箭矢如飞蝗一般在人们耳边擦过。
有经验的军士将剑插入剑鞘,一手持着盾牌盖在头顶,阻挡城墙上的箭矢和石头,另一只手扶着梯子向上攀爬,他的下方顶着屁股的是他的同伴,因此他只能向上攀爬没有退后的余地,耳边不时的听见人类的惨叫声,而他此时只能够充耳不闻,心中默默的祈祷圣母的保佑,就在此时他突然觉得自己持着的盾牌非常炙热,从盾牌的边缘流下许多滚烫的开水,这些开水溅落在他的身上,镶嵌的铁片根本无法抵挡开水的温度,暴露在衣物外和被渗透到皮肤上的开水将他烫的痛苦万分,在剧痛之下他失去了理性扔掉盾牌从梯子上跌落下去。
钳锅中的开水倾泻而下,在进攻的队伍中引起骚动,被烫伤的人捂着自己的面孔在地上打滚,没有被烫中的人惊呼着纷纷后退,乘着这个机会数座梯子被哥廷根城堡的守卫者推倒,还在上面的梅森士兵发出惨叫声在半空中跳下,结果折断了自己的双腿。
“胡~~~。”梅森公爵骑在马上看着伤兵们相互搀扶着三三两两的撤向后方,他们在经过梅森公爵身边的时候低下头,但是梅森公爵能够感到他们眼中的迷茫彷徨痛苦和愤怒,梅森公爵盯着那一座坚如磐石的哥廷根城堡,自己士兵的攻击犹如波涛虽然不断的在拍击,但是却很快变得粉碎而四分五裂,他要紧自己的牙齿,气的牙痒痒,可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注定的失败,面对着这座坚固的城堡任何谋略似乎都毫无作用。
第61章 封赏
无奈的梅森公爵只得命人吹响撤退的长号,听见长号的声音进攻的梅森士兵们松了一口气,残兵败将从哥廷根城堡下撤退,看着如潮水般退去的敌人,哥廷根城堡上的守卫者们站在墙头上发出欢呼声,他们举起手中的长矛、钉锤和鹤嘴军用锄,还有粗俗而胆大的人站在墙垛上脱下自己的裤子,露出生殖器冲着梅森人撤退的方向小便,梅森公爵的骑士们看见了肺都气炸了,可是面对着高墙却无可奈何。
“今天在这里的都是我的公国中最杰出的战士,最英勇的骑士。”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双方停止了战斗,除了贵族和哨兵外其他的士兵早早都抱着自己的武器随地躺下呼呼大睡,一天的攻城战对双方来说都是十分耗费体力的事情,而梅森公爵支起的大帐篷中众贵族济济一堂,坐有着高耸靠背的橡木椅子上的梅森公爵看着自己前方左右的贵族们。
“这都是公爵大人您崇高威望所致。”贵族们连忙向梅森公爵行礼,赞美之声涛涛不绝,看来古今的上位者都不乏拍马的技巧,不过梅森公爵能够将一个三流的边陲公国经营到如此地步,确实还是非常有手腕的一位人物。
“恩,今天进攻城堡虽然稍有挫折,但是我相信在各位英勇骑士和勇猛贵族的团结下一定能够将哥廷根城堡攻克。”梅森公爵看着手下的臣子们微微点头,对于进攻到一线的骑士们大加赞赏,对于胆怯怯战的人则毫不客气的责骂一番。
“看来能够坐到这个位置上都是人物呀。”阿若德和他的父兄站在距离帐篷口的位置,本来像他们这样的乡下小贵族是没有资格参加议事的,但是作为埃布尔爵士的内府骑士和贴身侍从他们才有这一席之地,也许有人会觉得为了争得这一席之地温德尔家族的人也太低声下气了,可是权利的中心就是如此,如果不踏进来你永远看不透权利者之间的游戏。
梅森公爵之所以能够如此强势的对待手下的封臣贵族们,那是因为他手中掌控着三个郡的力量,这三个郡的土地和人口都是梅森公爵的力量源泉,因此梅森公国内的贵族们在他的面前温顺的好像是绵羊一般,可是不管是萨克森公爵还是梅森公爵都是通过加强直属领地来压制手下封臣的力量,因此当他们发动战争的时候,封臣们都会做出支持的态度。相反,在众公国之上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拥有着崇高的头衔和大义名分,可是当这位新当选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想要发动对西斯拉夫人的战争,以夺取异教徒的西斯拉夫人的土地的时候,作为皇帝名义上的众多公国封臣是怎么做的?
“皇帝陛下我的直属领地最近常常闹灾荒歉收,就连我的封臣们都停止了缴纳忠诚税,实在是拿不出钱来。”巴伐利亚公爵向王室的召集令使者说道,这是诉苦型的。
“什么派兵?笑话打斯拉夫人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要留着兵对付马扎尔人的入侵,没工夫。”士瓦本公爵轻蔑的冷哼了一声,朝着使者指了指大门的方向,这是本国利益至上者。
“嗖~~~。”一枚箭矢擦着使者的耳朵边,箭矢准确无误的射中放置在后方的箭靶子的红心,法兰克尼亚公爵弯弓搭箭完美的射出箭矢,转身向自己的妃子举杯致敬,而宫廷近臣们纷纷拍手叫好,好吧谁让捕鸟者亨利抢了他哥哥康拉德的王位。
阿若德看着在贵族们面前指手画脚的梅森公爵,果然无论古今实力总是第一位的,贵族们的忠诚也只是向着强者而已,地盘一定要有自己的地盘,这个想法在阿若德的胸中不断的燃烧着。
“温德尔爵士请上前来。”就在阿若德的思想无边无际的飞舞的时候,梅森公爵在经过了动员后才想起来还没有对自己的长子进行嘉奖,作为自己的儿子梅森公爵也没有什么好赏赐的,自己的公国将来都是埃布尔的,于是决定对面对贝伦加尔伯爵有功的骑士进行封赏,埃布尔爵士乘机要求首先对温德尔家族进行赏赐。
“是,公爵大人。”温德尔爵士连忙走上前来,他来到距离梅森公爵五步远的地方停下来,两旁的贵族们神色各异的看着他,目光的注视使得这位爵士有些飘飘然。
“我已经听我的儿子说了你的家族在对抗贝伦加尔伯爵时候,发挥的重要作用,作为一位公正的公爵,我会对你和你的家族的忠诚进行奖赏。”梅森公爵此时需要埃布尔爵士的胜利来刺激手下的骑士贵族们进攻哥廷根城堡的热情,因此对待温德尔爵士格外的热情客气,与在梅森堡中的态度截然相反。
“以上帝的名义起誓,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温德尔爵士急忙单膝跪倒,手扶着自己的胸口,因为紧张这位爵士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锁子甲发出哗哗的声音。
“很好,温德尔爵士我将梅森城郊外的一处庄园赏赐给你,再赐给你魏玛郡的一个村庄作为封地,赐封你为男爵,并将你的次子阿若德提升为骑士,在战争结束后会进行金马刺的仪式,并且仪式的费用由我承担。”梅森公爵略一思考便做出适当的封赏,别看梅森公爵只是聊聊数语,但是却通盘考虑了温德尔家族利益,并且通过这种有些越级的封赏,又刺激了在场的贵族们。
“什么?授予庄园村庄,还册封为男爵,次子还提拔为骑士,这简直是天大的殊荣。”贵族们面面相觑,咂舌不已,同时内心又有一个声音不自觉的冒出来,昨日一个小小的爵士都能够获得这么多封赏,那么在攻下了哥廷根郡后,岂不是又有一个伯爵要产生,梅森公爵的直属领地已经有三个郡,作为一名公爵来说能够有效控制的领地已经到达了极限,如果要扩展领地就只能增加封臣,想到这里在此的大小贵族们不由的心思活络起来了。
“感谢公爵大人。”温德尔爵士和他的儿子们欣喜万分,连忙向这位公国的最高统治者致敬道,温德尔家族已经一跃成为中层贵族,已经具有了召开宴会进行邀请地方实权者的权力。
此时的温德尔爵士,哦,不,是温德尔男爵感到一切恍如在梦中一般,长久以来的愿望就这样轻易的实现了,他充满敬畏的看了一眼高深莫测的梅森公爵,这位拥有一言决定其他贵族高尚和低贱的公爵让人敬畏,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次子阿若德,正是阿若德的奇迹让自己的家族走上这复兴之路的。
“为赫尔曼家族效劳的贵族,我都不会亏待他们的。”梅森公爵意气风发的站起身,他头戴公爵黄金头环,身穿蓝色压花印天鹅绒长袍,右肩的披肩是珍贵的紫色中国丝绸,雍容华贵一派大贵族风范。
“永远效劳赫尔曼家族。”众贵族连忙低下头手摁胸口,大声的向梅森公爵发誓道。
“好,明天一早,进攻哥廷根城堡,一举拿下这座该死的堡垒。”梅森公爵咬牙切齿的恨恨说道,双眼充满了复仇的仇恨。
当会议散开的时候,温德尔男爵带领着他的儿子们守候在帐篷外面,当埃布尔爵士踏出帐篷的时候,温德尔男爵连忙上前一步将埃布尔爵士栏了下来,此时在名义上温德尔男爵的爵位在埃布尔爵士之上,因此埃布尔爵士连忙低头行礼,温德尔男爵赶忙伸手扶住爵士的肩膀。
“请不要这样,爵士大人,您知道这一切都是您所赐。”温德尔男爵扶着爵士的肩膀,感激的说道。
“哪里,这都是您和您的儿子们靠着自己的浴血奋战争取的。”埃布尔爵士笑着看着脸上挂着激动神色的男爵,两人稍稍寒暄了一下,除了感谢埃布尔爵士外,温德尔男爵还想知道阿若德的封地在哪里,因为梅森公爵虽然提拔阿若德为骑士,但是却并没有提到封地的问题。
“爵士大人,公爵为何没有告诉我们阿若德的采邑。”温德尔男爵有些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我的父亲并没有对我提起,您知道有时候骑士未必能够获得自己的采邑。”埃布尔爵士想了想没有对温德尔家族的人说出实情,因为梅森公爵对于土地其实是很吝啬的,能够封给温德尔男爵一座庄园和村庄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可是却没有赐予阿若德土地,而作为次子的阿若德也无法继承温德尔男爵的土地,这样阿若德就成了没有土地的穷骑士,这对屡次建立功勋的阿若德来说有点太不公平了。
“阿若德干脆把黑沼泽村给你吧,我和父亲住在梅森的庄园就可以了。”依夫大方慷慨的说道。
“不,我会想其他办法的。”阿若德对依夫的慷慨很感动,但是黑沼泽村本来就是温德尔男爵要交给依夫的封地,自己就并不想就这样夺走,更何况阿若德觉得四周都是其他贵族的封地,并且又贫瘠的黑沼泽村实在没有发展前途。
“哎,我会再试着问问我的父亲,也许这是他一时的疏忽。”埃布尔爵士看着温德尔家的两兄弟感慨万分,多少贵族为了土地不惜兄弟相残,但面前的两位年轻的骑士却非常有骑士精神。
第62章 人们
因为是阿若德算是在战场上接受的封赏,所以没有经过金马刺的仪式,人们也开始在阿若德的名字前加上爵士的头衔,阿若德听着经过身边的人叫着自己爵爷的时候,开始还不太适应,但是很快便习以为常,他与埃布尔爵士一起走在营地中,两人边走边闲聊着。
“埃布尔大人,这次能够打败贝伦加尔伯爵实在是侥幸,只是为何与梅森公爵大人对峙的萨克森公爵会突然同一时间分兵?”阿若德不明白埃布尔爵士的迂回进攻为何会被萨克森公爵识破,难道是在梅森公爵的阵营内出现了内奸,才导致计划的失败。
“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我的父亲将参与到计划中的贵族都调查过,他们并没有人通敌。”埃布尔爵士也感到很奇怪,没人泄露机密萨克森公爵怎么会同时分兵拦截的,要说巧合也实在是太巧了。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什么特别的事情在期间发生吗?”阿若德皱着眉头,看着四周安静的营地,士兵们围坐的篝火火苗逐渐的变小,有的只剩下黑焦的一片。
“唔,据说士兵在杂役营地中抓住一个**,她说在我们出发之后有可疑的人乘着夜色进入杂役营地,再问就什么都问不出来,我们的人正在拷问她,希望能够从这个**的口中问出更多的情报。”埃布尔爵士停下了脚步,看向在营地的东南角落,哪里是关押俘虏和拷问间谍的地方,本来哪里是一处伐木工人修建的落脚的简陋工棚。
“请带我去看看。”阿若德向埃布尔爵士说道,他想要找到自己一方被动的原因,一想到自己一方的计划随时会被敌人获悉,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便让他很不安。
“好的。”埃布尔爵士的表情有些古怪,他看了看身边的阿若德,发觉他并无异常这才点点头带着阿若德向简陋工棚走去。
伐木工的工棚周围被清理出一小片空地,在门口两名拿着长矛的军士打着哈欠靠在工棚大树的旁边,从粗糙的木料搭建的工棚缝隙处能够看见一个女人绑在支撑的木柱子上,她的脚下扔着许多干草,在工棚的门上插着的火把照耀下,阿若德看见女人跪坐在地上,双手抱着木柱子,长长的黑发披在肩膀上。
“打开门。”埃布尔爵士走到军士们的前面,对他们说道。
“哦,是爵爷。”军士们看见面前站着两位身穿锁子甲的骑士,虽然在恍惚的火炬下看不清是埃布尔爵士,但是他们也连忙站起身鞠躬道。
军士们将那扇木门抬起来,此时阿若德才发现那扇木门只是被一根粗木棍顶住而已,工棚的上方木料长满了绿色的青苔,搭建在两棵大树之间的伐木工工棚是这里唯一的人类活动痕迹,军士打开木门后将木门上插着的火炬取下来,弯腰走了进去,在火光中里面的女人动弹了一下,身体向后缩了缩,但是因为手臂被亚麻绳子绑着,所以她只是移动了一个方向而已。
“起来下贱的女人,有两位骑士大人要问你话。”军士走进去将女人拽起来,他们粗鲁的对女人说道。
“唔。”当女人被拽起来的时候,因为长时间的跪在那里,双腿麻痹她轻哼了一声,这时候阿若德看见她有一双漂亮的褐色眼睛,皮肤白净,穿着灰色的粗亚麻布连衣裙,她的连衣裙胸襟开的很大,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从裙子下摆露出的小腿紧绷线条柔美。
“马扎尔人?”看见女人的面庞,埃布尔爵士有些吃惊他夺过军士手中的火把,仔细的在女人的前面晃了晃,肯定的再次说道,“马扎尔人,这里怎么会有马扎尔女人?”
“呵呵,大人,更糟糕。”一名军士嘿嘿笑着,他抬起手将女人的下巴抬起来,火光让女人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覆盖,有些厚实性感的嘴唇紧紧的抿起来。
“呸,是个杂种,日耳曼人和马扎尔人的杂种。”另一名军士呸了一口唾沫,眼中带着蔑视。
“大人,还是先松绑吧,这样我根本无法问话。”阿若德对于人种血统不会有中世纪的人那样敏感,他只是觉得面前这个女人的可怜,在寒风中这个四面透风的工棚中,女人的身体瑟瑟发抖,单薄的长裙掩盖不住她的年轻。
“好的。”埃布尔爵士知道马扎尔人时常会入侵日耳曼人的土地,在烧杀抢掠一番后,留给日尔曼人的除了满目疮痍的土地,就是被玷污的女人们生下的混血种,许多日耳曼妇女会选择杀死着些孩子,但是也有的人选择将这些可怜无辜的孩子生下来,不过那一个更加的悲惨这就不好说了。
“唔。”军士将亚麻绳子解开后,女人活动了一下被绑的发麻的亚麻绳,她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两名身穿锁子甲的骑士,一位骑士面容俊美充满了高贵者的气质,另一位年轻骑士却很和蔼。
“你需要食物或水吗?”阿若德弯下腰,看了看女人的面庞,仔细一看这个女人的面容还是非常美丽的,马扎尔人是来自东方的游牧民族,有人说他们是匈奴人的后裔,所以女人的脸带着东方人的柔和线条,鼻梁没有其他的日耳曼女人那样高挺,但是却别有一番风情,尤其是她黑色的大眼睛充满了迷人的诱惑。
“恩。”女人迟疑了一会点点头,眼中有些疑惑。
“给她些吃的和水。”阿若德扭过头对军士说道,两名军士心想这位骑士不会是看上这个**了吧,但是他们不敢抱怨连忙出去找了些吃的给被囚禁的女人。
阿若德等女人抓着硬邦邦的面包狼吞虎咽的吃着,将水壶中的水递给她,并不着急的等待着,终于当女人吃饱喝足之后,她知道这位骑士之所以给自己吃的和喝的一定是有事情。
“尊贵的老爷,您有什么事情要问吗?如果是关于那天晚上后勤营地中的事情,我已经全部告诉他们了。”女人说道,她的声音带着略微沙哑,可能是被绑在这里挨饿受冻引起的,也许是天生的嗓音,让男人听了有一种想要听她嘶叫的欲望。
“先告诉我你的名字。”阿若德轻轻咳嗽了一声,他前世作为一个宅男可没有对付女人的经验,更何况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对待漂亮的女人他总是会很心软。
“黑发的玛姬,他们都叫我黑发玛姬。”玛姬扬着脸对阿若德说道。
“啪~~~。”忽然一边的军士给了她一记耳光,这突然的一下让阿若德吓了一跳。
“下贱的女人,你怎么敢直视骑士大人。”军士咒骂着,扬起手想要再给玛姬一下,但是这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手臂被阿若德抓住,常常使剑的阿若德此时臂力强劲,阿若德抓住军士然后推开他。
“滚出去,守着门口,我们需要单独审问。”阿若德对军士大喝道。
“是,是爵爷。”看着发怒的阿若德,虽然军士们不知道阿若德为何发怒,但是觉得还是不要惹他的好,连忙走了出去把守在门口。
“很抱歉。”阿若德插着腰喘了口气,第一次对自己人发火,他还有些不习惯。
“是我得意忘形了大人。”玛姬没想到阿若德会替自己出头,她美丽的黑眼睛看着阿若德,贵族们只有在生理需要的时候对自己温柔,而当贵族们提起裤子的时候通常会将自己置之脑后,而第一次有人会这样对待自己,即使是明白阿若德是有原因的,也让玛姬有些感动。
“恩,还是让我们说说正事吧。”埃布尔爵士感到有些好笑,阿若德似乎对女人十分的友善,不过作为一个贵族有些风流韵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他需要从女人口中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情报。
“好的大人,那天我和其他的姐妹们一起揽生意,我因为运气不好生意很差,所以就想去营地外走走,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看见有一个年老的骑士带着他的侍从,站在后勤营地里向梅森公爵的大营张望,那个看上去身手敏捷的老头盯着大营看了许久,又不像其他的贵族那样寻欢作乐,因此我就多留意了一下。”
“然后呢?”埃布尔爵士皱着眉头问道。
“然后,他们就消失在后勤营地外的树林里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玛姬搓着自己的双手,哈着气说道。
“那个老人是谁?”阿若德也皱起眉头,他想到了什么,可是又没有敢说出来。
“难道是萨克森公爵,从年纪上来说只有他是符合的,没想到他的胆子这么大。”埃布尔爵士倒吸了一口冷气,为萨克森公爵的孤单深入敌营的大胆感到惊叹。
“他一直盯着梅森公爵大人的营地~~~。”阿若德抬起头,他的思绪好像捕捉到了什么,这个情形在过去的历史中似乎出现过,就在此时他看见插在工棚内的火炬,一怕大腿说道,“是篝火,该死的,是篝火的数量出卖了我们。”
第63章 药粉
阿若德恍如大悟想到了萨克森公爵是如何识破埃布尔爵士的分兵计划,夜晚没有帐篷的士兵们只能围在篝火旁取暖,而一堆篝火围坐的人最多五到十人,根据这个特点萨克森公爵估算出梅森公爵的部队分兵,想到这里埃布尔爵士和阿若德不由得大骂这个狡猾的老家伙。
“看来确实是篝火的数目暴露了我们的兵力,萨克森公爵的赫赫战功真是名不虚传。”埃布尔爵士有些沮丧的说道,本来以为万无一失的计策,竟然被人轻而易举的识破,对他的打击还是很大的。
“别灰心埃布尔大人,和萨克森公爵比起来您欠缺的只是经验。”阿若德口中安慰着埃布尔爵士,但是觉得这次的挫折其实对埃布尔爵士来说未尝不是好事,作为梅森公国的下一任统治者,埃布尔爵士又是一个优秀的骑士,太一帆风顺在将来难免会使他刚愎自用,年轻时候的挫折有时候也是一笔财富。
“恩,好了找到了失败的原因,下一次面对萨克森公爵的时候我会更加小心的。”埃布尔爵士不愧是一名优秀的骑士,他坦然的接受了自己的失败,重新振作起来打算下一次再与萨克森公爵较量一番,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不由的使他斗志昂然。
“既然我们找到了原因,那这个可怜的女人就可以释放了吧。”阿若德感觉到了埃布尔爵士的变化,他不由的在心中暗暗称赞,看来一个优秀的统治者心理因素也是很重要的。
“当然。”埃布尔爵士点点头,他弯下腰走出伐木工的工棚,阿若德看了看那个穿着单薄衣裙的女人,他将自己披肩取下来披在玛姬的身上,而女人只是怔怔的看着阿若德,在给玛姬披上披肩的时候,阿若德嗅到淡淡的香味。
玛姬裹着阿若德的那件并不华丽的披肩,披肩是粗亚麻纺织而成的,并不像其他的贵族那样是用水獭皮或者呢绒制成,那也是因为温德尔家族往常糟糕的家族财政所导致的,不过阿若德的母亲心灵手巧在披肩上刺绣了许多美丽的图案,有各种花朵还有小动物,倒是使得披肩非常别致。
“嘿,玛姬你没事吧,我们都快担心死了。”玛姬走进杂役营地中,乱糟糟的营地里面鸡飞狗跳,喝醉酒的士兵拥着**在草堆中,篷车后寻欢作乐,醉醺醺的醉汉躺倒在泥泞的地上,另一个醉汉则醉眼朦胧的褪下裤子在他身边撒尿,可以说这里的人都粗鲁而低劣,看着身边的一切玛姬感到一阵厌恶,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埃布尔爵士那英俊优雅的姿态,阿若德身材均匀举止和蔼的摸样,她在心中哀叹自己的命运为何如此不济。
“没事,只是问了我一些话。”玛姬虚弱的对凑到面前的姐妹说道,这些**其实都是可怜的人,她们有的人是结婚后不堪忍受丈夫的殴打和虐待而逃婚,有的向往更好的生活,有的是在战火中被烧毁了家园,柔弱的女人们在这盗匪横行的时代坚强的活着。
“那真是太好了。”女人们七嘴八舌的说道。
“对,对不起玛姬。”这时候一个年轻的女孩从人群中走出来,她长着一张圆圆的脸蛋,蓬松的金色头发,一双碧绿的眼睛水汪汪的,对襟长裙脏兮兮,看年纪只有十五六岁的摸样。
“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嘛。”玛姬笑了起来,她弯下腰伸出手拍拍小女孩的脸蛋,心中不由的一疼,面前这个小女孩叫凯莉是战场上的孤儿,据说她的父亲是一名雇佣兵,但是却死在了一场战役的战场上,结果凯莉就这样流落在了杂役营中。一个可恶的恶棍看见凯莉饥饿,竟然用半块发硬的面包换取了这孩子,从此凯莉就成了**中的一员,玛姬可怜这个孩子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妹般看待,可是单纯的凯莉却无意中泄露了玛姬在树林中看见的事情,如果不是阿若德放了玛姬,不知道那些粗鲁的军士会怎么折磨她。
“凯莉以后要多长些脑子,要向我一样的机灵哟。”这时候从凯莉的身后钻出一个小男孩的脑袋,他用手拍了一下凯莉的小脑袋,咧着嘴巴大笑着似乎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小男孩的脸上长着一些麻点,那是天花后留下的痕迹,不过他蓝色的大眼睛总是滴溜溜直转,充满了机灵的摸样。
“马丁不要拍她的脑袋,会让她越来越笨的。”玛姬摇着头无可奈何的说道,忽然她的眉头皱起来,一把拉住马丁的手臂揭开他的衬衫背后,只见马丁的背脊上一道道新伤痕,“这是谁做的?”
“哼,没事一点都不疼。”马丁把手臂从玛姬的手中抽出来,他偏过脑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像这已经习以为常。
“是梅森公爵手下的一个贵族干的,那个变态,不但喜欢玩弄年轻的男孩,还经常虐待他们。”另一名**告诉玛姬事情的真相,来这里寻欢作乐的不但有低贱的士兵,有时候一些贵族也会来放松下身心,其中不乏一些变态的家伙。
“呜。”玛姬觉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马丁也是一个战场上的孤儿,为了生存成了小男妓,但是他们受的苦真是太多了,看见玛姬的泪水女人们都沉默不语了,压抑的气氛在弥漫。
“你们都在这里呀,快,有位爵爷在举办宴会,需要我们去点缀,哪里有许多好吃的还有酒。”就在此时,一个从营地外得到好消息的**跑过来,她大声嚷嚷着,听见这个消息女人们都将悲哀的事情抛到脑后,一想到宴会上的肉还有各种新鲜水果,还有贵族们喝剩一半的免费酒水,让她们不由的欢喜万分,既然上帝将她们的命运设定为如此悲惨,又何必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呢,还是及时行乐的好。
玛姬带着两个孩子也跟在女人们的后面,免费的食物和酒水谁会拒绝呢,能够混的一时的饱餐对正在成长的孩子们也是很重要的,她们来到一座帐篷的外面,哪里摆放着许多木桶,木桶里面是苦涩的麦芽酒,一些骑士和贵族们正坐在搬来的大树干上面,围坐在篝火旁拿着酒杯相互在聊着什么,他们看见从外面进来许多衣着暴露的**们,她们丰满的身躯包裹在衣不遮体的衣裙里,从漆黑的夜中走过来犹如一群突然出现的充满诱惑的精灵魔女,骑士贵族们睁大眼睛看着这些可人们跌入自己的怀中,在女人们的莺莺燕语中骑士贵族们也进入了欢乐之中。
“依夫做的不错,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女人。”温德尔爵士看见在这些女人们的带动下,这里格外的欢快,原来这是温德尔爵士为了庆祝阿若德成为骑士而特意招待相熟的贵族的宴会,虽然是在露天之中,但是丰富的食物和酒,当然还有女人们让这里格外的热闹非凡。
“哈哈管他的呢,这是战争中最好的部分。”依夫毫不客气的拿着酒杯,将一名长发的**拉入怀中,他低下头狠狠的吻在女人的脖颈处,惹的女人咯咯直笑。
“你的弟弟呢?”温德尔爵士毕竟已经年迈,他拒绝一个女人的投怀送抱,只是端起酒杯喝着酒,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
“不知道,不过我已经让人去找他了,应该快了吧。”依夫将脑袋从女人的怀中抬起来,含糊不清的说道。
“好吧,好好招待你的弟弟,今天是他的好日子。”温德尔爵士觉得有些疲倦,他又喝了一杯酒,便起身前往自己的帐篷中休息去了。
阿若德是在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来的,此时天已经进入半夜,换算成后世的时间就是12点左右,阿若德一出现便被众人围住,包括依夫在内的贵族们争相要与他拼酒,而知道这是一场为自己举办的宴会的阿若德当然不好拒绝众人的好意,只好来者不拒,不过也许是因为他的灵魂是来自后世的原因,这些麦芽酒并没有使他喝醉。
“是他。”此时在角落中的玛姬看见被贵族们围着的阿若德,那个年轻和蔼的骑士竟然是这场宴会的主角,这难道是上帝的安排吗?想到这里对付男人经验丰富的玛姬忽然感到心跳加快,面红耳赤起来,她低下头看了下四周,还好没人注意到,忽然她抬起头用炙热的目光看着阿若德的方向,然后从腰间的小袋子中取出一点粉末,放入手中的酒杯之中,她拉过一个同伴将酒杯递给她,“把这个酒给哪位爵爷喝。”
“哦?”**看了看酒杯,她很快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酒里面有她们这些女人很熟悉的**粉,那是从发情的麋鹿身体里面提炼出来的,看来玛姬似乎是想要俘获那个年轻的贵族,想到这里**迈着轻巧的步伐,扭动细腰款款向阿若德走去。
第64章 贵族多种
为了庆祝阿若德晋升为爵士,他的父亲温德尔爵士提供了一场丰盛的宴会,在宴会中阿若德被热情的贵族们包围,他们纷纷与阿若德碰杯相饮酒,在醉醺醺的时候,一个长着一头红发的**凑到阿若德的身边,其他的贵族们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借故离开,**穿着对襟的衣裙,胸口被开的很大,虽然面容不算美丽,但是却有着成熟女人的魅力。
“爵爷请赏光喝一杯吧。”女人娇笑着大方的坐在阿若德的大腿上,她端着酒杯伸出纤纤的手臂,把酒杯放在阿若德的嘴边,白皙的脸上浮现出玫瑰红色。
“哦,我不能喝了。”阿若德虽然对这种度数并不高的麦芽酒免疫,但是此时也是感到脑袋发晕,一副昏昏欲睡的摸样,他摆着手尽量的想摆脱**的纠缠。
“爵爷难道我不美吗?”女人做出难过而羞涩的表情,委委屈屈的对阿若德说道。
“这,并不是这样,只是我不太~~~。”女人经验近乎没有的阿若德,手足无措的解释着,但是结结巴巴的尴尬摸样倒是惹得女人笑起来。
“好了爵爷我知道了,我不会再纠缠您的,但总要赏脸喝一杯吧。”女人再一次将酒递到阿若德的嘴边,一个懂得男人的女人一旦想要劝酒,通常很少有男人能够拒绝的了得。
“好吧。”阿若德只想尽快摆脱这个难缠的**,只好皱起眉头将她手中的酒杯的酒一饮而尽,当他饮完杯子中的酒的时候,女人果然不再纠缠他了。
喝光了杯中的酒,阿若德看着面前的篝火,他的思绪一会仿佛回到了自己那个窄小的房间,一会又仿佛置身在领主的屋宅之中,逐渐的他的思想和头脑混乱起来,酒精开始麻痹他的神经末梢,就在此时似乎一个温暖柔软的身躯靠在他的身上,阿若德本能的将那身躯拥在怀中,仿佛拥入了一簇香花,鼻腔内没有了战争的血腥,只留下淡淡的香味。
一夜,阿若德仿佛做了很长很长的梦,在梦中他看见自己前世心仪已久的女神,冲着自己微笑,在战争中死亡的威胁和前世压抑的情感藏在心底,此时犹如火山般爆发,他咬着牙关动作越来越粗鲁,像一个挺着长枪的骑士不断的冲刺,良久良久在怒吼声中他将生命的种子发射出去,而全身的力气随之流失软瘫在暖玉之上。
第二天的清晨,阿若德被耳边的战鼓声吵醒,他睁开朦胧的睡眼,这时候阿若德才发现自己赤身的躺在帐篷中,阳光从帐篷幕布的缝隙处透进来,他的身上盖着一条带点膻味的羊毛毯子,锁子甲放在帐篷的一个角落中,自己的终结者佩剑则压在锁子甲的上面,其他的衣物零星的散落在四周。
“我这是怎么了?”阿若德从地上坐起来,毯子滑落露出他健美的身躯,长久的练剑和骑马让他的身体素质越来越好,他从旁边拿起长裤和亚麻衬衫套在身上,这时候他才感到自己有些和以前不一样的感觉,而帐篷中似乎淡淡的有着些女人的香味,难道自己昨天晚上结束了处男之身,阿若德有些大惊失色,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涌上心头,正当他寻找证据的时候,从帐篷外探出来一个人的脑袋。
“阿若德快点把盔甲穿上,梅森公爵召集我们。”依夫冲着阿若德喊道。
“哦,马上就来。”阿若德此时也顾不上在寻找自己昨晚和女人寻欢的证据,他连忙拿起地上的锁子甲,自己的这一件锁子甲是短袖半身锁子甲,要从锁子甲的一头好像套毛衣一般穿上,不过沉重的锁子甲可没有毛衣那样轻便好穿,需要穿的人低着身子好像是过山洞一般钻过去。
“哗啦~~。”阿若德终于穿过去,站起身子将锁子甲穿戴,他跳了跳让锁子甲自然的垂落,然后把家族的罩衫套在上面,他转动了一下身子将皮革带子束紧,把佩剑“终结者”在腰间挂好,这才走出帐篷向梅森公爵的大帐走去。
梅森公爵此时穿戴着盔甲腰间配着宝剑,威风凛凛的站在大帐的前面,周围围绕着同样全副武装的骑士贵族们,贵族的身后大多打着各自家族的旗帜,骑士们趾高气扬持着自己家族的纹章盾牌,静静的等候着梅森公爵的命令,受到封赏的激励这些渴望土地和头衔的骑士被好斗的激情感染着。
“谁去夺取哥廷根城堡。”梅森公爵双手插着腰,他头上的圆顶头盔面罩揭开,原本阴郁的面孔此时充满了得意的神色,他开口向其他的贵族们问道。
“尊贵的公爵大人,我愿意带领我的骑士们为您效劳。”这时候从左侧第一列走出来一位四十多岁的贵族,那贵族头戴尖锥铁盔,身穿皮革鳞片盔甲,他的身上斜跨着一条皮革带,身后一条绛红色的披风,身体雄壮不凡,嘴唇上两撇金黄色的胡须使其气度不凡。
“哦,海曼男爵你愿意为了我,你的君主,梅森公国的统治者进攻哥廷根城堡吗?”梅森公爵感到很满意,他微笑着对这位气度不凡的男爵说道。
“是的尊贵的公爵大人,我和我的儿郎们愿意为您效劳。”海曼男爵抬起自己宽阔的下巴看了看四周的贵族们,他向梅森公爵鞠躬后直起身子骄傲的说道。
“他是谁?”阿若德好奇的看着这位自信的男爵,向身旁的史丹骑士问道,这位腿伤好的差不多的骑士一瘸一拐的站在阿若德的身旁。
“海曼男爵。”史丹骑士的脸上露出古怪的微笑,而其他的人也偷偷的发笑,似乎这位男爵大人有着什么有趣的故事。
“哦,怎么回事?”阿若德并不知道贵族圈子中的奇闻异事,他不明白史丹骑士和众贵族的古怪的笑声代表什么意思,看见阿若德的疑惑的表情,史丹骑士向他解释道。
“海曼男爵是一位有种的贵族,他的儿子有十三个,女儿有六位,所以光是他的家庭中骑士就有十位,而与他联姻的乡绅贵族就有五位。”
“呵呵,史丹大人您忘记计算海曼男爵大人的私生子了,那样算起来他有一个连队的人可以用。”一旁的贵族抱着肩膀,发出嘿嘿的古怪笑声小声的说道。
“没错,海曼男爵是出了名喜欢播种的贵族,在乡间和牧羊女,在酒吧中和女招待据说都有他的种。”史丹骑士咧了咧嘴巴,也报以同样的笑容,贵族们通常都有风流韵事,但是像海曼男爵这样辛勤劳作的贵族还真是少见。
“啊。”阿若德听的目瞪口呆,随即他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了,他想到自己昨晚似乎和某个不知名的女人有过**,一想到某一天忽然出现的私生子,这让他感到不寒而栗,可是史丹骑士等人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因为梅森公爵允诺了海曼男爵的请求,哪位多种的男爵大人意气奋发的走出去,挥了挥手果然一群长相差不多的骑士们跟随在他的身边,在人们的注视中另一群几乎长相都有着宽下巴特点的军士也加入了海曼男爵的行列。
“这,这是私生子军团吗?”阿若德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海曼男爵这个奇特的贵族的军队竟然是靠自己生出来的,不过想想也是在这个时代男子十五六岁就可以结婚生子,虽然中世纪对于女人的婚姻贞操规定十分严格,但是却对男性贵族却几乎没有什么规定,因此一个家族的强盛生育能力也是很重要一个标准,就像是海曼男爵这样手下的骑士和军士都是自己的儿子,忠诚当然不用担心,费用也不用耗费过多,十分的经济划算。
就在阿若德胡思乱想的时候,海曼男爵带领着自己的儿子们拔出利剑,在一声怒吼声中,他们带头冲向哥廷根城堡,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三百多名轻步兵和杂役们,海曼男爵的儿子们登上杂役们扶着的梯子,他们敏捷的爬上梯子用手中的利剑狠狠的劈砍墙头的守卫者,而哥廷根堡的守卫者们也不甘示弱,双方的剑矛如林般碰撞纠缠,发出乒乒乓乓的金属碰撞声,在城堡的远处梅森公爵和众贵族们集体紧张的观看着海曼男爵的进攻,攻势从清晨一直打斗到傍晚,除了海曼男爵亲自带领的几个儿子登上墙头外,就毫无进展可言,很快便被随后增员的城堡守卫者又赶了下去。
第65章 临危受命
海曼男爵带领着他的儿子们厮杀一天后,还是没有将城堡夺下来,哥廷根城堡的城墙虽然不高,但是对缺少攻城器械的梅森公爵军队来说是不可逾越的高度,并且城堡的大门是用粗大的铁条铸成的,即使是组成撞木队攻击城门也很难把城门攻破,又一次的失败让梅森公爵感到很泄气,此时他看着相互搀扶败退的海曼男爵和士兵们心头不由的想到撤退。
“父亲,不用着急,我们可以慢慢围困哥廷根城堡。”埃布尔爵士走到梅森公爵的身边,他看见自己父亲面色不善,尽量出言安慰道。
“不行,我们的人越来越虚弱了,而萨克森公爵正在等候我们虚弱的一刻,他就像是藏在草丛中的毒蛇一样等我们最弱的时候再攻击我们的软肋。”梅森公爵摇了摇头,他的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身上华贵的披风和盔甲也黯然失色,此时的他仿佛是一个筋疲力尽的老人。
“父亲,我倒是想到有一个人可以解决我们的困境。”埃布尔爵士看见自己父亲苍老的摸样,感到十分的难过,这时候他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一个人。
“哦?是谁?你的舅舅劳齐茨伯爵吗?在我们正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姗姗来迟。”梅森公爵看着城堡上灯火通明,数百把火炬将城堡点亮,哥廷根堡中的守卫者们严防死守,给人一种无懈可击的压力。
“请将温德尔爵士的次子骑士阿若德召见,这是一位有着智多星称号的年轻人。”埃布尔爵士郑重的向梅森公爵进言道。
“一个骑士?就能解决我们的困境。”梅森公爵疑惑的看了看自己儿子,如果不是埃布尔爵士严肃的神色,他肯定以为自己的儿子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开玩笑。
“没错,他还是一位古罗马军事专家。”埃布尔爵士补充了一句,认真的接着对梅森公爵说道。
“古罗马专家?”梅森公爵这下子更是嗤之以鼻了,一个毛都没长起的毛头小子能懂什么古罗马战术,他摇着头以为自己的儿子看自己心情不好专门讲的笑话,埃布尔爵士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梅森公爵已经扭过头离开了。
夜晚又一次降临,梅森公爵的大帐之中贵族们齐聚再次,这次的气氛没有上一次那样活跃了,海曼男爵的失败让众人看出哥廷根堡的难以攻克,当梅森公爵目光注视着众贵族的时候,众人纷纷低下自己的头颅,没有一个人敢勇敢的迎上公爵的目光。
“还有谁愿意进攻哥廷根堡。”梅森公爵坐在自己的橡木椅子上,他的左手手肘放在扶手上,手托着自己的额头,有气无力的向贵族们说道。
“。。。。。。。”让梅森公爵失望了,帐篷中一片寂静无人应答,看着手下的窝囊表现梅森公爵感到有些怒火,他猛的从座椅上站起身来。
“难道无人能够对付一座城堡吗?如果有人能够攻克哥廷根堡,我将会把我的一份伯爵头衔赐予他。”被激怒的梅森公爵终于将杀手锏祭出,一个伯爵的头衔对贵族们来说象征着拥有大片土地,以及自己后代继承的正当性,更何况是梅森公爵当众所讲,这就避免了战后公爵有可能的赖账行为,听到公爵的这番话贵族们都抬起头,眼中露出热烈而贪婪的神色。
“公爵大人,请让我带领我的人进攻。”这时候一位身材魁梧的贵族走出来,一看就是一位常年厮杀的好汉,他没有多话向梅森公爵禀报后,便走出帐篷点齐自己的家族骑士和士兵向哥廷根堡冲去,迎着头顶的箭矢这位魁梧的贵族身先士卒,比海曼男爵还要勇猛奋战,很快他和他的骑士竟然登上了城墙,仗着自身的强大武力和锁子甲的保护,他将城墙上的许多守卫者用盾牌推下城墙。
“好,打的好。”梅森公爵带领着其他的贵族们在一旁观战,看见自己一方登上城墙,代表魁梧贵族的家族纹章旗帜插在了城头上,众人都几乎欢呼起来,他们纷纷准备派出援兵跟随其后扩大战果,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形势逆转,在城堡城墙的内侧墙下,乌尔里西伯爵竟然安排了一批弓箭手,弓箭手们冲着拥挤在城墙上的梅森公爵的士兵们一通乱箭,几乎不用瞄准箭矢便轻易的射中梅森公爵的人,在惨叫声中士兵们纷纷从城墙上坠落,而梅森公爵的心也好似同时坠落一般。
“上帝,我们又输了。”贵族们看见那位出战的魁梧贵族身上插满了箭矢,被城堡的守卫者们抓住一刀砍下了脑袋,一旁观战的梅森公国贵族们各个面色苍白,口中喃喃自语的说道。
“埃布尔,你说的那个智多星,把他叫来。”梅森公爵此时也顾不了许多了,他只想攻破那座该死的哥廷根堡,然后把守城的乌尔里西伯爵抓住扔进发臭阴冷的地牢里折磨致死。
“是,父亲。”埃布尔爵士连忙点头称是,转过身心急火燎的将阿若德找来。
“尊贵的公爵大人,您叫我。”阿若德穿戴整齐跟随着埃布尔爵士来到梅森公爵面前,梅森公爵也不多话只是一指面前那座耸立的城堡,对阿若德说道。
“怎么才能把城堡拿下来。”
“这,公爵大人以目前我们的兵力来说实在困难。”阿若德心想你这么多手下都攻不下来,现在却突然问起我来,可毕竟是在梅森公爵手下混日子,只得对答道。
“我听说你是个智多星,怎么样只要你能够把城堡攻克,我就把我其中一个伯爵头衔赐予你。”梅森公爵也知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可是他手下的贵族多是鲁莽之辈,除了强攻根本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数次的强攻失败已经给士兵的士气很大的打击,要是再继续失败不用萨克森公爵带兵来攻,自己的士兵便会乘着夜色逃跑的。
“恩,好吧,不过我有条件。”阿若德想了想,他看见埃布尔爵士期盼的眼神,无论是从赏赐还是帮助埃布尔爵士来说,自己这个技术宅男也得帮助梅森公爵,虽然对于公爵一直以来对自己家族的漠视有些不满,但是现在可是他阿若德大显身手的时候。
“公爵大人,您不是在开玩笑吧,这样一个毛头小子会有办法攻克城堡吗?”其他的贵族们嗤笑起来,他们昂着头不屑一顾的看着阿若德,攻克一个城堡这是何等巨大的功绩,除了聚集更多的士兵外别无他法,愚蠢的贵族们想当然的这样认为。
“阿若德大人拥有很丰富的古罗马军事知识,他一定能够攻克城堡的。”这时候史丹骑士站在阿若德一边说道,只有经过阿若德妙手回春的他才懂得阿若德的神秘莫测。
“没错。”埃布尔爵士也点点头,一旁的雷尔夫将军也赞同道。
“小子,你要是能够攻克城堡,我海曼男爵从今以后就是你最真挚的朋友。”这时候,战败的海曼男爵也站出来说道,他在攻击城堡的时候损失了一个儿子和五六名私生子,所以没有人比他更痛恨这座城堡的了,但是随即他又威胁阿若德道,“不过,要是你敢耍我们,我和我的儿子们一定会拧下你的脑袋的。”
“当然,公爵大人我需要您同意我的条件。”阿若德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个多种的贵族,无奈的想又不是自己杀了他的儿子。
“好,你说,只要能够攻克城堡。”梅森公爵点头同意道。
“我需要您的随军工匠、铁匠还有所有资源的使用权。”阿若德环视了一下四周的贵族们,然后向梅森公爵说道,他的语气自信而坚定,脸上的笑容带着高深莫测。
在梅森公爵的命令下,随军的十名工匠和十名铁匠,以及一百名杂役集合在营地中,他们相互议论着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年轻的贵族想要做什么,只见阿若德拿着几份羊皮纸,羊皮纸上面画着图画写着一些数据,当然这些数据只有阿若德自己看得懂,唯一麻烦的就是要把里面的测量单位换算成日耳曼人熟知的,不过这些工匠虽然不明白基本的物理原理,但是却从实际出发能够懂得如何制作,靠着经验工匠们逐渐明白阿若德这是想要做什么。
“将一百名杂役分成三组,砍伐树木,刨去树木枝叶,让剩下的工匠准备足够多的皮革条。”阿若德指挥着工匠杂役们,在周围的树林中忙碌起来,一颗颗的树木被砍伐倒下,还好中世纪森林茂密,根本不用发愁木材的问题。
“伯爵大人,梅森人在做什么?”乌尔里西伯爵和他的副官从城墙上,看见梅森人热闹朝天的砍伐着树木,一股危险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们可能再制作攻城的器械,没想到他们居然带有工程师,不过也没有关系,要想制造攻下城墙的器械没有一周的时间是不可能的,到时候萨克森公爵早就带兵到来了。”乌尔里西伯爵手扶着墙垛,墙垛冰冷厚实的石头让他感到安心,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第66章 旋风炮
在经过两个日夜的准备,三组杂役按照阿若德的要求将木材准备齐,工匠们用斧子按照比例制作了二十根木柱,其中十根长2.6米,另外十根长5.5米,短的为支柱,长的是捎,兽皮制作的皮索400根,还有零零碎碎的中间凿孔的端木,阿若德事无巨细必须要将木柱的长短到支轴凿洞的位置对工匠一一解答,看着几乎没有铁钉,这些本来零零碎碎的零件通过开凿的孔洞组合在一起,工匠们逐渐的发现一件件攻城武器在他们的手中完成。
“尊贵的爵爷,这是什么东西?”看着面前的攻城器,一位年老的工匠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他为贵族们工作了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种武器。
“旋风炮。”阿若德双眼通红,他疲惫的看着面前的由被称作冲天柱为主,通过人拉动皮索的动力,形成的杠杆原理,将2千克左右的石头抛出百米的旋风炮,如果不是时间紧迫熟练的工匠人手不够,阿若德觉得罗马投石器或者襄樊炮应该是对付城堡最有效的器械,但是梅森公爵的骑士们数次无法攻破城墙并不是城墙很高大,原因是城墙上弓箭手和守卫者比较顽强的缘故,虽然旋风炮对付城墙也许效果差一点,但是对付城墙上的弓箭手和守卫者杀伤力更大。
“阿若德你真的有把握用这些东西攻下城堡吗?”这时候,温德尔男爵和依夫来到阿若德的身边,他们看着这些犹如柱子一般的器械,不明白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攻破哥廷根堡。
“依夫带领我们的人,用盾牌在城堡百米的地方立障碍。”阿若德并不清楚旋风炮对中世纪贵族们的城堡有多大的杀伤力,因此只能尽力缩短投射的距离,在这距离之内旋风炮的威力会最大化。
“好吧,阿若德我马上去办。”依夫知道阿若德数次的奇思妙想都帮助了他们,因此他也不再询问什么,反正这种东西他也看不懂,于是招呼自己的武装仆人们收集盾牌,在距离城堡百米的地方将盾牌一个个竖立起来,哥廷根堡城墙上的守卫们看见从梅森公爵的阵地中突然出来许多手拿盾牌的人,立即紧张起来连忙弯弓搭箭,有几个性急的弓箭手急不可耐的射出手中的箭,箭矢划过一道弧线从武装仆人的头顶掠过,还有几支插在了盾牌上面,武装仆人们将盾牌支起后,便急忙向后方跑去。
“这些家伙在干什么?”弓箭手们看着在城下空地上的盾牌,从盾牌下如脱兔一般飞奔而去的武装仆人们,这种举动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不要放松警惕。”乌尔里西伯爵的副官拔出剑,大声的向守卫者们高呼,虽然他的心中也充满了疑虑,但是他深信在高墙的保护之下他们能够击退梅森人的进攻。
“是。”手持长矛头戴尖顶铁盔,身穿粗亚麻衬衫和长裤,左肩披着羊毛披肩的士兵们,他们将盾牌靠在墙垛上,把矛尖如刺猬般对准城墙外,看着这在城墙上建立起的厚实的阵型,副官满意的点点头,他认为即使是梅森公爵所有的骑士也无法攻上来。
就在此时,清晨的阳光从城堡外的森林边缘上升,阳光照射在城墙上面,在城墙上的人感到眼睛有些不适应,他们不得不眯起眼睛看着城墙下,而有的人眼睛不由的被阳光刺痛流着眼泪。同一时刻,在梅森公爵的阵地中,贵族们看见阿若德的身后跟着许多的杂役和工匠,这些睡眼朦胧的贵族们看着杂役和工匠们拿着的这些木柱,他们打着哈欠相互询问这是什么东西,但是没有人知道。
“喂,下贱的家伙,你们拿的是什么?”一位贵族端着一杯酒,他的身上穿着锁子甲和罩衫,一只脚踏在熄灭的篝火旁用来坐的木桩上,好奇的对一个杂役问道。
“是,是的尊贵的大人,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这是攻城的玩意。”杂役连忙鞠躬露出讨好的笑容,只是满口的烂牙齿,让人无法升起好感。
“攻城的器械,哈哈。”听了杂役的回答,贵族哈哈大笑起来,谁都知道用来撞城门的木桩必须足够粗大,恩,就好像自己下面的玩意,哈哈,可是这个毛都没长齐的阿若德都用了些什么东西,应该有人好好教教他基本的军事知识。
“他疯了,哈哈哈。”其他的贵族们也摇着头,阿若德所做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和知识范围,不由的为梅森公爵相信错了人而感到惋惜。
“派遣一队杂役在盾牌后面挖一排十个坑,相互间隔十步左右。”阿若德并不在乎贵族们的嘲笑,他拿起图纸仔细的衡量着城堡与旋风炮之间的距离,温德尔男爵也披挂跟在自己的次子身后,这位刚刚晋升的老男爵准备与自己的儿子并肩作战,这是温德尔家族兴起的第一场重要战斗,温德尔男爵对自己的次子充满了信心,当然这种信心是建立在阿若德数次为家族排忧解难的基础之上的。
一队杂役们冒着头顶从城墙上射过来的箭矢,在早前立起来的盾牌后面开始挖坑,这个活比让他们拿着梯子冲到城堡的城墙下要安全的多,因此很快十个相隔十步距离的深坑便挖好了,阿若德指挥着剩下的杂役把十根冲天柱的三分之一,以及冲天柱旁边的两个小的支柱的二分之一插入泥土之中。
“父亲带着我们的武装仆人守在旋风炮的周围,防止敌人出城破坏。”阿若德眯起眼睛注视着哥廷根城堡上的动向,他知道现在敌人还不明白自己想要做什么,但一旦旋风炮发挥作用起来,在城内的指挥官一定会拼命想要破坏这些能够带给城堡巨大破坏的器械,因此阿若德早早的安排自己家族的武装力量守卫在旁边。
独脚旋风炮是属于中型的投石武器,因为如果要建造重型的旋风炮必须在重要部位使用铁等更加坚硬的金属,所以只是用木头相互的组合而成的独脚旋风炮能耐有限,不过即使如此灵活机动也是独脚旋风炮的优点之一。
“把捎装上,每门旋风炮用五十名杂役来操作。”阿若德从后勤营地又调集来了四百名杂役,反正梅森公爵的后勤营地中杂役很多,在不够的情况下居然还有女人想要加入了进来,在日耳曼人看来妇女加入战场是非常平常的事情,而阿若德拒绝了这些女人的要求,因为在他看来战争还是让女人走开点比较好。
“上帝,这是什么?”当十门旋风炮装好的时候,梅森公爵的贵族们嘴巴张的大大的几乎都可以塞下一个苹果,他们看见这些一头有四十根皮索犹如女人的头发,另一边的捎绑着亚麻绳,绳子的头安装着皮囊,在皮囊里面放入一颗2千克左右的石头。
“梅森人在使什么巫术吗?”在哥廷根城堡墙垛上的副官和士兵们,他们看见这一排插在泥土里的旋风炮,眼睛都瞪大了,士兵们只是对那些如发般的皮索感到恐惧,而副官作为一个军事贵族,他隐隐觉得这些东西会对自己防守的城墙造成威胁。
“去请乌尔里西伯爵大人来,梅森人似乎有什么新花招。”副官用手上的皮革手套擦了擦自己的面颊,他感到汗珠从自己的头盔中流淌下来,而天气此时并不是十分炎热。
“阿若德现在怎么办?”依夫挺胸凸肚的向阿若德问道。
“先让一门旋风炮试一试。”阿若德对着中央的一门旋风炮示意道。
“嗖~~。”那门旋风炮的杂役们在阿若德的指导下,把一块石头放在皮囊中,然后四十个杂役每人抓住一根皮索,他们在阿若德的口号中猛的向下一拽,皮囊中的石头在杠杆原理的作用下,被甩出去飞过城堡与盾牌之间的空地,啪的一声落在了城墙根下,并没有对城墙上的人造成任何伤害。
“不行,你们必须要听从我的口号。”阿若德皱起眉头,他看见这些从没有受过训练的杂役们有的拽的早,有的拽的迟,有的甚至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因为受力的不均匀,所以导致这第一发炮弹居然落空了,这让阿若德有些恼火起来,他大声的嚷嚷着。
“该死的东西们,谁再不在命令下行事,我就砍了他的脑袋。”依夫也发怒了,他拔出自己的剑冲着杂役们怒吼道,在他的怒吼声中杂役们恐惧的连连点点头。
“再来一次,一、二、三拽~~~。”阿若德也知道慈不掌兵的道理,他也拔出自己的剑口中喊着口号,在第三声的时候猛地向下一挥剑。
“嗖~~~,乒。”这一次,四十名杂役们齐用力猛拽皮索,石头嗖的一声飞出,向着哥廷根堡的城墙上击中,只听一声闷响,石头砸中一个持盾牌的长矛士兵的头部,只见士兵的脑袋就像是被砸中的西瓜一样,红色的汁水飞溅的到处都是,士兵头上的铁盔露出一个碗大的凹陷。
第67章 攻城与迎战
当第一枚旋风炮击中了城墙上的守卫者后,所有人对这种新鲜的武器不再报以轻视的态度,梅森公爵的阵地中发出各种欢呼,而哥廷根堡城墙上的守卫们面如死灰,他们面对这未知的武器根本手足无措,就连副官也感到十分棘手。
“十门旋风炮装弹,听我命令,放~~~”阿若德命令杂役们将十门旋风炮都装填起来,在他的统一命令下,十门旋风炮同时齐射,十枚石块击中城墙,力量最大的一块把墙垛砸掉一块,崩裂的墙垛飞溅的石头碎渣飞入防守的士兵们中,士兵们没有盔甲护卫的脸和皮肤鲜血直流。而有的石块直接击中士兵,顿时就使得被击中的人伤筋动骨,更加让哥廷根堡的防守者无法忍耐的是,旋风炮的发射速度极快,十门旋风炮可以不停将石块抛入城中,不但是城墙上的人要饱受攻击,连靠近城墙比较近的房屋都被击中,里面居住的平民发出惊叫的声音,将城破和死亡的恐惧弥漫在整座城堡之中。
“乌尔里西伯爵大人,小心点。”乌尔里西伯爵在手下的搀扶下登上城墙,他一手拿着自己身后披风的尾端,一手抓住士兵的手臂,就在此时副官看见乌尔里西伯爵,连忙出声警告道,只见一枚石块炮弹越过他们的头顶砸入城下的弓箭手中,虽然没有砸中任何人,但是弓箭手们的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
“把房屋的门卸下来。”乌尔里西伯爵不愧是擅长防守的贵族,他立即命令城中的平民把自己的家门木门卸下来,用这些大门挡在城墙的墙垛之间,使得石头炮弹砸中城墙的时候飞溅的石头碎片伤害减到最低。
“弓箭手还击,从箭楼里面射死那些猪猡。”弓箭手们从箭楼中拼命向旋风炮射箭,虽然旋风炮的前面有盾牌的抵挡,但是偶尔箭矢也会穿过缝隙射中杂役。
“滚回去,谁敢逃跑我宰了他。”看见有些杂役因为惧怕箭矢,扭过头向着后方的阵地跑去,依夫看见这一幕怒气冲冲的持着剑,把这些企图逃跑的杂役赶回自己的岗位。
“击中力量朝着箭塔的方向投掷。”阿若德用剑指挥着杂役们,朝着箭塔的方向投掷石头炮弹,石块如蝗般飞向箭塔,虽然哥廷根堡的箭塔塔身是石头垒砌而成,但是它的顶部却是用木头搭建的,在一发石头炮弹的攻击下,箭塔的顶部被砸了个大窟窿,砸断的木头落下来砸中里面的弓箭手,灰尘顿时弥漫在整个箭塔内。
“该死的,上帝呀。”乌尔里西伯爵看见被砸中的箭塔,他扶着自己的额头,气恼的破口大骂,可是城堡的弓箭手的箭矢破坏力远远不如旋风炮的威力大,这种在城堡中被动挨打的情况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
“伯爵大人难道就没有办法对付这种东西吗?”副官也满头大汗,他刚刚在低下头的时候,一块石头炮弹击中他身后的一名士兵,那名士兵的头部被击中,脑袋的一半被削掉,鲜血和脑浆飞溅到他的身上。
“这鬼东西好像是当年康拉德国王从拜占庭购买的投石机。”乌尔里西伯爵当年跟随捕鸟者亨利参加与康拉德国王的战争,所以对康拉德国王一次攻击萨克森公国内的城堡中使用的投石器比较有印象,乌尔里西伯爵当时还很年轻但是也知道这种投石器是拜占庭帝国的秘密武器之一,所以只卖给康拉德国王一辆成品,如果不是当时的捕鸟者亨利率领的骑士强行突破敌人的防守,从侧面迂回烧毁了那一辆投石器,今天帝国的统治者是谁还真不好说,想到这里乌尔里西伯爵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怎么了伯爵大人?”副官连忙问道。
“我知道了,我们应该向陛下一样,派出骑士从侧面迂回攻击这些投石器,要知道这些投石器应该无法随意移动。”乌尔里西伯爵很肯定的对副官说道。
“好吧,我立即组织骑士,去干掉这些该死的鬼东西。”听见乌尔里西伯爵明确的命令,副官松了一口气,说实在的这种被窝在城堡里面挨揍的感觉真不好受,对方的投石器有着近乎无穷的石头炮弹,而自己一方的箭矢完全够不着他们,副官作为一名骑士,宁愿骑在战马上冲锋陷阵。
“骑士们为了乌尔里西大人效忠的时刻来到了。”副官头戴铁盔,身穿锁子甲,他的罩衫代表着家族的荣耀,他骑在战马上拔出自己锋利的佩剑,四周簇拥着十名同样全副武装的骑士,只是骑士们的手中持着的是长矛,这些长矛利于骑士在高速冲锋中将全部的力量集中在矛尖上突破面前的对手。
“噢呜~~~。”骑士们举起手中的长矛,发出战吼的声音,声音几乎遮盖了城墙上哀嚎的士兵们的声音,没错,虽然那些持矛的士兵被梅森人莫名其妙的武器揍的唉声叹气,但是萨克森骑士们是精英的武士,他们不惧怕任何敌人的阴谋诡计,带着这种自傲萨克森骑士们在副官的带领下集中在城门口处。
“咯吱,咯吱。”哥廷根堡的铁闸栏大门,在上方十名士兵绞动铰链下,缓缓的向上升起,梅森公爵的阵营中贵族骑士们看见那在开战以来就紧闭的大门竟然升起来,这种异常让他们都骚动起来。
“阿若德萨克森人派出人想要突袭我们的旋风炮。”依夫看着那逐渐升高的铁闸栏,也紧张起来他扭过头向指挥的阿若德喊道。
“我看见了,装弹,暂时停止攻击。”阿若德抬起手臂向操作旋风炮的杂役们挥挥手,在连续抛射出数十发炮弹的旋风炮后,这些杂役们对操作这种武器已经十分熟练了,他们乘着这个机会喘口气歇一歇。
“格拉其~~~。”当大门升上顶端的时候,从大门内发出战吼的声音,马蹄声踏地的声音响起,只见一群身披锁子甲罩衫,手持长矛的骑士们,拼命用脚上的金马刺催动胯下战马,从城堡内鱼贯而出。
“是萨克森骑士,戒备,戒备。”依夫看见那些从城堡内冲出的持矛骑士,立即神经紧绷起来,他们的手下多是持矛的步兵,根本不是身着重装的骑士冲锋的对手,他立即让手下的武装仆人们手持长矛收缩阵型,在旋风炮的两端布阵,此时感受到骑士们的怒吼和强大的武力,操作旋风炮的杂役们都骚动不安起来。
“欺负我的旋风炮不能转向吗?”阿若德的嘴角露出残忍的微笑,看来在城堡中有人还是对投石器械有所了解,一般的投石器确实在安装后很难转向移动,只能面对正前方的位置,可能城堡中的指挥官认为自己的旋风炮也是如此,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旋风炮的发明,就是为了解决投石器笨重不灵活的问题。
“轰隆~~~。”数十名萨克森骑士勒紧自己胯下战马,然后排成一列,尽量扩大自己的突击面,城门的位置本来就在旋风炮的东北方向,此时他们驾驭着胯下的战马从旋风炮的侧面调整位置,紧接着开始发起冲锋,仅仅是数十匹战马马蹄踏的声音便如雷鸣一般,战马上身披锁子甲的骑士怒视着面前,手中的长矛握紧等待最佳的时机出矛的一刻,锋利的矛尖渴望着敌人的鲜血。
“旋风炮转向骑士的方向,发射。”阿若德佩服骑士们敢于直面敌人的勇气,但是佩服归佩服,在战场上不上你死就是我活,就看谁技高一筹。
“哗啦~~~。”杂役们将冲天柱上支撑轴转动了一下,立即旋风炮的捎移动到了西边,皮索的方向对准骑士们所在的方向,旋风炮灵活的换了方向,所花费的时间不到十秒。
“发射~~~。”阿若德看着逐渐逼近的骑士们,他嘶声力竭的怒吼一声,将手中的利剑狠狠的向下一挥舞,杂役们连忙猛拽皮索,捎的一端装填的石头炮弹立即飞出,冲着骑士们的队形砸了过去,十枚石头炮弹同时砸向排成一列的骑士们,顿时人仰马翻,战马嘶鸣,重骑兵骑在战马上目标比低贱的步兵要大的多,无论是砸中战马还是马上的骑士,都是一个结果。
“。。。。。。”看着数十名身强力壮的萨克森骑士,身披坚甲,手握利矛,刚刚还不可一世,此时却被旋风炮的炮弹砸的人仰马翻,战场上竟然出现了奇异的寂静,人们都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
“还愣着干什么?快干掉那些萨克森骑士。”阿若德咽了咽口水,即使是始作俑者的他也感到紧张,他看见那些被砸中的骑士被击落下马,但是并没有死亡,骑士们晕头转向的想要站起身,抓住身旁蹦跳不安的战马,而没有被砸中的骑士尽量驾驭战马躲避被砸下来的同伴。
“噢,噢哇~~~。”武装仆人们相互看了看,突然眼中迸发出激情,他们看向那些被砸下马的萨克森骑士,此时眼中已经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贪婪,他们欢呼着握着自己的武器向这些落马的萨克森骑士们冲去。
第68章 黎明之前
萨克森骑士们被旋风炮打的晕头转向,即使是身经百战的骑士毕竟也是人的肉体,更有的石头砸中他们前进的地面上,使得骑士们最亲密的伙伴战马受到惊吓,战马们好似从未上过战场,又蹦又跳把背脊上的骑士颠下马,结果骑士的一只脚还挂在马镫上,被自己亲密的伙伴拖着在地上很长一段距离。
“冲呀。”就在此时温德尔家族的武装仆人们双眼通红,充满了贪婪的目光,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向这一小群被旋风炮攻击而处于混乱的骑士们冲来。
“主啊。”乌尔里希伯爵的副官面如死灰,他曾经在这样低贱而毫无荣誉的下等步兵脸上看见过许多种表情,有恐惧,有献媚,有自卑,但是这种带着狂热的目光还是第一次,看着自己和自己的骑士们就像是看见一顿美味的大餐,在惊慌中副官拨转马头向城堡的大门方向跑去。
“杀啊~~。”剩下的骑士们可没有这么好运,武装仆人们将那些落马的骑士团团包围起来,用手中的长矛驱赶战马,在长矛的威胁下战马人立起来惊恐的嘶鸣奔跑起来,在奔跑的过程中慌不择路的踩了自己的主人一脚,而落马的骑士被摔的七荤八素。
“滚开你们这些下贱的家伙。”骑士努力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在跌落的时候他的樽式头盔歪斜了,视野孔跑到了一边,眼前的黑暗更加让他惊恐万分,骑士挥舞着自己的手臂企图赶走那些下贱的农夫。
“这个是我的。”可是骑士的努力在武装仆人们看来只是宁死前的挣扎,他们拉住骑士的双腿将他在地上拖行,并且因为分赃不均而争吵起来,当骑士想要踢开这两个粗鲁无礼的农夫的时候,一名武装仆人拔出自己腰间的一根一端粗大光滑的木棍,冲着骑士的樽式头盔狠狠的敲击起来,在猛烈的敲击下那名骑士竟然被敲晕了过去。
“噢,上帝,啊~~~~。”另一名骑士被武装仆人们用长矛的杆击打,因为长矛的尖部对身穿锁子甲的骑士来说实在毫无作用,武装仆人们先用柔韧的长矛杆部猛抽骑士的躯体,然后一名身手敏捷的人上前掀开骑士的头盔,用锋利的割肉小刀从缝隙处插进去,被刺中咽喉部位的骑士还没有死透的时候,武装仆人们便一哄而上将他的盔甲和衣物剥光,就算是知道战后那些贵重的物品也会被贵族剥夺,但是他们依然乐此不疲,这也许就算是人类贪婪的本性吧。
“格拉其~~~。”在萨克森骑士们中也有极为勇敢机智的骑士,两名萨克森骑士摆脱武装仆人的纠缠,他们抓住从身边经过的战马的缰绳,努力了几次才翻身上马,周围的武装仆人们此时正在抢夺战利品,在疏忽大意之下两名萨克森骑士竟然突破了温德尔家族的武装仆人,他们拔出身上佩戴的短剑,高呼着口号发出绝地反击,短剑的一端用铰链连接在胸口,可以避免在作战混乱中丢失。
“这些笨蛋。”阿若德和依夫同时看见两名萨克森骑士穿过他们布下的防线,骑着战马向旋风炮的方向冲来,即使没有手持长矛,萨克森骑士骑在战马之上普通的杂役们也不是对手,现在唯一能够对付萨克森骑士的就只剩下哥俩了,同样作为骑士的阿若德和依夫也不含糊,他们走到旋风炮之前,握紧自己手中的利剑,并排站在一起,双膝微微弯曲,使得重心下移,手中的利剑采用犁位式。
“你准备怎么打?”依夫挪动了一下脚步,但是他的肩膀却非常的平稳,虽然依夫是一个喜欢纵情欢乐的骑士,但是他的武艺却是非常扎实。
“用低位交击,先杀马。”阿若德咬了咬牙齿,射人先射马,骑在战马上的骑士实在太危险了,可是要攻击在高速冲锋的战马这可能吗?
兄弟两人相互短暂的交谈了一下,就这一点点的功夫,两位萨克森骑士已经纵马向他们冲过来,看着逐渐逼近的战马,两匹战马一匹是粟色的,另一匹战马是棕色的,战马打着响鼻,蹄子踏在泥土中刨出小坑带出泥土,战马上的骑士还拼命的用脚后跟的金马刺磕马的两腹,唯恐战马的速度不够快。
“杀~~。”看着越来越近的战马,依夫张开双臂猛的向前大吼着跑去,他那半截铁塔般的身躯,以及彪悍的面容,竟然将骑士胯下的战马惊吓的硬生生的停止奔跑,马头本能的向一边躲避,即使是背上骑士的催促也无济于事,乘着这个机会,依夫双手握紧双手大剑,向棕色战马的前蹄砍去,他的力量如此之大,剑如此之锋利,只一下便将棕色战马的前蹄削下来,战马悲鸣着跌倒在地,而萨克森骑士再一次重重的跌在地上,可是这位骑士挣扎着打算站起来的时候,依夫从下方向上挥剑,剑锋切断了骑士的脖颈,鲜血开始如涓涓细流,随后便大股大股的涌出,骑士抬起手用链甲手套摸了摸伤口,然后垂下头倒在地上再也不动。
另一边,阿若德巧妙的躲避过粟色战马上骑士的短剑,身体转到另一侧,然后左手持剑柄,右手压着剑身,用剑尖对准马身猛的一刺,粟色战马吃痛之下蹦跳着把背上的骑士摔下,这时候阿若德才悠闲的踩在骑士的胸口,把剑尖对准骑士。
“投降,还是再战?”
“唔。”骑士抬起头部,看了一眼被杀死的同伴,再看了看阿若德的剑,只好松开握着短剑的右手,将两只手举起来。
萨克森骑士的突袭简直失败的一塌糊涂,因为乌尔里西伯爵也没有想到这种投石器竟然可以360度转向,所以也没有追究副官的战败责任,可是手下骑士的折损让这场城堡的防卫蒙上了阴影。
“火,火~~~~。”就在当天的夜晚,从城堡外旋风炮突然将装满鲸鱼油的陶罐投入,陶罐的口部有点燃的亚麻布条,陶罐破裂鲸油遇火就燃,顿时哥廷根堡成了火海一片,迫使乌尔里西伯爵一面要防备敌人乘乱攻击,一面要派人救火,整晚上在城堡外的梅森公爵和他的骑士们就像是在看一出闹剧,当然心情那是格外的舒畅。
“阿若德爵士,你的武器和作战方法我很欣赏,但是我们必须要攻下城堡,这才是最重要的,我要的是一座城堡而不是一座废墟。”梅森公爵将阿若德叫来,对他说道。
“是的公爵大人,我和我的家人会带领士兵们夺取哥廷根堡的。”阿若德向公爵鞠躬后,自信的对梅森公爵说道,那口气就像是攻下一座城堡简直就像是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苹果一般容易。
“哦,什么时候?”梅森公爵看见阿若德自信的摸样,反而起了好奇心,虽然阿若德的旋风炮以及火攻让乌尔里西伯爵疲于奔命,但是作为一个擅长防守的军事贵族,乌尔里西伯爵一定会严加防范的,夜袭肯定是不可能讨到便宜的。
“请您耐心等待吧。”阿若德微微一笑,神秘莫测的对梅森公爵说道。
同时,乌尔里希伯爵确实如梅森公爵所说,他即使是在救火的同时,也守在城墙上紧紧的盯着漆黑的夜空下,如篝火如繁星般的梅森公爵的营地,每一个哥廷根堡守卫都紧绷着神经,他们知道敌人随时会冲上来,可是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城堡中的火势也逐渐受到了控制,城堡中的守卫者们发现梅森公爵的阵营并没有任何异常,就连旋风炮从零零散散的攻击变得逐渐停止,操作旋风炮的杂役们靠在旋风炮旁边睡着了,只有一些武装仆人在放哨。
“看来这一夜终于熬过去了。”乌尔里西伯爵疲倦的对身旁的副官说道,他尊贵的面庞被浓烟熏的布满一道道黑色,身上的衣服也肮脏不堪,声音沙哑如羊皮纸刮在磨砂上,鲜艳的披风被火燎出几个大洞,一点都看不出这是一位诸侯。
“伯爵大人还请您回去休息吧,只要我们守在城墙上,就不用怕敌人的诡计。”副官按住自己的剑斩钉截铁的向乌尔里西伯爵保证道,出城战的失败让他颜面尽失,副官唯恐丧失伯爵对他的信任,努力的想要挽回自己的声誉。
“不要放松警惕,不可以小看对手。”乌尔里西伯爵此时再也不敢小视梅森公爵的一方,光凭这连拜占庭帝国都没有的投石器,就可见到梅森公爵的力量有多强大,当然这是乌尔里西伯爵的一种误解。
双方就在这夜色中保持着静默,当时间逐渐接近黎明的时刻,乌尔里西伯爵的士兵们早就已经困倦的昏昏欲睡,此时他们的精神状态和警惕心处于临界点,而阿若德的父亲温德尔男爵却精神抖擞的在仆人的帮助下,穿戴起自己的锁子甲,整理好自己的佩剑,这位大器晚成的男爵走出自己的帐篷,看见自己的家族私兵和两个儿子早就等候在帐篷外,除此之外还有埃布尔爵士支援的内府骑士,以及能够调动的梅森公爵一方的轻步兵共计五百人。
第69章 最后的决定
乘着黎明前最后的黑暗时刻,温德尔男爵带领着自己的家人和士兵们,在阿若德的建议下也不打火把,五百多人摸索着向哥廷根堡城墙下前进,当然这支中世纪部队不可能像后世的军队那样军纪严明,士兵之间会发生磕磕碰碰和说话的声音,但是奇怪的是城墙上的人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
天空中从东方出现一抹淡淡的亮光,开始看上去只有指甲盖大小,但是转眼的功夫便逐渐扩大到整个天空,最黑暗的时刻过去了,但是对于哥廷根堡中的人来说,黑暗才刚刚开始,梅森公爵手下扶梯子的杂役们早早将梯子搭在了城墙上,只听温德尔男爵高呼一声,将剑对准城墙一指,梅森公国的轻步兵们如潮水般冲向梯子,直到这个时候哥廷根堡中昏沉的守卫者们才发现,敌人已经距离自己如此之近,他们慌忙拿起武器准备保卫城堡,可是经过一天一夜的劳累,无论从精神上还是肉体上他们都处于最虚弱的时刻,握着武器的手臂不由自主的微微抖动。
“旋风炮,发射。”此时阿若德的十门旋风炮也开始发话,石头炮弹冲着城墙上守卫者最集中的地方砸过去,并且不时的调整方向,哪里抵抗激烈哪里就会遭到旋风炮的攻击。
并且在前一天的时候,阿若德便让温德尔男爵和家族中精锐部队养精蓄锐,自己却带着旋风炮折腾乌尔里西伯爵,厚积薄发之下自己一方的攻击力当然极为强劲,这一次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梅森公爵的轻步兵们很快占据城墙的各处要害,将哥廷根堡的守卫者们压制在上城墙的石阶口处,虽然哥廷根堡的守卫者们想要增援城墙,奈何力量对比已经发生大的改变,所以乌尔里希伯爵不得不收缩自己的兵力,企图在从城墙到城堡街道内的衔接处阻断梅森士兵的进攻。
“乒,乒,乒。”在狭窄的通道处,双方的士兵拥挤在一起,最前排的士兵他们甚至无法挥动自己手中的武器,后方的人只得用长柄武器从上方尽力向前伸,双方的武器在头顶碰撞发出金属的声音。
哥廷根堡的守卫者们虽然努力的抵抗,但是大势已去,乌尔里西伯爵带领着部队撤入城堡街道内,同温德尔家的人打起了巷战,双方的士兵在街道房檐下展开生死的肉搏,兵器碰撞的声音四处响起,在通往城堡内塔楼的石阶上站着五名弓箭手,这五名弓箭手是乌尔里西伯爵手下最精锐的弓箭手,他们搭弓射箭,箭矢如蝗飞入温德尔家族士兵队里,竟然箭无虚发,箭矢插入温德尔家的武装仆人身体,伤了三人死了两人。
“该死的弓箭手。”看着从台阶上向自己射箭的弓箭手,依夫从地上捡起一面盾牌,躲在盾牌下咒骂着。
“乔多,把你的弩借给我。”阿若德也觉得这几名乌尔里西伯爵的精锐弓箭手是个威胁,但是距离塔楼大门还有一段三十米距离,在这之间还有许多乌尔里西伯爵的人把守,要想除掉那几名扎眼的精锐弓箭手,只能用远程武器,而阿若德很清楚一般的弓箭没有长久的训练根本不可能熟练,正在这个时候他看见畏畏缩缩的躲在人群后面的乔多。
“好的爵爷。”花白头发的乔多看了一眼阿若德,也不多话他把自己手中的弩和弩矢递给阿若德,自己蹲在街道酒馆的拐角后面。
“咯吱~~。”阿若德将弩的皮革蹬放在脚下踩住,将弓弦拉开,紧绷的弓弦发出咯吱的声音,一枚比箭矢短的弩矢装填在凹槽之中,阿若德抬起弩对准一名乌尔里西伯爵的精锐弓箭手上方,是的,阿若德没有直接瞄准弓箭手,因为他在前世经常玩的模拟冷兵器射击游戏中很清楚,箭矢在飞翔过程中会因为地心引力的作用向下坠落。
“嗖~~~。”阿若德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抬起弩眯起一只眼睛瞄准,从弩矢尾部,到凹槽顶端,在到目标尽量使用三点一线,然后扣动括机,弓弦弹出将弩矢射出,弩矢飞过人群的头顶,呈现弧形准确的落在了弓箭手的头部,弓箭手发出哀嚎捂住自己的面颊,他躺倒在地上打滚,锋利的弩矢射穿了他的脸颊骨,重伤之下丧失了攻击的能力。
“干掉那些杂种。”依夫看见阿若德干掉了一个精锐弓箭手,兴奋的大吼起来,他一手持盾牌,一手握剑用自己强壮的身躯强行突破乌尔里西伯爵士兵的防线,他冲到那些弓箭手的面前挥舞着剑,利剑砍断一名弓箭手的手臂,这些弓箭手不愧是乌尔里西伯爵最精锐的士兵,他们竟然没有被同伴的伤亡吓到,一名弓箭手从腰间抽出一支短柄斧头面对依夫,另外两名拉开距离抽出箭矢搭在弓上瞄准依夫。
“哚~~~。”依夫连忙举起自己的盾牌挡在身前,两枚箭矢插在了他的盾牌上,此时弓箭手的速度体现出来,一名熟练的弓箭手可以在三秒之内成功射出一支箭矢,这种既要对付手握短柄斧头的弓箭手,又要防备敌人的冷箭,这让依夫这样经验丰富的骑士也手忙脚乱起来。
“嗖~~~。”阿若德当然不会让依夫独自对付弓箭手们,但是弩的威力虽然大,可是要重新装填需要脚踩拉弦,然后放箭矢,抬弩瞄准一系列程序,比一名弓箭手要慢至少五六秒。
不过,依夫这位经验丰富的骑士用盾牌和剑与其他几名弓箭手周旋,倒是给阿若德争取了许多时间,不一会阿若德又用弩射杀了一名弓箭手,这时候依夫也乘着持斧头的弓箭手分神的时候一剑刺在他的胸口,弓箭手身上的皮革甲根本无法抵挡依夫的利剑,被当胸穿透。
“冲啊~~~。”此时史丹骑士带领着其他的内府骑士们杀散了乌尔里西伯爵放置在此处的士兵,身披坚甲的步行骑士们锐不可当,很快清理了街道中分散的敌人,城堡中的平民们紧闭自己的房门,在屋内瑟瑟发抖不知道自己和家人命运如何,而乌尔里西伯爵残余的士兵退入塔楼内,塔楼厚重的木门紧闭。
“用门栓加固,一定不能让他们闯进来。”乌尔里西伯爵的士兵们用粗大的门栓横在大门上,士兵们用身体死死的抵住门后,塔楼内一派即将战败的悲惨景象,女人和孩子躲在祈祷室内乞求上帝的救助,文官四处奔走将羊皮纸文件等东西收集起来,一些包含秘密的文件被丢入壁炉内烧毁。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乌尔里西伯爵疲倦麻木的坐在领主大厅内的木椅上,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手中的剑躺在地上,他的目光看着面前铺着干草的地面,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自己甚至都没有任何心理的准备,就像是身处在梦幻中一般,自己就这样战败了,被人围困在这密不透风的塔楼里。
“轰~~~轰~~~。”塔楼的大门处发出轰鸣,在震动中大门上灰尘如雪般落下,士兵们用身体尽量抵住大门,可是每一下撞击都会将他们弹开。
“伯爵大人,他们在用撞木攻击大门,请您做好准备。”副官愁眉苦脸的看着被不断撞击的大门,这座城堡的塔楼没有秘密通道可以通往城外,因为哥廷根堡算是用石头建筑的坚固堡垒,所以修建者压根都没有想到会被人攻击到内城的塔楼,被逼入塔楼内的守卫者除了死战外就只有投降一条路可以走。
“我们还剩多少人?”乌尔里西伯爵突然抬起头,向副官询问道。
“三名弓箭手,包括我在内三名骑士和十五名步兵。”副官有些惭愧的说道,要不是自己带领骑士出城作战,结果十几名骑士折损掉,否则在十几名骑士的防守下还是可以支撑一段时间的。
“够了,我们已经尽力了。”乌尔里西伯爵垂下自己高贵的头,他弯下腰双手手肘扶在双膝上,萨克森公爵的援军肯定是等不到了,而自己确实已经尽了全力,谁知道狡猾的梅森人竟然有拜占庭人都没有的投石器,哥廷根堡的城墙和骑士抵挡不了这种攻击,自己是非战之罪,想到这里这位脑筋并不死板的伯爵下了命令。
“撞,撞开这该死的门~~~。”阿若德对着十名抱着一根从街边找来的木桩的士兵大声的高呼着,他的头盔取下来扔到一边,额头被乌尔里西伯爵的弓箭手射中擦伤流着鲜血,可是他因为马上胜利的喜悦根本拒绝离开去包扎伤口。
“大人你看。”这时候一名士兵指着上方,阿若德抬起头看见从塔楼的上面一个窗户打开了,他以为敌人要从上面射箭或者扔石头,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并且捡起地上一名乌尔里西伯爵士兵的盾牌,可是出乎阿若德意料之外,从里面伸出一根木杆,木杆的上面挑着一面白色的细亚麻丝巾,看上去倒像是女人所使用的。
第70章 攻克城堡
从塔楼上方伸出的木杆上挑着的确实象征白色旗帜的丝巾,同时一个人的脑袋从狭窄的窗口探出来,再次重申投降的意愿,只是希望不要伤害里面的妇孺,阿若德要的是哥廷根堡的控制权,过多的杀戮并非他的本来意思。
“好,我同意你们的请求。”
“不知道您是哪位?如果不能够用名誉做保证,请原谅我们无法信任。”但是投降的使者,无法肯定阿若德是否有接受投降的权利,如果是一个无名小卒,很可能随口毁约。
“我是温德尔男爵的次子,阿若德爵士。”阿若德只得抬起头,向使者报上自己的名号,温德尔男爵此时也来到大门处,刚刚一小群城堡的守卫将他们拦截在了小巷内,好不容易才将那些守卫击败。
“好吧爵爷,我会通报伯爵大人。”使者听见阿若德是一位有爵位的骑士,点点头缩回去向乌尔里西伯爵禀报。
“阿若德?从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乌尔里西伯爵皱起眉头,他听了使者的回复狐疑不定,投降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大了,弄不好就会被人欺骗落个身死的下场。
“伯爵大人,要不我们再等等,如果梅森公爵亲自来再投降不迟。”这时候副官看见大门的撞击停止了下来,于是对乌尔里西伯爵建议道。
阿若德举起手让士兵们停止撞击大门,如果敌人要投降那就没必要破坏这座厚实的大门,要知道修缮一座大门也是需要很大一笔费用,既然梅森公爵将要完整的哥廷根堡,那么自己就送给他漂亮一点,这样还能够加深公爵对自己的好感,阿若德甚至开始想梅森公爵会把那一个郡赐封给自己,得到土地后要如何治理,对此阿若德可是毫无经验。
“阿若德,乌尔里伯爵可能要耍滑头。”温德尔男爵大步走到阿若德的身边,他听到依夫将乌尔里西伯爵想要投降的事情告知,但是凭借着他多年的经验,温德尔男爵觉得乌尔里西伯爵很可能不会向阿若德这样年轻而无声望的骑士投降,现在只是想用投降来拖延时间而已。
“这,可能吗?”阿若德有些不相信,自己可是占绝对的优势,只需要撞破这扇大门里面的人将毫无反抗的可能性,乌尔里西伯爵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
“这是面子问题,一位堂堂的伯爵却向一位名不经传的骑士投降,这对乌尔里西的声誉有损。”温德尔爵士耐心的向自己的儿子解释道,看来贵族们将面子看得比性命都重要。
“再等等吧。”阿若德扶着自己的剑,他摸着自己下巴开始长起来的胡须,想要在争取完整的获得塔楼,可是过了一会还是没有人出现在塔楼的窗口,阿若德有些恼怒了,他觉得自己被耍了,怒气冲冲的他将席地而坐休息的士兵们叫起来,命令他们用更加猛烈的撞击攻击大门。
这一次,从塔楼上再伸出投降的白旗帜也不顶用了,在温德尔家族的猛攻下这座大门终于被攻破了,只听吱呀一声巨响大门轰然倒塌,在里面抵住门的乌尔里西伯爵的士兵连忙后退几步,否则差点就被倒塌的大门压在下面,而温德尔家族的士兵们看见大门被攻破,兴奋的大吼着鱼贯冲进塔楼内,一方是士气旺盛,一方是战战兢兢,三两下整个塔楼便被阿若德等人控制了。
“呀~~~。”阿若德握着自己的“终结者”刚刚喘了口气,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在塔楼内的祈祷室传来女人和孩子的尖叫声,只见几名轻步兵面带贪婪将里面的贵族妇人和女仆从里面拖出来,看起来是打算奸污这些女人,发泄自己的兽欲。
“滚蛋,谁让你对这些女人孩子动手的。”阿若德不顾自己的疲倦,走过去将那几名轻步兵踹翻,并咒骂起来。
“这是我们的战利品。”轻步兵是梅森公爵的征召兵,他们此时已经杀红了眼,眼中早就没有上下尊卑,常年处于社会底层的他们,此时才有控制他人生死的权利,因此对阿若德极为不满。
“怎么想造反?”阿若德手上也沾染了数条人命,心性比前世凶悍许多,他眯起眼睛握着自己的剑,冷笑着对这些轻步兵说道,而温德尔家族的武装仆人们看见自己的小主人遇到危险,也立即持着武器围上来。
“对,对不起爵爷。”轻步兵们此时冷静下来,看见阿若德手中粘着血的剑,以及虎视眈眈的贵族私兵们,连忙低下头垂下手中的武器,扔下那些女人从一旁离开,至少塔楼内还有一些值钱的东西可以拿。
“呜~~~。”受到惊吓的贵族妇人和女仆抱在一起,恐惧的看着锁子甲和罩衫上滴着血的阿若德,也许在她们眼中此时的阿若德毫无骑士风度可言,不过看见阿若德似乎并没有什么粗鲁行为,那名长着尖下巴蓝眼睛的贵妇人努力镇定了一下,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对襟宝石蓝长衣裙,颤颤巍巍的站起身。
“感谢您骑士大人,我是埃莉若,是乌尔里西伯爵大人的外甥女,雷蒙男爵的妻子,尊贵的大人我知道您是一位有贵族风度的骑士,不会对弱小的女子出手的,是这样吗?”贵妇人显示出良好贵族教育的礼仪,她的眼睛如母牛般充满了慈牟,瞳孔比一般人还要大一点,这让人看起来非常美丽。
“放心吧,我阿若德是不会对女人和孩子出手的。”阿若德微微点了点头,让两名武装仆人站在祈祷室门口保护这些妇孺的安全,自己疲惫不堪的走到大厅的一张桌子旁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嗨,阿若德看我找到了什么?勃艮第的葡萄酒。”依夫兴致勃勃的从塔楼内找到一瓶葡萄酒,兴奋的张嘴喝起来,红色的葡萄酒顺着他的嘴巴边流淌到罩衫上像血一样,依夫喝了几大口后递给阿若德,阿若德也不客气美美的灌了一大口,这胜利的美酒格外的甘甜美味。
“找到乌尔里西伯爵了。”温德尔男爵可没有休息,他知道只有抓住乌尔里西伯爵战争才算结束,他带领着士兵们在塔楼的阁楼里找到了这位乌尔里西伯爵,将他礼貌的请了出来。
“哦,您好伯爵大人,请恕我不能起身行礼。”阿若德看着被士兵们带到大厅的乌尔里西伯爵,这位伯爵身上的盔甲沾满了灰尘,须发披肩,头上的头盔不知道扔到那里去了,脸上充满了战败者的失落。
“我希望获得与自己相符的战俘待遇。”乌尔里西伯爵没有理睬阿若德,反而向一旁的温德尔男爵微微鞠躬后说道,他以为温德尔男爵才是这场战斗的指挥官。
“对不起伯爵大人,我无权作出决定,这场仗是我的次子打赢的。”温德尔男爵看着乌尔里西伯爵,然后用左手一指坐在椅子上的阿若德,向乌尔里希伯爵解释道。
“什么?他?”乌尔里西伯爵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阿若德,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自己竟然是被如此年轻的骑士打败的,这可能吗?
“没错,大人。”阿若德摊开双臂,嘴巴撇了撇,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哈哈哈,你是个怪物阿若德。”一旁喝酒的依夫大笑着,他拍着自己弟弟的后背大声的说道,在如此年轻的时候攻克一座城堡,这种功绩很快会被传遍欧罗巴诸王国的。
“哼要不是那种投石器,我怎么可能败在你这样乳臭未干的小子手中。”乌尔里西伯爵愤恨不平,他一副不认输的摸样。
“对不起伯爵大人,那种投石器也是我弟弟的杰作。”依夫懒洋洋的将葡萄酒罐子扔到一边,身体向后仰着,他看着乌尔里西伯爵吹了口气打了个饱嗝,然后轻松的说道。
“不可能,你以为这种谎言会让我相信,你只是想要愚弄我而已。”乌尔里西伯爵惨笑着摇着头。
“很遗憾,这是事实。”温德尔男爵点点头,对这一点进行了肯定。
“主,你这是在惩罚我吗?”乌尔里西伯爵的脸变得煞白,他口中喃喃自语道。
当梅森公爵骑着高大的骏马,带着胜利者的姿态进入哥廷根堡塔楼的时候,他看见乌尔里西伯爵那副神经质的摸样,心中又好笑又可悲,因此没有将乌尔里西伯爵当做囚犯关在地牢里,反而是作为一个荣誉的俘虏,这从一个侧面也看出梅森公爵心情大好。当晚,梅森公爵和他的贵族们举行了胜利的宴会,使用的食物就是哥廷根堡垒中的粮仓里的,以及城堡中平民们主动提供的食物,这座萨克森公爵的重要省份就这样落入了梅森公爵之手,这是他与萨克森公爵数次争锋以来获得的最大的战利品。
“阿若德爵士干得好,说吧,你希望获得什么样的奖赏,我都会慷慨的赐予的。”梅森公爵坐在暖暖的壁炉旁的木椅上,手中拿着注满葡萄酒的银杯子,对站在面前的阿若德说道。
第71章 册封伯爵
梅森公爵的话倒是使得阿若德有些为难,梅森公爵可是亲口当着众贵族的面说,谁夺下哥廷根堡就将分封他为伯爵,而现在却突然闭口不谈这件事情,反而让阿若德自己要求赏赐,很明显这位公爵大人是舍不得土地。
“公爵大人,为您效劳是我和我的家族最大的愿望,但是既然公爵大人曾经做出过分封伯爵的承诺,那么我绝不会让人说公爵大人是不遵守信诺的贵族。”阿若德挺直身体,笔直的站在梅森公爵的面前,要求公爵遵守自己的承诺,当阿若德说完后梅森公爵的脸上阴晴不定。
“哈哈哈,阿若德爵士我怎么会不记得自己的承诺呢,刚刚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放心好了我会给你安排好分封的。”梅森公爵从脸上勉强挤出笑容,假装豪迈的大笑起来,站起身拍了拍阿若德的肩膀,仿佛很信任这位年轻的爵士。
“当然,我也是在说笑话而已。”阿若德也微笑着对梅森公爵说道,这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各自心怀鬼胎的笑着,对于阿若德来说如果能够获得梅森公爵的分封伯爵,不但拥有一个郡的土地,而且在政治上成为中层的大贵族,凭借自己技术宅的能力在三年之内还不将地盘发展壮大,那时候再也不用看谁的脸色度日,这也是他冒着得罪梅森公爵这位公国最高统治者逼迫他分封自己的原因。
而梅森公爵在进攻哥廷根堡的屡次失败后,一时怒极攻心当众做出这种承诺,出口后当时他就有些后悔,但是转而又想自己的手下这些贵族说实在的还真没几人有本事独自攻克城堡,所以对于阿若德进攻哥廷郡堡也就听之任之,谁料想这个毛都没长齐刚刚被自己册封为爵士的年轻人,竟然凭借着一些奇思妙想把牢不可破的哥廷根堡一举攻克了,这让梅森公爵顿时没了主意,自己的承诺是当着众贵族面做出的,要是不履行承诺,落下个言而无信的名声,将来那个封臣还会相信自己,在打发走阿若德后梅森公爵皱着眉头在壁炉前踱着步伐。
“公爵大人,劳齐茨伯爵大人到了。”正在这个时候,一名梅森公爵的贴身侍从走进来向他禀报道。
“哼,他来的倒正是时候。”梅森公爵心中对自己这个鼠目寸光的侄子恼怒万分,精明的他哪里能不明白自己这个侄子打的是什么算盘,劳齐茨伯爵肯定是接到自己的命令后,将军队带到了哥廷根郡边境观望,如果梅森公爵快打赢了他就进军分一杯胜利的果实,要是萨克森公爵回军迅速打败了梅森公爵他就立即带着自己的军队逃跑,不过劳齐茨伯爵没有想到哥廷根堡竟然这样快被阿若德打下来,一般攻城没有三个礼拜日别想攻克,缺乏攻城设备的中世纪攻城战是漫长而比拼耐力的事情。
“我最尊贵,最敬仰,最崇敬的公爵大人。”劳齐茨伯爵此时穿戴着简朴的锁子甲和罩衫,头上戴着一条水獭皮帽,一见到梅森公爵便立即双膝跪地胖嘟嘟潮湿的手抓住梅森公爵的右手,对着右手上的绿祖母宝石戒指又亲又吻,口中说着肉麻的赞美的话。
“够了。”梅森公爵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看着面前一副可怜兮兮样子的劳齐茨伯爵不由的叹了口气,自己的封臣本来就不多,称得上忠心耿耿的也就是这个有血缘关系的侄子,想到这里梅森公爵也没办法指责什么,“为什么不听从我的命令,将军队集合起来带到我这里来,不知道我急需你的军队吗?”
“我最尊贵的公爵,我在布伦瑞克郡遭到萨克森公爵的攻击损失惨重,收集残兵败将需要一定的时间,绝不是有意延迟的。”劳齐茨伯爵取下自己头上的帽子抓在手中,用可怜而无辜的眼神看着梅森公爵,向公爵求饶道。
“哼,你要记住,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如果再有下次拒绝听从我的命令,我将剥夺你的头衔和你的城堡,让你滚回乡下和臭烘烘的农夫们呆在一起。”梅森公爵重新坐回座椅上,用严厉的口吻对劳齐茨伯爵说道。
“是,是,没有下次了我的公爵大人。”劳齐茨伯爵惊恐的用帽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品尝过权利的男人如果被剥夺权利,那种滋味还不如让他去死。
梅森公爵看着劳齐茨伯爵的摸样不由的有些厌烦,他冲着胖乎乎的劳齐茨伯爵挥挥手,意思是让他走开,劳齐茨伯爵连忙站起身向后转走了几步,突然又想起什么急忙又转过身,对梅森公爵说道。
“尊贵的公爵大人,听说攻克哥廷根堡的是温德尔家族的人,这是真的吗?”
“嗯,是。”梅森公爵抬起眼皮看了看劳齐茨伯爵,从鼻腔里发出声音,表示这件事是真实的,劳齐茨伯爵立即看出来梅森公爵脸上的不悦表情,顿时心中窃喜,对那位修道院长的建议感到满意。
“哦,那么公爵大人您真的要分封温德尔家的小子为伯爵吗?”劳齐茨伯爵小心翼翼的看着梅森公爵的脸色,询问道,他深知梅森公爵对于土地有着异乎寻常的执着,任何企图分走赫尔曼家族土地的事情都是使他深恶痛绝的。
“我已经当着众贵族的面答应了,谁能攻克城堡就分封谁为我新的伯爵。”梅森公爵的眉头皱的更加的紧,劳齐茨伯爵的话让他愈加厌烦起来。
“可是您答应的是分封他为伯爵,又没有说一定要将公爵大人您的土地给他。”劳齐茨伯爵小心的靠近公爵,带着狡猾的口吻说道。
“你的意思是?”梅森公爵此时回过味来,似乎自己的这位侄子有什么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
“我记得您曾经拥有梅克伦堡郡的头衔拥有权。”劳齐茨伯爵眯起眼睛,在壁炉的火光中目光如蛇一般,身体的阴影在火光中摇曳,几乎布满了整个房间内,他低声对公爵说道。
“梅克伦堡?”梅森公爵低下头站起身仔细的思索起来,终于想起来因为自己的外祖母是来自日耳曼地区梅克伦堡郡的西斯拉夫贵族,所以按照封建继承法子孙对于梅克伦堡郡具有头衔宣称权,可是一方面梅克伦堡现在是异教徒西斯拉夫公爵普尔基比斯拉夫。欧。吕根的领地,根本不在主的荣光之下,另一方面那个头衔严格的按照贵族头衔法来说已经过了追索的时效,从法律上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自己也没放在心上公开放弃而已。
“把梅克伦堡的头衔给温德尔家族的小子,既履行了公爵大人您做出的承诺,又将无损于您的声望,贵族们也将无可挑剔。”
“恩,我需要再想想。”梅森公爵抬起头,看了一眼劳齐茨伯爵不由对这个胖子好感大升,自己的这个侄子看起来还是很有用的嘛。
第二天,梅森公爵召集了自己的封臣贵族们在领主大厅议事,他对这次作战中英勇的骑士和贵族进行了各种赏赐和承诺,并且鼓励众人继续跟随自己作战,直到击败可恶的萨克森公爵。
“温德尔男爵之子,阿若德爵士请上前来。”梅森公爵坐在领主座椅上,头戴公爵的黄金头冠,身穿蓝色呢绒对襟长袍,脖子上戴着珍贵的宝石黄金十字架,两个手的手指上戴满了各种戒指,当他抬起自己的右手对阿若德说的时候,大厅内贵族们顿时静悄悄起来,他们瞪大眼睛看着梅森公爵是否会真的履行自己的诺言,将这个年轻的爵士分封为伯爵。
“是的公爵大人。”阿若德连忙走上前来,他单膝跪下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梅森公爵,这时候阿若德看见站在梅森公爵左侧的是公爵的长子埃布尔爵士,埃布尔爵士依然英俊不凡,但是脸上却带着忧虑的神色,而另一边公爵的右手边站着的是劳齐茨伯爵,这时候阿若德的心里有些隐隐不妙的感觉。
“为了表彰阿若德爵士在攻克哥廷根堡中英勇卓绝的表现,我将自己的一个伯爵头衔赐予你,并且允许你成为我的封臣,受到我的保护,任何胆敢违反上帝的法令攻击你的人都会受到我的惩罚,同时将头衔名下土地的统治权授予你,您,阿若德大人,从今以后可以自称为梅克伦堡伯爵。”梅森公爵用铿锵有力的声音宣布道,他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着,贵族们听了之后顿时哗然起来,而阿若德却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只好连忙低头感谢梅森公爵的封赐。
“怎么是梅克伦堡。”
“不会吧,是不是公爵大人搞错了,哪里并不是梅森公国的土地。”
“那里是异教徒西斯拉夫人的土地,怎么能够这样呢~~~。”
“嘿,这还不明白,公爵大人压根就不想把伯爵的头衔真正的给一个乡下士绅的儿子。”
“有好戏看了,哈哈。”
贵族们带着各种表情,用怜悯、讽刺、看笑话的目光盯着还毫不知情的阿若德,他们相互之间的窃窃私语在哥廷根领主大厅内不断回荡。
“恭喜您喽,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哈哈。”劳齐茨伯爵挤眉弄眼的走到阿若德身边,带着嘲弄的口吻说道。
第72章 和平谈判
对于贵族们来说头衔是身份的象征,高贵的头衔代表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可是与头衔比较起来他们更注重的是这头衔中的实际利益,在这个时代什么是最实际和直接的利益,那就是土地,王侯贵族莫不是拥有大量土地的大地主,正是因为拥有了大片的土地以及土地上的佃农,才能够支撑起庞大的军费开支,以及将土地划分成小块的采邑吸引骑士的投靠,没有土地的贵族只是破落户而已,即使是顶着伯爵的头衔也只是其他贵族宫廷中的食客而已。
梅森公爵将伯爵的头衔授予了阿若德,可是这个头衔下的土地却在别人的手中,劳齐茨伯爵给梅森公爵出的这一招极为阴险,将一个空壳的梅克伦堡伯爵的头衔赐给阿若德,既堵住了其他贵族的悠悠之口,又将阿若德架在火上烤成为其他贵族的笑柄,如果阿若德真的打算去西斯拉夫人的地盘上要求土地,那可真是嫌自己的命长,那些嗜血的异教徒有用敌人的鲜血祭他们邪恶神灵的习惯,拥有三个郡土地和四位封臣的梅克伦堡公爵普尔基比斯拉夫。欧。吕根手中直属军力就有五千人,还有西斯拉夫人的支持和拥护,可以说在梅克伦堡公国内地位稳如磐石,没有人认为能够有谁推翻他的统治,就连致力于和西斯拉夫人争夺土地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此时也在极力避免与其发生冲突。
“这一定是劳齐茨伯爵的混蛋主意,这个该被诅咒的混蛋。”温德尔家族的人在城堡内一个腾出来的商人的住所内暂时安顿下来,这座由木头建造的三角顶屋宅并不宽敞,一推开粗糙的木门,便是一间三十几平米的客厅,客厅的东边是一座壁炉,壁炉的角落放着一堆短粗的木料,在壁炉的上方挂着一条粗羊毛毯子,毯子上粗略的用色彩的线描绘出一个吹着长笛的男人的形象,而紧挨着客厅的是两个小的卧室套间,当然里面除了一张木床外什么都没有,商人的全家在梅森公爵开始围困城堡之前便逃走了,不得不说这些商人的嗅觉比老鼠还灵敏。
“够了依夫,虽然没有获得土地,但是你的弟弟毕竟已经成为了伯爵,这对我们家族来说是一件大事情。”温德尔男爵坐在木椅上,虽然他对梅森公爵如此听信劳齐茨伯爵的谗言而恼怒,但是也知道对此温德尔家族只能是逆来顺受,而毫无反抗的能力。
“我不会就这样算了的,梅克伦堡的土地我一定要拿到手中,是我的东西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阿若德站在屋内的窗口处,木头窗户被掀开,阿若德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天空中落下的雨水,从屋子里面可以听见雨滴落在地面的声音,因为刚刚攻克哥廷根城堡,城堡内的平民们都躲在屋子中不敢走出一步,所以城堡内的街道显得冷冷清清,只有几条饥饿的狗淋着雨四处找食物。
“阿若德你难道不明白吗?普尔基比斯拉夫。欧。吕根公爵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即使是梅森公爵也不是他的对手,还是等待机会吧。”温德尔男爵理解阿若德的想法,在这场战争中没有人比他更明白阿若德在其中起到的重要作用,可是就因为温德尔家族不是声名显赫的家族,这些浴血奋战的功绩就这样化为了乌有。
“埃布尔爵士大人难道就这样袖手旁观吗?”依夫站起身,他庞大的身躯几乎将客厅占去一半,旁边的木桌被他碰撞发出咯吱的刺耳声音。
“埃布尔爵士对此也无能为力,这是梅森公爵代表赫尔曼家族做出的决定。”温德尔男爵为此也找过埃布尔爵士,但还是一无所获,在触及到赫尔曼家族利益的情况下,这位爵士也非常为难。
“哼,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难道忘了是谁帮助他打赢了布伦贝尔伯爵,是谁挽救了他的性命和荣誉。”依夫挥动着自己的手臂,不满的大声嚷嚷着。
“住口依夫,我们是发誓效忠埃布尔大人的,这种话如果被别人听到会误以为我们的誓言是谎言。”温德尔男爵立即制止了依夫的口无遮掩,他可不希望劳齐茨伯爵再以此为借口向梅森公爵进谗言。
“没错,现在说这些毫无作用,埃布尔爵士毕竟是赫尔曼家族的一员,当然要为自己的家族利益着想,所以求人不如求自己。”阿若德转过身从窗户旁边走到木桌前,依夫的忿忿不平让他感到很安慰,在这个黑暗混乱人人都为自己家族利益奋斗的时代,也只有自己的家人可以依赖,不过阿若德觉得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获得土地和地位,家人的帮助也许只是使得他的计划提前一点而已。
“你有什么打算吗?”温德尔男爵看着阿若德的摸样,已经熟悉他拿定主意的表情,知道阿若德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
“恩,我有自己计划,只是希望父亲和兄长你们到时候可以提供给我一些帮助就可以了。”阿若德微笑着点点头,他的心中开始盘算着自己手头能够动员的力量。
此时,在梅森公爵攻克哥廷根郡后,萨克森公爵却按兵不动只是派遣了一位使者要求梅森公爵善待自己的封臣,这种奇怪的现象使得梅森公爵也不由自主的谨慎起来,随后当梅森公爵和他的军队呆在哥廷根郡整备休养的一周后,萨克森公爵带领着他的军队出现在了哥廷根城堡外的一处小平原上,同时与萨克森公爵在一起的还有一位来自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宫廷的廷臣,皇帝亨利的首相西泽。德。维特大人,这位已经步入暮年的皇帝廷臣带来了亨利要求双方罢兵言和的要求。
“言和?开什么玩笑,我们正处于胜利的一方,应该继续进攻打败萨克森公爵,让他割让更多的土地。”
“可是这是皇帝的命令,如果违背恐怕会招来帝国内其他封臣的口实。”
“没错,更何况我们的士兵开始想要返回自己的家乡,而贵族们也再抱怨钱袋穷的叮当响。”
梅森公爵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臣子们相互争吵着,他手中拿着的是盖着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蜡印章的羊皮文件,上面亨利对于他擅自与萨克森公爵之间的私战非常不满,认为在马扎尔人随时可能入侵帝国的情况下还同胞自相残杀,这会削弱帝国抵抗外敌的实力,如果说亨利的威胁在梅森公爵看来只是个笑话的话,那么紧跟着的几份来自勃兰登堡等几个大主教区的来信,让梅森公爵不得不心头紧张起来,这些大主教们完全站在亨利的一边,频频抱怨梅森公爵的私战导致许多乱兵进入他们的大主教区,给主教区内的贵族和平民带来损失,并且警告梅森公爵如果不停止与萨克森公爵之间的私战,那么他们可能会响应皇帝的号召对梅森公爵展开制裁。
“看来我们的皇帝陛下已经买通了这些贪婪的大主教。”埃布尔爵士站在梅森公爵的身旁,接过公爵手中的信件后说道。
“哼,没想到萨克森公爵这个倔强的老头居然会让亨利插手这件事。”梅森公爵不满的说道,可是心中也明白虽然平日可以不把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放在眼中,但是这种大义名分一旦威压在自己头上,那么还是会让自己的公国吃不消的,毕竟梅森公国名义上还是帝国的附庸,自己这个公爵还是亨利的封臣。
“您有何打算?”埃布尔爵士叹了口气,他看了看在台阶下争吵的贵族们,也明白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让这些贵族开始滋生不满了,如果他们再知道几个大主教开始倒向萨克森公爵一方,很可能会抛弃梅森公爵带上自己的手下直接返回自己的领地的。
“好吧,既然萨克森公爵想要和谈,那么我们同意就是。”梅森公爵做出了最后的决定,这个决定并不是轻易做出的,他根据自己的宫廷总管的报告,自己为此战争已经支付了大笔的金钱,甚至不惜向商人举债,如果继续打下去只会让自己的财政赤字扩大,与其这样不如用到手的哥廷根郡作为筹码,狠狠地在谈判桌子上敲萨克森公爵一笔。
“哎。”埃布尔爵士看着台阶下那些争权夺利的贵族们,越发的觉得这些人的陈腐和无能,反而是阿若德所在的温德尔家族屡立战功,却得不到任何的赏赐以及发挥才干的相应地位,他对自己父亲的短视而感到忧虑。
当梅森公爵同意了萨克森公爵和平谈判的请求后,双方的使者如梭般在城堡和萨克森公爵的军营中穿梭,最后两位掌握着数省的大贵族在哥廷根郡一处村庄内举行了谈判,他们带领着自己数名护卫打着各自的旗帜,在西泽首相的见证下面对面的坐在了一起。
第73章 演示旋风炮
在王室的强力干涉之下,梅森公爵与萨克森公爵达成了和解的共识,梅森公爵将哥廷根堡归还给萨克森公爵,而萨克森公爵放弃与梅森公爵有争议的几座边境村庄并且赔偿了一笔赎金,作为赎回自己的封臣和城堡的代价。
“阿若德我们真的就这样离开吗?”在达成和平之后,两位位高权重的公爵在哥廷根堡内举行了一场宴会,参加宴会的有王室的代表和两大公国的贵族们,在觥筹交错中温德尔家族的人却悄悄的离开了。
“梅森公爵既然已经与萨克森公爵达成了和平协议,完成了兵役的我们还不如早早返回自己的领地,将这次获得的战争资源消化掉。更何况劳齐茨伯爵无时不刻在寻找我们的差错,早点远离他才是明智之举。”阿若德骑在马上他回过头,看见哥廷根堡灯火通明热闹非凡,除了被旋风炮鸡击破的箭楼能够显示出这是刚刚经过战争的地方外,此时却是一片和平景色,背着背囊的旅行商人和农夫们徒步踏上泥泞的道路前往城堡,将货物和宴会的资源送入城堡中。
“好吧,我也早受够了那些陈腐的家伙们。”依夫知道在城堡中的这几日,每天都有贵族成群结队来到阿若德的面前,假装恭敬实则嘲弄的高呼梅克伦堡伯爵万岁,这种讽刺和嘲弄仿佛是他们的娱乐活动一般。
“走吧,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阿若德戴着自己的头盔,身上的锁子甲外面加了一条水獭披肩,在夜风中保证身体的温度,他用脚后跟磕了磕马的腹部,战马本能的小跑了几步,在这匹战马的后面跟着的是阿若德原先的那匹长毛怪马,这匹傻马是阿若德的第一匹坐骑,此时倒是享受的跟在阿若德后面屁颠屁颠的。
哥廷根堡之中,乌尔里西伯爵恢复了自己的自由身份,他端着酒杯坐在萨克森公爵身边沉默不语,看着在大厅另一边的梅森公爵的贵族们,在那些人中他没有发现俘虏自己的那个年轻人,这让乌尔里西伯爵感到有些好奇,一个能够攻破自己把守的哥廷根城堡的年轻人,无论如何其能力都是无可比拟的。
“请问公爵大人,你的那位先锋官在哪里?”乌尔里西伯爵向梅森公爵举杯致敬后,装作好奇的样子询问道。
“什么先锋官?”梅森公爵此时已经醉醺醺的,他对到手的土地和大量的赎金感到高兴,当然还有他看见萨克森公爵那张吃瘪的脸暗自幸喜,这个从自己少年时代就压自己一头的家伙终于败在自己的手上。
“就是,就是打败我的那个年轻人。”乌尔里西伯爵不得不自揭伤疤,他有些分不清梅森公爵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尊贵的公爵大人就是那个温德尔家族的次子。”劳齐茨伯爵坐在梅森公爵的左下手的座位,公爵右边的座位空着,哪里本来应该坐着的是埃布尔爵士,可是现在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哦?”乌尔里西伯爵心中暗想,看来梅森公爵对这位有能力的年轻人很不以为然,他对阿若德手中的旋风炮极为看重,这种武器如果再大一点的话,肯定能将坚固的石墙摧毁,即使是他所见到的这种中型旋风炮也足够使守城者头疼。
“您为什么对阿若德感兴趣,难道是打算用决斗挽回自己的名誉吗?”梅森公爵带着嘲弄的口吻说道。
“呵呵,如果可以的话。”乌尔里西伯爵端起酒杯,放在自己的唇边,双眼却在滴溜溜的转动,萨克森公爵的领地靠近西边的法兰西,而法兰西王国在经济和文化上更加开放,受到法兰西人的影响萨克森人没有梅森公国这样保守,血统固然重要但是贵族的能力则更加被统治者看重。
“可怜的乌尔里西伯爵。”劳齐茨伯爵吃饱喝足打着饱嗝,看着乌尔里西伯爵的摸样觉得很是惬意,他喜爱欣赏失败者的失意。
“乌尔里西伯爵你为何会在意打败你的骑士?”当宴会间歇的时刻,萨克森公爵与乌尔里西伯爵站在窗户前相互交谈着,萨克森公爵了解乌尔里西伯爵的为人,他绝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贵族,因此对于乌尔里西伯爵对打败自己的骑士的在意,让萨克森公爵感到好奇,不由的询问道。
“伯爵大人,您知道那几座武器是谁打造的吗?”乌尔里西伯爵用下巴指了指窗户外,停在城堡塔楼前空地上的十架旋风炮,这十架旋风炮是用梅森公爵的工匠和杂役打造的,因此当攻克城堡后梅森公爵便借口将这些武器扣下来了,现在停在了塔楼前的空地上。
“哦?难道是打败你的骑士打造的,或者是哪位骑士拥有来自拜占庭的工匠?”萨克森公爵看着在夜色下火光中的十座旋风炮,这十座旋风炮犹如雄伟的卫士静静的耸立在空地上。
“不,就是哪位叫阿若德的骑士所造,能够建造这种武器的贵族简直就是王国的宝物,并且阿若德爵士还是一个用剑的高手,就是他带领士兵攻下我守护的这座城堡的。”乌尔里西伯爵压低声音对萨克森公爵说道。
“如此说来今后倒是要对梅森公爵的实力重新评估了。”萨克森公爵的眉头不由的紧皱起来,在梅森公国中有着这样优秀的骑士,对于自己来说并不是好事。
“未必呀公爵大人,我观察梅森公爵似乎对这位骑士并不看重,于是灌醉了一个梅森公国的贵族从他口中打听到,因为梅森公爵吝啬土地的缘故,竟然将一个过期的伯爵头衔授予阿若德,而阿若德似乎今天并没有参加宴会,他们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并不融洽。”
“哦,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拉拢一下这位优秀的骑士喽。”萨克森公爵的眉头舒展开来,他向左右看了看,小心的看着梅森公爵的人没有异常才说道。
“是的。”
“不过,再次之前我希望能够看看打败你的这种武器的威力。”萨克森公爵虽然有些心动,但是拉拢别的公爵的臣子投奔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需要看看这位叫阿若德的贵族是否有拉拢的价值。
“我们可以要求梅森公爵向王室使者面前展示一下这种武器,梅森公爵此时正在胜利的时刻,为了在我们面前炫耀武力一定会同意的。”乌尔里西伯爵向萨克森公爵出主意道。
“恩,好主意。”萨克森公爵点头深以为妙计,于是分开向王室的使者宫廷首相西泽和梅森公爵走去,当西泽首相对梅森公爵建议希望能够看一看那停在空地上的旋风炮的时候,梅森公爵洋洋得意的立即答应了下来,炫耀武力也是贵族们常常运用的一种策略,更何况自己拥有的是拜占庭帝国都没有的先进武器。
当第二天清晨灿烂的阳光照耀在人间的时刻,众贵族们熙熙攘攘的来到城堡外,在这里十门旋风炮一字排开威风凛凛,贵族中有参加过哥廷根堡攻守的人,也有跟随着萨克森公爵没有见过旋风炮的贵族,无论是见过还是没有见过的贵族此时都惊叹旋风炮的精巧,但是对于旋风炮的威力还是有些怀疑。
“西泽首相大人、萨克森公爵大人请观看我的这十门赫尔曼炮的威力。”梅森公爵穿戴整齐,头戴黄金头冠,身穿有貂毛装饰的对襟呢绒长袍,脖子上戴着璀璨的宝石项坠,当他在骑士们的簇拥下站在旋风炮前的时候一副高傲的摸样,他将阿若德的旋风炮重新命名为自己家族的名字,并且打算从今以后将这个日子定位梅森公国的命名日节日。
“果然是威风的器械呀。”萨克森公爵用手拍了拍被插入土地上的旋风炮支柱,衷心的赞叹道,这种机巧的器械是他手下最好的工匠也无法做到的,并且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座器械竟然没有一颗铁钉,这让他更加的惊奇。
“可以开始了吗?”这时候一位梅森骑士,向众大贵族禀报道。
“恩,开始吧。”梅森公爵抬起自己的下巴点了一下,向自己的骑士说道。
“开始,你们这些懒虫。”梅森骑士得到公爵的命令,连忙跑到旋风炮前,那些拉皮索的杂役们正坐在地上偷懒耍滑,看到骑士来到都急忙站起身。
“大人们看见那个小山丘了吗?目标就是那里。”梅森公爵指着城堡外一处小山丘,山丘上插着许多稻草人,这就是要被旋风炮摧毁的目标物。
“哦?那么远?”西泽首相扬起手搭在自己的额头前,仔细的看了看山丘,充满了好奇。
“开始,拉~~~。”就在此时,梅森骑士站在旋风炮前拔出自己的剑,模仿着阿若德和依夫的摸样用力向下挥动自己的剑,杂役们深怕剑劈在自己的脑袋上,连忙使尽全力拉动皮索,捎在人力的拉动下将石头炮弹抛出。
“哗啦~~~。”就在捎将要把石头抛出的时候,突然只听得旋风炮发出巨响,顿时一门门旋风炮散了架,拉动皮索的杂役们惊慌的发觉他们拉动的捎竟然脱离了支柱,在惊慌中有些杂役被捎柱击中哇哇大叫起来。
第74章 羞辱
十门旋风炮在梅森公爵和萨克森公爵等贵族们的眼前一门一门解体,看着眼前重新变回一堆废料的赫尔曼炮,众贵族都傻了眼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梅森公爵的贵族们是见过旋风炮,哦,现在叫做赫尔曼炮的威力,即使连续攻击半天也绝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可是现在连一发炮弹都没有打出去便散架了,不由得心中都在犯嘀咕。
“梅森公爵大人,这是怎么回事?”西泽首相瞪大眼睛,他看了看地上一堆的废木料,还有大呼小叫的杂役们,眼前的一幕犹如一场宫廷闹剧。
“公爵大人,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负责指挥赫尔曼炮的骑士,面色煞白战战兢兢的走到梅森公爵的面前,心中对自己为了讨公爵的欢心抢先拿下这个差事后悔不已。
“剥夺他的头衔,押入地牢。”梅森公爵的脸变得通红,他用目光狠狠地盯了一眼负责指挥的骑士,然后伸出手指着他向身旁的卫兵命令道。
“啊,公爵大人,以主的名义发誓,我是冤枉的。”两名卫兵上前解下骑士的佩剑,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拖离梅森公爵的面前,向哥廷根堡走去,在城堡内有一处阴暗的地牢,里面关押着各种囚犯。
这名可怜的骑士被梅森公爵当做了替罪羊,而西泽首相和萨克森公爵见梅森公爵拿下了自己的一名骑士,也就不好在继续追究下去,他们只是有些可惜没能亲眼看看旋风炮的威力,一旁的乌尔里西伯爵感到很奇怪,好端端的旋风炮怎么会突然散架的。
“乌尔里西你怎么看?”一场演示旋风炮的表演,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贵族们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在返回城堡的路上,萨克森公爵低声的向身旁的乌尔里西伯爵问道。
“很奇怪,不过我觉得肯定和那个可怜的骑士无关。”乌尔里西伯爵看了看四周,然后同样压低声音说道。
“当然,可是我觉得一定和那个叫阿若德年轻贵族有关。”萨克森公爵的脸上倒是露出奇怪的笑容,他拉住自己身后的黄色呢绒披风,摸着披风边缘柔软的貂毛,将自己的身体裹了裹,年纪大的他觉得清晨的风也有些寒冷。
“哦,您是这样认为的?”乌尔里西伯爵还有些担心,看了这场闹剧般的旋风炮演示,会因此对阿若德的能力轻视,可是萨克森公爵似乎反而是对阿若德起了好奇之心。
温德尔家族的队伍此时已经远离哥廷根堡,他们在接近边境的地方停下来休息,因为阿若德正在等待一个人,他站在一块矗立的岩石上看着哥廷根堡的方向,目光所到之处都是长满青草的平原和树林,一派大自然的和谐,只有在目光所及的地方有一座小村庄隐隐约约的浮现,人口稀少也是中世纪的一大特色。
“得,得,得~~~。”就在此时,从被没膝高的野草小径中传来马蹄的声音,只见四名骑马的骑士向阿若德等人的队伍而来。
为首的骑士身上并没有穿戴盔甲,只是一身贵族便装,脚上蹬着一双皮靴,身后的披肩边缘镶嵌着白色的貂毛,其他三名骑士则身穿锁子甲和罩衫,头戴封闭式头盔,面罩揭开露出面容,都是阿若德认识的人,分别是史丹骑士和埃布尔爵士的内府骑士,而为首的便装骑士正是史丹爵士,他来到阿若德的面前勒住马的缰绳,停了下来。
“埃布尔爵士大人。”阿若德早就料到这位爵士会来,也许固执保守的梅森公爵无法意识到自己的价值,但是这位英俊聪明的继承人一定能够明白。
“阿若德大人为何不辞而别?”埃布尔爵士从马上跳下来,两名内府骑士连忙下马搀扶住爵士的身体,防止地上凹凸不平的地面将尊贵的公爵继承人绊倒。
“很抱歉爵士大人,既然战争已经结束我们需要重新修整一下,返回自己的领地,不告而别的也不止我们。”阿若德软中带硬的回应道,当和平协议达成后许多自认为在这场战争中,没有得到好处的贵族都带领自己的部队返回领地,带领着军队在自己领地之外作战每日的消耗和军费就足以让贵族们皱眉的了,尽快返回自己的领地解散这些吃喝都要靠自己的钱袋养活的闲人,是贵族们急不可耐返回领地原因,当然留在哥廷根堡的都是些等待瓜分利益的大贵族。
“据我所知您的麦芽酒生意就足够支付三支部队数月的费用了,难道不能等等吗?”埃布尔爵士微笑起来,他知道阿若德的麦芽酒除了卖给自己外,许多在战争中的贵族也从温德尔家族中买了许多麦芽酒,价钱竟然是平日的三倍,当然在战争中即使是最冒险的随军商人也不敢大量运送麦芽酒,只有在军队保护下的温德尔家族才有大量的麦芽酒卖,这种一家独大的垄断为温德尔家族带来了财富。
“那都是谣传而已。”阿若德可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他摇着头对埃布尔爵士的说法不赞同道。
“好了,我的朋友就别绕弯子了,我知道你对我父亲的决定有怨气,可是相信我我事先根本一无所知。”埃布尔爵士走上前几步靠近阿若德,真诚的向他说道,梅森公爵和劳齐茨伯爵事先确实没有告诉他,等到宣布出来的时候埃布尔爵士不可能当众反驳自己的父亲的权威,这不符合习俗和传统。
“呼,我明白,这件事确实是劳齐茨伯爵的阴谋,不过,我总算获得了一个伯爵的头衔不是吗?至少温德尔家族已经数代没有出现过中等贵族了。”阿若德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这是梅森公爵和劳齐茨伯爵背着埃布尔爵士做出的决定,只是自己心中对埃布尔爵士当时的一言不发有些懊恼而已,事后也觉得自己有些意气用事,作为赫尔曼家族的下一任继承人,埃布尔爵士要考虑的可不仅仅是温德尔家族的事情,现在埃布尔爵士能够追上自己解释这已经是对自己的看重了,心中哪一点的怒气此时消散无踪。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我会请求我的父亲赐给你一块自己的土地。”埃布尔爵士见阿若德与自己解除了心中的误会,表示愿意让梅森公爵将土地分给阿若德,但是阿若德却摇着头。
“不用了爵士大人,我的领地在梅克伦堡。”阿若德斩钉截铁的说道,他不会再向任何人伸手乞求。
“阿若德大人,我请求您接受埃布尔爵士大人的建议,您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史丹骑士听见后走上前,向阿若德说道,他的腿现在虽然还有点跛,但是已经好多了,不注意看是分别不出来与正常人的区别。
“好了史丹,我知道阿若德的想法,你有自己的打算,但是我要你记住一点,任何时候您都可以从我这里得到援助。”埃布尔爵士知道阿若德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注意,他向阿若德保证后便与温德尔男爵和依夫打过招呼后,骑上自己的马返回哥廷根堡。
“阿若德我觉得你应该仔细考虑下埃布尔爵士的建议。”温德尔男爵看着爵士离开的背影,有些为阿若德感到惋惜,如果埃布尔爵士愿意向梅森公爵进言,那么阿若德一定会得到一块自己的领地的。
“算了,我已经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情,梅森公爵此时一定是对我恨之入骨,是吧马科斯。”阿若德苦笑了一下,转过头对英格兰雇佣兵马科斯说道。
“似得波爵大人。”马科斯也大笑起来,他似乎是想到当梅森公爵看见那些旋风炮散架的样子,脸上一定会非常精彩。
“你做了什么?”温德尔男爵大吃一惊,他预感到阿若德似乎是做了让公爵恼怒的事情。
“我只是收回自己的物品而已。”阿若德恼怒梅森公爵的羞辱,于是让马科斯带上几个手脚麻利的人,在众贵族和士兵们喝的醉醺醺的时候,将旋风炮关键的枢纽拔了下来,从外表上看这些旋风炮和原先一样,但是只要一使用便会因为承受不了重物而散架。
“阿若德那你真的打算去收复梅克伦堡吗?那是帝国的凯撒都无法做到的事情。”温德尔男爵摇着头对阿若德的冲动叹息。
“是的,我打算这样做,但是父亲我可以暂时使用黑沼泽村吗?我需要自己的一块落脚地。”阿若德向自己的父亲温德尔男爵说道。
“没问题,我们是一家人,如果我们不支持你还有谁支持你呢?”温德尔男爵点头同意,现在他们家族拥有了三块采邑,黑沼泽村是最贫瘠的土地,他反正打算将全家人搬到梅森郡的庄园去,哪里是富足的省份,一家人的生活将会更好。
“感谢您。”阿若德需要一块自己的根据地,当然即使是暂时的也足够实施自己的计划,首先他需要收集足够多的关于梅克伦堡公国的情报。
第75章 领主的责任
爱娃夫人站立在领主宅的门外,今天的天气明朗蓝天白云,村庄中的鸡犬叫声不时地响起,农夫们在田地中辛勤的耕种,因为战争爱娃夫人的丈夫带走了一些劳动力,所以公共田地的耕种不到往日的三分之二,本来就贫瘠的土地显得更加的荒凉。
“嘛,木木。”一个小巧的萝莉用胖嘟嘟的小手抓住爱娃夫人的裙角,流着口水的嘴巴奶声奶气的叫着。
“嗨宝贝。”爱娃夫人连忙将自己的女儿莉娜抱起来,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不由的皱起眉头,丈夫带走的还有家中的仆人,现在除了一个又老又聋的驼背老仆和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女仆外,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亲自去做。
“女主人,村庄长老来了。”小女仆怯生生的拿着一个篮子,她刚刚从树林中采集了一些蘑菇和嫩树根,正巧碰上了村庄的长老,于是她向爱娃夫人禀报道。
“哦?”爱娃好奇的看着从山坡下扶着自己的膝盖向上走来的村庄长老,她的丈夫是这片领地的领主,但是村庄的长老是村民们自发选出的,这是日耳曼人的乡约习俗,领主具有解决村民们之间纠纷的司法权力、收租的权利和安排村民工作的权利,而村庄平日如何耕种农作物这些琐碎的事情都是长老安排的。
“尊贵的爱娃夫人。”村庄长老气喘吁吁的爬上山坡,山坡上耸立的是一座用木头搭建的领主屋宅,主体的屋宅外有马厩、军械库和厨房等附属的房间,呈现丁字型的结构,中世纪的建筑都是先有一个主体,然后其他的附属房间建筑会在以后的岁月里慢慢增加,一座完整的领主屋宅甚至常常由几代人来完成。
“塔伯长老您怎么一个人到这来了?”爱娃夫人感到有些好奇,通常如果有争诉农夫们之间无法解决的时候,才会拉上村庄长老到领主屋宅请求领主的裁决,村庄长老独自前来除非是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
“尊贵的夫人,我不得不前来请求您的帮助。”村庄长老弯下腰,脑袋几乎要撞到地面上,长长的胡须垂在地上,过了好一会才缓过劲似得直起身子。
“请说吧。”在领主不在的情况下,作为领主夫人的她有责任接待这些请愿,并且妥善的处置,这是一位贵妇人的职责所在。
“昨天晚上几个强盗偷走了村庄的耕牛,没有这几头耕牛,我们的劳动力严重不足,许多土地都没有耕种,当然我不是在抱怨,毕竟温德尔爵士是为了公爵而战,只是我很担心没有足够的种子,又没有足够的劳动力,在冬天来到的时候我们该吃什么?”村庄长老吐沫星横飞的说道,缺了几颗牙齿的嘴唇吐字不清晰,使得爱娃夫人皱着眉头努力的听清他说的话。
“什么?耕牛被偷走了,难道村庄中的人都一点都没有发觉吗?”爱娃夫人吃惊的说道,耕牛在农业社会中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村庄中仅有的二头耕牛还是她的丈夫从牙缝里挤出钱购买的,然后交给村庄使用的,当然这种使用不是无偿的,村民们会用收获的粮食和物资作为交换。
“是的这些该下地狱的偷牛贼。”塔伯长老泪涕横流,他用自己脏兮兮粗糙的大手抹了一把鼻涕,然后愤恨的咒骂着。
“既然已经丢了,暂时就用人扶犁吧。等我的丈夫回来后,一定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爱娃夫人看着塔伯长老的摸样,只好先安慰他道。
“对不起尊贵的夫人,村庄中只剩下老人和女人,我们劳动了一天都睡的太死了,才被这些该死的头牛贼得逞。不过,尊贵的夫人难道不能想办法去买几头牛解决下眼前的难题吗?”塔伯长老眼泪汪汪的看着爱娃夫人,凭良心来说温德尔家族是不错的统治者,他们不但不过于压榨村民,时不时的在困难的时候还会解决村民们的困难,因此村民们都希望这一次温德尔家族也能够帮助他们。可是爱娃夫人有些为难,因为温德尔家族此时也在困难的时刻,家族的每一个银纳所都被投入到了梅森公爵的战争中,现在自己的丈夫和两个儿子还生死未卜一点消息都没有,每一日她都度日如年的在等待着他们的消息。
“好了塔伯还是等我丈夫回来吧,就这样。”爱娃夫人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接待和协调与村民的关系固然重要,但是别忘了温德尔家族毕竟是统治者,一旦做出决定作为子民的村人必须遵守。
“是,如果能够向圣方索修道院请求支援,他们会帮助我们吧?”塔伯长老有些不死心的小声说道,毕竟谁都知道温德尔家族最大的支援来自圣方索修道院,富裕的修道院只要拔下一根毫毛就足够他们过活的了。
“下去吧,我会考虑的。”爱娃夫人想了想向塔伯长老挥了挥手,抱起自己的女儿莉娜走进了屋子,塔伯长老伸长脖子看了看屋子里,然后叹了口气转过身向山坡下走去。
塔伯长老的话在爱娃夫人的脑海中回荡,她瞅了瞅空空的陶器架子,上面可以变卖的东西都被售卖一空,在屋子里的一件自己出嫁时候,自己的父亲陪嫁的杉木家具空荡荡的放置在角落中,里面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看来只能去找霍夫。汉尼斯院长了。”爱娃夫人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她是一个倔强有自尊的贵族式的高傲,轻易是不会向其他人低头的,即使那个人是她的弟弟,可是现在她有责任维护自己丈夫的权威和领土的平稳,在出征之前温德尔爵士亲手将这片土地交给了她,所以在温德尔爵士回来的时候她也要将这块土地完整无缺的还给他。
想到这里爱娃夫人再也坐不住了,她立即将手中的女儿交给小女仆,从屋子墙壁上挂着的一柄短剑取下来,佩戴在身上,然后从自己家的马厩中牵出一匹精心照料的白色骏马,她骑上马向小女仆吩咐道。
“照顾好我的女儿。”
“可是女主人您没有带护卫。”小女仆抱着昏昏欲睡的小莉娜,向自己的主人说道。
“我有剑。”爱娃夫人用脚跟踢了踢马腹,策马向山坡下的小径飞奔而去,那是一条向北通往圣方索修道院的道路,一路上她马不停蹄的飞奔,路上的旅人惊慌的躲避着她胯下的骏马,可是爱娃夫人也不敢停留一刻,在这个危险的时代不带护卫出门是不明智的,强盗路匪还有夜晚的狼群都是单枪匹马的旅客的敌人,她必须在天黑之前到达圣方索修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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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陷阱
圣方索修道院中坐落在一座小溪的旁边,有着一圈石头围墙包围,除了一扇厚重的木门外,没有其他的入口,这是一座全封闭式的建筑,除了偶尔出来洗衣服的初级修士外,很少有世俗之人能够不经允许进入这座教会治下的修道院,可是今天守门的修士忽然看见从小径上一个女人骑着马向修道院而来。
“停下来,停下来。”穿着灰色修士袍,顶上被剃的光秃秃的守门修士拿着一根木棍,他握着手中的木棍将飞驰的骏马阻拦了下来。
“嘘~~~。”女人勒紧马的缰绳,将胯下的骏马逐渐停止了脚步,她气喘吁吁的看了看面前这座被石头围墙围起来的修道院,从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钟声。
“你是什么人?”守门修士从未见过爱娃夫人,他皱着眉头警惕的注视着夏娃的后裔,女人常常是败坏道德的载体,修道院坚决杜绝女人的踏入,这是一条从许久之前就遵守的禁令。
“这里是圣方索修道院吗?”爱娃夫人从马上看着面前的修士,向他询问道。
“没错。”守门修士看着骑在马上的爱娃夫人,她身穿着一件细亚麻长裙,蓝色的长裙下摆绣着许多贵族纹章,看来这是一位贵夫人,这时候守门修士才稍稍的口气和缓了一点,心想不会是来捐赠财产请求赎罪的贵妇人吧。
“太好了,我要去见你们的院长。”爱娃夫人因为长途跋涉,面色潮红,她喘着气从马上跳下来,将缰绳递给守门修士。
“什么?您认识院长阁下。”守门修士是修道院中地位最低等的,他除了在院长乘坐马车进出的时候有过几面之缘外,平日根本就见不着尊贵的院长,听到面前的贵妇人竟然是来找院长的,他不由自主的接过马的缰绳,就像是普通的仆人一般。
“当然,他是我弟弟。”爱娃夫人点点头对守门修士说道。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院长阁下刚刚回来,他的马车几乎就和您擦肩而过呢。”守门修士献媚的说道,并且用自己腰间那沉重的铁钥匙将木门打开,此时那个所谓的不允许女人进入的禁令荡然无存。
当木门打开后,呈现在爱娃夫人面前的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修道院如同一个庄园般,里面修士们将土地打理的井井有条,种植的葡萄园被细小的木条作成的栅栏围起来,一些修士拿着剪刀仔细的休整葡萄藤,等到夏天的时候这里将挂满沉甸甸的葡萄,修士们会把这些葡萄摘下来,在修道院中的酿造场制造出甘甜的葡萄酒,除了宗教仪式使用的葡萄酒外,其他的酒会被商人们出售到帝国的各个领地。
“请这边走。”守门修士露出献媚的笑容,提着自己袍子的边角,在石板铺成的小径上带路,两旁正在工作的修士们看见修道院中突然出现的女人,都吃惊的停下手中的工作向这边看。
通过石板小径,一座修道院的主体建筑出现在他们面前,主体建筑有着尖尖的顶端,顶上挂着一面钟,有专门司钟的人按照时间敲响它,建筑的外围有一圈矮墙,有半人高的摸样,里面就是一个长方形的庭院,一些高级修士坐在里面的石凳上手握玫瑰念珠背诵经文。
“杜克兄弟,你怎么把一个女人领进来了?”这时候一个年纪较大的修士看见守门修士,将爱娃夫人带进来吃惊的停下来,站起身询问道。
“这位是院长阁下的姐姐,她是来找院长的。”杜克修士趾高气扬的说道,平日里这些人总是瞧不起自己,认为自己是个看门的,现在自己搭上院长姐姐的关系,一定要请求她让院长升任自己为管理酒窖的修士。
“哦?”其他人听见是院长的姐姐,就不在问什么了,他们坐下来继续自己的功课,只是将疑问埋入心底。
“巴特修士您怎么在这里?”爱娃夫人跟随着杜克修士走进庭院,忽然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位拿着扫帚正在用心扫地的修士,仔细一看那不是自己弟弟的心腹巴特修士吗?通常这位年迈的修士都是呆在财务室,将修道院的财产进行仔细计算,是一位很有知识的老修士,爱娃夫人在很小的时候便认识了他。
“爱,爱娃夫人,您,您怎么来了?”巴特修士木然的抬起头,当看清楚面前是爱娃夫人的时候,他大吃一惊,手中的扫帚都掉在地上了。
“您怎么在这里干活?服侍您的见习修士呢?”爱娃夫人好奇的走上前,握住巴特修士的手,一段时间不见这位修士显得更加苍老,她不由的有些责怪自己的弟弟,为什么让这位老人在这里干活?
“您怎么来这里了?”巴特修士焦急的看了看四周,握住爱娃夫人的手掌说道,他的眼神带着什么信息,可是爱娃夫人此时急切的想要见到自己弟弟,完全忽视了巴特修士想要传递的东西。
“我来见我的弟弟,我有事情找他。”
“什么?您不知道吗?你,您的~~~~~。”巴特修士感到很吃惊,难道温德尔家人不知道霍夫。汉尼斯已经死了。
“夫人,快来,院长要见你。”去通报的杜克修士先一步进入,这时候他从台阶上的大门处向爱娃夫人高喊道。
“知道什么?好了巴特修士,我等一会在找您谈谈,现在我有急事找我弟弟。”爱娃夫人松开巴特修士的手,颤颤巍巍的巴特修士越着急越没办法告诉她事情真相,而爱娃夫人已经三步跨为两步进了修道院里面。
“糟糕,太糟糕了。”巴特修士手足无措起来,自从霍夫。汉尼斯院长死后,他们这些从前院长的心腹便遭到打压,从修道院的各个核心部门被排挤,可是他能说什么呢?他甚至还在选举的时候投了罗伯特修士当院长,可是现在看看自己的下场,聪慧的他很快明白过来这是一个阴谋,但是此时已经迟了,罗伯特掌控了一切,他的爪牙散布在整个修道院中,稍有不慎就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于是他沉默了认为一切都是上帝的意志。
爱娃夫人踏进这座修道院中最宏伟的建筑,大厅中左右两排细长的石柱将整个屋顶支撑,从正对大门的上方有一个十字架形状的窗户孔,阳光从这个窗户孔透进来,在祭坛的前面红色呢绒软垫上跪在一个穿着华丽袍子的男人,似乎正在虔诚的祈祷者。
“汉尼斯,是我爱娃,我有事情找你。”爱娃夫人以为那就是自己的弟弟,她几步走上前向祈祷者说道。
“哦?什么事情。”那个祈祷者从呢绒软垫上站起身,低沉的声音一点都不像是霍夫。汉尼斯院长,爱娃夫人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你,你是谁,你不是我弟弟。”
“呵呵呵,您不是要找圣方索修道院的院长吗?”男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有着红色胎记的面孔,他用嘲弄的口吻说道。
“是你,我弟弟呢?”爱娃夫人向四周张望着,想要看见自己弟弟的身影,可是在这昏暗的大厅中什么都没有,只有她声音的回音在回荡着。
“前院长已经死了,是被你的儿子,阿若德谋杀而死的。”罗伯特院长嘴角露出讥笑,他伸出自己的双手,五根手指对在一起,放在自己的胸前,手指上戴满了各种宝石戒指,衬托出他高贵的地位。
“谎言,你这个卑鄙小人。”爱娃夫人被激怒了,她一下子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佩戴的短剑,想要狠狠的把剑戳在罗伯特的脸上,可就在这时候突然从身后一个彪形的独眼大汉冲过来,用强壮有力的手臂抓住爱娃夫人持剑的手,只是一用力,独眼大汉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捏住爱娃夫人的手腕逼迫她松开持的短剑,只听当啷一声,短剑掉落在了地上。
“哈哈,温德尔家的人都这么性急。”罗伯特院长弯下腰拾起短剑,他看了看短剑把玩起来,自己这个引君入瓮的计策十分完美。可是这本来并非罗伯特的本意,他以为靠劳齐茨伯爵的力量,借刀杀人就可以消灭温德尔家族,可是没想到温德尔家族的人这么能打仗,竟然获得了梅森公爵继承人的青睐,无奈之下他只好觉得亲自动手,先将温德尔家族的爱娃夫人引入修道院内抓起来,等温德尔家族的人来的时候再伏击他们,只有彻底的消灭了温德尔家族,他才觉得自己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否则霍夫。汉尼斯的幽灵总是在他的睡梦中浮现。
“我让你准备的佣兵都准备好了吗?”等独眼大汉将爱娃夫人关起来后,罗伯特院长向他问道,这个独眼大汉正是承包商人杰夫的保镖。
“当然,一支一百人的日耳曼雇佣兵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听候您的差遣。”独眼大汉双手扶在自己腰间的皮革带上,他的身上穿着皮革镶嵌铁片的盔甲,腰间插着一柄长剑。
第77章 战斧连队
佣兵的历史贯穿整个欧洲历史,从古罗马时代起就有骁勇善战的民族为罗马人效劳,当罗马帝国进入后期日耳曼人这个凶悍的民族,便成为了古罗马人雇佣兵的主体,而现在即使是当罗马帝国被日耳曼人消灭后,也有许多日耳曼人继续选择成为佣兵,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涯。
“战斧自由连队为您效劳,尊贵的院长阁下。”站在罗伯特面前的是这一支雇佣兵的指挥官,一头褐色的乱发,蓝色的眼睛,在左边脸颊留着一道疤痕,这道疤横让本来就坑坑洼洼的面部更显得凶悍丑陋。他戴着一顶宽沿铁头盔,头盔的顶端插着几根艳丽的羽毛,身上穿着一件皮革镶嵌铁片的盔甲,同样在腿部的膝盖和胫包裹着坚硬的皮革甲,身后披着一件绿色的披风。
“您的名字是什么?是贵族吗?”罗伯特院长看着面前这位体魄强悍的指挥官,心中对杰夫的办事能力表示满意,这位承包商人走南闯北倒是认识不少各种人。
“我叫鲁道夫,是切斯特男爵的儿子,不过我是家族的次子,没有继承权。”指挥官腰挺得笔直,他看着面前的修道院长,满不在乎的说道。
“次子也有出人头地的时候,不用担心队长,只要你帮助我对付我的敌人,你就会发现成为我的朋友的好处。”罗伯特院长深知对这些次子而言,没有什么比土地更让其心动的了,于是许诺鲁道夫只要长期为他服务后,可以获得一块土地作为栖身之所。
“感谢您院长阁下,不过我们还是按照规矩谈定佣金吧。”鲁道夫面无表情的看着罗伯特院长,日耳曼人做事一板一眼的性格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当然,当然。”
“那就好,佣金按照每一周结算一次,每次两百个银纳所,我本人的酬金50个银纳所另付。您需要先预付一百个银纳所作为定金,我们可以签订一个季度的合同,如果要续约可以另外谈,您还有问题吗?”鲁道夫从怀中掏出一份羊皮纸,罗伯特接过羊皮纸打开缩成了一卷的合同,只见里面用墨水写着数个条款,竟然非常的详尽。
“什么?这么贵。”罗伯特看着羊皮纸里面的内容,不由的吸了一口冷气,虽然他已经贵为修道院的院长,但是从未雇佣过军队的他没想到打仗需要这么多钱,这还没有开打自己便已经要支付一百多个银纳所。
“物有所值尊贵的阁下。”鲁道夫弯下腰向罗伯特轻轻鞠了一躬,心中却对这些修道士不屑一顾,这些靠着上帝名义的寄生虫,凭什么可以坐拥大量土地和财富,而自己却只能够挥剑舔血。
“好吧,只要能够达到我的目的,这些钱也算不了什么。”罗伯特到底财大气粗,他拿着羊皮纸走到自己的木桌前,点亮一根热蜡在羊皮纸的下方滴了一大滴蜡,然后在蜡汁将要融化未融化的时候,举起自己右手上有着自己家族纹章图案的戒指,在上面狠狠的摁了一下。
“感谢您,从现在开始战斧连队为您效劳,您剑之所指,就是我们战斧所挥动的方向。”鲁道夫郑重的收好这张羊皮纸,别小看这张羊皮纸,它意味着这支佣兵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主人,他们将在罗伯特的名义下杀戮、抢掠和分享战利品。
“很好,现在我要看一看你的战士,希望他们能够让我满意。”罗伯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瑰丽的长袍,长袍边缘用金线刺绣,在光芒下褶褶生辉,脖子上宝石镶嵌黄金十字架和项链更显富贵。
“请这边走。”鲁道夫带领着罗伯特走出修道院的大门,在空地上一支一百人的佣兵正集合在一起,他们大多头戴铁盔,身穿皮甲,手中却拿着长柄战斧、长剑、宽刃刀等武器,有的背着盾牌有的没有盾牌,其中使用远程武器的士兵拿着弩和短弓,衣服的颜色也是五花八门,有蓝色、有绿色但大多是浅色为主。
身穿颜色艳丽衣服的战士牵着马,他们是贵族之后是骑马的战士,但是因为没有财产,通常这些战士只穿得起皮甲,可是他们手中的长矛在战马上冲锋的时候丝毫不亚于骑士,这部分优秀的战士有二十三人。
那些穿着浅色粗亚麻布衣服的是失去土地的农夫或者破产的市民,但是在参加了佣兵队伍后逐渐成为了适应厮杀的战士,新的菜鸟佣兵通常会被放在队伍的第一排接受敌人攻击的洗礼,只有在第一次攻击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成为真正的佣兵,而指挥官有一个职责就是将不合格的混在队伍中拿酬金的死魂灵挑选剔除出队伍。
“不错。”罗伯特院长站在石头阶上看着下面这些彪悍的战士,满意的点点头,在这些武装的战士面前,一瞬间罗伯特有一种统帅的感觉,他不由得高昂起自己的下巴,看吧自己终于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在消灭了温德尔家族后,他们的土地便会并入自己的手中,从此整个地区都将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而攻击温德尔家族的口实也非常的有利,为前霍夫。汉尼斯院长的死报仇。
就在罗伯特院长得意洋洋的视察自己的佣兵队伍的时候,一个年迈的修士踉踉跄跄的提着一个篮子向修道院内的仓库走去,修道院的仓库是用坚固的石头和木头搭建而成既坚固又防潮。
“站住,做什么的?”平日里无人看管的仓库,今天在门口却站着两名佣兵,他们百无聊赖的拄着自己的剑和长柄斧,打着哈欠流着眼泪,但是看见有人靠近的时候却非常警觉的抓起手中的武器。
“哦,我是这里的修士,奉了,奉了罗伯特院长的命令来送吃的。”苍白头发的巴特修士伸出自己干瘦的胳膊,将手中的篮子提起来,可是他的年纪太大了几乎要将篮子抵到佣兵的鼻子上。
“都有什么?”看见面前的是一个老的快进坟墓的修士,雇佣兵放下手中的武器,倒是对篮子里的吃的很感兴趣,他们揭开篮子上搭着的亚麻布,只见里面是两条小麦面包,一碟子红色的浆果和一些水果,饥肠辘辘的佣兵们二话不说将里面的面包拿走,没有发酵过的面包很硬,但是对他们来说这根本不成问题。
“两位,我能进去了吗?”巴特修士颤巍巍的看着,狼吞虎咽的佣兵小心翼翼的说道。
“进去吧,进去吧。”佣兵们专心对付手中的面包,对这个根本没有威胁的老头挥挥手,巴特修士连忙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唔,唔。”巴特修士走进去看见在昏暗的仓库里,中央支撑整座仓库的木柱上,爱娃夫人被双手绑在柱子上,她的嘴巴被粗亚麻布堵住,发出呜呜的声音,因为要将她作为诱饵,所以爱娃夫人倒是没有受到虐待。
“爱娃夫人是我,巴特修士。”巴特修士走上前将手指放在嘴巴上,让爱娃夫人不要发出声音,他将爱娃夫人嘴巴上的亚麻布取下来,让爱娃夫人可以自由的说话。
“巴特修士太好了,请救救我。”爱娃夫人看见是自己的朋友巴特修士,松了一口气,连忙乞求巴特修士放开自己。
“不行呀夫人,罗伯特找来了许多佣兵,现在整个修道院都在他的佣兵控制之下,您根本逃不出去的。”
“什么?他是要进攻黑沼泽村吗?”爱娃夫人听了巴特修士的话大吃一惊,黑沼泽村现在根本没有足够的人力保卫,要是罗伯特进攻的话还不是一天就能够占领。
“更糟糕夫人,他要用您当诱饵,杀死温德尔家族的男人们。”
“那我该怎么办?对了,巴特修士您要帮助我,一定要帮助我,看在我弟弟的份上。”爱娃夫人焦急的说道。
“放心好了,我会想办法通知爵士的。”此时巴特修士并不知道温德尔爵士,已经被梅森公爵晋升为男爵了,不过作为与世无争的修士本来就不应该关心这些事情。
“太感谢您了,愿上帝保佑您。”
“也愿上帝保佑您,高贵的夫人,在这之前我联络了一些高级修士,我们要向罗伯特施压,要他解散这些佣兵,如果事情成功了您和您的家族也会安全的。”巴特修士目光炯炯,作为一个终生侍奉上帝的修士,他对罗伯特将血腥不法之徒的佣兵招进修道院而感到不满,即使是罗伯特打着为霍夫。汉尼斯院长报仇的旗号。
可是,巴特修士这个终生都在修道院中侍奉主的老人,实在是太过于天真了,他联络的高级修士中已经有人背叛和出卖了他们,那名高级修士站在罗伯特院长的面前,恭敬的向罗伯特禀报道。
“上帝最虔诚的仆人,我们最尊贵的院长阁下,有人违背誓言,暗地里阴谋煽动反对您的集会,为首的是卑鄙的巴特修士。”
第78章 泄密
罗伯特在成为了修道院长后立即将霍夫。汉尼斯从前的心腹修士全部调离重要的岗位,可是罗伯特虽然出身高贵,但是人缘却极差除了从家族中带来的伍德洛爵士外,很少有德高望重的修士愿意为他效劳,这也是罗伯特急于消灭温德尔家族竖立权威的根本原因。
“我以为自己可以让那些顽固的老家伙明白,谁才是这个修道院真正的主人,可是现在看来我错了。”罗伯特听完了叛变修士的告密,脸色阴沉的可怕,他那红色的胎记越发的显得面目狰狞,告密的修士感到自己的两腿股间有些发抖,低下头不敢直视罗伯特的双眼。
“我是拥护您的院长阁下。”告密的修士连忙说道。
“好了,我记住你的忠诚,请下去吧,记住你从没有来找过我。”
“是,是。”告密的修士后退着快速的离开,他感到罗伯特的目光如蛇一般盯着自己的后背,这让他觉得背后的冷汗直冒,急不可耐的想要离开这个阴沉的房间。
“你怎么看,鲁道夫队长?”看着那个告密的修士离开的背影,罗伯特转过身冲着房间的侧门说道,原来在这个房间的侧面还有一个房间,鲁道夫队长打开木门身上穿着镶嵌铁片皮革甲,腰间别着一柄短剑。
“这是您的内部事务,我们只负责您的安全和打仗。”鲁道夫靠在门边,咧了咧嘴巴,抱着自己的胳膊,他对这些修士之间的勾心斗角没有兴趣。
“哈,知道我喜欢您什么吗?您是一个直率的人,很好,我也要选择用更直接的方式来解决这些问题。”罗伯特赞赏的对鲁道夫说道,而一个狠毒的主意在他的心中形成。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在修道院的一座小祈祷室内,巴特修士穿着一件灰色的斗篷焦急的等待着,这时候从漆黑的门外出现了几个身影,在只有一个火把的照耀下,这些人都用斗篷遮盖住自己的脸,这座穹形顶部的祈祷室内圣方索修道院的几名高级修士在一起商议如何让罗伯特解散佣兵。
“汤尼兄弟您能来真是太好了。”巴特修士看见一个放下自己的斗篷,露出一张沧桑的面孔,他立即迎上去感激的说道。
“在这里聚会可不是个好主意,罗伯特的爪牙们到处都是,我费了好大劲才过来。”汤尼修士举起右手手指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有些不满的说道。
“让我们谈正事吧,我早就说过选罗伯特当院长不是一个好主意,现在那些拿着刀剑的佣兵将神圣的修道院搞得乌烟瘴气。”另一名放下斗篷的修士絮絮叨叨的说道,他的脸犹如一个干瘪的核桃,稀稀拉拉的白头发竖在头顶。
“高德佛里兄弟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我们应该共同想办法解决目前的困境。”巴特修士拉住他左边的胳膊,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在巴特修士炯炯有神的目光下高德佛里修士只好停止了抱怨和唠叨。
“说吧巴特兄弟我们该怎么办?”这时候最后一个比较年轻的修士放下自己的斗篷,他是掌管修道院中水利的埃尔维斯修士,年轻强壮有知识同时有野心,这让巴特修士在通知他之前很是犹豫。
“首先我们要获得对罗伯特擅自召集佣兵不满的人的支持,只要得到多数人的支持,我们就可以发动对罗伯特掌管修道院能力的质疑,逼迫他解散佣兵,或者自行卸下修道院长的职务。”巴特修士在自己的同伴们中行走着,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他们,希望他们能够配合自己纠正他们做过的错误选择。
“不错,我可以动员十人左右。”
“我知道有几个修士对罗伯特不满。”
“我的几个学生可以加入我们。”修士们纷纷表示同意巴特的计划,虽然修道院院长是掌控整座修道院的领袖,但是如果过半的修士成员要反对他的话,院长的权威也同样会被推翻。
“好,太好了。”巴特看着修士们的承诺,欣喜万分他似乎看到修道院重新回到往日的宁静和神圣中,自己重新坐在那张沉重的橡木桌后面,受到其他修士的恭维和尊敬。
“哈哈,原来你们在这里。”正在这时候,突然祈祷室的门被猛的打开,鲁道夫队长走在前面,他踢开木门然后站在右边一侧,右手摁在自己腰间的剑柄上,罗伯特院长在自己的笑声中走了进来,他一如既往的穿着他那件华丽的袍子,态度倨傲的就像是罗马的教皇,但是今天确实一切在他的掌控之中。
“罗伯特?你怎么会在这里?”巴特修士和其他的人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但是他们的背后靠着的是一面坚硬冰冷的石壁,这座祈祷室只有一个入口,无后门可以让他们逃离。
“怎么?圣方索修道院的会议我不可以参加吗?还是因为你们背着我在搞什么秘密的阴谋。”罗伯特院长看着面前这几个在修道院中德高望重的修士,他们虽然被自己排挤出了重要的岗位,但是无形的影响力却十分大,有的人还和大主教区的主教有关联,所以要如何善后却成了他面临的最大的问题。
“好吧,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我们就直接对你说了,罗伯特我们选你当院长是希望你继续带领我们秉持主的意愿,而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巴特修士挺身而出,他指着罗伯特的鼻子尖,大声的痛斥罗伯特。
“别白费力气了,今天我已经下达了禁令,所有的修士都在自己的房间向主祈祷,您的叫喊声并不能被任何人听见。”罗伯特看着面前激动的巴特修士,他伸出手将巴特修士举到自己面前的手指拨开。
“恶魔。”巴特修士气的浑身发抖,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罗伯特是怎么知道他们的集会的,难道在这里有人出卖了他们,他不由自主的的问道,“是谁出卖了我们。”
“你说呢?”罗伯特修士微笑着看着他们,这笑容冷酷而残忍,身边的鲁道夫队长向前迈了一步。
巴特修士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修士们,目光在这些人的脸上一一而过,终于将目光停留在了埃尔维斯修士年轻的脸上,与其他人比起来他对埃尔维斯修士了解最少,而年轻的埃尔维斯修士是他最不放心的人。
“是你背叛了我们?”巴特修士的脸涨得通红,他抓住埃尔维特修士的领子,吐沫星喷到埃尔维特修士的脸上。
“很抱歉,我不想成为你这个幼稚计划的牺牲品。”埃尔维特修士推开巴特修士,越过他走到罗伯特院长的身边,面无表情的看着其他人,毫无羞愧之情。
“鲁道夫队长做你的工作吧。”罗伯特院长冲着鲁道夫队长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消灭自己的这些对手了。
“你,你要做什么?”
“不,上帝,这里是上帝的殿堂你,不能,啊~~~。”
鲁道夫队长从腰间拔出自己的剑,大步走到修士们的面前,一剑刺穿汤尼修士的胸膛,然后麻利的拔出带着鲜血的剑,架在高德佛里修士的脖子上,稍一用力像割断一只鸡般将他的颈部动脉割断,鲜血从动脉处喷出,两位修士瘫倒在地上,他们的身体不断地抽搐着,鲜血将灰色的袍子染成了紫色。
“上帝宽恕我们的罪行~~~。”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生命即将结束,巴特修士反而平淡了许多,他跪在地上握起双手开始闭目祈祷,耳边响起自己老友们的惨叫声,可是当一切平静的时候,反而没有意料之中的伤害。
“巴特修士,我一直很奇怪,在接管了修道院的财产后,虽然有许多钱,但是我知道圣方索修道院在经历这么久远的历史,财产应该不止这么多,在修士们中间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你知道吗?”巴特修士的耳边感到热乎乎的气息,是罗伯特院长走到他的身旁低下头,向他询问道。
“哼,这完全是传言。”巴特修士睁开眼睛,他不屑的看了罗伯特贪婪的脸一眼,转过脸闭上眼睛继续做自己的临终祈祷。
“我了解你这种人的想法,我在霍夫。汉尼斯前院长的办公室保险箱中发现了一本奇怪的密码本,就是根据这本密码本我才能够肯定,在这所圣方索修道院中留着一笔宝藏,告诉我,只要告诉我,我就放了你,让你毫无价值的生命残存。”罗伯特院长想到哪传说中的宝藏,不由自主的呼吸粗起来,埃尔维特修士和鲁道夫队长这两个还站在这所祈祷室内的人表情也有些动容。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这是只有真正为这所修道院考虑的人才能知道的秘密。”巴特修士睁开眼睛,狠狠地在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他没有想到密码本竟然落在了罗伯特的手中,但是光有密码本是没有用的,那是历代修道院长绞尽脑汁所画的,没有诀窍的人是根本不能解开秘密,得到宝藏的具体位置的。
第79章 婚约
因为一座可能存在的宝藏,巴特修士才在罗伯特院长的手中保住了一条性命,但是随后他便被严密的看管起来,而罗伯特修士将这座祈祷室付之一炬,两位高级修士的死就这样淹没在火焰之中,当罗伯特院长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却有一个人将一切看在了眼中,他的心灵在忠诚和正义之中艰难的挣扎着。
就在爱娃夫人被罗伯特院长抓起来的时候,温德尔家族的队伍正向回家的路前进,他们带着装满了战利品的辎重马车,在泥泞的小径中前进,此时温德尔家族两兄弟在与萨克森公爵的战争中名声开始显现,所经过的领地都会受到当地领主的热烈邀请,这让温德尔家族回归的路前进的速度很慢,但同时却也非常的愉快。
“双骑骑士挥舞着利剑在敌人中厮杀冲锋,他们所到之处敌人如割下的小麦一般匍匐在地~~~。”一名吟游诗人弹着自己的七根弦竖琴,唱着温德尔家族兄弟的故事,当然故事的内容要么夸张,要么荒诞不经,但是这一切都无所谓,在这个娱乐贫乏的时代,这就是人们想要听的。
“敬我们的英雄们。”这时候从木桌的上席位置,肥胖的穿着呢绒大氅的领主站起身,他举起酒杯大声的说道,于是人们都举起酒杯高声大喝道。
“感谢您殷勤的邀请。”温德尔男爵带领着自己的儿子们,在座椅上同时举起酒杯向热情的人们致敬感谢道。
“叮叮咚~~~。”在领主大厅的右侧角落,拿着手鼓、长笛、还有竖琴的乡村乐师们,开始敲打演奏起手中的乐器,人们醉醺醺的胡言乱语,还有男人和女仆之间的打情骂俏的种种声音在大厅中交织在一起。
“汪~~呜。”几条狗在木桌下面钻进钻出,寻找掉落在地上的骨头,并且不时的为了争夺而打上一架,而宴会中的人们便哈哈大笑起来。
“温德尔男爵,据我所知您的儿子们都没有订婚吧。”这位热情好客的胖爵士艾凡大人,凑到温德尔男爵的耳朵边大声的说道,他不得不这样,否则温德尔男爵将无法听清楚他的话。
“是的,艾凡大人。”温德尔男爵点点头,这是众人都知道的事情,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太好了,我有一个女儿刚刚举办了成年礼,我认为她可以与您的长子依夫爵士成为一对幸福的夫妇,您觉得呢?”艾凡爵士立即喜上眉梢,他努力的将自己肥胖的身躯向温德尔男爵挪动了一下,沉重的身躯使得屁股下的木椅子发出咯吱的声音。
“这,我会问问依夫的意思。”温德尔男爵看着艾凡胖嘟嘟的脸,那一脸期盼的样子似乎十分期待与温德尔家族的联姻,这让他意识到经过了与萨克森公爵的战争后,自己家族的地位已经水涨船高了。
“别这样,我亲爱的朋友,你是家族的家长,难道你还没有权利决定一场婚姻吗?”艾凡爵士焦急的看着温德尔男爵,向他说道。
“依夫,艾凡爵士大人希望你能够接纳他的女儿,你的意见怎么样?”虽然温德尔男爵是家族的家长,具有决定家族成员婚姻的权利,但是依夫是他的长子,并且是有爵位有自己土地的贵族,事实上是可以作为拥有独立人格的贵族在社会行走,因此温德尔男爵需要征求他的意见。
“不。”依夫看了看胖爵士艾凡,眉头皱了起来,他摇摇头很不客气的拒绝了。
“我是苏瓦土地的领主,我有三桶橄榄油、六大壶葡萄酒、一座风车磨坊还有三十名强壮的男仆,依夫爵士如果你答应了我女儿的婚姻,我把这些作为嫁妆送给你。”艾凡爵士握住拳头,面孔涨得通红,他一连串的将自己所拥有的财富报出来,希望能够挽回依夫的心意,使他回心转意。
“不。”依夫还是摇摇头,倔强的拒绝了艾凡爵士的婚约,他可不想对着一个肥胖的新娘。
“这,这真是太遗憾了。”听见依夫斩钉截铁的回答,艾凡爵士垂头丧气的一屁股坐会了椅子上,看见他丧气的摸样,温德尔男爵倒是有些过意不去起来,毕竟自己还在人家的屋檐下吃喝,就这样直截了当的拒绝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
“其实我的次子阿若德也非常的优秀,他现在还获得了梅克伦堡伯爵的头衔,也许您可以考虑下他。”
“唔。”阿若德听见温德尔男爵的话,眉头也皱起来,他可不想成为别人的备胎,为啥依夫看不上的却要塞给自己,不过还没等他拒绝,艾凡爵士却已经摇着头。
“噢,不用了,谢谢您温德尔男爵大人。”
“怎么?”温德尔男爵感到好奇,刚刚还急切的想要把女儿嫁给自己儿子的艾凡爵士,此时却拒绝了自己的提议。
“虽然阿若德大人有伯爵的头衔,但是人们都传开了,无地伯爵现在是他的外号,请原谅我的直率,我绝无冒犯的意思。可是,作为一个父亲,我必须为我可爱的女儿做打算,一个没有土地的伯爵可无法给我可爱的女儿带来幸福。”艾凡爵士两眼泪汪汪的,还十分伤感的用自己像香肠那么粗的手指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我靠。”阿若德听了艾凡爵士的话,心中气闷的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这真是悲催呀,悲催,自己才不会看上你家的胖妞呢,更何况我有地没地,跟你有个屁关系,阿若德在心中腹诽着。
其实艾凡爵士这个胖嘟嘟的贵族一点都不笨,他可是在心中盘算清楚了,如果自己的女儿嫁给温德尔男爵的长子依夫,虽然自己会因此陪上一大笔嫁妆,但是作为温德尔男爵的第一继承人,并有自己土地的依夫,当温德尔男爵去世后,男爵名下的财产和土地都会归入依夫手中,而归入了依夫手中岂不就是归入了自己女儿手中一样吗?但是如果嫁给了阿若德这个次子,不用说继承权排在依夫的后面,本身阿若德就没有自己的土地,难道要自己的女儿跟在阿若德的身后在各个宫廷之前,成为被人取笑的无地伯爵的夫人吗?想一想那个场面就让艾凡爵士感到不寒而栗。
“阿若德你的弓箭现在练的挺不错了。”第二天的清晨,早早的阿若德和依夫站在艾凡爵士屋宅空地上,他们两人拿着两把2米的弓箭,然后搭弓射箭,在他们五十米的地方有一排用麦秆作成的箭靶子,上面的边缘插着几支箭。
“我以为只有短弓,没想到还有这种长弓。”阿若德按照依夫所教的那样,深吸一口气,然后拉开弓弦,动作一气呵成,可是准头还有些差。
“短弓当然没有长弓的射程和威力大。”依夫拉开弓也射了一箭,虽然比阿若德射的距离靶心更近了,但是也没有射中靶心。
其实在后世出名的英格兰长弓,确实是脱胎于日耳曼人所使用的长弓,日耳曼人在很早就已经使用长弓进行狩猎和作战,只是使用这种长弓的人必须经过训练和臂力强劲,也因此到了后期反而是使用短弓的人越来越多。
“嗖~~~。”忽然从阿若德和依夫两人所在的之间,一支箭飞了过去,正中靶子的靶心,两人好奇的扭过头,只见在他们的身后站着一个少女。
少女一头红色的头发扎成马尾披在身后,身上穿着一件精干的贴身皮革甲,不同于普通士兵所穿的用粪便杂糅粘合的皮革,她身上穿的是用小牛的皮缝合而成,既好看又干净,下身是一条紧绷的皮革长裤,脚上蹬着一双长靴,手中拿着一柄同样的长弓,身体挺拔充满青春的活力。
“射的好。”阿若德看了看少女,又看了看正中靶心的箭,不由自主的拍手叫好。
“谢谢大人,不过您射的真烂。”少女有着一双碧绿的眼睛,鼻子高挺,鼻头小巧,嘴唇略有些单薄但是十分的红润,脸型狭长,下巴尖尖有些上翘,看着阿若德射的松松垮垮的箭,不屑的撇撇嘴。
“呵呵。”阿若德有些尴尬,毕竟被一个女孩说自己的射箭技巧差,还是一件非常让人难看的事情,他只得尴尬的用笑声掩饰,而依夫瞪着眼珠子站在那里不吭声。
“怎么,伤您的面子了吗”少女走到阿若德的面前踮起脚尖,比划了一下与阿若德的身高,秀长的眉毛皱了一下,似乎对阿若德的个头比自己高有些不满,毕竟他们的年纪看起来相仿。
“那倒没有,毕竟我才刚刚开始学嘛?”阿若德耸耸肩膀,转过身拉起弓重新射了一箭,但是很可惜竟然射偏了。
“我,我先走了。”依夫的表情有些古怪,他低下头握着长弓大步的离开了弓箭场,阿若德以为他是因为面子挂不住才离开的,因此也没有在意。
“男人的借口。”少女拿着弓箭,坐在一旁房檐下的木栏杆上,双手扶着栏杆,两只脚在空中来回荡,撅着小嘴看阿若德练习射箭。
“古怪的女孩。”阿若德的鼻尖残留着少女的芬芳,那种带着淡淡丁香的味道,还真特马的好闻。
第80章 我的家族纹章
在少女的注视下,阿若德又射了几箭可是都没有中,甚至还比不上前面几次射的好,少女不由自主的大笑起来,身体仰着差点跌倒,这让阿若德的动作越发的僵硬起来,阿若德不得不停下练习看着那个在一旁嘲笑自己的少女。
“噢,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很少有骑士连弓都拉不好。”少女强忍着笑意,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会拉弓有这么好笑吗?而且你在这里严重影响了我的心情。”阿若德有些恼火的说道。
“你可以当我不存在。”少女假装偏过脑袋看着一旁,不过在哪里是艾凡爵士的马厩,除了几匹马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看的。
“该死。”阿若德皱起眉头,他拉开箭但是又松开,与弩相比弓箭具有更高的技巧,依夫虽然教给他如何运用弓箭,但是那只是匆匆的教授了些基本的东西,想要射中靶心还是有困难的。
“也许你应该放松自己的肩膀。”少女看了一眼,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的说,可是阿若德当然明白这是对自己说的,于是他照着少女所说放松肩膀。
“嗖~~~。”这一次,阿若德很明显感觉到比以前动作要连贯的多,箭射中了靶子,虽然并没有射中靶心,但是却相去不远。
“太好了。”放下手中的弓,阿若德觉得第一次自己的弓箭射的这么好,而少女似乎也很高兴的微笑了一下,阿若德想了想忽然大步的走向少女。
“怎么了?快点练吧,过一会这里就要被仆人们占用了。”少女抬起头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阿若德,歪着脑袋看着他然后说道。
“请您教我射箭吧。”阿若德用左手放在心脏处,向少女鞠躬后说道。
“什么?你要让你个女人教你射箭吗?”少女愣住了,她只是看不过去阿若德那笨拙的箭术,才出言说了一两句,但是没想到阿若德竟然要让自己教他射箭,而完全不在乎自己刚刚对他的嘲笑。
“我在这个时代最大的收获就是,想要获得别人的尊重首先要有过硬的本领。”阿若德真诚的对少女说道,作为一个军事贵族如果不能对各种武器精通,是没有办法上战场打仗的,就算是靠着权威指挥士兵也不会让人服气的,在这个时代的人们崇尚勇猛作战的人。
“好吧。”少女觉得面前的这个年轻的骑士还真是个古怪的人,一般的骑士中也许有人会对妇女彬彬有礼,但那是自以为是的强者对弱者的怜悯,完全没有站在平等的地位之上,而阿若德却不是这样,他的那种平等的态度自然而然,这也是为什么许多人愿意与这位年轻的骑士交往的原因,他们视阿若德为自己的朋友。
少女在答应了阿若德的请求后,果然非常认真的开始教他射箭,教授阿若德如何跨开步伐,如何正确使用自己的胳膊肌肉的张力,并且因为阿若德的笨拙而发出爽朗的笑声,一旁的仆人们在经过他们身旁的时候,都会向少女和阿若德鞠躬行礼,但是阿若德发现他们对于少女穿着的如同男人般并没有感到奇怪。
“你为何穿男人才穿的皮甲?”阿若德在练习弓箭的间歇,好奇的向与自己并排坐着的少女问道。
“因为这样行动方便,并且我的父亲一直想要一个儿子,但是他很倒霉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少女拿着弓箭,用修长的手指拨动弓弦,发出增增的声音,就好像是乐师在弹奏她的乐器。
“你一定是这里最勇猛的女人。”阿若德越发对这个爽朗的少女感兴趣,他不由自主的赞叹道。
“哼,你是认为我很粗鲁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阿若德说完后少女突然翻脸,她将练习的弓猛的扔到阿若德的身上,生气的站起身离开了弓箭训练场。
“哎,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阿若德懊恼的打了自己个嘴巴,真是宅男本性不改,对一个女孩子说什么勇猛,他想要追上去询问少女的名字,但是她行走起来像一阵风,很快那头火热的马尾辫便消失在建筑之间的拐角。
无奈的阿若德拿着两把弓,百无聊赖的又练习了一小会,但是却感到完全没有刚才那样的兴趣,于是收起弓无精打采的走进了领主屋宅,此时他的父亲正与艾凡爵士在聊着什么,当温德尔男爵看见阿若德的时候,向他招招手让阿若德走近一些。
“阿若德我刚才正与艾凡爵士讨论家族纹章的故事,同时我想到了你再怎么说也是一位有伯爵头衔的贵族,按照惯例应该可以自己设计一面代表自己家族的纹章旗帜。我们家族通常是用狮子作为纹章的,你可以从这里想一想,想好后艾凡爵士的领地中正好有一位纹章制作大师停留,我们可以让他帮着你制作一面自己的旗帜。”温德尔男爵带着自豪的声音,向阿若德说道,即使是没有土地的伯爵,那高贵的头衔也是无人能够小觑的。
“哦,自己的纹章?”阿若德突然听到这里,心头的郁闷一扫而空,一面属于自己的纹章,一面可以代表自己的荣耀和历史的纹章,将来可以传给自己的儿子、孙子、重孙子,世世代代相传的伟大纹章,这让他如何不感到激动万分呢,连忙向温德尔男爵答应下来,大步走回自己房间,全神贯注的找来思考如何设计自己的纹章。
阿若德想到狮子是温德尔家族的传统纹章,并且也代表了勇猛战士的意思,选择狮子作为主图案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他不想再使用温德尔家族那种颜色的狮子,他觉得使用一头黑色的雄狮子作为主图案更显得凶猛,而雄狮的右前爪应该抓住一根马枪,代表骑士精神,而狮子的左前爪拿着一本书,代表了智慧和知识,当然后来也有人误会以为是圣经,代表了虔诚,而阿若德从来都不主动解释。
“黑色的狮子,唔,看起来也不错,不过阿若德大人,您必须要在图案的角落部分加入缺口的月亮,这代表您次子的身份。”留着山羊胡子的纹章制作师,向阿若德建议道。
“缺口的月亮,不加不行吗?”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对纹章制作师说道。
“对不起大人,纹章是能够让人一眼就醒目的看出您的家族和来历的重要物品,所以有着严格的规定,请看,我完全是按照帝国贵族纹章管理的细则来制作的。”纹章制作师搬出一套厚厚的羊皮纸书,从里面翻着试图说服阿若德。
“好吧,好吧。”阿若德可不想跟一个老学究探讨纹章起源,他不耐烦的摆摆手,只要能够制作出自己的纹章,在角落加个缺月也没什么。
“好的大人,我会立即为您制作您的家族纹章木徽章,还有您的旗帜,当然因为我在艾凡爵士的领地中打搅多日,这些都是免费的。不过要是将来您需要为自己的内府骑士制作家族罩衫,那上面的纹章可是需要到当地纹章行会制作,会按照当地行会的标准收费的。”纹章制作师非常有经验的对阿若德说道,态度恭敬服务周到。
在两天之内,纹章制作师便带领着自己的徒弟,为阿若德制作好了他的家族纹章木徽章,以及一面蓝色底子的黑狮子旗帜,艾凡爵士和温德尔男爵以及依夫在领主屋宅的外面观看了阿若德的纹章旗帜。
“诸位大人,请看我为阿若德大人,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制作的木徽章。”纹章制作师戴着一顶圆顶的呢绒小帽,高昂着自己的头,胸前垂着银白的山羊胡,站在诸贵族面前自豪的向他们介绍道。
两名纹章制作学徒,抬着一面盾牌大小的木纹章走到了阿若德等人面前,木雕非常的精细,一头黑色的雄狮子张牙舞爪,右前爪夹着一杆马枪,左前爪抓住一本书,在狮子的头顶偏右有一轮缺月,真亏的纹章师能够在短短的两天内制作好这个木雕。
“大人们,请观看阿若德大人的旗帜。”纹章制作师再一次用提高自己的嗓门,对众贵族说道。
一名学徒举着一杆旗帜,走到众人面前,他打开用白色亚麻布条缠绕的旗帜,然后高举扬了扬,在风中旗帜飘扬起来,上面黑色的雄狮子似乎在半空中动了起来,两条后腿直立起来的雄狮子高傲的在嘶吼着,口中吐出的鲜红的舌头,似乎是刚刚撕咬过敌人的喉咙,手中的马枪则似乎正向敌人突刺。
“啊,不错呀阿若德,黑色的狮子很有特点。”依夫看着旗帜赞叹道。
“唔,圣经,虔诚的伯爵。”艾凡爵士也迎合着称赞了一两句,不过心里却想再精美的旗帜也不可能插上梅克伦堡的城墙上。
“不错,从今以后这就是你的家族纹章了,回到我们自己的领地后,我会让人在我们家族的族谱上,为你添上一笔的。”温德尔男爵也点点头,拍着阿若德的肩膀说道。
第81章 旅途
金色的持剑狮子、黑色的马枪狮子,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阿若德不时的抬起头看着飘扬在自己头顶的旗帜,因为没有自己的侍从,所以旗帜只能由一名仆人举着,但是那名仆人将旗帜打得东倒西歪,让阿若德有些不满脸色因此沉了下来。
“你需要一个自己的侍从,不过我担心你能否负担的起。”这时候从阿若德的身旁,一位少女骑着枣红色的马来到他的身边,而那正是在艾凡爵士的弓箭靶场教授他箭术的少女。
“约瑟芬小姐,您还真是小瞧了我的财力,您的父亲艾凡爵士同样小瞧了我。”阿若德的嘴角翘起,他握着自己胯下战马的缰绳,对着这位一头红发的少女说道。
而这位少女正是艾凡爵士的女儿约瑟芬小姐,在知道她的身份后,温德尔家的人都吃惊极了,他们没有想到胖嘟嘟的艾凡爵士竟然生出这样一位青春活力的少女。
“我知道您在与萨克森公爵的战斗中缴获了许多战利品,但是如果您没有自己的领地,这些钱迟早会因为您的各种开销而消失的,我一直帮助我父亲管理他的钱袋,所以我很清楚一个贵族他的钱袋是多么的虚弱无力。”约瑟芬小姐耸了耸肩肩膀,对阿若德的话不以为意,毕竟吹牛也是贵族们的特权之一。
“那么您的父亲为何会让您跟随我们而离开他呢?”阿若德撇撇嘴,斜眼看了约瑟芬一眼,对这个自信过头的**说道。
“我的父亲似乎想让我嫁给你的大块头哥哥,所以我说要跟你们一起去黑沼泽村,他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不过为了保护我他派了我的表弟跟着,其实我自己就能保护我自己。”约瑟芬小姐不以为意的说道,他的表弟长着一头黑色的头发,棕色的眼睛,身穿皮革甲,是个沉默寡言的世家子。
“你这个样子你父亲竟然会同意?”阿若德看着约瑟芬穿着的贴身皮革甲,不得不说这位爽朗的贵族小姐有一副好身材,胸前鼓鼓的将紧绷的皮革甲撑起来,而她的屁股因为运动的关系微微上翘,紧绷的大腿,不得不让有着宅男灵魂的阿若德赞叹一声,约瑟芬绝对有当宅男女神的潜质。
“我说过,我父亲一直想要一个儿子,再说那些刺绣和裙子是我最讨厌的东西。”约瑟芬随着马一上一下的颠簸着,阿若德觉得她就像是一匹不好驯服的烈马。
“那你看上依夫了?”阿若德带着酸味的问道。
“呵呵,我只会选比我强的男人,你的哥哥看上去似乎也不错,谁知道呢。”
“唔。”阿若德心中想,怎么什么好事都能落在依夫身上,不就是比自己早出生点嘛。
“阿若德,快过来,看这里。”就在阿若德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约瑟芬聊着的时候,前方温德尔男爵骑着马来到他的面前,在他们面前勒紧自己胯下马的缰绳,坐骑嘶鸣一声昂着头。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看着温德尔男爵的摸样,阿若德也警觉了起来,他一夹马的腹部,坐骑本能的跳跃了一下,向前冲去。
当阿若德来到前面的时候,才发现挡在自己的队伍前面的是一副悲催的景象,只见泥泞的小径上两辆篷车翻到在地,在篷车上趴着两具妇女的尸体,看起来是从背后用剑刺穿而死,在几步外的地方倒地一具旅行商人摸样的中年人,身体躺在路的中央,他的脑袋却滚入路边的草丛中。
“是强盗干的吗?”约瑟芬的声音从阿若德的身后传来,阿若德惊的差点把自己的剑拔出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惨剧,让众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应该是,看残留下来的标枪,那是斯拉夫人的武器。让仆人们把武器都拿着,这里不太平。”温德尔男爵点点头,他扭过头对后面的人喊道。
“你怎么过来了,这里危险。”阿若德对这个哪都有的小姐感到无奈,她什么时候跟上来的,简直就像是猫一样。
“放心吧,刚干过一票的强盗,没这么快进攻我们。”约瑟芬抿着自己的嘴,向阿若德说道。
“你怎么知道?”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曾经有一支西斯拉夫人强盗队伍进攻过我父亲的领地,真是一场灾难,那些家伙把能烧的全烧了。”约瑟芬的表情凝重起来,似乎是对异教徒的西斯拉夫人心有余悸。
“异教徒他们有多少人?”阿若德的眉头紧皱起来,他差点忘记了这个时代的宗教矛盾了,可是异教徒的斯拉夫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但是我们必须要小心,毕竟我们带着众多的辎重。”温德尔男爵大声的说道,他转过头巡视了一下四周,发现依夫并不在身边,“依夫呢,依夫在哪里?”
“我来了。”依夫从队伍的后方,骑着马来到温德尔男爵的面前,他似乎老躲着约瑟芬小姐。
“带几个人保护好我们的辎重。”温德尔男爵小心的安排着队形,他们将倒在路边的篷车抬到一边,至于路上的尸体只能草草的埋在了路边,队伍经过这些遇难者的时候,人们都露出恐惧和愤怒的神色,那是对异教徒的西斯拉夫人的复杂心态。
顿时本来应该快乐的回家旅行变的紧张起来,仆人们和农兵们拿着武器,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使得他们大呼小叫起来,使得阿若德和依夫不得不时时策马在队伍中,将骚动不安的士兵们弹压下去,按说温德尔家的仆人和农兵们经过了与萨克森公爵的战争,已经适应了战斗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阿若德有些不解。
“西斯拉夫人这些异教徒极为野蛮好战,他们用敌人的血来崇拜他们错误的神灵。”乔多紧张的握着手中的弩,他压低声音对阿若德说道。
“还有人说,他们在作战之前会召唤出魔鬼,不但会杀死对手,还能攫取他们的灵魂。”另一名迷信的农兵一手拿着长矛,另一只手握紧脖子上戴着的小木头十字架,两只眼睛在左右的密林的中扫来扫去,仿佛那些魔鬼般的西斯拉夫人会立即从灌木丛的后面跳出来,把他们这些人统统杀死。
“住口吧,如果他们那么厉害的话,早就攻占整个梅森公国了,还用当强盗这么辛苦?”阿若德对农兵的话嗤之以鼻,也许那些西斯拉夫人作战非常的凶悍,毕竟是后世那个战斗民族的祖先嘛,不过他可不相信魔鬼之类的鬼话。
也许真的如约瑟芬所说,那些西斯拉夫强盗没有进攻他们,也许是因为干一票后就离开了,也许是看他们人多并且都持着武器,总之直到日落时分天色暗淡下来也没有任何危险,这让温德尔男爵松了一口气,在一处森林的空地中央,命令队伍燃起篝火休整起来。
“噼啪,噼啪~~~。”篝火中的树枝在燃烧中发出清脆的声音,约瑟芬小姐披着一件细羊毛毯子坐在篝火旁,夜色下的空气十分寒冷,能有一件羊毛毯子的保暖的只有贵族,而农兵和仆人们只能用力裹了裹自己的粗亚麻衣服。
“喝点热麦芽酒,会更暖和点。”阿若德找来一口行军的铁钳锅,在里面放入麦芽酒然后将钳锅放在篝火中,很快麦芽酒便热气腾腾的,他在给自己的父兄以及贵族们每人一杯,然后又给士兵们一些,这种热酒的方式众人从未见识过,但是不得不说喝下去后麻木的身体很快热了起来。
“很奇怪的人吧。”约瑟芬握着手中的杯子,里面的温度让人在寒夜中感到温暖,这时候从她身旁传来一个声音,一个庞大的身躯一屁股坐在她的身边。
“依夫爵士大人,您说什么奇怪?”约瑟芬看见坐在她身边的正是依夫,因此向他打招呼道。
“我的弟弟阿若德,许多人认为他有一个和我们不同的脑袋,在克雷夫郡是这样,在哥廷根郡也是一样,他总是会做出些让人意料之外的事情。”依夫将自己的脸枕在大剑的剑柄上,看着在人群中忙碌的阿若德,带着疑惑和羡慕的口吻说道。
“你和你弟弟关系好像相处的不错。”约瑟芬微笑起来,她小口抿了下酒杯中的热麦芽酒,许多贵族家庭中因为继承权的问题,兄弟之间常常会发生矛盾,可是温德尔家的人好像不存在这个问题。
“哈,你没有见过阿若德从马上摔下来之前的样子,你知道我讨厌软弱的男人,在那之前有时候我恨不得宰了他。”依夫摇着头转过脸看着面前的篝火,里面的火焰在跳动着,是的一切的变化都在阿若德从马上跌下来之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睿智、无惧并且有着一股特别的自信。
“你们在聊什么?”看见约瑟芬和依夫竟然坐在一起,阿若德好奇的走过来,并且问道。
“没什么。”约瑟芬和依夫几乎同时说道,他们相视一笑,依夫一般情况下很少能够与心怡的女人畅所欲言,而之所以能够和约瑟芬聊的这么开心竟然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话题,那就是面前的阿若德。
“呜~~~~~,呜~~~~。”正当阿若德想要进一步问清楚的时候,从森林中突然传来了嚎叫声,众人立即都紧张起来,因为他们听清楚这是狼群的叫声,他们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闯入了狼群的地盘。
第82章 狼
在周围的森林中,众人听见低沉的嘶吼声,某种爪子踩在枯树叶上发出的沙沙声,那些声音围绕在他们的四周,于是他们本能的向篝火靠拢,用手中的武器对准外围,从树林和灌木丛之间不时的露出绿色的野兽的眼睛。
“它们就在我们附近,我都能够听见它们口水滴在树叶上的声音。”约瑟芬从自己表弟的手中接过弓,她将箭搭在弦上,小声的对阿若德说道。
“真奇怪,我们这么多人,又有篝火怎么这些狼也不怕?”阿若德也将自己腰间的剑拔了出来,对徘徊在周围的狼如此之多感到好奇。
“可能是因为它们许久没有进食了吧,谁知道这些畜生的想法。”依夫如半截铁塔般站在众人中,其他人不自觉的向他靠拢了过来,在这样勇猛的战士身边还是很有安全感的。
“呜~~~~呜。”从幽暗的树林中,窜出几匹灰色的大灰狼,但是它们并没有立即进攻,而是分别向左右两侧绕行,然后蹲在了地上,这些欧洲野狼身躯就有两米长,张开的大嘴露出锋利的牙齿,鲜红的舌头不时的吐出来,在篝火和火把下显得狰狞可怕。
“射它们。”有人高呼着,拿出短弓搭上箭准备射这些畜生,但是有的人认为应该等等,如果射不中反而会激怒这些野狼。
“嘘~~~。”阿若德转过身将手指放在嘴巴上,让众人都安静下来,因为从树林中又走出来一匹野狼,这匹野狼身上的毛色竟然是白色的,身躯竟然有小牛犊般大小,它低着头伸着鲜红的舌头,一双碧绿的眼睛注视着面前的人群。
“噢,上帝,这是魔鬼吗?一定是魔鬼的化身。”农民们都害怕的惊叫起来,一般的狼都是灰色或者灰白色相间,但是一匹纯白的狼可是从未让人见过的。
“上帝。”就连温德尔男爵和依夫都不自觉的在胸前用手指划了个十字架,他们对于大自然所呈现的特别的东西有着莫名的恐惧,而阿若德知道这只是一头患了白化病的野狼而已,只是这么大个却十分罕见,只见那头白狼傲慢的如同一个王者独自走到一处岩石上,悠然自得的卧了下来。
“它想做什么?”依夫皱着眉头,将大剑握在手中,双脚岔开重心下移。
“呜~~~~。”忽然白狼扬起脖子对着长空呜鸣一声,顿时那几头蹲着的野狼立起身,开始向众人逼近,它们的喉咙发出低吼,上嘴唇翻起露出森白的獠牙。
“这是畜生吗?竟然还有指挥。”阿若德看着发号施令的白狼,还有听从命令的其他野狼,感觉冷汗从后边流出。
“好漂亮的白色皮毛。”约瑟芬此时却不合时宜的,看着那头在月光下的白狼,发出由衷的感叹。
“你喜欢?”依夫听见约瑟芬的话,忽然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提着自己的大剑冲了出去,他这一冲倒是将那几头进攻的野狼吓了一跳,手中的大剑如风车般抡起,被击中的野狼跳着逃开发出哀嚎声。
“你干了什么?”阿若德看见冲出去的依夫,不满的对约瑟芬责备道,他只能握紧自己的剑也杀出去,一剑将一个企图从后面咬依夫腿的野狼刺倒在地。
“我又没有让他为了我杀死白狼。”约瑟芬撅着小嘴委屈的说道,但是她的手中也不慢,搭弓射箭一气呵成,箭矢准确的插入一头咬中依夫大剑的野狼的左眼,野狼吃痛之下只得松开依夫的剑,但是却被依夫一剑将头颅剁下来。
“左边。”阿若德使用交击躲过一头从头顶跳跃过去的野狼,而他的剑锋从狼的腹部左侧切了过去,野狼哀鸣一声倒地不起。
在一旁观战的白狼闪动着狡诈的眼神,注视着岩石下的打斗,它显然不满意目前的战况,因此自己站起身来伏下身体,猛一发力竟然从岩石上跃下,从依夫的背后落下,巨爪挠在依夫的背上,将罩衫撕破,露出里面的锁子甲,利爪在锁子甲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该死的。”依夫怒吼着转过身,将剑对准白狼,可是那头狡诈的白狼却不在攻击反而跳开,对着依夫开始打转,从此可以看出这个变种白狼的智商,、。
“得,得,得。魔鬼,这些一定是魔鬼。”农夫们开始变得害怕,他们牙齿碰撞的声音都能使其他人听见,其中有人开始向后撤退,想要乘着阿若德等人在前方对抗狼群逃离这里。
“哇啊~~~。”忽然从后方温德尔男爵听见有人的惨呼声,他本来注视着自己的儿子们,但是此时不得不拔出自己的剑看向惨呼的方向。
“啊,啊,后方,后发还有狼。”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的农兵狼狈不堪的跑过来,他刚刚和自己的同伴逃出队伍,就遭到了狼群的伏击,好不容易才从狼吻中讨回一条命。
“前后夹击,这真是魔鬼吗?”温德尔男爵感到冷汗直冒,他立即意识到这头白色的狼只是在前方引起众人的注意力,而在他们的后方其实埋伏着另一群狼,只等着他们混乱的时候前后夹击,这种狡诈的策略比一般的军事贵族还要可怕。
“我们该怎么办?男爵大人。”约瑟芬的表弟冷静的持着剑,他看向温德尔男爵向他询问道。
“围成圆阵,在篝火旁不要走散,不要惊慌,否则我们会被一个个吃掉的。”温德尔男爵将手中的剑握了握,他的手心都是汗水,眉头紧锁在一起,大声的向自己的士兵们命令道。
在温德尔男爵的命令下,农兵们安静下来,虽然害怕自己会被这些可怕的狼吃掉,但是在一位贵族的指挥下他们倒是冷静了许多,当然那几个擅自逃跑的农兵的下场众人也看在眼中。就在此时,依夫与白狼的打斗白热化,阿若德和约瑟芬想要帮助依夫,但是他们纠缠在一起,依夫手中的大剑竟然被白狼咬碎,依夫手持着半截断剑,却不肯退后一步。
“来吧畜生。”依夫握着断剑,额头被狼的利爪碰到,划开了一个口子,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可是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般,冲着白狼大吼大叫。
“呜~~~。”依夫的鲜血激发了白狼的凶性,它露出獠牙爪子狠狠地抓住地面,鼻子抽搐着判断依夫的弱点,这个人类身上的皮可真厚,它一定这样想。
“依夫别逞强了,让开,让我们宰了它。”阿若德一剑将在前方最后的一头野狼剁翻在地,将终结者插入它的脖子处,然后握紧剑柄猛一扭动,切开野狼的脖颈动脉,野狼哀鸣一声不再动弹,白狼听见自己同伴的死伤,耳朵动了动,似乎有些恼怒,它有些后悔今天招惹这群人。
“不,别动手,它是我的。”依夫执着的说道,他的双眼盯着白狼,然后扔掉手中的半截断剑,他充满挑衅的举动,终于惹怒了白狼。
“胡~~~。”白狼一跃而起,将依夫扑倒在地,一人一狼竟然赤手空拳的扭打在一起,依夫仗着自己身上的锁子甲,然后举起硕大的拳头狠揍白狼的脑袋,而白狼样不甘示弱,锋利的爪子在依夫身上抓挠,獠牙四处寻找依夫的脖子,如果被它咬住脖子,不用说依夫再大的本领也会死在当场,因此依夫不得不用双手卡住白狼的脖子,让热烘烘的狼嘴离自己的头部远一些,也幸亏是他这样有着一身怪力的骑士,如果是普通人早就力脱而死。
“他需要帮助。”约瑟芬担忧的看着依夫和白狼打斗在一起,她的箭术非常精湛,被她射杀的野狼就有三头,都是眼睛中箭,在昏暗的条件下能够做到这一点,真可以称得上是弓箭大师。
“我知道。”阿若德喘了口气,他拔下自己腰间的一柄短剑,那是他用来切肉的,将剑抛到依夫的身边,并大喊道,“依夫用短剑。”
“咕~~。”依夫虽然拒绝了阿若德等人的帮助,但是他此时才知道一头狼的力气有多大,他觉得要是在坚持一会自己一定会力脱的,正巧这时候阿若德将短剑抛过来,他斜眼看着那柄离自己不远的短剑,猛一发力一只手托住白狼的下巴,一手勾住短剑,握着短剑的剑柄力气和勇气似乎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他用剑冲着白狼柔软的腹部疯狂的突刺。
“呜~~哦。”白狼发出惨嚎的声音,企图挣脱依夫的身体,但是现在已经晚了。
“该死的畜生。”依夫将停止挣扎的白狼扔到一边,他的身上沾满了狼血,坐在地上还握着那柄短剑,这是他一生中遇到的最惊险的事情。
“来吧,我的兄长。”阿若德走过去将依夫扶起来,他对这种勇猛的惊呼鲁莽的举动感到无法理解,但是依夫确实做到了,这让人不得不佩服。
“屠狼者依夫,屠狼者依夫~~~。”忽然从人们中爆发出欢乐的高呼声,他们给依夫起了一个新的外号,而依夫此时也露出欢喜的微笑,他高举着双手对众人的欢呼表示感谢。
“伊~~~,白狼那里去了。”这时候约瑟芬看见,本来应该躺在地上的白狼此时却不见了踪影,她的惊呼声使得阿若德和依夫也注视过来。
“看,有血迹。”阿若德找来一个火把,在地上绕了绕,发觉地上拖着一些血迹的痕迹,看起来似乎是白狼自己爬起来向丛林中走去。
“跟上去。”依夫心中还惦念着白狼的皮,他立即握着短剑跟随者血迹走去,也许是因为头领的白狼死去,其他的野狼突然都不见了踪迹。
跟随者血迹走了一段路,他们终于在树林中一颗大树的根部形成的洞穴处,看见白狼躺在地上,口鼻皆是鲜血,腹部的肠子拖在地上,一副死的不能再死的摸样,可是阿若德等人不明白,它为何要拼死逃到这里,就在这时候,从树洞中传来唧唧的叫声,只见两头白狼小崽子眼睛都睁不开,伸出粉红的鼻头探来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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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文纪念史塔克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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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逃跑的农奴
回家的队伍中新加入了两个不速之客,两只毛茸茸的白色小家伙依偎在约瑟芬的怀中,而约瑟芬完全把它们当成了自己的**物,而忘记了它们的母亲差点毁灭了整支队伍,虽然有许多农民们认为应该把这些魔鬼的小崽子也杀掉,但是却被约瑟芬拒绝掉了,依夫当然不肯让约瑟芬让出她的小**物,而阿若德完全不在乎这些得了白化病的小狼,因此这些小家伙幸运的留下了一条性命,偶尔张开眼睛贪婪的吃着约瑟芬给它们找来的奶酪。
“难道你打算一直养着它们,别忘了它们到底是畜生,当它们长大一点的时候,野性回归会有威胁的。”阿若德骑着马,在约瑟芬的身边说道。
“可是你看它们多可怜呀。”约瑟芬搂住两个裹在一小块羊皮里的小狼说道,还用自己粉嫩的脸颊去蹭它们的绒毛。
“哎,可是昨天晚上看你用弓箭射杀它们同胞的时候可没有手软。”阿若德嗤笑着,虽然是一个用弓箭到达出神入化的小姐,但到底还是一个少女,对这些毛茸茸的小东西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黑沼泽村庄的老人们驼着背,在农田中耕种土地,但是他们的气力非常虚弱,所干的活不到整个公共耕地的三分之一,直起身体看了看大片的荒地,他们不由的伸出自己粗糙的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脸上的皱纹如刀刻一般布满。
“喝点水吧。”这时候村庄中的妇女们拿着粗糙的罐子,带给这些干活的人,但是辛勤的劳动却不能够满足她们的生活,免不了要唠叨几句。
“塔伯长老,领主夫人什么时候才能为我们买来耕牛呀?”
“不知道,但是爱娃夫人说她会解决的。”塔伯长老向其他人一样,他揉搓着自己的肩膀,因为没有耕牛他们只好自己拉犁,这让他的老骨头更加的难受。
“可是这都几天了,一点影子都没有,要是过了这个时节,播种根本就来不及。”妇女将水递给塔伯长老,口中继续抱怨道。
“我说,这个领地已经不行了,我们不如逃到圣方索修道院的土地上去吧,那里非常的富足,吃饱饭是不成问题的。”另一个在一旁喝水的老人,边喝水边说道,他的左眼上长着一颗紫红色的瘤子。
“你什么意思?”塔伯的眉头皱起来,最不好的情况将要发生了,虽然他是一个一辈子呆在这块土地的农民,但是人生经验丰富的他很清楚大家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逃走?”一个妇女小心翼翼的问道,擅自逃离领地一旦被抓住是会被绞死的,不过温德尔家族的统治温和,农民们都有些侥幸的心理。
“可是我的儿子还没有回来,我必须要等他。”塔伯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白发,他的儿子跟随温德尔爵士打仗去了,他的老伴死得早只有一个儿子相依为命。
“哼,不是我说,在战场上刀剑无眼,你的儿子是否能够活着回来都还是两说。”那个左眼上长了瘤子的老头,还是不停的说道。
“我不管你们了,但是我要留在这里。”塔伯厌烦的站起身,取下自己头上的毡帽,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然后继续干农活去了,他也感到很无奈,虽然作为村庄的长老要帮助领主治理,但是温德尔家族的财政每况日下,即将面临破产的局面,温德尔家族一旦破产,这块土地就会被出卖,贵族们可以离开但是他们这些世代居住的农民们可以吗?这也是他无法阻止众人的原因。
深夜,有几户农夫乘着夜色打理起自己不多的财产,踏上了逃离的道路,他们一路向圣方索修道院的土地上逃去,开始的时候他们不敢点起火把,但是走了一段路后月亮进入云层中,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无奈的农夫们连忙点起松树枝,在火光下他们才能看清去修道院的道路。
“得,得,得~~~。”忽然从泥泞的小径中传来马蹄的声音,听见这声音的农夫们急忙慌手慌脚的踩灭松树枝,然后躲入了树林中,此时月亮又从云层中探出头来,农夫们就这月光看见一个身穿灰色斗篷的骑士疾驰在小路上,他的手中打着一支火炬,火炬在疾驰的马背上发出呼呼的声音,而骑士所奔驰的方向正是农夫们来时的路,这让农夫们感到害怕静静的趴在地上不敢动,过了好一会才从树林中钻出来,一刻也不敢停下来继续上路。
“铛,铛~~~。”在圣方索修道院外的村庄长老的木门响起敲门的声音,长老睡眼朦胧的将门打开一个缝隙,他看了看外面在清晨的寒风中站着的一群农夫,惊讶万分。
“你们是谁?”长老问道。
“是我呀,老毕夏尔。”这时候一个左眼长着紫色肉瘤的老头探过头来,长老看见后才分辨清楚那是自己的远方亲戚,他连忙打开自己的房门。
“你怎么来了?”
“我们是来投靠你的。”肉瘤老头急忙说道。
“什么?叛逃。”毕夏尔长老大吃一惊,虽然他也有耳闻温德尔家族面临破产,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亲戚竟然敢干出叛逃的事情。
“别说的这么难听,我们只是想吃饱肚子而已。”肉瘤老头毫不客气的推开门,走进毕夏尔长老简陋的屋中,将挂在屋顶倒钩上,垂下来的篮子中的干果拿出来吃起来,圣方索修道院真是富裕,就连普通的农奴都有这么多吃的东西,老头心中感慨着。
“没有领主的同意,难道你不知道擅自离开会遭到什么惩罚吗?”毕夏尔长老到没在意他吃自己的东西,只是担心一旦被温德尔家族发现,会引起什么可怕的纠纷,虽然霍夫。汉尼斯修道院长时代两家之间的关系很好,但是现在可是罗伯特修道院长阁下当权,听说这位院长阁下极为厌恶温德尔家族。
“温德尔家族快完蛋了,我们吃了上顿没下顿,还是你这里好。”
“好吧,如果你真的想留在这里,我需要去向主管的修士禀报一声,否则你们是不会得到土地和房屋的。”毕夏尔长老无奈的摇摇头,自己怎么摊上这样一个亲戚。
“叛徒,蠢货,愚蠢,愿上帝让他下地狱。”在罗伯特的卧室中传来愤怒的咆哮声,在门外侍候的见习修道士吓的低着头不敢吭声,而里面的鲁道夫队长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坐在木椅上看着发飙的院长阁下。
“伍德洛逃走的时候对把守的士兵说是奉了你的命令,因此他们才不敢阻拦。”鲁道夫队长知道伍德洛是罗伯特的护卫骑士,是心腹中的心腹,但是没有想到这位骑士竟然会叛逃。
“还有更糟糕的,他在离开修道院之前见过了爱娃夫人,他一定会告诉温德尔家族的人我们绑架了爱娃夫人这件事。”罗伯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握着拳头狠狠的说道。
“院长阁下,院长阁下。”就在这时候,从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罗伯特的眉头皱起来。
“进来。”
“是的,院长阁下,我是管理村庄的修士,有事情向您禀报。”一位身穿灰色修士袍的中年修士畏畏缩缩的走进来,他将两只手插进宽大的袖筒中,恭敬的对罗伯特说道。
“什么事?”罗伯特眼睛的不看一下,此时他心中烦心的事情还多着。
“是这样,我们的村庄中来了一群逃跑农奴,他们请求在修道院能够容留他们。”
“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情还要来找我。”罗伯特气的鼻子都快歪了,自己的手下都是些什么愚蠢的家伙,这么一点小事都要来烦自己。
“因为,因为,他们是温德尔家族领地上的叛奴,所以我觉得需要向您禀报一声。”管理村庄的修士连忙解释道,果然听说是温德尔家族领地上的农奴,罗伯特的态度平静下来。
“哈,连他们的农奴都要抛弃他们了。”罗伯特修道院长嗤笑道,他立即向修士命令接收这些叛逃的农奴。
“是院长阁下。”修士连忙恭敬的后退,自从在祈祷室中发生的大火,将几名高级修士烧死后,修道院中就暗暗流传着这位新任修道院长的心狠手辣。
“院长阁下,要是温德尔家族要讨回自己的农奴怎么办?”罗道夫队长看着修士离去,他转过头对罗伯特说道。
“正好,我还担心他们不来呢,相信罗道夫队长你和你的士兵们一定不会让我失望吧。”罗伯特院长嘴角露出残忍的微笑,他脸上的胎记越发的显得狰狞。
“当然,我和我的士兵们会保卫整个修道院的安全,当然还有拿下敌人的头颅。”鲁道夫挺直身体,大声的向罗伯特保证道,他身上的盔甲和剑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就好,我祈祷着那一刻的到来。”罗伯特从桌子上端起酒杯,站在窗户口处向下观望,感受到他目光坐在庭院中的修士们纷纷站起身离开,而行走的修士则加快了步伐,无人敢直面这位院长的冷酷。
第84章 奥托王子
萨克森公爵的城堡坐落在群山之间,一座整个帝国最顶级的石匠所打造的城堡,虽然并不庞大,但是却拥有众多的石头建造的角楼、箭塔,楼梯狭小蜿蜒,在每一层的楼栋入口处设有一个窄小的门洞,如果敌人攻入城堡内部,只要把守好这些小门洞就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功能,城堡内部的主建筑宫殿,是一座居住和防御结合的要塞,带着墙垛的顶端和每一层的窗户都可以成为弓箭手射击的射击孔,居高临下俯视整个城堡每一个角落。
“打开城门。”城堡的守卫们看见从山脚下上来一群骑士,他们骑着马打着旗帜,守卫们很快看清楚那是萨克森公爵的旗帜,他们连忙为自己的主人打开城门,铁柱的栅栏门在锁链的呱呱声中被拉起。
“欢迎回来主人。”两名侍从穿着代表萨克森公爵纹章的方袍,一路小跑着过来牵过马,将萨克森公爵扶下来。
“城堡中一切都好吗?”萨克森公爵随口向等候在回廊中的一位贵妇人说道,那名贵妇人戴着一顶尖顶白纱帽,虽然岁月已经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但是看的出来年轻时候一定是一位风华绝伦的美人。
“都挺好,一切无恙。”贵妇人带着不同于萨克森公爵的口音,这也难怪因为她是一位来自勃艮第公国的公主,举止优雅如同勃艮第美酒般让人沉醉。
“皇帝陛下呢?”萨克森公爵一边走一边对自己的夫人说道,他们的脚步声在回廊中回荡,通过回廊进入宫殿之中,外表是用坚硬的岩石包裹,但是内部却是用最奢华的来自米兰的木制家具和工艺建造,光滑的大理石黑白棋盘地面,棕色的散发着木料香味的家具,在木楼梯的拐角处放置的石膏塑像,塑像大多是传自古罗马时期的佳作,在大门和楼梯衔接处有身穿五彩缤纷服饰的侍从和手持长矛的皇家守卫。
“皇帝陛打猎去了,只有奥托王子殿下在书房内。”萨克森公爵的夫人小声的说道,但即使如此在空旷安静的宫殿内,也会因为回音的反射而放大。
“舅公你回来了。”忽然从头顶传来了清脆的声音,一个长着金色长发,发梢有些卷曲的少年趴在木楼梯栏杆的缝隙处,向下兴奋的张望着,萨克森公爵抬起头常年因为行军打仗而严肃的面孔露出的笑容。
“殿下。”萨克森公爵仰着脸,却弯了弯腰,这动作十分滑稽。
少年并没有在乎这些,他风一般的从楼上跑下来,然后拥抱了一下萨克森公爵,这亲密的举动并没有使周围的人感到吃惊,萨克森公爵的夫人只是微笑着在一旁看着他们,少年穿着绿色呢绒对襟上衣,裤子是黄色的细羊毛紧身长裤,脚上的鞋子尖顶拖在地上。
“给我讲讲这次的战斗吧,你打赢了吗?”这少年就是捕鸟者亨利的儿子,奥托王子殿下,但是因为还未成年现在还居住在萨克森公爵的城堡中,事实上是由萨克森公爵夫妇抚养长大的。
“没有打赢,我的殿下,我和梅森公爵打了个平手,我们和解了。”萨克森公爵被奥托王子拉着,向楼上的书房走去,哪里是奥托王子最喜欢呆着的地方。
“真是遗憾,我和布尼尔爵士一起推演过,我们一致认为你会赢得,无论从封臣的数量还是骑士的数量来说。”奥托王子推开一扇杉木门,门上雕刻着柱子和骑士,骑士们杵着剑和盾牌好像在守护门后一般。
“殿下。”在这个书房里面坐着的还有几名修士和一位戴着鸵鸟羽毛帽子的贵族,他们看见萨克森公爵和奥托王子走进来,连忙站起身向两位尊贵的人行礼。
“你们在做什么?”萨克森公爵认识这些人,这是奥托王子搜集的所谓的皇家顾问,与他的父亲亨利喜爱金丝雀不同,这位小王子喜欢找一些他认为有趣的人来充当自己的顾问和随从。
“我们正在推演您和梅森公爵的战争,当然如果能够有幸亲自获得公爵大人的指导,相信这个推演会更加的接近真实。”一位秃顶的修士恭敬的对萨克森公爵说道。
“哼,小孩子的玩具。”萨克森公爵轻哼了一声,眉头皱起来,他认为战争只有真正面对面的与敌人作战才能够明白,这种修士们在坚固的城堡中的推演有什么用处,不过奥托王子却乐此不疲,因此他也只能在内心中腹诽一下。
在堆满了书籍的屋子中,中间放着一张大桌子,桌子上的地图正是萨克森公爵的领地克雷夫郡和哥廷根郡,上面摆着代表双方军力的骑士和步兵塑像,倒也像模像样的如同军前会议般,两名见习修士在一旁将羊皮纸放在撰写台上,在上面不停的记录着进攻的计划。
“怎么样?我们已经推演出了几种进攻计划,但是我总觉的哪里不对劲。”奥托王子将一堆书籍搬开,自己一屁股坐在上面,他的鼻子直挺,下巴尖细长,双眼充满了活力,他托着自己的下巴皱起眉头,看着桌子上的地图。
“那是因为我的兵力当时再这里,而梅森公爵的在这里。”萨克森公爵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太溺爱这为小王子了,他几步走到桌子前伸出手将上面的兵将拿起放在真正的位置上,周围的王子顾问们都凑了过来,连奥托王子也伸长了脖子。
“然后呢,您是不是直接派遣自己的主力先进攻梅森公爵呢,据我所知您的中型和重步兵数量明明比他们多。”奥托王子坐在书堆上,幸喜的说道,即使是他如此的年纪,没有上过战场也知道士兵武器装备决定着胜负。
“没错,不过我们选择了对峙,因为梅森公爵的人数比我多,我不能把自己的士兵都消耗在一场战役中。”萨克森公爵点点头,对小王子的军事基础知识感到满意,所欠缺的就是在战场上的历练。
“那么说你们都在等待对方露出弱点吗?”奥托王子的双眼闪烁着光彩,他从书堆中跳下来,几步走到地图前,这幅地图非常的简陋只是大略的描绘了一下树林、城堡、河流和小径,是一副没有坐标的写意图,可即使如此在诸王国中这种地图也是极为珍贵的。
“没错,先出手的是梅森公爵,他将自己的士兵分成三个部分,主力与我对峙,而其他两支则分兵攻入我毫无驻军的两个郡,而那时候我还没有发现。”萨克森公爵拿起梅森公爵的两支士兵塑像,放在了自己的两个郡中,表示对方进攻入了自己的领地中。
“然后呢?您发觉了吗?”奥托王子紧张的睁大自己的双眼,他咬着自己的嘴唇,好像是自己在作战一般。
“当然,上帝保佑,我从梅森公爵营地的篝火数量上发觉了他分兵的企图。”萨克森公爵冲奥托王子微微一笑,然后拿起自己的两个塑像分别向敌人移动,伴随着他的动作,顾问们仿佛看见两支本来作为奇袭的队伍,反而相互遭遇,成为了主战场之外的激烈战斗。
“哦,这么说您应该赢了。”奥托王子松了一口气,他觉得凭借着萨克森公爵的力量,这些分兵的封臣肯定会死的很惨,但是萨克森公爵却摇了摇头。
“我只赢得了一场战斗。”萨克森公爵拿起自己的那枚棋子,将劳齐茨伯爵那一支棋子撞倒,而另一边的棋子却是梅森公爵的人获胜,这让周围的顾问们大惑不解,也许他们并不清楚战场上瞬息万变的变化,可是他们很清楚梅森公爵的实力,以及梅森公爵手下能征善战的将领有哪些,攻入克雷夫郡的梅森人不应该具有战胜萨克森公爵手下。
“贝伦加尔伯爵竟然失败了?”奥托王子认识那位有着饿狼称号的伯爵,他的勇猛善战给王子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在他的心目中不亚于一位英雄般的人物。
“是谁打败了贝伦加尔伯爵?”这时候戴着鸵鸟羽毛帽子的贵族,布尼尔爵士好奇的问道,作为王子的顾问团中唯一一位有着战争经验的贵族,他的发言丝毫不唐突。
“是埃布尔爵士,梅森公爵的继承人。”萨克森公爵用手指玩弄着那枚代表埃布尔爵士的步兵雕塑,心中却在思索着贝伦加尔伯爵脸上缠着绷带,面色苍白躺在城堡中的凄惨摸样。
“难道他们带着大量的骑士,否则贝伦加尔伯爵是不可能打败的。”奥托王子自信的分析道。
“并非如此殿下,贝伦加尔伯爵带的骑士数量远远超越了埃布尔爵士,但是他败在了从未有过的战术上,那是一种用步兵和壕沟组成的防御体系。”就连萨克森公爵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说的,毕竟骑士在战场上占统治地位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在百年之间形成的,很少有人能够在骑士不对等情况下大胜仗。
“不可思议。”萨克森公爵的话,带给奥托王子的震撼不亚于他自身,凭借着步兵和用壕沟组成的阵地,击败贝伦加尔伯爵,能够想出这种战术的人,一定非常的奇特而有趣。
第85章 回家(二更)
奥托王子坐在窗户口处,在下面是换岗的守卫们,城堡里的平民们忙碌着生计,远处教堂里的钟声隐隐在耳边环绕,这是一片平静的领地,群山之间偶尔会有强盗出现,但是被捕鸟者亨利认命的治安官们很快会抓住这些罪犯,然后将他们绞死挂在路口处,作为对其他人的警告。
奥托王子蜷缩在窗户口,他感受着清风拂面,双眼眺望着山的远处。自己的父亲是神圣罗马帝国的最高统治者,并且他还是一位有着很强能力的君主,可是他的政令却只能被束缚在狭小的领地中,公爵们时常的叛逆使得这位凯撒早生华发,而亨利却不得不与这些公爵们虚以委蛇,奥托觉得正是因为自己父亲的这种姑息才造成了帝国的分崩离析。虽然萨克森公爵常常告诉他,事实上亨利的做法才是正确的,但是奥托王子的心中早已经下定决心,当自己继承王位后一定要让那些不听话的公爵们明白,谁才是这个帝国真正的主人。
“阿若德,你会是怎样的一位贵族?”奥托王子喃喃自语着,在听了萨克森公爵与梅森公爵的战斗后,其中最引起他注意的就是那个用奇异战术,击败了贝伦加尔伯爵,以及攻克哥廷根堡的阿若德,这让奥托王子立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派遣自己的顾问布尼尔爵士去调查这位贵族,如果可能希望可以邀请他加入自己的皇家顾问团。
此时没想到正被奥托王子关注的阿若德,正和自己的父兄一起踏上了黑沼泽村的土地,看见不远处冒着炊烟的茅屋,那些还穿戴着皮革甲,手持着长矛的农兵们欢呼一声,在温德尔男爵的一声解散号令下冲向自己的家,他们的出现让许多在公共耕地上耕种的老人和妇女吓了一跳,他们看见这些穿着盔甲手持锋利长矛武器的人,还以为温德尔家族的领地遭到了攻击,但是当他们看清楚那些是自己的亲人的时候,也欢呼着拥抱在了一起,喜悦的泪水流淌在脸颊上。
“回家的感觉真好,是吧。”依夫也哈哈大笑着,他的身上披着一件整张的白狼皮,本来他想要将这幅白狼皮送给约瑟芬小姐,但是却被约瑟芬小姐拒绝了,因为约瑟芬小姐不愿意让自己的小狼们看见它们母亲的皮毛,这让依夫很是郁闷了一阵,不过当他披上这张白狼皮的时候,屠狼者的称号在队伍中更加的响亮。
“回家。”温德尔男爵的脸上浮现出笑容,他看着在山坡上自己的领主屋宅,虽然那个屋宅非常的破旧不堪,但是此时在他心中比皇帝的宫殿都还要美丽。
当温德尔家的人,返回自己的屋宅的时候,发现屋宅里除了一个受伤的骑士外,爱娃夫人并不在屋宅内,那名肩膀被箭射中的骑士正是来通风报信的伍德洛爵士,这位爵士**着上身,箭头被拔出时候裂开的伤口,被小女仆用针线缝合,肩膀缠着亚麻绷带。
“我的母亲呢?”依夫大惊失色,他在屋宅内到处都找不到爱娃夫人。
“到底怎么回事?”当阿若德看见伍德洛爵士的时候,他那副受伤的摸样便已经在他心头隐隐感到出事了,于是连忙上前向伍德洛爵士问道。
“是罗伯特将前往圣方索修道院求助的爱娃夫人抓起来的。”伍德洛爵士的嘴唇苍白,箭伤让他有些虚弱不堪,不过带着伤口从圣方索修道院骑马来到黑沼泽村,身体没有足够强壮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罗伯特为何会抓起我的夫人?”温德尔男爵不明白为何爱娃夫人会去圣方索修道院求助,罗伯特修士为何会抓起自己的夫人,这一切弄得温德尔男爵脑子乱哄哄的,他闭上双眼在仆人的搀扶下坐在木椅上。
“您还不知道霍夫。汉尼斯院长已经去世了吗?”伍德洛爵士向温德尔男爵说道。
“霍夫。汉尼斯大人死了?”这个消息让包括阿若德在内的温德尔家的人都大吃一惊,毕竟霍夫。汉尼斯是温德尔家最大的支持者,这个消息不亚于晴天霹雳。
“是的。”伍德洛爵士点点头,略略将霍夫。汉尼斯院长死亡的过程讲了讲。
“那么说现在的院长是罗伯特修士喽?”阿若德冷笑一声,看来霍夫。汉尼斯院长的死与这个得到最大利益的罗伯特修士绝脱不了干系,看多了后世腹黑宫廷阴谋剧的阿若德只是稍稍想了想便明白了。
“没错。”
“那我的妻子怎么会去圣方索修道院的?”温德尔男爵喜气洋洋的带着自己的荣誉返回自己的领地,却发现自己的妻子竟然被绑架了,愤怒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
“这件事情我知道,领主大人。”这时候塔伯长老从屋外的人群中颤巍巍的走出来,他在知道了爱娃夫人被绑架后,内心内疚不已,如果不是自己找爱娃夫人解决耕牛的问题,她也不会前往圣方索修道院。
“哦?塔伯长老。”温德尔男爵看见走出来的塔伯,他知道这是村庄的长老,只是不明白他和自己妻子的绑架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村庄的几头耕牛被偷牛贼盗走了,因此我向爱娃夫人请愿,希望能够为村庄增添几头耕牛,毕竟春耕就要过去了,误了时间会让村庄在秋天颗粒无收的。”塔伯握着双手,双膝跪下向温德尔男爵说道。
“什么?”依夫听完大怒,他还未等温德尔男爵阻拦,几步上前一脚将长老踹到在地,手已经握在了自己腰间的佩剑上,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们都惊吓的四散而逃。
“住手依夫。”阿若德连忙上前抓住依夫的手臂,阻拦依夫拔出自己的剑杀死这个可怜的老人。
“让开阿若德,让我宰了这个混蛋。”依夫企图推开阿若德拔剑,在他看来一个卑贱的农夫竟然害的自己母亲被绑架,这个理由足够砍死他十次了。
“冷静点,我们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在阿若德看来塔伯长老并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履行了自己一个村庄长老的职责,如果杀死了一个为村民考虑的长老,那么村民们一定会反对温德尔家族的统治。
“起来吧,我倒要看看一位骑士是如何杀死一个老人的。”这时候,一头红色马尾发约瑟芬走到塔伯的身边,将这个浑身发抖的老人扶起来。
“你,唔。”看见约瑟芬扶起老人,依夫只是瞪了瞪眼睛,便放下手中的剑,置气般跺了跺脚大步走进屋宅。
“呼,还是美女的魅力大呀。”阿若德甩了甩自己的胳膊,冲着约瑟芬开玩笑道,而约瑟芬温尔一笑。
在回到了领地的第一天,温德尔家族便陷入了危机,从前圣方索修道院是他们最大的支持者,也因此没有人比温德尔家族更清楚修道院的力量,无论从财力和人力还有影响力来说温德尔家族都不可能通过和平的方式索会爱娃夫人,似乎只有战争一条路可以选择,但是进攻一座修道院,这在信仰至上的时代简直不可想象,这也是为何罗伯特毫不担心的原因,因为温德尔家族的封君梅森公爵根本不可能同意,所以温德尔家族在两难之间徘徊。
“进攻吧,父亲,召集我们的人,进攻那个虚伪的修士,把他的尸体挂在路口。”依夫将手中的剑狠狠的向地上杵了杵,恶狠狠的向温德尔男爵建议道。
“不行,没有口实,我们如果就这样进攻,会对我们的名誉造成危害的。”已经深深熟悉中世纪贵族规则的阿若德,开始明白名誉对于一个贵族的重要性。
“嗯,嗯。”温德尔男爵坐在壁炉前,火光照耀着他的脸,他眉头紧锁着,右手抚摸着自己的胡须,一副愁眉不展的摸样。
“如果你们去清点一下自己领民的人数,会发现少了些人。”这时候从屋外走进来的约瑟芬,解开她自己的斗篷盖在篮子中的两只小狼身上,然后对商议的温德尔家的人说道。
“什么?”依夫不明白约瑟芬在说什么,他只是抬起头看了看。
“哦,你有什么发现吗?”阿若德对这个机敏的贵族小姐的话,倒是上了心,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些话的。
“我在送哪位老人回去的路上,他悄悄告诉我的,男爵大人您的一些农奴在您征战的时候,逃离了您的领地,似乎是被圣方索修道院收留了。”约瑟芬坐在木凳上,将自己的两只小**物放在膝头,轻轻的抚摸着说道。
“呜,呜~~~。”两只小狼被约瑟芬纤细的手指抚摸的舒服的发出呜咽声,眯起眼睛舔舔自己的鼻头,又昏昏欲睡。
“逃奴,就是这个,我们必须要找回自己的逃奴。”温德尔男爵忽然站起身,大声的说道,他握紧双拳仿佛立即就要投入战斗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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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朱利安
温德尔男爵一旦找到了合适的与修道院开战的理由,他便不会再畏缩不前,这位老骑士准备召集自己的人马,前去圣方索修道院讨回自己的妻子,可是一个人却阻止了他,阻止他的正是了解圣方索修道院的伍德洛爵士,他告诉温德尔男爵在修道院中有一百多名的雇佣兵,这些雇佣兵嗜血残暴全副武装。
“怕什么,难道我们还会害怕一群卑鄙的佣兵吗?”依夫已经将自己的大剑拿出来了,他用一块粗亚麻布仔细的擦拭着,身上的锁子甲发出哗哗的声音。
“雇佣兵?”温德尔男爵有些犹豫,一百名雇佣兵可不是现在的温德尔家族能够对付的,即使是伯爵的骑士们如果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也会在他们手中吃亏的,而现在刚刚经历过战争的温德尔家族能够对付这些残暴的匪徒吗?
“男爵大人,您可以去自己的男爵领地征兵,否则靠黑沼泽村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打败罗伯特院长。”伍德洛爵士躺在**榻上,向温德尔男爵建议道。
已经成为了梅森公爵下属男爵的温德尔,还没有前往梅森公爵的领地中接受自己的男爵领地和庄园,拥有男爵领地的他可以向自己领地内征收税收和兵力,已经是独立的大地主阶层了,伍德洛爵士的建议是中肯的,能够与修道院对抗的也只有男爵领地中的资源,温德尔男爵听后一拍自己的脑袋。
“啊,感谢您伍德洛爵士大人,看我一着急都忘记了这件事。”温德尔男爵几步走到一张木桌上,在哪里的文件架子上,他放着几劵羊皮纸和墨水,即使是温德尔家族在财政最窘迫的时候,他也没有将这些东西拿去卖掉,温德尔男爵拿起一根鹅毛舔了舔墨水瓶,在羊皮纸上刷刷的书写着,然后卸下自己手中的戒指卷在羊皮纸里面。
“父亲您这是?”阿若德看着温德尔男爵递给他的羊皮纸,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拿着这个去我的男爵领地,在哪里召集士兵带到这里来,我和依夫会在这里等你,要快,你立即出发。”温德尔男爵将羊皮纸递给阿若德后,口吻严肃的说道。
“好的。”阿若德看了看温德尔男爵严肃的面容,将羊皮纸揣入自己的怀中,事态紧急他也顾不上休息,带上自己的剑和一些食物,便要骑上自己的马向梅森公爵赐予温德尔男爵的领地而去,就在此时约瑟芬站起来拦住了阿若德。
“带上我的表弟一起去,他能够骑马用剑,是个好帮手。”约瑟芬指了指站在自己身后的表弟,对阿若德说道。
“好吧。”此时阿若德也没有多废话,他冲着约瑟芬的表弟点点头,两人走出领主屋宅,早有仆人送来坐骑和火把,这足够他们在路上使用的了。
因为阿若德只知道自己父亲的领地是在梅森公爵城堡外,具体的地点他并没有去过,所以直奔梅森郡而去,想要到哪里在打听新分封给温德尔家族的男爵领地具体位置。
经过了**的奔波,阿若德觉得自己的屁股像要被马颠簸的要从自己的身体脱离一般,因此他不得不将马的速度减下来,坐骑慢慢的在小径上颠颠的小跑,清晨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身上的锁子甲发出泽泽的光辉,身上的罩衫是新制作的,上面是阿若德的黑狮子马枪纹章。
“我真羡慕您,阿若德伯爵大人。”这时候一直沉默着一言不发的约瑟芬小姐的表弟,看着阿若德身上的罩衫纹章带着羡慕的口吻说道。
“哦,羡慕什么?”阿若德对这位主动开口的约瑟芬小姐的表弟感到好奇,一位艾凡爵士的表亲为何如同一个护卫般低调,当然这是艾凡爵士自己家族的内部事务,阿若德没有去打听的意思。
“拥有自己的家族纹章,这个纹章将带给您后代荣耀。”约瑟芬小姐的表弟将目光从阿若德的身上移开,接着说道,他的声音非常有磁性让人充满好感,使得阿若德想起自己前世听过的那些广播中的男主播们。
“是吗?作为艾凡爵士的表亲,您有一天也会功成名就的。”阿若德看出他落寞的神色,安慰着对他说道。
“不,不会,因为,因为。”约瑟芬小姐的表弟的眉头皱了皱,他张了张口想了想,仿佛下定决心说道,“因为我其实是艾凡爵士的私生子。”
“私生子?”阿若德的神经跳动了一下,私生子是贵族们在非婚姻不被祝福的情况下,在一时的情欲支配下,所造成的悲剧产物,私生子们有一半的贵族血统,但是他们却没有贵族的继承权,甚至不被自己的父亲家族所承认,不过也有些贵族在没有子嗣的情况下,运用自己的权威强制性的提升私生子的地位,只是这种先例十分稀少。
“是的,我是一个私生子,我的名字叫朱利安,我的母亲是一个普通的村姑,而我的父亲是艾凡爵士,我是一次酒后**的结果。”朱利安语气平淡就仿佛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可是阿若德听得出他经历的辛酸,只是为何朱利安会成为约瑟芬的表弟,并且担任她的护卫这让阿若德奇怪起来。
“那么约瑟芬知道这件事情吗?”阿若德问道。
“当然,当我到母亲生下我的时候因为难产死去,当我三岁的时候,我母亲的丈夫带着我来到艾凡爵士的屋宅前,要求爵士赔偿自己的损失并且收回我,但是艾凡爵士拒不承认,正当我母亲的丈夫准备摔死我的时候,是约瑟芬建议艾凡爵士收留了我,从此我就成了艾凡爵士的远亲的孩子。”
“那么你怨恨艾凡爵士?”
“不,作为私生子本来就不受神的祝福,也许那时候就应该让我被摔死而不用在经受这痛苦的身份,只是在没有报答约瑟芬小姐的恩情之前,我不会轻易死去的。”朱利安娓娓道来自己凄苦的身世,平日这些话连约瑟芬小姐都不会知道,但是今天他看着和自己相同年纪,却已经拥有伯爵头衔的阿若德,不知道为何这些憋在心中数年的话,如豆子般倒出来。
“你并没有错,每一个生命都是受到祝福的,我们的出生或者是身不由己的,就像是我,作为温德尔男爵的次子,这件事是不由我选择的,可是我们可以通过努力拼搏出自己的天地。”阿若德勒紧马的缰绳,他与朱利安并肩而行,对朱利安说道。
朱利安听了阿若德的话重新沉默了下来,但是他的眼中竟然不同以往的出现了新的光泽,那是一种对未来憧憬的希望。两人并肩纵马在旷野和田野之间,从黑沼泽村到梅森郡这段路需要经过许多领主的土地,但是因为阿若德的贵族身份,在经过的时候并没有受到麻烦,他们有时候运气好了还会受到当地领主的热情招待,有温暖的**被和麦芽酒以及丰富的食物,但是运气差的时候只能在森林中点起篝火,两人轮流着守夜,因为深夜时常会有狼在附近徘徊。
“呼,经过三天三夜,终于踏上了梅森郡,真不容易。”朱利安的脸上长起了络腮的胡须,满脸风霜憔悴,可是脸上却有着喜悦之情,说来也是经过长途跋涉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这比什么都让人高兴。
“是呀。”阿若德嗓子沙哑的说道,他的脸上同样十分憔悴,路途上因为淋了些雨水,阿若德感到自己的额头有些发烧,嗓子红肿疼痛,他知道自己这是伤风感冒了,急需要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喝些热汤和休息,所以当他踏上了目的地的时候,心中也是十分高兴的。
他们加快骑马的速度,来到了梅森公爵城堡下,因为需要去拜访埃布尔爵士,所以他们准备直接进入城堡内,在旅馆中休息休息在前去拜见,可是在进入城门的时候却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来人是谁?”手持宽刃长柄斧的守卫,将阿若德和朱利安阻拦了下来,阿若德因为生病的原因,所以用一件灰色的斗篷将自己包裹着,因此守卫们并没有看见他的罩衫纹章,只是以为是普通的骑马旅行者。
“请让开,这位梅克伦堡伯爵。”朱利安策马上前几步,他大声向守卫们介绍道。
“梅克伦伯爵?”守卫们茫然的相互看了看,他们不知道异教徒的梅克伦堡伯爵为何会来此。
“是的,是尊贵的梅森公爵大人亲自册封的伯爵。”朱利安自豪的说道,宛如是阿若德的侍从一般。
“啊,原来是无地伯爵呀,呵呵。”守卫们都笑了起来,看来阿若德的名声已经在各个阶层都传播开来了。
“住口,阿若德大人是梅森公爵亲封的梅克伦伯爵,你们嘲笑阿若德大人,就是对梅森公爵头衔和权威的嘲弄,我们要将这件事情禀报给公爵大人。”朱利安平日里沉默不言,但是此时倒是伶牙俐齿,将守卫们说的哑口无言,听见要去禀报梅森公爵大人,他们的脸色变得煞白,贵族们之间的嘲弄无妨,但是如果公爵知道他们这些低贱的守卫竟然敢嘲笑贵族,即使是不受公爵重视的贵族,那么一顿鞭打都是少不了的。
“请别,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并不是故意的。”守卫们连忙向阿若德和朱利安鞠躬行礼,他们慌张的摸样让阿若德感到好笑,不过这种被人敬畏的感觉还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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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猎狗旅店
守卫们在朱利安的呵斥下连忙让开了进入城堡的路,阿若德在朱利安的伴随下趾高气扬的走进了城堡狭隘的街道,街道中来来往往的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们,在街道的拐角处的一个木门的上方,一块木牌悬挂着上面画着两条猎狗,这是一处旅馆的标志。
“今天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阿若德指了指木门,对朱利安说道。
“好的。”朱利安先下马将虚弱的阿若德扶下马,这时候一个小男孩从敞开的门内走出来,拖着鼻涕的小男孩用肮脏的袖子擦了擦自己的鼻子,然后才向阿若德和朱利安鞠躬道。
“欢迎光临猎狗旅店,需要住店吗?”
“是的,照料好我们的马,这个给你。”阿若德用沙哑的声音说道,然后掏出一个小钱丢给小男孩,小男孩麻利的接过抛过来的钱,看着手中的这枚小钱小男孩眉开眼笑,这么慷慨的贵族可是不多见的。
“放心好了,马厩在这边,我会用上好的豆子喂养它们的,当您离开的时候一定会发现自己的马膘肥许多。”小男孩笑嘻嘻的牵过他们的坐骑,将马带入旅店的马厩中照料。
阿若德和朱利安走进旅店内,这所旅店是一个两层的木制结构,第一层是客人们喝酒作乐的地方,第二层有十几间房间,里面的地上铺着一个个的旧粗羊毛毯子,大多数房间都是这种数人共用一个房间的通铺,不过对旅行疲惫的客人们来说这就足够栖身的了,挺着大肚腩的旅店男老板将阿若德和朱利安带到一个窗口靠近街道的房间,房间中有一个放置着粗糙陶瓶的柜子,陶瓶中插着一束紫色的薰衣草,使得这个能够容纳两个人的房间生机盎然,之所以能够获得这样的待遇,多亏了阿若德的贵族身份。
壁炉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楼下已经有许多客人喝着麦芽酒相互交谈,在暖和的旅馆中点上一杯麦芽酒和一份猫肉就能打发无聊而寒冷的夜晚,客人多是平民和旅客,当然也有一些流浪的雇佣兵,雇佣兵的头目在旅馆中等候着被人雇佣的机会,雇佣他们的也许有穿越强盗如牛毛地区去谋取利益的商人,也许有去传播神的福音的教士,最好的雇主是发动私战的贵族代理人,因为跟随着贵族的军队有可能获得丰厚的战利品。
“朱利安请帮我弄些辛辣的能让人发汗的汤来。”阿若德坐在屋内的地铺上,用羊毛毯将自己包裹起来,此时他的身体瑟瑟发抖,阿若德知道必须喝些热的东西让自己发汗,旅途中的雨水十分突然让这位灵魂穿越者措手不及,疾病就这样突然降临,不过阿若德知道该如何应付这种在后世已经很普遍常见的疾病。
“需要我去找医师吗?”朱利安看着阿若德的样子担忧的说道,可是阿若德摇摇头这个时代的医师除了给你放血,基本上没有别的医疗方式。
“不用了,按照我说的做吧。”阿若德可不相信自己被当成猪一样放血,幸运的是朱利安从旅店老板那里弄了些生姜和洋葱,阿若德让朱利安拿切肉小刀将生姜和洋葱切碎放入一个碗中,熬成一碗汤喝了下去,果然阿若德在喝了这些汤后出了一身的汗,浑身轻松了许多,他惬意的靠在窗户边上休息。
“得,得,得~~。”正当阿若德昏昏欲睡的时候,从他的耳边传来了马蹄的声音,阿若德不由的睁开眼睛,他看见在窗户下方旅店门前的火炬照耀下,有三名骑士出现在旅店门口,三人从马上跳下来将缰绳递给小男仆,然后大步走进了旅店。
“真奇怪,那三人的身影我好想在哪里见过。”阿若德看着走进旅馆的三人背影,他觉得自己曾经见过他们,一个矮子一个瘦高个和一个魁梧的武士,忽然阿若德猛的坐起身来,羊毛毯滑落在地上也没顾得上,因为他想起来这三人正是劳齐茨伯爵的臣子野猪三兄弟,他们为何会到这个旅店中,他们作为劳齐茨伯爵的臣子在梅森公爵的城堡中会受到招待,而不用挤在这个充斥着平民和冒险者的旅店中,想到冒险者阿若德突然想到了什么。
“阿若德大人您要去哪了?我给您弄了些肉汤。”端着一碗肉汤的朱利安刚刚走到房门口,就看见阿若德面容严肃的走了出来,而他的身上穿着那件刚刚被烤干的斗篷,并且用斗篷遮盖住自己的脸部。
“我去去就来。”阿若德将斗篷拉了拉,露出半个面孔对朱利安说道,而阿若德神秘的摸样使得朱利安有些不安,不过他知道阿若德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情去做。
“阿若德大人我就在楼上,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呼唤我,我的剑随时准备着。”朱利安立即放下肉汤,回屋将自己的长剑挂在腰间。
“恩。”阿若德也来不及向朱利安解释什么,转过头向楼梯下走去,木楼梯发出登登的声音,但是因为楼下更加的热闹非凡,使得这声音并不引人注意,阿若德顺着墙壁尽量不引人注意的在一个角落中的木桌坐了下来,而这个位置距离野猪三兄弟只隔着两个座位。
“大哥,这个叫独手者的家伙可靠吗?”瘦高个子的欧格登还是一如既往的絮叨,他不满意在这个肮脏狭窄的旅店中打发自己宝贵的一晚上时间,还不如在梅森公爵的地牢中找几个漂亮的眼珠子。
“当然,我们需要耐心点,这是大人嘱咐的任务。”猪脸格罗佛把玩着自己手中的酒杯,里面劣质的麦芽酒让他眉头紧皱起来,只是这是他们主子的要求格罗佛也只能耐性忍耐。
“。。。。。。帕齐。”帕齐只是很老实的坐在他兄长们的身边,两只眼睛犹如好奇的儿童般四处张望,他魁梧的身材使得其他人不由自主的打量几眼,然后将自己的桌子向外挪了挪。
过了不知道多久,里面的气氛越来越热闹,几个靠皮肉生意的放荡女人走了进来,在她们的带动下男人们都情不自禁的放开约束,顿时场面有些混乱,而旅馆老板擦拭着酒杯并不在意,这种事情他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嘿,伙计们不一块乐呵乐呵吗?”这时候在野猪三兄弟空着的桌子座位,一个穿着绿色对襟商人服饰的中年人坐在他们面前,他长着一副蒜头鼻子,在酒精的刺激下蒜头鼻变的通红,几乎没有头发的秃顶一副醉鬼的摸样。
“滚开醉鬼,这可不是你坐的地方。”猪脸格罗佛粗声粗气的说道,他的面容已经因为不耐烦变得扭曲,一张猪脸极为可怕,可是面前的商人并没有在乎,反而大大咧咧的将格罗夫桌子上没有喝完的酒倒入自己的口中。
“嘿,这家伙的眼珠子我可没兴趣。”欧格登把两条细长的腿架在桌子上,用轻蔑的口吻看着商人,但是他的手已经悄悄的摸在了腰间的短剑上,只要这个不知趣的家伙稍有异动,这柄短剑便会插入商人的下巴和喉咙之间。
“好了,谈正事吧,我就是独手,欧格登大人可以把您的手从短剑上移开了。”中年商人忽然正了正面容,立即从一副醉鬼的摸样变成了外交家,这变化在一瞬间完成,使得野猪三兄弟都有些吃惊。
“你是独手?”格罗佛看了看中年商人健全的四肢,怎么也不相信他就是要来接头的人,看见格罗佛不相信的摸样,独手反而笑了笑每一次自己的客人都会有这种表情,这让他感到很有趣。
“独手指的是这个,并不是说我只有一只手。”独手微笑着用自己的右手从自己的脖子衣领处掏出一个东西,仔细一看是一个用银链子串着的铁手项坠,这个理由倒也能够解释。
“好吧,既然如此你应该清楚我的主人的要求。”格罗佛看了一眼独手的项坠,于是决定不再纠缠他身份的问题,只要能够达成自己主人的条件,无论他的身份是什么都没有关系。
“我知道,不够最近通往意大利的道路不太平,我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够把货物进回来。”独手的眉头挑了挑,似乎有些为难的对格罗佛说道。
“我不管这些,我的主人只要他的货物,这个是订金。”格罗佛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子,看着鼓鼓囊囊的钱袋子,估计里面有不少的银纳所,这让在一旁偷听的阿若德感到好奇,是什么货物竟然要让劳齐茨伯爵派遣自己的心腹前来,并且接头的地方是如此的隐蔽。
“当然。”独手看见桌子上的钱袋子,脸上露出贪婪的神色,他将自己的手伸向了那个鼓鼓的钱袋,就在此时一道亮光出现,只听哚的一声,在独手的左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缝之间出现了一柄短刀,只差一毫那柄雪亮的短刀就能切断他的手指。
“欧格登大人您这是?”独手看着手握着刀柄的欧格登,惊恐的看着他问道。
“记住,如果你把劳齐茨伯爵大人的事情搞砸了,我就真的让你变成独手。”
“放心好了,我办事情从未出过差错。”~~~~~~~~~~~~~~~~~~~~~~抱歉,今天家中有事更新的晚了点
第88章 瑞士佣兵
格罗佛与独手的对话在吵杂的环境中进行,阿若德即使是尽力去听也不真切,不过他从怀中掏出那份温德尔男爵给他的羊皮纸,将羊皮纸卷成一个筒放在自己的耳朵边上,这多少起了些作用,而在酒精的刺激下许多人的怪异行径,例如用自己帽子接小便,使得阿若德的这个举动并不唐突。
当独手将钱袋放入自己怀中的时候,便不在停留下来,他将最后一口酒喝下去,然后站起身离开格罗佛他们,而格罗佛他们稍等了一会也准备离开,这时候阿若德连忙收起羊皮纸筒,低下头装作喝酒的样子,虽然他心中对劳齐茨伯爵会这么大费周折感到好奇,但是却毫无头绪,只知道劳齐茨伯爵似乎想从南方的意大利城邦购买什么东西。
“喂,你没长眼睛吗?”正当格罗佛和他的弟弟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齐帕庞大的身躯将一个醉醺醺的雇佣兵撞到在地,那名雇佣兵的身上沾满了酒客们的小便,其他的酒客们看见了都哈哈大笑起来,这让他感到极为愤怒,站起身对着格罗佛等人怒骂起来。
“滚开肮脏的老鼠。”格罗佛在这个糟心的地方已经带够了,他可不想再和一个卑微的雇佣兵纠缠不休,因此他只是将自己的披肩扯了扯,准备离开这座闹哄哄的旅店。
“怎么,猪猡想要逃跑吗?哈,看起来你确实像是一个猪猡,而你的那个随从就像个杆子一般,还有那个傻子似的大块头。”雇佣兵站起身呢醉醺醺的指着格罗佛和他的弟弟们说道,佣兵的口音很怪与本地的日耳曼人不同,不过这些佣兵本来就来自各个地方,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让我宰了他。”欧格登抽出自己的细长佩剑,他走过去面对着那个酒鬼佣兵,其他的酒客们看见有人拔出了武器,都急忙躲避开以免殃及池鱼,顿时空出一片地方。
“哼,用这么细的剑吗?”雇佣兵看见对方拔出了剑,脑袋有点清醒过来,但是佣兵本来就是刀头舔血的冒险者,他立即调动自己身体的每一寸肌肉,手放在了腰间将自己的宽刃刀拔出来。
“嗖~~~。”欧格登也不自报家门,他觉得和一个佣兵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只见他上身笔挺不动,手中的剑已经使用犁位刺出,因为欧格登的剑细长完全没有刃部,所以只能够用突刺的方式进攻,不过正因此他出剑的速度极快。
“哦。”雇佣兵眉头一皱也看出欧格登这剑的厉害,他登登退后了几步将宽刃刀挡在了胸口,剑刺中刀身发出叮当的清脆声音。
“反应不错嘛?”欧格登怪笑起来,他的脚步轻盈的移动着,手中的剑从如雨点般攻向雇佣兵的身体,佣兵大怒将自己的宽刃刀挥舞起来企图直接攻击欧格登,以缓解自己受到的压力。
“唔。”可是欧格登的脚步用奇怪的步伐躲过了佣兵的刀锋,在躲避的同时手中的剑麻利的刺中佣兵的大腿,佣兵闷声一声左手捂着伤口,右手持着刀挡在自己与欧格登之间,周围的人都雅雀无声他们从未见过欧格登如此精妙的剑术,在人群中观战的阿若德也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劳齐茨伯爵有这样可怕的剑士简直是如虎添翼,也许需要想个办法除掉欧格登。
“要投降吗?下贱的佣兵,或者我直接杀了你。”欧格登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如蛇一般的双眼冷酷的看着面前这个快要失去战斗力的佣兵,玩弄自己的对手是他的嗜好之一。
“投降?不,我们瑞士人从来不懂的投降为何物,呵呵,战死或者决斗中被杀死都是我所愿。”佣兵用刀指着欧格登,却咧着嘴巴笑着说道,虽然因为大腿上中了一剑导致他因为疼痛笑容十分牵强,可是那种坦然面对死亡的气魄倒是使得其他人动容,阿若德同样动容,不过他是因为其他的事情,那就是这个佣兵竟然是来自瑞士,瑞士佣兵也许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声名鹊起,可是就连阿若德也知道瑞士佣兵在欧洲大陆上称雄百年的历史。
“阿若德大人,没出什么事情吧?”这时候从阿若德的身边响起一个声音,是朱利安,他听见楼下的打斗声音,担忧阿若德的安全带着自己的剑来到他的身边,而他的出现对阿若德来说正好。
“朱利安,我要求你去把这个佣兵从野猪三兄弟的手中救下来。”阿若德见过朱利安的剑术,与欧格登在一百个回合内不相上下,而只要拖上一点时间,野猪三兄弟一定深怕暴露行踪而离开的。
“是的大人,听从您的差遣。”朱利安听完阿若德的吩咐,略一点头,手扶在剑柄上随时准备在恰当的时机上场。
朱利安上场的机会很快便到来了,因为失血的原因佣兵的动作已经开始变得迟钝,欧格登完全是一副猫戏耍老鼠的摸样,在佣兵的胳膊和身体多处都受到了创伤,在欧格登用膝盖击中佣兵的下巴后,佣兵终于躺倒在了地上,他的胸膛起伏着喘着粗气,生命貌似已经即将终结,周围的人有些胆小的已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欧格登冷笑一声,上前几步举起手中的剑就要朝向佣兵的咽喉刺去,如果被刺中佣兵将死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旅馆内。
“稍等片刻。”就在此时,朱利安拔出自己的剑扔掉自己的披风,跳到场地的中央用剑隔开欧格登,这突然杀出的剑客让众人都发出惊呼,欧格登的眉头也不由自主的皱了皱,本来就快要解决的问题,却突然跳出了妨碍者。
“不知死活。”欧格登将手肘缩回一点,然后猛地向朱利安突刺过去,剑锋发出咻咻的声音,那是剑尖刺破空气时候发出的声音,可是朱利安不慌不忙微屈双膝,将自己的重心下移,手中的剑从上方用牛角式的起手格挡,高位的起手剑式瞬间破解了欧格登的突刺,如果欧格登继续突刺朱利安的身体,必然将受到来自上方的剑锋割裂头顶,这使得欧格登不得不将剑撤回来防守。
“这种剑像是南方人的剑术,你去过那里吗?”朱利安一边用剑时而进攻时而防守,一边还好整以暇的对欧格登说道。
“哼。”欧格登皱着眉头,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剑术老练,即使是自己倾尽全力也无法立刻拿下,而周围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许多人似乎记忆起陪伴劳齐茨伯爵的野猪三兄弟。
“够了,结束这场闹剧吧。”格罗佛举起手阻止了自己弟弟的进攻,他不能让人把自己和劳齐茨伯爵联系起来,这关系到劳齐茨伯爵的一个很重要的计划,如果劳齐茨伯爵的计划因为自己而失败,他可以预见到伯爵那个阴暗腐臭的地牢会成为自己和自己兄弟们的终生住所。
“大哥?”欧格登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兄长,他不明白为何格罗佛会大发慈悲放过这些得罪他们的人。
“看得出来您是一个世家子弟吧。”格罗佛没有理睬自己弟弟的示意,他上前一步将斗篷盖在自己的脸上,对朱利安说道,他看的出来朱利安的剑术是只有从小接受过军事训练的贵族子弟才能够使得出来的。
朱利安只是微笑了一下,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反对,他只是将剑的剑尖略微向下一点身体侧着,没有放松警惕的他使用的是骗位式进行警戒。
“好吧,今天看在您的面子上,那个佣兵的性命就暂时放过,我们走。”格罗佛转过身带领着自己的弟弟们离开猎狗旅店,如此的匆忙完全不像是野猪三兄弟往日残暴跋扈的作风。
“下一次,下一次一定好好与你打一场。”欧格登将剑插回自己的剑鞘内,在离开之前对朱利安不甘心的说道。
“随时奉陪。”朱利安也将剑插回自己的剑鞘,毫不畏惧的对欧格登说道。
阿若德看见野猪三兄弟离开后,在旅馆老板的帮助下将那名受伤的佣兵抬到了一个空着的房间内,而佣兵虽然因为伤口疼痛难忍,但所幸的是受到的都不是致命的伤害,只需要包扎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够恢复过来。
“您为何帮助我?”佣兵看着面前陌生的阿若德,好奇的对他问道。
“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阿若德仔细看着这个受伤的瑞士佣兵,他长着一头棕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充满了倔强,一脸的黑色串脸胡须,身上穿着破旧的皮革甲,裤子多处有磨破的地方,看得出来他的境遇并不十分好。
“感谢您,我叫约翰伯格,是佣兵瑞士大队的头领。”瑞士佣兵努力的坐起身,对阿若德感激的说道。
“哦?您的手下有多少人?”阿若德本来只想通过这个瑞士佣兵去雇佣一些瑞士人,但是没有想到救下的竟然是一个佣兵队长。
“嗯,我有一百人,都是来自日内瓦的波尔沃社区的同胞。”约翰伯格咽了一口唾沫,但是他有些不好意思,他的佣兵队虽然有一百人,但是他们是刚刚成立的,缺少衣甲和武器,还有作战的经验,这也是他们这么多人找不到活的原因,因为这件事他心情郁闷的在猎狗旅店中喝闷酒,却与野猪三兄弟发生了一场意外的冲突。
第89章 乔茜公主
当阿若德询问起约翰伯格雇佣的价格的时候,这位刚刚被阿若德救起的佣兵队长只得据实相告,他告诉阿若德自己和同胞们已经快要粮草告竭了,只要能够给他活干哪怕是只提供食物也可以,就算是如此要提供一百人的食物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也正是因为如此约翰伯格的瑞士雇佣兵们才一直不被贵族们所看中。
“瑞士人是他们的自称,这位佣兵头领应该是来自东部德属区,其实他们是属于日内瓦伯爵的臣子,而日内瓦伯爵是帝国的封臣,只是据说这些来自山区的瑞士人一直有某种独立的倾向。”朱利安对阿若德解释道,艾凡爵士的亲戚中有来自施瓦本伯爵领地的贵族,因此对于这些瑞士人的情况比较了解。
“原来是这样。”阿若德点点头,他知道后世瑞士人为了独立与神圣罗马帝国还狠狠地打了一仗,也许从那之前他们便已经有独立的意向,只是一直隐忍而已。
阿若德的任务是前往自己父亲的男爵领地召集军士,因此只得先让约翰伯格耐心等待并且召集他的同胞,而自己带着朱利安前往梅森公爵的城堡拜见埃布尔爵士,请他让人引领自己前往温德尔男爵的领地,当阿若德来到城堡内城的门口时候,这一次守卫很快认出来他的纹章,因此将阿若德和朱利安放了进去。
“史丹骑士?”阿若德正好看见史丹骑士站在马厩旁,与一个侍从在交谈,史丹骑士没有穿着盔甲,他的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对襟贵族便装,腰间倒是挂着一柄剑,当他看见阿若德后便停止了与侍从的交谈,微笑着向阿若德走来,他的腿看起来已经好了许多,不注意下根本不会发觉受过伤。
“阿若德大人,真高兴看见您。”史丹骑士的腿因为阿若德的照料,免去了截肢的厄运,所以对阿若德格外的关系比其他的内府骑士格外亲密。
“埃布尔爵士在吗?”阿若德与史丹骑士相互拥抱了一下,对史丹问道。
“在,劳齐茨伯爵的一位封臣的儿子请求成为爵士的学生,爵士正在为那个孩子安排住所。”史丹骑士指了指塔楼,埃布尔爵士的房间在塔楼的三层,哪里是他工作和休息的地方。
“劳齐茨伯爵的人?”阿若德的神经跳动了一下,最近劳齐茨伯爵的举动十分的频繁,看来见到埃布尔爵士的时候一定要警告他,让他对那个阴险的伯爵注意一点。
就在阿若德和史丹骑士相互叙旧的时候,在塔楼的三层走廊上,乔茜公主正和自己的侍女坐在走廊的石凳上刺绣,她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长发编成细小的辫子垂在肩上,胸口别着一个用绿宝石作成的精美胸针,将身后的薄纱披肩越过肩部系在胸前。
刺绣是一个中世纪贵族小姐必修的课程,因为刺绣精致的手帕和衣物是丈夫炫耀的理由,也是人们判断贵族小姐贤惠与否的标准。可是整日坐在城堡中刺绣使得她感到极无聊又气闷,侍女竭尽全力讲述的城堡内外的趣事也无法引起她的注意,就在她心不在焉的抬起头从窗户口向外张望的时候,正巧看见阿若德与史丹骑士站在塔楼的外面交谈,这让她欣喜万分的站起身,从窗户口向外张望。
“公主,您怎么了?”侍女也好奇的站起身,向外张望,她只看见一些骑士和仆人在塔楼下忙碌着,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可是乔茜公主的神色却与以往大为不同。
乔茜自从与阿若德在庭院一别后,那个看上去傻乎乎却非常温柔的骑士便在少女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然后自己的父亲和兄长因为战争离开了城堡,虽然对于自己父亲的专断而感到愤怒,但是她还是非常的担忧梅森公爵和兄长的安危。
随着战事时间的不断推移,传言和各种谣言如漫天飞舞的雪花飘入城堡,人们都说战争对梅森公爵不利,哪位善战的萨克森公爵已经将梅森公爵逼入了绝境,乔茜的母亲是一位优柔寡断的妇女,她焦急之下差点离开城堡逃回自己的娘家洛林公国,但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乔茜却挺身而出挽留自己的母亲,并且亲自命令城堡的守卫们镇压下城堡中的骚动,一位守卫队长还意外的发现了萨克森公爵派遣的间谍。
“我的女儿如果你是一个男人,一定是以为出色的领主。”当梅森公爵凯旋而归的时候,得知乔茜的所作所为大为高兴,萨克森公爵的间谍如果在自己的领地煽动成功,必然会使得前方的将士士气动摇,而乔茜捉拿的间谍倒是可以给萨克森公爵一个很好地教训。
“谁说只有男人可以成为领主。”乔茜当时便不服气的说道,梅森公国是以男性为主要继承人的传统法国度,而其他的有些国家女人继承领地和头衔也不再少数。
“我的妹妹,如果你是男人的话,我的地位一定岌岌可危。”埃布尔爵士开玩笑的用手在乔茜的脑袋上按了按,乔茜性格执拗认定的事情一定不会轻易改变,某种程度上来说比许多领主都有统治的潜质。
乔茜打听到阿若德在战场上一直与自己的兄长并肩战斗,因此总是缠着埃布尔将战争中的事情当做故事一般讲给她听,而每当听到阿若德在战场上的表现的时候,乔茜总是睁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埃布尔爵士的讲述并不十分精彩,但是对于乔茜来说足够满足她对战争的想象。
“我的妹妹,我们应该请一个吟游诗人来为你讲述,他们讲的可要比我精彩多了。”埃布尔爵士端起一个酒杯,用里面的酒润了下自己干渴的嗓子,然后对乔茜说道。
“阿若德为什么能够想到那么多奇特的点子,温德尔家族难道真的有古罗马人的秘籍吗?”乔茜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皱着细长的眉毛喃喃的说道,在庭院中的时候她就感到很奇怪,阿若德懂得的比公爵的宫廷中的修士知道的还多,这让少女的心中对阿若德增加了一层神秘感。
“我不知道温德尔家族是否有罗马人的秘籍,不过阿若德确实帮了我们很大的忙,而父亲却非常不公正的将一个空头衔给了他,说实在的我很感到羞愧。”埃布尔爵士低声的对自己的妹妹说道。
“那么你应该当面和父亲据理力争,而不应该放任事情就这样发生。”乔茜觉得自己的兄长过于跟随自己父亲的马首是瞻,即使是梅森公爵不公正的决定,他也不会反对。
“哪有这么简单,父亲是梅森的公爵,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我们不能让人得出赫尔曼家族内讧的印象,再说我会用其他方式补偿阿若德的。”埃布尔爵士不同意自己妹妹的说法,两人时常因为观点的不同而发生争执,不过其他时候他们的关系却非常要好。
乔茜对自己哥哥的话不以为然,也许他是一个温和并且受到下属爱戴的贵族,但是骨子里却缺乏某种坚定的信念,愿上帝不会让他的敌人发现这个弱点,否则她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同时,对阿若德的思念如野草般在她的心中蔓延开来,就在她觉得上帝不会让她在见到那个傻乎乎却又睿智无比的年轻骑士的时候,她从塔楼的窗户处看见了阿若德的身影,这让她怎能不欣喜若狂。
不过阿若德并没有注意到乔茜,他在史丹骑士的带领下大步走进了塔楼内,见到了正带着学生的埃布尔爵士,看见阿若德的出现埃布尔爵士感到很意外,因为他知道阿若德跟随自己的父兄返回了自己的领地,所以阿若德现在的出现一定是有意外发生。
“尊贵的埃布尔爵士大人,您谦卑的仆人向您问候。”阿若德见到埃布尔爵士连忙向他行礼道,他可没有把自己那个空壳的头衔真当一回事,不过埃布尔爵士却急忙扶着阿若德的肩膀微笑起来。
“我尊贵的伯爵大人,我可用不起您这样的仆人。”埃布尔爵士待人温文尔雅,他让阿若德坐在自己的身边,在他的身后站立着一个长着两颗大门牙的小男孩,阿若德好奇的看了一眼。
“这是劳齐茨伯爵的廷臣偌布市长的儿子,我现在是他的监护人。”埃布尔爵士随手指了指,然后向阿若德介绍道,男孩连忙向阿若德鞠躬行礼,但是却呆在埃布尔爵士身边寸步不离,这让阿若德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但是想到自己此次的任务,他觉得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阿若德大人,为何突然光临梅森城堡?”埃布尔爵士与阿若德是并肩在战场上杀敌的朋友,因此也不再繁文缛节上纠缠,拿起一个广口的锡酒壶,给阿若德斟满酒后直截了当的问道。
“是这样,我是奉了我的父亲,温德尔男爵的命令前去他的男爵领地,但是我并不清楚他的领地到底在何处,这不是只好来麻烦你了,埃布尔大人。”阿若德没有将自己母亲爱娃夫人的事情告诉埃布尔爵士,因为他不清楚劳齐茨伯爵安插在爵士身边的这个小男孩是否是他的密探。
“是这样呀,温德尔男爵大人的领地在城堡以西的地方,那是一座庄园,从前是我父亲直辖的领地,我可以派人带您去。”
第90章 利达堡
阿若德看着面前的小侍从,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小侍从穿着宽大的方形挂袍,脸上涂着些黑色的污渍,遮盖住了他的脸,只是那一双很有灵气的眼睛不时的咕噜转转,当他开口的时候声音尖细稚嫩,阿若德倒是没有在意这些,一方面他忧心忡忡劳齐茨伯爵奇怪的行动,另一方面不知道温德尔男爵的领地能够召集多少手下。
“您的皮肤还真是细嫩?”朱利安骑着马看着为他们带路的小侍从,不由自主的看着这个身材娇小纤细的侍从,虽然说侍从一般都是从贵族家庭中在很小的时候挑选出来,送往大贵族的家庭中为高阶级的贵族服务,因此年纪幼小的侍从很常见,但是这位小侍从总带着一些脂粉气。
“相信大人您在我的这个年纪的时候,皮肤一定也很好的。”小侍从咳嗽了一声,带着刻意改变的声音反驳朱利安道。
“也许吧,不过您的脸为何涂满了污渍?”朱利安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这个小侍从,他对奇怪的人总是抱着一些警惕之心。
“那是因为我刚刚在清理埃布尔爵士的武器,这是他的剑和锁子甲上涂着的油粘上去的,大人如果您这样问个不停,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带你们前往温德尔男爵的领地。”小侍从机敏的对答着,他用腿踢了踢胯下的骏马,上前几步追上阿若德,与朱利安比起来他似乎更愿意同阿若德在一起。
“我父亲的领地还有多远?”阿若德并不在意小侍从的身份,只要有人能够带领他前往男爵领就就可以,不过这个小侍从真的让他觉得十分熟悉。
“有一段路,温德尔男爵的领地在郡的西北边境附近,可是去哪里要小心点我听城堡中的厨娘说,普劳恩伯爵死后他的继承人之间发生了争斗,这使得边境极为混乱甚至已经影响到了梅森郡。”小侍从担忧的对阿若德说道,关于邻国的不稳定导致强盗和流民在梅森公国边境流窜的传说一直都存在,这让梅森郡的民众们尽量避免前往边境地段,即使是去也会结伴而行。
“那我们更应该加快速度。”阿若德听后立即对身后的朱利安说道,如果在夜幕时分行走的话会更加的危险,而天空中的太阳已经在向西倾斜。
阿若德一行人疾驰在梅森郡的乡间小径上,路途中除了几只受惊的麋鹿在林间跳动外,并没有任何异常的情况,在经过一个山丘的时候,小侍从告诉阿若德温德尔男爵的领地就在这个山丘的后面,这让阿若德的心情好了许多,当他们骑马越过长满了青草野花的山丘后,浮现在阿若德面前的是一副意想不到的的景象。
在茂密的树林之间的林间小径尽头,一座用岩石和木头建造的小要塞耸立在林间,五米高的小要塞的下方有一扇木门,木门的周围墙壁被植物的藤缠满,绿叶与岩石相互映衬给阿若德一种看见一副精美油画的感觉,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被这幅景象完全迷惑了。
“这是我父亲的男爵领?”阿若德不可置信的向小侍从问道。
“是的,这是利达堡,是一座庄园和要塞复合的领地,也是您父亲温德尔男爵的男爵领地。”小侍从也是第一次看见男爵领,脸上不由的浮现出兴奋的神色。
“真是太棒了。”阿若德赞叹道,如此美丽的庄园如果能够住在这里那简直太美妙了,他立即纵马向利达堡而去,小侍从和朱利安连忙跟在他的身后,他们经过潮湿的林间小径向利达堡策马,两旁的树林像是接受检阅的卫士一般矗立着,空气中弥漫着某种芬芳,粘在他们的衣领上久久无法散去。
“到了。”阿若德从马上跳下来,他看着面前这一扇坚固的木门,木门是用坚韧的橡木制成的,并且为了加固还用铁条箍起来,木门的门楣是坚固的岩石,门楣上有三个张着大嘴的狮子头像。
“我去叫门。”朱利安也从马上跳下来,他大步走上前去,伸出手拍打着木门,门发出咄咄的声音,在寂静的森林中格外的响亮。
“是谁?”过了片刻从门的上方,打开了一个小门,一名戴着灰色帽兜的人从上方向下看了看,然后询问道。
“打开你们的门,我有你们新主人温德尔男爵大人的命令。”阿若德从怀中掏出羊皮纸,向上方的人挥了挥手,然后对他说道。
“男爵的命令?等会。”戴帽兜的人疑惑的看了看下方的不速之客们,他取来一个小篮子用吊索放下去,示意阿若德将羊皮纸放入吊篮内,他的态度十分谨慎。
“欢迎您大人。”过了片刻之后,正当阿若德和朱利安等的不耐烦的时候,木门内响起了木栓的声音,咯吱一声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穿着绿色呢绒长裙的妖娆女人。
“您是?”阿若德看着这位女人好奇的问道,一位如此妖娆的女人怎么会出现在利达堡中,于是他出言问道。
“我是安德莉亚,是利达堡的女管家。”女人妩媚的笑了笑,她长着一头黑色的长发,发梢稍稍卷曲,呢绒长裙包裹不住她丰满的身躯。
“阿若德,温德尔男爵的次子。”阿若德低下头微微行礼,并且介绍自己的身份道,“这位是朱利安,是艾凡爵士的表亲。”
“我是埃布尔爵士的侍从。”小侍从见阿若德没有介绍自己,自己走上前一步自我介绍道,安德莉亚神秘的微笑了一下。
“请进来吧。”安德莉亚打开门,将阿若德等人让进利达堡内,当阿若德走进堡内的时候,发现在门的后面有两名手持长矛的军士,这让他差点拔出自己的剑来。
“别紧张,这是我们的守卫,自从普劳恩伯爵死后他领地的内战已经影响到了我们,常常会有强盗和逃离军队的乱军企图掠夺这座庄园,幸亏我们有这些忠诚的卫士守护才能够保证平安。”安德莉亚阻止了阿若德拔剑,向他解释道。
“强盗很多吗?”阿若德点点头,将手从剑柄上松开,从门内向里面是一段通道,通道狭窄仅能够容纳两人并肩,这也是为了在木门失守后的防御措施,他们的脚步声在通道内回荡,里面因为没有窗户有些阴暗,但是很快阿若德便看见亮光,走入亮光处阿若德看见里面是一座被高大结实的城墙围住的庄园,庄园内种植着葡萄、胡桃树等各种的农作物,在庄园的角落还有一处马厩以及配套的铁匠坊,一些农奴正在辛勤的劳作,在他们的脸上浮现着的是愉快的神色,看起来安德莉亚女士将这里治理的井井有条。
“我看了您的父亲,尊贵的温德尔男爵的命令,他命令将利达堡内的军士召集起来,让您调遣是这样吗?”安德莉亚女士当然看过了温德尔男爵的命令,只是她想要听听阿若德亲口对她说。
“是的,我需要带领部队去黑沼泽村,这是我父亲的命令,非常的明确,我们有多少人能够调遣?”阿若德直截了当的对安德莉亚女士说道。
“我们有熟练的弓箭手30人,重步兵军士有43人,当然还有轻骑兵20名,如果算上农奴的轻步兵50人,您有140多名的士兵可以调遣。”安德莉亚女士如数家珍的说道,而这是男爵领中所有的军事力量,如果阿若德将这些人带走,当有强盗和乱兵来临的时候,她就只剩下一些妇孺守卫庄园了,而这个她精心照料的庄园很有可能成为强盗们洗劫的目标。
“很好。”阿若德一听十分高兴,一百四十多名士兵,加上一百名的瑞士佣兵,攻打圣方索修道院简直是胜券在握,可就在此时小侍从却拉了拉他的衣角似乎有话说。
“阿若德大人,我看安德莉亚女士皱眉不展,似乎是有什么话没有说完,请您再倾听一下她的想法。”
“可是,我现在非常想立即带着士兵们返回黑沼泽村。”阿若德可没兴趣顾着安德莉亚女士的想法,他一心想要把那些士兵带回去,于是命令安德莉亚女士召集军士们。
“啊,请稍等一下阿若德大人,今天已经很晚了,夜晚的路非常的不好走,我已经命令仆人备好了晚宴,以及燃烧的壁炉以及温暖的**铺。”安德莉亚女士款款的走到阿若德的身边,伸出自己白皙的手臂,按在阿若德的胸前,用自己如秋水般绿色的眼睛妩媚的看着阿若德的面庞,她的声音带着成**人的磁性,不可否认安德莉亚女士是一个非常美丽而成熟的女人。
“嗯,好吧。”阿若德想了一下,点头应允下来,他倒不是被安德莉亚女士**,而是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夜晚伸手不见五指的路确实不好走,如果像上次那样碰上狼群,无端的损失了自己的士兵,反而是得不偿失,并且刚刚得病痊愈的他确实感到骑了一天的马,身体非常的疲倦不堪。
第91章 浓情蜜意
安德莉亚女士的宴会安排极为丰盛,在利达堡内领主大厅内,数条长木桌前坐满了庄园内的军士和仆人,仆人穿梭的将新鲜的水果和鸡肉端上来,摆满了整个的木桌,大厅的领主位置空出来,因为这里从前是梅森公爵的直辖领地,但是公爵却很少前来,所以领主的位置从来没有人坐过。
安德莉亚女士坐在领主座椅的左侧,而阿若德紧靠着她坐在一起,这位优雅的女士热情的招待着阿若德等人,在享用丰盛的食物过程中消除了长途跋涉的疲惫,众人在享用完毕晚餐后,在仆人的带领下回到了各自的房间,仆人带领阿若德的是一个在走廊尽头的房间,房间内有一座燃烧着柴火的壁炉,一张大木**上面披着狼皮,光是看上去就极为柔软暖和,当阿若德把佩剑解下来靠在**头,然后跳**将自己的靴子蹬掉的时候,感到身体极为的放松舒适,不由的大脑进入了恍惚的状态,就在此时他忽然听见了开门的声音,这让他立即警觉起来,将手放在自己自己佩剑附近。
“阿若德大人,您睡着了吗?”一个女人妩媚的声音响起,阿若德睁开自己的眼睛,看见了一副香艳的景象,只见安德莉亚女士披散着自己的黑色长发,身上裹着一件羊毛毯子,毯子的长度只够遮盖住她的上身,而她两条腿露在外面。
“安德莉亚女士,您怎么进来的?”阿若德连忙坐起身来,他记得自己在关门的时候将门栓扣上了,难道这个女人懂得开锁的技巧。
“您没有发现吗?这个房间内有一个侧门,通过那扇门是与我的房间相连的。”安德莉亚女士款款走,坐在了阿若德的身边,阿若德只需要一伸手便能将她的毯子拉下来,而这个女人的眼神似乎着阿若德这样做。
“那么您这么深夜到我的房间想要做什么?”阿若德感到很疑惑,一个住在庄园中的贵妇人就如此吗?事情仿佛没有这么简单。
“还能做什么?您是一位年轻力壮的骑士,而我是一个可怜的被困在这个偏僻庄园的女人,长夜漫漫为何不找点有趣的事情。”安德莉亚朱唇亲启,用充满了的迷人声音说道,而她的毯子正一点点的下滑,这是一个成熟美丽的女性。
“唔。”阿若德的眉头紧锁起来,他感到自己的心脏不争气的剧烈跳动了几下,被一个如此妩媚成熟的女人,如果是一般的男人早就抱紧她滚单了,可惜阿若德不是,被老师等众多德艺双全的老师培养过得他,在起初的兴奋劲过后,阿若德倒是平静了下来。
他所居住的房间从规格上来说,是属于领主的房间,而这个领主的房间竟然与安德莉亚女士相连,再想到利达堡是梅森公爵的直辖领地,他几乎可以联想到这个女人应该与梅森公爵关系匪浅,如果自己和安德莉亚上了**,梅森公爵知道自己被戴绿帽子很难说不会宰了自己,想到这里他冷静了下来,自己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还不能够死在这里。
“怎么了?”安德莉亚惊讶的看见阿若德在最初的脸上浮现出兴奋的潮红后,竟然逐渐的平静了下来,她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自己,依然迷人,可是为何竟然迷惑不了一个年轻乳臭未干的小子。
“安德莉亚女士您为何这样做?”阿若德用双手推开安德莉亚,然后站起身走到一边,他觉得安德莉亚企图自己一定是有原因的,自己又不是利达堡的领主,也不是那种能够发出王八之气让女人神魂颠倒的男人。
“这真是羞辱,您难道对女人没有一点兴趣吗?”安德莉亚有些温怒,许多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就连梅森公爵那个老家伙也成了自己的秘密入幕之宾,可是面前这个年轻的小子却对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忽然她想到了什么?难道是因为她吗?
“并不是对女人没有兴趣,只是我不喜欢心机深沉的女人。”阿若德毫不留情的说道。
“好吧,我是有预谋的,我原以为只要能够你,就可以通过你让男爵收回那道命令,或者至少拖延点时间。”安德莉亚气馁的将羊毛毯重新裹在自己的身上,阿若德看着那具美妙的身躯被羊毛毯裹住,心中有些念念不舍,不过他想到如果自己能够拥有自己的领地,今后是不是也可以金屋藏娇呢。
“是因为强盗和乱军的原因吗?”阿若德猜测着说道。
“没错,这里已经是我唯一的家了,我不能失去这里,还有这些共同建造家园的人们。”安德莉亚抬起头,我见犹怜的精致面孔上两道泪痕滑落,她柔嫩的双肩抖动着,在这乱世之中女人要想拥有一片自己的家园极为困难,从前流浪的贵族生涯使得她饱受凄凉。
“我明白了,我也不希望这里受到任何的损失,因为这里以后也是我家人的家园。”阿若德叹口气,他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尤其是漂亮女人的眼泪。
“您答应了?”安德莉亚女士吃惊的看着阿若德,她没有想到阿若德竟然这样轻易的就同意了,而可以预见到阿若德违反自己父亲的命令将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
“是的,不过你要去为我准备几车的食物,明天一早我就带着这些食物离开这里。”阿若德对安德莉亚吩咐道,庄园内物资丰富,这一点要求可以很快满足。
“感谢您大人。”安德莉亚感激的拥抱了一下阿若德,阿若德感到在羊毛毯下的躯体是如此的柔软温暖,他的宅男之心在淌血,可是想到将来只得咬咬牙,让安德莉亚离开。
安德莉亚带着感激离开了阿若德的房间,当她返回自己的屋子内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人在哪里等着她,宽大的侍从方袍格外的滑稽,可是那张脸却十分的美丽,没有安德莉亚那样的成熟妩媚,但是却带着天使般的纯净,就仿佛不是来自人间。
“我就知道是您,乔茜公主殿下。”安德莉亚看着乔茜美丽的面庞,有些嫉妒和自惭,可是她立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向乔茜行礼道。
“你和他。”乔茜却没有掩盖自己的激烈情绪,她对安德莉亚喊道。
“公主殿下为何会乔装打扮来到这里。”安德莉亚行完礼后,站起身走到自己的前,将自己的薄纱流苏睡衣套上,完全没有避讳乔茜公主。
“哼,这不用你管,我只想知道你得手了没有?”乔茜看着安德莉亚走到自己的身边,她在她面前完全没有掩盖自己情感的理由,虽然安德莉亚是自己父亲的秘密,但是她从前还是自己的老师,不可否认乔茜内心一直十分尊敬这位特立独行的聪慧女人,只是关于安德莉亚的滥情方面让她觉得不舒服,仅此而已。
“我的小乔茜长大了,懂得爱和独占的了。”安德莉亚看着乔茜焦急的摸样不禁有些好笑,她也同样喜爱这个有些叛逆的学生,“我记得你小时候可是十分慷慨大方的。”
“这可不一样,伊,真奇怪,一般你总是会留宿在的房间内的,就像是一头母狮子用尿液划定自己的势力范围,可是今天怎么离开的这么快。”乔茜忽然意识到安德莉亚不像是与男人的摸样,她的脸上浮现出了喜色,对安德莉亚不禁口气缓和了许多。
“他知道你是你吗?”安德莉亚撇撇嘴,坐在一张木椅上,端起一杯剩下半杯葡萄酒的杯子,小口的抿起来。
“不知道,我乔装成了我哥哥的侍从。”乔茜知道安德莉亚和阿若德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后,整个人轻松了起来,长时间没有见到自己的这位启蒙老师,也让她愉快了不少。
“呵呵,跟从前一样呀。”安德莉亚纤细的手指握着酒杯,看着清纯可爱的乔茜公主,除了羡慕外便是嫉妒,这真是上帝赐给人间的礼物。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安德莉亚依照与阿若德的约定准备了三辆篷车的食物,这些食物足够一百人吃一个星期的了,阿若德准备用这些食物去雇佣那些瑞士佣兵们,将他们带回去攻打圣方索修道院,把被绑架的爱娃夫人救回来。
“你的心情看上去很好呀,难道有什么好事情发生吗?”朱利安看着神态自若的小侍从,好奇的问道。
“是有好事情,不过跟你没有关系。”小侍从对朱利安可一点都不感冒,脑袋一扬看向路旁的香花野草。
阿若德休息了一晚后,精神焕发的骑着马,挎着剑在篷车的前后奔走,安德莉亚女士还为他们派遣了十几名重步兵作为护卫,这些护卫只负责将他们一行人和篷车送往梅森城堡,便会自行返回。
“停下来,有情况。”正当他们走过一处森林小径的时候,忽然看见一棵两人环抱的大树倒下,将那条道路完全阻塞了,阿若德一看这种情况立即警觉起来,他连忙举起右手让护卫们都拿出自己的武器。
“怎么了?”小侍从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
“有强盗,你跟在我身边不要离开。”阿若德深知放倒树木,拦路抢劫这是绿林好汉们的招牌行径,下一步就会有人跳出来说,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了,不过阿若德还是想错了,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箭矢毫无征兆的从林间射出,随之一声大吼,从密林中跳出来许多衣衫褴褛手持木叉短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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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吻
箭擦着阿若德的头顶飞了过去,阿若德胯下的骏马受到惊吓嘶鸣起来,焦躁不安的用蹄子刨着地面,利达堡押送篷车的护卫拿起尖底鹫盾,用手中的长矛对准小径的两侧,他们用身体组成了一道护墙,可是从林子中窜出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真不明白这么多的人是怎么隐藏在这一小片树林中的。
“阿若德大人,是饥饿的暴徒。”朱利安抽出自己的剑护卫在阿若德的身边,他看见那些衣衫褴褛的匪徒们,立即意识到他们有了大麻烦,这些是从邻国逃来的难民,本来只是些缺衣少吃的农民,可是饥饿已经将他们折磨的变成了一群为了食物不得不铤而走险的匪徒,这种已经被逼入绝境的人们,在这林间小路上凭借数十个护卫根本无法阻挡。
“杀出去。”阿若德也拔出自己的佩剑,他看见那些面有菜色的暴徒们,面目狰狞不堪,手中挥舞着短粗的木棍和木叉,从他们流淌着白沫的嘴角看出,这些人已经陷入了疯狂的境地,任何的道理都无法讲通。
“冲啊。”在暴徒们中有几个手持着生锈短刀的人,看起来像是这群暴徒的首领,他们鼓动着身边的人冲击护卫们的盾墙,两方的人顿时撞击在了一起,护卫们竭尽全力的用身体挡住人流,可是那些走路都摇摇晃晃的暴徒,在生存的激励下竟然从护卫们的中间挤进去。
“有食物,这里面是食物。”当几个侥幸爬上篷车的暴徒,揭开篷车的布露出里面各种丰盛的食物,他们手忙脚乱的将食物塞进自己的嘴里,口中含混不清的说道,也许其他的人没有听清楚他们的话,可是他们的行动犹如灯塔般,使得这些人有了继续的动力,饥肠辘辘的滋味是非常不好受的。
“阿若德大人快逃,挡不住了。”朱利安挥剑将一个企图用黑漆漆的手把他拽下马的暴徒砍倒,他陷入了人群之中,还不忘向身后的阿若德喊道。
“该死的。”阿若德感到自己的额头冒着冷汗,自己的运气怎么这么差,刚离开利达堡就遇到这种事情,他用脚踹在一个想要靠近他的暴徒妇女的面部,饥饿让那个女人变得像头野兽。
“啊~~~。”阿若德的身旁小侍从发出尖叫,他的人连带坐骑被一群暴徒推倒在地,那些暴徒用手中的木棍将坐骑打死,然后扑上去用牙齿撕咬马肉,血流得到处都是,这个年轻的孩子从未见过这么恐怖的事情,他瘫倒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幕,身体无法动弹。阿若德想也没想的策马过去将小侍从拽上自己的马,他用剑逼退几个看上自己骏马的暴徒,利用暴徒们被食物吸引的空档,一夹马的腹部越过他们向林子深处跑去。
“嗖~~~。”忽然一支箭矢飞出,正中阿若德的背部,箭头刺入他的肉体,吃痛之下阿若德不由的闷哼一声,以往阿若德穿戴着坚固的锁子甲上战场,即使偶尔有流矢也能够抵挡,可是这一次他没有穿戴自己的盔甲,身上的亚麻衣服根本抵挡不了一箭一矢。
“阿若德大人怎么了?”小侍从被阿若德横抱在怀里中,可能是他身材矮小的缘故,阿若德完全只当是抱着一个小孩子。
“斯。”阿若德感到自己的背部如火般灼热,在策马的过程中甚至能够感到箭头在肉中的颤动,汗水顺着他的背部流淌下来,胯下的骏马训练有素在林间快速的奔跑着,不过再训练有素的骏马如果没有骑士的驾控也无法独自在老树盘根纠缠的森林中奔跑,很快他们迷失了方向在树林中徘徊。
“阿若德大人。”小侍从,其实是乔茜公主,她看见阿若德的嘴唇干裂,双眼的焦距模糊不清,在马上几乎摇摇欲坠。
“啊~~~。”忽然阿若德毫无征兆的从马上跌落下来,他躺在长满藓苔的地面上,背部插着的箭折断,口中不断的发出**的声音,即使他努力的想要挣扎起来,在尝试了数次后也以失败告终。
“阿若德大人。”乔茜连忙跳下马,从小被侍女们包围的她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能不住的叫喊阿若德的名字,希望他能够清醒过来,告诉自己该怎么办。
“找个地方藏起来,帮我弄些水。”阿若德勉强睁开自己的眼睛,他努力的从口中对找个惊慌失措的小侍从说道。
“哦,好,好的。”乔茜公主四处张望寻找,她看见身旁是一处涓涓细流的小溪,溪水顺着大树和卵石流淌着,再仔细一看小溪旁的两棵大树的根系形成了一个树洞,树洞的在夏季溪流冲刷形成的河岸下方,从上面根本就无法看见,乔茜将阿若德扶起来跳到河岸下方,躲藏在了树洞中。
乔茜掏出自己的一条刺绣了一半的手帕,来到小溪中,她小心翼翼的踩在卵石上,将手帕完全浸湿,然后帮助阿若德将脸上的血污擦拭干净,阿若德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不清,幸亏的是那些暴徒手中的箭并不精良,箭矢只是长锥形,没有倒钩,短弓的威力也不够大,伤口并不深,阿若德只是因为失血而引起身体的不适,意识暂时的昏迷。
“水,水。”阿若德感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火焰烧烤着,乔茜用手绢中的水滴入他的口中,但是能起的作用十分有限,乔茜焦急的看着阿若德憔悴的摸样,一咬银牙走到小溪旁边用自己白皙的小手捧起一洼水,含在自己的小口中,再快速的跑到阿若德的身边,她将秀发勾到自己的耳边,垂下头口对口的将清凉的溪水渡入阿若德的口中。
“唔。”意识不清晰的阿若德感到一个柔软的东西在自己口中搅动,一股甘甜的水滋润着他干涸的喉咙,一股迷人的香味在鼻尖缠绕,一瞬间阿若德以为自己有进入天堂的感觉,对待侵入自己口中的不速之客,阿若德也不客气贪婪的搜索着溪水和香汁。
“波。”乔茜觉得阿若德的舌头就像是蛇一般,把自己的香舌缠绕着,她甚至担心自己的舌头会打结,因此连忙从阿若德的怀中逃出来,脸浮现出玫瑰的红色,她捂着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紧张的向左右看了看,如果自己的教养嬷嬷看见了,一定会对自己大声斥责吧。
“这种感觉,好奇怪。”乔茜是生长在城堡中的公主,她的父亲是梅森公国的最高统治者,因此她接受的是最正统的基督女士教育,即使她常常做出些叛逆的行径,可是接吻这种事情当然是一片空白,完全比不上阿若德这个受到***们的国际教育所能够比的,当然阿若德也只是在无意识的下的本恩呢该反应。
“恩。”阿若德**一声,喝下清凉的溪水后,他的脸色好了许多。
“再,再来一次吧。”乔茜亲吻过自己的父亲,亲吻过自己的哥哥,当然也有过一些别的人,可是那种吻和阿若德的完全不同,她再一次伏在阿若德的身上,将自己的嘴唇凑到了阿若德的嘴唇上,异样的感觉再次涌上这位公主的心头,她的双眼渐渐的失去了对焦,小脑袋乱哄哄的,身体变得柔软而无力。
在傍晚的时分,朱利安带着利达堡的援军重新返回那片受到袭击的树林,此时那些暴徒们已经掠夺后带着自己的战利品离开了,他们很清楚当地的领主不会任由他们在自己的领地上放肆,快速的通过边境逃走才是正确的选择,而这一次丰厚的战利品足够支撑他们一段时间的了。
“阿若德大人~~~。”数百名利达堡的士兵们带着他们武器和火把,他们大声的呼唤着阿若德的名字,在茂密的森林中数百火把犹如星空中闪烁的星星,在拉网式的搜索中终于听到了众人呼唤的乔茜,从梦中惊醒过来,她竟然趴在阿若德的胸口甜蜜的睡了过去,
“在这里。”乔茜连忙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从树洞中站起身,当她分辨出在人群的呼唤中竟然有她熟悉的安德莉亚,便不再犹豫的回应道。
“在这里,找到他们了。”当士兵们的声音传来的时候,安德莉亚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一位是梅森公爵的心肝宝贝女儿,一位是利达堡的主人温德尔男爵的次子,这两人无论谁出了问题,安德莉亚女士都会吃不了兜着走的,所幸现在他们都平安无事。
阿若德被士兵们抬往了利达堡,在哪里他的身体才能够获得最好的照料,经过了一个昼夜的休息,阿若德终于在一个清晨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跟我在一起的小侍从呢?”
“他已经返回梅森堡了,您要找他吗?”朱利安坐在椅子上,他靠着剑正在打盹,也难怪这两天**他就没有好好休息。
第93章 雇主和佣兵
阿若德在意识不清的时候,仿佛看见一个有着清丽美貌的少女给自己喂水,而方式是让人心跳加速的方式,可是他不明白自己晕倒的时候身边只有小侍从,那个神秘的少女到底是谁,也许只有小侍从能够知道吧,所以当他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小侍从找来,可是朱利安告诉他小侍从已经返回梅森堡。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阿若德再也没有考虑过那个神秘少女的身份,因为他忙着想方设法筹备食物,利达堡中的食物自从被暴徒们掠夺走之后,能够筹集到的食物还不到一个篷车,远远无法满足瑞士人的要求,这让阿若德有些愁眉不展,而安德莉亚女士十分担心阿若德反悔与自己不动用利达堡中守卫的约定,要知道那些可怕的暴徒们随时会出现在利达堡的城墙之外,这座富饶的庄园让他们垂涎三尺。
“请放心好了,我阿若德也是一个重承诺的骑士,既然做出了约定就一定会遵守。”阿若德的背上裹着用亚麻布制成的绷带,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可是为了防止感染他只得**着上身,在安德莉亚富有侵略性的目光下阿若德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啦,好啦,知道您是一位真正的骑士。”安德莉亚看着阿若德尴尬的摸样,感到有些有趣而好笑,她将双手叠加着放在自己的身前,那摸样简直比淑女还淑女,不可否认这个女人此时一领白色的长裙看上去非常的纯净。
“我会安排好一切,在今天返回黑沼泽村,这次希望您能够多安排些护卫。”阿若德此时可没心思与这个妩媚的女人打情骂俏,他只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希望这唯一的一篷车食物能够带回那些瑞士人,尽快的将爱娃夫人挽救出来,而自己也要开始着手计划从西斯拉夫人的手中夺回自己的领地了。
安德莉亚女士按照阿若德的要求,将最后的一车食物装载清点好,而这一次的护卫是上一次的三倍,还有五名轻骑兵不断的在队伍的前后进行侦查,在这强大的武装面前暴徒们退缩了,即使偶尔有几个胆大的想要捞点好处也被轻骑兵干掉,骑兵对付起这些手拿木棍的家伙根本是如切瓜一般容易。
“阿若德大人,您手中为何拿着女人的手帕?”朱利安好奇的看见阿若德手中的手帕,手帕上的刺绣没有完成,这是安德莉亚女士在临走的时候交给阿若德的,她的话很奇怪。
“如果您想知道在林中的少女是谁,这是唯一的线索。”
“刺绣上的纹章看上去仿佛是梅森公爵家族的,难道那个少女是赫尔曼家族的人,可是显赫的赫尔曼家族成员为何会出现在林中,并且挽救素不相识的自己的生命。”即使能够判断出手帕上刺绣的纹章,阿若德还是觉得一头雾水,只得将这个手帕揣入怀中。
带着谜团阿若德等人走到了梅森城堡外,在哪里有一处雇佣兵营地,瑞士人正在哪里焦急的等待着,看见阿若德骑着马在朱利安的伴随下,带着一篷车的食物向他们走来,这些瑞士人不由得骚动起来,约翰伯格戴着一顶高顶头盔,身上穿着像模像样的镶铁片皮革甲,腰间挎着一柄佩剑,精神抖擞的站在自己同胞们的前面等候着阿若德的检阅,可是当他看见阿若德的身后只有一车食物的时候,表情不由的有些失望。
“阿若德大人。”虽然有些失望,可是约翰伯格还是不愿意失去这次的机会,他整了整自己的盔甲,大步走上前,在阿若德的马头前行礼鞠躬。
“约翰伯格队长,这就是您的百人队吗?”阿若德却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这些瑞士人,他们的身上缺衣少甲,手中多拿着破旧的长枪等长柄武器,头发蓬乱满脸尘土,不过大概因为生活的艰辛,这些人体格健壮表情坚毅,即使是缺少食物和物资,也非常有序的站在一起,看得出他们组织良好,果然有称霸欧陆的资格。
“是的,我的人都在这里,不过您似乎没有按照我们的约定,带来更多的食物。”约翰伯格凝视着阿若德,他不喜欢不诚实的人,如果不是阿若德救过自己的命,他肯定会扭头就走,瑞士人也许很穷,但是他们对名誉看得极为重要,约定就是约定。
“我知道,哎。”阿若德砸吧了一下嘴,从自己的马上跳了下来,此时可不是摆贵族谱的时候,他上前扶着约翰伯格的肩膀,边走边向他解释路上发生的一切,可是约翰伯格到底听进去了多少,这就不是他能够知道的。
“好吧,我需要和我的弟兄们商量一下,我可以为了大人您奉上自己的性命,毕竟我的命是您救下来的,可是我的弟兄们是为了一口饭吃,希望您能够理解。”约翰伯格感受到了阿若德的真诚,他只得表示自己尽力会说服自己的弟兄们,毕竟贵族们赖账的本领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当然,当然。”阿若德连忙表示同意,他走到佣兵营地外装做对外面的风景感兴趣,朱利安持着剑守护在他的身后,中世纪的贵族们对这些拿钱替人打仗的佣兵并没有什么好感,认为他们没有荣誉不可信赖,一旦有人出高价随时会调转枪头,因此只有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贵族们才会雇佣这些佣兵。
“很抱歉,阿若德大人,我的弟兄们不愿意冒这个险,我们准备返回自己的家乡,虽然这次运气很差没有赚到钱,但是至少我们还能够完整无缺的回家。”约翰伯格垂头丧气的对阿若德说道。
“是的,真是太遗憾了。”阿若德也感到沮丧,有一瞬间他甚至想用自己的私人钱款雇佣这些人,但是他还是忍住了,如果现在就把钱花光了,自己将用什么去收复自己合法权利的领土。
瑞士人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物品,他们的私人物品很少,可是却归置的十分整齐,将打包好的包囊挑在长枪的枪头上,三三两两的要好的伙伴们在一起准备返回自己的家乡,阿若德站在佣兵营地门口无助的看着这些即将流失的兵力,却束手无策,没有食物任你口若悬河这些人也不会停下来哪怕一秒钟的时间。
“咯噔,咯噔~~~~。”正在这个时候,从梅森城堡中忽然策马而来几名内府骑士,骑士们的身上穿着的是赫尔曼家族的纹章,这是公爵家的骑士们,只见这些骑士的身后跟着五辆篷车,一些仆役正押送着这些篷车向佣兵营地而来,这奇怪的景象让瑞士人都停下了离开的脚步,好奇的驻足观望。
“请问是温德尔家族的阿若德大人吗?”一名戴着开合式铁头盔的骑士,快速的驰骋到阿若德的面前,在马上用自己的手碰触了一下头盔,并且向阿若德问道。
“是的。”阿若德感到很奇怪,梅森公爵家的内府骑士为何会到这里来?
“有人送给您五车食物,就在我的身后,您可以看见,希望您尽快的清点好,好让我完成这个差事。”骑士礼貌的说道,他的披风上有着金线边,从这里可以看出他不是普通的内府骑士,而是公爵身边的公爵卫队。
“五车食物?是哪位大人的恩惠,起码要让我知道吧。”阿若德吃惊的看着满满的五车食物,这些食物足够让瑞士人完成与自己的承诺了,可是到底是谁赠送给自己这些东西的,难道是埃布尔爵士?可是自己并没有对埃布尔爵士说过雇佣瑞士人的事情,他是不可能知道的,这让他想破头都想不通。
“是小溪旁的人送给您的。”公爵卫队的骑士对阿若德说道,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是莫名其妙,但是那位尊贵的大人说,只要告诉阿若德这句话就足够了,那么作为精英的公爵卫队一员,他恪守骑士的准则,听该听的,说该说的,做该做的事情。
“小溪旁?”阿若德郁闷了,这不是一个谜语套着一个谜语吗?难道是哪位神秘的少女,可是她到底是谁,为何要帮助自己?
且不说阿若德为神秘人的事情头疼,这些食物的到来解决了与瑞士的之间的最后一点芥蒂,很快一百名精神抖擞的瑞士佣兵,扛着自己的长枪跟随在阿若德的身后,他们从此将以阿若德的名义作战,阿若德除了供给他们食物以外,每一次作战后的战利品十分之一归瑞士人自己分配,可以说价格十分的公道,而阿若德为了怕这些人反悔,还让人制作了一份羊皮纸雇佣合同,将双方的权利义务规划清楚,并且每一个成员都要在牧师的见证下发誓效忠并且按手印,这个仪式虽然被牧师要去了十个银纳所,但是震撼了这些虔诚的瑞士人,从此他们将终生卖给阿若德了,哦,这个时代的佣兵还可以终生制,而佣兵们觉得阿若德供给的食物如此美妙,找到长期饭票的感觉让他们也十分满意。
第94章 约战
泥泞的小径上一群士兵正在行军,他们的肩膀上扛着四米长枪,身上却破衣烂衫,这让路上的旅行者们差点以为遇上了绿林强盗,不过当看见走在最前方骑着马的贵族时候,他们才在口中嘟囔几句不再躲避,贵族的身后打着绣有一头黑色狮子的纹章的旗帜表示身份,不过在这支行进的队伍中夹杂着六辆篷车,里面却装满了一些货物商品,这让这支队伍不伦不类的,像是佣兵像是贵族的私兵又或者是商人的武装商队。
商队一般在通过领主的领地时候必须缴纳通行税,大大小小领主的关卡足以使得普通的货物到达目的地后价格翻倍,不过这针对的是商人阶级,贵族们在通行的时候是不用交税的,因为代表上帝仗剑四方的贵族有这个特权,所以阿若德大摇大摆的带着瑞士佣兵和他的篷车从领主的关卡通过,而没有人敢阻止他和他的货物,换言之阿若德的这些商品是用零税率出售,所能够赚取的钱当然比普通商人要多。
经过了数天的跋涉后,阿若德终于带着他的人马返回了黑沼泽村,中世纪的篷车使用的轮子是用整块木头开凿而成的没有车辐,非常的笨重不方便,更何况领主们只顾着收取通行税,却对道路从不花钱进行整修,泥泞不堪野草丛生的道路,篷车常常需要人费力的推,稍有不慎就会陷入泥坑中不得动弹,导致返程的时间比去的时候足足花费了两倍。
“阿若德。”当阿若德回到温德尔男爵的领主屋宅前的时候,温德尔男爵和依夫幸喜的迎接了出来,当看见阿若德身后的一百个瑞士人的时候笑容却僵住了。
“我回来了。”阿若德知道身后这些瑞士人除了自备的长枪武器外,身上的缺衣少甲,看上去像山贼多过像士兵。
“我的男爵领中的士兵这么贫穷吗?”温德尔男爵诧异的向阿若德问道。
“哦,不是,听我解释。”阿若德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免不了一番口舌,他将事情的经过挑拣重要的讲给温德尔男爵听,并且一再强调这些瑞士人将忠诚可靠,以一敌百。
“这么说,你罔顾了我的命令,放着精锐的一百多军士不用,却给我带回来一百个该死的佣兵。”温德尔男爵将阿若德带到佣兵们听不到他们说话的角落,他的口气有些温怒,阿若德的自作主张让他很不高兴。
“我以为当您知道哪里发生的事情,一定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阿若德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什么,难道明知道暴徒们会洗劫男爵领,却依然将里面的士兵调走一空,放任利达堡中的妇孺遭到屠杀吗?
“住口,你怎么能够知道我的想法,只有上帝才能够知道,那是我的领地。而我给你的该死的命令十分明确而简单,你却连这一点事情都做不到,真让我失望。”阿若德企图辩解的态度,彻底的激怒了温德尔男爵,他的脸涨得通红,几乎是咆哮着对阿若德喊道,爱娃夫人被绑架使得这位男爵大人极为焦急,几乎每个夜晚看着空空的**榻,他都倍受思念妻子的煎熬。
“我明白了。”阿若德看着面前的温德尔男爵,心中也腾起了怒火,在与温德尔家族的日日夜夜朝夕相处中,他也几乎快要把自己当成这个家族的一员了,并且尽心竭力的为整个家族的利益打算,可是温德尔男爵劈头盖脸的怒骂彻底让阿若德冷彻心扉,也让他彻底明白了自己没有必要在寄人篱下了。
“出什么事情了?”依夫张大嘴巴,看着怒气冲冲进入领主屋宅的温德尔男爵,以及面孔冷着站在哪里的阿若德,两人似乎是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我会离开这里的,既然父亲看不上这些佣兵,我也会带他们一起走的。”阿若德心头打定主意,他对有些担忧的依夫说道。
“什么?离开?可是我们还要对付罗伯特院长和他的雇佣兵。”依夫看着面前毫无表情的阿若德,焦急的对阿若德说道。
“好吧,我会在沼泽哪里暂时安置,等完成这件事情后我再离开。”阿若德点点头,其实心中已经决定独自带领瑞士佣兵们去解救爱娃夫人,毕竟自己在穿越到中世纪后,这位爱娃夫人对自己还是关爱有加的,将她救出来是自己对温德尔家族做出的最后一点事。
阿若德说到做到,他没有在温德尔男爵的屋宅停留,带领着一百名瑞士佣兵驻扎在了沼泽地附近,哪里距离村子很偏僻,也利于阿若德做一些自己要做的事情,而温德尔男爵气恼阿若德的擅自主张,对这位不听话的次子不抱任何的希望,他只能拿起笔写了许多的信,让仆人骑着马去找自己的旧友和同僚向他们借兵,时间渐渐的过去了一周。
“阿若德大人,您再做什么?”乔多的女儿莱拉看着阿若德命令士兵,用木板搭建在沼泽之上,士兵站在木板上用一支长枪作为浆在沼泽上划动,当来到沼泽中央冒着气泡的地方,用陶罐把里面粘稠黑色的液体装进去。
“这是产生在沼泽中的沥青,呵呵,别人看着这片沼泽是废物,但是在我的眼中却是不可多得的宝贝。”阿若德看着莱拉笑着说道,自从与温德尔男爵决裂后,阿若德忽然感到放下了家族的枷锁,心头轻松了许多,他不再被那些贵族荣誉繁文缛节所束缚,现在自己也有兵有钱了,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单干来的爽快,凭借自己这个穿越众的知识难道还对付不了罗伯特吗?
“阿若德大人,您弄这么多臭烘烘的东西做什么用的?”朱利安皱着眉头看着阿若德宝贝般的存着的沥青,几乎就要捏着自己的鼻子出气,这些陶罐中的液体发出刺鼻的味道,除了那些听从命令的瑞士人外,相信没有人能够受得了。
“朱利安我让你侦查地形,你侦查的怎么样了?”阿若德支付瑞士人的食物快要见底了,虽然想方设法出售了的货物赚了一笔钱,但是一百人的吃食还是给他带来压力,而温德尔男爵已经不再给他任何帮助了,这让阿若德需要一场快速的战斗来结束这里的一切,幸亏的是这个时代的贵族们打仗非常的讲究,一般都要下战书约定场地再开战,因此阿若德想好了一条妙计。
“是的,在这里有一条狭窄的山谷,易守难攻,不过敌人未必肯与我们约定在这里作战,相反他们一定会选择地势平坦的开阔地。”朱利安马不停蹄的在圣方索修道院和黑沼泽村领地之间骑马,他按照阿若德要求的地形寻遍了才找到符合要求的地方。
“恩,可以,我记得在这附近有开阔的平原,我们可以先约定在哪里,然后在后撤引诱他们转移战场到这里。”阿若德看着朱利安在羊皮上画的简陋不堪的地图,没办法朱利安擅长作战,但是却没有一点绘画的天赋,阿若德甚至在想自己是否能够去哪里绑架一个画家。
在圣方索修道院中的罗伯特其实也没有闲着,他也派遣自己的人前去侦查温德尔男爵的动向,前期为何他拒绝了鲁道夫队长洗劫黑沼泽村的计划,那是因为他担忧作为梅森公爵封臣的温德尔家族,在遭到袭击后向梅森公爵求援,自己此举可能会引起公爵的不快,于是联系了自己在梅森堡的关系,企图从梅森公爵的宫廷中打探出如果自己兼并了温德尔家族的土地,公爵是否会进行干预的消息。
“院长阁下,虽然从公爵的宫廷中传来的消息是,公爵对于温德尔家族的存亡并不感兴趣。可是,在我离开之前,温德尔家族的阿若德却获得了公爵卫队亲自押送的五车货物,我们都不清楚篷车里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么说,公爵大人其实还是暗地里支持温德尔家族的喽。”当听见阿若德获得了赫尔曼家族的物资支援,罗伯特不由的打消了趁着温德尔家族空虚之际进攻的想法,谁知道梅森公爵内心的真实想法呢,如果自己出兵进犯温德尔家族的领地,梅森公爵乘机发难,这可不是他一个修道院长能够解决的,这件事情让罗伯特几乎愁掉了头发。
“院长阁下,温德尔男爵的次子阿若德让人捎来了口信,他向我们约战。”正当罗伯特愁眉不展的时候,一名手下给他带来了阿若德的口信,是一条约战的口信。
“哦,是私战吗?”罗伯特听了这个消息,不怒反而高兴起来,如果是温德尔家族的成员主动约战,那么性质就完全不同了,这是贵族们之间处理私人事务的战争,即使是作为封君的梅森公爵也无权干涉。
“罗伯特院长阁下,我们应该弄清楚阿若德是否能够代表他的父亲温德尔男爵。”鲁道夫队长谨慎的向罗伯特建议道。
“没关系,我们只需要一个战斗的借口而已。”罗伯特可不在乎阿若德能否代表男爵,只要是温德尔家族的成员就足够了。
第95章 战斗(求首订)
首个订阅,希望喜爱中世纪的大人们、麦劳们,赏个面子,花几文钱来个首订,无上感激。------------可怜爵士白糖致敬初夏季,风向偏北,温度20~~16度之间,此时正是草木茂盛的时候,牧羊人放着羊群在山丘上,悠扬的歌声不知道从哪里飘来,被绿色覆盖的平原上,两支佣兵部队却正排列开来,他们代表着各自的贵族雇主,今日将在这个离家千里万里的地方一决胜负。
鲁道夫队长的佣兵们多是日耳曼人,他们擅长使用斧头大棒这些重型武器,身上裹着的是常年在战场上缴获的盔甲,这些日耳曼佣兵一脸的彪悍之气,几乎人人脸上身上带着伤疤,手指的残缺并不妨碍他们将斧头劈砍在敌人的头上,面对战争他们早已经习以为常。
而反观阿若德带领的瑞士佣兵,这些来自山区的佣兵们,艰辛的生活铸就了他们健壮的体格,以及坚韧不拔的性格,同时来自同一个州的社区的同伴,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人,在战斗中他们绝不会抛弃自己的伙伴,手中的长枪紧密的靠在一起,肩并肩的战友最让人放心。
“阿若德大人,按照贵族的传统习俗,我还是对今天发生的一切感到遗憾。”在战斗之前,罗伯特与阿若德按照贵族私战的传统,各自带着一名打着代表自己纹章旗帜的侍从,在阵地的中央进行和谈,如果和谈成功,贵族们愿意妥协那么就会让士兵们回家,可是如果谈不拢,那么就只能用刀剑说话了。
“你绑架爱娃夫人的时候,就应该预见到这一天。”阿若德对罗伯特的虚伪嗤之以鼻。
“如果您愿意投降,我可以放回爱娃夫人,而您也可以让这些可怜的孩子们回家了。”罗伯特面带讥讽的看着那些只拿着一柄长枪,身上却没有任何盔甲的瑞士人嘲笑道。
“哈,可惜这些人却想要会会您的爪牙,相反我倒是要劝您早做打算。”阿若德毫不客气的回敬道。
“哼,看来我们是没什么好谈的了,那么好战的无地伯爵,愿上帝宽恕你的灵魂。”罗伯特脸上的胎记扭曲着,他伸出手指装模作样的在阿若德的面前划了个十字,然后拨转马头向自己的阵地策马而去。
“咱们走着瞧。”阿若德翻翻白眼,也拨转马头返回瑞士长枪队后方,当两位主事的贵族回到自己的一方后,两支佣兵队同时发出了呐喊声,他们知道战争即将开始。
“狗屎,猪猡,杂种~~~。”从鲁道夫一方的佣兵中,走出一个大嗓门的家伙,穿着一领破旧的皮革甲,右手拿着一柄短柄斧头,左手持着一块小圆木盾,他张开嘴巴冲着瑞士人的队伍怒骂着,在骂声中日耳曼佣兵的队伍发出哈哈的哄笑,一边指着瑞士人百般挑衅。
“唔。”可是瑞士人似乎不擅长阵骂,他们的眉头皱起来,身上的肌肉紧绷着,面容严肃,嘴唇紧紧的抿着。
“还是我来吧。”阿若德好笑的看着那个翻来覆去就几句骂人话的日耳曼佣兵,他用脚后跟踢了踢自己胯下的马腹,上前了几步,然后扯开嗓门骂道,“你妈妈没有把你们这群家伙夹紧,不知道从哪里挤出来的,看看你那屎一样的发型,难道以为自己是凤姐转世投胎~~~~~。”
说起骂人谁还有阿若德这个来自后世的人,词汇量丰富多彩,他张口足足骂了有半个小时,还不带重样的,这让交战的双方大开了耳界,那名企图继续回骂的日耳曼佣兵,睁大眼睛张着大嘴结结巴巴的回击了几句,便落荒而逃,他没有想到一个贵族竟然骂起人来这名的狠。
“粗鄙,没有教养,贵族的耻辱。”罗伯特骑在马上瑟瑟发抖,这是被阿若德气的,刚才在阿若德的口中他已经是数种动物的儿子了,旁边的修士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对于罗伯特的指责不以为然,贵族们本来就是一群粗鄙的军阀,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装腔作势一番。
“哦唔~~~。”这一次从瑞士人的队伍中发出哄笑,阿若德骂的可真是让他们解气,士气顿时飙升了不少,反观日耳曼佣兵们平静了下来,这种被人骂的还不了口的滋味可不好受。
“命令鲁道夫队长进攻。”罗伯特院长狠狠的咬了咬牙齿,他的双手将马缰绳握紧,用力如此之大,两只手肌肤的便成了白色,按耐不住的他下令进攻。
“进攻,进攻。”鲁道夫队长怒吼着,他握着斧子,身上的镶铁皮革甲发出哗哗的声音,在他的带领下日耳曼佣兵们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队形成松散状。
“稳住,稳住。”阿若德见自己的阵骂竟然起到了嘲讽的作用,敌人开始先发动进攻,他立即让约翰伯格队长让瑞士人大队稳住阵脚,尽量的让日耳曼佣兵消耗自己的体力。
日耳曼人从小跑逐渐变成了快速的奔跑,虽然全身穿戴着各种盔甲,但是强壮的体魄使得他们并不能够感觉盔甲的重量,每一个上过战场数次的佣兵都会知道,当感觉自己身上的盔甲沉重不堪的时候,那就是自己快要死了,自己的灵魂蒙主召唤,不在人间了。
“冲啊。”鲁道夫队长用手中的斧头一指,向身旁的佣兵们高呼道,在他的带动下其他人也陷入了疯狂的状态。
“枪~~。”看见敌人接近百步之内,约翰伯格发出命令,瑞士人装备相对齐全的第一排半蹲下来,将手中的枪斜着指向上方,而带着头盔没有盔甲的第二排着将长枪从第一排同伴的肩膀部位伸出去,而最后一排的是除了一根枪没有任何装备的瑞士人,他们的长枪45度角度放在同伴们的上方,随时准备进行补充,这如林一般的枪阵犹如一个刺猬般挡在了日耳曼人的面前。
“哦~~。”跑的太快的日耳曼人挥舞着斧子,撞在了瑞士人的枪上,顿时发出惨嚎的声音挂在枪头上,在他的身下一名瑞士佣兵拔出自己的短刀插入了他的下巴,结束了这种折磨人的惨嚎。
“小心他们的枪头,避开枪头。”鲁道夫队长毕竟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他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长枪阵,这种打法他虽然从未见过,但是很快却下达了正确的命令。
“哦呜~~。”日耳曼人听见了鲁道夫的命令,连忙缓和下自己的步伐,他们用手中的盾牌护住面部,用自己强壮的身体向枪阵里面挤进去,经验丰富的佣兵们知道,长枪这种武器一旦被贴近身边,那么就不如短柄斧头灵活。
“后方补充。”可是约翰伯格却不慌不忙,他立即向队伍的后方下达命令,后方的瑞士佣兵立即放下自己的长枪,搭在了前面同伴的肩膀上,然后狠狠的戳了下去,刺中一人后向后拉扯,然后再狠狠的扎下去,即使是跑进瑞士佣兵们枪阵中的敌人也难逃伤亡的厄运。
“敌人越来越多了。”朱利安焦急的看着不断涌上来的敌人,这些日耳曼佣兵彪悍异常,即使是有同伴被戳中发出惨嚎,也无法动摇他们。
“准备后撤。”阿若德在后方看着像是波涛般拍击向瑞士人长枪阵的敌人,他觉得自己可以开始实施计划了,于是拨转马头向后方走去。
“第一排掩护,其他人后撤。”约翰伯格立即下达了阿若德的命令,第一排的瑞士佣兵用枪指着来袭的敌人,好让身后的其他同伴离开,这种后撤也只有第一排的精锐们能够完成,如果是一般的队伍早就因为阿若德的这个命令溃散,可是瑞士人不一样,他们严格的按照计划行事。
“敌人逃跑了,敌人逃跑了。”看见在自己一方猛攻之下,瑞士人竟然开始向后撤退,而打着黑狮子旗帜的阿若德早就策马狂奔而去,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阿若德的旗帜并没有放下或者倒着,只是以为胜利在握,毕竟他们有着丰富的战争经验,而对方一看就是刚上战场不久的菜鸟。
“等下,等一下。”这些人中唯一还把持着自己的只有队长鲁道夫,他感到胜利来得太过于容易了,可是杀红了眼睛的日耳曼佣兵们根本不顾他的劝阻,更何况他们竟然在瑞士人的阵地位置发现了许多小银纳所,这让视财如命的佣兵们经不住停下里捡拾,这一耽误给了瑞士人逃走的时间。
“为何不乘胜追击,快追。”罗伯特院长骑着马来到鲁道夫的面前,他看着那些兵败如山倒的瑞士人,心中不由的欢欣鼓舞起来。
双方的人走走停停,每当日耳曼人准备停下里整队的时候,瑞士人便会突然出现用长枪捅翻几个日耳曼人,然后快速的夹着长枪逃走,这让暴跳如雷的日耳曼佣兵们对这些卑鄙的瑞士人愤怒到了极点。
“这是什么地方?”终于当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所处的是一片陌生的地带,而在这里瑞士人再也不逃跑了。
第96章 剧本《丢失的公主》
《丢失的公主》电影剧本电影剧本作者:景色:一座中世纪欧洲的城堡耸立在湖中心的岛屿上,碧波的湖面映衬着城堡的倒影,一群天鹅在湖水中游来游去,白色的芦苇在湖面上随风荡漾,忽然一群骑士纵马跨过通往城堡的石桥,马蹄声惊动了那群天鹅,天鹅挥动翅膀飞舞起来。第一场:城堡内日大厅内梅克伦堡公爵坐在领主宝座上,他威严的端在那里,身上穿着公爵的白鼬鼠毛制作的长袍,(光线透过两侧的大窗户使得室内很透亮)一名侍从站在公爵的身边将公爵的宝剑抱在怀中,间谍首领站在公爵的台阶下方,仰着头看着自己的君主。梅克伦堡公爵阿若德:自从征服了波罗的海沿岸的领土后,我终于可以向陷害我家族的巴伐利亚公爵复仇了,可是,还有一件事情却长久的压在我的心头,使我深夜无法安眠。间谍首领:是什么我的公爵大人?无论任何事情我都会为您效劳的。梅克伦堡公爵:劳齐茨伯爵在巴伐利亚公爵的指使下,偷袭了我父亲的利达堡,不但杀死了我的父母,就连我可怜的妹妹也下落不明,虽然我亲自手刃了劳齐茨伯爵为他们报仇,但是没有找到我的亲人,我的灵魂便不得安宁。间谍首领单膝跪在梅克伦堡公爵面前:请放心吧我的君主,我会尽一切的努力去寻找到您的妹妹。梅克伦堡公爵激动的站起身:我的好廷臣,我的朋友,我唯有依赖你的帮助了,让我与自己亲人团聚吧,在上帝的见证下。第二场:城堡夜庭院内兵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人声鼎沸厮杀冲天,到处是相互厮杀全副武装的男人们,以及抱头鼠窜的仆人和女人,(此时镜头转移到一名没有戴头盔的骑士和他怀中抱着的小女孩身上,金发小女孩穿着白色的流苏长裙,并且赤着一双脚)。没有戴头盔的骑士:可恶的劳齐茨伯爵竟然偷袭温德尔老爷的城堡,他难道不怕温德尔家族的复仇吗?金发小女孩抱紧骑士的脖子:我害怕。没有戴头盔的骑士挥剑挡开一支刺过来的长戟,一边躲闪着:请放心吧莉娜公主,我会用自己的生命保护您的。第三场:城堡夜城门口处一群手持长戟的士兵从城堡内向外追击,没有戴头盔的骑士转身拦在了狭窄的城门口处,赤着一双脚的小女孩站在骑士身后不知所措,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抓住敌人伸过来长戟的骑士身上。没有戴头盔的骑士扭过头:莉娜公主原谅我无法遵守自己的誓言,你快点独自逃走吧。金发小女孩摇着头脸色苍白,一言不发着急的直跺脚,她的口中发出急促的喘息声和如小鹿受惊吓般的咻咻声。没有戴头盔的骑士抓住数支长戟,大喝一声:快走。金发小女孩:呜呜。忽然一柄长戟从上方狠狠的劈下来,正中骑士的头部,鲜血四溅,骑士双手死死的抓住其他的长戟,慢慢跪倒在城门口处,依然用自己的身躯挡住敌人的道路。金发小女孩受到惊吓转身慌不择路的逃跑,她的身影逐渐的消失在了城堡外的树林之中。第四场日篷车内躺着的金发小女孩从梦中惊醒,她的身上穿着一件农家女般的破旧装扮,在篷车内除了破旧的衣物外,就是许多关着小鸟和松鼠的笼子。金发小女孩看见笼子里的松鼠露出笑容,她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点吃的塞给松鼠。第五场集市内日篷车旁熙熙攘攘的集市,穿着各式各样衣服的商人和农民拥挤在一起,有各种玩杂耍的艺人。(为今天不能更新道歉,二两手头的一个剧本没有完成,只能将这份改编的剧本作为道歉的礼物,希望大家能够原谅)
第97章 战斗(求首订)
初夏季,风向偏北,温度20~~16度之间,此时正是草木茂盛的时候,牧羊人放着羊群在山丘上,悠扬的歌声不知道从哪里飘来,被绿色覆盖的平原上,两支佣兵部队却正排列开来,他们代表着各自的贵族雇主,今日将在这个离家千里万里的地方一决胜负。
鲁道夫队长的佣兵们多是日耳曼人,他们擅长使用斧头大棒这些重型武器,身上裹着的是常年在战场上缴获的盔甲,这些日耳曼佣兵一脸的彪悍之气,几乎人人脸上身上带着伤疤,手指的残缺并不妨碍他们将斧头劈砍在敌人的头上,面对战争他们早已经习以为常。
而反观阿若德带领的瑞士佣兵,这些来自山区的佣兵们,艰辛的生活铸就了他们健壮的体格,以及坚韧不拔的性格,同时来自同一个州的社区的同伴,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人,在战斗中他们绝不会抛弃自己的伙伴,手中的长枪紧密的靠在一起,肩并肩的战友最让人放心。
“阿若德大人,按照贵族的传统习俗,我还是对今天发生的一切感到遗憾。”在战斗之前,罗伯特与阿若德按照贵族私战的传统,各自带着一名打着代表自己纹章旗帜的侍从,在阵地的中央进行和谈,如果和谈成功,贵族们愿意妥协那么就会让士兵们回家,可是如果谈不拢,那么就只能用刀剑说话了。
“你绑架爱娃夫人的时候,就应该预见到这一天。”阿若德对罗伯特的虚伪嗤之以鼻。
“如果您愿意投降,我可以放回爱娃夫人,而您也可以让这些可怜的孩子们回家了。”罗伯特面带讥讽的看着那些只拿着一柄长枪,身上却没有任何盔甲的瑞士人嘲笑道。
“哈,可惜这些人却想要会会您的爪牙,相反我倒是要劝您早做打算。”阿若德毫不客气的回敬道。
“哼,看来我们是没什么好谈的了,那么好战的无地伯爵,愿上帝宽恕你的灵魂。”罗伯特脸上的胎记扭曲着,他伸出手指装模作样的在阿若德的面前划了个十字,然后拨转马头向自己的阵地策马而去。
“咱们走着瞧。”阿若德翻翻白眼,也拨转马头返回瑞士长枪队后方,当两位主事的贵族回到自己的一方后,两支佣兵队同时发出了呐喊声,他们知道战争即将开始。
“狗屎,猪猡,杂种~~~。”从鲁道夫一方的佣兵中,走出一个大嗓门的家伙,穿着一领破旧的皮革甲,右手拿着一柄短柄斧头,左手持着一块小圆木盾,他张开嘴巴冲着瑞士人的队伍怒骂着,在骂声中日耳曼佣兵的队伍发出哈哈的哄笑,一边指着瑞士人百般挑衅。
“唔。”可是瑞士人似乎不擅长阵骂,他们的眉头皱起来,身上的肌肉紧绷着,面容严肃,嘴唇紧紧的抿着。
“还是我来吧。”阿若德好笑的看着那个翻来覆去就几句骂人话的日耳曼佣兵,他用脚后跟踢了踢自己胯下的马腹,上前了几步,然后扯开嗓门骂道,“你妈妈没有把你们这群家伙夹紧,不知道从哪里挤出来的,看看你那屎一样的发型,难道以为自己是凤姐转世投胎~~~~~。”
说起骂人谁还有阿若德这个来自后世的人,词汇量丰富多彩,他张口足足骂了有半个小时,还不带重样的,这让交战的双方大开了耳界,那名企图继续回骂的日耳曼佣兵,睁大眼睛张着大嘴结结巴巴的回击了几句,便落荒而逃,他没有想到一个贵族竟然骂起人来这名的狠。
“粗鄙,没有教养,贵族的耻辱。”罗伯特骑在马上瑟瑟发抖,这是被阿若德气的,刚才在阿若德的口中他已经是数种动物的儿子了,旁边的修士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对于罗伯特的指责不以为然,贵族们本来就是一群粗鄙的军阀,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装腔作势一番。
“哦唔~~~。”这一次从瑞士人的队伍中发出哄笑,阿若德骂的可真是让他们解气,士气顿时飙升了不少,反观日耳曼佣兵们平静了下来,这种被人骂的还不了口的滋味可不好受。
“命令鲁道夫队长进攻。”罗伯特院长狠狠的咬了咬牙齿,他的双手将马缰绳握紧,用力如此之大,两只手肌肤的便成了白色,按耐不住的他下令进攻。
“进攻,进攻。”鲁道夫队长怒吼着,他握着斧子,身上的镶铁皮革甲发出哗哗的声音,在他的带领下日耳曼佣兵们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队形成松散状。
“稳住,稳住。”阿若德见自己的阵骂竟然起到了嘲讽的作用,敌人开始先发动进攻,他立即让约翰伯格队长让瑞士人大队稳住阵脚,尽量的让日耳曼佣兵消耗自己的体力。
日耳曼人从小跑逐渐变成了快速的奔跑,虽然全身穿戴着各种盔甲,但是强壮的体魄使得他们并不能够感觉盔甲的重量,每一个上过战场数次的佣兵都会知道,当感觉自己身上的盔甲沉重不堪的时候,那就是自己快要死了,自己的灵魂蒙主召唤,不在人间了。
“冲啊。”鲁道夫队长用手中的斧头一指,向身旁的佣兵们高呼道,在他的带动下其他人也陷入了疯狂的状态。
“枪~~。”看见敌人接近百步之内,约翰伯格发出命令,瑞士人装备相对齐全的第一排半蹲下来,将手中的枪斜着指向上方,而带着头盔没有盔甲的第二排着将长枪从第一排同伴的肩膀部位伸出去,而最后一排的是除了一根枪没有任何装备的瑞士人,他们的长枪45度角度放在同伴们的上方,随时准备进行补充,这如林一般的枪阵犹如一个刺猬般挡在了日耳曼人的面前。
“哦~~。”跑的太快的日耳曼人挥舞着斧子,撞在了瑞士人的枪上,顿时发出惨嚎的声音挂在枪头上,在他的身下一名瑞士佣兵拔出自己的短刀插入了他的下巴,结束了这种折磨人的惨嚎。
“小心他们的枪头,避开枪头。”鲁道夫队长毕竟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他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长枪阵,这种打法他虽然从未见过,但是很快却下达了正确的命令。
“哦呜~~。”日耳曼人听见了鲁道夫的命令,连忙缓和下自己的步伐,他们用手中的盾牌护住面部,用自己强壮的身体向枪阵里面挤进去,经验丰富的佣兵们知道,长枪这种武器一旦被贴近身边,那么就不如短柄斧头灵活。
“后方补充。”可是约翰伯格却不慌不忙,他立即向队伍的后方下达命令,后方的瑞士佣兵立即放下自己的长枪,搭在了前面同伴的肩膀上,然后狠狠的戳了下去,刺中一人后向后拉扯,然后再狠狠的扎下去,即使是跑进瑞士佣兵们枪阵中的敌人也难逃伤亡的厄运。
“敌人越来越多了。”朱利安焦急的看着不断涌上来的敌人,这些日耳曼佣兵彪悍异常,即使是有同伴被戳中发出惨嚎,也无法动摇他们。
“准备后撤。”阿若德在后方看着像是波涛般拍击向瑞士人长枪阵的敌人,他觉得自己可以开始实施计划了,于是拨转马头向后方走去。
“第一排掩护,其他人后撤。”约翰伯格立即下达了阿若德的命令,第一排的瑞士佣兵用枪指着来袭的敌人,好让身后的其他同伴离开,这种后撤也只有第一排的精锐们能够完成,如果是一般的队伍早就因为阿若德的这个命令溃散,可是瑞士人不一样,他们严格的按照计划行事。
“敌人逃跑了,敌人逃跑了。”看见在自己一方猛攻之下,瑞士人竟然开始向后撤退,而打着黑狮子旗帜的阿若德早就策马狂奔而去,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阿若德的旗帜并没有放下或者倒着,只是以为胜利在握,毕竟他们有着丰富的战争经验,而对方一看就是刚上战场不久的菜鸟。
“等下,等一下。”这些人中唯一还把持着自己的只有队长鲁道夫,他感到胜利来得太过于容易了,可是杀红了眼睛的日耳曼佣兵们根本不顾他的劝阻,更何况他们竟然在瑞士人的阵地位置发现了许多小银纳所,这让视财如命的佣兵们经不住停下里捡拾,这一耽误给了瑞士人逃走的时间。
“为何不乘胜追击,快追。”罗伯特院长骑着马来到鲁道夫的面前,他看着那些兵败如山倒的瑞士人,心中不由的欢欣鼓舞起来。
双方的人走走停停,每当日耳曼人准备停下里整队的时候,瑞士人便会突然出现用长枪捅翻几个日耳曼人,然后快速的夹着长枪逃走,这让暴跳如雷的日耳曼佣兵们对这些卑鄙的瑞士人愤怒到了极点。
“这是什么地方?”终于当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所处的是一片陌生的地带,而在这里瑞士人再也不逃跑了。
第98章 烧烤(二更求订阅)
野猪嘴谷地,这是处于圣方索修道院和黑沼泽村领地之间的一处低地,可能是它的形状非常的像野猪的嘴巴,前面小而后面宽敞,在狭窄的部分非常适合防守,而狭长的部分则十分的长,当鲁道夫队长的手下们被引诱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发现前面被手持长枪的瑞士人堵住了,如林般的长枪将道路封死,两旁是光滑的峭壁,
首先攻入的日耳曼佣兵看见密集的枪头,他们立即想要停住脚步,可是身后的同伴因为视野的缘故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一心所想的是手心中攥着的银纳所,既然敌人能够再逃跑的时候抛洒银纳所,以减轻身上的负担,那么追到对方逃跑的贵族,所能够获得的战利品必然丰厚无比,早一日获得足够的战利品,早一日就可以停止这刀头舔血的生活。
“停下来,停下来,别推我。”第一排的日耳曼佣兵竭尽全力的想要退后,可是却不由自主的被后方的力量推动着,他发出嘶吼声想要警告后方的同伴,可是在吵杂的战争环境中根本无法听清楚。
“枪~~~。”约翰伯格从头盔边缘的下方看见移动向枪阵的日耳曼佣兵,他的口中发出命令,在命令下瑞士人发出呼喝,两只手臂的肌肉鼓起,将长枪奋力的突刺向日耳曼佣兵的队伍中,他们几乎不用瞄准,只是机械的将手中的长枪突刺拉回,然后再突刺再拉回,不过在拉回的过程中原本雪亮的枪头染上了一层红色粘稠的血液。
“啊~~~。”第一排的日耳曼佣兵们发出惨嚎声,甚至有人被刺穿挂在了枪头上,此时后方的人才发觉不对劲,可是惯性把其他人依旧推动着前进。
“该下地狱的家伙。”鲁道夫队长用斧子将自己的头盔向上扶了扶,他的脸上都是油腻的汗珠,在烈焰的照射下发出亮光,他在瑞士人撤退的时候已经发觉不对劲了,常年四处征战的他,对于战场有一种敏锐的察觉,瑞士人的败退太突然了,鲁道夫能够分清楚敌人是否尽了全力然后再败退,可是敌人沿途抛撒的银纳所迷惑了弟兄们的眼睛,而不断偷袭他的瑞士人又燃起了他的怒火,这让他完全罔顾了自己往日无数次救了自己命的直觉,还有阴谋诡计十足,但是在战争上却非常稚嫩的罗伯特的催促,让他判断失误。
“我们该怎么办队长?”这时候罗道夫的手下向他询问道,局面正在失控,如果他们不找到办法突破防线,自己的人就有溃败的可能。
“撤退吗?”有人建议道。
“不行,你们不能撤退,他们已经被逼入了绝境,我知道这里,野猪嘴谷地没有别的路,他们根本逃不出去。”这时候罗伯特却发话了,作为雇主的他有权利决定何时作战何时停战,只要他不同意鲁道夫便不能撤退。
“可是我们无法通过敌人的长枪阵。”鲁道夫无奈的向罗伯特解释道,可是罗伯特根本听不进去,他需要的是一场胜利而不是毫无名誉的撤退。
“用前面人的尸体做盾牌,不就可以了吗?”罗伯特面色阴沉的说道,虽然他打仗不在行,但是出起阴险毒辣的计策却是十分的拿手。
“什么?用兄弟们的尸体做盾牌?”其他的佣兵们大惊失色,他们没有想到一位本应该仁慈为怀的修士,竟然出了这样一个可怕的主意,即使是提着脑袋生活的佣兵们都感到不寒而栗。
“唔,好吧,看来这是唯一的办法了。”鲁道夫看着罗伯特,他沉吟了几秒钟便同意了这个计划,虽然罗伯特的这个计划十分的狠毒,但是他却也同意罗伯特的计划十分有效,此时战斧佣兵连队只有进或者退两种境地,他十分清楚战斧佣兵连队的战斗力,只要能够突破瑞士人的长枪,在近战处自己弟兄们的战斧将发挥最大的作用。
很快鲁道夫的命令被传达到了前方作战的日耳曼佣兵们耳中,虽然他们惊讶鲁道夫会下达如此残忍的命令,但是每一个佣兵都十分清楚战时不听从队长的命令,将会受到极为严厉的处罚。
“嘿~~~。”日耳曼佣兵们抬起自己人的尸体,向瑞士人的枪阵中扔去,尸体砸向阵中顿时压倒一片,瑞士人的枪阵出现了豁口,虽然豁口不大,并且瑞士人后方的士兵极力的伸出长枪想要弥补,可是日耳曼佣兵们的速度也不慢,他们此时也杀出了性子,勇猛的人举着斧子跳到瑞士人来不及弥补的空隙中间,挥动斧子砍杀,鲜血在斧刃的带动下飚出。
“干掉那些人。”约翰伯格须发怒张,他咆哮着用手中的剑指着那些砍杀他同胞的日耳曼佣兵,几名持着短剑的老兵应声,低下身子从人群中穿梭着,他们找准属于日耳曼人的腿部,便用短剑狠刺,被刺中的人蹦跳着想要躲避。
渐渐的,日耳曼佣兵与瑞士佣兵们混战在了一起,而这种混战明显对瑞士人是不利的,他们的装备没有对手好,缺乏有效的近战武器以及护甲,唯一能够让他们死战不退的是并肩的同胞,以及彪悍坚韧的山民性格,可是这种坚韧在敌人的猛攻下又能够坚持多久?
“回来,混蛋,回来。”这时候,看着身旁的同伴被斧头砍中脑袋,没有头盔防护,白色的脑浆混合着粘稠的血喷到旁边的一个瑞士新兵脸上,顿时这个才十几岁的佣兵看着自己摸到手上的脑浆,精神彻底的崩溃了,他扔掉手上唯一的一根长枪,放弃了自己岗位的职责,本能的向后方跑去,其实哪里也没有逃走的出路,可是他只是想远远的逃离那些挥舞着斧头的日耳曼人越远越好。约翰伯格看见逃走的人,他感到极为的愤怒,这些逃兵抛弃了自己的同胞,是瑞士人极为不齿的行为,他企图通过高呼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岗位,履行自己的职责,但是这是徒劳的,有些人确实不适合残酷的战场。
“干得好,干得好。”罗伯特大笑着,用手拍着自己胯下的战马,看着瑞士人的阵线岌岌可危,他的计策成功了。
“我以为约翰伯格就可以打败这些日耳曼佣兵。”阿若德此时也骑在马上,他也在看着下方的战场,身旁是打着旗帜的朱利安。
“但是您却留了一手,不是吗?”朱利安有些佩服阿若德,在如此岌岌可危的战况下,他还能保持如此的冷静,当然阿若德安排的陷阱也是他能够淡定的原因。
“发出信号吧,我看约翰伯格队长已经顶不住了。”阿若德对朱利安下令道,朱利安点点头取下自己腰间的一枚号角,号角是用牛的犄角制作的,当吹响的时候会发出犹如母鹿的声音,猎人们用这种号角来诱捕激素旺盛的雄鹿,可是今天阿若德却要来诱捕一群佣兵。
“呜,呜~~~~~。”号角低沉的声音,在谷地中回荡,约翰伯格听见号角的声音抬起头,看了看阿若德所在的方向,看清楚确实是阿若德发出的信号,他气恼的跺了跺脚。
“有序撤退,有序撤退。”约翰伯格大声的向身旁的同胞们下令道,听见命令瑞士人开始分批向后方撤退,进攻的日耳曼佣兵们感到前方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下来,他们发出喜悦的喊声,有经验的佣兵很清楚这是敌人抵挡不住自己一方进攻撤退的迹象,就连鲁道夫队长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冲啊,干掉他们,我们赢了。”鲁道夫队长高举着战斧,从胸腔用力发出怒吼,一路上自己人的尸体让他极为愤怒,他决定一定要向罗伯特索要高额的赔偿,还有战利品的五分之一。
“这搞什么鬼?”日耳曼佣兵们踏上了谷地的内的时候,他们发觉自己的脚上粘着奇怪的黑色液体,有人还低下头用手擦拭了一点,然后伸到自己的鼻子下方嗅了嗅,发觉这液体十分的黏臭,有点像是沼泽地里的气味,难道这里有沼泽?但是地上的青草和结实的土地说明,这就是一处低地而已,同其他的低地并没有什么区别。
“等一下,等一下。”阿若德抬起自己的右手,他的双眼盯着从狭口鱼贯而入的日耳曼佣兵们,他的身旁朱利安将旗帜插在地上,然后弯弓搭箭,箭头部分绑着亚麻布,亚麻布被火点燃,火焰熊熊,那是因为上面沾了沥青。
当日耳曼佣兵们基本上全部进入了早早就被阿若德挖好的沥青陷阱的时候,阿若德的嘴角露出残酷的微笑,他用力向下狠狠的一挥,朱利安立即将箭45度扬起,只听嗖的一声,火箭沿着一条弧线飞出去,当火箭落在了地面上,顿时野猪嘴谷地下变成了一副地狱的景象,熊熊的火焰从地上窜起,横七竖八深沟内灌满的沥青活活的烧烤着地面上的日耳曼佣兵。
第99章 瑞士人的规矩
鲁道夫的眼睛被浓烟熏的几乎睁不开,他极力的睁开眼睛,所见的是一副地狱般的景象,他手下的士兵们变成了一团团的火焰,在火焰中翻腾着变为焦土,而那些还未死的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即使是作为敌对方的瑞士人看了也不由的感到恐怖。
“这,也太恐怖了一点。”朱利安脸上也露出了可怖的表情,即使是帮助阿若德亲自将沥青灌入的他,也觉得自己是否做了可怕的事情,不由自主的用手指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架,向上帝忏悔自己的罪业。
“唔,干的是有点过了。”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可是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和方法,如果是对方的话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使用沥青这种武器,想到这里阿若德打起精神向朱利安示意,可以对日耳曼佣兵们发动最后的一击,不过朱利安有些失神,在阿若德出声后才回过神,他将自己手中的弓箭放在脚边,然后将插在地上的旗帜高高举起,用力的挥舞着,看见挥动的旗帜,撤退到安全地方的瑞士人拿起武器,发出呐喊声向着几乎已经丧失了战斗力的日耳曼佣兵们冲锋,这种捡便宜的事情谁都不会错过的。
“呜,该下地狱的家伙们。”鲁道夫的脸被火焰熏的漆黑,骄傲的胡须被火苗烧的光秃秃的,在地下的火焰窜出来的时候,幸亏他及时的躲避到火不集中的地方,可即使是这样身上也粘上了燃烧的沥青,好不容易才扑打灭了火焰。当他回过神来企图指挥残余部队的时候,却看见对面的瑞士人端着长枪嗷嗷叫着冲上来,将自己已经丧失了抵抗力的弟兄们捅倒在地,并且那些恶毒的瑞士人即使是对待投降的敌人也毫不手软,一律将其杀死当场,这让鲁道夫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
“这些瑞士人在干什么?他们把那些投降的俘虏都宰了?“阿若德看见瑞士人将很明显的已经放下武器的敌人捅死,这让他十分的不解,要知道俘虏也是一笔很大的财富,无论是卖给奴隶商人,还是卖给矿井和海船成为劳动力都能够赚一笔。
“这似乎是瑞士人的传统,他们不留俘虏。”朱利安向阿若德解释道。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阿若德一拍大腿无可奈何的看着下面屠宰场一样的战场,一笔财富就这样消失在了执着的瑞士人手中,就是把这些日耳曼佣兵当成强壮的劳动力也好啊,来到这个时代阿若德才明白欧洲人是多缺乏劳动力。
就在阿若德还在郁闷不已的时候,日耳曼佣兵的头领的头领已经被串在了瑞士人的长枪上,鲁道夫队长是被四名瑞士佣兵围攻下战死的,即使他狂怒如狮子也无法挽回死亡的命运,一支长枪首先捅入他左侧的大腿,乘着他分神的一瞬间,另一支长枪刺入了他的背部,另外两只从他的胸部插入,四名瑞士长枪士兵用枪将这位强壮的佣兵头领挑起来,在鲁道夫的喉咙发出咳咳的喷血声中吞下了最后一口气,他的双眼瞪的如铜铃一般,似乎死的极为不甘心,约翰伯格队长走上前用自己的剑快速的砍断他的脖子,然后将他的头颅插在枪头竖起,看见自己队长的人头被插在枪尖上,残余的还在抵抗的日耳曼佣兵们彻底崩溃了,能够逃走的都四处寻找逃生之路,逃不走的认命的死在瑞士人的枪下。
“这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罗伯特并没有进入野猪嘴谷地深处,他只是骑着马在自己随从的包围下,在一处较高位置的岩石上观看了整个过程,当火焰从地面下升起的时候,他一度以为自己的行为遭到了天谴,虽然身着修士袍子,但是却根本对信仰从内心深处嗤之以鼻的他,也不由的捏紧十字架,口中喃喃的祈祷着,不过很快当看见阿若德的旗帜舞动并且瑞士人端起枪冲锋的时候,他立即明白过来这是敌人的一种秘密武器,可是此时已经晚了,他辛辛苦苦用大量金钱喂养的佣兵们就这样毁灭在了火焰之上,看着溃不成军的日耳曼佣兵,还有被插在枪头上的鲁道夫队长,他明白自己的失败已经注定。
“院长阁下我们该怎么办,撤回修道院吗?”这时候从他的身后,那个总是隐藏在阴影中的独眼大汉,向他询问道。
“不,修道院内已经没有士兵把守了,并且那些企图反对我的懦夫们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将我交出去,以换取温德尔家族的谅解,现在回去肯定是死路一条。我们要离开这里,我知道该去哪了,我有一份大礼送给我的新庇护人。”罗伯特的心中立即作出了判断,他拨转马头狠狠的用马鞭抽打着,坐骑如箭一般飞出,而原圣方索修道院的院长阁下头也不会的逃离了战场。
“胜利了。”阿若德看着那柄代表罗伯特的家族的纹章旗帜逃离战场,而逃离的方向竟然不是修道院的方向,看来这位聪明的修道院院长阁下明智的放弃了自己的修道院,而选择了逃亡的生涯。
“胜利,胜利~~~。”阿若德一方的战胜者们,不由的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声,他们高举着自己的武器,毫不掩饰对胜利的喜悦,而作为战场上的勇士他们值得享受这一刻,当欢呼之后,剩下的就是打扫战场,救回受伤的同伴,还有埋葬死难者的尸体。
阿若德迈步走在瑞士佣兵们临时搭建的营地,帐篷中竟是发出痛苦呻吟的伤兵,而死去获得安宁的人被埋葬在了野猪嘴谷地附近,守护着这片他们曾经战斗过的地方,虔诚的瑞士人让唯一放过的一名逃跑时候跌落的修士,为这些死去的同胞做了临终祈祷,当修士专业的临终祈祷声音响起的时候,即使是阿若德也不由的有些动容。
可是更让他动容的是那些瑞士人竟然找了一棵大树,他们在大树的枝干上用亚麻绳子打成结,落下来的时候阿若德看明白了,这分明是一个个绞死人的绳索,可是他们为何要在树上绑起绞索呢,能够杀死的敌人已经杀光了,只剩下一个还在为他们的同胞做临终祈祷的修士,可是吊死一个修士需要这么多绞索吗?
“把他们带上来。”约翰伯格双手插着腰,他的眉头拧成一股,面容极为严肃冷峻,只见还能够动弹的瑞士人都围在了大树周围,他们拄着自己的长枪相互交谈着,面容同样的冷峻,在约翰伯格的一声令下下,几名瑞士人被带了上来,他们被除下了武器,脸上均沮丧不堪,有一个年轻的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瑞士佣兵,抽抽搭搭的掉着眼泪。
“队长,请仁慈,放过我,看在上帝份上。”有的人跪倒在地,不顾身旁两名强壮的瑞士同胞的押送,向约翰伯格百般乞求道。
“你应该懂得规矩。”可是约翰伯格却看也不看他一眼,他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地上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伴,这里每一个人他都认识,是他的邻居、从小到大的玩伴、甚至还有是自己的亲戚,但是在规矩面前这些都无济于事,他深信只有在规矩的约束下他和他的佣兵们才能够存活在这战乱频繁的时代。
“哦唔,不。”几名佣兵被强行拖到了绞索上,他们的头上被套上绞索,脚下踩着摇摇欲坠的麦芽酒桶,即使再发出哀嚎和乞求,周围的瑞士同胞们也沉默不语。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阿若德吃惊的看着这些自相残杀的瑞士人,他转过头向比较了解瑞士人的朱利安问道。
“那些是战场上的逃兵,在瑞士人的乡规中,在战场上抛弃同胞逃走的人,要被当众绞死示众,任凭同胞们的唾弃。”朱利安耸耸肩膀,对阿若德说道,即使是他了解瑞士人,也对这种严苛的规定感到无法理解,在整个欧罗巴的佣兵队中很少有这样严苛的规矩,杀死一个佣兵就等于消弱了佣兵队的力量,并且在战斗时候逃离也是很正常的情况,通常的佣兵队最多是抓回来鞭打一番。
“唔,这是杀一儆百呀,据说罗马人在战时吃紧的时候,会用十抽杀一法,严肃军队纪律,这些瑞士人如此坚韧好战,看来还是这些严苛的规矩起的作用。”阿若德不禁对这些瑞士人刮目相看,只是竟然连十几岁的孩子都不放过,这有点太过于严厉了,可是这是瑞士佣兵们的内部事务,作为雇主他根本无权过问。
只听一声踢倒木桶的声音,绳索发出咯吱的让人牙酸的声音,被吊在绳索上的佣兵身体在半空中悬挂着挺动了数下,然后便不再动弹,晃晃悠悠的在树枝之间摇摆着,而观看的瑞士人此时发出欢呼的声音,叛徒已经被绞死,从今往后他们可以放心的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同伴。
第100章 讨价还价(二更求订阅)
罗伯特的雇佣兵被击败,罗伯特本人又从战场上逃亡,阿若德没有抓住这个滑的像是泥鳅一般的家伙,不过当阿若德带领着自己的瑞士佣兵们进军圣方索修道院的时候,修道院中的修士们竟然还不知道罗伯特战败的消息,直到约翰伯格将日耳曼佣兵队长的头颅拿出来,里面的人才相信他们的院长确实失败了,不过在这中间也发生了点小小的波折。
在修道院内资历比较老的高级修士被罗伯特杀死并焚烧在了祈祷室内,罗伯特的心腹们跟随他前往战场并且逃亡,剩下的就只是一些资历浅地位低没有经验的修士们,他们中分成了投降和拒绝投降两派,结果谁也说服不了谁,但是等候在修道院外的阿若德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在等候无果的时候他开始命令瑞士佣兵们砍伐树木,想要用树木作成撞木攻破修道院的木门,这一下里面的修士们更被吓的六神无主。
“我们还有一个高级修士,必须把他请出来。”直到这时候他们才想起来,曾经霍夫。汉尼斯院长的财物主管巴特修士还被关押着,修士们连忙冲到关押巴特修士的地方,哪里是一处阴冷潮湿的废弃地窖,年老的巴特修士在里面奄奄一息,当他被其他的修士们抬出来的时候,虽然身体虚弱但是精神却还无碍,他立即吩咐修士们放出爱娃夫人,然后打开木门迎接阿若德进来,要知道如果被武力攻破修道院,很难说那些嗜血如命的佣兵们不会做出洗劫修道院的举动。
当修道院的门打开的时候,畏畏缩缩的修士们向阿若德做出邀请的表示,阿若德也不客气用脚后跟的金马刺踢了踢马腹部,骑着马进入了圣方索修道院内,看着修道院内繁荣的庄园和修剪的精美的葡萄架,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众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修道院主建筑上的钟敲响,在寂静的修道院内回荡,这是在修道院内发生重大事情的时候才会被敲响。
“阿若德大人,巴特修士邀请您参加我们的会议。”当阿若德骑着马进入修道院主建筑前的庭院的时候,一名穿着灰色修士服的修士向他说道。
“可以,但是我必须要带上自己的护卫。”阿若德点点头表示同意,但是刚刚才与罗伯特作战,他不信任圣方索修道院内的修士们如果里面的人突然出现几个刺客,自己岂不是要像是凯撒一般死的不明不白。
“当然,当然。”修士也不敢拒绝他,此时阿若德和他的七十几名瑞士佣兵是在这块领地上唯一的武装力量,尽量避免激怒他们是修士们的共识。
“朱利安和约翰伯格队长跟随我进去,其他人守候在外面,如果发觉不对劲,可以立即冲进去。”阿若德向手下的佣兵们命令道。
“是,大人。”瑞士佣兵们轰然允诺,他们手持着长枪面容严肃的把守在修道院中,佣兵们的杀气凛然使得修士们都胆寒不已。
修道院的主建筑是用结实的石料打造的,作为宗教至上的时代,所有的宗教建筑都是用不易着火,又十分坚固的石头建筑结构,推开沉重的大门,里面是一座穹形顶部的大厅,十字架形状的窗户孔,将阳光透入内部,一群修士们低声的在相互交谈着什么,回音在建筑内部透过反射发出嗡嗡的声响。
“阿若德。”这时候阿若德听见爱娃夫人的呼唤,他看见爱娃夫人坐在大厅的几根廊柱之间,看上去面色有些憔悴,不过精神到还不坏。
“母亲大人。”阿若德连忙走上前去,他单膝跪下握住爱娃夫人冰冷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爱娃夫人充满爱怜和喜悦的看着面前身穿锁子甲,雄赳赳气昂昂的阿若德。
“唔,你的罩衫上的纹章为何不是你父亲的?”爱娃夫人敏锐的注意到,阿若德的身上锁子甲外罩的纹章罩衫,上面的纹章是一头黑色的持马枪的狮子,与她丈夫的完全不同。
“阿若德大人,已经被梅森公爵分封为梅克伦堡伯爵,因此这是他自己的家族纹章。”朱利安恭敬的走上前,向爱娃夫人鞠躬后解释道。
“哦?这位是。”爱娃夫人看着持剑的朱利安,有些不解的向阿若德问道。
“我是侍奉阿若德大人的侍卫,来自艾凡爵士家族的朱利安。”朱利安自我介绍道,这是朱利安第一次向阿若德表明,愿意成为阿若德的一名贴身侍从,在与朱利安的并肩作战中,阿若德觉得朱利安是一位值得信赖的人,也就默认了他的身份表明。
“哈,我的小儿子,出去了一趟回来竟然成为了一位伯爵大人。”爱娃夫人惊讶而又欣喜若狂,她惊讶的是阿若德在一次出征后,身份竟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欣喜的是自己的后代居然出了一位伯爵。
“朱利安有些夸大其词了,我现在还没有自己的封地,梅森公爵只是给了一个头衔,总之只是一个空壳的伯爵,徒有其表罢了。”阿若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反倒是爱娃夫人安慰了他半天,就在此时修士们似乎也商议完了什么事情,他们停止了争论望向爱娃夫人和阿若德一方。
“他们在做什么?”阿若德不解的问道。
“这你应该知道呀,你打败了那个坏人罗伯特院长,现在圣方索修道院空缺了一位院长,他们需要选出一位新的院长来管理圣方索修道院。”爱娃夫人向阿若德解释道。
“尊贵的爱娃夫人,以及尊敬的阿若德大人,我现在是圣方索修道院的代理院长,你们的老朋友巴特修士。”巴特修士在两位年轻修士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到他们身边,向爱娃夫人和阿若德语气谦卑的说道。
“哦,可是我不认识这个老家伙。”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他只认识死去的霍夫。汉尼斯院长,还有为温德尔家族通风报信的伍德洛爵士,还有就是该死的罗伯特,而这个似乎马上就要去见上帝的老头,他完全没有印象。
“咳,这位是巴特修士,他是我的老朋友,在罗伯特擅自囚禁我的时候他企图帮助我,但是因为失败被罗伯特关押了起来。”爱娃夫人向阿若德介绍道。
“是吗?你好巴特修士。”阿若德听到既然是帮助过自己母亲的修士,这才脸上露出微笑,其实他对这些罗伯特的帮凶们一点好感都没有,虽然是巴特修士成为了代理院长,但是阿若德还是准备好好敲圣方索修道院一笔,这是自己这个胜利者的权利。
巴特修士不愧是从霍夫汉尼斯院长时代就存在的高级修士,他十分清楚这些贵族们的想法,好战的贵族们之所以对战争乐此不疲,所为的不就是战争后的战利品嘛,这一次虽然是罗伯特和温德尔家族之间的恩怨,可是罗伯特那时候还是圣方索修道院的院长,而罗伯特已经从战场上逃走了,因此这个战败的责任当然落在了修道院的头上,在成为了圣方索修道院代理院长的第一刻,如何解决战争的赔偿便成为了巴特修士需要解决的事情。
“我们愿意出5百个银纳所,十桶葡萄酒,一篷车食物作为对阿若德大人击败邪恶的罗伯特的感谢。”巴特修士先发制人的对阿若德说道,他企图偷换概念将这次的纷争定性为罗伯特和温德尔家族之间的私人恩怨。
“您搞错了吧巴特修士。”阿若德可不卖巴特修士的账,他斜着眼睛看着这个老头,想用这么点东西就打发了自己,想的也太美了吧。
“那么您想要多少?”巴特修士看着面前这个看上去十分年轻,但是却十分沉稳的伯爵感到有些棘手,当他知道阿若德的头衔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他了解温德尔家族,这个家族也许会出许多爵士甚至男爵,但是一位伯爵,从未听说过。
“最少一千个银纳所,五十桶葡萄酒,十车食物。”阿若德狮子大张口,将战利品的价格翻了一倍不止,但是他知道富裕的圣方索修道院完全出得起这个价格。
“什么?这么多,我们只是上帝谦卑的贫穷的仆人,哪有这么多东西可以给您?希望仁慈尊贵的阿若德伯爵大人,看在上帝的份上降低自己的要求。”巴特修士听了阿若德的话,惊讶的睁大双眼,张大嘴巴,吃惊的说道。
“还有,我要圣方索修道院将靠近梅克伦堡郡的一处地产暂时交给我管理。”阿若德对巴特修士的乞求无动于衷,他伸出自己的手指对巴特修士说道,他之所以知道圣方索修道院在靠近西斯拉夫人的梅克伦堡郡有一座庄园的地产,那完全是因为瑞士人抓住的那个落马的修士提供的信息,而那个修士正是出卖了巴特修士等人的埃尔维特修士。
这个为了保住自己性命的埃尔维特修士想方设法让瑞士人面见阿若德,作为取得罗伯特信任的他,也十分了解阿若德对于梅克伦堡郡土地的渴望,因此将阿尔特马克伯爵赠送给圣方索修道院的地产的消息告诉了阿若德,这对阿若德进攻梅克伦堡郡极为有利。
第101章 最后的准备
巴特修士惊讶于阿若德对于圣方索修道院产业的了如指掌,他想要矢口否认但是看着阿若德的摸样,他觉得阿若德应该有可靠地信息来源,如果此时激怒了阿若德,巴特修士不知道那些站在外面虎视眈眈的瑞士佣兵们会做出怎样的事情,而在阴暗潮湿的地窖中,湿气已经严重的损害了他的健康,现在与阿若德的周旋让年迈的他感到体力不支。
“好吧,阿若德大人您赢得了所有的胜利,不过,我们必须有一个约定,那就是在圣方索修道院遇到危险的时候,您必须承诺为我们排忧解难。”巴特修士决定用这些战利品获取修道院最大的利益,让阿若德承诺保护圣方索修道院。
阿若德认为这个条件不算什么,庇护宗教设施及其财产是贵族们的职责,虽然有时候贵族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反而会侵犯宗教财产,但是宗教的力量在于掌控社会的舆论力量,这是手握剑的贵族们所不明白的,而阿若德这个灵魂从后世穿越的人,却十分清楚教会的舆论威力。
“阿若德大人,您为何对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修士们如此软弱?”朱利安有些不明白阿若德接受巴特代理院长的条件,即使阿若德不答应,巴特代理院长也只能将所有的苦果吞下去,朱利安虽然只是一名贵族私生子,但是他也同其他的贵族一样瞧不起只会书写的修士们。
“因为我是一个虔诚的人呀。”阿若德面带微笑调侃的说道,这次的胜利到手的物资和利益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对于他入侵西斯拉夫人的领地梅克伦堡郡非常的有利。
“唔。”朱利安撇了撇嘴巴,阿若德是他认识的贵族中最欠缺虔诚的人,他从未见过阿若德在困难的时候祈祷,而在与上帝的仆人巴特修士讨价还价中也毫不手软。
虽然阿若德强势的迫使圣方索修道院作出了大量的让利,但是在拥有大量地产的圣方索修道院一方看来,那些都是可以通过时间弥补回来的,而一位拥有强大军事力量的贵族却是值得拉拢的,并且这位贵族有意向向异教徒的西斯拉夫人开战,这是将上帝的福音传播向异教徒土地的绝佳机会,如果能够助阿若德一臂之力,那么今生的灵魂一定有份进入永恒快乐的天堂。
“阿若德大人,既然您能够来到我们的修道院,希望您能够参观下我们生活工作的地方,好加深我们彼此的了解,以消除双方的某些误解。”巴特代理院长极力的劝告阿若德在修道院内参观,他认为阿若德同其他的贵族们不同,那是因为他看见阿若德饶有兴趣的拿起一本在祭坛上放置的圣经看起来,一般的贵族们对这些他们认为只是起着装饰作用的书籍毫无兴趣。
“哦?当然。”阿若德看着手中精美的羊皮纸订制而成的圣经,封面是用软木和铁制作而成,上面镶嵌着各种美丽的宝石,而打开羊皮纸圣经,里面的墨迹还散发着某种香味,看笔迹仿佛是人用羽毛笔书写上去的,阿若德对此有些不敢相信,因为有数寸厚的圣经全部用手写,那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和人力,并且不能够有丝毫的差错。
“请过来,这里是我们的撰写室。”巴特代理院长带着阿若德走进修道院主建筑的左侧的一个耳室,推开木门阿若德看见在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置着十几座撰写台,这种撰写台是用木头订制成的t字型,一名修士就站在撰写台前面,拿着手中的羽毛笔粘着墨水瓶内的墨水,有条不紊而又非常谨慎的在面前展开的一本展开的空白圣经上撰写,撰写修士分为数个等级,普通的新手撰写修士在三年内是没有资格书写的,他只能够帮助熟练的撰写修士整理书籍文件,直到他能够完全掌握这门艺术为止。
“圣经的需求量很大吗?”阿若德脑中所想的绝对与巴特修士所想的完全不同,巴特代理院长企图用这种方式展现给阿若德主的精神力量的伟大,可是阿若德却对这种落后的知识传播方式嗤之以鼻,他的灵魂可是懂得如何制作印刷术的中国人。
“当然,圣经的藏量代表了贵族的虔诚程度,许多大贵族都希望珍藏尽量多的圣经,我们圣方索修道院内出版的圣经是最受欢迎的书籍,每一本爵爷们都愿意出高价。”巴特修士并不明白阿若德问这话的意思,他一五一十的对阿若德说道。
“恩。”阿若德的内心欣喜若狂,但是表面却不动声色,他决定以后在自己的领地中建造一座专门印刷制作圣经的工坊,只是他需要圣方索修道院的牌子,这就和后世的名牌效应是一样的,于是他想试探一下巴特代理院长,“虔诚的巴特院长,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种方法可以加快圣经的书写,这种方法您会应用到您的撰写室中吗?”
“什么?加快书写,开什么玩笑我的大人,圣经撰写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我们只能用自己的双手通过书写洗刷罪业,上帝不会允许别的途径书写圣经这种事情发生的。”巴特代理院长情绪激动的说道,在他看来阿若德话几乎已经是亵渎神灵了,不过阿若德很快停止了这个话题的继续,对室内的书籍感兴趣,这让巴特修士的注意力转移开来。
“啧啧,这个老顽固,看来我需要给圣方索修道院换个代理人,可是我手头有合适的人选吗?”阿若德的心中盘算着,他想到了那个俘虏的埃尔维特修士,一个怕死的人至少是可以控制的,不过阿若德担心这个毫不犹豫背叛罗伯特的人,会在后一刻也背叛自己,那么自己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让阿若德有些犹豫不决,因此在参观的过程中有些心不在焉。
“阿若德大人,听说您抓捕了埃尔维特修士是这样吗?”巴特代理院长看出阿若德的心不在焉,在修道院内几乎没有什么消息能够瞒得住他,有修士在阿若德的佣兵队伍中看见过垂头丧气的埃尔维特修士,听说这个小人还活着巴特代理院长有些愤怒,一想到自己的老友们死在这个小人的背叛上,他就感到寝食难安。
“没错,我的人抓住过一个罗伯特的修士。”阿若德心中一动,但是他用满不在乎的口吻说道。
“请您将这个人交给我,他是勾结罗伯特杀害自己的修士兄弟的罪犯。”巴特代理院长大声的说道,这让不明所以在身后跟随的朱利安皱起了眉头,心想这个老家伙发什么疯。
“为什么?他是我的战俘,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呢。”阿若德摇着头拒绝道,光凭埃尔维特修士向自己提供圣方索修道院在靠近梅克伦堡郡庄园的消息,他就非常的有价值了,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将这么重要的人交出去,更何况埃尔维特修士了解罗伯特,对于今后如何应付罗伯特有着很重要的情报来源。
“我愿意支付高额的赎金,从您的手中换取您的这位微不足道的俘虏。”巴特代理院长不死心的劝说道,在他看来一个失败的俘虏能够有多大的价值。
“不行。”阿若德断然拒绝道。
“那么,您能够结束他罪恶的生命吗?”巴特代理院长见阿若德态度坚定,只能转而求其次,请求阿若德杀死可恶的叛徒。
“这,如果您能够给我派遣一些修士加入我的军队,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阿若德在参观的过程中发觉,圣方索修道院内人才济济,有擅长植物种植的人,有擅长各种木工活的人,甚至还有懂铁匠,以及懂草药学的修士,这些都是阿若德急需的人才。
“可以,不过这些修士兄弟们不是您的臣子,他们还是属于圣方索修道院,只是作为您的个人顾问。”巴特代理院长有些意外阿若德的提议,他以为阿若德会提出财物的要求,没想到却是希望圣方索修道院的修士加入他的队伍,播撒主的福音本来就是修士们的职责,阿若德将要去的异教徒领地正符合他们的意愿。
双方都对从对方那里获得的东西感到满意,在巴特代理修道院长安排的午宴过后,爱娃夫人骑在马上身边跟随着几名护送的佣兵,阿若德站在修道院的大门处,与爱娃夫人进行道别。
“阿若德你真的不跟我返回黑沼泽村吗?”爱娃夫人吃惊的看着阿若德,她以为阿若德会跟自己返回家园,可是阿若德却选择暂时在圣方索修道院落脚。
“很抱歉母亲大人,我有必须完成的事情去做,我们就在此地告别吧,等我完成了这件事情再去黑沼泽村看望您。”阿若德叹了一口气,自己本来就打算脱离温德尔家族的束缚,前往梅克伦堡郡夺取自己的领地,可是看着爱娃夫人念念不舍的摸样,想到在这个时代的朝夕相处,爱娃夫人对自己的嘘寒问暖,让他鼻头有些酸楚,可是他不能落下眼泪,他现在是一支军队的统帅,软弱的表现会让众人怀疑他的意志。
当阿若德说完后,他猛地用手掌拍在爱娃夫人坐骑的屁股上,那匹枣红色的马向前跳跃了一下,向前小跑在林间小径之上,渐渐地越来越远,背影越来越模糊起来。
第102章 献祭
梅克伦堡大酋长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肺炎已经折磨了他大半年时间,可是梅克伦堡大酋长却依然坚挺的躺在病榻上,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喉咙中的痰发出呼呼的声音,洛姆瓦的教士用尽了各种方法,包括祈祷、药草甚至血祭都无法减轻大酋长的一点点痛苦,只是让这具如残烛般的身躯受尽折磨。
“我的父亲还好吗?”梅克伦堡大酋长的小儿子康拓益推开门,走进了这间充满了各种药草味道,还有血的味道的房间,他有着一头棕红色的蓬发,胡须也是棕红色的,他的身上穿着西斯拉夫人传统的亚麻服饰,披着绿色的披肩,他走近梅克伦堡大酋长的身边,看着在床上躺着的干瘦的大酋长,他无法想象这个从前可以赤手空拳与狗熊搏斗的人,现在只能够无助的躺在病榻上等死。
“我们只能祈求神灵的保佑,毕竟凡人终须一死。”洛姆瓦教士尽量的安慰这位大酋长的儿子,现在大酋长因为疾病失去了统治他广大领地的能力,而他的三个儿子却相互争斗,在大酋长卧在病榻上的时候,只有这个小儿子常常来探望,其他的两个儿子只顾着拉拢封臣企图获得下一任大酋长的统治权。
“他不是凡人,他是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的统治者,是你们的君主,是他给你们建造了利菲琴的神庙,并且将那里的土地赏赐给你们,可是你们现在却无所作为,任由你们的君主腐烂死去。”康拓益愤怒的向洛姆瓦教士咆哮着,他对大酋长公国日益的衰败感到愤怒,对神灵的无所作为感到愤怒,更是对自己的无能感到愤怒。
“请注意您的言辞康拓益,你还不是大酋长,就算是大酋长也不能够对神灵不敬,我们都是神灵的仆人,如果神灵需要我们死,那我们也只能够坦然面对。”洛姆瓦教士对康拓益的指责有些不满,他们已经用尽了各种办法,如果还无法使得大酋长恢复健康,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康拓益看着面露不悦的洛姆瓦教士,压下心头的怒火道歉道,这些教士在自己的族人中有着崇高的地位,基本是诸神在地面上的代言人,即使是大酋长也要让他们三分,如果得罪了他们不但终生与大酋长之位无缘,生命都有可能受到威胁。
“我们理解你的心情,去做个血祭吧,用高贵的血液冲刷大酋长的罪业,以息怒众神的怒火,让他们收回这疾病的使者。”洛姆瓦教士向康拓益建议道,用奴隶的血作人祭是多神教的传统,人们普遍认为使用的奴隶的身份越是高贵越能够讨得众神的欢心。
“是,我会去做的。”康拓益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父亲,转身离开了这里,他走在走廊上心中对再一次的献祭犹豫不决,在靠近塔楼窗户的位置他停止了下来,透过木格子窗孔,映入眼中的是塔楼空地上修建的一座祭台,祭台上有一块木桩,木桩被鲜血染成了紫红色,奴隶们经过祭台的时候都低着头快速穿过,甚至没有勇气望一眼。
“怎么?又要献祭了吗?”从康拓益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康拓益甚至都不用回头便知道,那是自己的哥哥莫米思。
“是的,教士们希望这样能够平息诸神的愤怒。”康拓益转过身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哥哥莫米思,他戴着一顶熊毛皮帽子,身上的服饰华丽,披肩是用来自西方诸国的红色呢绒制作的,边缘还有金线,各种美丽绝伦的宝石镶嵌在他腰间的宝剑上。
“愤怒?那么是谁激怒了诸神,是父亲?还是我们之中的谁?”莫米思撇了撇嘴,他走上前伸出手扶着自己弟弟的肩膀,似乎很友好的对康拓益说道。
“诸神的意志无法捉摸,我的大哥。”康拓益知道这位大哥爱慕虚荣,却又少谋寡断,常常虚张声势,可是真正面对敌人的时候又六神无主,声望完全比不上狡诈的二哥比利斯,这让这位本来名义上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如坐针毡,毕竟梅克伦堡大酋长公国使用的是竞争继承法,只有实力最强的儿子才能够获得大酋长的宝座。
“好了,不要兜圈子了我的小弟弟,我们都知道比利斯觊觎我的地位,因此最近常常侵犯我的领土,我已经非常有耐心的企图向他讲道理,可是我的忍耐却被他当做了软弱,所以我认为必须尽快结束这种局面。”莫米思最近对老二发起的频频挑衅感到非常棘手,他仔细权衡着自己的实力,无论从军队还是声望上都很难对抗,所以他想拉拢至今保持中立的康拓益的支持。
“我会告诉比利斯,请他保持克制,毕竟我们父亲的生命还掌控在诸神的手中,任何的争端都可能进一步激怒神灵。”康拓益不希望因为自己两个愚蠢哥哥的争权夺利而导致领地动荡,他决定向比利斯提议进行和谈,只有在神灵见证下的和谈才能够平息这一切无畏的争端。
“很好,我很高兴你能够站在我一边,放心好了康拓益,一旦我成为了大酋长,我会把整个公国最肥沃的土地交给你,并且认命你为驯马官吏,掌管公国的马匹。”莫米思听见康拓益的承诺,十分高兴的拍拍自己弟弟的肩膀,并且不要本钱的将各种许诺塞给康拓益。
“虽然我很想感谢您的好意,但是我的大哥,我们的父亲还活着呢。”康拓益看着面前这个急不可耐的大哥,眉头紧皱着,提醒他道。
“哦,呵呵,我只是说将来,将来。”莫米思尴尬的笑着,也感到自己表现的有些急不可耐了,不过任何人都知道大酋长已经撑不过冬季的到来了。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要去挑选奴隶为父亲的健康献祭。”康拓益转过身想要离开,他厌烦了与自己的这位大哥的周旋,并且对他们完全无视自己父亲的健康状况感到恼怒。
“请稍等片刻,我的小弟弟,如果我没有猜错教士们让你去找一位高贵血统的奴隶进行献祭吧,在父亲的城堡中可没有这样的奴隶。”莫米思制止了康拓益的脚步,他让自己的手下牵过来一个强壮的奴隶,那奴隶虽然被铁链考着手脚,但是眉宇之间有着一股桀骜不驯的神色。
“这是?”康拓益好奇的向莫米思问道。
“一个企图入侵我领地的天主教徒骑士。”莫米思耸耸肩膀,向康拓益说道,每年都有愚蠢的天主教骑士企图攻打他们的领地,当然这些人人数与西斯拉夫人比起来少的多,这种鲁莽的行动当然常常以失败告终,可是这种执拗的举动却让西斯拉夫人不甚其烦。
“你是贵族吗?”康拓益不想送错了祭品,他向囚徒问道。
“当然,我是佛能爵士,是乔治男爵之子,你们这些异教徒快些向天上唯一的主投降,否则主的怒火将降落在你们头上。”佛能爵士身上的盔甲武器早就被缴械一空,身上只穿着亚麻衬衣,但是在信仰的力量之下,他仿佛穿着看不见的盔甲般,用傲慢自信的声音说道。
“这些天主教徒是不是疯子。”莫米思哈哈大笑着,就像是看小丑一般,本来他是准备将这个可爱的骑士当做自己的宫廷小丑取乐,不过用来讨好自己的弟弟也是很划得来的。
“无法理解。”康拓益也不能理解骑士的想法,如果自己被俘虏并且要被献祭,肯定会乞求诸神挽救自己的性命,可是面前这个天主教骑士在听到要用自己的血来献祭,不但没有害怕反而一脸的兴奋,似乎这是世界上最好的事情。
“殉难,哦,是的,我的灵魂将得到升华,我将成为一名骄傲的殉道者。”佛能骑士跪在砍头木桩前,他看着在祭台下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奴隶以及西斯拉夫人,不由的用高亢的声音说道,脸上露出的是奇异的微笑。
“疯子。”康拓益手中握着一柄长柄斧头,他看着跪在面前的佛能骑士,无法理解他那脸上的笑容是什么,康拓益知道有狂热的洛姆瓦信徒相信自我的献祭可以使得自己成为神灵的座上宾,可是面前的这个骑士很明显并不是洛姆瓦信徒,但是却对献祭毫无畏惧。
“哚~~~噗嗤。”康拓益举起手中的斧子,斧子被磨得十分的锋利,对准佛能骑士的后颈,猛的劈砍过去,这不是他第一次向诸神献祭,动作麻利而准确,只听得一声斧子砍中骨头的声音,热腾腾的鲜血飙到康拓益的脸上,骑士的头颅从身体上掉下滚落,可是他的双手紧握,保持着祈祷的姿势。
“味道同其他的奴隶没什么两样嘛。”康拓益伸出舌头舔了舔,觉得所谓高贵者的血也不过如此,这真的能够挽救大酋长的性命吗?
第103章 贪婪(二更求订阅)
欧恩感到最近的运气十分的坏,他的父亲为了锻造的事业,追求锻造的技术终其一生的一位大师,终于在完成了一件冷锻法制作的宝剑后,因为长久的劳累和精力耗费永远的合上了双眼,这让一直与自己的父亲相依为命的欧恩感到非常的难过。
可是生活还要继续他带着那柄自己父亲耗费一生终于打造成的宝剑,去找到当地的铁匠行会首领蓝伯特,希望通过这柄冷锻剑获得他的认可,并且恢复自己父亲的名誉,使得这位被认为发疯的铁匠大师重新获得身后名,而蓝伯特看着手中这柄寒光硕硕的宝剑他惊呆了,几乎不需要任何测试方式,他都很清楚这种锻炼方式锻造的剑,坚韧程度远远超过了热锻法的剑。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蓝伯特用大拇指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剑的刃部,感到手指一阵刺痛,大拇指被割开了一个小口子,他龇牙吸着冷气,发出嘶嘶的声音。
“这就是米兰人的冷锻法,首领,我的父亲一生都在为了这个方法奋斗,现在证明他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这柄剑就是证据,而不是疯言疯语。”欧恩激动的对蓝伯特说道,蓝伯特是当地铁匠行会的首领,恢复自己父亲的名誉必须要获得他的认可,而蓝伯特似乎一直对欧恩都非常的关照,让他在铁匠行会中有一席之地。
“当然,不过我需要让其他的锻造大师们看看,只有获得他们的认可才能够决定是否恢复你父亲的名誉。”蓝伯特大腹便便身型肥胖,他眯着自己几乎成了一条缝隙的眼睛,贪婪的对这柄宝剑爱不释手。
“好的,您可以约定时间,现在我想要先拿回剑。”即使是年轻的欧恩也看出蓝伯特的贪婪,他伸出手将那柄宝剑拿回去,用亚麻布包裹起来抱在怀中。
“哦,当然,我会立即安排的。”蓝伯特看着欧恩拿走的那柄剑,眼神中充满了失落,但是他立即回复到平常的状态,微笑着对欧恩说道。
“那么我先告辞了。”欧恩抱紧手中的剑,向蓝伯特鞠躬后离开。
“真是一柄好剑呀。”蓝伯特啧啧的称赞道,但是他并不打算真的召集锻造大师们为欧恩的父亲正名,这个铁匠行会首领的职位可是他好不容易才从欧恩的父亲手中夺过来的,要是人们认可了欧恩父亲的锻造技术,那么欧恩当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他甚至都有可能取代自己成为新的首领,这是他绝不能够容忍的。
“父亲,欧恩来过了吗?”这时候从屋外,蓝伯特的女儿抱着一簇百合花走了进来,她穿着一领白色的带流苏边的长裙,肩膀上披着金线边的绿色呢绒披肩,虽然出身平民阶层,但是因为蓝伯特的行会首领地位,他的女儿生活的就像是一位贵族少女。
“是的,娜塔莉你没有和他聊聊吗?”蓝伯特坐在自己屋内,此时阳光明媚,光线透过窗户和木板之间的缝隙照在屋内,他看着自己美丽的女儿抱着洁白的百合花站在木支柱之间,仪态风度比贵族还像是贵族,心中充满了自豪。
“聊什么,那些肮脏的铁块吗?”娜塔莉红润的嘴角撇了撇,她对在炉火旁带着油腻腻的皮革围裙的铁匠们从无好感,在她看来自己应该生活在用坚固的石头建造的城堡之中,而不是在这个充满了烟尘的木板房屋内。
“这么说你不喜欢他?你小时候曾经说过要嫁给欧恩的。”蓝伯特有些意外的询问道。
“父亲,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好了别聊欧恩了。你什么时候在去梅森堡啊,听说尊贵的公爵大人要举办宴会,一定非常的热闹。”娜塔莉将百合花插入陶罐中,她带着兴奋的口吻对蓝伯特说道。
“是的,不过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受邀的都是贵族爵爷。”蓝伯特用自己的胖手握住娜塔莉,他的老婆死的早只留下这一个女儿,心中对自己的女儿宝贝的不得了,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
“父亲,您去求求公爵大人,让我去城堡里当一名女仆好不好。”娜塔莉用手摇晃着蓝伯特的手臂,撒娇的向自己的父亲请求道。
“什么?当女仆,我的宝贝女儿你会受不了那种辛劳的。”蓝伯特摇晃着自己胖胖的脑袋,他认为自己的女儿真是发疯了,在这里凭借他的权威和财力,不需要几年就有正直而有钱的年轻男人想要娶她,娜塔莉将成为一名富裕阶层的女主人,可是她竟然想去城堡为贵族们刷马桶。
“不嘛,不嘛,我就要去,如果你不让我去,我就不理睬你了。”娜塔莉一心向往着贵族们奢侈而骄傲的生活,即使是从外面看一眼都会让她心怡不已,还有公主那用金线刺绣的美丽裙子,以及神奇光滑的丝绸披肩,公爵夫人宝石箱子里各种镶嵌珍贵宝石的首饰,哪怕只是能够摸一摸让她死也愿意。
“哎,好吧,我会考虑的。”蓝伯特被自己娇惯的女儿吵的晕头转向,他像往常一样向自己的女儿投降,听到蓝伯特答应了她的请求,娜塔莉才快乐的离开,今天有许多贵族带着自己的家眷来到梅森堡,她可不想错过看那些衣着华丽的贵族们的游行。
“看来没有别的办法了。”蓝伯特看着自己女儿离开的方向,眉头拧成了一团,他本来还想着让欧恩成为自己的女婿,这样欧恩的冷锻法就会成为自己家族的技术秘密,他有预感这种冷锻法可以为他的家族带来巨大的利润,可是娜塔莉根本就没有打算嫁给欧恩的意思,这让蓝伯特有些为难,他觉得自己只好出一个下策。
在梅森堡下形成的城镇中,有各种各样的人,当中有遵纪守法的好人,也有违法乱纪的流氓恶棍,这些流氓恶棍只要不引起麻烦,通常住在城堡中的贵族们是不会理睬的,甚至有某些肮脏的事情也可以通过这些流氓恶棍去做,蓝伯特作为一名地方的行会首领,也十分了解这些人,通常这些人也有自己的一套规则。
“哟,这是什么风,把正直的铁匠行会首领蓝伯特大人吹来了。”蓝伯特走入一段狭窄阴暗的巷子中,在拐角的地方出现了两个穿着破旧亚麻袍子,一脸油腻横肉的大汉,他们的手中都拿着一根一头圆疙瘩被制作的光滑的手杖,蓝伯特知道这就是这些恶棍们的武器,别看是木头制作的,里面其实灌了铁或者是铅,在肉搏的时候既不会严重杀伤人命,又能够击晕对手。
“我要找你们的头,血匕首的哈维。”蓝伯特张开自己的双手表示绝无恶意,他对两个大汉说道。
“找哈维?”两个大汉笑了起来,露出发黑的牙齿,他们的脸油腻不堪,身上散发出恶臭,可是蓝伯特却不得不忍耐着。
“没错,我有生意介绍给他。”蓝伯特拍了拍自己腰间的钱袋子,里面发出叮当的声响,对两个守门的大汉说道。
“哦,好吧,请进,不过要当心,我担心你会被卡住,哈哈哈。”大汉们对蓝伯特肥胖的身躯发出嘲笑,但是让开了一条道路,蓝伯特从两人之间挤了过去,他来到小巷子尽头看见一个用来排遣污水的渠道,揭开渠道的铁栏杆,他闻到一股腐败恶臭的味道,但是他很清楚只有进去才能够见到哈维,传说中的哈维,是这一带恶棍们的首领,他12岁的时候便杀了人,所杀的是上一任的流氓行会首领,从那以后他便用铁腕统治着当地的流氓行会,所有在梅森堡下城镇讨生活的手艺人和商人都要按时缴纳保护费,只是据说最近从外地来了一群流氓恶棍企图染指哈维的地盘。
蓝伯特一边回忆着从酒馆醉鬼和其他人口中了解到的哈维的事情,一边摸索着在长满藓苔光滑的污水渠中行走,走了一段路忽然眼前一亮,他看见一片能够容纳数十人的空洞,在墙壁上插着的火把照耀着,墙壁上方开凿着一些奇怪的字母,看上去有些像是南方意大利人的文字。
“喂,过来。”从阴影中出现了一个人,他穿着一件灰色的斗篷,如果静止不动几乎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他向蓝伯特招了招手,让蓝伯特跟随在他身后,在他们面前有三个岔口,如果进错了岔口就很难从迷宫般的渠道中出去。
“上帝呀,是谁建造的这迷宫。”蓝伯特吃惊的看着这些用光滑的石头建造的渠道,工程之庞大结构之复杂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蓝伯特没有想到在城镇的地下有着这样的工程存在,他甚至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架,担心这是魔鬼建造的殿堂,而自己正在于魔鬼进行交易。
“哼,愚蠢的家伙。”带路的人嘴角露出不屑,不过每一个前来交易的人都会对着复杂的渠道感到惊讶,这也增加了他们对哈维的敬畏,这可能也是哈维的一种心理上的震慑,即使这渠道与他毫无关系,但是他却聪明的利用了这一点。
第104章 美女哈维 (大章求月票)
当蓝伯特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的时候,他根本无法相信这就是传说中的血匕首哈维,她长着一头末梢卷曲的黑色长发,白色的亚麻衬衫,胸襟大敞,露出深深的令人着迷的某些东西,她的腰十分的纤细,但是似乎是本人对此还是不满意,因此穿着一件皮革束腰甲,将那蛮腰勒的更紧,让男人有着用手一握的冲动。
蓝伯特顺着丰满的胸口移动到了腰肢,又从腰肢移动到了两条修长紧绷的大腿,哈维的脚上蹬着一双意大利特别增高的高根皮靴子,本来应该是穿在男人的腿上,但是不知道哈维出于什么目的而自己穿戴上,不过不可否认的是确实让她的身材显得更加挺拔修长,这完全是一个美艳绝伦的妖女。
“你看够了吗?”哈维亲启朱唇,对蓝伯特说道,她的声音略带点沙哑,但是非常的有磁性,让蓝伯特立即回过神来。
“哦,对不起,您是哈维?血匕首哈维?”蓝伯特看着在这阴暗的房间中,面前这个美艳的小妞,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这就是传闻中杀人如麻的血匕首哈维,如果是一个靠皮肉生意的艳妓,他倒是觉得非常合适。
“哼。”美女哈维嘴角露出不屑的冷笑,她知道这些愚蠢的男人总是不相信一个女人,一个女人竟然控制着梅森堡城镇的恶棍行会,可是她懒得同面前这个胖乎乎的男人争辩,她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两条修长的美腿架在了面前的木桌上,脚尖悠闲的晃动着,“说吧,有什么事情,如果你是为了戏弄我,恐怕今天是走不出这里的。
“这,是的,我有一件生意需要哈维帮我完成。”蓝伯特虽然打心眼里认为面前的这个女人肯定不是哈维,血匕首哈维一定是认为自己还不够资格同自己见面,所以打发一个小妞来会见自己,不过没关系他只需要哈维接受这个任务就可以了。
“说。”美女哈维棕色的眼睛,打量着面前的蓝伯特,手中拿着一柄匕首,她正在用匕首剔除自己的指甲。
“有一个叫欧恩的铁匠,我需要你们把他绑架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蓝伯特咽了咽口水,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他感到非常的紧张,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地位便强打着精神向哈维说道。
“绑架铁匠?你不是铁匠行会的首领吗,为什么要绑架自己的手下。”哈维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用匕首的尖部指了指蓝伯特,她感到很奇怪,为什么铁匠行会的首领要这样大费周折的绑架自己的手下,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这就不需要您过问了,我只要知道哈维愿不愿意做这件事情,如果同意我愿意支付二十个银纳所。”蓝伯特从自己的腰间取出钱袋,里面的银币发出叮当的声音,他用手掂了掂悦耳的声音,将阴影中的人都吸引过来,蓝伯特看了看四周他相信哈维肯定会同意这个交易的。
“三十个银纳所,否则我是不会让我的人冒险的。”哈维将自己的双脚放下来,她一向认为谈生意的时候应该用认真的态度,就好像是教堂里的牧师即使并不完全相信自己的布道,但是也会有一个很认真的态度。
“什么,三十个银纳所,那几乎可以买一条人命。”蓝伯特瞪大眼睛,他激动的说道。
“同意还是不同意?”哈维站起身来,她用双手支撑着木桌,整个身体前倾着,她的双眼紧盯着蓝伯特,让蓝伯特有种莫名其妙的寒冷的感觉。
“唔,好,好吧。”蓝伯特觉得后脊梁发冷,他从钱袋里面数了数,三十个银纳所递给面前的女人,握着几乎空空的钱袋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成交,既然您现在是我们的客户了,那么就请享受一下贵宾的待遇,这可是在地面上很少见的哟。”将银纳所放入腰间,美女哈维似乎心情大好,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她伸手将蓝伯特拉倒一旁,通过旁边的耳洞竟然有一个如小湖一般大小的地方,在小湖的周围是一群坐在酒桶上,喝的醉醺醺的恶棍们,他们中有男人有女人,还有一些穿着脏兮兮的小孩子在他们之间穿梭打闹着。
“这是什么地方?”蓝伯特惊恐的向哈维问道。
“娱乐的地方,很快就有乐子瞧。”哈维从自己手下接过一杯麦芽酒,放在口中喝起来,当将杯子中的酒喝完以后,她张开手臂在人群中转动了一圈,恶棍们都立即停止了喧闹,并且注视着这个女人。
“她在做什么?”蓝伯特不明所以,但是他能够看的出来,周围那些一脸彪悍的恶棍们对这个女人从内心感到恐惧惧怕,只见哈维抬起手向一旁招招手,两名身体彪悍的恶棍架着一名瘦高的男人来到她的面前,瘦高男人一脸瘀伤,眼睛肿大,衣衫褴褛,看上去受过了殴打。
“说,是谁派你混进来的。”哈维握着酒杯的手推倒瘦高男人的面前,她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
“别费心了,我是不会当叛徒的,快点放了我,否则你们会惹上大麻烦的。”瘦高男人从口中吐出一口吐沫,表示对面前的美女哈维的轻蔑,两名押着瘦高男人的恶棍愤怒的扭动他的手臂。
“哦,不,不不,我们并不暴力。”美女哈维嘴角露出迷人的微笑,她弯下腰丰腴的身材格外突出,而她的表情就像是猫在用餐之前戏耍老鼠,可是瘦高男人却会错了意,他以为美女哈维被自己的威胁吓到了。
“知道害怕就放开我,知道我的主人是谁吗?他可不是你们这些臭虫惹得起的。”
“是吗?”美女哈维笑着,用自己的手掌拍拍瘦高男人的脸颊,忽然翻脸对手下说道,“扔下去。”
“什么,你们不,哦唔~~~。”两名恶棍二话不说将瘦高男人抬起来,抛进了小湖中央,瘦高男人在水中挣扎着,这让蓝伯特有些看不懂,如果要杀死这个瘦高的男人,需要这么麻烦吗?他相信恶棍们有无数中让瘦高男人无声无息消失的办法。
正在这个时候,从湖水的中央一截仿佛是枯树干的东西开始向扑腾的瘦高男人移动,周围的火炬光线并不是很亮,不注意看根本不会发现枯树干的动静,不过周围的恶棍们却面带兴奋的屏息注视着,蓝伯特跟随者恶棍们的视线才发现了其中的奥秘,而哈维脸上带着残酷的微笑双手叉腰的在岸边。
“如果我是你,现在就招了。”哈维低下头对湖水里的瘦高男人说道,每当瘦高男人企图游到岸边的时候,周围的恶棍们便高举木棍将他逼回去。
“这是什么?什么东西咬住了我的腿,啊~~~。”瘦高男人忽然发出惊恐的尖叫声,他拼命的扑打着湖水,可是却无济于事。
“上帝呀,那是什么?”蓝伯特面色苍白的看见,那截枯木竟然张开了长满锯齿的长嘴,从未见过这种怪物的蓝伯特不由的在胸前拼命的划十字架,想要依靠主的力量摒除恶魔的力量。
“哦呜~~~~。”周围的恶棍们又蹦又跳,他们挥舞着拳头吼叫着,似乎是在为怪物加油助威,在周围声音的刺激中湖水中的怪物也激烈的行动开,湖水中的瘦高男人发出惊恐的吼叫。
“哦不,救救我,我什么都愿意说,让这个魔鬼离我远点。”
“很好,去把他打捞上来。”美女哈维满意的抱着自己的胳膊,她向自己的手下命令道,但是恶棍们听见这个命令都纷纷摇头,觉得湖水中被咬住的瘦高男人已经没救了。
“愿上帝宽恕他的灵魂。”蓝伯特也觉得如此,即使是被一条狗咬住,要想让狗松开嘴巴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更何况那是一头住在水中的恶魔。
“一群饭桶。”美女哈维不满意的咒骂了一句,她忽然脱下自己的皮革甲,腰上别着一柄匕首,就一头扎进了湖水中,向瘦高男人游去,她的举动让包括蓝伯特在内的男人们都大吃一惊。
“她疯了吗?”蓝伯特大惊失色,要是这个女人死了,自己付的定金还作数吗?
就在众人都认为哈维是自寻死路的时候,忽然湖水中掀起浪花,只见美女哈维用自己结实紧绷的双腿死死的夹住怪物的背部,然后从腰间拔出匕首冲着怪物的眼睛猛的扎了下去,动作极快非常的敏捷,怪物吃痛之下狠命的甩动尾巴,翻动身体企图使得背上的女人松开,但是哈维毫不动摇,她只是用自己手中的匕首狠刺怪物的双眼,直到怪物不再动弹,怪物眼中飚出的鲜血飞溅的哈维满身都是。
“喔~~~。”当怪物终于不再动弹的时候,周围的恶棍们发出欢呼声,在阴暗世界中生存的他们,崇拜无比强大的强者,只有真正有勇气悍不畏死的人才能够赢得他们的尊敬和效忠,而无论他的地位和性别。
“你是真正的血匕首哈维。”蓝伯特感到自己的双腿发软,他看着手中握着染成红色滴着血的匕首的女人,此时终于认可了哈维的身份,即使她是一个疯狂的冒险者。
欧恩并不清楚蓝伯特针对自己的计划,他只是一个单纯的铁匠,每日钻研锻造的秘密便是他最兴奋的事情,自从阿若德将冷锻法的秘密展现在他和他父亲的面前后,就像是打开了一扇神秘的知识之门,欧恩不仅是用冷锻法锻造利剑,他甚至开始尝试打造盔甲,他的手中拿着一小块板甲挂件,他比较了一下发现热锻的板甲挂件十分的脆,在用力打击之下便会产生细小的破裂,可是用冷锻法打造的板甲挂件却十分的坚韧,是的一种不同于其他的韧度感觉,十分的轻微但是欧恩能够感觉到,这让他仿佛发现新大陆。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同,到底是什么呢?”欧恩双眼死死的盯着手中的像是铁片般的挂件,有时候技术就像是隔着一层薄膜,如果不捅破永远不会明白,欧恩在绝望之余不由的想到了神秘的阿若德,他觉得在给自己的父亲正名后,一定要带上自己的作品去找阿若德,让他为自己解答这个谜。
正当欧恩聚精会神的工作的时候,在他的公寓大院门外一个戴着斗篷的人出现,斗篷压的很低无法看清楚他的面孔,他迈步走进院子内顺着木楼梯向上蹬,当走到欧恩的房门外的时候,看见敞开的门内欧恩正背对着在杂乱的木桌前忙碌,戴着斗篷的人缓步上前,而欧恩却毫无觉察,他正专心致志的钻研铁的秘密。
“喂。”斗篷男人伸出手搭在了欧恩的肩膀上,对欧恩说道。
“你,你是谁?”从背后的声音吓了欧恩一跳,他从木桌前猛的站起身,因为慌乱桌子上的堆着的工具叮呤当啷的掉落一地。
“喂,喂,别担心,我是朋友。”戴着斗篷的男人连忙伸出手表示自己毫无恶意,并且摘下了斗篷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孔,欧恩仔细的看了看并不认识面前的人。
“你是谁,我这里没有钱,只有一堆废铁,如果你要就拿去吧,别伤害我。”欧恩面色苍白的对戴着斗篷的男人说道,他听说有些强盗会混入城镇中,杀死毫无防备的人抢走财物,他将面前的人当成了入室抢劫的强盗。
“我不是强盗,我是阿若德伯爵大人的侍从,我的名字叫朱利安。”戴着斗篷的男人正是阿若德的贴身侍从朱利安,他奉了阿若德的命令,前来邀请欧恩加入阿若德远征梅克伦郡的队伍,阿若德对于这两位父子的锻造技术印象深刻,他认为有这父子两人的帮助,自己的部队装备将有质的提高。
“哦,阿若德大人。”听见阿若德的名字,欧恩才松了一口气,随即非常高兴阿若德竟然能够记得自己这个卑微的铁匠。
“是的,这是阿若德大人要我交给你的东西,您的父亲呢?”朱利安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子,里面有二十个银纳所足够欧恩阔绰的生活一段时间的了,这是阿若德送给欧恩的捐赠,以表达自己对这对父子的敬意。
“我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欧恩接过钱袋子,里面沉甸甸的的钱袋子让他感慨万分,自己在蓝伯特的铁匠铺中所得每一个月才一个银纳所,这还让其他的铁匠们羡慕嫉妒不已,而蓝伯特也自认为这是对欧恩的格外照顾,可是阿若德却真正发现了他的价值,这无关钱的问题,这是对他的才能的一种充分的肯定。
“是吗,真是为您感到遗憾,那么您现在要跟随我前往圣方索修道院吗?阿若德大人在哪里等候你。”朱利安向欧恩表示哀悼,接着向欧恩建议道,朱利安不能长久在这里呆着,他在见过欧恩后便要去拜访埃布尔爵士,阿若德需要从埃布尔爵士哪里得到一些支持,具体的计划已经交代给了朱利安。
“可是我在这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并且我在这里居住的时间比较长了,还有许多东西要整理打包。”欧恩当然想跟随朱利安去见阿若德,可是他还要为自己的父亲正名,完成自己父亲最后的遗愿,而对蓝伯特也不能不辞而别。
“好吧,我在梅森堡有些阿若德大人的差事处理,三天后我在城堡外的小树林中等候你,在中午之前,记着在中午之前我会等候您,如果错过了时间您就自己直接前往圣方索修道院,去哪里找修士们,他们会告诉您阿若德大人的去向。”朱利安仔细的向欧恩交代再三后,才转身离开这里,当走出房门的时候,他将斗篷再一次的披上,遮盖住自己的本来面目,在梅森堡中有太多阿若德和温德尔家族的敌人,他需要谨慎行事。
欧恩送走了朱利安后,感到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在蓝伯特手下的铁匠铺中每日只是混日子而已,但是成为阿若德这样的一位贵族的随从,那将是另一种不同凡响的人生之旅,他甚至打算在阿若德哪里努力工作争得一席之地后,就像蓝伯特首领的女儿娜塔莉求婚,娶这位美丽的少女成为自己的妻子,从此过上富足的生活。
“当啷。”就在他陷入对未来的梦想的时候,从门外传来了踢到东西的声响,欧恩停止了幻想。
“是朱利安大人吗?难道是忘记了什么东西。”欧恩口中嘟囔着,他大步走出房门,可是就在此时他看见两名身穿破烂皮甲,一脸横肉面目狰狞的大汉站在门口,不由的问道,“你们是谁?”
“是铁匠行会的欧恩吗?”其中个头稍稍矮点的大汉问道。
“是,你们找我?”欧恩感到莫名其妙,这些大汉像是追债的恶棍,可是自己并不欠任何人的债,所以心中还没有感到害怕,可就在此时两个大汉对视一笑,他们的目光看向欧恩极为不友善,欧恩感到了对方的敌意不禁后退了几步。
第105章 情报来源
圣方索修道院除了在高墙之内的庄园外,在修道院外还有一座附属的村庄,村民们最近有些提心吊胆,他们知道自己的修道院长又换了人,原先的罗伯特前院长打输了与温德尔家族的战争已经逃走了,现在是原先霍夫。汉尼斯院长的财物主管成为了新的院长,不过对村民们来说换谁当院长都不重要,他们依然要缴纳赋税给神圣的修道院,他们之所以感到恐惧是因为温德尔家族的逃奴,如果胜利的温德尔家族得知了自己领地的逃奴被修道院村庄窝藏,很难说不会再盛怒之下一把火烧了村庄。
“毕夏尔长老这真是一个很坏的决定,我们必须把那些来自黑沼泽村庄的人赶走。”在长老毕夏尔阴暗的屋子内,一些在村庄内有些威望的村民挤坐在一起,他们纷纷对毕夏尔长老擅自的收留逃奴感到不满,因为这威胁到了村民们的生存。
“而且现在在修道院内驻扎的佣兵们,正是温德尔爵爷的次子的手下,你认为他会对这件事不闻不问吗?”另一名村民激动的站起来,几乎是指着毕夏尔的鼻子尖骂道。
“没错。”屋子内村民们都相互点头说道,他们也许没有任何的见识和文化,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愚蠢,相反在与自身息息相关的事情上,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村民异常的精明。
“那么你们说该怎么办?”毕夏尔长老虽然是众人推举的长老,但是他也无法以一己之私庇护黑沼泽村的逃奴们,即使在逃奴中有他的远房亲戚。
“把他们赶走。”
“不行,要是温德尔爵爷追究下来,该如何是好,我看还是应该把这些人抓起来送给温德尔爵爷的次子阿若德大人,让贵族们自己去处理这些事情。”
“恩,是个好主意。”村民们觉得这个主意甚好,既可以不得罪贵族,又能够推卸责任。
阿若德此时正在修道院内忙碌着着手对西斯拉夫人的战争,可是他却遇到几位棘手的事情,那就是对梅克伦堡郡的地形、贵族政治和军力的完全不了解,孙子兵法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他不是流浪的骑士们,会毫无计划的以为凭借着信仰和蛮力便能够打败西斯拉夫人,不过这个问题他并没有担忧很长时间,因为一个商人通过修士长老会找上了阿若德。
“尊敬的阿若德伯爵大人。”
“你是谁?”阿若德看着面前的秃顶的男人,脸上的皱纹因为笑容如菊花般开放,恭敬的态度让人无法讨厌。
“哦,我是圣方索修道院的承包商杰夫,一个卑微的承包商人。”杰夫用手握着自己的软帽,他尽量蜷缩着自己的脖子,身上穿着对襟蓝色呢绒短衫,看上去生活十分富足。
“哦,承包商人为何找我?”阿若德感到很奇怪,他知道修士们常常将修道院的一些产业委托给专门的商人,让他们打理这些生意,毕竟专注于精神领域的修士们没有太多的功夫浪费在罪恶的金钱上。
“我听说英勇无畏的阿若德大人将要出征梅克伦堡,因此向您提供一笔资助,总共三百个银那索,希望能够将主的福音传播到异教徒们的领地中。”杰夫带着善良无害的笑容着说道。
“恩,杰夫说吧,你找我是不会真的是要传播主的福音吧?”阿若德没有被杰夫的笑容迷惑,一个商人如果不是嗅到了利润,是不会找到自己的,可是在梅克伦堡郡有什么是能够吸引他的。
“哈哈,阿若德大人果然同其他的贵族老爷们不同。”杰夫也是一愣,他了解这些贵族和修士们,他们自称出于上帝所铸造的上层阶级,贵族们持剑保卫,修士们向上帝祈祷,而其他的阶层如商人和农夫只能背负起整个社会的重担,却社会地位极为低下,贵族和修士们根本看不起商人和农夫,认为他们的工作世俗而罪恶。
“没有利益,一个商人会忽然将口袋里的钱放入我的手中吗?”阿若德笑了笑,
“好吧,阿若德大人我就直说了,您看看这是什么?”杰夫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件短剑,当他掏出短剑的时候,站在阿若德旁边的约翰伯格皱起眉头,快上前一步将手放在了剑柄上。
“没关系,如果被一个商人杀死了,我也是活该。”阿若德伸出手阻止了约翰伯格,他一个雄赳赳的骑士,怎么可能被这个矮胖的商人刺杀,杰夫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他带着谦卑的笑容将手中的短剑平放在手中,递给约翰伯格,由约翰伯格转交给阿若德。
“这剑是柄好剑。”阿若德握着用鱼皮包裹的剑柄,当拔出剑的时候他能够听见清脆的声音,剑身是精铁打造的,寒光逼人,剑身上雕刻着美丽的花纹,阿若德将剑翻转了一下,在光亮中这种花纹还会变幻。
“这是西斯拉人的剑,他们的剑从前销售在整个帝国北部,不过因为亨利国王对西斯拉夫人的敌对政策,他们已经停止售卖这种剑。”杰夫的脸上带着贪婪的表情,向阿若德解释道。
“你是为了这种剑?”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拥有如此高超的铸剑技术的民族可不好对付,这让他对西斯拉夫警惕了起来,看来自己对梅克伦堡郡的方针应该重新考虑。
“这种剑十分稀有,虽然珍贵但是不值得我这么重视,阿若德大人是这种铁呀,这种剑是西斯拉夫人自产的物品,这说明他们有铁矿。”杰夫知道要想要让阿若德动心,必须将话说清楚,整个欧罗巴对铁的需求极为庞大,尚武的贵族们需要铁制作武器、制作盔甲,无穷无尽的贵族私战也使得铁这种战略物资需求十分大,如果能够垄断一座铁矿山,绝对可以富可敌国。
“哦?铁矿,那么你的意思是如果拿下了梅克伦堡郡就有可能得到一座铁矿山?”阿若德对找个消息倒是很有兴趣,能够夺得一座铁矿对于提高自己的军事实力简直是跨越式的进步,但是更让阿若德感兴趣的是面前这个矮胖秃顶的杰夫,竟然对西斯拉人的事情如此了解,这让阿若德起了拉拢之心。
“没错。”杰夫仔细的观察着面前的阿若德,他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是支持罗伯特修士的,并且因为罗伯特成为院长后得到了许多的利益,可是他很快发现圣方索修道院的铁矿山已经接近矿脉耗竭,如果这座铁矿中的铁矿被挖完了,那么他将面临无钱可赚的境地,正在此温德尔家族打败了罗伯特,不,具他的情报了解是阿若德击败了罗伯特,随后他对阿若德展开了调查。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年轻的爵爷非常的善战,竟然击败了萨克森公爵手下的贝伦加尔伯爵,那是有饿狼之称的军事贵族,随后梅森公爵赐封给阿若德一个空头的梅克伦堡伯爵的头衔,如果是普通的贵族被授予一个空头头衔,要么因为愤怒而做出不理智的反叛行为,要么接受现实成为笑柄,可是阿若德却不是这样,他竟然计划着去进攻连亨利国王都小心行事的西斯拉人土地。
“他要么是一个赌徒,要么是一个智者。”向杰夫禀报的独眼大汉,这样评价阿若德。
“那我倒是要去会一会他。”无论是赌徒还是智者,对于杰夫来说有一见的必要,如果阿若德成功夺取了梅克伦堡的土地,那么他就可以成为阿若德政权中的一个重要人物,总比永远当一个修道院的承包商强,如果阿若德打输了,那也只是一场豪赌失败而已,与自己只是损失一些钱财而已。
当杰夫看见这位年轻的爵爷的时候,他有些疑惑不解起来,在他的印象中一个能够打败贝伦加尔伯爵的骑士,至少应该是一个强壮有力的武夫,可是阿若德虽然强壮但是却待人彬彬有礼,充满了绅士风度,即使是面对自己这样地位卑微的商人,也毫无言辞上的讥讽蔑视。
“杰夫先生,让我们共进晚餐吧,这样我们可以好好谈一下关于梅克伦堡的事情。”阿若德邀请杰夫共进晚餐,这是对这个卑微的承包商人最大的荣誉,果然杰夫诚惶诚恐的答应了下来。
阿若德在圣方索修道院的晚餐,同时是与巴特修士一同进行的,毕竟巴特修士才是名义上的主人,可是巴特修士可不敢得罪这位手上有一群佣兵的爵爷,当杰夫加入了修士们的宴会的时候,即使修士们面露厌恶不快也只能悻悻沉默不语,而阿若德可不在乎这些,他一边同杰夫聊着关于梅克伦堡的各种情报,一边大吃大嚼着盘子中的食物,修道院中的葡萄酒非常美味,让人口齿留香,宴会对于阿若德和杰夫来说极为愉快,他们很快达成了某种联盟的协议。
“杰夫,罗伯特怎么办?”当夜晚降临的时候,杰夫打着饱嗝踏上自己的马车,在马车外面出现一个影子,那是穿着斗篷的独眼大汉。
“继续支持罗伯特,让他在梅森堡进行他自己的计划。”杰夫舒服的坐在马车上,小声的对独眼大汉说道。
“您想两头下注吗?可是别忘了霍夫。汉尼斯院长可是阿若德的亲属。”独眼大汉提醒杰夫道。
“我不需要你告诉我这一点,我们是商人,永远追逐利益,而去阿若德不会知道这件事的。”杰夫向马车夫挥挥手,马车摇晃着在泥泞的道路上奔驰而去。
“情报,恩,我需要自己的情报网,这个商人可不可靠。”几乎是同一时间阿若德站在窗户口处,从这里眺望向漆黑的夜空,口中喃喃自语道。
第106章 唐式皮革甲
圣方索修道院内失去了往日的宁静,阿若德在修道院内的一隅用木板建造了简易的工坊,这个工坊是为瑞士佣兵们制作盔甲的,工坊内有工匠技能的修士被阿若德征召,在工房内使用皮革打造所有人都不认识的一种盔甲,当约翰伯格看着面前这些盔甲的时候甚至认为阿若德只是在敷衍他们,但是他并不能够责怪阿若德,因为没有雇主愿意为佣兵提供护甲的,佣兵们的价值体现在自备的武器和盔甲上。
“阿若德大人,我能够理解使用皮革的原因。但是据我浅薄的见识所知,皮革甲是需要优秀的皮革工匠将皮革裁剪成小块,然后缝制起来的,可是您只是将整张皮革作成这种怪模怪样的样子,还有这些羊皮纸是怎么回事?”约翰伯格只能用讨教的口吻向阿若德提出,可是语气中的失望能够使任何人都听的出来。
“我的这种皮革甲,是整张裁剪而成,形状犹如反穿的马甲,是三张皮革和六张羊皮纸重叠而成,并且用三十根铁钉钉在一起。”阿若德得意洋洋的对约翰伯格说道,这种甲是中国大唐帝国的一种初级士兵的护甲,不过对于没有任何护甲的瑞士人来说,这种护甲绝对会让他们感到惊喜的。
“好吧,我承认您说的有道理,可是这上面的四根带子是做什么的,还有我发现您的护甲没有后背,您的修士一定是忘记了什么。”约翰伯格伸出手摸了摸这幅皮革甲,将皮革甲翻过来看了看,他对皮革甲的厚度感到满意,不过对只有前胸的护甲感到疑惑。
“没错,这样我们的士兵就只能面对敌人,如果他们转身逃跑,那么迎接他们的将是敌人的弓箭和刀枪,当然还有这样会节省许多护甲材料。”阿若德耐性的向约翰伯格解释道。
“恩,您的考虑非常详细。”约翰伯格无话可说了,他低下头向阿若德鞠躬道。
“技术,这都是技术的革新。”阿若德满意的点点头,他觉得自己非常的幸运,圣方索修道院的财力十分雄厚,并且有着大量的物资,包括皮革和铁这两样战略物资,那是因为圣方索修道院有数座养着奶牛的庄园和一座铁矿,现在阿若德都可以使用,通过哪位危险的承包商人杰夫的能量。
进攻一座郡是需要小心谨慎的军事行动,阿若德从杰夫哪里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地形图,有了这份并不详细的地图,他能选取合适的进攻地点,每一个夜晚听着耳边传来工匠们捶打皮革的叮叮当当声,看着在烛光下的地图,他几乎无法入眠,那份用羊皮制作的地图简直要被他的手指摩挲出一个大洞,在经过了半个月的准备后,他终于决定了进攻的地点,并且此时朱利安从埃布尔爵士哪里带回来二十名弓箭手。
“就你一个人回来?欧恩和他的父亲呢?”阿若德看着面前的朱利安和他身后的二十名弓箭手,看得出来这些弓箭手都是熟练优秀的好手,阿若德感到很满意并且在心中记下埃布尔爵士的人情。
“欧恩的父亲已经死了,自然死亡,我告诉欧恩在城堡外的小树林等候,可是他没有来,所以我先自己回来了,不过我告诉过他可以到圣方索修道院找我们。”朱利安耸耸肩膀对阿若德说道,他做的是对的,阿若德正需要这些弓箭手的到来。
“好吧,我相信欧恩会来找我们的,现在让我们的这些弓箭手们的本领。”阿若德向弓箭手们招招手,他带着弓箭手们来到工坊门前,朱利安和约翰伯格跟随在他的身后,不知道阿若德想要做什么,而阿若德对着他们神秘的一笑,他走进工坊内拿着一件成型的皮革甲,是挂在前胸的,整副皮革甲包括前胸甲、两块肩甲、两块包裹腿部的护甲,阿若德将皮革甲挂在一棵大树上,然后命令弓箭手们在五十米开外的地方拉弓射箭。
“嗖~~嗖~~~。”弓箭手们在阿若德的命令下,站在五十米开外的地方,拉开他们的短弓冲着皮革甲射出自己的箭矢,箭矢随着弓弦的响动飞出,在咄咄几声后刺中了皮革甲,皮革甲上挂着箭矢,可是当人们上前摘下皮革甲后发现,这些皮革甲没有被箭矢刺穿,本来锋利无比的箭矢稍稍一碰便掉落下来。
“好盔甲。”约翰伯格兴奋的双眼似乎都发出了亮光,他对这奇特的护甲爱不释手,作为瑞士人的首领他很清楚,长枪方阵对付起近战的敌人十分的强大,可是方阵却相对来说比较笨拙行动不便,如果敌人使用弓箭从远处射击,对于方阵中的士兵们来说打击是巨大的,现在有了这种用皮革和羊皮纸混合制成的盔甲,弓箭将对方阵的威胁小的多。
“这盔甲每一位士兵都有份,不过约翰伯格,为了支付这种盔甲的费用你必须与我再签订一份十年的雇佣协议。”
“当然,这是非常公正合理的协议,从此以后瑞士大队将为您效劳。”约翰伯格还能说什么呢,自己带领着一帮子穷哥们,除了手中的一杆长枪别无长物,现在却人人混上了一身坚韧的皮革甲。
“要想打败敌人必须先要有坚甲利刃。”阿若德自从见过了西斯拉夫人锋利的短剑后,拼命开发自己头脑中所能够想到的杀器,皮革甲只是第一步,他最终心怡的还是哥特式的全身板甲,即使是对于剑术毫无认识的人,穿上哥特式的全身板甲,手拿大剑也可以横扫四方。
就在阿若德遗憾欧恩不能够来帮助自己向锻造哥特盔甲迈步的时候,这位有才华的锻造师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他伸出自己的手将盖在自己头上的亚麻袋子取下来,睁开的双眼面前还是一片漆黑,他摸索着站起身来,发觉自己在一个阴冷的牢房中,冰冷的铁栅栏锈迹斑斑,不过却十分的坚固,任凭欧恩如何拼命的摇晃也无法动摇。
“别费劲了,这座地牢是这里最坚固的地方之一,如果肉票能从这里逃走,那只能说明我们很失败。”就在欧恩被这里的寂静和黑暗快要逼疯的时候,他听见一个脚步的声音传来,伴随着脚步的还有火光,以及女人说话的声音。
“你,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欧恩用沙哑的声音问道,那天送走了朱利安后,突然出现的两个彪形大汉用木棍将自己打晕,当他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这个昏暗的地牢中。
“我是哈维,梅森堡城镇的恶棍行会首领。”哈维将手中的火炬插在墙壁上,墙壁上长满了绿色苔藓,在头顶冰凉的水滴滴答答的落下,欧恩却不得不将眼睛微闭起来,因为他的双眼还无法适应这强光。
“恶棍行会,可是我没有招惹你们呀?”欧恩不解的向面前这个奇怪的女人说道。
“没错,你和我们没有恩怨,这是生意,生意懂吗?”哈维笑着看着蜷缩在地牢中的欧恩,其实看守肉票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她这样一个首领来做,只是她是一个好奇心很强烈的女人,她不懂作为铁匠行会首领的蓝伯特会对一个小铁匠感兴趣,甚至不惜冒险向自己做交易。
“不懂,请放了我,我没有钱,对你们毫无用处。”欧恩只能百般乞求,可是哈维能够执掌恶棍行会自然不会被欧恩的话轻易打动,她只是仔细的端详着面前的这个小铁匠,确实没有任何奇特的地方。
“哼。”哈维想了想忽然从对面墙壁上挂着的钥匙拿下来,打开铁栅栏弯下腰走了进去,看着突然走进去的哈维,欧恩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退。
“你,你想做什么?”欧恩看着面前这个高挑火辣身材,有着美艳面孔的女人,如果是换一个环境,不是在这阴森恐怖的环境中一定是十分香艳的遭遇,可是现在他可不认为自己会有艳遇。
哈维带着冰冷的笑容,走上前伸出手忽然一把抓住欧恩的脖颈处,欧恩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的手臂如此的有力,哈维的手指修长上面长满了厚厚的茧子,欧恩只在一些剑士们的手上见过同样的痕迹,这说明这个女人擅长使用刀剑,而她冰冷的眼神也是只有杀过人的战士们眼中才会出现的,危险,是欧恩此时对这个女人的唯一的印象。
”别耍花招小子,为什么铁匠行会的蓝伯特要我们绑架你,你的身上一定有什么让那个卑鄙的老头感兴趣的地方吧,别告诉我你跟他有**的关系。”哈维轻蔑的看着被自己的手卡的面色通红的欧恩松开手,欧恩咳嗽着顺着墙壁滑下,他爬到一边尽量的远离这个危险的女人,不过她的话是什么意思?蓝伯特为什么要绑架自己。
“蓝伯特为什么要绑架我?”欧恩喘息着向哈维问道。
“我也想弄清楚,你是不是拿了他的钱?还是你藏着什么宝物?”哈维从自己的腰间拔出匕首,用这夺取了许多人性命的匕首在欧恩的鼻子尖晃动。
“我,我哪有什么宝物,我只是一个穷铁匠,对了,我的房间内还有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大人赠送的钱,你把那些拿去吧,我只有那么多钱,请放过我。”欧恩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蓝伯特为什么要抓自己,难道是自己要求他为自己父亲正名的事情激怒了蓝伯特,可是为了这种事情有必要绑架自己吗?
“什么?梅克伦堡伯爵,越来越有意思了,你认识那位伯爵吗?”哈维听了欧恩的话,手中的匕首停止了下来,一个小铁匠同时惊动了铁匠行会的首领和一位尊贵的伯爵,这让哈维敏锐的察觉到欧恩的价值,也许面前这个胆小的家伙是个值钱的宝贝。
第107章 血战
就在哈维心中权衡着如何处置欧恩的时候,忽然从外面传来吵杂的声音,一个身体粗壮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看上去十分的焦急,哈维感到很奇怪但是没有做声,她只是向阴暗的角落中不动声色的移动了,她在地牢的事情只有少数几个心腹才知道,不过当男人的身形被墙壁上火炬的光照耀的时候,哈维看清楚那是自己忠实的副手。
“出什么事情了吗?”哈维从阴暗中走出来,但是即使面对她最信任的副手,她的手也总是在匕首把柄附近放着,随时做出拔出锋利匕首的准备,不要相信任何人是她在恶棍行会中学到的。
“不好了首领,我们遭到袭击了,大批士兵正在进攻我们。”副手看不见哈维的动作,他大声的向哈维警告道,声音在地牢中回荡着,发出嗡嗡的声音。
“士兵?”哈维也感到很意外,恶棍行会虽然臭名昭著,但是与梅森公爵却无任何瓜葛,为什么会有士兵进攻,还有他们是怎么通过迷宫般的渠道和恶棍暗哨悄于声息的攻进来的,想到这里哈维连忙走出地牢,一出地牢她便听见兵器碰撞和恶棍们的惨叫声,这些吵杂的声音布满整个地道中。
“唔。”一个满脸是血的恶棍,突然扑倒哈维的身上,他的面上被劈了一刀,刀痕深入见骨,皮肉外翻已经看不出来生机了,不过恶棍的生命力极为强悍,他的嘴唇抖动着似乎是想要对哈维说什么,哈维将耳朵靠近他的嘴唇边,听见他断断续续的说,劳齐茨伯爵。
“劳齐茨伯爵?是他进攻我们吗?”哈维看着恶棍说完这句话后咽下了气,将自己的手下放在地上,她的眉头紧皱着,心中充满了疑问,劳齐茨伯爵为何会进攻自己的行会。
“首领怎么办?”副手咽了咽唾沫,他认识这个被砍死的恶棍,这是行会中第一流的打手,在没有成为恶棍前是一名军士,能够杀掉一个老军士,来袭的敌人肯定十分棘手。
“跟我来。”哈维的眼中出现了一抹仇恨,她将匕首抽出来握在手心,快步的向兵器声音最密集的地方而去,在那里一群手持长矛和长剑的士兵正在围攻恶棍们,这些士兵中有几个穿着劳齐茨伯爵的纹章罩衫,通常贵族的私兵中也不可能全部穿上罩衫纹章,只有其中的老兵和精英分子才能够混上一件代表家族的纹章,私兵们仗着人多势众,用手中的武器向恶棍们招呼。
可是恶棍们也是些悍不畏死的人,手中的武器也五花八门,并且攻击起敌人来根本没有公平对决一说,石灰粉、裤裆剑、飞石什么的阴险招数能用上的都用上,虽然人数少可竟然将私兵们的进攻势头遏制住了,这让私兵的指挥官极为恼怒。
“嗖,嗖~~~。”私兵的弓箭手也加入了战斗,许多恶棍在与私兵的打斗中被乱箭射杀,箭矢如蝗般飞入乱战的人群中,几乎是无差别的将私兵与恶棍同时杀死。
“哼,好狠毒,我以为我们已经是世界上最坏的了,没想到贵族们更加的卑鄙。”哈维看着箭矢对着敌我双方的无差别射击,冷笑着咒骂道,同时脚下也不停歇,她压低身体贴着墙壁在阴影之间快速的移动,身上的灰色和黑色衣服以及皮革甲起到了保护色的作用,完全的与周围的黑暗的环境融为一体,贵族私兵们被恶棍们的攻击吸引,丝毫没有发觉哈维的靠近。
“干掉他们,射箭。”一名戴着铁头盔,头盔上插着几根彩色鸟羽毛的贵族私兵指挥官,用剑向弓箭手们发号施令,弓箭手跟随着剑的方向弯弓搭箭,瞄准前方已经打斗滚在一起的私兵和恶棍们。
“噗嗤~~~。”就在弓箭手们准备放箭的一刻,忽然哈维握着匕首从阴影中冲出,匕首发出寒光划成一道死亡的血芒,最外围的一名弓箭手的脖颈处喷出血柱,弓箭手发出惨叫声跌落在地上,哈维的匕首出的又快又准,她在第一个弓箭手倒下后,接着钻入弓箭手的队伍中,顿时弓箭手的队伍变成了屠杀的血地狱,匕首准确割断人的喉咙、刺入心脏、割裂腿腱,而弓箭手们却根本找不到攻击他们的对手,不,即使找到了也不是对手,在恐惧中弓箭手们扔下手中的弓四散而逃。
“可恶的臭虫。”贵族私兵指挥官恼羞成怒的看着面前的哈维,鲜血将这位恶棍行会的首领染成红色,她披着长发,鲜血凝成珠子答滴答滴的淌下来,她站在贵族私兵指挥官的面前,脸上露出冷酷的笑容,只是这沾满鲜血的脸格外的狰狞可怕。
“轮到你了。”哈维抬起手将红色的匕首指着贵族私兵指挥官,她的眼中已经将这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贵族看成了死人,然后向前慢慢逼近。
“臭虫,你以为这些小花招会打败我吗?我可是亚伯爵士之子,来自高贵的骑士家族,怎么会被你这样的臭婊子打败。”贵族私兵指挥官握紧手中的剑,他也向前迈步身上的锁子甲发出哗哗的声音,在如此精良铁甲的保护下,以及从小受到的军事训练,他有自信拿下这个傲慢的臭娘们,他要斩断她杀死自己手下的双手,然后把她丢给士兵们操弄到死为止。
“话真多。”哈维的嘴角撇了撇,忽然双脚一蹬,发力向前突刺,贵族私兵指挥官的口中发出狂呼,将手中的剑猛的刺向哈维,可是哈维的动作太快了,剑几乎是擦着哈维的脸颊过去,只要稍稍移动一毫米,剑锋就能将哈维的脸劈成两半,可是哈维毫无动容,她身子一矮消失在贵族私兵指挥官的眼前,匕首无声无息的从指挥官的下巴刺了进去。
“唔,不,不可能~~~噗。”贵族私兵指挥官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他不相信有人的动作能够这么快,快的好像是黑暗中的一道闪电,难道这个女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吗,匕首从没有盔甲防护的下巴刺进,血立即溢满了指挥官的口腔。
“话真多,呼。”哈维慢慢的从下方露出自己的脸,那张沾满了粘稠血液的面孔,她贴着指挥官的耳朵边再一次说道,然后握着匕首的手一推一转动,指挥官的喉间发出咔咔的声音,双眼一翻被哈维推倒在地,身体扑倒发出金属碰撞地面的声音。
“撤退,撤退。”看着贵族私兵指挥官被哈维干掉,私兵们纷纷逃离战斗,不过他们不敢完全败退,只是退到了被完全占领的区域,这些私兵似乎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的熟悉。
“该死的家伙。”哈维喘息着用匕首在死尸的身上擦了擦,敌人的行动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这些私兵进攻的意志十分坚决,几乎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并且他们将唯一的出口堵住。
“首领能不能与贵族进行谈判。”副手建议道,这也是许多人的想法,他们觉得贵族们不会突然对下水道生存的他们感兴趣,一定是有什么引起了贵族们的注意,也许只要交出他们感兴趣的东西,那些贵族也许会放过他们。
“不可能的,他们是要致我们于死地,如果要谈判肯定会在进攻之前与我们接触的,可是却采取了这样突然的袭击,这分明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哈维不是没有想过谈判或者投降的事情,但是随后她便理智的否决了,因为劳齐茨伯爵一向以冷酷无情著称,更何况她听到过一些消息,劳齐茨伯爵这个梅森公爵的第三顺位继承人,公爵宝座的觊觎者似乎最近动作频频,哈维已经敏锐的察觉到自己和恶棍行会似乎是卷入到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中。
“首领你去哪里?”忽然哈维转身走进了地牢中,副手不解的看着她从地牢中将欧恩拧出来,在这战斗最激烈的时候,为什么哈维将欧恩从地牢中提出来。
“说,你真的认识温德尔家族的阿若德吗?如果你敢骗我,我就把你的鼻子削下来。”哈维用匕首指着欧恩的鼻子尖,用威胁的口吻说道,其实她不用说威胁的话,光是那满脸的血腥味,就足以让欧恩吓破胆。
“恩,恩,恩。”欧恩平生第一次遇到这种可怕的事情,他连话都不敢说,只是拼命点着头。
“很好。”哈维满意的直起身子,作为社会低层的恶棍们消息非常的灵通,她知道劳齐茨伯爵与温德尔家族的矛盾,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要想从冷酷无情的劳齐茨伯爵哪里生存,就只能获得势力正在逐渐抬头的温德尔家族的庇护,面前这个与阿若德有交情的小铁匠欧恩正是最好的筹码。
“我们去哪里?”副手看着哈维带领着残余的恶棍们,走进一处臭气熏天的污水沟,黑乎乎的污水沟填满了整个沟渠,这里是恶棍们排泄的地方,平日里除了方便根本没有人会来这里。
“逃生的机会就在这里。”哈维将匕首插入鞘中,她看着自己的手下,对他们说道。
第108章 神的旨意
欧恩捏着鼻子将自己浸入臭气熏天的粪池中,他的口中衔着恶棍们分发给他的一个细管子,细管子是用麦秆制作的,是恶棍们潜伏进有钱人的大宅院进行犯罪的必备物品,顺着这条在黑暗中几乎不注意都看不见的缓慢流淌的臭水沟,哈维带领着自己的手下和欧恩一起奇迹般的逃离了自己的老窝。
就在欧恩钻进臭水沟逃命的时候,在圣方索修道院的阿若德正在接见来自修道院村庄的农夫们,这些农夫押着十几名从黑沼泽村逃走的农奴,他们认为将这些逃奴交给阿若德就可以避免与温德尔家族的冲突,阿若德知道在这个时代如果没有贵族的庇护,逃奴被原先的主人抓住后很可能会受到严厉的惩处,他看着这十几名瑟瑟发抖的农奴。
“他们不会绞死我们吧。”
“我听说有的主人会将逃奴钉死在十字架上,太可怕了。”
“这都怪他,如果不是他蛊惑我们,我是不会带着家人逃离温德尔家族的领地的,温德尔爵爷一家人对我们都很好。”
农奴们愁眉苦脸的小声窃窃私语着,他们用恐惧的目光看着站在石阶上穿戴着锁子甲的阿若德,在阿若德的身边跟随者全副武装的雇佣兵,似乎已经能够预见到自己悲催的命运,期间还有抱着小孩子的农奴哭泣着。
“伯爵大人,这些人的生杀大权都握在您的手中,怎么处置他们。”朱利安向阿若德询问道。
“你去将这里的事情告诉我的父亲一声,他们是我父亲的农奴。”阿若德很想将这些人收归自己所有,他有强壮的职业军人瑞士雇佣兵,还有擅长各种技能的修士们,可是统治的基础是人民,在异教徒的土地上他很难找到支持者,因此他需要大量的人手和人民,为此他还让杰夫为自己找来奴隶商人,过几天就有奴隶商人会带来自己的商品找上门,然而面前的这些农奴却是不要钱的,简直就像是礼物一般,如果是其他领主的逃奴阿若德二话不说肯定黑了,可是这些是黑沼泽村的逃奴,是温德尔男爵的子民,是他父亲的财产,即使是已经离开了温德尔家族,他也无法不通报一声。
“是,伯爵大人。”朱利安已经正式向阿若德宣誓效忠,成为了阿若德的第一个侍从,而侍从的职责其中之一就是传递信息。
“阿若德大人,您终于决定要前往梅克伦堡郡了吗?”巴特修士颤颤巍巍的跟在阿若德身边,虽然阿若德赶走了罗伯特使他成为了圣方索修道院的院长,但是阿若德带领着瑞士人佣兵呆在修道院中混吃混喝,并且阿若德搭建的工坊每日敲敲打打,使得清静的修道院成了一座闹市,修士们都苦不堪言,更何况阿若德还将修道院中许多的物资收归自己所有,几乎是使得修道院仓库中的木料被搬空,一些修士的房间漏雨都没有木板可以使用,所以一听说阿若德终于决定要离开了,巴特修士几乎是用送瘟神的态度在对待。
“是的,我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这样还要感谢院长阁下您的支持。”阿若德清楚巴特修士对自己的厌烦,但是在没有准备充分的情况下,他是不会轻易的出动。
“那我就祝贺您得到胜利的荣誉了,伯爵大人。”巴特修士悄悄的嘘了一口气,终于圣方索修道院要重新迎回自己往日的平静了,这让他的心情好了许多。
很快,温德尔男爵的回信在下午的傍晚时刻被朱利安带到,这位阿若德的贴身侍从将温德尔男爵的口信准确无误的带到,那就是将那些逃奴的处置权交给了阿若德,是生是死都没关系,这可以看做温德尔男爵释出的善意,朱利安告诉阿若德他的母亲爱娃夫人十分的想念他,并且希望阿若德与温德尔男爵能够父子和睦。
“恩,是这样说的吗?”阿若德听了朱利安的话良久没有啃声,他事后也有些后悔太冲动了,温德尔男爵也是担忧自己妻子的安危,才会控制不住情绪,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关系,阿若德有自己的事业要去做,他不可能重生后还躲在其他人的阴影中生活,想到这里他又有些意气风发。
“那些逃奴您准备怎么处置?”朱利安向阿若德问道。
“把那些逃奴召集起来。”阿若德整了整自己的衣甲,他需要一些能够跟随自己前往异教徒土地上生活的农奴,可是这些农奴会原因跟随自己吗?要知道异教徒的西斯拉夫人在农奴们的心中不亚于魔鬼的存在。
当逃奴们被聚集起来的时候,他们看见在修道院外几名雇佣兵正在钉着一座十字架,听着铁锤敲打铁钉的声音,让他们不寒而栗,不由的沉默着。
“我是温德尔男爵的次子,梅克伦堡郡的合法统治者,阿若德。”阿若德站在一段石阶上,他大声的向农奴们说着,不过农奴们的眼中没有多少热情,贵族们总是在炫耀自己对这里或者哪里的合法统治,可是那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于是阿若德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是因为担忧生活才逃离黑沼泽村的,可是在这里你们得到自己想要的土地了吗?”
“唔。”阿若德的话像是一块石头投入了湖水中,在农奴们的心中泛起涟漪,是的,他们害怕温德尔家族败落,而导致耕种的土地被别的贵族拿走,说到底他们只是在耕种别人的土地,几乎欧罗巴所有的土地都有主人,他们只能够附庸在别人的土地上才能生活,大量的从土地中生产的农作物被拿走,而自己所能够得到的却连十分之一都不到,可即使是这样都还要辛勤劳作没日没夜。
“这里没有你们想要的,如果想要土地,我们只能去北方,去异教徒西斯拉夫人哪里找,跟着我,跟着我去夺取那些异教徒土地,我会把这些土地分给你耕种,你们只需要向我支付规定的赋税,剩下的从土地上生产的农作物都归你们自己所有。”阿若德站在石阶上挥动着手臂,向农奴们宣布道。
“什么?这是要让我们成为自耕农吗?”农奴们眼巴巴的看着阿若德,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拥有自己的土地成为一名自由的自耕农,这是他们一辈子都不敢梦想的事情。
“大人,您这是做什么?”朱利安也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阿若德不但没有处罚这些逃奴,反而要许诺给他们土地和自由,如果阿若德想要役使这些农奴,只需要下命令就可以了,他们只是人身附属于阿若德的奴隶而已。
“爵爷,您如果真的打算这样做,那么我们一定会跟随在您的身边,即使是进入地狱也不会畏惧。”一个脸上长着紫色瘤子的老人,颤巍巍的抖动着双手,他的眼中饱含着泪水,几步走到阿若德面前扑通一声跪在阿若德面前说道。
“没错,我会让你们成为自由的自耕农,不过前提是你们必须帮助我拿下异教徒们的土地。”阿若德肯定的点点头,他猛地拔出自己的佩剑,冲着上方高呼着,“以上帝的名义,向异教徒们开战。”
“向异教徒开战,开战,神的旨意。”此时受到阿若德的利益和宗教的煽动,在场的农奴们和雇佣兵们都高呼起来,尤其是农奴们热情的几乎要跳起舞来。
“没有什么比吊起人的热情更有效率的事情了。”阿若德微笑着走下台阶,他拍拍朱利安的肩膀,看着雇佣兵们竖起木头十字架,似乎在这十字架的指引下,他们必将能够获得胜利。
整装待发的远征队伍,在第二天的清晨出发,瑞士人雇佣兵大队手握着长枪,在一面羊皮鼓的敲击下,随着鼓点踏着整齐的步伐,这主意是阿若德出的,在发觉鼓点声可以让士兵们保持良好士气后,约翰伯格很爽快的接受了这个建议。紧随着瑞士人雇佣兵大队之后的是,手中拿着长矛的农奴们,他们面色红润各个兴奋不已,他们承担着杂役和轻步兵的角色,以及保护有技艺的修士们的安全,阿若德和朱利安等指挥官走在队伍的中央部位,一个是安全一方面也是对指挥全局有帮助,最后是农奴们的家眷和大篷车,十五辆篷车里面装满了食物、活家禽,还有就是大量的木板以及亚麻绳子。
“阿若德大人,您为何要拉那么多木板,没有这些木板我们可以运更多的食物和武器。”约翰伯格不解的问道,可是阿若德只是神秘的一笑,手中拿着杰夫送给他的地图,地图上有一个地方被他标记,似乎正是他们的目的地。
当快走到边境的时候,忽然阿若德听见有马蹄的声音响起,他举起手让队伍在一条小河边停下来,只要跨过这条河流,他们便离开了梅森公国的领地,此时是谁追赶过来了呢?正当阿若德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看见几个熟悉的身影从小径中奔驰而来。
“阿若德,你这个混小子,为什么不通告我们一声就自己离开了。”依夫还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摸样,他骑着马犹如骑着一头毛驴,高大的身型将跨下的马累的不轻,他一边策马狂奔一边高呼着。
“依夫。”阿若德心情有些复杂的看着自己这位便宜哥哥,张了张口说道。
“阿若德,这就要走了吗?”在依夫身后的是约瑟芬,她的秀目带着些微嗔怒,似乎对阿若德的不告而别很不高兴。
“约瑟芬,你的小狼还好吗?”阿若德很喜欢这个带着男孩子气息的少女,不过他看着约瑟芬依偎在依夫身边,似乎也猜到了两人的关系有很大进展,而朱利安偶尔也会在不经意的提起,不过阿若德倒是没有吃太多醋,毕竟欣赏一个女孩并非一定要得到她。
“不错,它们已经开始吃肉了。”约瑟芬骄傲的昂着小脑袋,一副幸福的摸样,而依夫则一脸宠爱的看着她。
“不要怪父亲,他也很后悔那样对你。”依夫叹了口气,对阿若德说道。
“我知道,是我擅自主张让他失望了,我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我只是要做自己的事情。”
“好吧,狮子总有一天要离开狮群,你是一头真正的狮子阿若德。父亲让我带给你二十名士兵,都是家族里用剑和长矛的好手,还有乔多和他的女儿也强烈要求同行,他们在后面的队伍中,这是温德尔家族对你的一点点支持,虽然微不足道,但是别忘了我们永远是血浓于水的家人,如果碰到了挫折马上回来,这里永远欢迎你。”依夫拍着阿若德的肩膀,他的大手在拍打之下让阿若德差点从马上跌落,不过阿若德只是苦笑着,心中却非常的温暖。
“朱利安,我也不知道让你跟在阿若德去异教徒的土地是否是对的,不过这是你的选择对吗?”另一边约瑟芬与朱利安也在叙着旧,约瑟芬与朱利安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即使是没有公开过彼此的身份,但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这种血缘关系是无法否认的。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无论结果为何我都会承担的。”朱利安看着面前这个幸福的小妹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就像是阿若德所说的那样,他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好吧,照顾阿若德,还有别死了。”约瑟芬踮起脚尖,在朱利安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叮嘱他道。
“唔。”即使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是朱利安是血统卑贱的私生子,他在保护约瑟芬的过程中却从未碰触过她,这是第一次,第一次被约瑟芬亲吻,就算是额头也足够使他愕然的了。
话别千里总有一别,当依夫和约瑟芬的背影消失在小径尽头的时候,阿若德拍拍朱利安的后背转身向梅克伦堡郡的方向前进,队伍的前方那根用木头钉在一起作成的十字架,在阳光中散发着奇异的金色光芒。
第109章 黑暗预言
从海上而来的风夹杂着腥咸的味道,风吹过山谷发出呜呜的声音,就像是人在痛苦中的呻吟,山谷口处一棵枯死的树木上缠绕着许多有色彩的绳索,枯枝的顶端挂着羊的头骨,空洞的双眼凝视着企图闯入山谷的人,山谷中常年弥漫着白雾,似乎在若隐若现间会有怪物出没一般,而这里是西斯拉夫人的圣地,据说在这里栖息着一位先知,可即使是西斯拉夫人也不愿意轻易靠近这座山谷。
“得,得,得。”不过就在今天却从山谷口传来了马蹄的声音,三名不速之客出现在了山谷的入口处,他们都穿戴着斗篷,帽兜掩盖住了他们的面部,似乎是不想让人察觉他们的身份。
“主人,再踏前一步就是先知的地盘了,我们还是不要轻易去打搅他比较好。”当他们走到山谷入口处的时候,两名随从看见那象征着警告的羊头骨,不由的停下来脚步,身后牵着的坐骑也停步不前。
“如果不进去怎么能够见到先知,为了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的未来我们必须见见先知。”当为首的正是梅克伦堡大酋长的小儿子康拓益,即使是向诸神献上了高贵的祭品,梅克伦堡大酋长的病情也没有丝毫的好转,这让康拓益更为担忧,在绝望之中他想起来年幼的时候,自己坐在壁炉前的熊皮上玩耍,他的父亲为他讲述的关于洛姆瓦教诸神的故事,其中一个是住在远离人群能够预见未来的神秘先知的故事。
“我们知道你担忧大酋长,可是我们只是凡人,如果去见先知很可能灵魂会被攫取的。”可是两名随从却不打算接着往里面进去,虽然据说先知能够预见未来,但是就像是洛姆瓦教所有的诸神一样,充满了血腥和不可预知的危险。
“我为他带来了祭品,他是不会要求你们的灵魂的。”康拓益从马上解下一个袋子,袋子里面似乎有个活物,不停的在动弹,如果要向先知询问问题必须要有让他满意的祭品。
“谁知道他能不能满意呢?”随从还是拒绝前进,即使是作为主人的康拓益也无法强迫他们前进一步,这是对于神秘事务的本能恐惧。
“好吧,你们在这里等我,我独自去。”康拓益就像是洛姆瓦神话中的英雄那样,背着装着祭品的袋子向山谷里面走去,很快他的身影消失在浓雾之中,看不见任何的踪影,两名随从相互看了看,他们紧张的握着腰间的剑柄。
康拓益喘息着起将背上的祭品袋子向上颠了颠,山谷中的路很不好走,崎岖不平并且有雾气遮盖着眼前,好几次康拓益都差点从山坡上摔倒,但是他很快稳住了脚步,据说先知一般住在半山腰的洞穴中,他走了很久并没有看见那样的洞穴,直到他觉得两膝发酸发软,背上的祭品越来越沉重的时候,当他抬起头忽然浓雾散去,面前出现了一座峭壁,峭壁上有一个天然形成的洞穴,从洞穴中垂下来几根长长的绿藤蔓。
“在这上面吗?”康拓益擦了一把汗,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二话不说将袋子系在腰间,两手抓住两根藤蔓向上攀爬,经过一番危险的攀爬,他终于在这陡峭光滑的峭壁上摸到了洞穴的边缘,双臂用力一撑爬上了洞穴,洞**虽然在墙壁上插着火把,但是依然昏暗不清,康拓益顾不上休息从墙壁上拿下来一支火把,向洞穴的深处走去。
“你来了。”在康拓益走入尽头的时候,见到里面的墙壁上挂着许多动物或者人的骨骸,在风吹过的时候发出叮当的清脆声音,洞**部非常的大,天然形成了一个居室,在中央放着一个铁钳锅,钳锅下的火没有熄灭,因此钳锅里面一些绿色的液体正咕嘟嘟的冒着泡,仔细一看还能看见里面有动物的头盖骨在上下翻腾。
“你,你是先知吗?”康拓益疑惑的看着在钳锅后面用一块脏兮兮的亚麻布搭建的帘子,在帘子后方似乎有一个人影子在晃动,声音就是从哪里面发出的。
“你不是来找我的吗?我知道你今天会来。”先知从布帘后方发出声音,那是一个苍老的老人的声音,康拓益从腰间放下祭品袋子,他打开里面的袋子口,从袋子里发出咩咩的声音,一头白色的羔羊的头从来好奇的露出来,原来康拓益带来的是一头白色的羔羊。
“先知这是我给你带来的祭品,希望您能够满意。”康拓益将羊羔从袋子里面抱出来放在先知的面前,这是一头浑身洁白没有一根杂毛的羔羊,是康拓益精心挑选的祭品。
“这要看你问什么事情了,康拓益贵人。”先知从朦胧的亚麻布后方,缓慢的说道。
“您知道我?”康拓益有些吃惊,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名字竟然会被这神秘的先知知道,这让他对面前的这个不露面的老者有些好奇,不过他没有忘记自己的正事,他向先知提问了关于大酋长和国家的未来,希望先知在幻视中能够看见并指引他如何做才能更好的领导国家。
“虽然你带来的祭品上佳,但是这个祭品只够回答一个问题的,你做好准备了吗?”先知认为康拓益带来的羔羊只足够支付一个预言的,也就是说康拓益只能在大酋长的健康和国家未来中选择一个问题,这让康拓益感到有些为难。
“那就先说说大酋长能健康起来吗?”康拓益皱着眉头盘着腿坐在地上,他想了片刻后决定向弄清楚自己父亲能否活过来。
“好。”先知从亚麻布后面走了过来,康拓益看见先知用斗篷遮盖着自己的身体,他的背高高隆起,身体弯的像是一把弓,先知用一个木碗从钳锅中捞起汁液,将碗放在嘴巴边上将汁液喝干,在喝下这神秘的液体后,先知浑身颤抖起来,他扬起头睁开双眼,两只眼睛变成了白茫茫的,好像没有眼珠似得,口中发出不像是来自人间的声音。
“先,先知。”康拓益瞪大眼睛从地上一跃而起,他从未见过先知的幻视,因此有些不安和惊吓,可是先知只是跪在地上喃喃自语着。
“头戴冠冕者在病榻上痛苦呻吟,灵魂在病魔的折磨下乞求着生命的结束,三只乌鸦在窗户外的枯枝上争夺,一只旁观,两只打斗撕咬,终于胜利者抓走了冠冕,可是地上布满了陶器的碎片,陶器上印着梅克伦堡的纹章。”
“那,那么大酋长国的命运会如何,最后是谁夺走了冠冕。”康拓益看见先知陷入了冥思状态,他决定冒一个险,乘着先知神志不清的时候,提出一个问题,否则他会被这个问题折磨的不得安宁。
“这是第二个问题。”忽然先知抬起头,对着康拓益怒吼道,他脸上的皱纹犹如蜘蛛网般布满整个脸,面容扭曲的好似地狱恶鬼,不过随着康拓益的提问,先知重新低下头喃喃自语起来。
“黑暗中巨大的阴影在向梅克伦堡靠近,那阴影的样子像是一只大猫,乌鸦们被大猫袭击纷纷飞走或者被杀死,鲜血和羽毛洒满了一地,我看见旗帜从城堡的顶上飘落,秃顶者在高唱着赞歌,哦鲜血,鲜血像大海一般涌来~~~~~~。”先知发出痛苦的声音,他用自己乌黑的手指抓挠着喉咙,就像是要将喉咙抓破一般,血从伤口处流淌下来,康拓益的脸色变得煞白他贴着墙边向出口后退,在先知的嘶吼声中他逃离了那个散发着异味和可怕阴影的洞穴。
“主人,你回来了。”康拓益的随从们百无聊赖的等候着他,当太阳在天空正中的时候,康拓益的身影从山谷中出现,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装祭品的袋子。
“快走。”康拓益的脸色苍白,他抓住随从递过来的马缰绳,拼命挥动马鞭逃也似的离开山谷,随从们也连忙翻身上马拼命追赶,他们是第一次看见无畏的康拓益露出那样的表情,那表情是害怕和恐惧到了极点的摸样,随从们谁也没有敢啃声,但是心中却不但的在猜测是什么导致这位无畏的人,露出如此恐惧害怕的表情。
“我必须阻止莫米思和比利斯的争斗,他们的争斗会导致大酋长国的灭亡。”康拓益不但是一位无畏的武士,他也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他立即分析出来自己的父亲会在凛冬时候死去,而两个哥哥会为了大酋长的冠冕大打出手,可是胜利者却是另有其人,大猫,大猫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是让康拓益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但是他相信只要能够阻止两个哥哥无畏的争斗,团结的西斯拉夫人将可以抵挡任何来犯之敌人。
就在康拓益带着神秘的预言返回的时候,在边境处阿若德的轻骑兵在四处游曳,他们在侦查西斯拉夫人最薄弱的防御点,很幸运因为梅克伦堡大酋长的卧病以及他儿子们的争斗,边境几乎没有任何有组织的巡境人出现,西斯拉夫人还懵懂不知阿若德的来临。
第110章 板筑城堡
阿若德看着面前的森林,一条河流穿越其中,河流冲击出一片肥沃的三角州地带,这就是阿若德从杰夫提供的简易地图上最终选择的地点,河流提供了一条天然的护城河,而肥沃的三角洲可以种植农作物,没错,他一开始就不打算直接进攻坚固而有众多士兵把守的梅克伦堡郡的首府城堡。
“阿若德大人,我不明白我们为何不在有石料场的地方驻扎,如果您要建立据点的话,在靠近石料场的地方获取石料岂不是更方便吗?”朱利安不解的向阿若德问道,他也看出来阿若德这是打算长期作战,不过要建立一个坚固的据点,通常最好建立在靠近石料场的地方,这样获取石料也方便,修士们中也有优秀的石匠,否则修道院那些众多的石头建筑不可能靠外人来完成。
“不,我的据点不需要使用石料,而且石料场附近没有水源和肥沃的土地,不适合我们居住生活,再说石料场是异教徒西斯拉夫人重点关注的地区,如果在哪里驻扎肯定会引起他们注意的,我们不能过早暴露自己。”阿若德有自己的打算,他为此准备良久,甚至心中暗暗有些得意的优越感,谁说城堡只能由石头建筑的,没有石头就不能建造可以让敌人望而却步的城堡吗?
“您有何打算?”朱利安疑惑的看着阿若德,心想这位伯爵大人不会是准备建造木头寨子吧,用一根根木头削尖四根捆成一束,插入地面连接成为木墙,不过这种用木头搭建而成的防御工事十分薄弱,甚至不用敌人攻击在经过若干年风吹雨淋后不维护的话都会损坏,稍稍有钱和人力的贵族都不喜欢使用这种简单的木寨子。
“稍稍休息后,命令所有人开始挖壕沟,把篷车里面的木料木板卸下来,开始干活了。”阿若德指挥着自己的手下在三角洲地带挖起了壕沟,挖掘壕沟是为了取里面的泥土,同时阿若德还命令人收集河流中的鹅卵石,这两样都十分容易取的,因为这里遍地都是拳头大的鹅卵石。
阿若德让农奴们将木板按照一定的间隔距离排成两排,在木板之间打下木柱子,数排的木柱子用亚麻绳子绑起来,在命令其他人将泥土和鹅卵石投入两排木板之间形成的空隙,一段一段的重复用木板和泥土鹅卵石填满,然后剩余的人手用重物和脚踩夯实,形成10-20厘米厚的土墙,一层接着一层向高用同样的方法垒高墙壁。
阿若德为了加快进度,还将施工的人员分成三组,在东西南三个方向同时分段施工,并且引起激励机制谁能够更快更好的完成进度,奖赏给那个小组双份的食物,顿时这让施工的人们热情高涨起来,这片不久前还寂静的冲积三角洲地带成了热火朝天的工地,随着日子的一点点过去,从三个方向的分段施工所筑造的城墙逐渐的合拢,而墙壁的高度已经有三个成年人的高度。
“阿若德大人,这种奇特的筑城方法我从未见过?”朱利安仰着头看着外面是木板,但是里面是夯实的泥土和鹅卵石混合墙壁,他用拳头击打了一下墙壁,感觉结实的丝毫无法穿透,绝对不比石头建筑的墙壁差,而且比石头建筑墙壁的优点也是明显的,用料简单实用方便,不用大量的石匠去开凿石料场。
“这叫做板筑筑城法。”阿若德得意的说道,这可是来自遥远东方那个擅长防御的民族的筑城法,只是他们用的是黄土高原上的黄土,而阿若德自己因地制宜使用的是潮湿的泥土和鹅卵石,不过现在看起来效果并不差。
“高明,大人,真的是很高明。”朱利安幸喜的对阿若德祝贺道。
建造城堡的速度极快,很快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阿若德和他的手下们便建成了这五百多个平方的城堡外围围墙,为了防止西斯拉夫人发觉并且进攻自己,阿若德没有先建筑主楼,而是把围墙建筑起来,城墙的几个拐角处还设置了简易的木头箭楼,弓箭手在上面随时警戒,直到这个时候阿若德才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他将河流的水引入外围的壕沟中,形成一道护城河,敌人如果想要进攻先得考虑如何解决护城河的问题,直到这个时候才能够说,阿若德的城堡固若金汤。
在围墙建筑起来后,阿若德开始考虑建造主楼和仓库以及其他的各种配套设施,士兵和农民们居住的地方都是需要修建的,总不能老让士兵们睡在帐篷中,夜露会侵蚀他们的健康。幸运的是这里有茂密的森林,大量的树木足够建造他们的建筑,阿若德特别派遣一些农奴成为伐木工人,将木料每日运进城内,伐木的咄咄声和吆喝声成了这里每日响起的节奏,主楼是由圣方索修道院的修士们设计的,他们按照中世纪贵族们常用的建筑风格为阿若德修建了萨克逊式的领主屋宅,一进门的大厅正中央是可以放篝火的凹槽,凹槽里面的火焰可以烹饪食物也可以让大厅保持温暖,大厅是领主接待自己子民和招待客人的地方,左右两边的拐角顺着木梯子可以上到第二层,第二层是领主和家人居住的地方,最顶层修建着如墙垛一般,弓箭手可以躲在上面居高临下射击来犯的敌人,萨克逊屋宅是居住和防御一体的建筑。
“在这里修建一座长屋,对,一种可以让士兵们合住的长屋宅,就像是维京人所做的那样。这里,可以留着我们以后可以修建马厩,铁匠铺给我在靠近水流的地方留出来,我以后会用得着。”阿若德边走边向身边的修士说道,他的脑海中已经开始构建整个城堡内细微的建筑位置,就像是在电脑中先画出蓝图,然后一点点的去填充,中世纪的贵族们因为资金的原因,常常只是先建筑主要的设施,而后想起什么在在靠近主建筑的位置去添加,阿若德却不习惯这样做,他在该留白的地方都留白,不允许其他东西占用。
“阿若德大人,这个建筑是做什么用的?”修士好奇的看着在阿若德递给他的图纸上,一处单独修建的屋子,这屋子靠近城门口处远离其他的建筑。
“这是公厕,以后所有人的排泄物必须在这里,我还会安排人专门管理这些粪便。”
“可是我们都是随地解决的。”修士不解的问道。
“不行,以后所有人必须在这里集中排泄,这样不但干净卫生,而且可以把这些粪便浇灌到城堡外的农田里面,使土地肥沃起来。”阿若德对几天里自己城堡内到处都是大小便深恶痛绝,他决定按照中世纪贵族们的做法,开始立一个所有人都要遵守的法令。
“您说了算伯爵大人。”当城堡修建好后,所有人都惊叹于自己所完成的这项伟大工程,而对于描绘出蓝图的阿若德敬佩不已,他们知道通过这座城堡阿若德已经可以将城堡周围的土地牢牢的掌控在手中,因此阿若德的威望在不知不觉中提升许多,他再也不是那个令人耻笑的无地伯爵了。
“阿若德大人,您已经是一位拥有城堡的伯爵了,想好这座城堡的名字了吗?”约翰伯格看着意气风发的阿若德,对这位年轻的伯爵提议道,他的提议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恩,我还没想好,你们有什么建议?”阿若德想了想,对众人说道。
“我提议叫阿若德堡好嘛?”
“不,太直白了,还是叫溪流堡吧,这样更贴近我们的位置。”
“我看干脆叫勇敢堡或者英勇堡。”
众人纷纷发表着意见,他们兴奋的议论着,对于参与了一座城堡的建筑,每个人都有一种自豪的情感在里面,阿若德微笑着看着众人并没有参与其中,但是他的脑中却在想如何才能有一个响亮的名称,符合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座城堡,他抬起头正好看见插在自己主楼上方的旗帜,那只黑色的狮子随风飘扬着,看到这里他有了主意。
“大家都静一静,听我说,我提议这座我们大家一起辛勤劳作筑造的城堡,叫做怒狮堡。”阿若德伸出手臂,向众人高声说道。
“怒狮堡?”众人都议论纷纷,他们在猜测阿若德的用意。
“我们就是向异教徒们发出怒吼的雄狮,让异教徒们在我们的利爪下颤抖吧。”阿若德用高昂的声音,向他的手下宣誓道。
“对,怒狮堡,怒狮堡~~~。”众人都兴奋的也高呼起来,他们感到勇气仿佛也吹进了胸膛,即使是那些异教徒的斯拉夫人立即攻来,他们也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对城堡命名之后,便是庆祝的宴会,阿若德在城墙上留下足够的哨兵后,让所有人在领主大厅中享受着美食和麦芽酒,烈焰中众人感受着温暖和愉快,擅长跳舞的人还在拍手的节拍中跳起了舞蹈。
第111章 领地发展 (二更求票)
城堡中的建设有条不紊的在进行着,虽然负责帮助修建的修士们对阿若德许多的设计和规划都感到不解,例如:阿若德不允许活禽与牲畜的窝和人杂居。这是因为阿若德知道,许多人类的疾病都是在与活禽家畜的杂居中感染的,为了避免比敌人都还要可怕的疾病,他提前做了将家禽和人居分开的准备。
阿若德其他的一些点子,在修士们看来也是极为难得的,中世纪的人们所吃的食物有水果、奶酪和大麦面包,其中大麦面包可不是我们在后世吃的那样,硬邦邦的面包比石头还要坚硬,吃的时候必须泡在水和汤中软和之后才能入口,因此阿若德命令农奴们将烧焦的草木灰泡在水中,在面包师用大麦面粉制作的时候倒一些泡过草木灰的水,人们发现在烘焙过后,这些原本坚硬的大麦面包竟然变得松软可口。
“这是为什么?”用手撕下来一小块松软的大麦面包,朱利安的口中填满了面包,他坐在萨克逊屋宅的大厅中同阿若德一起用餐,约翰伯格也大吃大嚼着,对此他也十分的困惑,觉得阿若德宛如一个魔法师,竟然用草木灰制作出如此松软可口的食物,朱利安和约翰伯格是阿若德团队中的重要人物,因此在阿若德还没有家人的时候,他们居住在萨克逊屋宅的二层。
“因为烧焦的草木灰中有一种叫做碱的东西,就是这个东西使得原本坚硬的大麦面包变得松软。”阿若德早就对硬邦邦的面包深恶痛绝了,他看着因为吃上松软食物而士气大涨的子民,觉得自己应该从食物方面进行革新改进,瘦弱的子民可不是好的兵源,这里的森林里面有着麋鹿群存在,猎人们打猎后得来的鹿肉,阿若德让人用松针和锯木灰熏,这种熏肉味道不仅好,而且利于长期保存。
“伯爵,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农民们分成了狩猎队、建筑队、耕作队和工坊工人,不过我们的人手还是不足。”朱利安现在作为阿若德的贴身侍从,城堡内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要他去安排,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阿若德没有自己的宫廷廷臣,现在能用的上的贵族只有朱利安一个人,虽说阿若德对于贵族和平民之间没有任何的歧视,只要有能力他都愿意提拔,可问题是自己手下的子民文盲一大堆,靠蠢头蠢脑的农民们根本不可能去完成自己的计划,无奈阿若德刚刚在梅克伦郡立足,声望还没有使得贵族们来投靠的地步。
“没关系,杰夫帮我联系了奴隶商人,最近就会来到怒狮堡,人手的问题好解决,房屋的建设必须加快,还有污水渠必须建设,废弃的水通过污水渠排入河水中,夏天快到了我们不能让城堡里面布满蚊虫。”阿若德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他看着面前的两名目前的重臣,有些担忧关于水渠的修建能否做到,别看水渠只是在地上挖出土沟,如何顺着地势将污水导入河水确实是一门学问,这让他不由的有些发愁,不过约翰伯格帮阿若德解决了这个问题。
“埃尔维特修士?”阿若德听到这个名字一愣,他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的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随即他便想起来,这是巴特修士让他杀掉的那个叛徒。
“没错,这个埃尔维特修士原先是负责圣方索修道院的水利总管,对于水利方面有着许多经验。”约翰伯格拿着一条鸡腿,咬了一半后对阿若德说道。
“哦,那好吧让他试试。”阿若德扶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在着异教徒土地上杀掉一个修士十分简单,他原本也是打算这样做的,不过既然这个叫埃尔维特的修士有着特殊的才能,那么干掉他的计划可以退后退后,于是阿若德对约翰伯格说道。
“是伯爵大人。”约翰伯格放下鸡腿,向阿若德点头致敬道。
怒狮堡的早餐会议决定了一天的工作,用完餐后阿若德走在城堡中四处查看,城堡中各项的计划进展很顺利,虽然人手有些不足,但是因为制定了目标各项工程都有进度,反正最重要的防御已经就位,其他的配套服务设施可以慢慢来。因为阿若德带来的食物十分充沛,农奴们干劲十足,他们中有的人被分配了工作,有的为建筑城堡出力,当他们看见阿若德的时候纷纷脱下自己的帽子恭敬的向他行礼,这不是对贵族的惧怕而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伯爵接受了你的建议了吗?”约翰伯格来到佣兵们的长屋,其中里面的一间关押着埃尔维特修士,其实不用关押他也跑不了,阿若德的怒狮堡除了箭楼上的弓箭手,在城门处的警卫外还安插了各种暗哨,这些暗哨都配有马匹,如果发现有没有经过允许就离开的人,暗哨会骑上马将其抓捕回来。
“是的就像是你说的那样,伯爵认命你为挖掘污水渠的管理人,你是打算逃跑吗?”约翰伯格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修士,他跪在长屋窗户口的下方似乎是在祈祷,约翰伯格原本并没有把这个俘虏放在眼中,但是埃尔维特修士却告诉约翰伯格关于日内瓦伯爵的消息,这让约翰伯格不得不对他礼让三分,埃尔维特修士竟然与日内瓦伯爵是亲戚关系,也就是说是约翰伯格君主的亲戚。
“逃跑,不,为什么要逃跑,我要帮助阿若德伯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站起身,他的身体修长,看上去非常的笔挺,站在强壮的约翰伯格面前有一种傲人的气势,仿佛他不是俘虏而是一位高贵的君主。
“帮助阿若德伯爵大人?”约翰伯格的眉头皱起来,他不相信面前这个修士,他听圣方索修道院的修士们说,埃尔维特修士背叛了巴特修士帮助罗伯特杀害了几名高级修士,现在难道又要背叛罗伯特投入阿若德的怀抱,又或者这只是一个阴谋,企图靠近阿若德然后伺机对阿若德不利。
“没错,我唯一怨恨的是不能够获得与自己匹配的地位,霍夫。汉尼斯不能够认识我的才能,昏庸的巴特修士也不能,当然还有哪个愚蠢的罗伯特,这让我一度认为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可以让我效忠的了,可是阿若德伯爵就像是上帝的使者,他做的一切简直超乎了我的想象,世界上竟然有这样年轻而有才华的贵族,看起来主并没有舍弃我们。”埃尔维特修士对着约翰伯格侃侃而谈,他情绪激动的脸都涨得通红,双眼发出狂热的光芒。
“我不知道你说的,不过,阿若德伯爵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如果你敢对他不利,即使你是日内瓦伯爵的亲戚,我向上帝发誓也要追你到天涯海角,将剑插入你的肚子,揪出你的肠子,把它们塞入你的口中。”约翰伯格用威胁的口吻向埃尔维特修士说道,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唔,有趣,竟然获得了最顽固的瑞士人的忠诚。”埃尔维特修士只是笑了笑,他对自己所做的背叛都有自己的一套说辞,可是阿若德的神秘知识是令他着迷的地方,看着在木桌上摆着的一个木盘子中松软的大麦面包,谁能知道让食物变的柔软爽口的秘密竟然隐藏在草木灰中,阿若德一个普通的贵族居然能够揭开上帝秘密的面纱。
埃尔维特修士不愧是对水利有着丰富经验的修士,在他的命令下农奴们顺着地势在房屋建筑的背后挖掘了一条连接的排水沟,排水沟的出口开凿在城墙的下方,污水能够从这里流淌进护城河中而不影响城堡内的卫生,阿若德站在萨克逊屋宅的屋顶看着埃尔维特修士的杰作感到满意,而就在此时在指挥农奴开凿的埃尔维特修士看见站在萨克逊屋宅屋顶,身穿锁子甲外罩黑狮子纹章罩衫,挎着一柄利剑,身后披着一件红色的披风的阿若德,他面带着微笑冲着阿若德恭敬鞠躬,阿若德看见后点点头回礼。
“伯爵大人我们的轻骑兵得到消息,杰夫派遣的奴隶商人来了,他们已经快要来了。”就在此时朱利安登上屋顶,他用手指着城堡的南边,哪里有一条从森林中延伸的小径,隐约间可以看见有马车向城堡而来。
“好消息。”阿若德的脸上露出笑容,奴隶们的到来可以补充人手,当人口到达一定的程度后,他可以在外围再修建一圈围墙,将这片土地划分为各种街道,甚至他已经打算修建一座集市和坊综合的区域,梅克伦堡郡靠近波罗的海,顺着波罗的海向西可以进入北欧海峡和英吉利海峡,向东可以进入罗斯大公国领地,哪里有着大片的资源和土地,除此以外各国的皮毛贸易点都在这里集中,而没有什么比修建一座港口发展商业更容易积累财富的了。
第112章 奴隶
杰夫帮助阿若德联系的奴隶商人押送着五个铁笼囚车向这里而来,这些囚车在泥泞的小径中缓缓而行,囚笼里面装着捉来的奴隶,这些奴隶手上和脚上戴着沉重的铁铐,他们面带菜色气息虚弱,浑身肮脏不堪,衣衫褴褛,更让人动容的是这些人的眼神,眼神中充满了对生活的绝望和麻木。
“放下吊桥。”在版筑城墙上的哨兵看见从小径中走来的奴隶商人队伍,他连忙向城门处的士兵说道,怒狮堡的外围有一圈天然的护城河,在城门位置使用的是木吊桥,平日里当无人出入的时候,吊桥会被两根铁链拉起来。
“当当当~~~。”五名强壮的士兵转动木头轮轴,将铁链子缓缓的放下,吊桥落下来正好搭建在护城河上面,奴隶商人带领着自己的囚车队伍走进了阿若德的怒狮堡。
“把这些奴隶放出来。”奴隶商人命令自己的手下,将铁笼中的奴隶们从牢笼中牵出来,奴隶们被一根粗大的铁链牵着,每十个人一组,在身穿皮革甲的押解武装贩子的看守下牵出来。
“臭虫们,快走,别想偷懒。”武装贩子手中拿着皮鞭抽打着奴隶,牛皮作成的鞭子抽打在奴隶身体上,只是让他们的眉头皱了皱,既不躲避也不叫喊,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就是所有的奴隶吗?”阿若德带领着朱利安来到马车队伍前面,一百名奴隶排列在空地上,温顺的垂着头等候着,因为阿若德要求奴隶必须有男人、女人和小孩子,所以真正的壮劳力只有三十人不到,大多数是精神不振的女人和瘦的皮包骨的儿童,看起来杰夫介绍的这个奴隶商人是把自己用不上的都一股脑塞给了阿若德。
“哦,尊贵的伯爵大人,我是奴隶商人阿蒙,很高兴能够为您效劳。”一个圆滚滚的身体从车队后方走过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今年的奴隶贸易生意非常惨淡,阿蒙手下的武装贩子们竭尽全力才从威尼斯人手中弄来了一批奴隶,可是这些奴隶大多数是女人和儿童,虽然女人可以贩卖给城镇的妓院,但是儿童却是一文不值,并且还要每天管一顿饭,完全是赔钱的货色。
阿蒙以为自己今年一定会破产的,为此他已经打算逃离自己居住的城镇以便躲开自己的债主,可是他的一位朋友杰夫却给自己介绍这么一单大生意,一百个奴隶不但毫不挑剔而且儿童和妇女也收,虽然阿蒙并不明白这位据说是来自北方的边地伯爵作何打算,但是只要有生意他就很开心。
“唔,就这么多奴隶吗?男人看起来很少呀。”阿若德在车队前走过,他围着奴隶们看了一圈,发现这些奴隶都营养不良,并且什么民族都有,这让他有些发愁起来,看来必须教会他们语言,这件事情可以交给修士们去做。
“是的,我手中只有这么多男奴隶,不过伯爵大人请您放心,我会在明年弄一批更好的壮劳力,无论是下矿井还是成为划船奴隶都可以,南方的泰罗加尔人身体强壮,我已经做好了去贸易的准备,怎么样如果这次生意成了,下次可以优惠哟。”阿蒙见阿若德似乎对这次的奴隶不太满意,连忙向他许诺道,至于是否真的能捕猎和购买到足够的泰罗加尔人就看运气了。
“儿童只能算半个。”阿若德其实已经很满意了,他虽然需要大量的壮劳力建筑领地,但是同时更需要女人和儿童,女人可以繁衍后代,而儿童可塑性强,长大后可以成为劳动力或者战士,这就像是做长期和短期的概念。
“这,好吧。”阿蒙想了想几乎眯成一条缝的眼珠子转了转,他也知道自己因为财政原因这些奴隶常常饥一顿饱一顿,能够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只要能够出手就已经感谢主了,很快他与阿若德进行了交割,阿蒙对阿若德直接付银纳所印象深刻,觉得这是一个很慷慨大方并且不赊账的贵族,心中打定主意下次还要来做生意。
“伯爵大人,这些奴隶怎么安排?”朱利安看着心满意足离开的奴隶商人,对阿若德说道。
“把女人和儿童的锁链都解开,安排他们去空着的长屋居住,给他们食物吃,男奴隶给点吃的就赶去修建水力铁匠铺。”阿若德对奴隶们进行了划分,女人和儿童逃跑的能力弱,只要派看守看住就可以了,男奴隶暂时先锁起来进行观察。
当阿若德接受了大量的奴隶后,领地的建设明显加快了许多,这些奴隶非常的温顺简直出乎阿若德的意料之外,阿若德也许是因为以前看过的斯巴达克斯奴隶起义的故事,以为奴隶们各个都对奴隶主充满了仇恨和反抗精神,其实在这个时代奴隶贸易还活跃在整个欧罗巴大陆,破产的自耕农、战俘和被家人出售,是奴隶的主要来源,中世纪的人对此都习以为常。
虽然如果一名基督徒成为了奴隶,有时候教会会出面进行赎买,但是大多数时候奴隶们只能祈求自己遇上一个好的主人,在奴隶商人们的眼中他们只是商品,可是如果遇上一名好主人生命和生活就有了保证。
“这里看起来还不错。”一名来自西班牙的有着卷曲黑发的男奴隶躺在长屋中,他是这一群奴隶们默认的头头,在这三十人中他和他的同伴有五人,他原先是一名西班牙农夫,但是被自己的领主驱赶走上了与***教徒的战争中,可是因为领主的鲁莽无谋,战斗失败自己和几名同伴被***人俘虏,并且辗转卖到了阿蒙的手中。
在这两年中他吃够了奴隶主的苦头,在奴隶集中营中他尽量照顾着里面的其他人,可是本身是奴隶的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身体弱小的女人和儿童饿死冻死,这让他的心逐渐麻木起来,不过即使如此他唯一没有放弃希望的就是那个女人,一个破产后被自己丈夫卖掉的斯拉夫女人,他们两人彼此相互爱慕,就算是铁笼也阻隔不了。
“马丁。”忽然从长屋的窗户外面传来声音,西班牙奴隶猛地从地上跃起,锁链发出哗哗的声音,他连忙靠近窗户看见斯拉夫女人正站在窗户外,她的身上没有锁链这是他高兴的事情。
“你还好吗?”马丁踮起脚尖勾着女人的褐色头发,脸上有了一丝丝的笑容,借着外面的月光他看见女人比以前干净了许多。
“很好,刚刚这里的领主命令我们去洗澡了,虽然河水冰冷,但是洗过后舒服了许多。”女人有些羞涩的对马丁说道。
“什么?你有没有被欺负。”马丁的眉头却皱起来,他知道这些奴隶主有多坏,女人们常常会受到蹂躏,不管他们干净还是肮脏,毋宁说越干净越命运悲惨。
“没有,领主命令士兵用亚麻布围起来一块地方,别人是看不见的,我第一次遇见这么好的主人。”女人也感到有些疑惑,她信奉着异教的神灵,可即使是这样也同马丁一样在自己身处困境的时候,神灵都没有做出任何的呼应,但是这一次她觉得诸神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回应。
“是吗?不过我不相信这些贵族,梅琳达我很想念你。”马丁握住梅琳达伸过来的手,两人四目对在一起隔着铁窗户,他曾经有机会带着梅琳达逃离奴隶商人,可是自己失败了,两人被阿蒙捉到后,马丁被打得皮开肉绽,而梅琳达更加悲惨,这个有些姿色的女人被阿蒙的数名手下蹂躏了整整一夜,这让马丁痛苦而自责。
“我听说这里许多人从前都是农奴,但是这位阿若德伯爵许诺给他们土地和自由,也许我们有机会,你知道我的本领。”梅琳达明白男人眼中的自责,虽然她的身心受到过创伤,但是女人有时候比男人更加的坚强。
“我知道你的本事。”马丁苦笑道,梅琳达曾经是胖阿蒙的得力助手,因为她懂得许多民族的语言,并且她似乎有这种天赋,如果不是被自己连累她应该不会遇到那种事情。
“我会尽力接近阿若德伯爵,让他赏识我们,以此获得自由和我们自己的生活。”梅琳达带着些许的兴奋说道,并对自己的这个计划非常有信心。
“可是,可是。”马丁连说了几个可是,因为他不确定这个贵族到底是不是真的好心人,不过梅琳达要离开了,她不能再这里呆的时间过久,巡逻的士兵们很快就要经过这里,两人只能深深的亲吻着,无奈时间不等人,士兵们的靴子声音逐渐的在接近,梅琳达必须回到自己的长屋中,怀着深深地思念梅琳达两步一回首的消失在屋子后方。
第二天马丁与其他的奴隶们劳作的时候,不再麻木机械的工作,他仔细的观察着这座奇怪的城堡,城堡中的萨克逊屋宅是领主居住和发号施令的地方,两三座长屋是士兵、奴隶们和农奴们居住的,在沿着城堡的围墙内墙壁搭建着一些建筑,一座就是自己正在建筑的铁匠铺,不过铁匠铺里的一些奇怪的齿轮让他摸不清头脑。作为领主的阿若德伯爵,似乎对这里非常的重视,时不时的要过来巡查一番,对负责的修士提出一些建议,而马丁发觉这位阿若德伯爵十分的年轻。
第113章 怒狮堡被发现
两名西斯拉夫猎人背着弓和箭穿梭在森林之中,梅克伦堡郡是以平原为主的土地,因此在平原地带基本上打不到什么猎物,只有一些藏在田野中的野兔蹦跶,可是对于这两位西斯拉夫人猎人来说,野兔这种小动物根本满足不了他们,他们渴望的是能够打到可以足够全家人吃一个周的雄麋鹿,这种犄角宛如王冠的动物只在梅克伦堡郡的边境森林中出没,而要在梅克伦堡郡的森林中打猎必须要为酋长服兵役半年以上才会获得许可。
两名西斯拉夫猎人是父子两人,他们是作为弓箭手为酋长服役半年后才获得的打猎许可,这一片森林属于西斯拉夫人城市维斯马管辖,拿到许可后他们向城市的市长出示才被同意进入森林,一路上这片森林中的动物让他们惊喜不断,不过大多数打下的都是鸟和小兽,雄麋鹿并没有看见一头,这时候经验丰富的父亲掏出一柄号角,这种号角吹起来就像是母鹿发情的声音,雄麋鹿会被这声音吸引而步入死亡的陷阱。
“父亲你看哪里。”就在他们边走边吹响号角的时候,终于从茂密的灌木丛中出现了一头雄麋鹿的头,正在用柔嫩的舌头舔食灌木丛中的叶子,两位猎人兴奋的俯下身子,缓缓的向麋鹿靠近过去,可就在此时经验稍显不足的儿子踩在了一截枯木上,枯木发出清脆的噼啪声,麋鹿立即警觉的抬起头转身向森林深处跑去。
“快追。”父亲知道一只受惊的麋鹿如果不能抓住,很可能会使得自己今日毫无收获,他将弓背在身后招呼自己的儿子紧追不舍,两人紧随着麋鹿逃跑的方向向森林深处追去,渐渐的他们听见河流的声音,父亲停下脚步喘了口气,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追的这样远的地方,这条河流是与南方阿尔特马克伯爵领相邻的,阿尔特马克伯爵领是天主教徒们的领地,他想如果继续追下去也许会进入天主教徒们的领地,那样有可能会引起边境纠纷,不过如果不能捕猎到麋鹿,自己和儿子半年来的兵役算是白白浪费了,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他的儿子站在一处高的山崖上扶着一棵向外延伸的树向他喊道。
“父亲快来,看哪里。”
“什么?”猎人父子站在高的山崖上,山崖下是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水,在河水向东形成的一块冲积三角洲上,竟然坐落着一座城堡,城堡的城门放置着吊桥,许多人正在上面来来往往,进砍伐的树木运送进城堡,在城墙的箭楼上手挽弓的弓箭手正时刻戒备着,城门口几名握着长枪的士兵密切的注视着来往的人,在城门上方挂着一面旗帜。
“父亲这是谁的城堡,我怎么从来没有听您说过。”在年轻的斯拉夫猎人看来,自己的父亲见多识广,一定知道这个坐落在三角洲地带的城堡属于哪位酋长。
“不,我从未听说过这里有开辟新的城堡这件事,梅克伦堡大酋长自从病倒后,他的儿子们对开发领地已经失去了兴趣,我们必须把这里的事情禀报给酋长,这一定是入侵者,瞧那个旗帜,分明是天主教徒贵族纹章。”因为两父子非常注意隐蔽,茂密的树木枝叶掩盖了他们的行踪,阿若德的士兵们并不知道他们已经被西斯拉夫人发现了,不过此时城堡早已经建立起来,如果斯拉夫人要进攻也必须派遣大量的人力才行。
两位猎人带来的消息让管理维斯马城镇的市长大吃一惊,他不知道在自己所属辖区内竟然出现了敌人的城堡,这让他感到极为难以忍受,不过他又有些怀疑猎人的话,也许他们只是把一些流浪的天主教骑士的临时据点当做了城堡,这些低贱的人总是夸大其词,酒醉后便会对森林中的龙的侃侃而谈。
“我该怎么办呢?”雅克什市长愁眉苦脸的在自己的房间内踱着步子,他很满足于自己的封地,这座城镇中的皮毛贸易点将北欧的皮毛销往南方,皮毛生意让这座城镇繁荣昌盛,虽然城镇中的居民只有不到一千人,但是却承担着梅克伦堡郡三分之一的赋税。他和自己的家人心满意足的在这里生活,今后也将如此一代一代繁衍下去,可是那些该死的基督教骑士们却总是侵犯自己从梅克伦堡大酋长哪里接来的合法封地,这种骚扰让他不厌其烦。
“怎么了?父亲。”这时候雅克什市长的儿子大步走了进来,他的头上戴着皮毛帽子,身上穿着一件熊皮大氅,腰间挎着贵族才配拥有的剑。
“我们的边境发现了入侵者,就在与阿尔特马克伯爵领附近。”雅克什市长对自己的儿子说道,他的年纪渐渐大了,因此有许多事情都是交给自己的儿子去做的。
“难道是阿尔特马克伯爵的人?”
“不,据我的人汇报,阿尔特马克伯爵最近正与他的封君发生争执,他应该没有这个空闲和人力。”雅克什市长摇摇头,否认了自己儿子的推测,如果是阿尔特马克伯爵的入侵,那就是对整个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的侵犯,阿尔特马克伯爵应该没有这个实力胆敢挑衅。
“在哪里,我带一些人去看看。”雅克什市长的儿子握着自己的剑柄,对自己的父亲说道。
“好吧,带一些弓箭手和长矛兵去。”雅克什市长分配给自己儿子10名弓箭手和50名长矛手,作为城镇的市长他没有骑兵部队,但是步兵却是很充沛的,再说在森林中骑兵反而会碍手碍脚。
雅克什市长的儿子带领着一群斯拉夫战士,跟随者猎人父子向森林中前进,走了一段路后在河流的三角洲地带果然发现了一座城堡,他们从森林中惊讶的看着这个宛如魔术般突然出现的堡垒,结实而高大的城墙,天然形成的护城河,这一切让他们觉得凭借自己是不可能攻陷这个可以媲美梅克伦堡郡首府城堡的建筑,就在此时从城堡的箭楼中发出急促的金属敲打的声音,随着金属敲打的声音响起,城堡外的人们都急匆匆的奔跑进城堡内,木吊桥被快速的吊起来,城墙上守卫们在奔走戒备,弓箭手冲着斯拉夫人所在的森林方向射出箭,箭矢落在河水中溅起水花,偶尔有几支射入森林,被斯拉夫人的盾牌挡住。
“回去,我看的够多的了,这件事必须要向康拓益禀报。”雅克什市长的儿子皱着眉头挥剑打掉一枚箭矢,他很清楚凭借维斯马城镇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对付这座城堡,他需要向大酋长的儿子康拓益禀报这件事。
“阿若德伯爵大人,我们发现了西斯拉夫人的踪迹,他们在我们城堡周围徘徊。”就在几乎同一时间,约翰伯格向阿若德禀报了斯拉夫人的行动,阿若德连忙在朱利安的帮助下穿戴上自己的锁子甲,腰间别上终结者大步走出萨克逊屋宅,城堡内的人们看上去有些惊慌,这让阿若德有些不满,看来自己今后应该做一些敌人来犯时候的演习,当阿若德登上城墙上的时候,雅克什市长的儿子已经带领着手下离开了,箭楼上用铁块吊起来作成的警报器起了作用,没有给斯拉夫人趁乱进攻的间隙。
“看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仓库的储备都准备充分了吧?我让工匠们制作的床弩应该有三张了吧。”阿若德看着斯拉夫人的身影消失在森林中,他转过头对朱利安说道,床弩是阿若德命令修士们制作的又一件新武器,这种用合适比例的木板相互挤压,用鱼漂熬制成的胶粘合,然后再用亚麻绳子捆绑压弯,形成一张巨大的弓,接着将弓固定在如同一张大木凳子上,使用的时候将木凳子放置好,将特制的弩矢搭在弓上射出,威力巨大是宋朝人防御城墙的好帮手,不过缺点也是明显的,那就是射速非常的慢。
“是的已经完成了两张了,不过我们的小麦的种子刚刚播下去,如果敌人来袭很可能会无法照料。”朱利安有些遗憾的说道,自从阿若德让面包师们在烘焙的面粉中加了含有碱的草木灰水后,怒狮堡中的人们就爱上了松软的大麦或者小麦面包,为此阿若德让商人们运来了一些种子播撒在领地外肥沃的土地上,并且准备建立一座水力磨坊,可是现在斯拉夫人已经发现了怒狮堡的存在,战争很快会降临在他们的头上,这些事情可能要推迟进行。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对了让工匠们停下手头所有的工作,开始制作旋风炮。”阿若德为了弥补床弩的射速问题,他准备再建一些旋风炮,旋风炮虽然威力不像床弩的穿透力和射程那么远,可是射速快弹矢使用的是随处可找的鹅卵石块,不过阿若德还在绞尽脑汁的想更多的防守方法,现在他的全部身家性命都在这座城堡中了。
第114章 英雄康拓益
两侧的景色在快速的向后移动,进入夏季中期各种花朵争相斗艳,不过康拓益却没有停下来的闲暇,他拼命的用马鞭鞭策着胯下的坐骑,这匹棕色的骏马跑的汗水淋漓,可是背上的主人却依然不满意,在梅克伦堡郡边境的入侵者让他心烦意乱,而最让他不省心的还是自己的两个哥哥,他们各自集结人马占据城堡,大有用战争的方式解决他们之间的继承权问题,而西斯拉夫的族人们内心惶惶,分裂为两个部分。
维斯马城镇中的人们看见康拓益带领着三名护卫,从大门疾驰在狭窄泥泞的街道上,他笔直的向雅克什市长的宅子疾驰,当来到宅子门口的时候,几名仆人连忙上前牵住马缰绳,康拓益则从马上跳下来,他大步的走进宅子里面,看见雅克什市长和他的儿子相互在交谈着,不过看见康拓益竟然亲自前来他们感到有些吃惊。
“盘踞在边境的敌人有多少人?”康拓益二话没说将自己手中的皮革手套摘下来仍在木桌上,一屁股坐在木椅上,端起桌子上面的杯子将里面的麦芽酒一口喝干。
“大概有二、三百多人吧。”雅克什市长的儿子立即走上前向康拓益说道,他也是大概估算的出来的,毕竟当时他们已经被怒狮堡的士兵发现了。
“二、三百人?怎么现在才向我汇报。”康拓益一听放下酒杯,眉头紧皱着用责备的对雅克什父子说道。
“这,我们也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时候进入边境的,您知道因为您的两个哥哥莫米思和比利斯,他们将边境的巡境员都调入自己的部队中,导致边境人手不足,几乎是三四个月才能巡查一遍边境,也许敌人就是趁着这个时机进入的。”雅克什市长对康拓益说道。
“哦?”康拓益平静下来,同时感到这次的敌人不同于以往的那些流浪骑士,非常的有计划并且对于梅克伦堡郡的情况了如指掌,这让他的心中不由的警觉起来,并且为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的内忧外患深深担忧。
“他们还在河流的三角洲地带建立起了城堡,那种城堡我从未见过,像是木头又像是泥土堆砌,完全不是南方天主教诸侯们的城堡摸样。”雅克什市长的儿子补充道,他亲眼见过怒狮堡,对于只使用木寨子和石头建筑城堡的欧罗巴人来说,板筑式城墙法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新鲜事物。
“城堡,哈,他们还在我们鼻子底下建起了城堡。”康拓益简直气恼的快要发疯了,入侵者不但毫无羞耻的非法占据自己父亲的土地,还在上面建立起了城堡,这是赤裸裸的入侵,而更让他生气的是自己的两个手握军权的哥哥居然无动于衷,只是专注于还未咽气的父亲的头衔。
“康拓益现在你是我们唯一能够依靠的人,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我们需要你的威望来集结军队。”雅克什市长严肃的说道,他只是维斯马城镇的市长,他所能够调遣的也只是这个城镇中的人,但是康拓益却不同,他是大酋长的儿子并且在族人中素有英雄之名,不光是梅克伦堡郡其他的几个郡的贵族们也会响应他的号召,带领自己的人马前来助战的。
“必须坚决的将这些人驱逐出我们的领地,否则这些日耳曼人会认为我们软弱可欺,他们会如蝗虫一般涌入我们的领地,占领土地和奴役我们的族人。”康拓益用斩钉截铁的声音,对雅克什市长和他的儿子命令道。
“是,康拓益,我会派遣我的儿子和手下骑上马,向大酋长国内的贵族们传达这个命令,以您的名义,我们的英雄。”雅克什市长向康拓益鞠躬行礼后,从维斯马城镇中派遣了数位手下其中包括他的儿子,他们骑着快马向大酋长国内疾驰而去,他们要逐一的拜访在乡间、城堡、城镇和神庙的贵族们,向他们传达英雄康拓益的命令,要求他们带领着最精锐的手下向维斯马城镇集结。
西斯拉夫人的贵族们得到消息和做出战争动员需要至少一个多月的时间,而从大酋长国向维斯马城镇的集结又需要至少一个月时间,在这段时间内阿若德也察觉到了战争的紧张气氛,他也开始加紧城堡的防御工事,在城墙上架起固定滚木的结构,这些滚木如果被斩断固定的皮革绳子,便会从城墙上滚落下去砸向进攻的敌人。除此以外,在战略要点的地方挖掘陷阱,以阻止敌人从哪些地方顺利的攻上城墙,阿若德每日都要视察城墙以保证这些措施不会再关键的时候出现岔子,工匠们也加紧打造武器,就连奴隶们都感到紧张的气氛。
“梅琳娜出什么事情了?”马丁看见梅琳娜为他们送来食物的时候,低声向梅琳娜问道,虽然他们获得比以前好许多的待遇,但是对这些男壮劳力奴隶阿若德还是心存警觉,一旦劳作完毕便将他们重新上锁赶回长屋关押起来。
“战争,是战争。”梅琳娜因为聪明伶俐很快便被分配到萨克逊领主屋宅当女仆,所以她能够够获得许多别的奴隶不知道的情报。
“战争?和谁?”马丁好奇的问道,他并不清楚自己被奴隶主贩卖到的这个地方。
“是西斯拉夫人,阿若德伯爵认为自己对这片土地有合法的权利,可是西斯拉夫人早就在这里生活了,看来他们无法达成一致,两边都像是好斗的公鸡般摩拳擦掌。”
“贵族们的争执,梅琳娜等待机会让领主器重我们。”马丁在为自己的领主作战的过程中见识了许多,贵族们常常对别人的土地宣称合法权利,其实只是对别人的领土的贪婪欲望,不过马丁并不在乎这些,他在考虑如何才能从这场战争中找回自己的自由。
“我要走了,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做。”梅琳娜将篮子中的食物向奴隶们分配完后,转过身离开这里,不过就在她走出修建的工地的时候,阿若德正巧从城墙上下来,他看见这个女奴正提着食物篮子向萨克逊屋宅返回,阿若德想起来这个女奴似乎也是斯拉夫人,他加快了几步走上前叫住这个叫梅琳娜的女奴。
“梅琳娜,我记得你也是斯拉夫人,对于梅克伦堡郡的斯拉夫人你了解吗?”
“抱歉尊贵的伯爵大人,我的家族来自拜占庭帝国的领地,对于这里的斯拉夫人并不清楚。”梅琳娜连忙低下头,向阿若德老实的回答道。
“你说起日耳曼语却十分的流畅,我以为你是来自与神圣罗马帝国相邻的斯拉夫人。”阿若德点点头,在这一批的奴隶中大多数人都无法用语言沟通,幸亏梅琳娜懂得许多民族的语言,才解决了奴隶们的沟通问题,她的语言造诣有时候比修士们还要高明,因此在空闲的时候阿若德还要求梅琳娜去教授其他奴隶日耳曼语。
“还有什么吩咐吗?”梅琳娜垂着头恭敬的站在阿若德面前,虽然阿若德是一个很随和的领主,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不敢逾越一步,毕竟奴隶的性命在贵族们的面前轻如草灰。
“伯爵大人,有快马向我们的城门而来,需要我们放箭吗?”就在此时,从城墙的箭楼上传来弓箭手的声音,阿若德听见后不得不重新登上城楼,梅琳娜没有阿若德的命令只得跟在他的身后,阿若德看见一名头戴铁盔身穿斯拉夫服饰的亚麻衬衫,身后系着披风,手中拿着一面代表了和平的白色旗帜的三名骑兵,向怒狮堡疾驰而来。
“@#¥%&*。”骑兵们在距离护城河外大声的向城墙上喊道,不过斯拉夫人的语言他们并不懂得,弓箭手看向阿若德等待命令,在这个距离之内骑兵完全是暴露在射程中,只有阿若德一个命令骑兵就会毙命当场。
“这是一名使者阿若德大人。”这时候梅琳娜想起马丁的话,她连忙向阿若德翻译起骑兵的话,大概意思是他代表梅克伦堡郡大酋长的儿子康拓益,要求向这座城堡的主人搭话。
“让他进来。”阿若德虽然猜到了骑兵的身份,但是有梅琳娜在他就可以更好的听一听使者的消息,借此判断西斯拉夫人战争的意志和进度。
阿若德在萨克逊屋宅内接待了使者,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面前的三名斯拉夫人,为首的斯拉夫使者进入城堡后大为吃惊,他看着这座建筑齐整,兵力充沛的城堡,高大的用木板和泥土建起来的城墙,在三个方向还搭建着箭楼,弓箭手从上面可以向下射击来犯的敌人,更让使者感到棘手的是天然的护城河,不能靠近城墙那么再多的人都无法攻破城堡。
“尊贵的大人,我带来了英雄的康拓益的消息。”在梅琳娜的翻译下,阿若德坐在椅子上听着为首的使者的话,在阿若德的左右两边站在朱利安和约翰伯格,还有来自圣方索修道院的修士们,他们都注视着面前的使者和他的护卫。
第115章 典故 (二更求打赏)
阿若德打量着面前的这三个西斯拉夫人,站在最前面的斯拉夫人就是这次的使者,他口中快速的向阿若德传达着康拓益的消息,不过翻来覆去也没什么新意,大概就是说阿若德非法侵占了他们的领地,要求阿若德立即拆毁城堡退出梅克伦堡郡,否则将会受到斯拉夫人的军事惩罚云云,同后世的某国外交部发言差不多。
不过让阿若德感兴趣的倒是使者身后的护卫,阿若德看着这些护卫身上的镶嵌铁钉的皮革甲,以及腰间别着的窄长战斧,还有护卫头上的在铁盔外蒙上皮毛式样的帽子,判断着西斯拉夫人的装备,看着看着他突然发现其中一名的护卫面色红润,一脸的彪悍之色,双眼炯炯有神,站立在那里有种不可言说的气势。
“使者远道而来,怎么也要喝一杯酒,否则岂不是让人说我们日耳曼人小家子气。”阿若德微笑着站起身,从朱利安手中接过一杯麦芽酒,将酒杯递到使者的面前。
“@#¥。”使者的脸色变了变,身在敌人的城堡之中,谁知道那酒之中有没有毒药,不用梅琳娜翻译阿若德等人都清楚使者是在拒绝。
“哈哈哈,看起来异教徒的斯拉夫人都是无胆量的鼠辈,还是说连一杯麦芽酒都不肯喝下分明是看不起我们。”阿若德面带讥讽的对周围的人们说道,在这个大厅中的都是阿若德的手下,他们当然能够明白阿若德对斯拉夫人的嘲弄,顿时大厅中响起日耳曼人们的哄笑声,即使是不懂日耳曼语言,斯拉夫人使者和他的护卫们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请让我代替使者大人喝下去吧。”这时候,从使者的身后那名身材魁梧的护卫上前一步,用标准的日耳曼语向阿若德回答道。
“哦?”阿若德看着面前这个相貌堂堂,身材魁梧的护卫,觉得斯拉夫人还真是不能小觑,随便一个护卫就有这样的风采,不由的又多打量了一下。
“*&……”使者似乎明白自己的护卫擅自作出主张,快速的对护卫大声说道,而那名护卫却用右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向使者行礼后说了几句,使者这时候才抿着嘴,面容严肃的看着他们。
“多谢阁下,我从未喝过这样的好酒。”护卫接过阿若德手中的酒,一仰脖子将酒喝下去,然后赞叹后把酒杯还给了阿若德。
“唔,你满意就好。”阿若德看着护卫豪爽的喝完酒,倒是对这名护卫大生好感,周围的日耳曼贵族们也被其风采迷住,也不禁啧啧赞叹起来。
“那么,我们该如何回复您对康拓益大人的答复呢?”此时也无需梅琳娜的翻译,斯拉夫人护卫直接充当起了翻译,他向阿若德说道。
“梅克伦堡郡是梅森公爵大人赐予我的封地,我只是来拿回自己的土地而已,如果康拓益大人能够体谅让出这个郡,那么将得到梅森公爵大人和我本人的无尽感激。”欣赏归欣赏在正事上阿若德也不含糊,他放下空酒杯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对斯拉夫人的使者说道。
“好的,我们会这样回复康拓益大人,请允许我们离开您的城堡,并且祝愿您健康长寿我的大人。”护卫向使者翻译后,对阿若德说道。
“恩。”阿若德伸出手向使者挥挥手,斯拉夫人使者一行人连忙退后着离开萨克逊屋宅,态度非常的恭敬有礼。
“就这么放他们走了?”约翰伯格有些不满的说道,瑞士人忠诚重承诺,但是对待敌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他们可不信两国交战不杀使者的信条。
“他只是个使者。”朱利安不同意约翰伯格的建议,毕竟是出生在骑士世家,即使是不被承认的私生子,但是骑士的信条却牢牢地烙印在灵魂之中。
“唔,杀了使者也不起什么作用。”阿若德感到自己的口有些渴,他重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没错,不过那个使者的护卫倒是比使者还有派头,斯拉夫人还真是不会选择人,要是我一定选择那个护卫作为使者。”站在一旁的埃尔维特修士对阿若德说道,这位背叛过巴特修士的埃尔维特修士最近因为承接了城堡内的众多水利,逐渐成为了阿若德的核心人物之一。
“这么一说还真是,哈哈,要不是那家伙是斯拉夫人,在别的地方我肯定会和他成为朋友的。”朱利安双手叉着腰,也笑着说道。
“恩,也是,呃~~~~~,不好。”阿若德听了朱利安的话也笑起来,可是随即笑容僵在了脸上,在那一瞬间突然他明白自己为何会感到古怪,因为他想起来一个重要的典故,想到这里他猛地摔掉手中的杯子,大厅中的众人大吃一惊的看见阿若德拔出剑冲出去。
“出什么事了?”众人有武器的也纷纷拔出自己的武器,没有武器的修士们则一脸惊慌躲在一边,当阿若德冲出萨克逊屋宅外的时候,正好看见斯拉夫使者们正骑上马走到城门口出,眼看着就要出城而去。
“卫兵拦住他们,不,杀了他们。”阿若德握着剑边冲上前去,边向城门处的瑞士佣兵们高呼道。
“驾其~~~。”听见身后阿若德的声音,以及城门口的瑞士佣兵们持着长枪冲来,斯拉夫使者等人一改刚才悠哉的摸样,拼命用马鞭抽打胯下坐骑,坐骑发出嘶鸣撒开蹄子向城门口冲去,一路上将来不及躲避的人撞的七零八落。
“笨蛋,快升起吊桥。”阿若德眼看着追不上他们,气急败坏的跺着脚向城门上的士兵们喊道,听到命令的士兵们反应过来将木吊桥向上拉起,箭楼上的弓箭手朝着斯拉夫人使者们的方向射箭,两支箭矢射中一名护卫的背部,那名护卫翻身落马被城门口的瑞士佣兵抓住,可就在此时剩下的斯拉夫使者和那名身材魁梧的护卫不但没有减速,反而加快速度笔直的冲上半拉起的木吊桥上。
“灰律律~~~~。”骏马嘶鸣一声腾身而起,载着那名身材魁梧的护卫越过护城河,顺利的落地,而那名斯拉夫使者就没有这么幸运,他跳起来的太晚结果连人带马跌入了护城河中。
“该死的。”身材魁梧的护卫看着使者和马尸浮在护城壕沟中,看起来使者和他的坐骑都没有能活下来,这时候他才拨转马头用愤恨的目光看了一眼怒狮堡,然后才策马狂奔而去。
“上帝,这家伙是谁?”此时在怒狮堡中的众人看着这个做到不可思议地步的护卫,不由的脱口而出,阿若德面色阴沉的看着对方的背影,觉得自己仿佛是让人狠狠的抽了一嘴巴。
没错他想到的那个典故正是赵武灵王,赵武灵王为了得到游牧民族的第一手情报,亲自化妆成使者潜入游牧民族的领地打探虚实,如果阿若德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绝尘而去的护卫应该就是斯拉夫人口中的英雄康拓益,没想到自己要对付的是这样一个棘手人物,不过阿若德不但没有感到胆怯,反而有一种与这种英雄人物一决高下的豪情。
“康拓益你回来了,其他人呢。”就在此时,康拓益来到森林外边缘,一群斯拉夫战士正焦急的等待着,其中就有雅克什市长,他一开始就反对康拓益冒险潜入敌人的城堡,要知道一旦被发现那是九死一生,不过现在看着康拓益的身影出现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死了,在出城的时候竟然被发觉,本来应该十分顺利的。”康拓益虽然在怒狮堡前表现的十分从容镇定,但其实当时已经汗流浃背,如果不是诸神的护佑,他想自己一定会同自己的手下一个下场。
“回来就好,怎么样,你看清楚对方的虚实了吗?”雅克什市长觉得康拓益能够活着回来就已经是诸神恩典了,至于手下再找就是了,目前最应该了解的就是那座异教徒城堡内的虚实情况。
“围墙很高,还有流动的河水作为护城河,里面有一二百人,其中大部分是身穿皮革甲的长枪士兵,没有骑士,不,也许有一俩个,首领是一名十分年轻的男子,就是他在最后发现我的真实身份,诸神在上我发誓我掩盖的很好,真不知道这些异教徒有什么魔法。”康拓益从手下的手中接过一个水囊,美美的灌了自己一口清凉的泉水,然后用袖子抹了抹嘴巴,才向雅克什市长说道。
“哦,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等我们的人都集结起来,先从上游把河水断了,我看他的护城河还有什么作用。”康拓益的目光看向上游的方向,对雅克什市长说道。
“恩,好主意,没了护城河,我们的撞门队和梯子队就可以靠近城墙,还怕攻不下一座异教徒的城堡吗?”雅克什市长幸喜万分的说道,并且对有康拓益的领导非常有信心。
第116章 宫廷阴谋
地上潮湿的泥土散发着难闻的山羊粪便的气味,可是欧恩却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弹,在他的头顶是一簇簇野草,这些野草遮盖了他的身影,忽然一群骑兵从欧恩的身旁策马而去,边疾驰边口中呼喝着,紧跟在骑兵们身后的是一些手持长矛的军士,他们似乎在寻找些什么,但是就在快要搜寻到欧恩藏身的地方的时候,在树林里的骑兵们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他们回头向军士们招呼着,军士们放弃了用长矛戳草的搜寻,转身朝骑兵们靠拢。
“乘这个机会我们快走。”在欧恩身旁爬着的是血匕首哈维,这个梅森堡城镇恶棍行会美女首领,此时也一身污泥肮脏不堪,她的手中抓着自己有名的长匕首,从梅森城镇的污水渠中逃出后,劳齐茨伯爵的人依然不依不饶沿路追杀,渐渐的哈维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哈维本人和欧恩。
“我,我不走了。”欧恩喘着粗气坐在地上,对自己的坏运气抱怨不已,数天来他又饥又渴,所吃不过是路边的草丛中捡拾的又酸又涩的野果子,他不知道哈维为什么得罪了权势逼人的劳齐茨伯爵,却连累自己走上逃亡之路。
“闭嘴,起来跟我走。”哈维的秀发沾满了枯草,她的容颜憔悴不少,身上的皮革甲有许多地方破损,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落魄的佣兵,不过她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杀气,血匕首哈维在自己的脑海中无数次的思索,劳齐茨伯爵突然对恶棍行会痛下狠手的原因,但还是毫无头绪可言,这让她心中的愤恨情绪越积越多,自从她成名以来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大亏,看着自己的手下被劳齐茨伯爵的私兵们一个个杀死,自己却毫无办法束手无措,这让她发誓要劳齐茨伯爵血债血偿。
“不,放过我吧,我只是一个毫无抵抗能力的铁匠,这些事情本来就与我无关,他们只是要对付恶棍们而已。”欧恩身上穿着的是一件逃跑路上从农家偷来的衣服,衣服十分的不合体,不过总比穿着臭烘烘的粘着大便的衣服强。欧恩此时认定劳齐茨伯爵要对付的是哈维和她手下的恶棍们,因此对于哈维不由的怨恨起来。
“住口,你以为劳齐茨伯爵为什么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如果只是对付恶棍行会,根本没必要把所有人杀死,你以为梅森堡中没有我们缴纳的税收吗?现在看起来凡是与这件事沾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与单纯的铁匠欧恩不同,哈维却是从小生活在罪恶中的人,贵族们的肮脏勾当没有她不清楚的,家族仇杀、利益纠纷、甚至是对自己亲族下手,贵族们把不愿意干的脏活都交给恶棍行会做,而现在劳齐茨伯爵这种斩草除根的做法,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不希望自己的某个计划被人知道,也就是说他是瞒着梅森公爵和梅森宫廷中其他的人在做这件事。
“难道我会被杀死吗?”欧恩吃惊的看着哈维,他单纯的以为只要向劳齐茨伯爵的人表示自己只是一个被绑架的肉票,根本是不幸的卷入其中的路人与整件事情无关,这样劳齐茨伯爵的人就会放过自己。
“如果你再不起来,你就会立刻死在我手上。”美女哈维眯起眼睛,掂了掂手中的长匕首,用凶狠的口吻向欧恩说道,数日的逃亡生活,又饥又渴,还有浑身脏臭让她的忍耐心都处于极限,其实她很明白带着欧恩这样的负担,使得逃跑的路更加充满变数,但是哈维需要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的庇护和奖赏,这就使得已经一无所有的她不得不孤注一掷,当她用威胁的口吻向欧恩说完后,这位铁匠只得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爬起来撞撞跌跌的跟在哈维的身后,向更偏僻的地方逃跑。
劳齐茨伯爵戴着一顶紫色的宽沿软帽,帽子上一如既往的插着几根漂亮的鸟羽,身上的对襟大氅,在领子和衣角边缘都包裹着白色的貂毛,他的脖子上挂着珍贵的黄金项坠,如香肠般胖嘟嘟的手指几乎各个都戴着绿宝石和红宝石戒指,他站在梅森堡塔楼的窗户边上向外眺望,可以看见梅森堡中忙碌的人群,他喜欢这种俯瞰其他人的感觉,这带个他一种天生高贵的优越感,在劳齐茨伯爵的身后站着几名他的几名得力手下。
而这所位于塔楼第三层的居室是梅森公爵招待来访的封臣的客房,里面装饰着来自佛罗伦萨精美的羊毛挂毯,挂毯上还描绘着骑士杀死龙的图案,居室内还有成组用油漆刷过的柜子家具,从这里可以看出梅森公爵对于自己的这位侄子,同时也是封臣的劳齐茨伯爵是非常重视的,即使在与萨克森公爵的战争中,劳齐茨伯爵的失误让公爵一度失望,可是很快劳齐茨伯爵便用自己的花言巧语以及金钱,重新博得了公爵的信任。
“埃布尔爵士发觉到我们的行动了吗?”劳齐茨伯爵转过身,向自己的谋臣们说道。
“您被公爵大人任命为军事总管,所以我们的行动是为了维护梅森堡城镇的治安的必要整顿,这在您的职权范围之内理由非常的恰当,应该不会引起埃布尔爵士的注意。”一名瘦高各自的谋臣,向劳齐茨伯爵汇报道,这是劳齐茨伯爵宫廷中负责间谍事务的总管。
“还有,埃布尔爵士最近被梅森公爵大人任命为财政总管,他正忙着清理公爵大人的债务,没有空隙注意其他的动向。”此时在这个由劳齐茨伯爵宫廷成员组成的会议,却站着一位脸上有胎记的灰袍修士。
“很好,罗伯特院长,你提供的秘密通道如果是可行的,那么事成之后我一定会帮你把修道院夺回来的。”劳齐茨伯爵的脸上的肥肉抖动了几下,罗伯特几个月前前来投奔劳齐茨伯爵,一开始劳齐茨伯爵并没有将这位丢掉自己领地的修道院长放在眼中,但是罗伯特却带给了他一份梅森堡的地下排水通道地图古旧文件,这份上面还印着罗马帝国时代标记的文件,上面有着梅森堡的早期排水渠道系统示意图,在示意图中分明画着一条通往城堡内部的通道,这倒是引起了劳齐茨伯爵的重视。
“我每天都要在城堡中四处查看,发现这条排水渠道自建成后就从未被改变过,通道的入口正是恶棍行会的老巢所在地,而那个通道的出口是在城堡内的庭院之中,不过现在被一堵墙封闭起来了。”罗伯特为了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必须全力帮助劳齐茨伯爵,他凭借着自己修道士的身份在城堡内走动而不会被人发觉,做了这么多获得的也不过是劳齐茨伯爵的一句口头许诺而已。
“没关系,只要有这样一条通道在我们手中随时可以派人击破墙壁。”劳齐茨伯爵对此倒是不担心,只要有一条可以随时通往城堡内部的地道,他就可以让自己的人潜伏进城堡,在必要的时候控制整个梅森堡。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罗伯特急切的问道,不过劳齐茨伯爵却微笑了一下,摆摆手并没有回答罗伯特的问题,毕竟罗伯特还不是自己最核心的成员,有些事情他没必要知道,罗伯特随即也感到有些唐突了,尴尬的笑了笑退后一步。
“好了我最亲密的朋友们,现在你们可以退下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我们的荣誉成功与否都将靠你们了。”劳齐茨伯爵拍拍手让罗伯特等人退下,当罗伯特等人退出了屋子,此时屋子的耳室房门打开,野猪三兄弟的老大格罗佛走了出来。
“伯爵大人。”格罗佛恭敬的向劳齐茨伯爵鞠躬行礼,他本来就不高的身材显的更加的渺小。
“从意大利城邦而来的货物到了吗?”此时的劳齐茨伯爵脸上充满了阴郁的表情,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隙,从缝隙中仿佛可以渗出阴冷的寒光。
“是的,最尊贵的伯爵大人,独手已经从哪个家族购买来了我们需要的东西。”格罗佛提到意大利城邦的那个家族的时候,身体不由的颤抖了一下,连他这样残忍凶暴的人也会对那个家族感到恐惧。
“恩,钱一定要付清,不要轻易得罪那个家族,我们只是做了个交易而已。”劳齐茨伯爵弯下腰压低声音,在格罗佛的耳边说道,低语呢喃在这梅森堡的宫殿中盘旋着。
埃布尔爵士最近忙碌的几乎是没有休息的时间,在被自己的父亲梅森公爵任命为梅森公国的财政总管后,为了支付梅森公爵对萨克森公爵的战争中的各种债务,完全占据了他所有的时间,他的身后跟着几名抱着大堆文件的侍从,随时将埃布尔爵士需要的文件卷递到他的手中,就在此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将埃布尔爵士叫住。
第117章 日食
当埃布尔爵士转过身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妹妹乔茜头戴黄金冠环,披散着自己金色的长发,身穿紧身淡绿色长衣,两袖长而窄,外面穿一件宽松白色长袍,袖短于长衣。长衣领口较宽大,领口衣袖衣缝可有各种黄金装饰镶边。她身边带着一名侍女站在回廊中似乎正在等待埃布尔爵士,而埃布尔爵士看着自己的妹妹,眉头却稍稍皱起来,这个爱闯祸的小妹妹上次居然擅自离开城堡,假扮成侍从的摸样,并且还冒充自己的命令前往温德尔男爵的领地,结果被边境暴民袭击生命受到严重威胁,埃布尔爵士心想如果她遇上了什么危险,真不知道该如何向自己的父亲梅森公爵交代,还好的是她安全的回来了,不过一回到城堡埃布尔爵士便关了乔茜禁闭,将她锁在塔楼的阁楼上,最近见她老实了才放出来。
“我现在很忙,没空理睬你乔茜。”埃布尔爵士忙碌的恨不能把自己分成三份,还有一群农民和市民的请愿团等待他的接见,梅森公爵擅长争权夺利,但是对于自己的领地却关心甚少,埃布尔爵士只能万事亲力亲为。
“哦,我的哥哥,难道你就不能再百忙之中抽出那怕一丁点的时间吗?”乔茜连忙拦住埃布尔爵士的去路,她知道埃布尔不会生她太久的气,只是在被关在塔楼里的阁楼上的时候,对于阿若德的思念无时无刻折磨着她,乔茜急切的想要知道阿若德的消息。
“好吧,说说你想要做什么?”埃布尔爵士身穿细亚麻服饰,在他的腰间有宽大紫色饰带,用以束紧衣服和佩戴宝剑。埃布尔爵士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他能够将千头万绪的国政处理的得心应手,但是对于自己最亲爱的妹妹却毫无办法,只得将手中的文件交给自己的随从,让他们先拿到自己的房间中,随后自己再去处理这些琐碎的财政问题。
“呃,你知道那个人的消息吗?”乔茜带着羞涩和焦急的神色向埃布尔爵士询问道,让一位高贵的公主出言打听一个男人的消息,多少有些令人难为情,不过乔茜在塔楼的阁楼中快要被折磨疯了,如果不能够得到阿若德的消息,她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就问这个?”埃布尔爵士一副就知道你会问这个的摸样,他只好将自己道听途说的一些消息告诉乔茜,零零散散的消息听在乔茜的耳中,多少会被少女转化为阿若德的英雄事迹,这让她更加的欲罢不能。
“这么说他现在前往了异教徒们的领地,他要去征服异教徒们吗?”
“这很难说,西斯拉夫人也是好勇斗狠的民族,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不会就这样鲁莽的出兵向梅克伦堡郡,至少应该获得父亲的援助吧。”埃布尔爵士耸耸肩膀,即使见识过阿若德的奇思妙想,但是他还是对阿若德贸然的进攻梅克伦堡郡的行动担忧。
“我觉得他一定可以的,你不知道他有多英勇,更何况父亲根本就不会帮助他。”乔茜的眼中几乎是闪烁着崇拜的星星,征服异教徒这是许多伟大的骑士建功立业的事情,是可以被吟游诗人免费反复吟诵成诗歌的故事。
“哎,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走了。”埃布尔爵士看着一脸崇拜的乔茜,对自己这个爱听骑士故事的妹妹毫无办法,不过他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让人看好乔茜,以免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等一下埃布尔哥哥,我还有话说,最近劳齐茨伯爵似乎在梅森堡城镇中有所行动,你知道这件事情吗?”乔茜虽然是一个对骑士故事非常喜爱的公主,但是这不代表她就一点点的警惕心都没有,从小就生活在宫廷中的她清楚知道人们对于权利的狂热追求有多可怕,因此她并不像自己父亲梅森公爵那样信任劳齐茨伯爵。
宫廷中的侍女们通常都是由乔茜负责管理的,这些宫廷侍女中许多人都与廷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的还是宫廷廷臣的秘密情人,而从枕边获得情报对这些宫廷侍女们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也因此宫廷中的侍女们简直就是她的耳目,她们常常聚在一起谈论着贵族们的秘闻,乔茜也毫不顾忌的与她们打成一片,在这些秘闻中最隐蔽的便是劳齐茨伯爵的勃勃野心。
“知道一点,父亲任命他为军事总管,管理领地治安应该是他的职权范围的事情吧。”埃布尔爵士也不是对劳齐茨伯爵一点警惕心都没有,但是他相信只要梅森公爵活着的一天,劳齐茨伯爵便不敢对自己的继承权有所觊觎,同时也是对自己掌控权力的一种自信,更何况他才是梅森公爵的合法继承人,没有贵族会轻易支持篡权者。
“可是总觉得劳齐茨伯爵的人最近出入很频繁。”乔茜皱着秀眉,露出疑惑的表情,手指支起自己的下巴,一副苦思冥想的摸样,埃布尔爵士看了都感到有些好笑,不明白前一刻还沉浸在骑士故事之中的公主,此时却变得像是一个忧心忡忡的政治家。
“你太多心了吧,放心好了我有史丹等一众内府骑士,父亲军队也驻扎在此谁敢怎么样呀?”埃布尔爵士摆摆手,摁在乔茜的小脑袋上,安慰她说道,这也许是出生在宫廷中的孩子的通病,他们总是缺乏必要的安全感。
“可是史丹骑士只是负责保卫你的安全,其他的事情却无法保护周全。”乔茜摇头摆脱埃布尔爵士的手,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很快就要举行成人礼,严格说起来便可以谈婚论嫁了。
“哦,你有什么建议?难不成要自荐又一次装扮成我的侍从吗?”埃布尔爵士以为乔茜的小脑袋又在想什么歪点子,有些不耐烦的想要摆脱自己妹妹的纠缠,回去处理公国内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当然不是,我觉得你应该召集一些忠臣帮助你,充实你自己的宫廷成员。”乔茜觉得埃布尔迟早都要成为梅森公爵,既然如此不如早早建立自己的宫廷廷臣班子,这样可以更好的做好手头的工作,又能够让自己的下属熟悉行政管理。
“召集廷臣?”埃布尔爵士隐约能够明白乔茜的想法,劳齐茨伯爵早早就有了自己的封地,因此在自己的伯爵领建立的同时拥有一套宫廷廷臣班子帮助他管理领地,这些人帮助和扩大劳齐茨伯爵在梅森公国内的影响,可是作为梅森公爵的第一继承人却没有人能够为他分担责任,现在既然埃布尔已经在梅森公爵面前获得了公国财政总管的要职,那么也确实应该有一些自己的副手,不过到底邀请谁来呢,他却还没有想好。
“我觉得温德尔家族的人应该是不错的选择。”乔茜见埃布尔爵士陷入沉思,知道自己的哥哥已经被自己说服了,她小心翼翼的对埃布尔爵士建议道。
“温德尔家族吗?”埃布尔爵士想了想,觉得乔茜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温德尔家族的人很早就向自己宣誓效忠,并且在与萨克森公爵的战斗中并肩作战,温德尔男爵的沉稳老辣,依夫爵士的勇猛过人,以及阿若德的足智多谋,都是不可多得的优秀人才,如果他们能够帮助自己的话,劳齐茨伯爵肯定不敢轻举妄动,不过乔茜建议将温德尔家族的人招入自己的宫廷中,却带着自己的小心思,埃布尔爵士感到有些好笑,因此也没有戳穿乔茜。
“上帝呀,看那是什么?”就在埃布尔爵士与乔茜谈话的时候,忽然城堡的天空黑暗了下来,明明是白昼却一瞬间变的像是身处在黑夜之中,城堡中的人们抬起头来的时候,看见天空中那轮太阳被一团黑色的东西逐渐吞噬,原本明亮令人不敢直视的太阳,此时却变得虚弱不堪,只剩下一个通红色的轮廓,在地上的人们看上去就像是太阳在逐渐的消失,黑暗即将永久的统治大地,中世纪的人们长期受到天主教影响,在他们看来按照圣经的记载这就像是上帝的震怒,是末日来临的预兆,顿时城堡中的钟声被敲响,许多人纷纷跪下祈祷,祈祷上帝停止这可怕的举动,将光明还给地上的人类,教堂中的牧师们纷纷也开始举行各种弥撒。
“不祥之兆,不祥之兆。”即使是贵族们也感到恐惧,他们抖动的像是筛子般,即使是最不信神的人,此时也在担忧自己的灵魂。
“埃布尔?”乔茜看着这身处的黑暗之中,看着身旁的埃布尔爵士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她一下抱紧埃布尔爵士的腰,将自己的小脑袋埋入自己哥哥怀中,而埃布尔爵士以为自己的妹妹被这奇异的景象吓住了,他连忙上前用自己结实的臂膀拥抱住乔茜,仰起头看着天空中的异象不明白上帝向人类在表达什么?
第118章 神圣光明节
维斯马城镇许久不曾有过这么多贵族的出现,在有英雄之名的康拓益的号召下,这些来自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的贵族们带领着自己的族人,前来为康拓益效劳,贵族们骑着马身后跟着自己的私兵,数十柄纹章旗帜汇集在一起,从城镇的围墙上看去颇有些壮观的意味,康拓益站在城镇的城门口亲自迎接这些远道而来的朋友们。
“阿普顿首领。”康拓益上前一一拥抱那些头戴皮毛帽子,身穿皮革甲,斜跨着利剑的斯拉夫贵族们,并且将他们的名字叫出来,这也是康拓益的本领之一,只要见过的人他一定会记得对方的名字,而这个本领使得康拓益在贵族们中有着广泛的朋友,现在这些人脉将化为他驱赶异教徒们的坚实力量。
“康拓益,听说你的哥哥们对老酋长的王冠摩拳擦掌,整个大酋长国被闹得人心惶惶,你为何不出面管管。”阿普顿首领有着一脸浓密的黑色胡须,他棕色的双眼深凹,鼻子高挺,年纪在四十上下,他抓住康拓益结实的臂膀摇晃了几下,大声的嚷嚷着。
“阿普顿首领现在我们面对的是异教徒们的入侵,我哥哥们的事情可以随后处理。”康拓益看着周围贵族们的目光,对阿普顿首领的话无可奈何,自己两个哥哥的敌对确实造成了大酋长国的分裂,否则他早就可以动员大酋长国的直辖部队,而不是费劲口舌的劝说地方贵族们带来私兵。
“这都是一个问题呀,我的朋友。”阿普顿首领身体笔挺的站在康拓益的面前,他是跟随大酋长的最重要的封臣之一,并且被老酋长任命为外交总管,只是莫米思和比利斯的争斗让他感到寒心,这才卸任离开了大酋长的宫廷返回自己的领地,他不但是康拓益的朋友还是他小时候的老师。
“我不明白。”康拓益疑惑的看着自己过去的老师,现在的朋友和盟友,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都是因为莫米思和比利斯的争斗才导致大酋长国力量的削弱,秃鹫会找到并且吞噬尸体,那是因为它们嗅到了腐败尸体的臭味。”阿普顿首领就像是康拓益小时候一样,耐心的开导这位年轻的大酋长之子。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也得先解决了异教徒们的事情之后再说。”康拓益不愿意卷入继承权的纠纷之中,但是自己两位哥哥的争夺已经影响了整个梅克伦堡大酋长国,这绝对是他所不愿意见到的,在解决了异教徒们的事情后,康拓益决定要促成莫米思和比利斯的和谈。
“好吧,给我说说,那些异教徒有多少人,我听说你亲自去到他们的城堡了?”阿普顿大笑着拍拍康拓益的背部,对他的鲁莽感到一种滑稽,不过斯拉夫人敬重英雄,康拓益的这种胆大妄为使得贵族们更加的敬爱他。
“异教徒们的人数不多,也就是一百多人。”康拓益与阿普顿首领两人迈步走进维斯马城镇的街道中,向雅克什市长的屋宅走去,贵族们将在哪里集合起来,召开一个宴会,宴会过后就将出征异教徒的城堡。
“一百多人,诸神在上,我们这里聚集的足足有五百多人,是不是召集的人太多了点。”阿普顿首领听说进犯的异教徒只有一百人,如果面前的不是康拓益他几乎就以为这是谁恶劣的玩笑。
“不,他们的城堡非常的坚固,我只是稍稍窥探便能够感到里面杀机重重,这是不同于以往侵犯的流浪骑士们的军队,他们的首领据说是从梅森公爵哪里获得了梅克伦堡伯爵头衔,对于这个郡是志在必得。”康拓益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年轻的伯爵面容,那是一张不容易屈服的脸,不过康拓益认为需要关注的应该是他身边的骑士和佣兵摸样的男人,在他看来即使阿若德在有指挥天赋,也必定会缺乏实战经验,而骑士和佣兵正是弥补阿若德这些不足地方的重要人物。
“那么我们要好好制定一下计划。”阿普顿首领清楚康拓益的能力,既然他这样的慎重那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有你的帮助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康拓益的脸上露出笑容,有老将阿普顿首领的帮助,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攻破那座异教徒的城堡,不过话说回来那些异教徒的城堡还真是奇特,并且是一座不错的城堡,无论是易守难攻的地点,还是高大的城墙,也许在攻下后可以作为自己的一处封地。
“咦,怎么周围暗下来了,天黑了吗?”就在阿普顿首领和康拓益边走边聊着的时候,他们感到天空变得暗淡下来了,仿佛是一个巨人伸出自己的手掌遮盖在众人的头顶上,这让众斯拉夫贵族们不由的抬起头,他们看见可怕的一幕,天空中的太阳慢慢的在消失,明明是白天变得却如同是夜晚一般黑暗,在城镇外的树林中还传来了野狼的嚎叫声。
“黑暗,哦,是黑暗。”康拓益的脸变得煞白,他的口中喃喃自语起来,因为他想起先知的那个可怕的预言,难道那个关于梅克伦堡大酋长国陷入黑暗的预言要变为现实了吗?
天空中的异象也同样出现在怒狮堡的上空,阿若德大步走出萨克逊屋宅仰起头看着在中世纪见到的第一个日食,可是他周围的人们却并不清楚这只是月亮的影子暂时遮盖住太阳而已,对黑暗的恐惧是人类的本能,无论是多么嗜血的战士,还是自称侍奉上帝的修士,又或者是处于社会最低阶级的农奴们,此时都在黑暗中抱头鼠窜,四处是因为慌乱而打翻物品的声音,可以说此时的怒狮堡内乱作一团。
“朱利安,给我拿一个火把。”阿若德当然不会让自己的城堡发生内乱,他让朱利安点燃一把火把,借着火把的火光走到萨克逊屋宅前的空地上,城堡的中央位置,寻找到一个比较高的地方站立上去,当混乱中的众人看见火光的时候,注意力自然集中在了阿若德的身上。
“哦,伯爵大人快下来,找地方躲一躲,魔鬼吞噬了太阳,下一步一定会对我们下手的。”虔诚的修士们身体抖动的像是筛子,他们在胸口划着十字架,口中喃喃的对阿若德说道。
“别害怕,我的子民们,靠近我。”阿若德没有理睬这些迷信的修士,他只是高举着火把,向城堡中的人们高呼道。
“是伯爵大人,伯爵大人在召唤我们。”城堡中的人们看见阿若德高举着火把,在黑暗中犹如一盏明亮的灯塔,渐渐的恐惧从他们的心中也消失了,人们相互搀扶着聚集在阿若德的周围,用敬仰的眼光看着这位身着锁子甲的领主,这一刻阿若德仿佛是一位手持炙热火剑的天使,用手中的光明保护着自己的子民们。
“不要害怕,我的子民们,太阳很快会恢复,光明会重新降临在大地上的。”阿若德用坚定的声音不断的向受惊的子民们说道,他仰着头看着完全被遮盖的太阳,太阳此时变成了一个边缘发亮的黑色环状,阿若德知道很快日食便会过去的。
“领主大人,这是上帝的意志,上帝发怒了。”一位修士颤抖着对阿若德说道,他的手紧紧的抓住脖子上的橡木十字架项坠,嘴唇抖动着说道。
“是的,这是上帝对异教徒的震怒,也是对我们征讨异教徒的奖赏,瞧,天空中的太阳不犹如一枚戒指吗?”阿若德带着揶揄的口吻向修士说道,并且伸出自己的左手比划着,仿佛是将那枚日环真的当成自己的戒指套在手上,阿若德的这种胆大妄为的举动如果是在平日,一定会受到修士们的指责,但是在此时这种奇特的天文现象形成的神秘气氛中,众人竟然有当真的错觉。
过了片刻日食开始结束,月亮的影子逐渐的离开,太阳又重新露出自己炙热的面目,光明就像是阿若德所说的那样降临到了大地上,人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们站起来相互看了看发现并没有出现任何的伤亡,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涌上心头,怒狮堡中的人们开始发出欢喜鼓舞的笑声,无论是熟悉还是不熟悉的人都相互拥抱在一起,阿若德看着如痴如狂的众人耸耸肩膀,扔掉手中的火把。他走过人群向萨克逊屋宅走去,在斯拉夫人进攻来之前他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做,而人们看见他都纷纷让开一条道路,并且自觉的弯腰鞠躬,这一刻阿若德的权威深深的烙进了众人的心中。
若干年后,这一天被称作神圣光明节,是阿若德的领地中臣民纪念光明重新回到人间的一天,人们会抬着十字架和一座用纸糊的持剑天使像在领地中游行,游行结束后人们燃烧这座天使像,象征天使牺牲自己将光明带给人间,最后再彻夜狂欢以示庆祝,而有人说哪个持剑天使形象就是阿若德。
第119章 宗教战争 (二更求月票)
第十八节宗教战争
日食的影响产生的连锁反应超过了康拓益的预料之外,在黑暗之中维斯马城镇陷入了一片混乱,不法之徒趁着人心惶惶之际大肆劫掠,城镇中的皮毛贸易点被人点火燃烧起来,大量上好的貂皮和熊皮被付之一炬,火势还蔓延在了整个城镇中,如果不是众贵族所带私兵们的全力救火,维斯马城镇肯定会片瓦不留。
“这是诸神的诅咒吗?”维斯马城镇的市长雅克什伤心欲绝的看着自己的家园,痛哭流涕的他顾不得身上的烫伤,对康拓益哭诉道。
“我们会重建家园的。”康拓益看着被烧焦的房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在出征前发生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让他措手不及,而许多人已经在低语着神灵的诅咒之类的话语,洛姆瓦教士们也乘机兜售用小动物骨头制作的护身符。
“真是该死,这场灾难使得我们的人士气低落,康拓益我有不好的预感。”阿普顿首领从废墟中走出来,他带领着自己的儿郎们救援了许多人,物质的损失不算什么,贸易站很快会被重新建立起来,但是对人们精神的打击却是巨大的,尤其是在出征之前,这些负面的情绪都会影响到士兵,会使他们每一次挥剑的动作变得迟缓起来,战场上的迟疑常常会付出死亡的代价。
“也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个契机。”但是有着英雄称号的康拓益没有被困难打倒,他看着那些兜售护身符的洛姆瓦教士们,想到一个提高士兵士气的方法。
很快,在受到灾害的斯拉夫人群中流传开一个流言,因为圣洁的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的土地被异教徒的脚玷污,所以震怒的诸神才藏起了太阳,向英雄的斯拉夫人民示警,为了平息诸神的愤怒必须要用异教徒们的鲜血来献祭,如此才能使得斯拉夫人的生活重新恢复平静,这个流言得到了大多数人的响应,人们愤怒的目标直指入侵并且建立城堡的异教徒们,发誓要消灭异教徒们,用他们的鲜血洗刷被玷污的土地。
“做得好康拓益。”阿普顿首领看着被鼓动起来的人们,兴奋的拍打着自己的肚子,身上的皮革甲被他拍的啪啪作响,康拓益只是买通了几个洛姆瓦教士,让他们散播流言,结果就起到了如此的效果,这种将本来对自己不利的局面一举扭转,反而成了征讨异教徒的助力,这让阿普顿不由的佩服起康拓益。
“还没有完,洛姆瓦教士们要求在出征前献祭,作为回报他们会加入我们征讨的队伍,因为他们也相信这种不祥的预兆是与异教徒有关的。”康拓益看着那些忙碌的洛姆瓦教士们,对阿普顿小声的说道。
“恩,洛姆瓦教士们的加入也不失为一种助力,他们的那件秘密武器在非常时刻可以使用。”阿普顿首领的眼睛眯起来,他侧过身体在康拓益的耳边轻声说道。
“我希望那东西永远不被用到我的战士的身上。”康拓益却摇摇头,对阿普顿首领的建议不置可否。
洛姆瓦教士们的建议被坚决的执行,人们聚集在城镇中心,这里是维斯马城镇每当发生重大事件的时候宣布的地点,不过今天这里将变成宗教献祭的场所,一头羊、一头牛和一名奴隶少女,他们的身上被披挂着各种漂亮的装饰,头上戴着如王者般的花冠,犹如是参加盛大的节日一般。
“诸神啊,我们用最谦卑恭敬的心,向你们献上这些祭品,希望你们能够满意,并且平息心中的怒火,赐予我们安宁和幸福!”洛姆瓦教士头戴着宗教斗篷,双手恭敬的捧着黄金打造的镰刀,这镰刀不是收割小麦或者大麦的,它是专门用来收割牺牲品性命的锋利兵刃。
“咩~~~。”洛姆瓦教士走到山羊的面前,用手抓住山羊的头部,然后将黄金镰刀放在脖子处,一用力镰刀割断山羊的脖子,鲜血瞬间流淌在地面上,山羊咩咩叫了几声睁大双眼倒在血泊之中。
“诸神护佑~~~。”当山羊断气之后,洛姆瓦教士又重新走到牛的身边,依照前面的程序将牛宰杀,最后一个是一名奴隶少女,少女不同于牲畜,她有自己的意识和思想,她大喊着求饶着,可是回应她的只是斯拉夫人的冷漠,泪水从少女的脸上滴落,无助的瘫坐在地上。
即使是康拓益这样看惯生死的人,也不由的想要转过身子,但是他不能够这样做,因为他是一名首领,必须恭敬的观看完整个祭祀过程,以避免因为不敬激怒冥冥之中的神灵。
“哦唔~~。”终于洛姆瓦教士的黄金镰刀割断了少女的脖子,至少她不用以奴隶的身份继续悲催的活下去了,康拓益看着盈盈的鲜血流淌着的时候这样想着。
“诸神护佑~~~~~。”当最后一个献祭品流淌下鲜血后,洛姆瓦教士狂热的高举手中的黄金镰刀喊道,许多斯拉夫人走上前去沾上镰刀上的鲜血抹在自己的脸上和额头,有些母亲还将鲜涂抹在儿童的额头,她们相信这些鲜血可以保佑自己的孩子远离疾病和死亡的威胁。
“诸神保佑。”康拓益也沾上了鲜血,并且低下头静静的祈祷着,此时他们深信神灵会在战争中赐予自己胜利,战士们急切的抖动自己手中的长矛,用武器敲击盾牌,口中发出呼喝的声音,他们在向诸神承诺自己的忠诚。
斯拉夫人用鲜血来向神灵祭祀,另一边的怒狮堡中的天主教徒们也在向神灵祈祷,只是他们的神只有一个,在圣方索修道院修士们的带领下,所有的人为了向天上的主表示虔诚,纷纷跪在被立在城堡中央的木十字架前,修士们吟诵着赞美的诗歌,虽然没有在修道院或者教堂中发出回声那样的庄严肃穆,但是众人依然恭敬的听着。
即使是阿若德这样明白日食只是普通的天体现象的人也不能够免俗,他作为这座城堡的主人亲自带领着众人跪在最前面,就算是双膝酸痛也不敢挪动一步,而他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消除日食对人们士气的打击,当修士们终于结束了那陈长的吟诵后,众人连忙在胸前反复三次划着十字架,然后才站起身子。
“怒狮堡的臣民们,作为你们的君主,我要说几句话。”阿若德转过身伸出双手,向准备转身离开的人们喊道,在他的呼唤声中众人停止了脚步,静静的看着他们面前的阿若德。
“今天,天上的主,唯一的真神已经向我们展示了他的威力,那么我们天上的王想要表达什么呢?我认为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消灭这片土地上的异教徒们,将福音传播到这片土地上,我的臣民们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众人相互看着,他们并不清楚阿若德说的话是不是正确的,因为天上的事情他们这些凡人怎么能够明白呢,所以顿时场面有些冷。
“没错,伯爵大人,这是神的旨意。”就在这个时候,从圣方索修道院的修士群中,发出一个响亮的声音,阿若德看见正是埃尔维特修士大声的高呼着。
“神的旨意,神的旨意~~~~。”只要有一个人带头,那么其他人便会跟随,并且这是一位侍奉上帝的修士说的话,应该是错不了的,一瞬间在怒狮堡中响起了人们狂热的声音,日食带来的负面影响完全消失不见了,每个人似乎觉得自己不仅是在为阿若德作战,也是为天上的主作战,而为天上的王者作战即使是死后,灵魂也必定会受到青睐。
“做得好,我欠你一个人情埃尔维特修士。”当人群欢呼后散去的时候,阿若德走到埃尔维特修士身旁低声对他说道。
“哪里,尊贵的伯爵大人,这是我应该做的。”埃尔维特修士谦卑的鞠躬道,虽然没有亲耳听到过什么风声,但是聪明的埃尔维特修士很清楚巴特修士对自己的恨意,而目前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拼命讨好阿若德才是他唯一的办法,不过埃尔维特修士在与阿若德相处的一段时间后发现,阿若德对有才能或者技巧的人十分看重,这样看起来只要自己有利用价值,阿若德便一定舍不得杀掉自己。
弓箭的弦被挂上,利剑被磨得锋利,锁子甲放入木盆中掺入沙子搅拌清洗干净,农奴和奴隶们将笨重的滚石和滚木安装在城墙上,阿若德的床弩被安装在箭楼上,三门旋风炮放在城墙内,护城河壕沟内插入尖木桩,战略要点的陷阱被仔细的铺上一层细沙,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与周围的土地有什么区别,阿若德站在城墙上眺望着城堡外,心情稍稍有些激动,他攥紧拳头凝视着敌人可能会出现的地方。
“来吧斯拉夫人,来吧英雄康拓益,老子在这等你呢。”
第120章 初次交手
阿若德的计划是用自己坚固的城堡,保证自身的战略安全,然后逐步的扩展自己的势力,如果运气好在斯拉夫人内乱的情况下,再乘机袭击斯拉夫人的聚集地。虽然是一种步步为营的笨办法,但是以阿若德手中的人力和物力这也没有办法的事情,可是斯拉夫人并没有攘外必先安内的想法,当阿若德刚刚立稳脚跟后,梅克伦堡郡的维斯马城镇市长雅克什请来了英雄康拓益,聚集起五六百人的贵族私兵部队,向着阿若德的怒狮堡前进。
维斯马城镇与怒狮堡之间只有一段不远的距离,早晨出发在接近中午的时候就能够到达,众斯拉夫人贵族们的旗帜在怒狮堡外飘扬着,旗帜多是些简单单调的红白色彩,又或者是看上去非常古老的如同岩壁涂鸦般的纹章,这反而代表着这些贵族古老的家系,有些家系甚至能够追溯到古罗马时代之前,古老的家系使得斯拉夫人贵族们充满了骄傲,在他们看来这些自称信仰天主的异教徒们既傲慢又粗鲁无礼。
“这就是异教徒们的城堡?”阿普顿首领身后带领着三十名身穿皮革大甲,手持利剑圆木盾,头戴用野猪的牙编制而成的头盔,头盔顶上有黑色的动物鬃毛装饰,这是阿普顿首领精锐的重装武士,平日是他忠实的护卫。
“对,看那护城河别看不宽阔,却足以阻挡我们撞门队的袭击。”康拓益指着怒狮堡外围的一条犹如玉带的护城河,向阿普顿首领说道。
“那就解决掉这河水,命令轻步兵们在上游用土建筑起土坝,将河水断掉,我看他们的护城河还有什么用处。”阿普顿首领不愧是征战的老将,他很快看出解决掉护城河的要点,断掉上游的河流,使得护城河成了无源之水,此时再破就简单的多。
“好主意。”康拓益赞同道,很快命令队伍中的一百名轻步兵们开拔到上游,而怒狮堡中的众人看着那些隐藏在森林中的斯拉夫人,既不发动进攻也不做出挑衅的举动,似乎想要围困住怒狮堡中的众人,不过这点他们倒是不害怕,为什么?阿若德在怒狮堡中留有许多活禽和耕种的土地,还有足够支撑一年之久的食物和物资储备,饥饿的围城战对他们来说根本不起作用,而怒狮堡是位临河流的城堡,因此城堡中的人们也不怕没有水喝,只要不能在饥渴上打败守城的人,那么一座城堡基本上是不可能自己被攻破的。
“伯爵大人,这些斯拉夫人看来是打算围困我们吗?”朱利安陪伴着阿若德站在箭楼内,阿若德看着在森林中隐约可见的旗帜,以及时隐时现的斯拉夫人士兵们的身影,心情反而是放松了下来,该来的总是回来的。不过他认为斯拉夫人不会使用漫长的围城战这样的方法,因为杰夫的情报很清楚,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的内部正酝酿着一场继承权战争,所以虽说康拓益不愿意卷入其中,但是权利之争又那里是不愿意不争就可以的,因此旷日持久的围城战绝对非康拓益所愿。
“让我们的人加强戒备,斯拉夫人可能要耍什么花招。”阿若德在城墙上巡查一番,见各项准备工作都很充足,而士兵们见到阿若德都恭敬的脱帽行礼,在日食来临人人恐慌的时刻,阿若德却镇定自若使得士兵们对自己的领主非常有信心。
“哇唔唔~~~~。”就在此时,从森林中冲出二三十名斯拉夫战士,他们身穿粗亚麻上衣和长裤,身披一件披风,头上或者戴着毡帽或者什么也不戴,他们的手中拿着弓箭和标枪,当靠近怒狮堡的护城河外的时候,这些人口中呼喝着将弓箭和标枪投向城墙上的守卫们,箭矢划过弧线射在城堡内,而标枪很多刺入版筑城墙的木板上。
“嗖!!”城墙上的守卫们也不甘示弱,弓箭手搭箭弯弓,朝着这些企图挑衅的斯拉夫人还击,双方的箭矢和标枪在城墙与地面之间交织,不过怒狮堡的城墙高大,在上面的箭楼更增添了几分高度,居高临下的射击使得守卫者们占尽了便宜,很快斯拉夫人丢下了数具尸体败退回森林中。
“伯爵大人,敌人在试探我们的防御强弱点。”约翰伯格穿着唐式皮革甲,他和他的手下已经登上城墙随时准备反击斯拉夫人的进攻,不过他看出来这些弓箭手和标枪兵只是试探性的进攻,斯拉夫人的将领非常的狡猾。
“没关系,他们想象不到后面会有什么在等着他们。”阿若德满不在乎的向约翰伯格说道,约翰伯格的嘴角也露出微笑,他的目光越过城墙看向在城堡内空地上安放的四座旋风炮,这些旋风炮威风的犹如一个个骄傲的卫士。
“康拓益,敌人在城墙上有三座箭楼,不过箭楼上有木板格挡,上面留着很小的射击孔,我们的人从下面很难用弓箭或者标枪对付里面的人。”一名负责这次试探性进攻的首领,向康拓益和阿普顿首领汇报道。
“那么他们的城墙呢,城墙厚度如何,能刺穿吗?”阿普顿首领紧接着向其询问道。
“不行,虽然外表看上去像是木头的,可是标枪根本无法刺透。”
“那么在箭上涂上油布,使用火箭烧掉那些城墙怎么样?”阿普顿首领摸着自己的下巴,向康拓益建议道。
“行不通,我从里面见过,他们的城墙里面是夯实的泥土,木板上涂着泥沙。再说城堡的外面是河水,他们可以很快扑灭火箭,根本起不到破坏城墙的作用。”康拓益摇摇头,认为阿普顿首领的建议不可取,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切断护城河的水源,他不能让城堡中的人发觉自己的行动,因此需要不断的佯装攻击牵制住城堡内人们的注意力。
斯拉夫人在使用完远程士兵试探了城堡的防御后,又开始不断的命令少量的持矛和盾的轻步兵逼近城堡,但是一旦遭到城堡上的弓箭手猛烈射击又很快退下去,就像是没完没了的苍蝇一般骚扰个没完,这种战斗非常的枯燥无聊,约翰伯格深怕敌人是为了消耗城堡内的箭矢,因此命令弓箭手减少射击次数,不到万不得已不得连续射箭。
“有点不对劲呀。”阿若德敏锐的察觉到斯拉夫人的这种进攻节奏的不正常,通常来说为了避免士气的低落,要么一鼓作气的猛攻,要么按兵不动,可是这种不断被打退的进攻只会使得士兵们的士气遭到削弱,难道他们根本就不担心这一点吗?阿若德百思不得其解,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城堡下的进攻和防守机械而单调的进行着,太阳渐渐的沉下去,夜幕降临到了大地上,双方停止了战斗。
城堡内没有参加战斗的人们,依然保持着生活秩序的正常进行,虽然内心对于城堡外穷凶极恶的斯拉夫人异教徒们深深担忧,但是看着高大厚实的城墙以及城墙上强壮瑞士佣兵,人们倒是安心了不少,除了修士们不时的在十字架下祈祷外,生产生活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可是在第二天的清晨,人们突然发现围绕着怒狮堡的河水水位下降了许多,有些地方甚至可以看见较高的河床,被朱利安叫醒的阿若德来不及穿上锁子甲,走上城墙看着失去了保护作用的护城河,心头暗暗叫苦,自己居然被这些斯拉夫人摆了一道,这样就解释了他们为何会不断的骚扰自己,这是为了使得自己的注意力不会集中在下降的水位上,此时的护城河水位徒步都可以涉水而过。
“呜~~~~~。”从森林中传来斯拉夫人的号角声,三百名手持长矛和盾牌的斯拉夫轻步兵在各自首领的带领下从森林中走出来,看来这一次斯拉夫人是准备来真格的了,在这些轻步兵队伍中还有些人抬着沉重的木桩,这就是为了攻击城堡防御的撞门队,撞门队的成员大多是身强力壮的人。
除此之外在每五十名轻步兵之后,都有一名斯拉夫的首领身穿着坚韧的皮革甲,头戴铁盔身后,披着绿色的披风,腰间挎着锋利的铁剑,他们既是带领士兵的军官又是监督防止士兵逃跑的督战官。
“以诸神的名义,赐予你们力量~~~。”除了在斯拉夫士兵们中间扬着剑,做战前动员讲话的首领们,还有挥舞着黄金镰刀的洛姆瓦教士用宗教鼓动着人们。
不过他们的行动同时激怒了怒狮堡中的修士们,修士们认为这些信仰着错误神灵的异端居然敢大言不惭的使用神的名义,修士们立即高举着手中的小十字架,唾沫横飞的朝着洛姆瓦教士们咒骂着,并且向怒狮堡中的战士们保证,他们对抗异教徒灵魂必定会升入天堂。
“进攻~~~。”对这些宗教狂徒们的表演有些不耐烦的康拓益,皱着眉头对阿普顿首领点点头,随着一声低沉的号角声响起,斯拉夫士兵们在首领们的带动下,向着怒狮堡如潮水般涌来,一瞬间在城堡外的空地上似乎漫山遍野都是举着盾牌握着长矛的斯拉夫人。
“朱利安,用旋风炮干他们。”阿若德面色沉静,他努力的压制着心中的怒火,转过头向城堡空地上的朱利安命令道,他要让这些竟然敢耍弄自己的斯拉夫人尝尝穿越者的厉害。
第121章 斯拉夫重装战士 (二更)
斯拉夫长矛手们高举着盾牌,抵挡着来自上方的箭矢,木盾牌上不断的发出咄咄的声音,这是箭矢击中盾牌发出的声音,长矛手们没有贵族们坚韧的皮革甲和铁头盔的保护,唯一能够保护身体的就只有手中的盾牌,在无数次的战斗中证明盾牌确实是穷人防御的好工具。
伊夫力是来自梅克伦堡大酋长国乡间的农夫,他拥有一片自耕的土地,不过使用这片土地的代价就是,必须在一年中为阿普顿首领服兵役三个月,并且当战事起来时候随时响应阿普顿首领的号召,带上自备的武器长矛和盾牌加入军队。而他也不是第一次跟随首领作战,斯拉夫人不仅仅是与天主教徒们有争端,斯拉夫人的部落之间也时常会发生争斗,所以使用武器对于伊夫力来说并不陌生,他熟练的将盾牌聚在头顶,尽量的俯下身体缩小目标,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有几次他身边的人被城墙上的箭矢射中,而他却成功的跟随队伍来到了护城河边,此时的护城河水已经可以看见里面的尖木桩,只要躲过尖木桩渡过河水,就能够靠近城墙掩护撞门队的行动。
“哗啦~~~~。”就在伊夫力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从空中传来不同寻常的声音,天空中似乎落下什么重物,他连忙举起盾牌躲在盾牌的下方,可是这一次盾牌没有带给他安全,一股巨大的力量砸在盾牌上,伊夫力感到自己的手臂痛的快要断裂了似得,他抬起头企图看看是什么东西砸在了盾牌上,可是他完全失策了,抬起头的时候只见一团黑黑的东西击中面部,之后伊夫力便失去了知觉。
“诸神在上,那是什么东西?”阿普顿首领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他的眼睛瞪的又圆又大,嘴巴张的老大,在他面前呈现的是一副可怕的景象,从城堡城墙的后方飞出雨点般的鹅卵石,这些石头纷纷砸在密集的斯拉夫士兵们的头上。阿普顿首领亲眼看见一枚鹅卵石呱唧一声将一名斯拉夫士兵的脑袋砸开了花,那名斯拉夫士兵身体一软倒在地上滚入护城河中,而石头砸在地面上泥土飞溅,使得周围的斯拉夫士兵们惊恐不已,有些经验不足的人甚至忘记了举起盾牌,结果脖子上中了箭楼上射出的箭矢送了性命。
“起~~~落,起~~~落。”在怒狮堡的城墙后面,朱利安挥舞着手中的剑,向拽着旋风炮皮索的农奴们下令道,在他的命令下这些农奴用力一拉,旋风炮的捎翘起将皮囊中的鹅卵石甩出去,鹅卵石飞向空中砸向城墙外的斯拉夫人。
“效果不错,就是准头有点差。”阿若德从箭楼的瞭望孔中看着外面,鹅卵石群攻效果不错,可就是准头还差点,虽然有专门的目测者从城墙上向旋风炮组指出敌人密集的区域,但是因为缺乏坐标使得旋风炮常常会将石头弹打空的情况出现,也就是斯拉夫人第一次遇见这种新式武器自身也慌乱起来,使得进攻的队列混乱不堪起来,无形中增加了自身的伤亡。
“阿普顿首领,不能让我们的人在敌人的射程内停步不前,命令首领们强攻。”康拓益看着暴露在城堡上弓箭手的射击中的士兵们,心中焦急万分,他连忙向阿普顿首领命令道。
“好。”阿普顿首领也二话不说,向着自己的重装士兵们一挥手,亲自带领着人向城堡冲锋。
“哗哗哗哗~~~~。”重装士兵们身上的盔甲发出金属片碰撞的响声,他们的双眼坚定而深邃,面容凝重的跟随着自己首领的脚步,看见这些精锐强壮士兵们的加入,前方的斯拉夫人轻步兵们情绪安定了不少,而石头和箭矢被这些重装士兵们的盔甲抵挡,也确实让城墙上的守卫们慌乱起来。
“该死的,是重装士兵。”约翰伯格从城墙上俯下身体,看着那些身披重甲的士兵,口中不断的咒骂着,弓箭手们的箭矢就算是射中他们,也只是让他们变得像刺猬而已,身披双层皮革甲的重装士兵,根本不在乎这不痛不痒的攻击。
“重装士兵是吗?”阿若德咬着自己的嘴唇,他搓动自己的双手,心中暗想幸亏自己准备充分,否则还真拿这些家伙没办法,随即下令将床弩抬上来,这种被固定在木凳子上的大弩力道惊人,本来阿若德以为用不上,可是看起来对付这些重装士兵正好。
“以诸神的名义,跟我们来。”一名身披重甲的斯拉夫重装战士,他挥舞着手中的利剑,向身旁的斯拉夫轻步兵们高呼道,在他的带动下许多人已经开始渡过护城河,轻步兵们抬着一根砍下了的树干,一人抱住树干的一头,其他人将树干竖起来,使得上面的人能够够着城墙,这个举动让约翰伯格出了一身冷汗,不过守卫城墙的瑞士佣兵们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握紧手中的长枪猛的刺中企图爬上城墙的斯拉夫人,长柄武器此时对守城者来说正合适。
“奶奶的,让你们猖狂。”阿若德手边放着几根特制的长弩矢,于其说是弩矢倒不如说像是短枪,他将一根放入床弩上,用尽全力拉开紧绷的弓弦,将弓弦挂在机括上,然后伸出自己的大拇指比划了一下,瞄准那个声音最大的斯拉夫人重装战士,口中喃喃自语着,三点一线,三点一线,当他感觉瞄准上的时候,猛地一拉括机,只听彭的一声闷响,长弩矢化为一道黑影飞出去,笔直的射向斯拉夫人的重装战士。
“诸神。。。。。。”斯拉夫人重装战士正挥舞着手中的剑,拼命的鼓舞周围其他的同伴,渡过护城河壕沟进攻城墙,并且口中不断地高呼着洛姆瓦教神灵的名字,可就在此时他觉得身体一顿,自己竟然腾空飞起来,他似乎看见在城墙上飞出一道黑影。
“轰~~~~。”床子弩射出的短枪般的弩矢,将那名斯拉夫人重装战士刺穿,并且带着惯性使得他沉重的身体向后飞去,一路砸倒下其他的斯拉夫人轻步兵,斯拉夫人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便看见自己一方有着精锐战士之名的重装战士被贯穿。
“诸神在上这不可能。”阿普顿首领站在人群中,他同其他的人一样惊讶万分,要知道重装战士除了个人武技娴熟,各个身体强壮,可以穿戴起用数层牛皮革反复杂糅制作而成的重装,有些比较富有的首领还在皮革甲外面缀上小铁片,不过这会增加盔甲的重量,一般来说即使是最锋利的斯拉夫利剑也不能一下贯穿盔甲,而在怒狮堡中竟然有东西将重装战士连同自己的盔甲一起刺穿。
此时无论是飞射出的群攻的鹅卵石雨,还是这种一击杀死一名苦心培养的精锐重装战士,都让阿普顿首领感到这高墙之后的神秘莫测,他有些茫然的看着那古怪的木板高墙,这是他征战几乎一生中从未遇见过的事情。
“首领小心。”就在此时,从另一个方向突然又是一道黑影掠过,在阿普顿首领身旁护卫的重装战士大叫着挡在他的身前,阿普顿首领感到身体一顿仿佛被重锤狠狠的击中,他看见自己的护卫伸出胳膊企图阻挡飞来的短枪,可是短枪轻而易举的刺穿了他的胳膊,惯性使得尖头击中阿普顿首领的胸口,虽然有皮革甲的保护,但是阿普顿首领的身体被击倒在地,不过因为护卫的舍命阻挡使得床弩的弩矢威力减弱不少,使得阿普顿首领躲过被刺穿的一劫。
“哇~~~。”阿普顿首领感到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他睁开双眼感到口中一甜,他侧过身喷出一口鲜血,周围的重装护卫们顾不上再进攻,他们的身家性命都是阿普顿首领给的,如果首领死亡了他们必将陪葬而失去一切,因此阿普顿首领的安危才是第一位的,他们聚集在阿欧顿首领的身旁掩护着他向后方撤退。
“敌人开始撤退了。”阿普顿首领的撤出战斗,严重影响了斯拉夫人的攻城士气,其他的首领们害怕自己也被城墙箭楼中飞出的短枪击中,原本给他们带来无限勇气的重装也不起作用了,因此都纷纷带领着自己的重装战士离开最危险的前线,让炮灰般的轻步兵们继续进攻,可是没有了重装战士怒狮堡上的防守者们压力顿减,弓箭手毫不客气的收割着斯拉夫人轻步兵们的生命,当然旋风炮也在耀武扬威发话。
很快在斯拉夫轻步兵们伤亡超过了三分之一,在没有首领和重装战士的压阵情况下,这些斯拉夫人终于崩溃了,他们连城墙的边都没有摸着,看着如潮水般退去的斯拉夫人,阿若德才擦了一下自己额头的汗水,要射出一支床子弩矢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和时间,幸亏斯拉夫首领们心中胆怯,否则他们很快会发现这种威力巨大的弩箭其实非常的稀少。
第122章 “龙血”秘药
阿普顿首领躺在地上,他的身体下铺着柔软的熊皮,忠实的守卫们沉默不语的看着自己的首领,床弩的弩矢刺破了阿普顿首领的皮革甲外层,但是因为一名重装战士的舍命阻挡使得弩矢没有穿透最后一层皮革,可是弩矢巨大的惯性撞折了阿普顿首领的数根肋骨,其中一根断裂的肋骨插入了他的内脏,虽然进入了不惑之年,但是曾经身体强壮气魄不输给年轻人的阿普顿首领此时却苟延残喘。
“这都是我的过错。”康拓益看着有出的气没进的气的阿普顿首领,他对自己没有及早发觉怒狮堡内那种怪异武器而懊恼,如果早点发现他就不会让阿普顿首领过早的投入战场。
“哼嗯,这都是诸神的安排。。。。。。我一生征战能死在战场上,而不是死在床榻上这是我的荣耀。”阿普顿首领吃力的偏过头,用自己的眼睛慈爱的看着康拓益,他的嘴角流淌出发黑的鲜血,这个他从小悉心教导的英雄,可以说在内心深处阿普顿首领认为康拓益才是最适合接过梅克伦堡大酋长头衔的人,很遗憾自己不能够活着看到哪一天了。
“别放弃阿普顿首领,我已经让人请来了洛姆瓦教士们,即使需要一千个牺牲品,我也要从诸神哪里抢回你的性命。”康拓益双眼含着泪水握住阿普顿首领的手,激动的对这位生命垂危的老师说道。
“教士们来了。”就在此时,众人高声的向康拓益喊道,几名身穿宗教长袍的洛姆瓦教士施施然的走过来,斯拉夫人都恭敬的为他们让出一条道路,洛姆瓦教士们不但是斯拉夫人的精神导师,事实上他们还掌握着各种医术,这也是洛姆瓦教士们被斯拉夫人们信仰尊敬的主要原因。
“不行了,看起来根本没救了。”可是当洛姆瓦教士长老仔细的观看阿普顿首领的伤势的之后,他也只能摇摇头表示无可奈何爱莫能助,就是在有效的草药也不可能打开阿普顿首领的胸腔救治内出血。
“真遗憾啊,真希望再战斗一次,咳咳咳~~~噗。”阿普顿首领带着落寞的表情,口中的血已经不可抑制的喷成血雾,看着阿普顿首领的摸样众人皆感慨万分。
“如果是战斗的话,倒是可以一试。”没想到洛姆瓦教士长老却一脸认真的接过阿普顿首领的临终遗言,他的话让阿普顿首领已经开始暗淡无光的双眼重新生出光泽,阿普顿首领猛地一把拉住长老的袖子,张了张口似乎有话要说。
“真的要用那个吗?”康拓益的眉头紧皱起来,他知道阿普顿首领的选择,只是这个选择太过于痛苦,难道阿普顿首领真的要让自己承受那种非人的折磨吗?
“唔。”阿普顿首领的双眼充满了坚定不移,他额头的汗水滴答滴答顺着面颊流淌着,可是手却死死的抓住洛姆瓦教士长老不放,看得出来他是不达目的死不瞑目的摸样。
“好吧,长老请用吧。”康拓益的脸色铁青,他转过身背对着阿普顿首领,他不忍心看见阿普顿首领遭受如此巨大折磨的摸样。
“将自己献给诸神吧,喝下这个。”洛姆瓦教教士长老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枚精致的细口小瓶子,他小心翼翼的揭开小瓶的盖子,然后将瓶子口放在阿普顿首领的嘴巴边上,滴了几滴红色的液体进入阿普顿首领的口中,看着阿普顿首领将红色的液体咽下去。
“这是什么?”其他的斯拉夫人都惊奇的看着喝下红色液体的阿普顿首领灰白的面色居然红润起来,他们都咂舌不已,对着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羡慕不已,不过身旁有年纪大见识多的人向他们解释道。
“这是洛姆瓦教士们秘藏的龙血,即使是垂死的人喝下去也能够起死回生,不过龙血极为可怕,即使是活着也备受痛苦的折磨,并且生命只能够延续到第二天的日出时刻。”
“啊,啊~~~~~。”就在人们相互议论的时候,阿普顿首领发出嘶吼声,他的脸红的像是煮熟的龙虾,头上的青筋如同扭动的蚯蚓,他的手不断的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和皮革甲,坚韧的皮革甲被撕扯的裂开口子,而粗亚麻衣服就像是薄纸般被撕碎。
“龙血的毒性会渗透到使用者的每一寸肌肤,此时他就会觉得自己的每根血管都在被烈焰灼烧,痛苦会折磨的他发疯欲绝。”洛姆瓦教士长老很清楚这种药的可怕,延缓生命对于凡人来说简直太奢侈了,而代价是如此的巨大。
“康拓益,康拓益~~~~。”阿普顿首领在痛苦中高呼着康拓益的名字,康拓益连忙几步走到他的身边,看着自己昔日的老师被折磨的不人不鬼,康拓益攥紧的拳头指甲掐破了肌肤也毫无知觉。
“阿普顿首领。”
“康拓益,我的时间不多,乘着我还有意识,再进攻一次,龙血会让我力量倍增,这一次一定要攻下异教徒们的城墙。”阿普顿首领强忍着剧痛对康拓益说道。
“恩。”虽然不忍心看着阿普顿首领备受折磨的摸样,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阿普顿首领的话是正确的,现在只有借助龙血超常的力量才能打破异教徒们那可怕的高墙,想到这里有着英雄之称的康拓益也不再说什么,他立即命令其他的首领们集合还能战斗的士兵们,准备一鼓作气拿下怒狮堡。
对面的嘶吼声同样引起了阿若德的注意,但是他以为那只是伤兵在截肢时候发出的痛苦呻吟,中午时分的阳光格外刺眼,士兵们坐在城墙上吃着女奴们带上来的松软的面包和熏肉补充着自己的体力,谁知道那些可恶的斯拉夫人异教徒们什么时候便会攻过来,不参加战斗的农奴们抬着木头加固城墙,搬着装满石块的篮子放在城墙上,如果有敌人其他靠近墙根守卫者可以用石头向下砸。
“阿若德大人,看起来斯拉夫人应该一时半会不敢进攻了吧。”朱利安登上城墙看着城下一片狼藉,斯拉夫人甚至还来不及搬走同伴的尸体,可见其撤退的有多狼狈不堪。
“不清楚,不过对方的将领很有一套,大概就是那个冒充使者护卫亲自前来的英雄康拓益吧。”阿若德对康拓益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耿耿于怀,不过康拓益竟然轻而易举就破了自己的护城河,可见这个有着英雄称号的人不简单。
“如果是我在没有摸清楚城堡中众多的防御武器前,肯定会按兵不动的。”朱利安看着箭楼中那些虎视眈眈的床子弩,不由的暗暗佩服阿若德的奇思妙想,难道真的如人们所说的那样,温德尔家族有一套神奇的古罗马时代的兵法书。
“呜~~~~。”就在这时候,从森林中传来低沉得号角声,怒狮堡中的人们都有些诧异,因为这是斯拉夫人的进攻号角声,斯拉夫人竟然在刚刚进攻失利的情况下又一次发动进攻,难道他们不怕士兵们的士气崩溃吗?
“看起来你猜错了,士兵们回到自己的岗位。”阿若德对朱利安揶揄了一句然后冲着城墙上的士兵们高喊道,同时命令非战斗的人员进入萨克逊屋宅中躲避,城堡中一些胆小的女人们和孩子发出尖叫声四处躲藏。
“这些疯子。”朱利安皱着眉头摇头咒骂道,在他看来斯拉夫人简直就是毫无理性,一味的鲁莽进攻必将失败的下场,不过敌人的愚蠢正是己方的幸运,他连忙返回旋风炮自己的指挥岗位上。
斯拉夫人这次排列着轻步兵、弓箭手和标枪兵混合成散状的阵型向前推进,可能是吸取了第一次进攻时候,队形过于密集导致旋风炮发出的鹅卵石雨造成大片伤亡,以及箭楼上弓箭手的箭矢攒集,在轻装备的士兵之后是披着皮革甲戴着头盔手持剑的重装战士,他们步伐沉重却有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压迫感,在重装战士的身后是抬着木桩的撞门队,他们躲在重装战士的身后是攻击城门的主要力量。
“呼,呼。”阿普顿首领身穿三层皮革甲,在他的身上衣服边缘露出三层皮革甲的边缘,因为饮用了龙血的缘故他根本感觉不到皮革甲的重量,此时阿普顿首领觉得自己的体内似乎又无穷尽的力量,其实这是洛姆瓦教士们的“龙血”秘药激发出他的潜能,不过代价是在燃烧他的生命机能为代价,此时疼痛劳累这些原本正常的神经被强力的秘药的药效麻痹,这些错觉使得使用秘药的人以为自己神灵附体,做出种种超越常人的能力。
天空中,鹅卵石雨点般砸向斯拉夫人,虽然他们尽量的阵型分散开来,但是偶尔还是有人直接背石头击中倒下,惨叫声在攻城的斯拉夫人中此起彼伏,可是这一次他们没有退缩,因为洛姆瓦教士的秘药使得阿普顿首领起死回生,这让斯拉夫人对自己的神灵充满了信心,这一次他们确信自己一方受到了神灵的庇护,这种信仰的狂热使得攻城战越发的残酷起来。
第123章 攻城与守城
斯拉夫人的弓箭手向上方仰射,虽然不一定能够射中躲藏在箭楼内的弓箭手,以及城墙用高低不同的木板做成的墙垛后方的瑞士佣兵们,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箭矢和标枪的袭击中,使得守城的弓箭手和瑞士佣兵们分散了精力,不得不随时躲避流矢而失去了射杀进攻的斯拉夫人的好机会。
阿若德亲自握着自己的宝剑终结者站在城墙上,他的出现使得士兵们信心百倍坚定不移,城墙之后的旋风炮在发出嗡嗡的怒吼,箭楼内的床子弩射出致命的长弩矢,可是斯拉夫人同样有着必胜的信心,斯拉夫重装战士们冒着被刺穿的危险掩护着双眼充血通红的阿普顿首领,这位每走一步就在燃烧着自己生命的斯拉夫人首领面目狰狞,许多斯拉夫人轻步兵们都害怕的尽量避免走近他。
“嗖~~~。”一枚床子弩的弩矢朝着阿普顿首领射来,身边聚集着二十几名重装战士的他十分的显眼,很快引起了箭楼上防御者的关注。
“哦呜~~~~。”阿普顿首领怒吼一声,浑身的肌肉紧绷隆起,他用自己手中的剑猛地挥去,竟然将那枚射向自己的长弩矢弹飞,看着那枚可以轻易夺取一名精锐重装战士性命的长弩矢被弹飞,周围的斯拉夫人都不由自主的欢呼起来。
“进攻,进攻,杀死异教徒们。”乘着这个机会,康拓益鼓动着斯拉夫人士兵们发动猛烈进攻,他头上戴着圆锥铁头盔,身上穿着一套精致的长锁子甲,脖子处围着一圈防护垫,这身装备是他杀死的牺牲品天主教骑士哪里得到的,他的哥哥莫米思把这套锁子甲当做礼物送给他,锁子甲这种即使是斯拉夫人首领也很少能够穿戴的起的稀有装备,此时被康拓益穿戴上以对抗可恶的天主教徒。
“撞门队上。”轻步兵们看着冲上前,六人合抱一根粗大的木桩的撞门队,他们自觉的用手中的盾牌防御在撞门队的两侧,箭矢纷纷射向这里。
阿若德的怒狮堡城门是一座木吊桥,虽然护城河干涸了,但是被拉起来的木吊桥起着保护里面城门的作用。
“得把木吊桥打下来。”康拓益看着那座被铁锁链拉起的吊桥,不由的在心中狠狠咒骂阿若德的狡猾,他立即组织起来一支十几人的斯拉夫人敢死队,这些人手中拿着轻型的鹤嘴锄,康拓益要他们冒险靠近木吊桥,想办法打断铁锁链让木吊桥掉落下来,好使的撞门队顺利进攻城门。
“等我们的好消息康拓益。”手拿鹤嘴锄的斯拉夫人在人群中躲避着空中的箭矢,身边不时的有同伴被箭矢和石头击中,但是他们不管不顾一心只想着自己的任务,能够被康拓益挑选出来的都是英勇的战士。
“五十步,三十步,好,快到了。”一名手拿鹤嘴锄的斯拉夫敢死队员,用舌头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急促的奔跑让他气息有些紊乱,但是他用鹤嘴锄顶了下自己头上歪斜的帽子,没有停下自己的步伐,眼看着只要越过护城河壕沟就能够靠近木吊桥,破坏掉铁锁链后撞门队就可以攻破该死的异教徒的大门。
斯拉夫人敢死队员站在壕沟边缘,从壕沟边缘小心翼翼的爬下去,虽然动作姿势不是很美观,但是壕沟中的尖木桩逼迫他只能用如此不堪的动作躲过,来自头顶城墙上的箭矢不时的飞向他的身边,斯拉夫人敢死队员连忙俯下身子尽量缩小自己的目标,当箭矢攻击的目标又转向别处的时候,他连忙敏捷的爬过壕沟然后向上攀登,在一系列的敏锐的动作之后,这名斯拉夫敢死队员成功的越过了死亡线,他站在壕沟内侧看着在外面躲避箭矢的同伴们不由的舒了一口气,因为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城墙和城门之间的拐角处,所以竟然成了一个射击的死角。
“呼。”斯拉夫敢死队员脸上露出了微笑,他用自己的袖口擦了擦流淌在脸上的大滴汗水,身上肮脏不堪沾满了泥浆,鞋子里面呱唧作响,不过现在顾不得这些他向着吊桥的位置踏出了一步。
“轰~~~。”忽然斯拉夫人敢死队员觉得眼前一黑,自己的身体在向下坠落,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剧痛无比,他低下头看见一截尖木从自己的胸腔位置凸出,尖头上还挂着一块鲜血淋淋的内脏,斯拉夫人敢死队员的双眼瞪大,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城门吊桥旁这个死角位置,居然有陷阱坑,里面扎满了锐利的尖木桩,在懊恼中他的口中喷出血沫,双臂垂了下来身体一动不动。
“可恶的异教徒。”康拓益明明看见自己的一名敢死队员靠近了木吊桥,但是就在胜利的曙光快要接近的一刻,那名敢死队员竟然掉入了陷阱中,这让他的希望立即落空了,在愤怒中康拓益咒骂着。
不过这也燃起了斯拉夫人的怒火,其他的敢死队员们接着向此处冲锋,他们的想法很简单,陷阱只能用一次,只要被踩过一次的陷阱,就等于被废弃再也无法使用了,前仆后继的敢死队员们在付出了六个人的死亡代价后,终于找到了既靠近木吊桥,又没有陷阱的地方。
“我们够不着。”剩下的几名敢死队员,看着头顶上摇晃着的铁锁链气馁的说道。
“骑在我的脖子上,我送你上去。”其中一名身材高大的斯拉夫战士,对其他人说道,他蹲下身体让一名斯拉夫敢死队员骑在他的脖子上,然后站起身两人的高度刚好可以够着。
“他们在干什么?”阿若德从城墙上看见几名斯拉夫人靠近木吊桥,但是他知道哪里有陷阱等着他们,因此毫不在意,可是很快阿若德就发现不对劲了,这些斯拉夫人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前赴后继的扑向那个方向,十几座陷阱也无法阻挡他们,这让阿若德有些慌乱起来,他连忙跑到城门口出,从上面向下俯视,这一看惊吓出了他一身冷汗。
只见五名斯拉夫人战士叠罗汉一般,在用手中的鹤嘴锄敲打铁锁链,幸亏的是这种铁锁链是阿若德用冷锻法制作的,坚韧程度超过了斯拉夫人以往所见,可是这个时代的人们体力劳动是经常做的事情,在不断的用尖锐的鹤嘴锄敲击和绞动中锁链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锁链是一个个粗大的铁环扣在一切制成的,只要将扣子处掰开,锁链就会从中间掉落,木吊桥就会轰然而落。
“快,弓箭手过来,射死他们。”阿若德连忙朝弓箭手喊道,几名弓箭手来到他的身边,阿若德指着下方的斯拉夫人的命令道。
“嗖,嗖~~~。”弓箭手一只脚踩在墙垛上,身体向半空前倾着,弯弓搭箭朝着下方狠狠的射了几箭,可是因为角度的原因这些箭矢都擦着斯拉夫人敢死队员的身边插在地面上,这让阿若德大汗淋漓手足无措,就在此时他忽然急中生智。
“拿沥青油来。”阿若德伸手用袖子擦拭了一下额头,不过锁子甲并不适合擦汗,反而隔得他难受,很快士兵将一壶装满了浓稠发臭的沥青抱来,这是上一次对付罗伯特剩下的几壶之一,阿若德本来只是把它当做燃烧剂使用,可是今天看来是必须让它发挥巨大的作用了的时候了。
“啪~~~~。”正在努力的将铁锁弄开的斯拉夫人听到从上面落下个什么东西,那声音像是陶器碎裂的声音,伴随这声音之后一些黑色的粘稠的东西飞溅到了他们的身上。
“这什么东西臭死了,该死的异教徒竟然把粪便扔下来了。”斯拉夫人捏着鼻子不明所以,他们以为技穷的异教徒们在用粪便企图逼退他们,不由的口中狠狠的咒骂着异教徒的愚蠢。
“呼~~~~。”忽然一支前段燃烧着的包裹着浸满油的亚麻布包裹的箭矢,从墙壁上方飞下来插在了黑色粘稠物体上,只听呼的一声火苗四起,火焰顺着粘稠黑色物质的东西四处蔓延,吊桥下端成了火焰肆虐的地方。
“啊,啊,啊~~~~。”斯拉夫敢死队员开始用脚企图踩灭这些火焰,但是他们很快发现这样不但是徒劳的,而且火焰只要粘在身上便无法摆脱,发出惊叫的斯拉夫人拼命拍打着身上的火焰,在下方当做垫底的斯拉夫人也忍不住剧痛,滚落入护城河壕沟中,哪里至少还有一些泥浆和水可以救命,而那名在上方的斯拉夫人就惨了,他抓住自己的鹤嘴锄,鹤嘴锄的前端勾入锁链中无法拔出,他整个人都悬在了半空中,双手紧紧的抓住鹤嘴锄不放。
“噼啪~~~~。”可是让阿若德没有想到的是,那名抓住鹤嘴锄的斯拉夫人从空中跌落下来的一瞬间,拉住吊桥的锁链竟然被折断了,一根锁链根本承受不住沉重木吊桥的重量,木吊桥在摇晃了几下后,发出噼啪的巨响轰的一声跌落下来,横在了护城河壕沟之上。
第124章 城破鏖战 (二更求月票)
随着轰然一声,沉重的木吊桥狠狠的摔在地面上,尘土飞扬开来,战场上所有的人都被吸引,顿时出现了一片奇异的寂静。不知道是谁首先发出了尖叫声,被惊觉的城墙上防守士兵们和进攻的斯拉夫人不约而同的都涌向城门方向,斯拉夫撞门队发出呼喝声向城门冲去,阿普顿首领的意志已经到了极限,他推开身边护卫的重装战士,自己大步的走向城门方向,他的护卫亲兵们担忧他的安危紧随其后。
“诸神在上,我们赢定了。”康拓益惊喜的看着意外落下的木吊桥,心头狂喜不已,他把这个意外看成是诸神的嘉奖,斯拉夫人士兵们顶着头上的箭矢和石块发出呐喊。
“快用石头向下砸,不能让他们靠近城门。”阿若德满头大汗的向自己的士兵们怒吼着,怒狮堡的城门是两扇沉重的木门建造的,上面虽然用铁条匝牢,但是在敌人的猛攻下必将很快被攻破,这也是为何阿若德一定要用木吊桥的原因,可以最大限度的阻挡敌人的靠近,可是现在看起来自己的设计居然出现了纰漏。
“伯爵大人,这撑不了多长时间的,我带人去防守城门口处。”约翰伯格奔跑到阿若德身边,此时城墙上的守卫已经完全失去了意义,如果敌人攻破大门便可以堂而皇之地进入,而不用攀爬危险的城墙。
“没错,带上长枪兵用枪阵堵住城门口。”阿若德也反应过来了,意外的打击竟然让他差点乱了自己的阵脚,不过很快他镇静下来,命令约翰伯格开枪阵堵住即将不保的大门。
“是,瑞士人跟我来。”约翰伯格向城墙上的长枪兵们一挥手,瑞士佣兵们带着自己的长枪在城门口处集合起来,这一次约翰伯格改变了枪阵的排列,经验丰富的老兵被排在第一排,经验最少的菜鸟排在了靠后的位置,这也是为了抵挡住斯拉夫人猛烈进攻,防止士兵因为经验不足而溃散,枪阵一旦溃散必然会成为屠杀对象。
“一二,一二~~~。”撞门队抬着沉重的木桩,狠狠的撞击着大门,城门发出乒乒的声音,在城门后面的即使是坚韧如瑞士人,也不由的在一下下的撞击中感到,那沉重的木桩是撞击在自己的心脏上。
“沸水~~~~。”在城墙上的阿若德也没有闲着,他命令人在城墙上将煮沸的开水从城门上方的孔洞处倾泻下去,这个孔洞的灵感来自于温德尔男爵的利达堡,孔洞中倾泻而下的开水泼在撞门队中,将几名撞门队的成员面部烫的通红生出了水泡,被烫伤的人捂着自己的脸在地上打滚,顿时失去了继续进攻的能力。
“躲开。”就在撞门队的攻击城门行动将要停顿的时候,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只见阿普顿首领红着眼珠子,大步走上前来,他一把抓起沉重的撞木,带动着众人向前冲去,撞木撞击城门发出巨响,撞击的声音比前面几次还要巨大,城门的边缘在摇晃着。
“喝~~~。”阿普顿首领此时感到自己浑身有着用不完的力量,这力量憋在他的胸口处,如果不释放出来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肯定会爆炸的,而在抱着撞木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臂力恢复到了自己年轻巅峰的时刻,不,应该比那时候还要强上百千倍。
“咯吱,乒~~~。”终于阿普顿首领以一当百的力量,带领着撞门队将怒狮堡的大门撞出了一个大洞,斯拉夫人看着被撞开的大门就像是看见脱光了衣服的姑娘一般,他们的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高举着手中的各式武器,伴随着一声呐喊如潮水般冲进城中。
“瑞士人,端枪,稳住~~~~。”约翰伯格看见被攻破的大门以及涌入的斯拉夫人,立即向自己的同胞们命令道,瑞士人立即呼喝一声表情严肃的将手中的长枪握紧,第一排的瑞士长枪兵单膝跪下,手中的长枪尾端插在地面上,第二排的瑞士长枪兵将长枪笔直的端着,后面几排的瑞士佣兵将长枪四十五度抬起,这四排的长枪组成了一道枪林,锐利的枪头对付着涌入的斯拉夫人。
“为什么不冲~~~。”康拓益大步走向城门口处,但是他发现自己的人拥堵在狭窄的城门口寸步难移,身上的锁子甲让他步履有些迟缓,他抓住一名轻步兵询问道。
“里面有一群长枪兵,他们堵在了城门口处,许多弟兄们冲进去全死了。”轻步兵的眼神挺好的,对康拓益回答道。
“重步兵们呢,为什么重步兵们不进去?”康拓益焦急的问道,要知道身穿几层皮革甲的重装战士可不害怕长枪兵,他们只需要挤进去用剑砍杀一番,康拓益相信那些异教徒的长枪兵必然会放弃自己的阵地。
“阿普顿首领挡在了路中间,他似乎有些不对劲。”轻步兵耸耸肩膀,用手中的长矛指了指前方,果然顺着轻步兵所指的方向,康拓益看见阿普顿首领的背影。
“唔~~~。”身体被拥挤的人群冲撞着,可是阿普顿首领却毫无知觉,他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格外的陌生,锋利的枪头,刺穿人的身体飞溅的血液,一股狂暴的怒气在他脑海中回荡,仿佛有一个人在他耳边不断的呢喃着,杀,杀,杀。
“杀。”完全被“龙血”秘药掌控了心灵的阿普顿首领,猛地的抬起头狂怒的嘶吼着,他一用力将自己身上的皮革甲撕开,只露出里面的皮肤,当他再一次看向前方的时候,双眼完全被杀意所充满。
“啊,怎么回事?”正在前方对付瑞士长枪兵的斯拉夫人被身后的怒吼,以及随之而来的剑锋弄蒙了,他们没有想到袭击会来自同伴的阿普顿首领,只见这位昔日德高望重的首领握着剑,状如疯狂般的挥着剑,剑锋不分敌我的砍杀,这让正在作战的斯拉夫人恐惧万分纷纷躲避。
“搞什么鬼。”约翰伯格握着自己的剑,正在紧张万分的指挥着瑞士佣兵们抵御斯拉夫人的进攻,却被斯拉夫人的自相残杀惊住了,他不在乎异教徒的斯拉夫人自相残杀,可是那个挥舞着剑的中年大汉,竟然冲着自己的枪阵而来,他的速度如此之快,简直超越了人类的一般水准。
“乒,乒~~~~。”阿普顿首领此时根本没有害怕和恐惧的人类情感,他狂热的挥舞着自己手中的剑,剑锋击中瑞士人的枪头,将枪头格挡开来,可是更多的枪头刺向他的身体,不过这些枪头刺中他的身体就像是刺中别人一般,阿普顿首领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眼中已经失去了人类的情感,只是不断的用剑将身旁的人砍杀,被一剑劈成两半的人,内脏洒落一地,如此地狱般的景象使得众人大惊失色。
“魔鬼,这是魔鬼。”一名瑞士佣兵牙齿上下颤栗,他的脸上惊恐万分,此时只有遇上魔鬼一个词汇才能形容阿普顿首领的摸样,也许瑞士人不害怕面对强大的敌人,但是这种超出他们意识之外的存在,使得再勇敢的战士也会丧失胆气,一些瑞士人开始慌乱起来。
“嗖~~~~。”从箭楼中阿若德射出床子弩,弩箭射偏了击中阿普顿首领后方的斯拉夫人,将其钉死在地面上,不过阿若德并不满意他重新拉开弩弦,就在此时阿普顿首领竟然将一整支瑞士佣兵队驱散,堵住大门处的最后防线被攻破了,斯拉夫人欢呼着涌入城堡中,顿时阿若德的怒狮堡中布满了斯拉夫人,而怒狮堡中的守卫们各自为战,抵挡着斯拉夫人的猛烈攻击。
“干得好,我的老师。”康拓益跟随着大部队涌入城堡中,他看着被瑞士人围攻浑身浴血的阿普顿首领,强忍着泪水喃喃自语道。
“嗖~~~。”阿若德伸出自己的大拇指比划了一下,他痛恨这个如怪物般破坏掉瑞士佣兵枪阵的大汉,虽然他不知道斯拉夫人怎么会用这样诡异的方式制造出这个怪物,但是强烈的求生欲望和本能似乎在告诉他,如果不能干掉这个怪物,他今天一定会死在这里。
“噗嗤。”阿普顿首领茫然的看着这个插入自己胸口前的长弩矢,他的身体被惯性带动下向后退了几步,当他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见城墙上阿若德的目光,那目光中带着恐惧和仇恨,可是就算是胸口插着长弩矢,阿普顿首领却仿佛是没事的人一般,除了行动有些迟缓之外,他的剑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呀。”就像是阿若德所想的一样,约翰伯格顾不上身上伤口的疼痛,一支箭矢插在了他的大腿处,他一瘸一拐的奔上前去,乘着阿普顿首领动作迟缓的一瞬间,使尽全力砍下了阿普顿首领的脑袋,那颗脑袋在地上滚动了很长一段距离才倒下,而他的身体却笔直的站立在城堡空地上,周围是兵器碰撞发出的清脆声音,以及人类相互厮杀的嘶吼声。
第125章 形势逆转
“梅琳达出什么事情了?”在关押奴隶的长屋中,马丁戴着脚铐手链锁走到窗户口处,他看见梅琳娜惊慌万分的身影,连忙出言询问道。
“斯拉夫人攻破伯爵城堡的大门,他们正在冲进来四处烧杀,我打到了拿钥匙的人,我们现在快逃走吧。”梅琳娜的小脸苍白,伸出手将一串叮当作响的钥匙拿出来,这些是奴隶们脚镣和手锁链上的钥匙,在战斗开始的时候阿若德将这些强壮的男奴隶关押起来,他不想再战斗正酣的时候发生奴隶暴动,可是现实是残酷的斯拉夫人可怕的“龙血”秘药打破了阿若德牢不可破的城门,在阿若德和他的士兵们拼命抵挡斯拉夫人的时候,此时对奴隶的看押完全松懈下来。
“马丁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当奴隶们解开身上的锁链的时候,他们向马丁询问道。
“保护城墙上的弓箭手,守住楼梯。”阿若德感到身上的汗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他不断地怒吼着发号着命令,双目圆瞪盯着城墙下敌人的动向,此时城堡内的主要建筑萨克逊屋宅大门紧闭,从窗户口不断射出的箭矢和弩矢证明,此时的萨克逊屋宅还在阿若德的人手中。
阿普顿首领的死去让瑞士人重新恢复了勇气,看起来那个犹如恶魔的人还是能够被杀死的,对付起人类起来瑞士人可毫不手软,他们几个人为一组相互背靠背的用长枪抵挡斯拉夫人的长矛,在城堡中的铁匠铺中,长屋之中,阿若德的士兵们与斯拉夫人展开了激烈的肉搏,在双方的武器都打落的时候,双手、牙齿和身体成了最后的也是人类最原始的武器,稻草和泥浆沾满人们的身体,如果不是阿若德严厉禁止随地大小便,恐怕人们的身上还得粘上粪便。
“伯爵大人,我们的人手太少了,虽然士兵们英勇作战,但是恐怕难以抵挡斯拉夫人的进攻。”朱利安放弃了旋风炮,加入到了防守城墙的战斗中,此时的旋风炮周围也成了战场,朱利安担忧阿若德的安危带着农奴们防守在城墙上,狭窄的城墙和箭楼成了他们防守的战略要点,可是斯拉夫人也毫不示弱,他们用盾牌掩护在身体的前面,用力量与城墙上的阿若德士兵推搡着,狭隘的空间无法挥动长矛,他们只能尽力将对手推下城墙,城墙上不时的有人从上面坠落,惊叫声不时地响起。
“我也没有办法了,看来只能亲自上阵了。”阿若德感到自己疲惫不堪,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床子弩最后的一支弩矢也射出去了,自己的身边已经没有可以派的士兵,连本来在城墙上负责搬运的杂役都已经手持工具加入战斗,阿若德拔出自己的剑,作为一名决策者他已经非常努力的使用全部的智慧,现在他要成为一名战士去为自己的命运奋斗。
“我与您同在伯爵大人。”朱利安握着剑向阿若德点了下头,紧紧的跟随在阿若德的身边,阿若德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为了家族的荣耀。”阿若德将终结者放在自己的头部平行方向,这种起手式适合在狭窄的空间突刺,他的口中怒吼着温德尔家族的战号,将剑从人群的中间刺出,剑锋准确的刺入一名斯拉夫人的面部,这证明了剑和短剑此时才是最适合的武器,鲜血四溅而出,被刺中的斯拉夫人一声不吭的从城墙上跌落下去。
“噢唔~~~。”突然在城堡内冲出一群手持铁锤、木叉的奴隶们,他们的突然出现使得城堡中正在厮杀的人都呆住了,因为他们不清楚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到底是属于那一个阵营的。
“奴隶暴动?”朱利安用剑格挡开斯拉夫人伸过来的长矛,他看见城墙下冲出的奴隶们,大惊失色的向阿若德喊道,在这混乱的时刻如果奴隶们加入战局肯定会导致胜利的天平倾斜向那一方。
“我命休矣,话说死了之后能穿回去吗?”阿若德苦笑着看着城墙下的奴隶们,看来自己这个奴隶主要受到报复了,他的话听在朱利安的耳中以为他因为恐惧而精神失常了。
“杀呀。”忽然那群奴隶举起手中的工具向斯拉夫人攻击开来,生力军的加入让斯拉夫人措手不及,其中最英勇的属马丁,他挥动着沉重的铁锤将一名掐住约翰伯格脖子的斯拉夫人脑袋敲碎。
“他们竟然加入了我们。”阿若德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帮助自己的奴隶们,他以为这些奴隶会迫不及待的砍下自己的人头,以解心头之恨。
“这都是伯爵大人您的仁慈所致。”朱利安赞叹的对阿若德说道,确实阿若德使用奴隶的方法在他这样的贵族看来也太过仁慈,奴隶们不但没有监工的鞭打,而且住着与其他自由人相同的长屋,吃的也是同样的食物,这些在送来时被折磨的皮包骨的奴隶们,竟然在这段时间里面生出了许多肉来。
奴隶们的加入让胜利的天平逐渐的向阿若德倾斜,但是斯拉夫人在康拓益的带领下很快改变了作战方法,他们不再进攻狭隘的城墙箭楼,而是以重装战士为核心开始先对付城堡内的散兵游勇,这让阿若德等人焦急万分,如果被清除了在城堡内的抵抗者,那么城墙上和萨克逊屋宅内的人将孤立无援,可是阿若德的手中剩余的人手只够防守城墙的。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的暗下来,可是双方都没有罢手的想法,一方认为自己胜券在握,另一方为了自己的生存拼死抵抗,康拓益的喉咙嘶哑却依然鼓动士兵,为了对付怒狮堡中的异教徒们,他几乎是倾其所有的力量,在怒狮堡中的顽强抵抗中,一个可怕的念头不由的盘旋在他的脑海中。
“如果失败了的话,我将使得整个郡的军事力量溃散。”康拓益在战斗中也被这个可怕的念头折磨着,他抬起头看见那个年轻的伯爵持剑厮杀,城墙的两个楼梯口处布满了双方士兵的尸体,阿若德仗着自己的剑术和精良的锁子甲杀的手都软了,他身上的罩衫被鲜血涂抹的根本看不清颜色和图案。
“康拓益~~~。”阿若德也看见了康拓益的目光,他努力的站直身体,将剑指向对方,发出挑战的信号。
“哼。”可是康拓益没有接受阿若德的挑战,他觉得阿若德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了,自己不可以为了一时的热血,破坏自己的老师阿普顿首领的牺牲,夺下这座异教徒的城堡才是他首要的任务。
“轰~~~。”就在斯拉夫人将在城堡内抵抗的士兵一一消灭的时候,在逐渐昏暗的傍晚时分,从城堡外响起了轰鸣的声音,这声音很奇怪有经验的战士能够分辨出那是一群马踏在地上的声音。
“骑兵,哪里来的骑兵,我不记得有骑兵支援?”康拓益听见马蹄的声音面色大变,他很清楚自己没有命令骑兵部队前来支援,骑马的首领们都在这里步行作战,那么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不,不好了,一群天主教骑士向我们冲过来了。”一部分在城堡门口处的斯拉夫轻步兵,惊慌失措的跑进来,他们跑过被撞开的歪歪斜斜的木门,踉踉跄跄的边跑边对康拓益喊道。
“骑士?怎么回事?”康拓益此时脸色苍白,他简直不相信这些斯拉夫轻步兵们的话,可是随后的现实狠狠的给了他一记耳光,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一群打着蓝色圣十字纹章的骑士冲上木吊桥,将守门的斯拉夫人轻步兵砍杀一番驱散,然后从容的冲进城堡,这些骑士头戴圆锥顶护鼻头盔,身穿长锁子甲,外罩纹章罩衫,手中拿着马上长矛。
“灰律律~~~。”骑士们驾驭着胯下的战马冲入斯拉夫人群中,他们用长矛挑、刺、抽斯拉夫人,当长矛不够用的时候便果断放弃,拔出腰间利剑砍杀。
“康拓益快撤退,我们赢不了了。”如果说刚刚斯拉夫人在经过了一天的战斗后,还能够坚韧的完成攻击,那是因为胜利如此的触手可及,而现在重装骑士们的加入完全摧毁了他们的士气,斯拉夫人犹如绵羊一般任人宰割,他们哭喊着如同柔弱无力的婴儿。
而阿若德一方的瑞士佣兵、农奴兵和奴隶们却发出兴奋的呐喊,他们失去了许多的同伴,但是现在胜利的曙光却照耀在他们的头顶,呐喊已经无法表达他们内心的喜悦,很多人在痛苦流涕,不过这是兴奋的泪水。
“我还以为来不及了。”阿若德看见冲进城堡中的骑士们,摘下自己的头盔将里面的汗水倒掉,他因为疲惫甚至不能够做出一个喜悦的笑容。
“阿若德伯爵大人,我们依照您得吩咐前来助战。”骑士们中间一名盔甲最为精良,身后披着蓝色披风的骑士,拨转着自己的马头向城墙上的阿若德高呼道。
第126章 军事修会
一个月前,怒狮堡的外围刚刚开始挖掘出一条壕沟,奴隶们使用版筑建城才把地基夯实的时候,阿若德手中拿着一封来自温德尔男爵的信件,他看着在信中温德尔男爵对自己行为的懊悔暗示,心中对温德尔男爵的气恼已经消散大半。除此之外让阿若德另一半气消除的原因是,在信件中温德尔男爵告诉阿若德,自己的一位远方堂弟的儿子最近加入了圣约姆修士会,这是一个以解放波罗的海沿岸,海斯拉夫人异教徒领地为己任的军事修会,其中在梅克伦堡郡也有他们的人存在。
“如果我们和斯拉夫人发生战斗,恩,这是迟早的事情,也许这个军事修会会成为我们的助力。”阿若德坐在木桌前,看着这张盖着自己父亲纹章红蜡的羊皮纸信件,心思倒是活络起来,虽然他对自己亲自修建的城堡很有信心,但是能够得到一个军事修会的支援这对自己来说也不是坏事,也许其他的贵族们并没有重视这些军事修会,在军事贵族们看来这只是一群捧着书籍的修士们的模仿秀而已,可是阿若德却知道威震后世的十字军三大骑士团,医院骑士团、圣殿骑士团和条顿骑士团其前身都是出自军事修会,这让阿若德留意到了温德尔男爵的消息,而这个消息也许只是温德尔男爵附带的一句,但是对阿若德来说却非常的重要。
“伯爵大人,您找我?”一名圣方索修道院村庄中的自耕农走了进来,他不仅是一个在修道院村庄中有自己土地的自耕农,更重要的是他还有一匹自己的马,而阿若德需要这样一名轻骑兵。
“没错,我要你带上我的信物,装扮成旅行者在梅克伦堡郡内寻找圣约姆军事修会的人。”阿若德摘下自己手上的一枚银戒指,戒指上有自己的名字缩写,这种戒指一看就是贵族所有。
“是的,伯爵大人遵从您的命令。”自耕农接过阿若德的戒指放入自己的怀中,戒指并不值钱,但是却可以说明他的身份,自耕农带上足够的干粮后,便骑上马四处打听圣约姆军事修会的人所在。
“我还以为来不及了呢?”阿若德看着从冲入城堡中的骑士们,他松了一口气,看来那名自耕农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军事修会的宗教骑士对待异教徒更加的严酷,利剑和长矛毫无怜悯的攻向斯拉夫人。
身穿锁子甲武器装备精良,士气高昂,作战意志坚定的宗教骑士很快将凭着一时的热血支撑的斯拉夫人打得七零八落,本来处于防守的阿若德的士兵们也打开萨克逊屋宅冲出来作战,双方并肩作战将斯拉夫人逐渐击败。
“康拓益快走,再不走就被包围了。”重装斯拉夫人战士抵挡着骑士们的进攻,其中一人拉住康拓益的胳膊,将他向城门外拉去,现在即使是普通的士兵也能看出胜利属于谁,康拓益咬着牙忿忿不平的看着面前的一幕,自己的士兵们再被残杀,斯拉夫人首领纷纷战死或者被俘虏。
“噢~~~。”两名骑在马上守在城门处的骑士看见康拓益等人,他们立即纵马上前企图杀死这些企图逃跑的斯拉夫人,即使不能在城堡中冲锋加速,但是凭借着战马的高度也能够使得长矛的威力发挥到最大,康拓益手下的重装战士们握着剑冲上去想要拦住奔驰的战马,战马撞在重装战士的身上将他们摔倒在地,不过也使得战马的速度减弱下来。
“诸神护佑~~~。”康拓益的双目圆睁,他双手握紧剑乘着骑士们被重装战士阻挡的时候,将剑从其中一名骑士的腋下刺了进去,骑士的头上和身上都有护甲保护,但是抬起的胳膊的下方,也就是腋下却是防御最薄弱的地方,战斗经验丰富的康拓益抓住机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一名骑士,当骑士惨叫一声跌下马后,康拓益翻身上马抓住马缰绳,向城堡外逃去。
夜幕时分,怒狮堡内的斯拉夫人都被清理完毕,在这次攻城战中总共杀死了三百多斯拉夫人,受伤俘虏一百多人,其他逃走失踪两百多人,而阿若德一方也损失惨重,活下来的士兵只剩下四十多人,如果不是关键时刻奴隶们的参战,以及圣约姆修士会的骑士加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伯爵大人。”
“伯爵大人。”阿若德顾不得身形的疲惫,他的脸上沾满了黑色的灰尘,锁子甲多处破损,身上的罩衫出现了裂缝,上面的血迹将纹章染得都看不清楚,当阿若德走在自己一片狼藉的城堡中的时候,那些抬着伤员和重新修建大门的士兵们纷纷向他鞠躬行礼,而阿若德连忙向他们摆手示意不用多礼,这些与阿若德同生共死的士兵虽然与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是在阿若德看来简直就是手足兄弟。
“怎么样了?”看见约翰伯格靠在一处倾斜的棚子旁边,女奴将水喂到他的嘴边,阿若德几步走过去,蹲下身子对约翰伯格说道。
“腿中了一箭,不过我还能挺得住。”约翰伯格看了阿若德一眼,嘴巴咧了咧说道,箭矢穿透了他的腿部,鲜血将裤腿染成了紫色。
“我会让修士们帮你动手术的,只要提前做好消毒,很快你就又能跳跃走动的。”阿若德冲着他点点头,扶着约翰伯格的肩膀安慰说道。
“伯爵大人,那些奴隶怎么办?”朱利安喘着气大步走到阿若德面前,那些在关键时刻帮助了阿若德的奴隶,此时却手持着工具武器,聚集在一起用狐疑的目光看着阿若德等人。
“你叫什么名字?”阿若德看着在奴隶们中手持铁锤的马丁,这个使用铁锤将斯拉夫人的脑袋敲碎的奴隶让阿若德印象深刻,他走上前一步对其问道。
“小心伯爵大人。”朱利安担忧阿若德的安危,紧跟在阿若德的身后,手中的剑对准奴隶们始终没有放下,而阿若德却伸手将剑按了下去。
“他叫马丁,伯爵大人。”意外的梅琳达却走出来向阿若德说道,她混迹在男奴隶中格外醒目,因为女奴和孩童们都早早的进入了萨克逊屋宅中被保护着,此时出现在这里的梅琳达明显有问题,阿若德也不笨很快明白过来这些奴隶是谁释放的。
“是你把他们放出来的?”阿若德伸出手指,指了指那些男奴隶对梅琳达说道,这个照顾阿若德起居的女奴十分的聪明体贴,因此许多事情阿若德很放手让梅琳达去做,不过梅琳达却利用了阿若德的信任干出私自释放奴隶的事情,这让阿若德有些恼怒起来。
“伯爵大人,请不要责怪梅琳达,我,处罚。”马丁担心阿若德处罚梅琳达,虽然奴隶们在人数上占优势,但是他们毕竟不是武士,经过一番厮杀后,面对阿若德的士兵和骑士肯定没有胜算,因此用蹩脚的日耳曼语向阿若德求情道。
“哼,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私自释放我的奴隶,任何王国的法律都是不可饶恕的。”阿若德用锐利的目光看着马丁和梅琳达,语气格外的严厉,听了阿若德的话奴隶们都紧张万分起来,不过阿若德却话锋一转,“但是鉴于你们在关键时刻帮助了我,我特赦梅琳达,我宽恕你的罪行,不过从今以后不允许再接近我的屋宅。而你们,我还给你们自由,不过你们要作为我的轻步兵加入我的军队,待遇与自由人是相同的。”
“哦呜~~~~。”奴隶们听了阿若德的话兴奋的纷纷欢呼起来,他们没有想到阿若德竟然还给了他们自由,并且允许加入伯爵的军队,这种事情简直就像是奇迹一般,听见奴隶的欢呼声城堡中的人都好奇的张望着。
“感谢您伯爵大人。”梅琳达的眼中饱含着泪水,她和马丁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梅琳达靠在马丁的肩膀上,马丁紧紧的用胳膊拥着她,这泪水不同于以往苦难的泪水,这是幸福的眼泪。
“恩。”阿若德即使是恼怒梅琳达的做出背叛自己的行为,但是看着梅琳达和马丁的样子,他忽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也许她的行为不是不可原谅的吧。
“阿若德伯爵大人,我们是圣约姆修士会的爵士,能在此见到同宗的同胞真是太好了。”带领修士会骑士的为首的骑士,在阿若德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后受到阿若德的接见,这位骑士同其他阿若德所见的贵族骑士不同,他的身上没有过多的珠宝装饰,除了必要的锁子甲和绣着十字架的罩衫外,脖子上只是挂着一枚用草麻绳串着的小木头十字架,就冲着这份节俭就获得阿若德的好感。
“是的,我很幸运我派出的人找到了你们。”阿若德带着感激向骑士说道。
“这是上帝的意志,同时我们也很遗憾的告诉您,您的使者是在被斯拉夫人强盗袭击后受了重伤的时候被我们的人发现的,在临死的时候他将一切都告诉了我们,这才使得我们来到这里并肩作战,这难道不是上帝的奇迹吗?”骑士手握着胸前的小木十字架项坠,语气平静而狂热的向阿若德说道。
“没错,真是太遗憾了。”听到自己派出的自耕农竟然死了,这让阿若德又伤感起来,同时心中燃起熊熊怒火。
“下一步您打算怎么办,如果这里没有战斗我们就要返回自己的营地了。”宗教骑士嘴唇上的两撇金黄色的胡须翘了翘,作为修士会的骑士他们有着一套格外严格的制度。
“请稍等大人,再休整一夜后,明天我要去把场子找回来,需要您和您的骑士们的帮助。”阿若德脸色阴沉的说道。
“哦?”宗教骑士听不懂阿若德的意思,疑惑地看着他。
“就是以血还血以眼还眼。”
第127章 发威的“黑狮子”
雅克什市长带着自己的儿子狼狈不堪的逃回自己的城镇维斯马,离开的时候身后有一百多号士兵,回来的时候却只跟着数十名伤残的战士,城镇中的市民们看着垂头丧气的雅克什市长父子,心中大概也明白了他们吃了败仗,虽然在城镇中的市民们看来这是贵族之间的战争,但是却不免有些惶恐不安起来。因为雅克什父子当时带出去的是城镇中大半的士兵,所以如果此时维斯马遭到敌人的攻击将无人可守。
“雅克什市长,我们的战士哪里去了?”当雅克什市长灰头土脸的经过街道的时候,在街道两旁的屋宅中走出来的人们向他喝问道。
“呜~~。”雅克什市长感到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他惶恐的看着拦住自己坐骑的市民,感到从未有过的疲惫和焦虑感,人群越聚越多他们愤怒的挥舞着自己的拳头,被雅克什市长带走的战士中有他们的亲人和朋友,如果雅克什市长不能给他们一个交代,这些人很可能会发生暴动。
“快走开,我的父亲是梅克伦堡大酋长分封的维斯马城镇市长,是你们合法的统治者。”雅克什市长的儿子拔出自己的佩剑威胁着围过来的人群,还好的是这个地段距离市长屋宅比较近,在市长屋宅中的卫兵室中的数十名卫兵们听见动静,拿起手中的长矛纷纷跑出来,用自己的身体在人群中挡出一条道路,让雅克什市长和他的儿子返回市长屋宅之中。
“哎,康拓益害了我。”雅克什市长好不容易才进入自己的屋宅,他的卫兵们将大门紧闭起来,听着外面不断的拍击大门的声音,以及杂乱的怒吼声,雅克什市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半天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父亲,康拓益没有进入城镇,他应该逃回自己的领地去了。”雅克什市长的儿子在战斗中看见康拓益骑上马逃出了城堡,如果这位英雄没有来到维斯马城镇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逃回自己的领地去了,就像是狮子在受到重挫后返回自己的巢穴舔伤口一般。
“我担心的不是康拓益,我担心那些异教徒会不会乘机攻击我们的城镇。”雅克什市长将身体埋入椅子中,他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岁,这一整天的战斗让他受尽了折磨,就好像是诸神不断的将他的心高高抛起,又狠狠的摔在地下一般。
“我们有木栅栏保护,再说今天异教徒们也受到了重创,他们应该不敢进攻我们这样的大城镇,明天我就派人去梅克伦堡城堡请求支援。”
“但愿吧,希望诸神垂青我们,护佑我们。”雅克什市长也毫无办法,只能在心中存着这唯一的一点侥幸,他端起仆人递给的酒杯心神不定的喝了一些麦芽酒,酒精让他疲惫的神经有些昏昏沉沉,过了不知道多久忽然一阵急促清脆的钟声响起,使得雅克什市长从昏沉中惊醒过来,他似乎想起来了什么,扔掉手中的酒杯,大步的走到窗口看见街道上一派慌乱的景象。
“父亲,不好了,那些异教徒竟然企图围攻我们。”雅克什市长的儿子大惊失色的闯进来,他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嚷嚷着,而他的脸色灰白的就像是坟墓里的死人。
维斯马城镇与阿若德的怒狮堡之间的距离非常的近,从战略上来说如果斯拉夫人要进攻怒狮堡,这里将是非常合适的战略集结地,拥有着便利的地理优势,可是反过来说,如果城镇中没有足够的兵力把守,那么这里将成为阿若德首先攻击的封地。
“伯爵大人,我们的进攻是否有些过于仓促了?”朱利安骑在马上,走到阿若德的身旁向他询问道,在朱利安看来刚刚经过大战的阿若德的部队需要休整,可是阿若德却只是将奴隶们释放后充入部队当做轻步兵,便急匆匆的发动对维斯马城镇的攻击。
“不,我倒是有不同的意见。”另一边的宗教骑士修却不同意,常年与斯拉夫人作战的他很清楚梅克伦堡郡的军事实力,在他看来阿若德凭借怒狮堡消耗了大量的斯拉夫人可能动员的力量,现在的梅克伦堡郡必然十分空虚,乘虚而入正是时候。
“我们与斯拉夫人在怒狮堡的厮杀十分激烈,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斯拉夫人在他们的英雄康拓益的带领下全力以赴,现在我们疲惫,他们必然比我们更加的疲惫,而我们是乘胜追击士气高昂,可是对方却是败退之军,心中必然惶惶不可终日。”阿若德骑在马上,对朱利安分析解释道。
“啊哈,伯爵大人您说的太好了,我就是这个意思。”圣约姆修会的修骑士一拍自己的大腿,不由得对阿若德精确的分析赞叹道,虽然他通过长久的情报也能得到这种结论,但是却没有阿若德所能够分析的这样透出,他甚至通过阿若德的话都可以看见斯拉夫人恐慌的摸样。
“伯爵大人,前方就是维斯马城镇了,这里可是皮毛交易的重要地点。”一名带路的斯拉夫叛节者小跑到阿若德的面前,好像邀功似得禀报道。
“嗯?”阿若德纵马上前了几步,他看见一座修建着许多房屋和街道,被木栅栏包围起来的大城镇坐落在平原之上,从城镇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有四座木城门,城门下是四道被人为休整过的道路,果然不愧是靠贸易繁荣起来的城镇,阿若德骑在马上心中竟然有一种踌躇满志的感觉,很快这座城镇就要落入自己的手中了。
“铛,铛,铛。”从城镇的瞭望台上,警戒的守夜人拼命的敲响钟,钟声响彻了整个城镇坐落的平原,随着钟声响起许多城镇中的斯拉夫人纷纷拥到木栅栏边上,他们看见从不远处的森林中一支军队正在城镇外集结,军队上方打着的旗帜是一面黑狮子纹章,以及一面蓝底十字架旗帜。
“异教徒来了,雅克什市长把异教徒招惹来了。”城镇中的市民们纷纷大喊着,他们的脸上惊恐万分,城镇中壮年的经过军事训练的市民大多没有回来,现在在城镇中的只有一些年迈的人以及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还有的就是学徒手工艺者,他们甚至没有作战的护甲,反观阿若德一方,就连轻步兵身上都穿戴着皮革甲,而那些皮革甲如此的熟悉,有的手工艺者都可以模糊的判断出那出自自己之手,不用说该死的雅克什市长当了一会搬运大队长。
“旋风炮。”阿若德满意的看着在城镇中慌乱的尖叫声,心中有一种恶毒的快感,就在昨天自己还是被包围的弱者,可是今天却是带领着旋风炮进攻的强者,事世的无常还真是让人无法预料。
“是。”朱利安在马上向阿若德点头,然后拨转马头向后方押送的驮马队喊道,“卸下旋风炮,准备安装。”
操作旋风炮的农奴们熟练的将支柱轴搬运下来,然后在城镇前能够进攻到的有效距离插下去,接着有条不紊的将其他部分安装起来,其他的士兵们则摆成长蛇阵,注视着四门旋风炮逐渐的搭建起来,城镇中的人大多没有见过这种攻城器械,他们长大了嘴巴好奇的张望着,不明白这些异教徒再搭建什么东西,难道是某种祭坛吗?就好像是洛姆瓦教士们在开战前杀掉奴隶进行血祭。
“旋风炮就位。”朱利安策马奔跑到旋风炮组前后方,仔细的查看了没有失误后,才向阿若德禀报道。
“让我们给斯拉夫人一点回礼吧。”阿若德的嘴角露出残酷的笑容,他高昂着头盯着木栅栏后面的斯拉夫人,举起自己的左手,然后握拳用力向下一挥。
“旋风炮~~~拉。”朱利安看见阿若德的动作,抽出自己的佩剑,高高举起然后猛地向下一挥,旋风炮组队员们立即拽进皮索,同时用力向下拽动,只听旋风炮的捎发出咯吱的声音高高翘起,将皮囊中的石块猛地甩向维斯马城镇。
“嗖~~~~,轰。”无数石块从空中降临到维斯马城镇的市民们头上,石块击打着木栅栏发出可怕的响声,碎掉的小石头砸在市民的头上,使得人群发出恐惧的尖叫,此时他们才知道这可不是什么神秘的祭坛,而是可怕的攻城器械,没有神秘莫测的咒语呢喃,只有直接的死亡播撒。
“哦,诸神,救救我们。”维斯马城镇的市民们向自己的神祈求道,但是回应他们的只有无情的石块,维斯马城镇只是一座贸易交易点,并不是作为战略的军事要塞,就连萨克森公爵的城堡都抵挡不住旋风炮的攻击,更不用说这些只是用木栅栏围起来的城墙,很快这座防御的木栅栏围墙便如同老妇人的牙齿,变得豁口百出丑陋不堪,但是阿若德还是没有下令步兵冲锋,他要用旋风炮彻底摧毁斯拉夫人抵抗的意志。
第128章 趁火取城
维斯马城镇的木栅栏在旋风炮的狂轰之下倒塌大半,城镇中的市民们纷纷躲避着可怕的石雨攻击,有时候旋风炮的准头过大将木栅栏后面的建筑击中,其中一枚竟然落在了市长屋宅的顶部,将屋顶砸了一个窟窿,屋顶上的灰尘如雪般落下,雅克什市长抱着脑袋趴在木桌下,好半天不敢从下面出来。
“父亲,这里也不安全了。”雅克什市长的儿子将自己的父亲从桌子下面拉起来,焦急的向雅克什市长说道,他们没有想到异教徒们的攻城武器如此犀利,看来凭借着城镇中用来卫戎治安的自治部队根本不是对手,就连血气方刚的雅克什市长的儿子都知道大势已去。
“收拾东西,我们离开这里前往梅克伦堡城堡。”雅克什市长垂下头叹气道,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看了看自己屋宅中用上好的北欧杉木制作的家具,墙壁上的各种色彩的呢绒挂毯,以及地上的厚实柔软的熊皮毛,这些东西将成为别人的东西,这让他感到不甘和愤怒。
“父亲,仆人们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立即出发吗?”当雅克什市长做出决定后,屋宅中一片混乱景象,女眷们打点起生活的必须品,却因为相互争夺饰品而吵闹不休,有的仆人乘乱卷起东西从后门溜走,物品散落了一地也无人照管,马厩中的马被牵出来嘶鸣不已,好一派衰败的景象。
“走之前,把这里烧掉。”雅克什市长在自己儿子的服侍下骑上坐骑,他看着自己几代人居住的屋宅,咬了咬牙对仆人命令道。
“什么?烧掉。”包括雅克什市长的儿子在内的人都大惊失色,这座屋宅是整个维斯马城镇的中心建筑,是这座贸易城镇诞生之日起便存在的古老建筑,也是雅克什市长祖先们所建造的,可是他竟然要将这座祖宅烧掉。
“没错,我不能把祖先的荣耀丢给异教徒们,烧掉它,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到时候再重建我祖先的荣誉。”雅克什市长高举着手中的马鞭,恶狠狠的大声说道,他的双眼通红,烧掉自己的祖宅确实是一件无奈的事情,但是一想到异教徒们的屁股坐在自己的家中,他的心头便怒火难消,更何况他必须要烧掉自己的屋宅。
雅克什市长的仆人点起火炬,然后将火炬丢入了屋宅之内,很快屋子中的几个房间便开始冒出滚滚的浓烟,看见浓烟四起城镇中的市民们都慌张起来,警钟急促的响起来,许多人冒着头顶的旋风炮石头的攻击取水灭火,因为市长的屋宅是处于城镇的中心位置,如果屋宅着起火来将使得火势不受控制的向四周蔓延,周围的所有木制建筑都将变成火海。
“伯爵大人您看,好像城镇中起火了?”朱利安看着从城镇中冒起的浓浓黑烟,向阿若德禀报道,其实不用他禀报阿若德也能够看见那弥漫的黑烟。
“不好,里面的人想要逃跑。”阿若德略一沉吟便想到,这是从内部放火制造的混乱,看来有人想要趁着城镇大乱逃走,不过此时也顾不得逃走的人了,阿若德费这么大力气可不想得到一座烧焦的城镇,他立即下达总攻的命令,并且命令士兵先救火为重。
“冲啊~~~。”当总攻的命令下达后,阿若德的士兵们呐喊着冲进维斯马城镇中,他们遇到的抵抗微乎其微,毋宁说城镇中的人根本就是束手就擒,因此士兵们的主要作用反而是帮助城镇中的人救火。
甚至一些圣约姆修士会的骑士还充当起了护理者的角色,他们穿戴着锁子甲却干着将被火烧伤的人抬到街道两旁,并取下自己的皮囊做起喂水这样的杂活,这让阿若德十分的好奇,询问了修骑士后才知道,宗教骑士们也懂得一些疗伤护理的技能,因为率属于罗马法王廷的圣约姆修士会承担着保护前往耶路撒冷朝圣者的职责,在遥远的朝圣的路途中会发生任何事情,所以作为宗教骑士必须掌握一定的医疗技能。
“可是,他们是一些异教徒呀。”阿若德有些不明白了,看圣约姆修会的宗教骑士们对付起斯拉夫人的时候,既冷酷又无情,但是现在却好像是圣者一般救护起这些异教徒的伤者。
“我们要挽救的是他们的灵魂,消灭肉体是无可奈何之举。”修悲天悯人的说着,手中攥着自己的小十字架,仿佛这个在阿若德看来极为矛盾的事情却是那样的自然。
“。。。。。。”阿若德听了无言以对,只能在心中暗自腹诽起宗教狂们的变态。
在阿若德的士兵们的帮助下,城镇中的火势很快便被扑灭了,出乎阿若德意料之外的是斯拉夫人竟然派出了代表向阿若德表示感谢,可见维斯马城镇中的斯拉夫人也不傻,他们很清楚是谁放了火,因为在救火的人群之中唯独缺少了雅克什市长和他的家人,并且火势最先起来的地方就是市长屋宅,更何况有人说看见市长带着自己的家眷从东边的城门逃走了,阿若德手中的士兵不足以包围整个城镇,一个疏忽竟然让进攻怒狮堡的主谋者之一逃走,让阿若德很是郁闷了一番。
“伯爵大人,您的这种武器还真是稀奇,我只是从经过拜占庭帝国去朝圣的修士哪里听说过这种武器,可是他们说那种武器非常的笨重,远没有您的这样灵巧便利。”修看着被拆卸下来的旋风炮,由衷的对阿若德赞叹道。
“我也是偶然得到的这种武器。”阿若德骑在马上,看着自己的士兵们控制了整个城镇的交通要道,此时的维斯马已经彻底的落入了他的手中,心情大好的他与修攀谈着。
“伯爵大人,既然您已经控制了这片领地,希望您能够还我们一个人情。”看着城镇的城门上方挂起了阿若德的旗帜,修对阿若德请求着说道。
“哦?”阿若德转过身看着修骑士,这位在关键时刻解救了自己的骑士难道是想要什么封赏吗?
“是这样,我们圣约姆修士会虽然一直在此传道,企图让当地的异教徒们沐浴在主的福音之下,但是很遗憾他们非常顽固并且被可恶的洛姆瓦教士们控制着,使得我们的传道无法进行下去,并且可恶的洛姆瓦教士还数次煽动斯拉夫人与我们为敌,使得我们的许多兄弟都为了主的事业而殉道。”修的语气带着悲伤,虽然修士会的骑士们个人武力精湛,但是他们人数很少,并且没有战略支撑点,常常被斯拉夫人赶入荒凉偏僻的地方,这次修私自接受了阿若德的邀请前来助战,严格说起来已经违反了修士会的章程,为了避免自己受到修士会长老的处罚,修希望从阿若德这里得到一些能够说得通的奖赏。
“恩。”阿若德点点头,没有打断修的话,仔细倾听着他的请求。
“所以,我希望您能够赐予我们修士会一处落脚地,使我们可以在此安心的布道。”
“原来是这个请求呀,没问题。”阿若德听了之后,心中虽然有些不乐意,但是口中却十分的热情,如果圣约姆修士会只是一般的修士那样简单,阿若德会很乐意封赏给他们一处土地,让他们转宗信奉洛姆瓦教的斯拉夫人,可是圣约姆修士会是一个军事修士会,在自己的身旁安插着这样一柄自己不能掌控的双刃利剑,阿若德不由的眉头大皱,不过很快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修骑士,我会帮助圣约姆修士会在维斯马城镇外修建一座诵经所,让修士会的人可以安心的在诵经所中传播主的福音。”
“哦?您要为我们修建一座诵经所吗?这可真是太好了。”修骑士听了欢喜万分,一座诵经所就等于圣约姆修士会在阿若德领土上的合法据点,这总比在野森林中风餐露宿要强得多。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阿若德话锋一转,接着对修骑士说道。
“您说。”
“圣约姆修士会的长老,必须进入我的宫廷成为我的廷臣。”
“什么?可是,我们是率属于罗马法王廷的修士会,恐怕这个要求太苛刻了吧。”修骑士听了大吃一惊,阿若德竟然要将修士会的长老收为廷臣,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没错,我也是为了庇护在这片危险的异教徒领地上的修士会长老着想,并且只有成为了我的廷臣,封赏土地才合法不是吗?”阿若德露出狡诈的笑容,他抚弄着左手上的银戒指,慢条斯理的对修骑士说道,话里话外好像是在为圣约姆修士会着想,其实却是做着收编修士会的如意算盘。
“恐怕,修士会的长老不会同意。”修骑士苦笑着对阿若德说道,他很清楚修士会的长老有多顽固,对于罗马法皇的忠诚有多高,虽然罗马的法皇未必有多重视这个在波罗的海岸苟延残喘的修士会,但是率属于罗马就是一种无上的荣耀,教会的荣耀永远高于世俗。
“哦,这么困难?”阿若德停止转动手中的戒指,他的眉头皱起来,没想到修会这样直接的拒绝自己,不过他很快想到了另一个方法,“那好吧,我再退一步,修士会中的骑士首领必须成为我的廷臣,向我效忠并且服侍与我,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好吧,伯爵大人我会将您的话传达给修士会的长老的,至于长老能否同意就看上帝的旨意了。”
第129章 统治者(二更求月票)
阿若德坐在市长屋宅的大厅之中,他的头顶是被烧掉一半的屋顶,抬起头便可以看见蔚蓝的天空,不过众人将大厅中清理了一番,将一把沉重的杉木椅子放在大厅的中央,地上铺着几张厚实柔软的皮毛,几张没有被烧毁的呢绒挂毯遮盖住焦黑的墙壁,看上去倒是恢复了几分市长屋宅的原貌,本来阿若德想要随意找一所屋宅完成效忠仪式,但是斯拉夫人都认为只有在这里才是最符合传统的,因为历代维斯马领主都在这里接受市民们的效忠。
“我以为这些异教徒不会接受我的统治。”阿若德看着排着长长的队伍,从屋宅的大厅一直到街道的斯拉夫人,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来到阿若德的面前,屈膝鞠躬然后亲吻阿若德左手的戒指表示臣服和效忠,而阿若德对站在自己身边的梅琳达好奇的问道,虽然阿若德很生气梅琳达私自释放奴隶的行为,但是他很快发现没有这个聪明伶俐的女奴,自己竟然无法知道斯拉夫人都在说些什么,因此只好将她重新召回自己的身边。
“尊贵的伯爵大人,您是具有合法头衔的统治者,这和宗教信仰无关,更何况~~~~。”梅琳达用眼睛看了看站在大厅角落的士兵,下面的话简直不言而喻。
“那么他们是真心的臣服于我的统治吗?”阿若德微笑了一下,他其实也知道自己的军事征服也不可能一下子就使得斯拉夫人臣服,这将是一件十分漫长的工作,可是现在他需要的也只是形式上的臣服。
“很难说,对于普通的斯拉夫人来说,您的统治只是使他们换了一位缴赋税的对象而已。但是您的统治时间太短,如果有名望的人进行煽动的话,斯拉夫人民们很可能会起来反抗您的统治。”梅琳达想了想对阿若德说道,统治时间的长短会影响人们的思维惯性,即使雅克什市长做出烧毁城镇的事情,但是他的家族统治这个地区实在太久了,很难说在市民们中间没有死忠分子。
“恩。”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军事征服对他来说不成问题,他只需要从后世搬来一些先进的军事制度经验便可以了,但是作为统治像维斯马城镇这样不同文化、不同宗教以及有情绪抵触的领地,对于阿若德来说不亚于一场考验,他现在需要学习的是如何统治。
“尊贵的伯爵大人。”正当阿若德陷入沉思,并且机械的伸出自己的左手让斯拉夫人亲吻的时候,一个身穿皮毛大氅看起来像是富裕阶层市民的人,露出一脸的殷勤笑容,恭敬的用日耳曼语向阿若德问候道,因为很少有斯拉夫人懂得日耳曼语,这让阿若德有些感兴趣。
“您是?”阿若德抬起自己的手指指了指对方,好奇的打量着对方,他身上的衣服不但做工精良,并且针角都缝制的非常细密,阿若德来到这个时代后已经懂得从对方的衣着打扮判断他的阶级,如果是普通人穿的粗亚麻衣服,通常都是非常粗劣的用线缝制,这样做工毕竟节省材料,而贵族和富裕阶层则需要工艺师精心缝制衣服的每一个针角。
“我是维斯马城镇的商人行会的首领,我的名字叫海勒。”商人行会首领海勒恭敬的摘下自己的帽子,向阿若德屈膝弯腰行礼,看他的年纪和脸上的皱纹应该有四十几岁,中世纪的人都老的比较快。
“哦,您已经效忠完毕了,还有什么事情吗?”阿若德没有看出海勒要离开的意思,好奇的问道。
“是这样,我们今年的皮毛生意的收购即将开始,可是我们的商队必须经过梅克伦堡的郡首府,梅克伦堡城堡,因为战争的缘故梅克伦堡城堡的酋长已经拒绝我们的通行,所以希望伯爵大人能够降低今年的税收。”海勒紧张的抓住自己的帽子,双手简直要将自己的那顶珍贵的帽子揉碎,他不想在这个时刻向新的征服者提出这个要求,但是作为当地商会的首领这是他的责任,在来之前他甚至已经做好了送死的准备。
“这是我的疏忽啊,既然这样同意您的请愿。”阿若德觉得这是一个向当地斯拉夫人示好的好机会,他立即挥了挥手表示同意海勒首领的请愿,收取最少的城镇赋税,从经济上来说虽然会有些损失,但是却可以安抚自己新的臣民。
“感谢您仁慈的伯爵大人。”海勒兴奋的连连向阿若德鞠躬行礼,他的脸从煞白变得红润起来,双眼几乎包含着泪水,即使是雅克什市长统治时期也从未有过如此仁慈的事情发生,看来新来的统治者十分的和蔼。
“海勒首领我会尽快的攻下梅克伦堡城堡,让你们的生意可以畅通无碍。”阿若德从沉重的木杉椅子上站起身,他大声的向所有人宣布道,在大厅中人都连忙低下头,对于阿若德的豪言壮语有赞叹者、有怀疑者,也有旁观者,海勒首领一想到那些投掷石块的旋风炮,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这位看起来和蔼的年轻统治者似乎也有冷酷的一面。
征服了维斯马城镇后,阿若德得到了大批的物资和人力,为了获得更多的士兵,阿若德让人将怒狮堡中的俘虏押解到维斯马城镇,将这些雅克什市长用来对付他的俘虏们都集中在城镇的广场上,许多斯拉夫人都围在广场周围,他们不知道阿若德想要做什么,只是看着那些蹲坐在地上被阿若德士兵用武器指着的亲人。
“在这里的是你们的首领用来对付我,一位梅克伦堡郡合法伯爵的士兵,本来对抗一位合法的统治者是严重的反叛行为,从领导者到士兵都应该被绞死,尸体挂在道路的两旁供人参观,烈日下逐渐腐烂或者被乌鸦吞噬。”阿若德身穿锁子甲和罩衫,腰间挎着佩剑终结者,他的身旁簇拥着贴身侍从朱利安和作为翻译的梅琳达,还有圣约姆修士会的骑士修。
“哗~~~~。”斯拉夫人听了梅琳达翻译的话,都骚动起来,这些被俘虏的士兵许多是他们的亲人朋友,听见阿若德要绞死这些人,他们都紧张的向前拥挤起来,瑞士佣兵们连忙排成人墙用长枪抵挡着人群。
“但是,我决定仁慈的对待这些抗拒我的人,你们可以将自己的亲人领回去,但是作为惩罚每一个维斯马城镇的市民必须交出自己的一名孩子作为忠诚的保证,请放心这些孩子会在怒狮堡接受很好的照顾。”如果说前面的话让维斯马城镇的市民骚动的话,下面的话简直就像是在人群中引起爆发,维斯马城镇的市民们都怒吼起来,挥动着自己的拳头表示不满,但是阿若德不为所动,他冲着朱利安点点头,只见朱利安拔出自己的剑,向上一举街道中响起了整齐的步伐声,阿若德的士兵们全副武装手持着武器从外围将维斯马城镇的市民们包围起来,手无寸铁的市民们渐渐地冷静平息下来。
“没有人领走的俘虏可以选择加入我的军队,以换取自己的自由,不过在加入之前必须唾弃这块神灵柱。”在维斯马城镇的广场中央立着一块岩石神灵柱,这是洛姆瓦教祭祀神灵的神物,阿若德竟然让那些俘虏唾弃他们的神灵,被亲人领走的俘虏不由的暗自庆幸,至少他们没有得罪神灵。但是剩下的那些俘虏面面相觑,可是阿若德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思考时间,第一名俘虏被押到神灵柱前面。
“不,不。”俘虏看着面前的神灵柱,浑身瑟瑟发抖,从小便被灌输的宗教思想让他将神灵柱十分敬畏,并且如果他唾弃了神灵柱后,必然在信奉洛姆瓦教的斯拉夫人中无立足之地。
“抓起来,杀了。”阿若德看见俘虏没有唾弃的行为,明白对方是不会放弃自己的宗教,他冲朱利安示意道,朱利安上前用剑抵着俘虏的后脊,一用力将剑刺入俘虏的身体,俘虏的喉中发出咳咳的声音,倒在地上抽搐起来,鲜血染红了昔日祭祀的神灵柱前,此时也许斯拉夫人能够想起那个被他们作为祭品祭祀的少女。
“啊,我照做,照做。”第二名斯拉夫人俘虏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同伴,精神基本上崩溃了,他大声地哭号着就像是一个孩童,甚至在场的人能够闻到一股尿骚味道,第二名的俘虏爬到神灵柱面前狠狠的吐了口口水,然后将头低下痛哭流涕。
“很好,你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梅克伦堡伯爵的士兵。”朱利安很高兴的将剑插入自己的剑鞘中,将瘫倒在地上的斯拉夫人俘虏拉扯起来,拍着他的肩膀大声说道。
“我是不是一个残酷的统治者?”阿若德看见将脸偏到一边不忍心看这一幕的梅琳达,微笑着对梅琳达说道。
“这是您的权利伯爵大人。”梅琳达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阿若德对这座城镇有着生杀大权,她虽然不明白阿若德为何减少维斯马城镇的赋税后,却又开始大肆杀戮,这矛盾的行为让她无法理解。
“所谓的统治,并非占领土地和财富,而是对人心的征服呀,看看这些斯拉夫人,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只是外来者,这样怎么能让我放心统治,只有摧毁了他们心中神圣的神灵,才能够让他们明白谁才是他们真正的主人。”阿若德似乎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他的杀戮只是集中在俘虏身上,他甚至没有强制要求维斯马城镇中的市民改宗,如果是后世的条顿骑士团,则是真正用剑和火逼迫普鲁士人改宗的。
第130章 死神擦肩而过
圣约姆修士会的营地在梅克伦堡郡的一处边境,森林深处的岩洞前燃起篝火,五十几名身穿锁子甲的骑士坐在篝火旁边取暖,他们之间常常静默不语,将手中的剑插在地上,剑身与剑柄形成的十字成为骑士们祈祷的对象,忽然从森林外响起了马蹄的声音,众骑士都抬起头站起身握住剑柄。
“是修回来了。”一名眼尖的骑士看见从林中走进来的是修,这才将手中的剑重新插回了腰间的剑鞘中,并且都围了上去,修出生高贵在圣约姆修士会的骑士们中有很好的威望,只是这一次擅自带出去20多人参加到救援阿若德的行动中,已经激怒了修士会的长老,其他的骑士们都不由的为他担忧起来。
“兄弟。”修牵着自己的马从没膝的草丛中走出,他脸上带着微笑走到骑士们中间,用手拍着每一个人的肩膀,似乎并不为自己的行动担心。
“修,长老非常震怒,他甚至威胁要开除出你。”一名与修关系非常好的骑士,来到他的身边低声对他说道。
“我知道,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我鲁莽了,不过我给长老带回了一个好消息,希望他能够满意。”修信心满满的认为自己带回的消息,足够使得长老收回对自己的指责。
“但愿如此吧,愿神与您同在我的兄弟。”
“愿神也与您同在我的兄弟。”修告别了自己的朋友,独自来到岩石洞穴前,这座岩石洞穴的洞口只能容纳一个人弯腰进入,但是里面却非常的深邃宽广,不知道是否曾经是野兽的巢穴,但是现在暂时成了圣约姆修士会的神秘聚集点,修深吸了一口气弯下腰钻了进去。
“修你回来了?”当修骑士钻进去后,经过了一段幽暗的通道,眼前亮了起来,在洞内的岩壁下的石头上燃烧着许多的白色蜡烛,十几名秃顶的修士跪成几排,他们握着着自己的的双手,低下头似乎正在对天上的主祈祷着,而他们的头顶岩洞有一个小窟窿,阳光透过窟窿照射进来形成光柱,在幽暗的环境中这道光明对圣约姆修士会的人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长老。”修连忙单膝跪下,双手扶着自己的竖起的膝盖,垂下自己的头。
“唔,祝福你。”站在众修士之前的是一个中年摸样的修士,他的脸布满了深刻的皱纹,除了脑袋顶上的秃顶外,在脑袋边缘只有稀稀拉拉的一点白发,蓝色的双眼却格外的精神焕发,他的名字叫巴特莱,本来是一名罗马教廷中的小管事,但是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获得了枢密院红衣主教的青睐,获得了在这偏僻的地区组建修士会的权利,只是他的事业进行的非常不顺利,在这洛姆瓦教根深蒂固的地区,没有寸土握在手中。
“感谢您的祝福长老阁下。”修连忙在胸前画着十字,但是他知道这只是巴特莱在说事情之前的习惯,并非真的对自己的擅自行动毫无成见。
“修,你一直是我们修士会最虔诚的骑士,我也一直认为你能够担任重任,但是这一次你令我失望了。”巴特莱缓慢的走到修面前,他的身上散发着许久没有洗澡的怪味,在着岩洞之中就连基本的生活都是问题,这让曾经在罗马那个繁华城市呆过的他快要发疯了,自己似乎已经被整个世界遗忘了,而现在自己手下的骑士也开始擅自行动,不将自己这个修士会的长老放在眼中。
“很抱歉长老,但是我带来了消息。”修将头低的更低了,他连忙向巴特莱禀报了事情的整个过程,包括阿若德要求巴特莱成为廷臣的要求。
“什么?一个小小的伯爵,竟然让我这个修士会的长老成为他的廷臣,他没有发疯吧。”巴特莱简直感到可笑之极,自己好歹是从罗马这样的世界中心来的,如果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宫廷他也许会考虑,但是一个乡下伯爵竟然要让自己成为廷臣,还有比这个更滑稽的事情吗?
“也许长老阁下,您可以前往维斯马会一会这位伯爵,我觉得以后的梅克伦堡郡会紧握在他的手中。”修想到阿若德那可怕的旋风炮,几乎是以摧枯拉朽之势攻破维斯马的防御,能够掌握这种可怕武器的人很有可能会成为这个郡的统治者,如果圣约姆修士会要发展就必须要同当地的统治者搞好关系。
“作为一名虔诚的基督徒,他应该主动给予我们一块主教区,而不是向修士会提出各种要求,更何况你还救了他的性命,这些世俗的贵族总是这么忘恩负义。”巴特莱撇了撇嘴,摇晃着脑袋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乡下伯爵的话不置可否。
“那么,阿若德伯爵的邀请您要回绝吗?”巴特莱的拒绝在修的预料之中,他除了带回消息,还给巴特莱带来了阿若德的宴会邀请。
“不,邀请祈祷上帝的人是贵族们的义务,我们为什么要拒绝,我们的兄弟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在屋檐下,吃着熟透的食物了,虽然节俭是美德,但是我们还需要有用之身服务上帝服务罗马。”
阿若德征服了维斯马城镇之后,决定在此举行一个宴会招待那些帮助自己的人们,宴会的地点设在当地商会首领海勒的家中,作为当地的商会首领海勒的家足够宽敞,食物和酒水的费用也是这位商人用商会的名义收集来的,这种不掏自己腰包又能赚取声望的方法,阿若德非常的满意,而海勒则急于在这位新的统治者面前获得垂青,以保证自己的地位和对皮毛贸易的垄断。
“海勒先生,我很满意你的表现,你有没有兴趣成为我的宫廷成员?”阿若德看着海勒组织着川流不息的仆人们,将各种食物和酒水分配到每一个空着的木桌前,每一个仆人都被规定了自己的职责,这种组织和管理办法看上去有条不紊,这让阿若德窥视到了海勒的组织能力,而这样的一位人才正是阿若德所需要的,因为面对着进行战争日益枯竭的钱袋子,阿若德需要一位有能力的人来进行自己的计划。
“这是我的荣幸,不过我只是一个出生卑微的商人,可以加入您的宫廷吗?”海勒听了阿若德的话简直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进入阿若德的宫廷就意味着成为梅克伦堡郡的政治核心人物,这对于他这样一个卑微的商人来说,这简直不可想象。
“我使用人是不论血统高贵与否的,这点你可以完全放心,更何况我的领地我做主。”阿若德端起放在自己桌子上的一个装满了葡萄酒的酒杯,交给海勒的手中,这更加的让海勒受宠若惊。
“感谢您的信任伯爵大人,我一定会誓死为您效忠的。”海勒端起酒杯饮了一口,他的脸因为激动而红润,阿若德也非常的高兴自己可以得到一个可以信任的廷臣。
“不过,您可能需要等一等,我在攻下了梅克伦堡城堡后,会正式的宣布自己的宫廷成员。”阿若德对于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宫廷非常的期待,没想到自己也有成为一方诸侯的一天。
“唔,咳咳,咳咳。”就在阿若德端起另一个酒杯,准备喝上一口的时候,海勒的脸色变得越发的红,他不断的咳嗽着,剧烈的咳嗽简直声音可怕,他手中的杯子也掉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滚动声,在大厅中忙碌的仆人们都停了下来,看向这一边。
“喂,海勒你怎么了?”阿若德看见海勒的眼睛直翻白眼,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嘴角歪斜流出黑色的鲜血,阿若德一把抱住他的身体高呼他的名字。
“出什么事情了伯爵。”朱利安听见动静满头大汗的从门外冲进大厅,他看见海勒倒在地上,阿若德抱着他的脖子帮助海勒解开领子的扣子,海勒摊开的左手边一支酒杯正在地上滚动。
“快拿清水来。”阿若德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一支杯子里面有毒药,而本来应该是自己喝的酒杯,阴差阳错下被海勒喝了下去,可以说海勒是替自己去死的。
“水来了伯爵。”朱利安看着面前可怕的一幕,他没想到竟然有人在宴会中投下毒药企图毒杀阿若德,如果不是海勒喝下酒,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喝下去,把毒药吐出来。”阿若德将清水努力的灌入海勒的口中,但是这是徒劳的,毒药的药性十分剧烈,海勒的呼吸系统彻底紊乱了,他的大脑神经被毒药彻底麻痹损坏,也就是说他是活活的被窒息而死,看着双眼圆瞪身体逐渐僵硬的海勒,阿若德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水杯,这个刚刚还要成为自己廷臣的人,居然就这样死掉了。
“伯爵大人,您没事吧?”朱利安看着脸色灰白的阿若德,担心的上前扶着他的肩膀。
“马上命令士兵们封锁整个屋宅,所有人,包括厨子和仆人都不许离开,我要逮住那个投毒的混蛋。”阿若德的双眼充满了血丝,他的牙齿咬的咯嘣直响,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话语。
第131章 审讯
瑞士佣兵和奴隶轻步兵们立即将海勒的屋宅前门后门严密把守,在海勒的屋宅中除开他的家眷外,总共有十名为他服务的仆人和厨子,阿若德先将海勒的家眷区分开。因为他觉得不可能是海勒的家眷参与投毒,所以先审问仆人和厨子,阿若德要求将这些人全部分开关押,并且找一间独立的房间,而海勒的小儿子为阿若德提供了一间密室,这是海勒与自己的生意伙伴进行密谈使用的。
密室其实是在屋宅的后院一个独立的角落,里面摆满了各种的羊皮卷轴文件,空间大概只有二三十个平方,中间放着一个独脚木书写桌案,桌案上放着一小瓶的石墨汁,瓶子上插着一支白色的羽毛,看得出来羽毛笔的主人非常的勤奋使用它,如今羽毛笔健在它的使用者却已经故去。
“伯爵大人,让我带上士兵狠狠的揍这些家伙一顿,他们肯定会招供的。”朱利安痛恨企图毒杀阿若德的人,他的方法是中世纪常用的审讯方式,严刑逼供加纠问制度,所谓的纠问制度就是被审问者在刑罚下,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如果不能够自证清白那么就是有罪。
“不用那么麻烦,把那些人分开一个个的叫进来,询问他们在海勒遇害之前的时间都在做什么,命令修士将他们的话全部记录下来。”阿若德坐在撰写木桌后面,用自己的手指敲了敲木桌,对朱利安命令道。
“是,伯爵大人。”朱利安不明白阿若德要做什么,但是他已经习惯了阿若德的奇思妙想,只得耸耸肩膀走出了密室,按照阿若德的要求将仆人们分开。
“朱利安大人,伯爵大人要审讯罪犯吗?可是我们这里没有用刑工具和刑讯专家。”海勒的小儿子马休好奇的对朱利安说道,海勒共有三个女儿和一个儿子,最小的儿子已经二十岁了,在海勒的悉心教导下也是一位当地的有名望的商人,这个脸上长着些许雀斑的小伙子,精明能干十分讨他父亲的欢心,可是他最敬爱的父亲竟然死在了毒药之下,这让他在愤怒中积极配合阿若德。
“不,伯爵大人说现在先不需要用刑,他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审问出犯人。”朱利安无精打采的回答道,虽然他习惯了阿若德的奇思妙想,但是这种不动用鞭子和刑具的审问会有用吗?他真的非常的怀疑,不过阿若德是他的君主,他的主人,对于阿若德的命令朱利安只有彻底贯彻。
“用什么方法?”马休看着朱利安的背影询问道。
“提问题。”朱利安拧起一名仆人,口中嘟囔了几句,听在马休的耳中简直不可思议,用提问题的方法能找到罪犯,这是什么猜谜的笑话吗?
听说在阿若德的宴会开始之前竟然发生了投毒事件,维斯马城镇的市民们都自发的围在了海勒的屋宅门前,虽然门口有着彪悍的士兵把守着,但是这依然无法阻挡人们伸长了脖子向内张望的好奇心,并且不时的相互议论着,暗地中有一种说法在人群中流传开来,那就是洛姆瓦教的神灵不喜欢这个异教徒的统治者,所以才毒杀了他的支持者海勒,甚至有人感到非常的惋惜,海勒作为一名商会首领一只是一个勤恳的好人,竟然因为一时糊涂支持了一个异教徒的统治者而死去。
“伯爵大人,流言比毒液还可怕,它是撒旦的毒舌,可以扰乱人们的心智,做出可怕的事情。”埃尔维特修士趴在撰写木桌上,将一个个被带进来询问仆人的话都进行了记录,他虽然不明白阿若德想要做什么,但是似乎阿若德的询问中带着一点点他很熟悉的东西,不过暂时他还没有摸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用管这些,当犯人逮着的时候,一切谣言便会烟消云散。”阿若德仔细的翻看着每一个仆人的供词,在供词之中他很快发现了一些不同的东西,可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让朱利安将那些人带进来再问一遍,这个审讯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了,众人都饥肠辘辘口渴难忍。
“可是,伯爵大人您几乎是在询问他们每一个人相同的问题,问他们当时在做什么工作,都有哪些人能够证明,这到底有何帮助。”朱利安有些不耐烦了,在他看来这种温吞吞的询问对抓住真凶根本毫无作用。
“朱利安你只要照做就可以了,我还需要再问一遍,就能够找到真凶了。”阿若德自信的对朱利安说道。
“好吧我的主人。”那些在屋宅中工作的仆人又被带进来进行了一番盘查,他们的内心惶恐不安,饥渴又折磨着他们,恐惧渗透到了他们的每一寸心灵地带,而阿若德的反复枯燥的盘问简直逼得他们快发疯了,可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只得老老实实的回答阿若德的问题。
“这么说,酒的配送本来应该是你的职责,但是你却不记得当时那杯给我的酒杯是谁送来的,这完全不合理。”阿若德看着面前这个长着一头红色乱发的仆人,对他厉声说道。
“是,是的,我,我不记得了。”红发仆人不断的用自己的袖子擦拭着自己的额头,汗水顺着他的面颊流淌着,他跪在地面上不断的用右手揉搓着大腿部位,阿若德察言观色法也能够看出他内心的紧张。
“可是你第一次的时候却说,是让一个叫小托比的仆人帮助你送的酒,这是第一次的记录。”阿若德从埃尔维特修士的手头的羊皮纸中抽出一张,狠狠的摔在红发仆人的脸上对他说道。
“唔,我,我。”红发仆人大惊失色,他并不识字,看不懂羊皮纸上面写的是什么,但是阿若德的提醒让他记起来自己第一次确实是这样说过,这让他完全不能够自圆其说。
“而,小托比的供词中却说配送酒的人是你,也就是说你和小托比之间有一个人在说谎,难道投毒的人是你吗?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故意推卸到他的身上。”阿若德拿着羊皮纸在红发仆人的面前晃动着,两份羊皮纸两个人的供词却相互矛盾,这中间必然有一真一假。
“不,不是的,仁慈尊贵的伯爵大人,我没有投毒,我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情。”红发仆人大惊失色,心理防线在阿若德的逼供下完全崩溃,他涕泪横流的抓住阿若德的腿,大声的向阿若德说道。
“哦?那就是小托比喽,为什么你会让他配送酒杯,而后来又企图替他掩盖。”阿若德看着面前的红发仆人,继续逼迫他的心理防线,在阿若德的持续逼问下红发仆人终于讲出了实情,原来好赌博的他欠了小托比一大笔钱,可是自己又无力偿还,按照斯拉夫人的习俗,如果他不能够偿还的话,自己的妻子就会被债权人夺走,而正在这个时候小托比表示可以免去自己的债务,只要在宴会中让他进去长长见识,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小托比只是管理马厩的马童,他根本没有接近宴会的权利,所以我以为他真的只是想要长长见识,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呀伯爵大人。”红发仆人一想到贵族们对付罪犯的刑罚便浑身战栗,他的身体抖动的好似筛子,面色煞白的好像是死人一般。
“看来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嫌疑犯了。”阿若德直起身体,所有的嫌疑都集中在了这个叫小托比的马童身上,他立即让朱利安将小托比也提了进来。
“伯爵大人,他就是小托比,就是他代替我前去配送您的酒的。”当小托比被带进来的时候,红发仆人大声的叫喊起来,并指着小托比说道,但是小托比却表现的非常的镇定自若,好像被指责的不是自己一般。
“这完全是无耻的污蔑伯爵大人,我根本没有请求进入宴会大厅之中,所以怎么可能做出投毒的事情呢,更何况我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小托比跪在地上膝盖向前挪动了几下,他弯下腰仿佛想要站起来,但是乘着所有人都麻痹大意的时候,突然从袖子中抽出一柄窄小细长的匕首,匕首上散发着蓝色的光亮。
“可恶的家伙。”可是小托比的行动却失败了,朱利安早就在阿若德的暗示下保持着戒备,当小托比一有异动便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这个瘦弱的少年马童完全不是从小接受军事训练的朱利安的对手,只听咯嘣一声小托比发出惨叫声,他的胳膊被朱利安折断了。
“呸,异教徒,诸神的愤怒会降临在你的头上的。”小托比喘着粗气,他的左手胳膊奇异的扭到了一边,整个身体被朱利安踩在了脚下,可是他却不断的进行着咒骂。
“是谁指使你的,毒药和这匕首可不是你这种人能够拥有的。”阿若德拾起地上的匕首,这匕首做工精良,竟然是一把精铁打造而成,如果不出阿若德的意料之外这应该是一柄用陨铁打造的锋利匕首。
“哼。”小托比扭过头去,似乎对阿若德的话不屑一顾,朱利安痛恨他下毒脚下用力一踩,小托比发出吃痛之下的闷哼声。
“现在我们可以动用刑罚了,绝对会让你心甘情愿的招供的。”阿若德的眼中透露出冷酷的,嘴角却微微的上翘,仿佛在嘲笑这个马童的勇气。
第132章 标枪骑兵
小托比在被阿若德一整套的东方式的刑罚百般折磨后,终于忍受不了开了口,他是率属于梅克伦堡郡的利菲琴神庙的刺客,这次的刺杀行动是洛姆瓦的教士们不满阿若德侮辱神灵柱石做出的反应,如果阿若德被杀死了,那么入侵的日耳曼人军队将群龙无首,瑞士佣兵们只为雇主行动,没有了阿若德这个发钱的雇主,瑞士佣兵们必然会离开,剩下的乌合之众肯定无法掌控所占领的领地。相反,刺客的行动要是失败了,隐藏在海勒众多仆人中的刺客将使得日耳曼贵族无处下手,而冲动的日耳曼贵族很有可能再维斯马城镇中做出恶行,到时候洛姆瓦的教士们只需要煽动受到伤害的市民们,将使得阿若德的统治受到威胁。
可是洛姆瓦的教士们却没有料到,阿若德仅仅只是用了一天的时间,便从众多的仆人中分辨抓到了刺客,更让洛姆瓦教士们没想到的是受过严苛训练的刺客,竟然熬不住日耳曼人的刑罚,将他们在维斯马城镇中的秘密据点都招供了出来,阿若德按照小托比提供的线索,命令瑞士佣兵们将这些安插在维斯马城镇中一座不起眼的仓库包围,在一声令下下突破木门闯入进去,把一众洛姆瓦教士抓获。
“你们会受到诸神的诅咒的。”一位面部被狠狠揍了一拳,嘴角还流淌着鲜血的洛姆瓦教士长老,在被瑞士佣兵们押出来的时候,扭头看着骑在马上指挥行动的阿若德,愤恨不平的咒骂道。
“等等。”阿若德看着这个不知道在骂些什么的洛姆瓦教士长老,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他伸出手让瑞士佣兵们停下来。
“伯爵大人?”朱利安好奇的看着阿若德,这些企图毒杀伯爵的洛姆瓦教士将全部被绞死,尸体会被挂在进入维斯马城镇的道路两旁,总共六名共谋者挂起来一定非常的壮观。
“将这个洛姆瓦的长老送到刑罚的监牢中去,逼他说出上一次在怒狮堡,那个攻破城门的首领身上发生什么事情。”阿若德对上一次阿普顿首领攻破自己的城门心有余悸,他必须搞清楚为何那个被自己的床子弩射中的首领,会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战场上,并且力大无穷。
“是。”朱利安浑身打了个寒颤,他一想到阿若德发明的那些既简单又可怕的刑具便感到害怕,一些削的尖尖的木签,从人的十根手指插进去,一把长凳,将人绑在上面,然后在腿部下不断的加石块,这些拷问不需要屠夫般的专门制作的铁钳子和锯子,简单却实用。
洛姆瓦教士们被一个个绞死在了维斯马城镇外的道路两旁,尸体悬挂在空中随着微风摇动,他们的罪行公诸于世,斯拉夫人对着有人证和在仓库中搜到的毒药物证都哑口无言,阿若德的做法既贤明又公正,只是处罚了企图谋刺他的人,这让斯拉夫人都松了一口气,贵族们迁怒的本事是他们见识过得,从这件事后斯拉夫人都感到了这位新统治者的权威,而从监牢中发出的惨叫声让他们都升起不敢与阿若德为敌的念头。
泰德感到这几天自己的日子好多了,以前他从日耳曼人的营地中出来的时候,走在街道上的时候常常会被泥块和石头砸中,而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消失在阴暗的小巷子之中,他害怕追进小巷子中,自己就不会是被石头砸那么简单,因此只能跺着脚大声咒骂,而街道中经过他身边的斯拉夫人都带着冷嘲热讽的表情,这让泰德更加的感到孤独和害怕,谁让他为了苟延残喘唾弃了神灵柱,为此他已经彻底的自绝与自己的部族,同样遭遇的还有加入阿若德部队的五十名斯拉夫人俘虏。
可是,当阿若德漂亮的反击了洛姆瓦教士们的阴谋后,在维斯马城镇外挂着的教士们的尸体似乎在告诫斯拉夫人,他们的神灵在关键时刻并没有帮助他们,阿若德的睿智和冷酷使得斯拉夫人都心惊胆寒,连带的对泰德这些叛教加入阿若德的斯拉夫士兵也畏惧起来,泰德走在街道上明显发现向他脱帽致敬的人越来越多,而市民的眼中都带着深深地畏惧,作为从来都是底层小人物的泰德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的腰杆子不由的挺得笔直,走起路来雄赳赳的。
“泰德,伯爵大人找你们,命令所有斯拉夫人士兵都集合起来。”梅琳达看见走过来的泰德,用斯拉夫人语向他传达阿若德的命令。
“是,是的梅琳达夫人。”看见梅琳达站在营地门口,泰德连忙弯下腰低头哈腰,在他看来这位能够传达阿若德命令的女人,一定是阿若德伯爵的亲信,在她的面前泰德可不敢轻易放肆。
泰德作为在斯拉夫人士兵中年纪最大的人,自然而然成为了这一支五十人的队伍的领头人,他看着集合起来的手下,清点了一下人数,这才走到阿若德的面前十几步的地方停下来禀报道,梅琳达站在阿若德的左边将他的话翻译了一遍,不外乎是所有人都到齐了,为阿若德效劳之类的话。
“很好,你们中有多少人懂得标枪的使用。”阿若德手中杵着自己的终结者长剑,站在这支队伍的面前,看着这些穿着参差不齐服装的斯拉夫人士兵们,他们中大多数手中拿着的是长矛和盾牌,可是阿若德发现在维斯马城镇的军械库中,有许多的标枪储存,并且维斯马城镇的手工作坊中也有工匠制作标枪,一问才知道斯拉夫人竟然是一支喜爱使用标枪这种武器的部族,这让阿若德立即浮想联翩,他发散思维觉得自己应该组建一支远程骑兵部队,而标枪骑兵岂不是最合适的选择。
“我们大多数人都懂得使用,不过用的好的好手有二十名左右。”泰德很了解自己的手下,毕竟这些人以前就是和他一起的弟兄们,很快将一个数字报给了阿若德,这让阿若德十分满意。
“很好,让这二十人带上标枪,去靶场试试,我要检查一遍。”阿若德决定看看这些人到底本事如何,再决定组建标枪轻骑兵的实施计划,而马匹的来源也已经联系到位了,作为平原地形的梅克伦堡郡,非常的适合建造养马牧场,而其中一座养马牧场就掌握在维斯马城镇商会的手中,海勒的儿子马休接到阿若德的命令后,表示自己可以提供马匹,作为阿若德抓住杀死海勒凶手的报答。
“很好,感谢马休,我希望他能够继承自己父亲的遗愿,成为维斯马城镇新的商会首领。”阿若德看着从商会中被送来的马匹,对这些健壮的骏马十分满意,马休这是乘机向阿若德讨好,他很清楚要想成为维斯马城镇的商会首领,阿若德的支持必不可少,而现在他正面对着一个很强有力的竞争对手,那是他的父亲海勒过去的助手,可是现在却起了觊觎商会首领宝座之心。
“嗖,嗖~~~。”在靶场上,斯拉夫人标枪手们竭尽全力的投出标枪,这二十名选出来的斯拉夫人标枪手的标枪大多能够刺中稻草人,不过阿若德需要他们骑在马上在移动中攻击目标,这个难度就不止上了一个台阶,许多斯拉夫人标枪手来自低层社会,从出生起几乎就没有骑过马,看着许多人踩在马蹬上尝试了数次都无法上马背,惹得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不过阿若德却不在乎,他认为只要能够勤加练习这些人会掌握好骑马的技术的。
“噢,倒霉的家伙,又没中。”阿若德让仆人抬来木桌和椅子,他一撩自己的黑色呢绒披风,坐在椅子上观看起标枪手们在马上的投掷练习,一个稍不注意用力过猛的斯拉夫人,竟然从飞驰的马上跌了下去,幸亏靶场地上的草足够厚,否则非受伤不可。
“哈哈哈。”许多闲着无聊的斯拉夫人市民们,也围过来在木栏杆围成的靶场上观看,他们把这当成了娱乐项目,对骑着马飞驰中击中稻草人的标枪骑兵报以热烈掌声,对从马上跌落下来或者没有投掷中的人喝起了倒彩,一瞬间这个平日里十分宁静偏僻的靶场竟然热闹起来。
“唔,这倒是个不错的好娱乐方式。”在中世纪这个娱乐贫乏的时代,阿若德在不打仗闲暇的时候常常感到无聊,除了喝酒竟然无事可做,现在他倒是发现了一个不错的娱乐方式,在娱乐面前部族之间的那点矛盾又算得了什么呢,他冲着朱利安勾了勾手指。
“伯爵大人?”朱利安走过来,俯下身子侧耳倾听,因为周围实在是太吵杂了。
“去搬来几桶酒,免费发放给周围的市民。”
“是。”朱利安连忙照办,很快几桶从维斯马市长屋宅中存放的麦芽酒,被搬到了靶场外,免费的发放给了围观的斯拉夫人,喝着麦芽酒看着比赛的斯拉夫人纷纷赞叹阿若德的慷慨大度,而在靶场上飞奔投掷标枪的斯拉夫人士兵们,也受到了市民们英雄般的欢呼声。
第133章 诸神盛宴 (二更)
标枪骑兵的竞赛表演启发了阿若德,他忽然想到自己为何不将这项运动发扬光大,据说英格兰人的长弓兵选拔,就是从社区比赛开始的,从社区中选拔射箭好手,然后到进入郡的比赛,在到整个王国的竞赛,犹如中世纪的国家运动会,同时也为国家培育和储备而来大量的优秀长弓兵。
阿若德是那种想到就去做的人,他在第一天结束了标枪骑兵的练习后,便回到修缮中的市长屋宅中,派人从怒狮堡运送来一批木料,征召维斯马城镇中的劳力将靶场建造成一座竞技场,当然竞技场的修建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中梅克伦堡郡非常的平静,此时整个郡已经被三方的势力所瓜分,占据边境怒狮堡和维斯马城镇的阿若德,以梅克伦堡郡首府城堡为中心统治的旧斯拉夫人贵族,还有表面上中立的洛姆瓦教的利菲琴神庙。
因为在英雄康拓益的带领下动员了梅克伦堡郡所有的军事力量,所以当这一支联合了梅克伦堡郡各方势力的部队惨败后,无论是梅克伦堡郡首府城堡还是利菲琴神庙都只剩下自保的一点兵力,他们龟缩在自己的地盘中警惕的注视着阿若德的动向,可是阿若德没有好大喜功妄图一下子征服整个郡,他缓慢而坚定的在扩展和稳固掌握自己手中的地盘。
“怒狮堡的外围城墙可以开始扩建了,这一次我们需要自己蓄水,不能再犯上一次的错误了。”阿若德坐在被修缮完成的市长屋宅大厅中,圣方索的修士们抱着各种羊皮卷轴来来往往,他们现在充当着阿若德的顾问团角色,每一天领地内的建设和决议都要阿若德拍板决策,忙碌的他几乎没有其他的闲暇时间,可是看着逐渐稳固的领地阿若德感到无比的充实。
“伯爵大人,一名村庄的请愿者请求您的接见。”梅琳达此时也仿佛成了阿若德的私人女秘书,掌握着多种民族语言的她很快成了阿若德宫廷中不可获取的人物,而她的男友马丁被阿若德任命为维斯马城镇治安队长,负责整个维斯马城镇的安全,自从阿若德将自己的重心转移到这座领地内最大的城镇后,维斯马的安全问题便成了首位。
“让他进来。”阿若德站起身,走到一名端着饮酒酒具的奴隶旁边,他将酒壶中鲜红的葡萄酒倒入酒杯中,然后从酒杯中倒出来一点在另一个杯子中,看着奴隶喝下去几分钟后,才将酒杯放在自己的嘴唇边,自从经历了上一次洛姆瓦教士的投毒事件后,阿若德便买来一名奴隶,专门替自己尝试每一杯酒和每一口食物,虽然非常的麻烦,但是却可以让自己长命百岁。
“尊贵伟大的伯爵大人。”一名风尘仆仆的斯拉夫农民走了进来,他的身后披着一件打着补丁的灰色披风,当走进市长屋宅大厅后,他立即单膝跪下向阿若德致敬道。
“起来吧,你是哪个村庄的代表?”阿若德端着酒杯小口的抿着珍贵的葡萄酒,现在维斯马城镇的赋税可以让他过上稍微奢靡点的生活,作为上位者在这个时代也就这么一点好处。
“我是斯坦洛村的代表,尊贵的伯爵大人。”农民代表听了梅琳达翻译过来的话之后,连忙向阿若德回答道。
“斯坦洛村?”阿若德听了不由得一愣,在维斯马城镇为中心辐射统治的乡村之中,似乎并没有这个村庄,如果不是自己的统治范围之内,那就是郡首府和神庙的领地。
“是靠近梅克伦堡郡首府的一座村庄。”站在阿若德左手边上的是身穿锁子甲和十字架罩衫的宗教骑士修,不知道为何本来气势汹汹的圣约姆修士会长老巴特莱,在与阿若德见过一面参加了晚宴后,忽然却改变了主意,同意让骑士修加入阿若德的宫廷,同时并入的还有修士会的骑士们,这让阿若德军队的实力增长了不少,不过阿若德却对这支事实上并不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强大力量非常谨慎,他将这一支骑士组成的连队派往与其他势力交界的地方驻守,美其名曰威慑异教徒,其实是让他们远离自己的权利中心,并且分离修士会对这支武装力量的控制。
“哦,那么为何你们会向我情愿,而不是向你的梅克伦堡郡首府的斯拉夫人贵族们情愿。”阿若德好奇的坐下来,看着面前面有菜色的农民,看着他衣衫褴褛的摸样日子过得一定十分的艰辛。
“那些贵族们简直就是禽兽,他们将首府城堡周围的乡间村庄的少女全部集中起来,说是要保护她们的安全,可是自从她们进入城堡后她们的家人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们,直到前不久一名少女伤痕累累的逃出来,她才将城堡中发生的一切告诉其他人。”农民的简直就是呜咽着对阿若德说道,即使看着他说话的表情,都能知道发生了什么悲惨的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阿若德不由得放下自己的酒杯,身体前倾着向农民问道。
“贵族们举行了‘诸神的盛宴’。”农民用自己颤抖的嘴唇,吐出一串词汇,他的表情带着愤怒和畏惧混合在一起十分的复杂。
“什么东西?”阿若德听了梅琳达的翻译,完全不知道这个什么盛宴和少女们被困在城堡中有什么关系,贵族们常常举行盛宴联络感情炫耀财富,以及打发无聊的时光。
“可恶的异教徒。”站在阿若德身旁的修却发出了愤怒的声音,他看见阿若德疑惑的表情,才恍然大悟,这位世俗的伯爵并不了解洛姆瓦的教义,“洛姆瓦教是一种极为原始的宗教,他们的教义中有许多混乱血腥的伪神灵,崇拜丑恶的男女性行为,以及血祭是他们向神灵表达崇敬的方式。”
“哦,你的意思是梅克伦堡郡首府城堡中的斯拉夫人贵族们,把那些少女集中关押在城堡中是为了血祭?”阿若德目瞪口呆,迷信思想害死人,一百多名少女竟然就这样遭了他们的毒手。
“不仅如此,恐怕在血祭之前还惨遭蹂躏。”
“天哪,他们为什么这样做?”阿若德看出来这个什么‘诸神的盛宴’在斯拉夫农民中恐怕也是一件恶行,既然这样为何斯拉夫人贵族们会做出这样天怒人怨的事情,这对他们的统治可没有什么好处。
“这个仪式非常的古老,在洛姆瓦教中都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其中的一个故事是一位洛姆瓦教的国王在自己的儿子被敌对方杀死,国家快要被攻破的时候,集中全国所有的女人在自己的宫廷中,通过滥交和血祭感得洛姆瓦诸神的神迹保护了国家。”这时候梅琳达搭腔说道,同样是作为斯拉夫人的她很清楚那些流传在斯拉夫人中的故事,但是她也承认这也只是绝望中的斯拉夫人的疯狂行为而已。
“绝望?可是为什么,虽然我们消灭了大部分梅克伦堡郡首府城堡中的士兵,但是剩下的守城者也足够支撑一年半载的,为何他们会绝望呢,梅克伦堡大酋长国可是拥有三个郡的公国,随时可以从其他郡调集士兵。”阿若德更加的不解了,斯拉夫人贵族们应该还没有到自我崩溃的地步吧。
“请愿的农民说,在乡间流传开一个流言,说康拓益前去其他郡请援兵的时候,却遭到了拒绝,他的两个哥哥为了争夺大酋长的宝座都不愿意分兵,康拓益在劝说无果的情况下准备返回梅克伦堡郡首府的时候,却神秘的失踪了,失去了援兵和英雄康拓益的斯拉夫人贵族们彻底的绝望了,这才做出了举行‘诸神盛宴’这样疯狂的仪式。
“尊贵的伯爵大人,您的公正和仁慈已经在整个郡传播开了,现在只有您能够挽救我们那些可怜的女儿们。”农民跪倒在地,伸出自己的手臂不断的向阿若德乞求道。
“这种恶行必须要制止,好吧,虽然我们信仰不同,但是我是你们合法的君主,你们的请求我同意了,我会带领军队前往梅克伦堡城堡,让那些私自占领城堡的斯拉夫人贵族们交出你们的女儿们,不过我需要你们的帮助。”阿若德心中简直觉得自己是人品大爆发,他一直按兵不动就是没有判断清楚自己的实力与梅克伦堡城堡斯拉夫贵族们的强弱,如果冒然的进军梅克伦堡城堡,自己恐怕也就会犯康拓益一样的错误,但是现在他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斯拉夫贵族们竟然自绝于自己的子民,这让阿若德看到了很快统治整个梅克伦堡郡的希望。
“请放心尊贵的伯爵大人,我会将您伸张正义的举动沿途传播给所有的村庄,我们将坚定的站在您的一边,夺回我们的女儿们。”农民郑重的向阿若德保证道,然后后退着离开了市长大厅,他骑上自己的驮马向城镇外策马奔去。
“朱利安,派一些标枪轻骑兵跟在他的后面,悄悄的跟踪他并打探消息,保证这不是斯拉夫贵族们的陷阱。”阿若德看着农民离开的背影,向朱利安吩咐道。
第134章 中世纪特种兵
维斯马城镇的东北角有一处山丘,平日里这里只是牧羊人放羊的地方,除了羊群的咩咩声便只有风刮过的声音,但是今天却有些不同,一队标枪骑兵先是骑马进入这片山丘将牧羊人都驱赶离开,然后随后赶来的杂役们砍伐树木,用木头在山丘下围起来一片空地,好奇的牧羊人们在远处张望,而那些从维斯马城镇出来的人也不去管他们只是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的、的、的。”当空地被木篱笆围起来的时候,从城镇中出来了一行人,为首的身穿锁子甲挂着佩剑的骑士,骑士手中打着城镇城门上方悬挂的旗帜相同的纹章的旗帜,紧跟在骑士身后的身穿绿色呢绒长袍,身后披着黑色披风的贵族,在贵族的周围是骑着马的女人和随从。
“阿若德伯爵大人。”当贵族走进这片空地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停下手头的活向他行礼鞠躬,这时候牧羊人们才知道这是维斯马城镇和怒狮堡的统治者,也是这一片领地的实际统治者阿若德伯爵。
“就是这里吗?这里的地形和梅克伦堡城堡完全一样?”阿若德骑在马上看着着一座小山丘,他看着这处的山丘但是话却是对着斯坦洛村庄的农民代表说的,标枪骑兵们已经查清楚了这件事是真实的,农民没有撒谎也不是斯拉夫人贵族的陷阱,梅克伦堡城堡中的贵族们将整个城堡都封锁起来,城堡内储备着足够他们吃三年的食物。
“是的,我们常常去城堡内缴纳农作物,所以很熟悉哪里。”农民连忙向阿若德回话道,他不明白阿若德想要做什么,为何阿若德没有召集自己的军队却把自己带到了这里。
“很好,约克修士。”阿若德转过身冲后方招了招手,一名秃顶的修士下马走到阿若德的面前,向他恭敬的鞠躬。
“伯爵大人,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把我们的图纸给这位代表看看,让他告诉我们城堡的内部结构还有走廊的房间有多少,越详细越好。”阿若德早早就派人乔装打扮成旅行者,到梅克伦堡城堡外观察,但是因为只能够从外面观察,而无法进入戒备森严的城堡,所画的建筑图案只能是表面的,阿若德需要能够了解城堡内部结构的人。
“是的,伯爵大人。”约克修士是圣约姆修士会的成员,他是一名来自意大利城邦的画家,对于画图来说轻而易举,更让阿若德感到欣慰的是约克很快理解了立体绘画是怎么一回事。
“伯爵大人,您真的要在这里修建一座同梅克伦堡城堡相同的建筑?”朱利安踢了踢自己胯下坐骑,向前走了几步,他对阿若德要在山丘上修建于梅克伦堡城堡相同的建筑感到不可思议。
“是的,我要将军队集中在这里练习如何攻城。”阿若德要修建的是一所模拟场所,模拟的正是梅克伦堡城堡,不过他当然不可能真的在山丘上修建一座真的石头城堡,不过是竖起四面仿照城堡的木牌子,在木牌子的窗口位置搭上木梯子,有一些人在上面进行防守,就如同是电影的布景一般。
“可是我们只需要征集越多的人手就可以了,何必这么麻烦呢。”朱利安从未见过在打仗之前还要进行演练的,阿若德常常带给他奇思妙想,虽然他已经快要习惯了,但是这一次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不行,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别忘了城堡里面还要少女们,如果拖得时间越久越会发生不可预料的事情。”阿若德完全将这当成了一次人质解救事件,他不但要攻下梅克伦堡城堡还要将里面的人质完好无损的解救出来,这个模拟场就是为此而设立的,甚至阿若德有一种更前卫的设想。
“好吧,伯爵大人,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您不用圣约姆修士会的骑士们,相信他们可以凭借着自己的身手完美的完成任务。”朱利安对阿若德将圣方索修士会的骑士们排除在行动之外感到不理解,在他看来那些高洁自律的骑士们简直就是完美的战士。
“不,我有其他任务交给他们,这一次就交给斯拉夫人。”阿若德对修士会的势力非常忌惮,他深怕过多使用修士会骑士们,导致修士会的势力渗透到自己的宫廷之中,作为一个东方人灵魂的他对宗教干预政治极为反感,可是却在有的时候不得不借用其力量。
很快几天后,约克修士与农民将图纸画好,虽然作为农民是没有资格进入城堡的许多地方,但是对于城堡的各种防御建筑却极为熟悉,这让他们的图纸将梅克伦堡城堡的整体结构都能够描述出来,阿若德立即动用整个维斯马城镇的力量,按照图纸制作大木牌,木牌上的射击孔和墙垛制作的惟妙惟肖,如果不是木头的本质颜色,被立起来的木牌猛一看还真以为是城墙。
“感谢您的信任伯爵大人,我们一定会不辱使命的。”泰德激动的跪在阿若德的面前,他刚刚向阿若德发誓效忠,成为了阿若德的一名军官,这位叛变的斯拉夫人成了阿若德负责特种部队的指挥官。
“很好,泰德你的日曼语学习的很快,这很好,有利于我们的交流,你的任务十分的明确和重要,那就是带领自己的手下控制城堡主要的防御点进行破坏。”阿若德很清楚维斯马城镇中的市民,对这些背叛洛姆瓦教的斯拉夫人的痛恨,而这也是阿若德放心使用并且相信他们忠诚的原因。
“是,我明白了伯爵大人,不过我很担心,因为我们的人根本没有受过多少训练,所以我担心他们不能够完成任务。”泰德对阿若德讲出自己的担忧,他手下的斯拉夫人虽然许多人上过战场,但是像阿若德所说的那样控制整个城堡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难了,因为梅克伦堡城堡中聚集的可都是斯拉夫人精英战士,身体强壮一个可以打到他们三五个都没问题。
“训练没问题,我会给你们的人安排训练,你们将有三个礼拜日的时间学习团队协作,以及如何攻击敌人,不能完成考核的人将被踢去做杂役,只有最好的人可以留下来成为我特殊的护卫队,还有我不认为你们比那些所谓的精英战士差。”阿若德的手头拟定了一份训练特种护卫队的大纲,其实也是他从前看的电视剧中学来的,如何潜伏,如何使用远程武器,如何使用近战武器,还有如何使用特殊武器,每一种武器的使用都有专门的人员教授。
“是的,誓死为您效劳伯爵大人。”泰德连忙握着阿若德左手,亲吻了一下阿若德手上的戒指,严肃的向他发誓保证道。
“很好,去集合你们的人,朱利安正在等你们。”
阿若德打发泰德前去接受训练,而他还要忙着给经过淘汰后留下来的特种士兵的装备,他皱着眉头看着面前木桌上的空白图纸,然后拿起鹅毛蘸了点墨汁,在图纸上画下了勾爪、长匕首、三菱钉等一些记忆中特种兵使用的武器,他也只是凭借着记忆画下来这些东西,幸亏他现在已经是掌握着一座大城镇的统治者,有铁匠行会的人可以帮助他打造,如果不满意还可以修改后再造,在铁匠行会的人全力打造下,阿若德不得不承认这些斯拉夫铁匠们的手艺十分精湛,总共十二套武器全部完成,皮革匠还按照阿若德的要求打造了内装式的皮革紧身外套,每一项武器都可以拆卸下来放在皮革外套内部的口袋中。
在山丘的模拟场中,每一天无论刮风下雨,泰德和他的成员们都在练习如何使用绳索爬上城堡窗户,如何使用各种武器相互配合,朱利安开始对这些来自乡村的斯拉夫人不以为意,他甚至对阿若德要求他把这些人当成真正的战士对待都有意见,作为战场上的杂役和消耗品的轻步兵们怎么可能成为真正的精锐战士,但是很快朱利安发现这些斯拉夫人吃苦耐劳,就算是失败了也很少有退缩的,当然每一日供应的充足的食物和肉,也是让他们保持精力旺盛的原因。
“从今天开始,没有掌握武器的使用,和落后拖后腿的人将淘汰离开队伍,杂碎们在也别想浪费伯爵大人的粮食了。”在最后一个礼拜日中,阿若德让朱利安加强训练的强度,并且开始淘汰跟不上进度的人,这残酷的训练让斯拉夫人都暗地里对朱利安咒骂不已,可是面对这个冷酷的日耳曼贵族,他们也不敢不听从他的话,这段时间虽然非常的辛苦,但是却是他们有生以来吃的最好最饱的一段日子。
“不错,虽然不能够和真正的特种兵比,但是已经可以对付梅克伦堡城堡的守卫了。”阿若德看着那些风吹日晒变得粗黑的特种士兵们,满意的点点头,这是从五十名斯拉夫人中淘汰剩下的十二个人,他们将跟随阿若德前往梅克伦堡城堡,当阿若德的正面攻击部队吸引城堡守卫者们的时候,这些特种士兵将潜入城堡内部进行各种任务。
第135章 占便宜
第二天的清晨,阿若德被女仆打扫的声音吵醒,他抹了抹自己的朦胧的睡眼,在座位上伸了一个懒腰,他竟然趴在自己的木桌上睡着了,看来晚上在图纸上勾勒未来的整个领地规划让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这时候他的房间内女仆已经在打扫,女仆很年轻看上去正是成熟的年纪,身穿着束腰的长裙,胸口位置用亚麻绳子串成两排系起来,不过过于成熟的的胸部将那里撑起的鼓鼓囊囊的,女仆发觉了阿若德的目光不仅没有畏缩,反而故意在擦拭木桌的时候挺了挺,这让一大早的阿若德差点流出鼻血来了,浮想联翩呀。
“唔,太,太浪了。”阿若德捂着自己的鼻子,平日工作狂似的时候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屋宅之中好像多了许多年轻的女仆呀,瞬间某种邪恶的画面在头脑中聚集着,嗯哼,正当阿若德陷入狂想的时候,忽然房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立即打断了阿若德的意淫。
“伯爵大人,在城门口处,卫兵们抓住了两个奇怪的旅行者,他们说认识你,需要我把那俩个旅行者押过来吗?”朱利安是阿若德贴身侍从,其实就是同时担任着秘书和护卫的职责。
“哦,他们没有说自己叫什么名字吗?”阿若德看着朱利安也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但是他的身上却穿着锁子甲挎着剑,恍然大悟没想到朱利安竟然就守在通往自己房间的走廊处,作为一名贴身侍从朱利安还真是尽职尽责。
“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男人说自己叫欧恩,我想应该是哪位您让我去找的梅森城镇中的铁匠。”朱利安回答道。
“欧恩,哦,他来了嘛,我马上出去见他。”阿若德听了朱利安的话,以及欧恩的名字立即想起来那个父子两代痴迷于铸剑的铁匠,朱利安带领着瑞士佣兵们返回的时候,因为欧恩没有按照约定同来,所以阿若德以为他改变了主意,为此还非常的懊恼,为自己失去一个优秀的铁匠大师而感到遗憾,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自己找到了这里。
“好的,伯爵大人,要我为您换一身衣服吗?”朱利安看见阿若德身穿的是一件白色流苏睡袍,在不外出的阿若德喜欢穿着这件商人行会赠送的睡袍,流苏贴身松软透气让他能够放松心情。
“唔,哦,不用管我,你先去招待欧恩吧。”阿若德低下头看了下撑起的小帐篷,幸亏自己坐在靠窗户的木桌后面,否则还不给朱利安发现自己的丑态,他装作镇定的向朱利安挥挥手打发离开。
“嘻嘻~~。”站在一旁的女仆却能够发现了阿若德的摸样,掩着嘴巴嬉笑着,阿若德感到自己的脸有些通红,他咳嗽了一声示意女仆出去,看着女仆扭动细腰,肥硕的臀部在眼前摇晃,阿若德抹了自己的脸一把,努力的将思绪调整到工作状态中来。
欧恩看着大厅内墙壁上的挂毯美轮美奂,地上厚实柔软的熊皮踩着就想要躺上去,他的面色憔悴下巴尖瘦,衣服毫不合体,难怪城门卫兵将他拦下来,简直就是一副乞丐饿摸样,而他身边的美女哈维也好不到那里去,身上除了皮革束腰外,其他皮革外的粗亚麻衣衫早就破漏百出,从破掉的小孔中都可以窥视到她小麦色的肌肤,因此哈维的身上裹着一件披风,长途跋涉让她疲惫不已,早就已经找到一张木椅子,将修长的双腿架在扶手上睡着了,还发出轻微的打鼾声。
“怒狮堡的建造者、维斯马城镇的拥有者、梅克伦堡郡的合法统治者,阿若德伯爵大人驾到。”当阿若德走进大厅的时候,在大厅内的守卫大声的报出阿若德的头衔,这让在大厅中四处张望的欧恩局促的站在那里,看着身穿蓝色呢绒长袍的阿若德。
“欧恩,我的朋友你怎么才来。”阿若德却热情的上前,一把拥抱住欧恩的肩膀,就像从前一样的对待他。
“阿若德,哦,不,伯爵大人。”欧恩在经历了劳齐茨伯爵的追杀,一路的长途跋涉风餐露宿,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和唾骂,在这里却受到了阿若德的尊重和热情招待,他觉的眼泪在眼眶中打着滚,好像随时都可以落下来似得。
“欧恩,你为何不早点过来。”阿若德一边让欧恩坐下,一边让仆人准备食物,他要与欧恩一起用餐,而在一旁沉睡的哈维好像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阿若德也不以为意。
“这件事说起来话可就长了,其实我当时是被人绑架了。”仆人们将水果、肉和面包端上来,欧恩好久没有这样安静的吃一顿如此丰盛的午餐了,他的嘴巴被食物塞得满满的,说起话来都听不清楚,而阿若德也不着急,在试膳奴隶品尝了一点酒之后,才端起酒杯边喝边听欧恩的经历,正在这个时候在一旁响起女人伸懒腰的声音。
“咦,吃饭了吗?怎么也不叫我。”哈维好长时间没有这样放松的睡一会了,她慵懒的揉了揉自己的睡眼,站起身丰满修长的身材倒是让阿若德略有些吃惊,不由的对欧恩揶揄道。
“怎么,欧恩你在逃跑的路上还拐带了这样的一位美女,艳福不浅啦。”
“不,不,伯爵大人您误会了,恩。”欧恩用力咽了咽喉咙中的食物,但是面包太干了,把他噎住了,他用力敲着自己的胸口,阿若德连忙将自己的酒杯递过去,喝下了葡萄酒之后欧恩才接着说,“她是俘虏我的人。”
“俘虏您的人?”阿若德诧异的看着面前不请自来,伸手抓过桌子上的面包、肉和水果大口的嚼着的美女,恍惚间觉得面前的是一个在夜市上经常可以看见的小太妹。
“没错,伯爵大人,请付赎金。”美女哈维几口吃掉了松软的面包,她拍了拍自己的双手,对这种松软的面包十分的满意,漂亮的眼珠子转动着观察了一下四周,发觉这位阿若德伯爵的生活十分的富裕,不由的对自己的选择感到庆幸,费劲千辛万苦总算是值得的。
“这是怎么回事?”阿若德向欧恩询问道。
“是这样的。”欧恩将前因后果对阿若德讲了一遍,包括铁匠行会首领指示的这件事也讲了,他现在真正是无家可归了,唯一以为的可以依靠的人居然想要绑架自己,这让欧恩极为痛恨蓝伯特。
“这么说是因为这位哈维小姐受到了袭击才决定带着你寻找我的喽。”阿若德的口气不善起来,敢绑架自己要庇护的人,就算是美女也不可饶恕,朱利安跟随阿若德这么长时间,当然能判断出阿若德的口气中隐含的意义,他不动声色假装去取哈维吃空的盘子,朱利安伪装的十分巧妙,哈维低下头似乎并没有在意。
“刷~~~。”忽然朱利安从腰间拔出短剑,剑锋直指哈维的脖颈处,不过朱利安已经手下留情了,他只是要制服哈维。
“乒~~~。”就在剑锋接近哈维的面前的时候,哈维猛地向后一仰,她的腰肢仿佛柔软的呢绒带子,,双手撑住地面,身体呈了弓型,右脚借势高高扬起一脚将朱利安手中的短剑踢飞,紧接着向后翻了个跟斗站起身,从腰间拔出自己乃以成名的匕首,嘴角露出轻蔑的微笑,她跨前几步在朱利安因为惯性向后踉跄的时候,跳上木桌灵巧如猫一般,冲到阿若德的面前,手中的匕首尖端对准了阿若德的脸。
“哦,不,伯爵大人。”朱利安和守卫们同时发出惊呼声,守卫们握着自己的长枪对准哈维,但是又怕伤害到了阿若德投鼠忌器不知所措。
“尊贵的伯爵大人,现在您也是我的俘虏了。”美女哈维的嘴角露出微笑,长发落在自己的肩部,几根俏皮的扫在阿若德的鼻尖上,让阿若德有种痒痒的想打喷嚏的感觉。
“哦,我可不这样认为啊,美女。”阿若德双眼直视着这个如猫一般张牙舞爪的女人,他的脑袋向斜下方偏了偏,示意美女哈维,只见阿若德的手中抓着一柄烛台,烛台插蜡烛的尖端部分正对准美女的胸部,噢,松软的胸部,只要稍稍用力烛台的锋利的尖端便会刺入心脏。
“哼,您可真不绅士。”哈维咬牙切齿的恨恨说道,这时候朱利安上前一把抓住哈维将她的匕首卸下来,守卫们抓住她的胳膊将他从木桌上拽下,而哈维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摸样,被两名身强力壮的守卫抓住胳膊。
“该绅士的时候我会绅士的。”阿若德放下烛台拿起哈维的匕首,他对这个女人倒是感起了兴趣,走到哈维的面前,看着美女哈维的双眼,而这个女人却嘴角露出冷笑,用眼神倔强也看着阿若德。
“怎么?伯爵大人准备杀了我吗?”哈维用嘲笑的口吻说道。
“嗯,我可以放了你,作为你给我带来劳齐茨伯爵信息的奖赏,也可以给你奖赏作为你送还我朋友的报酬。”
“哦?”哈维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阿若德,她本来已经认为面前这个贵族准备毁约的,却没想到他就这样放过自己。
“不过,必须给你点惩罚。”忽然阿若德闪电般的伸手揽住哈维柔软纤细的腰肢,用力一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贴身吻在了她厚实温润的嘴唇,用力一吸下甚至尝到了美女的丁香舌。
“唔,唔~~~。”哈维被阿若德的突然袭击弄蒙了,嘴唇触电般的感觉让她浑身颤抖,同时诧异的还有大厅中的人们,朱利安连忙转过身对窗户外的小鸟感起兴趣,欧恩嘴巴张的大大的,目瞪口呆的看着阿若德轻薄那个女煞神。
“哈哈哈,这是给你的一点教训,小太妹。”松开了哈维的后,阿若德得意的摸摸哈维的脑袋,拿起哈维的匕首,转身带着欧恩向外走去,而守卫们也放开了哈维,谁知道伯爵大人这是闹得哪一出。
“我,我,我要宰了这个混蛋。”哈维用左胳膊捂着自己的嘴唇,右手握拳攥紧气的浑身发抖,泪水不禁划过自己的面颊。
第136章 工艺和战争
第三十五节工艺和战争
欧恩的加入让阿若德对于攻城器械的各种建造进度快速了许多,这位只对铸造感兴趣的铁匠将阿若德灵光一现提出的构思完美的实现出来,甚至为了终日与心爱的铸造为伍,欧恩拒绝了阿若德邀请他住在舒适的市长屋宅中的建议,将自己的床铺搬到了铁匠铺中,每天天不亮就让学徒将火炉烧热,盯着火炉中的火焰仔细观察温度,打造阿若德交给他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不过让阿若德发现后十分的担忧,许多铁匠在晚年的时候都会得眼病,这是因为长期注视着有害射线的锻造火炉造成的,为此阿若德还专门让人寻找各种颜色的水晶,终于一名居住在维斯马城镇中的斯拉夫贵妇人,捐献给阿若德数种颜色的水晶,其中就有非常适合做观火眼镜的茶色水晶。
“伯爵大人,我们按照您的要求将水晶打磨成这种薄片,请您察看。”维斯马城镇的手工艺行会的会长,亲自将阿若德交给他们的茶色水晶用手工打磨成圆形的四个薄片,然后在边缘钻孔,安装在用木头打造的镜框内,竟然似模似样的成了两幅墨镜。
“恩,不错,你们的手艺工匠非常的用心,从今以后你们的行会必须要对这种技术进行保密,不得让其他人知道,接着继续打造这种墨镜,水晶方面我可以让商会给你们寻找。”阿若德打开手工艺行会会长捧着的木匣子,看见里面躺着的两副墨镜,拿起一副随手戴在了自己的眼睛上,一副洋洋得意的摸样,而另一副将会送给欧恩作为礼物。
“伯爵大人,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用?”朱利安在一旁看着阿若德脸上戴着的这古怪的东西,好奇的对他问道。
“不懂了吧,戴上这种墨镜即使是直视太阳也不会感到刺眼,在谈判的时候可以不让别人通过你的眼神猜测你的心思,更重要的是戴上墨镜的男人那叫一个帅。”阿若德难得和朱利安开起了玩笑,同时交给工艺行会的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东西,这个东西关系着军事安全,因此阿若德命令手工艺行会的工匠直接将工作的地点改在了一处独立的仓库内,仓库的外围有瑞士佣兵们把守。
“阿若德大人,您交给我们的那个东西我也带来了,请您过目。”会长从身后的工匠手中接过一个狭长的木盒子,将木盒子捧到阿若德的面前,阿若德没想到工匠们这么快便完成了这件东西,打开木盒子里面是一支跨时代的东西,被打磨一面凸起透明水晶,另一端同样是被打磨凸起的透明水晶,物件的身体是用铜打造的长管子,使用的是蜡铸法,为了打造这件东西耗费了几箱子的蜜蜂蜂巢。
“这是?”朱利安伸长脖子看着阿若德拿起来的长长的物品,眉头紧皱着思索着,但是徒劳无功,阿若德这一次只是微笑着将物品的一端伸到朱利安的眼睛处,让他比起一只眼睛向里面看,朱利安看了一眼哇的大叫起来向后退,但是又好奇的凑上前去,又是大叫一声。
“这东西真是太神奇了,简直是神灵的千里眼。”信奉洛姆瓦教的手工艺行会会长激动的对阿若德说道,在他的眼中这位号称对梅克伦堡郡有合法统治权的异教徒伯爵,简直是有一个连接神灵的头脑,各种从未见过的物品设计图层出不穷,是整个维斯马城镇中最年长有经验的手工艺匠人都想象不到的。
“这东西,是什么?”朱利安在经历了新鲜感后,终于放下手中的物品,对阿若德询问道。
“望远镜。”阿若德知道这种跨时代的东西有着无比的优势,想一想,当敌人自以为是在远处十分安全的时候,其实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眼中,军队士兵的强弱都尽在掌握之中,攻打城堡也能够提前找到突破口。
“真是太奇妙了,这里面住了神秘的天使了吗?是他在把远处的景色收到里面的吧。”朱利安乐不可支的有玩了起来,即使是一名见习中的骑士,他也无法抵挡这种神奇物品的诱惑。
“会长,我给你的图纸和打造出的这些东西,都属于军事机密,任何人不得泄露出去,如果被我发现谁泄露出去了,我向上帝发誓一定让他身首异处。”阿若德嘱咐手工行会会长道,自己交代的这些东西都是超时代的产物,如果被泄露出去一定会掀起不得了的风波,因此保密成了一等一的首要任务。
“是,伯爵大人,请放心我们的工匠绝对保守秘密,行会中有自己的一套保密协议,每一个工匠在加入行会的时候都十分清楚。”
“那就好,不过那些工匠必须在我的安排和监督之下,这点会长没有异议吧?”
“绝对没有,请放心。”手工艺行会会长连忙说道。
在掌握了维斯马城镇的大权后,阿若德觉得自己简直是如鱼得水,许多从前他不能够做的事情,都有足够的人力和资源去做,只是维斯马城镇虽然是一座贸易皮毛而繁荣的贸易集散地,但是处于北欧波罗的海沿岸的领地其实并不富裕,甚至人烟稀少,这让阿若德在打了几场战斗后发觉自己的钱袋子开始紧缩,为了保证拥有足够的金钱来支撑自己征服梅克伦堡郡,以及应对斯拉夫人进攻的威胁,他需要自己的产品来打开一条条贸易市场,除了比较酷的墨镜外,阿若德已经在命令人建造印刷厂。
如果说在中世纪有什么是最畅销的小说,无疑是关于一个木匠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故事,哦,请原谅阿若德的亵渎,但是圣经确实是中世纪最畅销的书籍,在这个信仰至上的时代无论哪个阶层的贵族们,都希望拥有一本由修道院或者教堂中的修士们精心撰写的圣经,这种需要熟练的撰写员屏息静心的奋斗数个日日夜夜,在努力不出一点差错的情况下,写完厚厚的一本圣经,这是对修士虔诚修行的考验,也是为教会创造了财富。
“为了能够尽快得到我的领地,只能动一动教会的奶酪了。”阿若德握着手中的望远镜,心中却在向如何用这种神奇的望远镜去贿赂教会的上层人物,让他们在自己销售木板印刷圣经销售后,不至于过于愤怒。
为此阿若德甚至与修进行过谈话,希望修能够有这方面的人脉,让阿若德欣慰的是圣约姆修士会的长老竟然主动提出帮助阿若德,用这位曾经在罗马当过执事的长老的话说,阿若德现在正在与主的敌人开战,那么圣公会的教廷就应该帮助阿若德,而不是不闻不问,至于望远镜可以先不忙送出去,因为据说这位新的教皇霓下不太喜欢奇技淫巧的东西。
在半信半疑间,阿若德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让圣约姆修士会牵线拉桥派人去罗马,而随后让阿若德吃惊的是,在出征梅克伦堡城堡的前夕,在维斯马城镇的市长宅院中,阿若德竟然同时接待了两位特使,一位是来自罗马圣公会的特使,他为阿若德带来了一个小箱子,里面装满了银纳所,这是作为阿若德与异教徒作战的奖赏,以及圣教没有遗忘他的证明,并且催促在征服了整个梅克伦堡郡之后,阿若德要接受一名主教的条件。
“地区主教?”阿若德的脸有些阴沉下来,放在小箱子上的手不由的放下来,这简直就是教廷在自己的宫廷中安插钉子,让他非常的不爽起来。
“我是来自萨克森郡的神圣罗马帝国高贵王储殿下的使者。”使者长得浓眉大眼,五官如同刀削笔刻般的中年男人,他的眼神炯炯有神,其实是一名来自奥托王子随从中的骑士,他接受了奥托的任务,经历了一番曲折后终于找到了阿若德本人,并且传达了奥托王子对阿若德诚挚问候。
“虽然我们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给您,但是请你放心的是,无论您是否能够成功,奥托王子将会始终带您如朋友,包括必要时候的庇护也是可以的,只要你能够前往萨克森公国一趟就会明白的。”
“感谢王子殿下的关怀。”阿若德感到非常的好奇,教廷的使者的到来他是知道的,但是自己为何会引起捕鸟者亨利的儿子奥托王子的注意,这倒是一件值得耐人寻味的事情,难道这是萨克森公爵为了捕获自己而设下的圈套?
但是不管怎样,阿若德对于无论是教廷的支持,还是神圣罗马帝国王室的友好问候都有些受宠若惊,可是他很快镇定下来,这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够征服斯拉夫人的土地,那么在这些权贵们的眼中,自己将一文不名,拥有一片自己的领土何其难也,又何其的让人欲罢不能。
“出发~~~。”阿若德身穿锁子甲,锁子甲外面的罩衫上描绘着黑色的雄狮,他身后的披风随意的落在马背上,腰间的利剑碰撞在配件上发出叮当的声音。贴身侍从朱利安一手握住旗帜的旗杆,一手按着腰间的剑柄,一支一千多人的军队从维斯马城镇出发,向着梅克伦堡城堡进军,士兵们的脚步声发出轰鸣的声音,战马的嘶鸣不时的响起,兵器碰撞的声音如同汇成一条溪流在人们耳边回旋。
第137章 梅克伦堡城堡 (二更)
雄狮持着马枪和书本的纹章旗帜在乡村间飘过,来自维斯马城镇的传令兵骑着马,在泥泞的小径上奔驰着,他们向每一个村庄的长老带来的是怒狮堡和维斯马城镇的统治者阿若德伯爵的召集令,作为在维斯马城镇附近坐落的村庄都要集合男性壮劳力,前往维斯马城镇报道,逾期不履行自己的兵役的村庄,将受到阿若德伯爵的惩罚。
“长老,那个掌控了维斯马城镇的异教徒伯爵真的要召集我们吗?”村民们闯入村庄长老的屋子,他们七嘴八舌的询问道。
“没错,终于这位异教徒统治者向郡首府发起挑战了。”村庄长老点点头,他的年纪其实才四十多岁,但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当过旅行商人,所以颇有见识。
“我们可去不,谁要为一个异教徒卖命。”村民中有的人摇晃着脑袋,对阿若德的征集令嗤之以鼻。
“可是如果拒绝的话,我们会受到惩罚的。”也有年长的人,担忧的说道。
“梅克伦堡城堡是那么容易攻下来的吗?不但城墙是石头堆砌而成,拥有深沟和木栅栏作为外围,里面箭楼林立,我以前陪着雅克什市长去过,所以知道。”
“不过,这个异教徒伯爵也不简单,他可是在一天之内就攻克了维斯马城镇,就连英雄康拓益都不是对手。”
“没错,如果我们不履行召集令的话,肯定会向洛姆瓦教士们一样尸体被悬挂在道路两旁的。”
“好吧,我们表决一下,同意去的人举手。”长老看了一下周围的村民们,让村民们举手表决,村民们相互看了看谁都没有吭声,但是洛姆瓦教士们的腐烂的尸体使得他们不寒而栗,渐渐的一个个的将手举了起来,无论是谁成为统治者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要缴纳收获的农作物一部分作为税收,而阿若德相对来说比其他的统治者要收的少,这让农民们对这位异教徒统治者印象不坏。
同样的一幕在各个村庄中上演着,农民们不敢违抗这位有着强大武力的伯爵,他们纷纷招朋唤友带着木棍和粪叉,以及自备的干粮前往维斯马城镇,渐渐的汇集成一支五百多人的轻步兵军队。这些穿着粗亚麻衣服,戴着尖顶毡帽,举止粗陋的轻步兵们进入城镇后,给城镇中的市民们带来了困扰,自认为阶级高于农民的市民们对这些四处好奇东摸西摸的轻步兵们厌恶非常,对着这些农民们指指点点。
“伯爵大人,从乡间召集的轻步兵有五百多人,加上维斯马城镇中行会学徒和市民的中型步兵,还有瑞士佣兵以及投靠我们的斯拉夫战士,共有一千多人。”朱利安身穿锁子甲斜跨着一条皮革带子,腰间别着利剑,身后披着披风,他清点了聚集在城镇广场上的士兵们之后向阿若德禀报道。
“好,出发。”阿若德将一双柔软的鹿皮作成的手套戴在手上,身上的锁子甲被侍从用沙子搅拌后擦拭的明亮,二十几名标枪骑兵作为亲卫跟随在他的左右,标枪骑兵的身上穿着同瑞士佣兵们相同的唐式皮革甲,头上戴着的是很有斯拉夫风格的尖顶皮革帽子,帽子上插着几种漂亮的羽毛作为装饰,标枪骑兵们的马的一侧斜下方挂着特殊皮囊,里面有十六根特制短标枪,除了标枪之外另一侧挂着宽刃弯刀。
浩浩荡荡的军队沿着从前梅克伦堡大酋长修建的道路前进,虽然只是用小碎石铺成的道路,但是总比泥泞的小径要强得多,驮马拉着笨重的辎重车在道路上颠簸着,当走到一处岔口的时候,队伍却停了下来,因为在岔口出出现了一支军队。
“是梅克伦堡城堡中斯拉夫贵族们的军队吗?”阿若德连忙从队伍的中间从两侧向前奔驰而去,标枪骑兵们紧紧的追随着他,当来到前面的时候,阿若德看见那是一支三百多人的斯拉夫轻步兵军队,他们排成四列将路口完全挡住,手中拿着的是木棍草叉,但是却不像是开战的摸样。
“你们是谁?”朱利安策马奔上前去,朝着这支队伍喊去,这支奇怪的队伍没有打任何贵族的旗帜,因此不知道是谁的军队。
“是来自维斯马城镇的阿若德伯爵大人吗?”这时候从队伍中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他唯一不同的穿着一件皮革甲,看上去像是这群人的领头者,他用日耳曼语询问道。
“没错,站在你们面前的就是怒狮堡和维斯马城镇的拥有者,梅克伦堡郡的合法伯爵,阿若德大人。”朱利安立即在马上直起身子,大声的向这拦住去路的人宣布道。
“噢,乌拉,乌拉~~~~~。”忽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当男人扭过头用斯拉夫人语言将话传达给身后的人们的时候,这群拦住去路的人高举着手中的木棍和草叉,高声的呼喝起来,一副兴奋的摸样。
“怎么回事?”朱利安诧异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由自主的询问道。
“我们是来自梅克伦堡郡首府附近村庄的人,是受够了梅克伦堡城堡中贵族残暴统治的农民们,相信老爹已经将事情告诉给了伯爵大人了吧,我们也要自己动手为妻女报仇,请伯爵大人允许我们加入。”男人向在标枪骑兵簇拥下,身后打着黑色雄狮旗帜的阿若德弯下腰,然后大声的说道。
“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欢迎你们的加入。”阿若德当然不嫌弃这些士兵的加入,他骑在马上保持着贵族的做派,向斯拉夫人点头说道。
军队再一次的前进,拦住去路的斯拉夫人轻步兵们引领着阿若德的军队向梅克伦堡城堡进军,这座控制着整个郡的重要首府坐落在一座山丘之上,山丘的一面是悬崖峭壁,如果要进入山丘上的城堡必须要经过蜿蜒曲折的山路,城堡俯视着整个山丘下方,林立的箭楼威严的如同卫士,厚实的石头墙壁似乎在告诉来犯者,一切攻击的企图都是徒劳无功的,城门是粗大的铁闸门铸造的,当放下来的时候任何人都无法攻破,在城堡的周围还有一圈木栅栏围绕,守卫者可以将这里当做第一层的防御,如果失败可以从容的撤入城堡内继续抵抗。
“伯爵大人,城堡大门紧闭,外围的木栅栏完全没有人驻守,我们可以轻易的夺下。”朱利安派遣了几名士兵,偷偷摸摸的上了山丘,却发现第一道防御的木栅栏却无人把守,这奇怪的现象让人费解。
“夺下木栅栏没有用,我们要想办法进入城堡里面去。”仆役们为阿若德搭起了一座尖顶的帐篷,阿若德在帐篷中拿起一个苹果大口的吃起来,他的腰间还别着一柄匕首,那是缴获美女哈维的,他拔出匕首向城堡方向比划了一下。
“可是城墙太高了,我会让维斯马城镇的工匠们把木梯子连接起来,不过这需要一点时间。”朱利安想了想说道,本来他想要让阿若德使用旋风炮击破这厚实的城墙,但是一方面旋风炮对这种大型城堡的效果不是很明显,另一方面阿若德想要完好无损的取得城堡,这种高耸的城堡让他憧憬着,真不知道斯拉夫人当年是如何凭借人力完成的。
阿若德命令自己的士兵将这座梅克伦堡城堡团团围住,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从城堡的主塔楼中似乎有人在向下张望,他们的眼神竟然一碰相互都感应到了对方的存在,但是梅克伦堡城堡依然死一般的沉静,既没有守卫者的喧嚣,武器的碰撞发出的清脆声,也没有警钟和号角的声音,就像是这是一座死亡的巨大坟墓一般。
“铬渣铬渣~~~~。”忽然梅克伦堡城堡的大门,那粗壮的铁闸门竟然缓缓的抬起来了,就像是城堡中的人在欢迎入侵者进入一般,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倒是让阿若德有些措手不及,梅克伦堡城堡中的斯拉夫贵族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伯爵大人,怎么办?”朱利安看着那打开的城门,城门内黑漆漆的好似一个张开着巨口的野兽,让众人竟然生出了一丝寒意。
“唔,等等。”阿若德伸出手让众人稍安勿躁,他盯着那黑漆漆的城门,心中却在思索不定,难道斯拉夫贵族们在玩空城计?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阿若德手下的士兵们都疑惑伯爵为何不下令进攻,敌人将城门都打开了,这分明是看见大军云集,想要投降的摸样,可是阿若德却在帐篷前来回踱着步子,疑虑重重担忧这是敌人的陷阱。
“伯爵大人,让我带人进攻看看吧。”那个引领阿若德的军队前来的斯拉夫轻步兵头领,不耐烦的向阿若德请求道,他的妻女都在
城堡中,他十分的担忧她们的安慰,就是龙的巢穴也要去闯一闯。
“这,好吧,去一探虚实,如果发现不对我让标枪骑兵们在门口接应你们。”阿若德也想不到其他的好办法,他点头同意了斯拉夫头领的建议。
“乌拉,乌拉~~~~。”斯拉夫头领高举着自己手中的剑,带领五十名手下的轻步兵向山丘上的梅克伦堡城堡冲锋,很快他们便毫无阻碍的冲进了城门内,标枪骑兵们策马跟在他们的身后,停止在城门下焦急的等候着,可是许久之后也毫无消息传来,这五十几名斯拉夫士兵就像是被城堡吞噬了一般,踪影全无。
“怎么回事?”朱利安握着自己腰间的剑柄,焦急的喃喃自语道,而阿若德的眉头拧在了一起。
“看那是什么?”突然从城墙上抛出来一个东西,那东西落在标枪骑兵们中间,弹跳了一下滚动着,沾满了地上的灰尘,标枪骑兵俯下身子一看大吃一惊,那竟然是斯拉夫头领的头颅。
第138章 熊出没
幽暗的狭窄的通道,只能听见人急促的呼吸声,这只能容纳两人并排通行的通道长的好像看不见尽头,斯拉夫士兵们拥挤在这通道内摸索着前进,他们每一个人都想要快点通过这让人压抑的地方,当他们在自己头领的带领下进入梅克伦堡城门后,便被里面复杂的建筑结构所迷惑,很快一些人迷路在了城堡内,唯一让他们欣慰的是头顶的箭楼并没有冲他们射箭,但是在不知不觉中他们被狭窄的通道和楼梯分割成了一个个的小队,里面的建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方向感完全失去了作用,他们甚至觉得自己完全被困在了这迷宫般庞大的城堡内。
“快看,前面有亮光。”就在这时候,通道尽头出现的光亮让众人萎靡的精神一振,他们松了一口气,哪怕现在面对头领的责打他们也想快点离开这个可怕的城堡。
“呜,哇~~~。”忽然走在最前面的人发出了惨叫声,在队伍后方的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有经历过战争的人听见刀斧劈砍的声音,还有自己一方的人哀嚎声。
“小心,前面遇到袭击了,把长矛伸过去,盾牌护身。”有经验的轻步兵立即大声的吼道,其他的人立即将长矛对准前方,这时候前面的砍杀声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突然出现的那样,斯拉夫轻步兵们弯下身体,重心向下相互拥挤在一起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呱唧~~。”忽然一名斯拉夫轻步兵踩在了什么东西上,他弯下腰将踩在的软乎乎滑腻腻的东西捡起来,一股血腥味直冲鼻腔。
“这是,呕~~~~。”当他凑着微弱的光亮看清楚那是一段人类的肠子的时候,扔到那血糊糊的东西扶着墙壁呕吐起来,这一定是刚刚被杀害的同伴留下的,呕吐完胃里的东西后,他感到舒服多了,不过随即想到一个问题,同伴们的尸体去哪里了?
“铛。”就在斯拉夫士兵虚弱的扶着墙壁的时候,突然他看见墙壁上雕刻的人物的壁像,眼睛动了动,就像是对这些入侵的不速之客的怒视,他不由的弯下腰想要看清楚,以确定自己不是因为恐惧而产生幻觉,就在此时突生意外,从雕像的眼睛处一个亮光闪过。
“噗嗤~~~。”斯拉夫士兵还来不及喊一声,右眼变成了一个血窟窿,他的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盾牌发出彭的闷响在地上跳动了几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后方也被敌人袭击了。”从后方同伴的倒地,让还能勉强维持阵型的斯拉夫轻步兵们瞬间士气崩溃,他们发出恐惧的声音,扔下盾牌和长矛慌乱的就像是受惊的兔子,在城堡的通道内四处乱窜,大部分人顺着通道进入到了一处空地,空地的四周被四座高墙建筑围着,其中一个建筑下有一座类似城门的铁闸门,当斯拉夫轻步兵们进入的时候,铁闸门咯吱咯吱的升了起来。
“胡胡~~~~。”从建筑里面似乎正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靠近,斯拉夫轻步兵们面色苍白恐惧的看着那从铁闸门里面,黑漆漆的建筑里面忽然出现了许多红色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向他们靠近。
“啊~~~~~。”斯拉夫轻步兵们的惨叫声,尖刻的惊破城堡的上空,在城堡城门处接应的标枪骑兵们胯下的坐骑突然嘶鸣起来,它们不安的立起来,冲着城堡里面打着响鼻,一副要立即躲开里面东西的摸样。
“嘘,嘘~~~。”标枪骑兵们安抚着自己胯下的战马,不甘心的拨转马头向围城者的营地奔去,偶尔回头看向梅克伦堡城堡不由的露出惊恐的表情。
“伯爵大人,进去的士兵一个都没出来过。”朱利安的面色也不太好看,这已经是第三队进攻的部队了,可是他们连一个敌人都没见着,却已经折损了一百多人了,在士兵们中间已经开始出现窃窃私语,认为这是一座布满了魔鬼的城堡。
“心理战嗯,难道就没有人能够清楚了解里面的结构吗?”阿若德也感到十分棘手,但是作为一支队伍的统领,他必须保持冷静和克制,否则让手下的士兵们看见了岂不是要一哄而散。
“这么说起来,不是有一个从里面逃出来的少女吗?何不把他找来问清楚。”朱利安想了想对阿若德建议道,他的建议阿若德立即批准,不过那个少女居住的村庄有些路程,看来今天又无法攻下这座梅克伦堡城堡了,不过这是一座没有外援的孤城,陷落只是时间的问题。
夜幕下,阿若德站在营地中自己的帐篷前,周围士兵们点燃的篝火将整个山丘下映衬的好似白天,即使是剩下的九百多士兵也将这里塞的满满的,拥有如此多士兵的阿若德看着那座黑漆漆气气沉沉的梅克伦堡城堡,竟然有一种无力的感觉,他拥有超越这个时代所有人的知识和见识,但是在这样一座中世纪的城堡面前,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手段不够用了,难道要建造大型投石器把城堡一点点的拆掉吗?不说这费时费力,就是那些征召来的斯拉夫轻步兵们也不可能长时间的跟随他作战,这让阿若德更加渴望一支职业的军队。
第二天的中午时分,那名少女才被标枪骑兵们带来,他们带着她来到了阿若德的帐篷中,看着面前这个如受惊小鹿般的少女,以及从衣衫没有覆盖裸露的肌肤上的伤痕,看得出来她曾经受到非常残忍的虐待,虽然有些不忍心在让这个少女回想起可怕的经历,但是阿若德为了攻破这座城堡不得不向她询问城堡内的事情。
“我知道,让你回想起城堡里面的事情很可怕,但是我们必须了解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去救你的朋友们。”看着面前沉默不语的少女,阿若德不得不耐着性子劝告她,并让梅琳达翻译,少女垂着头长发盖在脸上,破旧的粗亚麻长裙,脚上穿着笨重的毛毡鞋。
“。。。。。。”
“你知道我们已经有多少人死在里面了吗?”朱利安怒气冲冲的对着少女喊道。
“住口,你吓着她了。”梅琳达连忙扶着少女的颤抖的肩膀,不满的对朱利安说道。
“城堡里的贵族们把所有人都集中在了主塔楼中,在城堡内只有很少的人在防御,他们每一天轮换三次,早中晚三组轮流换岗。”少女用右手握着自己的左胳膊,她眼泪婆娑的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哦,那么除了卫兵外就没有别的特殊的陷阱之类吗?”阿若德不相信光凭卫兵就能将自己一百多人无声无息的消灭掉,其中肯定有别的什么机关之类,只是自己没发现罢了。
“是的,贵族们把自己关在塔楼内,是因为他们把可怕的熊放了出来,那些熊就在城堡的庭院和建筑之间徘徊。”少女颤抖的更厉害了,她的背部有一处就是被熊的爪子抓破的,如果不是她在熊吃饱的时候逃出来,自己肯定也会成为那些熊的晚餐的,而熊吃的就是被贵族们蹂躏不成人形后血祭而死的姐妹的尸体,一想到那些血糊糊的尸体部位,少女便感到喉咙发痒不舒服。
“妹的,这是关门放狗啊,哦不,是放狗熊啊。”阿若德听了头皮都炸起来了,这些该死的斯拉夫贵族从古至今都是一个德行,就会玩狗熊,不过这下可怎么对付呢。
“嘘,别担心,你在这里很安全,阿若德伯爵大人会保护你的。”梅琳达抱住少女,轻抚她的背部安慰她道。
“伯爵大人不用担心,狗熊我们可以找猎人来对付,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朱利安对阿若德说道,果然有放熊的就有治熊的,动物有时候比人好对付。
“恩,不错,还有别的陷阱吗?”阿若德弄清楚到底在城堡中有什么东西在作怪,心中倒是定下来了主意,最可怕的就是面对未知的事务,一旦清楚了恐惧反而会消失无影踪。
“一个贵族军官,他在,呃,的时候,对我吹嘘到在许多城堡建筑相连的通道中藏有暗墙,卫兵们就躲在暗墙之中对付入侵者。”少女红着脸小声的说道,如果不是梅琳达支撑着她,她几乎就要羞愧的晕过去了。
“呃,暗墙,难怪呢,不过对付这个我倒是有主意,嘿嘿。”阿若德为了攻下梅克伦堡城堡也是做了许多比较超时代的武器,没想到其中正好有对付这种防御的武器,一想到那些藏在暗处向自己的士兵下暗手的卫兵,他便气的牙痒痒,也让他们尝尝超时代武器的厉害。
“伯爵大人,伯爵大人,您没事吧。”梅琳达看着阿若德一会奸笑,一会一副咬牙切齿的摸样,担心的上前拍了拍他的手臂,少女也奇怪的打量着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伯爵,发觉他一点都没有贵族们不可一世的摸样,反而和蔼可亲就像是村庄中的大哥哥们一样,不由得噗嗤笑出了声。
“唔,哈哈,咳咳,朱利安立即去找捕熊的猎人。”问题解决了阿若德难得的回复了年轻人的性格,但是被少女一笑他尴尬的假装咳嗽了下,摸着自己的鼻子一本正经的向朱利安下令道。
第139章 特战出击 (二更求支持)
捕熊人是在梅克伦堡郡的一处接近边境的森林中找到的,朱利安和标枪骑兵们费了很大的劲才在当地的斯拉夫人哪里找来了捕熊人,他们平日里深居简出隐居山林,是一群在斯拉夫人中也十分神秘的,如果哪里的熊太多而影响到当地人的生活和威胁到牲畜,捕熊人便会去消灭熊或者捕捉它们,将捕捉来的熊卖给贵族当宠物,有时候也会特意的捕捉一些小熊崽子卖给旅行艺人们。
“这就是捕熊人?”阿若德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木讷的两个农民,看起来非常的普通,就像是在在村庄中随处可见的农民,一个年纪大一个年轻的两人,看长相和相同的棕色头发应该是父子两人。
“伯爵大人,他们就是这附近最有名的捕熊人了。”朱利安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神情疲惫不堪,为了寻找捕熊人还真是花费一番力气,不过还好不辱使命。
“这是他们的行李吧。”阿若德看着两名捕熊人身后的箱子,想到里面可能是各种捕猎用的工具,只是看他们寸步不离的样子,里面的东西应该对他们来说十分的重要吧,这倒是让阿若德增加几分信任。
“是的,其实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他们对箱子很是看重。”朱利安也十分的好奇,可是只要一碰那个箱子,两名捕熊人便十分紧张,让他不得不打消好奇心。
“只要能制服城堡里面的熊就可以了,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也让特战队准备好了,这一次我们不再派遣轻步兵们进攻,派再多的轻步兵也毫无用处。”阿若德在朱利安去寻找捕熊人的时候,对进攻梅克伦堡城堡的策略进行了调整,一鼓作气的攻下围困已经一周的梅克伦堡城堡。
“哦,您打算让特战队作主力吗?”朱利安有点意外,按照他的想法应该让圣约姆修士会的骑士们,这种从小经受军事训练大精锐部队为主力才合理,而不是刚刚成立的特战队。
“士兵总是要上战场的嘛,只有实战才能检验他们的战斗力和意志力。”阿若德对于特战队有着很强的信心,他将自己所有关于特种兵的知识全用在了这些人身上,对于还处于连职业军人概念都没有的中世纪贵族们来说,这无疑是一支最可怕的部队。
“呜~~~~。”当号角声响起来的时候,阿若德的这种混合着日耳曼、瑞士人和斯拉夫人的部队士兵们都集合起来,各个部队的头领都集中在了阿若德的帐篷中,他们将接到各自的攻击任务,帐篷中气氛严肃凝重,这一次阿若德要一举攻下梅克伦堡城堡,绝不能在犯任何的错误。
“泰德。”阿若德环顾了一下在帐篷中的将领们,他们中有腿脚还不方便坐在木椅上的约翰伯格,这位瑞士佣兵们的首领。也有斯拉夫人的各个头领,还有站在帐篷角落中的泰德,一方面他的部下很少只有二十几人,另一方面斯拉夫人叛徒的名声也让他抬不起头来,同时让他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气,阿若德觉得是时候让他将心中的这口闷气发出来了,他第一个点名了泰德的名字。
“尊贵的伯爵大人。”泰德无需梅琳达的翻译,他走上前向阿若德行了一个日耳曼式的握拳捶胸礼节,这让周围的斯拉夫人的目光越发轻蔑起来。
“你带领特战队分成两组先入梅克伦堡城堡,扫荡城堡中的熊和陷阱,我会命令捕熊人同你一起进攻的,当你扫荡完成后你知道该如何通知我们。”阿若德大声的向泰德命令道。
“是伯爵大人。”泰德根本没有时间去注意斯拉夫头领们的态度,他现在一心只想完成任务,那一个月的时间里近乎非人的折磨让他急切的想要把成果展现在阿若德面前,因为他十分清楚自己荣辱完全取决于这位日耳曼异教徒伯爵手中,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带领特战队拿下城堡,夺得首功。
“约翰伯格大人,在泰德发出信号后,您就可以带领您的手下进攻城堡,占据城堡的箭楼和据点,消灭里面的残余守军,其他的头领们请配合约翰伯格大人。”阿若德在泰德退下后,将其他的进攻任务一一的部署下去,但是军事修会的骑士团却没有接到任何的任务,骑士修站在帐篷中低头不语。
“还有人有什么要说到吗?”阿若德环视了一下帐篷中的将领们,故意这样说道。
“伯爵大人,为何没有我们骑士团的任务?”骑士修终于忍不住了,他跨前一步,身上的锁子甲发出哗哗的声音,他的头上戴着锁子甲帽兜,身后披着蓝色的披风,身上的罩衫绣着圣约姆修士会的十字图案,腰间配着长剑,英姿飒爽。
“这是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骑士团。”阿若德看着这位圣约姆修士会的骑士,十分叹息为何这么优秀的骑士却要被宗教洗脑,如果能为自己所用该多好。
“哦?是什么任务。”骑士修好奇的问道。
“我最亲爱的朋友,当我们和敌人打斗的时候你最担心的是什么?”阿若德没有直接回答骑士修的话,却反问他道。
“这,当然是担心来自背后的暗算。”骑士修想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没错,你一般会把背后交给谁?”阿若德继续追问道,并为骑士修掉入自己语言的陷阱而暗自得意。
“当然是交给我最亲密的朋友,最忠实的兄弟了。”骑士修想都不想的挺直身体,铿锵有力的回答道。
“没错。”阿若德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的点头道,然后严肃的对骑士修说道,“修,我最亲密的伙伴,现在我们全力进攻梅克伦堡城堡,而在我们进攻的期间,我十分担心来自利菲琴神庙的洛姆瓦教士们会前来捣乱,你知道我们的辎重和粮草都在后方,所以我必须把守护后背的任务交给你,我最亲密的兄弟修。”
“是,是吗?”骑士修迷惑了,阿若德所说的话完全有道理,但是却又感觉那里不对劲。
“你是我最亲密的朋友吗?”阿若德走上前用力按在修的肩膀上,晃动了一下问道。
“当然,我向上帝发誓。”
“我不知道为何您对骑士团有何成见,但是修确实救过我们的命,我的伯爵。”朱利安看着骑士修走出帐篷的背影,悄悄的对阿若德说道。
“哎,我也是不得已的,圣约姆修士会的长老突然答应我们的条件,让我感到非常的意外,而着其中仿佛还有什么隐情,如果不能够搞清楚,圣约姆修士会的骑士团就不能完全信任。”阿若德有自己的考虑,在自己没有建立起完全效忠自己的军事力量前,圣修士会强大的骑士团简直是一柄可怕的双刃剑。
打发走了骑士团,阿若德走出帐篷在朱利安的陪伴下观看即将出发的特战队,泰德身穿唐式皮革甲,但是同瑞士佣兵们不同的是他的甲包裹着后背,腿部是皮革胫甲包裹,腰间别着许多小囊的皮革带子里面鼓鼓囊囊的,身后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二十名身穿同样盔甲和披风的特战队员,面色平静的排成两列,他们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喜怒,同身旁围观的其他士兵成了鲜明的对比,纪律、安静、强壮、杀气凛然和勇往直前的悍勇。
“捕熊人来了。”这时候,两名父子捕熊人走了过来,他们抱着自己的宝贝木箱子,这让阿若德也好奇的看着他们,心想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咯吱。”捕熊人打开箱子,只见里面整齐的叠着一堆衣物,如果是衣物毋宁说是古怪异常的盔甲,用粗亚麻数层叠加缝制而成的一整套全身衣物,在阿若德看来有点像是后世的矿井工的工服,只不过这衣物上面如刺猬般钉着无数的铁刺,当捕熊人小心翼翼的穿戴在身上的时候,犹如两个人形的大刺猬,而这刺猬的身上长满了铁针,除了衣物之外他们还有一个头套,头套上同样有无数的铁刺,看上去就仿佛古怪的刺猬人。
“我的上帝,穿上这东西别说是熊,就是人类都不敢冒犯。”朱利安猛吸一口冷气,光是看着都会觉得扎,如果和这种对手作战,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贵人们,可以开始工作了吗?”年长的捕熊人,从头套中瓮声瓮气的说道,他们除了这件刺猬的防熊服装外,手中还拿着一柄带着钩子的长枪,这种长枪的枪头可以替换,如果要捕捉活的就换成绳套索,如果要杀死狗熊就用锐利的钩子,因为狗熊常常会站立起来拍打猎物,所以没有比长枪更合适的武器了。
“当然,不过除了杀熊,你们,杀人吗?”阿若德看着面前的捕熊人,突发奇想的问道。
“这。”两名捕熊人相互看了看,他们通常只捕捉狗熊,很少涉及到人类的恩怨,可是阿若德的话却仿佛投在水中一般泛起涟漪。
“如果价钱合适的话。”这时候,年轻的儿子顿了顿手中的长枪,大声的说道。
第140章 清扫行动
特战队员分成两组进入梅克伦堡城堡内,他们遵守着阿若德制定的作战典范,分为侦查、掩护、主攻和后卫四个部分,对敌情和地形进行着缓慢而有效的搜索,虽然阿若德前世并非军事人员,制作的操典不尽完美,但是对于还是靠征召兵进行军事进攻的中世纪战争来说,这种细化已经是超越时代太多了。
“前方发现敌情。”负责侦查的特战队员,侧身紧贴在狭窄通道的墙壁处,他用力吸了吸自己的鼻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的味道,这种味道不是尸体身上发出的,这让他想到了斯拉夫贵族们在城堡中释放的狗熊,他立即向后方做了个手势,这种手势是阿若德命令圣方索的修士们教给他们的,在保持静默时期的修士们有时会使用这种手语来沟通,为了学会这一套手语特战队员们没少挨鞭子。
“去侦查下,如果发现不对,立即撤回来。”泰德蹲在拐角处向侦查兵打着手语,他的身后是自己的其他队员和捕熊人,当然别的人都会尽量离捕熊人远一点,他身上的刺真是太多了。
“恩。”侦查兵点了点头,将黑斗篷盖在自己的脸上,整个人仿佛缩进了黑暗中,他向前躲避着通道两侧细孔中透过的光亮,向前移动着,但是没有发现狗熊的踪迹,看来这里只是狗熊曾经游荡过的地方,正当侦查兵贴着墙壁准备撤回去禀报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将耳朵贴在墙壁上,从墙壁中竟然发出索索的人类说话的声音,听得不太清楚可是侦查兵很快分辨出这是斯拉夫人的语言,看起来斯拉夫人还不清楚小股的特战队已经攻入城堡,也可能他们根本就没有把这二十几个人放在眼中,而他们正在讨论那个女人的皮肤白皙,那个女人的身材好,那个女人的叫声大,这些充满了无耻的话题和哈哈的大笑声,侦查兵听了片刻便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向后退去。
“这里果然有暗墙喽。”泰德听了侦查兵的汇报兴奋的小声说道,他立即向手下的特战队员示意,他们从自己皮革甲内的皮囊中拿出几个圆滚滚黑漆漆的东西,特战队员们用打火石将圆东西上方浸泡了油的亚麻布条点燃,再将那圆东西扔进了通道之中,很快一股难闻的浓烟弥漫了整个通道之内,特战队员们却退到了通道的入口处耐心的等待着。
“伯爵大人,您给特战队员们的那个圆东西到底是什么?”在营地中耐心等待的朱利安好奇的问道,特战队的武器和装备是阿若德亲自设计和装配的,所以连整天于阿若德在一起的朱利安也不知道有些装备的用途。
“那是烟雾弹,我让农民们将在森林中徘徊的狼的粪便和一些燃烧后能够产生毒烟的植物混合在一起,然后浇上大量的油脂作成一个球,只要燃烧起来产生的烟雾能够瞬间让人睁不开眼,尤其在狭窄的空间中更加的有效。”阿若德扶着自己的剑柄,看着从城堡中逐渐升起的烟雾,狼烟这种本来用于发出警报的东西,被阿若德作成了烟雾弹,狼烟特有的黑色浓烟让整个城堡看起来烟雾缭绕的,特战队的两队人马都在用烟雾弹清除暗墙中的卫兵们。
“咳咳。”有毒的烟雾在通道内肆意的灼烧着斯拉夫卫兵们的眼睛和喉咙,他们再也无法忍受了,推开这种被设计的能够转动的暗墙,从里面拼命的向外奔跑,浓烟让他们几乎无法看清楚道路,原本保护他们的城堡通道此时成了妨碍他们逃生的可恶建筑,在一番撞撞跌跌中,他们终于冲出了通道在泪眼娑婆的弯着腰,使劲将外面新鲜的空气吸入肺部。
“噗噗~~~。”忽然两道寒光闪过,斯拉夫卫兵们感到勃颈处一阵剧痛,他们拼命低下头看见一枚铁针刺入咽喉处,在他们面前的是守株待兔的特战队员,披着黑色斗篷的特战队员右手攥着一根铁管,这种特殊的铁管一端在队员的口中,只要用力一吹,里面会产生足够的压力将管子内的铁针喷射出去。
“噢,呜~~~。”斯拉夫卫兵们瞪大双眼,怎么也不相信自己会死在这纤细的针下,可是铁针刺透了咽喉鲜血上涌,使得他们无法呼吸,刚刚吸入新鲜空气的畅快感完全消失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被血液呛住的窒息。
“扑通。”很快斯拉夫卫兵们便如半截木头般倒在了地上,他们的身体抽搐了几下,才一动不动。
“进去再检查下。”泰德向两名队员指了指,他不确定在通道中是否还有没有死透的斯拉夫卫兵,小心谨慎是特战队员的第一守则。
“是。”一名身着唐式皮革甲的特战队员抽出自己的宽刃刀,弯着腰小心的向通道中摸去,此时狼烟形成的烟雾还没有完全的消散,特战队员尽量的步伐轻盈,一手持刀一手用一块亚麻布捂住自己的口鼻。
“啊啊啊。”忽然从烟雾中冲出一个高大的斯拉夫卫兵,他猛地扑向特战队员,因为在通道中丢失了自己的武器,所以用强壮的双手卡住面前特战队员的脖子,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特战队员措不及防,烟雾在折磨敌人的同时也使得他的视线受阻,跳出来的卫兵疯狂的进攻着面前的敌人,特战队员连忙用手中的宽刃弯刀劈砍卫兵的手臂,可是他们的贴的太近了,弯刀的力量不够,只是在卫兵的手臂护甲上留下了几道印记。
“唔。”特战队员被斯拉夫卫兵狠命的在通道墙壁上撞击,他的脑袋被撞的乒乒之响,强壮的斯拉夫卫兵是打定主意撞死特战队员,而他的体格和强有力的双手完全有能力这样做。
“去死吧。”斯拉夫卫兵怒吼着,双眼通红的怒视着穿着皮革甲披着黑色斗篷的特战队员,因为烟雾弹的原因让他的络腮胡上和脸上沾满了涕泪,可是手中的劲道却一点都没有放松,这一切发生的是那样的快,在外面的泰德等人听见了变故连忙向里面冲来,可是斯拉夫卫兵却抓起几乎要被掐晕的特战队员挡在通道口处,使得众人投鼠忌器进退两难。
“嗯。”被抓住的特战队员放下企图掰开卫兵强壮手臂的双手,他垂下自己的手臂在皮革甲的口袋中摸索着,好几次摸到口袋边缘的时候,都被卫兵甩动的举动打断,而特战队员感到自己的脑子意识开始模糊不清起来,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维斯马城镇的训练场中。
“也许你们会因为自己从五十多名的同伴中被挑选出来而洋洋得意,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这不过是一道开胃菜,真正的能够被赋予特战队员称号的人,是最强壮,最机敏,最吃苦耐劳的战士,即使是在死亡面前他也决不妥协,这才是我,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需要的战士,才是能够被给予这个荣誉称号的战士所应该具备的品格,你们,配拥有这个荣誉吗?还是滚回去继续成为别人脚下的炮灰。”
“我,我绝对配拥有这份荣誉。”特战队员的鼻子中流淌下血液,他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准自己所应该下手的目标。
“噢啊。”忽然斯拉夫卫兵发出惨嚎声,他猛地松开被自己抓住的特战队员,在通道内捂着自己的裆部打滚,高大的身体将通道内的尘土掀起,可是他又蹦又跳嚎叫个没完,乘着这个机会泰德等人连忙冲上去将自己的队员拉出来,其他人一拥而上将斯拉夫卫兵捅翻在地,他们很好奇为何斯拉夫卫兵突然会扔下抓住的队员,只见斯拉夫卫兵捂着的裆部露出一截铁针。
“干得好,兄弟。”泰德看着昏厥过去的队员,赞叹的说道,在劣势之下还能进行反击这才是一名合格的特战队员,泰德命令另一名队员将受伤的人背出城堡,外面的标枪骑兵可以将受伤的人送回营地,绝不丢下自己的同伴是特战队员守则的第三条。
“特战队前进~~~。”队员的拼死精神鼓舞着其他的人,他们是有着阿若德伯爵亲自赋予的荣誉称号的部队,为阿若德伯爵誓死效劳是他们的职责,为了完成伯爵给予的任务,以及证明自身的价值他们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嘘,嘘~~~~。”在太阳上升到头顶的时刻,脚下的影子最短的时候,城堡中响起了如天鹅般的响声,阿若德绷紧的面孔这才松弛了下来,这是特战队配备的特殊的铜哨子,那暗号是在告诉阿若德特战队已经完美的完成了任务,清除了城堡内的陷阱和狗熊,可以让部队进入的信号。
“干的好。”阿若德兴奋的跺了跺脚,他转过身向部队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一只只代表着各个部队的旗帜向梅克伦堡城堡汇集,如潮水般涌入了这座郡首府城堡,可是占领了林立的箭楼和防御角楼后,他们却被城堡最后一道防御的主塔楼拦住了。
第141章 最后的防御手段
阿若德在士兵们的簇拥下进入了这座复杂的城堡,梅克伦堡城堡从古至今都是为了防御北方野蛮的维京人所建造的,它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查理曼大帝时代,是查理曼为扼制身形高大金发碧眼的北欧人南下,而命令当地公爵建造的要塞之一,经过许多年日复一日的建造和加修,终于成了一座即使是被攻破也能够据守的城堡。
城门低矮迫使骑马的人不得不弯下腰附在马背上,才能穿过低矮的城门,瑞士佣兵们手持着长枪护卫在阿若德的左右,虽然特战队将城堡内的卫兵们清除,但是谁知道在着陌生的城堡中是否还有残余的敌人在暗中伺机下手,一路上他们看见倒在地上的斯拉夫卫兵们的尸体,这些尸体简直成了路标,标示着特战队的进攻方向,顺着这些尸体铺成的路标,他们走进城堡塔楼前的广场之中,说是广场同后世的概念完全不同,只是一小片空地而已,两排塔楼附属的马厩和其他建筑使得进入塔楼的广场呈现喇叭口形状,即使是再多进攻的士兵也会因为地形的原因,被迫只有前两排的人可以做出有效的攻击。
“四层塔楼,该死的。”阿若德抬头看着四层高的塔楼,塔楼的顶层四角是延伸出来的防御墙垛,整个塔楼是用坚固的石料建造,每一层的塔楼外围都有五扇窗户,窗户平日里是房间的透光设施,当战争来临之际放下窗户上的木挡板便是弓箭手的射击孔,现在在着拥挤的塔楼门前,弓箭手如雨般的箭矢扑头盖脸的射向阿若德的士兵,这栋高出其他所有建筑的塔楼居高临下,使得阿若德士兵几乎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没想到连里面的建筑也坚如磐石,伯爵大人我们必须准备撞门队。”朱利安举起盾牌挡住一支飞向阿若德的流矢,他们拥挤在这里简直就像是陷阱里的猎物,塔楼的大门同样坚固,并且历史悠久,上面布满了铁钉和铁皮包裹,只有数十名强壮的士兵抬着撞木才有可能击碎大门。
“就这样做吧。”阿若德摇了摇头,眉头紧皱着看着那座塔楼,他现在的感觉糟糕透了,简直就像是一个新入洞房的新郎,面对着火辣美艳的新娘却不得而入,不过幸亏的是他的士兵足够多。
很快,一根足够粗壮的木桩被送进了城堡内,数十名身强力壮的士兵抬着木桩,在轻步兵们举起的盾牌的掩护下冲向塔楼大门处,冒着头顶如蝗般的箭矢这数十名来自维斯马城镇,身着皮革甲和铁头盔的中型步兵,用双臂抬着撞木靠近了大门,一旦到位他们呼喝着撞击大门。
“乒,乒,乒。”撞木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大门,大门在撞击中颤动着,并且发出可怕的噼啪声,仿佛在下一刻这扇看上去坚不可摧的大门便要应声碎裂。
“把盾牌举高些。”在塔楼上的弓箭手们也发现了阿若德士兵的企图,他们连忙将身体探出窗口弯弓射箭,但是就像是其他的防御一样,自己的正下方永远都是死角,箭矢射的歪歪斜斜软弱无力,加上来自维斯马城镇的中型步兵们身上的盔甲和盾牌,这简直就毫无作用。
“伯爵大人,胜利终将属于我们。”朱利安看见来自维斯马城镇的中型步兵们将塔楼的门撞击的摇摇欲坠,他仿佛已经看见门倒下那一刻,躲在塔楼门后的斯拉夫贵族们惊恐的面容。
“大意了,没想到轻易的进入城堡之后,却会在最后的塔楼处受到阻力,这一次的伤亡完全是我麻痹大意的结果。”虽然现在仿佛胜利的果实已经伸手可摘,但是阿若德想到的却是另外一回事,自己的军队将领大多来自平民阶层,他们有的是农夫、有的是市民,除了职业军人的雇佣兵约翰伯格外,只有朱利安这个拥有半个贵族血统的私生子,就是阿若德认为人人是平等,但是这个时代贵族们确实掌握着许多专业的技巧和经验,这也是为何在梅森公爵的军队中有大量骑士世家子弟,他们拥有的是丰富的父辈的军事经验传承,可以说见多识广,不会再受挫后轻易的做出错误的决策,甚至能够在统领大意的情况下提出建议。
“抱歉伯爵大人,梅克伦堡城堡的结构太复杂了,即使是从城堡附近的村庄中了解的情况也知之甚少。”朱利安听出阿若德口吻中的懊恼,这让他作为阿若德的贴身侍从无地自容,并暗下决心要磨砺自己成为阿若德的真正助力。
“我不是针对您朱利安,你已经帮助了我许多次的忙了,这份交情我会牢记在心的,哈哈,攻下梅克伦堡城堡后成为真正的梅克伦伦堡伯爵后,我会册封你为我第一个的骑士。”阿若德看见朱利安逐渐暗淡的神色,知道自己的话伤害了他的自尊心,连忙拍着他的肩膀对朱利安说道。
“噢?这,这是真的吗?”朱利安听了大吃一惊,成为阿若德统治梅克伦堡郡后的第一个册封骑士,这可是莫大的荣耀,这种荣耀甚至足以使得他向后世子孙夸耀。
“当然。”阿若德哈哈大笑着点头道,在紧张万分的战场上,两人却闲庭信步般的谈论起骑士的册封,可见在所有人看来这座塔楼的攻破简直就是时间的问题,可就在此时突然从塔楼的顶层出现两名斯拉夫卫兵,他们戴着斯拉夫人的高皮毛帽子,身上穿着皮革盔甲,腰间挎着一柄短剑,可见这样的装备应该属于精英阶层的战士,他们两个人抬着一个钳锅,两人向下方瞅了瞅,然后将钳锅中的粪便和开水混合的汁水向下方倾泻下去。
“啊,啊~~~~。”抬着撞门的维斯马城镇中型步兵们发出惨嚎的声音,用来攻击塔楼大门的撞木被丢下,步兵们的脸红的可怕,很快被烫伤的地方皮肤掉落下来,撞击塔楼大门的数十名中型步兵倒下了一大半。
“上帝,他们竟然还藏有这一手。”阿若德和朱利安目瞪口呆,这种钳锅装滚烫的开水甚至是铁水的装置一般是放在城墙之上的,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被他们直接放在了塔楼上方,
钳锅在塔楼顶端总共有四个,斯拉夫卫兵们堆着柴火加紧熬制,钳锅内的汁水只要翻滚起来的时候,便被抬上去向下方倾泻,迫使阿若德的士兵无法再靠近大门,一旁指挥的斯拉夫贵族没有穿盔甲,他敞开自己亚麻衬衣的衣领,露出浓密的黑色卷曲胸毛,一手握着铁剑,一手拧着皮囊,皮囊里面装满的是酒。
“快,烫死那些该死的异教徒。”斯拉夫贵族醉醺醺的说道,他的家族很早以前就是这里的一名乡绅,在经过了数代人的奋斗后成为了梅克伦堡大酋长封臣的封臣,但是这不影响他对自己家族的骄傲,作为一名封臣的封臣,他的家族一直忠心侍奉自己的首领,并且相信在诸神的保佑之下,家族必将逐渐昌盛起来,可是没想到仅仅是数月的时间,他和他的家族便要落得被异教徒围困的局面,虽然他苦口婆心的劝告自己侍奉的首领,不要举行那所谓的诸神盛宴的仪式,那会激怒几乎梅克伦堡郡首府附近的农民的仪式,而是发动乡村中的农民们抵抗异教徒日耳曼人的入侵。
“我们只需要衷心侍奉神灵就可以了,诸神会保佑我们的。”可是他侍奉的首领是个狂热的宗教者,首领用近乎嘶吼的声音驳斥了他的理性建议,反而是让洛姆瓦教士们举行那个在斯拉夫诗歌中都臭名昭著的仪式,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被激怒的农民们竟然投向了入侵的日耳曼人一方阵营。
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放弃对自己首领的建议,梅克伦堡城堡是历史悠久的城堡,外面有坚固的石头砌成的城墙,石头之间的缝隙连插入一柄剑都很困难,内部复杂的结构可以把来犯的敌人分割包围,独立防御系统的箭楼角楼可以将敌人如动物般猎杀,只要扼守住梅克伦堡城堡守他个三四年都没有问题,到那时候追随日耳曼人的农民们一定会重新选择支持对象,毕竟他们才是土生土长的乡绅贵族,并且拥有着同样的宗教信仰。
可是,连这个建议都被驳回了,他的首领一心想等待神灵的降临,大发神威后把可恶的日耳曼人赶走,而首领唯一做对的一件事就是在城堡中放出可怕的饿熊,如果敌人被吓跑后这条计策也算是上乘的了,虽然首领只是想通过熊的血食来取悦众神,但是没想到狡猾的日耳曼人竟然找来了捕熊人,穿着防熊刺猬装束的捕熊人很快制服了狗熊,要不是他私自安排的卫兵在暗墙之内阻挡了一下日耳曼人的攻击,相信早就在这塔楼下与日耳曼人作战了。
第142章 火攻
第四十一节火攻
面对城堡主塔楼的顽强抵抗让阿若德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就像是自己在同两个指挥官作战,在塔楼前的指挥官更加的冷静和理性,为了对付进攻塔楼的部队做了充足的准备,箭矢、石块和沸水几乎是层出不穷,让阿若德派遣的撞门队死伤惨重,如果可能阿若德根本不想在这里损耗自己的兵力,但现在却被迫在这对自己不利的地形中,用添油战术徒劳的使得己方逐渐陷入不利的境地。
“伯爵大人,不能再这样直接进攻大门了,不如让弓箭手射火箭烧掉大门。”朱利安看着再一次从大门处撤退回来的士兵们,他们几乎各个身上带伤,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向后方撤退,阿若德将靠近塔楼的一座被攻下来的箭楼做了临时据点,将领们从这里可以透过射击孔观察塔楼方向的进攻,而箭楼的底层做了伤兵们休息的地方,受伤的士兵们发出的呻吟声让众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
“火攻吗?恩,我们的沥青还剩下多少?”阿若德也觉得用火是现在最好的办法,更何况他的手中有火攻最犀利的武器,产自沼泽中的沥青,这种散发着可怕恶臭的粘稠液体遇火则燃。
“足够烧掉大门的了。”朱利安信心十足的禀报道。
“就这样做,派特战队去将沥青带到大门处。”阿若德看了一眼站在门口位置的泰德,清除梅克伦堡城堡熊和隐藏的卫兵的行动,让特战队在阿若德的心中增分不少,听见阿若德的召唤泰德连忙挺直身体,不顾身体的疲劳走上前。
“伯爵大人,这次请让我去吧。”正在这时候意外的是,阿若德的贴身侍从朱利安却要求接下这个任务,这让阿若德感到奇怪。
“可你是我的贴身侍从,这个任务非常危险,塔楼中的弓箭手不会让你轻易靠近的。”阿若德摇头准备拒绝朱利安的请求,朱利安的姐姐约瑟芬将他交到阿若德手中,阿若德可不想朱利安出什么意外,不过朱利安倔强的再一次请求道。
“伯爵大人,恳求您给我这个展现自己的机会。”
“这,好吧,既然你要建功立业我也不能阻止你。”阿若德看着朱利安坚定的眼神,他无奈的向泰德挥了挥手,然后拍了拍朱利安的肩膀两人向窗口走去,阿若德指着窗外那扇耸立的塔楼大门接着对朱利安说道,“给我把那扇可恶的大门烧掉。”
“是伯爵大人。”朱利安挺直身体,用左手攥拳捶了胸口一下,盔甲发出哗哗的声音,接着朱利安扶了扶自己的剑柄,大步走出了塔楼。
“给他安排几名弓箭手和轻步兵掩护。”阿若德对约翰伯格点了点头命令道。
泰德有些遗憾的向后退了退,给朱利安让出一条道路,虽然他十分想得到这个任务,但是朱利安是阿若德的贴身侍从,任何人都十分清楚如果阿若德拿下梅克伦堡郡成为了伯爵,在他的宫廷成员中朱利安必将有重要的一席之地,甚至可能会获得封地成为封臣,这种地位是其他人所无法撼动的,不过泰德还是有些不甘心,他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也能够获得应有的地位。
“嗖,嗖~~~。”半空中箭矢如蝗般射向朱利安一行人,箭矢射中盾牌发出咄咄的沉闷声,但是大多数都落在泥泞的地面上,进攻的士兵们踩在泥泞的地面上发出呱唧呱唧的声音,可是他们没有任何的迟疑,朱利安抱着装着沥青的陶罐,双眼透过盾牌的缝隙处小心的弯着腰向前进,此时塔楼上方的斯拉夫守卫们还未察觉到朱利安的企图,他们以为是和其他的进攻者一样,因此只是准备了沸水钳锅。
“唔,有些不对劲呀。”在塔楼顶层上喝着酒的斯拉夫贵族,忽然停下了往自己口中灌酒的举动,他扔下盛酒的皮囊几步走到墙垛边缘,一只脚踩在墙垛上,身体向前倾着上半身露出半空中,从地面上阿若德的弓箭手射出的箭矢擦过他的头皮也不为所动。
“伊万诺维奇大人,怎么了?”斯拉夫守卫者好奇的向这位指挥着他们的伊万诺维奇大人问道,相比较在塔楼中沉迷于肉欲和迷信的首领,守卫者们更信耐伊万诺维奇。
“弓箭集中向哪里射击。”伊万诺维奇拔出自己腰间的利剑,笔直的指向下方朱利安前进的方向,天知道伊万诺维奇是如何判断出朱利安才是被保护的重点对象。
“是,伊万诺维奇大人。”斯拉夫守卫们连忙将射击的目标集中向朱利安的方向,虽然轻步兵们举起盾牌掩护着朱利安,但是数十的箭矢射过去,在紧密的盾牌之间也有缝隙,箭矢从缝隙中射中后方,不时的有轻步兵中箭扑倒在地,而上方的斯拉夫守卫们控弦不断的发出蹦蹦声。
“啊~~~。”朱利安用z字形的行走方式绕过那些躺在地上的尸体,可是一支锐利的箭矢射中了为他举着盾牌的轻步兵的面部,在绕过尸体的时候那名轻步兵只是脚下一个踉跄,盾牌只是稍稍低了一点,就是这一刹那,箭矢便夺取了他的性命,而盾牌也随之落在地上,朱利安完全暴露在了塔楼弓箭手们的射击范围之中。
“该死的。”朱利安的脑门青筋直冒,他将装填着沥青的罐子夹在腋下,另一只手抓住前面就要倒下去的轻步兵将他扛在了肩膀上,箭矢纷纷射在轻步兵的尸体上,而朱利安扛着尸体快速的向前奔跑着,泥浆甩了他一身也顾不得,在朱利安的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将夹在腋下的沥青罐子摔在那扇该下地狱的大门上。
“框~~~哗啦。”朱利安大吼一声,终于在接近大门数步的地方,扔下抗在肩膀上的尸体,将腋下的陶罐用尽全力摔在大门上,当陶罐破裂后黑色粘稠的沥青粘在塔楼的大门上,机会终于被朱利安创造了出来。
“朱利安趴下,快趴下。”约翰伯格看见朱利安将陶罐摔在大门上,一边对着朱利安做着下压的动作,一边将弓箭手们都抓过来集中起来,一名轻步兵举着火把将弓箭手们搭着的箭矢前端绑着的亚麻布点燃。
“哦。”朱利安看见约翰伯格指挥的弓箭手们将箭矢点燃,他连忙就地打了个滚,躲在距离大门几步远的尸体堆中,即使是浑身沾满了污泥和血水也毫不在意。
“预备,射~~~。”约翰伯格看着朱利安躲藏在尸体之下安全了后,他用手中的剑一指大门处,在大门的正中央一团黑漆漆的沥青正黏黏糊糊的向下滴着。
“呼~~~呼。”被点燃的箭矢飞出去,射中塔楼的大门上,点燃的箭矢插在大门上燃烧着,众人都屏息的看着黏黏糊糊的沥青慢慢的滴向那团火焰。
“水。”塔楼大门的门楣上方处有一段延伸,哪里有一名斯拉夫守卫,他透过脚下的木板窗口看见大门上的火焰,焦急的向里面的同伴大呼道。
“水来了。”一桶早就预备好的水桶被吊钩吊上去,斯拉夫守卫抓住水桶狠命的向下方泼了过去,水哗的一声浇在了大门上,进攻的约翰伯格等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们不知道如果沥青被水浇灭会不会使得朱利安的努力前功尽弃。
“大人快看。”就在此时一名弓箭手指着大门,向约翰伯格喊道。
“噢~~。”约翰伯格看见沥青遇着火后不仅没有熄灭,反而呼的一声燃烧起来,可能是水太少,也可能是火势太大,总之那扇阻挡着阿若德的塔楼大门熊熊的燃烧起来,冒着的黑烟向上方窜去,上方的斯拉夫守卫们纷纷掩着口鼻,双目泪流不止,而反观攻击的一方士兵们兴奋的大呼起来。
“该死的畜生。”在塔楼顶上的伊万诺维奇狠狠的冲着下方啐了一口,接着他转过身走向塔楼顶层向下的楼梯处,面色凝重而深沉,斯拉夫守卫们看着这位坚定的领导者,塔楼那扇在百年间都从没有被攻破的大门,竟然就这样被烧掉了,滚滚的浓烟和炙热的火焰使得门后的守卫们不得不退后。
“伊万诺维奇大人,我们该如何是好?”斯拉夫守卫们纷纷问道。
“战斗。”伊万诺维奇在自己的侍从帮助下穿上厚重的镶嵌铁片的皮革甲,他将利剑插入腰间的剑鞘,头上戴着一顶尖顶的铁盔,手中攥着一柄长柄双刃斧头,他面色沉静如水,只是简短的吐出一个词汇。
沥青助长着箭矢上的火焰,火焰噼啪着将箭的杆部烧成了灰烬,同时燃烧起来的还有塔楼的大门,阿若德在箭楼中看见那冒着浓烟的大门欣喜若狂,他立即向其他的首领们下令全面进攻,在浓烟的遮盖下塔楼的斯拉夫弓箭手们的箭矢稀稀拉拉不成攻击,阿若德的士兵们高呼着各种语言手持着长矛盾牌,如潮水般冲向大门处,只等待着大门轰然倒塌的那一刻。
第143章 劈砍者对决捕熊人 (二更)
第四十二节劈砍者对决捕熊人
数百轻步兵人头涌动拥挤在大门前,可是因为塔楼前特殊的地形使得只有前两排数十名轻步兵们能够用手中的长矛去戳烧焦的大门,被烧焦的大门非常的焦脆,原本厚实的木门只需要稍微一用力便能用长矛刺穿,窟窿越来越大轻步兵们手中的动作也加快了起来,周围竟然奇异的寂静下来,只有长矛戳在大门上的渣渣声。
“快倒了,快倒下了。”看着逐渐摇摇欲坠的大门,阿若德的士兵们都兴奋起来,虽然一般的掠夺与平民们无关,但是梅克伦堡首府城堡里面随便点烛台餐布都是银子和金线的,如果在混乱的时候丢掉几个也是很正常的,而这些东西卖给旅行商人的话足够农民一年的收入,就算是因为封建义务而被征召来的农民兵们也抱着侥幸捞一把的打算,这也是他们为何如此兴奋的原因。
“轰~~~。”忽然大门毫无征兆的倒下去,扑起来的灰尘和烟雾让众人不自觉的都退后了几步,最前排的人掩着自己的口鼻,将脑袋转向其他的地方,后方的人只听见声音没看见发生了什么事情,却都欢呼雀跃起来。
“干的好,这么快就弄倒了大门。”
“不,不是我们干的。”可是在最前排的轻步兵咳嗽着连连摆手,他们很清楚那种程度的刺穿怎么可能把厚实的大门一下子推倒,于是连连否认道。
“咦,那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倒下的。”
“不,噢~~~噗嗤。”正当轻步兵们疑惑不解的时候,忽然从灰尘中一道亮光闪过,那名还在辩解的轻步兵瞪大了眼睛,他看见自己忽然移动了起来,他的目光落在下方发现自己的腰部竟然以一种奇异的方式错开,血液不受控制的在向外喷涌,滑腻的肠子拖在在了地面上,花花绿绿的内脏倾泻一地,同污泥混合在了一起。
“啊,是梅克伦堡守卫。”面前的血和各种器官蠕动,让其他的轻步兵都惊叫起来,刚刚还在说话的同伴竟然成了两半,他们中稍微冷静的人连忙握着长矛大声警告道。
“喔唔~~。”从破损的大门中冲出的是全身披甲,手持双刃长柄斧头的伊万诺维奇,他怒吼着犹如从黑暗中咆哮的野兽,强有力的双臂挥舞着双刃长柄斧头,斧子在轻步兵们中间掀起腥风血雨,人骨头折断的声音和钝器入肉的声音不断响起,惨嚎声此起彼伏,而后方的士兵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伊万诺维奇大人,我们来相助。”同时从塔楼中冲出来的还有斯拉夫重步兵们,他们身上的盔甲发出哗哗的声音,盾牌磕在挡在面前的轻步兵的脸上,乘着对方恍惚的一刻,利剑迅速如闪电般刺入脖颈等要害。
“矛墙。”约翰伯格被堵在轻步兵们的中间,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过拥有丰富战斗经验的他,连忙用自己的大嗓门高呼着,轻步兵们虽然没有多少战斗的技巧和经验,但他们拥有的是村民之间从劳动中学习到的相互协助,因此当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很清楚只有抱团才能避免危险使得自身毁灭,现在之所以毫无准备,那是因为被从大门里冲出的伊万诺维奇和重装步兵们打蒙了的缘故。
“快,快。”轻步兵们纷纷挤在一起,他们紧紧的将肩膀并肩贴在一起,把手中的农具和长矛对准外围,而第一排的人弯着腰将手中的长柄武器根部斜插在地面上,锐利的尖部斜着对准外面的敌人。
“去你们的~~~噢唔。”可是伊万诺维奇是一个更加老练的战士,他冲到轻步兵们的矛墙之外,用手举起斧头,面目狰狞的冲着轻步兵们大声吼叫咒骂,脸上和身上涂满了粘稠血液的他看上去格外可怕,而这位有着劈砍者外号的乡绅贵族的名声在当地极为有名。
“呜,我,我要回家。”轻步兵们中出现了意志薄弱者,面对面前的杀戮战士,这些只是种地的农民怎么能够不害怕,地上滑腻的肠子似乎还散发着白色的热气,许多人精神崩溃下向后方拥挤,顿时整个矛墙出现了动摇。
“哈。”伊万诺维奇狞笑一声,瞅准矛墙动摇的部位冲了进去,冷静而又狂躁混合在他的身上再贴切不过,那长柄斧头再一次发出声响,饱饮着轻步兵们的鲜血。
“哦呜~~~。”就在众人都束手无策之际,忽然从人群的后方让开一条道路,一个穿戴着浑身都是刺的大汉冲了进来,直接奔向伊万诺维奇。
“唔,该死的捕熊人。”伊万诺维奇一眼就看出那是捕熊装束,他横着将斧子劈过去,可是大汉身上的刺猬装束,那一根根经过几代人不断完善的密密匝匝的铁刺挡下了他的攻击,还颇有韧性的将斧子刃部弹开,伊万诺维奇狠狠的咒骂了一句。
“投降吧贵人。”从刺猬装的头罩下,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并且除了身上的刺猬装束,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柄特殊长枪。
“你们不该淌这浑水,卑鄙的叛徒。”伊万诺维奇口中责骂道,在他看来这贱民一般的捕熊人竟然敢违抗自己这样一个贵族,可是捕熊人身上的刺猬装束简直是极好的防御,并且伊万诺维奇还要与捕熊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如果被捕熊人熊抱住,身上还不得出现无数大窟窿。
“我们拿钱了。”捕熊人不慌不忙的说道。
“呸,你们敢违抗自己的首领,不想再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吗?”伊万诺维奇真的是气懵了头,他向诸神发誓如果自己能够打败这些异教徒,一定亲自去森林中烧掉捕熊人的营地,把他们统统赶出这片土地。
“阿若德伯爵大人同意我们继续生活在这里了,所以您的威胁无效。”捕熊人低下头似乎是想了一会,但是很快便抬起头说道。
“该死的叛徒,我诅咒你们,难道你以为那个狗屁异教徒会履行自己的承诺吗?”伊万诺维奇怒吼道,此时的他完全无法保持冷静,这些原本应该乖乖听话,把自己所得尽数上缴的贱民们,竟然在此时倒向敌人,这种被昔日踩在脚下蹂躏的对象,现在却面对面的对阵极为讽刺。
“我,记得你,你和你的随从们对我的妻子做过的事情。”捕熊人从头套中双眼盯着伊万诺维奇,伊万诺维奇忽然想到了什么,不过此时他可不会表现出软弱可欺的样子。
“哈,我知道了,那个在路旁干过的婊子,怎么难道是我们的钱给的不够吗?”伊万诺维奇哈哈大笑着,他的口中喷出浓烈的酒气,捕熊人虽然收入不菲,但是却因为居无定所而常常受到领主的压榨,贵族们也对这些流浪汉般的人极为厌恶,只有在使用他们的时候才会赐予一点残羹剩饭,这也导致捕熊人的家人为了补贴家用而常常做些其他的事情,比如帮助村庄打零工,可就在数月前伊万诺维奇在村庄酒馆中喝醉酒返回的路上,同自己的随从们一起强迫了一个女人,开始他还有些担心村妇会提出情愿,要求赔偿的权利,可是后来一打听是个捕熊人的妻子,他才放下心来,作为流浪者的捕熊人根本没有向领主提出请愿的权利。
“你要付出代价。”捕熊人的双眼通红,他握了握自己的拳头,拳头上的皮革手套上也满是铁钉,只有内侧才是正常的,以方便拿长枪之类的武器。
“来吧,别像个娘们似得。”伊万诺维奇将斧子的刃部放在唇边,伸出舌头舔了舔上面的血迹,铁锈的味道混合着鲜血的腥味道让他着迷,他跨前一步将斧头平放着,横扫过去,斧头砸在捕熊人的身上,这一次虽然斧子再一次被弹开,但是因为受力面的变化使得捕熊人反而受了点伤害。
“哼。”捕熊人闷哼一声倒退了几步,但是他依然站的笔直,双眼凝视着伊万诺维奇,然后缓缓的将右手握在长枪靠前的部分,左手放在长枪靠后的部分,接着长枪的尖端如雨点般刺向伊万诺维奇,伊万诺维奇挥动着长柄斧头格挡着,周围的人几乎都停下来看着两人的打斗。
“乒,铛~~~。”斧头和长枪不断的碰撞着,两人的较量极为罕见,一位是自幼受过军事训练和格斗技巧的贵族子弟,一位是一次次同狗熊的搏斗中活下来的低贱捕熊人,往日身份上的差距让他们的人生几乎不交集,但是此时却在战场上生死搏斗。
“嗯。”忽然伊万诺维奇的长柄斧头竟然被捕熊人一把抓住,他用力向自己一方拔了拔可是纹丝未动,于是放弃了长柄斧,准备拔出自己腰间的剑的时候,捕熊人抓起斧头抛向伊万诺维奇,斧子砸在伊万诺维奇的身上将他砸的踉踉跄跄,当他稳住身体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脖子下顶着一柄锋利雪亮的矛尖。
第144章 女祭司
阿若德的士兵们冲入塔楼之内,斯拉夫卫兵们在木楼梯和大厅中,在每一个房间中拼死抵抗,兵器碰撞的声音在整个塔楼内不绝于耳,军官们簇拥着阿若德踏入塔楼之内,看着这座光线略微有些昏暗的塔楼大厅,石柱之间物品散落一地,斯拉夫守卫们的尸体被拉倒角落中,血液将石头的地面染成紫色,墙壁上的挂毯被拉扯落在地面上。
“找到被抓的少女们了吗?”阿若德环顾了一下四周,几名士兵将倒在木桌上的尸体抬走,地上的几个酒杯滚落在地上,塔楼大部分的抵抗都已经被清除。
“还在找,不知道斯拉夫人把她们藏到哪里去了。”朱利安甩了甩身上的污泥和血,他从尸体堆中爬出来,尸体散发的气味可真是可怕,不过完成了破门的重大任务后让他还是喜不自禁。
“斯拉夫贵族们都抓住了吗?”阿若德绕过地上的杂物,他的身上锁子甲明亮,顾盼之间威严自显,这座梅克伦堡郡的首府已经毫无悬念的落入他的手中,众人的目光无不敬畏。
“一群贵族的家眷将议事厅的大门堵住,她们说想和您谈谈,要去吗?”这时候,约翰伯格瘸着腿走过来,议事厅在塔楼的第二层走廊尽头,大门同样是沉重坚固的杉木制造,哪里平日是领主同自己亲密的封臣商议事情的地方,在战争来临之际斯拉夫贵族们将家眷集中在哪里保护起来。
“走,去看看。”阿若德不愿意再将议事厅的大门烧掉,他向军官们一挥手向塔楼的第二层走去,在走廊的尽头他看见那扇一人多高的拱形杉树木门,木门紧紧的闭着,一群轻步兵们正在木门外企图用钝器砸开木门,每当钝器敲打木门发出响声的时候,里面就有女人和小孩的尖叫声发出,这更加激发了人类嗜血和欺凌弱小的本能,轻步兵们一边用粗野的俚语咒骂着,一边更加用力的敲打脚踹木门。
“住手,都住手。”朱利安上前将轻步兵们推开制止了他们恐吓妇孺的行为,轻步兵们转过头看见自己的头领们簇拥着身穿锁子甲和罩衫的阿若德,连忙向两侧躲闪让出一条道路。
“让士兵们都退下。”阿若德抬起自己的右手,让轻步兵们都离开这里,接着自己走上前用手敲了敲木门,就像是在敲邻居家的门一般。
“是哪位大人在外面?”忽然从木门的里面发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用的是日耳曼语言,应该是贵族的家眷,虽然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但是却十分的镇定。
“我是梅克伦堡郡的合法统治者伯爵阿若德,我要求你们打开这扇门,向我投降。”阿若德向里面的妇孺们说道。
“如何才能证明您是这支军队的统帅,伯爵阿若德?”女人听了之后,似乎是向里面的人复述一遍阿若德的话,里面的人仿佛商量了一下,接着她询问道。
“我无法站在门外证明自己,你们必须先打开门,否则我的士兵们会将门撞开。”
“如果您是伯爵阿若德,您就不需要这样做,只是我们希望您能够用您的荣誉发誓保证这里所有人的安全不受到侵害。”女人再一次的说道。
“好,我发誓,用我梅克伦堡郡伯爵的荣誉发誓,这里所有的人都可以作证,你们的安全将不会受到侵害。”阿若德大声的说道,这样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都能够听清楚,在阿若德说完之后议事厅里面沉静了下来。
“咯噔~~~,咔咔。”里面的门栓放了下去,木杉门在咯吱声中被打开了,当木门打开的时候阿若德看见里面有三四十名妇孺挤在这间议事厅中,她们大多数怀中抱着自己的孩子,阿若德跨步走了进去看着这些贵族的孩子们,年长点的也不过十岁左右。
“请您遵守自己的承诺,伯爵大人。”一个轻柔的声音在阿若德的身旁响起,当阿若德转过身的时候看见一个亭亭玉立的棕粟发的美人,她的头发编成数条细小的发辫,碧绿的双眼带着疑惑打量着阿若德,她的身上穿着带着皮毛的坎肩,下身是一领白色的细亚麻长裙,雪白的颈部戴着一条银项坠,项坠是三个奇怪的如眼睛般的环,环环相扣成三叶草形状。
“唔,你是?”阿若德看着面前肌肤雪白的美女,心脏不由自主的快速跳动了几下,她非常的像阿若德前世所爱慕的女神,那个让他神魂颠倒的女人,不过并非面前的美女长得和女神完全一模一样,斯拉夫人和亚洲人的长相当然有着本质的不同,阿若德感到的是她们之间内在的那种相同本质。
“大人,我是这座城堡的祭祀,我的名字是雪莉。”女祭祀向阿若德行了一个屈膝礼,看上去这位斯拉夫洛姆瓦教的女祭祀十分熟悉日耳曼人的礼节,而在议事厅中的人似乎非常的信赖她。
“当然,我用自己的荣耀发过誓,请放心这里的人只要不做出冲动的事情,她们的安全都有保证。”阿若德大声的向所有人宣布道,如果违反他的命令向这些妇孺动手,将会受到严厉的处罚,并且命令约翰伯格派遣瑞士佣兵守在门口处,这些只听从约翰伯格和阿若德命令的瑞士人十分尽忠职守,毕竟在向后推数百年他们可是一直忠诚守护基督教领袖的卫士。
“感谢您伯爵大人,这里只是些手无寸铁的妇女和儿童,一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雪莉看着面容严肃军容整洁的瑞士人,心中稍稍安定下来,作为这座城堡的祭祀她有责任保护自己的教民。
“我已经做了该做的,现在该您了雪莉女祭司,被抓走的那些村庄的少女还有你们的首领在哪里?”阿若德向女祭司说道。
“这~~~~。”雪莉犹豫了起来,虽然她很反感首领举行的那个臭名昭著的仪式,但是现在出卖首领又让她迈步过去心理的这个坎,因此支支吾吾起来。
“我要警告你女祭司阁下,我随时可以撤走我的士兵,到时候在乱军之中发生什么事情,我就不清楚了。”阿若德也不是昔日那个宅男了,即使是面对这个心目中的女神相同的女祭司,为了达到目的他也不得不用威胁的口吻说道。
“别,我,我说。”雪莉银牙轻咬自己的嘴唇,她连忙用自己纤细的手指抓住阿若德披风,深怕阿若德真的将卫兵派遣走,仔细一看她的着急的似乎双眼含着泪花。
“唔。”阿若德略微有点意外,一个能够成为城堡中的祭祀,相当于基督教领主宫廷中主教位置的人,无论如何都应该有些城府才对,可是面前的美女却十分单纯。
“在塔楼的地牢中,混乱派的洛姆瓦教士怂恿首领在哪里举行诸神盛宴。”
“哦,那麻烦您带我们去。”
“好吧。”雪莉看了看议事厅中妇孺们已经安全,她提起自己的裙角向外走去,阿若德连忙跟在她的身后,通过木梯向下方走,在第一层领主大厅的一侧耳室,耳室内堆积着一些杂物,在室内正中央放着一座布满灰尘的木桌,推开那张沉重的木桌,扒开地面上杂乱的稻草,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木门。
“火把。”阿若德拉开木门,看见里面黑漆漆的,但是隐约间有一道石头阶梯向下方延伸,阿若德让士兵们弄来几个火把。
“他们就在里面。”雪莉拿起其中一个火把就要向下方走去,但是阿若德却伸手阻止了她。
“还是让我先进去。”阿若德拔出腰间的剑,一手举着火把,准备跳入暗门之中,但是却又被朱利安和约翰伯格挡住了。
“伯爵大人,这种危险的事情还是让我们来吧。”朱利安建议道,说完他便拔出自己的剑抢先跳入暗门之中,让阿若德来不及阻挡。
“请跟着我雪莉小姐。”阿若德无奈的走在第二的位置,雪莉跟在阿若德的身后,约翰伯格作为断后的援兵一瘸一拐的走在最后,他们凭借着火把的光芒向下小心翼翼的走去,通道十分的狭窄,墙壁上长满了青苔,不时地还有水滴滴答滴答的向下掉落。
“吱吱~~~。”忽然一群老鼠从雪莉的脚下窜过去,让这位女祭司惊吓的捂住自己的小嘴,身体不由自主的向阿若德的后背扑过去,香软温暖的躯体让阿若德差点没抓住火炬,而雪莉似乎也察觉到了连忙。
“您难道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吗?”阿若德为了缓和尴尬的情形,向雪莉问道。
“不,我是自然派的教士,这种血腥的地方从来没来过,只是有一次给这里的狱卒送过草药,不过他也只是站在暗门口自己取的。”雪莉向阿若德解释道。
“哦。”说完后,两人便沉默不语,整个通道中除了脚步声,便是火炬燃烧的噼啪声,在黑暗的环境中似乎这条通道永远走不到头,可是很快他们听见在前方有奇怪的声音响起,朱利安在前方的火炬摇晃了几下,似乎也是在证明有事情发生。
第145章 地牢
当阿若德一行人进入地牢中的时候,两名瑞士佣兵手持着武器站在暗门外守候着,他们身穿着唐式皮革甲,一手持着长枪,在房间外面是特战队员和轻步兵们把守着,可如此严密的防范却也阻挡不了有心的人,在这间大厅的耳室上方有一处狭窄的窗户,那是为了透光和保持空气流通而留下的,在塔楼外面长满的绿藤垂下来正好将窗口挡住,一般不留神下根本无法发觉。
“哗哗。”忽然绿藤被轻轻的分开,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穿过窗户,顺着墙根溜了进来,屋子里面杂乱的家具和物品给他的潜行提供了便利,他悄悄的向守在暗门的瑞士佣兵摸去。
“铛~~。”地上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发出清脆的声音,阿若德连忙用火把照耀了一下,看见是一柄仿佛是刑具的铁链,这里应该是梅克伦堡城堡中贵族们关押犯人的地牢,在走过了一段狭窄低矮的通道之后,出现在阿若德等人面前的是左右两排的牢房,一股发霉和腐臭的味道弥漫在整个空间之中。
“救,救命~~~。”阿若德走在牢房的之间的通道的时候,从漆黑的牢房中传来低沉的呻吟声,他连忙停住脚步向牢房中走了几步,手中的火炬火焰跳动了几下,借着火光阿若德看见在一个个牢房中关押着许多挤在一起赤裸着身体的少女,她们看见火光本能的向后面的墙壁蜷缩着,身上的瘀伤似乎在无声的控诉着悲惨的遭遇,在每一个牢房中还吊着一名死去的少女,这似乎是某种仪式,也可能是为了威吓少女们不要逃走。
“草,这帮畜生。”阿若德的脑门青筋直冒,他握紧剑柄心头怒火中烧,他无法明白应该守护自己的臣民的斯拉夫贵族们如何做出这样的恶行,如果说进攻梅克伦堡郡是为了实现自己统治的野心,但是现在他觉得让梅克伦堡郡留在一群不把自己的臣民当人的贵族手中,还不如由自己夺过来更合适。
“。。。。。。”面对着牢房中被关押虐待的少女们,雪莉完全沉默不语了,她只是听说过诸神盛宴是十分坏的仪式,但是具体怎样坏没人告诉他,梅克伦堡城堡中的贵族们尽量不让她知道发生的一切,而当她亲眼所见的时候完全被震撼了,她无法相信那个和蔼可亲的首领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伯爵大人,前面好像是一道木门。”朱利安从前面小跑着过来,对阿若德禀报道。
“这些就是被抓走的周围村庄的少女吧。”约翰伯格看着那些被关押在牢房中的少女们,即使是见惯了烧杀抢掠的雇佣兵也觉得罪行的可怕,他习惯的用手指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架。
“木门能打开吗?”阿若德的面色铁青,如此虐待妹子们真是天理不容,他要亲手处罚那些举行仪式的贵族们,向朱利安询问道。
“应该可以,梅克伦堡城堡首领应该就在那里面躲藏着吧,不过。”朱利安点了点头,说完后看了雪莉一眼,似乎有些有犹豫不决。
“不过什么?有话直说。”阿若德不耐烦的说道。
“透过木门我能够嗅到血腥味,这位女祭司阁下是否应该返回去。”朱利安看着美丽的雪莉,有点怜香惜玉的说道,在还未进入祭祀的祭坛外面的景象就如此可怖,可想而知木门里面定然是更加可怕的景象,一个被老鼠都吓的不轻的女人,如果看见那血肉横飞的场景岂不是要留下心理阴影。
“不,我,我要跟着你们。”出乎朱利安意料之外的是,雪莉却挺直了身体坚定的说道,一双长长睫毛的碧绿大眼睛在火光中忽闪着。
“恩,如此也好,因为我们没有见过梅克伦堡城堡首领,您也许可以帮助我们指证出来。”阿若德似乎能够明白雪莉的想法,但是他还是有点无法原谅洛姆瓦教的作法,阿若德的灵魂来自21世纪的中国,就像所有的中国人一样对宗教其实没有多大的概念,可是洛姆瓦教如此残忍的行径让他打心底反感。
打开那扇木门,血腥味更加的浓烈起来,当木门打开发出咯吱声的时候,牢房中的少女们都纷纷的发出惊叫声,并向其他人的身后躲藏仿佛一群受惊的小兽,看来这扇木门给她们留下了许多深刻的阴暗印象。阿若德一行人跨过木门,向里面走去,里面是一个圆形的空间,数十根石柱将屋顶撑起来,每一个柱子上绑着一名少女,少女们的皮肤发白,脖子被锋利的刀割断,干涸的鲜血染红了少女的胸部和腹部,她们垂着头长发遮盖着自己的脸,一群群苍蝇在周围飞舞发出轰轰的声音。
“上帝,这是恶魔的巢穴吗?”约翰伯格最后一个走进了,他用手腕捂着自己的鼻子,这个祭坛真是血腥无比,在房间的中央用血液涂抹着各种奇怪的符号。
“小心,似乎有人。”朱利安听见从黑暗的阴影之中,好像有人正在接近,地面上发出索索的拖曳的声音,朱利安将剑对准从黑暗中靠近的阴影。
“停下来。”阿若德将火炬放在身前,看见从黑暗中走出来一个瘦高的中年人,他的身上不着衣服,如僵尸一般行走着,他的右手拖着是一个少女,看上去那少女还活着,只是奄奄一息被折磨得不轻。
“嗯,你们是?”中年人苍白的脸转过来,他的面孔一半在阴影中一半被火炬的光芒照耀,当他看见闯入这里的人的时候似乎十分吃惊,并且眼中充满了迷茫。
“奥格斯格首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雪莉吃惊的看着面前瘦弱的中年人,如果不是从脸上依稀的能够看出他的某些特征,就连他也认不出这个消瘦的首领。
“唔,你是雪莉,你怎么来这里了?”奥格斯格首领松开拖曳的少女,他一步一步的向阿若德等人走来,双眼焦点涣散无神,这是纵欲过度的表现。
“告诉他,我们是谁?”阿若德看着面前的奥格斯格首领,不知道该痛恨他的所作所为,还是应该感谢他的愚蠢,如果不是奥格斯格的愚蠢行径也不可能使得众叛亲离,让阿若德轻易的攻下梅克伦堡城堡。
“他们就是入侵的日耳曼人。”雪莉看了看阿若德,然后将阿若德等人的身份告诉奥格斯格,听到这些是入侵自己城堡的日耳曼人,奥格斯格的眼睛瞪的老大,他无论如何不相信在举行了诸神的盛宴后,敌人还能够攻克自己的城堡,不是一直进来与他共同举行仪式的贵族们说一切安好吗?难道他们都在欺骗自己。
“不,不可能,你在说谎,你这个叛徒竟然敢欺骗我,伊万诺维奇在哪里?伊万诺维奇。”奥格斯格大声的怒吼着,如同一头困在陷阱中的野兽,只是过度的纵欲使得他底气不足。
奥格斯格的怒吼声穿过木门,在通道中传播着,只是渐渐的变成嗡嗡的声音,一个披着灰色斗篷的身影,在通道轻盈的潜行着,并不时的停下来躲藏在阴暗的角落中倾听片刻,直到没有发现有人出现才继续弯腰前进,当奥格斯格的怒吼声在通道中传播的时候,潜行者停止了脚步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片刻,确定这声音发生在走廊的尽头,当他穿过牢房两侧的时候,牢房中少女们悲催的遭遇也看在眼中。
“你的将军已经被我们俘虏了,奥格斯格首领你已经输了。”阿若德走上前去,一脚将这个外强中干的首领踢翻在地,并用脚踩在他的身上,就是这个家伙无耻的蹂躏自己的臣民,也是这个家伙在城堡中放了许多的饿熊,让阿若德的许多士兵丧命熊口之中,想到这里他的脚下便不由的用力踩踏。
“哦,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奥格斯格首领被阿若德的皮靴子踩在身上,胃部被皮靴子的根部踩的十分难受,这位世袭了梅克伦堡城堡的首领可不像他父辈那样凭着刀剑厮杀出的地位,从小被奶妈和洛姆瓦教士们包围的他完全是一个纨绔子弟。
“恩,你说什么,我可听不懂。”阿若德眯起眼睛,脚下碾压着奥格斯格首领,这个可怜虫仿佛没了骨头般,这让阿若德更加感到恶心。
“雪莉帮帮我,我愿意承认这位大人对梅克伦堡郡的统治权和头衔的合法地位,并且与这位大人平分梅克伦堡城堡中的财宝,还有这些姑娘们。”奥格斯格首领惨叫着,他向雪莉乞求道。
“唔,无耻。”雪莉听了奥格斯格的话,对这位首领最后的一点怜悯都消失无踪,她痛恨这个不能够保护领地只会乞怜的懦夫。
“他说什么?告诉我。”阿若德看着雪莉命令她把奥格斯格的话翻译过来,雪莉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将奥格斯格的话说给阿若德说。
“阿若德大人,请借一步说话。”朱利安听了雪莉翻译的话,走到阿若德身边向阿若德说道。
“恩?”阿若德在好奇中被朱利安拉倒了一旁,奥格斯格这才有机会喘一口气,如果不是朱利安的阻拦他肯定会被阿若德活活踩死。
“阿若德大人,虽然我很厌恶这个异教徒首领的所作所为,但是有一点是我们必须正视的。”朱利安向阿若德说道。
“什么?”阿若德皱着眉头头不解的看着朱利安,不明白他说的话的意思。
第146章 胜利 (二更求月票)
“是统治权的合法性啊大人,虽然梅森公爵赐予了您梅克伦堡伯爵的头衔,但是别忘了公爵继承的是母系一方的权利,可是斯拉夫人注重的是来自父系的权利合法性,如果现任的梅克伦堡首领肯承认您统治权力的合法性,那么你在斯拉夫人中就有了梅克伦堡郡无人可以撼动的权威,是公认的梅克伦堡伯爵,这对您和您后世子孙以后的统治极有好处,让他活着比死了要强。”朱利安对阿若德说道,说完看了一眼蜷缩在地上可怜虫般的梅克伦堡首领。
“活的?”阿若德撇了撇嘴巴,斜着眼睛看着癞皮狗一般的梅克伦堡首领,他的眼睛眯起来接着走到梅克伦堡首领奥格斯格的面前,一把将梅克伦堡首领奥格斯格拉了起来,用手拍了拍奥格斯格的肩膀。
“呜。”奥格斯格像是受惊的小兽,不过阿若德的举动让他明白对方的善意,似乎自己的小命保住了。
“雪莉问问他,这里还有多少姑娘。”阿若德的皮笑肉不笑的向女祭司雪莉说道。
“本来还有一百多,但是洛姆瓦的教士们选走了三十名当做了血祭,后来死了二十几个,企图逃走和被抓回来打死了一些,现在只有四十几个了,不过伯爵大人请放心,我们可以抓到更多的,那些低贱的农民把他们的女儿都藏起来了,派遣士兵肯定会找到的。”奥格斯格讨好的对阿若德说道。
“唔,不用了,你下地狱去向这六十多名的少女道歉去吧。”阿若德听了雪莉的同声翻译,眼中出现了一抹阴冷,他抓住奥格斯格后脑勺的头发猛地向后一拽,厉声说道。
“呜啊~~。”奥格斯格口出发出惨叫,一柄利剑透胸而出,剑尖刺穿肺部,使得奥格斯格的喉中发出咳咳的声音,血块不断的从口中喷出,忽然阿若德猛的一转动剑柄,将奥格斯格的内脏绞碎。
“伯爵大人。”朱利安看见阿若德突然将剑从后背刺穿奥格斯格大吃一惊,无论从哪方面来讲,留下这个废物般的梅克伦堡首领也是非常有利的,但是没想到阿若德说杀就杀了。
“哎,这下连财宝也没着落了。”就连约翰伯格也无奈的嘟囔着,他对奥格斯格所说的财宝还是很上心的,没办法作为一名佣兵永远将钱财摆在第一位是职业操守。
“哼,这是为了正义。”阿若德拔出剑用脚将梅克伦堡首领的尸体踢倒在地,然后用剑在其身上擦抹了一下,这才将剑放回剑鞘中。
梅克伦堡首领的尸体就那样躺在冰冷的地上,雪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往日那个身着斯拉夫贵族华服,在梅克伦堡郡有着生杀大权威严无比的首领,此时却赤裸裸毫无尊严的躺在那里,双眼圆睁一副不甘心的摸样,好歹君臣一场,雪莉走上前去脱下自己的皮毛坎肩盖在梅克伦堡首领的尸体上。
“按照梅克伦堡首领如此贪生怕死的摸样,这种人一般都会把财物带在身边,又或者藏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让我们找找。”阿若德想了想对其他的人说道。
“好主意。”朱利安和约翰伯格同意了,他们一手持着火炬一手持着剑在这地牢最深处的房间四处寻找,而雪莉走到被奥格斯格首领拖曳的少女身旁查看,企图用自己带的草药帮助她。
“这里没有。”
“这里没有。”朱利安和约翰伯格四处查看了一下,这个房间其实空间并不大,只是在昏暗中使人产生了错觉,除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仪式用品和骨头外什么都没有。
“真是奇怪,那么刚刚奥格斯格从哪里走出来的?”阿若德站在一面靠近墙壁的石柱旁边,他疑惑地向其他人问道,因为刚刚他确实是从这里看见奥格斯格走出来的,可是这里明明只有黑漆漆的墙壁而已。
“伯爵大人也许我们漏掉了什么,啊,伯爵大人小心~~~~。”朱利安也有些疑惑,可就在此时从阿若德身旁那面黑漆漆的墙壁悄无声息的转动了一下,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出现在阿若德的身边,并举起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刺向阿若德的身体,而朱利安和约翰伯格在对角的位置,他们根本来不及奔到阿若德的身边,蹲在地上的雪莉举起手臂掩在嘴巴惊恐的发出惊叫。
“啊。”阿若德也被这突入起来的变故惊呆了,他的脑门冒出冷汗,右手紧握在剑柄上,剑却根本来不及拔出来,只能眼瞅着那柄泛着蓝色的匕首刺向自己的胸膛。
“嗖~~~~~。”
“噗嗤。”忽然一声破空气的声音传来,披着黑色斗篷的人翻身倒在地上,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阿若德甚至来不及收回扭转的身体,被披着黑色斗篷人得到尸体一撞一屁股坐在地上。
“伯爵大人您没事吧。”朱利安和约翰伯格急忙冲到阿若德的身边,当约翰伯格用剑将披着黑色斗篷的人翻转过来的时候,看见一枚飞刀插在尸体的左眼中,就是这一枚飞刀救了阿若德的性命。
“怎么回事?”朱利安疑惑的看着尸体,以及尸体眼睛上的飞刀,这里除了他们应该没有别人了,到底是谁救了阿若德。
“哪个方向,飞刀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阿若德伸出自己的右手指向门口的位置,他对约翰伯格说道。
“我去看看,朱利安守好伯爵。”约翰伯格一瘸一拐的冲向门口,当他踢开木门的时候,仿佛看见一领灰色的斗篷消失在了通道的拐角处,当他再一次追上去的时候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得放弃返回阿若德身边。
企图刺杀阿若德的是主持诸神盛宴的洛姆瓦教士,这个混乱派的教士一直狡猾的躲在暗墙之内,乘着阿若德和朱利安等人放松警惕的时候,才从暗墙内冲出来行刺阿若德,果然打了阿若德一个措不及防,如果不是神秘人物的出手相救,阿若德肯定命丧当场,据雪莉说那枚匕首上的毒液是在锻造的时候,用森林中毒蛇的毒液淬入其中的,只要沾到肌肤便会使人毙命当场。
“对了,雪莉小姐你们的宗教中有一种叫龙血的东西,那到底是什么?”阿若德对阿普顿首领使用了龙血秘药后,变得几乎是超人十分的在意,如果斯拉夫人都用上这种药,不要多,只要一小支部队,阿若德就只能够铩羽而回。
“龙血是混乱教派的秘药,不过据我所知,其实只是来自北欧的一种毒蘑菇和许多来自火山口处的稀有金属粉末混合的药剂,火山您知道吗?”雪莉向阿若德解释道。
“知道,就是地下的热量聚集起来,喷发出岩浆形成的山嘛。”阿若德不以为意的说道,这种事情在21世纪只要是上过学的小孩子都知道,但是他忘记了这里可是中世纪。
“您,您为何会知道,这可是洛姆瓦教圣典中才会记载的知识,很少有人能够了解。”雪莉睁大美丽碧绿的眼睛,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阿若德,这位年轻的日耳曼贵族实在是有太多神秘的地方了。
“哦,哈哈,其实这也是很久以前听别人说的。”阿若德打着哈哈连忙瞎编道。
“唔,是吗?”雪莉依然十分疑惑,但是又想不通除了这个理由还有什么理由,也许真的处了洛姆瓦教的圣典外,也有人见过火山这种东西吧。
“那么这种龙血药剂有很多吗?”阿若德接着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不多,一方面使用的毒蘑菇十分稀少,据说已经绝迹了,另一方面采集火山口处的金属药粉程序十分复杂,而这种药也只能暂时的在半天之内激发人生命的潜能,时间一到喝下药剂的人立即断气死亡。”雪莉向阿若德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阿若德听了稍微放心了一点,但是他决定以后要制作一柄杀手锏的武器在身边,只要还有龙血药剂和刺客存在,他就不能够放松警惕,否则今天横尸在这里的就是他这个自以为是的穿越者。
从地牢内室的暗墙之中果然找到了许多的财物,黄金和银子制作的器物,还有一些珍贵的宝剑和盔甲,粗粗算了算这些财宝折合成银纳所的话,至少能够获得一万枚之多,这意外的收获让阿若德受到袭击的心情好了许多。而被抓获的斯拉夫少女们,也从地牢中释放了出来,阿若德还体贴的命令人从城堡仓库中找来许多布料和衣物送给这些赤裸的少女们,城堡内外救回来妻女的斯拉夫农民们发出喜悦的欢呼声。
“呼~~。”城堡塔楼顶端那面象征着梅克伦堡首领奥格斯格家族的三色斜条纹旗帜,从上面被扔了下来,飘飘荡荡的落在了泥泞的地面上,经过的人们冲着那面旗帜唾着口水,而同时一面黑色雄狮持马枪握书籍的纹章旗帜被挂在了城堡塔楼上方。
第147章 我的城堡
夜幕降临在大地上的时候,在这荒原和森林为主的领地上,唯一比较明显的就是那座耸立在山丘之上的城堡,梅克伦堡城堡,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堡控制着这块滨临波罗的海沿岸的狭长领地,很久以前法兰克人居住在这里并且兴建起庄园和村庄,可是不久以后可怕的北欧人南下不断地袭击这块领地,虽然法兰克人修建城堡抵御入侵,但是最后也不得不放弃这块领地,随后梅克伦堡郡被西斯拉夫人占领,成为了信奉洛姆瓦教的斯拉夫人的领地。
可是今天,出生日耳曼人骑士世家的阿若德却击败了斯拉夫人,将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堡据为己有,城堡中的火炬被点燃,照亮的整个城堡如夜空中的星斗,城堡主塔楼中的领主大厅之中,用蜂蜡制作的蜡烛点燃在木长桌上,将整个大厅照耀的如白昼一般,贵族们和军官们喝着获得的战利品蜂蜜酒喧闹着,经历了数日的生死决战后,此时才是战争最好的部分。
“用了这么多蜡烛,还真是奢侈。”阿若德看着被大量点燃的蜡烛,觉得自己仿佛在梦幻之中,也许在前世就算是拿蜡烛当柴火烧他也不会动心,但是在不久之前温德尔家族的爱娃夫人为了祈祷用蜡烛,不得不卖掉自己心爱的陶器,这种贫富的落差还真是巨大。难怪中世纪的贵族们如此热衷战争,有战争就等于胜利,胜利了就能够获得别人辛苦累积的财富当做战利品,这种冒险精神竟然一直在西方人的思维模式中传承。
“敬我们英明的领导者阿若德伯爵大人,梅克伦堡郡合法的统治者。”朱利安通红着脸高呼着,将手中的酒杯举起来,他站起身来将旁边的桌椅撞的发出响声也顾不上。
“敬我们尊贵的战无不胜的伯爵大人。”众人都站起身来,大厅中响起木椅桌子腿摩擦地面的响动吵杂声,看着济济一堂的手下们,阿若德心情大好的也举起酒杯,不过他作为主人和地位最尊贵的人只需要坐着接受众人的道贺便可以了。
“没想到,竟然真的拿下了这座城堡。”骑士修坐在阿若德左手边,作为圣约姆修士会的教会骑士,现在被修士会长老派遣成为阿若德宫廷中的一员,不过当阿若德进攻梅克伦堡城堡的时候却被派遣到利菲琴神庙与城堡之间的道路而没有参与攻城,虽然拥有着一支战力强大的骑士团,但是却完全没有功绩可言,因此坐在阿若德的左手边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
如果说骑士修坐在阿若德的左手边,还是出于阿若德考虑到骑士修在怒狮堡救了自己一命的旧情,那么坐在阿若德右手边的雪莉就让其他人有些摸不着头脑,雪莉是梅克伦堡前任首领的祭祀,也就是所谓的俘虏,一介俘虏为何要被阿若德安排在最亲近的位置,不但阿若德的手下们不解,就连雪莉自己也十分的迷茫,看着下面的目光让她不自在起来。
“真是可惜如果有吟游诗人就好了,今天的胜利足够传遍诸王国的了。”宴会中朱利安有些遗憾的说道。
不过,朱利安的遗憾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大厅中的都是军中的好汉他们有自己的一套娱乐方式,雇佣兵们先是吃饱喝足后像往常一样开赌局扳手腕,一圈人围坐在一张木桌前两名雇佣兵挽起袖子露出强壮的臂膀,周围的人拿着酒杯议论着谁会取得最后的胜利,并且有一个在佣兵中信得过的人做起了庄。
“伯爵大人,这可真是毫无体面。”骑士修的眉头皱起来,作为贵族并且发誓终生侍奉上帝的人,当然看不惯佣兵们在贵族宴会的粗俗行为,贵族高贵的文化和平民阶层的庸俗文化完全无法通融。
“修,你太古板了,也许是因为我出生于低阶贵族家庭的缘故吧,为了履行封君的兵役母亲不得不卖掉自己最喜欢的陶器,父亲整日为金钱发愁而举债度日,所以我从没见过真正的贵族宴会,唯一一次参加是在梅森公爵的宫廷中,而那一次我的哥哥依夫差点把命送掉。”阿若德抿了一口葡萄酒,温德尔家族这种低阶的乡间贵族,当然不懂的大贵族们在宴会中的炫耀攀比和争风吃醋,以及所谓的优雅,反而此时平民化的宴会倒是符合他的脾胃。
“唔,是我恣意妄为了伯爵大人。”骑士修连忙向阿若德致歉,在主人的宴会中提出批评是非常没有骑士风度的行为,修感到自己与这位伯爵有着某种隔阂。
“不要在意,修,我也只是有感而发,瞧,朱利安和约翰伯格下场了,要不要赌他们两人谁能够胜利。”阿若德仿佛不在意这些,他用手指着正在进行的掰手腕比赛,在这大厅之中的都是军旅中人,皆为举止粗犷之辈,他们大口的喝着美味的葡萄酒,大口的吃着食物,吵闹声几乎要掀翻整个塔楼的屋顶。
宴会持续进行着,阿若德却在此时披上一件大氅走出了热火朝天的大厅,他信步走在这座梅克伦堡城堡之中,夜风带着海水的咸味吹拂过面,没有参加宴会负责岗哨的士兵们围坐在城堡内的篝火旁取暖,他们看见披着大氅的阿若德走来,纷纷站起身向这位梅克伦堡城堡的统治者鞠躬行礼。
“不要在意,都吃过了吗?”阿若德搓着自己的手,向士兵们随意的打着招呼,当他看着士兵们身旁放着的空盘子和盘子中的一些食物残渣才满意的点点头,站岗的人不允许饮酒是他的命令,所以他为士兵们提供了充足的食物。
城堡泥泞阴冷的街道上除了偶尔巡逻的士兵便没有其他的人出现,阿若德独自挎着一柄利剑走在这座狭窄的街道上,这座用石头建筑的城堡十分的坚固敦实,高大的石头围墙保护着整个城堡,箭楼林立如卫士,阿若德伸出手触摸着冰凉结实的墙壁,他仰起头看了看那挂在角楼上的银月,谁能想到自己一个宅男居然拥有了一座中世纪的城堡,可是自己真的足够强大的保住这座城堡吗?想到这里阿若德的脑海中浮现出罗伯特院长仇恨的目光,劳齐茨伯爵阴险的笑容,还有野猪三兄弟在梅森城镇酒店中的密谋,不过这些都没有当前如何统治这块斯拉夫人世代居住的郡更迫切。
“出来吧,我知道是你。”阿若德忽然转过身,但是他的手却没有放在腰间的剑柄上,只是随意的垂在身体两侧,如果在此时鬼鬼祟祟的跟踪阿若德,必然是企图对他不利的人,阿若德不是一个不谨慎的人,可是他却并没有做出防御警戒的姿态。
“咯吱。”当阿若德话音落下的时候,从一座废弃的马厩的阴影之中走出来一个披着灰色斗篷的人,因为披着斗篷所以看不见他的面孔,但是阿若德似乎认识这个人,他微笑着看着这个走入月光中的跟踪者。
“在地牢中是你救了我吧,哈维。”阿若德看着面前的跟踪者,一语却道破了她的身份,披着斗篷的跟踪者拿下帽兜的时候,露出一张美丽的面容,果然是血匕首哈维。
“哦,你怎么知道是我?”哈维好奇的看着披着皮毛大氅的阿若德,在月光下这位刚刚取得了胜利的伯爵似乎充满了自信,他的脸上一副上位者的威严,银色的月光洒在这位年轻伯爵的身上,让哈维竟然稍稍走了神。
“我查看了那柄飞刀,询问了跟随军队的铁匠,他们说那飞刀的工艺来自梅森堡城镇,你知道每一个城镇的铁匠行会都有自己独特的印记,而最近从梅森堡城镇来到这里我所熟知的人中只有你和欧恩,欧恩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么您,美丽的哈维才有这个本领,所以我要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才对。”阿若德将自己分析的情报娓娓道来,并且向哈维道谢道。
“呵呵,不用向我道谢,其实原本那柄飞刀的目标是你呀,我的伯爵大人。”哈维噗嗤一声笑了,她心中倒是很佩服阿若德见微知著的本领,不过还是忍不住想要打击打击那张得意的面孔。
“我?”阿若德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哈维,这位身材火辣如猫一般的女人还真是不可捉摸。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强吻过我。”哈维伸出自己左手,竖起两根纤细的手指,美丽的眼睛盯着阿若德说道。
“哦?”
“而我曾经发誓过,没有人能够在欺负了我之后还能活下来,所以第一个强迫我的人已经死了,还需要我继续解释吗?”哈维边说边向阿若德缓缓走来,她伸出自己的手扶在阿若德右肩膀上,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咫尺之间。
“那么是什么改变了你的心意,反而救了我的命呢?别说是意外。”阿若德嗅着这个女人身上如野兽般的气息,不知道为何这种游走在危险边缘的感觉,让他的心底产生了一种异样,而那个吻柔软中带着血腥的咸咸的味道,令他印象深刻回味无穷。
“呵呵,到底是什么改变了我的心意呢?”哈维没有回答阿若德的话,她自己仿佛都陷入了沉思,当她跟踪着阿若德进入地牢的时候,她躲藏在木门之后当她掏出随身的飞刀,瞄准了阿若德的心脏部位,只需要一甩手她百发百中的身手绝对会要了阿若德的性命。
“这是为了少女们的正义。”忽然阿若德将剑从梅克伦堡城堡首领的身后刺穿,并且发出了怒吼和控诉,所谓只是为那些低贱任人蹂躏的可怜少女们讨回公道,就在那一瞬间哈维动摇了。
第148章 哈维的复仇记 (二更)
哈维原本是居住在靠近南方省份的农民家的小女儿,父亲和哥哥在村庄耕种着集体的公共耕地和一小块自留地,母亲是一个传统的农妇,美丽的姐姐常常带着小哈维去森林中采摘蘑菇,虽然那记忆已经因为时间久远而模糊,但是哈维还是能够想起母亲抖开衣服搭在小茅屋外的木杆上,父亲和哥哥总是沉默不语的在田间挥动着草叉,那情景平静而令人怀念的温暖。
可是当哈维在六岁的时候,捕鸟者亨利与国王发生争执,双方鼓动各自的封臣为了王权而战,贵族们高呼着荣誉和正义之名将农民们从地头田间征召入伍,而作为农民的哈维一家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被抓走的父亲和哥哥,母亲站在村头拥抱着自己的女儿们失声痛哭,从此哈维再也没有自己父亲和哥哥的消息,母亲和姐姐不得不在田间干着重活,缴纳着给领主的赋税,直到哪一天。
“尊贵的爵爷,我们已经一无所有了,我的丈夫和儿子还在为国王战斗,光靠我们这些女人根本无法缴纳足够的赋税,请看在上帝的份上发发慈悲。”母亲跪在骑在马上趾高气扬的贵族面前,向他伸手乞求道。
“住口,履行赋税是上帝赋予你们的责任,不能够完成赋税就把你们全部赶出我的土地。”贵族骑在马上左手叉着腰,他大声地对哈维的母亲呵斥道。
“不,不,我们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要是离开这里我们一定会死的。”哈维的母亲头发散乱,她伸出自己枯瘦的双手企图抓住贵族的衣角,可是她的这一行动却良成大祸。
“吁~~~。”贵族胯下的坐骑也许是接受的训练不足够,竟然被哈维的母亲惊吓的立起来,将背上的贵族从马上摔了下来。
“爵爷,爵爷。”贵族的侍从们面色煞白的连忙上前扶起他,浑身是土的贵族狼狈不堪,在周围看热闹的村民发出嗤笑,注重面子的贵族恼羞成怒。
“刷。”贵族拔出自己腰间的剑,朝着哈维母亲的腹部刺了过去,锋利的剑穿透农妇的身体,哈维的母亲带着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面前的贵族,她无法想到贵族竟然真的会用剑刺向自己该保护的领民。
“哗~~~。”周围的村民们都发出惊呼声,他们没有想到贵族会突然杀人,惊恐的村民们四处奔走逃避。
“她企图攻击贵族,我是按照法律惩罚她的。”贵族高抽出剑,举着那柄还沾满鲜血着的剑,大声的向周围的村民宣布道。
“母亲~~~呜呜。”这时候,哈维的姐姐得到母亲被杀死的消息,她扑倒母亲的尸体上失声痛哭。
“她是谁?”贵族看着扑倒在尸体上哭泣的少女,一头金色的长发,白皙的皮肤,碧蓝的眼睛和红润的嘴唇,竟然比自己那个驼背的老婆漂亮一百倍,心中贪念大起。
“是,她的女儿。”村庄的长老唯唯诺诺的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向贵族如实禀报道。
“恩,女人,跟我回我的庄园当我的女仆,我就免除你们的赋税和你母亲的罪行。”贵族上前抓住哈维姐姐的胳膊,入手好似羊脂膏般滑腻,这让他竟然为不知道自己的领地上有这么漂亮的美人而感到懊恼。
“呸~~~。”哈维的姐姐又气又恼,将一口口水吐在贵族的面部,这让贵族暴跳如雷。
“噢,臭婊子,让我来教教你应该对贵族的礼节。”贵族面红耳赤怒骂道,他狠狠的几个耳光扇在哈维姐姐的脸上,将哈维的姐姐扇晕倒在地,看着长裙揭起露出丰腴白皙小腿的女人,贵族的眼珠子都通红了起来,他将哈维的姐姐拖到村庄中央的井旁,当着村民们的面撕开少女的衣裙,奸污了哈维的姐姐,而那时候仅仅六岁左右的哈维已经有了记忆,她看着在井旁自己的姐姐无助伸展划动的腿,耳边是姐姐的嘶声力竭呼救声,以及贵族野兽般的喘息声,村民们不忍的低头不语,在贵族的权威下他们无所作为。
当夜,哈维的姐姐穿着破烂的衣裙在一棵树上吊死,尸体悬挂在树上飘荡了一整夜,那天的风真是大。第二天哈维请求村庄长老埋葬自己的母亲和姐姐,可是村庄的神父却说,姐姐是自杀而死,在基督的教义中自杀的女人不能够入土为安,必须暴尸荒野,弱小的哈维不得不用用己稚嫩的小手挖开坚硬的泥土,满手是血也只挖开了一点点,后来还是一位爱慕哈维姐姐的年轻农民帮她才安葬了哈维的姐姐。
“我一定要报仇。”只有六岁的小哈维看着土坟堆,用稚嫩的声音大声的说道。
“不,不要这样说,贵族是我们这样的人惹不起的,哈维跟我来吧,我会把你当家人的,愿上帝保佑我们度过这个艰难的时期。”那名爱慕哈维姐姐木讷的年轻农民,向哈维伸出手,但是哈维没有动她还是看着面前的坟堆沉默不语。
“哎。”农民叹了一口气,只好转身离开了,后来哈维在这个村庄居住到了十岁左右,但是复仇的怒火一直没有在她的心中熄灭过,平静的村庄生活让她无法平静,一个清晨她背上自己的行囊离开了那座充满了欢乐和苦难的不知名的小村庄。
许多年之后,成为了梅森堡城镇恶棍首领的她,动员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和人脉终于调查到了杀死她的母亲和姐姐的贵族下落,当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哈维激动的浑身战栗不已,此后贵族的家族便好像笼罩在了可怕的诅咒中一般,家庭的成员不断的因为各种意外而死去,从血缘最远的亲戚开始逐渐向贵族的血亲蔓延,这复仇持续了整整一年左右,在最后的几天之中贵族的庄园如坟墓般死寂,仆人们早就逃跑一空。
“咯吱,咯吱。”木门发出酸牙的声音,被风吹的晃动着,在阴暗的房间中已经无法起身的贵族躺在杉木床上,在整整一年中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先自己故去,这种巨大的伤痛让他无法承受终于瘫痪在病榻上,可是上帝却没有让他死去。
“唔,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啊。”贵族躺在床上无助的呻吟着,他的喉咙干涸的仿佛在向外冒出火焰,胃里饥饿的感觉让他几乎发疯,深凹的双眼无神的注视着屋顶。
“当,当,当。”一阵脚步声踏着木梯走上来,当门打开的时候一个女仆出现在了门口,她走了进来拿起一块亚麻布擦拭了一下贵族的额头。
“噢,噢,你是我庄园中的仆人吗?太好了,我要奖赏你,那些可恶的仆人竟然洗劫了我房间的东西,他们还拿走了我妻子的首饰盒子,我要去国王的王室法庭控诉,把他们统统绞死,我的侍从们呢,他们在哪里?”看见出现的女仆,贵族的身上仿佛找回了力气,他竭尽全力的怒吼着,只是数日没有进食让他有气无力,话语断断续续。
“您的侍从们都走了,据说他们加入了佣兵队伍,因为您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付给他们食物和薪酬了。”女仆的声音带着磁性,面容十分的娇美,贵族看着面前美丽的女仆感到很奇怪,他不记得自己的庄园中有这么美丽的女仆。
“你是谁,我不记得你了。”贵族好奇的问道。
“真的不记得了吗?”女仆朝着贵族走进了一点,光亮透过窗户照耀在女仆的脸上,让贵族看清楚了那张美丽的面容。
“我好像在很久之前见过,但是我想不起来了。”
“让我替你想一想,许多年前在你的领地上,一个交不起赋税的女人,被你亲手刺死,而她的女儿被你在村庄的水井旁奸污。”打扮成女仆摸样的正是血匕首哈维,她双眼毫无怜悯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贵族,满脸汗渍和污垢,银白的头发稀稀拉拉,嘴唇因为干涸发白裂开血口子,可是这些罪还不足以让哈维满意。
“唔,我,我想起来了,可那是为了替国王陛下筹集军饷,是为了正义,该下地狱的亨利,篡位者。”贵族的口中嘟嘟囔囔的咒骂着,脑袋胡乱的在枕头上摇晃着。
“那么我母亲和姐姐的正义呢?”哈维双目圆睁,她伸出自己被锻炼的百般强劲的手,狠狠的掐住贵族的嘴腮帮子,银牙切齿的说道。
“唔,唔,唔。”贵族被掐的口水从嘴角流淌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用眼睛看着面前的女人,额头冒着汗水,他已经仿佛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可是,这都没关系,从那时候起,我便明白正义只能靠自己,所以我来了,将死亡带给你和你的家族。”哈维松开自己的手,她凑到贵族的耳朵边,用冰冷而残忍的口吻说道。
“不,不,你说谎,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贵族睚眦欲裂的看着哈维,他伸出自己干瘦的双臂,如枯骨般的手指在半空中张开抓挠,仿佛要将面前的女人狠狠的掐死,而哈维抱着自己的胳膊发出冷笑看着虚弱的贵族。
牧师摇晃着熏香站在庄园前面的坟地上,这是埋葬庄园中贵族一家的墓地,现在这座庄园的主人也终于安息了,牧师在自己的胸前划了一个十字,祈祷笼罩在这个可怜家族头上的诅咒终于落幕,一柄十字架被插在坟堆上,上面甚至没有刻上贵族的姓名,一旦家族覆灭谁又能够流芳百世呢。
“这个家族能够有你这样忠诚的仆人是一种幸运。”牧师对料理了贵族一家后世的女仆说道,女仆站在墓地外只是看着牧师忙碌着,这是从城镇中请来的一位牧师,当他到达的时候坟地已经挖掘好,据女仆说尸体已经放进棺材深深埋葬,这倒是让牧师和掘墓人省了不少事情。
“这都是主的恩惠。”女仆用带着磁性的声音说道。
“愿上帝保佑你。”牧师点点头,伸手在女仆的额头划了一个十字,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离去了,这座破败的庄园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留恋的地方,掘墓人也连忙跟在后面离开,深怕那可怕的诅咒沾染在自己身上。
“吱吱,吱吱,吱吱~~~~。”一阵奇怪的声音响起,贵族从昏迷中醒过来,他呻吟着想要翻转自己的身体,但是却发现自己身处在黑暗狭窄的空间之中,而身旁似乎有许多动来动去毛茸茸小东西。
“唔,是什么?”贵族用尽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抓起一个钻到自己胸口的小东西,他看见一双红色的小圆眼睛正盯着自己,而一根细长光秃的尾巴卷在自己的手臂上,这分明是一只老鼠。
“不,不,啊,啊,啊~~~~~~~~~~~~~。”
第149章 声名远播
如果在前世经常玩战略游戏的阿若德,肯定会以为征服了一块领地后,马上就可以开始进行各种建设,大力发展经济和军事力量,可是当他征服了梅克伦堡郡之后发现,建设领地种田固然重要,但是更为迫切的却是自己统治的宣誓仪式,这是向其他的中层阶级和高级贵族阶层宣布自己加入到他们行列,被他们所认可的仪式,唯有如此他的权威才能够被其他的诸侯们所认可,在宣布自己为梅克伦堡伯爵的仪式上,诸侯们的使者多寡决定着日后阿若德的权威和影响力,这种无形的东西甚为重要。
“伯爵大人,作为对您支持最大的梅森公爵,应该派遣使者前往通报。”朱利安座在阿若左手边对他建议道,此时他们在梅克伦堡城堡的议事厅中讨论这重要的事项,
“梅森公爵吗?我可不觉得他的支持有多重要。”阿若德将手肘放在扶手上,歪着脑袋不以为意的说道,梅森公爵那个老家伙用一个空头的头衔欺骗自己,要不是自己这个穿越者够强力,还真是顶着一个空头伯爵的头衔惹人嘲笑,想到梅森城堡中那些贵族们讥讽的面容,阿若德便一阵反胃。
“可是,梅森公爵是您的封君,如果您不向他通报的话,必然会引起梅森公爵的震怒。”朱利安摊开双手,向后靠在椅背上,向阿若德说道。
“你搞错了,我和我的父兄是向梅森公爵的长子宣誓效忠的,并非梅森公爵本人。”阿若德扬了扬头,他看着自己面前的议事厅,里面坐着的只有他自己、贴身侍从朱利安、不发一言的圣约姆修士会的骑士修,还有一位是雇佣兵上校约翰伯格,阿若德的宫廷现在的成员还是有些单薄。
“如果能够取得梅森公爵的庇护,这样在对付起斯拉夫人方面我们会获得不少优势,而且我们的领地和萨克森公爵手下封臣的领地只隔着一个郡,您可是打败过萨克森公爵的军队,他手下的封臣对您可是恨之入骨呀。”朱利安现在倒是成了首席的参谋,作为有半个贵族血统的私生子,对于贵族们邻里间的龌龊可并不陌生,如果萨克森公爵手下的封臣伪造头衔文件,可是很容易以此为借口发动战争,那样在没有封君的保护下,阿若德只能够孤军奋战。
“好吧,派人去梅森公爵哪里,还有我的父兄他们哪里,邀请我的父兄参加仪式。”阿若德虽然用强大的武力攻下了梅克伦堡郡,但是他的人脉关系和声望还是太稚嫩,这也不能够怪他,谁知道除了世袭外有这么年轻的伯爵呢。
阿若德派遣的使者们手持着黑狮子军旗和怀揣着阿若德书写的羊皮信件,他们从梅克伦堡的城堡出发骑着最好的骏马,向梅森郡奔驰而去,并且不断的向沿途的旅行者们宣布异教徒占领的梅克伦堡郡已经光复在基督徒的手中,天主的荣耀和光辉福音传播在了这片蛮荒之地。
“嗨,听说了吗?”
“是什么?”
“北方的一个异教徒占领的郡回到了基督徒的手中。”
“什么?是真的吗?北方不是可怕的斯拉夫人占领的吗?”
“没错,可是一位骑士带领着他的军队,从斯拉夫人的手中夺下了那片土地。”
“噢,多么圣洁的事迹,这是神的恩典。”
流言很快顺着中世纪泥泞的小路向各个王国、公国、伯爵领和男爵领地,以及城堡、城镇和村庄蔓延,上至宫廷之中,下至田间地头人们都在议论纷纷这个消息以及年轻骑士的胜利,日耳曼人一直渴望拥有新的土地,但是嗜血的斯拉夫人使得他们在波罗的海的扩展屡屡受挫,可就在此时一个传说让人们看到了新的希望,人口的增长使得村庄中土地普遍耕地不够,也许前往移民新的土地是唯一的办法。
“听说了吗?”在梅森公爵的城堡之中,走廊中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一脸阴郁修士打扮的男人推开了门,他边闯入进来一边大声嚷嚷着,里面的卫兵连忙拦住了他。
“没关系,罗伯特院长怎么了?”劳齐茨伯爵坐在床上,两名女仆端给他的食物和牛奶,将硬邦邦的小麦面包弄碎泡在了牛奶之中,然后喂给这位尊贵的伯爵吃,可是罗伯特的闯入打破了劳齐茨伯爵用早餐的好心情。
“那个该死的小杂种,他从斯拉夫人的手中夺取了梅克伦堡郡。”罗伯特修士一脸通红的在伯爵的床前走来走去,他怒气冲冲的挥舞着自己手臂,修士袍子在他的身上穿着一点的不合适,他应该去当一名战士而非以静默和虔诚著称的修士,脸上的红色胎记越发的扭曲起来。
“这不可能,你从哪里获得的消息。”劳齐茨伯爵嗤笑了一下,他拿过一块细亚麻手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斯拉夫人是那么好对付的吗?别说斯拉夫人的嗜血,就是那座以历史悠久和坚固难攻威名远播的梅克伦堡城堡就已经让众多贵族望而却步。
“这是真的,在所有的集市和城镇中平民们都在议论纷纷。”
“哈,我的朋友,只是一群贱民的狂想而已。”劳齐茨伯爵不以为意的摇摇头,可是他很快便听见城堡中的吵杂声,于是穿着流苏睡衣从床上走下来,他从窗口看见一名使者装扮的人,手中举着一柄黑色雄狮纹章的旗帜正进入城堡,城堡中的平民们都集结在道路两旁。
“英勇不凡的梅克伦堡伯爵,怒狮堡的建筑者,维斯马城镇的统治者,梅克伦堡城堡的拥有者阿若德,将梅克伦堡郡重新解放会天主的怀抱,欢呼吧基督徒们。”使者趾高气扬的骑在马上,他高举着旗帜大声的向看热闹的众平民们宣布道,周围的人们都举起双手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宗教的热情和胜利让他们喜悦万分,就仿佛是真的看见了那一场胜利一般。
“该死的。”这时候,劳齐茨伯爵的面孔便的煞白起来,他没有想到那个低贱的家伙真的做到了。
第150章 联姻政治
梅森公爵的城堡大厅之中,宫廷成员们济济一堂,他们在议论纷纷公爵为何会在此时召集他们,廷臣们说话的声音使得整个大厅中嗡嗡声不断,梅森公爵才大厅的一侧进入,他缓缓的走到自己的领主座椅前,在自己儿子埃布尔爵士的搀扶下坐了下去,公爵日益年迈身体状况不佳,这让众人对待埃布尔爵士的态度越加的献媚殷勤,很快一名侍从在公爵的领主座椅左手边放上了一张座椅,埃布尔爵士泰然自若的坐在公爵的左手边上。
“请梅克伦堡伯爵的使者进谏。”梅森公爵戴着自己的公爵金冠,银丝般的头发披着肩膀上,他的身上穿着华贵的对襟贵族长袍,脖子上戴着一圈名贵的黄金项坠,项坠是一枚鸽子蛋大小的绿宝石,在阳光下褶褶生辉,衬托着公爵的高贵。
“哗~~~~。”廷臣们今日早晨已经有所耳闻,那个无地伯爵阿若德拿下了斯拉夫人的梅克伦堡郡,开始他们以为是平民们的胡言乱语,但是现在看来是真的了,大厅中顿时失去了秩序,他们无论如何无法相信一个低阶层的乡村贵族子弟能够做出夺取一个郡的事情,没有家族强大的支持或者广泛人脉名望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打败嗜血可怕的斯拉夫人,还是说现在的斯拉夫人都已经变得软弱可欺了。
“咯吱,啪~~~。”大厅的大门打开后有被卫兵关上,一名身着黑色雄狮纹章号衣的使者大步走了进来,他的右手捧着一份羊皮信件,信件上用红色的蜡打上了印记封住,廷臣们分站左右两边留出一条过道,使者昂首阔步走过来到梅森公爵的面前,一撩自己的披风单膝跪下,将自己右手中的羊皮信封高高举起。
“最尊贵的,赫赫有名的,上帝最忠诚的子民,贵族中的长者,梅森公国的统治者,梅森公爵大人,我带来了梅克伦堡伯爵的消息。”使者单膝跪在梅森公爵面前,大声的向公爵说道。
“拿上来。”梅森公爵抬起自己的手指,指了指面前的使者,他的眼神捉摸不定。
“啪~~~。”一名侍从将信件从使者手中接过来,接着递到梅森公爵的手中,公爵用手轻轻一掰,红蜡封记裂成两半,打开信件里面是阿若德对梅森公爵热情洋溢赞美和吹捧,可是老辣的梅森公爵发觉阿若德在信件中并没有称呼自己为君主,而只是用了阁下这一个带着中性的词汇,这让梅森公爵的心中十分的不舒服,阿若德的头衔是他给予的,从法理上来说自己有权收回这个头衔。
“祝贺阿若德拿下异教徒的领地,这是主的荣光,对吗,里斯特大主教。”梅森公爵的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他向站在自己左侧廷臣之首的手持牧杖,身穿宽大主教服饰的里斯特大主教说道。
“没错,这是主的荣光,希望阿若德大人不要忘记在领地中建立一块主教区,如果没有合适的主教人选的话,我倒是可以为阿若德大人推荐几位。”里斯特大主教白胖的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他向使者和蔼的说道,并且伸出自己的手指向使者划着十字。
“哼,老狐狸,人家还没向我效忠呢,自己倒是先打起了算盘。”梅森公爵鼻腔中轻轻冷哼一声,对里斯特大主教在自己与萨克森公爵的战争中,居然拒绝全力支持而耿耿于怀,只是里斯特大主教在梅森公国的封臣中举足轻重,使得梅森公爵也无法撼动,只能隐忍不发。
“阿若德大人,为何不向我的父亲梅森公爵效忠?难道是打算独立自主吗?”埃布尔爵士接过梅森公爵递过来的信件,他也发现了信件中的问题,于是扬了扬手中的信件对使者说道。
“是这样的埃布尔爵士大人,如果要让阿若德大人向梅森公爵宣誓效忠,首先得看您的态度呀。”使者在来的时候,已经被阿若德嘱咐过了,他基本上按照阿若德的原话说道。
“哦?怎么回事。”梅森公爵和廷臣们都好奇万分,他们看向埃布尔爵士,这让埃布尔爵士略微有些尴尬。
“除非埃布尔爵士解除对阿若德大人的誓言,这样阿若德大人才能够向梅森公爵大人宣誓效忠。”使者向众人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廷臣们都恍然大悟,没想到阿若德竟然早早就已经向埃布尔爵士宣誓效忠了,虽然说埃布尔爵士是梅森公爵的第一继承人,但是他本人目前并非是公爵,以爵士身份拥有一个伯爵的臣子这确实不符合封建法。
“我会让我的儿子解除阿若德大人的誓言,这样总可以了吧。”梅森公爵接受了阿若德不肯宣誓的理由,如果责怪自己的儿子未免有些不合适,毕竟阿若德宣誓的时候还并非伯爵,也因此无法责备阿若德的桀骜不驯,可是自己在授予阿若德伯爵头衔的时候,埃布尔也不告诉自己有这一档子事情,让梅森公爵有些心头恼火。
“谁能知道他真的攻下梅克伦堡郡呀。”而埃布尔爵士却只能苦笑一声,无奈的这样想到,看来这位阿若德伯爵还真是对自己不满,让自己有苦说不出来。
“我会派遣使者和礼物前去祝贺阿若德大人成为梅克伦堡郡的最高统治者,承认他为一名荣耀的伯爵,希望他在上帝的指导下守护基督徒们。”梅森公爵的封臣单薄,越多的封臣意味着公国力量的强大,可动员的人力物力的丰富,既然阿若德愿意接受自己的庇护,那么他也打算搞好与这位年轻伯爵的关系,而此时这位年轻的阿若德已经不是初到梅森城堡时候那个乡下贵族子弟了,他已经拥有举足轻重的力量,可以让梅森公爵另眼相看。
就在梅森公爵准备派遣使者和挑选礼物恭贺阿若德的时候,埃布尔爵士却眉头紧锁的在庭院中踱步,阿若德的不满透过信件已经显露无疑,而目前劳齐茨伯爵在梅森公爵的宫廷中四处活动联络廷臣,很明显是看出梅森公爵已经油尽灯枯,企图对公爵的继承权染指,面对劳齐茨伯爵的咄咄逼人,埃布尔爵士迫切需要外援的帮助,这让他不由得为自己从前的短视而后悔,可是那时候他自己也是身不由己,各种想法在埃布尔爵士的脑海中汇集在一起,让他快要精神崩溃,就在此时他看见在庭院中自己的妹妹乔茜正和侍女们坐在凉亭中游玩。
“嗨,我的哥哥,为何愁眉不展?”乔茜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梳着从诺曼底流传过来的发辫头饰,在侍女们的簇拥下异常的美丽,看见埃布尔爵士的到来,侍女们纷纷站起身来向这位第一继承人屈膝行礼。
“哈,我的妹妹,你们正在做什么?”埃布尔爵士走到凉亭中,坐了下来向乔茜问道。
“我们正在给公主讲梅克伦堡阿若德大人的事迹。”这时候一个身穿蓝色长裙的侍女,向埃布尔爵士屈膝行礼后,面带着羞涩的笑容说道。
“哦,我记得你是行会首领蓝伯的女儿吧。”埃布尔爵士因为处理政务的原因,时常能够碰到这位侍女的父亲重要的铁匠行会首领,据说他为了让自己女儿进入城堡成为乔茜的侍女花了不少钱。
“是的我叫娜塔莉。”娜塔莉看着面前面容英俊高贵的埃布尔,感到自己呼吸困难,面色红的好似发烫,进入梅森宫廷中让她感到一切都那样的新鲜。
“切,一介平民女儿,竟然敢抢先说话。”但是娜塔莉的行为遭到了其他侍女的白眼,在这群侍女中大多数是廷臣的女儿,甚至有封臣的远亲,在她们看来一个平民成为公主的侍女已经是非常出格的事情,可是这位平民侍女居然还十分的胆大妄为。
“在别人背后议论可并非淑女所为啊。”侍女们虽然压低了声音小声说,但是还是被乔茜和娜塔莉听见了,娜塔莉的脸顿时变的不自在起来,平日里这些高傲的贵族出生的侍女没少给她难堪,不过乔茜公主的仗义出言让娜塔莉心中十分感动。
“呵呵,阿若德最近可是出尽了风头呀。”埃布尔爵士微笑着对乔茜大有深意的说道。
“咳咳,你们都下去吧。”乔茜公主两腮微红,她伸出自己的右手挥了挥手,让侍女们都下去。
“是。”侍女们都连忙屈膝行礼后,提着自己的裙角后退着退出了凉亭,作为帝国的重要公国之一,梅森公爵的宫廷礼节也是十分完备的,侍女们进入宫廷之前都会学习来自南方的先进宫廷礼节。
“您这话什么意思?”乔茜公主看见侍女们都离开了凉亭,这才嘟起小嘴不满的对埃布尔爵士说道。
“哈,我的妹妹,这不是如你所愿吗?我是为你高兴呀。”埃布尔爵士哈哈大笑起来,他看着自己美丽的妹妹忽然觉得一切都迎刃而解了,还有什么比联姻更加牢固的政治同盟吗?
第151章 掀起涟漪
梅森公爵大声的咆哮着,他握紧拳头狠狠的锤砸在木桌上,只是已经年老体衰的他,锤击在木桌上只是发出闷响而已,不过这个举动已经将心中的怒火表露无遗,而他所发怒火的对象正是自己的儿子,第一继承人埃布尔爵士。
“你就这么背着我将你的妹妹,我的宝贝女儿许诺给一个爆发户?”
“父亲,阿若德大人已经是一位伯爵,并且将要成为您的封臣,这桩婚姻我认为会对您的统治更加稳固有利。”埃布尔爵士对公爵的怒火处之若泰,梅森公国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在梅森公爵的统治之下既没有太大的发展也没有出现混乱,但是随着王室力量的不断加强,削弱地方公爵权利的呼声在王室中时常有人谈论,而王室依靠着萨克森公爵的力量正蠢蠢欲动。
“如果这样我还不如把乔茜嫁入王室呢,你这个吃奶的小子,也配给我讲政治。”梅森公爵吹胡子瞪眼的责骂道,一介伯爵的力量能够有多大,虽然对于年轻阿若德的评价,梅森公爵已经提高了许多,但是一个被异教徒包围的伯爵能有什么作为。
“您不会的。”埃布尔爵士很清楚自己父亲的选择,将女儿嫁入王室那么诞生的子嗣将拥有梅森公爵的头衔宣称权利,这分明是在给王室制造介入公国统治权力的法理依据,精明的梅森公爵也只是说说而已。
“哼,那个伯爵太年轻了,他的统治不稳当。”梅森公爵鼻腔中轻哼了一下,平息了自己的愤怒,他知道自己长子的话是正确的,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会下嫁给一个乡下伯爵,他便满心的不愿意。
“那么先订婚吧,这样总可以了吧。”埃布尔爵士理解自己父亲的想法,但是梅森公爵的话也不无道理,阿若德刚刚取得梅克伦堡郡的统治权,谁知道在异教徒斯拉夫人的包围进攻下,这种统治能持续多久呢,那种百年世家都有一夕毁灭的事例数不胜数,更何况是一个年轻的没有子嗣的伯爵。
埃布尔爵士的建议终于获得梅森公爵的同意,订婚并非结婚有一个时间的缓冲期,在这段时间内梅森公爵可以仔细观察哪位年轻的伯爵,而订婚也可以使得阿若德更加的忠诚于梅森公爵,这可谓是一个皆大欢喜的主意。
“怎么样?父亲同意了吗?”当埃布尔爵士走出了梅森公爵的房间的时候,在走到廊柱缠满绿色藤蔓的回廊的时候,被早就等候的焦急万分的乔茜抓住。
“没有。”埃布尔爵士看着自己这个迫不及待嫁人的妹妹,心中感到阵阵好笑,他戏谑的板着面孔摇摇头。
“什么?为什么。”乔茜一听呆住了,她松开埃布尔的衣角,有些气恼的跺了跺脚。
“父亲没有同意立即结婚,不过他同意你们先订婚,怎么样满意了吗?”看着自己妹妹又气又恼的摸样,埃布尔再也忍不住了他哈哈大笑着,用手掐了掐乔茜的脸蛋说道。
“这,不是同意了吗?哥哥你太坏了。”乔茜又羞又恼的捶打着埃布尔的肩膀,而埃布尔连忙左右躲避,两位兄妹毫无拘束的在回廊中戏耍着,侍女和侍从们站在回廊的入口处,看着这两位俊美的兄妹身穿贵族华服在廊柱之间躲藏嬉笑,他们也感染到了两兄妹的欢乐笑盈盈的。
阿若德攻克梅克伦堡郡的消息如风一般在整个欧罗巴大陆传播,不过有的宫廷因为距离较远只是把这当成一段奇闻异事来听,有的宫廷却因为利益攸关而当成关乎国家战略的情报来分析。在萨克森公国的王室宫廷之中,廷臣们聚集在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御座前,他们同样是得到了一个年轻的骑士攻克斯拉夫人领地的消息,这让廷臣们感到异常的兴奋,坐在御座上的是有捕鸟者之称的亨利,他戴着象征着王权的黄金王冠,在阳光下褶褶生辉,王冠据说传自查理曼大帝,王冠上面的一圈小十字架镶嵌着珍珠,王冠的正中央刻着神秘的拉丁文,意思是“王者无畏”,而亨利的身上穿着三层的长袍,里衬是白色的流苏,中间是日耳曼贵族常穿的呢绒长袍,最外层却是罗马式样的绿色袍子,有些混搭,不过对于日耳曼贵族来说这就是象征高贵的穿法。
“所有罗马人的主人,神圣罗马帝国的凯撒,我们最尊贵无上的陛下,您的一个臣民已经攻下了异教徒斯拉夫人的一个郡,这个消息经过查实是真实的。”亨利的间谍首领走上前,向他禀报道。
“这么说,那些斯拉夫人真的失败了?”亨利抚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他的眉头紧锁着,面孔如刀削斧刻般,碧绿的双眼透露出炙热的战斗意志。
“打败斯拉夫人的真的是一个叫阿若德的骑士吗?”坐在亨利左下手的是他的继承人奥托王子,这位王子戴着一顶插着白色羽毛的扁平帽子,面孔清秀,灵动的双目不停的转动着,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呢绒对襟短衫和绿色的长裤,脚上鞋子的尖端拖的好长,这是宫廷裁缝按照法兰西宫廷的流行式样制作的,作为一个年轻人,奥托喜欢新奇的东西。
“是的,殿下。”间谍首领连忙向奥托王子鞠躬后说道。
“我就知道,他能行的。”奥托王子拍着手大笑着,他一直关注着这位能够打败萨克森公爵的年轻骑士,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能够做到自己的父王都做不到的事情,想到这里奥托王子仿佛感到是自己打了胜仗一般。
“奥托安静点。”神圣罗马帝国的凯撒亨利抄起放在身边的权杖,向地上顿了顿对自己的儿子说道。
“乒,乒~~~。”结实的权杖顿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着,廷臣们都肃穆而立。
“对不起父王,我只是太兴奋了。”奥托王子连忙向自己的父王致歉道。
“咯吱~~~,乒。”就在此时,大厅的门忽然打开头发雪白的萨克森公爵大步走了进来,手持长戟的卫兵拉开门然后又将门关上,看见公爵走了进来亨利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陛下,我来晚了。”萨克森公爵走上前来,单膝跪地向亨利行礼,然后才站起来,其实作为亨利最为倚重的封臣,他完全不必如此,但是萨克森公爵认为要竖立王室的威信必须要从自己做起。
“公爵,我听奥托说你和那个叫阿若德的骑士交手过,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强壮、英勇、还是有威望或者是有强大的家族支持?”亨利疑惑不解的向萨克森公爵询问道,他皱着眉头将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边上,为了扩展帝国的疆土,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为了扩展王室的土地,亨利曾经与斯拉夫人狠狠的打过几场仗,但是斯拉夫人在梅克伦堡大酋长的带领下骁勇善战竟然使得亨利寸功未立,迫使亨利不得不暂停向东面发展的想法,也就是那时候手下六大封臣公爵,趁虚而入强迫他答应所谓的帝国选举法案,任命六大公爵为选帝侯,亨利为了平衡权利不得不让出萨克森公爵的头衔,让自己的叔叔成为公爵并担任第七个选帝侯。
“这,怎么说呢,只能说那是一个小滑头。”萨克森公爵用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老公爵每当想起那一场战役就觉得自己输得莫名其妙,就仿佛上帝突然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一样,一些千奇百怪的东西层出不穷,让老公爵这样拥有丰富战争经验的贵族都咋舌不已,贝伦加尔伯爵的叙述让他更加觉得自己不像是在和一个骑士打仗。
“小滑头,您的意思是自己被一个街头混混般的小滑头打败了?”亨利更加不解了,萨克森公爵和他手下的封臣们都是久经战阵的贵族,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小混混打败呢?
“智多星,人们叫他智多星对吗?”奥托王子忽然在自己的座位上大声叫喊起来,这一次亨利没有阻止自己的儿子,有时候这位王子殿下对于战争和政治的兴趣远超过他。
“没错,一些小花招,层出不穷的小花招。”萨克森公爵点点头,表示同意奥托王子的说法。
“呵,这么说起来,凭借小花招就可以赢了斯拉夫人吗?或者说应该是梅克伦堡大酋长病倒,他的儿子们之间的争权夺利导致了国力的削弱。”这时候宫廷间谍首领站出来,对亨利禀报道。
“你的意思是,斯拉夫人已经衰弱了,虚弱的就像是一座破房子,只需要轻轻在门上一踹就会倒下?”亨利对于间谍首领的话倒是十分的认可,毕竟谁能够想到凭借一个小滑头的花招就可以打败彪悍的斯拉夫人呢,斯拉夫人的衰弱也许是一个契机,只是以前自己没有想到和抓住而已。
“父王以为斯拉夫人已经软弱的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打败,但是我知道那是阿若德自己的力量。”当御前会议结束之后,奥托王子却坐在空荡荡的大厅之中,对萨克森公爵这样说道。
“王子殿下倒是对这位阿若德十分看重呀。”萨克森公爵感到好笑,对于奥托王子凭借着自己的个人好恶做出的判断发笑,难道是因为阿若德也是一个年轻人,所以王子殿下产生了英雄式的崇拜。
第152章 领地初步规划
埃尔维特修士骑在马上上下颠簸着,他感到自己的屁股都已经快要被磨出茧子来了,这几日里他被领主阿若德强拉着在梅克伦堡郡瞎转悠,让这位年轻的修士也叫苦不已,不过他的这种辛苦却是一种幸福的辛苦,为何这样说呢?这位野心勃勃的修士,以为自己的一生将要无意义的在圣方索修道院内度过,可是现在他却成了梅克伦堡伯爵的建筑顾问,为梅克伦堡郡的领地建设进行规划,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阿若德在讲,但是具体的实施却是交给了这位在圣方索修道院管理水利的修士。
“这里平坦的地形,我们可以作为新的移民居住区域。”阿若德在解散了斯拉夫人轻步兵后,便决定通过移民的方式在梅克伦堡城堡外建立日耳曼移民聚集点,并且要将梅克伦堡城堡发展成为一座城市与要塞结合的新的模式行政区域,而非城堡和城镇区分明确的西欧模式,在这片到处是荒原和滩涂,人烟稀少的领地犹如一片空白的白纸任由阿若德涂抹。
“将移民点放在城堡外围吗?”埃尔维特修士拿出一张空白羊皮纸,在风中竭尽全力的按住,然后从助手的手中接过鹅毛笔,在上面记录着阿若德的想法。
“没错,我们把居民区域和商业区域,还有铁匠、木匠、牲畜和农田全部区分成不同区域,这样既卫生又方便,当这些区域完成之后,在财力允许的情况下我们还可以构筑新的围墙,像城镇那样用坚固的围墙把这些社区保护起来。”阿若德兴奋的不受控制的在马上手舞足蹈,这种在领地中随心所欲的建设,让他如同在玩模拟经营类游戏般充满了乐趣和快感。
“您是这片领地的主人,您说了算,不过这么广阔的区域,我们的钱可不多啊。”埃尔维特修士用鹅毛笔记录下来,不过他提醒阿若德这位正沉浸在兴奋中的伯爵,阿若德的财政收入主要来自维斯马城镇和梅克伦堡城堡,维斯马城镇因为有皮毛贸易和商会因此每一年能够提供五百个银纳所的收入,梅克伦堡城堡控制下的村庄有五座,不过因为阿若德刚刚建立统治,在统治未稳固的情况下税收无法进行。
“是呀,还要维持军队的开支,是有些捉襟见肘。”阿若德搓着自己的手,没有彻底统计领地中人口和耕地数量的数据,要想将税收完全收上来是非常困难的,缺乏行政人员和识字率低下是限制统治的根本原因,这也是为何中世纪的贵族们通常将土地再细分下去,使得统治权力落实到最底层,可是阿若德知道这有极大的祸害,因为获得的梅克伦堡首领的财宝暂时还能够支撑一段时间,所以他想要先建立起能够有收入效益的商业和农牧马区域。
“朱利安大人呢?他为何没有跟随您。”埃尔维特修士这时候才发现,平日里寸步不离阿若德左右的朱利安不见了踪影,代之的是特战队首领斯拉夫人泰德。
“各国的祝贺使者将要到来了,可是我们击溃的斯拉夫人残兵逃入了森林中成了强盗作乱,所以我派遣朱利安带领标枪骑兵们和二十几名中型步兵前去围剿。”阿若德可不想当他国的使者进入自己的领地却遭到强盗的洗劫这样的丑事发生,无论如何他都要给其他的领主们自己能够掌控一切的印象,否则天知道那些邻居们会不会对自己的土地产生觊觎之心,在着黑暗混乱的时代一个不能够掌握领地的领主下场可想而知。
“朱利安大人可真是忠心耿耿啊。”埃尔维特修士点头称赞道。
“好了,接着我们的工作吧,下一站我们去海岸,我准备在哪里建设一座晒盐场和港口。”阿若德向自己的随从们挥了挥手手,马不停蹄的继续向北边的领地奔驰而去,泥泞的道路上马蹄掀起泥巴小坑飞溅的到处都是。
“哎,我可怜的屁股。”埃尔维特修士哀叹一声,无奈的用脚跟踢了踢马的腹部,真不知道跟随着这样一位精力旺盛的领主是福是罪。
就在阿若德四处带领着自己的随从们查看领地,规划领地建设的时候,在距离边境不远的森林之中,一片飞鸟忽然受惊了一般飞起来,在走近一点便能够听见兵器的碰撞声和人的嘶吼声,似乎这里正发生着小型的战斗。
“嗖~~~。”一根标枪擦着朱利安的面颊而过,树林中的斯拉夫乱兵向他投掷出了标枪,朱利安敏捷的侧过身体躲过那根略微弯曲的标枪,这一支乱兵在怒狮堡失败后因为恐惧而逃入边境森林之中,在缺衣少食的情况下终于铤而走险,成了剪径的强盗团伙,使得许多旅行商人不敢在进入梅克伦堡郡收购皮毛,得知这一消息的阿若德盛怒之下命令朱利安清剿。
“标枪骑兵从侧面进攻,其他人跟着我继续前进。”朱利安沉着冷静的用手中的利剑一指,标枪骑兵们立即纵马从左右两侧围过去,他们边骑着马边在林间投掷出手中,由梅克伦堡城堡中的工匠制造的平衡的标枪,以及标枪骑兵们身穿的皮革甲,还有胯下机动灵活的马,从装备上来说远远超过只配着一面盾牌和长矛的乱兵们,更何况标枪骑兵们每一日每一天都在训练场中比赛着马上投掷标枪。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这种比赛竟然成了领地中集市日,从各个村庄中赶来的农民们必看的节目,反而倒是促进繁荣了本地集市交易。
“是异教徒阿若德的军队,我们快逃吧。”斯拉夫乱兵们看见在侧面林间奔驰的标枪骑兵们,握着长矛和盾牌的手不由的紧张出汗,他们惊恐的对自发选出的首领说道。
“不用害怕,那些骑兵在树根藤蔓繁杂的森林中没有什么作为,我们只要对付好正面的敌人就行了,他们的人不多。”乱军首领摇着头高举着自己的利剑给自己的手下打气道,在这片森林之中没有贵族没有领主也没有征税人,他们不需要接受贵族们的压榨和烦劳的耕作,通过抢劫所获得的食物和物资是以前在土地里刨食所得的数百倍,他们不愿意放弃这舒适的生活,重新回到那个沉重劳作卑微的生活中去。
“盾墙~~~。”在乱军首领的指挥下,乱军士兵们都安静下来,手持长矛和盾牌的人排成三排,将盾牌的边缘紧密的衔接起来,手中的长矛从盾牌的缝隙处伸出去,这种阵型可以将人数的优势发挥到最大限度,但是乱兵们差劲的军纪使得这个阵型看上去乱哄哄的,缝隙之间有的地方紧密有的地方松散。
“嗖,嗖~~~。”在乱军身后的数名手持标枪的士兵,将手中的标枪投掷出去,不过他们的准头可是差的远的多,只是作为重型投掷武器,一旦被标枪打中在这个缺少医学的时代必死无疑。
“哚。”一枚标枪刺中朱利安身边的士兵举着的盾牌,发出沉闷的声音,标枪雨点般的射向朱利安和城镇中型步兵们,迫使他们不得不停止脚步躲在盾牌和树木后。
“可恶的家伙们。”朱利安看见自己带领的一名城镇中型步兵被标枪射中腹部,标枪刺透中型步兵的皮革甲,标枪深深刺入士兵的腹部,惯性将士兵击倒,士兵发出阵阵的惨嚎声,双眼圆睁不一会便没了气息。
“嘟,嘟,嘟~~~~。”朱利安从自己的脖子上拿起一枚用木头制作的哨子,这种在空心的木头中加上铁片的哨子,吹响之下发出尖啸声,隔着老远都能够听见,本来这是阿若德配备给特战队使用的,不同的哨音可以有不同的含义,既能够使得士兵们隔着老远也能够利用哨声指挥,又能够让敌人产生迷惑。
“嘟~~~。”从两侧传来了相同的哨声,仿佛是在回应朱利安,听到哨声朱利安松了一口气,不由的对着这看似简单的哨子多看几眼。
“异教徒们在做什么?那鹳鸟般的叫声是什么东西?”斯拉夫乱兵们好奇的相互询问道,可是他们从未见接触过哨子这种东西,因此都一脸的疑惑。
“别慌,这只是异教徒们的花招而已,我们只要继续保持阵型,他们便不敢轻举妄动。”乱军首领站在队伍的左侧大声的向手下打气道,他们所占据的是森林中的一处小山丘,居高临下具有一定的地理优势,他相信只要不慌乱他们依然可以保持这种优势。
“嗖~~~噗嗤。”就在此时,忽然从身侧的密林中一支标枪快如闪电便的飞出,标枪正中首领的嘴巴,将他的脑袋刺穿,乱军士兵们面色煞白的看着自己首领,用那口中插在标枪的古怪摸样倒下去,顿时一片寂静。
“嗖,嗖~~~。”标枪从两侧密林中交叉着射出,准头又快又准,让斯拉夫乱军们躲避不及,即使是用盾牌防御一面,背后也会被袭击,再加上失去了指挥官,在人本能的求生反应下,他们只是顾着自己,结果却使得所有人都暴露在危险之中,一个又一个的乱军士兵被标枪射中倒下。
“哇,救命。”有崩溃的乱军士兵丢下盾牌和长矛,企图从已经成了靶子的小山丘上逃走,但是一枚标枪飞出将他钉死在地面上。
“干得好标枪骑兵们,现在乘着敌人混乱,跟我冲锋~~。”朱利安看着标枪骑兵们凭借着机动灵活,以及远程的标枪投掷,竟然将一众乱军打的抱头鼠窜,兴奋的向自己带领的城镇步兵们高呼后,举着利剑向山丘冲锋而去。
第153章 血滴子 (二更求月票)
标枪骑兵们用绳子将俘虏的斯拉夫乱军连成一串,将这些危害道路安全的强盗押解向梅克伦堡城堡,强盗们垂头丧气带着遍体鳞伤进入梅克伦堡城堡之中,俘虏们被集中在城堡塔楼前的空地上,蹲坐在地上周围是标枪骑兵和城堡守卫们手持武器看守着,朱利安带着满身的血迹大步走进城堡塔楼之中,此时阿若德正在大厅中等待着他的汇报。
“尊贵的伯爵大人,我发誓效忠的君主,我,您的贴身侍从朱利安奉命清剿边境强盗,现在那些可耻的强盗们或者被杀死,或者被我们俘虏,请伯爵大人前往一观。”朱利安大步走到阿若德的座前,他单膝下跪用洪亮的声音向阿若德禀报道,那声音在大厅中回荡着,埋头正在羊皮纸上图画着的修士们都不由自主的抬起头。
“做的好,朱利安。”阿若德坐在领主座椅上,埃尔维特修士弯腰站在阿若德的右侧,将一副画好的规划图纸呈现在阿若德面前,阿若德用鹅毛笔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挥手让埃尔维特修士退下,这才站起身对朱利安称赞道。
“感谢您伯爵大人。”朱利安听见阿若德的称赞感激的低下头,能够得到这位权势日益高涨的伯爵的称赞意味着自己的远大前程,这不能不让这位私生子兴奋的不能已。
“我们该如何处置这些俘虏呢?”这时候,埃尔维特修士好奇的询问道,按照法律剪路的强盗们必须被绞死,尸体悬挂在城门上示众,可是朱利安俘虏的强盗太多了,有二十多人,难道要把这二十几人全部绞死吗?
“一下绞死这么多人,岂不是有些可惜。”阿若德也发愁了,这次的清剿行动,因为有远程标枪骑兵的帮助,使得自己一方的伤亡率十分低,而在标枪骑兵的突然打击之下,这些斯拉夫强盗们放弃了抵抗一心只想逃跑,可是两条腿的人哪里能够跑得过四条腿的骑兵,失去了抵抗意志的乱兵们就这样被朱利安抓住成了俘虏,阿若德想要把这些人当做苦力使用,但是又担心这些已经见过血腥的人逃走或者引起麻烦,这让阿若德不由的皱起眉头来。
“这还不简单,呸。”就在这个时候,在大厅的角落中,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只见她坐在木桌前用两只手抓着一个鸡大腿啃食着,鸡大腿的油沾满了她的嘴唇,可是她却毫无淑女风度的用右手抓起鸡骨头指了指朱利安。
“你这个无耻的女人,怎么还赖在这里?”朱利安看着面前的黑发美女,这正是血匕首哈维,自从她找上了阿若德之后,得知阿若德要对付的敌人中有劳齐茨伯爵,便以此为理由赖在阿若德的宫廷中不走,用她的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让阿若德对着这位强悍的美女毫无办法,哭笑不得。
“哦,哈维你有什么主意?”阿若德看着这位放过自己一马的美女,不由好奇的问道。
“恩,真好吃,阿若德你这里的饭食吃过后,让我都舍不得杀你了。”哈维吃着阿若德命令厨子用泥巴包裹后,放在火里面烧烤的鸡,俗称叫花鸡的食物后,打着饱嗝咂了咂自己的五根手指,然后才悠哉的说道。
“什么,你这个该死的恶棍,居然还想对伯爵大人不敬,看我不宰了你。”朱利安听了哈维的话后勃然大怒,这个女人居然敢威胁自己发誓保护的君主,他的手摁在自己的剑柄上,仿佛在下一刻就能拔剑刺向这个无礼的女人。
“好了,朱利安我理解你的忠诚,放心吧,哈维女士是我们的朋友。”阿若德知道哈维这个女人就是嘴巴不饶人,他耸了耸肩膀伸手阻止了朱利安,哈维虽然说话尖刻,但是却不是信口开河的人。
“那些俘虏,做过士兵,又当过强盗,与其杀掉不如交给我吧,让我调教之后可以成为很好的恶棍和刺客。”哈维舒了一口气仿佛吃的很舒畅,接着才向阿若德说道。
“哦,你的意思是可以把这些人培养成特殊的人才?”阿若德眼睛一亮,他心中不由的一动,自己目前的势力在诸国之中还属于弱势,因此除了加强自己的军事和经济力量外,有时候也需要一点类似军情局之类的组织,有时候斩首式的行动反而可以影响大局,对于来自后世的阿若德再理解情报操作的重要性了。
“如果你信任我的话,就交给我吧。”哈维自信的对阿若德说道。
“伯爵大人,不可信任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谁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再说她有什么能力可以控制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强盗们。”朱利安立即出言反对道,对于企图刺杀阿若德的这个女人,他是一丁点的好感也没有。
“呵呵,你以为梅森城镇中的那些恶棍就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吗?难道你以为我是靠什么掌管着整个梅森郡的恶棍们的?”哈维笑盈盈的说道,此时她的手中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柄匕首,那柄匕首在她长长的手指间转动着。
“你~~~~。”朱利安见哈维竟然从手冒出一柄出匕首,紧张的紧握自己腰间的剑柄,并且挡在了阿若德与哈维之间。
‘哈维别玩耍了,我给你一百个银纳所作为前期费用,你能够把那些强盗变成我需要的人吗?可以完成任何任务的人。”阿若德不明白哈维为何会帮助自己,但是他相信这个能够在无声无息间摸入梅克伦堡地牢中的女人有这个能力,也许可以让她试一试。
“呵呵,阿若德你真的这么相信我吗?”哈维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她其实真的只是觉得呆在这个城堡中很无聊,这才提出这个请求的,不过心中却压根觉得阿若德不会答应自己这个出生低贱的恶棍的建议,那个贵族会让企图刺杀自己的人掌握一支二十人的部队,可是没想到阿若德竟然真的同意了,还拨给自己一批费用。
“当然,谁让我们有过亲嘴之缘呢。”阿若德眨了眨眼睛,嘴角露出迷人的微笑,对哈维调戏的说道。
“你,哼。”哈维看着阿若德那可恶的笑脸,真想一口咬掉他脸上的肉,不过看着他削瘦的脸应该也没有多少肉吧,气的牙根痒痒的哈维恼怒的转过身大步走出了大厅。
“嘿嘿,这个女魔头的脸皮还真薄。”阿若德嘻嘻笑了笑,他摇摇头将这件事情摆在了脑后,领地的建设才刚刚开始,有大量的工作需要他拍板,阿若德没有多少时间再在放在这件事情上,因此很快把这件事情放在了脑后。
一个多月之后,当哈维带领着那二十多名的强盗出现在阿若德的面前的时候,阿若德觉得自己确实低估了哈维的能力,这二十多强盗变得沉静而各有特色,混入人群中你分辨不出来他们和其他的人有何区别,但是这些人却各有自己的绝活,或者擅长投毒,或者擅长飞刀,或者擅长打探情报。
“怎么样阿若德。”哈维得意的说道。
“很好,不过我觉得应该给他们一个名字。”
“哦,什么名字?”
“就叫血滴子吧。”阿若德无耻的剽窃了后世的某个名字,但是没办法因为他的脑海中出现的就是这个名字。
“血滴子,这是什么名字?不过好像很有趣。”哈维耸耸肩膀无所谓的说道,对于她来说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就是叫猪狗同盟也没关系,你难道能够指望一个大字不识的恶棍起什么高贵优雅的名字吗?
“没错,就叫血滴子,对我,梅克伦堡伯爵和家族绝对效忠的组织,哈维你能够保证他们的忠诚吗?”阿若德大声的对这些前不久还是一群乌合之众的强盗们说道,就是现在他们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过是被哈维激发出各自才能的乌合之众,当他们被放在恰当的时机和位置的时候将能够发挥出不可估量的能量。
“我无法保证。”哈维靠在墙壁上,抱起自己的双臂,她的目光看着这些血滴子的时候,嘴角却露出了冷笑,“不过,他们很清楚自己如果背叛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呜~~~。”那些血滴子们听见哈维的话,面色变得煞白浑身发抖,可想而知哈维在训练他们的时候,给他们留下了如何可怕的经历。
“嗯好。”阿若德看了一眼哈维,他觉得应该再考验一下这位前任的梅森城镇恶棍首领,如果哈维能够做到,他决定吸纳哈维进入自己的领导核心之中。
“有事?”哈维敏锐的察觉到了阿若德的目光,她用手拨了拨自己的长发,不以为意的说道。
“是,我有一个任务交给你和血滴子们去做。”阿若德微笑着说道,哈维讨厌这个笑容,每当这个笑容在阿若德脸上浮现的时候,对自己就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哼,我拒绝。”哈维想都不想的摇头说道。
“唔,是吗,真是可惜,哎,今天我要教给厨子一道熏肉的制作方法,可惜某个人没有口福了。”阿若德双眼看着上方,口中仿佛自言自语的喃喃自语道。
“你,你,你。”哈维对着阿若德怒目而视,可是嘴角却不由自主的流着口水,没办法这个该死的伯爵脑子里的食谱实在是太诱人了。
第154章 技术革新
哈维带领着血滴子们从梅克伦堡城堡中消失,没人知道阿若德交给他们的任务是什么。不过百废待兴的梅克伦堡郡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其中最重要的是军事设施建设,手中没有一支强大的军队总是让阿若德寝食难安,不过今天欧恩却给他带来一个好消息,经过了与阿若德的彻夜长谈以及数月的努力之后,在接近海岸的悬崖处他们建成了一座冶炼冶炼基地,用河岸的粘土层中的粘土制作出的l形状的冶炼炉,l型的一端开口对着常年有风的波罗的海方向,自然的风灌入用粘土制作的冶炼炉内,节省了人力送风的程序,圆滚滚的炉子上端是倒入铁砂和铁矿石的地方,圆滚滚炉子内是用另外一种高圆柱子形状的粘土炉子烧制的木炭,这种在高温下形成的黑色的木炭,是冶炼铁最好的燃料,通过这种粘土冶炼炉烧制出来的铁块,再由铁匠打造成利剑和盔甲片。
“阿若德大人,您所说的这种木炭简直比单纯的用柴火要好得多,请看用木炭烧成的铁制成的剑和用木柴烧制成的剑有何不同。”欧恩整个人因为这所冶炼基地瘦了一圈,这一处开辟的冶炼基地用木栅栏围起来,有五名忠诚的瑞士佣兵守护,还有二十多名的杂役供欧恩差遣。
“哦?”阿若德看见欧恩拿出两柄铁剑,这两柄剑从外观上看完全没有两样,都是没有经过打磨粗糙的剑。
“啪~~~。”只见欧恩举起其中一柄剑用力的向另一柄剑击去,只听一阵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其中一柄剑竟然断裂成了两半。
“喔,真是好剑。”阿若德接过那柄完整的剑,他的脸上露出意外的惊喜,阿若德只是将一些冶炼的基本知识告诉欧恩,但是没有想到欧恩加入了自己锻造的经验后竟然制作出了如此的好剑。
“我也不知道为何,用木炭烧制出的铁块同以往的完全不同。”欧恩满脸汗渍也顾不得擦拭,他也感到十分的兴奋,这种锻造出来的铁和剑简直可以超越这个时代的许多锻造大师,凭借这种武器欧恩的名字将流芳百世。
“欧恩,现在我们有了好的铁,但是这还不够,我准备在这里建造一座风力的锻造铁匠铺,这里将成为冶炼和锻造复合型的冶炼基地,你将是这里的总管。”阿若德仿佛看见自己的士兵们穿戴着用铁打造的半身甲,手中挥舞着锋利的剑和长矛,而重装骑兵们手中竖起长长的马枪,浑身披着沉重的板甲,在隆隆的马蹄声中将波罗的海沿岸领地的斯拉夫人追赶的无处可逃。
“当然,不过这样就需要很多的人手,而且这些冶炼的方法必须要保密,米兰人为了保护自己的锻造秘密甚至专门建起一座碉堡。”因为窥视米兰人的锻造秘密,欧恩和他的父亲被米兰人追捕并且流放,可谓是吃尽了苦头,所以欧恩不希望这种先进的冶炼方式轻易的被其他人知道。
“你说的对。”阿若德环视了一下四周,他决定在这里用版筑法建立起一个要塞,命令自己最忠诚的手下把守,还好的是这里是靠近海边的一处悬崖,本身就属于易守难攻,出入口只有一条道路,可以很好的防止秘密的泄露。
铁的问题被欧恩这位痴迷锻造的大师解决了,不过光有铁是远远不够的,没有足够的士兵有再多的武器也只是一堆废铜烂铁,而要让领地可以承担起人口的增长压力,没有比发展农业更加重要的,中世纪的农业大多数比较落后,使用粗放式的集体劳作方式,大家先将村庄集体的土地平整之后,把土地隆成条状,将农作物种在隆条状的土地上,这是因为西欧土地贫瘠,人们认为只有如此才能保证土地有效利用。
“在我们可以有效控制的村庄中分发带铁尖的犁,进行深耕细作的法令,田地分为三等分,轮流的进行耕种,并且每一个村庄都要建立公共厕所,设立集粪工,将收集的粪便撒入不用于耕种的土地。”阿若德很快在梅克伦堡城堡领主大厅之中,向自己可以有效控制,并且向自己发誓效忠的村庄长老们宣布道。
阿若德的政令层出不穷的发布下去,让村庄长老们面面相觑,人们习惯了传统的耕作方式,而阿若德的法令令他们疑惑不解,不过碍于阿若德的权威长老们都唯唯诺诺的点头同意,这让阿若德十分的满意,作为灵魂来自农业大国的阿若德,对于在数千年间承担了大量人口的东方农业技术十分熟悉,深耕细作可以最大的发挥农作物的产出量,而积肥可以提高土地的肥力,这是对生产力大力发展的改革。
“朱利安,梅琳达随我出城堡走走。”阿若德的深耕细作法令发布数周之后,一天阿若德心血来潮骑上自己的马,叫上了朱利安一起带着标枪骑兵们出城巡查,他想要看看自己发布的法令在领地中执行力度,没有行政官员的阿若德只好亲自巡查。
“是,伯爵大人。”朱利安连忙带上阿若德的旗帜,命令仆人们带上一些水和食物,安排好护卫阿若德安全的标枪骑兵们后,跟随着阿若德驰骋在泥泞的郡道路上。
“这些道路太糟糕了,以后我一定要用河中的鹅卵石铺成一条条适合人们行走的道路。”阿若德在马背上看着马蹄溅起的泥浆,带着不满的口吻对朱利安说道。
“用鹅卵石吗?”梅琳达好奇的问道。
“没错,十分简单,不过最好的柏油路面,不过现在是不可能的哈哈。”阿若德都有些怀念那结实的水泥地面,以及宽阔的马路,而自己的领地现在连一条没有泥浆的小路都没有。
“您真是有一个宏伟的建设领地的计划呢。”朱利安赞叹道,他感到阿若德最近非常痴迷于各种领地建设,不过在领地建设方面阿若德确实让朱利安等人刮目相看,他们无法相信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脑子中哪里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就是圣方索修道院和圣约姆修士会知识最丰富的修士们加起来的头脑也没他想到的多。
作为一名拥有一个郡的伯爵,此时的阿若德已经不再是那个低阶贵族子弟,他的身后是贴身侍从朱利安和翻译梅琳达,朱利安为他高举着代表阿若德自己的黑狮子纹章旗帜,在阿若德的前方有三名开道的标枪骑兵,左右两侧各有数名骑兵护卫,最后是一群步行的仆人为阿若德背上水和食物,可以说阿若德现在的出行前呼后拥。
“这是怎么回事?”阿若德停在最接近城堡的一座村庄田地边上,他骑在马上看着那些依然用粗放式耕种的土地,以及隆条状的田地,还有田地中用笨重木犁耕种的农夫们。
“啊,尊贵的伯爵大人,我们不知道您会来。”村庄的长老急忙从村子中奔跑出来,他是如此的着急以至于跑掉了脚上的一只鞋子都顾不上,他边跑边用含混不清的话语说着。
“这里为何没有按照我的深耕细作法令行事?”阿若德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气喘吁吁的长老,他的眉头皱起来,自己亲自发布的领地法令竟然不能够执行下去,这让他的心中酝酿着怒火。
“这,尊贵的伯爵大人,我,我们~~~。”长老低着头口中支支吾吾的,他感到自己额头的汗水直冒,他只以为那个法令只是贵族们一时的新奇想法而已,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他的父亲是这样耕种的,他的祖父也是这样耕种的,他是这样耕种的,他的儿子孙子将来也会如此耕种,伯爵的所谓新耕种方式在他看来只是异想天开,难道住在舒适城堡中的贵族懂得如何种地吗?他深表怀疑。
“住口,你竟然敢罔顾我的法令,这是公然的藐视我的权威,朱利安把他抓起来。”阿若德此时才深刻的理解,农民作为领地中最安分也是最守旧的阶层,对于新鲜事物是如此的抗拒,可是他没有时间慢慢的去让这些农民理解这种农业技术的革新,他只能用更为严苛更极端的方式来让这些农民们理解。
“是。”朱利安在马上向阿若德一点头,然后冲着标枪骑兵们挥了挥手,两名标枪骑兵从马上下来后,将村庄长老抓起来,可就在这个时候村民们却骚动起来了。
“异教徒伯爵要抓走我们的长老了,快阻止他们。”虽然是向阿若德发誓效忠的村庄,但是不同的宗教和文化,使得村民们对阿若德极端的不信任,他们看见被抓住的村庄长老,纷纷叫喊起来,抄起木叉和棍子。
“伯爵大人快走,农民暴动了。”朱利安连忙抓住阿若德胯下战马的缰绳,将他向村庄外牵去,村民们人数众多如果被围困肯定会抓住他们一行人。
“驾其~。”阿若德带领着梅琳达在标枪骑兵和朱利安的护卫下,骑着马快速的撤出了村庄,可是一些步行的仆人却被村民们抓住殴打,而村庄长老还是被标枪骑兵们放在马上带走,一路上阿若德等人有惊无险的进入了城堡。
“快开门,伯爵大人驾到。”朱利安对城堡大门的守卫们喊道,铁栅栏铬渣铬渣的升起,让阿若德等人进入城堡内,然后立即将铁栅栏放下去,因为紧跟在后面的是村庄的百名村民,他们高举着木叉和棍棒,用石头向城堡投掷。
“不能让他们在这里聚集,立即放箭驱散他们。”阿若德怒气冲冲的拨转马头,冲着城堡箭楼中的弓箭手们下令道,刚刚建立起统治的阿若德不能让叛乱蔓延,他选择强硬对待。
第155章 叛乱
在阿若德的怒吼声中,箭塔上的弓箭手们不敢迟疑,箭矢如蝗般飞向聚集在城堡前引起暴动的农民们,在这些农民中有参加过战争的轻步兵,他们连忙四处躲避射过来的箭矢,发出嗖嗖破空声的箭矢将来不及躲避的农民击倒在地,顿时聚集在城堡前的农民们一哄而散,面对着坚固的梅克伦堡城堡,他们还没有勇气在没有贵族的带领下进攻。
“贵族们都被异教徒伯爵抓起来了,要不然我们就把这座城堡围起来,让他们把长老放回来。”农民们聚集在村庄之中,其实阿若德为了拉拢斯拉夫人的人心,减轻了他们许多的赋税,但是在这些信奉洛姆瓦教的斯拉夫人中并没有对阿若德产生亲近感,宗教和文化的差异不是一些恩惠所能够替代的。
“是呀,没有贵族我们又没有人会指挥打仗,肯定打不赢那个该死的异教徒。”
“可是,打仗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只要人足够多那个异教徒伯爵一定会害怕的,我们可以去别的村庄找到更多对异教徒统治不满的人,除了救出长老,还有被关在城堡中的贵族们,也一起救出来。”也有充当过轻步兵的农民大大咧咧的说道,在他们看来打仗就是聚集起足够多的人,然后一鼓作气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打败对手就可以了。
“可是那个异教徒伯爵打败了康拓益,我们是他的对手吗?我可不想被吊死在路旁。”但是也有胆小的农民说道。
“康拓益只是去求援还没有回来而已,干吧,我们去召集更多的人,把城堡围起来,让该死的异教徒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在梅克伦堡城堡附近村庄的农民们奔跑着,向其他的村庄传达起义的消息,当然在传播的过程中为了让人们仇恨日耳曼人和阿若德,这些人制造谣言说日耳曼人在神圣的洛姆瓦神庙中撒尿,在信奉洛姆瓦的斯拉夫人村庄中胡作非为,不辨真相的斯拉夫人信以为真,本来斯拉夫人就是尚武好斗的民族,这下子在梅克伦堡郡燃起了熊熊叛乱的战火,到处都是手持草叉和木棍的叛军。
“可恶的家伙们,竟然敢反叛我的统治。”阿若德没有想到自己完全好意的革新,竟然让领地叛乱四起,为了防止叛乱他将抓捕的斯拉夫贵族们统统关在地牢中,可是还是发生了农民暴动。
“伯爵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叛乱的农民们四处都是,我们该如何应对。”朱利安派出标枪骑兵四处打探,可是乡间四处是群情激奋的斯拉夫人叛军,这些人加起来有三百人之众。
“维斯马城镇有何动向?”阿若德搓着双手在领主大厅中踱着步子,他怪自己的革新还是太激进了,结果导致了叛乱爆发,不,阿若德仔细的想过之后,觉得斯拉夫人对于自己这个异教徒伯爵本来就积累着不满,只是借助了这次的事件为借口爆发出来而已,现在阿若德只盼望维斯马城镇不会加入到反叛军。
“维斯马城镇的商会和市民代表表示完全站在伯爵大人这一边,请放心那些市民可不相信那些泥腿子的谣言,不过除了商会会长的大力支持外,市民在怒狮堡中了解到自己的孩子们不但没有受到虐待,反而接受了修士们的教育和照顾,作为商人阶层他们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和意愿远远超过保守的农民们。”朱利安将维斯马城镇反馈回来的消息告诉阿若德。
“这就好,我们需要维斯马城镇的士兵和财力,这样就能够平叛了。”阿若德松了一口气,自己能够动员的士兵除了防守城堡的外,有七十五人左右,虽然是精锐的士兵们,可是在数量上远远的少于叛军,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去雇佣专门征战的佣兵,而阿若德的财力足以雇佣那些为钱而战的士兵。
“这么说来,伯爵大人我们又要雇佣佣兵了吗?”朱利安无奈的对阿若德说道,雇佣兵并非都是如瑞士人一般诚实守信的战士,一旦将这些雇佣兵召进梅克伦堡郡,如果不能够满足他们的要求很可能会成为混乱的祸根。
“不,没有必要,我不打算雇佣佣兵,城堡中的七十五名战士和维斯马城镇提供的中型步兵,我们加起来的兵力就超过一百人了。”阿若德摇摇头,他要凭借自己的力量消灭叛乱分子,向所有人证明自己具有控制整个郡的统治能力。
“可是,人数上我们还是没有叛乱分子多。”朱利安疑惑不解的说道。
“我自有办法,我要派你去一趟维斯马城镇,将那里所有的马匹集中带回城堡,你要小心行事,不要惊动了叛军。”阿若德知道叛军因为没有贵族的领导,他们的串联和组织成军需要一段时间,而这一段时间正好给自己一个机会,他要亲自带领军队消灭那些忘恩负义的叛乱分子。
“是,我这就去。”朱利安握紧拳头捶了下自己的胸膛,向阿若德说道,说完后便带着几名标枪骑兵出城堡向维斯马城镇而去。
“修士,命令城堡中的工匠加紧制造长枪。”阿若德对在大厅中的修士说道。
“是的伯爵大人,他们已经再加紧赶工了,不过,制作那么多长枪做什么?”修士好奇的问道。
“骑在马上使用。”阿若德面无表情的解释道,他许久没有亲自上战场了,两个大腿都生起了多余的肉,别忘了自己还是拥有骑士头衔的。
“可是伯爵大人,那种长枪比一般的马上长矛还要长,这能够使用吗?”修士对阿若德要求特制的长枪非常不解,似乎在诸王国之中,没有那个骑士或者重装骑兵使用这种比一般长矛还要多出半截的马上长枪,如果在冲锋中岂不是更容易折断?
“这种特制的长矛,在巴尔干地区有人使用过,我在长矛的中间部位安装了铁环加固,所以不用担心折断的问题。”阿若德早都想到过这些问题,甚至欧恩停止了锻炼剑的工作,专门做起了这种铁环加固,还有在冶炼基地制作的矛尖也被作为首先的工作,加派的人手日夜不停的工作着,幸亏叛军忌惮阿若德击败康拓益的名声没有立即发动进攻,不过随着听信谣言加入的斯拉夫人越来越多,战争似乎正一触即发。
“阿若德伯爵大人,请让我充当使者前去阻止那些教民们吧,如果是我的话一定可以说服他们放弃叛乱。”当阿若德安排完一切之后,他疲惫的瘫倒在自己的座椅上,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阿若德抬起眼皮看见女祭司雪莉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雪莉女士,那些是粗野的叛乱分子,是罪犯,难道你认为自己可以说服他们放弃抵抗,接受法律的制裁吗?”阿若德的嘴角露出微笑,这个女人的单纯和天真真是和女神有一拼,他摇摇头拒绝了这个根本不可能的提议。
“可是我相信他们不是有意发动暴乱的,那些人十分的淳朴。”雪莉尽量的想要说服阿若德,她已经看够了流血的战争,以及哭泣的孤儿寡母们的泪水,崇尚自然的她怎么也不明白人类的贪婪欲望有多可怕。
“太晚了,一旦发生了叛乱,那些人就已经丧失了理智,除了平叛我别无他法。”阿若德站起身,几步走到雪莉的面前,对她大声的说道。
“我,我。”雪莉看着这位面容如此稚嫩,但是气势却咄咄逼人的年轻伯爵,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冲入她的鼻腔,逼迫的她偏过脸去。
“呃?”
“那我先告辞了。”雪莉连忙转过身,捂着自己的脸离开了领主大厅,一路小跑着返回自己的房间之中。
“她怎么了?”阿若德抬起胳膊,嗅了嗅自己的身体,因为为了对付领地的叛乱,他已经连续工作了数个昼夜,所以根本没有时间去清洗,这让他的身上有着浓浓的汗味,即使是自己闻了闻也感到冲鼻子,“该死的,仆人,给我准备洗澡水。”
许多人以为中世纪的人们不洗澡,甚至包括贵族在内,但其实这完全是一种误解,中世纪前期建筑的许多发掘的考古都表明,城堡和城镇中都有公共的浴池,说明传自罗马人的洗澡传统至少在贵族们中很流行,但是在中世纪中后期的大瘟疫时代,公共浴场成了瘟疫传播的渠道,这导致了人们因为恐惧以为洗澡会感染瘟疫,所以才渐渐的拒绝洗澡。
“啊,舒服。”作为梅克伦堡首府城堡,在塔楼内当然有供贵族们洗澡的大池子,这种用石头堆砌成的方形大池子,足够五六人同时洗浴,仆人们为阿若德烧了满满一池子的热水,让这位日夜操劳的伯爵可以整个人躺在热水之中,完全的放松自己,忘掉一起烦恼和忧愁,如果此时能够有美女相陪就好了,阿若德意淫着昏昏欲睡。
第156章 雨水情 (二更求月票)
就在阿若德舒服的爬在水池边上,在这个混乱黑暗的时代他比以往还要珍惜此刻的安宁,因为这份安宁是如此的难得,不过这份安宁持续不了多长时间,阿若德忽然听见耳边响起哗哗的声音,他抬起头看见哈维竟然坐在水池边上,用自己的手划动着池子中的水,一双美目带着笑意看着赤裸身体泡在池子中的阿若德。
“噢,哈维,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阿若德手忙脚乱的划到池子中央,将身体浸入水中,这个女人竟然没有通报一声便闯进了自己泡澡的地方。
“怎么?作为男人,你还害怕被我看吗?”哈维嬉笑着抬起手指,看着水珠子落下来,她很好奇贵族们挖了这么一个大池子就是为了泡在里面,不过看着阿若德囧样子,哈维还是觉得很有趣。
“哼,是不是男人不用你说,我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阿若德真是拿这个粗鲁的女人没办法,不过她出现在这里难道说自己交给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阿若德想要知道结果,也就没办法将她赶出去。
“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我也来试试。”可是哈维却没有正面回答阿若德的话,她站起身来解开自己皮革甲上系着的带子,然后身体扭动了几下,衣服顺着她细滑的肌肤落到脚边,阿若德看得目瞪口呆,哈维曼妙的身躯毫无遮盖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哗哗~~~。”哈维伸出自己修长的腿,一步步的走入池子之中,她将自己浸泡在池子中,舒服的发出一声呻吟。
“你这个女人,真是不把我放在眼中,呼。”阿若德看着哈维袒露在自己面前小麦色的肌肤,当她浸入水中的时候黑色长发如海藻般浮在水面上。
“别着急呀,那件事情我已经让人打探出来了。”哈维笑逐颜开的撩起水,没想到泡热水澡这么舒服,虽然是嗜血的恶棍,但是本质还是爱美和爱洁净的女人。
“哦?霍夫。汉尼斯修道院长到底是怎么死的?”阿若德一直迷惑不解,霍夫。汉尼斯院长是如何死去的,这位温德尔家族的强力支持者的死,就像是一个谜团般盘踞在阿若德的脑海之中,虽然在院长死去后最大的获益的罗伯特是最大的嫌疑,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证据和把柄落下,也就是说除了罗伯特外肯定还有一个同盟者,这个躲在暗处的同盟者使得阿若德如芒在背。
“霍夫。汉尼斯院长的死确实跟罗伯特有关系,不过不是他亲自下的手,帮凶你也认识,就是哪位商人杰夫。”哈维仰躺在水池中,她将自己修长的右腿伸出水面,那绷直修长的美腿任何男人看见了都会心动不已。
“唔,是他。”阿若德将自己的身体向水里沉了沉,因为他的分身已经昂起首来了,迫使的阿若德不得不用这种方式遮丑,他很意外那个在进攻梅克伦堡郡给予了他帮助的杰夫竟然是杀害自己亲族的人。
“这位商人杰夫神通广大,他似乎已经通过罗伯特搭上了劳齐茨伯爵这条线,怎么样需要我和血滴子杀了他吗?”哈维对阿若德问道。
“不忙,我们不要打草惊蛇。”阿若德皱起眉头,他觉得自己得知了杰夫的底牌,那么就不需要害怕,既可以继续利用杰夫的财力和关系,又可以得知一些消息。
“惊蛇?呵呵,这比喻还真是有趣。”哈维的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她游到距离阿若德很近的地方,向下看了看,只见平静的水下阿若德的分身显露无疑。
“你,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毫无羞耻。”阿若德的脸顿时通红,伸手想要推开哈维,但是入手滑腻,软绵绵的一团,难道他是故意的?
“呵呵,你还是男人吗?怎么脸如此通红。”哈维的脸因为热水的蒸汽显得娇艳无比,她一把抓住阿若德想要抽回去的手掌,继续放在自己的胸前。
“我可告诉你,我不是随便的人,不过,我随便起来可就不是人了。”阿若德在这浴池之内,就不断的被哈维挑逗戏弄着,并且一再的讥讽他男人的身份,是个男人都无法忍耐,不由的眯起眼睛,也不再抽回自己的手掌,充分享受这那带着弹性和柔软的触感。
“哦?怎么个不是人法呢?”哈维嗤笑着说道,作为恶棍行会的首领,哈维当然见过许多男欢女爱的事情,不过也许是童年时代的阴影,其实这位外表豪放的女人,竟然还从未与男人欢愉过。
“哦呜。”阿若德的喉咙发出如野兽般的嘶吼声,他一把将哈维搂在怀中。
、、、
“那又怎么样?不过就像是被敌人捅了一刀而已。”哈维轻哼着,带着羞涩而倔强的表情,还嘴道。
“你这个比喻还真是特别。”阿若德看着身下那完美的葫芦形状,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这应该是他在这个时代的第一个女人吧,阿若德这样想着,他并不知道自己早就有过女人了。
“别在意,我只是为了让你死在有过雨水之情的人手中才这样做的,对我来说必须要让欺负自己的人用最痛苦的方式死去。”哈维轻哼一声,从阿若德的怀中翻起身,她从水池中站起身,水顺着她细滑的肌肤落下,哈维捡起自己的衣服很快穿戴起来。
“那这样算不算被欺负的更厉害了呢?”阿若德看着穿戴整齐离开的哈维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个傻瓜伯爵还真有趣。”哈维走出浴室,忽然她的眼角仿佛看见一个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拐角处,凭借着自己在恶棍行会中锻炼出的观察力,她觉得那似乎是女祭司雪莉的背影,难道说刚刚自己和阿若德的雨水情被这个女祭司看见了?哈维的嘴角露出诡异的微笑。
在与血匕首哈维的一番雨水之情后,阿若德不知道为何感到信心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也许是对负面情绪的释放的效果吧,他跳出水池用亚麻布擦拭干净身体后,穿戴上自己的衣物,这才走出浴室,边走边回想着哈维给他的情报,商人杰夫竟然在自己和罗伯特之间两头下注,分明是一个可恶的奸商,不过梅克伦堡郡需要杰夫和他的商队,阿若德经历了领地叛乱后,心态冷静了不少。
“伯爵大人,刚刚雪莉似乎在找您。”当阿若德踏入大厅准备继续工作的时候,一名仆人向阿若德禀报道。
“哦?雪莉找我,难道还是打算去说服叛军投降吗?真是一个天真的女人。”阿若德叹了一口气,女神什么都好,就是太不经世事,他只得吩咐仆人看好雪莉不要让他离开城堡。
如果说阿若德为了对付叛军竭尽全力的在谋划着,那么在叛军一方却处于乱哄哄的无组织混乱之中,本来就是乌合之众的农民们完全是靠着村庄为单位,可是在选择首领的时候却发生了争执,而他们最后做出的选择方式极为原始又直接。
“乒,乒~~~。”在草地上,黑压压的人群围成一块空地,在空地的中央,几名赤露着上身的强壮农民,赤手空拳的挥动老拳相向,即使是牙齿掉落一地,鲜血满面也相互毫不示弱,而站在一旁的各个村庄的农民们向自己一方呐喊助威。
“哦呜~~~。”终于最强壮的首领诞生了,他带着满面的瘀伤,身上的血痕张开双臂大声的向四周呐喊着,而周围的农民叛军们也举起手中的木叉向这位新诞生的首领致敬欢呼着。
“首领,我们什么时候进攻?”
“首领,让我们把异教徒日耳曼人撕成碎片。”
“对,杀光所有的男人,抓走他们的女人,诸神会保佑我们的。”农民叛军们叫嚣着,各种吵杂的声音在新首领的周围响起,此时新的首领张开双臂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整军,进攻方向维斯马城镇~~~~。”
“什么?维斯马城镇,不是梅克伦堡郡首府吗?”叛军们纷纷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们相互张望着,但是新的首领确实是这样说的。
“为什么是维斯马城镇?”
“笨蛋,维斯马城镇作为斯拉夫人竟然袒护异教徒,我们先对付这些叛徒,然后在进攻梅克伦堡城堡的异教徒伯爵。”
第157章 叛军 (三更求月票)
叛军首领命令下,暴乱的农民们开始制作旗帜,集结成军向维斯马城镇前进,农民们没有隐瞒情报的意识,甚至为了壮大声势,刻意的向四方虚张声势号称有千人之众,因此当叛军开始缓慢行军的时候,轻骑兵们便将这个消息传回给了梅克伦堡城堡的阿若德,虽然诧异叛军不来进攻自己所在的城堡,毕竟叛军们打出的旗号和理由是驱逐异教徒暴君,却反而向同为信仰洛姆瓦教派的维斯马城镇进攻,这让阿若德得知的第一时间感到稍稍有些意外,不过他稍一思索便感到叛军的首领这一行动可谓是深思熟虑。
阿若德所居住的梅克伦堡城堡,历来是梅克伦堡郡的首府,城墙高大深厚,经过数代的首领酋长加固,再加上据守险峻地形,如果叛军没有充足的准备和攻城利器,即使聚集再多的人也不可能攻陷这种历史悠久的城堡,作为叛军的首领一定考虑到了这一点,而相反的维斯马城镇,虽然有木围墙保护,可因为是以贸易为主的聚集点,又是在交通便利的平地上修建的城镇,叛军首领判断如果人手充足要攻陷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城镇中市民和商人们的财富早让农民们眼馋并且红眼不已。
“不能让叛军攻克维斯马。”阿若德坐在领主座椅上,他的眉头拧在了一起,维斯马城镇作为贸易点和郡最重要的税收城市,除了有大量的金钱和物资储备外,还拥有许多熟练的工匠的工匠行会,要是这些工匠被抓住,肯定会被叛军胁迫用来制造攻击梅克伦堡城堡的攻城器械,从这一点来说维斯马城镇与梅克伦堡城堡之间是唇亡齿寒的表里关系。
“那么要出兵相助吗?可是我们的兵力并不充足。”朱利安按照阿若德的命令将维斯马城镇中的马匹全部带回城堡,连商人们的驮马都没有放过,因为维斯马城镇并没有被分封出去,阿若德作为直辖的领主可以调动城镇内一切资源,但是能够动员的士兵却并不多,因此如此相比较聚众的叛军是根本没有办法正面应付的。
“恩,要出兵,朱利安你刚刚去过维斯马城镇,哪里的城防足以应对叛军吗?”阿若德虽然攻陷过维斯马城镇,使用超越这个时代的先进攻城器械旋风炮,将用木头搭建的围墙摧毁掉并占据维斯马城镇,之后城镇的商人们自发的对围墙进行了修建,而费用是出自城镇中的商人议会,作为有着半自治意味的商人议会常常能够决定一些城镇建设。
“他们修复了被我们攻破的城墙,并且新修建了许多木箭楼,我认为叛军想要在一夕之间攻破城镇是不可能的。”朱利安想了想,对阿若德回禀道。
“那么,城镇中的市民们抵抗意志如何?”阿若德沉吟了片刻,终于讲出自己的担忧,信奉相同宗教和文化的城镇市民,会不会为了保全自己而开城投降,在叛军的威逼之下倒戈,如果那样就会使得梅克伦堡城堡中的阿若德和怒狮堡切断了联系,那么形式就不妙了。
“这点请不用担心,只看那些商人那么快的就修建了城墙,便说明他们并不信任信仰相同宗教的叛军,对于商人们还不如说是在担心他们的财产,要是城镇被攻破他们的财产肯定会被叛军洗劫。”朱莉安有些轻蔑的说道,有一半贵族血统的他对贪婪的商人还是有些看法的,不过这一次那些商人站在了阿若德的一方,对于视财如命,为了利益可以铤而走险的商人们来说,如果谁要夺取他们的钱财那比侮辱他们的信仰还要无法忍受,更何况城镇市民阶层一直瞧不起田地里的泥腿子,就像是贵族瞧不起商人一样。
“好,这样我们就可以放心的去作战了。”阿若德一拍自己的大腿,高兴的站起身来,他握紧自己腰间的剑柄对朱利安说道。
“哦,伯爵大人您已经有计划了?”朱利安看着阿若德的摸样,作为贴身侍从的他熟悉阿若德脾性,知道这位年轻的伯爵心中已经有了成熟的计划。
“恩,现在叛军已经走到哪里了?”阿若德向朱利安询问道。
“有消息吗?”朱利安没有立即回答阿若德,他转过头向站在大门处的一名轻骑兵问道,这名轻骑兵刚刚侦查回来。
“尊贵的伯爵大人,叛军现在正向维斯马城镇的道路而去,看情况大概还需要两天左右的时间才能够到达维斯马城镇。”
“你看见他们中有骑兵了吗?”阿若德点点头,已经经历过战争的他明白叛军虽然人数众多,可是要支持这么多的人数需要辎重后勤的支撑,还有基层部队的组织建制问题都无法解决,就是贵族们都只能够通过封臣分化成一个个家族小的部队,然后再将这些封臣的部队集合起来成军,凭借毫无军事素养的一群农民们在短期内是不可能完成军队的组织建制的,因此他们也绝不可能进行急行军,否则还未到达目的地那些农民便会因为士气低落四散而逃。
“没有,不过他们一路上都在抢劫沿途没有加入的村庄聚落,在哪里是否能够得到马匹就不好说了。”轻骑兵向阿若德禀报道。
“沿途的村庄都非常贫穷,根本不可能征集到马匹,这点伯爵大人请放心。”朱利安向阿若德说道,虽然不知道阿若德为何会如此在意骑兵,但是朱利安知道阿若德必然有自己的用意。
“呼,那么万事俱备了。”阿若德闭起眼睛尽量的将自己那浮躁的心平静下来,他用手摩挲着腰间剑柄上的圆装饰,当他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眼神已经变的冷静而又坚韧无比,“朱利安,同我一起骑马去见识一下那支敢反抗我权威的叛军。”
“什么?伯爵大人要亲自去吗?”朱利安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阿若德不满足于轻骑兵的侦查,竟然要冒险亲自前去侦查。
“没错,只有自己亲眼见过了我才能安心,哈哈。”阿若德笑着上前拍了拍朱利安的肩膀,接着大步走出了塔楼,在塔楼外有一名小侍从牵着马等候在门外,陪同阿若德一起出城的除了朱利安之外,便是骑马的特战队们,这些经过磨砺的战士经过休整后随时整装待发。
此时的叛军用木叉挂上羊皮当做旗帜,百多名的农夫们高唱着乡间俚语呼朋唤友,在乡间小径中走走停停,这支军队何其奇怪,除了充当士兵的农夫外,还有许多的农妇牵着孩子也拖家带口夹杂其间,小孩的啼哭之声格外引人注目,乱哄哄一团倒也声势浩大,叛军首领为了解决辎重和士气问题,下达了沿路洗劫的命令,这让只重视眼前利益的农民们十分的满意,因此一开始的时候只夹着一根草叉,变成了挑着一个个小包袱,从一个个小包袱变成全家出动拿战利品,从未离开过土地的农夫们第一次感觉战争原来是如此有意思的事情,难怪贵族们时常发动战争,也因此人数竟然在成倍的增长中。
“人数不少啊。”朱利安骑马在阿若德的左边身侧,他冷抽了一口凉气,他们在距离叛军很远的山丘上驻足观看,山丘下的荒原上黑压压的叛军蜿蜒曲折向着维斯马城镇进军。
“恩,乌合之众。”阿若德拿起一支单眼望远镜,他透过望远镜看见叛军军队中的混乱景象,心中渐渐大定,如果没有单孔望远镜,从远处观看这确实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大军,但是用望远镜观看之后便会发现,这样一支组织度不足的军队,只需要打击其士气便可令其溃散。
“首领,似乎在哪里有人在窥视我们。”在叛军之中,有人看见远远的山丘上似乎有骑士正在窥探叛军行军,于是连忙找到跟着众人一起步行的叛军首领告诉他这件事情。
“那么远能够看见什么呢?”叛军首领不以为意,他瞄了一眼在山丘上的骑士们,口中嘟囔了几句,首领所得到的战利品已经装载在一辆马车上,被手下推着走,所以他可以轻松的扛着一柄长镰刀。
“就算看见了又怎么样,见到我们的大军,除了发抖之外还能做什么?”其他的人也嘲笑着说道。
“没错,哈哈。”不知道阿若德手中有单眼望远镜的农夫们,没把那些胆小的只敢远远观看的骑士们放在眼中,他们继续拖家带口的向下一个沿途的村庄扫荡而去。
“可恶的叛军。”看着那些沿路升起的滚滚浓烟,阿若德狠狠的咒骂着,这些原本老实本分的农民们,在变成了叛军的那一刻便完成了从绵羊向饿狼的转化,中世纪的农民们大多生活在自己的村庄小范围之内,因此对于他们来说只要不是自己村庄的人,便如同陌生人无疑,能够在参加叛军的时候沿途抢劫捞上一笔,简直是如同耕地外的副业一般顺其自然。
第158章 维斯马城镇攻防战 (第四更求月票)
“铛~~~铛~~~~铛~~~~。”维斯马城镇的上空响起了警钟的声音,城镇中的妇女们尖叫着纷纷躲避家中,男人们抄起长枪穿上皮革甲在广场集合起来,商会的首领和议员们也穿上盔甲挂上佩剑充当起了军官,阿若德统治维斯马城镇所依仗的是前任商会首领海勒的儿子马休,这位马休为了报答阿若德给自己父亲报仇的恩情,一丝不苟的执行着阿若德的命令,而今天叛乱在梅克伦堡郡点燃,叛军已经打到了家门口,他不仅是为了阿若德,也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手持利剑。
“马休,泥腿子们声势浩大,伯爵会援助我们吗?”有商人心惊胆战的向马休询问道。
“会的,伯爵大人是守信用的人,更何况如果维斯马被攻陷,下一个一定是梅克伦堡城堡,能够打败康拓益的阿若德伯爵大人,不是这么短视的人。”马休穿戴着一件散发着光泽的皮革甲,皮革再反复杂糅后,用线勒出一个个的小方格子,小方格子里面填充着羊毛等填充物,既保暖又坚韧,他戴着一顶宽边的圆顶铁盔,身后跟着一群腰间挎剑的商队护卫,这些护卫平日里便为走南闯北的商队作保镖,因此战力绝对值得肯定。
“可是伯爵却让人把我们的马全部带走了,该不会是打算自己逃跑吧?”一名商会议员不满的发着牢骚,如果不是阿若德把所有的马带走,他早就骑着马带着一家老小躲到自己在另一个领地城镇中的住宅中去了。
“别说了,泥腿子们派来了谈判的使者,我们都快去木围墙哪里。”正在这时候,一名商人大叫着跑过来,向这里的人高喊道。
“什么?这么快。”众人急忙跑到维斯马城镇的围墙上,他们看见在自己的城镇外黑压压的一片,穿着破衣烂衫的五六百农民们挤满了城门外的空地,这些光着脚抓挠着身上虱子的泥腿子们正对着城墙指指点点,仿佛他们不是来打仗的,而是来赶集的。
“喂,上面的家伙们听着,我们的首领有话让我告诉你们。”这时候从带着古怪滑稽的羊皮旗帜的叛军中,走出来一个长着乱糟糟头发的大汉,他赤着脚大步走到距离城墙百步的地方,扯着大嗓门向上面的商人们高喊道。
“先不要放箭。”马休扬起手,让在箭楼中弯弓搭箭的弓箭手松开弓弦,他想听一听这些胆敢发动叛乱的农民们有何话说。
“你们这些软弱的商人,忘记了诸神的愤怒,竟然帮助该死的异教徒,我大鼻子查德十分生气,愿诸神的愤怒降临到你们的头上,不过看在同是斯拉夫人的份上,立即交出你们所有的财产和女人,打开大门让正义的大鼻子查德进入,我们就不惩罚你们的错误举动,否则我要强奸你们的母亲,妻子,女儿,生出一堆娃娃来。”大嗓门的大汉双手叉腰,冲着城墙上的将叛军首领的话喊出来,听了他的话城墙上的商人和市民们脸都绿了。
“这些该死的泥腿子。”商人和市民们咬牙切齿的咒骂着,而叛军一方的农民们听了这粗俗的话,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哄笑声在空地上空飘荡。
“你们的答复是什么?”大汉说完用肮脏破烂的袖子擦了下自己的嘴和脸,然后才向城墙上的商人和市民们问道。
“告诉他我们的答复。”马休从鼻腔中闷哼了一声,然后才冲着一旁的一名守卫说道。
那名守卫向马休一点头,把自己手中的长枪交给自己的同伴,他自己却双脚踩在城墙墙垛上,身体站立在城墙上,因为突然出现的缘故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对准了他,而他不慌不忙的解开自己的裤子,掏出自己硕大的活儿,对准城墙外的叛军们,一股骚哄哄的水柱飚向城墙外,顿时叛军的阵营发出愤怒的吼叫声。
“这就是我们的答复,嘿嘿哈哈哈。”这一次轮到维斯马城镇的商人和市民怪笑起来,想要自己的财产和女人,这些泥腿子真以为自己能够恐吓的住这些走南闯北的商人们。
“该死的家伙们,我要把粪叉叉入他们的脑袋里,狠狠的搅动,再扯出他们肠子。”感觉受到侮辱的大鼻子查德,冲着维斯马城镇一挥手,向叛军士兵们发出了进攻的命令。
“喔呜呜~~~。”农民们高举着自己的武器和用门板制作的盾牌,一边发出威吓的声音,一边向城墙步步逼近,百多人的脚步声发出的跺脚的声音,如鼓声一般向守卫者们示威。
“准备战斗,弓箭手预备,放~~~~~~。”马休看着一步步逼近的叛军,他高举着手中拿的剑,向弓箭手们发出射击的命令,在他的命令下弓箭手们从箭楼和墙垛后面射出箭矢,他们几乎不用瞄准,射出的箭矢飞向密集的叛军,没入人群中带来阵阵的惨嚎声,并且有被射中的人翻身倒在地上,可是在众多的人数优势下,被射中的人就像是大海中的浪花消失无踪,所以整体看来叛军依然保持着前进的态势。
“射,射,不要吝惜你们的箭矢。”马休嘶声力竭的向弓箭手们喊道,而弓箭手们不停的将箭矢射出,弓弦发出阵阵的崩崩声,如春季的蜜蜂扇动的翅膀发出的声音。
“长枪兵去城门口处,其他人守住城墙。”城镇的商人和市民武装起来,他们拿着武器穿着盔甲,在命令下把守着自己的岗位,相比起乱哄哄的自由散漫的农民们,这些在日常生活中早就习惯了相互协作,各分其职的市民们更适应命令,除了登登的脚步声和兵器盔甲发出的金属声音,偶尔响起的咳嗽声之外,他们几乎听不见别的声音。
“你,去哪里,喂,不是那边,是这里,该死的笨蛋。”反观在城墙之下的叛军们,乱哄哄吵作一团,被大鼻子查德安排的亲戚朋友充当着基层的军官,他们胡乱的将身边的士兵推过来拉过去,不但没有起到组织的作用,反而让局面更加的混乱,不过幸亏有一些强壮的农民将木板抬起来,使得躲在木板下的人不会被箭矢射中。
弓箭阻挡不了农民们的进攻,渐渐的人群越来越接近城墙和大门,如果被叛军接近了大门,那么他们一定会用撞木攻击防御最薄弱的大门,因此城墙上的守卫们开始用开水和石块攻击城墙下的叛军,被开水泼中的农民惨嚎着在人群中打滚,而被砸中脑袋的人的血飞溅的到处都是。
“唔,这是什么?血,该死的。”被血和脑浆飞溅到身上的农民,终于冷静了下来,随着人群感染的狂热和肾上腺激素逐渐开始下降,他看了看四周开始向后方挤过去,也许在他看来这个举动在人群中并不起眼,不过却有人有样子学样子,也向后退去,结果进攻的叛军人群就像是海岸的潮水般向后撤去。
“喂,你们去哪里,回来,回来。”叛军首领诧异的看着从自己身边逃走的农民们,他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为是遭到了城镇中的顽强抵抗。
“怎么回事?”而在城墙上防守的守卫们也面面相觑,他们也感到十分的困惑不解,有的人手中还拿着石块没有扔下去呢,而城墙下的农民们却已经逃走了,而他们还没怎么开始进攻呢,叛军这虎头蛇尾的进攻真是让他们感到不适应。
如潮水般气势汹汹攻来的叛军,又如潮水般快速的退了回去,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叛军在城墙外的空地上对峙着,城墙上的守卫们加紧构建防守工事,沉静中半天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在维斯马城镇中一片漆黑,就连以往街道两旁的房屋门前点燃的火炬也被取消,在围城战中最怕的就是火灾。
而反观在维斯马城镇外,却如星星般点燃了许多的篝火,农民们点燃篝火围在一起聊天吹牛取暖,夜晚的寒风让人无法忍耐,可是他们的首领大鼻子查德却大发雷霆,他想要找出最先撤退的家伙,可是在这个数个村庄集合起来的叛军中,他真正能够认识的只有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想要查出还真是十分的困难,因此也只能不了了之,不过他想到了一个驱赶农民们去作战的好办法。
第二天的清晨,当太阳驱散寒冷重新将温暖带给人间的时候,从篝火旁逐渐爬起来的农民们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还有赖着不起来的人,被巡查的首领用脚踢起来,好不容易几乎是花了数个小时的时间,这些人才排成了松松垮垮的阵型,这一次进攻的阵型稍稍有些不同,可是没有人察觉到。
“进攻~~~~。”叛军首领大吼一声,向农民们下令道,在他的命令下农民们就像前一天一样的缓缓进攻,而城墙上的守卫们也用箭矢和石块进行还击,逐渐的叛军伤亡在上升,其中有人想要重复前一天的行为,偷偷的从前面向后方挤过去。
“你要去哪里?”可是当他走到后方的时候,忽然碰到了叛军首领,被阻拦住了去路。
“我,我想去小便。”偷跑者,面色煞白的说道。
“去死吧,胆小鬼。”叛军首领大鼻子查德怒吼着,用手中的一柄生锈的剑刺入逃兵的腹部,然后将逃兵一脚踢翻在地,他举起粘着血迹的剑,对其他人高喊道,“继续进攻,企图逃跑的人就是这下场~~~~。”
“
第159章 援军
叛军首领为了驱使农民们强攻维斯马城镇的围墙,将自己的亲朋好友放在进攻队伍的最后,充当起了督战队角色,如果发现有企图蒙混逃跑怠战者,一律处死,这强硬的行动使得进攻的叛军的攻势变得坚决起了,在城墙下死伤逐渐增多起来,农民们将一辆辎重车上堆满草料和几根一端削尖的木桩,他们冒着城墙和箭楼上的箭矢,将辎重车推向维斯马城镇大门口出,当辎重车被推倒门口处的时候,农民们将辎重车上的草料点燃,熊熊的火焰和浓浓的黑烟升起,这让城镇围墙上的守卫者们大惊失色。
“马休,他们要烧毁城门。”守卫者们看见燃烧的辎重车大惊失色,维斯马城镇的围墙是用木头建造的,很容易便会被烧起来,看来这些泥腿子们也并非毫无准备。
“快准备水,再增派长枪兵去城门口处,伯爵大人的援军还没到吗?”马休没有想到叛军的攻势如此犀利,他将守卫的士兵们派遣往各个要点防御,不过这种防御能够坚持多久就不好说了。
“加把劲,我们快赢了,想一想城镇里商人们的财宝和他们细皮嫩肉的娘们们。”大鼻子查德看见燃烧起来的大门,兴奋的挥舞着手中生锈的剑,催促着农民们进攻,胜利和财物的刺激下农民们都嘶吼起来,他们捡起地上的石块向城墙上的守卫们扔去,石块虽然没有箭矢的威力巨大,但如果被击中也会受伤。
“该诅咒的泥腿子们。”马休捂着自己的额头,他被一块飞上来的石头击中,额头破了一个口子淌出的血顺着脸颊滴下来,耳边到处是叛军们的喧闹声。
“城门破了。”在一声让人心惊胆战的叫喊声中,被烧毁的城门被农民们用木叉捅出了一个大洞,隔着洞口双方的长枪和木叉穿过去向敌人刺去。
“我亲自去指挥。”马休接过一名守卫递过来的亚麻布胡乱的缠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他握着自己的佩剑几步冲下城墙,向城门口跑去,在哪里有一支由民兵组成的长枪队,他们正在竭尽全力的阻挡农民们的突入。
“啊~~~~。”惨嚎声此起彼伏,被枪头和草叉刺中的人捂着自己的伤口倒下,但是身后的同伴来不及将他们拖到后方,直接踩在伤者的身体上,围绕着城门的破洞展开厮杀。
“撑住,伯爵大人的援兵很快就来了。”马休将剑在头顶挥舞着,大声的向守卫的民兵长枪兵们鼓舞道。
“喝~~~。”看见商人行会的首领马休,这位在维斯马城镇中最重要的人物的加入,使得民兵们的士气鼓舞了不少,一位有着显赫地位的人能够并肩作战,至少说明他们是受到重视的,在战争中士兵们最害怕的事情不是遇到强大的敌人,而是被指挥官无情的当成弃卒。
“马休会长,那个异教徒伯爵真的会来救我们吗?”但是也有人担忧的向马休问道。
“会的,阿若德伯爵大人是一位重视荣誉的贵族,虽然我们信仰不同的神灵,但是他一定不会放弃我们的,加把劲不要把泥腿子们放进来。”马休坚定的向手下的民兵们说道,只有坚定他们的信心才能够尽力的守住城镇,可是农民们的人数如此之多,他们就像是无边无际的大海,杀掉一个总能够填补上另一个,而维斯马城镇的守卫者们虽然战力和装备都在叛军之上,但是每伤亡一个人都会使得力量消减。
“援兵还没有来吗?”马休怀中一个年轻的学徒胸口插着一个断木,双眼茫然的望着城镇中最有威望的商人行会会长,他的嘴角流着鲜血喃喃的说道,马休看着这个在自己的商会中的学徒,他满脸的泪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心中甚至出现了疑惑,为何阿若德的援兵还未到来,难道真的被欺骗了吗?
“呜,呜,呜~~~~。”就在此时,隐隐约约中响起了号角的声音,一开始战场上的人们都没有注意到哪声音,但是渐渐的号角声越来越近,同时伴随着号角声的还有隆隆的马蹄声,马休从学徒的尸体中抬起头,他皱起眉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但是很快他便放下尸体,向城墙上奔去。
“马休大人,你看。”在城墙上疲惫不堪的弓箭手,抬起自己的左手向远处指过去,只见在叛军的后方出现了一条黑色的线,首先映入眼眶的是一面手持马枪的黑色雄狮方旗,在风中猎猎飘动,旗帜下方是三支骑兵部队,两支骑兵部队簇拥着中央一支手持着如林般马枪的骑兵,阿若德身穿着锁子甲和罩衫,他的手中竖起一根比一般的马上长矛还要长的马枪,那马枪如此之长,在坐骑的行动中矛尖似乎还在微微颤动。
“阿若德大人,终于来了。”马休手扶在墙垛上,他的双眼泪水盈眶,为自己的猜疑而感到愧疚,可是阿若德的人数太少了,虽然他带领的都是骑兵,但是那些骑兵加起来只有七十几骑。
“首领,梅克伦堡城堡中的异教徒伯爵向我们的后方而来。”这时候叛军们也意识到身后出现的军队,一部分农民被首领大鼻子查德召回来放在了身后防备阿若德的进攻,这一部分农民就有两百多人,他们排成四排紧密的队形,用手中的草叉对准骑兵们,即使是农民们知道应该用长柄武器对付那些骑着马的骑兵。
“哈哈,他们不会以为只有这么点人就能打败我们吧。”大鼻子查德哈哈大笑着,他亲自带领着这两百多人对付阿若德,自信自己占有人数优势的他有恃无恐的嘲笑着。
“伯爵大人,要进攻吗?”朱利安此时也是一身戎装,他带领的是由标枪骑兵组成的骑兵,标枪骑兵们只有二十几人,但是已经经历过数次厮杀的他们面对人数众多的叛军倒是毫无惧色。
“不,让泰德和特战队先进攻,从左侧。”阿若德对带领着特战队组成的骑兵的泰德下令道。
“是,伯爵。”泰德和他的特战队员们穿着皮革甲,作为特战队员骑马自然不在话下,不过阿若德为何会让他们先进攻。
泰德一挥手带领着特战队员们骑着马向叛军的左翼奔去,看见泰德和骑兵冲着自己奔来,农民们紧张的紧紧的挤在一起将手中的武器对准来袭的敌人,可是泰德和他的特战队员们在策马奔驰到距离叛军数十步的地方却停止了下来,他们骑着马上从马一侧的皮革袋子中掏出什么东西。
“扔石块,驱赶走这些家伙。”大鼻子查德不知道泰德和他的特战队员想要做什么的,但是直觉告诉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因此想自己的手下命令道。
“嗖,嗖,嗖~~~。”从农民们中跑出来几个扔石头比较准的人,他们捡起地上的石块向泰德和特战队员们扔去,在石头的攻击中,泰德和他的队员们并没有恋战,反而用腿操控着胯下的战马向后方撤了撤,接着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
“朱利安,带领标枪骑兵去将干预泰德的人杀掉。”阿若德看了看战场上的局势,向朱利安和标枪骑兵们下令道。
“是。”朱利安向阿若德鞠躬后,带领着标枪骑兵们冲向那些脱离了队伍的农民们,标枪骑兵们将手中的标枪如闪电便射向那些投掷石头的人,标枪一击之下便可将人刺穿,这让投掷石块的农民们急忙退回自己的阵中,可是标枪骑兵们并没有放过他们,依仗着胯下马的快速机动能力,绕着叛军的阵型将手中的标枪射入,密集的阵型使得他们几乎不用瞄准。
“啊,啊,啊~~~。”惨叫声在大鼻子查德的耳边此起彼伏,这些该死的懦弱的骑兵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方式痛宰自己的士兵,这让大鼻子查德怒气冲冲,可是面对着打了就跑的标枪骑兵们却毫无办法。
第160章 为了荣誉冲锋
标枪骑兵的任务是尽量扰乱叛军的阵型,给骑马特战队制造尽可能多的时间,特战队从皮囊中掏出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用打火石将上面的布条点燃,特战队员在泰德的一声令下下,将点燃的东西在骑马飞驰中抛入叛军的阵地中。
“这是什么?是石头吗?”
“不,好像是牛粪。”
“可是冒着烟雾呢?”农民们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他们好奇的看着那在地上滚来滚去带着烟雾的东西,有人还大胆的踩上一脚。
“呜,咳咳咳~~~。”被投入到叛军中的正是特战队的拿手好戏,用狼粪制成的烟雾弹,燃烧形成的烟雾很快笼罩住整个叛军,在烟雾中农民们咳嗽不止,毕竟烟雾弹中除了狼粪便还有一些燃烧后有难闻气味的沥青。
“好,特战队已经彻底混乱了叛军,修爵士现在该我们上了。”阿若德看见烟雾弹这种让农民们从未见过的武器,使得叛军的阵型开始混乱起来,有人捂着自己的鼻腔咳嗽,有人在阵中胡乱躲避,似乎这些斯拉夫农民们以为这是异教徒伯爵的魔法,甚至有迷信的农民跪在地上冲着那可以发出烟火的东西念诵着洛姆瓦教神灵的名字企图驱邪,不过换来是因为大口大口的吸入肺中引起更剧烈咳嗽声。
“跟随您的脚步伯爵大人。”修爵士带领着圣约姆骑士团的骑士们,跟在阿若德的身后,这些骑士并不需要阿若德封采邑和支付金钱,因为他们是为信仰而战的宗教骑士,所以对抗异教徒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可是这也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基本上骑士团只听从圣约姆修士会和修的命令。
“荣誉即吾命~~~。”阿若德头上戴着锁子甲帽兜,身上披着锁子甲,他两腿一伸直屁股离开马鞍,向着后方的骑士们大声高呼着世俗骑士战号。
“神的旨意~~~~。”宗教骑士们大呼着的是宗教口号,这些宗教骑士对于阿若德给予的超长马枪十分不解,通常他们使用的是马上长矛,而这种超长的马枪使得第一次使用的骑士们不太习惯。
“这么长的马枪,在冲锋的时候该怎么握紧?”有骑士曾经这样问阿若德,不过这一点阿若德早就想到了,并且在马枪上有小装置解决这个问题。
“马枪上的这个皮革带子,在冲锋的时候跨在自己的右肩膀上,起到平衡的作用。”阿若德的超长马枪其实应该再晚个许多年才会出现,那是中世纪骑士文化进入繁荣时期的时代,身穿全身甲或者半身板甲的骑士,手握长马枪,在冲锋的时候将马枪的尾端挂在板甲一侧的挂钩上,用腋下夹紧马枪,利用战马的速度突入敌阵。
但是阿若德没有时间去为骑士们制作板甲和挂钩,他灵机一动想到了大唐帝国的骑兵使用的长朔,这种既可以当做马上武器,又可以当做马枪冲锋的长朔,在长朔上装着一个带子,在冲锋的时候可以跨在肩膀上,起到平衡和稳固的作用,因此这种集合了日耳曼骑士的彪悍和大唐帝国将一切复杂简单化的智慧的武器诞生了,别小瞧只是在马枪上加了一个皮革带子,这却是东西方武器文化的一次碰撞。
“轰~~~~。”三十几名重装骑兵竖起马枪,胯下战马驮着骑士们小跑着向叛军前进,马蹄发出的隆隆声让叛军更加的不安起来,可是烟雾之中他们根本看不清敌人向哪里来袭,因此只是胡乱的挥舞着手中的木叉攻击任何接近自己的人。
“不要慌张,不要慌张,大家挤在一起,唔咳咳。”大鼻子查德用自己的袖子捂着口鼻,双眼情不自禁的流淌着泪水,他大声的向农民们高喊道,可是响应者寥寥无几,而他又找不到自己的亲友,只得捡起地上的一面用木叉挑起的羊皮旗子挥舞着。
“一百步,七十步,五十步~~~放枪。”阿若德在马上颠簸着,身上的锁子甲发出哗哗的声音,他的双眼却瞅着那一面在浓雾中高高举起的羊皮旗帜不放,当接近叛军阵地的时候,他大吼一声将皮革带子跨在自己的肩膀上,把竖起的超长马枪放平,用自己的胳膊夹紧,锋利的三菱矛尖对准前方,用脚上的马刺狠狠的踢在马的腹部上,条件反射下战马嘶鸣一声撒开四个蹄子加速奔跑。
“喝~~~。”圣约姆修士会骑士们听见阿若德的命令,也都将马枪的皮革带子跨在自己的肩膀上,放平手中的马枪,对准敌人冲锋而去,耳边竟是同伴们的呐喊声。
“哇~~~啊~~~~。”叛军首领大鼻子查德正在烟雾之中竭尽全力的聚拢自己的手下,可是忽然他听见隆隆的马蹄声和农民们的惨嚎声,当他抬起头的时候面色苍白的看见一幕可怕的景象,烟雾之中他的手下仿佛夏季河水中跳跃的鱼一般,被高高的抛起来,似乎在烟雾之中闯入了什么可怕的怪兽,正在戏耍这些可怜的农民们。
“格拉齐,格拉齐~~~。”骑士们脸色涨得通红,他们身体前倾着几乎贴在马背上,手中的马枪如炙热的锋利的小刀切入黄油之中,农民们组成的阵型在他们的马枪面前不堪一击,马枪在战马的加速带动下击中挡路的农民,竟然将他们挑到了半空中,锋利的三菱形状的枪头在叛军的阵型中犁出了一道道的血槽,本来完整的阵型变得支离破碎不堪。
手持马枪的骑士们竟然将叛军阵型捅了个对穿,被战马撞击的东倒西歪的农民们爬起来慌不择路,向四处逃散而去,不过左右两翼的标枪骑兵和特战队的轻骑兵追上这些逃逸的农民一一击杀,后方的叛军被阿若德带领的骑兵屠杀,那惨叫的声音使得正在攻城的叛军也受到了震撼,他们没有想到七十几名的骑兵竟然可以撼动几百人的队伍。
“笨蛋,我们人数众多,只要稳住阵型,那些骑兵会被我们打败的。”在竞争中被选出来的叛军首领大鼻子查德,在困境之下反而激发了凶悍,他一手持着旗子一手拿着铁剑,在混乱之中竟然击倒了一名从身边奔驰而过的骑士,烟雾在使得敌人混乱的同时也让骑士们的视野受到了限制。
“受死吧,叛徒。”忽然从烟雾之中显现出一根马枪的枪头,枪头直指大鼻子查德的身体,枪头、枪身随后出现的战马马首,阿若德一身戎装双目紧盯着挥舞着旗帜的叛军首领,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是最直接有效的战术。
“啊~~。”大鼻子查德面露惊恐的看着马枪锋利的三菱矛尖冲向自己,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洛姆瓦神灵显灵,他在后退的时候脚下一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马枪擦着他的头顶而过,没有击中他反而击中了身后的一名农民,高速奔跑的战马带着马枪仅仅是擦中人的身体,必然是身死的下场。
“可惜了。”阿若德冲过叛军首领的身边,大呼自己的失手,他快速的骑着马竖起马枪,乘着敌人混乱的时候与其他的骑士们汇合在一起,此时剩下的骑士还有二十四名,有一些落在了叛军阵中,生死未卜。
“伯爵大人,您没事吧。”骑士修连忙纵马来到阿若德的身边,在混乱和烟雾之中他竟然跟丢了阿若德,幸好阿若德冲阵而出。
“再冲锋一次,我的朋友们再冲锋一次。”阿若德向骑士们大声的高呼着,狂呼酣畅的冲锋使得骑士们嗜血的本性被激发,他们高呼着神的旨意,举起自己手中的马枪,表示同意阿若德的命令。
“排成一列,排成一列,我们再冲一次。”骑士们按照阿若德的命令排成一列,他们向后距离叛军的阵型撤了一点距离,给冲锋留下足够的空间,超长的马枪使得骑士们不用担心自己会被敌人的长柄武器打中,只要胯下战马不停下脚步,冲锋中的骑士将无可匹敌。
“荣誉即吾命,为了荣誉冲锋~~~。”阿若德再一次从马鞍上撑起身体,大呼着战号,在他的带领之下骑士们怒吼着,紧紧的跟在这位愿意同自己一起冲锋的伯爵身后,此时他们已经视阿若德为同伴。
又一次骑士的冲锋,此时烟雾已经在东南风中消散,企图阻挡骑士们的叛军阵型已经破损不堪,剩下的人根本没有勇气对抗骑马的骑士们,那雪亮可怕的三菱矛头上还带着农民们的血肉,如果说在烟雾之中他们还仅仅是被马蹄声和同伴的惨嚎声惊吓,而此时亲眼所见的骑士冲锋已经让他们勇气消散,左右两翼的轻骑兵不时的抽冷子攻击,终于导致了叛军的溃散。
“胜利了,我们胜利了,把该死的泥腿子们赶走。”马休激动的手舞足蹈,他看着城墙外奋战的阿若德,心中激动万分,他没有想到这位伯爵大人竟然亲自带领军队前来救援,士气高涨的城镇民兵们嗷嗷叫着挥舞着长枪和斧子,将农民叛军赶出了自己的城镇。
第161章 平叛
阿若德带领的重骑兵冲锋之下,阻挡在他们面前的农民叛军惨遭毁灭性的打击,城镇中被围困的市民武装也趁势打开城门,向进攻城墙的叛军展开攻击,被夹攻之下的农民们露出了自己怯懦的本性,他们丢掉自己手中的武器,撒开脚丫子四处逃散,向乡间和森林躲避,在维斯马城下到处是丢弃的粪叉和踩掉的鞋子,简直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不过让阿若德得到意外的是,叛军的营地中积累的大量的粮食、牲畜和财物,这是叛军洗劫沿途村庄聚落留下的,现在也因为无法带走而被阿若德纳入囊中。
“阿若德大人,感谢您的亲自救援。”马休带领着维斯马城镇的商会成员以及重要人物,来到城镇外的阿若德面前,他们的身上还穿着沾满血迹的戎装,而阿若德身穿锁子甲骑在马上接受着众人的拜见,只是将手中的马枪让别的骑士拿在手中,腰间挎着自己的佩剑。
“你们是我忠诚的臣子,保护你们是我的义务。”阿若德坐在马上谦虚的说道,维斯马城镇的众人欣喜的相互看了看,如果说在这之前他们只是因为恐惧自己的财产被夺走,那么在见识了阿若德率领的重骑兵的可怕力量后,他们认为能够被阿若德保护,无疑在这个危险的时代是生命和财产的安全得到保障。
“我们永远是您最忠诚的臣民。”市民代表和商会成员脱下自己的头盔帽子,向阿若德鞠躬表示效忠,如果是以前的臣服是因为市民们的孩子被作为人质扣在怒狮堡不得已而为之,那么现在的发誓效忠就完全是发自内心的。
“马休我认命你为维斯马城镇市长,加入我的宫廷成为我的封臣,我要去清剿残余的叛乱分子,你带领一支部队跟我前去。”阿若德忽然对恭敬的站在人群中的马休说道。
“什么?这是要将维斯马城镇分封给我吗?”马休听了大吃一惊,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阿若德曾经拉拢他的父亲海勒,想要其成为宫廷的廷臣,但是因为海勒被洛姆瓦教士毒杀身亡,所以这件事几乎不了了之,而分封这种事情也应该是从阿若德的宫廷中选择最忠诚的臣子才对,可是阿若德却将维斯马城镇分封给了马休。
“噢,恭喜您马休大人。”周围的市民代表和商会成员们大喜,他们上前拍着马休的肩膀向他恭贺道,马休的家族在维斯马城镇是历史悠久的家族,并且在商会中都有着很高的威望,如果阿若德任命日耳曼人作为市长,这些商人们会很担心新任市长横征暴敛损害商人们的利益,但是现在阿若德将城镇分封给了他们十分熟悉的马休,这不能不说彻底的让维斯马城镇的市民们站在了阿若德的一边。
“感谢您的赏识伯爵大人,我和我的家族将永远为您和您的子孙效忠。”马休热泪盈眶,他情不自禁的单膝跪下,向阿若德发誓道。
“恩,不过,马休你要改宗,如果我的封臣中出现异教徒,将会引起罗马教会的不满。”阿若德的这个决定也是反复思考之后的战略选择,虽然自己紧抓住封地不放可以带来一些经济的利益,但是却丢失掉了人心,更何况表面上自己拥有统治权,但实际上他根本没有官员去帮助自己管理城镇,反而是维斯马商人议会在起着作用,这与自治简直没有两样,懂得舍得东方智慧的阿若德,觉得通过分封马休来巩固与维斯马城镇的关系才是唯一的选择。
“是伯爵大人。”马休爽快的答应下来,洛姆瓦教士毒杀他的父亲,本来就已经让马休感到极为不满,恨屋及乌之下对于洛姆瓦教也不再尊敬,而现在给予他城镇封地的是阿若德,改变宗教信仰便可以使得马休和他的家族成为统治阶级,改宗又有何难呢。
阿若德马不停蹄的带领着骑兵和维斯马城镇的军队,将逃逸的叛军从藏身的森林和乡间驱赶击败,对待这些叛乱分子阿若德没有任何仁慈可言,手持武器着全部击杀,俘虏全部斩首,参加叛乱的村庄被烧掉,以至于梅克伦堡郡的人们听闻到阿若德的名字便会瑟瑟发抖,恐怖伯爵的名声竟然被斯拉夫人传播到了其他的领地。
“呼,呼,呼,可恶的异教徒伯爵。”大鼻子查德在五六名手下的搀扶下逃到了一座山谷间的伐木人小屋中,此时这座用树枝搭建的简陋的小屋只有查德和他的手下,这些人是他的亲戚和朋友,可是现在也各个垂头丧气疲惫不堪,他们已经被阿若德连续追赶了数日,每当他们停下来想要休整的时候,身后便响起隆隆的马蹄声,好不容易被聚集的人一哄而散,人数也从百人到数十人,再到现在的几个人,情形可谓凄凉无比。
“大家不要害怕,前面就是边境了,我们只要逃入别的领地,该死的异教徒伯爵是不会追来的,以后再想办法复仇。”查德见自己的亲友们士气低落,连忙用自己沙哑的嗓音鼓舞道,可是回应他的却寥寥无几,气氛逐渐的沉闷起来,因为惧怕阿若德找到自己的踪迹,他们甚至不敢点燃篝火取暖,夜间山谷中的风寒冷入骨,这一夜极为难熬。
“呃。”大鼻子查德睡在木屋中,他紧搂着自己的双臂,在寒风和恐惧中他不敢合上自己的眼睛,可是当黎明时分来临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困倦,眼睛慢慢的闭起来了,就在此时忽然觉得自己的头部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疼痛,再疼痛之后便是一片漆黑。
不知道过了多久,查德感觉到自己的身上被人用力的踢了几脚,疼痛之下他睁开眼睛,经过了一小会的适应之后,他发觉自己双手被反绑着躺在地上,口中还被塞着一块臭烘烘的亚麻布。
“让他说话。”这时候在他的头顶一个日耳曼人的声音响起,听见日耳曼人的语言大鼻子查德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日耳曼人的手中,但是他无论如何不相信自己的亲友会背叛自己,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被两名士兵从地上拉起来,抬起头来看见在自己面前的是骑着马的阿若德,这位身穿黑色雄狮纹章的伯爵,在无数次的追击之中已经让他印象深刻。
“该死的,受诅咒的异教徒,你们会受到惩罚的。”大鼻子查德口中的亚麻布被拿开,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大声的朝着阿若德咒骂着,而阿若德只是用冷眼看着这个反叛自己的斯拉夫农民。
“是这些人把他绑起来带给我们的。”朱利安站在林间道路旁边,在他的脚边跪着几名斯拉夫人,这些人垂着头跪在那里不发一言,查德看见那些人勃然大怒,那正是他所信任的亲友们。
“叛徒,身体生蛆虫的叛徒。”查德继续发挥着自己咒骂的本领,但是那些人却没有继续沉默,他们抬起头用仇恨的目光看着查德。
“都是你,害的我们四处被追杀,现在连家都被烧毁了,如果不是你的鼓动我们根本不会参加这场叛乱,我们早就看出来你只是一个无赖而已。”查德亲友们的话让他目瞪口呆,这些人跟着自己吃香喝辣的时候吹捧的自己仿佛是一名国王,而此时却将他贬低的一文不值。
“伯爵大人,该如何处置这些人?”朱利安看着这些叛乱分子的内讧,他在旁观中带着蔑视,就凭借这些人居然敢反叛阿若德的统治。
“最尊贵的伯爵大人饶命呀,这全是查德的错。”参加叛乱的查德的亲友们跪在地上,向阿若德乞求道。
“得,得、得。”阿若德用自己的脚跟踢了踢胯下的战马,战马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了这些求饶的人面前,当阿若德居高临下看着这些人的时候,他们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恐怖伯爵的名声就连在逃跑中的他们也听说了,这种残忍同阿若德初期的仁政形成了鲜明对比,当阿若德免除梅克伦堡郡农民们税收的时候,许多人误以为这位伯爵是软弱可欺的贵族,这也是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加入到叛乱中的原因。
“背叛者吗?”阿若德冷冷的看着这些人,就是这些人罔顾了自己的善意进行叛乱,把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秩序搞得乱七八糟,他真心想亲手宰了他们,不过这些人活着却比死了有价值,阿若德从自己的腰间取下来一个钱袋子,把钱袋子丢到那些人的面前,“给你们,这是抓捕叛军头目的赏赐,放他们走。”
“喔,谢谢伯爵大人。”那些背叛大鼻子查德的农民们,看着面前的钱袋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简直不敢相信,除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还能够获得赏赐。
“伯爵大人,这个家伙怎么办?”朱利安抽出自己的腰间的剑,站在大鼻子查德的身边,将锋利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只要阿若德一声令下,他的人头便会落地。
“把他带回去,绞死示众之后分尸,尸体钉在领地的四周,让所有人看看叛乱者的下场~~。”
第162章 廷臣的早餐
杀戮终于在大鼻子查德吊在城门上的时候停息,这一次的反叛给信奉洛姆瓦教的斯拉夫人沉重打击,以支持反叛者为由,许多洛姆瓦教的神殿被拆除,教士遭到驱逐,神庙土地收入阿若德的手中,但是阿若德对于没有加入叛乱的斯拉夫人聚落给予了许多粮食作为对其忠诚的回报,以期能够分化斯拉夫人的抵抗意志,果然对于阿若德的不满和异议逐渐的平息下来,梅克伦堡郡似乎恢复了平静。
“恭贺伯爵大人,您现在在梅克伦堡郡的统治稳如磐石。”梅克伦堡城堡的议事厅内,阿若德与他的朋友和臣子们一起在用早餐,作为一名高贵的伯爵,同自己所庇护的人用餐是增进彼此信任的方法之一。
“你是说我那被烧成焦土的领地?”阿若德用自己的切肉刀刨开叫花鸡,切下一块鸡肉吃了起来,他边吃边笑着跟朱利安开着玩笑。
“这都是叛乱分子的错,今天那个该下地狱的农民的尸体将钉在领地四周,让那些异教徒的斯拉夫人都知道反抗您的下场。”朱利安放下自己手中的小刀,他的盘子中放着的是用盐巴腌制过的鱼,成为阿若德的廷臣最大的福利就是这每一日可口的食物,这些食物都是在阿若德的指导下完成的,成为了梅克伦堡城堡领主厨房的特色。
“呜~~。”忽然坐在阿若德左侧长木桌第二个座位的雪莉,放下手中的食物,面色有些苍白的发出作呕的声音,她竭尽全力的制止自己颤抖的身体,如果不是自己老师的劝说,她实在无法忍受呆在屠杀她同胞的这个宫廷之中,一度甚至有去死的念头出现。
“哦,对不起雪莉小姐,我是说杀掉那些坏斯拉夫人。”朱利安看见雪莉的表情,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抱歉伯爵大人,我身体有些不舒服。”雪莉站起身来,向阿若德屈膝行礼道,在阿若德的宫廷之中她也学会了日耳曼礼节。
“请稍等一下雪莉小姐,相信您能够再坚持一下。”阿若德看着面容有些消瘦苍白的雪莉,他知道这位女祭司每日都受着精神的折磨,每当在城堡外绞死被抓获的叛乱者的时候,这位女祭司便不会出席用餐,她似乎在用这种方式无言的抗议着阿若德的铁血政策。
如果是前世如雪莉这样美丽善良纯洁的女神,阿若德还不得放在口里怕融化了,放在手心怕掉了,无论任何引起女神不快的事情都不会去做,可是现在阿若德毕竟不是宅男,他是一位拥有一个郡统治权的伯爵,除了他自己还有众多的追随者和士兵们,要是阿若德在这个充满异教徒的土地上稍稍露出点软弱的表现,那么迎接他和他的追随者的将是死亡,也许下一次套在叛乱者脖子上的绞索便会套在他的脖子上。
“是,是。”雪莉无法反抗阿若德的命令,在阿若德的注视中她无力的坐回了自己椅子上,面前这些柔软的发酵面包、新鲜水果、叫花鸡和腌制鱼都无法引起她的食欲。
“埃尔维斯修士,最近的移民情况如何了,他们的房屋建造能够居住吗?”阿若德将视线从雪莉的身上转移开,放在了坐在左侧最后一个座位的埃尔维斯修士的身上,这位来自圣方索修道院的通晓水利建设的修士负责领地内的建设,并且因为领地内越来越多需要建设的地方使得这位修士在阿若德的宫廷中日益重要。
“从帝国各个领地内的日耳曼移民越来越多,我让人将这些移民全部带到您划定的居住区域,他们会自己在那里搭建茅屋居住的。”埃尔维斯修士连忙放下自己的食物,用力将口中咀嚼的食物咽下去,这才对阿若德回禀道。
“恩,其他的领主大人们就这样放任这些人来到我们的领地吗?”阿若德有些奇怪的问道,在他看来劳动力是各个领主们最看重的,逃到别人领地中的逃奴都会成为开战的理由,因此阿若德不希望冒犯这些领主开启私战,至少目前绝对不希望。
“因为去年梅森公爵和萨克森公爵的战争,许多领地都受到了波及,大量的农田被战火烧毁,造成农业歉收,一些吃不饱饭的农民们蠢蠢欲动,幸亏伯爵大人收复了梅克伦堡郡,使得这些人有了新的希望,也使得许多领地避免了爆发农民暴动的危险,那些领主感激您都还来不及呢,更何况我听那些移民过来的农民们说,皇帝陛下似乎通过一个法案,要求帝国内的诸侯不得阻止日耳曼人移民到斯拉夫人领地上。”埃尔维斯修士恭敬的将事情娓娓道来,阿若德听的入神甚至停止了手中的削肉刀的动作,这位修士办事倒是仔细认真,是一个打理领地的好帮手。
“皇帝陛下为何会通过这个法案?”阿若德有些好奇的问道,这简直就是在帮助日耳曼占领斯拉夫人的土地,压缩斯拉夫人的生存空间。
“我们的陛下一直对斯拉夫人的土地垂涎不止,伯爵大人这一次您解放了梅克伦堡郡,在皇帝陛下看来是具有示范作用的。”朱利安摸着自己下巴上刚刚生出的金黄色绒毛,一脸严肃的对阿若德说道。
“呵,这样也好,如果王室肯出兵的话,我们的压力就减轻不少。”阿若德听了倒是欣喜起来,他端起手边的杯子,里面是从梅克伦堡城堡中搜出的蜂蜜酒,一边站着的试膳者倒出来一点喝下去,没有事情之后阿若德才将杯子中的蜂蜜酒一饮而尽。
“当然,恭贺您伯爵大人,这简直是上帝的垂青。”
“啪嗒~~~。”就在众人都端起酒杯的时候,议事厅的大门打开了,一个女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她大大咧咧的走到餐桌前,坐在阿若德的对面,将桌子上剩下的食物都扫到自己的身边,这才坐下来大口的吃起来。
“你,你这女人怎么闯进来的。”朱利安看着哈维毫无女人样子的吃像,气恼的大声责备道,但是哈维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继续用手抓着一块叫花鸡,用力一撕扯撕下来一个大腿,放在自己的嘴里咬起来。
“没关系,是我让她来的,我有任务交给她。”阿若德看着哈维的吃相,越发的觉得这个女人有趣,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在澡堂中的情景,这让他有点口干舌燥,借着拿起酒杯喝酒来掩饰,而眼神不安的四处打量着,朱利安依然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摸样,埃尔维斯修士慢条斯理的吃着自己盘子中的食物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但是雪莉的摸样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啪叽啪叽~~~。”议事厅中似乎一切都安静下来了,只有哈维大口咀嚼的声音,而阿若德也没有阻止她,寂静中气氛竟然有些诡异,终于哈维吃完了一整只鸡,她满足的用手抹了抹自己油乎乎的嘴唇,伸了个懒腰打着饱嗝。
“吃饱了吗?”阿若德放下手中的酒杯,对哈维说道,在众人耳中这是很正常的问候,可是在雪莉的耳中却听出其中隐含的温柔的口吻,她的两腮和耳朵变得通红,为了不使其他人发觉,她假装咳嗽垂下自己的头。
“还好,阿若德你这里的伙食确实不错,比维斯马城镇的好多了。”哈维打着哈欠说道。
“维斯马城镇?”众人都感到好奇,哈维这几日都不见踪影,因为哈维这个女人总是和她手下的一帮叫血滴子的神神秘秘的,所以众人都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她什么时候去的维斯马城镇,难得是伯爵大人的命令?
“好了,大家可以去忙自己的工作了,哈维你留一下。”阿若德向其他的廷臣们说道。
“是伯爵大人。”朱利安等人连忙站起身来,他们依次离开议事厅,在平叛之后朱利安负责训练从日耳曼移民哪里招募的士兵以及加强领地军事防务,埃尔维斯修士负责领地的重新建设和阿若德关于城堡城镇化的计划,雪莉则被安排安抚斯拉夫人贵族们的工作以及一些救治工作。
当廷臣们和所有人都离开了议事厅的时候,大门乒的一声关上了,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哈维的眼中仿佛冒出火焰,她忽然跳上了木桌上,如猫一般爬向阿若德,瞬间议事大厅内的气氛便的热烈起来,在初尝了苹果之后的哈维便一发不可收拾,而阿若德也被这个狂热的女人所吸引,他们拥抱在一起,阿若德将哈维抱着放在餐桌上,盘子和食物洒落一地也顾不上,在大厅内发出最原始的呻吟声和痛苦以及欲望纠葛的声音,这是爱或者是欲都已经让人分不清楚,阿若德似乎也喜欢上了这个热情大方直接的恶棍,在见惯了血腥之后也许只有这种释放才能让阿若德得到平息。
第163章 绑架
纽曼是汉堡郡内的城镇铁匠行会的一名成员,不过同其他的铁匠们不同的是,除了制作马蹄铁和农具外,他擅长的是制作的盔甲,纽曼作为一名拥有制造盔甲许可的行会成员是非常受到其他成员尊敬的,一副制作精良的锁子甲所卖出的价格足够一个普通市民家庭两年的收入总和,越是精美的盔甲越受到贵族的喜爱。
今天纽曼坐在行会首领的屋宅中,每个周的星期二是行会聚会成员聚集的时间,只有身佩行会铜吊坠标志的成员才能够参加这个边享用美酒食物的聚会,可是在这个食物和美酒并不充足的时代,这可是是对行会成员最大的奖赏,可是在如此的美酒和食物面前纽曼却沉默不语,是什么打动了他那颗沉浸在铁与火的艺术中的心。
“纽曼你今天好似心不在焉啊。”行会首领戴着硕大的红宝石戒指,除了身穿的粗亚麻衬衫外,几乎与贵族毫无二致,铁匠行会为汉堡的领主提供着军备和盔甲,这让他们的财富可以迅速积累。
“你看看这个。”纽曼将手中的一枚匕首递给行会首领,此时行会首领才发现纽曼手中的匕首,这是一柄寒光硕硕的匕首,首领用自己的大拇指轻轻的试了试,锋利的刃部竟然将他的拇指割破。
“好锋利的匕首,是南方人的杰作吗?”行会首领好奇的问道,如此锋利的武器,只能是南方那些文化发达的地区所能够铸造的。
“不知道,今天早晨的时候在我家的门上插着。”纽曼也感到十分的奇怪,是什么人将这柄锋利的匕首插在自己家的门上,这简直就是一个谜或者是一个阴谋,不过纽曼现在深深的被吸引了,他完全沉浸在这漂亮的武器上。
不过行会首领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优秀的武器在这个战乱的时代层出不穷,他们所能够做的只是努力的听从领主的命令,让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可以更好的活下去,行会的聚会结束后,纽曼走在城镇泥泞狭窄的街道上,他的身边是两名保镖,作为重要的铸造大师他是汉堡郡铁匠行会的财富,受到严密的保护或者监视。
“大人,请看看我的商品。”正在这时候,从街边出现了一个斯拉夫人商人,他手中捧着一个用亚麻包裹起来的商品,并向纽曼推销兜售着。
“不,不要。”城镇的形成是商业繁荣的结果,因此从欧罗巴各地方而来的商人都不足为奇,不过这位商人却十分的执着,他努力的挡在纽曼的去路上,将手中的商品递到纽曼的鼻子尖下面。
“请在看看吧,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商品。”虽然纽曼用自己的手不耐烦的推开,但是商人还是不离开他的身边,这时候行会的保镖们连忙上前推搡那么斯拉夫商人,不过商人手中的亚麻布露出来一截,是一柄雪亮的短剑。
“亢~~~。”保镖们看见商人手中的剑,以为这是假扮成商人的刺客,立即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在城镇的行会之间也有竞争,有时候为了利益任何手段都有可能使用。
“哦不,等等。”但是纽曼却伸手阻止了保镖们,因为他的双眼被商人手中的剑所吸引,这虽然只是一柄短剑,可是却与插在他门上的匕首是相同的制作工艺。
“请看看吧大人。”商人的脸上带着献媚的笑容,就像是其他的那些商人一模一样,他将手中的短剑递给纽曼。
“我可不是什么大人,只是一个普通的铁匠而已。”纽曼接过短剑目不转睛的看着,口中嘟囔了几句,不过眼神中完全被这锋利的带着光泽的短剑所吸引。
“如何,不错的剑吧,在城镇外我的商队里面还有比这更好的呢。”商人嘿嘿笑着搓着自己的双手,对纽曼说道。
“什么?还有比这更好的,不可能,异教徒斯拉夫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技术,其实你们是从米兰购买的吧,卑鄙的家伙们。”纽曼对斯拉夫人商人的话嗤之以鼻,他根本不相信蛮族的斯拉夫人能够有这样精妙的技术,可是商人的话却打动了他。
“纽曼大师,我们没有时间。”保镖不同意,他们不愿意纽曼因为沉迷于其他事物而延后为领主制作盔甲的进度,否则行会首领会因此而惩处他们。
“别管这些了,商人你的商队在哪里?”纽曼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更加锋利的剑,至于领主的盔甲交给学徒们去干就可以了,否则自己为何要费尽心思去教育那些笨蛋如何制作精良的盔甲。
保镖们无法阻挡纽曼,他们只得跟在纽曼和商人的身后走出城镇,果然在城镇外有一支商人的商队,他们都是由斯拉夫人组成,不过纽曼觉得这些商人有点奇怪,他们在相互交谈的时候眼角却在不经意的看着自己,可是纽曼的心完全被比自己制作的武器更精良的技巧所迷惑,因此这些细节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武器呢,武器在哪里?”纽曼在商队的篷车上四处寻找,可是那里面除了一些廉价不值钱的东西外,根本什么都没有找到。
“呜,啊~~。”忽然纽曼听见身后传来惨叫声,他猛地一回头发现自己的两个保镖被弩箭射中,从马车的后方两个拿着弩的商人走了出来,他们上前踢了踢倒在地上的保镖。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纽曼脸色大变,他不明白这些商人为何会突然袭击自己的保镖,那些商人却沉默不已,他们上前架住纽曼把一个粗亚麻袋子套在他的脸上,并且绑住他的双手双脚,紧接着纽曼觉得自己的身体一顿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纽曼从昏迷中醒过来,他的后脑勺十分的疼痛,似乎是肿了一个大包,而他的耳边是马蹄和车轮滚动的声音,仿佛自己躺在一辆篷车上,除此之外他听见在自己的身边有两个人正在谈话,谈话的内容竟然是与自己有关。
“你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
“当然,那个牧马人已经被丢到另外一辆马车上了,这个是谁?”
“哦,据说是个铁匠,汉堡郡最好的一个盔甲制作师。”
“是吗,那还靠点谱,上一次的名单中竟然让我们绑架一个画家,天哪,那个家伙被我们抓住的时候正在跟一个女人亲热,结果吓得尿了一裤子,甚至尿流到了我的鞋子上,骚哄哄的臭味让我刷了好长时间。”
“别管这些,那个女人让我们抓谁就抓谁,得罪了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你真以为是她的想法吗?她绑架这么多人有什么用,还不是哪位大人的命令。”
“恩,咦,这家伙好像醒来了,正偷听我们的谈话。”忽然纽曼感到自己的头被鞋子踢中了,接着便晕倒了过去,在摇摇晃晃中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就在纽曼被绑架后不久,便有人在城镇外的小树林中发现了丢弃的保镖的尸体,铁匠行会的人知道后大吃一惊,自己的盔甲制造大师竟然不见了踪影,这让行会首领在焦急中急忙赶往汉堡郡的首府城堡中,在哪里他向自己的领主禀报这件事情。
城堡的城门处挂着一面红心狮子旗帜,这是萨克森公爵的封臣,汉堡女伯爵乌尔希夫尔德小姐的家族旗帜,这位女伯爵此时正在自己的城堡中与一名内府骑士练习剑术,在庭院中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而他们使用的剑竟然是真的开刃的长剑,这让在一旁观看的廷臣们都捏了一把冷汗。
“铛~~~。”乌尔希夫尔德女伯爵用了一个漂亮的交击,把骑士的剑格挡开,自己却顺手把剑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周围的人都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
“打得好伯爵大人。”廷臣们百般奉承道,不过这位女伯爵确实有过人的剑术,否则也不可能跟随萨克森公爵南征北战。
“今天你松懈了,古斯塔夫爵士。”乌尔希夫尔德女伯爵接过侍女递上来的手帕擦拭了一下额头,把剑插在地面上,对和自己对打的内府骑士说道。
“抱歉我的君主。”古斯塔夫爵士连忙致歉道。
“我的君主,铁匠行会的首领请求您的召见。”乘着乌尔希夫尔德女伯爵休息的档口,财政总管上前对她禀报道。
“行会首领,他来做什么?让他进来。”乌尔希夫尔德女伯爵感到很奇怪,自己订制的盔甲应该没有这么快做好。
“最尊贵的伯爵大人,不好了,我们的盔甲制作大师纽曼不见了。”铁匠行会首领气喘吁吁的来到乌尔希夫尔德女伯爵的面前,他单膝跪在女伯爵的面前,神情沮丧的对乌尔希夫尔德女伯爵说道。
“什么?我的盔甲制作师竟然不见了,到底怎么回事?”乌尔希夫尔德女伯爵听到这个消息也大吃一惊,一位优秀的盔甲制作师是非常难以训练出来的,而拥有优秀的盔甲制作师几乎是领地军事水平的象征,怎么能无缘无故的人就不见了。
第164章 拦截
马车实木的轮子在泥泞的道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这支商队沿途很少停止,就算是在临时的休息点也会寻找偏僻无人的地方,这时候纽曼会被那些所谓的商人们从马车上放下来,取下头套喂给他水和食物,这时候纽曼会打量着四周,他发现除了自己以外在别的篷车上也有其他被绑架的人,而这一支商队拥有的篷车有五辆,他们被商队的人严密的看守着,就连去密林中撒尿都有两名护卫。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绑架我,我只是一个铁匠,根本没有钱,你们也许是找错人了。”纽曼极力的想要向这些澄清,可是这些斯拉夫人就像是聋子充耳不闻,几次三番后纽曼也只能是认命的随便这些人摆布,最坏的结局也就是被卖作奴隶。
“前面就是边境,终于到家了。”又走了两天,商队终于进入了一片森林小径之中,在森林中一条河流穿流而过,那些斯拉夫人发出了欢呼声。
就在此时忽然从身后的小路上响起了马蹄的急促声,为首的斯拉夫人急忙让马车先走,自己和几名护卫留下来.
从后面追赶过来的正是女伯爵的骑士,五名骑士奉命调查纽曼失踪的案件,很快一支斯拉夫人商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顺藤摸瓜很快追查到了这里。
骑士们头戴链甲帽兜,身披锁子甲,在锁子甲外是汉堡女伯爵的纹章罩衫,骑士们胯下战马的一侧挂着尖底鹫盾,腰间各个别着十字形状的宝剑。
“你们就是去过汉堡的斯拉夫人商队?”为首的骑士上前询问道。
“是的爵爷。”商人头领面带着惯常的笑容,弯着腰站在路边骑士的左侧回答道。
“立即让你们的马车停下来,以汉堡女伯爵的名义,我们要搜查这些篷车。”骑士大声的对商人头领说道,并且从马上翻身下来,大步的向商队的篷车走去。
“爵爷,我们的经商是得到了梅克伦堡维斯马城镇商会许可的,篷车上的货物是完全合法的。”商人头领跟在骑士的身后,对这位女伯爵的骑士说道。
“哼,我不管这些,我只听从我的封君的命令,汉堡的盔甲制作大师不见了,我怀疑这跟你们有关系。”骑士瞪着眼睛看着商人头领,对他说道。
“爵爷绝对没有这种事情,我们是守法商人。”
“既然这样,让我们搜搜有何妨。”
骑士的手已经慢慢放在了腰间,这支商队太奇怪了,全部是由青壮年组成,如果是普通的商队随行的肯定跟随着女人和旅行者,就算是押送贵重货物也会有仆人吧,想到这里骑士已经在用眼神告诫自己的伙伴们。
“得得得。”其他的汉堡骑士,看见告诫的眼神立即驱马将商队团团围住,五名全副武装的骑士战斗力不可小觑。
“再说一遍,打开篷车让我们搜查。”骑士将腰间的剑缓缓的拔出半截,而声音已经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如果这些商人再敢推三阻四,骑士会毫不犹豫的将其斩杀,而贵族杀掉个把平民商人,最多是名誉受损,更何况他带着自己君主的命令。
“是,是爵爷。”商人的脸上似乎因为害怕而变了变,他连忙弯下腰向骑士鞠躬行礼道。
“哼,下贱的东西。”骑士看见商人服从,将剑放回剑鞘内,商人已经让他感到厌恶了,偏偏还是个异教徒,对于城镇的商会竟然同意和异教徒贸易他就已经觉得不可思议,现在这些异教徒还敢不听从自己的命令。
“血滴子上。”忽然就在商人弯腰的一瞬间,他大喝一声,从自己的袖子中摔出一柄飞刀,这手飞刀绝活是哈维的亲传,虽然没有到百发百中的地步,但是在如此近的距离内却足以杀伤对手。
“哇。”骑士惨叫一声,飞刀扎进了他的左眼,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些下贱的商人竟然会突然向自己,一位贵族骑士下手。
“动手。”从篷车顶上跳下来几名血滴子成员,他们将马上的骑士从马上扑倒下来,顿时马的嘶鸣声和人的打斗声在这片森林中响起,骑士们在突然的袭击之下有些措手不及,可是他们仗着自己身上的坚甲和强壮的身体,摆脱扑倒在自己身上的血滴子成员,并且从地上爬起来,拔出自己的剑,相互背靠背压低重心的防守,有两名骑士还成功的将自己马上的尖底盾牌取下来,这一举动是明智的,因为从马车的背后有人在释放弩箭,弩箭打在盾牌上发出咄咄的闷响声。
“该死的宰了他们。”捂着自己流血的左眼,强忍着剧烈的疼痛,为首的骑士怒气冲冲的在自己同伴的搀扶下大声怒吼着,自己一位高贵的骑士竟然遭到了这些斯拉夫人的暗算,如果传出去必将惹人嘲笑,颜面无存。
“喝~~。”骑士们面容严肃,他们大喝一声高举着自己的剑,冲上去与血滴子成员厮杀到一起,血滴子成员身上大多装备着弩和短剑,在与骑士们的对战中颇为吃亏,可是他们却悍不畏死,森林中的厮杀声响彻,眼看着在骑士们的强攻之下,这一支由血滴子组成的商队就要覆灭,就在此时从森林中又传出了马蹄的声音。
“是泰德大人。”血滴子们看见从森林中奔驰而来的是标枪骑兵,他们握着手中的标枪,在林间奔驰而过,标枪飞向对战的骑士们,双方的人在标枪骑兵的介入中形势顿时逆转过来。
“大人,您快走我们掩护你,向女伯爵大人禀报这里发生的事情。”骑士们将受伤的骑士腿上马,然后狠狠的用手中的剑刺了一下马的屁股,马的臀部被刺吃痛之下嘶鸣狂奔起来,载着受伤的骑士向来时的道路奔驰而去。
“该死的异教徒们,为了我们的女主人,让你们看看汉堡骑士们的利剑的厉害。”这些汉堡骑士多为北欧维京人后裔,血统中带着嗜血的本性,在这人数和力量对比完全劣势的情况下,反而激发起了他们的凶悍,依仗着身上的锁子甲,即使是被弩矢射中身体也忍着疼痛,挥舞着剑砍向围困自己的血滴子们。
“冲~~~。”泰德身穿着唐式皮革甲,手中握着一柄马刀,他见标枪在此时可能会误伤到自己人,于是下令在马上接战这些汉堡骑士,标枪骑兵们将标枪插回皮革袋子中,接着拔出自己的马刀,标枪骑兵们的马刀是欧恩按照阿若德的要求去制作的,完全不同于这个时代欧罗巴轻步兵们的直剑。
“轰~~~。”标枪骑兵们俯下身子,口中狂呼着,一手操控马缰绳,一手举着马刀,血滴子们知道这些标枪骑兵们准备冲锋,他们立即向两边让出一条道路来,标枪骑兵们飞驰而过冲向防御的步行骑士们。
“稳住,稳住。”即使是身负锁子甲的步行骑士们,也很清楚如果被骑兵在猝不及防下冲击,也会带来十分严重的后果,他们挤在一起肩并肩,屈膝将重心放低,手中的剑对准敌人冲锋的方向。
“灰律律~~~。”标枪骑兵们的冲锋如闪电般迅速,马匹狠狠的撞在骑士们中间,雪亮的马刀劈砍在骑士们的头上,这种有着宽背的马刀接着马匹高速的奔跑,与其说是砍在骑士们的头上,不如说是砸在了锁子甲帽兜上,被砍中的骑士脸上头上流下鲜血,晕头转向的扑倒在地上。
“不愧是骑士,在这种绝境中,还把我们两个骑兵打下马。”泰德勒紧马的缰绳,他刚才感觉到了劈砍中人头骨的感觉,不过在拨转马头的时候,看见自己的两个手下被骑士的长剑刺下马,标枪骑兵们在借助高速进攻的同时,也有可能会被敌人的利刃刺中,这时候加速度反而会成为致命的伤害,而要能够把握住那一瞬间的时机,除非是身经百战的战士。
“呜,呜,呜~~~。”标枪骑兵们没有给骑士们喘息的机会,他们穿透骑士的阵型之后,调转马头紧接着又从背后冲锋了一次,幸亏他们是熟悉林间的骑兵,否则还真不容易在森林中奔驰,这一次骑士们没有阻挡住进攻,即使是身穿锁子甲被马撞击也会吃不消。
“跑了一个,泰德大人我们快走离开这里。”血滴子的头领正是从前的奴隶马丁,是阿若德的翻译文官梅琳达的爱人,这位奴隶在加入了阿若德的军队后发觉自己并不适合纪律严明的生活,在哈维训练血滴子的时候,他毛遂自荐请求加入,果然在血滴子中他如鱼得水,虽然十分的辛苦却从哈维哪里学到了许多东西,例如为了掩盖自己西班牙人的容貌,如何化妆成斯拉夫人商人的摸样,以及从自己爱人哪里学习斯拉夫人语言。
“好,快点把货物送到怒狮堡中去,这些骑士我们会押到梅克伦堡城堡交给阿若德大人处置。”泰德看着血滴子成员将受伤的骑士们抓起来,对马丁说道。
第165章 梧桐计划
商队在标枪骑兵们的接应下,顺利的进入了梅克伦堡郡的境内,当他们进入怒狮堡内的时候,被绑架的工匠们终于可以走出来活动活动,他们抬起头看着四周古怪的围墙和在版筑木墙内的士兵们,当看见城门上飘扬的黑狮子旗帜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自己是来到了某个贵族的城堡中,可是为何一个贵族要绑架他们呢。
“请喝些蜂蜜水吧。”这时候一个少女胳膊上挽着一个篮子,她来到这些工匠们的面前,从里面拿出几个杯子,从罐子中倒出一些蜂蜜水,让这些工匠们喝。
“呼。”一路上受尽颠簸不说,虽然血滴子们给他们的食物和水绝对充足,但是心中担惊受怕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好好的吃东西,现在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而且看上去并非强盗或者奴隶商人,在这贵族的城堡之中总算能够好好地休息一下了,此时能够喝下一杯甜蜜的蜂蜜水,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感谢你,你不是斯拉夫人?”纽曼喝下一杯蜂蜜水,舒服的喘息了一下,他看着面前这个金发碧眼的少女,觉得很奇怪于是问道。
“是的,我是来自梅森公国的莱拉。”莱拉和他的父亲被安排在怒狮堡中,懦夫乔多因为会使用弩这种武器,所以被阿若德命令教授血滴子们使用弩的方法,不过弩这种东西十分的简单,只要稍稍教授便会使用,其实这是阿若德变相的报答乔多,而聪明的莱拉当然明白阿若德的想法,她不愿意白白的浪费城堡的食物,于是用自己熟知的养蜂技术为怒狮堡中供应蜂蜜这种珍贵的东西。
“梅森公国?那我可以问问我们现在在哪里?”纽曼看了看领主屋宅上挂着的旗帜,作为萨克森公国敌对的梅森公国,他并不清楚梅森公国的贵族们的旗帜。
“这里是梅克伦堡郡,这座城堡叫怒狮堡是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大人的财产。”莱拉对纽曼回答道。
“梅克伦堡,那不是斯拉夫人的领地吗?”纽曼大吃一惊,他可是经常听说异教徒斯拉夫人的残忍,而且他们还有用人做血祭的传统。
“不对,我听说有一位年轻的基督教骑士率领雇佣兵解放了这个郡,也就是说现在这个领地已经是基督徒的领地。”忽然从纽曼的身后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当纽曼转过身的时候看见一个褐色头发,身材高瘦,面色有些苍白的年轻人,他用夸张的口吻对纽曼说道,带着卖弄的口吻。
“这么说来为何一位基督教贵族会绑架我们?”纽曼更加的不解了。
“这,也许这位美丽的小姐可以回答我们。”浮夸的年轻人摇晃着身上的长袍,左腿向后一拉,弯腰伸出自己的右手,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宫廷礼节,看着他滑稽的摸样,莱拉噗嗤一声笑了。
“我只是一个农民的女儿,可不是什么小姐。”莱拉将他手中拿的空杯子拿回来,放在自己的篮子中,盖上上面的亚麻布。
“再下是一名著名的艺术家,名叫韦伯斯特,请美丽的小姐允许我为您画一张肖像画,因为您的美丽如空谷幽兰般,深深的打动了我的心。”浮夸的韦伯斯特不依不饶的对莱拉说道,这种纠缠不休的让他屡屡骗取纯洁少女们的心。
“真是可耻的家伙。”忽然从他们身边响起马丁的声音,这位带领着血滴子绑架了众多工匠的西班牙人,此时走到莱拉的身边,从莱拉的手中接过蜂蜜水,他一边喝一边对韦伯斯特责骂道。
“这位大人,我可不记得我得罪过您,倒是您在没有任何的预兆之下破门而入,这可是极为不名誉的。”韦伯斯特对马丁的责骂毫不在意,他耸了耸肩膀对马丁说道,这位表面浮夸但是却很狡猾的艺术家,十分清楚对方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把他们弄到这里来,可绝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
“哼,在我们把你从一位修女的床上拉起来的时候,从你流下的尿液,我可是看够了你的名誉。”马丁对韦伯斯特毫不留情的揭露道。
“嘿,我只是和一位热情的女士探讨神学艺术而已,说了你们这些粗人也不懂。”韦伯斯特讪笑着说道。
“无耻~~。”这一次不光是马丁,就连纽曼和莱拉也对这位所谓的艺术家骂道。
“开门,伯爵大人驾到~~~。”就在此时从城门处传来守卫者的声音,城门被放下去打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策马而入的为首者是一位身穿贵族对襟皮毛短衫,身披水獭皮制成的大氅,大氅在胸口处用银铰链连接在一起,贵族的面容年轻且容而光焕发,他蓝色的双眼顾盼之间充满了上位者的威严,他的身后跟着一名身穿锁子甲的骑士,骑士的手上握着一杆旗帜,旗帜上飘扬着的是爪子握着马枪和书籍的黑狮子纹章。
“这位就是梅克伦堡郡的统治者,阿若德伯爵大人。”城堡中的人们立即围在阿若德的周围,他们摘下自己的帽子弯下腰向这位君主行礼。
“伯爵大人。”马丁看见阿若德连忙上前,扶着阿若德从马上下来,前几日刚刚降下一场雨,地面有些泥浆,皮革靴子踩在上面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
“到屋宅中去说。”阿若德满意的看了看那些被绑架来的工匠们,他站在空地上对马丁只是说了一句话,便大步走进了领主屋宅中。
“干得不错啊马丁,我认可你的功劳了。”在阿若德的一行数十人的随从队伍中,走出来一个黑发的美女,马丁立即认出了那是血滴子的首领哈维,他的顶头上司,对于这个女人的可怕手段,血滴子成员们可是深有体会,他连忙向哈维鞠躬致意。
阿若德走进领主屋宅之中,这座用木头搭建的屋宅对于阿若德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是他夺取梅克伦堡郡的第一个据点,木头柱子上挂着一些狼皮,这是在附近的森林中打到的,过多的狼群会危害领地中农民和旅行者的安全,杀狼也是领主的职责之一,而狼皮可以防潮和保暖。
“把他们带进来吧。”阿若德走到领主座椅前,这把高背木椅被擦的一尘不染,座椅上铺着一张熊皮,阿若德转过身坐了下去,而随从和负责怒狮堡守卫的队鱼贯而入,分别站在大厅的两侧。
“是。”马丁连忙将纽曼等人带进来,这些工匠大师们揉着眼睛,茫然的看着坐在领主座椅上的阿若德。
“诸位十分抱歉用这样的粗暴的方式将你们请到我的领地,我是梅克伦堡郡的合法统治者,我的名字叫阿若德。温德尔。”阿若德看着面前这些从各个领地被绑架来的有一技之长的工匠们,梅克伦堡郡属于帝国的边境领地,这里长期是斯拉夫人的势力范围和领地,虽然斯拉夫人中不乏熟练的工匠,但是阿若德却不能放心使用,可是梅克伦堡郡要成为阿若德规划的心目中摸样,大量的专业人才却是必不可少的。
为了解决这个困局,阿若德终于下决心从其他的领地中绑架这些日耳曼工匠,秘密的让他们成为领地建设的中坚力量,而接受了这个任务的也只能是自己的秘密组织血滴子,并且按照哈维的建议将血滴子成员伪装成梅克伦堡郡维斯马城镇的商人,没有比四处经商旅行的商人的身份更适合打探情报,以及最后实施绑架行动的了。
“尊贵的伯爵大人,我是受到汉堡女伯爵庇护的行会成员,请您立即释放我,否则会引起可怕的后果。”纽曼上前一步,他恭敬的向阿若德鞠躬后,对阿若德说道,这番话倒也绝非恐吓,如果汉堡女伯爵得知自己的盔甲制造大师被阿若德绑架,在勃然大怒之下很可能会发动对梅克伦堡郡的贵族私战。
“汉堡女伯爵不会知道这件事情的,你叫纽曼吧,我知道您是一位盔甲制造大师,请您帮助我们训练盔甲制造的学徒,请放心我们绝对不是强盗,您的报酬是每一周15个银纳所,为我服务的时间越久您获得的报酬将越多。”阿若德冲着纽曼说道。
“这,这绝非报酬的问题,我不想离开我的家人。”纽曼听了有些吃惊,汉堡铁匠行会给他的报酬也不过是每一周6个银纳所而已,这位年轻的梅克伦堡伯爵竟然给他两倍多的报酬,可是就算如此难到他能够抛弃自己的家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工作吗?
“这点请您放心,您的家人随后也会来到我们的领地,从此您就安心在这里工作吧。”马丁从身后对纽曼说道。
“你,你们。”纽曼听了睁大眼睛,张着自己的嘴巴半天合不上了,他没有想到这位伯爵大人为了自己竟然做到了这一步,中世纪的贵族们也许会享受他们这些铁匠的产品,但是绝对不会将他们重视到这种地步,对于贵族们来说工匠为自己服务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好了,这些解决了,随后您会前往我们的冶炼基地,到了那里有一位叫欧恩的总管,他会和您进行洽谈。”阿若德满意的点点头,这些技术人员是不可多得的财富,远比金钱来的值钱。
“阿若德你就是为了这些人才让自己冒着巨大的风险的吗?”哈维走到阿若德的身边,她有些不明白阿若德的想法,这个计划被阿若德定名为“梧桐计划”,意思是如梧桐般招来金凤凰,可是在其他人看来,花费的这些力气和金钱还不如雇佣一些强壮的士兵来的划算。
“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梧桐计划的美妙之处。”阿若德的嘴角露出神秘的微笑,他抬起手指指了指那些工匠们对哈维说道。
第166章 独立自主
“啪~~~。”一只空酒杯子打在骑士的身上,杯子里面残留的一点鲜红的葡萄酒洒在骑士罩衫上,将罩衫的一块染成了紫色,可是骑士却挺直了身体纹丝不动,即使他的脸上还缠着亚麻布,露出的一只眼睛充满了屈辱,未能完成女主人的任务让他感到极为难以忍受。
“废物,我的五名精锐内府骑士,居然被一群商人打得落花流水,甚至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死是活。”女伯爵将拳头狠狠的锤打在木桌上,虽然她没有证据证明是梅克伦堡伯爵指使的,可是那些出现在边境的骑兵肯定是贵族的私兵,否则那个强盗团能够养得起一支骑兵。
“伯爵我的女主人,请允许我带领一支队伍去梅克伦堡俊讨回公正。”独眼的骑士握紧自己的拳头,虽然因为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本身是一位强势的统治者,但是这一次她却并不打算继续追究下去,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已经发出向梅森公爵效忠的消息,也就是他本身已经是梅森公爵的封臣,而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作为萨克森公爵的封臣,如果在萨克森公爵与梅森公爵刚刚签订合约的情况下,擅自开启私战那么所冒的政治风险将是巨大的。
“不行。”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摆摆手,阻止了独眼骑士的建议,她的秀眉紧锁似乎思索着什么。
“那么就这样算了?这肯定是那个梅克伦堡伯爵的人,竟敢擅自在您的领地内绑架受到您庇护的人,如果放任这件事恐怕对您的权威有损。”
“不要说了,我没有说不追究这件事,不过不能派军队去。”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对愚蠢莽撞的骑士不耐烦的说道,难道这些男人们都不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
相同的事情也在其他的郡发生,不过相比较伍尔希夫尔德女伯爵来说,其他的领主们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们有许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捕鸟者亨利在看到阿若德取得胜利后,终于下定决心扩展帝国的疆土,没有比一位开疆扩土的皇帝更能够为后世传颂的了,而亨利深思熟虑后将剑锋指向了斯拉夫人的要塞勃兰尼贝尔,在王室的命令下整个帝国的封臣们开始进行军事动员,包括梅森公爵在内都要进行征兵,而梅森公爵年事已高因此命令自己的儿子埃布尔爵士作为统帅率领公国军队参战。
“传令兵,是梅森公爵的旗帜~~~。”盛夏的一天清晨,当阿若德还在铺着柔软皮毛的木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在通往梅克伦堡郡首府城堡的道路上,三名打着梅森公爵旗帜的使者疾驰而来,城门上的守卫们看见那使者打着的是梅森公爵的旗帜,连忙将放下吊桥,使者没有停留的纵马跨上吊桥进入城堡内。
“什么事情?”阿若德被窗户外的声音吵醒,他从木床上下来拿起放在床头的剑,这时候卧室的门响起了敲门声,随着敲门声朱利安走了进来。
“是来自梅森公爵宫廷的使者。”朱利安向阿若德禀报道。
“梅森公爵?”阿若德眉头皱起来,自己的伯爵宣称仪式定于深冬时分,此时梅森公爵的使者可来的有些太早了,肯定是有别的事情发生,他一边想着一边穿上自己的贵族长袍,这种衣服边缘用貂毛包边装饰的长袍可以凸显他高贵的身份,当他走下塔楼的楼梯的时候,使者耐心的在大厅中等候着。
“尊贵的阿若德大人。”使者身披一件绿色的披风,他的衣服是普通的亚麻衬衫,不过颜色却是一半绿色一半黄色对称,当使者看见阿若德从楼梯处走下来的时候,连忙向阿若德鞠躬行礼,不过他在称谓阿若德的时候前面并没有加上伯爵的头衔,似乎在这位使者看来,阿若德在没有正式的举行仪式,获得诸贵族的认可之前,还不能加上伯爵头衔。
“唔。”使者的无礼让阿若德眉头皱了皱,但是他只是走上台阶坐在自己的领主座椅上,看着面前的梅森公爵的使者。
“呃,尊贵的大人,我带来了梅森公爵的消息。”使者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他偷偷的看了看坐在领主座椅上不发一语的阿若德,身穿贵族貂毛华服,身旁站立着持剑贴身侍从,此时大厅中阿若德重要的廷臣们也分站在两边,但是空旷的大厅中安静的似乎都能够听见虫子的爬动声,这时候无形的压力使得使者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梅森公爵大人有什么消息带给我?”阿若德问道。
“是大人,公爵要求您召集军队为王室出兵斯拉夫人的要塞勃兰尼贝尔做准备。”使者连忙将梅森公爵的命令说了一遍,梅森公爵在劳齐茨伯爵的怂恿下向阿若德讨要兵力,瞒着埃布尔爵士公爵向梅克伦堡郡派出了使者。
“公爵大人恐怕搞错了吧。”阿若德冷哼了一声,心想梅森公爵还以为自己是温德尔家族的次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这一次他可不准备让这位老公爵再随意摆布了。
“什么意思?”使者诧异的看着阿若德。
“我是谁?”阿若德从领主座椅上站起来,走下台阶一步一步的向使者走进,他的气势如此凛然逼迫使者低下头后退了几步。
“您,您是梅森公爵的封臣,梅克伦堡郡的统治者。”
“伯爵大人还未完成向效忠公爵的誓言,并且公爵也没有接受伯爵大人为封臣履行保护义务的誓言,所以现在我们的君主还是独立者,并非梅森公爵的附庸,因此公爵无权征召伯爵大人的军队。”这时候,埃尔维特修士走上前一步引用封建法向使者驳斥道。
“唔,可,可是阿若德大人已经向诸部族公爵发出了要向公爵效忠的消息。”使者面色大变,他惊恐的退后几步,难道这位伯爵是欺骗公爵的,如果这样自己此举岂不是自寻死路。
“这位是梅克伦堡郡的伯爵大人,你应该加上头衔。”朱利安大声地向使者呵斥道。
“是,是。”使者面色通红,他恐惧的看着朱利安腰间的剑,眼角看见门口把守的是手持长柄斧的斯拉夫人卫兵,雪亮的斧头让他从心地发抖。
“我是要向公爵效忠的,不过在没有完成誓言之前,这种违反法律的行为还是请您回去禀报公爵吧,所以我也无法动员自己的军队。”阿若德向使者摆摆手,将他打发回去,然后重新坐回了自己的领主座椅上,对在大厅中的廷臣们说道,“梅森公爵此举恐怕是受到劳齐茨伯爵的怂恿的吧,这位老公爵不会是得了老年痴呆了吧。”
“咳,伯爵大人,虽然打发走了公爵的使者,但是此举恐怕会引起梅森公爵的不满,他很有可能会拒绝您要求附庸的请求。”埃尔维特修士轻声咳嗽了一声,提醒阿若德道。
“他大概以为我是必须要靠附庸他才能生存下来吧,如果不是埃布尔爵士的请求,我根本不愿意搭理他,对了移民点的情况怎么样了?”阿若德不以为意的说道,如果自己有强大的军力和实力,区区一个梅森公爵有能奈自己何,更何况自己完全占理。
“新移民的日耳曼人已经多达一千人了,不过其中的青壮年只有三百人不到,其余多是妇孺儿童和老人。”埃尔维特修士向阿若德鞠躬行礼后回答道。
“恩,没关系,只要有人肯移民过来就行,前期这些人不能为我们的领地发展提供帮助,但是我们要为他们的定居提供帮助,让他们从此以梅克伦堡郡为家园。”阿若德知道领地的发展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过梅克伦堡郡到底是边境领地,能够吸引到的移民有限,也许他应该想想办法,这时候他的眼神被在廷臣中一个挤眉弄眼的家伙吸引。
“你是什么人?”
“哦,我,我吗?”
忽然阿若德将手指向廷臣中那个身穿花哨衣服的年轻人,廷臣们纷纷让开而那个年轻人还在向另一边的哈维抛着眼神,当周围空开的时候他才发觉气氛有些不对劲,马丁伸出手将这个讨厌的家伙一把推出去,他差点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引起周围廷臣们的轰然大笑。
“哦,尊贵的,尊敬的,无以伦比英勇的,至高无上的,伯爵大人,再下是一名艺术家,是被您的手下请来的重要客人。”年轻人不为所动的,用手拨了拨垂到自己额前的褐色头发,油腻腻的长发让他看上去像个小混混。
“名字。”阿若德皱起眉头不耐烦的问道,自己的廷臣中什么时候混进来这种家伙。
“再下名叫韦伯斯特。”韦伯斯特双脚交叉,弯下腰,左手几乎垂在地上,做了一个标准的西法兰克宫廷礼节,而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讨厌夸张。
“哦,你都会什么?”阿若德将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这个家伙看上去倒是见多识广,而且口才伶俐,也许是一个可以用得着的人。
“在下会的可多了,绘画、书写、编木偶戏剧本样样精通啊。”
“是制作伪造文件和签名吧,伯爵大人可别被这家伙骗了,我们在他的房间中发现了许多伪造的文件。”性格暴躁的西班牙人马丁大声的揭穿他道。
“哗~~,一个骗子呀。”
“绞死他。”
“罪犯。”
第167章 康拓益的下落
大厅中的哄闹声回荡着,这时候总是一副淡定摸样的韦伯斯特也有些局促不安起来,要是阿若德听从了廷臣们的建议,可以直接判决自己有罪,作为梅克伦堡郡的最高统治者,阿若德具有法律裁判的权利,此时韦伯斯特的小命就攥在阿若德的手心里。
“哈维,给我个解释?”阿若德没有继续追问韦伯斯特,他反而向站在廷臣中不发一言的哈维问道。
“因为我觉得他可能用得着。”哈维的话不多,她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闪了闪,一切就仿佛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鸡鸣狗盗之辈吗?”出乎廷臣们的意料之外,阿若德没有质疑哈维的话,反倒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韦伯斯特你作为我的随从跟着我,为我工作,如果不同意就绞死你。”
“唔,是,太好了。”韦伯斯特小声的嘟囔着,其实如果不是血滴子们绑架他,他可是已经是快处于断粮的境地了,否则也不会冒险去勾搭一个老修女,在这个时代能够跟随一名贵族成为随从人员,这可是长期饭票的保证。
“就这样了,埃尔维特修士移民据点的事情还要抓紧,欧恩送过来的铁制犁和农具让农民们进行开垦荒地,精耕细作的法令必须逐步落实。还有新增加一个法令,移民的日耳曼人每一个家庭必须出一名壮丁在农闲的时候进入梅克伦堡城堡参加军事训练,每五个家庭为一个组的单位,财产最多和最年长者为一组之长,埃尔维特修士这个命令更加重要,必须记录下来进行法令的公告,选一个嗓门大说话清楚的人去当宣令官。”阿若德继续对自己的廷臣们宣布道,经过斯拉夫人的叛乱,阿若德深知斯拉夫人的不稳定,因此决定在日耳曼人中扩展自己的军力,而这种五个家庭一组选壮丁入伍的方法正是后世王安石的保甲制度。
“噢,尊贵的伯爵大人,这个宣令官的任务可不可以交给我?”韦伯斯特举起手向阿若德说道,看起来这位艺术家很是喜欢出风头,不过阿若德觉得这家伙倒是口齿伶俐,算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于是点头同意他的请求。
“伯爵大人,我记下来了,还有什么吩咐?”埃尔维特修士身穿着灰色的修士袍子,他的脸因为阿若德领主厨房丰富的食物而变得红润,在梅克伦堡郡忙碌的生活让他感到充足,唯一有些遗憾的是自己还未获得阿若德的完全信任,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封地,曾几何时能够成为圣方索修道院的一名主管就是他最大的野心,而现在这个野心似乎在慢慢膨胀着。
“好了,你和韦伯斯特先去忙这件事情。”阿若德向埃尔维特修士挥了挥手,这位年轻而能干的修士给了阿若德很大的帮助,可是在阿若德的卧室文件桌子下面,有一封来自圣方索修道院代院长巴特修士的信件,那里面是巴特修士婉转的要求阿若德在带着埃尔维特修士打猎的时候,一不小心使得埃尔维特修士从马上跌落下来,扭断了脖子的意外发生的预测,而这让阿若德有些为难。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哈维看着心不在焉的阿若德,对阿若德说道。
“唔,哈维你有关于斯拉夫人威尔勒郡的消息吗?”阿若德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对负责情报收集的血滴子首领哈维说道,阿若德在攻克了梅克伦堡郡之后,因为斯拉夫人陷入内战的威胁,斯拉夫人贵族们对于是否救援梅克伦堡郡一直犹豫不决,加上阿若德使用了许多超越时代的武器,这才使得梅克伦堡郡短期内落入了阿若德的手中。但是阿若德深知如果拥有威尔勒郡等三个郡在内的梅克伦堡大酋长国实力还是超越自己的,如果被其全力反扑很可能会让自己遭到灭顶之灾,这也是为何他将情报重心放在自己东边的原因所在。
“血滴子们刚刚在哪里扎下点,暂时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不过听说他们的一位王子被康拓益杀了。”哈维不愧曾经是梅森郡的恶棍首领,在她的调教下那些血滴子很快学会如何打入敌人的领地,他们用阿若德提供的经费开设旅馆,没有比南来北往的旅馆更如意获得情报的了,不过阿若德要求他们想尽办法打入斯拉夫的贵族中去,将谍报发展道敌人的身边。
“康拓益?”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那个胆大妄为的居然有胆量只身探营的斯拉夫英雄,让他感到如芒在背,“继续打探下去,康拓益一直没有消息,必须得到他的准确情报,到底是生是死?”
“是,总是压榨我们的魔鬼。”哈维轻轻的哼了一声,转过身扭动自己的细腰款款离开了大厅,她虽然口中不满,但是做起事情来却雷厉风行,将情报组织交给她简直在合适不过。
就在阿若德等人谈论康拓益的时候,这位斯拉夫人的英雄此时却抱着自己的双臂瑟瑟发抖,寒风从他头顶数尺高的窗户灌进来,而他的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亚麻衬衣和一条发臭的羊毛毯子,脚上甚至没有一双鞋子,他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背部靠着冰冷的潮湿的石头墙壁。
“铛,铛,铛~~~。”在这只有水滴滴落的声音的阴暗地牢中,此时传来了一阵其他的声音,康拓益努力的睁开自己的眼睛,一道强光从对面的门口处亮起,光刺的他双眼泪流不止,如果不是他的身体强壮,否则早就如其他在这地牢中的人一般虚弱而死,这座地牢可是吞噬了不少人的性命。
“我的弟弟,你还不准备向我屈服吗?”这时候从门口处的台阶上走下来一个身穿斯拉夫人贵族服装的人,他走到牢房的铁栅栏前面,对关押在里面的康拓益说道。
“呜,我,我的哥哥。”康拓益的面色因为长期呆在潮湿阴暗的环境中而苍白,他的背部长出了寄生虫和疮,声音沙哑难听,唯一能够保持生命特征的唯有一双眼睛,还充满了坚毅的神色。
“哼,为什么你要去帮助我的敌人,如果不是如此的话我也不会这样对你。”贵族说道。
“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他是你的兄弟呀。”忽然康拓益扑倒铁栅栏前,他紧紧的握住冰冷的栏杆,几乎是用呐喊的声音对面前的贵族吼道。
“住口,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我只是先下手而已,如果你不是我的弟弟,那天你的人头也就落地了。”贵族完全不为所动,他怒斥着被自己关在地牢中的弟弟。
“这都是我的错。”康拓益无力的滑倒,他背靠着铁栅栏喃喃自语道,如果不是他促成的那一场和谈,也不会在宴会中突然发生兄弟仇杀,直到一颗自己哥哥的人头滚落在地上。
“这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提供了那个契机,莫米思那个懦夫怎么会离开自己的城堡和重重护卫,哼,从这一点看来我还是应该感谢你。”站在康拓益面前的正是他的另一个哥哥沃尔加斯特郡的酋长比利斯,是同威尔勒郡酋长莫米思争夺大酋长继承权的竞争对手,不过在莫米思死后,只剩下孤儿寡母的威尔勒郡已经不是他的对手。
“呼,父亲怎么样了?难道你也要杀死他吗?”康拓益看着面前这位从前就很阴郁的哥哥,没有想到他竟然为了大酋长之位做到如此地步。
“我不是弑亲的禽兽,我只是为了自保而已,莫米思那个可恶的家伙曾经派人在我的饮食中下毒,杀死了我的一位侍妾,当然如果不是她先喝的酒的话,死的就是我,你真以为那个表面上人见人爱的家伙是圣人吗?”比利斯握着拳头,将脑袋抵住铁栅栏怒吼道。
“所以你就杀了他,把他的脑袋插在尖木桩上?”康拓益冷冷的看着比利斯,慢慢的说道。
“哼这是他应得的,不过其他人可不认为是我杀了他。”比利斯嘿嘿的笑了一声,杀死莫米思的罪名可是被扣在了康拓益的头上,只等大酋长咽气之后,他便可以在贵族议会中堂而皇之的杀掉康拓益,这将为自己的统治带来不少的利益。
“梅克伦堡郡怎么样了?你为何不发兵?”康拓益似乎并不将自己的个人安危放在心上,他担忧的是那个可怕的黑暗预言,而现在那个预言已经实现了一半了。
“出兵,怎么出兵?将我的军队穿过莫米思的领地,虽然莫米思死后他的郡群龙无首,但是对他死忠的人还是不少的,我不能冒险葬送自己的军队。”
“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梅克伦堡郡落入日耳曼人的手中了。”康拓益气的浑身发抖,他没有想到比利斯会自私到如此地步,他的领地与梅克伦伯郡隔着莫米思的领地,也因此对于日耳曼人的入侵的迫切感并不强烈。
“是的,不过放心好了,当我成为大酋长后,我会夺回领地的,你就在这里好好看着吧,哈哈哈。”
第168章 商路
杰夫从两面派中赚取了不少的好处,他坐在自己的商人宅子中,这座新建的三角屋顶三层屋宅,是他的地位提升和炫耀财富的象征,甚至在梅森郡地方商会中他还拥有了一席之地,在劳齐茨伯爵身边的罗伯特修士需要他的情报和财政支持,相应的罗伯特在劳齐茨伯爵的宫廷中为杰夫争取利益。
而在阿若德攻克了盛产毛皮贸易点的梅克伦堡郡之后,杰夫的商队可以零关税的从维斯马城镇获得毛皮,这种贵族们和市民中产阶级最喜爱的缝制衣物材料非常畅销,这弥补了杰夫失去圣方索修道院的铁矿开采权利的损失,不,甚至所获更加的多。
“在梅克伦堡郡还有什么消息传来?”杰夫大腹便便的坐在自己新买的椅子上,这种带着扶手的木椅十分的舒适,新三角顶屋宅的客厅放置着许多从南方运来的家具,而角落中放着的一个酒桶,里面盛放着的是勃艮第公国的葡萄美酒,这种美酒可是只有诸国王室和部族公爵才能够喝的上的。
“那位阿若德伯爵大人的军事才能倒是毋庸置疑,我们扶持的大鼻子查德完全不是对手。”站在杰夫面前的是一个独眼的大汉,他在屋宅内也没有脱下自己的灰色斗篷,在烛光下的阴影中小心翼翼的隐秘着自己的身影,他说出的话如果被阿若德听见将极为震惊。
“那个农民还真是让我失望,白白浪费了我帮助他聚集起士兵的物资,一个混乱的郡才最符合我的利益,不过阿若德还真是一个有趣的贵族,竟然同意为我放弃通行税,贵族们都是对金钱欲望十足的野兽,可是他居然放弃了?真让人不可捉摸。”杰夫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手中拿着银酒杯,里面盛放着鲜红的葡萄酒。
“不光是您,阿若德已经宣布梅克伦堡郡的通行税和关税全部被取消了。”独眼大汉继续说道。
“什么?这样我的优势岂不是全无了,该死的贵族。”听到这里杰夫再也坐不住了,他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独眼大汉,如果不是长久以来了解独眼大汉是一个办事尽心的人,他肯定以为这是乡间愚蠢的农民们的谣言。
“是的,许多别的领地商会得到这个消息都欢欣鼓舞,前往梅克伦堡郡的商队络绎不绝,皮毛的价格据说也上涨了不少。”
“没想到一个贵族居然还懂得吸引商人,还真是小看他了。”杰夫的眉头皱起来,他放下酒杯啧啧的发出声音,心中开始渐渐的升起杀机,一个好战嗜血甚至是残暴的贵族对于杰夫来说未必是坏事,但是一个懂得治理领土和会吸引商人的贵族却不是他所希望的。
“没错,自从平叛之后,梅克伦堡郡在阿若德的治理下日益繁荣起来,如果你亲眼所见的话。”
“杀了他怎么样,还能再做一次吗?”杰夫站起身走到独眼大汉的身旁,他左右看了看在,这完全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其实在召见独眼大汉的时候,房间内的仆人们都被打发走了。
“不行,自从那一次在商人海勒的家中下毒失败后,阿若德便加强了自己的安全,他的身边有试膳的奴隶。”独眼大汉摇摇头,下毒这种事情一旦失败一次,便很难在进行第二次。
“这个年轻的伯爵总是让我很在意,哼。”杰夫与那些洛姆瓦教士们也有来往,如果干掉了阿若德对于他下一步垄断梅克伦堡郡皮毛贸易点计划十分有利。
“那么这一次的运送奴隶还需要吗?”独眼大汉问道。
“当然要去,这一次我亲自押送,我倒要亲眼看看在阿若德的治理下那个异教徒领地发生了什么事情。”杰夫抱着自己的胳膊,在摇曳的烛光下,他的阴影在摆动着,那一副胖胖的面庞充满了阴郁之色。
杰夫目前已经有三支商队,其中的一支专门负责贩卖奴隶,在第三天准备充分之后,一支押送奴隶的商队从梅森郡的城镇出发,他们一路北上向着梅克伦堡郡前进,果然如独眼大汉所说的那样,一路上向着梅克伦堡郡的商队和旅行商人很多,看来得到了梅克伦堡郡取消通行税的消息后,商人们都前去进行贸易。
“嘿,简直就像是闻到了腐肉味道的乌鸦。”杰夫坐在晃动的马车上,他脱下自己华丽的服装,穿上粗亚麻布制作的衬衫和长裤,作为一名常年经商的商人,他懂得财不外露的道理,越接近梅克伦堡郡越让他感到新鲜,再上一次他押送奴隶商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那还是阿若德刚刚兴建怒狮堡的时候,可是过去了大半年时间后,这个年轻的伯爵竟然已经夺取了整个的郡。
“杰夫,前面就是梅克伦堡郡的边境了,他们正在修筑边境哨所。”商队在行走了数天之后,独眼大汉指着前面的一片森林对杰夫说道。
“边境哨所?”杰夫好奇的问道。
“是的,阿若德在边境修建这种边境哨所,据说他要在边境修建十几座这样的边境哨所,以方便巡境的士兵休息。”独眼大汉对杰夫解释道。
“居然花钱做这种事情,他疯了吗?”杰夫将身上的斗篷裹了裹,他不理解阿若德的这种行为,贵族们不是都喜欢用钱寻欢作乐的吗?他们的钱都是从商人和农民们的身上压榨所得。
“喂,前面是梅克伦堡郡的边境哨所了,大家加把劲。”这时候,与杰夫同行的商人们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他们中有人经常穿梭于梅克伦堡郡与其他的郡之间进行皮毛贸易。
“怎么回事?喂,出什么事了吗?”杰夫好奇的向加入自己商队的旅行商人问道,在领地之间行商的人常常面临盗贼和野兽的威胁,于是会加入大一点的商队,而出门在外的商人也会在验明对方的身份后便会同意其一起旅行。
“在梅克伦堡郡的边境哨所中,我们可以得到水和食物,还会受到巡境士兵的保护,从这里开始我们是安全的了。”旅行商人挥了挥手自己手中的木棍,这根木棍是他用来行路的助力,在特殊情况下还可以动作武器,旅行商人的背囊中装着一些货物,他的腰间也挂着许多皮囊。
果然,杰夫的商队在进入森林中,在小径中行走了一段路程之后,他看见在小路的一旁土丘上,正在搭建一座建筑,那建筑是用木板和土夯实建造起来的,就像是一座小型的堡垒,不过比堡垒要小的许多,基层是用版筑法夯实的地基,而上面使用木头搭建的几层箭楼,箭楼里面可以居住数十人和存放一些物资,不过这一座边境哨所还在建筑,因此只有地基刚刚夯实,可是在地基的旁边一些持矛士兵正在检查商人。
“看这是阿若德的士兵。”独眼大汉指了指士兵旁边放着的一杆黑狮子旗帜,他们是代表阿若德行使检查的权力。
“该死,准备些钱,这些士兵肯定会敲诈我们的。”杰夫却没有其他商人那样乐观,闯南走北的他很清楚,在边境的士兵们是什么德行,在边境巡逻可是一个苦差事,从商人们身上敲诈一些钱是这些士兵们惯常的恶习。
“别担心,杰夫,你看见那些穿着黑色方形袍子的少年没有?”可是旁边的旅行商人却,呵呵笑着阻止了杰夫。
“哦?”杰夫顺着旅行商人的目光果然看见一名身穿方形挂袍的少年,他站在士兵们的身边,面色严肃的注视着士兵们的行为,而他的方袍就像是宫廷侍从那样。
“是的,那些是阿若德大人任命的宫廷巡查侍从,他们都是来自怒狮堡学院中的,在他们的监督下没有士兵敢敲诈我们。”旅行商人经常往来梅克伦堡郡似乎十分熟悉这里的情况,他一点都不担心的将背上的行囊放在哨所的士兵旁,然后接过士兵们递过来的盛清凉水的皮囊,美美的喝下一口。
第169章 竞技场
边境的哨所为商人们指导前往维斯马城镇的道路,不过他们也告诉商人们在梅克伦堡城堡有新的商品,如果有兴趣的人可以前往城堡去看看,商人们除了专营皮毛贸易的外,都对士兵们的话产生了兴趣,商人逐利的本能使得他们决定去梅克伦堡城堡去看看,反正维斯马城镇与梅克伦堡城堡之间的路程并不遥远。
“瞧瞧,阿若德这家伙简直比我们还像个商人。”杰夫口中嘟囔着,不过他也对士兵们口中所说的商品产生了兴趣,也许那个古灵精怪的贵族还真的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东西。
“杰夫,我们不再维斯马城镇休息吗?”
“不,我们直接去梅克伦堡城堡,你去告诉那些士兵,我们是为阿若德专门运送奴隶的商人,这样那些士兵会护送我们直接去城堡。”杰夫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皮毛贸易,他想要亲眼看看阿若德给这片领地带来什么变化,从中自己能够获得什么利益。
杰夫的商队的马车在岔口与其他的商人们分道扬镳,他们笔直的向梅克伦堡郡的首府前进,一路上穿过荒原和平原所见的都是普通的斯拉夫人村落,在大鼻子查德的叛乱中一些村庄被烧毁,残垣断壁还矗立在荒原之中,几名标枪骑兵沿着小径从商队的旁边疾驰而过,他们在巡视整个领地,防止野兽和盗贼对商队造成威胁,不过越接近梅克伦堡城堡越繁荣,日耳曼人的移民形成的殖民点,木头和茅草搭建的房屋整齐的分布在道路的两旁,日耳曼农夫们每一户都在屋子后面划分出一块足够满足一家人生活和纳税的田地,据说这些田地是他们的自己所有,村落之中完全没有公共耕地,按照插在道路岔口上的公告板上的告示所说,这些移民的日耳曼人成为了佃农,他们每一年只需要向阿若德缴纳百分之五十的农作物为税收,剩下的将成为他们自己所有。
“真是疯狂,他竟然将土地分给农民。”杰夫啧啧的摇着头,贵族竟然将自己的土地分给农民们,要知道别的贵族们通常都会认为所有的土地都是自己所有,农民们包括人身在内都是自己的附庸,农民们必须要为贵族工作才能够在贵族的土地上生活。
“不是分给农民,是租出去,恩,告示上这样说。”独眼的大汉纠正杰夫道。
“哦,那是什么?”杰夫从马车的驾座上站起身,他看见在山丘上的城堡高耸的箭楼,不过他意外的并非是箭楼,而是城堡外修建的一些建筑,那些建筑看上去似乎正在修建中,不过里面倒是非常的热闹,常常从里面发出人们的欢呼声,还有金属之类的碰撞声。
“咯吱,咯吱。”马车的轮子滚在用小石子铺成的道路上,这时候杰夫等人才发现脚下的路已经变成了用卵石铺平整的道路,不过这种平整而干净的道路只有城堡下一段,虽然十分短暂的道路,但是却让众人感到新奇。
“让商队进入城堡去,跟我去哪里看看,好热闹呀。”杰夫从马车上跳下来,他的脚踩在鹅卵石道路上,结实没有泥浆的道路,让他不由自主的用鞋子踩了踩,然后向城堡外的那个圆形的大型建筑走去,建筑的西边已经开始用木头搭建出一半的摸样,里面却已经挤满了许多的人,他们中有男人有女人还有小孩,身份也各有不同,有农夫有商人还有乡绅。
“乒,乒,乒~~~。”当杰夫走进建筑内的时候,看见用木栅栏围成一个圆形的空地,空地里面有数名身穿锁子甲手持剑和盾牌的武士正在相互打斗,而木栅栏外面有木头做成的长凳和台阶,上面正站满了人,他们看着武士们的打斗兴奋的呐喊欢呼着,为自己支持的一方摇旗呐喊。
打斗的武士们有来自其他领地的骑士,也有被比赛所设的奖品吸引的雇佣骑士,并非所有的骑士都能够获得采邑和成为贵族的随从,因此有的骑士会成为打家劫舍的强盗男爵,或者以出卖自己的武技赚取佣金的雇佣兵。而大贵族在自己领地中举行的竞赛,不但会拿出丰厚的奖赏给前三名的骑士,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举行的比赛,还能够提高骑士个人的声望,幸运的话会被大贵族看中可能成为有固定采邑的内府骑士。
“押注拉,押注拉,您要不要押注,现在来自洛林的科林爵爷正占上风,现在押注正是时候。”从人群中有一些身上别着一块画着一大滴红色血滴木牌的人,手中拿着被割成许多小块的羊皮纸和舔着墨水的鹅毛笔,下场的骑士们背后都被一种染料在身后画着奇怪的符号,每当下注的人指定好选择的骑士后,那些身上别着血滴图案的人便在羊皮纸上画上同骑士背后相同的符号,再将羊皮纸纸块递给下注的人。
“小心点杰夫,这些是阿若德间谍总管手下的血滴子。”独眼大汉看见那些收钱递号码的血滴子,将身上的斗篷向下压了压,遮盖住自己的面孔。
“间谍总管的人,为什么在人群中露面?”杰夫有点不明白,他假装掏出自己钱袋里的银币买赌注,可是当别着血滴图案的人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杰夫却拉住对方以初次到梅克伦堡城堡为由,问东问西,旁敲侧击中套出了不少的消息,原来他们是从属于血滴子组织的初等成员,只负责一些打杂和简单的治安巡查任务,例如这座竞技场属于阿若德所有,那么维持这座挤满了人的场地的秩序,以及公平的赌注坐庄活动便是他们的职责。
“别看我们这样,事实上,我们能够成为血滴子的初等成员也是经过了严格的考试,是伯爵大人亲自考核的哦。”被杰夫问道的人骄傲的挺起胸膛,胸前别着的血滴图案的小木牌格外显眼,而他的腰间的皮革腰带上别着一根又圆又粗的短木棍,如果有企图制造混乱的人这位血滴子低阶成员便会抽出短棍抽打。
“这么说,您还是梅克伦堡伯爵的人?”杰夫本来以为这个所谓的血滴子,只是间谍总管的手下爪牙,但是没想到还分为三个阶段,低阶、中阶和高级别的成员,可以预想到越接近高阶级的成员越神秘,这让他感到脊背发凉。
“是呀,伯爵支付给我们这种低阶的成员每周三个银纳所,并且为我们和家人提供居住的地方,据说中阶和高级别的成员他们的收入和权利更多。”这位刚刚成为血滴子低阶成员的人,似乎很喜欢与人炫耀自己的工作,本来只是因为在别的领地生活不下去,而带着家人移民到这座边境领地,没有想到这里的生活简直太棒了。
“每周三个银纳所,光这里就有十人,他哪里来这么多的钱?”杰夫吃惊的看着分布在这座只修建了比武空地和观众席位的竞技场中佩戴木牌的人,他知道任何大型的建筑都是这样一点点的增加修建起来的,一下子能够完成一座大型的建筑,即使是一位拥有封地的伯爵也是很难用自己的财政支持下来的,阿若德又要兴建这样的大型建筑,又要支付为自己工作者的酬金,杰夫似乎嗅到了金钱的味道。
“啊,洛林的科林爵士终于用一记漂亮的劈砍,将木重剑连续不断的砍中最后站在他面前的,来自施瓦本的威利爵士的头部,虽然这位来自施瓦本的威利爵士戴着铁头盔,但是看来他已经像是像喝醉了酒一般晕头转向,哦,哦,看那他松开了持剑的手,他投降了,这一小组的比赛优胜者是四号的来自洛林的科林爵士。”这时候在场地的东南角落支起来的一个木哨塔般上,一个对准着一名仆人举着的用铁皮制作而成的喇叭口状的物体的东西的人,通过铁喇叭口向场地中的人宣布道,不知道为何他的声音如此洪亮,使得吵杂的场地中也能够听清楚。
“这什么东西?”杰夫的脸变的煞白,他看着在哨塔上插着几面阿若德家族纹章旗帜,在微风中飘扬着。
“喂先生,你中奖了。”此时那名佩戴血滴图案的人,拉了拉杰夫的袖口高兴的对他说道,杰夫低下头才看见自己的羊皮纸上画着的一个如耳朵般的图案。
“中了?”
“没错,恭喜您,真是好运气,我说的没错吧,科林爵士已经赢了许多场了,您拿着号码条,去赌注台那里可以领取您下注的三倍的银纳所,真是好运气啊。”
听着口袋里面赢得的银纳所碰撞的清脆响声,杰夫竟然有些飘飘然,口袋里面不到十个银纳所跟他自己的财产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但是为何却有一种刺激的感觉,看着周围又一次进入买注狂热的人群,杰夫似乎有些明白阿若德敛财的本事了,这一次进入会场的是一群手拿弓箭的人,他们的中间被两条白石灰粉线隔开,弓箭手们分站在两旁,脚下插着十二支头部用亚麻布包裹,并且沾着白石灰的箭矢。
“下注拉,下注拉,这一次看那一支弓箭小组的成员最后能够存活下来,赔率是一比三呀~~~。”佩戴着血滴子木牌的人,又开始手持着羊皮纸条子,开始收钱分发号码,听到那叫喊声和周围狂热的下注声,杰夫的眼角抽动了一下,手不自觉的向自己的钱袋子中掏去。
第170章 猎 (二更求评价)
茂密的树林中,一只头上的犄角如王冠般的雄鹿正低着头吃鲜嫩的青草,盛夏中的植物生长的十分繁茂,这让鹿群有了丰富的食物来源,雄鹿在低头吃草的时候也不忘记抬起头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作为一支鹿群的领袖它肩负着保护鹿群的责任,不过在树林的枝叶之间一双眼睛正小心翼翼的盯着,盯着这头如王者般的雄鹿。
“咻咻~~~。”雄鹿似乎感到了威胁,它抬起头一双黑黢黢的大眼睛惊慌的打量着四周,细长的四条腿不安的踏着地面,发出哒哒的声音,并不安的发出声音,听见雄鹿的警告声其他的鹿都撒开蹄子在林间奔跑起来。
“嗖,嗖~~~。”从林间茂密的枝叶之间,两支箭矢飞出去,其中一支准确的刺入雄鹿的脖颈处,受惊的雄鹿带着箭矢跟在鹿群后奔跑着,似乎想要逃离身后的追捕者。
“汪汪~~~。”忽然从草丛中窜出两只一黑一花色的猎犬,两条猎犬狂吠着冲向雄鹿,紧跟在猎犬的身后是一队骑马的人,坐骑上的骑手口中呼喝着纵马追逐猎物。
“伯爵大人,抓住了,小班和花朵咬住了猎物。”前导的骑手飞快的奔跑前去查看,他看见两条猎犬咬住雄鹿的后退拼命的拽住,雄鹿发出悲惨的咻咻声,鹿血洒在地面的野草上,可是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法摆脱猎犬的獠牙。
“真是可怜,让我解决它吧。”阿若德骑在马上,他的身上穿着贵族短衫,一只手拿着弓,坐骑的左侧放着盛放箭矢的皮囊,刚刚那两支箭正是阿若德所射,他翻身从马上下来,从腰间抽出一柄锋利的短剑,冲着雄鹿的心脏部位狠狠的插进去,雄鹿的口鼻处喷出粗气,喘息片刻便停止了挣扎。
“剩下的交给我们,伯爵大人。”当阿若德站起身的时候,两名少年侍从敏捷的从马上跳下来,他们是从怒狮堡的学院中挑选出来,十分优秀的少年充任的侍从,本来身份只是来自其他国家的奴隶,可是阿若德释放了他们自由,并且让他们在版筑堡垒内的学校中得到照料和学习的机会。
“哦,你们懂得如何分割鹿肉吗?”阿若德看着两名少年矫捷的将鹿绑起来,然后用一根木棍穿过鹿绑起的四蹄,两人把鹿抬起来跟随在阿若德的身边。
“放心吧伯爵大人,我们受到过圣约姆修士会骑士的训练,懂得如何用刀分割猎物和切肉。”两名小侍从快乐的向阿若德说道。
“伯爵大人,没想到您的兴致如此之高。”这时候阿若德身后的灌木从中,修士埃尔维特坐在一匹温顺的母马上,灌木的刺勾住了他的修士袍子,使得他手忙脚乱的。
“这是因为梅森公爵送给我的猎犬,让我忍不住要试一试它们的本领。”阿若德伸手抚摸着两头摇尾向主人邀功的猎犬,对于这两头猎犬打猎的时候绝对是一对好助手,虽然阿若德十分奇怪梅森公爵不但没有责怪自己不服从他的命令,反而送给自己一对猎犬示好,不过能够缓和同梅森公爵的关系让阿若德暗地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您的箭术真是精湛,只是两箭便射中鹿。”埃尔维特修士好不容易从灌木从中挣脱,他在侍从的帮助下从坐骑上下来,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向阿若德,并且口中还不忘赞叹道。
“两箭才射中,您这是在说我的箭术不佳吧,哈哈。”阿若德开着玩笑将鹿身上的箭拔了下来,不过另一支箭却飞到一棵树的下面,距离他们还有十几步远,“埃尔维特,你能帮我把箭捡拾过来吗?”
“哦,是。”埃尔维特修士感到很奇怪,不过侍从们都在忙碌着将阿若德射中的鹿抬回营地,所以此时在林中只有他们两人,作为伯爵的阿若德不想去捡拾箭矢的时候,也只有眼前的埃尔维特修士可以去效劳,因此他毫无警惕的拨开草丛灌木向那支箭落下的方向走去,而他的身后阿若德的目光变的奇怪起来,他拿起自己的弓从马上的皮囊中抽出一根箭矢。
“咯吱~~。”箭矢搭在弓弦上,在阿若德的手臂发力下,弓弦发出轻微的声音,箭矢锐利的箭头瞄准了毫无防备的埃尔维特修士的后背。
梅森公爵注视着眼前的酒杯,这是一件银打造的酒杯,上面有几名洛姆瓦教神灵摸样的浮图,酒杯十分的精美并且可以看得出来历史悠久,这是阿若德作为梅森公爵的礼物回礼赠送给他的洛姆瓦教财宝之一,没想到斯拉夫人居然有这么多宝物,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梅森公爵不由的心中暗想,居然白白便宜了那个年轻的小子,不过他真的能够守住那片土地吗?还是像劳齐茨伯爵所说的那样,不过是个偶尔幸运的家伙。
“父亲,您在想什么?是不满意阿若德伯爵送的礼物吗?”就在此时从梅森公爵的身旁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听见这个声音很少有笑容的梅森公爵,那张阴郁的面孔也不由的露出了微笑,在这冷冰冰的宫廷之中也只有他可爱的女儿乔茜才能带给他欢乐。
“这下如你所愿了,那个不识好歹的小子冒犯了我,我却这样轻易的放过了他,整个帝国的贵族都会嘲笑我的。”梅森公爵的头上戴着黄金冠,身上披着一件貂毛镶边的红色长袍,他的手上戴满了各种宝石的戒指,其中一枚最普通的铁戒指确是最珍贵的,那是代表公爵印章的戒指,梅森公爵靠在用来自南方的红色呢绒布包裹的高背椅子上,两只手舒适的放在光滑的扶手上,而一双白皙柔软的玉手正握着他的左手。
“阿若德伯爵会是您最得力的助手,并且您派遣使者要求他服兵役确实是一件很唐突的事情,他的回答也没有错呀。”乔茜公主将脑袋靠在自己父亲的手臂上,她坐在铺着厚厚的地毯的地面上,镶嵌着彩色琉璃的大窗户将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使得她如天使般美丽纯洁。
“哎,我的女儿你还未嫁过去呢,怎么说起话来就像是别人家族的成员一般,完全偏袒向了那个小子,而忘记你父亲的威严呢。”梅森公爵开玩笑的伸出手指,刮了刮乔茜小巧的鼻子,本来梅森公爵对阿若德的冒犯十分不满,不过正是因为乔茜才使得公爵放弃了报复,转而向阿若德示好,而公爵也看出来了自己这个小女儿的心思早就飞到了阿若德的身上。
“胡~~。”当梅森公爵父女两人享受这温暖的阳光,以及天伦之乐的时候,卧室的房门露出一条细小的缝隙,一双充满了嫉妒怨恨的眼神一闪而过,随之消失在了阴暗的走廊之中。
第171章 梅克伦堡郡的特产
箭到底没有发射出去,阿若德松开了控弦的手指,缓缓的垂下弓,将搭上的箭矢重新插回皮囊之内,这时候埃尔维特修士举着阿若德的箭矢毫无察觉的微笑着走回来。巴特修士的信件,阿若德的脑中浮现出那用石墨制作成的墨汁,在羊皮纸上面书写的文字十分漂亮,可是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它只透露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催促阿若德快点杀掉埃尔维特修士,甚至为了让阿若德做出决定,巴特修士利诱和威胁同时用上,承诺如果阿若德杀掉埃尔维特修士,将会得到圣方索修道院最大限度的帮助,否则将会撤回所有帮助阿若德属于圣方索修道院的修士们。
“与圣方索修道院的支持比起来,埃尔维特修士无足轻重,你为何选择留下埃尔维特修士一条命?”哈维吃着盘子中侍从切下的薄如纸的肉片,阿若德将巴特修士的信件内容只讲给这位担任宫廷间谍首领的哈维听,一方面希望她能够帮助自己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另一方面也是她的身份使然。
“我差一点就射出了那一支箭,可是后来我还是决定放弃,那是因为如果靠杀掉投靠自己的臣子来换取支持,从今以后又有谁敢向我请求庇护,谁会不担忧在利益面前不会被我出卖呢?”阿若德坐在木桌旁边,他没有动自己面前盘子里的鹿肉,手中却拿着一杯蜂蜜酒,这是怒狮堡中乔多的女儿莱拉送来的,阿若德几乎都快要忘记哪位可爱的少女,在乔多跟随自己的军队来到这里之后,因为忙于政务阿若德很少见到他和他的女儿,哪位喜爱养蜂的少女似乎在帮助怒狮堡中的人们养蜜蜂,中世纪的欧罗巴没有蔗糖这种东西,因此主要的甜味品只有蜂蜜,而蜂蜜除了能够吃以外,蜂蜡还是制作蜡烛的重要材料。
“巴特修士知道了后会很不高兴的。”偌大的议事厅中只有哈维陪着阿若德用餐,其他的人被派往领地各处忙碌,作为间谍总管的哈维却要每一日向阿若德禀报各种琐碎的情报,血滴子编制的情报网络正源源不断的将周围领地的动向输送到这里。
“相信他会理解的,我不明白圣经上不是说要善待你的敌人吗,作为修道院长的为何毫无怜悯和宽容之心?”阿若德有些苦恼的说道,然后将酒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也许他看得是旧约,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哈维嗤笑着站起身,舔了舔自己的手指,从阿若德的手中夺过酒杯,把里面的蜂蜜酒一饮而尽,然后将含在嘴里的酒乘着亲吻阿若德的一瞬间,喂给阿若德一半,正当阿若德被撩惹的浑身发烫的时候,她却伸手一推。
“你去哪里?”阿若德拿着空酒杯,无奈的看着这个女人,再一次将这个女人和猫相比较,有时候热火有时候却冷若冰霜。
“你的老朋友杰夫来了,正四处溜达打探,我得安排人手盯住他。”哈维边说着边扭动着细腰走出议事厅,当门彭的一声关上的时候,整个议事厅安静了下来。
“杰夫吗,这个商人想做什么?”阿若德深吸了一口气也站起身来,他走到窗户旁边,其实从这里只能眺望到城堡山丘下一些建筑的屋顶尖,不过阿若德能够想象的到杰夫那肥胖的身躯,在这些建筑间穿梭如小水道中的老鼠般四处探听。
中午时分,杰夫终于进入了梅克伦堡城堡之中前来觐见阿若德,此时阿若德的身份作为一位伯爵不是想见就能随便见到的,他需要先去侍从室中提出申请,身穿方形挂袍的侍从将申请提交给外交总管,不过因为阿若德目前还没有想好外交总管的人选,因此直接提交给了阿若德本人。
“尊贵的伯爵大人。”当杰夫换上了一套整洁的商人对襟长袍,站在领主大厅之中态度恭敬的等候着阿若德的到来,虽然他是一个十分有钱的商人,但是华丽的服装是教会所禁止的,作为社会第三阶层的商人只有在自己的屋宅中穿穿。
“哈哈,杰夫你送来的奴隶我收到了,这次有一百多强壮的青年奴隶,他们只要稍加训练就可以加入我的军队了,你知道为了对抗异教徒的斯拉夫人我需要更多的士兵和人手。”阿若德故意稍稍来迟了一小会,在一名手捧着剑的小侍从引导下走下楼梯的台阶,径直的从侧面走上领主宝座坐了下来。
“能够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杰夫连忙弯下腰,将左手放在胸口,右手拿着自己的帽子向斜下方轻轻一挥,行了一个恭敬的礼节。
“购买奴隶的钱稍后我会让我新任命的财政总管埃尔维特修士跟你结算的。”阿若德需要这个卑鄙的商人为自己源源不断的送来人力,虽然对于杰夫耍两面派的作为十分不齿,但是目前还用的上他,因此哈维的手下对他只是以监视和收集情报为主。
“这是我的荣幸,不过尊贵的伯爵大人,我并不是为了这一批的奴隶才来梅克伦堡郡的。”杰夫将自己的帽子抓在自己的手中,一双眯缝的眼睛充满了商人的精打细算。
“哦?”
“伯爵大人,我听说您取消了梅克伦堡郡的通行税是吗?”
“没错,为了吸引更多的商人前来贸易。”阿若德觉得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没有必要去隐瞒什么,在自己的领地中决定税收和法令是自己这位伯爵的权利,难道杰夫胆敢有什么不满。
“伯爵大人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这种仁慈的政策是对我们商人的照顾,让我感到十二万分的钦佩,所以我希望扩大与您的合作。”杰夫作为一名商人当然对察言观色十分在行,他立即察觉到了阿若德的不满,于是低下头用更加谦卑的态度说道。
“扩大合作?”
“没错,我发现在您的领地中有许多别的国家所没有的货物,例如我在您城堡下的集市中发现的松软的面包,还有一种吃起来咸咸的容易保存的鱼,还有不知道您如何做到的锋利的铁剑。”杰夫一边说着自己在阿若德城堡下的集市中看见的,在初次见到这些货物的时候他也觉得有些吃惊,没想到短短的一年时间内,从前荒凉的领地中,现在竟然有了这么多特产,可以想象的到当这些稀奇的货物运到其他诸国的时候,价格会翻一翻。
“我为何要同你合作?这些货物我懂得它们的价值,如果是我自己运到别的郡去卖肯定会获得更多的利润。”阿若德笑了起来,这些商人果然是无利不起早,这么快就盯上了自己新开发出来的产品,这只是第一阶段的货物刚刚启动而已。
“尊贵的伯爵大人,做生意可不是简单的将货物运到目的地卖掉,如果不是与地方商会有联系,并且得到当地商会同意具有经营许可的话,这样大批宗的买卖货物恐怕会遭到地方商会的抵制,很快会被驱逐出当地市场的。”杰夫摇了摇头,对阿若德回答道,看来虽然这位年轻的伯爵很有经商头脑,但是恐怕还是不了解商人的世界,这让杰夫在谈判中有了一点底气。
“那么我能得到多少利润?”阿若德的眉头皱了皱,他习惯性的搓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然后站起身在领主宝座前来回踱着步子,接着转过头对静候在一旁的杰夫说道。
“每一宗货物利润的百分之四十如何。”杰夫的鼻子尖微微出汗,身经商战的他很明白此时正是谈判的最关键时刻,如果能够拿到这些货物的垄断,自己的财富很可能会再度上涨。
“不行,百分之七十。”阿若德的骨子里有着天朝人传统的砍价优良传统,他瞪着眼睛对杰夫高喊道。
“什么?不行,那样我连路费都不够,请可怜可怜我吧尊贵的伯爵,一路上通过爵爷们的关卡就足够让我破产了。”杰夫祭出装可怜,不过这话里到并非谎言。
“我给你我的旗帜,这样你就是代表我,梅克伦堡伯爵的私人商队,可以少缴纳许多通行税。”
“好吧,百分之五十,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杰夫伸出自己胖胖的手掌,擦了一把自己鼻子尖上的汗水,接着说道。
“百分之六十,别忘记了,这些特产制作的秘密只有我知道。”阿若德不为所动,恶狠狠的对杰夫说道。
“好,好吧,成交。”杰夫的眼角抽动了几下,无力的低下头同意了阿若德的定价,这时候庄严的领主大厅简直就像是集市,守在一旁的小侍从张大嘴看着眼前的一幕,本应该高傲而高贵的伯爵,竟然如市侩的商人般讨价还价。
“好,拿酒来,这值得喝一杯,不过为了公正,我们需要订立一份书面的合约,还有我要派遣我的侍从作为监督员。”
第172章 军事操典
怒狮堡内总是热闹非凡,被杰夫送来的奴隶们进入堡垒中,他们要接受朱利安的训练和挑选,杰夫送来的这一批奴隶看上去倒还强壮,其中的青壮年占大多数,不过按照阿若德的要求里面也有妇女和小孩,他们如动物般被装载在木笼子的马车上,奴隶们蜷缩在马车上双眼盯着这奇怪的堡垒。
“这里是什么地方?父亲,是他们要把我们卖到这里当苦力吗?”在一个木笼子中,长着蓬乱的红色头发的小男孩,抓住木笼子的边缘好奇的打量着周围,他的身上脏兮兮的,只有一件破粗亚麻袋子套在身上。
“过来,我的儿子。”在木笼子中一个满脸红色胡须的男人,伸出自己的手臂将小男孩拉回自己的怀中,碧绿的双眼充满了慈爱和心痛,同小孩子充满好奇的眼神不同,他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下车,下车。”马车停在了怒狮堡内的空地上,几名士兵走过来打开木笼子将奴隶们从里面牵出来,奴隶们眯着眼睛适应着笼子外面的阳光,很快奴隶们挤满了整个空地。
“是新来的人。”城堡中曾经的奴隶们从长屋中走出来,他们中有的被派遣成为伐木工人,有的成为种植农作物的农夫,还有的身体强壮习惯服从的人成为了士兵,当看见有新的奴隶到来的时候,他们知道这是将要新加入的同伴。
“怎么回事?”红胡子的父亲用自己强壮的胳膊抱住自己的孩子,双眼警惕的打量着四周那些穿着粗亚麻上装和长裤的人们,这些人看上去并不都是日耳曼人,甚至有肤色黝黑的摩尔人。
“新的菜鸟。”这时候从领主屋宅中朱利安走了出来,他作为负责训练奴隶的军事长官,被阿若德允许居住在怒狮堡中的领主屋宅内,训练奴隶兵们和保甲制度下的农兵都有阿若德亲自编写的两部操典。
“奴隶兵的训练与保甲制度农兵不同,他们是终身职业士兵,而农兵则是辅助类型的士兵,也因此奴隶兵的训练比辅助兵的训练更加严苛。”阿若德在自己的卧室内说道,卧室是贵族生活起居和办公的地点,屋内的书写台前两名面对面的修士奋笔疾书,将阿若德的话记录下来,头顶剃成圣彼得发型的修士不时的在阿若德停顿的时候抬头看着他,这位年轻的伯爵站在窗户旁边,身穿着白色细亚麻衬衫,腰间系着宽大的黑色授带,他时而皱起眉头沉思时而滔滔不绝,随从的修士们仔细的聆听着他的话,将这些记录编纂成操典。
“奴隶兵要挑选吃苦耐劳者,双臂孔武有力者可以成为双手剑士,老实忠厚者可以成为长枪兵,机敏的人可以培养成侦查骑兵,体质较弱者可以成为弩箭手,因此军官要仔细的查看依据士兵的性格安排他们的职责。”
“双手剑士于阵前先锋,杀入敌阵撼动和扰乱敌人,长枪兵以战阵为主,要诀是不断的强调士兵的纪律和服从性。”
“军队的训练必须赏罚分明,如有怯战阵前逃跑者,军官可以当场斩杀,如果整队人逃跑,则进行十抽杀一法,予以严厉处罚。双手剑士斩杀三人以上者可以获得进阶,从一级军士到五级军士,每一级别有相应的待遇和荣耀,三级军士则脱离奴隶身份自主去留。长枪兵则是按照服役年限为进阶标准,服役五年者可以脱离奴隶身份,弩箭手同。侦查骑兵立功方式则要按照所做贡献来判断,预先发现敌情,杀死敌人的侦查士兵都可以计入功勋。”
“奴隶军士以十人为一队,设最年长或者经验丰富者为队长,十队为一个连,设连长为军官,十个连队为一个营,设营长为军官,十个营为一个军团,军团长和营长必须为伯爵亲自任命的廷臣担任。”
“低阶级的士兵向高级别的士兵和军官行礼,低阶级军官要向高级别军官行礼并遵守命令,否则将要受到鞭挞的惩罚。平日里,士兵和军官都要保持衣着整洁,军容整齐否则将要受到降级和鞭打的惩罚”
“奴隶兵要每日进行军事训练,包括整队、长途负重跑步、使用武器的训练。保甲农兵则在农闲时候接受包括长枪的训练,如果有不服从者则要受到驱逐出领地的惩罚。”
阿若德编纂的军事操典几乎囊括了他脑中所有能够用到的军事训练方法,不但有因为武器而产生的军事变革,还有后世拿破仑进行的提高士兵军事素质的军事变革,可以预想到用这部军事操典训练的士兵,即使是奴隶和农夫也会有很强大的战斗力,这一点就连帮助阿若德编写的修士们都发现了。
“听说了吗?哪位攻克梅克伦堡郡的年轻伯爵,居然写了一本什么军事操典,他要训练奴隶和农民去打仗。”
“什么?虽然偶尔因为上帝的垂青让他拿下了斯拉夫人的领地,但是到底太年轻了,奴隶和农民怎么可能作为军队的中坚力量呢,对了您怎么知道的约克爵士?”
“哦,我的一位远亲在圣方索修道院当修士,他写信告诉我的。”
在进攻要塞勃兰尼贝尔的营地中,贵族们在战争间隙的宴会中纷纷议论着,不过他们把这当成一个笑话和谣言对待,至于他们为何如此重视这个笑话,完全当对久攻不下的要塞勃兰尼贝尔的时候,萨克森公爵在“无柄之剑”亨利陛下愁眉不展的时候发的一句牢骚,“若是有智多星梅克伦堡伯爵相助肯定能早日拿下要塞勃兰尼贝尔”,就是这无心的一句话让众贵族们心生嫉妒和不满。
“哼,萨克森公爵这个老家伙是不是疯了,这么多勇猛的部族公爵在场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小伯爵吗?”
“以我父亲名义发誓,这真是对诸公爵的羞辱,如果不是陛下挽留我肯定要带领自己的人返回自己的领地。”本来就有离心的部族公爵们纷纷大喊大叫,他们聚集在亨利的帐篷前,逼迫亨利要求萨克森公爵收回自己的话,并且向公爵们道歉。
“看起来,王室的日子也不好过呀。”埃布尔爵士代替他年迈的父亲梅森公爵带领梅森人为亨利效劳,他身穿锁子甲腰间挂着佩剑站在军营中,看着熙熙攘攘的王室帐篷前,对自己的内府骑士史丹说道。
“是的大人,诸部族公爵最近实力大涨,一定让亨利陛下十分头疼,再加上他在举行加冕仪式的时候没有行涂抹圣油礼,教会拒绝承认陛下的合法性,王室得不到教会的支持,从教会哪里借不到钱,只得向公爵们借款否则根本没有钱发动战争。”骑士史丹笑着对埃布尔爵士说道。
“如果打下要塞勃兰尼贝尔的话,我们就可以偿还公爵们的债了。”这时候从埃布尔爵士的身后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他们连忙转过头看见身穿着小型锁子甲,一身戎装却又不失华贵装饰的小少年,少年的袖子宽大裁成黑色的鸟羽摸样,下摆的战裙也被细心的裁剪成许多小半圆图案,他的身边站着两名肩部如南瓜般蓬松,用布绒和皮革制成的盔甲,头上戴着装饰着鸵鸟毛的宽沿边帽子,手中握着战戟的王室护卫。
“哦,王子殿下。”埃布尔爵士和史丹骑士连忙弯腰向面前的少年鞠躬行礼,没有想到他们的话竟然被这位奥托王子听见,虽然在战争中国王和继承人在同一支军队中是十分危险的举动,但是一方面这位王子殿下执意跟随,另一方面王室的这次由诸公爵封臣组成的军队数量达到一万人,可以说是完全的占据了优势,使得这一次战争就像是难得可以使得继承人得到战争经验。
“虽然说萨克森公爵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说了话,但其实他说的却是没有错,携万人之众居然攻克不了一座要塞,确实是因为公爵们的相互推诿所致。”奥托王子的眉头轻皱,虽然年纪轻轻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摸样,但是他的话却并没有错,公爵们都不愿意发动强攻深怕损伤了自己的兵力,结果在作战的时候稍稍遇到挫折便撤退,使得要塞久攻不下。
“请放心,王子殿下,相信公爵们会在下一次进攻中全力以赴,一举攻克要塞勃兰尼贝尔。”埃布尔爵士小心谨慎的回答道。
“我也不是不理解公爵们的想法,在王室的号召下公爵们只能履行自己的义务,可是打下了要塞勃兰尼贝尔土地却只是王室的直辖领地,这多少让公爵们心生不满也是很正常的。”奥托王子却走过去,拍了拍埃布尔爵士的胳膊,嘻嘻一笑着说道。
“啊,履行自己的封建义务是贵族们的天职,相信公爵们绝对不敢有任何不忠的想法。”埃布尔爵士一愣,他有些吃惊奥托在如此年纪竟然洞悉诸大贵族们内心的真实想法,可是他却不敢有任何不敬的话语,否则那些公爵们肯定不会放过他。
“真希望能见一见您父亲的封臣阿若德大人,非常可惜我以为这一次能见到他呢,听说他有一种打破城墙的武器是这样吗?”
“是的殿下,阿若德将那称之为旋风炮。”
“啧啧,真是想亲眼看看,那么埃布尔爵士就此告辞了,带我向您的父亲问好。”奥托王子说完,向埃布尔爵士略一鞠躬,转身离开了埃布尔爵士等人。
“看来王室要兴起了。”埃布尔爵士看着奥托王子扶着自己腰间的短剑,宽大的长袖背影如展翅的雄鹰一般,他的口中喃喃自语的说道。
第173章 条顿骑士团初步计划
“伯爵大人,您编纂的军事操典是不是过于庞大了,我们的领地哪里能支撑的到上万人的军团。”当朱利安拿着手中的军事操典翻看的时候,不由的提出自己的疑惑,阿若德的领地能够负担的军事力量最多也就三千人左右,也就是按照这种军事操典只能组建到三个连队而已。
“这只是一个架构,目前我们只需要维持到一个连队便可以了,记住兵贵在精悍而不是多。”阿若德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虽然说他希望自己有一千精兵就可以保护梅克伦堡郡了,但是阿若德也知道这一个连队的维持费用对于一个伯爵来说也是极大的负担。
“伯爵大人,您的军团中为何没有重骑兵?虽然我孤陋寡闻,但是在诸侯国中也正兴起一种重骑兵致胜的军事理论,而您在对付叛军的时候也让我看到重骑兵的巨大力量,可是在您的军事操典中却没有给重骑兵留下位置?”朱利安不愧是从小接受正统骑士教育的人,他很快又发现了操典中的蹊跷。
“那是因为这是一部步兵操典,而骑兵的操典我正在编撰。”阿若德用自己的手指关节,轻轻的敲了敲面前的木桌,他对朱利安的敏锐观察十分高兴。
“您的意思是自己组建骑兵,我敬爱的伯爵,如果不分封骑士采邑,恐怕您根本负担不起一支重骑兵,除非像教会骑士那样由教会负担。”朱利安摇摇头,对阿若德的异想天开表示不赞同,一名重骑兵要拥有两匹上等骏马,骑兵要装备铁头盔,盾牌、锁子甲、一柄利剑、以及若干根长矛,这一整套的装备花费下来足够一个农民全家好几年的收入,为了辅助骑士和重骑兵他们还要培养几名侍从步兵,因此只有通过分封骑士采邑才能够将这种财物和人员负担分散出去,并且由骑士负担和培养才能够使得重骑兵的战争技能得到保障,分封骑士越多贵族的实力越强大。
“我并无反对封建法的意思,我只是发现骑士们的采邑常常还要负担步兵军士和经营,这让骑士们培养出的重骑兵数量有限并且分散了他们的精力,我希望他们能够像教会骑士那样在我城堡中的专门骑士行会中生活训练,至于采邑他们可以拥有,以便安置自己的家人和稳定的经济收入。”
“这,我的伯爵您的想法很好,不过我建议您有恰当的理由来召集骑士们,否则那些桀骜不驯的骑士可不吃您这一套。”
“恩,教会以神的名义为精神核心内容,那么我们就以条顿人的精神为核心召集那些骑士们。”阿若德握紧双拳,眼睛透露着褶褶的光辉,这一刻可是在他脑海中盘旋许久了。
“条顿人?唔,这是一个古老的传统和精神内涵,倒是颇有吸引力,毕竟作为日耳曼人的分支条顿人的传统至今为人民所传颂。”朱利安听了阿若德的话吃了一大惊,他没有想到阿若德会突然这样宣布,不过细细一想,条顿人自古就生活在易北河北岸波罗的海沿岸,这不就是梅克伦堡郡所处的位置。
“没错,我要在城堡中兴建一座条顿骑士团的行会,让这些条顿骑士们在建筑中生活和训练,并且向我发誓效忠。”阿若德心情澎湃,自己终于把魂牵梦绕的条顿骑士团搞出来了,那个男孩不被那身披坚甲,头戴牛角盔,身穿白色十字罩衫,手握马枪和狼牙棒的在冲锋中狂呼酣战的条顿骑士们而热血沸腾。
“我的伯爵大人,虽然您的这个主意十分的令我震撼,但是我们还是脚踏实地一步步的来吧,首先我们需要吸引骑士们前来我们的郡,否则没有这些精英,您的条顿骑士团只能是一个梦想而已。”朱利安看着陷入狂热的阿若德,忍不住向他泼了点冷水,这位伯爵大人最近可是花钱如流水,负责财政的埃尔维特修士已经很多次在自己面前暗示,希望他能够劝说阿若德花钱节省一点,并且阿若德的伯爵授勋仪式还没有安排妥当,这位伯爵大人又异想天开的希望组建条顿骑士团。
“哎,我也知道这不是一夕就能够完成的事情,不过说到吸引骑士我倒是有主意,并且还能够为我们的郡带来繁荣。”阿若德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涛涛不绝的说了半天,真是口角生沫。
“敬爱的伯爵大人,您有什么主意?”朱利安听到阿若德的话,倒是感兴趣起来,毕竟这位年轻的伯爵大人有着智多星的称号。
“我不是快要举行伯爵授勋仪式了吗,干脆在领地内大肆庆祝一番,去将在各国之间旅行的艺人和吟游诗人们找来,还要在我们新建的竞技场内举办一场骑士比武大会,邀请各国的骑士们前来比武。”阿若德对朱利安说道。
“哦,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骑士们并非各个都拥有采邑,其中也有穷困潦倒者,能够参加一场比武大会,如果胜利了必将名誉与财富双丰收,而我们也可以从中挑选出优秀的骑士加以劝诱。”
“所以,朱利安你就放心的按照军事操典认真操练我们的士兵们吧,我的野心可不仅仅是梅克伦堡郡而已,这波罗的海的领土迟早会纳入我们的囊中的。”阿若德拍拍朱利安的肩膀,笑嘻嘻的对朱利安说道。
“哦,伯爵大人,您有这么大的野心?”朱利安被阿若德的话再一次震惊了,这位年轻的伯爵还真是野心勃勃,有些贵族一辈子都可能只固守到祖先留下的一点点土地,而他在获得了一个郡之后还不满足,竟然要将斯拉夫人的领土全部囊括,这可是王室,哦不,那些强大的部族公爵们都几乎不敢想的事情,朱利安不由自主的联想起来,难怪阿若德一直不肯分封封臣,也许他是打算征服了整个波罗的海沿岸的领土之后再进行大封吧,想到这里朱利安不禁的因为激动而身体发抖。
“朱利安你怎么了?生病了吗。”阿若德看见发抖的朱利安,以为他身体不舒服生病了,连忙关切的问道,朱利安作为阿若德的朋友和贴身侍从极为称职,可以说是阿若德的得力助手,如果他病倒了还真让阿若德找不到替代他的人。
“不,我很好,从没有这么好过,请放心吧伯爵大人我一定会认真完成您的军事操典的。”朱利安伸手擦了自己额头的汗水,接着他挺直身体将右手握拳捶打在自己的心脏部位,行了一个阿若德提倡的罗马式军礼。
“很好,我的朋友,我就知道你靠得住。”阿若德见朱利安一副干劲十足的摸样,同样为他感到高兴,一位有野心的贵族可以激励手下的人勇往直前,毕竟当阿若德越登上权力的高峰的时候,他的臣子们也同样会水涨船高。
“好像被伯爵给迷惑了。”朱利安站在怒狮堡的空地上,拼命将自己的思绪从与阿若德对未来的憧憬中拉回来,看着眼前这些眼神中失去了光泽,充斥着麻木神色,衣衫褴褛的奴隶们,不由的大摇其头,不过他深知自己的职责所在,因此深吸了一口气,“好了,你们这些该死的臭虫和菜鸟,立即排好队伍,把小孩和女人分到另一边去,男人都给我挺起胸膛站好。”
随着朱利安大声的喊声,奴隶们都惊慌起来,虽然他们中大部分并非日耳曼人,但是在其中的日尔曼人的示范中,奴隶们松松垮垮的站成了四排,不过在分开女人和小孩的时候闹了一点小意外,士兵们拉开女人和孩子的时候,奴隶中有人企图保护自己的家人,同士兵们产生了摩擦,不过很快便被士兵们一阵老拳殴打倒地,女人和孩子的哭喊声响起,他们似乎是以为这些新主人要强制拆散他们。
“别担心,你们会受到很好的照料的。”就在这混乱的场面有些失控的时候,莱拉出现在这些哭泣的女人和孩子们中间,她甜美的声音安抚着这些受到过百般折磨的女人和孩子们耳边,竟然让这些人逐渐的安静下来,好奇的看着面前这个清纯的少女。
“我的父亲,我的父亲。”一个用套着粗亚麻布袋子,用自己脏兮兮的手揉着眼睛的小男孩,哭着想要冲向场地中那个被打倒的奴隶,可是他们之间隔着许多身强力壮的士兵,要想冲过封锁单凭身单力薄的小男孩根本不可能。
“别哭了,放心好了,朱利安大人不是坏人。”莱拉伸手用自己的手帕轻轻的擦拭小男孩的眼泪,并且用自己的手轻抚他的背部,逐渐的使得小男孩的情绪平复下来。
“好了,你们现在是属于梅克伦堡郡的统治者尊贵的阿若德伯爵所有,如果想要过上自由而美满的生活,就要仔细听清楚我下面的话,如果有听不懂的人稍后会有人翻译给你们听得。”朱利安目不斜视的盯着自己面前的奴隶们,按照阿若德编撰的军事操典,向这些茫然无知的奴隶们宣布军队的纪律,至于他们能够听懂多少朱利安可不管,稍后皮鞭会让他们懂得什么是纪律和服从。
第174章 王室的决断 (二更求月票)
王室的帐篷是黑色为主,边缘为黄色的色调,充满了庄严和权威的味道,尖尖的顶部飘扬着一面帝国之鹰的纹章旗帜,在帐篷的门口处站着两名手持长戟的王室卫兵,在帐篷幕布的缝隙处可以看见帝国的统治者亨利坐在里面,这位统帅着上万士兵,麾下封臣如云身份最尊贵的人,此时却愁眉苦脸用右手扶着自己的额头,长吁短叹不时地摇着头。
“父王,您怎么了?”帐篷中除了捕鸟者亨利外,还有他的继承人王子奥托,这位聪慧的王子盘腿坐在帐篷的地毯上,他的手边放着堆积如山的羊皮纸书籍,每一本都是修士们精心绘制,而他的膝上放着一本打开的书,那是一本由修士们编纂的柏拉图哲学。
“我聪明的儿子,你整日看那些修士编纂的书,可是那些东西真的能够帮助你吗?”亨利看着自己的继承人,整日里埋头在书堆之中,不由的又摇起了头,眉头拧在一起,手抚弄着自己的胡须。
“书籍是智慧和经验的记录,可以帮助我们找到很多解决问题的办法。”奥托合上了膝上的书本,他将书放书堆之中,这些宝贵的书籍有专门的仆人管理。
“哈,那些只会合着手闭目祈祷的教士,会懂得如何统治一个帝国吗?”亨利对奥托的话不屑一顾,那些只会在发生问题的时候,只会说上帝安排一切的人能够起到什么作用,如果不是贵族们的剑的支持的话,他们早就被异教徒们砍下脑袋了,这也是亨利为何在加冕的时候拒绝涂油礼的原因,自己怎么可能屈服在一群只会祈祷的软弱修士们之下。
“这些书虽然是修士们整理的,但是它们的知识却来自更久远的时代。”奥托站起身,他的父亲虽然是靠运气成为了萨克森公爵,但是接着一步步的打败自己的竞争对手,成就了现在的地位,因此他只相信自己手中的剑和麾下的骑士。
“哦,那我倒是想知道如何才能打破那些该死的斯拉夫人的要塞墙壁。”亨利听了自己儿子的话,带着玩笑的口吻向奥托问道。
“这,我也很想找到办法,可是留下的书籍实在是太少了,我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解决办法。”奥托有些沮丧,他查找了自己费心所收集的书籍,但是那些大部分是古希腊的哲学,以及基督教圣经或者早期门徒的信件,关于军事理论知识非常的少,也许都已经毁于当年罗马帝国覆灭之时,又或者是那些书籍被收藏在其他地方。
“所以我说那些东西根本没有用,看来只能再对公爵们作出让步,要求他们派遣骑士们强攻城墙,否则,在拖延下去到了冬天来临的时候,不但士兵们军心涣散,我们的财政也支撑不了那么多,已经有商会的人前来询问我们是否要抵押土地借债。”亨利用手揉着自己的额头,原本以为聚集起上万人可以很快拿下要塞勃兰尼贝尔,但是没想到公爵们相互推诿扯皮,进攻拖拖拉拉,也许是看见要塞的坚固城墙,担忧损失自己的骑士,要知道这些公爵们之间还是竞争的关系,自己的实力受损必将使得竞争对手坐收渔翁之利,可是这上万人人吃马嚼的用度非常大,除了跟随在军队后方的妓女和商人们开心外,作为统帅的亨利心事重重。
“还要做出什么让步?父王,我们给公爵们的自治权已经足够大了,我担忧总有一天这些尊贵的公爵们会不受控制。”奥托王子吸了口冷气,发出嘶嘶的声音,公爵们尾大不掉已经是事实,只是现在亨利和萨克森公爵还活着,这些公爵还不敢造次,但是如果有一天支持王室的萨克森公爵和亨利去世不在人世了,恐怕帝国就有分崩离析的危机。
“公爵们一直想要扩到选帝侯的权利,现在他们拖着不肯进攻,恐怕就是想要以此为要挟,要求我扩大选帝侯的名额和权限,限制王室的权利。”亨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明白自己儿子的担忧,他有何尝不是如此,只怪自己扩张心切,结果导致如此的境地,“这都怪那个该死的梅克伦堡伯爵,如果不是他赢的那么轻易,我又怎么会轻易的发动战争。”
“梅克伦堡伯爵?”奥托王子听了亨利的牢骚,眼睛一亮,现在的境地也只有阿若德能够解决,于是他对亨利说道,“父王,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让梅克伦堡伯爵前来助战。”
“你的意思是他一定能够打破这座要塞吗?也许上次只是他运气好而已,你要知道运气这种东西不是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出现的。”亨利不以为意的摇摇头,他并不认为年轻的阿若德能够帮助自己。
“不对父王,我听说梅克伦堡伯爵曾经有一本古罗马时代的军事宝典,在为梅森公爵效劳的时候他用那宝典上的奇妙的战术屡屡的得胜,如此看来他能够解放梅克伦堡郡并非运气那么简单。”奥托王子早就对阿若德很在意,虽然王室的力量并不强大,但是对于情报是收集却十分的有效,对于阿若德的每一次作战,这位王子殿下都有研究。
“古罗马的军事宝典?”亨利抚弄着自己的胡须,眼睛不由的眯缝起来,这倒是引起了他的兴趣,或者哪位年轻的伯爵真的有可以打败任何敌人的秘密。
“我听说梅森公爵甚至要将自己的宝贝女儿乔茜公主嫁给这位伯爵,埃布尔爵士说他在这次的战争结束后,便要带给阿若德订婚的消息。”
“什么?那个梅森公爵竟然要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他,恩,看来梅森公爵一定也是看中哪位伯爵手中的宝典。”亨利听到这里诧异的抬起头,他可是知道哪位梅森公爵对自己的宝贝女儿有多疼爱,虽然亨利曾经希望与梅森公爵联姻,但是梅森公爵居然想都不想的拒绝了自己,可是现在却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小伯爵,若说其中没有原因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父王派遣使者吧,这里距离梅克伦堡郡并不远,让哪位梅克伦堡伯爵加入我们的军队。”
第175章 龙虾与盔甲
梅克伦堡郡的海岸边,大海波涛的声音伴随着冶炼基地中的喧闹声,从怒狮堡中被淘汰的奴隶全部被押送到了这里,他们将在欧恩的带领下在这处严密保护的冶铁基地内为阿若德的军队制作武器和盔甲,奴隶们分成三组劳作,一组在士兵的押送下去铁矿井中收集铁矿石,一组负责从河岸中挖掘粘土和烧制炭,最后一组负责制作熔炉和看火的工作。
“今天的海风很大,正好可以尽快把铁矿石熔炼成铁块。”欧恩身穿着一件粗亚麻上装,他戴着一顶圆饼头巾,手中拿着一根铁棍,不时的走到l型的熔炉前,拨动一些里面的火,他的脸上戴着的是一副水晶墨镜,这样看火的时候不会伤害到眼睛。
“欧恩大人,这种熔炉熔炼的铁块果然比我以前所见的要优质的多。”盔甲大师纽曼跟在欧恩的身后,赞叹的对欧恩说道,当他刚刚被绑架到这个冶炼基地的时候,对于给一个年轻人当手下他难免心生不满,但是很快他便佩服起这位年轻的冶炼总管,他炼制铁的本领要比纽曼自己高超许多,不,他炼出的东西甚至不能够在叫做铁,那是一种比铁还要坚固的东西。
“是的,优质的铁可以制作伯爵大人要求的武器和盔甲。”欧恩是一心钻研在火与铁之中的人,他不关心冶炼之外的任何东西,从前他和他的父亲孤军奋战四处碰壁,可是在这里阿若德为他提供自己所要的一切,使得他心无旁系沉浸在这种艺术中。
“可是如果是锁子甲的话,需要更多的人手将铁打造成环,否则也就没办法把它们编织成那些高贵贵族们的祖母铁毛衣,哈哈。”纽曼大笑着拍着欧恩的肩膀,开玩笑的说道,调侃一下有助于调剂冶炼的枯燥生活,不过欧恩只是耸耸肩膀,他的幽默细胞不多。
“这是伯爵大人给我们的图纸,你看看。”欧恩站起身,从跟随在自己身边的随从手中,拿下来一卷羊皮纸,随从的手中和胳膊下夹着许多这种羊皮纸,随时在欧恩需要的时候递上去。
“这是什么?”盔甲制作大师纽曼接过图纸,他看见图纸上画着一些图案,仔细一看觉得很熟悉,似乎是头盔和护甲之内的东西,不过全部是整块的板甲。
“伯爵大人要求我们从今以后尽量的制作和尝试这种盔甲。”欧恩初看这些东西的时候也很吃惊,虽然图案十分的粗糙,但是只需要调整一下就能够看出全身板甲的雏形。
“只使用这种挂在锁子甲外面的板甲?可能吗,那样岂不是太沉重了,骑士们能够负担的起吗?”纽曼当然知道全身板甲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护使用者的身体,但是凭借这个时候的冶铁技术,板甲实在是太沉重了,而如果减轻重量的话又不足以提供有效防御。
“我相信这是伯爵大人的一种设想,其实我发现最近的熔炉中的铁加入一定比例的炭灰之后,它的重量似乎轻了许多,并且比原先的技术冶炼出的铁要坚固,所以也许伯爵大人的这种设计并非没有可能。”欧恩向纽曼解释道。
“可是,完全打造出这样一整副盔甲实在困难呀,啧啧,伯爵大人的脑袋是怎么长得,他的脑袋中怎么那么多主意。”纽曼摇着脑袋,不可思议的说道,虽然骑士们会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体重要部位,在锁子甲外面挂上一些甲胄片,可是这种完全用铁片打造的盔甲,简直是需要更加多的想象力和制作能力。
“没办法,谁让这是伯爵大人交给我们的任务,如何打造一副成功的盔甲,是一个问题。”欧恩相信使用粘土制作的熔炉和木炭,可以炼制出优良的铁,可是如何才能将铁变成设计图中的全身甲胄才是问题所在。
“用印模怎么样?”盔甲制造大师纽曼对欧恩建议道,这本来是铸剑的方法,将一块铜打造成凹槽的模型,再将滚烫的铁水从钳锅中倒入印模之中冷却成型,然后铁匠用手中的铁锤反复捶打,去除杂质磨光亮剑身。
“试一试吧。”欧恩也只能做出尝试,阿若德只是给他们提出一个方向,具体如何制作只能靠这一群专业的大师们去尝试。
欧恩和纽曼立即着手开始准备,他们挑选了一块优质的铁块,接着将铜打造成一幅盔甲的凹槽摸样,十二名奴隶在他们的指挥下挥汗如雨的进行着,经过一个礼拜的加工,模型是成功了,可是当他们将变成滚烫的红色的铁汁倒入模型并且冷却后,却十分的失望,模型中的是一个粗糙的不能再粗糙的盔甲摸样,并且因为受热面和灌入模型时候的温差,导致内部产生的气泡使得盔甲有些部位十分薄弱,根本不能穿戴在战士身上。
“呼,这根本不行。”纽曼的年纪比欧恩大,他满头大汗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高强度的劳作和精神集中使得他此时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炙热的铁匠室内更是对人意志力和体力的考验。
“到底哪里不对,我要再想想。”欧恩看着面前粗糙的作品,皱紧眉头咬着自己的大拇指指甲盖,这是他紧张时候的下意识动作。
“我们得去吃饭,休息一下再来想想如何打造这该死的盔甲。”即使是纽曼这样的盔甲制造大师也对欧恩的执着赞叹,可是他却已经再也撑不下去了,他脱下身上油腻腻的皮革围裙,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座冶炼基地有专门的厨房,在哪个通风良好的厨房内,坐在舒适的木椅和木桌前可以享受仆人们带来的食物。
“不,我让仆人们把食物拿到这里来,我要继续在这里思考。”欧恩却头也不抬的对纽曼说道。
“好吧,年轻人还是注意点身体吧。”纽曼摇着脑袋,不过欧恩的摸样让他想起自己还在铁匠行会中当学徒的时候,那种为铁和火着迷,没日没夜的在铁匠大师的监督下工作。
冶炼基地的厨房是用石头垒砌的地基和墙壁,屋顶是木头和茅草搭建,一座长方形的建筑,走进厨房内有专门的仆人为进入其中的士兵、奴隶和铁匠们提供食物,当然食物分为下、中、上三等,最新鲜最丰富的水果和肉当然是给铁匠们吃,中等的食物有隔夜的水果和腌制鱼给士兵们吃,下等的食物给奴隶们吃,不过虽然是下等食物,但是在奴隶们看来能够在这里工作简直是天堂。
他们不用担心自己受到强盗和野兽的袭击,睡在有围墙保护的寨子内,肚子也不用担心饿着,工作其实也并不是十分的繁重,在这个时代能够找到如此的地方真是上帝保佑。
“这是什么?”纽曼狼吞虎咽的喝下一个木杯子中的蜂蜜酒,吃着盘子中的奶酪和水果,可是厨房的仆人这时候讨好的将一个盘子端上来,盘子里的是一种纽曼没有见过的东西,红彤彤的一片。
“当地人把它们叫螯龙虾,听说只要用水煮开就可以了,是阿若德伯爵大人亲自派人送来的,烹煮方法也是阿若德大人所教。”仆人对这位冶炼基地内地位仅次于欧恩总管的盔甲大师说道。
“哦?”纽曼拿起木桌上的小刀,扎了一下却因为龙虾表面光滑的甲滑开了,他自嘲的说道,“看来这个小东西的盔甲还蛮坚固的。”
“是的,您需要从它们的片甲的缝隙处下手才行,它们里面的肉据说很鲜嫩,不过这也是伯爵大人派来的人说道。
“你,你说什么?”听到仆人的话,纽曼的脸上变了数变,他拿起那支龙虾仔细的看着那一片片的带刺的甲。
“我,我说错什么话了吗?”仆人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得罪了这位大师,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很可能会被送到奴隶中去干繁重的工作。
“不,太好了,是这样,伯爵大人的意思我懂了。”纽曼拿起那只还带着汁水的龙虾,大笑着手舞足蹈,他抱住仆人狠狠的亲吻了下他的额头,然后风一般的冲出厨房,向铁匠铺中冲去。
“纽曼大师你怎么了?”当看见面色红润的纽曼,欧恩吃了一惊,这位大师虽然喜欢偶尔开开玩笑,但是并非举止狂乱轻浮的人。
“看这个。”纽曼兴冲冲的走到欧恩的面前,将手中的龙虾几乎是戳在欧恩的鼻子尖上,并且砸吧了下自己的手指,刚刚龙虾甲胄上的尖刺刺破了他的手指。
“哦,什么东西,这不是龙虾吗?”欧恩仔细的看了看纽曼手中的东西,立即辨认出来,同纽曼比起来他可是同自己的父亲去过最繁荣的南方城邦,在地中海有许多这种肉质鲜美的龙虾。
“没错,你仔细看看它的身上,这种盔甲,不正是我们寻找的答案吗?我们不应该制作一整副盔甲,而是用铁打造出一片片的甲胄片,然后用皮革带子将甲胄片连缀起来,这比用铁环编制锁子甲要简单,并且单个打造的铁片质量也会上乘。”纽曼指着龙虾身上的片甲,对欧恩解释道,欧恩也并非蠢笨之人,他立即就明白过来了恍然大悟的抓过龙虾,他的思维被全身甲这种模式引入了死胡同,此时一点灵光便让这两位大师找到了制作全身甲的方法。
第176章 城堡琐事
阿若德走下狭窄的阶梯,地下潮湿的空气因为打开门而流动起来,挂在墙壁上的火炬摇摆不定,除了水滴的哒哒声,便是阿若德的脚步声,这里是梅克伦堡城堡的地牢,原先是梅克伦堡首领关押被抓获的少女们的地方,现在被当做关押抓获的斯拉夫贵族的地点。当阿若德走入地牢中的时候,看见两旁关押的斯拉夫人萎靡不振,除了头顶的一个巴掌大的小孔外,这里几乎见不到阳光,使得这些贵族们肤色惨白,再加上吃的食物都是腐败变坏的东西,常常生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阿若德看见一个少女的身影,她没有狱卒的钥匙不能够打开牢房门,因此只能够隔着牢房门递给里面的人一些草药,缓解这些人的痛苦。
“伯,伯爵大人。”雪莉抬起头看见阿若德站在她的面前看着自己,这让她有些慌张起来,私自给这些囚犯草药和治病是违反阿若德命令的行为,阿若德对于这些残害少女们的禽兽极为痛恨,并且因为梅克伦堡郡的逐渐平稳,因此将他们扔在地牢中任由其腐烂死亡。
“你难道不知道我的新命令吗?”阿若德抓住雪莉的手臂,将她拉起来,眉头紧皱的对她说道。
“我知道,可是这些人快要死了,我是他们的祭祀有照顾他们的职责。”雪莉柔弱的手臂被阿若德抓在手中,可是却用双眼毫不畏惧的看着阿若德,她辩解着说道。
“哼,是谁把你放进来的,现在值班的狱卒都在做什么?”阿若德看着这个美丽的女祭司,生气的对身后的侍从喊道。
“不,别,不关他的事情。”雪莉的眼神有些惊慌,私自放雪莉进来的狱卒因为腹绞痛被雪莉治愈,因此对于雪莉十分的感激,所以当雪莉要进来为囚犯们治疗的时候,狱卒便偷偷答应了下来。
“是这样吗?如果你不再离开这里,我就处死那个违反我命令的狱卒。”阿若德觉得对这位女祭司实在是太放纵了,在这座城堡中没有人敢违抗自己的命令,只有她却不时的做些让阿若德不快的事情,对于阿若德来说旧斯拉夫贵族们必须收拾干净,他一直认为大鼻子查德的叛乱与斯拉夫贵族们有关,如果将反抗过自己的斯拉夫人贵族们纵虎归山,恐怕从此之后梅克伦堡郡永无宁日。
“咳咳,伯爵大人,伯爵大人,请放我离开地牢,我愿意归顺天主教,放了我,我愿意为您效忠。”正在此时,地牢中一名年轻的斯拉夫贵族,用自己乌黑的手抓住栏杆,他身上原本柔软珍贵的织品衬衫褴褛不堪,他双膝跪在牢房中,涕泪横流哭喊不休。
“他说什么?”阿若德看着那个如孩童般哭闹的斯拉夫贵族,向雪莉问道。
“他说,他说他愿意归顺天主教,只要您放了他,他也愿意为您效忠。”雪莉听了斯拉夫贵族的话,脸儿变得苍白,不过还是将年轻贵族的话翻译给阿若德听。
“哦,是这样,那么你服侍的洛姆瓦诸神呢?还有一直照顾你的女祭司,你准备如何面对?翻译给他听。”阿若德听了年轻贵族的话,感到有些好笑,他放开抓住雪莉的手臂,弯下腰对年轻贵族说道。
“我愿意放弃,我唾弃洛姆瓦诸神。”年轻贵族几乎是嘶声力竭的乞求道。
“听见了吗?这就是你照顾的斯拉夫贵族,在我看来他们还不如农夫高贵,我们离开这里,这里的臭味实在是让人无法忍耐。”阿若德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他抓住雪莉的手臂向外走去,这时候从另一个牢房中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雪莉,时候到了。”
“走吧,离开这里。”阿若德没有时间再同这些斯拉夫贵族们纠缠,很快当狱卒再一次将门关上的时候,地牢中重新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和人类哭泣的声音。
地牢中的小插曲很快被阿若德忘在了脑后,欧恩和盔甲大师纽曼为他送来了一件臂铠,这是用铁片打造连缀而成的,龙虾状的铁片层层相扣,手掌的位置是皮革和铁的结合,手背部完全是铁皮,而手心里是皮革套,当阿若德将自己的手伸进去,用皮革带子绑住,雪亮的臂铠令人刮目相看。
“制作这件臂铠需要花费多长时间?”阿若德满意的看着戴在手上的臂铠,向欧恩和纽曼问道。
“伯爵大人,按照你提倡的流水线作业方法,二十名学徒分部分昼夜制作,也花费了两周的时间,而是用的材料也比锁子甲成本高。”纽曼向阿若德回禀道。
“恩,慢慢熟练了就好,不过目前这种盔甲不适合大规模配备到士兵,只能是给军官和条顿骑士们准备的。”阿若德有些遗憾的取下臂铠,这可是自己手下制作的第一件中世纪板甲雏形,懂得原理并不代表能够制作,这也是为何他将龙虾带给纽曼和欧恩启发他们的思路,而没有直接的将原理讲给他们听的原因。
“伯爵大人,还有一个问题,我们的木炭跟不上冶炼的速度,而普通的木柴烧出来的铁块根本达不到要求。”欧恩除了带给阿若德新制作好的臂铠外,还有一个燃料的问题需要解决,如果燃料的温度跟不上那么任何大规模量产盔甲和武器都是不可能的。
“是吗,木炭也不行吗?”阿若德也发起愁来,他站起身在大厅中踱着步子,而欧恩和纽曼带着期望的目光看着这位智多星的伯爵,许久之后阿若德一拍自己的双手。
“伯爵大人有办法了吗?”看见阿若德的举动,欧恩和纽曼面露喜色他们知道这是阿若德有主意的征兆,果然阿若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转过身对着欧恩和纽曼。
“放心吧,这个问题我会解决的。”
“哦,太好了伯爵大人,这样我们就放心了。”
“恩,多亏了你们,让我想到了这个方法。”阿若德了感到轻松了下来,此时这个时代应该还没有人发觉这东西的贵重吧,如果将这东西开采出来,自己冶炼基地的燃料问题就可以解决,并且在寒冷的冬季也不会再惧怕。
“那么我们就告退了。”欧恩和纽曼弯下腰向阿若德行礼之后,逐渐的退后着离开大厅,而阿若德向自己身旁的小侍从下令道。
“骑马去将维斯马城镇的市长马托找来。”
“是尊贵的伯爵大人。”小侍从连忙弯腰,接着走下台阶向大门口处走去,他走出大门口处,领主马厩在塔楼的左侧,哪里的马厩有马夫和马童管理,十二匹骏马被精心照料。
“喂,哈伦干嘛去?”马童看见身穿方形挂袍的小侍从径直的走过来,他停止了用野猪的鬃毛刷骏马身体的动作,长着雀斑的脸上好奇的打量着小侍从,他们相互之间是认识的,毕竟在城堡中同年纪的孩子并不多。
“伯爵大人有差事给我,给我一匹马。”小侍从哈伦对马童说道。
“好吧,今天埃尔维特修士用了两匹马,哈维女士用了四匹马,正好还有几匹空闲着,伯爵大人今天不出门吗?”马童喋喋不休的边去套马,边对哈伦说道。
“不知道,刚刚欧恩总管和纽曼大师来了,所以伯爵大人肯定不会去冶炼基地的,今天的天气也不太好,肯定也不会去打猎。”哈伦一边踩在马蹬上一用力在哈伦的帮助下上马,一边对马童说道。
“那就好,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两个人还有个伴。”马童欢喜的对哈伦说道。
“你今天的活干完了?如果没干完法恩肯定要揍你的。”哈伦想了想,确实一个人去维斯马城镇很无聊,要是有人能够陪伴着一起去的话,确实会有趣许多。
“那些活总是干不完,回来在干也一样,反正今天法恩去怒狮堡马厩照看一匹快要生小马驹的母马了。”马童说完牵出一匹马,纵身上马跟在哈伦的身后,两人策马而出向城门方向而去。
“什么人?”手持长矛的守卫看见两名在城堡内策马的孩童,连忙出言问道。
“我是伯爵大人的侍从哈伦,奉命去维斯马城镇。”哈伦连忙对守卫说道,听见是伯爵大人的侍从,以及看清楚侍从的黑狮子纹章方袍,守卫连忙让开道路,目送着两个孩童骑马离开城堡。
“看,城堡下越来越热闹了,听说伯爵大人要在哪里修建一座集市。”马童回过头看着城堡大门,兴奋的对哈伦说道,如果是平日里出入城堡必须要接受守卫严格的检查,虽然阿若德是一位对他们这些仆人很和蔼可亲的伯爵,但是在城堡安全和治军方面极为严格,听法恩说过曾经有一名守卫玩忽职守,结果被赤裸上身鞭打之后,还被驱逐出了梅克伦堡郡流离失所。
“那叫商业区,是伯爵大人说的。”哈伦有些得意的对马童说道,在阿若德身边侍奉的他可是知道很多新鲜名词。
“商,商业区?”马童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不明白为何集市会变成这个叫什么商业区,两人边在马上聊天边骑着马从碎石路上向维斯马城镇而去。
第177章 罗斯托克的威胁
罗斯托克郡酋长看着比利斯的使者带给他的信件,信件上面是比利斯的一些命令,让罗斯托克酋长不舒服的是他并非比利斯的臣子,他的封君是梅克伦堡大酋长,也就是比利斯的那个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父亲,可是在莫米思死后,英雄康拓益被诬陷下落不明,大酋长之位的继承人之位当然的落在了比利斯的头上,如果罗斯托克酋长想以后有好日子过对于比利斯的命令就不能不置之不理,更何况心知肚明的罗斯托克酋长可不想招惹冷酷无情的比利斯。
“我的主人,有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忧愁。”这时候,从罗斯托克酋长的身后伸出来一双手,那手臂白皙柔软,不过与女人的手却不同,更加的强壮有力。
“嘿嘿,我的宝贝狄克,还不是比利斯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我还没有向他效忠呢,居然用君主的口吻向我下令进攻入侵梅克伦堡郡的日耳曼人。”人到暮年秃顶的罗斯托克酋长赤裸着上身,他的胸口是一圈发白的胸毛,常年养尊处优使得肌肉松弛,脸上长着一副酒槽鼻。
“那么拒绝他好了。”同样赤裸着身体从身后的床上拥抱住罗斯托克酋长,却是一个年轻的斯拉夫男子,白皙英俊的面孔,一头粟色的长发,肌肉均匀紧绷,可是两人亲密的摸样却好似情人,作为洛姆瓦教的信奉者崇尚自然,相对于天主教禁止***不同,许多斯拉夫贵族都有自己的宠男。
“可是比利斯说的也对,日耳曼人在掌控了梅克伦堡郡之后,势力逐渐的壮大,据我的间谍们回禀每天都有日耳曼人移民向梅克伦堡郡。”罗斯托克酋长从柔软的床上一跃而起,虽然已经进入暮年,但是年轻时候的罗斯托克酋长也是一名威武的战士,即使是现在也身手敏捷,男宠连忙光着身体为他穿上衣服。
“首领,您准备怎么办?”男宠虽然是男人,但是摸样俊美并且是被阉割过的,是罗斯托克酋长从北方购买的维京人,并且很快成为了罗斯托克酋长的心头肉。
“哎,好久不活动了,该让我这个老家伙去活动下筋骨了,宝贝你就好好呆在城堡里。”罗斯托克酋长亲吻了一下男宠的脸颊,伸手拍了拍他的屁股,哈哈大笑着走出了卧室。
罗斯托克酋长大步走出了这座用木头要塞城堡,他的领地延伸入波罗的海三面环海的狭长地形,空气中总是弥漫着海风的咸咸的味道,罗斯托克酋长将脑袋伸出木框的窗户外,他看着在城堡中喝酒喝的醉醺醺的士兵们,那些士兵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一些奴隶和仆人从他们身边抬着东西经过,城堡中养的狗在士兵们身边舔食他们的呕吐物,一名身强力壮的战士将女奴隶压在木屋的角落中,揭开女奴的裙子大力的耸动着。
“泽维尔,你这个精力旺盛的公狗,提上你的裤子,拿上你的剑,备好你的马,别在女人的身上浪费精力了,这次去用剑捅肮脏的日耳曼人吧。”罗斯托克酋长趴着窗口,对那个在女奴身上发泄的战士怒吼着,那名正战士抬起头看了罗斯托克一眼,低着头喉咙中发出吼声,他身体下的女奴也低声抽搐不停。
“啊,好了,该死的。”泽维尔推开身下的女奴,他涨红着脸,一头褐色的短发,嘴唇上两片胡须,他伸出粗壮的胳膊擦拭了一下额头。
“快,别磨蹭了。”罗斯托克酋长看着泽维尔的摸样,不由得摇摇头,这名自己麾下最勇猛的战士总是这么桀骜不驯,不过他的武力确实毋庸置疑的,因为他是一位与康拓益齐名的英雄。
“快起来,懒虫们,蠢货起来。”泽维尔提上自己的裤子,系好腰上的皮革束带,他走到东倒西歪的士兵们身边,伸出自己的皮靴子狠狠的踢在士兵的身上,将那些醉醺醺的士兵全部踢醒过来。
“怎么了头?”斯拉夫士兵们揉着自己的眼睛,睡眼朦胧的向泽维尔问道。
“拿上你们的长矛和大盾牌,酋长要我们出征了。”泽维尔口中骂骂咧咧的对自己的手下说道,过了片刻之后城堡中响起了马蹄的声音,罗斯托克酋长骑上自己的马,他的身边跟随着自己的贵族骑兵,这二十几名贵族骑兵身穿锁子甲,头戴锁子甲帽兜,他们的身上带着锋利的战斧。
“泽维尔我已经给城镇派遣了使者,很快哪里也会有一百名中型步兵向我们汇合,还有在部落中的首领也会带领重步兵和乡村轻步兵们跟随我的。”罗斯托克酋长用手抓住马缰绳,他在随从的帮助下穿戴着用皮革和铁甲缝制而成的盔甲,手中握着一根短纯铁铁杖,铁杖的头部是圆滑的球状,这种钝器在一挥之下可以将人脑袋打的头破血流,也是罗斯托克酋长权威的象征。
“是,我的酋长。”泽维尔手摁在胸口,向罗斯托克弯腰,接着从自己手下接过一匹马的缰绳,接着敏捷的翻身上马,紧随在罗斯托克酋长的身后飞奔出城堡,跟在他们之后的是手持长矛和大盾牌的士兵,城堡的塔楼中响起号角的声音,悠扬的的号角声飘扬在上空,而罗斯托克酋长的军队排列成一支长蛇般的队形,从城堡中蜿蜒而出,代表罗斯托克酋长的旗帜高高飘扬。
“瞧,罗斯托克酋长的军队。”在城堡外荒原上的农民们看见军队从城堡而出,纷纷相互说道,村落之中的小孩子们欢笑着在草地上跟随着军队,在天真无邪的孩子们眼中高傲的骑兵,威武的步兵简直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们,而农民们则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有的女人已经忍不住转过身抹着眼睛,他们不知道还有多人能够活着回来。
“这是怎么了?”忽然在村落中贩卖铁针和一些腌制鱼的旅行商人好奇的问道。
“哦,你不知道,队伍最前面的是罗斯托克郡的酋长,城堡中的军队全部出动,这是有大的战争发动啊。”村落中的村民一边挑选着旅行商人背囊中的货物,一边对他说道。
“战争,洛姆瓦诸神在上,这是要和谁打仗呀,我可不想去威尔勒郡的路途被战争阻挡。”旅行商人哀叹一声说道,商人最害怕的便是战争,战争会阻断交通,乱兵会抢掠商队和商人。
“放心好了,他们是去找梅克伦堡郡的日耳曼人麻烦的。”一个胸脯硕大的村妇,拿着一小块织品对旅行商人说道。
“你怎么知道。”
“我的情夫是罗斯托克城堡的守卫,我给他送早餐的时候,听见酋长对泽维尔喊去宰了日耳曼人,所以不可能是向威尔勒郡下手。”大胸脯村妇扭腰摆臀的得意的说道,其他的人都不屑一顾,不过她的丈夫原本是一名农夫,但是却在秋季的时候靠近森林被饥饿的熊吃掉了,成了寡妇的她勾搭上城堡中的守卫,日子倒是比村落中其他的农民们过得好。
“啊,这就好。”旅行商人的眼中不经意间露出一抹神色,但是他很快掩饰在与村民们的讨价还价中,他拿的货物是农民们一般很少见到的,而与集市中只要银币的商队不同,他接受鸡蛋、皮毛等以物易物的方式,所以这名旅行商人在往返了数次之后很受农民们欢迎,不过大部分人只知道他是一个斯拉夫人。
“这种织品还有没有?”农妇们在一番搜刮之后,看见那种有漂亮花纹的织品竟然没有了,十分的失望,于是对旅行商人问道。
“这次只弄到这么多,下一次我会带来更多的。”旅行商人笑着接过农妇们交换来的鸡蛋和毛皮等,将这些东西统统塞入他的皮囊之中,然后拄着一根木棍,踩着脚下的泥浆,微笑着离开村落,一群鸡挥动着翅膀咯咯叫着飞到一边,他拄着木棍走到远离村落的密林中,仔细的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任何人的时候,他从自己的另一只皮囊中取出来一个小铁笼子。
“咕咕,咕咕。”笼子里面是一只枭,这支灰色的枭圆圆的眼睛盯着旅行商人,尖尖的嘴不时的动动,旅行商人套上铁臂环,打开笼子伸手将夜枭抓出来,枭锋利的爪子抓住铁环,它的左腿上套着一支小铁环。
“罗斯托克酋长的军队出动,目标直指梅克伦堡郡,望伯爵大人早作准备,估计敌人的军队在四天之内便会到达。”旅行商人扯下来自己衣服上的亚麻布,接着拿出一小石墨条,他并不会书写,在布条上画着罗斯托克酋长的纹章简略图案,然后一支箭指向黑狮子,同时在箭的中间写着阿拉伯数字,画完后他在布条的下方画上大大的一个墨滴。
“咕咕~~~。”当旅行商人做完这一切后,他将枭向梅克伦堡郡方向放飞,原来这名旅行商人正是哈维手下的血滴子成员,负责打探罗斯托克郡的情报。
第178章 对策
枭带着消息很快飞到了梅克伦堡城堡的塔楼,在塔楼的顶层阁楼有一个专门负责管理情报的仆人,不过这么仆人也是血滴子兄弟会的成员,当他接到这一个这个上面带着墨滴的亚麻布的时候,知道这是紧急的信件需要立即报告给哈维,因此拿着这封用亚麻布画着的信件一路在塔楼内小跑着,很快找到了哈维的卧室。
“咄咄~~。”哈维有睡懒觉的习惯,她听见敲门的声音,只是翻了翻身砸吧下嘴巴,将填充着鹅毛的枕头捂住自己的脑袋,身体蜷缩进温暖的被窝中,可是门外的人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敲门声一声比一声高,终于让忍无可忍的哈维猛的坐起身。
“进来,你最好有理由这么做,否则我会在你身上射几个窟窿。”哈维用自己的双手拨开自己额前的长发,露出贪睡的面庞和朦胧的睡眼,走进了的仆人听见哈维的话吓的面色苍白,不过他还记着自己的职责。
“哈维总管,您说过如果发现有这种墨滴的信件,一定要立即交到你的手中。”仆人将手中的粗亚麻布片交到哈维的手中,当看见亚麻布上的墨滴,立即从床上跳下来,她打开亚麻布仔细的看着。
“你什么时候接到的?”哈维抬起头向仆人问道。
“唔,呃,就刚刚。”仆人不知道为何红着脸,低着头似乎不敢看哈维,回答哈维道。
“恩,好,你为何不抬头看我?”哈维奇怪的看着面色赤红的仆人,不过她很快发现自己竟然还赤裸着身体,哈维竟然忘记了自己有裸睡的习惯,不过她也不在乎只是莞尔一笑,挥手让仆人退下,接着穿戴好衣服,向领主大厅走去,她知道此时阿若德一定是在领主大厅之中接受情愿,梅克伦堡郡缺乏有效的行政官吏,因此阿若德只得几日轮流命令各个村庄和移民据点的农民前来城堡,在领主大厅内接受他们提出的请愿。
请愿的农民一个接着一个排着队,在用传统习惯法无法解决的情况下,作为领地的伯爵是据有司法裁判权利的,农民们之间的矛盾唯有通过伯爵的裁判才能解决。
“尊敬的伯爵大人,他用石头打死了我家的孩子,我请求必须要绞死他。”在阿若德的面前跪着两名农民,其中一名指着另一名向阿若德控诉道。
“可是尊敬的伯爵大人,我并不是有意的,谁知道那该死的石头会正好打中那个孩子,我只是随脚踢了一下石头。”被指责的农民,哭丧着脸向阿若德说道。
“伯爵大人依据教会法和神圣的圣经,打死别人的牲畜,需要赔偿双倍给牲畜的主人,若是打死人,则要赔偿性命。”站在阿若德身边的埃尓维特修士,用教会的法律解释道。
“你们有证人吗?”阿若德皱着眉头,他向两名农夫询问道。
“有的大人,他们也来了。”这时候走过来三个人走了进来,大厅中拥挤的人都纷纷议论着,他们看着周围的人和持剑卫兵紧张的手足无措。
“尊贵的伯爵大人。”其中一名年纪较大的农夫,向阿若德鞠躬道。
“你们亲眼看见事情经过的吗?”阿若德看着面前的农夫们,向他们问道,这些农夫都是日耳曼移民,看上去都是老实巴交的种田人。
“是。”农夫们纷纷点头,第一次见到居住在如此高墙内的伯爵,使得这些农夫心生畏惧。
“事情经过确实如他所说的哪样有吗?”阿若德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两个农夫,对那些证人说道。
“没错。”证人们都不停的点着头,紧张的好像一群鹌鹑。
“那么他根本就没打算杀死那个孩子,在主观上没有犯罪的故意,就算客观上造成犯罪事实,但也只能是过失杀人。”阿若德对在大厅中的众人说道,他心想幸亏自己前世老是在中午吃泡面的时候看今日说法,对于主客观相符判罪有印象,裁决一件中世纪的案件还不是小意思。
“可是伯爵大人,他杀死了人,就算不是故意的只是一个意外,至少也应该斩断他的一条腿作为补偿。”埃尓维特修士俯下身子,在阿若德的耳边说道。
“既然这是一个意外,那就只能说明是上帝的旨意,我们怎么能够违背上帝的旨意,犯人赔偿给死者家属一头牛的金钱,如果没有钱就罚你为他做工一年。”阿若德很快作出了裁决,而搬出了上帝的旨意使得众人不敢在提出反对,虽然埃尔维特修士觉得阿若德没有按照领主通常的习惯法或者教会法裁决,但是仔细一琢磨又觉得阿若德的判决十分公正。
“感谢伯爵大人,公正的大人,仁慈的大人。”犯人感激的连连说道,而周围的人们觉得阿若德没有轻易的绞死犯人,反而是听取了证人的证词后谨慎的做出裁决,一个不草率执法的领主是人民之福。
正当阿若德做完裁决后,哈维走到阿若德的身边,将血滴子送回来的情报递给阿若德,看着亚麻布上面的图案和墨滴,这在明显不过是罗斯托克首领终于有了动作,看到这里阿若德立即停止了接受请愿,等到大厅中只剩下埃尔维特修士和哈维的时候,他才对将亚麻布递给埃尔维特修士。
“伯爵大人,我们该如何迎敌。”埃尔维特修士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看见亚麻布上的图案便立即明白过来,只是他有点不明白作战应该与他无关的事情,为何阿若德会将情报给他看。
“敌人的人数有多少?”阿若德没有回答埃尔维特修士,反而向哈维问道。
“我的人在罗斯托克郡刚刚扎根,还没有得到具体的情报,谁知道那个喜欢男人的首领会突然向我们发动进攻。”哈维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靠在大厅的石柱上,血滴子兄弟会成员素质参差不齐,成立时间又短,能够在罗斯托克首领一出兵便送回消息,这已经是很高的效率了,再详细点的情报是需要更高的情报分析能力。
“恩,那么进攻方向可以知道吧。”阿若德坐在领主座椅上,对哈维接着问道,作为间谍首领哈维无疑是合格的,只是阿若德的军事力量还在组建和恢复阶段,他很担心经受不住新入侵打击,所以有些焦急的问道。
“从罗斯托克郡进攻到我们这里,无非是从东北方向的两条路进攻,从边境到梅克伦堡城堡大概二天的路程,这要看敌人的军队规模,如果超过千人,恐怕会需要更多的时间。”哈维对阿若德分析。
“什么千人?”埃尔维特修士听了脸色变得有些苍白,阿若德的军队经过平定叛乱之后,最多能聚集起三百多人,这还是加上没有经过训练的日耳曼移民。
“边境地区的地形你去过没有?”阿若德的眉头也紧皱起来,如果罗斯托克人起千人之众发动进攻,那么他就要做出艰难的选择,是清理领地中的村庄,将人民全部集中入城堡之中,靠坚固的城堡消耗罗斯托克人,还是发动自己全部的力量在野战中保卫自己的领地。
“哪里都是森林和丘壑。”哈维这名阿若德任命的间谍总管,总是神出鬼没,但是她却是十分称职的,梅克伦堡郡的乡间和边境几乎没有她没有去过的地方,她就像是一名母狮子巡视着整个领地。
“明白了,埃尔维特修士你将物资和粮食乘着敌人还未到来的几日,尽量的收入城堡粮仓之中,即使是花再多的钱也要去把粮食从商人手中购买回来,还有罗斯托克人进攻的消息暂时不要传播出去。”阿若德站起身对埃尔维特修士下令道,清坚壁垒的政策是最为稳当的策略,至于城堡外的一切也许不得不放弃吧,阿若德有些不甘心的想着。
“是的伯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知道事态紧急,他急忙跑出领主大厅,按照阿若德的命令去执行。
“哈维,你将这个消息也秘密带给朱利安,让他将训练好的奴隶兵带到这里来。”阿若德看着埃尔维特修士离开的背影,接着对哈维命令道。
“那么怒狮堡和冶炼基地的人怎么办?”哈维问道。
“怒狮堡远离罗斯托克人的进攻路线到无妨,至于冶炼基地的人全部撤入城堡之中。”阿若德吩咐道。
“对了,在我们的领地的南方边境我认识了一些朋友,让我去找找他们,也许他们会在关键的时刻帮助我们。”哈维的眼珠子转了转,对阿若德说道。
“哦?朋友,是佣兵吗?”阿若德好奇的问道,面前这个女人倒是神通广大,自己居然不知道在自己南边的边境还有她的朋友。
“哈,是在逃到梅克伦堡郡的时候认识的朋友,放心好了他们不是佣兵,不过事成之后你要给他们一些承诺。”哈维长长睫毛的眼睛,忽闪了几下,嘴角露出神秘的微笑对阿若德说道。
“好吧,如果能够对我们有帮助,你把特战队也带去,在关键时刻也许派的上用处。”阿若德看着哈维,想了想在关键时刻如果有一支奇兵在城堡外也许有帮助。
第179章 入侵
虽然阿若德和他的廷臣企图掩饰敌人的进攻,但是商人们的嗅觉是那样灵敏,他们通过城堡中埃尓维特修士大量收购粮食的现象,从酒馆中黑暗中的低语,甚至军官们紧张的面庞,还有来自怒狮堡增援的士兵,分析出战争的临近。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都有商队离开。”当阿若德在城墙上看着日益萧条的市集,埃尓维特修士站在他的身边说道。
“简直就像是下沉船上的老鼠,纷纷逃离。”阿若德自嘲的说道,他扶着自己城堡的墙垛,看着城堡下正在修建中的竞技场,规划的商业区商铺房屋,还有刚打下木桩的条顿骑士团行会,这一切难道就要这样放弃了,心中不甘心的阿若德握紧的手指关节发白。
“伯爵大人,守城是最好的选择,在军队数量比不上敌人的情况下,我们只能如此。”埃尓维特修士对阿若德说道,虽然龟缩在城堡之中会使得领地遭受一定的损毁,但是只要能够坚守住城堡,敌人总有离开的一天,到那时候再恢复生产不迟。
“沥青的储备怎么样了?”阿若德点点头,组建军队是需要长期的训练和大量资金,为了补充士兵数量的不足,阿若德大量制造了许多器械武器,沥青就是为了投射使用的。
“放心吧伯爵大人,我们已经储备了足够使用的沥青和石头,再箭楼上床弩也安放完成,肯定会让罗斯托可人大吃一惊的。”埃尓维特修士很清楚阿若德手上包括旋风炮在内的武器的可怕,更何况阿若德一直命令城堡中的工匠制作弩,这种大量装备的轻型弩是脚踏式的,而另一种在冶炼基地中实验的重弩,那是一种带曲柄和绞盘的弩,射程是轻弩的三倍半,杀伤力也大的多,不过缺点便是发射一次时间间隔太长,并且数量太少。
“命令轻骑兵将罗斯托克人沿途的村民撤入城堡中,把井水填掉,果树砍伐,粮食一颗也不得留给敌人,房屋烧掉使得他们没有躲避休息的地方。”阿若德转过头看向罗斯托克人来袭的方向,咬牙切齿的说道,他要让这些胆敢进攻自己的罗斯托克人尝尽苦头。
数日之后,集结在梅克伦堡郡边境的罗斯托克酋长看着自己身边聚集的封臣,这些来自罗斯托克郡领地部落中的首领们带着自己的勇士,打着代表自己纹章的旗帜,来到罗斯托克酋长的大帐前,他们脱下自己的帽子向自己的君主致敬。
“尊贵的酋长,我们的主人,我带了了四十五名身强力壮的勇士,随时向您效劳。”身穿皮革甲,留着满脸胡须,将头发剃成光头的罗斯托克贝多尔部落首领,伸出自己强壮的右臂向自己的身后指去,一群拿着圆盾手握斧头,身穿粗亚麻衬衫和长裤,但是身强力壮的斯拉夫人排着松散的队列。
“恩,干的好,现在我们终于聚集起了一千名勇士,让那些亵渎洛姆瓦诸神的日耳曼人用他们的鲜血补偿吧。”罗斯托克酋长满意的看着在这片营地中汇集的旗帜,他的封臣们依照自己的誓言带来了军队。
这片森林边缘的空地上尖顶的帐篷如星斗般密布,斯拉夫战士们有的磨擦着自己的斧头,有的在相互殴斗,还有的则坐在草地上嘻嘻哈哈的看着相互殴斗的人,喧闹声简直是直入云霄,看着如此众多的勇士士气高昂,罗斯托克的首领们深信可以一举攻克梅克伦堡城堡。
“我们的主人,什么时候进攻?”罗斯托克的首领们站在酋长的身旁,他们的眼中都露出了嗜血和贪婪,梅克伦堡郡拥有皮毛贸易据点,以及优良的天然避风港口,富裕程度是罗斯托克的数倍,是他们这些穷的叮当响的山民所觊觎的,不过在以前因为同是信奉洛姆瓦教的斯拉夫人,并且在梅克伦堡大酋长的高压统治下,他们每人敢越雷池一步,但是现在不同了,统治哪里的是异教徒的日耳曼人,并且罗斯托克酋长还是奉了比利斯的命令,进攻梅克伦堡郡简直是天经地义。
“要是攻下了梅克伦堡郡哪里的土地将落入我的手中。”罗斯托克酋长眯起眼睛,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对于土地和财富的贪婪才是他同意比利斯命令的原因。
当封臣们的忍耐达到极限的时候,罗斯托克酋长终于举起自己的圆顶棍棒,向着梅克伦堡郡的方向一指,一千名的罗斯托克士兵用木桶中的水浇灭篝火,收起来帐篷,在自己首领贵族的带领下跨过梅克伦堡郡与罗斯托克郡之间的边境。
罗斯托克人一进入梅克伦堡郡,在边境的轻骑兵便立即将消息传达到梅克伦堡郡的阿若德哪里,罗斯托克人的战鼓声和喧闹声肆无忌惮,首领贵族们洋洋得意的骑在马上,看着脚下的土地已经在心中盘算自己这次出兵能够获得多少利益,士兵们扛着自己的长矛,挎着腰间的斧头,挽着手臂上的圆盾,熙熙攘攘的好似赶集一般。
“听说日耳曼人打败了英雄康拓益,我们是他们的对手吗?”在部队中也有的人担忧的向自己的同伴说道,英雄康拓益的战败给斯拉夫人的心理带来了很沉重的打击,他们从未想到过哪位慷慨、英勇,为众神喜爱的英雄会被日耳曼打败。
“得了吧,有什么可担忧的,康拓益是杀死莫米斯的凶手,已经被众神唾弃,失败也没有什么可意外的。我听说那些日耳曼人人数很少,他们虚弱无力,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但是在部队中也有不赞同者,他们大声的嘘那个胆小鬼,那些人是罗斯托克酋长的直辖大盾长矛兵,这些人从小在罗斯托克城堡中接受严苛的训练,甚至其中还有贵族的私生子,因此体格和勇气比一般的部落勇士还要强悍。
“那就好。”听了来自尊贵的罗斯托克酋长身边的人的话,使得众人安心了不少,而此时敲击的战鼓声也使得轻步兵们热血澎湃起来。
“看那是什么?”忽然在队伍前面有人惊呼道,他们穿过了边境的森林,一副他们从未见过的景象浮现在他们的面前,行进的队伍停止了下来。
“尊贵的酋长请您看看前面~~~。”罗斯托克酋长听见前方士兵的话,连忙踢了踢自己胯下的战马,当他来到队伍前面的时候看见一望无际的田野上,数道浓浓的黑烟冒起,起火的都是沿途的村庄和聚落。
“该死的日耳曼人,他们疯了吗?”看见被沿途烧掉的村庄,跟随罗斯托克酋长的首领们都瞪大了眼睛,他们没有想到日耳曼人居然如此狠毒,自己将村落全部烧毁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他们心头浮现,没有沿途的村庄补充食物,凭借他们自己辎重所带食物根本连一周的撑不下来,而从罗斯托克郡输送物资的话路途遥远,所能够补充的也会有限。
咯吱~~~,听见铁门打开的声音,康拓益只是条件反射的抬起头,他的两只眼睛红肿,手指关节肿大,营养不良使得他有时候会出现幻听,不过这一次是真的有人打开铁门走了进来。
“康拓益我的弟弟,你还好吧。”比利斯的声音传到了康拓益的耳中,他已经许久没有来看自己秘密关押的弟弟了,今天似乎比利斯的心情不错,亲自到这潮湿发臭的地牢中看望康拓益。
“比利斯,我是在做梦吗?”康拓益干裂的嘴唇颤抖的说道。
“不,不是做梦。我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的,你想要先听那一个?”比利斯得意洋洋的对康拓益说道。
“先听坏消息吧,不过现在还有什么比关在地牢中更坏的消息。”康拓益沉默了半响,这才对比利斯说道。
“好吧,本来我希望你能够听完好消息,这样你会好受一些的。”比利斯啧啧的发出声音,似乎是带着惋惜的语调说道。
“哼。”
“你的妻子自杀了,她似乎承受不了你谋杀自己哥哥的罪名,而用短剑刺破自己的咽喉而死。”
“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康拓益听完比利斯的话大吃一惊,在震惊之中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下,双手瑟瑟发抖的抱住自己的头颅。
“瞧,我就知道会这样,不过,我的好消息你可能会感兴趣的,我已经派遣罗斯托克酋长进攻梅克伦堡郡的日耳曼人,他会为你,我可怜的弟弟报仇的,放心好了,我会把那个妄自自称梅克伦堡伯爵的小子脑袋剁下来,为你洗刷失败的屈辱,哈哈。”比利斯毫不客气的嘲弄着自己的这位有着英雄称号的弟弟,这也许是长久的积怨的爆发。
“罗斯托克酋长?他会失败的。”康拓益抬起自己的脸,脸上的胡须肮脏而长满虱子,但是他的眼神却清澈无比,口中对比利斯警告道。
“嘿,看来你已经神志不清了。”比利斯用看着臭虫的目光看着自己面前昔日优秀的弟弟,完全没有将康拓益的话放在心上。
第180章 权利的游戏 (二更求月票)
康拓益的话不是无地放失的,在与阿若德的交手中他很清楚这个日耳曼贵族的手段层出不穷,据说这个年轻的日耳曼贵族有着智多星的称号,连久经沙场的萨克森公爵的封臣都吃了大亏,罗斯托克酋长虽然是一名勇猛老练的战士,但是却绝对不是阿若德这个诡计多端的日耳曼贵族的对手。
“如果我是你就会立即命令罗斯托克酋长返回自己的领地,等候与你合并一处再发动进攻,同时威尔勒郡的莫米思的家眷你准备怎么处置?”康拓益用嘶哑的声音,向比利斯说道。
“你是说凭借罗斯托克酋长的一千多士兵都无法攻克梅克伦堡郡?”比利斯不相信康拓益的话,他也有自己的间谍总管和探子,梅尔克伦堡郡自从被阿若德征服后,经历了数次的叛乱和战争,可以说虽然阿若德积极的采取了各种的政策与措施,但是在短短的一年间根基未稳。
“不在于士兵的多少,我与阿若德交过手,他是一个诡计多端的家伙,如果我没有猜错,他肯定会龟缩在城堡之中,凭借梅克伦堡城堡的坚固,一千士兵根本无法攻陷。”康拓益压抑下自己内心失去妻子的痛苦,他其实十分希望比利斯吃点苦头,一泄自己心头之恨,可是为了斯拉夫人的利益和能够脱身而出,他不得不向比利斯建议道。
“阿若德攻陷梅克伦堡城堡用了多少士兵和时间呀,哈。”比利斯的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如果他们的父亲还健康的看见康拓益遭受失败的惨状,恐怕会收回对康拓益当年的赞叹吧。
“那是因为梅克伦堡首领的愚蠢,竟然妄图用诸神宴会这样的仪式退敌,结果导致敌人趁虚而入,否则凭借梅克伦堡城堡的坚固至少可以坚守一年以上。”康拓益在地牢中从比利斯口中得知梅克伦堡城堡沦陷的前因后果,这让他十分后悔自责自己将梅克伦堡所托非人,结果白白便宜了阿若德。
“借口全是借口,为什么你成功的时候,人们便会四处赞扬你的功绩,连父亲也会赞不绝口,当你失败的时候便可以用各种借口推卸自己的责任,知道我最厌恶你的什么吗?就是你这滑头的做派。”比利斯面目狰狞的对地牢中的弟弟责骂道,这些话憋在他的心中已经很久很久了。
“比利斯,放了我,让我领军去和阿若德作战,我会赢的。”康拓益向比利斯乞求着,希望比利斯能够以大局为重,放下自己心中那可悲的嫉妒和怨恨。
“哼,你就烂在这地牢中吧,英雄康拓益。”比利斯大笑着转过身,走上石阶离开了地牢,他这个最不受大酋长重视的儿子现在却要掌控整个国家的命运,这简直颇有几分讽刺意味。
比利斯走出地牢,外面的阳光却十分的明媚,地牢的入口在城堡塔楼外的庭院之中,谁能够想到在花团锦簇的庭院中,会有如此黑暗的地牢入口,两名忠实的士兵把守着入口处,他们看见比利斯这位尊贵的贵人走上来,连忙立正垂下头,表示对这位贵人的尊敬。
“看好这里,如果出了差错,你们会明白后果的。”比利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贵族长袍,他迈开步子走入城堡的塔楼之内,在塔楼的阁楼上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的名义统治者正奄奄一息,这个枯瘦的老人呻吟着在床榻上看着面前的人,他已经认不出来这个身穿贵族华服的人是自己的儿子。
“比利斯大人。”在大酋长身边服侍照顾的洛姆瓦教士连忙向比利斯鞠躬,他深知这位心狠手辣的比利斯的可怕,他的哥哥莫米思在和谈的宴会中被杀死,另一个弟弟英雄康拓益也被抓捕,但是作为洛姆瓦的教士他知道那些该说那些不该说。
“下去,我来照顾大酋长。”比利斯向洛姆瓦教士挥挥手,洛姆瓦教士连忙后退着离开,不过在离开的时候教士垂下头的眼中一抹古怪的神色,同时看了看躺在病榻上的大酋长,心想不会是这个心狠手辣的比利斯终于要向他的父亲下手了吧。
“唔,唔。”大酋长嘴角歪斜淌着口水,双眼浑浊不堪,早就神智不清了,他气息如游丝一般。
“恩,我的父亲,现在只有我来照顾你了。”比利斯从木桌上拿起一块亚麻布,伸出手将大酋长嘴角口水擦去,他看着躺在床榻上的病叟,无论如何不相信这是当年那个称霸波罗的海沿岸领地的梅克伦堡大酋长,叱咤风云间使得日耳曼人不敢东进半步的雄主。
“咳咳,咳咳。”大酋长咳嗽之间一口绿痰,喷在了比利斯的华贵的衣服上,比利斯低下头看了看在自己衣服上的痰,狠狠的用手中的亚麻布擦拭了一下。
“如果是别人做出这种事情,我肯定会杀了他,不过我的父亲,我可不会对你这样做,我真希望你还保持着神智的清醒,亲眼看看你最不看好的儿子,现在却掌握着你的生杀大权,我只需要拿起这块亚麻布,捂住你的口鼻。”比利斯眯起眼睛,拿起亚麻布放在大酋长的嘴和鼻孔上,他稍一用力大酋长便面色涨红,双眼圆睁的看着面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不明白他为何会做出这种事情。“不过我不会这样做的,我会耐心的等待你在诸神的安排下,将大酋长之位传给我的一刻。”
“绷~~~。”弓弦发出的声音响起,一支箭矢准确的射入母鹿的身上,母鹿发出凄惨的鸣叫声卧倒在地。
“哈哈,我射中了。”年轻的比利斯踢了踢自己胯下的坐骑,马撒开四蹄飞奔到受伤的母鹿身边,他抓住母鹿头大笑着将弓背在身后。
“射的好,比利斯。”在比利斯身后的是头戴皮毛,身穿贵族服饰的大酋长,这位身强力壮的大酋长摸了摸自己嘴唇的胡须,赞叹的点点头。
“谢谢大酋长。”比利斯得到自己父亲的赞叹十分开心,他拔出自己腰间的匕首,准备给母鹿致命一刺。
“等一下,我的弟弟。”可是此时从大酋长的身旁传来莫米思的声音,他阻止比利斯出言道。
“哦,怎么了莫米思?”大酋长好奇的问道。
“大酋长,请看这是一头怀孕的母鹿,如果我可爱的弟弟杀死这头母鹿的话,恐怕会使得洛姆瓦诸神不快。”莫米思恭敬的对骑在马上的大酋长说道。
“哦,为何这样说?”大酋长的眉头皱起来,虽然他是波罗的海的霸主,斯拉夫人一代的雄主,但是年纪越大却越来越迷信,对于神秘莫测的诸神感到敬畏。
“怀孕的母鹿象征着生命的延续,是自然之神的恩惠,在大酋长生辰这一天出现这分明是吉祥之兆。”莫米思对大酋长说道。
“哦,你是说这是吉兆,比利斯不准你杀死这头母鹿,治疗好它后放掉。”大酋长人越老越喜爱阿谀奉承之言,听了莫米思的话高兴的大笑起来。
“唔,什么,可这是我的猎物。”比利斯恼怒的看着自己油嘴滑舌的哥哥,只是几句话竟然将大酋长哄得团团转,而自己也失去了本来属于自己的猎物。
“哗~~~~。”忽然从后方的密林中随从们发出欢呼声,大酋长和莫米思都好奇的拨转马头向欢呼的声音处,只见许多人欢喜雀跃。
“怎么回事?”大酋长向随从们问道。
“禀报尊贵的大酋长,是您英勇的儿子康拓益独自杀死了一头熊。”随从兴奋的向大酋长禀报道。
“什么?独自制服了一头熊,哈哈,真是我们斯拉夫人的大英雄啊。”大酋长听见这个消息,在马上大笑着拍着自己的大腿,能够独自制服一头熊,那真是神话中英雄中的行径,因此脱口而出,从此康拓益的名字前面便加上了英雄的头衔。
“唔,可恶,可恶。”年轻的比利斯站在草地上,看着远去的大酋长和莫米思,以及欢呼声,在盛怒之下他一刀宰掉了那头怀孕的母鹿,血溅满了一身,也许从那时候开始比利斯便注定要沾满鲜血吧。
第181章 标枪骑兵出击
罗斯托克酋长带领着自己的军队沿着泥泞的小径,直扑向梅克伦堡城堡,沿途的村庄只剩下残垣断壁,连一根鸡毛都不剩下,就连井也被土石填满无法使用,幸亏天空中下起了雨,士兵们用皮囊接着雨水才解决了口渴的问题,不过淋湿的衣服贴在身体上却十分难受,没有村庄农舍房屋的遮蔽,许多士兵生起了病。
“这该死的天气。”斯拉夫士兵咒骂着,搓动着自己的双臂,他们围坐在小路旁的一棵大树下,湿漉漉的柴火生不起篝火,只能靠近彼此用体温取暖。
“该诅咒的日耳曼人,居然将沿途的村庄烧毁,真想亲手刺穿他们那肮脏的肚子,扯出他们的心肝看看是什么颜色的。”另一名斯拉夫部落勇士,取出一块又硬又干的鹿肉嚼起来,这几日他们一直在吃这种没有舔热汤的食物。
“快了,看见我们这么多人,那些日耳曼人一定会吓得躲在城堡中屎尿齐流吧。”
“没错,咦那是什么?”正当斯拉夫士兵们躲着雨,相互打屁闲聊的时候,忽然一名斯拉夫士兵看见雨幕中,朦朦胧胧的仿佛有谁骑着马冲过来,他站起身出言道。
“怎么了?”其他人也站起身,向同伴看着的方向看去,只听见几声嗖嗖的声音从雨幕中响起。
“啊。”数支标枪射出,斯拉夫士兵惨叫一声,在标枪的惯性下向后仰倒。
“敌人,敌人,啊。”一名斯拉夫勇士拿起斧头,可是还没来得及举起,便被标枪钉死在树上。
喧嚣声在罗斯托克人的营地中四处响起,马蹄声和兵器的碰撞声,不时还有人类濒死的惨叫,尸体滚落在泥水中,虽然斯拉夫人人数众多,但是在雨中的突袭使得他们在混乱中惊慌失措。
“怎么回事?”罗斯托克酋长揭开自己的帐篷,走出帐篷看见他的士兵们如受袭击的羊群四处奔走。
“酋长小心。”罗斯托克酋长的精锐卫兵,用大盾牌组成盾墙挡在酋长的前面,一支标枪飞过雨幕扎在盾牌上。
“胡。”罗斯托克酋长看见在距离自己百步远的地方,一名骑手勒紧马缰,矗立在雨中,任由雨水落在他的身上,他的左手上还握着几根标枪,胯下战马晃了晃自己的头,将鬃毛上的雨滴抖落。
“该死的日耳曼人。”水滴顺着罗斯托克的脸流淌下来,他的面容狰狞起来,即使是上了年纪,但是血液的沸腾仿佛又让他回到了厮杀的年代,他推开挡在自己面前保护他的大盾战士,从其中一人的腰间抽出一柄利剑,他张开自己的双臂咒骂着冲向骑兵。
“去保护他。”泽维尔挥剑格挡开一支标枪,这些标枪骑兵从马上居高临下用力投射出的标枪,速度又快准头又足,即使是在雨中策马狂奔中也能射中目标,一般的士兵根本无法抵挡射来的标枪,他们不知道这些标枪兵除了每日的训练外,经常在竞技场中进行比赛,只有最优秀的马上投射手才能够继续留在标枪骑兵队伍中,淘汰的人会被贬为普通的士兵。
“是。”两名大盾长矛兵立即紧跟在罗斯托克酋长的左右,木盾牌不时的发出咄咄的声音,这是从马上射来的标枪击中盾牌的闷响。
“以洛姆瓦诸神的名义去死吧。”罗斯托克酋长挥动手中的剑,企图刺向一名标枪骑兵,但是那名标枪骑兵灵活的操纵胯下的战马躲开他的攻击,就在此时不知道从哪里发出了仿佛天鹅的鸣叫声,那是标枪骑兵配备的铜哨发出的声音,听见那声音标枪骑兵们不再与罗斯托克人纠缠,纷纷脱离营地摆脱战斗就像是来时那样消失在雨幕之中。
“我们损失多少人?”泽维尔手中握着利剑,用自己的袖子擦拭了一下自己脸上的雨水,他对从各方赶来的部落首领们问道。
“我去查看下。”首领们立即清点自己的人数,在大雨之中要重新清点人数可不是容易的事情,缺乏基层军官的中世纪军队凝聚力靠的是乡土人情,那些被首领们带出来的士兵都是知根知底的村落年轻人,即使是受到了重创也只会重新聚集在自己的首领身边,更何况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郡,要知道许多村民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村子。
“胆小鬼。”罗斯托克酋长将剑插在地上,对准标枪骑兵们离开的方向狠狠的吐了一口痰,不屑的咒骂着,他对这些不敢与自己面对面作战的鼠辈鄙夷不已。
“酋长,我们损失了十三名士兵,还有五六人失踪。”泽维尔走到罗斯托克酋长的身边,对他禀报道。
“损失不大,如果日耳曼人以为光凭这种程度的进攻便能让我们害怕,那就大错特错了。”罗斯托克酋长转过身连地上的剑都没有心情拔出来,他向自己的帐篷中走去,虽然他有着最勇猛的雄心和激情,但是岁月不饶人,他感到自己有些疲惫,身上的皮革甲似乎比以前有些沉重。
“不过我们要下一次驻扎营地一定要派遣哨兵,该死的,大意了。”泽维尔摇了摇头,看见沿途被烧毁的村庄和不见踪迹的村民,罗斯托克人想当然的认为阿若德将兵力全部收缩入城堡中,而在兵力悬殊的情况下日耳曼人肯定不敢出城,谁料想这些胆大妄为的日耳曼人,竟然派出轻骑兵乘着大雨倾盆之际发动袭击。
可是罗斯托克人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面对的敌人是多么的狡猾,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便有标枪骑兵袭击哨兵骚扰营地,那些骑着马边飞奔边将手中的标枪射出的骑兵,每当发现罗斯托克人有所准备的时候便驾驭着胯下的马远遁,如果罗斯托克人稍有松懈便发动袭击,使得罗斯托克人的行军异常痛苦,士兵们被连续不断的骚扰弄得疲惫不堪,耳边只要响起标枪骑兵们的铜哨声便会紧张的无法休息。
“备马我要亲自去干掉那些混蛋。”终于被激怒的罗斯托克酋长瞪着熊猫眼,抽出自己的佩剑,让随从们牵来自己的马,数十名贵族骑兵聚集在他的身边,这些贵族骑兵都是部落首领等能够负担的起战马和重盔甲的人,他们也受够了被那些标枪骑兵的愚弄。
“以洛姆瓦诸神的名义,冲锋~~~。”贵族骑兵们在罗斯托克酋长亲自带领下,排成一列对准从路旁平原上飞奔而来的标枪骑兵们冲去,贵族骑兵们大多数手中握着一杆长矛,马的一侧挂着一面圆盾,腰间别着一柄锋利的短柄斧头,头上顶着皮革和铁皮打造的头盔,当他们冲锋的时候也同天主教骑士一样,将长矛对准敌人,只是他们的身上缺少了一点骑士勇猛无畏的气魄。
“嘟~~~。”标枪骑兵们看见贵族骑兵们向他们发起冲锋,立即在他们中响起了铜哨声,标枪骑兵们漂亮的用双腿操纵着胯下战马,背对着贵族骑兵们的冲锋方向逃遁而去,不过他们控制着与贵族骑兵们的距离,若及若离的保持一定距离,而这个距离是他们可以转过身将标枪投向贵族骑兵。
“啊~~~。”一名冲锋中的贵族骑兵被标枪击中整个人从马背上翻下,他的一只脚挂在了马镫上,战马毫不知情的拖着自己的主人飞奔。
“可恶啊。”罗斯托克酋长扭头看了一眼被击下马的同伴,他咬牙切齿的回过头怒视着前方奔驰而去的标枪骑兵,那些标枪骑兵的身上只装备着轻型皮革甲和尖顶头盔,重量比贵族骑兵们要少许多,所以重装备的贵族骑兵们无论如何也无法追上,不一会贵族骑兵们胯下的战马便大汗淋漓,只得停止了下来,缓慢的向前小跑,但是此时标枪骑兵们仿佛是发现了他们的停顿,立即策马狂奔过来,向着他们一顿投射。
“该死,等你们手中的标枪投完了,我看你们怎么办?”罗斯托克酋长喘着粗气,他将自己皮革镶嵌铁甲领子向下拉了拉,这些无耻的标枪骑兵竟然把他们这些高贵的首领和头人耍的团团转。
“嗖,嗖~~~。”当罗斯托克酋长等人不得不停下来,站在原地用盾牌掩护着自己的身体,等待救援的时候,从他们的身后箭矢越过他们的头顶飞向标枪骑兵们,原来是泽维尔带领着一队斯拉夫弓箭手前来支援。
“做得好泽维尔,用弓箭好好射死这些该死的混蛋。”罗斯托克酋长看见箭矢射中几名标枪骑兵,将其射下马,高兴的大呼起来,不过那些身上中箭的标枪骑兵竟然站起身,晃了晃脑袋重新爬上自己的马,这让罗斯托克人大惑不解,难道他们身上那轻型的皮革甲竟然能够抵挡弓箭的射击?
“幸亏皮革甲里有柔韧的羊皮纸护甲,不过再中几箭的话肯定是不行的了,弟兄们环形阵将手中的标枪投射向该死的罗斯托克人。”被射下中的标枪骑兵队长,带领着自己的手下绕着一个圈子跑起来,边跑边将手中的标枪射出,在快速的奔跑中罗斯托克人的弓箭根本无法射中他们。
“这些日耳曼人到底是怎么训练出这些骑兵的?”目瞪口呆的看着绕着圈子奔跑投射标枪的骑兵们,罗斯托克酋长吸了一口凉气,他感到自己面对的对手仿佛如一座深不可测的深渊。
第182章 兵临城下
标枪骑兵手中的标枪毕竟有限,当他们投射完手中的标枪,并且胯下的战马也已经疲惫不堪的时候,便撤退向了梅克伦堡城堡的方向,看着那些远遁而去的标枪骑兵们,罗斯托克人不知道为何松了一口气,他们宁愿面对面被敌人砍死,也不愿意连对手的面都碰不到便被标枪射死。
“酋长,敌人逃走了,我会在今晚加派弓箭手。”泽维尔对罗斯托克酋长建议道,现在唯有弓箭手一旦发现标枪骑兵的踪迹,便击中攒射才能够阻止其扰乱营地,再将兵力收缩在一起,才能使得分散的兵力不会各个击破。
“不,不再扎营了,立即点起兵马急行军向梅克伦堡城堡。”可是罗斯托克酋长并没有同意泽维尔的建议,他对首领们下令向梅克伦堡城堡行军,罗斯托克酋长认为继续耽搁下去不知道阿若德又会玩什么新花样。
罗斯托克人在他们的酋长的命令下无奈的重新上路,即使是身心疲惫不堪,但是在自己首领的皮鞭下也不得不挣扎上路,在士气不振的情况下队伍拖拖拉拉,即使是代表首领贵族的旗帜也东倒西歪,不过罗斯托克首领用自己坚韧的意志操纵着自己的部下前进,在前方,就在前方哪里就是胜利,他不断地骑着自己的战马在队伍的前方后方奔跑,便奔跑便用他那粗犷的声音大吼着,数里之外似乎都能够听见他的声音。
在黑暗中行军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和统帅力度的,但是一方面因为阿若德已经将鹅卵石道路修建延伸到城堡与乡间之间的一段道路,这让他们可以借助月光照射在鹅卵石上反射的白色光泽寻找到道路,鹅卵石夯实的道路使得罗斯托克人可以不用将脚陷入烂泥之中,也因此行军速度倒是加快了不少。
“我得感谢那个该死的日耳曼人,如果攻克了这个郡,我们也应该做这种道路。”罗斯托克酋长看着脚下结实平整的道路,对身边的泽维尔说道。
“这些马上就将成为酋长您的了。”泽维尔羡慕的对罗斯托克酋长说道。
“不用担心泽维尔,如果攻下了梅克伦堡郡,我会将一座城镇封给你的。”罗斯托克酋长摸着自己下巴的胡须,得意洋洋的对自己手下最勇猛的战士承诺道。
“感谢您的赏识,我一定带领士兵将梅克伦堡城堡夺下来双手奉献在您的面前。”
“士兵们,加快步伐,梅克伦堡城堡中的日耳曼娘们们正等着你们草呢,还有大桶大桶的蜂蜜酒还有食物任你们吃,成箱子的财宝任由你们夺取。”罗斯托克酋长用人类最黑暗贪婪的欲望激励着自己的士兵们,听到酋长的承诺士兵们振作了精神,处于社会最底层的士兵们生活艰苦,通过辛勤劳作根本无法使得他们和自己的家族摆脱穷困,但是战争或者说一场胜利的战争,通过了战利品和掠夺方能够成为新的暴发户。
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的时候,梅克伦堡的箭楼塔顶上的弓箭手打着哈欠,在箭楼上背着弓踱着步子,忽然他的眼角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的东西,于是走到射击孔出向外张望,城堡外的建筑都被阿若德拆卸一空,只留下木桩打下的地基痕迹,可是很快弓箭手看见山丘下的一片树林中走出来许多打着各色旗帜的士兵,那些士兵一脸的疲惫却又兴奋,他们持着自己的盾牌,握着手中的长矛利剑,双目充满了贪婪的注视着山丘上的梅克伦堡城堡,不过雄伟高大的城堡使得他们有犹豫起来。
“呜,呜,呜~~~。”看见从树林中走出来的密密麻麻的罗斯托克人,弓箭手面色变得苍白,他立即跑到箭楼中拿起一支牛角号,鼓起腮帮子拼命的吹起来,号角低沉的声音穿入城堡内的各个角落,听见号角的警戒声音城堡中的人们都面色凝重起来,他们知道敌人终于兵临城下了。
“干完这一杯,你这条狗。”在城堡中的屠夫酒馆中,马丁将一杯苦涩的麦芽酒灌入韦伯斯特的口中,完全不顾这个自称艺术家的人连连摆手,他们的木桌前放着几个骨制筛子,看来两人正在赌博,韦伯斯特愁眉苦脸的用自己得袖子捂着自己的嘴,苦涩的麦芽酒从他的口中喷出。
“哈哈哈。”看着韦伯斯特狼狈的摸样,马丁哈哈大笑起来,他靠在木椅背上将脚架在木桌上,虽然马丁曾经十分讨厌这个油嘴滑舌的流浪艺术家,但是两人在赌博和喝酒上的爱好使得他们成为常常一起进出酒馆喝酒的同伴。
“该死的,你都灌倒我鼻孔里面了,呛死我了。”韦伯斯特恼怒的对这个粗鲁的西班牙人说道,他很满足自己目前的生活质量和悠闲,因为帮助阿若德宣传政令有功,所以韦伯斯特成为了阿若德宫廷中的一员,在城堡塔楼中拥有自己的一间房间,可以在晚上的时候同阿若德共进晚餐,虽然只是坐在餐桌的末席,但是这也足够使得他趾高气扬的了,不过他每一次总是被可恶的马丁灌得酩酊大醉。
“愿赌服输,怎么样还来一把吗?”马丁拿起筛子握在手中,准备再掷一把,不过他停下来手中的动作,昏暗的酒馆中即使是喝醉酒的人也从趴着的桌子上抬起头。
“咦,什么声音?”韦伯斯特也听见了,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喝了一夜的酒让他脚步虚浮。
“是警报,敌人终于来了。”马丁一跃而起,他整了整自己的衣甲,身上的皮革甲发出咯吱的声音,顺手将靠在椅子边上的剑挂在腰间。
“敌人?斯拉夫人?”韦伯斯特的手一抖,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上,他这时听见号角声一声比一声急促,可怕的战争真的从天而降了,他咽了咽口水,喉咙发出咕噜的声音。
“怎么?你怕了。”马丁抓起桌子上剩下的半杯麦芽酒,仰起脖子一饮而尽,看着韦伯斯特恐惧的摸样,不由的觉得可笑,难道恐惧就能够躲避灾难吗?
“有点。”韦伯斯特苦笑着看着豪气万丈的马丁,他曾经见过贵族的私战,尸体堆砌在荒原上,鲜血染红草地,被砍断手脚的士兵哀嚎不已,身穿灰色修士服装的修士将受伤的人拖出战场,孤儿寡母的哭声在夜风中颤抖,这就是他对战争的唯一印象。
“那你就去塔楼呆着吧,在哪里是安全的,我要去军营报道了,毕竟我是一名队长。”马丁向韦伯斯特说完后便推开酒馆的木门,大步的向城堡军营方向走去,一路上许多手持武器的军士也同样向一个方向默默走去。
“世上无事不可战,无尽之战不得番。”阿若德站在自己卧室的窗口处,他的口中喃喃自语着失乐园的诗句,双眼可见的是城堡那高耸的箭楼和雄伟厚实的城墙,在城墙的阴影中妇孺们向塔楼方向惊慌失措的奔来,在战争中阿若德允许这些人进入塔楼避难。
“伯爵大人,您说的实在动听贴切。”一名正在帮助阿若德穿戴上锁子甲的小侍从,听见阿若德口诵的诗句,赞叹的说道。
阿若德的锁子甲外面套上一件唐式皮革甲,虽然重量会增加一些,但是可以提供必要的防御,而阿若德的左臂上套着的是欧恩和纽曼制作的板甲臂铠,因为时间的原因只有左手这么一件,所以阿若德的右手还是套着锁子甲长袖,长袖的袖口小侍从用皮革带子束紧,他的右手上戴着皮革手套。锁子甲、板甲臂铠、黑狮子纹章罩衫,腰间挂着的双手半剑,头上戴着一白色长耳布帽,长耳布帽是为了保护头部不被外面戴着锁子甲帽兜摩伤,本来阿若德可以戴一顶樽式铁头盔,防护自己的头部,不过他厌恶樽式头盔的闷热沉重和视野狭窄,最终选择了锁子甲帽兜。
“如果诗句能够打败城堡外的敌人,我宁愿在这里吟诵一整天。”阿若德穿戴整齐后活动着自己的手腕,笑着对小侍从说道,正在此时从卧室外朱利安和圣约姆修士会的班骑士走了进来,他们也一身戎装打扮。
“尊贵的伯爵大人。”朱利安和班向阿若德鞠躬行礼道,他们看见阳光透过窗口洒在阿若德的身上,似乎散发着威严和力量,这位大军压境下的伯爵却一脸平静。
“军队都布置好了吧?”阿若德对朱利安问道。
“是的,弓箭手和弩箭手都在城墙上待命,如果敌人来袭将迎头痛击。”朱利安握着自己腰间的剑柄,坚定的说道。
“骑士们会跟随我吗?”阿若德满意的点点头,接着他转过头注视着爵士班,教会骑士们被阿若德从他分封的教区前来支援,阿若德希望这些勇猛无畏的骑士能够跟随自己作战。
“请放心,面对异教徒的威胁,我们誓死跟随您的脚步,这是神的旨意。”爵士班用坚定的口吻回答道。
“那么就只剩下用斯拉夫人的脖子磨锋利我们的剑了。”阿若德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三人相视一笑。
第183章 攻与守
弓箭手和弩箭手身穿着布甲或者皮革甲,手中握着弓或者弩,腰间挂着箭筒或者弩袋,向箭楼和城墙上奔跑,在奔跑中身上的配件发出哗哗的声音,朱利安走上城墙他看了一眼在城堡外正在砍伐树木,制作攻城器械的罗斯托克人,数百人同时砍伐树林倒是颇为壮观,树木一根接着一根的倒下,喧闹的声音和树木倒地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你们去那边,在这里的箭楼过来五名弩手。”朱利安对着布防在城墙上的弩手们喊道,弩手们立即按照朱利安的安排进入箭楼之中,这种自查理曼大帝时代便建成的石头箭楼非常坚固,射击孔的设计内宽外窄,能够保护箭楼内的守卫者。
“朱利安,把保甲制度的民兵安排到城墙上。”阿若德此时也走上了城墙,他的身边跟随着圣约姆修士会的两名骑士,他将保甲制度的民兵带上城墙,这些没有经过多少军事训练的民兵,都是些手握着草叉农具的日耳曼农民,他们看着城堡下的罗斯托克人一脸惊恐。
“伯爵大人。”朱利安看了看被阿若德派来的援兵,竟然是七十五名农兵,眉头不由的紧紧的皱起来,守卫城墙需要精锐的战士,即使不是骑士至少也应该是严格训练的奴隶兵吧,可是阿若德却将这些农兵安排给了自己,他侧过身体靠近阿若德小声的说道,“这些农民无法坚守城堡的城墙,伯爵大人请您重新考虑下。”
“我认为坚守城墙这些人就足够了。”阿若德神秘一笑,对大惑不解的朱利安说道。
“可是这些人恐怕在敌人登上城墙的时候便会四散而逃的。”朱利安不安的看着农民们,表情十分的不自然,他可不信任没有经过血腥洗礼的人。
“放心好了,他们的家人都在城堡中,他们很清楚如果罗斯托克人攻陷城堡,他们的家人会遭遇怎样的侵害,更何况这些农兵都是经过保甲的初步训练,他们已经学会了基本的战斗方式,而且你以为我在攻克梅克伦堡城堡后,没有考虑过加强城堡的防御吗?”阿若德对日耳曼农兵们倒是很有信心,不过他之所以敢在通常人们认为必须要牢牢把守的城墙上使用农兵,那是因为阿若德有自己的秘密武器。
“哦?伯爵大人您有什么妙计。”朱利安知道阿若德一向有着各种奇思妙想,正在这时候他看见农兵们抬着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走上城墙,看他们的步伐和吃力的摸样,那些东西应该十分沉重。
罗斯托克酋长挺直身体站在山丘下,他注视着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堡,曾几何时这是梅克伦堡大酋长国最重要的要塞之一,可是现在却成了日耳曼人入侵斯拉夫人领地的桥头堡,虽然他是出于对土地的贪婪,但是也未尝不是为斯拉夫人拔掉这如喉之刺的意思。不过,要想攻陷这座城堡似乎并不是那样容易,因为城堡地势高耸士兵们必须仰式进攻,体力和心理的压力都会十分巨大,而敌人却是居高临下射击山丘下的进攻者。
“真是一座雄城啊,想不明白怎么会丢到日耳曼人手中的,如果是我的话肯定能击退任何来犯之敌。”泽维尔走到罗斯托克酋长的身边,看着面前这耸立在山丘上箭楼林立的城堡说道。
“哈哈,泽维尔我最勇猛的战士,不要过于担心这座城堡,如果没有把握我是不会轻易出手的。”罗斯托克酋长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酒槽鼻,他转过身看见身后的辎重车,三个用牛拉着的沉重的辎重车,上面用亚麻布盖住,一群仆役兵正在将上面的东西卸载下来。
“您终于要使用您家族传下来的这件武器了吗?”泽维尔看见辎重车上的东西也笑了起来,这是罗斯托克酋长的家族传承之物,同梅克伦堡城堡一样历史久远,为其家族夺取罗斯托克郡立下汗马功劳,也因此被罗斯托克酋长的家族小心翼翼保存和修缮,今天似乎也可以大展雄风。
守城者与进攻者相互注视着对方,他们犹如两位战士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对手,试图寻找到对方的软肋,以期望使用自己最犀利的武器将对手打败,梅克伦堡城堡下被围困的第一日竟然就这样平淡无奇的度过了,入夜时分,罗斯托克人点燃的篝火如夜空星斗,而阿若德也不甘示弱,命令将整个城堡的火炬点燃,照耀的整个城堡如明珠一般,也打消了泽维尔准备带领精锐偷袭的打算。
“通通通~~~~。”第二日的清晨,当城堡中大部分的士兵们靠在冰冷的城墙熟睡的时候,忽然一阵战鼓的声音响起,使得他们立即从梦中惊醒过来,弓弩手们纷纷趴到射击孔中向外张望,他们看见还未驱散的浓雾中罗斯托克人举着旗帜,敲击着战鼓排成一列战斗队形,罗斯托克人举着大盾牌组成盾墙,这是为了防御箭楼中的箭矢,也是为了掩护身后抬着梯子的罗斯托克人。
“敌人来了,准备作战,弓箭手,弩箭手坚守岗位,听从命令。”在梅克伦堡城堡的城墙上,号令声此起彼伏,弓箭手和弩箭手搭箭上弩,他们站好自己的位置将弓和弩瞄准向射击孔中,但是在没有接到命令之前他们并没有随意的浪费箭矢。
“终于来了,让旋风炮做好准备。”阿若德也在一座角楼中呆了一夜,战前的紧张感让他也一宿未眠,正当黎明时分他有了睡意打了一个吨的时候,罗斯托克人的进攻打响了,他站起身脱下小侍从为他盖上的披风,而小侍从却靠着门边睡着,当听见阿若德的声音后揉着睡眼站起身,他还是小孩子贪睡的年纪,但是听见阿若德的命令后立即跑出了角楼,他站在石阶上向下传达阿若德的命令,在角楼下方站着另一名小侍从,他听见命令后向城墙后的空地上跑去,在哪里十五门旋风炮一字排开的威严的耸立在哪里。
第184章 守城武器
圆圈中一名来自罗斯托克郡的斯拉夫人民兵,他戴着一顶尖顶的毡帽,手中握着根生锈的长矛,长矛的矛身略微弯曲,不过作为底层的士兵来说这已经足够了,他的脸上有着中年人对未来的迷惑和担忧,他在行走过程中不时的用空闲的手抓住自己胸口,也许那里有家人送给他的护身符,以祈求洛姆瓦诸神护佑。不过这些只是一种猜测,因为圆圈随即转移到了其他的方向,可是就像是学习的过程中一样,人的大脑对主观意志希望记住的东西往往会遗忘,但是在不经意间有些东西却会被大脑牢牢记住,圆圈再一次移动到的是位于士兵们前进的脚下,在哪里有白色的石灰画下的标志,但是因为城堡被拆卸的建筑残留的根基,使得那些标志并不那么引人注目。
“一百五十码,一百码~~~。”阿若德举着手中的单孔望远镜,这种被严格保密的工具,目前只有朱利安等少数廷臣知道,使用单孔望远镜是为了准确测出敌人在旋风炮打击范围之内,而刷白的标示物是从电影天国王朝中学来的,可以说这是一部让阿若德十分欣赏的电影。
“哗啊~~~~。”城堡外斯拉夫人在罗斯托克首领们的催促下,发出呐喊声抬着梯子向山丘上冲锋,呐喊是人在恐惧中释放压力的一种方式,不过数百人的呐喊也能够起到对敌人威慑的作用,唯一令这些被逼上战场的人感到幸运的是,从山丘高耸的塔楼上竟然没有任何箭矢射出。
“旋风炮,发射~~~。”阿若德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他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扭过头向站在角楼入口处的小侍从喊道,听见他的声音小侍从急忙敏捷的跨到石头台阶上,传达阿若德的命令。
“嗡嗡,嗡嗡~~~~。”从城堡内响起石头破空的声音,拉拽皮索的是城堡中空闲的仆人和奴隶兵,十五门旋风炮排成三列,这种小型的投射器减少了拽皮索的人员,虽然也因此使得投射的距离减小,不过却扩大了打击范围,在阿若德的命令下旋风炮的木捎高高扬起,将皮囊内的石块投出城墙之外,顿时在城墙外响起了斯拉夫人的惨叫声,以及石头砸在地面和滚落下山坡的声音。
漫天的石头雨点般砸向罗斯托克人,迫使他们举着大盾牌缓慢的向城堡攀爬,稍一露出脑袋或者身体便会被石块击中,盾牌是用笨重而坚固的杉木或者橡木制作的,托举着如此笨重的重物攀爬山坡,对于士兵们的体力是极为消耗的一件事情,即使是经常干体力活的中世纪人也无法忍耐,更何况许多底层的士兵因为营养不良体力更加不堪。
“我的双臂实在酸痛的厉害,受不了了。”斯拉夫人士兵们不得不用头部顶着盾牌,但是很快连这样也无法做到,他们距离城堡还有一段距离,有的人觉得城堡上的人根本无法看清楚自己的动作,偷偷的放下盾牌揉着自己的肩膀,不过他们的这些动作却清晰无碍的被手持望远镜的阿若德发现,当三分之一的士兵开始这样做的时候,阿若德知道时机到来了。
“命令远程射手们开始射击吧。”阿若德对负责传令的小侍从命令道,传令的侍从挑选的是擅长奔跑的少年,他立即向城墙上的朱利安传达阿若德的命令,在这过程中罗斯托克人又向前推进了五十码,不过这在阿若德的计算之中。
“嗖~~~。”当第一支箭射出,这支箭准确的没入一名斯拉夫持矛士兵的面部,红色的血液呈现喷射状洒在周围同伴的脸上和身上,他们被这突然的一箭弄得目瞪口呆,但是很快如蝗般的箭矢和弩矢劈头盖脸的射向他们,此时进攻的罗斯托克首领们才发现,他们被拥挤在狭窄的山路上,箭楼上的弓箭手和弩箭手几乎不需要瞄准。
“冲,冲过去,把梯子架上去。”罗斯托克首领们穿戴着皮革甲,手中挥舞着剑,将身边的士兵推搡向前,稍有退缩者便会被一顿拳打脚踢,当然这些首领们都在身边护卫盾牌的严密保护,在罗斯托克首领们的指挥下,性命如野草般的下层士兵们冒着头顶的箭矢和石块,抬着用砍伐的树木制作的粗糙梯子,向城堡的城墙下冲去,一路上每当有人被箭矢击倒,便有后方的人接替,在这种用人数弥补地理和形式的劣势。
“搭上去,搭上去,干的好。”第一架梯子被靠在了城堡城墙的西南一段,罗斯托克首领们看见搭上去的梯子兴奋的大呼起来,只要搭起梯子士兵们便可以依次攀爬上高耸的城墙,与城墙上的守卫者们厮杀,就算是一下子不能够攻陷城堡,也总好过在城下被当做动物一般射击的好。
“爬上去,快,爬上去。”罗斯托克士兵们挤在梯子下方,他们如同被赶入畜栏的牲畜一般,在懵懵懂懂间又被推上梯子,士兵们一手举着盾牌一手扶着梯子用力向上攀爬,一名身强力壮的斯拉夫农奴很快的便爬到了距离城墙二米的地方,他抬起头看着伸手可及的墙垛,喘了一口气,就在此时他的耳边听见嗡嗡的古怪声音,还未等到扭过头看只觉得脑袋一顿,眼前一片漆黑。
在这名士兵的下方的人却将一切看在眼中,不过他的眼睛很快被红白的脑浆涂抹在脸上,嘴角似乎还有腥咸的味道,城墙的墙垛上伸出来一个棍棒轮轴的东西,在轮轴上安装着三截铰链连接的铁棍,当城墙上的人转动曲轴的时候铁棍飞快的旋转起来,并且这个武器类似一个小推车,可以在这一段的城墙上来回的移动,伸出头的进攻者如果被沉重的铁棍击中,当即脑浆迸裂身体坠下梯子,即使是用盾牌挡住也会因为被击中,而使得进攻者身体不稳掉下去。
“该死的日耳曼人。”看着头顶的飞速旋转的东西,罗斯托克首领们目瞪口呆口中咒骂不断,他们想不出是什么样的人会想出这种古怪的守城武器,可是也导致他们的士兵无法在向上登一步,在半空中如此狭窄的空间,想要躲避来袭的高速旋转的棍棒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其他地方的进攻如何了?”其中一名脑袋比较灵活的首领问道。
“对呀,如果这里无法前进,我们让士兵在进攻其他的城墙便可以了。”
西南城墙受阻的罗斯托克人立即调整进攻重心,此时其他的梯子也架在了别的城墙上,在靠近城门侧后方的位置被首领们认为是最适合进攻的方向,再一次士兵们冒着头顶的箭矢和石头,举着盾牌转移到梯子的下方,第一个勇敢的士兵爬上了梯子,他用盾牌护住自己的头顶上方,为了保证不会击落,他甚至带着一柄短刀咬在口中,身后紧跟着的是其他的斯拉夫士兵。
罗斯托克首领们提心吊胆的看着那名勇敢的士兵在梯子上,一步一步的向上攀爬,眼看着就要到达城墙的墙垛的时候,忽然从城墙后方飞出一道黑影,看见那道黑影首领们的心沉了下去,只见一只钉满了钉子的厚重木板,三米长的木板两头被铁铰链连接,这只被两名日耳曼农兵拽紧的木板毫无征兆的拍击在梯子上的斯拉夫人头顶,在将第一个登梯子的斯拉夫士兵刺的满脸是血坠下去后,木板又接着放下后将梯子上的人如剥玉米般退下去,有企图用手拨开木板的士兵却被上面锋利的铁钉刺破手掌,痛的斯拉夫士兵哇哇大叫起来掉下去。
“简易版的狼牙拍,该死的罗斯托克人尝尝吧。”阿若德用望远镜看见坠落下去的斯拉夫人士兵,得意的露出残酷的笑容,这种狼牙拍是他从前上学时候在一副宋朝守城图上见过,制作十分的简单,对付搭梯子向上攀爬的士兵具有很强的杀伤力。
“其他的方向进攻的人怎么样了?”面色苍白的首领看着又重新被拉上去的狼牙拍,没想到这种东西还能重新拉回去,很快他听见从其他的城墙段发出的惨叫声和纷纷坠落的声音,同时还有浓浓的烟雾。
一根长长的杆子上面49度垂直绑着一个木板,可是木板并非是重点,木板在下方的人看来这只是为了挡住烟雾向上方窜,杆子下端绑着的许多沾染着油和粪便汁水以及毒药浸泡的亚麻布,亚麻布被点燃后发出浓烈的臭味和吸入肺部引起的剧烈咳嗽,三支杆子垂在城墙上燃起的浓烟将进攻的斯拉夫人呛得泪涕横流,根本无法继续攀爬,死脑筋的罗斯托克首领们无论如何无法想到阿若德是如何想出这种损招的。
“撤退。”进攻的斯拉夫人被阿若德的守城武器连番击退,头顶上的箭矢和石头杀伤越来越多的斯拉夫人,斯拉夫士兵们越来越疲惫不堪,进攻看起来也疲弱不堪,在连城墙都无法登上的情况下,罗斯托克首领只得无奈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第一日的进攻就这样草草的结束了。
第185章 马尿和死尸
自从第一日击退了罗斯托克人的进攻后,在罗斯托克首领们强攻了几日之后,可是因为没有想到如何有效的对抗阿若德的守城武器的方法,进攻的斯拉夫人在扔下了数十具尸体后依然匆匆逃走,双方逐渐的进入了僵持阶段,城堡下竟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这犹如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攻守双方都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打败敌人的方法。
“酋长大人,我们必须改变这种一味强攻的方法,敌人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会让我们的战士伤亡殆尽的。”一名罗斯托克首领围坐在篝火旁边,他用自己随身带的小刀削下一片牛肉,放进嘴里边嚼着边说道。
“可是该死的日耳曼人把沿途的村庄都烧毁了,一粒粮食都找不到,我们喝的水都需要辎重队去很远的地方拉,如果不迅速的将城堡攻克下来,不需要日耳曼人来打我们的人都会溃散的。”另一名首领气恼的将手中的匕首插在草地上,他用手抹了抹自己漂亮的红胡须,将自己的忧虑讲出来,听了他的话其他的首领们纷纷点头。
“所以我们要想想该怎么对付那些可恶的守城武器。”罗斯托克酋长将下巴放在棍棒的顶端,他坐在一段枯木上,身上披着一条羊毛毯子,靠近北欧的梅克伦堡郡在夜晚十分的寒冷,即使是靠近篝火也无济于事,可是裹上一条羊毛毯子就好多了,毕竟罗斯托克酋长的年纪已经很大了。
“那些冒着浓烟的东西,我们可以用马尿。”这时候泽维尔对众人说道,他身上穿着一件皮革甲,这件皮革甲是短背心形状的,露出他结实的肩头和鼓鼓囔囔的二头肌,似乎在向其他人炫耀自己的强壮。
“马尿?”罗斯托克酋长好奇的看着自己手下第一勇士,对他问道。
“没错,我父亲村落的谷仓曾经着火,当时谷仓里面堆满了干草,浓浓的烟雾数里之外都能够见到,为了灭火一名我们俘虏的马扎尔人奴隶教会了我们用亚麻布浸泡在马尿中,然后掩住自己的口鼻,这让我们可以冒着浓烟继续灭火,而我相信这一招同样可以对付日耳曼人的诡计。”泽维尔从其他的首领手中接过一块干瘪的水果,放在口中嚼起来,但是很快他便不得不吐出来,干瘪的水果又涩肉又少,他们的粮食供给已经开始有压力了,根本找不到新鲜的食物。
“好主意,浓烟在对我们造成危害的同时其实也掩盖了日耳曼人的视野,我们可以让他们大吃一惊。”罗斯托克酋长的双眼一亮,他觉得自己找到了攻击城堡的关键所在,也许突破口正在与此。
夜幕下会产生许多的故事,在吟游诗人的口中贵妇人正偷偷的在露台上丢下自己随身的手帕,而骑士为一亲芳泽正守候在哪里,而在貌似尊贵的国皇诸侯公爵,他们正边享受着丰盛的晚宴,脑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干掉与自己笑盈盈攀谈的邻居,好扩大自己的领土,至于最底层的农民们却没有这么多想法,他们通常在一天繁重的劳作后正进入梦乡。
而阿若德和他的战士们却在此时开始为了生存战斗,深夜黑漆漆的一片,城堡的守卫仔细用火炬照耀了城堡下方,他们似乎在检查着什么,同时看了看斯拉夫人的营地方向,一切平常如故,这时候他们转过身走进城墙内,同时城堡下恢复了漆黑。
“咯吱~~。”城堡的铁闸门轻轻的打开了,几道黑影小心翼翼的摸出城堡,他们必须确定不会有敌人藏在城堡城门口处,在城堡城门口处一队长枪奴隶兵正整装待命,如果有任何意外他们会用长枪封住城门,好使的意外发生的时候拖延足够放下铁闸门的时间,不一会儿黑影拖着几具死在城下的斯拉夫人死尸进入了城堡,铁闸门重新放了下来,一切就似乎从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连几天的时间,罗斯托克人和梅克伦堡城堡中的日耳曼人都在白日里保持着平静,可是在暗地里双方似乎都在进行着计划,并且努力地在实施着,他们都深信自己能够让对手措手不及,不过在祭出自己的绝招之前,他们都努力克制着自己冲动的情绪,即使是彼此恨不得将剑立即插入对手的肚子,搅烂他的肠子和内脏,好使的耳畔听见对手的哀嚎,方能够满足和平息数日的怒火。
“呜,呜~~~~。”清晨的太阳再一次用自己的光辉驱散浓雾,斯拉夫人的号角声隔了数日后再一次响起,这一次的号角声似乎与往日不同,里面充满了必胜的自信,成群结队的斯拉夫人举着盾牌,握紧手中的长矛和剑,他们踏上了熟悉的死亡之路,不过这一次他们的首领向他们保证,这一次绝不会让他们白白牺牲,英勇无畏和聪明的罗斯托克酋长已经找到了击败日耳曼人的方法,他们需要做的只是按照首领们的命令行事就可以了。
就像是前几次的进攻方式一样,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斯拉夫人向山丘上进攻,旋风炮投掷的石块和箭塔上的箭弩如雨点落在他们头上,被击中的人如秋天割下的小麦般倒下,城堡下新旧尸体层层叠叠分不清哪里是现在的哪里是过去的,梯子再次架上城墙,转轴旋转铁棍和狼牙拍依然犀利无比,让进攻的斯拉夫人头破血流,不过这一次斯拉夫人的兵力部署在悄然间发生了变化,可是在城墙上的日耳曼人却好懵懂无知,就连阿若德也没有预测到斯拉夫人的打算。
“上,爬上去。”当梯子终于在罗斯托克酋长小心翼翼隐藏自己意图中搭在城墙上,罗斯托克酋长的精锐大盾战士脱下身上的皮革甲,穿上普通底层士兵的衣物,这让他们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炮灰兵那样不引人注目,欺骗永远是战争中的主旋律,唯有成功欺骗到对手才是好的军事家。
当大盾战士登到一般梯子的时候,燃烧的浓烟攻击如期而至,防守城墙的日耳曼人以为在毒烟攻击下,那些斯拉夫人必将同前一次一样坠下梯子,不过浓烟遮盖了他们的视线,就连箭楼上的弓箭手和弩手也因为无法瞄准而将注意力方在其他方向,这让此方向的压力顿时减轻,这成了守城的士兵们最大也是最致命的错误。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手握着烟雾器木杆顶端的日耳曼农兵,对在另一边的同伴说道。
“什么不对劲,看那些斯拉夫人难道就不懂得退缩吗?这种坚固的城堡怎么可能攻陷,他们是自讨苦吃。”那一名日耳曼农兵耸耸肩膀,他们不同于曲轴铁棍器和狼牙拍的操纵者那样辛苦,只需要握紧木杆将其点燃放下去即可,也因此他们有闲暇四处张望,看着那些被击碎脑袋和被狼牙拍击中坠落下来的斯拉夫人。
“我没有听见坠地的声音,上几次都能够听见。”那名农兵皱着眉头,小声的对自己的同伴说道。
“那是因为地上的尸体还没有清理,也是坠落在那上面了,瞧,啊~~~~哦。”那名向自己同伴解释的农兵探出头去,似乎是想要证实自己的想法,可是忽然从烟雾中伸出一柄锋利的剑尖,剑尖毫不费力的从他的下颚刺入,一挥之下撕裂了他的咽喉,农兵在惨嚎中从城墙上掉落下去,而他手中的烟雾器也掉了下去,烟雾散去防守的农兵们吃惊的看见用亚麻蒙着面的斯拉夫人一手摁住墙垛,越过墙垛跳入城墙之中,没有护甲也意味着身体的灵活度更加的高,一跃入城墙中精锐的大盾战士便挥舞着利剑,毫无防备的农兵们断肢和被划破肚子,幸亏阿若德的保甲制度起了一点作用,在保甲中接受过一些基本训练的人,立即扔掉手中的烟雾器接着捡拾起长矛,几人挤在一起在狭窄的城墙上对准进攻上来的斯拉夫人,不过这只是稍稍拖延了一下时间,如果斯拉夫人源源不断的从这一出的城墙跳入,必将会使得农兵们四散而逃,而这一处的城墙距离城门又是如此只近。
就在斯拉夫人拼命从这里的梯子向上攀爬,他们似乎已经看见胜利女神张开了大腿,罗斯托克酋长的承诺不断的在他们脑中回荡,可是他们没有注意到脚下昔日同伴的尸体微微的动了动,而只顾着仰着头发出呐喊声,忽然尸体站了起来,这突然的变故使得扶住梯子和准备向上攀爬的人大吃一惊,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满脸血污的死尸,难道是这些昔日的同伴还魂了?
“啊~~~。”就在斯拉夫人一愣神的功夫,死尸们忽然拔出身上的剑,向扶梯子的斯拉夫人挥砍过去,顿时在斯拉夫人中惨叫声连连,甚至一些胆小的人抱头鼠窜,完全将首领们的命令置于脑后。
第186章 城下的激斗
苍白僵硬的面孔,在额头有一个窟窿,窟窿的边缘呈现出放射状,白色骨头的一些碎片还粘在洞口的边缘,绿头的苍蝇嗡嗡的飞舞着落在洞口处,搓了搓前脚接着爬了进去,一只两只三只飞进飞出,隐约间能够看见苍蝇趴在颅内的白浆上,心满意足的进行着一场盛宴。尸体的恶臭在高温下散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味,即使是尸体曾经的同伴此时也尽量的远离这些臭肉,不过与死尸面对面的趴着的马丁却一动不动的长期保持着一个姿势,他曾经经历过更糟糕的事情,当他还是奴隶的时候,曾经在奴隶划桨船上呆过,奴隶们整日里被锁链锁在潮湿发臭的划桨船底层,在监工的鞭打下日复一日划着木浆,脚下粪尿横流无人清理,许多人的脚溃烂感染,经常有人受不了这种痛苦的折磨而发疯或者死去,也因此他们会经常同这些死尸呆着一起。
“杀,干掉那些日耳曼人。”喧闹声在上方盘旋,有时候斯拉夫人会踩在马丁的身上,甚至有一名斯拉夫人在匆忙中跌了一跤,不过马丁却没有动弹,他闭上了双眼防止对方发觉,即使是现在只要伸出手去就能够干掉一名斯拉夫人,马丁抵制住了这种诱惑,因为他的脑海中回荡着阿若德的命令。
“和特战队一起伪装成死尸,在最关键的时刻变成一支出其不意的弩矢射向敌人。”阿若德坐在城墙石头阶梯上,将自己的佩剑插在地上,左边的臂铠散发着金属的光泽,马丁觉得这种板甲十分漂亮。
“还没到时候,马丁还没到时候,我不能让伯爵大人失望。”马丁的心中默念着,不过很快他听见了头顶上不同的惨叫声,以及在周围的欢呼声,似乎斯拉夫人的进攻产生了有效的效果。
“哈哈,该死的日耳曼人,竟然自作聪明的用烟雾这种诡计。”一名罗斯托克首领哈哈大笑着,他站在木梯下仰起头看见精锐斯拉夫人战士一个接着一个通过木梯跳入城墙内,兴奋的大叫起来,他挥舞着剑将自己身边的持盾战士也推上去。
“喝~~~~。”忽然从首领的脚下一具毫不起眼的尸体一跃而起,尸体的身体下压着一柄利剑,当尸体起来的时候顺手握住剑柄挥舞着,西班牙人的剑术锋利而奔放,如同他们的性格一般,剑刺穿了首领的心脏,剑如此锋利那是用淬火法制作的,皮革甲上的铁镶嵌间有缝隙,足够剑锋刺穿,首领被惊吓和突然的袭击惊呆,可是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啊~~~。”正准备向上攀爬的持盾战士看见自己的首领被尸体杀掉,本能让他们丢下木梯向着马丁冲过来,马丁半蹲下握紧自己的剑,并将剑高高举起,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同时对付五名持盾的精锐武士,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干掉威胁阿若德伯爵城墙的敌人。
“哚。”剑砍在了盾牌上,持盾斯拉夫人战士娴熟的用盾抵挡着剑锋,并且用力向前推,即使马丁的剑术再高超也对此毫无用处,就在此时又有几具死尸从地上一跃而起,他们从持盾斯拉夫战士的后方挥砍,再一次的措不及防使得保护木梯的斯拉夫人精锐损失殆尽。
“底下怎么回事?该死的啊~~~。”站在木梯上准备用手臂撑住城墙,越过城墙想要支援在奋战的斯拉夫人战士,可是他们很快发现脚下不稳,因为他们的木梯被特战队员踢倒。
特战队假扮成死尸,在斯拉夫人专心致志的攻城的时候,在他们的身边跳起,并用锋利的剑挥砍吃惊的斯拉夫人,并且将搭在城墙上的梯子推倒,即使是冒着被斯拉夫人围攻的危险,箭楼上的弓箭手和弩手也开始用箭矢支援,不过城墙内的旋风炮却停止了发射,那是为了不误伤特战队。
“失败,又一次的失败。”罗斯托克酋长看着自己被推倒的木梯,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那些狡猾的日耳曼人会假扮死尸,不过他又感到有些滑稽,在他自己以为欺骗到对手的时候,对手也欺骗到了他。
“我要去宰了那个杀死易登首领的家伙。”泽维尔握紧腰间的剑,他穿着一件皮革背心,皮革上有许多小鳞片般的铁片,他弯下腰敏捷的向马丁的方向奔去,一路上越过许多障碍,泽维尔是罗斯托克酋长手下第一悍将,他无法容忍一名首领毫无反抗的被杀掉。
“唔~~。”马丁将剑尖从一名斯拉夫人的身体中拔出来,他刺的太深不得不用脚踩的方式,才能够拔出来,这已经是他干掉的第三人,为了干掉这三个敌人他甚至付出了肩膀被刺伤的代价,双手持剑已经不可能了,因此他只能用自己的右手握住剑,正当他大汗淋漓的靠在城墙上喘息的时候,忽然看见用手中的长矛对准他的斯拉夫人分开一条道路,背靠着城墙能够使得他可以挥剑格挡伸到面前的矛尖。
“干的不错啊,你不是日耳曼人吧。”从斯拉夫人中间走出来的是泽维尔,他推开拥挤在周围的斯拉夫人,好的战士永远希望棋逢对手,马丁靠在冰冷的城墙上喘着气,他只是看了看走过来的泽维尔,单手举起手中的剑放在自己的唇边亲吻了一下,特战队此时被隔离在城墙之外,如果他们得不到支援很有可能会被斯拉夫人围攻杀死,可是马丁毫无怨言,是他自己选择这样的战斗方式,既然上帝如此安排,那么他便坦然接受。
“都滚开,让我亲自对付他。”泽维尔看着如同被逼入绝境的野兽般的马丁,尤其使得他注意的是那双不屈的眼神。
“铛~~~。”剑与剑碰撞在一起,发出巨响,马丁一边艰难的移动着自己的步伐,一边用手中的剑格挡着泽维尔的剑,两人在战场上厮杀着斗剑,强壮的武士之间还保留着原始部落的决斗方式。
“看起来你的主人已经放弃了你们。”泽维尔的剑从斜下方刺向马丁,并且用言语动摇着马丁的抵抗意志,这并非是卑鄙而是一种斗剑的技巧,可是这对马丁并非是容易的事情,对于一个从奴隶划桨船上活下来的人,他的意志格外的坚定。
“闭上你的鸟嘴,呃。”马丁用交击滑开泽维尔的剑,可是肩膀的伤口不断的流血,这严重削弱了他的体力,甚至影响到了马丁的视力,而泽维尔的剑强壮有力,好几次差点使他握不住自己的剑,疼痛和挫折感让马丁想要放弃,可是当他的视线向斜上方看去的时候,城门上的黑狮子旗帜映入眼眶。
“我已经玩腻了,现在我只想砍下你的脑袋,好挂在我的家宅门口,那一定很漂亮的装饰。”泽维尔的嘴角露出残酷的微笑,他喜欢玩弄自己的猎物,直到他们跪地求饶或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砍掉他们的脑袋。
“哦,噢,嘶~~~。”马丁脚步蹒跚的向后退了退,手中的剑被他当成拐杖插在地上,此时的剑已经沉重的让他几乎握不住,而手臂的肌肉也开始轻微的颤抖着,泽维尔就是希望如此,泽维尔跨前一步踢开马丁的剑。
“我有很好的从洛姆瓦教士们那里获得的药粉,可以很完整的保存你的脑袋,你这种脑袋我还从未遇到过,我会好好保存的。”泽维尔举起自己的剑,瞄准马丁的颈部,只要向下一挥便能够切下,可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低沉的号角声,以及城门铁闸栏升起的声音,在城墙外的斯拉夫人诧异的看着城门方向,连泽维尔也不例外。
“出什么事了,我们攻下城门了吗?”斯拉夫人相互问道。
“呀啊啊啊~~~。”如同战鼓声一般,阿若德身穿着锁子甲手持着半剑,他怒吼着冲出城门,先用半剑的剑柄敲击一名站在铁闸栏处的斯拉夫战士的面部,沉重的剑柄打断了他的鼻梁,紧接着阿若德用自己戴着皮革手套的右手握紧剑的前半段,使得长剑变得如同是短剑一般,将剑尖突刺插入站在另一边的斯拉夫人的眼睛中,这干净利落的连击如闪电一般,而紧跟在阿若德身后的是四十名步行的宗教骑士,他们身穿着锁子甲手持着利剑,如暴风般扫入斯拉夫人之中。
“快攻击城门,都别傻站着了。”泽维尔恼怒的看着被击退的斯拉夫人部队,整整一百多人竟然被四十名步行骑士攻击,骑士们的怒吼声和锋利的剑使得底层的斯拉夫人恐惧万分畏首畏尾,锋利的剑削断矛尖,打断士兵的脊梁,血溅五步之外,将企图反抗的人切成两半,强壮的骑士视战争为神圣,而现在异教徒们的血更加的让他们沉浸其中,每一名骑士都仿佛是杀戮的机器。
“马丁快上来。”从城墙上垂下来一根绳索,正好落在马丁的面前,马丁急忙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城墙上的人立即将他向上拽。
“该死的别想跑。”当泽维尔转过头的时候,看见被向上拽的马丁,他怒气冲冲的向上挥舞着剑,但此时剑已经够不到马丁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猎物逃之夭夭,而另一边城堡大门处的骑士们越杀越勇,他们休息了很长时间了,而斯拉夫人已经进攻了半天时间,谁胜谁劣已经毋庸置疑。
第187章 单挑对决
鲜血染红罩衫,雪亮的剑锋上粘稠的血液顺着剑身向下滴,怒吼声如震天的鼓声,头戴樽式铁盔的骑士们突然的袭击使得斯拉夫人措手不及,在伯爵阿若德的亲自带领下他们更是抖擞精神,忽然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队大盾战士,大盾战士们将手中的盾牌并在一起,握紧手中的利剑,将利剑置于腰间位置,阻挡住骑士们的进攻方向。
“再多的农兵也不是骑士的对手,我们必须用精锐对精锐。”泽维尔站在大盾战士的后方,他抱着自己的双臂,视线穿过大盾战士们头上皮革头盔的鸟羽,他看见在对面的骑士中间簇拥着的是头戴锁子甲帽兜的阿若德,通常强者一眼会瞧出强者,虽然阿若德年轻气盛,但是在骑士们中间却顾若自盼,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罩衫上的纹章,泽维尔只需要抬起头便能够看见相同的图案,要么面前年轻的骑士是与梅克伦堡伯爵有着亲密关系的血亲,要么就是传说中那个击败英雄康拓益的年轻伯爵本人。
“骑士们整队。”阿若德举起自己手中的剑,对身边的骑士们高呼着,步行骑士们立即排成一列,半蹲下身体将重心下移,同时用剑对准敌人,准备在阿若德的一声令下下,冲向面前的斯拉夫人大盾战士们,将敌人杀个片甲不留。
“虽然丢失了一件快到手的战利品,但是我可能会获得一件更好的更高贵的头颅饰品。”泽维尔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的双眼发出狂热的欣喜,如果杀掉阿若德将会使得他,泽维尔成为最有声望的战士,甚至可以超越英雄康拓益,从此人们在称呼他的时候,必须要在他的名字前面加上英雄的头衔,英雄泽维尔。
“为了荣耀,追随我的剑。”阿若德怒吼着将剑指向对面的大盾战士,他知道要击败罗斯托克酋长,那么必须要损掉他最精锐的战士,缺乏精锐战士将使得罗斯托克人的围攻威力大减。
“喝,神的旨意。”骑士们高呼一声,迈开双腿向敌人冲锋而去,而对面的大盾战士们也在泽维尔的命令下,握紧手中的剑,将盾牌挡在自己的身体前面,向骑士们冲去,此时整个战场逐渐的都停止了打斗,人们被在城门口处的精锐对精锐的战斗所吸引。
“轰~~~。”骑士们与大盾战士相撞在一起,骑士的身体撞在盾牌上发出巨响,人群拥挤在一起相互推搡着,他们都努力的想要将对手的队伍推开,可是两方人如同打橄榄球一般互不相让,手中的长剑在此时基本上起不了什么作用,后方的人死死的抵住前面的人,两方人都发出嘶吼声。
“乒,乒~~~。”骑士们高举着自己的剑,企图从上方向下挥砍,但是大盾战士们低下头尽量的避开剑锋,就在此时阿若德大吼一声,他一跃而起踏着前面骑士们蹲下的身体,踩在他们的肩膀上,凭借着爆发力和良好的冲锋速度,越过人群跳入大盾战士们的中间,他的身体压住了几名大盾战士,体重加上盔甲的重量将几名大盾战士压在屁股下,结果斯拉夫人的阵型顿时出现了缺口,骑士们冲进了他们之间,可是惯性竟然让前面的骑士扑倒在地,双方可以说都极为狼狈。
“啊~~~。”阿若德看着在周围用剑对准自己的斯拉夫人,他立即将手中的剑像风车般抡起来,逼迫那些人与他保持距离,同时站起身背靠向骑士们,阵型的对决此时已经变成了捉对厮杀。
“阿若德伯爵大人您的大名我一直如雷贯耳,没想到今天可以在这里与您面对面。”泽维尔看着阿若德越过拥挤的人群,跃入斯拉夫人战士们中间,他的嘴角微笑了起来,大步的走向阿若德,看见泽维尔的目光锁定了阿若德,其他的斯拉夫人战士都选择了其他的骑士作为对手。
“看起来你是这群人的头,不过我可不知道你是谁?”阿若德屈膝重心下移,脚步踏着丁字步,身上的锁子甲发出哗哗的声音,他看见走向自己的斯拉夫战士,身上的鳞片甲看起来就很昂贵,这应该是一名斯拉夫人贵族,不过阿若德不在乎这些,他注意到对手隆起的肩膀肌肉,这一定是个力量型的战士。
“恩,没关系,只要杀了你,我的名声会传播到很广的领地内。”泽维尔的眼睛眯起来,他伸手拔出自己的剑,他的剑是单刃宽背长剑,牺牲了一面的刃,反而使得他的力量更好的发挥作用,他将剑在头顶伦了一个一圈,感受着剑的平衡和力量,逐渐的将心沉浸在其中。
“估~~。”阿若德的喉头上下动了一下,他用双手握紧自己的剑,即使是成为了伯爵之后,他也没有懈怠剑术的练习,温德尔家族的剑术源自世家,每一个招式都毫无华丽,完全是为了杀戮而传承出来的,甚至有人因此而丧命,即使阿若德不是嫡子,但是也是从小被训练熏陶出来的,两个战士世家将用他们手中的剑一决高下。
“铛!!”剑锋瞬间碰撞在一起,泽维尔的剑和步伐如同斯拉夫人的性情自由随意,充满了本能和野性,而阿若德却面色沉静如水,他一板一眼的迈着丁字步,手中的招式稳健一丝不苟,双手交换握剑产生的变化使得敌人捉摸不定,可是在这正统的剑术中,偶尔的变化却充满了日耳曼人的狡诈个性,不断的骗位和用剑身滑动产生的交击,足以使得轻率的敌人丧命当场。
“呀。”泽维尔脑门青筋直冒,他的双臂肌肉隆起,手中的剑大开大合,常常逼迫的阿若德退后,几乎是在毫厘之间使得阿若德受伤,阿若德的剑基本上处于防御状态,此时他们比拼的是意志和耐心。
“杀。”阿若德忽然大吼一声,冲刺向泽维尔,他双眼圆瞪用戴着皮革手套的右手握住剑的三分之一处,猛的用拼刺刀的方式突刺向泽维尔,这突然的变化让对手始料未及,他从未见过如此剑术。
“哦。”泽维尔没想到阿若德会突然拉近与自己的距离,在他的印象和经验中手持双手剑的战士,只可能拉远距离方能够使用长剑的优势,忽然的踏步贴身根本无法挥舞手中利剑,但是阿若德却使用的是他从未见过的拼刺刀法,快速而短促锋利的突刺眼看着就要刺入泽维尔的胸口,可就在此时泽维尔伸出自己的左臂挡住剑锋,剑尖刺透泽维尔强壮的臂膀。
“呜。”当剑刺透臂膀的时候,剑便不容易拔出来,阿若德只觉得自己的头部受到重击,晕眩差点让他倒在地上,不过只是向后踉跄着退后了几步,但是手中的剑却丢失了,当阿若德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看见泽维尔龇牙咧嘴的将剑从手臂上拔出并扔在了地上,而他的右手拳头血肉模糊,这肯定是击中阿若德的锁子甲帽兜受到的伤害。
“啊,啊,哈,我要宰了你。”泽维尔发出嘶嘶的声音,他头上冒着汗,他赤手空拳的向阿若德走来,而血从他的臂膀上潺潺如泉水般流淌,真亏他可以在如此状态下还站立着,阿若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手的血和红色,粘在了阿若德的皮革手套上。
“伯爵大人?”骑士班握着剑企图向阿若德靠近,他发誓要保护阿若德,那么作为一名骑士就绝对不可以丢失誓言,几名挡在他面前的斯拉夫人被剑刺透,在盛怒之中这位宗教骑士招式犀利。
“没关系,我能应付,呸。”阿若德擦了一下血,他决定自己应付面前的对手,如果不能用剑和武器,那么就算是赤手空拳也要战斗,很快泽维尔和阿若德便如同农民般挥拳相向,并且在血污的地面上摔倒,一位斯拉夫贵族和一位天主教伯爵两人相互掐着对手的脖子,在血污的地面上滚动,身上的皮革甲和锁子甲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此时根本没有什么高贵的东西可言,唯有本能的求生和愤怒的情绪支配。
“噗嗤。”泽维尔即使是一只手力量也极为强大,卡在阿若德的脖子上使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不过就在此时阿若德努力的从自己的靴子中拔出一根铁针,猛的插入了泽维尔的太阳穴中。
“呼,呼,呼。”阿若德看见泽维尔双目圆睁,他似乎不明白阿若德从哪里还藏着的武器,一根细小的铁针要了他的性命,针破坏了泽维尔的大脑,就算他拥有再大的力量也无计可施,尸体扑倒在阿若德的身上,圆睁着双眼。
“伯爵大人。”骑士班急忙跑上去,将泽维尔的尸体退开,当看见阿若德只是躺在地上喘着气的时候,他才松了一口气,而泽维尔的死使得罗斯托克酋长敲响了撤退的鼓声。
“啊,赢了吗?”阿若德坐起身来,他感到自己的嗓子眼干涸的几乎要冒烟,看着斯拉夫人撤退的方向,有些失神的对单膝跪在自己身边的班问道。
“是的,伯爵大人,这都是您的功绩。”班将樽式头盔放在地上,看了看同样的方向对阿若德说道,对这位英勇的伯爵带着敬意。
第188章 攻城塔楼
失败后的第二天,罗斯托克酋长痛惜的看着泽维尔的脑袋被插在城门的尖木桩上,自己最勇猛的战士被杀死了,不过作为一个郡的统治者他压下心中怒火,他转过头向自己的后方挥动一下手中代表权利的棍棒。
“咯吱,咯吱。”从树林中推出来一个庞然大物,高耸的身体,四只木轮发出咯吱的牙酸声音,这庞然大物将周围的树枝挤到一边。
“日耳曼人,这一次一定要攻下这该死的城墙。”罗斯托克酋长面目狰狞的握紧手中的棍棒,二十名斯拉夫士兵用力将这庞然大物向山丘上推去,紧随在后面的是数十名斯拉夫弓箭手战士,他们一边走一边向城堡箭楼射箭,箭矢对阿若德的弓弩手威胁很小,但是却可以限制弓弩手们的发射次数。
“伯爵大人这是什么?”朱利安一脸的疲倦,作为城墙上的指挥官,数日指挥抵挡斯拉夫人的进攻,使得这位贵族私生子衣甲破损,身负数道轻伤。
“攻城塔楼,没想到罗斯托克人会藏着这种武器。”阿若德的额头用消过毒的亚麻布包裹着,可是这并不影响他戴着锁子甲帽兜,看着从山脚下逐渐逼近的摇摇晃晃的木塔楼,他感到背脊发凉,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比自己抢先一步拥有这种攻城利器。
“那塔楼几乎与我们的城墙一般高,弓箭手集中射箭。”朱利安挥舞着剑,向塔楼袭来的方向大吼道。
“嗖,嗖。”箭矢带着破空发出的尖箫声,密密的射向塔楼,可是攻城塔楼的表面蒙着一层浸泡水的皮革,箭矢射在皮革上根本无法损害其分毫。
“旋风炮发射。”阿若德也看出来弓弩毫无作用,他向后朝着旋风炮的位置大声命令道。
“哗啦。”石块如雨点般砸向塔楼前进的方向,将地面砸出一个个小坑,偶尔运气好会击中推塔楼的士兵,但是这只是使得攻城塔楼稍稍延迟了一下前进的速度,斯拉夫人很清楚这件攻城武器的可怕之处,因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其推上山丘,旋风炮作为轻型的投掷武器对塔楼也毫无作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塔楼一步一步的逼近城墙。
“好大的家伙。”朱利安看着逼近的塔楼,吃惊的看着这个与城墙齐高的武器,他难以相信人类可以建造出如此可以移动的塔楼,当塔楼停止在梅克伦堡城堡门楼的时候,城堡城墙上的守卫者们紧张的看着,耳边听着塔楼停下时候发出的咯吱声,稍稍停顿了片刻之后,攻城塔楼上端的吊桥轰然掉下,带着鸦嘴尖勾的前端挂在了墙垛上,吊桥放下的一刻露出塔楼里面数十名精选出的战士,他们等到吊桥落下后在墙壁与塔楼之间形成桥梁,大吼一声斯拉夫战士们通过桥梁冲上城墙。
“战士们别忘记自己接受过的训练,把他们赶走。”朱利安带领着农兵们立即向缺口处扑去,他们用手中的矛堵住斯拉夫人的继续进攻的道路,顿时在城墙上金属的碰撞声和厮杀声响彻云霄,斯拉夫人拼命的想要杀散城墙上的农兵,而农兵们努力的想要击退入侵者。
保甲制度下的农兵们依靠的是组织和训练,但是这一群农兵们虽然接受了训练,不过却绝非从小接受军事训练,基本等同职业军人的大盾战士们的对手。
“啊~~~。”日耳曼农兵们被大盾战士们用盾牌推下城墙,他们纷纷坠下城墙,眼看着一段的城墙失守,寡不敌众的农兵们即使是在朱利安的指挥下,以及严苛的军法下也惊慌撤退,他们丢下自己的武器逃离可怕的大盾战士,这一段的城墙靠近门楼,丢失了此处便意味着城门失守,这正是罗斯托克酋长梦寐以求的时刻,大批的斯拉夫人正聚集在城门处。
“士兵们攻陷城堡就在此刻。”罗斯托克酋长手握着象征权力的棍棒,唾沫横飞的鼓舞着自己手下的战士,就在此刻城门的铁闸门铬渣铬渣的升起,斯拉夫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逐渐升起的铁闸门。
“冲~~~。”斯拉夫人握着手中的长矛和利剑,涌进城门之内,他们似乎看见惊慌失措的日耳曼人,以及大笔的财富。
可是当斯拉夫人涌入城堡内的时候,看见的并非如他们所想的那样,一道如林般的长枪方阵拦在了狭窄的城堡门楼入口处,第一排的长枪奴隶兵俯下身体,将长枪向上略微抬起,第二排和第三排长枪兵将长枪平端,最后两排将长枪向45度伸向前方,五排长枪兵组成的枪阵几乎密不透风。
“这是什么?”斯拉夫人没有见过这种枪阵,他们看着密林般的枪头,停下来脚步,警惕的看着面前的长枪方阵。
“枪阵,喝,进,进~~~。”长枪方阵的队长握着剑,口中发号着命令,长枪兵们用长枪对准企图冲进来的斯拉夫人,并且在长枪队队长的命令下踏着节奏向前推进,他们的步伐很缓慢,并且相互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和前进的步子,长枪方阵的训练是日复一日的苦练而成的,此时那些奴隶兵们已经是完全听从命令的职业士兵。
“啊。”斯拉夫人想要向后退,面对雪亮锋利的长枪,没有人有勇气直面,但是他们的后面是毫不知情的同伴,罗斯托克酋长还在不断催促自己的士兵进攻,可是长枪兵们如机械般继续推进,当长枪碰到斯拉夫人的时刻,长枪兵们将枪拉回一点,接着戳向斯拉夫人,密林般的枪头将一排排的斯拉夫人刺穿,当一排斯拉夫人倒下,后面毫不知情的人又补上位置,结果在长枪兵们手中枪头的前方如画了一道死亡的尸体线,尸体逐渐层层叠叠堆砌起来。
“不对劲呀。”罗斯托克酋长的眉头皱起来,只见他的人冲进城门内后却只听见惨叫声,作战经验丰富的罗斯托克酋长逐渐感到不妙,此时他才感到城门打开的时间太快了点,就在此时他感到热浪袭来,当他看向光芒方向的时候,看见自己引以为傲的家族传承攻城塔楼,此时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火炬,塔楼上正向上攀爬的斯拉夫人身上燃着火焰跳下。
“这是怎么回事?”罗斯托克酋长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简直如在地狱之中,而耳边有听见惨叫声,他抬起头看见从城墙上自己的大盾战士们被抛下来,而从墙垛只见能够看见骑士们的身影,原来阿若德在门楼上方安置着骑士,而故意打开城门铁闸栏的也是阿若德所为,长枪兵手中的长枪在狭窄的城门处正可以对付斯拉夫人。
“酋长,我们该如何是好?”罗斯托克首领们面色苍白,他们向罗斯托克酋长询问道。
“没关系,我们人数上占优势,就是车轮战术也可以击败他们,我就不相信他们的人不疲惫。”罗斯托克酋长也激起了狠劲,他命令自己的士兵们分成三队冒着头顶的箭矢,向城门处发起攻击。
不过,靠着长枪兵们把守的城门并非那么容易攻入,更多的斯拉夫人在拥挤的城门送掉性命,后来者居然要攀爬过尸体堆才能够进入,焦急的罗斯托克首领们看着自己的人越来越少,终于也无法忍耐心生怯意,就在此时他们又听见营地后方传来惊呼声,当他们转过头的时候看见营地中也变成了火海一片,在烟雾中似乎是遭到了袭击。
“什么?连后方营地也遭到袭击了,难道日耳曼人的援兵来了。”罗斯托克酋长大吃一惊,在进攻受挫的情况下,如果被城内守军和援兵夹击恐怕会受到覆灭的打击,罗斯托克酋长的心沉到了谷底,他踉跄了一下扶着自己的额头差点摔倒,一阵晕眩袭上头来。
第189章 胜利
为了一举攻克梅克伦堡城堡,并且对于祖先传下来的攻城塔楼的自信,罗斯托克酋长将自己全部的兵力如同赌注一般压上去,可是阿若德却运用了他的大意,故意将斯拉夫人士兵放入城中,利用长枪兵长枪的优势将其兵力消耗在狭小的城门口处,同时用沥青烧毁了罗斯托克酋长自豪的攻城塔楼,火炬般燃烧的塔楼,以及在塔楼上浑身着火纷纷跳下的斯拉夫人,使得罗斯托克酋长的士兵们开始动摇,各个部族的首领们心中也打起了小九九。
就在此刻,压垮士气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了,后方的营地竟然被点燃了,并且有号角声隐约响起,这让前方的士兵们都以为被阿若德的援兵夹攻,本来就低落的士气终于崩溃,斯拉夫人惊慌失措四散而逃,开始的时候还有首领企图阻挡,但是逃跑的人越来越多,而城堡中的长枪兵与城墙上的骑士们也开始展开反攻,因此首领们头也不回的逃离。
“酋长大人,我们快逃吧,我为您牵来了一匹马。”忠诚于罗斯托克酋长的大盾战士,将一匹粟色的马牵到失魂落魄的罗斯托克酋长面前,将他扶上马逃遁而去。
“标枪骑兵追击敌人。”阿若德看见城堡的围墙下如潮水般退去的斯拉夫人,那些逃跑的人常常被箭楼上的弓弩手杀死,但是阿若德并不满足,他可记得不可沽名学霸王的名言,立即派出标枪骑兵进行追杀,务必尽量消灭罗斯托克人的人力。
标枪骑兵们连标枪都没有带,他们使用的是阿若德制作的马刀,在马上来去如风,看见斯拉夫人的后背或者头颅便挥刀砍去,在战马的带动下常常一击便中,不过标枪骑兵的人数太少,而斯拉夫人逃的又十分的分散,几乎四面八方都有,结果只杀死七十多人和俘虏三十多人。
“怎么才干掉这么一点。”哈维抱着双臂靠在被烧毁的辎重马车上,她看着四散而逃的斯拉夫人,而背后的标枪骑兵正四处追逐。
“哈维,你要我们做的事情我们都做了,你说的报酬不会不算数吧。”就在此时站在哈维身边的一名穿着肮脏皮革甲,秃顶黑色络腮胡须的矮胖敦实的中年男人,一边咬着一颗从烧焦的辎重车中扒拉出的苹果。
“放心吧你这条老狗,阿若德伯爵大人会奖赏你的。”哈维环视了一下四周,在中年男人身边逐渐的走出来数十名人,这些人身上裹着各种盔甲,手中的武器也五花八门,他们的脸上也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摸样。
“那么让你的伯爵把钱放在老地方,我们自己会去取的。”秃顶男人对哈维说道。
“不行,你得跟我一起回城堡。”哈维摆摆手,她拒绝了秃顶男人的建议,反而对他说道。
“什么?你这个臭婊子,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我们帮助你和你的狗屁伯爵,现在却想要拿我们去邀功。”站在秃顶男人左侧的一个红发男人,咧了咧嘴巴,将手中的一柄鹤嘴锄指向哈维。
“等等让她说完。”秃顶男人举起自己的左手,他眯起眼睛看着似笑非笑的哈维,这个半年前突然闯入自己藏身营地的女人,没想到才仅仅半年不见便已经是统治梅克伦堡郡伯爵的廷臣,甚至有市井流言说她与那位日耳曼伯爵关系匪浅。
“老大,别忘了我们可是土匪,如果落在贵族手上,你知道自己和弟兄们的下场吗?我可不想被绞死在十字路口,尸体任由乌鸦啃食。”红发男人怒视着这个蛊惑自己头目的女人,他一开始便不信任这个古怪的女人,可是他的话被自己的头领打断。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忘了谁才是头领。”秃顶男人双目直视着红发男人,在他的积威之下红发男人只得低下头退后,作为这一支在梅克伦堡郡边境活动的土匪,他明显感到阿若德的统治日益巩固,而阿若德建立的边境巡林制度以及哨所林立,竟然让他和自己同伴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他必须要给自己一条活路,所以当哈维找到他的时候,要求他在罗斯托克人进攻梅克伦堡城堡的时候,带领自己手下的强盗匪徒烧毁罗斯托克人的后营和辎重,他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还是你这条老狗懂得道理。”哈维很清楚秃顶男人的想法,这也是她敢找到这一群亡命之徒的原因,为了保证梅克伦堡郡的商路,阿若德在统治之初便极力打击在自己领土中横行的匪徒,虽然秃顶男人十分狡猾的躲入边境密林,但是匪徒们日子却越来越难过,他们只有被阿若德剿灭或者离开两条路可走。
“小的们,收拾好这里便离开,哈维我跟你去城堡。”秃顶男人将视线看向城堡的方向,阿若德的士兵们披坚执锐正在追杀逃兵,看着那些气势如虹整齐的排成一列,平端着长枪发出呐喊将逃兵捅翻的长枪兵,秃顶男人不由自主的擦了擦额头虚汗,他已经上了年纪实在不想离开自己的故土,但是也不想被阿若德送上绞架,似乎自己只有一条路可走。
匪徒们带走了一下钱财和食物,便匆匆的离开了斯拉夫人的营地,在营地中躺在一下守卫的斯拉夫人尸体,这一群匪徒在突然袭击之下竟然可以悄无声息的将营地中的守卫全部杀死,这也是哈维想要拉拢他们的原因。看着自己的手下离开,秃顶男人才跟随在哈维的身后,朝着烟雾弥漫的梅克伦堡城堡走去,一路上偶尔有标枪骑兵看见他们巡逻过来,但是当他们看见哈维的时候便恭敬的留下几名骑手保护,便离开接着打扫战场。
“尊贵的伯爵大人,您什么时候安排下援兵的?”朱利安擦了擦脸上的灰尘,他的身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手中的剑刃上布满了缺口,足以见得城墙上战斗之激烈,但是幸运的是他们终于熬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能够猜到是谁干的。”阿若德坐在一块石头上,在他的身边雪莉正在为他擦拭额头血迹,两名小侍从正小心翼翼的帮他卸下臂铠和盔甲,而阿若德浑身无力的任由他们摆布,这一天的战斗使得他精疲力竭。
“你欠我人情,阿偌德。”就在此时,哈维骑着一匹标枪骑兵让出来的马,缓缓走进城门内,地上的尸体散发出的味道让雪莉皱眉,可是哈维却毫不在乎,她边走边对阿若德喊道。
“我就知道是你。”阿若德在小侍从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塔楼的大门打开了,幸存下来的妇孺老人走出来,他们看见城堡安然无恙激动的发出欢呼声,一些修士已经开始将受伤的日耳曼战士抬入塔楼内,并且帮助清理战场。
阿若德害怕尸体引起可怕的瘟疫,因此命令修士和负责抬尸体的人,必须将尸体运到远离城堡和聚落人群的地方,深挖坑并且撒上石灰和烈酒掩埋,而那个区域也将成为禁区禁止人们前去,阿若德十分清楚许多城堡的陷落并非战斗,而是无形的疾病和细菌。
第190章 罗斯托克酋长之死
罗斯托克酋长垂头丧气的看着自己的四周,他的周围只有二百多残兵败将,此时逃脱了标枪骑兵的追杀,他们庆幸自己的劫后重生,许多斯拉夫人迷失了方向,还有的径直向自己故乡的方向逃去,聚集在罗斯托克酋长身边的便只有二百多人,再加上丢失了大多数辎重物资,士气已经极为低落。
“看来唯有重新返回领地,再做打算。”罗斯托克酋长抹了自己的脸一把,带着自以为万全的打算,却在梅克伦堡城堡下落败,连自己最勇猛的战士泽维尔也战败,一千多士兵此时却只剩下二百人,要是阿若德带着军队追击过来,罗斯托克酋长很清楚自己会落败。
在暂时落脚的被烧毁的村落中,此时忽然下起了雨,唯一一座只剩下半拉屋顶的牛棚上滴答滴答的落起了雨水,罗斯托克酋长抬起头看了一眼,冰冷的雨水落在了他的脸上,该死的日耳曼人将村庄烧毁,现在他和他的士兵只能在雨中瑟瑟发抖,忍受着饥饿寒冷,可是这还总比露宿狂旷野要强。
就在罗斯托克酋长和他的士兵不知道该如何度过夜晚的时候,梅克伦堡城堡内却是一派喜气洋洋的热闹景象,经历了一场激烈厮杀后人们聚集在领主大厅内,座在一起吃着丰盛的晚餐,相互诉说着战场上的危险,许多人向躲在塔楼内的女人大吹大擂。
“哈维你的那些朋友会获得我的奖赏,我将给他们一块在梅克伦堡郡的土地,但是作为回报他们必须加入血滴子兄弟会,在你的管辖之内,作为一支独立的强盗团活动。”阿若德吃着盘子中的熏肉,对坐在身边的哈维说道,对于强盗他一直采取的是毫不妥协的态度,但是一支在关键时刻化作奇兵的强盗团伙,阿若德意识到是自己实力的重要补充。
“如果他们不答应呢?”哈维笑着对阿若德问道,但是她的眼角却瞟了一眼同普通士兵们坐在一起吃饭的秃顶男人。
阿若德没有回答哈维的问题,他拿起一大块熏肉,接着用切肉刀狠狠的切了下去,这个动作不言而喻,不听从阿若德权威的人将成为盘中餐被吃掉。
“伯爵大人,罗斯托克酋长和他的人似乎还留在我们的领地上,需要派军队去搜索和驱逐吗?”朱利安接到了标枪骑兵们的汇报,溃散的斯拉夫人似乎正重新聚集,如果他们获得来自罗斯托克郡的支援,将有可能卷土重来。
“我倒是不担心这一点,当罗斯托克酋长离开他的老巢的一刻,他便注定死亡。”哈维抿了口蜂蜜酒,她的脸微微有些玫瑰色,她用自己的手指轻轻划拉了一下木桌,对阿若德说道。
“哦?”阿若德看着哈维的面孔,眯起眼睛,看起来这个女人掌握了什么情报,不过阿若德并不打算现在问。
朱利安与哈维的情报都是正确的,罗斯托克酋长不甘心就这样失败,他带领着自己的军队撤退到边境,哪里是梅克伦堡郡与罗斯托克郡交界的地段,罗斯托克酋长想的很好,他在等待从罗斯托克郡而来的援军和补给,他的传令兵已经前去传令,只要坚持一段时间便可以恢复元气。
事实上,罗斯托克酋长的等待并没有多久,一支载满了食物和一百名士兵的队伍在第三天的清晨到达营地,看着满载的食物和援兵,营地中发出了久违的欢呼声,他们已经断粮几天了,一些受伤的战马都被杀掉。
“我的主人,您受苦了。”罗斯托克酋长的男宠看着酋长憔悴的模样,用手擦拭了一下眼角,而罗斯托克酋长在他连续向领地内向他效忠的首领们发出命令后,没想到最先支援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男宠。
“你来的太及时了宝贝。”罗斯托克酋长一把抱住男宠的细腰,痛哭流涕的好像一个孩子,他似乎想要将全身的委屈发泄出来。
“我可怜的酋长大人,你需要一些安慰。”男宠啧啧的说着,接着亲吻了一下罗斯托克酋长的额头,一路向下并解开酋长裤子的皮革带子,将脑袋伏下埋在酋长的两夸之间。
“哦,唔,哼。”罗斯托克酋长的脸上混合着痛苦与喜悦复杂的神色,他的酒槽鼻似乎更加的发红发亮。
“我可怜的酋长,你需要一些特别的东西。”男宠抬起头,用碧蓝的双眼妩媚的看着酋长,然后脱掉自己的上衣,露出白皙的肌肤。
“啊,宝贝给我。”罗斯托克酋长兴奋的低吼着,可是男宠如同泥鳅一般逃离他,酋长紧跟在他的身后,两人在密林中追逐着,男宠发出嘻嘻的笑声,如同深夜妖媚的女妖般诱惑着酋长,罗斯托克酋长伸出手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茂密树枝,他的脸上带着茫然的笑容。
“来呀。”
“宝贝我可抓住你了,这种游戏我还从没有玩过。”罗斯托克酋长看着靠在一棵大树,裸露着上身的男宠,兴奋的他也剥开自己的皮革甲,露出松驰的肌肉和发白的胸毛,张开双臂向男宠走去。
“嗖。”忽然一声箭矢破空的声音响起,罗斯托克酋长一个激灵,常年打仗的他当然明白这声音的意义,可是他只觉得自己的肩膀一阵剧痛。
“谁,谁偷袭我?”一支箭矢刺穿了他的肩膀,鲜血顺着伤口流淌着,罗斯托克酋长单膝跪在地上,他向四周的灌木丛和密林大吼道。
“是我。”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名披着灰色斗篷的弓箭手从一棵树的背后走了出来,她边走边摘下自己的帽兜,露出一头红色的长发,和一张年轻美貌的斯拉夫少女容貌。
“你,你是马蒂,莫米斯的女儿。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罗斯托克酋长大吃一惊,他不明白为何马蒂会袭击自己,在莫米斯死后,他的领地威尔勒郡便被他的女儿马蒂继承,这位少女年轻又无战争经验,因此就连比利斯都不屑一顾。
“你这个比利斯的走狗,没想到吧。”马蒂冷酷的看着跪在地上逐渐流血虚弱的罗斯托克酋长,缓缓的走到他的身边,并且扔下手中的弓,反而拔出腰间一把短匕首。
“我做了你要求我做的,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吗?我可看不得这血腥的场面。”男宠耸耸肩膀,对马蒂说道。
“给你。”马蒂摘下自己腰间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将其扔给男宠,男宠接过后打开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
“不,不别丢下我。”罗斯托克酋长向男宠伸出手,沾满自己鲜血的手,可是男宠只是向他眨了眨眼,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受死吧,凡是成为比利斯走狗的人都要死。”马蒂一脚将罗斯托克酋长踢倒在地,接着用匕首在他的咽喉处狠狠的割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砢砢。”罗斯托克酋长的喉咙发出可怕的声音,他圆睁双眼喘着气,感受着自己生命的流逝,而他的耳边传来喊杀声和惨叫声,以及兵器碰撞的声音。
第191章 暴风雨前
罗斯托克酋长眼中最后映入眼眶的是森林的上方一小片天空,意识逐渐的陷入模糊,他躺在草地上身体陷入深渊之中。
谁日之后,一队标枪骑兵在这处边境森林中发现了罗斯托克酋长,他们看见一副不可思议的景象,林中四处是打斗厮杀后的残肢和尸体,罗斯托克酋长的旗帜落在泥土之中。
“出什么事情了?”标枪骑兵队长紧握着手中的标枪,他拨转了一下胯下战马,让战马在尸体间走动,查看着这些被杀死的罗斯托克人。
“似乎是在猝不及防下被突然袭击的。”其他的标枪骑兵从马上下来,他们小心翼翼的避开内脏和断肢,这些受袭的罗斯托克人许多手中都没有武器,劈砍的伤口都是近距离造成的,说明是被身边人忽然拔剑相向杀死。
“难道是内讧。”标枪骑兵队长环视了一下四周,罗斯托克人的覆灭实在是太过诡异,正在此时另一小队的标枪骑兵们从另一边返回。
“队长你应该来这边看看。”这一队标枪骑兵似乎发现了什么,标枪骑兵队长骑着马跟随着来到一处林间空地。
在阳光下成群结队的苍蝇飞舞着,罗斯托克酋长赤裸着上身,他的身体下血液将泥土染成黑紫色,致命的一击在脖子处,翻开的伤口呈现出死白色,绿头的苍蝇在哪里蠕动飞舞。罗斯托克酋长的双眼蒙上了一层白雾,他死鱼般的双眼中似乎充满了不甘心,在数日前这还是一位指挥着千人的斯拉夫贵族,可是此时却只留下一堆臭肉和恶臭。
“没错是罗斯托克酋长。”标枪骑兵队长掏出一块亚麻布掩在自己的口鼻处,他蹲下身体仔细的看了看尸体,当时袭击罗斯托克人的时候,他见过这位意气风发的酋长,当时他挥舞着手中象征权威的棍棒,指挥着手下的士兵。
“真是奇怪,他为什么要脱掉自己的盔甲,就像是主动放弃抵抗一般。”其他的标枪骑兵牵着自己的马,站在队长的身后注视着。
“是谁?”忽然标枪骑兵队长站起身,他将自己手中的标枪狠狠的投掷出去,标枪击中距离他们不远的一丛灌木,同时传来一声人类的惊叫声。
“刷。”标枪骑兵们连忙丢开自己手中的马缰绳,弯下腰拔出腰间马刀,向灌木丛中冲去。
“啊,不要杀我。”一个衣衫褴褛的斯拉夫人灰头土脸的被推到队长的脚下,他惊恐的看着这些身穿皮革甲,手中握着雪亮马刀的标枪骑兵们,跪在地上不敢站起身。
“你是谁?为什么躲在这里。”标枪骑兵队长向自己的同伴们看了一眼,对地上的斯拉夫人询问道。
“我是罗斯托克酋长的亲随。”衣衫褴褛的斯拉夫人咽了咽口水,跪在地上看了一眼罗斯托克酋长的尸体说道。
“酋长亲随?”标枪骑兵队长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上衣衫褴褛的男人,作为酋长的亲随无论是装备还是气派都接近与贵族,可是地上这落魄的男人真是罗斯托克酋长的亲随吗?但是如果真是这样也许就能搞清楚是谁袭击了罗斯托克酋长。
很快标枪骑兵队长便从自称酋长亲随的男人口中了解到了事情经过,他们在酋长的带领下驻扎在边境等待援兵,当罗斯托克酋长的男宠带领着军队和补给到来的时候,就像是其他的人一样欢欣鼓舞,在辎重车上寻找食物,数日没有好好吃东西使得他们都虚弱不堪,也正因此酋长亲随们在饥饿面前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后来我们受到了援兵的突然袭击,这时候我才发现酋长已经不见了,失去了指挥的我们一片混乱,那简直就是屠杀。”衣衫褴褛的男人伸出自己脏兮兮的袖子擦拭了一下眼睛,他呜咽着对标枪骑兵队长说道。
“那你知道是谁袭击你们的吗?”标枪骑兵队长不为所动的问道。
“我被几个人追杀,但是我用长矛刺死其中一人后,我的长矛折断了,所以我只能无奈的向密林中逃跑,就在这里发现了酋长的尸体,可是那时候我顾不上收敛尸体,躲在了一棵大树的树根形成的土穴中,那时候我听见追杀我的人说马蒂女士要求他们集合,接着他们便离开了,我等了一段时间后也逃走了。”
“马蒂?”标枪骑兵队长的眉头皱起来,这个名字十分的陌生,作为平民的他根本没听过。
“那是梅克伦堡大酋长的长子莫米斯的女儿,威尔勒郡的统治者。”罗斯托克酋长的亲随向队长解释道,作为贵族又跟随着罗斯托克酋长出入宫廷的他十分清楚,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的贵族家族谱系。
“还有一点我不明白,你既然逃走了为何又返回来。”标枪骑兵队长好奇的问道。
“我,我不忍心让罗斯托克酋长的尸体暴尸荒野。”罗斯托克酋长的亲随的脸竟然红了,他不安的回答道。
“把这个家伙带回梅克伦堡城堡,交给阿若德伯爵大人。”标枪骑兵队长想到罗斯托克酋长的嗜好打了一个寒颤,向自己的手下挥挥手,将这个痴情的亲随和罗斯托克大酋长的尸体绑在一块放在马上。
阿若德得知罗斯托克酋长的死讯只是稍稍愣了愣,他此时正在与埃尔维特修士商谈领地重建的事情,标枪骑兵的报告和罗斯托克酋长的尸体让原本打算专心领地重建的他改变了主意。
“如果罗斯托克酋长身死,那么谁将继承他的领地?”阿若德走在塔楼石阶上,对埃尔维特修士问道。
“抱歉我的伯爵,我对斯拉夫人的事情并不了解。”埃尔维特修士歉意的说道,情报并非他的专项。
“没错,哈维在哪里?叫她来见我。”阿若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问错了人,他太激动了才犯了这种低级错误,当罗斯托克酋长身死之后,罗斯托克郡将群龙无首,这岂不是夺取其土地的最佳时机。
当哈维一副慵懒睡眼朦胧的出现在阿若德面前的时候,被阿若德连珠炮似的发问弄的愣了愣,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阿若德的意图,情报网已经将罗斯托克郡正在发生的事情报告给了她,只是她还没来的及报告。
“阿若德罗斯托克郡现在乱的一锅粥一般,你觉得有必要掺和进去吗?”哈维用手指缠绕着自己的头发,周围的廷臣们都觉得这个女煞星越来越有女人味了,当然大家都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有时候在深夜时分从阿若德的房间中发出的哈维的尖叫声,几乎都能够震破塔楼中人们的耳膜。
“出什么事情了?你得到什么消息?”阿若德听了哈维的话心中咯噔一跳,难道有其他人已经染指了罗斯托克郡。
“不但是威尔勒的女狼盯上了罗斯托克郡,就连梅克伦堡大酋长现在名义上的继承人比利斯也派出了军队,他们都在争夺罗斯托克酋长留下的遗产。”哈维将自己所知的情报告诉阿若德和其他的廷臣,多亏了血滴子兄弟会的枭传递的情报才能够使得消息如此及时。
“威尔勒的马蒂出动军队我想得到,不过为什么比利斯也这么快出动军队,他难道有未卜先知的本领?”阿若德有些诧异的问道。
“当然不是,那个比利斯可不是一般的阴险,他要求罗斯托克酋长进攻我们的时候,可能已经打好了吞并罗斯托克郡的打算,所以我说如果罗斯托克酋长离开他的城堡,那么等待他的必将是死亡或者失去领地。”
“异教徒果然毫无信用可言,竟然背后偷袭自己人。”班爵士扶着自己腰间的剑,怒气冲冲的说道,不过阿若德坐在领主椅上没有吭声,贵族们的尔虞我诈根本与信仰无关,罗马神圣帝国的王室与地方公爵们之间不也勾心斗角吗?
“尊贵的伯爵大人,也许我们应该专心领地建设才好,毕竟我们这一次与罗斯托克酋长的战争损失不少。”埃尔维特修士走出来向阿若德建议道,损毁的村落聚落要重新修复,虽然修复村落不需要阿若德操心,农民们自己会重新建设自己的家园的,但是在这一期间农民们需要来自梅克伦堡城堡的支援。
“我决定了。”阿若德用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忽然他站起身用洪亮的声音对廷臣们说道,“朱利安和班爵士带来骑兵前去罗斯托克郡,将沿海的土地村落插上我的旗帜,向哪里的斯拉夫人宣布我的权威,但是记住如果碰到马蒂和比利斯的士兵,要是小股就坚决歼灭,但如果是大队人马立即撤回,一定要发挥出战马的优势,所以我允许你们和你们的士兵每人携带两匹以上的马。”
“是伯爵大人。”虽然朱利安和爵士班不明白阿若德为何会挑选沿海土地下手,而不是土地人口肥沃的腹地,但是他们看着昂首站立在领主宝座前的阿若德,连忙低下头接受了阿若德的命令。
“暴风雨前吗?阿若德你想要做什么?”哈维看着阿若德向自己的手下下达的命令,她小声的说道。
“伯爵大人,王室的使者出现在了城堡外。”就在此时,一名日耳曼士兵急匆匆的走进大厅之中,他看见阿若德连忙走上前向他禀报道。
“王室使者?”阿若德有些诧异的看着向自己报告的士兵,心中十分疑惑为何王室的使者会忽然光临自己的城堡。
第192章 王室使者
王室使者其实早就进入了梅克伦堡郡的邻国阿尔特马克郡,在阿尔特马克郡的伯爵城堡中接受了宴请,不过第二天的时候他听说了斯拉夫酋长入侵了梅克伦堡郡,这让王室使者有些迟疑起来,他从阿尔特马克伯爵哪里听说了斯拉夫人的汹汹气势,罗斯托克人一千余人攻向梅克伦堡城堡,就连阿尔特马克伯爵都紧张的命令骑士返回领地等候命令,因此王室使者停留在阿尔特马克伯爵的城堡中不走,等候着事态的下一步发展。
过了大概一月左右,正当王室使者准备无功而返的时刻,他听到有传言阿若德击败了罗斯托克人,开始他并不相信这个传言,要知道罗斯托克人的士兵数量远远超过阿若德,又因为阿若德没有附庸于梅森公爵,所以不可能获得援兵,也就是说阿若德要独自面对人数众多的斯拉夫人。
“阿若德真的胜利了,我的人在边境抓到了一些斯拉夫逃兵,从他们口中获得了正确的消息。”阿尔特马克伯爵坐在餐桌前,对王室使者说道,伯爵的左手边是他的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穿着红色呢绒的长袍,女孩穿着用金线镶边的绿色天鹅绒裙,两人即使在餐桌上也相互打闹不休。
“这是真的吗?”王室使者是一位萨克森公国贵族,年纪在四十岁左右,举止得体优雅,熟悉各国宫廷礼节。
“没错。”阿尔特马克伯爵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他的心情有些复杂,同别的贵族们不同他是一个自认平庸的男人,唯一的希望是将自己的领土子孙永替,从前为了应付北方的斯拉夫人他绞尽脑汁,可是自从阿若德夺取梅克伦堡郡后,成为了替代他抵御斯拉夫人的屏障,但是当听见残暴的罗斯托克酋长都被阿若德打败了的时候,阿尔特马克伯爵的心中又不由得为自己身边强大的邻居不安。
“那么伯爵大人看来我要启程了,感谢您几日来的热情招待。”王室使者站起身,向阿尔特马克伯爵鞠躬告辞道,既然梅克伦堡郡战争已经结束,那么他就要去履行自己君主给予他的职责。
“愿上帝保佑您旅途平安。”伯爵伸出自己的手指,坐在椅子上低下头在空中轻轻划动了几下。
王室使者带领着自己的两名护卫,骑着马在泥泞的小路上奔驰着,很快他们便到了阿尔特马克郡边境,每一个郡的边境都有关卡,负责检查来往行人,以及收取商队和行人的通行税,王室使者和他的护卫将一面王室纹章旗帜展开,作为贵族和为王室工作的人员可以不用受到任何阻难的通过关卡。
“天色暗下来了,我们在路边旅店休整一下,明日一早去觐见阿若德伯爵大人。”王室使者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落山,在泥泞的小径旁边一座用木头搭建的旅店生意正好,他们踢了踢自己胯下的马,向旅店走去,能够不露宿树林,有温暖的壁炉烤烤潮湿的披风,喝上一口热酒是最好不过的了。
“哈哈哈。”当使者推开旅店门的时候,里面的人们喧闹声和壁炉的热浪迎面而来。
“啊尊贵的客人进来吧,外面的夜风可是让人发抖呀。”挺着凸肚子的旅店老板将使者让进来,并且带领他们到一个木柱后面的座位,当使者和两名护卫坐下后,他们要了三份面包、苹果和三杯热麦芽酒。
“嗨,小罗伯特给我们讲讲你参加的对罗斯托克人的战斗吧,就是城墙上把斯拉夫人攻城塔楼燃烧成火炬的那一段。”正在此时,一桌子农民们挤坐的地方发出欢呼声,其他的人都转过头向哪里看去,就连王室使者也不例外。
“当然只要你们能够再给我来一杯。”小罗伯特的脸浮现着醉酒的红润,看起来他因为自己经历的那场战斗已经获得不少酒,可是人们还是听个没完没了。
“没问题,说吧,说吧。”人们都纷纷对他说道,就连旅馆老板也停下了擦拭木杯子的动作看向那里。
“好。”小罗伯特被众人激励,他跳到木凳上,看着坐在下方扬起脸等待他讲述故事的众人,于是滔滔不绝的讲起在梅克伦堡城堡下发生的那一场激烈的战斗,小罗伯特的口才不错连王室使者都忍不住侧耳倾听。
“为何阿若德伯爵大人会将重要的城墙防卫交给农民,可见这个夸夸其谈的家伙只是吹牛而已。”跟随王室使者的护卫不相信的摇头道,作为军人他很清楚城墙防守的重要,根本不可能交给外行的农夫们去,夺取城墙和防守城墙若是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人,很可能因为激烈厮杀而崩溃,因此通常防守城墙的都是骑士等职业军人,除非万不得已是不会让农兵碍手碍脚的。
“这你就不懂了,他们可不是普通农民,是阿若德伯爵大人的保甲兵。”这时候在王室使者邻桌的一个旅行商人,对护卫解释道。
“保甲兵?”王室使者好奇的问道。
“嗯,平日里这些农夫在农忙时候耕种土地,但是在农闲的时候就要进入城堡接受军事训练大概就是这意思,要说阿若德大人还真是阔绰,啧啧,让这些人白吃白住在城堡中,要是我的话也愿意在梅克伦堡郡当农夫。”旅行商人抿了一口麦芽酒,赞叹羡慕的说道。
“那阿若德伯爵也不怕这些人吃饱后躲避训练?”护卫还是不解的问道,他可是深知农民们的懒惰滑头。
“不会的,保甲兵必须是在梅克伦堡郡有家室的人,家中一人当保甲兵就能够获得每月一个铜子的钱,但是只能存在伯爵那里,每一年年底才能够发放,如果偷奸耍滑不但家人要受到处罚,连保证金也会被没收,要不说打起仗来这些保甲兵舍身忘死。”旅行商人嚼着肉干,向王室使者解释道。
“您知道的还挺多的。”王室使者若有深意的看了旅行商人一眼,不过对方似乎知道他的身份只是微微一笑,此时小罗伯特的故事正讲到阿若德用沥青火烧攻城塔楼的时候,众人都不由得的用木杯敲击着桌子,发出欢喜的笑声,经过一年多的移民,此时梅克伦堡郡的日耳曼人口逐渐上升,而斯拉夫人经历了叛乱后人口则在下降中,见识到了阿若德冷酷一面后也不敢公开亲向罗斯托克酋长一方。
“乒~~。”忽然一声巨响打断了人们的欢呼声,从夜色中走进来了几名腰间挎剑的人,他们中的两名弯腰进入了旅店,另外两名则站在旅店外手中握着火炬,旅店中的人皱起眉头看向门口处,有武器的人已经将手放在了武器的把柄处,虽说梅克伦堡郡在阿若德的治理下治安好的多,但是也不可避免有剪径的强盗出没,只是那几名踢开木门的人走进来的时候,旅店中的人看见他们胸前佩戴的木牌。
“是血滴子兄弟会,三枚血滴。”木牌上画着三枚血滴让人们有些吃惊,他们知道血滴的数量代表了血滴子兄弟会成员的等级,越多血滴越代表其等级高级,普通的血滴子兄弟会成员只有一枚血滴木牌,通常负责城镇和乡间的治安活动。
“几位大人请问光临小店有何贵干?”旅店老板大惊失色的走过来,他搓着自己胖嘟嘟的双手,点头哈腰的对几名血滴子兄弟会成员说道,他深知这些人代表了阿若德伯爵的权威,丝毫冒犯不得。
“不用担心,我们只是在找一个间谍。”血滴子兄弟会成员向其他人安慰道,旅店中的人听说在这里有间谍都纷纷相互看着,旅店是容纳旅行者落脚的地方,难免会鱼龙混杂,这让人们都有些紧张自危起来。
血滴子兄弟会成员笔直的走向王室使者坐着的木桌,其他的人都急忙离开这一桌子,而王室使者的眉头不由得皱起来,难道这些人误会以为自己是间谍吗?他从未听说过哪一个国家的宫廷有血滴子兄弟会这一组织,听起来倒像是强盗团伙的名称。
“哐~~。”就在王室使者的护卫们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他们身边的旅行商人忽然掀翻木桌,拔出藏在木棍中细长的剑,企图在旅店中引起混乱逃跑,可是血滴子兄弟会成员们训练有素的躲过木桌,他们抽出自己腰间的剑将旅行商人团团围住,封死他每一个行动的方向,眼看着无法突破血滴子兄弟会成员的阻拦,旅行商人的额头不由冒出虚汗,他的眼睛向着旅店的木窗户方向瞟了一眼。
“呀。”旅行商人跨前一步将剑刺向左边的血滴子,接着冲到木窗户前准备越出去,就在此时只听一声惨叫,他捂着自己的脖子倒了下去,只见他的脖子处扎着一根长针。
“下地狱的家伙,竟然以为自己能逃出去,外面也有我们的人。”血滴子兄弟会的成员得意的将剑插剑鞘,其中一人的手中多了一根铜管,这是他们特殊的武器吹箭,箭针上涂抹着一种神经毒素蘑菇的汁,在无声无息间便可以击倒对手。
“抱歉打搅各位了,祝愿各位继续享受美好的夜晚。”血滴子兄弟会的成员们将旅行商人绑起来,在离开旅店的时候对众人说道,王室使者同其他人一样站在旁边,注视着这些代表了阿若德捉拿间谍的人,心中不由得对阿若德的力量又有了更深的认识。
第193章 王子厚爱
马蹄踏在鹅卵石路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王室使者看着这条用河中鹅卵石铺成的通向梅克伦堡城堡的小路,路的两旁是一些被焚烧烧毁的村庄,似乎在无声的诉说着不久前的战争之惨烈,不过并非王室使者见过的战争过后的萧条,许多人正忙碌的在这片被烧毁的家园上重新搭建房屋清理残垣,在后来的王室使者的一份日记中写道,这些梅克伦堡人在经历了战事之后,并没有意志消沉,他们反而有组织的在长者的带领下重建家园,通过他们脸上的笑容和欢快的动作,我仿佛看见他们对于自己统治者的满足以及希望。
“城堡到了大人。”护卫向前方指了指,王室使者这时候才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来,他顺着护卫的手指看见梅克伦堡城堡耸立在山丘之上,尖尖的塔楼上方飘扬着黑色的狮子纹章旗帜,王室使者深吸了一口气用脚后跟踢了踢马,他终于要见到那位神秘的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了。
“驾其~~~。”当王室使者和他的护卫走到山丘半山腰的时候,从城堡中奔驰出数名骑士,他们罩衫上都绣着十字纹章,看起来像是发誓效忠教会的骑士,骑士们也看见了王室使者和护卫手中代表王室的帝国之鹰旗帜,连忙勒住自己胯下的马让开一条道路。
“感谢您的风度爵士。”王室使者看着为首的骑士,向其低头表示感谢,并好奇的向对方攀谈道,“爵士您是梅克伦堡伯爵的骑士吗?”
“不,我们是圣约姆修士会的骑士,战争结束了我们正返回自己的教区。”为首的骑士用戴着皮革手套的双手抓紧马缰绳,礼貌的对王室使者说道。
“祝您一路顺风,爵士。”王室使者明白似得点点头,看来阿若德是用封赏土地的方式使得这些教会骑士为他效劳,这也能够看出阿若德前期统治的艰辛,因为地处斯拉夫人异教徒的边境,所以很少有日耳曼贵族会冒险移民到这里来,不过当这又一次的胜利传播开来的时候,恐怕日耳曼贵族们为了获得阿若德土地的封赏会蜂拥而至他的宫廷,毕竟贵族才是国家统治之基,唯有贵族才能够负担的起高昂的武器装备和马匹。
王室使者告别圣约姆修士会骑士们,继续向城堡走去,当他禀明自己的身份和使命后,城堡的守卫们将他们一行人放入城中,并且有士兵跑进塔楼之中向阿若德禀报王室使者的前来,在这一段时间内王室使者礼貌的等候在塔楼外,他打量着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堡,厚实的石头城墙和林立的箭楼,难怪罗斯托克酋长无法攻陷这座城堡,不过更让王室使者在意的是守卫城堡的士兵的纪律严明,他们中有日耳曼人、瑞士人甚至还有斯拉夫人,但是当他们在一个小队中的时候,完全听从斜跨佩戴着一条绣着五角星绶带的队长的命令,口令声此起彼伏严谨有序。
“伯爵大人请您进入。”这时候,塔楼内走出来一名小侍从他测过身体,向王室使者做出进入的手势,使者从自己的马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衣上装,系紧腰间宽大的蓝色束带,正了正自己的圆饼头巾,大步走进塔楼之中。
“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特使前来觐见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在领主大厅之中响起小侍从稚嫩嘹亮的声音,大厅中的嗡嗡声顿时响起,分站在大厅两边的数名廷臣们都一起用目光打量着使者,使者的身后是手持着一杆王室旗帜的护卫,王室使者走进大厅后抬起头看见端坐在领主宝座上的阿若德,他惊讶于这位伯爵的年轻,年轻的统治者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是凭借着父辈的余荫和开疆扩土的统治者完全不同。
“欢迎您王室的使者,您的远道而来使得我的城堡,蓬荜生辉。”阿若德礼貌的对王室使者说道,态度不卑不亢,毕竟他现在并非王室的附庸,自己统治下的梅克伦堡郡此时算是一个独立的小王国。
“感谢您的接见,勇猛无畏,英明的统治者,斯拉夫人的克星,古罗马知识的娴熟运用者,梅克伦堡郡当之无愧的伯爵大人。”王室使者弯下腰口中滔滔不绝的讲着对阿若德的奉承之词,作为使者和外交家他懂得如何取悦统治者,不过阿若德只是微笑着听着,并没有把这当成一回事。
“也感谢您的赞誉,请说出您的来意吧,使者阁下您也看见了我的领地刚刚遭受了斯拉夫人的入侵,有许多工作需要我安排,所以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听那些并不属于我的荣耀,我相信您可以这样讲上一天吧。”阿若德坐在领主宝座上,他交叉着自己的双腿,伸出右手冲王室使者摆摆手,他知道王室使者是不会为了奉承自己几句而千里迢迢而来的。
“咳咳,伯爵大人果然是一位严守日耳曼朴实传统的贵族,其实呢这一次我是代表王室,向伯爵大人请求援兵的。”王室使者尴尬的轻轻咳嗽了一声,不过很快这位熟知外交的使者调整好自己的态度,向阿若德讲述自己的使命。
“援兵?真是奇怪皇帝陛下此时可是统领万余兵力攻打要塞勃兰尼贝尔,按说我们这样的边地小郡怎么可能对皇帝陛下有所帮助?”阿若德好奇的看着面前的王室使者,如果不是他背后旗帜,阿若德还真以为是个骗子呢。
“是的,但是要塞勃兰尼贝尔坚固异常,久攻不下,睿智的王储奥托王子说唯有阿若德大人才能够帮助我们攻克要塞。”王室使者叹了口气说道,要塞久攻不下诸位公爵已经在御前吵嚷着要带兵返回自己的领地,眼看万余人就要成鸟兽散,而固执的捕鸟者亨利因为拒绝了涂油礼,所以也得不到教会的帮助,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原来如此,奥托王子的厚爱吗?”阿若德的眼睛眯起来,这位王子倒是挺有趣的,自己攻陷梅克伦堡郡之初,为自己送来贺礼的便有这位王子,没想到在他的心中自己居然占有这么高的地位,这倒是让阿若德有些感动,不过刚刚自己经历战争确实有心无力。
“没错,王储殿下认为阿若德伯爵大人是一位能够有所作为的大人物,虽然我等愚昧不知道王子殿下的信心来自何处,但也许是上帝的指引吧。”
“恩,好吧,不过我没有兵力出征的,不过我可以将五门旋风炮赠送给王子殿下,这样攻克要塞应该不在话下,以报答王子殿下的亲近。”
第194章 爱情是受罪
王室使者获得了阿若德赠予的旋风炮,可以说将王子奥托交付给他的任务圆满完成,按照习俗作为远道而来的客人,阿若德会备下宴会招待这位来自王室的贵族。夜幕降临下的梅克伦堡城堡格外宁静,把守岗位的士兵举着火炬在城墙上来回巡逻,除了风声和偶尔的咳嗽声几乎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城堡外的日耳曼移民的据点,劳作了一天的农夫们早早的进入了梦乡,星空下只有虫子的鸣叫声,以及远处传来的几声狼嚎。
不过如果有人推开城堡塔楼的大门,热闹非凡的气浪便会迎面扑来,吵杂的高声交谈声,以及混杂在其中的琴声、笛子声和小手鼓声同时传出,端着盘子的小侍从们穿梭在人群之中,将食物分发在木桌上,而拿着酒壶的小侍从则瞅着人们的杯子,一见到杯子快空了便上前填满,大多数人都穿着自己最好的衣服坐在大厅中用餐,但是也有喝多的人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在场地中跳舞,而这时候其他人不但不会责怪他的无礼,反而会拍起手高声叫好。
“这真是个繁荣的领地呀。”王室使者端起酒杯向阿若德致敬道,这句话到并非是单纯的奉承之词,梅克伦堡郡在斯拉夫人的手中的时候,还只是一个部落聚集的郡,原始的耕作方式和传统习俗统治之下的异教徒模式,这倒并非是说斯拉夫人的统治不好,许多日耳曼贵族们统治下的土地除了宗教外,其实也都是差不多的。可是阿若德在攻克梅克伦堡郡之后,马不停蹄的开展各种改革和建设,很快将这座边地领地建设成了吸引商人和移民的土地,光是这一点便能够让见多识广的王室使者刮目相看。
“这都是主的恩惠,对了还未请教您的名字。”阿若德谦虚的说道。
“我是达伦男爵之子,纪伯伦。德。邓肯,在王室宫廷中担任书记官之职。”王室使者纪伯伦放下自己的酒杯,向阿若德正式的介绍自己,这位见多识广的王室书记官让阿若德起了爱才之心,不过他也知道在王室中任职的纪伯伦是不可能屈尊在自己这样的乡下小郡中的,不由得有些可惜。
“您有孩子了吗?”阿若德想要多些了解这位萨克森贵族,于是向纪伯伦倾了倾身子,对他说道。
“我和我的妻子育了三个孩子,一个女孩,两个男孩。”纪伯伦的脸上带着些笑容,提起他的孩子,这位萨克森贵族满脸的自豪和慈爱。
“纪伯伦大人,希望在战时结束,世道逐渐和平的时候,您能带上自己的家人来梅克伦堡城堡做客。”阿若德也能够感受到纪伯伦的欢喜,他向纪伯伦和他的家人发出邀请,在这个时代这是最友好的举动,当然宫廷阴谋不在此列。
“感谢您的邀请。”纪伯伦连忙站起身,向这位年轻的伯爵鞠躬,这是受到邀请的客人应有的礼节。
热闹的宴会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当阿若德回过神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竟然靠在椅子上睡着了,身上搭着一条柔软的细羊毛毯子,大厅中一片狼藉,醉酒的酒鬼趴在桌子上或者地上呼呼大睡,木桌上的残羹剩饭到处都是,倒下的酒壶将剩余的酒倾倒在地,纪伯伦似乎已经返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阿若德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他跨过地上躺着的酒鬼,走到一处窗户前,看着外面的璀璨的星空,他解开自己的束腰带,掏出自己的活,一道水柱冲出窗户落在塔楼后面的庭院中。
“嘶,舒服多了。”阿若德打了个寒颤,夜风还真是寒冷,他抖动了一下身体,系上裤子缩着身体,向塔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在楼梯口处他看见小侍从抱着酒壶,靠在楼梯处睡得正香甜,阿若德决定不打搅孩子的美梦,小心翼翼的跨过去上了楼梯。
“咯吱。”阿若德的房间在走廊尽头,平日里作为梅克伦堡郡的最高统治者,他的侍从会在门口前铺上一条毯子睡在哪里守卫,不过今天的宴会大家都喝的醉醺醺的,所以也没有安排侍从服侍,当阿若德走进去的时候,屋子内的壁炉倒是升起了火,将整个房间烤的暖融融的,阿若德打着哈欠脱下自己的外套,他一心只想着自己那柔软的大木床,说实在的这比温德尔家族铺着稻草的木板床要舒服多了,难怪人人都想当统治者,在不经意间便有人帮你准备好最好的东西。
“咦?”阿若德实在太疲倦了,他没有换上自己的白色细亚麻睡衣,就这样伸手摸进了被窝,可是他忽然发觉被窝中似乎有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大惊之下的他连忙揭开被子,这时候他才发觉在被子里面正蜷缩着一位美人,这位美人闭着双眼,蜷缩着身体好似一头温顺的小动物。
“难道是哈维?可是我记得派她去执行任务去了。”阿若德开始还以为是哈维,在这个城堡中只有哈维才会出入自己的卧室,借着壁炉中的火光阿若德仔细端详着这一张白皙的面孔,散乱的长发披在肩上,高挺的鼻梁,似乎是熟睡中的缘故,两颊微微红润,紧闭的眼角还有泪痕,仿佛是在哭泣中逐渐睡着的。
“呜~~。”美女翻了个身体,穿着宽松绿色长裙的身体,傲人的挺立着,诱人的体香钻入鼻孔,看的阿若德不由的喉咙滑动了几下。
“这不是雪莉吗?她为何会在我的房间中。”阿若德感到十分的意外,这竟然是斯拉夫人女祭司雪莉,可是为何她会跑到自己的床上的,但是当一位美女躺在自己的床上的时候,相信任何成熟的男人都不会无动于衷的,阿若德看着面前的美女也不例外,他伸出手抚在雪莉光滑的面庞上,一股热气正从下向头顶冲刺。
“伯爵大人,请放过那些人吧,他们并不都是坏人,只要放过他们,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正在这关键的时刻,雪莉的口中梦呓着说道,两滴泪水从紧闭的眼中滑过,落在了阿若德的枕头上,一块湿润的水迹出现在枕头上,这让阿若德已经沸腾的心如浇了一盆冷水。
“我这是在干吗?”阿若德收回了自己的手,打了自己一记耳光,让自己保持清醒过来,他确实是一个又需要的男人,而与哈维的床第之欢也是各取所需,可即使是这样他在心底也是对女人疼爱有加,每次派遣哈维任务都是最安全的地方,对待哈维尚且如此。面前这个酷似前世女神的雪莉,阿若德当然也是有一份独特的感觉,只是雪莉为了救那些关在地牢中的斯拉夫贵族,居然肯做到这一步,而阿若德如果此时趁人之危夺取了雪莉的贞操,到时候就连他自己也会瞧不起自己的,想到这里阿若德叹了口气,他默默的将被子重新给雪莉盖好,站起身将外套重新披在自己的身上,走出了自己的卧室。
“哎,真是倒霉,守着一个大美女却要受这份罪,你就自己作吧。”阿若德口中嘟囔着,将原本小侍从的毯子铺在地上,躺在硬邦邦的地面上忿忿不平的骂道。
第195章 打猎计谋
第二天的清晨,睡眼朦胧的雪莉揉着自己的眼睛,她意外的发现阿若德竟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这让她有些沮丧和不安,也许阿若德是喝醉了酒直接在领主大厅中呼呼大睡了吧,想到这里雪莉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在阿若德的房间中,虽然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现在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呀。”当雪莉蹑手蹑脚走出房门的时候,她忽然脚下发出轻呼的声音,因为她似乎是踩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这时候她才发现被自己踩着的竟然是梅克伦堡郡的最高统治者伯爵阿若德,这位伯爵大人正揉着自己的肚子,一脸苦相的从地上爬起来,而地上铺着一条羊毛毯子,难道阿若德昨晚竟然是在门口睡了一晚,雪莉掩着自己的小嘴瞪大了眼睛。
“哎,你可算是醒来了,这该死的地面硬邦邦的,比黑沼泽村温德尔爵士的屋宅床还难睡。”阿若德打着哈欠揉着自己的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中,他急需睡上一个回笼觉,而在门口留下了目瞪口呆的雪莉。
“难道他昨晚为了不打搅我,才睡在门口的?”雪莉想到这里,不由的脸涨得通红,自己的魅力居然这么不堪,让一个成熟的男人连同床共枕都不愿意,可是雪莉的心中又感到了一阵感动,虽然这位伯爵大人对待斯拉夫人极为冷酷,但是没想到对自己倒是十分温柔。
在复杂的心情中雪莉离开了阿若德的卧室,而阿若德并不知道女祭司的心情,他安心的趴在还残留着女祭司体香的床上呼呼大睡,中世纪的贵族们很少有起早的习惯,寒冷的欧罗巴的早晨除了起早贪黑的农夫外,是没有人愿意离开自己温暖的被窝的,直到太阳升起驱散了所有的雾气后,城堡的领主厨房中才开始忙碌起来。
“早晨好,伯爵大人。”当补了一个回笼觉,用过小侍从送来的早餐后,阿若德穿戴上一套白色的细亚麻上装,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牵着梅森公爵赠送的两条猎狗,骑在马上邀请纪伯伦一起去森林中打猎,他的身后带着五名随从随侍在旁。
“纪伯伦大人昨晚休息的还好吗?”阿若德乘着两名仆人,走在他们的前方用木棍在灌木丛中敲击,企图惊吓出里面的小动物的间隙,客气的对纪伯伦问道。
“非常好,简直就像是在自己家中一般。”纪伯伦满意的对阿若德说道,确实城堡中无论是食物还是居所都十分舒适,用宾至如归这个词简直再恰当不过了。
“那就好,让您满意是我的期望。”
“哦,伯爵大人那里似乎有动静。”纪伯伦忽然指着前方,果然从灌木丛中跳出来一只灰色的狗獾,这胖乎乎的东西正受到惊吓四处乱窜,阿若德的两条猎犬冲着它直吠。
“去。”阿若德松开猎犬的绳子,两条训练有素的猎犬飞也似的扑过去,而阿若德从仆人手中接过弓和箭,他全神贯注的搭弓瞄准被追的走投无路的狗獾的方向,直到狗獾被猎犬逼到一棵大树下,当退无可退的时候狗獾也激起了野性,它转过身冲着猎犬龇牙咧嘴,可就在此时阿若德的手指松开了,箭矢击中狗獾将它打翻在地。
“好箭法。”纪伯伦赞叹道,打猎是和平时期贵族的军事练习的一部分,从打猎中可以看出贵族的军事素养。
“知道我是怎么对付罗斯托克酋长的吗?就像是对付这只狗獾一样,先让它疲于奔命,当它被逼入绝境的时候再射出最致命的箭,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罗斯托克酋长竟然是被其他人干掉了,这让我很不舒服,就像是自己的猎物被偷走了一般。”看着仆人跑上前去,将死掉的狗獾拧起来的时候,阿若德轻松的对纪伯伦讲道。
“您说的有道理,但是打败罗斯托克酋长的毕竟是您,我的伯爵大人。”纪伯伦很懂得该在何时说何种话,不过阿若德打败罗斯托克酋长确实是出乎许多人意料之外,如果不是阿若德击败了罗斯托克酋长的军队,马蒂也不可能趁机杀掉罗斯托克酋长,可以说罗斯托克酋长的死人们还是算在阿若德的头上。
“斯拉夫人的分裂正是帝国扩长的好时机,希望这此皇帝陛下能够顺利的征服斯拉夫人的土地。”阿若德对纪伯伦说道,不过他的话是别有用心的,别以为他是随便的邀请纪伯伦一起打猎,然后交流交流打败斯拉夫人的经验,其实阿若德是在通过纪伯伦向王室传达一种信号,那就是继续进攻斯拉夫人,异教徒斯拉夫人软弱可欺,而他们却占有着大量的土地。
“有了您的帮助,我相信一定可以帮助皇帝陛下夺取胜利的,只是公爵们思乡心切,恐怕在很长时间会有一段和平时期吧。”纪伯伦也不傻,他明白阿若德的意图,不过政治就是这样,如果有利益谁不愿意攻击弱者呢,只是帝国的内部开始出现不稳定因素,部族公爵们深怕王室力量扩大,恐怕不会继续支持对斯拉夫人的扩展行动。
“是吗?真是可惜。”阿若德有些失望,原本期望王室的进攻可以分散斯拉夫人对自己的注意力,但是看起来庞大的神圣罗马帝国也是四处掣肘,而捕鸟者亨利为了自己的王位对公爵们太过于宽容。
“不过,伯爵大人,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纪伯伦想了想,犹豫的对阿若德说道。
“哦,请讲吧纪伯伦大人,您知道我一直将您当做我的朋友。”阿若德知道这位王室的资深廷臣,见多识广也许有独到的见解。
“您知道有时候,我们为了主长远的利益打算,将不得不先同魔鬼打交道,”
“您的意思是?”
“威尔勒郡是关键,如果能够获得威尔勒人的支持,将对您控制罗斯托克郡大有好处。”纪伯伦早就看出阿若德的野心,一语道破道。
“威尔勒郡吗?”阿若德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
第196章 政治与婚姻
纪伯伦带着阿若德赠送的旋风炮,这些旋风炮拆卸下来装载在辎重上由驮马拉着走,看着逐渐远去的车队,从冶炼基地赶回来的欧恩站在阿若德的身边有些不解,即使是他这样一心只扑在技术上的大师,也知道谁掌握了旋风炮这种武器,谁在攻城战中拥有巨大优势,而阿若德就这样轻易的送给了王室,这个代价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别担心,这种轻型投掷武器只是我前期的试验品,你没有见过真正的攻城器是什么样的?”阿若德似乎是看出来了欧恩的疑虑,他微笑了一下站在城墙上,从上面眺望着走在鹅卵石小路上的纪伯伦和车队,纪伯伦似乎是看见了站在城墙上的阿若德,他连忙拨转马头,在马上摘下自己的帽子冲着阿若德行礼,接着才重新返回车队。
“还有比旋风炮更厉害的攻城器械吗?”欧恩好奇的看着阿若德的面孔,这位年轻的伯爵总是有出人意料的想法,并且这些想法一旦成为现实便带给身边人无限的震惊。
“没错,冶炼基地武器的进度还顺利吗?”阿若德转过身从城墙上向下走去,欧恩连忙跟在他的身边,他们边走边说着话,身边有两名侍从和两名身穿皮革甲的长矛卫兵跟随着他们。
“除了木炭花费太大外,其他还算顺利。”欧恩负责制造梅克伦堡军队的盔甲和武器,野风铸铁窑利用风的作用可以炼制出优秀的铁,当然这也得益于欧罗巴本身较为纯粹的铁矿石,而在阿若德的指导下用河流流动产生的力量,制造成的水利锻造坊也成功了,这种用木齿轮之间的契合,产生的转动力量将一排三个铁锤同时提起砸在铁毡上,将烧红的铁块逐渐捶打成铁匠心目中的摸样,不过因为没有合适的钢铁,木头制成的齿轮非常容易损坏,可即使是这样也节省了许多人力,提高了锻造坊中的产量。
“放心吧,我已经将燃料的事情交给了维斯马城镇的商会,他们会为我们带来足够的燃烧物。还有一件事情,我告诉你的流水作业方法,你也可以同纽曼大师一起试一试。”阿若德为了提高武器盔甲的生产力,可谓是绞尽脑汁用尽心思,流水作业方式其实在古时候已经出现,东方的大秦帝国,西方的罗马帝国制式武器都是这种制度的产物。只是西欧进入中世纪时代后,行会制度盛行于世,采取的是师傅带徒弟的方式,虽然这样可以培养出优秀的大师,但是也使得大规模生产力被限制。
“我会的,我们把学徒分成了几个等级,初级的从单个的零件开始制作,中级的可以接触到一定的技术,最高级的学徒会被精心教导铁与火的艺术。”欧恩认为阿若德的方法对于提高制作盔甲武器的速度很好,但是一件盔甲如果一个学徒一辈子只会制造皮革束带,那么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优秀的盔甲制作专家。
“好吧,这件事你和纽曼自己安排吧,我要的只是质量和数量,通过和纪伯伦大人的交流,我感觉王室与地方公爵们的矛盾会日益加深,也许不久以后除了应对斯拉夫人,我们可能还会被卷入贵族们内部的争斗,所以我需要大量武器和盔甲武装我的人。”阿若德想到与纪伯伦的几次谈话,不由得有些忧心忡忡起来,作为拥有最高权威的王室竟然指挥不动那些部族公爵,有着数千年历史知识积累的阿若德,可是很清楚当地方的权势大过中央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
“会发生战争吗?”欧恩听了阿若德的话,脸色也变得有些煞白,他担忧的抓着自己的衣角,在战争中战火会会毁掉人类一切的美好事物,揭开的是人类最深处的丑恶和黑暗。
“别担心,我们毕竟处于帝国的边地,就算是发生了战争也不可能很快将我们卷入,而且我决心附庸于梅森公爵,所以有什么事情还有梅森公爵替我们顶着嘛。”阿若德停下脚步,用手抚在欧恩的后背,安慰这位铁匠大师道。
“您终于决心侍奉梅森公爵为君主了吗?”欧恩好奇的问道。
“是呀,我的父亲托人带来了一份信,告诉我梅森公爵有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我,条件是我的效忠。”阿若德咂了咂嘴,他知道温德尔男爵托人带来的这个消息本身就是一种劝告,劝告自己附庸于梅森公爵,毕竟老男爵可是一辈子为赫尔曼家族效劳,从感情上来说他希望自己的儿子选择梅森公爵也很正常,而且梅森公爵连自己的宝贝女儿都要嫁给他了,如果拒绝岂不是将人得罪到底了。
“可是您还有些犹豫吗?”欧恩觉得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金币,与梅森公爵联姻这是多少贵族们梦寐以求的事情,一旦成功立即跻身到帝国中的大贵族行列,而其家族也将成为最有影响力的家族之一。
“我~~。”阿若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位乔茜公主他并不熟悉,如果他是土生土长的中世纪贵族那么这段婚姻真是完美无缺,但是灵魂来自21世纪的他有些无法接受政治婚姻,可是理智告诉他这是他最好的机会,这也是温德尔男爵他的父亲急切的来信的原因,几乎此时大部分人都看出了阿若德的前程无量。
当告别了欧恩之后,阿若德返回自己的卧室之中,他在卧室中拒绝了所有来访者,如同牢笼中的狮子一般来回踱着步子,在烦躁中他坐在自己的大木床上,弯下腰将一只木箱子拖了出来,打开这只用杉木制作的厚重木箱子后,里面是他的一些衣物,在衣物下叠放着一块手帕,那是女人的手帕,上面细细的刺绣着一些图案,都是女人们所喜欢的花草之类的东西,看着这块手帕阿若德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在利达堡途中遇袭的那一刻,而这个手帕上的图案有透露出与赫尔曼家族的关系。
“我应该娶一个喜欢的人,而不是什么公主,还是委曲求全为了家族利益去娶一个不知道美丑的公主。”阿若德攥着那枚手帕,躺在床上被这个问题折磨的无法自拔,他是需要婚姻的,这不单单是他需要延续自己的血脉,以继承自己打下的梅克伦堡郡,更是同他目前的社会地位所决定的,作为一个郡的伯爵,如果没有家庭和子嗣,那么跟随在他身边奋勇作战的人都将有不安全感,即使不是为了自己他也必须选择合适的女人结婚。
“哈维,不可能,不但是因为她是一个身份低贱的平民,而且她似乎也没有建立家庭的打算,她就像是生长在森林中的母豹子,谁也无法驯服它。雪莉,啊女神啊,你为何不能放弃自己的信仰呢。”阿若德痛苦的在心中数着在自己的身边女人,可是数来数去唯一能够接受的竟然就只有那个在小溪旁喂水的少女,可是自己在昏迷之际竟然连她长什么摸样都不知道,唯一的线索只有手中的手帕,而这手帕显示她是赫尔曼家族的女人。
“对了,既然是赫尔曼家族的人,那就好办了,我只要娶她就好了,同样是联姻相信梅森公爵是不会拒绝的。”阿若德忽然想通这个问题,他坐起身来大步走到窗户前,他推开窗户的木扇,对着窗户外大声地吼叫起来,以宣泄自己心中的烦闷,听见塔楼上方的吼叫声,卫兵们以为是出什么事情了,他们手持着长戟和长矛迅速的走到塔楼下,当他们抬起头看见阿若德站在窗户口处的时候,知道那声音出自自己的君主,便连忙低下头向阿若德鞠躬后,重新返回自己的岗位。
当温德尔男爵的信件来后不久,梅森公爵的使者也来到了阿若德的城堡中,正式的向阿若德提出了婚约,可是阿若德既没有拒绝使者也没有同意,他拿出了一条绣着赫尔曼家族纹章的女性手帕,交给梅森公爵的使者手中,要他务必找到这条手帕的主人,然后才愿意谈论婚约的事情。
接过手帕的使者感到摸不着头脑,可是自己也不敢怠慢,毕竟此时的阿若德已经掌控一个郡的诸侯,使者只得告辞了阿若德重新踏上了返回梅森公国的道路,经过了数日的颠簸旅途终于到达了梅森公国的首府,当他进入梅森公爵的宫廷将事情经过讲给公爵后,惹得梅森公爵勃然大怒。
“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居然敢愚弄我,我可是把自己最宝贝的女儿都嫁给他了,他居然这么对我。”梅森公爵气的吹胡子瞪眼,将手中的那条女性手帕狠狠的贯在地上,破口大骂道,他的怒吼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着,站在石柱之间的仆人们吓的不敢吭气。
“父亲怎么了?”此时只有梅森公爵的女儿乔茜才能够止住他的怒火,这位美丽的公主早就在盼望着使者的回复,可是没想到却听见自己父亲的咆哮声。
“你自己看看,他居然要找这个手帕的主人。”梅森公爵气哼哼的一屁股坐在木椅上,用自己的手指向地上的手帕,乔茜公主连忙提着自己的裙边走到前面,当她屈膝捡起手帕的时候觉得这手帕十分的眼熟,不由的惊呼起来,这不是自己在利达堡途中受袭击,帮阿若德擦拭伤口的手帕吗?这上面的刺绣自己才刺绣了一半。
“我明白了,请将手帕交给我,我明白了阿若德伯爵大人的意思了。”乔茜喜上眉梢的对莫名其妙的梅森公爵说道,接着便拿起手帕飞也般的回到自己的卧室,拿起银线和针,在手帕上刺起了一行字,上面写着,“幽香庭院中,清澈小溪旁,爱人如斯。”
第197章 邀买人心
春去冬来,当梅克伦堡郡的上空飘起鹅毛大雪的时候,人们知道来自北欧的寒风正夹杂着雪片袭来,这来自天堂的看似美丽而残酷的雪花是穷人的枷锁,不过阿若德已经签署了命令,在梅克伦堡郡的穷人们可以在森林中自行捡拾枯枝作为生火的燃料,森林、河泽都是贵族的财产,而大部分的斯拉夫人贵族们被关在梅克伦堡地牢中的时候,这些财产理所当然的属于阿若德所有,而这位慷慨的伯爵以即将召开的伯爵授勋仪式为理由,让穷人们可以用枯枝温暖他们的茅棚。
“啊好冷~~。”身披着一件粗亚麻衬衫,里面鼓鼓囊囊的填满了劣质发潮的羊毛,穷人米路搓了搓自己冻的通红的双手,他打开自己茅棚的木门,眼前所见是一片冰雕玉啄的世界,只是一个夜晚大雪便已经覆盖了整个郡,地面上累起来厚厚的积雪。
“好大的雪啊。”米路的老婆用粗羊毛织品的头巾裹着自己,她探出头去看了看,接着缩回了在屋子中央的地塘中燃烧着熊熊火焰的茅棚中。
“是呀,如果不是伯爵让我们使用他森林中的枯枝,真不知道这个冬天该怎么熬过去。”米路从门后拿起一个木铲,将自己家门前厚厚的积雪铲到一边去,他跺了跺自己麻木的脚,对自己茅棚中的老婆说道。
“没错,愿上帝保佑慷慨仁慈的伯爵大人,对了,听说今天的城堡中伯爵大人要举行什么庆典?”米路的老婆抱着自己熟睡的孩子,靠近地塘中的火焰,火焰温暖了她的身体,虽然寒风从茅棚的缝隙处钻进来,但是有遮风避雪的茅棚和地塘篝火,让他们感到哪里也比不上自己温暖的家好。
“嘎吱,咯吱~~。”忽然米路看见自己家前面的小径上,自己村庄的保长托德正带着几个人一脚浅一脚深的向自己走来,看见自己所在组的保长,米路不敢大意连忙放下手中的木产,从门后摘下一顶羊毛毡帽戴着头上,并迎上前去。
“米路,来自城堡中的大人们来给我们分发钱和东西了。”托德看见了米路向他挥着自己的双手,并且大声的向他喊道。
“什么?分发什么?”米路有些不明白的瞪大了眼睛,他看见跟在托德身后的是几名身穿黑色方袍子的侍从,这些侍从虽然年纪很轻,但是他们却是代表了阿若德伯爵行使权力。
“诸位大人,我们这个村庄最后的一个保甲兵的家。”托德站在路旁边,对侍从们鞠躬说道。
“你就是米路?”这时候为首的唇边刚刚长起绒毛的年轻侍从,看了摘下帽子跟在托德身边的米路问道,边说着边拿出一卷羊皮纸,米路仿佛认识那一卷羊皮纸,他曾经在城堡中见过,并且用一根鹅毛笔在上面指定的地方画了一个十字。
“没错,我是米路。”听了米路的话,侍从让米路蹲在地上,用自己的手指头在雪地中画一个十字,米路不敢违抗来自城堡中大人的命令,连忙照做了不过此时他还是不清楚对方要做什么。
“恩,好吧,这是你为尊贵的伯爵大人效劳一年的收入,至于还有一些面包和熏鱼,你要自己到城堡中凭借这个木牌领取,从此后这个木牌就是你的身份证明,千万不要弄丢了。”侍从递给米路一把铜币,这是他为阿若德服役之后按照月份所发放的佣金,同时递给他的还有一枚穿上了亚麻绳的木牌,木牌是圣约姆修道院修士们用拉丁文写着的米路的名字,并且用刀子刻出来而不容易损毁。
“这些钱是给我的?”米路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铜子,这些铜子足够在集市中买许多东西了,其实他当保甲兵完全是随大流的,见村庄中大多数家庭都这样做,作为一名初来乍道的移民,他不敢同大伙作对于是也加入了保甲兵的行列,并且在接受训练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还去城堡中服兵役。
他知道自己作为一名农民只要乖乖听贵族们的话才能够生存在这片土地上,贵族们说要交赋税就交赋税,贵族们说拿起武器去作战便拿起武器作战,只要能让自己的家人在土地上有立足之地,米路没有想太多,在从前的领地上生活的时候是这样,他相信在这个新的土地上也是一样,只是听说这里的赋税比较轻,这才带上自己的家人移民过来。
“怎么样,不错吧米路,所以我说参加保甲兵是正确的,哈哈。”托德上前拍着米路的肩膀对他说道。
“没错,没想到我能拿到这么多的钱,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铜子。”米路不敢相信的看着黄灿灿的铜子,激动的浑身颤抖不已,这些钱足够他和家人过一个舒服的冬天了。
“对了,拿上木牌还可以去城堡中领取食物和东西,别忘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托德看见转身离开的侍从们,连忙小跑着跟过去,只留下呆立在自己家门前的米路。
当米路将钱拿进自己家的时候,早被躲在屋内的妻子拉住问个不休,这个可怜的女人从未见过自己的丈夫能拿来这么多的钱,她欢喜雀跃激动地流下泪水,并且跪在地上向上帝和伯爵祷感恩,看着自己欢喜的妻子,米路这个木讷老实的日耳曼农民用粗糙的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那张历经生活艰辛的脸上终于了露出了笑容。
“带上这一篮子蘑菇,这是我在秋天最后一星期内采摘的,本来是想过严冬的时候吃,但是因为仁慈的伯爵大人,我们的日子好过多了,所以把这一篮子蘑菇带给仁慈的伯爵大人,向他问安,我们永远向上帝祈祷他健康长寿。”米路的老婆唠唠叨叨的对即将出门的米路说道。
“恩。”米路点点头系上草绳腰带,带着篮子中的蘑菇向城堡走去,他们的村庄殖民聚集点在城堡附近,所以步行就可以到达,一路上米路惊奇的看见许多人都带着东西向城堡走去,看来大家的目的都是相同的。
梅克伦堡城堡正装扮一新的等待阿若德授爵仪式日子的临近,来自怒狮堡学院中成长起来的侍从们被分配到各种在城堡中的工作,他们有的穿梭在城堡走廊之间传递阿若德的各种命令并带回消息,有的在领主厨房中准备着各种食物,因为很快便有许多贵族客人来到城堡中做客,而有的侍从则被打发到城堡外负责分发给保甲兵酬金。
仆人和杂役们冲洗着城墙和塔楼,但是寒冷的空气让这些水很快结冰,倒是让梅克伦堡城堡如同覆盖上了晶晶亮的外壳。城堡的守卫们跺着脚,哈着白气握着长柄武器,站在城堡的门楼处,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而不履行职责的卫兵则躲在燃烧着壁炉的卫兵室中,喝着热气腾腾的麦芽酒,在一个麦芽酒木桶上投掷骰子玩。
当保甲兵们穿过城堡门楼进入到塔楼前的空地广场上的时候,马丁带着瑞士佣兵们支起一张桌子,在桌子旁边堆放着许多面包和熏鱼,这是给保甲兵们的年终礼物,保甲兵们自觉的排成队列,他们凭借着手中的木牌领取面包和熏鱼,木牌只有为阿若德服役一年以上的人才能够获得。
“伯爵大人,您给这些农民们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在我看来这完全是一种浪费。”埃尔维特修士不解的对站在塔楼窗口处,向广场上张望的阿若德说道,那长长的队伍一直排到了城堡门楼处。
“并不算多,对于我来说这些人是忠实的士兵,用一点面包和熏鱼获得士兵的忠诚实在是太划算了。”阿若德可是懂得什么叫年终奖励,这种看似非常美好的激励制度,其实只是一种幻觉,不过当员工哦或者是农民们拿着实在的东西的时候,他们只会对发放礼品的人感恩戴德。
“木牌让我看看,这是你的,别忘了这是尊贵的伯爵大人给你的,以后在战场上可要奋勇杀敌。”马丁一边将东西递给领取的农民,一边大声地嚷嚷着,看着马丁的举动在塔楼中的埃尔维特修士似乎有点明白了,同时他看了一眼阿若德,不由的心中暗叹阿若德的狡诈。
”你领完了怎么还不走?”
“大人,请将这个交给尊贵的伯爵大人。”米路将手中的篮子递给马丁,他不知道在这个城堡中该将东西给谁合适,而马丁看起来是这里的负责人,他于是将篮子中的蘑菇递上前。
“这是什么?”马丁奇怪的揭开篮子上脏兮兮的亚麻布,皱起眉头看见里面干瘪瘪的蘑菇,不由的有些不耐烦起来,“伯爵大人可不会要这种东西的,拿走吧。”
“可,可是。”两名瑞士卫兵立即上前,将米路推搡到一边,米路一辈子没有同贵族打过交道,木讷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其他后方的人看见米路被推开,失望的也收起了自己的东西。
“等一等。”这时候,阿若德的声音从塔楼上的窗户处传来,他站在窗户口处露出自己的紫色呢绒长袍,以及年轻高贵的面容,这是梅森公爵的宫廷裁缝亲自为阿若德缝制的,呢绒是来自米兰的上等天鹅绒,在长袍的边上包着貂毛,又暖和又显得雍容华贵气度不凡。
“伯爵大人,是伯爵大人啊。”排队领取东西的保甲兵们,看见高贵的阿若德伯爵,都激动的叫喊起来,他们伸出手向阿若德欢呼雀跃,城堡塔楼前的广场上到处是人们的喧闹声。
“出什么事情了?”卫兵们听见骚乱,几名戴上头盔拿起武器架上的武器,冲出卫兵室,他们看见人们正冲着塔楼上方欢呼。
“我的勇士们,感谢你们,因为你们的奋勇杀敌,才使得我们击败了可怕的异教徒,愿上帝保佑你们。”阿若德站在窗户口处,向广场上的保甲兵们挥手道,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既没有贵族的傲慢也没有蛮横,这让出生底层的农民们大声好感。
“真是奇怪的贵族。”埃尔维特修士的心中疑惑不解,贵族们总是用蛮横和傲慢维系着自己的权威,他们并不懂得什么是亲民,因为我的血统高贵因此我便高贵。
“有时候,人民需要激励。”阿若德测过身子,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第198章 锦衣日行
踏着雪地发出的咯吱声,一名手持着尖底盾牌的骑士纵马在小径上而过,他穿戴着填充着丝絮和羊毛的衬衫,在衬衫内穿戴着一件小锁子甲护甲,身后披着一条绿色的披风,头戴着一顶犬嘴面罩的半封闭式头盔,骑士机警的向小径旁的密林中张望,他直到认为安全了才又重新折返回去的路上。
“尊贵的伯爵,前方安全。”在骑士的身后是一支马车队伍,马车上画着的是阿尔特马克伯爵的家族纹章,阿尔特马克伯爵从马车里面探出头来,冲着骑士点点头,马车队伍重新向前进,马车的前方有四名阿尔特马克骑士引导,后方又有五名阿尔特马克骑士断后,可谓是保护严密,在马车和骑士们之后是三十几名仆人和随从,他们步行着跟随在车队的后方,负责拿着阿尔特马克伯爵的日常用品,以及送给阿若德的礼物。
当这一支队伍进入梅克伦堡郡与阿尔特马克郡边境的时候,一名来自阿若德宫廷中的廷臣埃尔维特修士,正耐心的守候在边境哨所旁边,他的身边站在几名梅克伦堡士兵,其中一名士兵的手中拿着一杆旗帜,上面是黑色的持马枪的狮子纹章,这代表了埃尔维特修士所代表的梅克伦堡郡统治者。
“他们来了。”这时候从哨塔上方的哨兵,看见一支打着阿尔特马克伯爵家族纹章旗帜的队伍出现,立即向下方的埃尔维特修士喊道。
“太好了,第一个客人终于到了。”埃尔维特修士抖了抖自己的披风,虽然站在雪地中,但是因为身边的暖炉使得他并不感到太寒冷,这种暖炉是阿若德的设计,外观是陶土制作的,里面放着木炭,放在雪地中可以让旁边的人感到温暖。
“阿尔特马克郡的最高统治者,野猪杀手,臣民爱戴,最虔诚的圣母的信徒阿尔特马克伯爵大人驾到。”阿尔特马克伯爵的骑士骑在马上,握着伯爵的旗帜边飞奔边大声的高呼着,埃尔维特修士连忙走上前。
“梅克伦堡郡的最高统治者,古罗马知识的拥有者,异教徒斯拉夫人的征服者,骑士世家子弟,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在此等候。”埃尔维特修士按照礼节向阿尔特马克伯爵报上了阿若德的头衔,阿尔特马克伯爵穿戴着裘皮从马车上对着埃尔维特修士点点头,他的头上戴着一顶金灿灿的冠环,这是伯爵的冠环,表示着他的身份和地位。
“好显赫的头衔呀。”阿尔特马克伯爵若有所思的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北方的领土实在是太寒冷了,他哈着白色的气,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裘皮,可是这依然挡不住来自北欧的寒流。
“哪里,那也没有阿尔特马克伯爵大人您的家族历史悠久,拥有荣耀的传统,请允许我为您呈上阿若德伯爵大人的敬意。”埃尔维特修士弯下腰一边说着一边让士兵拿出一个暖炉,将暖炉放在了阿尔特马克伯爵马车中,顿时阿尔特马克伯爵感到自己的脚下一阵暖洋洋的,被冻的铁青的脸上有了丝丝红润。
“呵呵,阿若德大人不愧是智多星,这东西真好用。”阿尔特马克伯爵受用的称赞道,养尊处优的阿尔特马克伯爵喜欢悠闲的生活,并非所有的贵族都是好战分子。
埃尔维特修士目送着伯爵的车队通过哨塔前的小径,几名标枪骑兵立即在车队周围担负起警戒的工作,踏入梅克伦伯郡之后阿尔特马克伯爵的人身安全责任便完全由阿若德承担,从今天起三天之内会有许多尊贵的客人进入梅克伦堡郡,其中不乏身份地位崇高的大人物。
在标枪骑兵的带领下,阿尔特马克伯爵的车队很快便来到了梅克伦堡城堡下,伯爵感到自己的马车没有了往昔的颠簸,他好奇的探出头看见马车的木轮子下碾压着的是一条结实的白色鹅卵石道路。
“这路面真不错。”阿尔特马克伯爵满意的自言自语道,顺着这条道路的两边,他看见一排排整齐的房屋和建筑,其中还有正在修建的大型建筑工地,工地上有着一座高大的古怪十字架形状的臂吊塔,臂吊塔的一端悬吊石头和木板,另一端吊着沙袋,几名工人将吊塔转动使得建筑材料运入工地内。
“多巧妙的工具。”阿尔特马克伯爵惊奇的看着运作的吊塔,虽然他不擅长战争,但是他自认是最会开发领地的领主,他的领地内有着整个巴伐利亚公国唯一一座用畜力转动的磨房,那是他从罗马请来的工程师建造的,所以他对于机械的东西十分有兴趣。
在不断的惊奇中阿尔特马克伯爵一行人进入了梅克伦堡城堡,城堡的门楼四角、箭塔的顶端、主塔楼大门上方都装饰着阿若德的黑狮子旗帜,城堡街道两旁的房屋门口处也插着小旗帜,人们欢天喜地的向城堡的领主厨房和仓库中运送仪式所需的物品。
“阿尔特马克伯爵大人前来参加仪式。”当阿尔特马克伯爵从停在塔楼大门前的马车上,下来的时候,站立在大门石阶上身穿方挂袍的小侍从推开门后,站在门口处向领主大厅里高声宣布道。
“欢迎您的大驾光临,阿尔特马克伯爵大人。”阿若德身穿着一件黑色呢绒貂毛金线包边上装,下身穿着一件绿色紧身连脚长裤,脚上的鞋子拖着长长的鞋尖,虽然阿若德觉得这种鞋子简直是累赘和碍事,但是梅森公爵派遣的宫廷裁缝却坚持阿若德使用这种目前流行的装扮。
“啊,恭喜您阿若德大人,这么年轻便成为一位伯爵,高贵的阶层又注入了新鲜血液。”阿尔特马克伯爵呵呵笑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裘皮长袍子,向阿若德说道。
两人走进了领主大厅之中,这座石头建筑的大厅却一点都不冷,阿尔特马克伯爵向周围环顾了一下,发现并没有篝火壁炉之类的东西,于是更加的奇怪了,他忍不住向阿若德讲出了自己的疑惑。
“很简单,在大厅的隔壁是我的领主厨房,在烘培炉子那里我让我的铁匠门制作了一些铜管子,连接在烟囱部位,您瞧那些在大厅侧面的木框里的筒口了吗?对,就是这些东西将热气引导到大厅之中的,您知道我的领地冬天十分的寒冷,如果不是需要大量的铜管子,我真想将这些铜管子引导到楼上的各个房间中,这样我们的客人便不需要忍受这糟糕的天气了。”阿若德带着些许的遗憾说道,虽然他口中说的十分的轻巧,但即使是将铜管子引到大厅也费了不少劲。
“真是精妙的设计。”阿尔特马克伯爵瞠目结舌,他没有想到热气居然能够好像水流一般引导到其他地方,欧罗巴的领地在冬季除了少数南方省份都十分寒冷,即使是贵族也只能偎依在壁炉旁,所有他们将自己的卧室修建的比较狭小一些,这样可以充分利用壁炉的热力,但是离开自己温暖的卧室便只能穿上厚重的裘皮衣物,想到这里阿尔特马克伯爵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变得燥热起来,他松了松自己的领子。
“请到楼上休息一下吧,稍后在大厅中有一个晚宴,希望您满意。”阿若德让仆人带领着念念不舍的阿尔特马克伯爵离开大厅,登上了塔楼上的客房之中,而阿尔特马克伯爵的随从们则被安排在了城堡内的仆人客房内,梅克伦堡城堡历史悠久经过数代领主扩建,有足够的空间安排这些人的。
就在阿尔特马克伯爵一行人安顿完毕后,有许多接到了阿若德邀请的客人进入了梅克伦堡郡,其中还有阿若德的父亲温德尔男爵一行人,温德尔男爵和他的儿子依夫是从战场上直接前往梅克伦堡郡的,而爱娃夫人和约瑟芬则从梅森公国出发,当温德尔男爵与依夫在边境等候了半天后同爱娃夫人会合后在进入梅克伦堡郡。
“一想到这是我儿子的领土,我不由自主的感到激动万分。”爱娃夫人看着边境那一边连绵的茂密的森林和平原,激动的感到颤栗,这么大的一个省份居然是自己小儿子的财产,自己丈夫的利达堡和阿若德的梅克伦堡郡,她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好运让她有些没有心理的准备,温德尔家族似乎是交上了好运。
“是呀,这么一大片领土,我以为自己这辈子无法使得温德尔家族重现辉煌,但是我的儿子们却做到了。”温德尔男爵也心情复杂的说道。
“我可没有任何功绩可以夸耀的。”依夫听见温德尔男爵的话,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作为长子的他英勇豪迈,是温德尔男爵最寄予厚望的儿子,但是没想到却是自己的弟弟首先做到了他无法达到的地步,虽然他也许早就意识到这一点,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又有些不自在。
“依夫你也不错,奥托王子殿下对你在战场上的战斗十分欣赏。”温德尔男爵知道自己不能太打击自己的长子,毕竟继承自己姓氏和领土的是自己的长子。
“那也是看在阿若德的面子上的吧。”依夫的鼻腔中轻哼了一声,当纪伯伦将旋风炮运到战场上,将要塞勃兰尼贝尔的城墙上的斯拉夫人砸的晕头转向的时候,在军中每当有人看见他的时候,都会在背后窃窃私语,说看那就是智多星阿若德伯爵的哥哥,而依夫带着浑身的疲倦和敌人的血迹只能愤愤不平的扔下自己的剑。
“要对自己有信心,你一定可以建立自己的功绩,嫉妒自己弟弟的依夫可不是我心目中的好丈夫。”正在此时,一双柔软的手握住依夫的手,约瑟芬将马并排同依夫一起,她用自己轻柔的语调安抚这依夫。
“嗯,呵呵。”看着身旁美丽的未婚妻,依夫的心中好受了许多,他的嘴角露出微笑深情的看着自己约瑟芬。
“瞧,那似乎是阿若德派来迎接咱们的人。”这时候,爱娃夫人看见在边境上一支队伍正向他们而来,队伍的前方骑兵打着一面黑狮子旗帜,在风中猎猎飘扬,这支队伍足足有一百多人,护卫的骑兵便有三四十,浩浩荡荡的队伍正耐心的等候这温德尔一家人。
“尊敬的温德尔男爵大人,我是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宫相埃尔维特修士,在此恭迎您和您的家人的到来。”埃尔维特修士弯下腰向温德尔男爵和爱娃夫人说道,一辆用油漆粉刷过的彩色马车被几名仆人牵过来,数名小侍从走到温德尔一家人的身边,企图将他们扶下来。
“哦,不,我是骑士可不想坐在马车里。”依夫摇着头拒绝道。
“我倒是想试一试,这马车看上去真漂亮。”约瑟芬咯咯笑着从马上跳下来,她和爱娃夫人一起坐在了马车里,马车里面用呢绒和羊毛填充做成的包厢,坐进去十分的舒适,并且在里面和外面有画工画的各种绘画,有羊群、树木、牧童和天使,美轮美奂的马车是只有贵宾才可以使用的。
“我也骑马吧。”温德尔男爵为了不使得自的长子难堪,也在马上迎着寒风,埃尔维特修士微微一笑也不勉强,数名身强力壮的标枪骑兵从队伍中呼啸而过,他们英姿勃发的充当着队伍的前导。
一百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向城堡方向而去,一路上对于温德尔家族成员可谓是无微不至的关照,随侍的仆人们捧着酒壶和暖炉,当需要的时候只要一个手势便立即递上前,这种无数人服侍的感觉使得温德尔男爵和爱娃夫人的脸上也不由的露出喜悦之色,甚至爱娃夫人不由的喜极而泣,谁能够想到一个破败的低阶贵族家庭,也能够有如此的一天,就在此时仆人立即为爱娃夫人递上了刺绣的手帕,在前呼后拥中温德尔家族成员们踏上了阿若德的领土。
第199章 仪式准备中
梅克伦堡城堡中从未聚集起如此多的日耳曼贵族们,他们受到阿若德的邀请前来见证这位年轻伯爵的授爵仪式,在装扮一新的领主大厅之中,大厅两侧的墙壁挂着硕大的阿若德的旗帜,列柱上缠着彩色的织品布匹,在领主宝座背后墙壁的上方挂着木纹章徽章,身穿盔甲头戴铁盔,手握长戟的瑞士佣兵站立在宝座两侧下方,他们的肩膀被装饰着呢绒条状灯笼袖子,紧束的腿部和宽阔的肩膀使得这些卫兵看上去雄壮非常。
“贵族们都来了吗?”阿若德站在自己的卧室之中,他转头向埃尔维特修士和嗤嗤发笑的哈维说道,一名宫廷裁缝和三名裁缝学徒正在他的四周忙碌着,他的身上除了里面的白色细亚麻衬衫和紧身裤以及长尖鞋子外,宫廷裁缝正想尽办法将袖子和裙边坠饰缝制上去,而他还有两件用貂毛呢绒制作的斗篷需要戴上,两名女仆正捧着两个小木箱子,里面是来自维斯马城镇和从梅克伦堡城堡中缴获的珠宝饰品,为了炫耀自己的财富和力量,阿若德的身上要挂满这些饰品,不过这不是他的注意,而是宫廷裁缝的强烈要求,因为这位来自梅森公国的宫廷裁缝不明白作为贵族为何不激励彰显自己的高贵,在这位执拗的宫廷裁缝的坚持下阿若德只好沦为对方摆弄的玩偶。
“是的,梅森公爵的使者、王室使者、萨克森公爵的使者、阿尔特马克伯爵还有为您准备授冠的美因茨大主教也请来了,这可都是些赫赫有名的贵族。”埃尔维特修士恭敬的对阿若德禀报道,美因茨大主教是帝国内最有权势的宗教贵族,他的到来完全是看在王室的面子上,而这样一位高贵的大主教为阿若德授爵,使得阿若德在帝国内的地位固若金汤,人们将在整个帝国内传颂他的威名,梅克伦堡郡内的人民将为自己拥有如此一位高贵统治者而欢呼。
“恩,我的父亲他们也到了吧?”阿若德披上厚厚的斗篷披肩,觉得这些用绳子勒紧的衣服,简直要让自己窒息了,这感觉比穿上盔甲还要别扭难受,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用华丽的服装和盛大的仪式来宣告自己的权威,贵族们将不会把自己看成一个暴发户,而真心接纳自己的加入。
“温德尔男爵已经被安排到了客房之中,您随时可以见到您高贵的家人们,相信他们也很迫切希望见到您,尊贵的伯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作为阿若德的宫相,所有的有关仪式的事情都需要他安排,而这位修士也乐此不疲。
“让他们看看你的羽毛和鸟翅,阿若德。”唯有哈维带着嘲笑的口吻说道,她作为间谍总管也是阿若德的重要廷臣之一,也被要求穿上合适的衣裙参加仪式,这让这位自由惯了的女人有些不爽,因此跑到这里来看阿若德被摆弄的摸样。
“这是整个东法兰克王国最流行的款式,女士。”宫廷裁缝看了哈维一眼,说道。
“哼,如果现在有谁刺杀他,他连逃跑都没办法做到,那些袖子会让他绊倒的。”哈维带着挑剔的目光看着阿若德装扮,而他的话让宫廷裁缝瞪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在这喜庆的日子哈维居然会说出如此可怕的事情。
“好了,哈维,我相信我的间谍总管不会让这种可怕的事情发生的。”阿若德瞪了哈维一眼,无奈的说道,不过这倒是提醒了他在穿着着华服的时候要小心翼翼的走动。
“你的敌人可不少,下面那些参加你仪式的贵族中,有些可是被你打败的人,而且汉堡女伯爵也刚刚和她的人到了城堡里,看你怎么收场?”哈维踢了踢脚下拖地的裙脚,她的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白色和绿色相间的大麦提长裙,平日里看习惯了她身穿盔甲和佩剑的摸样,一时还有些让众人有些不习惯,不过就连埃尔维特修士也不得不承认,哈维穿上裙子确实很好看。
“你是说贝伦加尔伯爵吧,战场之上全力相拼,发生任何事情都是上帝的旨意,再说他应该不是一个小心眼的贵族,至于汉堡女伯爵嘛,来的都是客人。”阿若德终于从宫廷裁缝的手中解放了,他对着宫廷裁缝和他的学徒摆摆手让他们退下,而女仆们上前将翡翠项坠和镶嵌着宝石的戒指为他戴上,顿时使得这位年轻的伯爵充满了珠光宝气。
“那么你邀请来的那位不速之客呢?如果她出现的话,我担心会让贵族们勃然大怒。”哈维说道。
“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好了,现在将我的家人都请过来吧。”阿若德对身边的小侍从说道,这位小侍从急忙跑出房间,将温德尔男爵等人请进阿若德的卧室之中,而此时埃尔维特修士和哈维这两位重要的梅克伦堡宫廷的廷臣已经离开了,他们很识趣的给阿若德和他的家人足够的相处时间。
“阿若德。”当爱娃夫人看见身穿贵族华服,一副尊贵摸样的阿若德,眼中散发出骄傲的神色,她几乎是惊呼着上前与阿若德拥抱。
“母亲,父亲,我的兄长。”阿若德自从进攻梅克伦堡郡之后,有足足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见过自己的家人们了,此时看见他们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劲,脸上露出喜不自禁的神色。
“阿若德,哦,不,伯爵大人。”温德尔男爵看见阿若德连忙弯下腰想要鞠躬,虽然他是阿若德的父亲,但是他的爵位只是一名男爵,而阿若德是已经步入中级贵族的伯爵,按照爵位的高低来说温德尔男爵应该向阿若德的致敬。
“请不用行礼,我的父亲。”阿若德连忙伸出手扶住温德尔男爵,在穿越到这个混乱的时代,如果不是温德尔男爵的庇护,阿若德真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在逐渐熟悉和掌握生存的技巧中这位严父给予了他很多的帮助。
“干的不错阿若德。”这时候大块头的依夫伸出手拍了拍阿若德的胳膊,他看着阿若德身上各种名贵的珠宝和华服,依然充满了复杂的神色,不过在约瑟芬的开导下,倒是能够坦然接受。
“感谢你能够来参加我的授爵仪式。”阿若德想起两人在与萨克森公爵的战争中,并肩作战的情形,感激的对依夫说道。
“你也别得意,我只是来看看当一个伯爵是什么样,这样当我受封的时候就知道该干些什么了。”依夫嘿嘿一笑,用玩笑式的话揭过了这尴尬的场面,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看着毫无芥蒂的兄弟两人,爱娃夫人和温德尔男爵都欣慰的笑起来。
当温德尔家族的人欢聚一堂的时候,汉堡女伯爵正四处溜达着,她好奇的大量着这座坚固的城堡,不过这里除了一些古怪的小玩意并没有什么特别让她值得注意的,唯一让她感兴趣的城堡守卫和士兵们的盔甲以及武器,这些坚固的盔甲和锋利的武器,似乎已经证实梅克伦堡郡的军事实力,也难怪会数次击败嗜血的斯拉夫人。
“女主人,我回来了。”这时候一名独眼的骑士走到汉堡女伯爵的身边,向她禀报道。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汉堡女伯爵问道。
“除了那些标枪骑兵外,没有任何发现,但是我敢肯定我们被掳走的盔甲大师一定在这城堡中的某处。”独眼骑士愤怒的说道,还剩下的一只眼睛怒视着四周,而他的敌意使得在塔楼门外的卫兵看过来。
“笨蛋,你这是想让我们死在这里吗?别忘了我们只是来参加仪式的,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不能够有任何举动。”汉堡女伯爵身穿着一件女性贵族常穿的长裙,任何人都想不到这位看上去温柔高贵的女伯爵在战场上杀起人来毫不留情,她手下那些有着北欧维京人血统的主教们挥舞着十字翼矛锤敲碎敌人的天灵盖。
“是女主人。”独眼骑士连忙低下头,对女伯爵致歉道。
而此时,哈维正依在塔楼的一处窗户处,面带着微笑看着在塔楼前的一幕,她拿起酒杯放在自己的嘴边抿了一口,就在此时汉堡女伯爵敏锐的察觉到了哈维的目光,她抬起头炯炯有神的目光直视向哈维,可是哈维看见了笑意更浓,她抬起自己的右手冲着塔楼下的女伯爵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四根手指,两人的目光似乎在半空之中交汇交锋了片刻。
“那是谁?”汉堡女伯爵抬起下巴,冲着消失在窗口处的哈维方向问道。
“刚刚那个女人是梅克伦堡伯爵的间谍总管,从前是梅森公国内一个恶棍行会的首领,没想到一个伯爵居然会用如此不堪下贱的女人。”独眼骑士轻蔑的说道,不过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后退低下头。
“如果你连一个下贱的女人都斗不过,岂不是更加的无能。”汉堡女伯爵厌恶这种对女人的歧视,不过她很快将心思放在了即将与阿若德的碰面上,似乎梅克伦堡城堡中会发生许多有趣的事情。
第200章 授爵
吟游诗人清亮的歌喉在大厅中回荡,竖琴发出的叮咚声伴着歌声十分悦耳,所有的贵族们在大厅中平心静气的抬头聆听着,坐在第二层塔楼走廊上的艺人们的艺术展示,当一段荡气回肠的吟唱结束后,长笛和喇叭号以及手鼓欢快的发出声音,交织在一起使得场面变得热闹起来,此时侍从和仆人们不失时机的将食物和酒为贵族们填上,这种一开始站着吃东西让众贵族们不满的形式,此时却散发出了魅力,他们可以自由的在大厅中走动,志同道合者相互交谈,而不必因为坐在固定的座椅上只能同两旁的人说话。
“不得不说,这个狡猾的小畜生确实懂得如何生活。”脸上戴着半块面具的贝伦加尔伯爵,边饮用着杯子中的蜂蜜酒,边对汉堡女伯爵说道。
“你的伤口还疼吗?”看着贝伦加尔伯爵脸上古怪的半块面具,汉堡女伯爵知道这个爱好体面的伯爵,在面部被阿若德的弩射穿后吃了不少苦头,但是她同时很奇怪为何贝伦加尔伯爵要坚持前来参加仪式,就是他拒绝了邀请也在情理之中。
“好多了,就是在阴天的时候会隐隐作痛,瞧,里面的骨头碎成了三片,医师告诉我如果不是我的头盔是米兰人制作的,恐怕会被射穿脑子。”贝伦加尔伯爵揭开面具的一角,让汉堡女伯爵看自己的伤口,当看见汉堡女伯爵脸上厌恶的表情的时候,才得意的放下面具说道。
“真是可怕。”汉堡女伯爵将酒放在自己的口边,眼睛打量着四周,梅克伦堡郡与自己的汉堡郡相隔不过两个省份,可以说也相当于是邻居,她可以不管王室如何,但是却无法无视自己的邻国,她参加这个仪式除了寻找自己的盔甲制作大师外,便是想要窥探一下阿若德的实力。
“从王室到两大公爵,这个阿若德可真是赚足了面子。”贝伦加尔伯爵有些不快的说道,萨克森公爵似乎也十分看好这个年轻的伯爵,认为他对梅克伦堡郡的征服,是为帝国的东扩建立的桥头堡。
“梅克伦堡郡的征服者,阿若德。温德尔大人驾到。”就在此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那是韦伯斯特的的声音,随着他的声音阿若德小心翼翼的从大厅的一侧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数名捧着剑、头冠以及一个银十字架的侍从,身穿法袍的美因茨大主教拄着牧杖紧随其后,看见主角登场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食物和酒杯走上前。
“尊贵的亨利陛下和奥托王子向您祝贺,并奉上一箱用丝绸和上等呢绒制成的衣服作为贺礼。”王室的使者向阿若德略一弯腰说道。
“萨克森公爵大人向您祝贺,并奉上银器一套。”萨克森公爵的使者向阿若德祝贺道。
“梅森公爵大人向您祝贺,我带来了契约书,以及公爵大人的一枚戒指希望您能够在授爵后,亲吻这枚戒指同梅森公爵订立附庸关系。”梅森公爵的使者拦在阿若德的面前,对他说道。
“当然,我会的。”阿若德点点头,他的袖子中藏着乔茜公主的手帕,看完手帕后他便决定按照自己父亲的意愿成为梅森公爵的封臣,这不仅仅是为了乔茜公主,也是为了温德尔男爵和依夫着想。
“真是糟糕,看来我们的老对头梅森公爵已经获得先机了。”汉堡女伯爵摇着头对身旁看热闹的贝伦加尔伯爵说道。
“那又有何妨,正好可以让我有机会报仇。”贝伦加尔伯爵满不在乎的说道。
“仪式开始~~~。”韦伯斯特看见众贵族们对阿若德祝贺的差不多的时候,大声的向众人宣布道,他洪亮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楼上宫廷音乐家们立即换了一首低沉庄严的曲子,虽然在阿若德看来十分的单调无趣,但是众人却都肃穆的退下让开一条道,让阿若德走上自己的领主宝座前,一起走上前的还有美因茨大主教,这位肥胖的大主教抖动着自己浑身的肥肉,高高的法冠和法袍让他看上去充满了神秘的神性。
“可以开始了吗?”美因茨大主教伸出自己的手指,对阿若德说道,只要阿若德准备好了他便会为这个年轻的伯爵,进行基督式的授爵仪式,此时的贵族们虽然大部分并不是由教会或者主教进行授爵,因为他们的头衔很多是世袭的,所以就连教会也无权插手,可是阿若德却是自己打下的一片异教徒的土地,那么为了获得正统的地位和合法权威,他主动要求美因茨大主教的授爵,用君权神授的方式固定住自己的统治之基。
“请稍等,我还有一位尊贵的客人没有到来。”阿若德却伸出手,请美因茨大主教稍等片刻,不过他的态度是十分恭敬的,美因茨大主教的身份等同与世俗的公爵。
“还有谁没来吗?”下方的众贵族们都疑惑不解,他们左顾右盼环顾四周,此时大厅的大门打开了,一名披散着红发的少女走了进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几名斯拉夫武士,少女的出现让众贵族们大吃一惊,他们中的女眷开始尖叫起来,而男人们则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异教徒斯拉夫人,上帝呀,他们什么时候攻进来的?”
“请稍安勿躁,尊贵的大人们,这位是我的客人。”阿若德侧着身子走下台阶,他的一只脚跨在台阶上,一只脚踏在台阶下,用右手扶在自己的胸口,另一手向少女张开,出言安慰大厅中的日耳曼贵族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若德你要解释清楚。”贝伦加尔伯爵怒气冲冲的说道,他的剑已经拔出了一半,当他逼近阿若德的时候,在两侧的瑞士佣兵们立即放下长戟对准他。
“我说了这位是我的客人,威尔勒郡的统治者马蒂女士,她是来同我结盟的。”阿若德看也不看贝伦加尔伯爵,他接着对受惊的众贵族说道。
“同异教徒结盟,你疯了。”日耳曼贵族们目瞪口呆,他们没有想到同阿若德不共戴天的斯拉夫人,为何会突然同阿若德结盟?
“阿若德大人没有疯,我确实是来同他结盟,以对付我的叔叔,卑鄙的比利斯。”马蒂咬牙切齿的对众贵族们说道,她的眼中充满了怒火,这位少女嫉恶如仇的性格如同她火红的头发,美丽的面庞以及身上束腰的小麟甲,仿佛是一位复仇的炽天使。
“可是同异教徒结盟,这是基督徒和圣教所无法容忍的。”美因茨大主教走上前,他低下头附在阿若德的耳边说道,不过众贵族都的见他的话。
“马蒂女士已经舍弃了她曾经侍奉的错误的神灵,现在她和我们一样是基督徒。”阿若德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他对美因茨大主教说道。
“有何凭证?”贝伦加尔伯爵冷笑一声,对阿若德说道,信仰这玩意可不是那么好改变的,如果阿若德欺骗众贵族,那么后果是严重的。
“哚。”忽然马蒂摘下了自己脖子上戴着的一枚项坠,那是一枚象征着洛姆瓦教神灵的木头,只见她将项坠扔在地上,接着拔出自己的剑狠狠的将木头劈成两半,这个举动已经毋庸置疑了,将贵族们对她的疑虑彻底的消除。
“好吧,圣教欢迎任何迷途的羔羊,祝福你孩子。”美因茨大主教欣慰的站直身体,伸出自己的手指冲着马蒂划了一个十字,仪式将继续进行,不过贵族们的头脑却在转动着,威尔勒同梅克伦堡的结盟,这意味着阿若德将控制波罗的海重要国家,梅克伦堡大酋长国领土大半,没想到这个年轻的伯爵如此老辣的玩弄着权谋。
“我代表上帝,授予您,阿若德。温德尔伯爵的头衔,愿你在主的意志之下,善待自己的臣民,忠心侍奉自己的君主,按照神的旨意行事,用好自己的剑做好事,不要作恶和虐待农民。”美因茨大主教的声音在大厅之中回荡着,他接过小侍从捧着的剑、头冠和十字架分别的授予阿若德,当伯爵头冠戴在阿若德的脑袋上的时候,大厅中一片沸腾,人声鼎沸喜气洋洋,一位新的伯爵诞生了。
“我的家族中终于诞生了一位伯爵。”温德尔男爵老泪纵横,他看着骄傲的戴着金光闪闪的头冠,握着剑和十字架的阿若德,一阵阵的自豪感涌上心头。
第201章 同盟
数日之前在威尔勒郡与梅克伦堡郡的边境,连绵数里的旷野,在旷野中一座洛姆瓦神柱耸立在哪里,犹如一个孤独的老人,忍受着风吹雨淋以及孤独寂寞,不过今天在这里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他们骑着马穿戴着盔甲,腰胯着利剑,手握着长矛似乎在等着谁,为首的是一个年轻俊朗的日耳曼贵族。
“阿若德你确定要和她结盟吗?”在日耳曼贵族身边的是一身皮革紧身甲的哈维,这个阿若德的女间谍首领问道。
“为了对付比利斯,同威尔勒的结盟是必要的,敌人的敌人不是我们的朋友吗?”阿若德感受着旷野中的寒风,雪霜将旷野上覆盖着一片白色,就在此时从威尔勒方向出现了一道黑色的人影,那道黑色的如蚂蚁般的影子逐渐向他们靠近。
“吁。”当那群骑马的人靠近的时候,为首的是一名女骑手,她火红的头发随着战马的颠簸舞动着,在着荒凉孤寂的旷野中宛如跳动的火焰。
“梅克伦堡来的?”女骑手勒紧手中马的缰绳,胯下战马嘶鸣一声,两只前蹄立起来并踢动,距离阿若德不过十步之遥,哈维和护卫们紧张的上前护住阿若德。
“您就是莫米斯的女儿马蒂吧?”阿若德嘴角露出微笑,他踢了踢自己胯下的马,向前靠近了几步,抬起下巴对红发少女说道。
“没错我就是马蒂,异教徒你胆敢约我前来胆子可不小。”红发马蒂伸出手安抚着自己的战马,她的身边的斯拉夫武士身强力壮,目光锐利的看着阿若德等人,他们的腰间挎着锋利的战斧。
“我是为了您的利益而来的,我相信能够统治一个郡,并且杀死罗斯托克酋长的人,绝非鲁莽之辈。”阿若德学习的斯拉夫语越来越顺畅,已经不需要翻译充当中间人,听了阿若德的话红发马蒂停下动作,在马上坐直了身体,一双漂亮的绿色眼睛凝视着面前的日耳曼贵族。
“什么时候,天主教徒开始关心起我们的利益了?”马蒂讽刺的说道,她可不相信这个入侵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的日耳曼贵族,入侵她祖先领土的侵略者。
“入侵罗斯托克郡并不顺利吧?”阿若德轻轻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马鞍,这种用优质皮革制作的马鞍坐上去十分舒服,马鞍桥的中部垫着厚厚的呢绒精工细作,是维斯马城镇商会为了讨好阿若德所赠送的礼物。
“哼。”马蒂不快的从鼻腔中冷哼一声,但是阿若德所说确实是事实,杀死了罗斯托克酋长后,马蒂认为群龙无首的罗斯托克人肯定抵挡不住自己军队的进攻,罗斯托克郡的土地就会大片的落入她的手中,可是当她的军队进入罗斯托克郡之后,却碰上了比利斯的军队,双方的小股队伍在田园、滩涂、森林和平原进行了数次交锋,互有损伤的情况下马蒂的人丝毫便宜都没有占到,有几次她亲自率领的军队甚至被比利斯的军队打散,比利斯的骑兵紧追着马蒂,就在此时阿若德的标枪骑兵们却出现击退追兵,这也是马蒂同意与阿若德想见的原因。
“与我合作吧,否则你将无法抵挡比利斯的进攻,至于罗斯托克郡的土地我们一人一半。”阿若德适时地抛出自己的条件,他看着面前的马蒂,威尔勒郡处于梅克伦堡郡与比利斯的领地之间,如果马蒂是一个聪明的统治者的话,应该明白该与谁进行同盟。
“我们不能相信异教徒,马蒂女士,凭借我们自己的力量可以打败比利斯,别忘了莫米思才是正统的继承人,斯拉夫人都心向他的血脉。”这时候,马蒂身边的斯拉夫人武士用粗犷的声音说道,其他的斯拉夫人武士纷纷点头称是。
“罗斯托克酋长可也是斯拉夫贵族,但是他可没有站在你的一边,因为他知道在你的父亲死后,比利斯才更加具有统治的合法性,这也是比利斯敢杀死你的父亲,囚禁康拓益的原因。”阿若德再一次的对马蒂提醒道,这个坚强的少女为报父仇敢举起反抗比利斯的旗帜,这一点已经很让阿若德欣赏了,但是她毕竟不是莫米思,既没有统治的合法权,手中的资源和力量也很少,能够与比利斯的军队纠缠至今已经很不错了,阿若德要做的只是在她的身后推一把。
“你想要和我联手,我又凭什么相信你?一个异教徒,一个我的族人痛恨的日耳曼人。”马蒂眯起眼睛,她已经被阿若德的话所打动,复仇的怒火每日深夜煎熬着她的身心,数次眼瞅着比利斯的旗帜,她甚至都能够感到在旗帜下那个该被诅咒的比利斯的目光。
“我没办法用什么保证,但是有一点你可以确认,比利斯是我们共同的敌人。”阿若德伸出自己的手指,指着罗斯托克郡的方向,他的手指仿佛是一柄锋利的剑,剑之所指为自己的敌人目标,而他也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攻克牢不可破的梅克伦堡城堡,打败斯拉夫人的英雄康托益,击败罗斯托克酋长,这每一件事情都是其他贵族所不敢想象的,但是他做到了。
当马蒂将自己的思绪收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参加完阿若德的授爵仪式之后,那个可笑的表演也是阿若德刻意安排的,为的是让其他的贵族们知道他,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已经正式的在向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的实际统治者宣战,并且他有将异教徒酋长转化为基督徒的能力,这充分的讨好了教会和大主教,果然当阿若德成为伯爵后美因茨大主教宣布提供给阿若德五十名美因茨骑士,以帮助阿若德对异教徒做出最后的致命一击,用剑与火开拓出基督徒的领地。
“狡猾的小狐狸。”马蒂坐在一处木椅上,她的周围没有日耳曼贵族,虽然马蒂同意成为一名天主教徒,但是日耳曼贵族们还是充满了疑虑和不信任,毕竟信任的关系并非一日一时能够建立起来的。
“喝一杯吧,这里的蜂蜜酒确实不错。”就在此时,汉堡女伯爵坐在了马蒂的身边,她的双手拿着两杯蜂蜜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马蒂。
“谢谢。”马蒂接过酒喝了一口,甘甜的蜂蜜酒确实是上品,她好奇的打量着日耳曼贵族们的生活,还有身边这个同自己搭讪的女伯爵。
“知道吗?虽然我们信仰着不同得神,但是我们的经历却十分相像。”汉堡女伯爵斜靠在木桌上,她看着身边这个一头红发的少女,少女身上的芬芳从发梢流露,而她身上的气息又充满了野性。
“哦?”马蒂好奇的看了一眼汉堡女伯爵,这个皮肤雪白,身材高大的女伯爵一看就有北欧维京人的血统,一双漂亮的蓝眼睛仿佛带着侵略性的目光。
“我的叔叔在一次宴会中把毒酒给了我和我的父母,如果不是我养的一只小猫打翻了酒杯,恐怕当时我也已经死了,可是在我十二岁开始便被囚禁在一座塔楼之中,我曾经想方设法的向塔楼外的人求救,但是没人理睬我,直到一名忠心耿耿的骑士将消息带给了萨克森公爵大人,天哪,我永远忘不了在那个暴风雨的天气中,公爵带着他的军队攻破城堡,他抓住那个禽兽把他拖到我的面前,接着递给我一把剑。”女伯爵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她很少对人说起自己的经历,也许是对马蒂的同命相怜,也许纯粹是酒精的作用。
“然后呢,你杀了自己的叔叔?”马蒂被汉堡女伯爵的故事吸引住了,她绿色的眼睛看着面色有些玫瑰色的女伯爵,不由自主的问道。
“哈哈哈,我那时候才十二岁怎么可能用剑杀人,我拿起剑想要挥动,但是那把剑实在太重了,倒是将我跌倒,看着我的模样,萨克森公爵只能摇着头自己亲手用一柄割肉刀,结果了那个禽兽,不过从那以后我就让公爵大人教我用剑,并且用剑为他效劳,但是我一直很后悔没有亲手去为父母报仇。”汉堡女伯爵讲着自己的故事,直到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睡着,宴会中众人都开始尽情饮酒作乐,男人们讲述着自己经历的战争,用斧头或者剑把对手的脑子打出来,脑浆蹦出有多远,而女人们则在窃窃私语中放荡的讲着不可告人的一些故事。
“我不会犯你的错误,我会用剑,用弓,我要亲手把剑插进比利斯的肚子里,刨开他的心看看是什么颜色的。”马蒂将手中的酒一仰而尽,她的父亲有着许多的缺点,爱慕虚荣,爱耍一些小诡计,可是他确是最宠爱马蒂的人,我要让我的女儿成为公主,是莫米思一直挂在嘴边的话,可是他却为这个目标付出了血的代价,而马蒂甚至没能把他的头颅安葬。
“马蒂女士,请到这里来,阿若德伯爵大人要和您商量一下进攻比利斯的计划。”就在此时,朱利安走过来对马蒂说道,他们一起走上楼梯来到议事厅,当议事厅的门关上的时候没人能够知道里面的贵族们在计划着什么,忠心耿耿的瑞士佣兵把守在门口处。
第202章 对垒
战鼓隆隆,旗帜猎猎,罗斯托克郡的中部平原之上,春季与夏季交接之时,正是花草繁茂踏青的好时节,可是这平原之上的兵刃响动,以及战鼓的通通声却充满了萧杀之气,从北方、南方和西面各引来了三支兵马,每一支人马都不低于千人之众,其中西面和南面两支人马进入平原后便合并一处安营扎寨,而北面的军队也不示弱也安营扎寨坚强壁垒。
“比利斯和他的封臣们。”马蒂站在营地外看着对面旌旗招展的敌阵,那里面有她所熟悉的一些纹章旗帜,可是现在却要与之为敌。
“不用担心,他们人数只比我们多一点,而且朱利安在整个冬天已经侵袭他们已经很长时间了,他们的士兵疲劳不堪。”阿若德头戴着一顶插着三种颜色鸟羽的开合式头盔,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包括用皮革带连接的胸甲、臂铠、腿甲的一整套板甲,当他走到的时候都会发出咔咔的声音。
“盔甲不错,最新款式吗?”马蒂不由自主的看了阿若德一眼,这种盔甲确实比锁子甲要威武,看得她都想问问怎么制作的,不过马蒂也很清楚这一定是阿若德的军事机密。
“啊,板甲,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半板甲,我的大腿部位只覆盖了前面,不过这也够了。”阿若德对于纽曼和欧恩精心制作的这一套板甲十分满意,但是让他沮丧的却是这种盔甲真的不适合大规模量产,因为会将他的库存铁全部用光却只能装备不到一个连队的人,所以阿若德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古罗马的人力拉丝机重新发明出来,这倒是极大的为锁子甲的制造进行了量产。
“你的士兵怎么回事?他们难道都是些娘们吗?”马蒂回过头看着阿若德的士兵们,带着奇怪的语调问道,安静,阿若德的士兵实在是太安静了,他们只是默默的忙着自己手头的工作,在自己长官的带领下在营地外挖着壕沟,并且将尖木桩插在地上,相反马蒂的人却欢腾的好似一群暴跳的野兽,他们赤露着上身挥舞着战斧,对着比利斯的方向大声怒骂,还有人边饮酒边撒尿。
“哈,你的人倒是男人,不过我担心在开战之前他们会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阿若德看着那些几乎失控的士兵,摇着头对马蒂说道。
“他们有自己的分寸,这些战士已经是参加过数次战斗的老兵了,你手上的是什么玩意?”马蒂看见阿若德从自己侍从手中接过一个长的铜管,他将铜管放在自己的右眼上对准比利斯的阵营。
“单孔望远镜,看起来比利斯正在做战前动员呢。”阿若德从单孔望远镜中看了半天,比利斯站在一个麦芽酒木桶上,他的周围聚集着士兵和封臣,而比利斯似乎正在竭尽全力的在向他们保证什么。
“让我看看。”马蒂将望远镜抢过来,学着阿若德的样子看过去,第一眼让她惊吓的差点没扔掉手中的望远镜,在如此远的距离中却可以如同在自己的面前,“这是什么魔法?诸神在上。”
“你已经皈依圣教了,别把你过去的神挂在嘴上。”
“对不起,老习惯。”马蒂耸耸肩膀说道,当习惯了之后发现这种单孔望远镜十分的便利,将敌人的人数和士气一览无遗。
“只是一些技术,古希腊人的技术。”阿若德看着对面发出的欢呼声,就好像他们已经打了胜仗一般,这是阿若德第一次进行野战,并且双方的人数都超过千人,算得上是中型规模的战役了。
“你的花招确实不少,不过都很实用,这东西卖吗?”马蒂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有些念念不舍的还给阿若德,智多星或者在马蒂心中狐狸更确切。
“不卖,流传出去是个大麻烦,作为盟友当我们的双方合作加深的情况下,倒是可以考虑赠送。”阿若德将单孔望远镜收好,交给自己的侍从,就在此时对面的比利斯阵营敲响了隆隆战鼓声,封臣们骑上马打着自己的旗帜,身后跟着自己的部族士兵,士兵们小跑着跟在自己首领的身后,数千人身上的盾牌、长矛和箭矢的声音发出声音可以传的老远。
“他们来了,做好准备伯爵大人。”马蒂看见比利斯的出营地列阵,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她甩了甩自己的红色长发,从自己的随从手中接过头盔,这头盔带着护鼻,头盔顶部两侧装饰着小翅,另一名随从牵来一匹白色的骏马。
“来吧,比利斯让我看看你的本事。”阿若德也在自己侍从的帮助下上马,在战斗之前作为双方的贵族和统军人物,他们要上前在阵地中央进行体面的会谈。
“威尔勒的战士们出发。”马蒂拔出自己的佩剑,英姿飒爽的向着前方挥舞,并且向自己的营地中的斯拉夫人呼唤道,迎合着自己首领的命令斯拉夫人呐喊着冲出营地,他们排列成横阵与之对垒。
马蒂和阿若德骑着马各带着一名打旗帜的侍从,向双方对垒的阵地中央走去,而比利斯身穿着金色的小金属片扎甲,骑着一匹粟色战马带着自己打旗子的随从也来到了阵地中央,双方在快要碰面的地方停了下来。
“马蒂,好久不见了。”比利斯打量着自己身穿戎装的侄女,就像是在进行家庭宴会般的问候道。
“去死吧,你这个篡位者、嗜亲禽兽。”马蒂侧过脸冲着地面吐了一口口水,双眉竖起的咒骂道,如果不是规则的约束,她真想现在就一剑刺死比利斯。
“我是迫不得已,但是对你我绝无恶意,马蒂你不是我的对手,放弃吧,你可以成为我的封臣,我会赦免你反抗我的罪行。”比利斯用怜悯的口吻对马蒂说道。
“绝不。”马蒂咬牙切齿的说道,她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焰,胯下的战马被勒的滴溜溜直转。
“就算你联手这个日耳曼人,也不是我的对手,我的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不要让斯拉夫人的血白白流出,我们应该联手对付入侵的日耳曼人。”比利斯不死心的对马蒂继续劝说道。
“比利斯大人,多说无益,当你策动罗斯托克酋长进攻我的时候,你就已经盯上了这个郡,罗斯托克酋长如果有知的话恐怕会死不瞑目的。”阿若德手扶着马鞍,笑意盈盈的对一副胜券在握的摸样的比利斯说道。
“不要听这些日耳曼人的挑唆,他们都是信奉异教的恶棍。”比利斯根本没有同阿若德对话的意思,他对着马蒂说道。
“我也加入了天主教,从今后和你还有你的神彻底没有了关系。”马蒂将自己脖子上的银十字项坠取出来,给比利斯看清楚,看到这里比利斯的脸上变得十分难看。
“胡,那么就只能用鲜血清洗叛教者了。”比利斯拨转马头向自己军队的方向策马而去,阿若德伸出手冲着他摇了摇,不过此时马蒂来到阿若德的身边。
“让你的人从营地里出来,马上开打了他们都在干什么?”马蒂小声而焦急的对阿若德说道。
“这是因为我还没发令呀,列阵。”阿若德挺直身体,对着身边的小侍从点点头说道。
小侍从立即从马上站起身,举起自己手中阿若德的黑色狮子旗帜,用力的挥舞数下,顿时在后方的营地中响起了铜哨的声音,小鼓有节奏的敲击声响起,一队队列队整齐的士兵踏着鼓点,迈着步伐缓缓的从营地中走出,整个战场之上的人都从未见过如此打仗的方式,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高举着如森林般长枪的日耳曼士兵们。
第203章 绝望者
“中央由我的长枪兵们稳固阵脚,防止敌人穿透我的阵地,绕道我们后方和侧翼。”阿若德指着侍从展开的地图,上面是血滴子兄弟会绘制的此地的平面图,虽然在阿若德看来已经是十分粗糙简陋的,但是马蒂却已经极为吃惊了,在这张图上将敌我两方的位置描绘的清晰无比。
“为什么是你的人,就因为他们手中的那些长杆子吗?当比利斯的人贴近他们的时候,那屁用没有。”马蒂不满的说道,谁都知道在战争中中央和左翼是最重要的位置,通常呆在那里的都是精锐部队。
“那些是长枪,亚历山大征服地中海和中亚时候的经典战阵,一支训练有素的长枪方阵可以在正面抵挡任何来犯之敌,它的正面是无坚不摧的。”阿若德耐性的骑在马上指着自己整齐的长枪方阵自豪的说道,为了训练这么两支方阵阿若德可花费了不少的心血,一开始让连左右都分不清的农民和奴隶在口令下踏着鼓点行军,到口哨和鼓点的变化进行变阵,每日几乎没有休息的训练,几乎要把这些人逼疯了,因此当听见他们可以上战场的时候,阿若德所获得的不是胆怯和懦弱,反而是无休止的欢呼声,对他们来说上战场杀敌简直就像是从枯燥的兵营中放假一般美妙。
“希望你不要言过其实,那么左翼呢?我的人为何连左翼都不能呆?”马蒂拿着马鞭不满的指向左翼,哪里是阿若德安排的日耳曼剑士,这些身穿各式各样盔甲手持双手剑,举止比斯拉夫人好不到哪里去的人,难道也是精锐?
“别心急马蒂女士,就像是我们提前所约定的那样,战斗的计划是我掌管的部分,相信我,我会让比利斯大吃一惊的。”阿若德神秘的微微一笑,他看着自己安排的战阵,中央是坚如磐石的长枪方阵,左翼是日耳曼双手剑士,右翼是马蒂的斯拉夫人战士们,一支斯拉夫弓箭手和梅克伦堡的弩兵组成的远程部队位于阵后,而他和马蒂呆在的后方被骑兵所簇拥,当然阿若德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技术,五座投石车被工匠推出来一字排开。
“我讨厌一次次的被比利斯打败,就这一次相信你,如果你让我失望,那么就别指望我们的盟约继续存在。”马蒂皱着眉头对阿若德说道,她踢了踢自己的战马,向右翼而去,一支斯拉夫轻骑兵跟在她的身后。
“啧啧,心急的女人。”阿若德看着马蒂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啧啧的说道,接着将目光投向了对面的比利斯军队,只见这个号称是梅克伦堡大酋长国合法的统治者,威风凌凌的在自己的大旗之下,举起自己手中的利剑,目光炯炯的盯着梅克伦堡人和威尔勒人的联军,当他将手中的剑对准敌阵的时候,在各个封臣的号令中,阵地动了起来,大批手持长矛大盾的斯拉夫矛兵,以及别着短柄斧头的征召兵,跟随着自己首领的旗帜如波涛般向阿若德和马蒂的阵地压了过来。
“真他妈的人多啊。”在阿若德一方的左翼,身穿着一件旧锁子甲,杵着一支双手大剑的日耳曼剑士,他的头上甚至没有一顶头盔,看着如波涛般压过来的斯拉夫人,他紧张的咒骂起来。
“嗨兄弟,从哪里来的?”这时候站在他右边的一个大胡子的中年人问道,他有着一头金色的乱发,脸上带着满不在乎的彪悍神色,一看就不是易于之辈。
“从哪里来?该死的,我上周还在阿尔特马克伯爵的地牢里,就因为我打劫一个腐败商人的商队,更糟糕的是在逃跑的时候,竟然选错了逃跑路线被治安官抓起来,真是丢人。”他忿忿不平的怒骂着,原来他竟然是一名囚犯。
“那你怎么会被带到这里来的?”金发的中年人继续问道,就像是在酒馆中的闲聊一般,完全将耳边斯拉夫人敲击盾牌的吵杂声忘在脑后。
“真是操蛋的贵族,他们告诉我有两条路走,一条是作为罪犯绞死我,另一条路是到梅克伦堡郡,为这里的狗屁伯爵打仗,我还能够有什么选择?”剑士愁眉苦脸的摇着头,看着面前的敌军,自己的小命看来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如此还不如上绞架。
“有一线生机就不应该放弃,再说阿若德很少打输战争。”金发中年人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苹果,将苹果掰成两半,分给这个爱抱怨的囚犯剑士,虽然苹果干瘪的没有什么水分,但是却平复了剑士紧张的心情。
“我只想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剑士这时候总算是明白了,他们这一支队伍大部分是囚犯,真不明白这个小白脸的伯爵在想些什么,难道他不怕囚犯们逃跑吗?想到这里他环顾着四周,企图找到一条离开这炼狱的方法,可是他们的身后是一群骑马的骑士,那些骑士手中长长的马枪对准他们的后脊。
“别想逃跑,专门有一支弩兵在监视我们,再说朱利安的标枪骑兵也在看着我们。”金发中年男人用眼睛扫了下剑士,小声的对他警告道。
“什么?真是操蛋,他们到底想要我们干什么?如果开战了我要找机会刺那个小白脸伯爵一剑。”剑士将大剑狠狠的插在地面上,不甘心的说道。
“没有机会的,我们会被第一个派往作战前线,瞧见那面红色旗帜没有,当它落下的时候就是我们前进的时候,只许前进不许后退。”金发大汉用手指了指,他们的队伍外左侧前段,一名军士长摸样的人举着的赤红色旗帜,殷红的好像是一团鲜血。
“什么?没有队伍保护我们的侧翼?”剑士的面色变得煞白,他们这一支队伍总过不过六十多人,竟然要抵挡和承受敌人第一波的攻势,而且还得不到任何的支援。
“没错,所以会死很多人,这支队伍可能活下的人不到三分之一。”金发大汉几口嚼完苹果,拿起自己的大剑抗在肩膀上,此时传来低沉的号角声,阿若德一方的阵地中发出了整齐的呼喝声,一千人发出的呼喝声在着平原之上如同一声惊雷,竟然使得对面的斯拉夫人闭上了嘴,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举着如林般长枪的日耳曼人。
“你怎么被编进这个操蛋的军队中的,你犯了什么事情?”剑士知道局势已经无法挽回,他只能认命的拔出自己的剑,并对金发大汉问道,如此熟知阿若德军队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我曾经是伯爵特战队的一名成员,但是因为考核不及格,所以当要被开除的时候我自愿加入这里,只要能够在这一次战斗中活下去就可以重新回到特战队。”金发大汉满不在乎的说道。
“疯子,你真是个疯子。”剑士听见他的话,喃喃自语的说道。
“哈哈没错,我叫安德鲁,他们都叫我疯狂的安德鲁。”金发的安德鲁对剑士伸出手,他们相互握了握手,而这支队伍的军士长却根本不在意这些事情,也许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些死人。
“我叫雷克斯,道上的人都叫我大剑雷克斯。”雷克斯很高兴在战场上能够有一个熟悉的战友,这意味着自己生存的机会会增到不少,就在他们刚刚交换了姓名的时候,比利斯的军队前锋已经逼近他们三百码的位置,而锋芒直指阿若德军阵的左翼,看起来他们是打算先敲掉左翼再进行包抄。
“轰,轰,轰。”忽然从军阵后方,五座投石车发出了怒吼,它们带着沾满了燃烧沥青的弹砸向比利斯的军队,但是可能准头不太够,只是砸中了双方对垒的中央空地,不过火焰和四溅的沥青还是让斯拉夫人受到了惊吓,许多迷信的农民甚至拿出了自己的护身符,但是在他们首领的催促下,不得不鼓起勇气继续前进,他们只能通过相互呐喊来鼓舞自己的士气。
“二百码,一百五十码了。”雷克斯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他的眼睛时而盯着前方逐渐逼近的斯拉夫人,一边紧盯着军士长手中的赤红旗帜,就在此时从后方军阵传来了低沉的号角声,军士长听见了号角连忙扭过头看向阿若德所在的位置,只见代表阿若德的纹章旗帜挥动了三下,军士长看明白后立即呐喊一声将手中拿的赤红旗帜用力向下一挥。
“上了,冲,冲,拿上你们的剑冲击敌人。”队伍中的组长,大声的喊着并将还蒙头转向的持剑者们推搡着,在群体效应带动下队伍奔跑起来冲向斯拉夫人,只见剑士们高举着自己手中的双手剑,拼命迈动自己的双腿朝着被遭到突然袭击而有些犹豫的斯拉夫人冲去。
“乒,乒。”很快他们便冲入了斯拉夫人的队伍中,这些剑士们挥舞着锋利的大剑,在斯拉夫人的队伍中搅起腥风血雨。
“雷克斯省点力气,别一下子把力气用光了。”安德鲁用剑将一名斯拉夫人征召兵的脑袋削下来,当斯拉夫人的尸体如木桩般倒下的时候,安德鲁对雷克斯高声喊道,此时他们的身边竟是兵器碰撞和厮杀声,地上很快便被断肢和血液弄得粘稠。
“我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但是这没完没了的敌人,我怎么可能省的下来力气。”雷克斯用交击躲过一名斯拉夫人的长矛,接着用他娴熟的身姿从下方刺入对手的下腹,但是这些斯拉夫人很快便将缺口补上了,从他们这里看上去就像是在用剑砍一股河水,永远都不可能杀光敌人。
“阿若德你疯了,这么早将左翼精锐派出去,快点让你的人跟进,他们快要被消灭光了。”马蒂目瞪口呆的看着阿若德将自己的左翼派出,与比利斯的前锋碰撞在一起,可是这一支孤军就像是一支突出的楔子,很快被斯拉夫人包围了起来,他们看上去情况完全不妙,就像是闯进狼群的小羊羔。
“别担心,我自有分寸,投石车调整位置,弓弩手射击。”阿若德只是轻轻点了下头,便对身边的传令兵下令道,很快投石车开始调整方向,而梅克伦堡弩箭手们则用脚蹬开弦搭上箭,冲着天空方向射出弩矢。
“你疯了,你的军队还被包围着,怎么能够用远程箭矢?”马蒂看着箭矢落在交战双方的上空,随着重力作用落在双方士兵的头顶,阿若德的士兵和比利斯的士兵都有中箭矢者,这是一次无差别的射击。
“这些操蛋的弓箭手,他们竟然冲着我们射箭,下地狱的,该诅咒的。”雷克斯尖叫着躲过一支箭矢,他在箭雨中来回躲避,这时候安德鲁捡起地上的一张斯拉夫人的大盾高举在头顶,并且招呼雷克斯一起躲在下面,听着盾牌上发出的咄咄声,他们相互看了一眼。
“别紧张,这还不算是最糟糕的。”安德鲁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笑了笑对雷克斯说道。
“这是哪个操蛋的家伙下的命令,他们不知道我们还在打吗?”此时斯拉夫人也停止了进攻,将盾牌高举在头顶躲避箭矢,而雷克斯乘着这个机会抱怨道。
“是伯爵大人的命令吧。”安德鲁对雷克斯解释道。
“什么?我们不是他的人吗?他为什么要冲着我们射箭?”雷克斯不解的问道,虽然贵族们很操蛋,但是这个叫阿若德的贵族是他见过最操蛋的贵族。
“哈哈知道我们这一支队伍的名称吗?”安德鲁没有直接回答雷克斯的话,却反问雷克斯道。
“我哪知道,不会叫什么自由兄弟会之类的吧?”雷克斯趴在地上,说道。
“是绝望之队。”安德鲁纠正道。
“什么?绝望者之队?”马蒂听了阿若德的话,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有谁会给自己的军队起这样一个古怪而不吉利的名字。
“没错,这是一支罪犯和冒险者组成的队伍,他们的任务是阻泄敌人的进攻势头,消耗敌人的精锐实力,以及做诱饵的工作,活下来的人可以获得赦免或者重新加入正式的军队,也就是说他们完全是诱饵。”阿若德拿起单孔望远镜,看了看交战的双方,而此时他的中央长枪方阵还巍然不动,可是比利斯的士兵们却已经被搅扰的在不停的运动中,正符合了阿若德的心意。
“可是他们在以你的名义作战,你就这样放弃他们了?”马蒂不忍心看见士兵被消灭,即使是从战略上考虑,在感情上她也无法接受。
“恩,好吧,命令投石车进攻一次后,长枪方阵开始推进。”阿若德收起了单孔望远镜,他看了马蒂因为气愤而上下起伏的胸口,收回目光后对传令兵下令道。
“轰~~~。”沥青弹带着呼啸击中斯拉夫人的军中,两名斯拉夫人士兵浑身燃烧着惨嚎着,很快便因为缺氧而停止不动,任由火焰灼烧着他们的身体,周遭的士兵们看见之后,即使是杀人如麻身经百战的战士,也会因此而面色煞白,而他们手中的大盾对这种可怕的武器却丝毫作用都没有。
“该死的,下地狱的,箭矢之后是燃烧的魔鬼吗?”雷克斯伸手扑灭腿上溅到的火焰,一边扑灭一边咒骂着,这种火焰攻击也是不分青红皂白的。
“小心点,应该还有第二次进攻,投石车比旋风炮厉害多了。”安德鲁对雷克斯警告道。
“我受够了,反正都是死,与其这样不如杀个痛快算了,我们根本撑不到那个操蛋伯爵派出援兵的。”雷克斯从大盾下站起身来,他紧握着手中的双手剑,冲着斯拉夫人怒吼着,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已经彻底的发疯了。
“别着急,听。”安德鲁立即与雷克斯并肩站在一起,此时他忽然听见一阵铜哨子的声音,以及整齐的呼喝声音,熟悉阿若德作战的他立即分辨出,那是长枪方阵开始动起来了,看来他们的小命今天是保住了。
第204章 波耶骑兵
日耳曼长枪方阵伴随着鼓点的声音,如一面墙壁般缓缓的向前逼近,长枪兵第一和第二排是身穿锁子甲,头戴一顶宽沿锅盔状头盔,他们作为最容易受到攻击的位置,需要重型装备来防御,而第三排往后的长枪兵身上只穿着普通上装,戴着一顶头盔,手中的长枪高高举起。
“牢记军事操典,按照鼓点的声音迈步,挺胸抬头,握紧你们手中的长枪,就像是握紧你们的命根子一样。”瑞士佣兵头领约翰伯格此时是这一支长枪方阵的指挥官,他穿着一件用铁丝编制而成的锁子甲,斜挎着代表他级别的绶带,腰间挎着叮当作响的利剑,脚上的长靴子踏在流淌着血水的地面上,他边走边边大声的对长枪兵们喊道。
长枪兵们眼睛直视着前方,迈着不急不慢的步伐,跟随着小鼓手的敲击声,手中的长枪如树林般竖起,远远看去就仿佛是一座移动的森林,他们抬头挺胸如木偶人一般挺得笔直,仅仅是这一副漠视一切的表情便足以让敌人犹豫。
“日耳曼人想干什么?”比利斯在自己的阵地中,他看着向绝望者和自己的士兵们交战的地方缓缓移动的长枪兵们,这种远远看去便有的压迫感即使是在远离战场的地方都能够感觉到。
“酋长,敌人派援兵了,我们也应该出动骑兵突袭一下。”这时候比利斯的一名将军建议道,他说的很有道理,当位于中央的长枪兵们移动了之后,如果派遣精锐突袭并击败那些拿着长枪的日耳曼人,那么就可以将阿若德和马蒂的联军一分为二。
“你有把握吗?”比利时侧过身体,看着自己的将军问道,不知为何康拓益的话总是盘旋在他的脑海中,可是他强压下这种念头,他是不会输得,掌握了整个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精锐之师的他,怎么可能被软弱的日耳曼人打败。
“酋长,在我的骑兵突击下,没有步兵能够直面。”将军自豪而骄傲的挺直身体,他嘴唇上的胡须翘动了几下,对于他的无坚不摧的骑兵深有自信。
“没错,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比利斯的脸上也浮现了罕见的笑容,他看向将军身后的骑兵们,这些骑兵身体雄壮,胯下战马膘肥体厚健壮有力,更让他感到满意的是骑兵们身上的盔甲,头顶皮革和铁制作的铁盔,身穿用细密的铁片和坚韧的牛皮革扎起来的沉重护甲,那护甲长度正好覆盖膝盖,每一名骑兵的身旁都有几名农奴仆人,在未开战之前他们负责帮助这些骑兵拿着盾牌和长矛,以避免骑兵们体力过度消耗。
“小伙子们,跟我来,让我们去捅日耳曼人一个大窟窿。”将军将自己的头盔摁了摁,他向着身后的重装骑兵们一挥手,农奴们立即将武器递给骑兵们,这些骑兵在马上拼命策动战马,而战马迈着缓缓的步伐跟在将军的身后,即使是小跑起来的重装骑兵们,身上的盔甲哗哗声和马蹄踏着地面的沉重声音都有一股逼人的气势。
“阿若德,比利斯的波耶骑兵出动了,让你的人小心点。”马蒂看见从比利斯的阵营中冲出来的重装骑兵们,惊出了一声的冷汗,她立即向阿若德发出警告。
“波耶骑兵?”阿若德拿起望远镜看过去,这些骑兵的装备确实属于重装骑兵,普通士兵仅仅是看见他们向自己冲过来便会瑟瑟发抖,那一身装备可不是普通战士能够负担的起来的。
“没错,波耶是我们斯拉夫人族语言中的地主士绅的意思,就如同是你们的低阶骑士阶层,这些人生活富裕从小接受骑马训练,能够负担的起重甲和战马费用,以向梅克伦堡大酋长效忠服兵役作为交换土地的拥有权,没想到比利斯会在此时派出他的精锐。”马蒂向阿若德解释道。
“他们看来是打算攻击我的长枪兵,难道他们以为那些长枪是摆设吗?”阿若德看见波耶骑兵们排列成一个楔形阵型笔直的向长枪兵方阵而去,看来是打算将作为援兵和中央位置的长枪阵先行击溃。
“没用的,我以前也遭遇过波耶骑兵,我让自己手下的长矛兵们列成盾墙,这样足以抵御波耶骑兵的冲击,可是那些士兵看见怒吼的重装骑兵和他们胯下暴跳的战马,很快便溃散了,那些低阶的士兵看见战马便会因为害怕而放低自己手中的长矛,那足以导致失败,所以阿若德还是让你的人撤下来吧,只是在人多的地方波耶骑兵是不敢造次的。”马蒂好心的劝告阿若德道。
“不行,现在后退会引起溃败的,我倒是打算让长枪兵们接受一下考验,传令变阵严正以待。”阿若德伸出自己的手,对传令兵下令道,立即从阿若德这里传出尖锐的铜哨子声音,以及挥舞的旗帜变化。
“长枪兵停止前进。”约翰伯格听见哨声看见旗帜变化,立即大声的命令道,而小鼓手也变化了敲击节奏,长枪方阵士兵们本能的停下了脚步,并且发出呼喝的声音,他们变阵面对着波耶骑兵们冲过来的方向,第一排的士兵单膝跪地,将长枪尾端插在地面上,长枪尖部45度,第二排和第三排士兵握紧长枪平端,第四排之后的士兵将手中长枪放在前面弟兄们的肩膀位置,顿时一座密不透风的枪林形成了。
“冲啊,冲啊,宰了这些异教徒。”比利斯的将军看见长枪方阵的变化,此时已经奔跑起来的队伍是没办法变更方向的,更何况他的身后的是身着重甲的骑兵,他只能带领着骑兵们冲去,而他的心中此时有着一个侥幸心理,那就是面前这些日耳曼人回象他以往的对手那样,看见他们这些身穿铁甲的怪物扔下武器而逃,这样就不是战争了,而是一面倒的屠杀。
“握紧长枪,牢记军事操典,还有你们背后的鞭伤。”约翰伯格拔出自己的剑,弯下腰压低身体,双眼牢牢的盯着那些冲过来的重装骑兵们,战马四蹄踏地抛出的带着草的泥土块高高扬起,嘶鸣声和背上波耶骑兵盔甲的哗哗声音,以及波耶骑兵挺直的锋利长矛和头盔下狰狞的面孔,耳边是马蹄声和波耶骑兵的狂呼,一切看上去是那样可怕,可是他们谁也没有动,牢牢的将自己钉在岗位之上。
“哇啊~~~。”波耶骑兵们一头撞击了长枪阵中,超长的密集长枪刺中波耶骑兵胯下的战马身上,战马嘶鸣着倒地,背上的骑兵被惯性摔进了阵地中,战马血流如注企图站起身,而被摔下来的骑兵们晕头转向中,被阵地中放下长枪的士兵拔出腰间锋利的短剑割断喉咙,或者被数支短剑连续不断的刺中暴露的面孔处,就算是面前站起身的波耶骑兵,也被陷入阵中的日耳曼人群抓住刺死,偶尔有害骑着马的波耶骑兵冲入阵中,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被杀死的同伴和垂死的战马,身边是如树林般的长枪,他们所能够做的只能够是拼命催动战马想要逃出这个死亡之地,可是即使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也是不可能完成的,很快胯下战马被刺倒在地,掉下马的曾经高贵的波耶骑兵被拖着腿拉入人群中,一切都是那样的快,如电火发生一般,比利斯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精锐骑兵们消失在了长枪方阵中,他们死的如此不值得,简直就像是一群狗一般被屠杀。
第205章 沃德亲王卫队
逃出长枪方阵的斯拉夫将军丢盔弃甲,他在身旁两名护卫的保护下好不容易才脱离长枪阵,当回到比利斯面前的时候,垂头丧气灰头土脸,四十名身负重甲的波耶骑兵逃回来的不足一半,比利斯脸上的肌肉神经质的跳动了几下,他真心想拔出自己腰间的剑,将这个无能的将军劈成两半,但是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压住自己的情绪。
“没关系,至少我们知道那个古怪的伯爵手中的牌是什么,现在打起精神去后方带领我的精锐加入战斗,轻骑兵从两翼绕道他们后方。”比利斯对失败的将军说道,虽然波耶骑兵是他手中最重要的一支重骑兵,但是他真正的杀手锏还没使出来。
“是酋长。”将军不敢辩白什么,他立即下马向后方走去,那里隐藏着比利斯的一支精锐部队。
“标枪兵突袭长枪方阵。”比利斯不愧是身经百战的首领,他立即向自己一方的轻装标枪兵们下令道。
“嗖,嗖,嗖。”斯拉夫标枪兵们身无盔甲,只有一面小圆盾和数根标枪,在完全没有防御的情况下,也因为没有盔甲的负担可以快速移动,标枪兵们星罗密布的散在长枪方阵之前,他们将手中的标枪飞快的投向长枪阵中,密集的长枪阵最担忧的便是这种远程攻击,许多前排的长枪兵被标枪击中,他们发出惨嚎倒在地上。
“哈哈哈,阿若德难道真以为他的长枪方阵是坚不可摧的吗?别忘了我们斯拉夫贵族们也是从小学习军事技巧的。”比利斯大笑着对身旁的随从们说道,本来整齐的长枪方阵出现了豁口,可是比利斯并没有得意多久,当他以为长枪兵们在完全一面倒的打击下会崩溃的时候,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倒下的长枪兵被拖到左右两侧,而后排的长枪兵立即上前将缺口补住,阵型就像是从没有被袭击过一般。
“朱利安,让标枪骑兵从两翼包抄,给我干掉那些标枪民兵。”阿若德看见自己苦心训练的长枪兵出现伤亡,立即命令标枪骑兵驱赶这些远程标枪兵们,因为比利斯错误的判断,导致他手中的有效重骑兵损失殆尽,所以阿若德可以大方的派出自己的标枪骑兵对付那些该死的远程兵。
“是伯爵大人。”朱利安立即接下命令,他催动自己胯下的战马,朝着标枪骑兵们一挥手,标枪骑兵们跟随在他的身后从左右两翼包抄而去,他们一边奔跑一边娴熟的将手中的标枪投向敌人。
“长枪兵稳住,稳住。”约翰伯格高举着自己的剑,嘶声力竭的高呼着,长枪兵们经受的严苛纪律和训练总算是有效果的,在远处打击下他们依然坚守着自己的阵地,就算是身旁同伴的鲜血溅在他们的脸上,也依然直视着前方,口中随着号令呼喝着,身体稳如磐石。
“干得好约翰伯格。”阿若德看着自己的长枪方阵牢牢的钉在阵地上,满意的点头称赞道,正是因为长枪兵控制着中央阵地,使得比利斯的士兵无法突破而陷入困境,但是比利斯的士兵也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们,战事朝着胶着的方向在发展,这一片宁静的小平原之上,此时充满了冷兵器碰撞的声音,以及人们的厮杀惨叫声。
“酋长大人,敌人的轻骑兵正在朝我们的标枪兵突袭,如果被骑兵突袭,那些轻步兵恐怕会溃散的。”此时站在军队后方的比利斯身旁的封臣对他说道。
“派出我们的轻骑兵一定要消灭阿若德的骑兵,至少要把他们驱离。”比利斯感到自己的手心冒出了汗水,一时的大意导致他手中最有效克制阿若德骑兵的波耶骑兵损失殆尽,现在那些在两翼不断威胁的标枪骑兵,给他的心上压上了沉重的压力,而在阵地中央厮杀的士兵们,看见两翼出没的敌方骑兵也会士气大减,如果不能够清除这个威胁那么很可能会成为失败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们只有牧马人可以派了。”比利斯的封臣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他手中的轻骑兵并非波耶骑兵那样专业的军人,他们只是一些自家养马的自耕农,战斗力十分的有限。
“那也要去,不能让骑兵靠近我们的士兵后方,太危险了。”比利斯咽了咽口水,他指着那些正闯入标枪兵中的骑兵,大声的说道,此时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够派出自己手中的最后一支骑兵。
“是酋长大人。”封臣没有办法,只得带领着牧马人们提着长矛,冲向标枪骑兵们,可是那些狡猾的标枪骑兵看见他们冲向自己,立即拨转马头向远处遁去,而封臣只得继续带着牧马人们追击而去。
“干得好,现在我的将军,该你出马了,带上我的精锐去把日耳曼人杀个落花流水吧。”比利斯看见标枪骑兵被驱赶走,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已经按耐不住要消灭可恶的阿若德,就在此时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自己父亲的面孔。
“比利斯,永远要留着一张王牌,你的性子太急躁了,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情。”梅克伦堡大酋长曾经在一次战斗中对比利斯这样说道。
“我的父亲,我要证明你是错的,只有全力一击才是胜利的关键。”比利斯摇了摇头,他阴毒的目光看向对面的阿若德的那面黑色狮子旗帜,愤恨不平的说道。
“哗哗,哗哗。”忽然从比利斯的左翼后方,传来了沉重的踏地的声音,以及如水流般的哗哗声响起,很快出现在阿若德等人面前的是一支可怕的部队,这些人戴着尖顶铁头盔,身穿一件小金属片镶嵌的长度到达膝盖的战裙,手上戴着四指并拢的皮革镶嵌铁片手套,并且捧着一柄沉重的双刃战斧,而没人能够看得见他们的面孔,因为他们的脸上戴着一副铁面具,冷冰冰的面具和身上的铁甲反射着寒光。
“诸神在上,他竟然把梅克伦堡大酋长的沃德亲王卫队们也带来了。”马蒂看见这一支铁军的出现,面孔变得煞白,身体竟然不由自主的微微颤动。
第206章 暴风雨
生活在波罗的海沿岸领地的斯拉夫人,都见识过森林中的狗熊,这种皮糙肉厚的大型动物,一旦被激怒便于化作破坏之王,挡在他们面前的无论是树木、石头还是人类,都会被拍的粉碎。
而现在,一种比狗熊的皮毛还要结实,爪子还要锐利的杀戮者出现了,他们身强力壮,顶盔贯甲,手中的双刃战斧可将任何挡在面前的敌人劈成两半。
比利斯的左翼正面对的是马蒂所在的右翼,当阿若德的绝望者和长枪方阵陷入厮杀的时候,平静的右翼终于也迎来了自己的战斗。
“复仇的时刻终于要来了。”马蒂接过随从递上来的一柄长剑,剑身略微带点弧度,剑鞘是一种蓝色的不知名的鱼皮制作,剑柄顶端镶嵌着金黄色的琥珀,琥珀里面清晰可见,一只红色翅膀的蝴蝶,似乎正展翅跃动,当马蒂抽出剑的时候,剑鞘和雪亮的剑身发出清脆的声音。
“噢唔。”马蒂麾下的威尔勒人,用手中的剑斧敲击盾牌边缘,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虽然他们并非是梅克伦堡大酋长那样,将贵族子弟从小带在身边,用打猎的猎物肉喂养成长的沃德亲王卫队,那样身型庞大力大无穷,且嗜杀好战的士兵,但是他们毕竟是好斗的斯拉夫人,即使是面对强敌反而被激起了杀性。
“马蒂女士,这个琥珀不是您的父亲作为你十六岁生日送给你的礼物吗?”带领自己部族支持马蒂的封臣,看见马蒂手中剑柄上的琥珀,惊讶的问道。
“没错,当我的父亲被比利斯杀死的时候,我便把这个琥珀项坠命令工匠装在剑上,我要用它化作复仇之剑。”马蒂举起剑,亲吻了一下剑柄上美丽的蝴蝶琥珀,接着冲着前方逼近的沃德亲王卫队发出进攻的命令。
“血债血偿。”封臣点点头,提着手中的长柄斧,怒吼一声带领着身后的家族战士们冲去。
当罗斯托克郡平原上发生着激烈战斗的时刻,在沃尔加斯特郡比利斯的地牢中,康拓益正作着噩梦,噩梦中斯拉夫人正在自相残杀,鲜血流淌在曾经祖先生活的地方,一群群乌鸦啃噬着地上的尸体,他站在鲜血淹没脚面的大地上,耳边尽是无故亡魂的呜咽,就在这时候他感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肩膀。
“唔。”康拓益用力睁开眼睛,只见一名狱卒正将他拉起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本便虚弱的身体只得任由狱卒摆弄。
康拓益被狱卒们拉入一个注满了热水中的大木桶中,又洗又涮了很长时间,将身上的污垢和寄生虫全部洗干净,接着又弄了些牛乳和酒给他喝,康拓益感到很奇怪如果是要杀自己的话根本不用费这么多的劲。
“康拖益大人,请换上衣服。”这时候两名侍女捧着一堆衣服走了进来,她们帮助康拓益穿戴整齐,柔软的细亚麻贴着康拖益的肌肤,他都快不记得这种感觉了。
当康拓益被侍女搀扶着走进塔楼,在塔楼的一个房间中,似乎有人正等着康拓益,这个房间朝着太阳的位置开着三扇大窗户,仿佛是想要让光明照入这个阴郁的城堡,从窗户口处斜向上隐约可以看见塔楼顶部,数十根尖木桩上插着的被风干的人头,比利斯对反抗他的敌人异常残酷。
“康拓益,你来了。”这时候一把柔媚的声音响起,一位站在窗户前穿着黄色长裙的夫人,缓缓的转过头来,夫人的额头戴着一串金色的发链,她有着牛奶般白皙的肌肤,一头褐色的长发被编成数条细小的辫子,美丽而高贵的容貌和气质。
“安吉丽雅夫人?”康拓益看着面前的夫人,万分惊讶的叫出声,在他面前的是比利斯的妻子安吉丽雅夫人,这座城堡的女主人,可是她为何会违抗比利斯的命令,将自己放出来,因为康拓益十分清楚比利斯是绝对不会把他放出来的。
“没错是我,请坐下吧。”安吉丽雅夫人亭亭玉立的站在康拓益的面前,她看着面前这位自己丈夫的弟弟,被关押在地牢中吃够了苦头,如果不是他坚毅的眼神,安吉丽雅夫人几乎都不能够辨认出来他的面孔。
“怎么,比利斯让你放出我的吗?”康拓益找了一个把舒适的座椅坐了下来,他伸出自己的腿,用右手揉着膝盖,寒冷的地牢之中使得他的膝盖常常疼痛难忍。
“比利斯出征罗斯托克郡了,你在地牢中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情。”安吉丽雅夫人也拉过一条木凳,优雅的坐了上去,她的上身挺的笔直,傲人的双峰即使是紧束的衣裙也遮挡不住魅力,康拓益看着这个昔日梅克伦堡大酋长国最美的女人,退去了昔日的稚嫩和任性,已经是一个成熟美丽的女人了,看着安吉丽雅夫人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兄弟三人争风吃醋的时代,莫米思和比利斯事实上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在心中不知不觉种下了深深的裂痕。
“出征罗斯托克?罗斯托克酋长呢?”康拓益听了她的话,眉头不由自主的皱起来,他记起来比利斯似乎是派遣了罗斯托克酋长前去征讨日耳曼人,难道是罗斯托克酋长失败了,向比利斯求援。
“我的人传回消息,罗斯托克酋长已经死了,他被日耳曼人打败后便没有再能够回到自己的领地,不过比利斯可是在那之前便召集了封臣,进入了罗斯托克郡。”安吉丽雅夫人美丽的绿色的眼睛注视着康拓益,她在提起自己的丈夫的时候毫无敬意,就像是再说起一个陌生人。
“比利斯想要做什么?”康拓益听了安吉丽雅夫人的话,很快明白过来比利斯的如意算盘,他恼怒的站起身,因为怒气使得他的胸脯上下起伏着,连作为他们父亲的老臣子的罗斯托克酋长,比利斯也不打算放过吗?一边唆使罗斯托克酋长讨伐日耳曼人,一边带领自己的军队侵入臣子的领地,这种恶行简直是耻辱而毫无荣誉的行为,若是这样比利斯打算如何服众。
“你也明白过来了吧,比利斯的行为已经在封臣中引起了不满,听说莫米思的女儿马蒂率领了威尔勒人同日耳曼贵族结盟了,她已经知道自己父亲被杀的真相,口口声声要为自己的父亲复仇,甚至不惜与异教徒联盟。”安吉丽雅夫人叹了一口气。
“马蒂吗?国家已经分裂了,比利斯这个笨蛋到底在做什么?”康拓益握紧自己的双拳,他咬紧牙关从牙缝中挤出话语,他不痛恨比利斯把自己关入地牢中折磨,但是要让这个国家覆灭则是康拓益极为愤怒的事情。
“比利斯根本不适合统治这个国家,康拓益就像我们从前所计划的那样,你应该趁现在掌握整个大酋长国,继承你父亲的大业。”忽然安吉丽雅夫人激动的站起身,她走到康拓益的面前,伸出自己白皙的手抓住康拓益的手说道。
“不,比利斯毕竟是我的哥哥,我不能这样对他,那么封臣们的态度呢?有多少人支持他?”康拓益松开安吉丽雅夫人柔软的手,虽然他多想重新紧握这双柔软的小手,但是他清楚面前的人的身份,他转过身用手扶着冰冷的墙壁,不敢看安吉丽雅夫人火热的眼神。
“他带走了全部的封臣,但是为了弹压这些封臣,他把父亲的沃德亲王卫队也带走了。”安吉丽雅夫人站在康拓益的身后,用幽怨的目光看着他,看着这个她曾经认定要作为丈夫的男人,可是他却在自己哥哥的面前退缩了,背弃了两人的誓言。
“沃德亲王卫队?那是我们最后的精锐,父亲曾经说过不能轻易出动,因为那些人是压制封臣们的最后一道盾牌,如果被打败我们家族统治的权威会在这个国家结束的。”康拓益目瞪口呆,他没想到比利斯已经无所顾忌到这种地步,连老酋长的话也已经忘记在脑后了。
“他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可以超越父亲的阴影,而那个日耳曼小贵族胜利的次数太多了,让其他的民族已经认定我们软弱可欺,所以他必须打赢这一仗,否则封臣们如何能够认定比利斯是可以庇护他们的君主。”安吉丽雅夫人眼中的热情逐渐的退却,她重新优雅的坐在了椅子上。
“是你把真相告诉马蒂的吧?”忽然康拓益转过身,目光炯炯的直视着安吉丽雅夫人,他知道参加那个宴会的人除了死去的莫米思,还有被关入地牢中的自己,其他人都被比利斯灭了口,只有这位参加宴会的安吉丽雅夫人知道真相,也只有她有动机和条件出**利斯,不过就算是比利斯知道了也不会对她做什么?因为安吉丽雅夫人是比利斯最为深爱的女人,不,是他们兄弟三人最深爱的女人,为了得到她比利斯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没错,我不会在你面前撒谎的。”安吉丽雅夫人的面孔出现了一丝润红,她倔强的看着康拓益,心中似乎有着万般的怨气。
“你知道你自己干了什么?马蒂已经带领效忠莫米思的人加入了日耳曼人,你这是让我们的国家陷入危亡之中,斯拉夫人在和斯拉夫人厮杀流血。”康拓益一把抓住安吉丽雅夫人的手臂,他咆哮着怒吼着对着这个美丽的女人喊道。
“那又如何,我就是要毁了比利斯,即使这个该受诅咒的国度灭亡了,我也在所不惜,他当年对我,对我们做了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安吉丽雅夫人的眼泪划过光滑的脸蛋,她痛苦着咒骂着,而康拓益无言以对,只得无力的松开抓住安吉丽雅的手,他转过头看向窗外,在远处一团漆黑的乌云正向这里飘荡,暴风雨似乎马上就要降临到这个国度的上空。
第207章 血战
马蒂感到汗水浸透了自己的后背,她此时才明白为何在梅克伦堡大酋长国中流传着一句谚语,“十个斯拉夫勇士不是波耶老爷的对手,十个波耶老爷不是沃德武士的对手”。沃德亲王卫队的士兵们,冰冷的面具透露出的是嗜血的目光,他们身形庞大身披坚甲,冲入马蒂的士兵们中间,仅仅是依靠冲锋的力量便将马蒂士兵的阵型搅乱,沃德武士如同是被激怒的狗熊,用肩膀撞击威尔勒人用盾牌紧密排列的盾墙,将盾牌后面的士兵撞翻在地,接着冲入阵中挥舞着手中的双刃大斧,仿佛是在密林中砍伐树木一般,断肢和内脏飞舞的到处都是,威尔勒人的惨嚎声惊天动地,在沃德武士们的手下几乎没有一回合之敌。
“可恶的家伙。”马蒂秀目圆睁,柳眉倒竖,她拍马上前一步,握紧手中的硬弓,搭上一支带着倒刺的箭,瞄准在她的士兵中杀的最性起的一名沃德武士,一气呵成射出箭矢,箭矢发出破空的声音,瞬间击中了沃德武士的胸口。
“呜~~。”沃德武士被箭矢的击中,惯性使得他倒退了几步,他握住箭矢的尾端,单膝跪倒在地上,可即使是这样威尔勒人也只敢用长矛远远的对准他,将他围起来。
“击中了,应该击中了吗?”马蒂看着胸口中了一箭的沃德武士,她甚至没有放下松开弓弦的手,但是她看见一幕不可思议的景象,那名胸口插着箭的沃德武士很快从地上站起身,并折断胸口箭矢的尾端,继续生龙活虎的挥舞着战斧。
“哇。”威尔勒人恐惧的看着这个用弓箭也杀不死的沃德武士,纷纷四散而逃,他们手中的长矛和盾牌根本不是对手。
“马蒂小心,沃德武士身穿两套盔甲,一般的箭矢根本杀不死他们。”马蒂的将军立即向她警告道,果然如将军所说的那样,这些沃德武士除了外面披着的一件镶嵌铁片的长战裙,里面还有一件小的精良皮革甲,也因此这些身负重甲的沃德武士会行动迟缓,但也只有他们那庞大的身体和强大的力量才负担的起这种盔甲。
“这些怪物。”马蒂用牙齿咬着自己的嘴唇,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将嘴唇咬破,殷红的鲜血流淌在嘴角,她不甘心看着自己的士兵就这样被击溃,为了聚集起这样一支队伍,她花费了多少心血和口舌。
“真可惜,如果莫米思大人还在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召集山中领主们的军队,也只有他们才对抗的了沃德武士。”马蒂的将军摇着头遗憾的说道。
“我就不相信我们对付不了这些大块头。”马蒂感到怒火在胸中燃烧,她仿佛回到莫米思被杀死的那个夜晚,哪一天夜是如此的漆黑,城堡外还有狼群的嚎叫声,她在噩梦中被惊醒,坐在自己的木床之上,担心父亲安危的她走到窗户前,寂静的远处没有任何的消息。之后便是安吉丽雅夫人派来的仆人,告诉她莫米思的死讯,也因此当流言四起的时候,她没有相信那些流言,可是复仇的怒火已经在她心中燃烧,看着一无是处整日以泪洗面的母亲,她擦干眼泪召集起忠诚于莫米思的将士,开始对比利斯展开复仇的计划。
“马蒂别干傻事。”将军似乎看出了马蒂的愤怒的情绪,他想要上前抓住马蒂胯下战马的缰绳,可是还是慢了一步,马蒂用脚后跟狠狠的踢了一下马的腹部,战马嘶鸣一声冲向战场的漩涡之中,将军的脸色都变得煞白,马蒂是莫米思的唯一子嗣,如果她也死了,那么莫米思的血脉将断绝,这支聚集在莫米思旗帜下的军队将一哄而散。
正当右翼的军队被沃德武士搅得天翻地覆的时候,阿若德率领的中央和左翼却逐渐的稳定下来,长枪方阵甚至不断的向前推进,在密集的长枪下比利斯的士兵要么被刺倒在地,要么不得不缓缓后退,可是右翼传来的惨叫声和沃德武士的咆哮声却给这种胜利带来了阴影。
“伯爵大人,要不要派援兵过去,马蒂女士似乎陷入了苦战。”在阿若德身边的马休市长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对阿若德建议道,他为阿若德带了一支由市民组成的民兵军队。
“不。”阿若德将目光投向右翼,他有些犹豫不决,如果要援助马蒂派遣普通的士兵根本不是沃德武士的对手,反而会白白牺牲士兵,可要是派遣自己手中的精锐的话,时机又似乎太早了点。
“如果右翼崩溃,那么敌人有可能会包抄过来的,太危险了,请允许我带领士兵建立一道防御。”马休市长恭敬的对阿若德说道,这位被阿若德分封的商人子弟,对待阿若德倒是忠心耿耿,他头戴着一顶斯拉夫式样的尖顶铁盔,身披皮革甲钉牟钉的盔甲,看上去倒是威风凛凛。
“好吧,不过朱利安在做什么?标枪骑兵们还没有干掉比利斯的轻骑兵吗?”阿若德同意了马休市长的建议,很快将目光投向朱利安和标枪骑兵们的方向。
“嗖,嗖。”朱利安与标枪骑兵们将比利斯的牧马人们引诱到战场之外的地方,他们一边撤退一边将手中的标枪投掷出去,标枪飞向后方追击的牧马人。
“啊~~。”不时的有牧马人被标枪射中,惨叫着坠下马,或者身体因为脚挂在马镫上而拖行,这种情况使得率领追击的封臣气恼万分,可是却又毫无办法,同样作为轻骑兵他们却缺乏远程武器,而标枪骑兵们灵活的在他们四周活跃着,并不时的投出标枪,这种阵型和进攻方式是标枪骑兵们在训练场以及竞技场中重复过无数次的,因此他们做起来毫不费力。可是牧马人们只是临时召集起来的自耕农,他们的主业是耕种土地,而非作战杀人,他们需要从土地中刨食养活自己的家人孩子,被领主召集只是为了应付差事,可是现在被可怕的标枪射穿可并非他们的意愿,这导致了牧马人们的士气低迷不堪。
“朱利安大人,听是伯爵大人的铜哨声。”此时从丘陵另一头的战场上,传来了有节奏的哨子声,熟悉这种暗号的朱利安和标枪骑兵们立即辨认出来,这是阿若德在召唤他们回到战场。
“好吧,戏耍这些家伙也已经够了,弟兄们根据军事操典,两面包抄干了他们。”朱利安高举手中的利剑,对着标枪骑兵们高声呼喊道,听见朱利安的命令,标枪骑兵们很快分出两支队伍,从牧马人们的左右两翼绕过去,呈现出包抄之势。
“不好,这些该诅咒的家伙想要包抄我们,快撤出去,动起来你们这些笨蛋。”指挥牧马人们的比利斯的封臣,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军事贵族,他很快判断出了标枪骑兵们的意图,于是冲着那些浑浑噩噩的牧马人们高呼道,可是这些自耕农们并没有接受过这种训练,他们有的停步不前,有的却冲出去老远,有的想要拨转马头离开,有的却呆呆的跟随在封臣身后,这使得他们的队形变得混乱不堪起来,而标枪骑兵们却挥洒自如的用很短的时间完成了包抄之势。
“骑兵们为了伯爵大人,为了荣誉冲锋~~。”朱利安一挥手中的利剑,标枪骑兵们也拔出自己的马刀,大喝一声身体贴紧马背,高扬着雪亮的马刀在头顶挥舞着,跟随着朱利安冲向牧马人们的队伍,大地因为马蹄的践踏而微微颤动,灰尘和泥块被马蹄高高扬起,如闪电般的一刹那,双方的骑兵碰撞在了一起,刀剑碰撞发出的金属声,砍中人的身体的闷响,人身体坠地发出的响动,战马的嘶鸣跳动。
“啊,可恶。”封臣惨嚎这抱着自己被斩断的右手,鲜血染满了他胯下战马的鬃毛,标枪骑兵们配备的马刀极为擅长马背上的挥砍,只配备了简陋的长矛的牧马人们根本不是对手,在连番被砍翻同伴的情况下,这些自耕农们终于士气崩溃了,他们抛下手中的长矛,拼命的推开身旁的同胞,狠狠的抽打着胯下的战马,一心只想着逃离这些可怕的标枪骑兵们。
“大人,快逃吧,骑兵队完蛋了。”封臣的亲随挡住一名标枪骑兵的马刀,一边对他高呼道,在这么忠诚的亲随舍身相救下,受了重伤的封臣被他的亲随保护着向远处逃离,其他的牧马人们也有样学样的四散而逃。
“追上去,杀个精光。”朱利安咆哮着,如同一个发怒的狮子,他的身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而杀的性起的他几乎快要把阿若德的命令忘在脑后了。
“朱利安大人,我们还是快回去吧,伯爵大人还等着我们呢。”这时候,一名标枪骑兵阻止了朱利安的冲动,他的话让朱利安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没错,该死,我差点把这件事忘记了,标枪骑兵们整队我们返回战场,有水没有,渴死我了。”朱利安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迹,一名标枪骑兵立即将自己的水囊递上,朱利安迫不及待的灌了几口清凉的水,听见了他的命令标枪骑兵们才拨转马头返回队伍,地上此时已经布满了牧马人的尸体,而标枪骑兵们却只损伤了数人,这都得益于他们精良的装备,以及严苛的训练,带着胜利的骄傲,这些标枪骑兵们重新向战场奔驰而去。
当他们重新返回战场的时候,看见在这座平原之上,数千人正相互厮杀着,两条黑色的线拥挤在平原的中央,而后方的大旗下是双方的统军大将,传令兵不断的在队伍之间穿梭着,将将领的命令带给前线,战线不时地向双方来回移动着,震天的厮杀声回荡在着往日平静的平原之空,似乎是感召到了这种杀气腾腾的气氛,天空中竟然下起了蒙蒙的细雨,雨水点点的打在人们的盔甲上,发出细微的叮咚声,疲惫不堪口渴难耐的人们仰起头张开嘴巴,接着这来自上天的甘露。
“战局似乎对伯爵大人不利呀,看右翼已经快要被击溃了。”朱利安身边的副官扬起手指向右翼,哪里的威尔勒人已经面临被击溃的处境,而他们之所以没有被击溃,是因为在他们中间有一位披散着红色长发的女战士,她的马已经倒毙在身旁,马首与身躯完全分开,可即使是这样她带着满身的污泥,依然用清脆而带着点沙哑的声音激烈着身边的士兵,那些士兵在她的感召下握紧手中武器,顽强的对抗着那些身形巨大的沃德武士,那些嗜血而可怕的沃德武士。
“唔。”朱利安仔细盯着那在战场上,灰色和绿色之间惹眼的红色色彩,他的眼角跳动了几下,就在此时副官催促他返回阿若德身边。
“朱利安大人,伯爵大人又再催促我们了,快走吧,马休市长似乎带领着一支民兵军队建立了防线,放心吧,就算是右翼被击溃了他们也能够应付的了得。”副官向朱利安说道,果然在右翼与阿若德之间马休市长带领的民兵们建立了一支横阵,如果右翼崩溃了,那么也能够起到缓冲和防御的作用。
“标枪骑兵们跟我来。”朱利安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他握紧手中的剑,对身边的标枪骑兵们高呼道,接着一磕马腹向右翼冲过去。
“朱利安大人,你要做什么?”副官吃惊的看着冲向右翼的朱利安,他接到的命令可并非是支援右翼,但是朱利安作为指挥官为何会突然冲过去,可是信赖朱利安的标枪骑兵们紧紧的更随在朱利安的身后,战马踏着大地发出轰鸣的隆隆声音。
“咦,朱利安那家伙在干什么?”阿若德目瞪口呆的看着冲向右翼方向的标枪骑兵们,他一度认为自己发布错了命令,可是当他再次核实自己的命令后,他的命令确定无疑,要求标枪骑兵向左翼敌人背后发动攻击。
第208章 搅局
朱利安违反了阿若德的命令,不仅没有去支援左翼,反而带领着标枪骑兵们划过一道弧线,从阵地的后方绕到右翼,那里正是马蒂与沃德武士们厮杀的地方,看着朱利安向相反的方向而去,阿若德惊讶的揉了揉眼睛,当确定无疑的时候,他出离的感到愤怒难忍,朱利安是跟随阿若德征服波罗的海沿岸领地的最初臣子,他应该十分清楚阿若德对于军队纪律的严格要求,可是现在却完全违背了阿若德的命令。
“绕到他们的背后冲锋。”朱利安驾驭着跨下的战马,将手中的剑笔直的指向前方,身后是隆隆的马蹄声,这声音也引起了交战中的人们的注意,当看见标枪骑兵们的时候,马蒂身边的威尔勒人不由自主的发出欢呼声,而沃德武士们则警惕的开始收拢阵型,但是因为身上重甲以及威尔勒人的牵制,所以使得他们的行动非常缓慢。
“阿若德终于派遣援兵了吗?”马蒂的秀发贴着脸蛋,这是因为汗水已经使得她的头发完全湿透,看见绕过阵地从后方开始发动冲锋的标枪骑兵们,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弓箭手,弓箭手射死那些该死的骑兵,我的轻骑兵们去哪里了?”比利斯同样看见了标枪骑兵们的出现,这一支保持着镇定自若的他,也感到了十分的不妙,如果被骑兵从身后冲锋,即使是精锐的沃德武士们也会受到损失,他急切的向自己的传令兵下令道。
“嗖,嗖,嗖。”在比利斯的命令下,弓箭手们立即瞄准了在他们和沃德武士之间的标枪骑兵们,箭矢如飞蝗般射向标枪骑兵们。
“呜~~~。”数名标枪骑兵背后中箭,如同豪猪一般坠下马,朱利安听见身后的惨叫声扭过头,看见自己的同伴中箭坠马,可是此时已经没有办法停止冲锋,于是他要紧牙关强迫自己直视着前方,那里是沃德武士们的后背。
“灰律律~~~,乒。”标枪骑兵们排列而成的楔型阵,如一把钢刀直插入沃德武士们的后脊,就算是没有马枪这种在冲锋中锐不可当的武器,光凭借马匹撞击的力量也足以使得沃德武士吃够苦头,果然标枪骑兵们冒着头顶的箭矢,冲入沃德武士中间,战马扬起前蹄便给了在面前戴着冰冷铁面具的沃德武士一脚,就算是身强力壮的沃德武士也无法受住战马的蹄子,顿时被踢翻在地滚出老远。
“驾其~~~~~~~。”标枪骑兵们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势不可挡的侵入沃德武士们中,在冲击之下数名沃德武士倒在了战场上,要知道从开战到现在战死的沃德武士才不到一个手掌的数字,可是被骑兵从背后一冲击之下,死亡数字直线上升,比利斯在远处看着他那身型巨大的精锐战士们倒在马蹄之下被践踏,心中几乎是在滴血,这些耗费了梅克伦堡大酋长毕生心血的精锐战士,每一个除了身上的盔甲装备,还有从小训练无形中花费的资源都是不可弥补的。
“沃德~~。”沃德武士的亲王卫队队长,有着人熊称号的格雷戈里怒气冲冲,他因为冲在最前方陷入威尔勒人人群中,反而躲过了这一劫,不过看着身边那些骄傲的同伴被践踏杀死,他简直无法忍受,他认为沃德武士们是比贵族还要高贵的伟大武士,他们从小到大经历的训练和苦难,足以铸造他们钢铁般的意志,以及无可匹敌的战斗技巧,可是那些卑鄙的标枪骑兵们,竟然从后面偷袭杀死了他高贵的同伴们,这让他绝对无法接受,于是他揭开自己冰冷的铁面具,露出一张布满了伤痕更加狰狞的面孔,扬天高呼着沃德武士们共同的名字。
“喝。”沃德武士们听见自己队长的呼唤,他们纷纷抛弃那些在战斧下战栗的威尔勒人,捧起滴血的双刃斧头,朝着标枪骑兵们的方向而去。
“唔。”朱利安从马上狠狠的劈砍向一名沃德武士的头部,将那名被马撞到却挣扎着站起来,而显得晕头晕脑的沃德武士结果了他的性命,从远处也许不能够感受到这沃德武士的可怕,但是看着那些双脚站在地面上,如半截铁塔般结实的沃德武士,无形的压力会让面对他们的人畏手畏脚,即使是经过了严格训练的标枪骑兵也不自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朱利安大人,我们必须撤出去,重新冲锋一次,如果近战被缠住,我们不是这些家伙的对手。”朱利安的副官驾驭着胯下的战马,跳过地上遍布的死尸,许多都是威尔勒人的尸体和断肢。
“好。”朱利安的面孔也变得有些煞白,他没想到这些沃德武士如此强壮,在战马的高速奔跑撞击之下,居然还有可以重新站起来力气的人,难道这些人都是怪物吗?
“哇,啊~~。”就在此时,却从标枪骑兵前锋的位置传来轰鸣和惨叫的声音,朱利安感到脚下的地面竟然微微的出现了震动,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一幕可怕的景象,只见沃德武士们并肩在一起,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墙壁,他们踏着整齐的步伐向着标枪骑兵们的队伍前进,每当遇到前方有障碍物的时候,这些沃德武士便一起挥动手中的双刃战斧,把面前的障碍物劈的粉碎,无论是马或者是人,又或者是骑着马的骑兵,血肉横飞惨叫连连,如同身处在炼狱之中一般。
“上帝,这是什么?他们怎么做到的。”朱利安目瞪口呆的看着逼近的沃德武士,从未见过这种惊人阵仗的他,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哈,该死的日耳曼人,见识一下沃德武士们的锋裂阵的厉害。”比利斯看着沃德武士们的锋裂阵,满意的露出了残酷的微笑,他精锐的沃德武士们终于开始认真的对付起敌人了。
“呸,这些该死的日耳曼人的血肉比腐臭的肉还要不堪。”格雷戈里舔了舔战斧上的血肉,不屑的说道。
“伯爵大人,朱利安大人陷入了危险之中。”在阿若德所处的位置,将右翼的战况一目了然,特战队队长泰德忧心忡忡的对阿若德说道。
“我要剥了朱利安这小子的皮。”阿若德狠狠的咒骂着,朱利安将标枪骑兵陷入了绝对的危机之中,本来朱利安如果听从了阿若德的命令,向左翼发动背后突袭,原本就已经被绝望者剑士和长枪方阵攻击陷入崩溃边缘的比利斯的士兵,绝对会发生动摇,只要击溃了比利斯的右翼阵线,再将长枪方阵和剑士们掉往马蒂方向包围沃德武士便可以了,就算是沃德武士是精锐战士,但是面对战场上的优势也无力回天,可是该死的朱利安却将阿若德的计划彻底打乱,不仅仅是他自己,连阿若德最机动的标枪骑兵也损失惨重。
“伯爵大人息怒。”泰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是叛变斯拉夫人的身份的缘故,他在阿若德的宫廷中朋友很少,倒是同豪爽的朱利安关系甚好,所以此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朋友战死。
“可恶。”阿若德的脑袋飞速的转动着,他神经质的搓动着自己的双手,这是他从前世便有的习惯,每当兴奋和遇到难题的时候,便会不停的搓自己的双手,其实对于朱利安的咒骂只是一时的气愤,朱利安不仅是在开疆扩土中给他支持并且是最贴近的人,他的姐姐与依夫的婚姻也使得阿若德不能见死不救。
“把班爵士叫来。”阿若德最终下了决心,他对泰德命令道。
“是的,伯爵大人。”
“伯爵大人,您叫我?”很快在右翼监视着比利斯和他的亲随的班爵士来到阿若德的身边,他穿戴着锁子甲以及宗教罩衫,面如止水的出现在阿若德的面前,这位宗教骑士左手中捏着一串玫瑰念珠,他时刻不忘念诵着圣母的名号。
“班爵士,请您带领您的骑士,对右翼的敌人发动进攻,务必救出朱利安,还有可能的话把那些沃德武士一个不留的消灭掉。”阿若德用轻柔的口吻,向班爵士请求道,虽然班爵士是他的廷臣,但是班爵士是圣约姆修士会的骑士,身份相对独立而尴尬,不到万不得已,阿若德还真不想派给他任务。
“就这些,没问题,这是神的旨意。”班爵士确定了阿若德的命令后,将玫瑰念珠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然后拨转胯下战马,向着自己的部下方向走去。
“伯爵大人,那么左翼怎么办?让我们特战队出动吧。”泰德看着班爵士的背影,转过头向阿若德问道。
“不,你们有更重要的任务,我会带我的内府骑士亲自出动。”阿若德抬起头看了看天空,这时候太阳已经开始向西边的山倾斜,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不是朱利安的搅局,战斗在今天就可以结束,可是现在也许要拖延一些时间了。
第209章 惨痛的胜利
重装骑士的登场意味着阿若德将自己手中的精锐终于毫无保留的派出,班爵士带领着圣约姆修士会的骑士们竖起超长的马枪,缓缓地进入了战场,他们一登场便引起了各方的注意力,比利斯看着那如林般超长的马枪,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他没想到日耳曼人竟然给他们的骑士装备着这看上去就气势逼人的马枪,可以想象训练有素的骑士们并排纵马冲锋,在马枪之下将无人能够抵抗生还。
“愿诸神诅咒你,愿你的身体腐烂发臭,该死的阿若德。”比利斯口中咒骂着,他环顾了一下自己的身后,发现身边除了自己的亲随骑兵外,竟然已经无人可派遣。
“啊~~~。”战场上已经持续了一整天的战斗,使得交战双方士兵都疲惫不堪,只要此时谁手中还有没投入战斗的新兴力量,胜利的天平就很有可能倒向哪一方,用后世的专业军事术语就是,看谁的预备队能够留到最后,很明显比利斯并不懂得他的父亲梅克伦堡大酋长教给他的这个经验。
“我亲自去宰了阿若德那个混蛋。”比利斯看见阿若德的旗帜向着左翼方向而去,他握紧手中的缰绳,用双腿夹紧胯下战马,向着阿若德的方向而去,比利斯的手中拿着的武器,是一件剑柄用镂空的黄金制作的铁剑,显示着他高贵而土豪的地位,当他拔出这柄剑的时候,身后的亲随骑兵们也抽出他们的佩剑,左手挽着一面圆形的木盾。
“伯爵大人,快看,比利斯的旗帜动了。”这时候阿若德身边的一名内府骑士,看见比利斯的行动急忙向阿若德禀报道。
“不用管他,加快进攻。”阿若德在策马奔跑中瞥了一眼对面,果然比利斯率领着他的亲随骑兵向自己笔直的冲过来了,但是他还是晚了一步,阿若德率领着他的内府骑士们已经绕道左翼侧面,他们并没排列成轻骑兵那样的楔形阵,反而是排列成三列线性阵列,这是为了最大限度的发挥他们手中的超长马枪的威力。
“伯爵大人,我们已经列队完毕。”内府骑士中一名头盔上插着白色羽毛的骑士,他磕了磕自己的战马,走到阿若德的左侧向阿若德禀报道。
“很好,罗恩诀窍你应该懂吧,在冲锋的一瞬间将皮革带子背在肩部,用马枪的枪尖对准前方。”阿若德看着这个年轻的骑士,他叫罗恩是温德尔男爵为他送来的远房亲戚家的孩子,同他一起来的还要十一名同伴,都是同温德尔家族有各种血缘联系的贵族子弟,家世清白知根知底,因此阿若德将他们编入自己的内府骑士中。
“伯爵大人,请放心我和我的同伴们都懂得如何使用这种马枪。”罗恩用力点点头,虽然他是真正的贵族子弟,但是因为他的父亲没有封地,所以成年后的他生计成了问题,而作为一名清白的世家子弟,他又不愿意当绿林强盗或者去成为为了钱作战的雇佣骑士,正在这时候温德尔男爵的推荐信,如及时雨一般送到他的手中,成为一名大贵族的内府骑士简直像是天上掉下了面包一般,这意味着有着稳定的收入和得到更进一步进阶的机会,于是二话不说便来到了梅克伦堡郡,并顺利成为了阿若德的内府骑士。
“骑士们,为了荣誉,冲锋~~直到地狱尽头。”阿若德放下自己的面罩,他高举起手中的剑,双脚一蹬站在马上,冲着自己的内府骑士们高呼道,他的内府骑士是由温德尔家族亲属骑士和美因茨主教所赠送的骑士组成。
“为了荣誉冲~~~。”内府骑士们都是气盛的年轻人,对于荣誉和地位的渴望使得他们拥有着一往无前的气概,这是深深印在他们骨子里的贵族式的傲慢,当胯下战马驮着身披锁子重甲的骑士们缓缓迈步,逐渐从缓步到小跑再到急速奔驰,声音也从轻缓的蹄声逐渐变成如同奔雷般的轰鸣。
“轰~~~。”当三十几名内府骑士们在阿若德的带领下,出现在比利斯的士兵们的侧面的时候,那些斯拉夫人士兵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高举着如林般超长马枪,骑士们手中的长枪在奔驰中顶端左右颤动,可是当骑士们驾驭的战马策马狂奔到距离斯拉夫人士兵大概一百码的位置的时候,他们大喝一声齐刷刷的将马枪上的皮革带子放在右肩膀上,马枪微微斜下方的平端放下。
如电闪雷鸣一般的快速,内府骑士们在狂呼中犹如烧热的小刀切入黄油之中,冲入了斯拉夫人本来密集的人群中,锋利的长枪、战马高速的撞击、骑士强壮的手臂这些恐怖的元素叠加起来形成的可怕破坏力,使得斯拉夫人的密集阵型变得稀薄起来,骑士战马之下践踏着无数的斯拉夫人尸体。
“不~~~。”比利斯睚眦欲裂的看着自己的士兵在阿若德犀利的进攻下,抱头鼠窜惶惶不可终日,当部队损失达到了三分之一的情况下,即使是再精良的军队,在好勇善战的士兵也会因为同伴大部分的阵亡而胆怯逃散,而比利斯的士兵们所面临的的局面更加的危险,正面是坚不可摧如同城墙般的长枪方阵不断地推进,侧面遭到使用一眼望去便丧胆的超长马枪的内府骑士的冲击,耳边到处是惨嚎声和战马碰撞在人身体发出的噪音。
“逃啊,我们战败了。”比利斯的步兵们从左翼阿若德冲击的方向如同溃提般,一队接着一队的逃散,士气的崩溃就像是瘟疫一般散播,逃兵不顾自己首领的鞭子和怒吼四散而逃,比利斯的步兵团统帅系统此时已经彻底崩塌。
“酋长大人,我们是不是应该退后到山谷中去。”比利斯身边的人纷纷建议道。
“我~~~。”比利斯看着率领着内府骑士在他的步兵团中驱赶企图抵抗的人,以及不断的攻击和俘虏自己的士兵,他握紧马缰绳的手指甲划破了手掌都没有感觉到疼痛,他真希望抛下一切只是为了杀掉可恶的阿若德,但是最终理性战胜了他的怒火,在被胜利激励中的内府骑士和长枪方阵中他根本没有机会杀掉阿若德,此时最好的办法只能是推倒山谷之中收拢部下,等待时机再与阿若德一决雌雄。
“呜,呜,呜~~~~。”在比利斯所处的方向传来了低沉的号角声,斯拉夫人都知道这是撤退的命令,比利斯的旗帜一旋向后方的山谷撤退,残兵败将们如潮水退去般紧随其后。
“真是可恶。”阿若德揭开自己的面罩,脸上布满了汗水,他看着撤退的比利斯懊恼的将剑重新插回剑鞘之中,本来作为袭杀比利斯的骑士队已经出动,此时他也无任何兵力可以调动去拦截比利斯,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比利斯的那面旗帜远离战场从容退去。
“这是一场大胜利伯爵大人。”约翰伯格扛着他的长戟,奔跑到阿若德的身边,他抬起头看着坐在战马上的阿若德向他祝贺道,将比利斯的军队击溃,迫使比利斯撤出战斗,这在任何一个中世纪贵族看来都是一场完美的胜利。
“胜利?”阿若德却不这样认为,敌人的兵力虽然受到重创,但是却有许多士兵顺利的逃走了,只需要一个晚上时间他们便会重新聚集在比利斯的旗帜下,也就是说敌人的有生力量并没有完全被摧毁,而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旗帜和首领比利斯还没有死或者被俘。
“这难道不是一场胜利吗?难道不该庆贺一下?”约翰伯格奇怪的看着骑着马离开的阿若德,感到有些疑惑不解,他对罗恩问道,而罗恩只得耸耸肩膀。
泰德带领着特战队与辎重驮马队呆在一起,他感到十分的不满,为何伯爵大人不将他派往前线,看着将剑抗在肩膀上的绝望者剑士们带着满身的伤痕却一脸轻松的相互交谈,看着长枪兵们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还有高傲的骑士们四处追杀斯拉夫人,他感到自己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泰德大人,伯爵大人找您。”这时候阿若德的贴身侍从,骑着马来到他的身边向他命令道,听见这个消息泰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来伯爵大人并没有忘记自己,只是不知道朱利安怎么样了。
“伯爵大人。”阿若德在战斗结束后返回自己的帐篷中,泰德跟随着贴身侍从来到阿若德的帐篷外,他看见标枪骑兵们垂头丧气的三三两两的坐在帐篷外的地上,他们的脸上疲惫不堪,身上伤痕累累,完全没有胜利者该有的摸样。
“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当泰德来到帐篷外的时候,从里面传来了阿若德的咆哮声,那咆哮声如同是平地惊雷一般,让帐篷外的人心脏都快速的跳动起来,在这里的都是经过鲜血和战火洗礼的战士,可是面对着咆哮他们都感到从心底发抖起来,因为这是一位大贵族的怒火,是他们的君主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的怒火。
第210章 处置朱利安
当泰德走进帐篷的时候,看见的朱利安跪在帐篷中垂着头一言不发,而他面前的阿若德脸上余怒未消,站在阿若德左侧的班爵士左手手臂用一条亚麻绷带缠绕着,鲜血渗透了亚麻绷带,他似乎是受了伤。约翰伯格不时地看看阿若德,又不时地看看朱利安一副为难的摸样,帐篷中的气氛显得十分的紧张,泰德连忙找了一个角落站在那里等候阿若德的召见。
“伯爵大人,我,我无话可说,因为我的鲁莽导致损失,所以任何惩罚我都愿意接受。”朱利安的右边脸颊似乎是受了伤,汗水流淌到伤口刺痛难忍,可是他硬挺挺的跪在阿若德面前不敢包扎伤口,而阿若德铁青着脸盯着面前的朱利安。
“鲁莽?哈哈,我的朱利安大人,好一个鲁莽,你应该去看看帐篷外你的弟兄们,看看他们会对你说些什么,看看那些因为你死去的人的摸样。”阿若德愤怒的用手指指着朱利安,他竟然只是认为自己是鲁莽,这些贵族子弟就是如此的灵顽不灵,他们永远不明白纪律是什么?
“我,我。”朱利安听了阿若德的话,只觉得自己的面颊发烫,泪水忍不住的流淌下来,他内心唯一觉得对不住的就是跟随他出生入死的标枪骑兵们,他们是那样的信赖自己,可是他却带领了他们一条死亡之路,朱利安骄傲的腰杆子弯了下来,阿若德说的对他无法面对标枪骑兵们。
“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标枪骑兵们的队长,你的职务由你的副官担任,因为你在战场上违反我的命令,严重的影响了整个战局,我要命令我的内府骑士逮捕你,当回到梅克伦堡城堡后再进行审判。”阿若德看着朱利安懊悔的摸样,用严肃的口吻对他说道。
“伯爵大人,这是不是太严格了点,请考虑一下朱利安大人的贵族身份。”这时候一直不说话的班爵士,向阿若德建议道。
“正因为如此,我才让他有被审判的机会,如果是平民我已经将他的脑袋插在尖木桩上了。”阿若德严厉的高声说道,作为贵族后裔的朱利安,确实有着一定的贵族特权,而杀死一名贵族对阿若德来说也要考虑影响和后果,因此如何处理朱利安倒是颇有些棘手。
“伯爵大人,马蒂女士求见,她,她来了~~。”这时候一头红发的马蒂推开帐篷门口把守的侍从闯了进来,她的身上还穿着盔甲,盔甲上的血迹都还没有洗刷。
“马蒂女士,您这样闯入进来太过分了。”阿若德看见马蒂大步的走到朱利安身边,便清楚这是来为朱利安求情的,但是他只是眉头皱了皱眉冲着侍从挥挥手。
“我是来感激伯爵大人在关键时刻派来的援兵,挽救了我和我的军队,这种恩情,我,威尔勒的统治者马蒂铭记在心。”马蒂一甩自己的长发,单膝跪在阿若德的面前,她用双手扶着自己竖起的膝盖,用感激的口吻对阿若德说道,当她说完之后班爵士和泰德心中都为朱利安松了一口气。
“哪里,作为盟友相互支援是应该的,无需言谢。”阿若德盯着马蒂老半天没有说话,不过最终还是讲出了一些体面的话,心中却不由自主的说了句,聪明的女人。
马蒂的感谢使得阿若德没有办法再严厉处罚朱利安,如果处置了朱利安岂不是说阿若德自己对盟友见死不救,可是对于朱利安阿若德撤掉了他一切职务,编入了辎重驮队之中,其他的贵族们都无奈的看着这个原本有着前程似锦的年轻人,被阿若德无言的打入了冷遇,不由得暗暗摇头。
“泰德,你带上特战队去侦查一下比利斯和他的人驻扎的地点,然后回来向我汇报。”阿若德在处置完了朱利安之后,给了泰德一道命令,阿若德不满足于仅仅击退比利斯和他的党徒们,他想要彻底的消灭比利斯,这样整个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的实力将大大削弱,这是为了今后的扩张打下基础。
“是伯爵大人。”泰德接受了阿若德的命令,一个激灵的回过神来,朱利安是跟随阿若德征服梅克伦堡郡的老臣子,可就是是这样在战场上违反阿若德的命令,也会毫不留情的严惩,如果不是马蒂的求情,等待朱利安的必然是牢狱之灾,而他,泰德只是一个投降的俘虏,他既没有贵族血统和特权,也没有势力强大的大人物保护,唯一的出路便只有一丝不苟的完成阿若德的命令。
“伯爵大人,您如此严厉处置朱利安,恐怕是深怕贵族们今后有样子学样子违抗您的命令的吧。”当帐篷中只剩下班爵士和阿若德的时候,班爵士这时候才对阿若德说道。
“没错,我不能让军官和贵族们有侥幸的心理,一支精锐的部队必须如同手臂与大脑一般,违抗统帅命令的人,哪怕再出色我也不会重用的。”阿若德从木桌上拿起一个酒壶,给自己和班爵士倒上美酒,两人便聊便喝着酒,虽然阿若德不满意这次的胜利,但是胜利毕竟是胜利,是值得饮酒庆贺的,不过能够饮酒的只有他和少数军官,士兵们则是在食物加量上做出庆贺的表示。
“唔,很有道理。”班爵士想了想,点点头对阿若德赞同道。
“对了,班爵士你和沃德武士们交过手了,你觉得他们的战斗力怎么样?”阿若德看着班爵士受伤的手臂,听说是在同沃德武士的正面交锋中受到的伤害,没想到一位身经百战的骑士,竟然会被沃德武士击伤。
“那些人不愧是异教徒中的佼佼者,这么说吧,他们力量强大武器装备精良,要干掉他们必须用数倍的人才能够绞杀,并且要付出惨痛代价。”班爵士虽然输在了沃德武士的手中,但是却十分客观的对那些战士进行了评估,听了班爵士的话阿若德陷入了沉思。
第211章 情报战
夜幕之下,特战队员们穿着被涂成黑色的皮革甲,身披着同样黑色的披风,宛如夜风一般悄悄的在山谷中行进,作为擅长特种作战的特战队员们有两套潜行装备,白日里是以绿色和灰色相交的颜色制成的披风,这样在树林和草地中利于埋伏,伪装色使得敌人不容易发现他们的踪迹。
“队长,在前方有火光,还有夜巡的士兵,比利斯的营地就应该在附近。”一名特战队员从前方的返回,他借着头顶的星光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杂物,甚至需要用双手摸索着前进,没有火炬照明的情况下,单靠头顶的星光想要行动十分困难,也幸亏特战队接受过各种夜战训练。
“靠过去看看,小心点。”泰德用斗篷盖着自己的头顶,全身包裹在漆黑的披风中,他单膝跪在地上对身边的十名队员们说道。
“是。”队员们小声的说了一声,他们尽量压低身体,弯着腰向前方走去,当耳边一旦有声音便立即停下来,静静的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连呼吸也变得极度轻微,身形完全与周围的黑夜融为一体。
“真是倒霉,我的骨头都快散架了。”这时候,泰德和特战队员们的头顶传来了斯拉夫人的声音,并且有火光出现,特战队员们立即紧贴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可不是吗?该死的贵族们,就知道拼命指挥我们,自己却在帐篷中喝着美酒搂着女人作乐。”听声音似乎是比利斯手下巡逻的士兵,他们在山谷一侧的山坡上行进,而特战队员们则正好处于他们的正下方。
“等等,让我放放水。”上面巡逻的队伍停了下来,他们中的一名士兵走到山坡边缘,解开自己的裤带掏出自己的活,一道又骚又臭的水柱浇在山坡下。
“兹兹~~~。”那一泡尿正好死不死的浇在了泰德的头上,可是泰德一动都不敢动,任凭尿液顺着他的头顶一直流到背后。
“哈哈,你今天在战场上还没有尿够吗?”
“你在说什么?”
“别狡辩了,那些日耳曼骑士们冲过来的时候,我可看见你把尿都拉倒自己的裤子上了。”比利斯的士兵们相互笑闹着,他们嘲弄着自己的同伴缓解着白日里战争的压力。
“别胡说,在那些骑士地动山摇般可怕的冲锋中,你当时早都已经吓呆了,哪里还能够看见我尿没尿,你这个撒谎精。”撒尿的士兵不满的驳斥道。
“诸神在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那么可怕的重骑兵冲锋,他们手中的长矛有那么长,我亲眼看见一名比利斯大人的封臣被那可怕长矛刺穿身体,内脏抛洒在半空中,他的身上可是穿着镶嵌铁片的皮革甲呢。”
“好了别说了,我好不容易才把战场上的事情忘在脑后,你这个该死的老狗又提起来。”
“算了,快点巡逻完,我们回去找些酒喝吧。”
渐渐的头顶上的声音和火光逐渐远去,看起来比利斯的士兵们急着返回他们的营地,而泰德立即带领着他的人跟随着那些士兵,很快他们在山谷之间找到了比利斯的营地所在,看起来白日里的战斗让比利斯吓破了胆,他的帐篷被手下团团围在中央,营地外是用削尖的木头作成的木栅栏围住,所选择的地点也在山谷中易守难攻的山坡处,如果受到袭击处于高处的比利斯的士兵可以居高临下,士兵们燃起的篝火如夜空星辰般,不时地还从山谷的营地中传来笑闹声和女人的尖叫声。
“想办法抓一个士兵。”泰德虽然摸清楚了比利斯营地的位置,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在冒险抓一个舌头,特战队员们听了泰德的命令立即分散开来,去寻找可以下手的目标,很快便抓到了一个落单的巡逻兵,他们将巡逻兵打晕之后又悄悄的返回阿若德的营地,这中间竟然一点都没有引起比利斯营地中人们的注意,看起来是一次十分成功的探营行动。
“这么说,比利斯是打算采取守势喽。”听了泰德的汇报以及俘虏的供述,阿若德没有想到自己的攻击竟然让傲慢的比利斯采取了完全的防守,虽然说阿若德自认有投石车这样的杀手锏,并不十分担心对方简陋的木栅栏,但是如果比利斯下定决心采取守势的话,加上山谷中特殊的地形,阿若德也不敢肯定投石车能够发挥多大作用,毕竟投石车是简易的机械攻城器械,而非火炮那样的可以让敌人崩溃的武器。
“伯爵大人,至少我们知道了他们的所在,干脆我们也把营地移动过去,封住他们的退路。”班爵士这样建议道。
“可是,比利斯似乎是有意识的在引诱我们。”阿若德却皱着眉头,在帐篷中踱着步子,从哈维和血滴子兄弟会带回来的情报看来,这位梅克伦堡大酋长的儿子比利斯是一个狡猾而凶残的贵族,他会这样轻易而主动的把自己陷入死地之中吗?如果这是一个圈套,对于阿若德和他的军队来说可就有些不妙,别忘记了这里可是敌人的领地。
阿若德一整夜没有入睡,他反复的思索权衡着利弊,当他一个人战斗的时候可以不顾及其他的事情,只要奋力杀敌想办法赢得胜利便可以了,但是现在当手中掌握着数千人生死的时候,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决定着许多人的生死存亡,这让他焦灼不安辗转难眠,为了不作出错误的决策,阿若德和马蒂的联军只得按兵不动。不过当第三天的时候,几名血滴子兄弟会的成员及时的出现在阿若德的帐篷外,他们带给了阿若德一些情报,这些情报是关于比利斯的,而这也正是阿若德想要的东西。
“太好了,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在帐篷外值守的侍从和卫兵,听见帐篷中阿若德发出欣喜若狂的笑声,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伯爵大人这样高兴过了。
“伯爵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了?”贴身侍从急忙走进帐篷,对阿若德询问道。
“哦,你来的正好,立即命令军队拔营向山谷前进,看我来个瓮中捉龟,比利斯呀,比利斯你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阿若德的脸上一扫疲惫和烦恼,小侍从感到莫名其妙,但是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立即传达了阿若德的命令,很快整个军队拔营行军朝着比利斯所处的山谷浩浩荡荡而去。
“伯爵大人为何突然让我们行军?”约翰伯格等人也感到非常的突然,他们在行军中相互打探着消息,但是没有人真正知道事情的经过。
“阿若德大人,您不是说比利斯将营地设在山谷中是个圈套吗?现在又为何让我们的人前去哪里?”唯一敢直面质问阿若德的只有作为同盟军的马蒂女士,她骑着马向阿若德询问道。
“请放心马蒂女士,我这样做是因为有足够的把握,知道吗?我的情报官给我带来了一条消息,比利斯的妻子和康拓益联手,已经掌控了比利斯的领土,他已经无援兵可等了。”阿若德骑在马上,得意洋洋的对马蒂说道,果然任何战争中,情报网络都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什么?康拓益还活着?”马蒂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她以为康拓益已经和她的父亲一样,死在了比利斯的手中,可是现在局势竟然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快的都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212章 比利斯的盘算
旗帜塞满了通往山谷的道路,比利斯站在营地中居高临下正好看见阿若德的军队,他看见阿若德将进入山谷的路全部封死,安置的营地挖掘了壕沟插上了尖木桩,并且将辎重车首尾相连形成内城,五门投石车气势汹汹的安置在里面,身负重甲的骑士们在营地内走动着,长枪兵们用手中的长枪组成了一道防线,以防止在安营扎寨的时候被比利斯的人突袭,不过比利斯并没有这样做,因为这正是他希望阿若德做的。
“酋长大人,日耳曼人果然跟过来了。”比利斯所剩无几的封臣聚集在他的身边,在罗斯托克平原上的战役,竟然让他多名忠心耿耿的封臣战死,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死掉再多的士兵他其实也不在意,只要有优秀的贵族封臣在,那么要多少士兵就能够重新召集多少,可是忠诚而优秀的封臣死去则无疑是重大的损失。
“你派人去调集我们在边境的军队了吗?”比利斯侧过身子,向自己身旁的封臣询问道。
“是的酋长大人,我已经派出了两名轻骑兵,昨天就出发了。”身旁的封臣立即向他答复道,比利斯把自己陷入这种山谷之中,是因为在他的计划中打输了战役的预备方案,在边境他还驻守着一支五百多人的军队,一旦阿若德企图仰攻他的营地,那么在边境的军队便可以从后面夹攻阿若德,在山谷中阿若德强大的骑士也会因骑马的不方便实力大打折扣。
“干的好,就在这两天,我们把事情解决了。”比利斯满意的点点头,他赞赏的对自己的封臣们说道,虽然经历了一场失败的战役,但是凭借着自己的积威还是控制住了涣散的军心。
在比利斯注视着阿若德的举动的时候,阿若德也在用望远镜看着他,看起来比利斯的军队士气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低落,这让阿若德有些惆怅起来,在不断的指挥着一支中世纪军队作战中,阿若德越来越觉得士气的重要性,即使是一支装备简陋的军队,如果士气高昂也可能给敌人沉重的打击,相反一支士气低落即使穿戴着全副板甲的军队,也很有可能充当着给敌人当搬运工的角色。
“伯爵大人,什么时候进攻?”班爵士和约翰伯格同时来到阿若德的身边,他们有信心可以攻破比利斯的营地,就等着阿若德一声令下。
“不着急,我们先吃饭休息。”阿若德放下单孔望远镜,对自己的两名将军说道,这时候他的眼角看见混在辎重杂役队中的朱利安,昔日自己最得力的将军此时却穿着一件沾满了泥土的衬衫,挥舞着一根铲子同其他人一块挖着土,朱利安沉默不语拼命的挖着土,即使是身旁一些杂役偷懒耍滑他也没有停歇,似乎要将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花在挖壕沟上。
“停下来休息。”这时候监工对杂役们高呼道,杂役们都唉声叹气的席地而坐,能够在繁重的劳动中得到片刻的歇息都是上帝的恩赐,可是朱利安却没有停下来,其他的人都像是在看一个小丑一般嗤笑着,看着这个不休息的傻蛋。
“喂,你停下来休息。”监工皱起眉头看着特立独行的朱利安,手中拿着鞭子走过来,他是维斯马城镇商人公会的人以前没见过朱利安,也不清楚朱利安的身份,只当朱利安是一个刺头。
“唔。”可是朱利安根本就没有听监工的,他继续干着自己的活,就像是要一个人独自挖掘整个壕沟一般。
“哎,你这个臭虫怎么敢不听我的话。”监工恼怒了高扬起手中的鞭子,就准备给这个不听话的刺头一个教训,可是他手中的鞭子却始终没有落下来,因为一双如铁钳般的手从身后将他的鞭子抓住,监工诧异的回过头来,他看见几名身穿皮革甲强壮的标枪骑兵正怒视着他。
“乒。”那名抓住监工鞭子的标枪骑兵,握紧拳头狠狠的揍在了监工的面部,将监工打到在地,几颗牙齿含着血喷在泥土之中,周围的杂役们都恐惧的躲在一旁。
“老,老爷们,你们这是做什么?”扑倒在地上的监工捂着自己流血的嘴,他诧异的看着面前这些阿若德的骑兵,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些飞扬跋扈的士兵,就算他再无知也清楚骑兵永远是贵族军队中的佼佼者。
“再敢叫他一句臭虫,我就把你的脑袋削下来。”标枪骑兵指着监工的鼻子尖,怒骂道。
“唔,不,不敢了。”监工跪倒在地,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惹上这些杀人不眨眼的煞星的,连忙迎合着说道。
“班爵士,把标枪骑兵们派回梅克伦堡城堡休整,不要再留在这里了。”阿若德鼻腔中冷哼一声,朱利安对标枪骑兵们的影响力还这么大,而朱利安的心中似乎还有着一股子怨气,他需要再继续磨砺一番,这样想着于是对班爵士命令道。
“哎,是伯爵大人。”看着在挖掘壕沟的工地中的闹剧,班爵士暗自摇了摇头,如果朱利安安分的服从阿若德的惩罚,也许阿若德没过几天心软让他重新回到宫廷中,但是标枪骑兵们这样一闹倒是害了朱利安。
“他还在辎重队伍中吗?”关心朱利安的不仅仅是阿若德等人,在另一边的营地中,马蒂向她的随从问道。
“是的,每天在干着各种体力重活,简直就像是普通的杂役一般,哎,真不知道日耳曼人都是怎么想的。”随从啧啧的说道,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朱利安,一点都看不出曾经率领着彪悍的标枪骑兵,在战场上英姿飒爽的摸样。
“不行,我要去找阿若德,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朱利安。”马蒂气恼的一甩自己马鞭,马鞭打在她的脚下扬起灰尘,气呼呼的她便要去找阿若德理论。
“马蒂女士您不能去。”这时候,她身旁的将军拦住了去路,并且苦口婆心的劝告道,“这是日耳曼人的内部事务,我们无权干涉,更何况仇敌就在眼前,不能为了这种小事情激怒阿若德。”
“可是,可是。”马蒂痛苦的握紧双手,她陷入了两难的选择之中,确实如将军所说的那样,现在并非是意气用事的时机,她除了是一个女人外,还是一位坚强的统治者,有着自己的职责和任务。
交战双方,在第一日竟然都忙碌着自己的事情,表面上似乎是风平浪静,可是谁都知道在这平静的表面之下,正暗藏着波涛汹涌的暗潮,比利斯的求援的骑兵马不停蹄的到达了边境密林,在哪里驻扎着一支五百人的军队,他们也正等待着来自比利斯的命令。
“灰律律~~~。”比利斯求援的骑兵,看见密林中的帐篷和篝火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他终于到达了聚集点。
“是谁?”这时候几名斯拉夫长矛兵,拦住了骑兵的去路,他们瞪着面前的骑兵,想要弄清楚他的身份。
“我是比利斯大人的使者,这是他的命令文书,上面有他的封蜡印章。”骑兵立即掏出一份代表比利斯命令的文书,高高的扬起对拦住他去路的士兵们说道。
“哦,那印记似乎真的是比利斯大人的,快进来,仗打得怎么样了?”士兵们看见那份印记,连忙为骑兵让开一条道路,骑兵也不说二话骑着马走了进去,在道路尽头站在几名身穿皮革镶铁片盔甲的贵族,其中一名的头盔上插着鲜艳的羽毛,象征着他首领的地位。
第213章 正义
带领着这支驻守在边境军队的是比利斯的封臣卡尔文首领和巴尔克首领,这一支五百人的军队全都是他们的部族士兵,当骑兵带着比利斯的命令交到他们手中的时候,两位首领相互确认了一下比利斯的印章,当确认无疑后他们便准备招呼自己的手下,向比利斯要求他们前进的方向进军,可就在此时却在树林外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你还有别的同伴吗?”卡尔文首领好奇的对使者说道。
“不,就我们两人。”比利斯派遣来的骑兵摇摇头,他们走的时候可不记得再派遣别的人来履行这个差事。
“准备武器。”卡尔文首领的脸色变了变,如果不是使者的话,此时出现在营地外的马蹄声便很有可能是敌人,他拔出自己腰间的剑,身旁的士兵们也急忙握紧手中的长矛。
“嘘~~。”正当众人都紧张的盯着树林小径的时候,出现在小径上数名骑着马的人,这些人的手中没有打任何的旗帜,为首的骑者披着一件灰色的斗篷,斗篷的帽兜压的很低,所以没人能够看清楚他的面目,只见骑者勒紧缰绳胯下的马匹停了下来,接着神秘的男人从马背上跳下来向这边走来。
“是谁,报上你的名字,是强盗还是贵族?”卡尔文首领长着一头棕色的长发,他将自己的头发梳成马尾辫子,嘴唇上留着两道浓浓的八字胡,说话的时候胡须会跳动着,不过他的双目锐利的犹如老鹰,一双手坚韧的好似鹰爪。
“怎么?这么快便不记得我的声音了吗?”将面目躲在斗篷中的男人,声音低沉带着略微的沙哑,他坚定的一步一步的向卡尔文首领走来,在他们之间是许多持矛的士兵。
“躲开。”卡尔文首领听了神秘男人的声音,脑中勾起了一些回忆,不过却非常的模糊而不确定,他忍不住推开挡在自己前面手下的身体,向神秘的男人靠近了一点。
“首领小心,也许是日耳曼人的刺客。”卡尔文首领的属下担忧的对他说道。
“刺客?没有那个笨蛋刺客会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的,他们都是些鼠辈。”卡尔文首领粗犷的声音说道,。
“没错,你这个大嗓门的家伙,小时候捉迷藏每次都害的我们输掉。”神秘男人大笑着摘下自己的帽兜,露出一张沧桑消瘦的面容,当看见这个面孔的时候卡尔文首领惊呆在了当场,他长大了嘴巴几乎说不出话来。
“康,康,康拓益?”卡尔文首领揉了揉自己的双眼,他断断续续的说道。
“是我,怎么你要用剑对准你的老朋友吗?”康拓益伸出手臂,紧紧的握着卡尔文首领的肩膀,亲热的贴了贴他的脸颊,康拓益与卡尔文首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密朋友,卡尔文首领听说康拓益因为杀害了莫米思,因此被比利斯抓住关押在不知道什么地方,虽然他对整个流言一直抱着疑虑,但是康拓益的失踪却是不争的事实,私下里卡尔文以为康拓益一定是遭到了杀害,而他却毫无办法对抗自己的封君比利斯。
“我,我以为你死了。”卡尔文首领用轻柔的声音说道,他的眼角十分的湿润,能够再次看见自己最亲密的朋友,没有比这更值得庆祝的了。
“康拓益,你怎么逃出来的?”就在此时,他们的身后传来了巴尔克首领的声音,这位首领看见康拓益出现在这里也十分的吃惊,但是他很快便决定抓住这个逃犯,将他重新送回自己的封君比利斯手中,那么比利斯一定会因此大大的奖赏他一番。
“巴尔克首领你要做什么?”卡尔文首领转过身,怒视着巴尔克首领大声的说道。
“卡尔文首领别忘记你的誓言,这个男人是杀人犯,我们必须抓住他交给比利斯酋长大人。”巴尔克掂了掂自己的剑,对卡尔文首领说道,他身边的随从都拔出了自己的武器,缓缓的将康拓益围在了中央,而其他的士兵们惶惶中不知道该如何办,他们时而看看康拓益,时而看看卡尔文首领,根据以往的经验当贵族们产生争端的事情,作为低阶层的人最好是什么也也不做。
“你杀了莫米思大人了吗?”卡尔文首领没有理睬巴尔克首领,反而向康拓益问道。
“绝无此事,我不可能杀死莫米思,真正杀死莫米思的人是比利斯,他为了大酋长的权位利用我引诱莫米思参加宴会,在宴会上砍下了莫米思的头颅,接着将这件事栽赃在我的头上,诸神可以为我的清白作证。”康拓益激动的说道。
“除了诸神还有谁可以为你作证?”卡尔文首领的眉头皱起来,如果康拓益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情,这是对比利斯弑亲禽兽的指控。
“比利斯的妻子可以为我的清白作证,并且莫米思的女儿马蒂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否则也不会倒向日耳曼人,向比利斯开战。”康拓益铿锵有力的说道。
“谎言,你竟然敢诬陷比利斯大人,我要宰了你。”巴尔克首领怒吼道,他用剑猛的刺向康拓益,此时康拓益的手中手无寸铁。
“铛~~。”忽然卡尔文首领伸出自己的剑,将巴尔克首领的剑荡开,剑与剑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看见自己的首领动起了手,双方的士兵们也都壁垒分明的站成了两个对阵阵营,他们紧张的看着刚刚还是同伴的人,用手中的武器对准敌人。
“哼,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我是不会向一个弑亲的禽兽效忠的,诸神在上我要背弃自己的誓言。”卡尔文首领的怒视着巴尔克首领,他狠狠的向地上吐出了一口口水,表示对比利斯的鄙视和唾弃,任何时代都不乏刺杀之类的暗黑行动,可是对自己家族的成员下手却格外使人不耻,如果是君主做出了这种事情,那么属下的叛乱常常会得到人们的同情和赞赏。
“叛徒,宰了他们。”巴尔克首领被卡尔文首领挡了一剑,恼羞成怒的对自己身边的士兵们一挥手,顿时在这片树林中厮杀声响起,斯拉夫人自相残杀起来。
当太阳落下的时候,小树林逐渐的平静下来,卡尔文首领一手提着滴血的剑,一手提着巴尔克首领的脑袋,那脑袋双眼圆睁一副不甘心的摸样,脸色因为失血而变得死白,卡尔文首领来到康拓益的面前,将巴尔克首领的首级丢到一旁的草地上,就仿佛杀了一条狗一般随意,他将手中还带着血迹的剑插在地上,接着双手握着剑柄,单膝跪下。
“康拓益,你才是我真正的君主,我卡尔文已经为了正义背叛了比利斯,你愿意收容我,成为我的封君吗?”卡尔文首领的脸上带着疲惫,可是双眼却泛着褶褶的光辉,他深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义的。
“我当然愿意,你将是我的第一封臣,卡尔文首领我会保护你的财产和家人的安全,以我的名义起誓。”
第214章 弱点
比利斯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自己安插在边境的军队,竟然被康拓益兵不血刃的收入旗下,而忠诚于他的最后一名外援封臣也被卡尔文首领杀死,在混战之中他前来求援的骑兵也被斩杀,但是康拓益并没有带着这一支军队前往罗斯托克郡,反而收拾了树林中的战利品和盔甲后返回比利斯的领地,他要鸠占鹊巢乘着比利斯出征的时机,将忠诚于比利斯的贵族收服,那些蛮横的首领贵族们可是只认实力的人,没有一支军队在手中恐怕难以说服。
就在康拓益带领着卡尔文首领的军队离开边境的时候,在罗斯托克山谷中焦急等待的比利斯还不知道自己在边境的军队已经不存在了,他正专心致志的对付着阿若德的进攻。
“嗖,嗖。”箭矢如飞蝗般在两军阵前穿梭,标枪与箭矢交织在一起,破空和射中人身体发出的闷响,以及惨叫声哀号声此起彼伏。
比利斯手下的斯拉夫标枪兵,居高临下向企图仰攻的阿若德与马蒂联军射出标枪,而阿若德的弩手也不甘示弱,一边跟在举盾牌的士兵后面,走几步向上射出弩矢,停下来用脚踩在弩前端的蹬套拉开弩弦按上弩矢,继续向上射击,三四十名弩手走走停停,倒是同比利斯的标枪兵互相射击打的不亦乐乎。
“轰~~~。”为了辅助攻击,阿若德命令自己的投石车也一字排开,向着比利斯阵营的方向便是一通乱砸,开始的时候比利斯的士兵看见飞过来的石块都惊吓的四处躲避,倒是使得进攻一方的士兵乘机逼上前来,可是很快比利斯的士兵们便发现这些投石车的准头并不高,虽然说石块呼啸而过十分吓人,但是山谷中复杂的地形和岩石,给士兵们提供了太多的躲避掩体,使得投石车的杀伤力减低不少,也就不害怕了,有时候还总结出双眼睛盯着天上的石块方向躲避的本领。
“盾阵。”比利斯看着持着长矛和剑,向上逼近的联军,对自己的士兵们高呼道,比利斯的士兵们立即排列成密集的盾阵,用长矛对准山下的敌人。
“冲锋。”进攻的联军士兵们也在将领们的催促下,口中嗷嗷叫着端着长矛,握着手中的剑冲向比利斯的军队,双方的人如两股潮水汇集一般撞击在一起,手持利剑的阿若德的日耳曼剑士们狠狠的削着从盾墙中伸出来的矛尖,而盾墙中的比利斯的士兵们也不甘示弱的用矛一通乱捅,厮杀声和武器叮当作响碰撞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着,山谷中的云雾也似乎被着杀气腾腾的场面所震撼,蒙蒙的细雨纷纷从云雾中落下。
“进攻好像不是很顺利呀。”班爵士陪着阿若德站在营地中,雨点落在他的锁子甲上洗刷着用铁环编织而成盔甲明亮闪耀,因为地势的缘故倒是使得他们发动的进攻并不顺利,比利斯居高临下又处于守势,可谓是占尽了地理之便,很快联军的士兵们便气喘吁吁纷纷后撤,山谷中传来了比利斯一方的胜利欢呼声。
“第一次进攻不顺利也在所难免。”阿若德看着撤退下来的士兵,发觉在地利面前自己竟然有种有力气使不出来的感觉,如果继续的消耗下去,恐怕会增加失败的因素。
“不如让骑士们试着攻一次吧。”班爵士这样建议道,普通的士兵体力和士气很差,根本无法攻破比利斯设置的防线,也许只有投入精锐的骑士们才能够撕破他们的防线。
“不行,我还没有搞清楚比利斯的企图,必须让骑士们保存体力。”阿若德摇了摇头,他用兵一向是谨慎,用最巧妙的方法节省兵力,虽然说他得知了比利斯的领地发生了重大的变故,但是也要防止比利斯留有后招。
在不知不觉之中,接连组织的几次进攻都被打退,天色也逐渐的暗下来,双方只得罢兵回营,两方燃起的篝火如天空的星斗一般,士兵们围坐在篝火旁吃着食物,相互闲聊着缓解白日战争的痛苦,将领们聚集在君主的帐篷中思考对付敌人的方法,阿若德的帐篷中聚集着他的将领和廷臣。
“伯爵大人,不如明日我亲自率领骑士骑马突击,步兵跟随在骑兵之后,定能够让可恶的异教徒尝尝厉害。”班爵士握紧拳头,不过手臂上的伤口让他不由自主的咧了咧嘴,骑士的冲锋确实地动山摇威力无比,可是他却完全忘记了敌人在山坡上,等战马冲上去早就没有了冲锋的加速度,而步兵们爬上山坡的时候也会体力消耗,而比利斯的士兵们却以逸待劳,这也是白日里数次进攻受阻的原因。
“我看还是以长枪方阵为主,缓缓接近敌人,骑兵和其他轻步兵侧翼辅助。”约翰伯格不愧是雇佣兵出身,他出的主意倒是颇为实用,阿若德听了不由的点点头。
“其实两位的主意都不错,骑士骑马虽然因为地形阻碍而不能够冲锋敌阵,但是却可以从马上下来步行作战节省体力,方阵步兵持续逼近可以给他们的心理造成压力,唯一要小心的还是沃德武士。”阿若德对这些身披重甲,体力和战技远朝普通士兵的精锐武士忌惮有余,如果不是他们每次在关键时刻从中作梗,也不会使得士兵们溃败的那样快。
“确实,那些手持战斧的沃德武士,现在已经成了士兵们的梦魇。”班爵士和约翰伯格也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他们也没有完全的把握除掉那些沃德武士,班爵士用自己的左手握了握右手手腕。
“恩,你们先下去吧,我来想办法。”阿若德觉得此时商议后的关键还是落在如何除掉比利斯手中最后的王牌上,他需要安静的考虑下如何除掉那些危险的沃德武士,于是让众人先行退下。
“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消耗掉沃德武士们的实力,在古代一定有过这种战例吧。”当众廷臣离开之后,阿若德在帐篷中踱着步子,他唯一能够超越这个时代贵族们的也就只有千年的经验和战例,可是也许是太疲劳的关系,他的脑中如一团浆糊般,就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刻,忽然有人在帐篷外讲话。
“是谁?”阿若德心烦意乱的问道。
“是马蒂女士。”贴身侍从揭开帐篷幕帘的一角,果然是威尔勒郡的统治者马蒂女士,阿若德感到很奇怪为何她会在此时找自己,不过还是走出了帐篷。
“很抱歉阿若德大人,白天的进攻不顺利让我很担心。”马蒂身着一件小鳞甲,套在红色的长裙之上,本来就有着一头扎眼的红色头发,此时将白色的肌肤衬托的颇有几分艳丽。
“恩,我刚刚同廷臣们商议过了,正好也想听听您的意见,不如我们边走边说吧。”阿若德整了整自己的衣甲,胳膊上的板甲臂铠被卸下来了,身上只穿着一件锁子甲,他示意马蒂向营地外走去,他们的身后远远的跟着亲随和侍从。
“比利斯是一个很善战的人,上一次在小平原上的战斗他也像是小觑了我们,可是现在他一定会全力以赴的,所以伯爵大人我们必须更加的小心翼翼。”马蒂边走边对阿若德说道,他们经过士兵们围坐的篝火,那些士兵一整天都在征战,此时家境好的裹着一条破旧的羊毛毯昏昏欲睡,家境不好的抱着自己的肩膀躺在地上便睡。
“我们也会全力以赴的,对了马蒂女士比利斯是你父亲的兄弟,你一定很了解他,那么他有没有什么弱点?”阿若德问道。
“这~~。”当阿若德问起比利斯的时候,马蒂停住了脚步并且面色变得有些复杂,她犹豫了片刻似乎是下定决心,转过身体对着比利斯的阵营方向说道,“比利斯,康拓益还有我的父亲是梅尔克伦堡大酋长的三个儿子,他们都有着各自的优点和特长,我的父亲喜欢同商人们做生意,对于新奇的东西总是抱着好奇的心理,康拓益勇武过人,伯爵大人同他交过手应该很清楚吧,他在大酋长国中也颇得人们的喜爱,并且有英雄的称号。而比利斯公平的来说,他本来是一个公正崇尚秩序的贵族,在沃尔加斯特郡有着整个大酋长国唯一的一座长老审判议会,人们可以在哪里找到公正的审判和裁决,但是他同时也是一个非常多疑的贵族,我小时候曾经跟随我的父亲和母亲拜访过他的宫廷,那时候我父亲和比利斯的关系还算不错,在宴会中比利斯因为疑心一名仆人企图毒害他,而将那名仆人从塔楼中抛下活活摔死。”
“哦,可是那为何他为何会放心的将自己的领地交给他的妻子安吉丽雅夫人,作为一个狡诈而多疑的统治者他应该不信任任何人。”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那是因为他觉得亏欠自己的妻子。”马蒂向阿若德回答道,看起来这里面还有故事和内幕,不过阿若德不打算继续问下去,天色渐渐的陷入黑暗,深夜寒冷的风吹拂在众人身上。
“多疑的人会非常谨慎,这哪里是弱点,简直就是优势吗?难道他是曹操还会梦中杀人。”阿若德从马蒂口中听到的情报,反而更加让他感到棘手起来,看起来夜袭这个方案也不能够使用了,忽然他似乎捕捉到了一点什么,这让他呆立当场,目光投向比利斯的营地。
“阿若德大人您想到什么了?”马蒂看着阿若德的摸样,好奇的问道。
“哈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感谢您马蒂女士,你让我想到了战胜敌人的方法了。”阿若德哈哈大笑着对马蒂说道,而马蒂女士看着欣喜若狂的阿若德不明所以,只是愣愣的看着大步流星离开的阿若德。
“伯爵大人,您怎么来了?”当班爵士躺在自己的帐篷中呼呼大睡的时候,阿若德解开他的帐篷将这位骑士叫醒,弄得这位骑士揉着朦胧的睡眼不满的说道。
“快起来,让其他人都来我的帐篷中见我,我想到了战胜敌人的好方法。”阿若德一脸兴奋的对班爵士说道,也不待这位爵士回答他便离开了帐篷,前往自己的帐篷中等待着自己的廷臣们。
当廷臣们打着哈欠,相互询问着走入帐篷中的时候,阿若德已经等候他们多时了,当看见自己得力的手下们都聚集起来的时候,他大声的向众人宣布道。
“我最忠实的廷臣们,我想到了打败比利斯的方法了,你们要听从我的指挥和安排。”
第215章 疲敌之计
第二天、第三天山谷中意外的平静,比利斯带领着他的军队严正以待的时候,阿若德的营地中却一片平静,这古怪的一幕使得双方的士兵们都感到怪异,更别提比利斯的封臣和将领们了,比利斯在一天之中从帐篷中出来十五次之多,当然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阿若德的眼中,并且每当比利斯出现的时候,他总是会将目光投向山谷外的小径,可是那里除了风声和渡鸦的声音外什么也没有。
“为什么我的留在边境的军队还没有出现,阿若德到底在搞什么鬼?”比利斯的脑中不断的出现这些疑问,他开始狐疑的凝视着日耳曼人的营地,这种平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也许那些该受到诸神诅咒的日耳曼人吓破了胆,他们不敢再进攻我们了。”比利斯的封臣们觉得这是前几日的胜利,给了傲慢的日耳曼人当头一棒,所以他们不敢拿起武器作战,这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好事。
“不对,阿若德并没有使出全力,他不应该这样早停止进攻,我们必须要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别忘了在罗斯托克平原上的失败教训。”比利斯严肃的对自己的封臣们说道,他挎着剑在营地中来回走动,犹如困在笼子中的狼。
“是酋长大人。”封臣们连忙应允道。
“看起来比利斯已经开始焦躁不安了,虽然我不知道他在焦躁些什么?但是我们的计划今天晚上可以开始实施了。”阿若德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满意的对身边的廷臣们说道,这种望远镜就是方便,敌人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伯爵大人,士兵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分成了三组。”约翰伯格向阿若德禀报道,、。
“很好,那么现在开始让士兵们休整,今夜我们让比利斯尝尝什么叫疲于奔命。”阿若德笑着将望远镜放入贴身侍从捧着的盒子中,这种珍贵的战略侦察工具,必须有专人特殊保护,还好阿若德的侍从足够多。
一天又在比利斯士兵们咒骂中度过了,比利斯不断的派出嗓门大的士兵,对着日耳曼人的阵营咒骂侮辱,不过在阿若德的严厉命令下,没人理睬那些比利斯士兵的咒骂,他们只是默默的在自己军官的带领下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山谷中回荡着风声和斯拉夫人蹩脚的翻来覆去的咒骂。
“该死的日耳曼人,真是能忍。”看着太阳落下了山,比利斯的士兵们打着哈欠无精打采的返回营地,连住几日的无功而返,让他们感到既无聊又疲惫,都想早早的偎依在篝火旁取暖睡觉,山谷中的风寒冷而锐利。
“呼,呼,呼~~。”比利斯的士兵们裹着能够找到的毯子和粗亚麻袋子,偎依在篝火旁呼呼大睡着,就连封臣贵族们也在自己随从的服侍下脱下盔甲,躺在舒适的帐篷中入睡,只有少数的士兵在放哨,但是也拄着长矛耷拉着脑袋,反正他们在山坡上,就算是日耳曼人夜袭进攻也会营地前燃烧的数十座篝火堆发现。
“呜,呜,呜~~~。”
“通通通~~~。”忽然在山谷中传来了号角声和敲鼓声,伴随着这些声音的还有士兵的喊杀声,这让比利斯和他的士兵们都一个激灵从睡梦中醒过来。
“出什么事了?”比利斯来不及穿上盔甲,抓起身边的剑,冲出了帐篷中,只见帐篷外许多士兵揉着惺忪的睡眼,一副懵懵懂懂的摸样。
“酋长大人,好像是日耳曼人的夜袭。”比利斯的封臣们也急匆匆的赶过来,他们有的穿着半副盔甲,有的赤裸着上身,各个狼狈不堪,谁能知道平静了几日后,日耳曼人会突然选择夜袭进攻,要知道在这个落后的时代,夜袭会造成指挥不灵便,厌战的士兵乘机逃走,甚至会发生自相残杀的事例,所以贵族们都尽量避免夜间作战。
“什么夜袭,让士兵们都严正以待,夜袭居然搞得这么声势浩大,阿若德这个猪猡在搞什么鬼?”比利斯怒骂着指挥着士兵们持矛排盾,在营地中严正以待,号角声和鼓声响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可是比利斯和他的手下们却不敢松懈,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黑漆漆一片的战场。
“好像停下来了,难道那些日耳曼人退回去了?”等了好一会,没有见着一点动静,士兵们泄气的方向手中的盾牌和长矛,要知道当你睡的正熟的时候,被吵醒会造成人的肝心供血不足,很容易使得身体和精神疲惫不堪,具体表现为烦躁没有耐性。
“酋长大人,那些日耳曼人好像是在吓唬我们。”封臣们对比利斯说道,他们有的人已经打起了哈欠,眼角流出眼泪。
“留下一部分士兵警戒,其他人回去休息吧,该死的猪猡。”比利斯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他不能让全军都不休息,只得下达了折中的命令,而他自己返回帐篷中,刚刚躺下却又坐起来,将挂在帐篷木架上的盔甲穿戴上,似乎这样才能够有些安全感。
“呜,呜,呜,通通通~~~~~。”正当比利斯和他的士兵们刚刚躺下睡着,在日耳曼人的营地中又传来了战鼓声和号角声,比利斯一下坐起来他瞪着通红的双眼,冲出帐篷四处张望,可是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楚,而他还是不放心的命令士兵们都起来防御,这样来回折腾了三四次,士兵们都疲惫不堪无精打采,就连贵族封臣们也不愿意起身。
“可恶的阿若德,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比利斯忍不住对着日耳曼人的营地方向大骂不已,他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睡觉休息,只得身披盔甲站在风中。
“伯爵大人,我们还要继续吗?”同样没有睡着的还有阿若德和约翰伯格,不过他们白天已经充分休息了,此时指挥着轮休的士兵敲鼓吹号角,反正是越吵闹越折腾,而那些被命令休息的士兵和骑士着每人发了亚麻布条塞住耳朵休息。
“等一会,在继续。”阿若德一脸坏笑的说道,这些那个多疑的比利斯肯定无法入睡,在着噪音和随时被敌人袭击的心理压力下,不知道这位狡诈的比利斯能够支撑多久。
第216章 措手不及
战鼓声再次敲响的时候,除了比利斯还勉强走出帐篷,其他的士兵已经连抬起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可恶的日耳曼人不停的敲鼓却从不进攻,斯拉夫人似乎已经掌握了他们的规律,于是忍耐着耳边的噪音,连毯子和稻草也不愿意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倒地呼呼大睡,贵族们更是不堪忍受纷纷返回自己的帐篷中休息,沃德武士们是比利斯的贴身侍卫,不得不穿戴着重盔甲跟随在他的身边,可这些精锐的士兵也撑到了极限,不时的有人张大嘴巴打着哈欠。
天空渐渐的从漆黑一片,逐渐变得苍白,当最初的太阳出现在山尖上的时候,终于驱走了黑暗将光明带给整个大地,篝火奄奄一息升起袅袅的青烟,比利斯的士兵们相互靠着,裹着身上冰冷的盔甲和单薄的衣服躺在营地中,就在这个时候地上轻微的颤动声响起,但是斯拉夫人实在是太疲倦了,他们许多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哪隆隆的声音。
“酋长大人,看那是什么?”站在比利斯身旁的一名沃德武士,在打盹的时候头盔撞在了同伴的战斧上,让他猛的睁开了眼睛,浮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幕使得他大吃一惊,阿若德的军队整齐列队竟然已经逼近他们的营地,看起来是在快黎明的时候靠近的,不过那个时候天色也是最黑暗的时刻,他们是如何做到整齐列队,而没有士兵逃亡的。
“啊。”比利斯被沃德武士的声音吵醒,他坐在一名士兵搬过来的空木酒桶上,一整夜未睡让他格外的身心疲惫,当他看清楚在自己的营地外竟然是一支中央整齐如方块的长枪方阵,两翼身负重甲手持马枪的骑士保护,紧随其后的是排着松散阵型的威尔勒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眼皮子低下的军队让他猛地站起身。
“备战,备战,敌人攻过来了。”此时比利斯的士兵们也反应过来,他们在营地中四处奔走如同没头的苍蝇,军队的将领也茫然不知所措。
“刷~~~~。”忽然从天空中落下箭矢之雨,箭雨毫无征兆的落在混乱的斯拉夫人头上,许多人被箭矢射中翻到在地,又或者有为了躲避而踢翻木桶和篝火上搭着的烧着热水的钳锅,顿时比利斯的营地更加的混乱不堪。
“齐射~~~预备,放。”罗恩穿戴着锁子甲,头戴着尖顶铁盔,他步行着充当着弩箭队的指挥官,当他举起自己手中的佩剑的时候,排列成三列的弩手们蹬开弩,搭上弩矢,斜向上对比利斯的营地上空,在罗恩的一声令下下,弩手们扣动括机,弩矢如飞蝗般射向空中。
“酋长大人小心。”手持大盾牌的士兵立即挡在比利斯的身前,盾牌上发出咄咄的闷响,他们将盾牌搭在比利斯的头顶,身穿厚甲的沃德武士们也用自己的身躯保护他们的酋长,可是那些没有盾牌和护甲的士兵则被射杀。
“别管我了,让轻步兵组成盾墙堵住前面,标枪兵在干什么?快还击,我的封臣呢,他们在哪里?”比利斯焦急万分的对身边的卫队说道,临时召集的封建军队的弱点暴露无遗,他只得派遣自己身边的人去寻找那些封臣,让他们重新组织起防御。
“方阵前进~~~。”阿若德的长枪方阵开始敲击起小鼓,踏着鼓点的节奏,手持长枪徐徐逼近,长枪士兵队形整齐步伐一致,同比利斯混乱杂乱的军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比利斯的亲卫好不容易才组织起了一支用长矛和大盾组成的防御,挡在了营地外阻挡长枪方阵步兵们的前进,而标枪兵们也拿起手中的标枪投掷,可是他们已经丧失了最有效的防御时机,长枪方阵兵们很快与斯拉夫轻步兵们接战在了一起,如林般的长枪倒下平端,密集的长枪纷纷桶向轻步兵们的队伍,这些长枪的顶端都是三棱形状,用冷锻法打造的锐利枪头,每一下稍不注意的斯拉夫轻步兵们便会被刺中,带出一片血肉,厮杀声和惨嚎声在比利斯的营地中响起。
“酋长大人,让沃德武士上去吧,那些轻步兵根本不是对手。”比利斯的轻步兵们大多只是普通的农夫,毫无军事素养可言,再加上经过了一整晚的折腾,早就疲惫的连手中的盾牌都握不住,要不是身后贵族首领的持剑催促,他们根本就没有勇气面对养精蓄锐的长枪方阵兵,而阿若德的士兵却是一鼓作气很快将比利斯的防御撕开了一个口子。
“好吧,沃德武士们给我挡住日耳曼人。”比利斯忍不住摘下自己的头盔,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那些日耳曼长枪步兵们身体强壮,运用武器娴熟,并且从不落单行动,常常是三两人围攻一名斯拉夫人,很快将比利斯聚集起来的士兵打散,如果不能够用沃德武士稳住局面,恐怕他的军队将会一哄而散。
“是酋长大人。”沃德武士们连忙握紧手中的战斧冲向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可是比利斯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他最自豪的沃德武士们变得步伐虚弱,此时也只是硬着头皮上前迎战。
“轰~~~。”就在沃德武士们前去迎战长枪方阵步兵们的时候,从两翼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听见这声音比利斯暗暗叫苦,左右两翼阿若德的骑士们冲入营地,口中高呼着战号,见人就砍,胯下战马也暴跳如雷,将逃窜的斯拉夫人撞翻在地,看着身披雪亮锁子甲,手持盾牌和利剑的精锐骑士,竟然无一人敢上前迎战,斯拉夫人各个丧胆而逃。
“酋长大人,不好了,封臣们夺下马匹都逃跑了。”这时候,一名传令的亲随惊恐的连滚带爬的向比利斯禀报道。
“什么?我的封臣们都逃走了?”比利斯听了亲随的话大吃一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举目向四周,果然不见那些贵族封臣们的身影,看来他们都已经意识到战局的不利,纷纷抢夺马匹向自己的领地逃窜而去。
“杀啊~~~。”看见前方阿若德的长枪方阵和骑士大展雄风,威尔勒人也声势大振起来,他们高举着手中的斧头如潮水般冲向营地中,对着那些已经没有了战斗意志的比利斯的士兵一顿砍杀,山谷中到处是比利斯逃散的士兵,以及身后追击的骑兵和步兵。
厮杀仅仅在一个上午便结束了,疲敌之计和突然的出现使得比利斯大败,当阿若德的人占领了整个营地后,清点了俘虏之后才发现,狡猾的比利斯化装成普通的士兵混入溃军之中也逃走了,这让阿若德懊恼不已,不过除此之外倒是有不少的好消息,这一场战役俘虏了大批的斯拉夫战俘,还有粮食辎重以及战场上打扫后的盔甲武器,即使是与马蒂平分也让阿若德赚了不少的甜头。
“怎么还有战斗没有结束吗?”阿若德骑着马在侍从和内府骑士们的陪同下,进入了一片狼藉的比利斯的营地,看着在打扫战场的士兵们,他听见在山谷的一处绝壁口出还传来兵器的碰撞声,以及一队骑士和长枪步兵围在一起,好奇的对身边的内府骑士们问道。
“好像是沃德武士们,他们逃到绝壁处被我们的人围住了。”
“哦,那我的去看看。”阿若德听了磕了磕马腹,向绝壁处走去,那些身强力壮的沃德武士身负重甲,虽然在进攻的时候锐不可当,但是没有骑马在失败的时候当然没办法逃走。
第217章 战场决斗
沃德武士们完全被比利斯所抛弃,主人为了逃命不顾自己的猎犬,在战场上这种事情也是司空见惯的,沃德武士们如被逼入绝境的狼,被阿若德的骑士和长枪方阵步兵们围困,沃德武士们虽然气喘如牛背靠着光滑的山谷绝壁,但是却依然用手中的战斧对准众多敌人,一丝一毫的畏惧都没有,不过他们的眼中已经出现了绝望的神色,就算是精锐的武士,在大势已去的局面中只能是覆灭的下场。
“快投降吧,你们的主人已经逃走了,为何还要垂死挣扎?”罗恩从方阵步兵中走出来,他站在沃德武士们的面前挺起胸膛,将手中的剑插在地面上,同时有通晓日耳曼语言和斯拉夫人语言的人翻译给沃德武士们听。
“哼哼,少花言巧语的想要我们高贵的沃德武士们投降,除非是尸体。”为首的沃德武士是一个身材高大,看上去便十分彪悍的斯拉夫贵族,他将战斧的一头拖在地面上,左手握紧战斧的柄部,刚刚与他交过手的人都知道,在他强壮的臂膀一挥之下,那柄沉重的战斧便会划过一道锋芒,让企图靠近的人骨折肉损。
“罗恩为什么不继续进攻?”就在长枪步兵与沃德武士们相互对峙的时刻,阿若德骑在马上在内府骑士们的簇拥下走了过来,罗恩连忙向阿若德走过来,他也是阿若德的内府骑士,只是在战斗中临时被派往长枪方阵中担任指挥官。
“伯爵大人,我们已经围住了沃德亲王卫队的成员们。”罗恩将手捶在自己的胸前,对阿若德禀报道,加入了阿若德的内府骑士中,他很快学会了这种行礼方式。
“我知道,我的双眼还没有瞎掉,我想知道的是为何那些人还能够站在那里?”阿若德扬起自己戴着铁臂铠的右手,指着那些被围困的沃德武士们,对罗恩询问道。
“伯爵大人,我想要劝降这些沃德武士。”罗恩看出了阿若德的不满,毕竟战场上其他地方的战斗都已经结束了,只剩下这里还没有解决掉敌人,阿若德当然会感到不满。
“劝降?你有把握吗?”阿若德听了罗恩的话,倒是感到有趣起来,他向下方看了看这位年轻的骑士,英俊的脸上充满了自信,看起来他想要打算给阿若德一个深刻的印象。
“请伯爵大人允许。”罗恩谦卑的向阿若德说道。
“去做吧,我会在这里看着。”阿若德抬起头,在马鞍上挺直了身体,刚刚的胜利让阿若德有了欣赏一出好戏的心情,罗恩得到了阿若德的允许转过身,向沃德武士们走去。
“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不过看上去您应该是一位贵族。”罗恩走到沃德武士首领的面前,站在安全的距离停下来,对沃德武士首领说道。
“我的名字是日杰夫。安德烈,是来自沃尔加斯特郡的贵族。”沃德武士首领瞅了瞅在长枪方阵后的阿若德一眼,他心中默算了一下距离,觉得没办法杀掉在后方的阿若德,于是决定继续同罗恩周旋,日杰夫觉得横竖都是死路一条,临死之前能够杀掉敌人的伯爵,也算是没有白白牺牲。
“我是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内府骑士,罗恩。修。邓肯爵士。”罗恩将自己的剑举起,做了一个骑士礼节,代表他认可日杰夫的贵族身份,他们可以平等的进行对话。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日杰夫有些不耐烦的对这个礼节颇多的骑士说道。
“我已经获得我的君主,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允许,同你打一个赌。”罗恩抬起自己的下巴,对着日杰夫说道。
“打赌?”日杰夫好奇的看着年轻的骑士,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在这个被敌人重重围困的时候,对方居然还有心情同自己打赌。
“没错,我们两人进行决斗,把命运交给上帝,如果你赢了就可以带着你的部下安全的离开。”
“哦?如果我输了呢?”日杰夫的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难道这些日耳曼人真的天真的要同自己打这样的赌局。
“如果你输了,就要同自己的属下一起,成为伯爵大人忠实的士兵,发誓向他效忠。”罗恩自信的对日杰夫说道。
“罗恩这个小子,还真是敢说。”阿若德可不记得自己有过这种承诺,不过他只是嘴角露出了点微笑,继续骑在马上看着这场好戏。
“我要同我的人商量一下。”日杰夫觉得这件事关乎所有沃德武士的命运,他决定同其他人商量后在做出决定,不过当他回过头的时候看见身后的同伴们的目光,他便知道他们已经同意了,毕竟有一线生机总比战死要强。
虽然说他们是梅克伦堡大酋长从小带在身边,过着比平常的贵族们还要优越的生活,但是地狱般的训练也让他们有了傲人的本领,在战场上普通的战士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也许一般人会认为像他们这种精锐武士应该悍不畏死,可是事实上别人不知道,作为沃德亲王卫队队长的日杰夫却十分的清楚,他们比普通人还要怕死,死亡将会使他们和他们的家人丧失一切特权,只有活着才能够对大酋长有用,死人什么都不配拥有,结果贪生也成了他们在战场上凶残的动力,唯有杀死一切阻碍的敌人才能够活下去。
“商量的怎么样?”罗恩并不着急,反正这些沃德武士们都被团团围住,他们也没有别的路可以逃走。
“好,我同意。”日杰夫点点头,答应了罗恩决斗的要求,很快其他的士兵们为他们让开了一片空地,在古代武士之间的决斗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人们认为这是神灵借助人类的手和脚在进行审判,所以阿若德并不担心沃德武士们趁机逃走,再说身穿重甲的他们也没有机会在骑士的马枪下逃出多远。
“哇哦~~~。”日杰夫脱下自己的头盔,以及身上的盔甲,在决斗中沉重的盔甲不但帮不了他,反而会使得他不能够灵活行动,当他脱下盔甲赤露着结实的上身,显露出许多伤痕的时候,这位沃德亲王卫队队长如野兽般高举战斧,向天咆哮着,并且不断地吼叫洛姆瓦诸神的名字。
“上帝愿您指引我的双手,我的剑,使我可以击败强敌,正义必将得到伸张。”罗恩爵士则安静的单膝跪下,他将自己剑身和剑柄呈十字形状的剑插在地上,接着对着这柄十字形状的剑祈祷道。
“准备好了吗?”这一场在战场上的决斗,吸引了其他的人,缺乏娱乐的中世纪,武士之间的打斗绝对是一场不可缺少的好戏,打扫完战场的士兵们和贵族们都聚集在了这一边,作为骑士前辈的班爵士充当了裁判的角色,他举起一块细亚麻布手巾,看了看进入空地的双方战士。
“好了。”罗恩爵士祈祷完毕后,走入空地,他将膝盖微微弯下,右手握着利剑,左手接过同伴递过来的一面尖底鹫盾,全神贯注的对着日杰夫。
“哼,小子我会击碎你的四肢。”日杰夫一旦进入战斗状态,会变的无比的残忍,他冲着罗恩狞笑着说道。
“开始。”班爵士将手巾高高抛到空中,这意味着一场决斗正式开始,当手巾从空中飘落在地面的时候,两名自傲的战士进场为了各自的荣誉开始厮杀。
“乒~~~。”罗恩首先发起了冲锋,他举起盾牌保护着自己的身体,冲上前去撞在日杰夫的身体上,而日杰夫两脚落地如生根了一般,挡住了罗恩的冲锋撞击,罗恩认为对方的双刃战斧属于长柄武器,唯有贴近日杰夫才能发挥自己的优势,而使日杰夫的优势发挥不出来。
“噢唔~~~。”可是日杰夫的力气如一头蛮牛一般强壮,他不但用身体抵挡住了罗恩,并且用手抓住盾牌的边缘,猛一发力怒吼一声,竟然将罗恩掀翻在地,罗恩就地打了一个滚敏捷的从地上爬起来,就在此时他感到头顶一阵风声传来,本能的举起手中的盾牌抵挡,只听彭的一声闷响。
“啊~~。”罗恩觉得自己的手腕似乎都要裂开了一般,原来日杰夫在罗恩倒地的一刹那,抡起手中的双刃战斧狠狠的砸了过去,虽然是砸在了盾牌上,可是冲击力和钝器的威力还是让罗恩的手腕受了伤,罗恩被砸倒在地,在他们之间隔着的是那面结实的木盾。
“喝,喝~~。”日杰夫一口气冲着木盾连续砸了数下,罗恩被动的用盾牌抵挡着战斧的威力,结实的木盾上被砸出了数个凹凸不平的坑。
“罗恩起来,干掉他~~~。”
“队长干得好,砸烂日耳曼人的脑袋。”
在周围观看决斗的士兵们都开始激动起来,他们握紧拳头瞪红了眼睛,喧闹声响彻了整个山谷,就连阿若德也紧张的握紧手中的缰绳,担心的看着被砸倒在地的罗恩,心中有些后悔答应这个愚蠢的赌局,可就在此时,形式发生了逆转,本来被砸倒在地的罗恩乘着日杰夫将战斧举过头的时候,忽的从地上跃起,抬起盾牌的边缘狠狠的磕在了日杰夫的嘴巴上,那猛烈的一击使得日杰夫嘴唇流血,身体向后踉跄了几步。
“好,干的漂亮。”阿若德看见罗恩的反击,也不由自主的拍击着自己的马鞍,赞许的喊道。
“铛,铛,铛~~~。”罗恩如猛虎一般,用手中的剑直刺向日杰夫,不过日杰夫能够成为斯拉夫人精锐中的精锐,沃德亲王卫队的队长也不是泛泛之辈,他忍着疼痛用手中的双刃战斧拨开罗恩的剑,当他握住双刃战斧的斧柄处,两只手将战斧转动起来,如同一只高速旋转的风车,使得罗恩的剑无法攻击,日杰夫这一手绝招让周围的人都看呆了眼,没想到看似笨重的战斧在日杰夫的手中竟然好似没有重量一般。
“哈哈,队长使出了他的绝招,让该死的日耳曼人尝尝厉害吧。”沃德武士们却喜笑颜开,日杰夫之所以能够成为他们的队长超强的腕力是最重要的原因,这一个旋风般的绝招可攻可守,只见日杰夫逐渐的向罗恩逼近,而罗恩面对这旋转的战斧也只得谨慎的向后退。
“真是糟糕,罗恩爵士这下不妙了。”包括班爵士在内的人,都感到罗恩的处境非常危险,这种如风墙般的招数,让周围的人都感到擦在脸上的风刮的呼呼生疼。
“啧。”阿若德看着快要被逼的退无可退的罗恩,也发起愁来,难道这个年轻人就要这样殒命在此了吗?阿若德觉得他应该帮帮罗恩,他双脚一蹬从马上站了起来,对着场地中高呼道,“旋风的中心是永远不动的~~~。”
“旋风的中心是不动的。”阿若德的话穿入了罗恩的耳中,这一句话如同是惊醒了梦中的人,本来面对着日杰夫的招数一筹莫展,汗流浃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罗恩,立即将目光投入了日杰夫握着战斧柄的位置,心中恍然大悟。
“该死的日耳曼人。”同样大吃一惊的还有日杰夫,他怒视了一眼阿若德的位置,没想到自己刻苦创造出来的招数,竟然被这个可恶的日耳曼人伯爵道破,不过他心中想到,如果这些日耳曼人以为这样就能够打败自己那简直是太天真了。
“看,他的招数变了。”周围看热闹的士兵们,大吃一惊的指着日杰夫,只见日杰夫的双手开始在身前和左右变幻起来,他的周遭变的如同被三股旋风包围着一般,如铁壁铜墙一样坚不可摧,因为招数不断的变幻,也使得罗恩寻找他的破绽更加的困难起来。
“这个沃德武士可真不得了,即使是我也能够将战斧耍起来,可是能够这样自如的舞动战斧,没有长期刻苦的训练是不可能完成的。”班爵士看了决斗,感叹道在异教徒中也有战技高超的武士。
“不过罗恩的处境危险了,他已经没有地方可退了,再退的话就只能认输了。”约翰伯格手中拿着一个从比利斯的营地辎重车上找到的苹果,放在嘴里嚼着含混不清的说道。
“其实有一个办法,但是太危险了,甚至有可能伤亡出现。”班爵士想了想,说道。
“我知道,这只有最大胆的战士才敢干,不,甚至是亡命徒的招数,罗恩爵士会这样做嘛?”约翰伯格扔掉手中的苹果核,喉咙上下滑动着,咽下去苹果的残渣,拍拍自己的手说道。
“他已经看出来了。”班爵士抱着自己的双臂,看着场地中的罗恩爵士,只见罗恩扔掉了手中的盾牌,双手握着剑。
“他,真想这么干吗?”约翰伯格也感到有些吃惊,他有些不相信作为贵族的罗恩会用如此冒险的招数,可是他错了,罗恩双脚一蹬如脱兔一般冲向日杰夫。
第218章 逃亡之路
罗恩扔掉手中的盾牌,义无反顾的冲向日杰夫,他的举动不仅仅是让周围的人大吃一惊,就连日杰夫也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只见罗恩冲向日杰夫将自己的右手狠狠的砸向他,其他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惊叫起来,日杰夫转动的战斧可以轻易的削断罗恩的手臂,他们听见咔嚓一声以及罗恩的惨叫声,一些胆小的人已经移开了他们的目光,不忍心看罗恩的惨状。
“快看。”就在此时,大家看见罗恩的手臂并没有被削掉,但是却奇异的扭曲无力的垂下,可是日杰夫的战斧却飞到了一旁,落在了泥土之中。
罗恩用自己右臂为代价使得日杰夫旋转的战斧停止下来,可是剧痛让他差点晕厥过去,不过罗恩强忍着剧痛用左手的剑柄用力磕在日杰夫的鼻梁处,这里是任何动物都最脆弱的地方,罗恩大口的吸着气用呼吸减轻自己的疼痛,当日杰夫被击倒在地的时候,他将剑架在了日杰夫的脖子处,锋利的刃部使得日杰夫的颈部流下了鲜血。
“我,我输了。”日杰夫用手捂着淌血的鼻子,他看着这个疯狂的骑士,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何敢用手臂挡自己的战斧,其实罗恩早就观察到了日杰夫战斧的运动规律,只是如果用盾牌或者剑的话,必定会使得日杰夫改变招数,唯有出其不意的用手臂砸向旋转的战斧中心位置,才有可能胜利。
“疯子,真是疯子。”班爵士看了这场决斗,为罗恩的疯狂感到诧异,他没想到真的有人会为了一场决斗的胜利,用自己的手臂去换取,缺少手臂的战士将很难再次上战场。
“我,我胜利了。”罗恩的额头流淌着鲜血,当他亲耳听见日杰夫认输的话的时候,面如死灰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可是当他看见自己折断的手臂的时候,终于忍耐不住疼痛晕厥过去。
“快,把他抬过来。”阿若德看见罗恩的胜利,也为他的疯狂感到诧异,不过当所有人都认为罗恩的手臂没有救的时候,他却让士兵们将罗恩抬到了自己的帐篷中。
“疯骑士,疯骑士罗恩~~~。”面对罗恩对沃德武士队长的胜利,士兵们都由衷的发出欢呼声,并且为罗恩加上了绰号,就连沃德武士们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敢,或者说疯狂。
逃亡之路是辛苦的,从统领着千人的酋长到身边只有三两个随从,比利斯可谓是尝尽了大起大落的辛酸,他此时身上曾经昂贵的盔甲早已经不见,裹着一件简陋的皮革甲,戴着一顶斯拉夫人的毡帽掩盖自己的身份,除了脚上涂满了泥巴的靴子能够看出主人的高贵身份外,可以说是身无长物,唯有几名忠诚的随从保护着他混在溃败的士兵中逃散,他们连片刻的休息都不敢,因为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有阿若德的追兵。
“酋长大人,喝点水吧。”当他们走到靠近比利斯的领地与罗斯托克交界的地段的时候,这时候才停下来席地而坐喘口气,随从解下自己盛水的皮囊递给比利斯,虽然他们也口渴难忍,但是还是遵守了主仆的秩序,先让比利斯灌下清凉的水。
“啊,太好了,前面便是我的领地了,等我重新返回领地,召集封臣与阿若德再战。”比利斯大口的灌下皮囊的水之后,看着在另一边自己熟悉的领地,疲惫肮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
“是谁?”就在此时,他们忽然听见从灌木丛中传出了声音,被阿若德的骑士吓破胆的随从们,立即抓住手中的武器对准传来声音的地方。
在随从们的喝问声中,一个脸色酱紫的樵夫从灌木从中钻出来,他身上裹着斯拉夫平民的破粗亚麻衣服,脸色露出木讷和惊恐的神色,他的背上背着一些枯柴,看起来只是个在这里砍柴的普通樵夫。
“各位老爷,我是一个一贫如洗的穷人,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抢劫的。”樵夫看着比利斯一行人,以为自己遇上了剪径的强盗,他连忙摘下自己的帽子,对比利斯等人说道。
“你不用害怕,我们只是路过这里的士兵,你知道在边境有一支比利斯酋长的封臣的军队,他们还在那里吗?”比利斯站起身走到樵夫的身边,安慰樵夫道,并且这是他遇到的第一个自己领地中的平民,他急切的想要知道自己安插在边境的军队,为何没有如约向阿若德的背后发动攻击。
“军队?”樵夫疑惑地看着比利斯,这年头强盗和士兵的装束都差不多,除了贵族们有上好和体面的衣甲,普通的士兵有时候装束还不如强盗。
“是的,告诉我,那些在边境的比利斯酋长的军队去哪里了?”比利斯急切的问道。
“在边境数日前确实有一支军队驻扎,不过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自己打起来了,那阵势真的好吓人,诸神在上,这年头可不太平。”樵夫见比利斯等人确实没有恶意,对比利斯回答道。
“自己打起来了?”比利斯的眉头紧皱起来,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妙起了,难道是封臣内部发生了内讧,如果是这样自己现在回到领地可不是好主意。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随从们也感到有些怪异,他们看向比利斯,询问道。
“恩,好吧,你可以走了。”比利斯心中拿定了主意,他对着樵夫微笑着拍拍肩膀,从自己的手上摘下一枚戒指递给樵夫,那是一枚镶嵌着琥珀的戒指,黄澄澄的琥珀一眼就可以看出它的名贵,樵夫接过戒指喜笑颜开,没想到自己会交上这样的好运,这枚戒指起码可以在商人那里换取好多银币。
“感谢您好心的大人,愿诸神保佑您。”樵夫接过戒指,边对比利斯致谢道,边转过身向来时候的路走去,可就在他转过身的一瞬间,比利斯忽然从身边随从的腰间拔出一柄短剑,从身后刺透了樵夫的身体。
“酋长大人,您这是?”随从诧异的看着比利斯拔出短剑,在樵夫的尸体上擦拭了一下,他们不明白为何比利斯要杀掉这个素不相识的樵夫。
“这是日耳曼人的间谍,该死的阿若德。”比利斯轻哼一声,他开始也以为这是普通的斯拉夫人樵夫,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才在最后试探了一下,当他将自己的戒指递给樵夫后,樵夫所用的敬语同斯拉夫人的敬语是有差别的,更何况一个粗鲁的樵夫怎么会懂得使用日耳曼敬语,这细微的差别使得樵夫的身份被暴露。
“酋长在尸体衣服里发现了这个。”随从连忙上前去检查尸体,果然从尸体衣服的内夹层发现了一枚小木牌,上面画着四滴血,随从将木牌递给了比利斯。
“听说阿若德有一支间谍部队,叫什么血滴子兄弟会,这应该就是其中一名成员吧。”比利斯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对阿若德的这一支间谍部队感到深深的警惕,从外表上看来这名间谍同普通的樵夫一模一样。
“那么酋长大人,他的话也一定是谎言喽,也许我们可以在边境找到我们的军队。”随从说道。
“我们去边境,不过要小心点。”比利斯点点头,他也觉得这一定是阿若德间谍的谎言,目的是使得自己不敢踏入自己的领地,于是同自己的随从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
第219章 梦 (二更)
携着胜利的阿若德的军队,一路高唱凯歌向罗斯托克郡最后的堡垒前进,罗斯托克城堡中的守军惊讶的看着城下的旗帜,他们在前一天还在聊着比利斯酋长会如何打败可恶的日耳曼人,可是在第二天却发现他们被仇恨的日耳曼人团团包围,而比利斯的军队却了无踪影。
“伯爵大人。”当阿若德骑在马上看着在城下忙碌准备攻城的士兵们的时候,罗恩脖子上挂着一条亚麻布带,将那条受伤的手臂吊在胸前,而手臂被两条木板牢牢的夹住。
“哦,罗恩你的手臂好点了吗?”阿若德回头看了看罗恩,当罗恩的手臂骨折后,阿若德立即将他抬入自己的帐篷,叫来军医一同用木板固定等简陋的方法帮助他接上,幸亏罗恩的手臂骨折的不算太严重,还在阿若德可以处理的范围之内,否则还真有残疾的可能。
“好多了伯爵大人。”罗恩感激的对阿若德说道,与沃德武士队长的一战,使得他在阿若德的军队中人气高涨起来,当他行走在营地中的时候“疯”骑士的称呼到处都是,这可不是贬义而是对他勇猛作战的赞赏。
“欢迎重新回来。”班爵士等人看见罗恩来到前线,都友善的对他说道。
“城堡方不愿意投降吗?”罗恩垂着自己的手臂,看着罗斯托克城堡上弯弓搭箭的守卫们,向班爵士问道。
“是的,他们可能不相信比利斯失败,所以打算据守。”班爵士点点头,他的手中永远捏着玫瑰念珠,这位虔诚的骑士对待异教徒可毫不手软。
“伯爵大人准备怎么办?”罗恩好奇的看着在前方,骑在马上的阿若德,这位比他大不了多少岁的伯爵,却像是拥有无尽的智慧一般,让他心生敬仰。
“把俘虏拉倒前方去,让他们都看看。”阿若德胯下的战马动了动,身上的盔甲发出了摩擦的响动,他扬起自己戴着臂铠的右手,向贴身侍从下令道。
很快一排排用绳子串起来的被俘虏的比利斯的士兵,垂头丧气的被美因茨骑士们牵着在城堡外游行,他们身上的盔甲和武器都被除下来了,赤着上身,有些人甚至光着脚,那是因为俘虏他们的人看上了他的鞋子,当城堡中的守卫者们看见俘虏队伍中熟悉的面孔的时候,他们知道确实是比利斯的士兵,看来他们的靠山比利斯也败在了黑狮子的手上,难道那个该受诅咒的异教徒没有人能够战胜吗?这种沮丧的情绪使得城堡守卫者们士气大落,可是他们心中还有一丝的希望,那就是脚下着厚实的城墙,古谚语说的好,高墙之后逞勇易。
“哈,看起来他们还是在犹豫之中。”胜利了的阿若德不在意那些据守的守卫,没有外援的城堡陷落简直就是迟早的事情,他让士兵们开始在城堡外安营扎寨,准备徐徐图之。
当阿若德下达了命令后,整个军队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挖壕沟,建立围栏的行动,就连马蒂的士兵也开始帮助建立营地,对比利斯的胜利使得马蒂彻底的对阿若德的统帅能力服气,看着落荒而逃的比利斯,马蒂在大笑之中落下了欣喜的眼泪,看着昔日不可一世的比利斯,狼狈不堪的混杂在溃兵之中,为了自己的小命抛弃一切荣誉和自尊,这比杀了他都让马蒂痛快。
“只要用投石车狠狠的攻击城堡的城墙,那些守卫者一定会开城投降吧。”阿若德终于能够舒服的躺在用熊皮作成的毯子上,他合上毯子陷入了沉睡,贴身侍从抱着剑坐在帐篷外,为阿若德护卫。
在梦中,阿若德似乎回到了自己那个杂乱不堪的小屋中,那里用黄色的警戒线封起来,在电视的位置有一个烧了许多纸钱的火盆,看起来似乎是有人祭拜过,在他的卧室曾经的杂物被清理一空,就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似得,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耳边隐约间似乎听见了房东太太的抱怨,怪自己好死不死的遭雷劈,结果弄得她的出租屋出租不出去,除此之外竟然没有人任何人提到过他的名字,他消失的如划过的水痕。
“不,我不要这样默默的消失在世间,呜~~~~。”阿若德在梦中痛苦的挣扎着,汗水竟然浸透了他的衬衫,当他从梦中惊醒坐起来的时候,看见帐篷中简朴的用具,以及那副锁子甲和臂铠,阳光从帐篷布幕的缝隙处透进来。
“伯爵大人,您怎么了?”这时候,阿若德的贴身侍从端着一份早餐走了进来,他惊讶的看着汗流浃背的阿若德,不知道这位尊贵的伯爵大人做了什么样的噩梦。
“我,我这是在哪里?”阿若德将脸转向身穿方挂袍的侍从,呆呆的向侍从问道。
“您这是在罗斯托克城堡外,我们的营地中啊。”侍从连忙向阿若德回答道。
“我,我是谁?”因为那个梦,使得阿若德已经分不清梦和现实的界限,他继续问道。
“您是梅克伦堡的统治者阿若德伯爵大人呀。”侍从有些害怕的回答道,心想难道伯爵大人是受了什么伤了吗?
“哦,对,我是阿若德。温德尔,我是伯爵,是一位统治者。”阿若德轻轻的嘘了一口气,他不是默默无闻的屌丝,而是一位贵族,是千人军队的统帅,手握生杀大权的君主,击败强敌的将领。
“伯爵大人,有来自梅森公国的使者,是您父亲温德尔男爵的消息。”这时候,从帐篷外另一名侍从向阿若德禀报道。
“我父亲?”阿若德奇怪为何温德尔男爵会派来使者,不过他还是站起身,在贴身侍从的服侍下,穿戴上盔甲配上剑,当他走出帐篷的时候,看见一名使者正恭敬的守候在外,而周遭是身穿锁子甲的内府骑士骑在马上等候着阿若德的命令,营地外五门投石车已经被推上前线,随时等待着阿若德的命令。
第220章 意外的消息
阿若德看着面前的使者,只见他身穿一件半旧的锁子甲,外面罩着一件温德尔男爵纹章的罩衫,腰间用皮革带子束紧,腰间挎着一柄佩剑,没想到使者竟然是一名骑士,看来温德尔男爵自从拥有了利达堡之后,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了。骑士来到阿若德的身前,摘下自己的头盔,向阿若德深深鞠躬。
“尊贵的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我带来了您的父亲温德尔男爵大人的口信。”
“请说。”阿若德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在古代没有电话通讯,人们要想传达消息只能通过信件和口耳相传,而在充满了强盗和土匪的欧罗巴大陆,没有比骑士作为信使更加安全可靠的了。
“您的兄长依夫爵士,将在本月之内举行同约瑟芬小姐的婚礼,您的父亲邀请您参加。”骑士对阿若德陈述了来自温德尔男爵的口信。
“哦,依夫终于要同约瑟芬小姐结婚了。”阿若德由衷的为他们感到高兴,他非常喜欢约瑟芬小姐这个有些男孩气的少女,她是那种可以当哥们处的女人,热情豪爽又有自己的主意。
“是的,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提前告诉您,也好让伯爵大人有个准备。”骑士停顿了一下,让阿若德为自己家族的喜事而庆贺片刻,接着对他说道。
“还有什么事情?”
“埃布尔爵士已经被梅森公爵授封为梅森伯爵。”骑士却说了一个看似与阿若德关系不大的事情,埃布尔爵士虽然是梅森公爵的第一继承人,但是奇怪的是梅森公爵一直没有册封他为伯爵,以及相应的领地,人们都说这是劳齐茨伯爵在其中起着关键的作用,老公爵一直在劳齐茨伯爵和自己的儿子之间摇摆不定。
“埃布尔爵士,哦不,埃布尔伯爵已经从陪同王室的战争中返回公国了吗?”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是的,梅森伯爵殿下返回了梅森公爵的宫廷,并且担任了首相之职,同时他提议将温德尔男爵任命为军事总管。”
“这不是好事吗?能够在梅森公爵的宫廷中担任重要职务的廷臣,这可是父亲梦寐以求的事情。”阿若德的眉毛挑了挑,埃布尔伯爵这种提拔和任命简直就是在与劳齐茨伯爵打对台,而温德尔家族成了埃布尔伯爵的马前卒,只是这个马前卒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这,在梅森公国的宫廷中还流传着这样一个谣言,说埃布尔伯爵同时还向公爵大人提出要让您,尊贵的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担任宫相的职务。”骑士想了想,继续对阿若德说道,本来这种小道消息不足为信,但是在宫廷中有时候小道消息反而更加的真实。
“宫相吗?”阿若德没想到埃布尔伯爵竟然会将如此重要的职务提名给自己,要知道所谓的宫相,就是管理梅森公爵宫廷的最高首领,其中最重要的一个职责就是财政大权。
可是这样将梅森公国的军事与财政大权,全部交给温德尔家族,这让阿若德有些心惊肉跳起来,也许在中世纪贵族们看来,这预示着一个家族向着兴旺发达迈步的康庄大道,但是每个懂得历史的天朝人都很清楚几个道理,盛极必衰,物极必反,功高震主。
“请放心,如果是埃布尔伯爵亲自提名的话,公爵大人现在的考虑只是为了慎重起见。”骑士还以为阿若德的沉思是在担心,自己不能够获得这个重要的职务,于是出言安慰道。
“感谢你带来这些消息。”无论如何阿若德还是对得到这些消息表示了感激,他一直专注于与斯拉夫人的战争,所以对于公国内的政治动向还是有所忽视,看来应该让哈维加强这方面的情报收集。
“这不是亚撒爵士吗?”正在这时候,胸前吊着手臂的罗恩看见使者骑士,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看起来他们是旧交。
“罗恩,你这是怎么了?”亚撒爵士看着罗恩的手臂,关心的问道。
“在战场上受的伤。”罗恩爵士自豪的微微抬了抬手臂,他与亚撒爵士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因此能够在战场之上碰面感到格外的高兴。
“看起来你们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罗恩带着亚撒爵士去找些吃的,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阿若德让罗恩带着亚撒爵士离开,他需要仔细的想想如何应对此时梅森公国内的复杂局面,如果阿若德接受了宫相职务将卷入同劳齐茨伯爵的政治争斗中,不过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正在此时,投石车已经准备完成,指挥官向阿若德禀报,一字排开的投石车威风凛凛的对准城堡,阿若德面色沉静的看着城堡上惶惶不可终日的守卫,抬起自己的手臂用力向下一挥,只听阵阵巨响,投石车将沉重的石块抛向城堡。
“去把班爵士和约翰伯格叫来。”看着在自己威力无比的攻城武器下,城堡上的守卫死伤惨重的时候,阿若德心中定下了方针,劳齐茨伯爵从最初便对阿若德和温德尔家族充满了敌意,也是阿若德最厌恶的贵族,既然有机会扳倒他,当然不能退缩。
“伯爵大人,您召见我们?”班爵士和约翰伯格来到阿若德的帐篷中,他们看见这位年轻的统帅此时坐在木桌后面,耐心的等候着他们的到来。
“是的,班爵士,约翰伯格上校,我最忠实的廷臣,我找你们来是有要事相商。”阿若德从木桌后面站起身,班爵士同约翰伯格看见阿若德的身上竟然没有穿戴盔甲,只是套着一件贵族的便装,这在战场上是格外的唐突。
“请您吩咐伯爵大人。”班爵士和约翰伯格连忙说道。
“我要立即返回梅克伦堡城堡,我的哥哥依夫将要举行婚礼,作为唯一的弟弟,我要安排为他准备礼物,好在祝贺的时候不至于显得寒酸。
“原来是这样,那真是祝贺您了伯爵大人。”班爵士和约翰伯格听了,向阿若德表示祝贺。
“所以,我将把你们,我最忠实的廷臣留在这里指挥攻击罗斯托克城堡的任务。”
“请放心好了伯爵大人,罗斯托克城堡中的守军已经丧失了斗志,只需要数日的功夫便可以拿下城堡。”班爵士自信的对阿若德保证道。
“那就好,这样我就可以放心的返回梅克伦堡城堡了。”做了在战场上的安排后,阿若德便立即命令贴身侍从们收拾好帐篷和行李,装载上马车上之后,在内府骑士们的护卫下,阿若德离开了战场向梅克伦堡城堡出发。
经过几日的鞍马劳顿,阿若德终于回到了他自己的领地梅克伦堡郡,如果独自骑马的话一天就可以在两个领地间往返,但是因为带着辎重马车,他们的行程便有些耽搁,当他们一踏上梅克伦堡郡,便有巡境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在看见是阿若德本人的旗帜后,这些巡境人便自觉的护卫在阿若德的身后,直到将他护送到城堡下。
“数日不见,我们的城堡下又繁荣了许多啊。”阿若德坐在马车中,看着梅克伦堡城堡下划分的街道,两侧搭建起来的房屋和集市棚,心中十分高兴,对坐在自己对面的罗恩爵士说道。
“是的伯爵大人,因为您取消了通行税,商人们都喜欢在这里做生意,所以我们的领地欣欣向荣。”罗恩爵士吊着自己的胳膊,他为了制服傲慢的沃德武士,用一条胳膊换来了胜利实属不易,不过却也因此获得了阿若德的满意。
“知道吗,我刚刚来到,哦不,我的家族温德尔,是一个乡下村庄的贵族世家,所能够掌握的土地还没有这条街道远,谁能够想到就是这样微不足道的贵族世家的子弟,现在能够拥有整个的梅克伦堡郡。”阿若德看着当人们看见马车上悬挂的黑狮子旗帜的时候,对着他脱帽鞠躬致敬,不由感慨万千的说道。
“现在是两个郡了伯爵大人,罗斯托克郡拿下后也将是您的囊中物。”罗恩向阿若德提醒道。
“罗斯托克郡只算是半个,因为我答应了马蒂女士要与她平分罗斯托克郡。”阿若德将自己的左胳膊支在马车车门处,将脑袋放在上面,侧着脸对罗恩说道。
“伯爵大人,虽然遵守信誉是骑士的美德,但是对异教徒我们有必要完全遵守诺言吗?毕竟在打败比利斯和拿下罗斯托克郡我们出的力最大,所以战利品我们也应该全部拿下。”罗恩不解的对阿若德询问道。
“不,这并非单纯的遵守诺言,我需要马蒂女士成为同梅克伦堡大酋长国之间的缓冲。”阿若德微微笑了笑,他的身体因为马车的颠簸摇晃着,如果哈维的情报没有错的话,康拓益一定会拿下比利斯的领地,那样同康拓益之间的战争就不可避免了,而阿若德的军队在经过了数次的连续作战后,必须要得到休整,所以需要马蒂和她的威尔勒人成为休整期间的盾牌,抵挡在康拓益和阿若德的冲突之间。
说完,阿若德也不管罗恩能否听懂,转过脸看着马车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在喧闹的城堡之外是依旧荒凉的原野,大片的领地等待着开发,而作为一名封疆的贵族,阿若德却不得不将视野从自己的领地转移,投向自己的封君梅森公爵那错综复杂的宫廷中去。
第221章 地牢情事 (二更)
阿若德留下自己的军队继续围攻罗斯托克城堡,自己返回梅克伦堡城堡,当前导的内府骑士握着阿若德的旗帜出现在城楼处的时候,守卫们便知道这座城堡的主人,伯爵阿若德回来了,虽然他们感到奇怪为何阿若德没有带着自己的军队,但是这些事情并非他们这样低阶的士兵所能够知道的,当城堡的铁闸门被升起的时候,阿若德的车队鱼贯而入。
“伯爵大人。”阿若德的马车在城堡的塔楼前停下来,当他走下马车的时候,埃尔维特修士站在塔楼的台阶上,他走下来迎接阿若德回家。
“修士。”阿若德冲着埃尔维特修士点点头,踏上自己城堡的感觉真是好,他急需洗个热水澡,躺在用柔软的床褥铺垫的大床上好好休息一下,不过他注意到除了埃尔维特修士外,哈维和雪莉却没有前来迎接自己。
“战争还顺利吗?”埃尔维特修士走在阿若德的身后,宽大的修士袍子让他只能缓缓前进,而阿若德的脚步却又是那样急促。
“我将军队留下来继续进攻罗斯托克城堡了,因为我父亲派来了使者,说我的哥哥马上要结婚了,修士你立即清点一下我们的仓库。”阿若德走到大门处,停下脚步转过身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什么?您的哥哥依夫大人要结婚了吗?这可是个喜讯,我会马上去办的,一定会准备好符合您身份的礼物。”埃尔维特修士连忙答应道。
“恩,对了哈维和雪莉他们呢?侍从应该提前回来禀报才对,她们难道不知道我要回来吗?”阿若德走进领主大厅内,看着空空的大厅之内,好奇的问道。
“这,我正要向您禀报这件事情。”埃尔维特修士的面色有些为难,似乎欲言又止。
“出什么事情了吗?”阿若德看出埃尔维特修士为难的表情,联想到没有出现的哈维和雪莉,难道是她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雪莉小姐将毒药带到了地牢中,那些被关押的斯拉夫贵族们都被毒杀了,哈维知道后命令卫兵将雪莉小姐抓起来投入地牢中。”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阿若德听了埃尔维特修士的话吃了一惊,雪莉一直在请求他释放那些斯拉夫贵族们,但是阿若德没有同意,怎么她会突然投毒呢?
“昨天清晨的事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所以还没来得及派出信使告知您这件事情。”埃尔维特修士小心翼翼的说道,作为一个聪明的修士,他十分清楚哈维同阿若德之间的亲密关系,同时阿若德似乎又对女祭司雪莉青睐有加,这种贵族间复杂的风流韵事对这位修士来说还是躲得越远越好。
“那么她们现在人呢?”阿若德的脑海中浮现出雪莉美丽的面庞,他急忙向埃尔维特修士问道。
“在地牢中。”
“知道了。”阿若德将自己的佩剑和披风丢给埃尔维特修士,大步向城堡地牢的方向走去,走入阴冷的地牢中,他的耳边还能够听见隐约间有皮鞭响动的声音,地牢中斯拉夫贵族们的尸体已经被清理一空,空荡荡的地牢中不知道从哪里的风声灌入,只留下呼呼渗人的声音。
“啪~~~。”当阿若德走入地牢拷问室的时候,看见身穿紧束皮革甲的哈维手中正拿着皮鞭,而雪莉被吊起来,她雪白的背部留下了几道触目惊心的鞭痕。
“哈维。”阿若德的声音在地牢内回荡,听见阿若德的声音哈维转过身,似乎有些诧异阿若德为何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哈维皮鞭放在旁边的木桌上,木桌上有一卷油腻的粗亚麻布,里面放着各种铁钳和锐利的刑具,至于是恐吓还是真的想要用在雪莉身上就不知道了。
“刚刚回来的,这是怎么回事?”阿若德指着已经晕厥过去的雪莉,对哈维问道。
“她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将地牢内的囚犯全部毒杀了,我必须要拷问她是否有幕后指使,还有剩余的毒药在哪里,否则下一个死的就可能是你。”哈维细长的眉毛挑了挑,她的表情有些公事公办的摸样,自从与乔茜公主订婚后,阿若德觉得自己与哈维之前的关系变得有些生硬,可是阿若德只能竭力的不揭穿并且维持着他们这种奇怪的关系。
“把她放下来,这件事情我事先知道的,来人把雪莉小姐送回她的卧室,派个医师给她治疗一下。”阿若德向狱卒挥挥手,命人将雪莉从刑具上放下来,虽然阿若德不知道为何雪莉会毒杀那些斯拉夫贵族,但是他觉得雪莉应该是有自己的苦衷,严刑逼供恐怕并没有多少用处。
“你,哼。”看着阿若德袒护雪莉,哈维气恼的干脆转过身不看,这时候地牢中只剩下了两人,阿若德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说实在的从他的这个位置看向哈维,地牢中微弱的火光下,哈维身穿的紧身束胸皮革甲,以及穿着长靴修长的腿部和浑圆的翘臀,不得不说哈维的身材真的是没话说,更何况阿若德带领着军队外出作战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碰过女人了。
“这么长时间你没有来找过我了。”阿若德走过去环抱住哈维的细腰,嬉皮笑脸的说道。
“喝~~。”
“哦,轻点。”阿若德的要害忽然被哈维一把捏住,这女人的手劲大的惊人,痛的阿若德脸都快变绿了,而哈维扬起自己的面孔正对着阿若德。
“哼,刚跟你高贵的公主订完婚,又搭救了女祭司,现在倒是想要和我亲热了,伯爵大人你可真是我见过最卑鄙的男人。”哈维猛地一推阿若德,只听见木桌的腿部摩擦着地面发出声音,阿若德被推倒了放置刑具的木桌上,哈维忽然敏捷的跃上木桌,骑在阿若德的胸口,她的脸变得潮红起来,只听哗啦金属的声音,阿若德看见她居然拿起一枚如弯钩般带刃的小刀。
“你,你要做什么?”阿若德的脸上有些不自然起来,这个女人发起醋疯不会是想要对自己用刑吧,只见哈维按住阿若德的胸口使他无法抬起身体,眼中露出捉弄的顽皮笑意,手中的钩子搭在阿若德胸口将他的衬衫割裂开。
“你说呢?”哈维丰腴的大腿压住阿若德,地牢空气中带着潮湿的沉重,刚刚死掉的斯拉夫贵族们又仿佛增添着一丝血腥的味道,可是在昏暗的火光中,两人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刺激。
“伯爵大人呢?”这时候阿若德的贴身侍从来到地牢口处,热腾腾的洗澡水已经被准备好了,可是却等不到阿若德,于是只得前来看看,当他来到地牢入口处的时候,却看见地牢的两名狱卒表情古怪的站在外面。
“这会可别进去。”一名狱卒挤眉弄眼的对侍从说道。
“怎么回事?”看见狱卒的表情,侍从皱起眉头走到门口处。
、、、
侍从立即明白了过来,作为一名伯爵的贴身侍从,当贵族欢愉的时候贴身侍从也要把守在门口,随时为贵族准备擦拭的水和提供保护,因此他十分清楚里面在发生什么事情,于是小心的退了回来。
过了许久,里面才逐渐的平息下来,贴身侍从透过窗户看了看天色,看起来伯爵大人已经是忍耐了很久,不过他觉得阿若德应该像其他的贵族那样,邀请许多贵族名媛前来做客,而不是同一个身份和血统低贱的女人亲密,但是许多贵族都有自己的嗜好,这也无可厚非。
“呼,啊,累死我了,你这个母狮子。”阿若德光着自己的身体,躺在木桌上,上面的刑具掉落了一地,哈维娇喘吁吁的趴在他的胸前,面色好似抹上了一层玫瑰的红色,两人都沉浸在欢愉之后的快乐之中,阿若德伸出自己强壮的臂膀抱住哈维,这个女人的第一次是被他夺走的,可是自己却无法给她应有的地位,心中不由的有些愧疚。
“我听说乔茜公主的哥哥提名你充当梅森公国的宫相了?”哈维伏在阿若德的胸前,对他说道,这种早已经传遍的小道消息,作为阿若德的间谍首领她不可能不知道。
“没错。”阿若德说道,他的手指触碰着哈维小麦色的肌肤,如划过高耸起伏的山丘低谷。
“你这是要卷入梅森公爵的宫廷斗争吗?”哈维抬起头,长发垂在丰满的胸前,她看着阿若德担心的说道。
“是的,劳齐茨伯爵压在我和我的家族头上多年,现在有机会扳倒他,我当然不会放弃。”阿若德说道。
“劳齐茨伯爵在梅森公国称雄多年,他的势力错综复杂,即使是埃布尔也无法撼动,你冒然的掺和进去恐怕会有危险。”哈维提醒阿若德道。
“大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则五鼎烹。”阿若德做起身来,他放下哈维跳下木桌,大笑着说道。
“又在说莫名其妙的话了。”哈维侧卧在大木桌上,支着自己的头部,看着这个强壮而有焕发着自信的贵族,眼中不由得迷离起来,她知道自己的一生恐怕都要同这个神秘的年轻贵族交织在一起了。
第222章 财政赤字
当阿若德走出地牢的时候,狱卒们连忙一本正经的站直身体,目不斜视的守在牢门口,而贴身侍从急忙为阿若德裹上一条披风,因为阿若德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伯爵大人遭到了什么袭击。
“啊,真舒服。”
阿若德将自己的整个身体浸入注满了热气腾腾的水桶之中,在经过了鞍马劳顿之后,能够洗一个热水澡简直是无与伦比的享受,想到这里他觉得应该在领地内修建一个公共洗澡堂这样的设施,让平民们也能够享受这种乐趣,只是听说后世可怕的大瘟疫就是从公共澡堂传播开的,弄得后来的欧罗巴人谈洗澡色变,所以让后人们谈起中世纪就觉得无论贵族平民都是臭烘烘的样子,其实只要做好防疫措施还是能够避免这种灾害的。
这样思考着,在热蒸汽中阿若德竟然趴在木桶边沿昏昏欲睡,直到贴身侍从进来换水的时候才将他叫醒,阿若德匆匆擦拭了身体,打着哈欠返回自己的卧室休息,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行军路上即使是统帅也只是在地上铺上毯子休息,哪里比得上自己暖和舒适的大床,也难怪只要稍稍富裕的贵族便十分厌恶亲自打仗,当梅森公爵同萨克森公爵发生战争的时候,许多封臣宁愿缴纳一笔战争税,也不愿意履行自己的封建职责。
“伯爵大人,这是拟定的随从人员名单,请过目。”当阿若德坐在自己舒适的大床上,膝盖上放着贴身侍从送来的早晨,廷臣们便已经围在旁边,阿若德回到自己宫廷的第一天便是在床边工作。
“恩,梅琳达可以作为女仆跟在我身边,罗恩作为我的侍从长负责内府骑士们的警卫,让马丁负责杂役们的日常工作,这一次我们可能要在梅森呆很长时间,各方面都要准备好。”阿若德一边对记录的修士说着,一边在间歇时候往嘴里塞了些肉,大口的咀嚼起来。
“是伯爵大人,我们都会去办的。”埃尔维特修士连忙答应道。
“对了,给依夫的礼物准备的怎么样了?”阿若德点点头,忽然想起来这个重要的问题,向埃尔维特修士询问道。
“呃,这。”埃尔维特修士左右看了看,眼神有些奇怪的飘忽不定,看见他的摸样阿若德明白过来,向其他人挥挥手,命令他们都退下去。
“说吧,又发生什么事了?”
“伯爵大人,我们的财政出现了一些问题。”埃尔维特修士为难的对阿若德说道。
“出现问题,我记得我走的时候,钱窖中的钱还是很充足的。”阿若德有些吃惊的说道。
“没错,那时候我们确实还有许多钱,但是伯爵大人您也知道战争的开支非常大,而您又养了如此庞大的一支军队,现在又取消了通行税,所以我们是入不敷出啊。”埃尔维特修士苦着脸向阿若德抱怨道,光是供给阿若德宫廷中的那些随从和廷臣的开销,便让埃尔维特修士捉襟见肘,为了填补空缺,埃尔维特修士不得不向商人借高利贷,可即使是这样也已经是极限了,眼看着已经瞒不下去了,这才将实情转告给阿若德。
“我们的特产呢,刚刚开发的琥珀矿,不是已经运来一些原石了,只要卖出去不是也能够赚取钱的吗?”阿若德没有想到自己领地的财政已经出现了赤字危机,还亏他以为自己十分的富裕,这让他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
“那些原石商人们给价不高,就算卖掉了也没有多少钱,现在有些商人已经在询问是否可以用皮毛贸易特权抵债。”埃尔维特修士告诉阿若德道。
“皮毛贸易特权,嘶,怎么让我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杰夫那个老奸巨猾的商人的面孔,会不会是这个奸商在背后捣鬼呢,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任何的证据,市场上的物价完全是商人们自己定的,看来自己光顾着扩张军事实力,却忘记了最基本的一条道路,经济才是实力坚实的基础。
“伯爵大人,为今之计只有圣方索修道院才能够解决我们的问题。”埃尔维特修士看着阿若德愁眉不展的样子,觉得时机成熟了,靠近几步对阿若德说道。
“圣方索修道院,他们恐怕也没有多少钱能够借给我们吧。”阿若德以为埃尔维特修道让自己向修道院借款,要知道此时的修道院也会充当借贷所的作用,毕竟在信仰的力量之下,教会往往比世俗的贵族还要富有。
“不伯爵大人,您误会了,您知道吗?在圣方索修道院内有一份藏宝图,哪里标记着历代修道院长藏匿的财宝,只要将藏宝图搞到手,有圣方索修道院的财宝在手,不就解决了财政问题了吗?”埃尔维特修士建议道。
“藏宝图?哈,您觉得把希望放在虚无缥缈的东西上能够解决我们的问题吗?”阿若德轻蔑的笑了笑,就算是有藏宝图,难道就一定能够找到宝藏,如果有的话那么多年为何没人取出来,他想到这里摇了摇头。
“是吗,真是遗憾。”埃尔维特修士失望的低下头,恐怕他还不知道藏宝图已经被罗伯特修士拿走了,在圣方索修道院内已经找不到那东西了。
“我在罗斯托克打了胜仗,缴获了一些盔甲武器和物资,到时候让他们将那些东西先卖了抵债,我会再想想别的办法的。”阿若德走到窗口口处,哪里正好是城堡军营的位置,一些士兵正在接受训练,在梅克伦堡扩张军事的时候,也会造成大量不事生产的士兵,给领地经济造成了压力。
“是,那么我先退下了。”埃尔维特修士弯下腰,后退着小心的离开了卧室。
“没想到,这个时代最富有的竟然是教会,不过在那个时代人们都需要精神的寄托,哦,有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呢。”忽然阿若德一拍大腿,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虽然这个主意有欺诈之嫌,但是在这个时代这片领地上,他的话就是法律,有谁能够制裁的了他呢。
想到这里,阿若德按耐不住的命贴身侍从,将哈维叫过来,这件事情也只能交给最亲密的人去办,贴身侍从小跑着到了哈维的房间门前,鼓起了勇气才敲响了哈维的门,这位女士的起床气可是出了名的可怕。
“哈维女士来了。”当贴身侍从捂着自己乌青的右眼出现的时候,阿若德知道哈维肯定是有发起床气了,不过现在他也顾不了许多了。
“你找我?”哈维揉着朦松的睡眼,一脸不高兴的问道。
“是的,我让你去帮我找一些神迹物品商人。”阿若德对哈维说道。
“什么?你什么时候也迷信那些骗子的了?”哈维听了阿若德的话感到好笑,连祈祷都很少见到的阿若德竟然要找神迹商人,那不过是一些狡诈的犹太人为了生计的骗局而已,只有那些愚蠢的村民才会相信。
“不,你不明白,我需要你帮我找一个特别的东西,然后这样,这样~~~~。”阿若德凑到哈维的耳边,吩咐给她这个神秘的任务。
“你还真是狡猾,那好吧,我正好知道一些神迹商人的活动地点,我会让人去办的,只需要几天时间就能够搞定,等我的好消息吧。”哈维用一条细羊毛毯子裹着自己曼妙的身体,她的里面竟然什么也没穿,可见当时侍从叫她的时候有多匆忙。
数日之后,阿若德忽然心血来潮邀请领地内有头有脸的人,一起前往梅克伦堡的森林中打猎,就像往常一样阿若德骑着马牵着自己的猎犬,同贵族和商人公会成员们一起,边打猎边闲聊着,很快阿若德的运气不错打了几只兔子和一头麋鹿,于是他们一起在森林旁边的一面湖边,让仆人们搭起帐篷架起篝火,将猎物剥皮烧烤,猎物肥美的肉滴着油,滴在篝火上发出滋滋的声音,看得众人口水直流,阿若德看见了哈哈大笑起来,他吩咐侍从们用小刀慷慨的分享这些猎物,众人吃着美味的肉一边大声的赞扬着阿若德的慷慨,不过这时候他们发现阿若德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们,并没有动那些肉,这让众人感觉很奇怪,难道这些肉不美味吗?
“尊贵的伯爵大人,您如此慷慨的分享给我们猎物,可是您为何不尝尝呢?这让我们羞愧的无地自容。”一名刚刚搬迁到梅克伦堡郡的日耳曼贵族,好奇的向阿若德问道。
“恩,是这样的,昨夜我在睡梦中得到了圣母玛利亚的显圣。”阿若德一本正经的坐在一块石头上,他穿着贵族猎装一副威严的摸样,其他人听了阿若德的话都感到十分惊讶,梦见圣母的显圣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不由的都围了过来想要听个明白。
第223章 圣母显圣 (二更)
其实阿若德哪里知道什么圣母显圣,这完全是瞎编的,不过是为了引起贵族和有影响的人们的注意,为了让这个故事靠谱他甚至杜撰出天朝沐浴斋戒那一套,中世纪早期是宗教文化最繁荣的时期,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深受基督教熏陶,尤其是圣母玛利亚的信仰十分普遍,当阿若德这样说的时候也没人敢反驳,只是心中有些疑惑而已。
“圣母告诉我,今夜她便会显圣,证明我的话绝非假话。”阿若德肯定的对众人说道。
“噢,那么我们干脆今天在这里宿营吧,让我们也见识一下奇迹。”维斯马城镇的马托市长说道,打猎宿营是贵族们常干的事情,没有人反对的情况下仆人们立即忙碌开,很快在湖边搭起了一个个的帐篷,天气也格外的好,阳光照射在平静如镜的湖面,散发出褶褶的光辉,不时的还有鱼泛着磷光跳跃着,阿若德站在湖边感受着微风和宁静。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贵族们都翘首以待奇迹的发生,可是除了风声和偶尔的野狼的嚎叫声,并没有看见什么奇迹的发生,人们开始有些怀疑这只是阿若德的一个古怪梦境而已,可是阿若德却抽出自己的佩剑,将剑插入地上,对着剑身与剑柄呈现的十字形状单膝跪地祈祷,看摸样十分的虔诚,这让贵族们都又犹豫起来,毕竟这样一位身份高贵的伯爵,如此虔诚的祈祷圣母的奇迹,这不能使得贵族们相信,也许真的是圣母显圣。
在森林深处的空地上,远离湖边贵族们的营地,五名血滴子在哈维的带领下埋伏在这里等待着时机,当夜色已经很深的时候,哈维抬头看了看天空稀疏的星斗,冲着自己的手下挥挥手,时机已经到了。他们从一个硕大的口袋中掏出各种羊皮纸,这些羊皮纸都用亚麻线穿成蘑菇状,下面有一个可以装蜡烛的小装置,是纽曼和欧恩设计的,当他们小心的用打火石点燃蜡烛后,放在蘑菇状的羊皮纸下方,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些羊皮纸开始飞上天空。
“头,这真是太神奇了,伯爵大人难道会魔法吗?”血滴子兄弟会的成员看着飞上天空的羊皮纸,怎么也想不透为何那些羊皮纸不但不会燃烧,反而会自己漂浮向上空。
“闭嘴笨蛋,好好做事,不要说话,如果被人发现了计划就完蛋了。”哈维紧张的看了看四周,还好除了一些不知名的小动物,在夜间的灌木丛中窜动,并没有人来到这里。
“是,是。”血滴子兄弟会成员们,连忙闭上嘴麻利的装上蜡烛,点燃放飞羊皮纸。
就在他们忙碌的同时,湖边的贵族们诧异的看见从对面的森林上空,忽然出现了无数飞舞的星星,那些星星绝非萤火虫之类的东西,再说在入冬的季节中也不可能有萤火虫出现,那些星辰一闪一闪的上升,他们开始的时候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诸位大人们,这就是圣母送来的信息,给我们的奇迹。”阿若德见机不可失,一跃而起对身后的众人大声的说道。
“那些是什么东西?是星星吗?”
“我看像是星星陨落人间。”
“不对,那一定是天使,天使呀。”贵族们看着那些羊皮纸和蜡烛制成的孔明灯,纷纷跪倒在地,在冬季天空连星星都十分稀少,而出现在这里的竟然有那么多星星,他们认为这一定是天堂的天使们降落人间。
“滴~~~~滴。”就在此时在森林中又传出了奇妙的笛子的声音,忽远忽近围绕在贵族们的四周,贵族们又都爬起来寻找那笛子声音的来源。
“快,快第三个步骤。”哈维听见笛子的声音,急忙向其他的血滴子兄弟会成员命令道,他们立即取出一面来自米兰的硕大铜镜,铜镜的中间是经过处理的,这时候一道光芒反射过来,那是从一座不远处的山崖上发出的,哪里点燃着一堆篝火,几名血滴子成员将另一名铜镜竖起来将光源送到。
“一二三。”血滴子兄弟会成员们,抬起铜镜将光直接放射到半空中,哪里有一大团的云层,冬季中这种云层十分的普遍。
“哇,上帝呀,快看那是什么?”正在四处张望寻找笛子声的贵族们,其中有一人抬起头的时候惊讶万分的惊叫起来,听见他的声音众人都抬起头来,他们看见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景象,在云层中若隐若现的浮现出一个光团,在光团的中央模模糊糊的有一个妇女的形象。
“圣母啊,万福玛利亚,万福玛利亚。”看见光团和模糊的妇女形象,贵族们激动万分的跪倒在地,有的人立即拿出平日只是作为装饰的玫瑰念珠,对着空中念念有词,此时狩猎的营地中所有的人都跪倒在地,这是圣母显圣,所有人都没有任何的怀疑了,否则凡人怎么可能召唤出圣母的形象呢。
“万福玛利亚,万福玛利亚。”阿若德也不例外的跪倒在地,一副比任何人都虔诚的摸样,甚至他的眼角还流出了激动的眼泪,看着尊贵的伯爵大人如此虔诚,众贵族都觉得难怪圣母要选择阿若德作为人间的代言人。
“原来伯爵大人能够对异教徒攻无不克,是得到了圣母的亲自祝福呀。”贵族们都羡慕的啧啧的称赞道,这些贵族虽然位阶不高,但是别忘了他们却与许多伯爵、公爵们都有着亲戚关系,阿若德可以确认不用过多久,自己的领地梅克伦堡郡圣母显圣的消息便会传遍欧罗巴,当贵族们趋之若鹜的时候,平民们当然也会蜂拥而至的朝圣。
“妹的,这洋葱实在是太辣了,早知道就不抹这么多了。”阿若德感到自己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早知道假装哭一下就好了,干嘛要用洋葱片擦眼睛,这下倒好非把眼睛哭肿不可。
第224章 圣物
圣母的显现当然不可能持续很久,但是当天空中的显圣消失了的时候,在场的贵族们似乎一瞬间获得了感召,他们纷纷发誓今后要按照最虔诚的教徒标准来要求自己,并且要向教会捐赠一笔自己的财富,他们整晚上讨论着各种的宗教话题,而阿若德的梦境成了他们话题的中心,就这样这一夜在浓厚的宗教气氛中过去了,第二天的清晨阿若德宣布这一片森林和湖列为禁区,因为这里是圣母显圣的地方,不能够随便让人进入亵渎,其实是为了让哈维有足够的时间消灭证据。
当阿若德同贵族们一起返回自己的城堡的时候,他们骑着马身后带着仆人和随从护卫,顺着道路向正要走进城堡的门楼的时候,忽然从道路的旁边冲出来一个秃顶的流浪修士打扮的男人,他的手中握着一根用粗糙的树木钉成的十字架,腰间挂着许多的小袋子,脚上的鞋子笨重不堪,一副风尘仆仆的摸样,让人一看便明白这是一位朝圣者。
“什么人?怎么敢挡住伯爵大人的去路。”随身的内府骑士立即上前喝止住朝圣者,并且用身体挡在了阿若德的前面,以防止刺客刺杀行动的发生。
“等一下,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挡住我的去路。”阿若德磕了磕马腹部,向前移动了几步,走到朝圣者的面前,向他询问道。
“请问您是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吗?”朝圣者恭敬的向阿若德询问道。
“没错,我就是梅克伦堡的统治者阿若德。”阿若德向朝圣者回答道。
“太好了,这样我的任务就能够完成了。”朝圣者忽然激动万分的说道,他的脸色涨的通红,虽然也许是因为风吹日晒的缘故,他的脸布满了皱纹看上去非常的沧桑,但是眼中却散发着狂热。
“什么任务?”在阿若德身后的贵族们都好奇起来,刚刚经历的一切让他们对宗教方面的事情格外的敏感,于是都从后方挤过来想要一看究竟。
“我是一名刚刚从圣城耶路撒冷朝圣归来的修士,当我在圣子殉难的地方昼夜祈祷的时候,曾经发生了一件奇异的事情。”朝圣者看见周围挤满了围观的人,似乎也来了精神,口中滔滔不绝的讲述起自己的朝圣经历,别说口才真还不错。
“发生什么奇异的事情?你看见奇迹了吗?”从没有去过圣地的贵族们都对那传说中的天国有着浓厚的兴趣,仅仅是听到耶路撒冷的名字,都会让他们驻足凝听,更别说一个从圣城朝圣归来的修士。
“一天晚上当我在为自己的罪业忏悔的时候,忽然一道光芒打在了我的身上,在光芒中出现了圣母的摸样。”朝圣者大声的说道,而当说道圣母临凡的时候双眼迷离,就仿佛是神不附体的样子,这更让周围的人感到心惊肉跳。
“是一个老妇人的形象吗?昨天我们在湖边可是见到天空中出现的圣母形象。”这时候有最快的贵族,恍然大悟的说道,其他人纷纷点头。
“没错,同时,圣母还同我说话了。”朝圣者张开自己的双臂,在人群中转了半个圈,激动万分的说道。
“噢,万福玛利亚,万福玛利亚。”经历了昨晚不可思议一幕的贵族们,张大了嘴在胸前划着十字,完全相信了朝圣者的话。
“咳咳。”阿若德见朝圣者越说越没边,假装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眼睛瞪了他一眼,看见阿若德的眼神,朝圣者急忙放下自己的手臂。
“圣母对你说了什么?”贵族们见朝圣者停止下来,急忙催促他继续讲述。
“圣母交给了我一件圣物,让我将这个圣物带给一位征服斯拉夫异教徒的尊贵伯爵,我开始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大人们爵爷们,你们知道那时候梅克伦堡郡还是在异教徒的手中,我带着疑惑徒步回到了在巴伐利亚公国的修道院,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说了尊贵的阿若德伯爵大人征服异教徒的功绩,于是一个声音在我的头脑中响起,没错,这一定是我要找到的人。”当讲到这里的时候,众人都更加好奇朝圣者从伟大的圣城带回来的圣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各个伸长了脖子等候着。
“到底是什么圣物?据说大部分的圣物都藏在罗马,就是圣包皮也已经被收藏起来了。”
“也许是圣子曾经用过的物品吧?”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朝圣者神秘的从自己的袍子里面掏出来一个乌黑的小盒子,小盒子看上去非常的古朴无华,但是一看就知道有些年代了,朝圣者举起自己拿着盒子的右手高高举起,他得意的向周围的若展示起来,当然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还是一个谜。
“这是圣母在生下圣子的那一刻,喂养圣子第一口奶水的时候,用身边的一块亚麻布擦拭***,留下奶渍的圣布。”朝圣者高声的向众人说道。
“哇~~~。”
“那这到底有什么奇迹发生呢?”
“大家听我说,圣母告诉我,如果有女人朝拜这个件圣物,那么她一定不会难产,并且她的孩子会健康茁壮的成长。”朝圣者一边在人群中转着圈子,一边大声的宣布道。
“哦,那么男人朝拜会怎么样呢?”也有较真的人,好奇的对朝圣者问道。
“如果男人朝拜,那么他的阳痿和不举一定会治愈,而且子嗣的人也一定会获得子嗣。”
“噢~~~。”
“妹的。”阿若德听了脸都快绿了,心中小声的骂道,那个奇葩居然找来这样的圣物,不过他还是一脸虔诚肃穆的从马上下来,单膝跪在朝圣者面前,接过那件圣母的抹胸布,接着双手捧起了,对周围的贵族们展示起来,而完成任务的朝圣者则乘着此时悄悄的退出人群,很快消失在了街道巷尾中。
“立即找最好的木匠,制作最豪华的圣物柜,派骑士日夜守护这件圣物,因为目前还没有合适的教堂安放,所以就将圣物暂时放在城堡中。”阿若德抱着这个所谓的圣物,一边走在城堡的回廊中,一边对身边的廷臣们吩咐道,此时闻名而来的朝圣者已经拥挤在城堡之外,企图一睹圣物。
第225章 前往梅森
首先朝圣最多的当然是梅克伦堡郡内的贵族和平民们,因为圣母显灵的消息还没传播开,所以知道最多的还是梅克伦堡郡的人民,不过古怪的是白天里朝拜最多的是女人和孩子,而夜晚许多男人却会偷偷摸摸的前来,圣物柜被安置在城堡内的一处祈祷室内,这本来只是城堡主自己和家人使用的祈祷室,现在也被阿若德开放,人们耐心的排着长长的队伍,一个接一个的来到安置在祭坛前的圣物柜前,圣物柜是用最珍贵的乌木所制作,整个领地中的工匠们被集中起来,手工在乌木上面雕刻着天使、圣灵、十字架以及受难像等浮雕,可谓是集中了梅克伦堡郡所有的工艺实力的体现。
“叮当一响,你的罪便会被圣母所赦免。”在圣物柜的旁边,韦伯斯特戴着一顶红色的扁平帽子,帽子上插着一根白色的羽毛,当每一个人跪在圣物柜前的时候,他便会大声的向其宣布,前来朝圣的人便会将几枚银币投入到一个木箱子中,当然木箱子只有入口处开了一个小口,其他的地方全部是封闭的。
“当啷~~~。”一位身穿绿色长裙的贵族妇人,激动的跪在圣物柜前,她抬起头此时阳光正好从上方的窗口投入到圣物柜上,乌木特有的光泽以及上面手工雕刻的天使和圣灵像,一切显得是那样的圣洁,使得她对自己丈夫背着自己同女仆偷情的烦恼都减少了许多,她双手握在一起虔诚的祈祷着,结束的时候将自己的钱袋整个投入了捐款箱内。
“感谢您高贵的夫人,您的捐赠会被用来盖一所宏伟的教堂,用来安放神圣的圣物。”韦伯斯特的眼睛一亮,他亲切的伸出自己手将贵妇人扶起,他身上的艺术气息和彬彬有礼使得贵妇人心生好感,不由得含笑的看了韦伯斯特一眼,在不经意间将自己的手帕遗失在他手中。
圣物这一招确实给阿若德带了直观的经济收入,此时罗马教会对于圣物的管理还不严格,还没有专门的圣物审核委员会,如果要经过审核的话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看着从城堡中一直排到门楼外的人群,可以想象得到民众们对于宗教的热情。
“伯爵大人,这才两天时间我们便收入了五百个银纳所,所欠的债务很快便能够还清了。”埃尔维特修士同阿若德一起,站在塔楼的回廊窗口,看着宗教热情高涨的人们,相互交谈着。
“恩,看来必须要建造一所宏伟的教堂,这样我们的领地也会繁荣起来。”阿若德的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的心中此时又有了一个更宏伟的计划,不过现在还要一点点的来。
“伯爵大人,欧恩大师和纽曼大师送来的甲胄到了。”这时候,贴身侍从来到阿若德的身边,向他禀报道。
“已经到了吗?埃尔维特修士同我一起去看看。”阿若德听了侍从的禀报,十分的高兴,他兴致勃勃的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这是我的荣幸伯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连忙鞠躬后,跟在阿若德的身后,他们来到领主的大厅,此时几名工匠学徒正将一件盔甲架子放置在大厅的中央,架子上搭着一条红色的呢绒布,所以看不出来盔甲架子上的东西。
“伯爵大人,听说有新的盔甲被送来了,请允许我们一观。”罗恩同几名内府骑士也来到领主大厅中,他们的身上穿着锁子甲,外面的罩衫上是阿若德的家族纹章,这些骑士都见过阿若德的臂铠甲胄,觉得十分的威武漂亮,对于伯爵大人的甲胄品味都十分敬佩,此时听说有新的甲胄被送来,都不请自来想要看看开开眼界。
“当然可以。”阿若德微笑着冲着自己的骑士们说道。
“伯爵大人,请看这是欧恩大师他们的呕心沥血的杰作,请允许我们揭开遮盖的布。”工匠学徒们看见尊贵的阿若德已经移步前来,连忙向他鞠躬后说道。
“恩,揭开被。”阿若德已经被勾起了好奇之心,他想要看看两位盔甲和武器制造大师的杰作,于是向学徒们挥手示意道。
“刷~~。”当学徒们揭开了呢绒布的时候,众人的眼前被亮晶晶的光芒晃的睁不开眼,只见盔甲架子上放置的是一整套板甲甲胄,头盔是被打磨的光滑明亮的全罩式头盔,身上的板甲是用整片的冷锻法打造的胸甲,前胸和后背是用皮革带连接的,胸甲的胳膊与身躯连接部位用两个小圆二十个褶皱的铁片保护,躯体连接的部位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地方,因此需要增加缀片格外保护。至于最重要的手臂则是用片甲组装而成的龙虾甲,包括腿部也是如此,至于腰部是用五块大的片甲组成的战裙,让阿若德更加满意的是除了从防护上考虑,盔甲上在胸甲的边缘用紫罗兰花以及藤蔓浮雕装饰,同时盔甲内侧和边缘用皮革包边的地方,也都印上了花型,可谓是一件防护与观赏同时具备的优质盔甲。
“这真是一件艺术品。”看到这件被打磨的光滑明亮的盔甲的人,都为这件优质的盔甲感叹,而这件盔甲所花费也是不菲,也只有阿若德这样的伯爵才配的上这样美轮美奂的盔甲。
“伯爵大人,这是我见过十万分美丽的盔甲。”埃尔维特修士也赞同的说道,一般的贵族能够有一件细密编制的锁子甲的话,都足以作为传家宝世代传承,而阿若德的这件全身板甲盔甲,简直就是国宝级别的物品。
“这件盔甲我要送给我的兄长依夫爵士,作为他的新婚礼物。”阿若德上前摸了摸盔甲,这件盔甲是在欧恩和纽曼两位大师的指导下,使用流线型作业,共动用了五十几名熟练的工匠,历经四个多月的时间才打造完成的,耗费的资金就高达五千个银纳所,可谓是极为昂贵的奢侈品。
“送给依夫大人吗?这可真是大手笔。”罗恩等人瞠目结舌,啧啧赞叹道。
“哈哈,不这样怎么能够显示伯爵大人的权威呢?”埃尔维特修士大笑着对罗恩说道。
“恩,前往梅森的人员都安排好了吗?”阿若德虽然也非常喜欢这件全身板甲甲胄,但是这其实是一件试验品,还远没有达到他心目中真正全身甲的级别,送给依夫正好作为礼物倒是合适的。
“放心吧伯爵大人已经安排好了。”埃尔维特修士回答道,作为一名有着封地的伯爵,阿若德的随从和仆人当然不可能少,女仆、男仆、马童、贴身侍从和内府骑士,以及心腹廷臣这些人都需要做好各种安排。
“好,在后天我们就出发,前往梅森公国。”阿若德将梅克伦堡郡的事务交给了埃尔维特修士和哈维,至于他留在罗斯托克郡的军队在攻克城堡后,也会返回领地休整,保甲兵会被遣散回到自己的乡村家中,奴隶组成的长枪兵撤回怒狮堡,瑞士佣兵们留守梅克伦堡城堡,标枪骑兵们在重新训练补充,封臣维斯马市长马托的军队也会返回城镇,在出发之前阿若德可谓是事无巨细的做好了各种安排。
第三天的清晨,阿若德在自己的贴身侍从的服侍下穿戴上贵族便装,走出自己的城堡塔楼,登上了自己的马车,停在塔楼前空地上的队伍有四十几,侍女梅琳达和血滴子队长马丁,三名贴身侍从,罗恩等十二名内府骑士作为护卫,不过最意外的是阿若德将雪莉也带在了身边。
“你把女祭司带到身边做什么?”哈维在与阿若德道别的时候,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敢偷食小心老娘不饶你。
“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在梅森公爵的宫廷中,有一个擅长使用毒药的自己人,也许会派上用场,毕竟劳齐茨伯爵可是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阿若德连忙讪笑着解释道,其他的廷臣们此时忽然对天气和其他的事务产生了兴趣。
“她到底是不是自己人,我还没搞清楚,你这样做太冒失了。”哈维的细眉皱了起来,她看向乖巧的骑在马上的雪莉一眼,满是不信任。
“我同她谈过了,其实是那些斯拉夫贵族们请求她给他们毒药的。”阿若德想起在雪莉的房间中,看到的这位美丽的女祭司被自责痛苦折磨的摸样,他承认自己是见不得美女痛苦,于是想到将雪莉带离让她伤心的梅克伦堡城堡,前往梅森公国散散心也好。
“自杀?唔,这也倒是有几分道理,比起腐烂在地牢中,体面的自杀倒也是一个解释。”哈维听了若有所思,不过心中对雪莉擅自施毒还是心有疑虑。
“好了,我不在的时候,梅克伦堡如果发生什么重要事情你通过血滴子兄弟会的系统传给我,尤其是商会那边关于杰夫的情报绝不能够放松,我怀疑他在操纵本地市场。”阿若德将哈维叫到一边,对她嘱咐道。
“如果你已经不信任他,干脆。”哈维听了阿若德的话,伸出自己的大拇指,在自己的脖子处划动了一下,这意思再明显不过,此时的阿若德要干掉一个商人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暂时先监视他,有一些事情我还需要他。”阿若德摇摇头,杰夫是柄双刃剑用得好可以让他在梅森公国安枕无忧,用的不好就有可能伤到自己。
“伯爵大人,可以出发了吗?”罗恩身穿着锁子甲,头上戴着带护鼻的头盔,腰间挎着佩剑,胯下战马的一侧挂着尖底鹫形盾牌,前来向阿若德禀报道。
“出发吧。”阿若德看了哈维一眼,转过身对罗恩命令道。
第226章 安德鲁爵士
温德尔男爵最近可谓是喜事连连,在自己的长子依夫向约瑟芬小姐求婚成功后,埃布尔伯爵大人向他送来了任命书,任命他为梅森公国的军事总管,而他的另一个儿子,征服了梅克伦堡郡的阿若德,据说也会被任命为宫相,也就是说在梅森公国的宫廷内,就有两位重臣是出自温德尔家族,许多消息灵通的贵族们都明白这是温德尔家族崛起的表现。
“瓦尔克男爵大人,听说了吗?”梅森公国的宫廷内,在列柱与回廊之间,混迹在宫廷内的贵族们,常常会在碰面的时候交头接耳,他们最近所谈论的话题往往只有一个。
“知道,您说的是刚刚被任命的温德尔男爵和他的儿子的事情吧。”
“没错,怎么能够让两位重臣的位置落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父子两人头上呢,真不知道埃布尔伯爵大人在想些什么?”
“哼,暴发户,以为抢夺了异教徒的土地,便能够为所欲为吗?”
“是呀,这让我们这些世代为公爵家族服务的贵族们怎么办?”
“两位尊贵的大人在谈论些什么呢?”就在两名贵族廷臣窃窃私语的时候,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他们急忙分开距离然后才转过身,当他们看见站在身后的人的时候,急忙向其行礼鞠躬,态度恭敬有加。
“噢,原来是尊贵的劳齐茨伯爵大人呀。”瓦尔克男爵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对着面前身着呢绒金线长袍的劳齐茨伯爵问候道,这位公爵大人的侄子在这宫廷中的影响可谓是巨大的。
“瓦尔克男爵大人,听说本来宫相的位置公爵大人是属意你的。”劳齐茨伯爵总是带着傲慢的神情,这一次却难得的带着和蔼的口吻对男爵说道。
“这~~~。”瓦尔克男爵的脸色有些尴尬,他只得低头不语,作为公爵的廷臣中最有资历的贵族,当上一任宫相在打猎的时候从马上摔下而死后,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会是瓦尔克男爵继任,可是没想到的是却任命了年轻的阿若德为宫相,这让已经在自己的家中宴请好友庆贺一番的瓦尔克男爵一时间成了笑柄,现在被劳齐茨伯爵当众揭穿面上极为挂不住。
“啧啧,作为有着高贵血统的瓦尔克男爵竟然不被重用,真不知道公爵大人最近是怎么了?”劳齐茨伯爵摇着头一副遗憾的摸样,再也没有继续同瓦尔克男爵交谈,他径直的离开两人向领主大厅走去,身后跟着自己的侍从和陪臣。
“伯爵大人,您这样当面的揭穿瓦尔克男爵,让他很是失掉面子,这对我们团结贵族对付温德尔家族恐怕不妥被。”在劳齐次伯爵的身后跟着的一位脸上长着红色胎记的修士说道,这正是圣方索修道院前任院长罗伯特修士,自从被阿若德击败后他便逃到了劳齐茨伯爵的身边,成了一名参谋和陪臣。
“这种胆小如鼠的家伙不用理睬,而且他的怒火很快会因为阿若德的到来被勾引出来的,虽然瓦尔克男爵是一个平庸的男人,但是他的儿子安德鲁爵士可不是好惹的,倒是后肯定会有好戏看得。”劳齐茨伯爵对梅森公爵宫廷中的贵族们了如指掌,他懂得如何将人性中的丑恶暴露出来,并且最大限度的为自己所用。
“哦,安德鲁爵士?是哪位刚刚从勃艮第公国参加了骑士大会的冠军骑士吗?”听了劳齐茨伯爵的话,罗伯特修士恍然大悟,看来劳齐茨伯爵是准备借安德路爵士的手对付阿若德。
“没错,那可是一个对名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骑士,而且粗暴好斗,就算是公爵大人的话在不合心意的情况下们,也敢直言顶撞,我曾经帮助过他几次,也算是有些交情。”劳齐茨伯爵走到大厅入口处,此时正是公爵一家人用餐的时刻,唯有最亲近的重臣才有这个荣誉,同公爵大人共进午餐。
“那真是太好了,有一位冠军骑士的帮助,我们对付起温德尔家族可有把握多了。”罗伯特修士微微笑起来,他脸上的胎记扭曲起来,温德尔家族带给他的羞辱使得难以忘怀。
“温德尔家族并非是我们的主要目标,准备好那件事情,这才是我所期望的。”劳齐茨伯爵在跨进大厅之前,对罗伯特修士小声的说道。
“得,得,得~~~。”梅森城堡内的街道上,几名身穿便装的骑士旁若无人的在街道中骑着马,横冲直撞下使得许多人纷纷躲避,狭窄的路上平民们顿时乱作一团,看着狼狈不堪的平民们,马上的骑士们发出得意的狂笑。
“看在圣母的份上,这是哪里的骑士,怎么如此粗鲁。”看着纵马而过的骑士们,身体贴着街道旁的房门的几名商人,他们看着策马狂奔的骑士们的背影,忿忿不平的说道。
“别说了,我刚刚瞧见了为首骑士身上的纹章,那似乎是瓦尔克男爵家的。”其中一名同伴伸长了脖子,看了看已经远去的骑士们,对其他人说道。
“瓦尔克男爵?那是一个很平和的老贵族,怎么手下的骑士如此鲁莽呢?”其他的商人不解的问道,作为当地商人行会的成员,他们常常同各阶层的人打交道,即使是贵族们有时候也会同他们进行经济上的交往,所以很熟悉贵族们的纹章。
“你不知道吗?那个是在外四处参加比赛刚刚从勃艮第公国回来的瓦尔克男爵的长子,安德鲁爵士呀,听说他获得勃艮第公国骑士比武大会的冠军,已经是一位冠军骑士了,这次回来是专程参加乔茜公主的订婚仪式的。”
“公主殿下的订婚仪式?”
“没错,安德鲁爵士从小就倾慕乔茜公主殿下,这次听说公主殿下要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贵族订婚,便急匆匆的赶回来,估计是想看看是什么人配的上高贵美丽的乔茜公主殿下。”
“哦,呵呵,这岂不是有好戏看了。”其他的商人们都笑了起来,宫廷中的风流韵事,以及贵族间争风吃醋的事情,都是平民们绝好的谈资。
“不过同乔茜公主殿下订婚的不就是刚刚征服了梅克伦堡郡的阿若德伯爵大人吗?”
“没错,一位是通过征服异教徒而崛起的新封臣,一位是在诸公国间名声远播的骑士,他们将齐聚在梅森城堡中,为了一位公主的青睐,这简直就可以被编成一段吟游诗人口中的歌词。”商人们一边交谈着一边向集市走去,城堡城墙外是平民们聚集而形成的城镇,集市是城堡下经济最为繁荣的建筑,平民们所需的各种日用品都可以在这里找到,而本地商人和从其他地方输送货物的商人都汇集在这里,今天敏锐的商人们觉得集市中格外的热闹。
“出什么事情了吗?人们为何聚集在一起?”差点被安德鲁爵士撞到的商人,看见在集市外挺着几辆驮马车,许多人围在马车周围久久不愿意散去。
“是利达堡的温德尔男爵家的人在采购货物,瞧,他们可是买了不少东西,所以我们在这里看看温德尔家族的人能不能买些我们的商品。”商人们当然是以逐利为目的,他们手中捧着各种货物,拼命的向负责采购的安德莉亚夫人兜售,不过这位女管家可是极为精明的女人,她知道那些该买那些不该买,将采购的任务交给她简直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请问夫人,为何温德尔男爵要购买这么多东西?”当安德莉亚夫人将所需的物品购买完毕,装车准备返回利达堡的时候,一名当地商会的商人好奇的向她询问道。
“那是因为温德尔男爵的长子依夫爵士,将同约瑟芬小姐结婚,所以男爵命令我购买举办结婚宴会的物品。”安德莉亚夫人穿着一件麦提长裙,上身裹着一件狼皮缝制的上装,因为寒冷的天气她的鼻头变得有些红,不过白皙的皮肤以及娇娆的面容,无损于她的美貌。
“是结婚宴会吗?明白了。”商人听了明白过来,不过他的眼珠转了转,接着对安德莉亚夫人说道,“那么您请了杂耍和吟游者了吗?”
“这,倒是还没有,你有什么建议吗?”安德莉亚夫人顿了顿,这件事情倒是没有安排,她看了一眼这个主动贴过来的商人,问道。
“呵呵,是这样,我认识一些云游的艺人们,价格合理,在宴会中有一些音乐和杂耍一定会非常热闹的。”商人的脸上立即挂上笑容,双层的下巴抖动着,弯着腰搓着双手。
“好吧,你将那些艺人们带到利达堡,如果温德尔男爵满意的话,他们可以获得食物和报酬。”安德莉亚夫人知道艺人们常常会同当地商人们有些联系,需要商人们牵线为贵族们表演节目,如果有丰厚的报酬的话会分给牵线的商人一份,而艺人们除了能够拿到钱以外,还能够在流浪的旅途中饱餐一顿。
第227章 少女莱拉
临近梅克伦堡郡边境,有一处山崖断壁,从这里可以眺望到出入边境的小径,平日里这里除了砍伐树木的樵夫,以及捡拾森林菌类的农妇们之外,很少有人会出没在这里,但是今天却有几名修士来到了山崖上,悬空的山崖站着几名身穿灰色修士长袍,头顶梯成圣彼得式的修士,显得格外奇怪,而他们所注视的山崖下的小径上,正有一队人马正在通过,这个队伍中有身穿锁子甲佩剑的骑士,有骑着马的侍从,最多的是仆人,总共八十几人。
“巴特莱长老,我一直不明白,为何您会这样全力以赴的帮助阿若德,要知道唯有法王厅才是我们真正应该效忠的对象。”在为首的一名年老的修士身旁,另一名修士皱着眉头询问道,圣约姆修士会的骑士们为阿若德征战连连,本来这是为了对抗异教徒,可是他们明显感觉到阿若德许多事情是在隐瞒着他们,包括同异教徒威尔勒的马蒂联手,这是最令修士会的修士们感到恼怒的,神圣的修士会怎么能够同肮脏的异教徒同盟呢,这岂不是对圣教的侮辱,虽然那个异教徒女人宣布皈依圣教,但是在没有受到考验之前她的信仰是受到怀疑的。
“我知道,唯有连接天堂同人间的法王厅才是我们效忠的对象,可是你们难道忘记了被放逐到这荒凉之地的耻辱了吗?”巴特来长老转过脸,那面孔上再也没有宗教家该有的平静,而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摸样,他的话让圣约姆修士会的修士们都沉默不语起来,圣约姆修士会的修士们本来都是在圣城罗马的教堂执事,作为欧罗巴中心的罗马是最繁荣富裕的城市,他们享受着人们的尊崇和荣耀,但是因为对法王厅中腐败堕落的枢机主教的不满,所以联名向教皇写信告发,可是不但没有告倒枢机主教,反而被从圣城中放逐到这荒凉的波罗的海地区,任凭其在充满异教徒的地区自生自灭,如果不是一直向巴特来长老发誓效忠的宗教骑士们的保护,他们肯定早就被异教徒们杀死了,更别说传教布道了,在阿若德没有进攻梅克伦堡郡之前,他们只能够躲避在荒凉的密林和山丘中,过着乞丐般的生活。
“可这是法王厅的决定,我们只能够接受,就算是阿若德能够掌控整个波罗的海的领地,我们也回不到罗马了。”
“不,我的兄弟们,上帝并没有抛弃我们。”忽然巴特莱长老的脸上浮现出兴奋的神色,他看向山崖下正在行进的队伍,哪里有人让他看到了希望,所以当阿若德提出要求修士会帮助他的时候,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阿若德并不知道在上方巴特莱长老正注视着他们,他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的行进在泥泞的小路上,这里是靠近边境的地区,修建的鹅卵石道路还没有延伸到这里,所以马车在行进到这里的时候难免会摇晃的厉害,终于无法忍受的阿若德命令马夫停下来,他打开车门跳下马车。
“伯爵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贴身侍从急忙小跑着过来,整个队伍都停止下来,他们刚刚才从领地出发不久,看天色还没有到该休息的时间。
“没有事情,我只是想下来走走。”阿若德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作为一名拥有封地的贵族,阿若德现在的衣服都是从维斯马城镇的裁缝铺购买的,在后世也许觉得买几件衣服很平常,但是在这个时代能够购买几件有色彩,并且裁剪合体的衣服都是十分昂贵的,也只有比较富裕的贵族才能够负担的起的奢侈品,贵族之间如果能够得到别人赠送的衣服,那就说明对方很看重你。
“是伯爵大人。”贴身侍从也不再说什么,腰间扶着一柄短剑,小心的跟在阿若德的身后,阿若德将身后的蓝色披风一端用右手抄起,他看见在队伍中一个熟悉的面孔。
“这不是莱拉吗?”阿若德看着身后那些背着各种物品的仆人们,发现懦夫乔多和莱拉也混迹在其中,这个喜欢制作蜂蜜的活波的少女一如既往的受到其他人的欢迎,于是上前招呼道。
“伯爵大人。”莱拉也看见了步行的阿若德,她的脸上露出快乐的神情,冲着阿若德招了招手,可是当阿若德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却又显得害羞起来。
“你怎么也被加入了仆人的队伍中了?”阿若德好奇的问道,他记得好像在名单中没有莱拉的名字,莱拉在怒狮堡中帮助哪里的人养蜂授蜜,可以说梅克伦堡城堡中大多数的糖分甜品都离不开莱拉的贡献,所以无论她在哪里都得到了人们的喜爱。
“是这样,梅克伦堡冬季天气太寒冷了,莱拉养的蜜蜂很怕冷,所以打算去南边的梅森公国躲避一下,瞧,那辆车上都是我养的蜜蜂。”莱拉用手指了指其中一辆辎重驮马车,车上果然用粗亚麻布盖着一些木箱子,这些蜜蜂都是梅克伦堡的宝贵财富。
“恩,如果没有这些蜜蜂我可吃不到那些甜品了,莱拉你要好好照顾它们。”阿若德看着莱拉甜美的笑容,心情也不由自主的好了起来,正好旅途着也没有什么事情,安全上有内府骑士们保护,生活上有贴身侍从和仆人们照顾,当同斯拉夫人的战争告一段落后,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什么事情做了,枯燥无味的旅途中有个说话的若也不错。
“是的,莱拉没有别的本领,能够照顾蜜蜂已经很开心了。”莱拉碧蓝的眼中满是笑容,曾经瘦弱的身体,也因为在梅克伦堡郡中的生活逐渐的丰腴起来,阿若德想起来当自己第一次遇见莱拉的时候,将石头踢入水中溅起的水在她的身上,那个气鼓鼓瘦弱的少女。
“对了,莱拉我听说你和你的父亲并非是梅森公国的人,那么以前你们住在哪里?”阿若德很自然的询问起莱拉,他曾经听温德尔男爵说过,懦夫乔多和莱拉是外乡人,并非土生土长的梅森人,于是好奇的问道。
“唔,我也不清楚,反正在很小的时候,我便同父亲一起东奔西走,我们曾经去过很多地方喔,不过他们对我们都不太友善,直到在黑沼泽村我们才定居下来。”莱拉微笑着说道,但是看起来她曾经吃过不少的苦头,阿若德只能是为这个坚强的少女在心中默默祝福。
“放心好了,在我的领地中我一定会让你不再旅途颠簸。”阿若德点点头,对莱拉说道。
“是的,莱拉在第一眼看见少爷,哦不,伯爵大人的时候便知道您是好人,给莱来母亲一样的感觉。”莱拉的小脸因为激动变得红扑扑起来,她咯咯笑着对阿若德说道。
“母亲?上帝,我可是男人呀。”阿若德听了莱拉的话,神色一愣,他听过有人将他比喻成狮子、屠夫或者其他的什么,但是从未有人将他比喻为母亲。
“我是说感觉啦,在莱拉的记忆里面,总是穿着美丽的衣服,面容优雅美丽,但是却总是带着抹不去的忧愁,坐在长满了蔷薇的庭院中,身上总是充满了阳光和花朵的香味。”莱拉说着几乎是闭起眼睛,似乎是陶醉在了自己的回忆之中,听得阿若德疑惑起来,这种形容不就是贵族的生活吗?
“莱拉~~~。”就在此时,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将莱拉从回忆的沉醉中惊醒,他们转过身的时候看见是莱拉的父亲乔多,这个有着懦夫称号的男人,面容僵硬紧张。
“哦,父亲。”莱拉连忙蹦跳着走到乔多的身边,搀扶着他的胳膊,乔多没有理睬自己的女儿,他走到阿若德的身边卑微的鞠躬。
“伯爵大人。”
“哦,是乔多啊,刚刚我在同莱拉聊天呢。”阿若德看着这个男人,虽然是一副最普通不过的农夫打扮,但是身上总是带着一丝神秘莫测的气息,可是当他看见乔多那平庸的面孔,又在心中摇了摇头。
“莱拉这孩子总是把自己的梦境和现实分不清楚,这都是我的错,她的母亲死的早,让她有时候会产生幻想,呵呵。”乔多弯着腰,对阿若德解释道。
“这正是一个花季般的年纪嘛。”阿若德到不以为意,他抬起手摆了摆,心中以为这是一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同贵族发生联系的保护本能,于是悻悻的离开了他们的身边。
“莱拉,你忘记我告诉你的事情了吗?”乔多见阿若德已经远离,他对莱拉警告道。
“对,对不起父亲,可是伯爵大人是好人。”莱拉委委屈屈的说道,低着小脑袋口中不服气的嘟囔着,小手玩弄着衣角。
“贵族没有好人。”乔多皱起眉头对莱拉说道,他现在唯一的期望便是让莱拉能够平安的度过一生,不要再同那些肮脏卑鄙的贵族们有任何的联系。
第228章 懦夫
乔多的手中握着的是一根粗糙的木棍,在行路的时候可以作为一个助力,当遇到危险的时候也可以作为简陋的武器,乔多的年纪大了手中有着一根这样的木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他摩挲着手中的木棍思绪却飘浮到了很久以前,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天空异常黑暗,就仿佛是修士使用的墨瓶中的墨汁从天堂倾倒下来,可是地面上的火光却映衬在他的脸上,在狭窄的街道上涌出了许多的人,古老的建筑以及残垣断壁的阴影在人们手中火炬照耀下张牙舞爪,就仿佛是从古代的黑暗中爬出来一般。
“上帝。”乔多那时候脸上没有很多的皱纹,双眼还是像鹰鹫一般的锐利,他的头发披散在肩部上,身上穿着一件细密的锁子甲,腰间的长剑跨在身后,他站在一栋三角形屋顶的贵族华宅前,看着那些面色不善衣衫褴褛的平民们,他们的脸上带着怨恨和仇恨的神色,手中握着短棍和草叉,人多势众使得他们勇气倍增。
“杀了她,杀了她~~~。”平民们口中怒吼着,那气势就像是一股不可阻挡的浪潮,在贵族华宅前的几名家族护卫士兵握着长戟,脸上却露出惧怕,在人群的威逼下只能节节后退。
“退回屋宅内。”乔多看着人多势众的暴民们,只能命令手下的几名士兵立即撤退回屋宅内,凭借着坚固的石头砌成的墙壁和结实的大门,还能够抵御一阵子,但是贵族的华宅并非是城堡,也只是比普通平民们的屋宅结实一点而已。
“轰~~。”士兵们连忙退入屋宅内,将沉重的大门轰然一声关闭,并且用一根笨重的栓木插在门上,而外面的暴民们看见士兵退入了屋宅内,一拥而上挤在大门上,用拳头木棍以及其他的钝器狠狠的敲打。
“跟我来。”乔多看见暴民们挤在狭窄的大门处,他立即带领士兵登上大门上方的暗楼,接着命令屋宅内的仆人将沸腾的热水抬上来,在用石头修建的大门上方有四个圆柱形状的排水口,乔多命令士兵滚烫的开水倒入排水槽内,顿时热水顺着排水口流下去,将拥挤在大门处的暴民们烫得焦头烂额。
“可恶的家伙,宰了他们。”其他的暴民们看见这一幕,立即躲闪开来,可是却围在屋宅外面不敢前进一步,就在此时乔多刚刚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他看见了一幕让他震惊而愤怒的景象。
“哗哗,哗哗,哗哗~~~。”从另一条泥泞肮脏的街道行进过来一支人马,他们的身上穿着与暴民们不同的得体的绿色衣服,手中举着火把拿着长矛以及剑,其中还有身穿盔甲的士兵,这些士兵的盔甲外画着绿色的鹫尾花图案,一看便知道是世家的家族护卫,在他们的身后行走着几名身穿各种颜色长袍子的贵族,他们的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
“该死,下地狱的,卫兵把大门守好。”当乔多看见这些贵族的时候,便知道大势已去,城中有势力的贵族们已经走到了一起,他们的力量足以攻克这座防御薄弱的屋宅,想到这里他立即走下了大门,向后方急促的走去。
这座贵族华宅经历过数代人的修建,后方有着高大的围墙,里面有着庭院和回廊,乔多匆忙的在回廊中寻找着,华宅中的仆人们此时就像是没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撞,所有人都感到了时态的不妙。
“看见夫人了吗?看见夫人了吗?”乔多抓住每一个经过身边的仆人,大声的对他们说道。
“夫人在卧室中和她的孩子在一起。”终于有一个仆人对乔多回答道。
“乒~~~。”乔多立即大步流星的向卧室方向走去,当走到卧室前的时候,他猛的推开卧室的木门发出乒的响声,在卧室的大床旁边坐着一位金发的美丽妇人,她身穿着白色的流苏长裙,金色的长发即使是在黑暗也仿佛散发着光芒,她此时坐在一把木椅上,将白皙细长的右手放在身旁的一个婴儿摇篮木床上,木床是用橡木制作成的,四周护栏打磨光滑后涂上棕色漆的列柱形状,里面用柔软的细羊毛和呢绒毯子包裹着一个熟睡的小婴儿。
“夫人。”乔多大步的走进去,他身上的锁子甲和剑碰撞发出了响声,听见响声小婴儿的嘴巴撇了撇吭吭起来。
“嘘,小声点乔多。”美丽的妇人将手指放在嘴边,有些责怪的看了乔多一眼,在外面已经喧闹杂乱的时刻,这里却仿佛保持着永恒的幽静。
“夫人,快走吧,伦丁家族和其他家族的人也加入了暴民的队伍,我们的士兵抵挡不了多久,快逃走我来掩护您。”乔多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走到年轻妇人的身边,焦急万分的说道。
“不,我已经走不了了,他们不找到我是不会罢休的,亲爱的乔多我的骑士,带上我的孩子快逃吧。”年轻美丽妇人的蓝眼睛中充满了哀伤,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只是她没有想到曾经被当做朋友的那些人,接受过她帮助并且参加过她宴会的人,此时却都无情的攻击她污蔑她。
“不,夫人,我发过誓要一辈子保护您,要用我的生命保护您,您不能让我违背誓言。”乔多激动的摇着头,他握着自己的剑柄,胸中的怒火不可遏制,如果可能他真想将那些叛徒一个个的宰了。
“如果你还把我当做你的女主人,就听从我最后的命令,带上我的女儿逃离这里,逃离这座充满了魔鬼的城市,让她永远平安长寿的生活下去。”此时年轻美丽的妇人已经泣不成声,她软座在自己的座椅上,用手掩住自己的嘴唇,而当她看着摇篮中纯真无邪的孩子,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他为什么不来救你。”乔多握紧自己的拳头,浑身发抖的低吼道。
“他有自己的苦衷,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我最爱的人,如果我的牺牲可以成全他,那么我会去那样做的。”妇人此时停止了哭泣,她的神色坚定起来,站起身弯下腰将婴儿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嘴唇边亲吻着,拥抱着仿佛永远都不够。
“轰~~~。”忽然一阵剧烈的响动穿入他们的耳中,乔多转过身警惕的拔出自己的剑,他知道大门正在被猛烈的攻击,贵族们有办法对付这座牢固的大门,只要大门被攻破那么这所屋宅将无险可守。
“乔多,抱着她快离开,你知道哪里可以出去。”妇人连忙将手中的孩子递过去,用毯子仔细的包裹好,她的脸色苍白而憔悴,用手握着脖颈上挂着的小黄金十字架。
“呜。”乔多痛苦的看着一副认命摸样的妇人,他必须接受她的命令,就像以往那样,当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在壁炉上方挂着的一张装饰用的弩,伸手将弩取下来背在身后。
“爵士这里走。”早有忠心耿耿的仆人等候在门外,将乔多引到厨房的位置,在哪里有一条密道可以通往屋宅外,在这个危险而混乱的时代贵族们总会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的。
当穿过了狭隘的通道,乔多抱着小婴儿来到了街道外一处废弃的仓库,他身上的锁子甲已经留在了屋宅内,身上只是穿着一件普通的粗亚麻衬衫,身后披着一件灰色披风,腰间挂着剑和矢囊,背上背着那张从卧室中拿走的弩。乔多爬出废弃仓库,用石头和干草将出口小心的掩盖起来,他走在肮脏的小巷子中,这里平日里挤满了妓女和乞丐,但也许是因为城市中的暴动,所以这里竟然空无一人,乔多小心翼翼的走到小巷拐角处,从这里正好可以看见屋宅前发生的一起。
“喔呜~~~。”在屋宅外的暴民们中发出了欢呼声,当乔多穿过密道逃出屋宅的时候,他们攻破了屋宅的大门,在门口处躺着几具卫兵的尸体,他们的身上无一不插着弩矢,在暴民们的一旁站着贵族和他们的持弩士兵们。
“抓住了,抓住她了,这个魔鬼的娼妓。”忽然暴民们又发出了欣喜若狂的欢呼声,他们从屋宅里面将一名穿着白色流苏长裙的女人拖出来,她的脸苍白,双目几乎是闭起来,两只手抓住暴徒揪住的金色长发,即使是在这些面容扭曲的暴徒们面前,她也依然保持着高贵和平静,就仿佛是降落人间的纯洁天使,暴徒们乌黑的手亵渎着她,白色的长裙在撕扯中露出牛奶般细腻白皙的肌肤。
“哦,不,不,上帝救救她,救救她。”乔多的眼中落下滚烫的泪水,他哭泣呜咽着,曾经强壮的手臂此时却如此的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杀,杀,杀~~~。”暴民们跺着脚,口中大呼着,就像是在参加一场盛宴,他们的面孔带着扭曲的残忍和快乐,而被拖到场地中央的年轻妇人就仿佛是待宰的羔羊。
这时候一名身穿绿色呢绒长袍,戴着圆顶扁平软毛的中年贵族,他有着一双绿色眼珠,鼻子仿佛是鹰一般弯曲,嘴唇单薄带着讥讽的笑容,他伸出手高高抬起,顿时场地中的暴徒们都停止了吵闹,屏息静气的看着,只见贵族走到女人身边猛地拔出自己的剑,冲着女人脖颈处一剑砍下,动作干净利落。
“不~~~。”乔多的双眼几乎要瞪出眼眶,他握着的双手,指甲将手掌心划破也不自觉,他发誓保护的女主人就这样被人杀死了,她是那样的纯洁无辜,可是却如此的死去,他甚至无法帮助她将尸身收敛。
“我是一个懦夫,一个违背了自己誓言的懦夫。”乔多摩挲着木棍,口中喃喃自语的说道,他的双眼已经浑浊,双手也失去了力量,他不再是一名骄傲的骑士,他只是一个懦夫。
第229章 宾客满朋
利达堡温德尔男爵的领地,平日里是封闭式的自给自足的男爵领,而现在因为男爵的儿子依夫的婚礼,利达堡狭窄的门被打开迎接来自各方庆祝的宾客,利达堡的女管家安德莉亚忙碌的指挥着仆人们布置结婚的场地,利达堡是庄园和小型要塞复合式的建筑,不缺乏举办宴会的场地,人们将一间在庄园中的仓库腾空,在里面摆上木桌和椅子,足够容纳一百多人同时进行用餐。
此时天空中开始飘落着雪花,如果是夏天的话就可以在庭院中举行游园,不过地上厚厚的积雪,却让小孩子们玩闹的十分快乐,就连一些贵妇人也快乐的玩耍起来,而作为主人的温德尔一家只是准备好热水和食物,当客人们玩累了之后,让他们用热水洗手温暖冰凉的手脚。
“姨母,这是我们送给新人的礼物。”来自温德尔家族远方的亲戚们都前来祝福依夫的婚礼,爱娃夫人坐在利达堡内的客厅中,由拱形的石柱支撑起来的室内,看上去有些低矮,可是在温德尔家族的远方亲戚们看来这已经是非常富裕的表现,室内东边贴着墙壁的橱柜上放满了各种陶器,爱娃夫人身着蓝色的敞口衣领长裙,微笑的坐在木椅上接受着亲戚们的祝福,她的小女儿莉娜穿着小小的蓝色套裙,小手抓住她母亲的膝盖,瞪着一双圆溜溜的蓝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人们。
“感谢远道而来。”爱娃夫人收下送来的小盒子,里面是一件银十字架项坠,虽然十分的普通,但是爱娃夫人还是客气的让仆人将客人带到客房中休息,温德尔家族的亲戚们都不富裕,可谓是乡村士绅为多,现在看见温德尔家族发达了当然都前来投靠,其实这也是日耳曼人的习俗,落魄的时候你可以去投靠富裕的亲戚,发达的时候必须要接纳前来投靠的亲友。
“母亲,艾凡爵士到了。”这时候,一名仆人走进来对爱娃夫人禀报道,听到仆人的禀报爱娃夫人站起身走出客厅,果然看见艾凡爵士骑着马带领着自己的几名仆人正进入利达堡,温德尔男爵带着依夫走过去迎接。
“哈哈,艾凡爵士。”温德尔男爵今天身穿着一件细亚麻上装,下身穿着紧身连脚长裤,外套是崭新的皮毛对襟袍子,头上戴着黄金头环,看见艾凡爵士他笑着迎接上去。
“啊,亲爱的男爵,我可爱的女婿。”艾凡爵士艰难的在侍从的帮助下下马,这位爵士打量着这座景色优美的利达堡,为自己的女儿能够嫁入如此富裕的家庭感到高兴。
“欢迎您爵士。”依夫也穿戴一新,身上的衣物所花费价格足够普通农夫一家忙碌一年的了,蓝色的衬衫和天鹅绒的外套,以及穿戴着各种项坠和装饰,就连往日里粗鲁的动作也仿佛消失不见了,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依夫的脸上带着幸福欢快的神色。
“我可爱的女婿,你看上去简直就是整个公国最英武不凡的骑士。”艾凡爵士看着依夫赞叹道,不过心中稍稍有些遗憾,自己当初怎么会看走眼温德尔男爵的另一个儿子阿若德呢,本以为是次子的阿若德一生最大的成就也不过是一名爵士,可是没想到竟然征服了波罗的海沿岸的领地,成为了一名举足轻重的伯爵,听说不但梅森公爵和他的继承人埃布尔伯爵现在极力拉拢,就连王室也对阿若德频频关注,如果自己的女儿嫁给阿若德,那么约瑟芬就是伯爵夫人而不是一名爵士夫人。
“感谢您的夸奖爵士,我向上帝和圣母发誓,一定会让约瑟芬幸福的。”依夫的脸上因为兴奋变得红润,即使是在天寒地冻中心也是热乎乎的,他努力的挺直身体,向自己的岳父发誓道。
“呵呵,这个孩子。”温德尔男爵和艾凡爵士哈哈大笑起来,为他们的联姻感到十分满意,艾凡爵士为了庆贺自己女儿的婚礼,陪上的嫁妆有四桶橄榄油、三桶葡萄酒还有三名受过训练的男仆和三名女仆,以及一千个银纳所,陪嫁的财产不可谓不丰厚。
“对了,您的小儿子阿若德伯爵大人呢?”艾凡爵士同温德尔男爵一起走在利达堡的庭院中,脚下踩着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能够拥有一座庭院是每一个下级贵族的梦想,仆人们从他们的身边穿梭着,将散发着香味的食物从厨房端入仓库。
“阿若德从他的领地数天前就出发了,他派来的侍从昨天到了利达堡,告诉我们可能今天就会到。你也知道他刚刚同斯拉夫人打了一场战役,甚至他的军队还留在罗斯托克郡作战,就这样还要前来参加他哥哥的婚礼。”温德尔男爵带着自豪的神色说道,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十分的优秀,尤其是阿若德已经成了梅森公国内举足轻重的伯爵。
“是吗?男爵大人,举行完依夫的婚礼后,您就要前往梅森城堡就任军事总管职务了吧。”艾凡爵士点点头,不过他的双层下巴,只能够看见他抖动了几下身上的肥肉。
“没错,埃布尔伯爵大人已经将任命书送来了,同时送来的还有阿若德的任命书。”温德尔男爵微笑着说道,能够在梅森公爵的宫廷中担任要职,这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什么?阿若德的任命?”艾凡爵士愣住了,作为低阶贵族的他还并不知道传言,他有些不敢相信,阿若德虽然已经是一个郡的伯爵了,但是他的年纪如此的轻,怎么可能获得公国宫廷内的要职呢,要知道如果那些老资格的封臣们知道了,可不会坐视不理的。
“宫相,他的职务是宫相。”温德尔男爵对艾凡爵士说道,口气是如此欣喜和担忧混合的复杂的情绪,他也十分担心阿若德不能够压服的住那些资格老的封臣和廷臣们,这简直就是把阿若德放在火上烤。
“宫,宫相,前所未闻。”艾凡爵士彻底震惊了,宫相是什么职务?那是公国的大管家,掌控着整个公国的财政大权,是宫廷内最重要的职务,只有最得力的人和最受公爵信任的人才能够担任。
“是呀。”温德尔男爵也唏嘘不已,谁能够想到曾经没落的温德尔家族竟然出了两位大臣,军事和财政大权都落在自己家族的头上。
“这,简直就是矮子丕平父子的再生吗?”艾凡爵士心中这样想着,可是他没有敢说出口,如果这话被别人知道了恐怕会给温德尔家族带来麻烦,曾经的法兰克王国大贵族丕平父子连续担任了王国宫相职务,后来矮子丕平干脆废掉了懦弱无能的国王自立为王,这种权势滔天是其他贵族羡慕不已的经历,更是开创一个辉煌强大的王朝,这种经历是任何一个有野心的贵族世家的梦想。
“咦,艾凡爵士您很热吗?”温德尔男爵看见艾凡爵士伸出自己的袖子,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感到十分奇怪,在这天寒地冻的季节,艾凡爵士竟然额头冒汗,这还真是奇怪。
“哈哈,是呀,跑了一路确实有些热了。”艾凡爵士连忙笑着说道。
“这是我的疏忽,您这么老远的前来,我马上让仆人们带您到您的客房,哪里的壁炉已经烧旺了火,可以让您好好休息一下。”温德尔男爵为自己的疏忽致歉道,正在此时他们听见从城门上方的瞭望塔传来一名士兵的声音。
“有一队人马向我们这里前来。”
“是谁?”温德尔男爵听了感到很奇怪,此时的梅森郡内平安无事,公国内也没有战争发生,怎么会有大队人马前来呢。
“我看见了,那是阿若德伯爵大人的旗帜,没错是他们来了。”士兵站在瞭望塔上,用手遮盖在头盔的上方,仔细的看着那队从林间小径走来的队伍,看见队伍的前导一名内府骑士,手中打着的黑狮子旗帜,队伍有骑马的骑士也有步行的仆人,还有几辆辎重马车,在骑士们的簇拥中一名身穿着呢绒皮毛对襟长袍,斗篷用黑色天鹅绒制作,头上的软帽插着白色的羽毛,骑着一匹骏马的年轻贵族,他们踏着积雪缓缓走向利达堡。
“噢,我的小儿子终于来了。”温德尔男爵自豪的向城门处走去,艾凡爵士也顾不得休息了连忙跟在男爵的身后,听见城门外喧闹声马嘶声以及车轮压着地面积雪发出的咯吱声,许多其他人也好奇的从窗口和回廊处张望着。
“阿若德~~。”当温德尔男爵看见被身披明亮盔甲的骑士们簇拥的阿若德的时候,高兴大向他们高呼道,而看见了温德尔男爵阿若德疲惫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磕了磕胯下的骏马的腹部,向着男爵小跑而来,当距离城门几步的时候,从马上跳下来,内府骑士们也急忙跟在他的身后。
“父亲,好久不见了。”阿若德英俊的脸上因为寒冷鼻子有些通红,不过他为利达堡自己亲人们的热情感到温暖,他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第230章 投靠
当听说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来到的时候,在利达堡做客的贵族们都纷纷跑出来,这可是温德尔家族目前最高阶级的贵族了,他们不顾天寒地冻站在进入堡内的道路两旁,脸上挂着献媚的笑容,看着这些热情的亲戚们阿若德都有些迷惑起来,温德尔男爵急忙做起了介绍者的角色。
“这位是你琳达姑妈的儿子,弗拉尔。金,他在罗塔村有一个磨坊和几块自耕地。”
“这位是彼得。赫伯特爵士,是你母亲那边的亲戚。”温德尔男爵向阿若德介绍着这些热情的亲戚们,而他们看向阿若德的目光极为热忱,当介绍到自己的时候都脱下自己的帽子,弯下腰恭敬的行礼。
“尊贵的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我衷心的祝愿您健康平安。”亲戚们一边向阿若德鞠躬行礼,一边口中说着祝福的话,弄得阿若德有些尴尬起来,毕竟自己是来参加婚礼的,并非是来举办婚礼的,现在被这些亲戚们包围着简直有喧宾夺主的嫌疑。
“哈哈,我的血亲们,这天寒地冻的我们还是进入房子里面去吧,瞧,我还没见到我的母亲和哥哥,大家的热情都已经让我受宠若惊呀。”阿若德边说边向里面走去,他身后的内府骑士们虽然也看出了阿若德的不耐烦,如果是他人这样无礼,早就上前制止了,但是这些人都是阿若德的亲戚,使用强硬的手段似乎有些不妥,于是只能是站在身后守卫着。
“是,伯爵大人远道而来,肯定是非常疲劳的,不过我有件事情一定要告诉您,我的大儿子,尤莱亚今年刚好12岁了,他在我的家中已经学习了击剑术和骑马,希望您能够允许他成为您的贴身侍从,一定会对您有所帮助的。”
“这算什么事,伯爵大人肯定不缺乏贴身侍从,尊贵的伯爵一直在同异教徒作战,所缺的一定是勇猛无畏的骑士,我的儿子扎克利爵士是一位优秀的骑士,他作战英勇对待敌人毫无畏惧,肯定可以成为伯爵大人的好帮手的。”
“什么?你儿子才刚刚完成了骑士金马刺的赐封,这种没有多少经验的年轻骑士怎么可以成为伯爵大人的信赖助手。”
很快这些亲戚们便在阿若德的身边吵作一团,但是从他们的争吵中阿若德逐渐明白这些穷亲戚们,是在给自己的儿子找长期饭票,想想也是他们大多是没落的低阶贵族,本身没有多少土地可以赐封给自己的子嗣作为采邑,而更高阶层的贵族大多用不上他们这种连凑齐一套盔甲都很为难的乡村士绅,没有战马和锁子甲等重装备,就很难得到更高的待遇,或者遇上好的封君。
可是现在温德尔家族走了狗屎运,不但温德尔家族的家主被册封为有领地的男爵,就连小儿子也打下了斯拉夫人大片的土地,这可是可以抱上的绝好大腿,只是他们这些亲戚确实是属于远亲,在穷乡僻壤中得到的消息比较晚,等到他们得到消息的时候,罗恩等人已经被编入了阿若德的内府骑士队伍,成为了有采邑的骑士,当然他们并不清楚阿若德实行的是薪水支付政策,土地却被牢牢的控制在阿若德自己的手中。
可是这并不影响他们借着参加依夫婚礼的时机,前来向阿若德套近乎,一旦能够成功引起阿若德的注意,那么自己的子嗣下半生,不,甚至后代的问题都能解决,在阿若德看来这些穷亲戚们就像是后世,那些为了让自己的子女成为公务员或者事业单位正式员工一般迫切,而阿若德不由的心中发笑,自己也有当领导的一天。
最后好不容易才打发掉那些热情过度的亲戚们,阿若德总算能够歇口气坐下来,安静的同自己真正的家人们在一起,在客厅中爱娃夫人笑着将门闭上,客厅的壁炉正燃烧着熊熊的火焰,阿若德脱下自己的斗篷只穿着一里面的衬衫和长裤,他挪了挪自己的椅子靠近壁炉,搓了搓自己僵硬的手,还是家里温暖。
“阿若德,很抱歉,这些亲戚并没有什么恶意,你也知道温德尔家族并非名门望族,他们的日子过得都很苦,可是我们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家人,能够帮助的时候尽量帮助一把。”温德尔男爵也坐在椅子上,他有些尴尬的对自己的次子说道。
“恩,如果他们的子嗣真的有本领我是可以接纳的,只是那种纨绔子弟说实在的即使是进入我的宫廷,在每一年的考核中恐怕也会被淘汰的。”阿若德搓了搓手,舒服的靠在座椅上,这时候爱娃夫人为他倒了一杯热麦芽酒,喝着温暖的麦芽酒阿若德心情愉快了许多。
“没问题,你的领地你做主,这是谁都不能够插手的权利。”温德尔男爵很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这个最有出息的儿子总是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可以预见当后世的子孙们翻看家族族谱的时候,阿若德的名字必将十分显赫。
“母亲,依夫他们都准备好了吗?”阿若德转过身,将身体依在木椅扶手上,对爱娃夫人询问道,作为一个来自后世的人他对中世纪的婚礼极为好奇。
“当然,侍女们正在帮助约瑟芬穿戴新娘服,到时候艾凡爵士会引领着她进入祈祷室,在那里神父会亲自主持婚礼仪式,两个高贵的世家将通过血脉连接在一起,在上帝的祝福之下。”爱娃夫人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她为自己能够看见儿子的婚礼感到格外的高兴,她接着说道,“阿若德听说你已经同乔茜公主订婚了,如果你能够尽快同公主殿下结婚,那么我简直是立即死去都是幸福的。”
“哎,母亲大人,这么开心的日子,干嘛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阿若德咳嗽了几声,他责备的对爱娃夫人说道,这位虽然并非他真正母亲的中世纪贵夫人,却对他关爱有加,他可不希望爱娃夫人有什么事情,不过中世纪的婚礼应该真的很有趣。
第231章 婚礼 (二更)
婚礼的仪式出乎阿若德意料的简单,在宗教至上的中世纪,人们的婚姻必须要由神父或者主教等神职人员祝福方可得到承认,普通的民众和一般的贵族都只能请自己所属教区的神父和牧师,而大贵族如公爵和有势力的伯爵的婚礼一般会请教区的主教主持,可是国王和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的婚礼必然要得到欧罗巴宗教的中心,圣父霓下的亲自祝福则更有威力和合法性。
作为梅森公爵的封臣男爵,温德尔男爵的长子依夫爵士也只能请来所属教区的一名普通神父,这么剃着圣彼得式的神父红着鼻子,这可不是因为寒冷的原因,而是他不断的喝着温德尔家族提供的葡萄酒导致的鼻子通红,从这里也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对圣子的血(葡萄酒)多么喜爱的神职人员。
当约瑟芬身穿盛装在艾凡爵士的引领下走进诵经室,依夫早就在祭坛下耐心的等候着,他的新娘只是在头上披盖着白色的流苏,而非阿若德以为的后世那种全身白色新娘妆,在神父和亲友们的见证下依夫和约瑟芬结为夫妻,此时诵经室内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其实人们的掌声并不大,但是修建这座诵经室的工匠十分巧妙的运用了拱形支柱和顶端的回声效果,使得神父布道和人们掌声的声音放大数倍。
“让我们在上帝的见证下祝福这一对新人。”依夫和约瑟芬互换戒指之后,侍女将篮子中的花瓣洒向他们,这个季节也亏得她们能够找到耐寒的花朵,其他的亲友们则对他们说着祝福的话。
“祝福你们。”阿若德看着大块头的依夫和小鸟依人般靠在依夫身边的约瑟芬,上前对他们衷心的祝福道。
“谢谢你我的弟弟。”依夫拥抱着自己的新娘,他觉得自己真是最幸福的男人,依夫在心底里发誓要更努力的建功立业,好让自己的新娘过上这个时代最好的生活。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阿若德伸出右手,这时候他身后的贴身侍从捧着一个精致的杉木盒子,盒子是长方形的,上面手工雕刻着藤蔓和兔子等动物,工匠手艺精湛雕刻活灵活现,盒子的铜锁被设计成两支打斗的麋鹿角相扣,从外包装就可以看出里面东西的价格必然不菲,不但是约瑟芬充满了好奇,就连其他的贵族也不由自主的凑过来。
“那我就打开了。”约瑟芬接过盒子,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盒子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当约瑟芬打开盒子的时候,铜锁发出寇的一声,只见盒子内部是用红色天鹅绒镶嵌的内胆,一条硕大的黄澄澄的石头放在里面。
“这是?”依夫看见那块黄色透明的石头,里面居然还有一只正准备振翅飞翔的红色蝴蝶,约瑟芬将透明石头拿起来入手冰凉。
“这是琥珀,是波罗的海沿岸的一种宝石,在异教徒文化中有人说它是女神流下的眼泪凝结而成的。”阿若德向依夫等人介绍道,这枚琥珀是阿若德征服了梅克伦堡城堡后,从城堡主的财宝中挑选出来的,裹着昆虫的琥珀已经很难得了,裹着一支美丽的蝴蝶的琥珀则更加的稀少。
“哇,真是太美了。”看见这稀世珍贵的琥珀,约瑟芬的眼睛都不曾离开过片刻,其实也难怪即使是阿若德这样的男人,在第一眼看见如此硕大和稀有的琥珀的时候也吃惊不小。
“无价之宝,无价之宝。”在场的贵族们的眼中都露出羡慕和嫉妒的神色,他们无法想象阿若德到底有多富有,这随便拿出的一件礼物便有如此珍贵。
“伯爵大人,按照习俗礼物应该给新娘和新郎每人一份,您一定还有给新郎的礼物,能否让我们见识一下。”旁边的贵族们看见阿若德送给新娘的礼物,顿时起哄起来,他们热情的希望看看阿若德送给依夫的礼物是什么?
“这是当然,我当然为我的哥哥准备合适他身份的礼物,只是这件礼物有些笨重,所以我们还是出去才能看见。”阿若德微笑着对参加婚礼的人们说道,接着转身向诵经室外走去,人们都慌忙跟在阿若德的身后,就连温德尔男爵夫妇和艾凡爵士也不例外。
只见在庭院厚厚的积雪上,几名阿若德的贴身侍从正将一个长方形的大箱子从辎重车上拖下来,箱子磕在地面上溅起雪屑飞舞,众人站在一旁都奇怪的相互看看,这个箱子可比约瑟芬的那个宝物箱子大多了,箱子是普通的桦木和铁条圈加固扎起,这种笨重的箱子即使是普通市民家也会有,通常是装日常衣物和用具,这里面的东西能够有多贵重?
“竖起来。”阿若德满意的看了看,他的身上披着一件水獭皮缝制的大氅,这是从随车装衣服的行李箱中找出来的,是只有大贵族才穿的起的珍贵衣物,他对侍从们说道。
“咯吱~~。”这只箱子是如此的大,几乎是一人的高度,侍从们毕竟太年轻他们吃力的抬起一端,罗恩和另一名内府骑士连忙上前帮忙,他们只是稍稍用力便将笨重的箱子竖起来,而贵族们并不明白阿若德竖起箱子的目的,就在此时木箱的盖子打开了,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副明光雪亮的全副盔甲,就仿佛是一个全副武装的骑士被装在了木箱子里面。
“这是?”依夫的双眼都快蹦出自己的眼眶,盔甲散发着冰冷的光芒,全封闭式的头盔顶部,整块打造的胸甲,肩部和龙虾甲的臂铠都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如果说美女天生喜爱珠宝,那么骑士天生对武器和盔甲情有独钟。
“钣金甲,这是只有南方的意大利城邦才有的技术。”有见多识广的贵族惊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此时流行于欧罗巴的是锁子甲和少量钣金甲混合的盔甲,著名的诺曼底骑士也只是装备着锁子甲长裙而已,可是他们面前的是整套钣金甲,符合人身体比例的全身甲,任何人都可以看出这副盔甲的精美与坚固。
“不,即使是南方城邦也没有如此精美绝伦的盔甲,就算是将这一副盔甲赠送给王室成员,也是绝不逊色的礼物,咕。”另一名来自温德尔家族的贵族说道,当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喉咙滑动了一下,这是他吞咽口水时候发出的声音,当他尴尬的看向四周希望无人发现自己的失态的时候,却发现其他人也一副恨不得将盔甲吞下去的表情,谁都知道这是一副价格昂贵的盔甲。
“阿若德你真的要把这盔甲送给我吗?”依夫终于将自己的视线从盔甲上移开,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阿若德,结结巴巴的向阿若德询问道,这样一副完美无缺的盔甲应该是公爵或者王室成员才配拥有的,可以肯定有大贵族肯定愿意用一块领地,来交换这样一副精美绝伦的甲胄,难道阿若德真的要送给自己吗?
“没错,这是送给你的结婚礼物,希望你喜欢。”阿若德只是微微一笑,这种钣金甲是用水力机械捶打和流水线生产共同协作,在梅克伦堡冶炼基地中制造出来的,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也许是十分难得的物品,可是对阿若德来说却轻而易举。
阿若德的话当场让众人呆立当场,这一副盔甲在他们看来价值至少有上万银纳所,将价值上万的钣金甲作为结婚的礼物,这是何等豪气和慷慨的举动,当人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不由自主的用力鼓起掌来,他们激动万分之余更是下定决心要向阿若德靠拢,产生的这种宣传效果倒是出乎阿若德的意料之外。
依夫兴高采烈的收下了盔甲,同自己的弟弟一同进入举办宴会的仓库中,在这里不但有丰盛的食物和葡萄酒,在贵族们用餐的木桌椅外围,一群艺人正恭敬的等候着,他们中有身穿黄色小丑衣服的演员,有吹奏笛子弹奏竖琴的乐师,还有杂耍者在场地中央耍着绒球,在娱乐项目不多的中世纪,这热闹的场面倒是不多见,贵族们一边享受着美食一边听着音乐,放松心情放声大笑并愉快闲聊。
“当当当~~。”当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温德尔男爵作为东道主站起身,他用手旁边的割肉小刀,敲击着桌子上的银杯子,杯子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众人听见了都停止了喧闹,乐师们也放下了手中的乐器。
“诸位,现在是欢快的跳舞时间,让小伙子们和姑娘们都热闹起来。”温德尔男爵张开双臂,大声的宣布道,当他的话音刚落,从仓库外便冲进来一群身着盛装的姑娘们,她们有侍女有利达堡的平民子女,也有贵族少女,此时她们没有了阶级的束缚,只是欢快的奔跑到每一个座位前,将自己看上的男子拉起来,一起到仓库中央手拉手的跳起来,顿时乐师们又吹奏起了欢快的音乐,即使是屋宅外大雪纷飞,这里却是一番热闹的景象,欢快的乐曲和人们拍着手的节奏,仿佛要驱赶走这寒冷的北风。
第232章 政治选边
利达堡外的密林是天然的狩猎场,即使是进入寒冬季节也有因为饥饿而从洞穴中钻出的小动物四处觅食,白皑皑的积雪上常常留下动物们的爪印痕迹,在人类活动还未能影响到大自然的时代,野生动物的数量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一只灰白相间的野兔从雪堆下面钻出来,它寻找到一簇从雪层下钻出的青草,在食物不多的季节中能够找到这样一簇青草不亚于获得一顿大餐,野兔晃动着自己的长耳朵,几步蹦跳到青草旁,但是它并没有立即去饱餐一顿,警惕的天性使得它并没有立即啃食,而是抬起头用鼻子嗅了嗅,忽然它灵动的摆了摆耳朵,头也不回的向雪地深处钻去,就连身旁鲜嫩的青草也顾不上。
“咯吱,咯吱~~~。”就在此时森林中响起了人踩在积雪上的声音,难怪兔子会立即逃跑,在好吃的青草也没有性命重要,听声音人数还不在少数。
“喝,喝~~~。”从密林中出现了许多头戴毡帽的仆人,他们手中拿着木棍,一边用木棍击打地面,口中一边发出喝喝的声音,这是在惊吓隐蔽的动物们,在仆人们的敲打和呼喊声中果然有一些小动物在灌木丛和雪堆中蹿出。
“阿若德看哪里的兔子,还有哪里有一支野鸭子。”仆人们的身后跟着几名披着皮毛大氅的贵族,他们握着弓矮着身子躲过头顶的干枯的树枝,看起来是在进行狩猎。
“约瑟芬你到底是让我打那一只?”阿若德呼出一口白色的气息,他无奈的看着左右两边不同方向的猎物,搭着箭矢的弓在两边摇摆不定。
“别管那一只了,放箭就是。”约瑟芬看见在林间逃跑的动物,焦急的拍着阿若德的后背,催促着阿若德将弓上的箭矢放出,阿若德只得一咬牙冲着野鸭的方向放出箭,毕竟鸭子的动作没有兔子快,可是他还是失误了箭矢射中地面的积雪,斜斜的插在雪地上,就像是在嘲笑阿若德不准的箭法。
“啊,你是怎么搞得。”约瑟芬失望的拍了拍阿若德的肩膀,谁能知道显赫的梅克伦堡伯爵对于弓箭术竟然一点长进都没有,作为阿若德的弓箭术启蒙老师约瑟芬表示非常非常失望。
“如果不是你捣乱的话,我肯定能射中那支笨鸭子。”阿若德气馁的将弓弦紧了紧,咧了咧嘴巴,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应该把自己的,呃,我的猎狗带来。
“咯咯,就是梅森公爵送给你的?”约瑟芬没有揭穿阿若德那男人的面子,她笑着从阿若德的手中夺过弓,顺手试了一下,这是一柄好弓,用柔韧性很好的木材制作,单体的弓身,粗羊毛搓成的弦,足够将箭矢有力的射向目标。
“没错,啊谁能知道在这冬季还能悠闲的打猎。”阿若德深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是如此的幽静,冰雕玉啄的世界几乎让人不忍心打断这种美丽和平静,阿若德来到这个时代后,很少有机会能悠闲的享受同家人在一起的时光。
“阿若德你还没打到猎物吗?”这时候,依夫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拨开灌木丛和枯树枝这个身材高大的骑士得意的走过来,他的身后的两个仆人竟然抬着一只麋鹿,这可是一只大猎物,依夫的收获不可谓不丰富。
“啊,你尽管来嘲笑我吧。”阿若德看见这一只大家伙的时候,失望之情难掩于色,当他连一只鸭子都没打下来的时候,依夫却猎到了一头麋鹿,该死的,在这个季节为何会有麋鹿出现。
“呵,我的丈夫看来你的运气不错嘛。”约瑟芬兴奋的跑过去,她抚摸着那头雄麋鹿,不过很快发现了一点不同的地方。
“狩猎可是骑士的基本技能啊,哈哈。”依夫站直身体,骄傲的叉着自己的腰,得意洋洋的对自己的新婚妻子说道,就像是在炫耀一般。
“依夫,我不知道你弓上搭着的居然是利剑。”约瑟芬翻开麋鹿的伤口,发现伤口不是箭矢造成的伤口,而是利剑刺中的伤口,很明显这头麋鹿并非是弓箭射中的,而是死于剑下。
“怎么了?我的弓弦断了,所以只好把佩剑扔出去,反正我打到猎物了。”依夫摊开自己的双手,脸上有种尴尬的表情,打猎不用弓箭而是将佩剑扔出去,依夫也算是独一份。
“哈哈哈,我的哥哥你是将佩剑扔出去打猎的吗?”阿若德听了依夫的话,笑的几乎是喘不过气来,也只有依夫这样强壮有力的骑士,才能将佩剑当飞镖一般扔出去。
“好了,你们也许应该多练习一下自己的箭术,嘘~~~。”约瑟芬将手指放在嘴边,用力吹了一下口哨,忽然一阵风从阿若德和依夫之间穿过,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约瑟芬的脚下已经卧着一头通体雪白的狼,这头狼绿色的眼睛在阿若德和依夫身上扫了几下。
“我的上帝,你终于把它养大了?”阿若德看着约瑟芬脚下的白狼,没想到约瑟芬竟然将那头狼崽子养的这么大了,看着和狗一般驯服的狼,阿若德还真是感到奇妙。
“白灵去为我打一只猎物。”约瑟芬伸出自己的手臂,拍了拍白灵的头部,百灵立即站起身昂起头冲着上方狼嚎一声,接着冲出去钻入密林中,它白色的皮毛同雪地混为一体很快消失不见了踪影。
当他们返回利达堡的时候收获颇丰,猎到最多猎物的是约瑟芬和白灵,白灵靠着自己灵敏的嗅觉即使是在厚厚的积雪下也能够寻找到猎物,而约瑟芬箭无虚发,只要是出现在她视线之内的猎物都逃不脱。不过就算是猎不到猎物,阿若德还是觉得很开心,抛开政治和战争尽情的享受着自然的美景和狩猎的乐趣。
“伯爵大人,来自梅森堡的使者已经到了。”阿若德将马牵进马厩的时候,罗恩出现在了马厩外,向他禀报道。
“梅森堡的使者?”阿若德听了想起来,似乎是埃布尔伯爵大人要求温德尔男爵同自己的家人前往梅森堡,接受军事总管的职务,看来前往梅森堡的日子已经临近。
“是的,使者在催促男爵大人前往梅森堡接受职务。”罗恩跟随在阿若德的身后,向走进客厅的阿若德说道。
阿若德走进客厅,看见温德尔男爵坐在木椅上,手中拿着一份文件,应该是埃布尔伯爵发给温德尔男爵的授职书,那名来自梅森堡的使者看见走进了的阿若德,辨认出阿若德身上的纹章,连忙向他鞠躬行礼。
“阿若德,你的授职书也同时到了。”温德尔男爵将另一份还盖着红蜡印章的文件递过来,阿若德掰开红蜡封印展开羊皮纸文件,看见里面竟然是授权自己梅森公国宫相职务的文件。
“宫相?公爵大人竟然真的任命我为宫相了?”阿若德看完文件,抬起头对温德尔男爵说道。
“是呀,公爵大人命令我们立即出发前往梅森堡上任。”温德尔男爵点点头,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利达堡了,作为梅森公国的廷臣必须要住在梅森堡,随时听候公爵的调遣。
“好吧,那么父亲我们就一起去梅森堡。”阿若德卷起文件,对温德尔男爵说道。
“你的母亲和妹妹就不要去了,依夫和约瑟芬刚刚才结婚也留在利达堡吧,就你和我两人赴任就可以了。”温德尔男爵这样安排着说道,阿若德因为领地较远早早就安排好了跟随自己的人选,而温德尔男爵的男爵领毕竟在郡内,随从和用品从简随时可以出发。
“也好。”阿若德想了想,梅森堡劳齐茨伯爵的势力强大,除了骑士和必要的仆人,还真没必要带太多的家眷,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感到些许的不安,占据如此的高位恐怕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
使者看见自己的任务完成了,立即退了下去,返回梅森堡向埃布尔伯爵大人复命,甚至婉拒了温德尔男爵请他留下用餐的好意,而阿若德等人也因为即将分离心情有些沉闷,在家族的晚宴上都只是专注于自己面前盘子内的食物,就连刚刚打下的野味都不能让他们欢快起来。
“这是怎么了?我们家族获得如此的高位,岂不是一件好事,为什么你们愁眉苦脸的?”依夫终于忍受不了这沉闷的空气,他开口嚷嚷起来。
“依夫,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现在梅森公爵大人年事已高,继承公爵之位的只有埃布尔伯爵和劳齐茨伯爵最有可能,劳齐茨伯爵在宫廷中势力强大,关系盘根错节,而埃布尔伯爵有正统继承人的法理性,却苦于在宫廷中没有帮手,这才将我和你弟弟任命为廷臣,这分明是要同劳齐茨伯爵争夺继承权,削弱劳齐茨伯爵的影响力。”温德尔男爵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食物,作为一名老贵族他十分清楚宫廷中的龌龊之事。
“劳齐茨伯爵屡屡同我们作对,而埃布尔伯爵大人却很多次帮助了我们,让我看来就是应该帮助埃布尔伯爵大人继承公爵之位。”依夫却满不在乎的说道。
“嗯,大哥说的也有道理,现在既然我们已经接受了埃布尔伯爵大人的任命书,那么在政治上就只能坚定的站在埃布尔伯爵大人一边,否则企图左右摇摆的话,恐怕会被两边都当成敌人的,再说凭借父亲大人的人脉关系和我梅克伦堡郡的实力,难道还不能同劳齐茨伯爵周旋一番吗?”阿若德听了依夫的话,第一次赞成这位鲁莽的骑士,有时候太思前想后还不如放手一搏,如果胜利了将使得温德尔家族的势力更为强大,政治有时候就是一种赌博。
“好,只要我温德尔家族团结一心,一定会造就一番事业的。”温德尔男爵听了自己两个儿子的话,顿时心中也涌起豪情,仿佛回到了自己年轻策马沙场的时代,他举起酒杯大声的说道。
第233章 战端 (二更)
一望无际的平原上,整齐的农田分布四周,安静的农庄坐落在农田中央,辛勤整整一年的农夫们坐在农庄的公共屋宅中,在屋宅壁炉点燃着熊熊火焰的篝火,上面架着一个钳锅,里面煮着一些食物热汤,在屋宅的四周坐着穿着脏兮兮的粗亚麻衣服的农夫们,男人们坐在一起闲聊着,女人们则忙着搅拌着钳锅,孩子们在屋宅内上蹿下跳的打闹着。
“乒~~。”就在此时,忽然屋宅的大木门被撞开,寒冷的风和雪花瞬间灌入屋宅内,农夫们惊讶的站起身看见走进来几名奇怪的贵族,说他们是贵族是因为他们的身上穿着锁子甲,锁子甲外面穿着的罩衫上有着纹章。
“尊贵的大人,请问您有什么事情?”村庄的长老连忙走上前,向贵族们鞠躬后问道,这几名贵族实在是奇怪,矮的贵族又矮又丑,高的却如同一根木杆般瘦,而那个最壮硕的大汉却一副痴痴呆呆的摸样。
“你是这里的长老?”那个又矮又丑的贵族抬起头,对长老询问道。
“没错。”长老感到很奇怪,这些人的口音像是日耳曼人,而这里是波西米亚公国的利托梅日采省份,为何日耳曼贵族会闯入他们的农庄。
“从现在开始这个村庄已经属于梅森公国的劳齐茨伯爵大人,你们必须要为劳齐茨伯爵大人缴纳赋税。”为首的矮子贵族向这些农夫们宣布道,当他话音刚落屋宅内顿时喧闹起来,这些人祖祖辈辈都是波希米亚公爵的领民,怎么突然一下子变成了日耳曼贵族的领民。
“尊贵的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我们的村庄一直是受到波希米亚公爵的保护,我们也向公爵大人缴纳赋税,从未听说过劳齐茨伯爵大人?”长老辩解的说道。
“劳齐茨伯爵大人从自己的家族仓库中找到了一份证明这块土地属于他的文件,任何质疑伯爵权利的人都将是我们野猪三兄弟的敌人。”为首的正是野猪三兄弟中的老大格罗佛,他带着自己弟弟们闯入这座村庄,向他们宣布劳齐茨伯爵的权利。
“呜。”村庄长老和村民们目瞪口,他们压根不明白贵族们所谓的权利是怎么回事,至于文件什么的就算是放在他们的鼻子尖下面,他们也不认识。
“明白就好,现在把这座屋宅中的食物统统搬走。”格罗佛看着这座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有仓库功能的公共屋宅,他一挥手从身后闯进来几名身穿皮革甲,头戴铁头盔的日耳曼士兵,听说这些人要搬走仓库中的食物,农夫们不干了,他们也许不明白贵族之间的权利是怎么回事,但是谁要动他们过冬的食物,那就是要他们和他们家人的性命。
“住手,不能拿走我们的粮食。”农夫们激动的挥舞着拳头,企图阻止这些日耳曼士兵,还有人已经将谷堆上的草叉吵起来,对准那些来掠夺他们粮食的强盗们。
“欧格登,帕齐上。”格罗佛的稀疏的眉头挑了挑,他伸出自己短粗的手臂冲着自己的弟弟们命令道。
“嘿嘿,早就应该这样了。”欧格登拔出自己细长的利剑,狞笑一声冲上前去,他的剑又快又准,第一剑便刺穿了一名农夫的喉咙,鲜血从农夫的喉咙处喷出,屋宅内的妇女们尖叫起来。
“胆敢反抗伯爵大人者全部该死。”格罗佛享受的看着一个一个被残杀的农夫,鲜血满足了他那扭曲的变态的心理,野猪三兄弟的心中毫无怜悯可言,就连妇孺也绝不放过。
“呜。”一名农妇在被杀前,将自己的小女儿塞在了木板的夹层之间,接着在上面堆上了干草,看着自己的父母被杀小女儿惊的一动不敢动。
鲜血染红了整个屋宅的地板,欧格登甩了甩自己沾满了粘稠血迹的头发,几步走到还在冒着白烟的钳锅面前,他伸手将勺子拿起在钳锅里面搅拌了一下,然后捞起喝了一口热汤,在钳锅的下方一只农夫的断手被火烤的滋滋直响。
“呸,这真难吃,大哥活干完了,我们该走了。”欧格登吃了一口农夫们熬的汤,眉头直皱的咒骂着,身旁的屠宰场一般的情形完全影响不了他的食欲,不,还不如说在这杀戮之中,他的食欲才格外的好。
“恩,不能留活口。”格罗佛迈着自己短而畸形的腿,在屋宅内走动着,他踩在地上一团白花花的东西上,那是他的弟弟帕齐用腰间的狼牙棒击碎的一名农夫的脑袋,迸出来的脑髓。
“全杀完了。”欧格登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的村民已经全部变成了尸体,他确定没有留下任何活口。
“嗯,等等,咻咻。”忽然格罗佛那朝天鼻,两个大鼻孔抽动了几下,他似乎是闻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格罗佛趴在地上,就像一头丑陋的老狗,他一边嗅一边向木板夹层的方向走去,欧格登看见格罗佛的摸样,连忙将剑握在手中。
“滴答,滴答~~~。”当格罗佛来到木板夹层下方的时候,看见上面滴下几滴液体,液体发出一阵骚臭味,格罗佛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呜,呜~~~。”夹层中的小女孩禁不住的小声哭泣抽搐着,她在看见了屋宅中可怕的屠杀后,竟然小便失禁,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咯咯咯,没有人能够躲过我大哥的鼻子和耳朵的。”欧格登狞笑着提起剑,走上前去,他似乎都能够感觉到在木板夹层中那小东西散发的恐惧气息。
“帕齐~~~。”
当野猪三兄弟将村庄仓库中的粮食和物资掠夺一空后,命令士兵们用火炬将整个村庄付之一炬,村庄燃烧冒出的浓烟直冲上空,在着白雪皑皑的土地上,就像是一头可怕的恶魔,这恶魔将那座平静安详的村庄吞噬的无影无踪,只留下残垣断壁和凄厉的风声,就仿佛是村庄中的冤魂们还盘旋在自己的家园中,向路人们诉说着自己的悲惨命运。
埃布尔伯爵面色铁青的看着手中的一份报告,他看完报告之后将那份文件狠狠的拍在了木桌上,接着在自己的房间中低头踱着步子,犹如一头装在笼子中的野兽,身边的贴身侍从第一次见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埃布尔伯爵如此愤怒,吓得一声不吭的贴着墙壁站立低着头。
“太过分了,劳齐茨伯爵竟然不同公爵大人禀报一声,就轻启同波希米亚人的战端。”埃布尔伯爵手中的文件是从劳齐茨伯爵的领地送来的,内容是劳齐茨伯爵与波西米亚公爵发生了领土纠纷,并且伴随了小规模的冲突,不过谁也无法判断这种冲突会不会扩大,如果扩大便会成为梅森公国同波西米亚公国之间的中型战争,而在同萨克森公爵的战争中还没缓过劲的梅森公国,肯定会在是否全面开战在贵族中产生分裂。
“埃布尔伯爵大人此时一定非常头疼吧。”在劳齐茨伯爵的房间中,罗伯特修士得意的说道,挑起同波西米亚公国的战争是他一手策划的,意图分化和辨别梅森公国的贵族中忠诚埃布尔伯爵的人。
“告诉野猪三兄弟,不惜将战争扩大,无论是利托梅日采省份的农庄、城镇还是商队都要进行袭击。”劳齐茨伯爵眯起眼睛坐在有扶手的座椅上,他穿着用貂毛镶边的华贵大氅,右手上握着一支镶嵌满了各色宝石的银杯子,修长笔直的腿穿着紧绷的细羊毛裤紧身裤,脚上的鞋子拖着长长的尖部。
“不过,伯爵大人,波希米亚人恐怕为了报复您,会在劳齐茨郡内实施烧杀掠夺,这对伯爵大人您可是有很大的损失。”罗伯特修士不无遗憾的说道,波希米亚人的领地大多是平原适合养马,因此波希米亚人的轻骑兵名扬诸国,被激怒了的波希米亚人肯定会用轻骑兵部队掠夺劳齐茨伯爵的领地。
“没关系,我早就收够了农民们的粮食,把那些粮食和物资全部放入了我的城堡中,就算波希米亚人骑兵厉害有能奈我何,至于那些农民就算被杀光了,大不了在从其他地方移民些就是了,贱民们繁殖的比兔子还快。”劳齐茨伯爵满不在乎的说道。
“恐怕被激怒的波希米亚人在怒火无处发泄的情况下,会攻入梅森公国其他封臣的领地,到时候埃布尔伯爵不想开战都不可能的。”罗伯特修士一想也是,如果劳齐茨伯爵成为了梅森公爵,那么区区一个郡的损失又算得了什么,劳齐茨伯爵的冷酷无情让罗伯特修士也不觉心中一寒。
阿若德此时并不知道,这件事将给他和他的家族带来什么样的变故,他同温德尔男爵一起带着骑士和仆人们,正沿着通往梅森堡的泥泞道路前进,骑士们持着盾牌在队伍两侧护卫,马车的轮子发出咯吱的声音,仆人们时不时要在泥泞的泥土中,使尽全力推着陷入了泥地中的马车。
第234章 继承权
阿若德的马车穿入了梅森堡的第二道城门,径直的停在了塔楼前的空地上,作为梅森公爵的封臣他有资格进入城堡内城,跟随在马车后面的是阿若德的内府骑士和侍从们,还有几个篷车上装载着阿若德的行李箱子,当车队停止下来的时候,塔楼中的仆人们走出来将行李物品搬入阿若德在塔楼中的客房中,作为公爵新任命的宫相,仆人们一早便得知那间仅次于公爵和埃布尔伯爵的房间是谁的。
“欢迎你,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当阿若德走下马车的时候,埃布尔伯爵已经走出大门,亲自迎接这位他认为的强大的盟友,尤其在劳齐茨伯爵挑起了与波希米亚人的战争时刻,一位有着强大军事实力的伯爵是值得他这样做的,更何况阿若德是他的准妹婿。
“埃布尔伯爵大人。”阿若德看见这位英俊的伯爵殷勤的走向自己,连忙上前快步几步,埃布尔伯爵毕竟是他曾经效忠过的君主,就算是现在按照法理他们是平等的,但是阿若德认为还是应该尊重这位公爵的继承人。
“怎么样一路颠簸很疲劳吧,我让仆人们准备了房间,你随时可以休息安顿,对了您的父亲温德尔男爵大人呢?”埃布尔伯爵同阿若德一同并肩走入塔楼,穿过领主大厅那一排排的列柱,大厅里面窃窃私语的廷臣看见阿若德眼中都露出复杂的情绪,但是当阿若德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廷臣们都连忙弯下腰向他行礼,因为消息灵通的廷臣们都知道这是新任的梅森公国宫相。
瓦尔克男爵看着年轻的不像话的阿若德,在低下头的时候眼中充满了嫉妒和愤怒,但是他只是抿着嘴沉默了,因为他的儿子安德鲁冠军爵士将要有所行动了,而这正是他所期望的,安德鲁爵士从未让他失望过。
“我父亲去城镇中租住一套屋宅,您知道我的仆人和随从很多,需要另外安顿的地方,听说是一名商人的房子,价格很合适。”阿若德迈着步子走在这曾经让他和他的家族蒙羞的大厅,心中稍稍有些微的得意,不过他并没有放松警惕,在这座城堡中还有一个大敌正从暗中注视着自己,随时准备扑向他的要害。
“应当如此,阿若德跟我来,我有要紧的事情同你商量。”埃布尔伯爵点点头,向阿若德这样有地位的领主,随从和仆人众多需要格外的地方安顿。
“听候您的差遣。”阿若德听说梅森公爵自萨克森战役结束后不久,年迈的身体支撑不住而病倒,每日被牧师和药剂师包围着,当然还有公爵最疼爱的乔茜公主。
他们走入埃布尔伯爵的房间,埃布尔伯爵在阿若德走进房间之后,将门关了起来,看得出来他的小心谨慎,甚至在关上门后还侧耳倾听了一下,保证走廊上没有其他的人,这时候才转身面对着阿若德,这一系列的举动就足以使得阿若德专心致志,看起来这位下一任的公爵碰上了很棘手的事情。
“阿若德,你知道我为何极力的推荐任命你为宫相,任命你的父亲为军事总管吗?”埃布尔伯爵咂了咂嘴巴,心力交瘁使得他英俊的面孔显得有些苍白,当梅森公爵还能够主政的时候,他从未意识到公国内贵族们的矛盾重重,而现在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是因为劳齐茨伯爵吗?”阿若德想了想说道,其实这个答案他可以脱口而出,可是他宁愿在头脑中盘旋片刻后在说出来,这里是梅森公爵的城堡,而非他的梅克伦堡城堡。
“没错,阿若德我的朋友,我从未想到过劳齐茨伯爵的势力如此强大,他已经渗透到了整个宫廷,到处都是他的探子和耳目,我父亲还健康的时候,他还没有这么明目张胆,可是现在我发现我的朋友越来越少了,这时候我想到忠诚的温德尔家族,也许你会认为我卑鄙,可是我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在房间中埃布尔伯爵开诚布公的说道,如此的坦陈倒是出乎了阿若德的意料之外,心胸坦荡是埃布尔伯爵最大的优点,使得人们愿意接近这位高贵的公爵之子,但是对付起阴险的劳齐茨伯爵却有些吃力。
“公爵大人呢?公爵大人有何建议?”阿若德听了埃布尔伯爵的话,十分奇怪为何公爵大人不帮助自己的继承人,按照阿若德从前世所看的任何宫戏里,无论皇帝如何残暴冷酷,但是都会为自己的继承人扫清障碍,可是为何公爵大人不利用自己的权威压下劳齐茨伯爵的气焰。
“阿若德你没有从温德尔男爵哪里听过我们家族的事情吗?”埃布尔伯爵有些奇怪的问道。
“这,我确实不清楚。”阿若德摇摇头,难道赫尔曼家族中还有什么隐情?
“那是在我祖父时代之前,梅森公国的继承法施行的是竞争继承法,也就是说赫尔曼家族中只要有权势的男人都可以角逐公爵,在残酷的竞争中最强的男人才可以成为梅森公爵。”埃布尔爵士让阿若德坐在一张结实的椅子上,接着取出两支银杯子和一个银酒壶,倒入来自勃艮第的葡萄酒,边说边递给阿若德。
“然后呢?”阿若德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继承法,简直就像是蛊毒术一般,让有权势的家族成员相互竞争,最强的男人成为王者。
“我的祖父打败了其他的竞争对手,如愿以偿的成为了梅森公爵,可是当他成为公爵第一次巡游领地的时候,所到之处满目疮痍,内战几乎将梅森公国打的千疮百孔,农田被烧毁,农民们背井离乡,城镇中没有商队往来,盗匪横行洗劫教会。所以他改变了继承法,由长子依次类推的继承公爵职位。”
“那么其他的赫尔曼家族的分支肯定会非常恼火吧。”阿若德抿了一口葡萄酒,勃艮第的葡萄酒醇香可口,果然是上佳的葡萄酒。
“没错,可是畏惧于我的祖父和我父亲的权威,他们只能够沉默以对,不过传统的力量是如此之大,如果我不能成为一位强有力的统治者,那么那些守旧贵族们肯定会起来反抗的,内战就会全面爆发。”埃布尔伯爵叹了一口气,权利之位是如此的诱人,但是谁能知道坐在那张宝座上的人其实犹如坐在火堆上。
“明白了,伯爵大人,请您放心,我和我的家族会全力支持您的,只要我们牢牢抓住军权和财权,相信贵族们是不可能兴起风波的,毕竟梅森公国已经被您的家族统治了三代,大多数人应该会站在您的一边的。”阿若德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郑重的向埃布尔伯爵承诺道。
“我就知道,阿若德我最亲爱的朋友,你是靠得住的。”埃布尔伯爵听见阿若德的承诺,激动的上前抓住阿若德的胳膊,狠狠的拥抱了一下。
“咳咳,好了伯爵大人。”阿若德被埃布尔伯爵的热情弄得有些吃不消,看起来这位公爵继承人这一阵子的日子过得可不怎么样。
“我真是太激动了,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劳齐茨伯爵擅自挑起了同波希米亚公爵的战争。”
“什么?波希米亚公爵?”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劳齐茨伯爵擅自挑起战争肯定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于是连忙向埃布尔伯爵询问波希米亚公爵领地的位置,似乎早就知道阿若德会有此一问,埃布尔伯爵从自己的文件架上取下来一卷羊皮,上面画着的是劳齐茨伯爵领地同波希米亚公爵的领地位置,看了地图阿若德大吃一惊,劳齐茨伯爵竟然是向自己的邻居发起了战争。
“劳齐茨伯爵的手下越过边境,突袭了波希米亚人的一座村庄,杀死了村庄中的农民,烧毁了整个的村庄,接着又袭击了一支商队,商队中有骑马的人逃脱了,向波希米亚公爵提出了控诉,得知自己的领地和商队被袭击,公爵十分愤怒。”埃布尔伯爵双手撑在地图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阿若德说了一遍。
“波希米亚公爵的实力如何?”阿若德咬着自己的嘴唇,双眼盯着地图问道。
“波希米亚人的领地大多数是平原,他们又同可怕的马扎尔人是近邻,学习了蛮族马扎尔人的许多战术,尤其擅长骑兵作战,公爵麾下据说轻重骑兵加起来有千人之多,不过具体的军队人数我们的间谍是不可能知道的。”埃布尔爵士直起身子,也感到十分棘手,骑兵永远是步兵的克星,是这个时代人们的常识,并且骑兵的机动性也是步兵所无法比拟的,他们可以随时突入你的领地任何地方,而当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早就逃之夭夭了。
“马扎尔人?哦,上帝难道是匈奴人的后裔。”阿若德听了埃布尔伯爵的话,忽然想起来那是一支从东方被天朝赶走,而逃到匈牙利平原上的民族。
第235章 宗教平衡
“匈奴人犹如骑在马上的恶魔,他们似乎是长在马背上,很少从马背上下来,烧杀淫掠是他们的本性。”在后世的教会修士的日记中,这样记载着对来自东方可怕的匈奴人的描述片段,可以说欧罗巴人对这些骑着马如狂风般袭来的敌人准备不足,他们既没有天朝那样雄厚的人口和经济实力来适应匈奴人的作战,又没有万里长城阻挡匈奴人的侵袭,只能是规律性的被无情的蹂躏。
虽然匈奴人在向西方迁移的过程中,经过同化和异变逐渐变成了另一个民族,被欧罗巴人称为马扎尔人的民族,可是他们的彪悍还是东法兰克人的噩梦,而他们的同盟波希米亚人现在被劳齐茨伯爵撩拨的怒气冲冲。
“日耳曼人,那些躲在森林中的肮脏民族,他们竟然敢对我们动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波希米亚公爵坐在自己的城堡中,这座城堡极为简陋,几乎只是在一个土丘上围起一圈木栅栏,里面乱七八糟的建造了一些建筑,农奴们在木栅栏外面耕种着土地,戴着皮帽子身穿兽皮袍子的波希米亚贵族骑着马傲慢的穿过覆盖着积雪的农田,即使是践踏到了农田也只是当做有趣的游戏。
“公爵这是赤裸裸的挑战,看来他们把我们当成了软弱可欺的鸡崽子了。”波希米亚公爵的封臣,捷克贵族坐在公爵下首的座椅上,忿忿不平的说道,波希米亚公爵统一了波希米亚的捷克部族们,实力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可是日耳曼人竟然敢捻他的虎须。
“需要向我们的盟友要求支持吗?”另一名捷克贵族小心而谨慎的说道,虽然劳齐茨伯爵在波希米亚公爵看来不过是举手之间便可以毁灭,但是他们要对付的绝非一个劳齐茨伯爵,日耳曼贵族们就像是一个蜂巢,如果捅翻了蜂巢,那些日耳曼贵族便会嗡的一声倾巢而出。
“马扎尔人?”波希米亚公爵的眉头皱了皱,虽说马扎尔人作为公爵的同盟使得公爵在统一整个捷克部族的过程中获益良多,但是就像是他们的祖先匈奴人一样,马扎尔人也同样贪得无厌,为了喂饱他们公爵几乎是掏空了整个公国,所以他明白必须要谨慎的对待马扎尔人。
“我们自己就可以对付那些蠢笨的日耳曼人,公爵大人下命令吧,召集封臣们,他们会很乐意骑着马去好好惩罚一下傲慢的日耳曼人。”好战的捷克贵族大声的嚷嚷起来,穷困的捷克贵族们期待战争,现在日耳曼人竟然主动挑起了争端,那么他们也会毫不客气的回应。
“对,让我们把该死的日耳曼人的土地变成焦土,把他们的贵族变成奴隶,抢夺他们的女人和孩子。”其他的捷克贵族们都激动地嚷嚷起来,看着群情激动的贵族们,即使是波希米亚公爵也明白开战已经迫在眉睫,就算是现在改变主意,贵族议会也绝不会通过的。
“好,以我,波希米亚公爵的名义向我的封臣们发出召集令,梅森公国必须为此付出代价,在积雪融化之时,我们的马蹄声将响彻梅森公国。”波希米亚公爵站起身,他头上皮毛帽子上的鹰羽颤动着,这位正处于壮年的公爵身上系着熊皮制作的大氅,腰间挎着一柄异域风格十足的弯刀,他的声音高亢有力。
“轰~~~。”贵族们站起身,用拳头敲击着胸口的甲胄,发出乒乒的声音,他们的脸上因为好战激动变得通红。
波希米亚人磨刀霍霍的时刻,阿若德在自己的房间中看着面前挂起的地图一筹莫展,就算他具有智多星的称号,可是一想到要面对上千的骑兵,心中也不由得有些胆怯,更别说当听到波希米亚人中除了大量的轻骑兵外,还有来自东欧的弓骑兵,便觉得头皮发麻,如果被波希米亚人施以风筝战术,就算是鼎盛时期的罗马帝国和大汉帝国也是吃过大亏的,更别说只是位于神圣罗马帝国边境占据数个省份的梅森公国。
“我们干脆把兵力收缩进城堡内,将城外的一切烧掉,当他们粮草断绝的时候,自己就会撤退的。”阿若德开始的时候向埃布尔伯爵献上了焦土固守的策略,虽然会使得整个公国经济受到重创,但是总比被人占领整个公国要强,可是埃布尔伯爵却苦笑着拒绝了。
“如果这样,那就正中劳齐茨伯爵下怀,他就是要让公国内的贵族看到我无法保护他们的土地和财产,就算是波希米亚人撤退了,大部分财产受损的贵族们也会要求罢黜我的继承权的。”埃布尔伯爵向阿若德解释道,劳齐茨伯爵可以缩在自己的城堡中不管不顾,但是埃布尔伯爵作为整个梅森公国的实际统治者却不能这么做,他必须保护贵族们的权益,只有这样当埃布尔伯爵继承公爵之位的时候,那些封臣贵族们才会重新订立效忠契约,确立埃布尔伯爵的统治权威。
“真是难呀。”阿若德皱眉不展,他坐在木椅上,神经质的用手指敲击着扶手,眼神看着地图上那广阔波希米亚高地,似乎在欧罗巴高地人总是好勇善斗。
“咯吱~~。”这时候,阿若德的房间门被推开了,雪莉捧着一个杯子走了进来,里面似乎是某种热腾腾的饮品,雪莉作为阿若德的药剂师被一同带到了梅森堡,之前因为雪莉擅自毒杀了被阿若德关押在地牢中的西斯拉夫贵族们,所以被血手哈维列为了监视对象。
“雪莉?”阿若德用手擦了擦自己的鼻子,不知道是不是一路马不停蹄的旅途,他似乎有些感冒流涕,再加上要耗费脑筋思考如何应对波希米亚人,身体变得有些沉重不舒服。
“伯爵大人,这是我调制的药剂,请您喝下去身体会好许多的。”雪莉低着头,将手中的杯子捧上,神态拘谨不安。
“药剂,呃。”阿若德看着雪莉白皙的手握着的杯子,稍有些犹豫,正在他想要不要让试膳奴隶来尝尝的时候,雪莉似乎看穿了阿若德的想法,将杯子放在嘴巴边上先抿了一口,然后才递给阿若德。
“恩。”阿若德耸了耸肩,信任一旦被打破再想要建立便十分的困难,他虽然命令哈维释放了雪莉,但是心中一直对她为何要毒杀那些贵族的真正原因不详,这就如同卡在喉咙中的一根刺不吐不快。
当阿若德喝下雪莉调制的药剂后,那辛辣的草药让他出了一身的汗,出汗后阿若德觉得自己的身体舒服多了,不得不说对于草药方面的知识这位女祭司非常专业,喝完了杯子中的草药,阿若德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他可不认为雪莉就只是专程来为自己送一杯草药的,果然雪莉看着阿若德喝下了药剂后开口了。
“伯爵大人,您为什么从来不问我为何要杀死地牢中的贵族们?”
“我觉得你肯定有自己的苦衷,如果你想说那就一定会告诉我,就像现在这样。”阿若德看着这位美丽的女祭司,修长白皙的颈部,犹如一只纯洁无暇的高贵天鹅,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同暗杀联系在一起呢?
“是的,我明白伯爵大人您是不可能释放那些贵族们的,而他们中有我的老师和朋友,为了使得他们不会再经受肉体上的折磨,我只能使得他们回归狄瓦斯的怀抱,那毒药的名字是“游走的维埃”,喝下的人在毫无痛苦中他们的灵魂埃维会前往狄瓦斯神的沙岭,同永恒的太阳神住在一起远离尘世喧嚣。”雪莉交叉握着自己的双手,对阿若德娓娓道来,而阿若德也没有打断她的话,虽然他为了争夺土地开启了对洛姆瓦教的宗教战争,但是内心里却只是将宗教战争当做工具,绝非狂热的信徒,不能容忍异教徒的文化,相反他听着雪莉那清亮嗓音叙述的故事,倒是觉得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世界。
“确实我无法释放他们,愿你们的神能够接纳他们的灵魂。”阿若德回答道,死者为大,那些斯拉夫贵族已经为他们的罪行付出生命代价,而雪莉让阿若德看到洛姆瓦教也并非是完全邪恶的宗教。
“伯爵大人。”雪莉听了阿若德的话担忧终于烟消云散,她看见阿若德对待洛姆瓦教并非全盘否定,这从他能够容纳自己在梅克伦堡的宫廷中便可见一斑,可是这种容纳到底是暂时的拉拢,还是确实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宽容,雪莉经验不足无法判断,在地牢中她的一位老师却告诉她,从杀死的一支老鼠的内脏中占卜可以看出,洛姆瓦教同阿若德并非是死敌,他们也许可以同这位强大的伯爵建立起某种联系,这种联系就落在了雪莉的身上。
“雪莉,你和你的信徒要向延续你们的信仰,从现在开始便要懂得隐蔽,否则我也无法保证在教会的压力下,可以保护你们多久。”阿若德深知在梅克伦堡和波罗的海沿岸领地,传统的洛姆瓦教势力有多强大,一边倒的宗教政策未必符合实情。
第236章 晚宴
夜幕再一次降临的时候,梅森堡的仆人们正在领主大厅内准备晚餐,用餐的时候宫廷的重要廷臣和赫尔曼家族成员将出席,一同用餐是人类从远古时刻为了凸显与联系成员之间关系的重要活动,他们分享食物并且在食物的分配上显示成员的地位高低,大厅内用火炬和圆形吊台上的蜡烛照的通亮,公爵和家族成员的座位在正对大门的长木桌后,长木桌下方90度对着正中央是竖着放的另一条长木桌,这是为廷臣和骑士们准备的座位。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这件是各个宫廷中最流行的服装。”阿若德站在自己房间的中央,这座房间有少有的三扇大窗户,保持了足够的通风和阳光,墙壁上挂着呢绒毯子,一张杉木制作的大床和家具装扮着这间客房,一名来自梅森城堡下城镇的裁缝,跪在他的面前,将一只宽大的紫色束带缠绕在他的腰间,并且把他身上衣服的褶皱整理平整。
“只是一场晚餐,需要穿着如此华丽吗?”阿若德低下头看了看自己那长长的鞋尖,这种拖沓的鞋尖是贵族为了凸显自己的地位,不过目前各个宫廷还是刚开始流行,所以鞋尖的长度比较随意,再过一两百年后,对于鞋尖长度便有了明确的规定,公爵、伯爵和男爵长度都会按照爵位逐渐缩短,而平民是绝对不允许穿长鞋尖的。
“埃布尔伯爵大人认为,您第一次出现赫尔曼家族的晚宴应该穿着符合您高贵的身份。”裁缝微笑着将腰带的一端系在阿若德左边的腰间,接着站起身将一顶黑色的圆饼头巾,头巾的尾端拖在左边胸前。
“恩,很合体。”阿若德站在房间东南角落的大铜镜前,满意的看了看,不得不说这位裁缝的手艺不错,就连缝制的针脚都非常细密,不注意还真是看不出来。
“伯爵大人,别忘记这个,您宫相的象征。”裁缝站后几步,看了看自己的手艺,当看见阿若德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他连忙将放在矮脚衣柜上放的一个用黄金薄片连缀而成的项坠拿起来,捧到阿若德的面前。
“哈,我还真不习惯戴着这样沉重的项坠。”阿若德掂了掂这串黄金薄片项坠,这个项坠每一个的黄金片都被摩挲的边缘光滑,不知道曾经有多少贵族戴过这宫相的项坠。
“您配得上这份沉重。”裁缝将剩余的布料搭在手腕上,向阿若德鞠躬说道。
“沉重,恩。”阿若德微笑了一下,将这黄金项坠佩戴自己的胸前,顿时黄金特有的光泽使得他显得高贵不凡,阿若德打开房门走向走廊,顺着盘旋狭窄的楼梯走到领主大厅入口处,此时大厅中的用餐者们大多都已经安坐,大厅中响起了各种吵杂的声音,不过当阿若德戴着宫相项坠走入大厅的时候,众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坐在长木凳上看着缓步走来的阿若德,灯光之下众人神态各异,阿若德甚至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嫉妒、疑惑和敬畏。
“伯爵大人,请这边来。”一名宫廷侍从走到阿若德的面前,弯下腰鞠躬后,将他引导到座位的前端,哪里是最接近赫尔曼家族的座位,阿若德跟随着侍从绕过众人的身边,果然在哪里有两个空着的座位,是面对面的空位,阿若德很清楚那一边是他的座位,因为在相邻的座位坐着他的父亲,温德尔男爵大人,阿若德微笑着径直走过去坐了下来,他发现温德尔男爵的右胸前别着一枚剑形状的黄金胸针,看起来这是军事总管的配饰,阿若德感到有些好奇,其他的廷臣他们的配饰会是什么?
“我来迟了吗”阿若德坐下后,向身旁看着自己的温德尔男爵说道。
“没有,赫尔曼家族和劳齐茨伯爵还没有到,再说你现在也是重要人物了,稍稍来迟一点反而能显现出你的地位。”温德尔男爵拿起盘子中的一条鸡腿,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面前的酒杯很快便空了,站在后方的端着酒壶的宫廷侍从立即帮男爵将酒填满。
“别告诉我,我对面是劳齐茨伯爵。”阿若德从盘子中拿起一串葡萄,边吃边对温德尔男爵说道,而他面前正在空着的那个座位,虽然劳齐茨伯爵是赫尔曼家族的远亲,但是肯定不会座在上面那张桌子后面,一想到要面对那个傲慢自大卑鄙的劳齐茨伯爵,阿若德便感到口中的食物似乎都在散发着恶臭。
“埃布尔伯爵大人,乔茜公主殿下驾到~~~。”这时候大厅中宫廷侍从高声的传达道,他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着,听到宫廷侍从的禀报声,刚刚因为阿若德进来而喧闹的大厅,重新又恢复了安静,埃布尔伯爵与乔茜公主一起从走入了大厅,只听轰然一声,所有人都站起身这是对赫尔曼家族成员的敬意。
“请坐诸位大人们。”当埃布尔伯爵坐在最高的那张高背椅子左侧的时候,他和蔼的对所有人说道,贵族们致谢之后重新坐下,梅森公爵看起来病的很严重,并没有出席晚宴,乔茜公主在坐下的时候眼神落在了下方的阿若德的身上,宫相的黄金项坠使得阿若德年轻英俊的面孔,看起来格外庄严成熟。
“阿若德伯爵,在梅森城堡中住的还习惯吗?”乔茜公主将自己的头发编成细密的发辫,然后戴着缀着许多珍珠的发网,白皙的肌肤陪上珍珠特有的光泽美丽而华贵,公主的身上穿着一件黄色的长裙,腰间用一条镶嵌着许多宝石和装饰的皮革带束腰,长裙的下摆中央分叉,边缘用天鹅绒包边,天鹅绒上用金线刺绣出各种图案,于细节处显示出赫尔曼家族奢华生活。
“有宾至如归的感觉。”阿若德看着这位美丽的公主,想到她男扮女装的摸样,以及在梅森城堡的庭院和利达堡外的森林小溪旁,与这位神秘的公主的邂逅。
“劳齐茨伯爵大人驾到。”就在此时,宫廷侍从的声音又响起,只见劳齐茨伯爵戴着一个黄金发圈,身上穿着华贵的蓝色对襟长袍,一如既往的充满了傲慢的神色,忽然坐在长桌旁边大半数的贵族站起身来,就如同是赫尔曼家族到场时候一般无二,阿若德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冷眼旁观着劳齐茨伯爵的权势。
“噢。”当劳齐茨伯爵坐下的时候,他看见阿若德就好像是第一次发现似得,但是阿若德知道当他还没有走进这个大厅的时候,劳齐茨伯爵便很清楚他的位次。
“什么?”阿若德平静的盯着装腔作势的劳齐茨伯爵,他的地位现在与劳齐茨伯爵相同,就在一年多以前他只能默默的退让,可是现在阿若德却可以直视着劳齐茨伯爵的双眼,毫不在意的伸出手从盘子中拿起一块牛肉,用手撕成一条条的往自己嘴里放。
“哼。”阿若德的态度激怒了劳齐茨伯爵,他怒视着阿若德鼻腔中冷哼一声,身后的宫廷侍从立即为空着的酒杯倒上葡萄酒,在上方的埃布尔伯爵看着下方如公牛角力般的两位伯爵,劳齐茨伯爵在这个宫廷中的爪牙和线人们会看到这一幕的,他们会在内心判断自己应该所处的阵营,而一场宫廷政治斗争也许就是从这一刻开始。
“侍从把那一块火腿递给我。”阿若德吃完手中的牛肉,指了指摆在劳齐茨伯爵前方的一块猪肉火腿,对宫廷侍从命令道。
“呃。”宫廷侍从看着摆在劳齐茨伯爵面前的火腿,虽然劳齐茨伯爵现在正在吃辛辣的洋葱,并且火腿现在是属于公共食物,但是一般摆在劳齐茨伯爵面前的食物是没人敢动的,侍从尴尬的看着阿若德,他也不想得罪这位新上任的宫相,如果惹怒宫相他很有可能直接背扔出城堡,就在宫廷侍从进退两难的时刻,阿若德却自己微微站起声,将手伸向劳齐茨伯爵的面前。
“你怎么敢。”劳齐茨伯爵吃惊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食物被若拿走,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将自己面前的食物拿走,这绝非简单的拿走食物,而是阿若德在挑衅他的权威,现在一桌子的贵族廷臣都在看着。
“放松伯爵,只是火腿而已。”阿若德将火腿放在自己的盘子里面,嘴角上翘着对劳齐茨伯爵说道,可是语气中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你这个暴发户,别以为碰巧坐在这里,就敢对我放肆。”劳齐茨伯爵两腮出现了玫瑰红色,白人的肤色使得他们在愤怒的时候会呈现出玫瑰红,而激怒劳齐茨伯爵正是阿若德想要做的。
“这是我的座位,我,梅克伦堡伯爵,梅森公国宫相的座位。”阿若德毫无所惧的看着他的两眼之间,这是他在前世的电视剧中学习到的一种技巧,可以让对方感到你的威胁和无惧。
第237章 赌局
就算是再迟钝的人都能够感觉到在阿若德宫相和劳齐茨伯爵之间的剑拔弩张的气氛,大多数的贵族们暂时都不愿意卷入两位位高权重的伯爵之争,不过在心目中他们更倾向于劳齐茨伯爵,毕竟他们更熟悉劳齐茨伯爵,有些贵族甚至是从小同劳齐茨伯爵一起长大的,在封建时代这种关系才具有重要的意义。
“记得吗,上一个激怒劳齐茨伯爵的宫相是什么时候?”一名坐在中间位置的廷臣小声的对身旁的人说道。
“怎么不记得,后来不是连城镇外官邸一起烧死了吗?”身旁的贵族露出古怪的微笑,对于劳齐茨伯爵的心狠手辣他们这些下位者可看的很清楚,虽然哪位当时被梅森公爵任命的宫相不明不白的被烧死,但是劳齐茨伯爵却成功的欺骗了梅森公爵,竟然被当做意外失火处理。
“要不要打赌,看这位梅克伦堡伯爵能够撑多久?”置身事外的贵族廷臣们,竟然开了赌局看阿若德的性命能够支撑到什么时候,不过许多贵族都感兴趣起来,他们纷纷悄悄的押注,但是全部是在赌阿若德什么时候会死,毕竟梅森公爵健康的时候也没能压制住劳齐茨伯爵,现在卧病在床更不可能对劳齐茨伯爵有所牵制,年轻的埃布尔伯爵支持者寡,恐怕也无所作为。
“我赌阿若德伯爵胜利。”就在此时,从末等席站起一名贵族,他缓缓的走过来,不过在向这边走的时候,却不断的被人用脚绊倒,引起大厅中的哄笑。
“迪伦。马特你用爬的还比较快一点。”其他的贵族们看着迪伦。马特的摸样都嘲笑起来,原来这位叫迪伦。马特的贵族是一个驼背,他穿着的贵族服装背上却隆起一个肿块,想要移动的时候身体笨重喘着气,两条腿也是罗圈腿,整个身体变形严重,就像是重压之下不堪重负,迪伦。马蹄伸长脖子想要抬起脸却只能歪着自己的面孔,他的变形的躯体都与崇尚勇气和奔放的贵族文化相违背,难怪成了众人嘲笑的对象。
“哈哈,要是在公爵大人的大厅中爬的话,传出去恐怕会让同席的诸位大人成为笑话。”迪伦。马特毫不在意的嘿嘿笑着,从地上吃力的爬起身,他自幼便习惯了人们的嘲笑讽刺,不以为意的拍拍自己膝盖上的灰尘,这身衣服还是从城镇裁缝店中租借来的,如果弄坏了恐怕自己没有钱再赔偿了。
“你以为自己能够和我们同席是因为你的身份吗?不,你只是一个宫廷弄臣而已,根本不配和我们坐在一起。”
“没错,就算是末等席位也是不配拥有的,真不明白你怎么会有贵族血统,马特家族肯定是哪里弄错了。”
“也许是灰矮人半夜偷了他们的孩子,然后将自己的怪胎放在摇篮里。”此时大厅中重新恢复了喧闹,人们都将嘲弄迪伦。马特当成了一件很有趣的娱乐,这倒是冲淡了阿若德与劳齐茨伯爵之间紧张的气氛。
“如果您怀疑我的血统,那么可以查看马特家族的贵族血统证明和族谱。”迪伦。马特走两步喘口气,他不慌不忙的走到哪位发起赌局的贵族身边,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三枚银纳所,递给那名贵族押在了阿若德的身上。
“他们不能总是这样对待迪伦。马特,这一点都没有贵族风范。”乔茜公主有些不满的对埃布尔伯爵说道。
“别担心,廷臣们只是开开玩笑并无大碍。”埃布尔伯爵不以为意的说道,作为一位一生下来便注定继承公爵爵位的大贵族,他不会为那些小角色分神的,阿若德同劳齐茨伯爵在第一次的晚宴上便已经撕破了脸皮,按照埃布尔伯爵对劳齐茨伯爵的了解,劳齐茨伯爵肯定不会甘心受辱,考虑下他下一步的行动才是埃布尔伯爵最应该专注的。
“看来也只有宫廷小丑和残废才认为你会赢呢。”劳齐茨伯爵见恐吓无法吓到阿若德,当他听见贵族们的赌局的时候,微微一笑的对阿若德说道。
“哦,有时候小丑和残废也能够做成大事。”贵族们的赌局参加的人越来越多,劳齐茨伯爵根本不害怕人们知道他黑暗的过往,不,他甚至有推波助澜的意思,这有助于他在自己的对手中散播恐惧,有时候让敌人害怕你反而是一个好的战术,不过阿若德似乎不吃他这一套。
“哈哈,那我拭目以待了。”劳齐茨伯爵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即使是在喝酒的时候也没有放松凝视着阿若德,从始自终他都没有抬起头看一眼坐在上方的埃布尔伯爵,如果是梅森公爵在的话,他至少还能守住宫廷礼节。
“咯吱~~。”忽然阿若德似笑非笑的站起身,众人都诧异的看着他不明白这位伯爵想要做什么,只见阿若德走到那名负责开赌局的贵族身边,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几枚银纳所。
“哦,伯爵大人。”见到宫相阿若德走过来,处于这个位置的几名贵族都连忙站起身,摘下自己的帽子垂下头问候道。
“这是十个银纳所,赌我自己赢。”阿若德将钱递给开赌局的贵族,接着转过身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自己的用餐。
当这场就像是拳击赛第一回合的宴会结束后,阿若德同埃布尔伯爵一起走到庭院中,乔茜公主就像她第一次见阿若德的时候哪样,坐在凉亭的秋千上,看着自己的哥哥和自己的未婚夫阿若德交谈着,庭院中凉风穿过,让人的头脑格外的清晰。
“阿若德你都看见了吧,劳齐茨伯爵已经是肆无忌惮到这种地步了,自从同萨克森公爵的战役后,我的父亲健康每况愈下,廷臣们也逐渐被劳齐茨伯爵拉拢,我真担心自己会熬不到封臣们的效忠誓言那一刻。”埃布尔伯爵英俊的面庞满是忧愁,他走到凉亭的石柱旁,用手扶着冰冷的石柱,贵族们的不支持使得他的命令甚至无法走出自己的房间。
“埃布尔大人,既然您认命了我和我的父亲,那么您就不是孤军奋战,放心吧,我们会逐步的把局面板回来的。”阿若德没有想到梅森公国的宫廷居然已经混乱到这种地步,掌舵的梅森公爵一倒下,那些廷臣便如墙头草一般倒向了劳齐茨伯爵,可见这些问题并非是一朝一夕所造成的,梅森公爵虽然是一个作风强硬的统治者,但是也不可避免的有刚愎自用的嫌疑,使得真正忠诚和优秀的廷臣非常少,这里面肯定大多数是些尸位素餐的平庸之辈,靠着祖辈的余荫混吃等死,这种局面必须改变。
“没错哥哥,阿若德大人是诚实守信的骑士,他会成为您的得力助手的。”乔茜公主听了阿若德的话,也开心的从秋千上站起身,她缓步走到他们身边,对自己的哥哥说道。
“哈哈,一想到被劳齐茨伯爵压制的心烦意乱,终于要结束了,我就仿佛是听见了天使的号角一般愉快。”埃布尔伯爵的脸上终于恢复了笑容,乔茜看着自己兄长好久没有出现的笑容,也衷心的微笑了起来。
庭院中埃布尔伯爵与阿若德商议的时候,在劳齐茨伯爵的房间中也在密谋着,劳齐茨伯爵面色阴郁的在自己的房间中踱着步子,罗伯特修士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现在的靠山,宴会结束后罗伯特修士找来些线人打听廷臣们的态度,虽然大多数贵族还是表示要站在劳齐茨伯爵一边,但是原先的一些中立派的贵族却出现了动摇,斯拉夫人征服者和智多星的阿若德伯爵的加入,以及在下层贵族中有着广泛人脉的温德尔家族的支持,使得埃布尔伯爵开始获得细微的胜利苗头。
“伯爵大人,我们早就应该下手,实施荆棘鸟计划,现在温德尔家族的加入倒是使的埃布尔伯爵势力抬头了。”罗伯特修士有些埋怨的说道。
“你不是很痛恨温德尔家族吗?现在他们来到了这里,就让他们和埃布尔伯爵一同毁灭。”劳齐茨伯爵反问道。
“我是痛恨温德尔家族,可是我清楚温德尔家族的小崽子阿若德可不好惹,我们最好在您成为梅森公国的最高统治者之后,再对温德尔家族下手方好。”罗伯特修士认为应该先拿下梅森公国的最高统治权,这样使用整个公国部族的力量对付起温德尔家族,那简直就像是雄狮扑兔一般容易,可要是不解决掉埃布尔伯爵的合法继承权的问题,反而让其与温德尔家族联合在一起,到时候恐怕他们会变成荆棘鸟。
“看来温德尔家族的小崽子真的将你吓破了胆,我倒是想要亲自同阿若德交手一下,看看他是雄狮还是鸡崽子,传令给投靠我们的贵族们,任何人无论阿若德和温德尔家族的人有什么命令都不许配合,我要让他们知道我苦心经营梅森公国的宫廷,在没有我的允许之下是没有人可以为所欲为的。”劳齐茨伯爵走到自己的木桌前,抄起上面一柄短匕首,狠狠的扎在木桌上面后,对罗伯特修士命令道。
第238章 **
梅森公爵身穿白色的睡袍,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床褥下铺着厚厚的细羊毛垫子,后脑勺下的枕头里面填满了鸭绒,周围围着许多戴着长长鸟掾打扮的犹如是鸟人的医师,原来在中世纪人们认为乌鸦是死神的使者,唯有乌鸦可以躲避死神的气息,因此医师们通常戴着乌鸦的面具,为病人治疗疾病,希望借此使得患者远离死神的魔掌。
“他一直昏迷不醒,医师们用尽了各种方法,也不能让他重新振作起来。”看着自己的父亲梅森公爵躺在病榻上,这位执掌着整个梅森公国生杀大权的统治者,此时却如同是一具会呼吸的死尸,脸色苍白任由医师和仆人摆布着。
“公爵什么时候昏迷不醒的?”阿若德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在一年前自己见到的梅森公爵,虽然已经进入了暮年,但是却身体强壮精力旺盛,怎么看也同躺在病榻上的这个面容枯槁,骨瘦如柴的老人无法相提并论。
“就在我被王室召集参加战役之后,当我得知消息回来的时候,他便已经是这副摸样了。”埃布尔伯爵哀伤的看着躺在病榻上的父亲,梅森公爵是一位严厉的父亲,有时候埃布尔伯爵也会产生逆反的心态,可是当这位为他遮风挡雨的父亲轰然倒下的时候,埃布尔伯爵才发现自己是如此想念他健康时候的摸样,使得众廷臣俯首帖耳的冷酷和傲慢。
“请让我看看。”阿若德向埃布尔伯爵建议道,他在想是什么疾病能够将梅森公爵击倒,能够如此快速的发病,一般来说应该是传染性的疾病,但是梅森城堡中的众人都没有这种症状,那么说明这种疾病是具有选择性的。
阿若德靠近梅森公爵,发现公爵的嘴唇干裂,面容枯槁皮肤失去光泽而干燥,而他的血管呈现出淡淡的蓝色,手和脚部的指甲上有白色的纹路,胸前还有一些疱疹出现,这种症状任何人一看都会认为是染上了某种恶疾,可是阿若德心中却警觉起来,他看了看那些戴着乌鸦面具的医师们。
“你们诊断的情况怎么样?”
“是的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在开始的时候尊贵的公爵大人出现了呕吐和头疼,我们给尊贵的公爵大人开了些药剂,可是喝下去后不见效果,后来越来越严重,公爵大人的头发脱落了许多,呼吸也困难起来,最后昏迷不醒。”医师揭开自己的乌鸦面具,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容,这位医师绝非一般的庸医,他游历过许多国家,去学习这个时代先进的医学知识,只是毕竟被时代所限制还是无法搞清楚公爵的病症。
“啧。”阿若德听了砸吧了下嘴巴,从表面上听去确实是公爵大人患上了某种恶疾,可是这种恶疾到底是什么,阿若德毕竟不是医生竟然毫无头绪,只能是摇摇头。
“阿若德大人,您有什么头绪吗?”埃布尔伯爵眼巴巴的看着阿若德,阿若德素有智多星的称号,常常能够讲出别人所无法知道的知识,埃布尔伯爵带他来见梅森公爵心中也抱着一线希望,希望阿若德能够知道公爵所患疾病,好寻找到治疗的办法,可是看到阿若德也摇着头,心中那最后的一线希望也消失了。
“还没有。”
“是吗。”埃布尔伯爵垂下自己的脑袋,他只得同阿若德一起离开了公爵的房间,所幸有成群的医师和仆人照料,梅森公爵病情稳定至少还没有恶化迹象,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父亲怎么样了?”乔茜公主站在走廊上,当她转过身的时候阿若德分明看见乔茜公主将一条手帕藏在袖子中,而她的眼角有些红肿似乎是刚刚哭过一场,也难怪看着最疼爱自己的父亲被疾病所折磨,乔茜公主的内心当然会痛苦不堪。
“父亲已经好多了。”埃布尔伯爵将自己的妹妹拥入怀中,安慰的对她说道。
“埃布尔大人,其实我怀疑公爵大人是中毒,而并非是生病。”阿若德之所以没有在房间中将这个话说出来,也是害怕在仆人和医师中混有劳齐茨伯爵的人,毕竟劳齐茨伯爵在这座城堡中耳目众多。
“什么?中毒。”埃布尔伯爵和乔茜公主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阿若德,毒害梅森公国的最高统治者这是何其严重的罪行,一旦被人揭发就是贵族也难免绞刑。
“没错,现在让我们到庭院中去散散步吧。”阿若德向埃布尔伯爵和乔茜公主眨眨眼睛,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几名仆人,狭窄的走廊拱形的支柱顶部,即使是小声说话也会有许多回音出现,城堡的庭院却没有这种忧虑,哪里倒是成了他们商谈的好地方。
“现在阿若德大人,请您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当他们移步在庭院中的时候,埃布尔伯爵再也忍耐不住的向阿若德问道。
“我也不能十分的确定,但是公爵大人的这种症状很像是中毒的迹象,只是这种毒药非常的缓慢,可是却足够使得公爵大人失去意识。”阿若德用手捏着自己的下巴,站在一丛荆棘丛旁边,一些积雪还残留在荆棘丛之间,可是在积雪之下一些青草冒出了尖部。
“可是公爵的食物和酒杯通通是用银制作的,如果被投毒的话肯定会被发现的。”埃布尔伯爵向阿若德解释道,一开始的时候他也怀疑是被投毒,可是公爵的餐具全部是用银器制作的,这也是为了防止被人下毒,如果有毒药触碰到那些银器的时候,银器肯定会变黑发生变化,从而被公爵所察觉。
“不一定,有些毒药是没有办法同银发生反应的。”阿若德摇了摇头,作为灵魂来自后世的人,他知道银发生变化是因为同毒药发生了反应,可是有些毒药隐蔽性十分的强,凭借银器是无法察觉的。
“阿若德大人,我的父亲在病倒后,医师还用独角兽的角为他解毒,可是也毫无效果,这岂不是说明父亲并没有中毒?”乔茜公主眨了眨她那美丽的眼睛,对阿若德说道,中世纪的人们普遍认为独角兽的角具有神圣的力量,可以解除任何毒药的功效,不过是不是存在过这种神话中的生物还真是一个谜。
“独角兽?真有那种东西吗?”阿若德哭笑不得的问道。
“当然,父亲的宫廷医师便有一根,他平日里可是宝贝的不得了。据说捕获独角兽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需要一位纯洁无暇的少女在森林中唱起歌,当响起美妙的歌声的时候,从森林深处便会出现一个通体雪白,头上长着一根角的骏马,那就是传说中的独角兽,也只有纯洁的少女才能够引诱到独角兽出现,当它出现后猎人便会将它捕获杀死这美丽的生物,取下它宝贵的独角,在故事中我最不喜欢结束的部分,他们为什么不取下它的独角后放了它。”乔茜公主的秀眉皱了皱,她对于那种只出现纯洁少女面前的生物充满了好感,一想到它的死去便十分难过。
“这么说阿若德你有办法知道公爵大人是种了什么毒吗?”埃布尔伯爵毕竟不是还处于少女阶段的乔茜公主,独角兽的角说实在的有许多人都可以证明,那其实都是些冒牌货,有些甚至只是一些动物的骨头雕琢而成的,对于解毒任何作用都没有。
“这个我不确定,不过如果伯爵大人可以允许的话,我手头倒是有一个这方面的专家。”阿若德的脑海中想起了一个人选,不过他必须要得到埃布尔伯爵的许可,因为那个人的身份有点特殊。
“哦,如果你有这方面的人选的话,立即带他来。”埃布尔伯爵急切的对阿若德说道。
“是。”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埃布尔伯爵将房间中的医师和仆人都打发回去,然后同阿若德一起亲自守在房门外面,避免任何人打搅对公爵的诊断,因为是公爵的继承人亲自守候,所以没有人对此提出任何的异议,直到太阳渐渐西沉的时候,终于房门打开了,埃布尔伯爵和阿若德一起走了进去,只见房间里面公爵依旧躺在病榻上,而在他的身旁站着一名美丽的少女,她正将摆在公爵身边的工具一个个的收回小箱子中。
“雪莉怎么样?检查出来是什么了吗?”阿若德对着用手腕擦拭额头的雪莉说道,看起来这种测试和检查十分的不容易,不过雪莉的脸上出现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是的伯爵大人。”雪莉冲着阿若德和埃布尔伯爵点点头,作为一名同各种毒药和药草打交道的女祭司,她所知道的知识远远超过了梅森公国的医师们,因为那是洛姆瓦教自古代传承的知识。
“是~~毒药吗?”阿若德询问道。
“没错,是继位药粉。”雪莉肯定的对阿若德和埃布尔伯爵说道。
第239章 中世纪城管 (二更)
继位药粉在中世纪之所以出名,是因为法兰西王国的王子们为了除掉自己的竞争对手,将这些药粉让奶娘服用后,在去喂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将那些有继承权的婴儿扼杀在襁褓之中而闻名,而这种药粉就是砷,在天朝叫砒霜,也叫鹤顶红。不过在中世纪能够找到并且调配出这种毒药的人并不多,而雪莉之所以知道不过是因为她的一位老师曾经见过,那是在南方的意大利城邦,在那个古罗马帝国曾经辉煌过的地区,还残留着暗杀政治的传统,而古罗马最著名的暴君尼禄就是用砷杀死罗马皇帝克劳迪乌斯一世的儿子布利塔尼库斯的。
“不过这种毒药是经过加工的,少量可以使得人昏迷不醒,并且不容易被察觉。”雪莉对阿若德和埃布尔伯爵说道。
“有办法中和这种毒药吗?”阿若德问道。
“不能,因为不知道里面的具体配方成分,我根本没办法,抱歉伯爵大人。”雪莉歉意的说道。
“受诅咒的,这肯定是劳齐茨伯爵干的好事。”埃布尔伯爵握紧双拳,他的脸色变得通红,牙齿紧咬脑门青筋直冒,他没有想到劳齐茨伯爵竟然敢对公爵下这种毒手,他真想现在就用剑刨开劳齐茨伯爵的心腹,看看他的心肠长得什么样子。
“冷静埃布尔伯爵大人,我们现在要弄清楚劳齐茨伯爵从哪里得到这种毒药的,是通过什么方法给公爵大人下的毒,也许这是一个打败劳齐茨伯爵的契机。”阿若德倒是觉得如果能够找到足够的证据,当众揭发劳齐茨伯爵的恶行,这种形同谋反的投毒行为必将受到贵族法庭的审判。
“您说的对阿若德大人,总有一天我要为我的父亲报仇。”埃布尔伯爵向上帝发誓,要让劳齐茨伯爵血债血偿。
“所以我们现在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明天我会和我的父亲一起去城堡军营,将那里的军士集中训练,务必让这一支军事力量掌握在您的手中。”阿若德对于政变之类其实缺乏经验,只能是照搬照抄前世所看的那些二月河的清宫剧,先将军权抓在手中再说。
“放手去做吧,温德尔男爵大人已经获得了军事总管的授权,没有人能够违抗他的命令。”埃布尔伯爵为自己将阿若德召唤到梅森宫廷的决定十分满意,独自对抗劳齐茨伯爵让他精疲力尽,廷臣们的冷眼旁观让他十分恼怒而无奈。
第二天的清晨,温德尔男爵和阿若德一起骑上马,在内府骑士们的保护下向梅森城堡的军营走去,这里有常驻军士六十五人,如果发生战争梅森公爵会征召城堡外的村庄和城镇壮丁,组建成装备简陋的轻步兵,这种征召步兵一般是不用支付任何酬金的,而常驻军士则是由公爵支付薪水的职业军人。
“得得,得得~~~。”阿若德穿着自己的日耳曼贵族长袍,骑在骏马之上走在泥泞的街道上,当然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在长袍外面罩着一件用水獭皮缝制而成的斗篷,罗恩等内府骑士则是身穿锁子甲和披风,他们也知道阿若德已经同劳齐茨伯爵公开作对的消息,所以格外的小心警戒,哪位劳齐茨伯爵在整个公国的名声可不怎么好。
“阿若德,前面就是城堡军营了。”温德尔男爵的胡须翘了翘,他举起自己的手指向城堡的外围,靠近一个角落的建筑,建筑就像是一个大的庭院,庭院中插着几个歪歪扭扭的稻草人,看起来是军士们练习的靶子,不过在庭院中除了稻草人就是几个搭衣服的杆子和上面搭着的衣物,一群母鸡咯咯叫着从衣物下方穿过。
“这是军营,还是农舍?”阿若德的眉头皱了起来,在梅克伦堡他的领地上,城堡军营那是绝对的军事禁区,别说平民了,就是没有授权的贵族也甭想靠近一步,而军营中的士兵们更是要求军容整洁。
“大部分的城堡军营都是这个样子。”温德尔男爵倒是见怪不怪,贵族们只要求在打仗的时候有步兵可以组成阵列便可以了,如果不是为了维护城堡最基本的治安,以及在战前对那些一辈子没拿过长矛的农夫进行基本训练,恐怕他们连军营都不愿意建造,打仗的时候靠的是骑士的冲锋而不是农夫的草叉。
“军营中的人都到哪里去了?”阿若德和温德尔男爵站在军营外面的庭院中说了好一会的话,可是在军营里面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询问,除了那一群在草丛中找虫子吃的母鸡。
“伯爵大人,请允许我进去查看一下。”罗恩从马背上跳下来,几步走到阿若德的面前,向阿若德禀报道。
“恩。”阿若德点点头,同意了罗恩的建议,罗恩向阿若德鞠躬后,转身冲进了军营里面,过了半响才从里面传出声音。
“啊,你要干什么?”身强力壮的罗恩从里面抓住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那个男人睡眼朦胧似乎是被人从被窝中揪出似得,罗恩抓住他就像是抓住一只鸡崽子一般轻松,而对方几乎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
“扑通。”罗恩来到阿若德和温德尔男爵的面前,向前一推搡男人狗吃屎一般跌倒在地上,地上融化的积雪和泥土沾满了他的全身,而单薄的衣服使得他在寒风中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看见面前一群骑着马的贵族,立即感觉到事态不妙。
“啊,尊贵的大人们,你们为何光临这卑微的地方。”男人回过神来立即拍起了马屁,被骑士包围着的贵族,必然是身份极为尊贵的大贵族,只是他有些不明白这种大贵族为何不呆在城堡塔楼中,反而倒这偏僻的地方。
“这位梅森堡新的军事总管温德尔男爵大人,而这一位是梅森堡新的宫相,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站在一旁的罗恩大声的向他宣告两位贵族的身份,当听见身旁骑士的话之后男人立即呆住了。
“男爵,军事总管,宫相,伯爵?”男人长大了嘴巴,这些信息量瞬间让他几乎反应不过来,这座梅森堡军营还从未来到过如此多尊贵的大贵族,在贵族们的心目中军营是低贱的士兵聚集的地方,高贵者是很少同这些士兵接触的。
“没错,好了你现在知道我们的身份了,你是谁?是这个军营中的军士吗?”阿若德对男人问道。
“是,我是梅森堡军营的军士,我的名字是纳特,尊贵的大人。”纳特连忙回答道,并且垂下头表示对贵族们的尊敬。
“纳特,其他的人都在哪里?”阿若德接着问道,他发现似乎整座军营都是空无一人,罗恩也证实了在军营中空荡荡的只找到这个面黄肌瘦的纳特。
“这,我,我。”纳特的神色有些慌张起来,他当然知道其他人在哪里,可是他敢说吗?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他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可是不说的话又如何打发走这些没事闲逛的贵族,于是他打算说一个谎话骗走这些贵族。
“尊贵的大人,是这样的,其他的人被调到城堡外了,因为据说最近在通往梅森堡的道路上出现了强盗的踪迹,所以需要人手巡逻。”
“父亲,有这回事吗?”阿若德转过脸,对身旁的温德尔男爵说道,作为梅森堡的军事总管,每当有任何军事行动和人员调动的话,都会在军事总管哪里有一份调令,否则士兵们逃走了都会不知道的。
“不,没有这个消息。”温德尔男爵摇摇头,否定了纳特的话,没有接到命令而擅自离开军营,这可是非常严重的罪行,甚至可以当做逃兵论处。
“纳特。”阿若德的面容严肃起来,他从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瑟瑟发抖的纳特,用低沉的声音叫出他的名字,当听见自己的名字的时候,纳特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的更剧烈起来,他真想打自己一个嘴巴,他竟然糊涂的在军事总管的面前撒谎。
“是,大人。”
“现在该告诉我实情了吧。”阿若德弯下腰,将双手搭在马鞍前端,冲着纳特说道。
很快阿若德的内府骑士们便冲到梅森堡的酒馆和城镇中的妓院,将那些还沉醉在温柔乡中的军士们拖出来,压根不管他们是否还穿着衣服,城镇中的居民们看着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军士们,此时却被更飞扬跋扈的骑士拖出来,心中不由的大呼痛快过瘾,而一路上内府骑士们压根不管军士们的苦苦哀求。
“纳特,为什么你不去城镇寻欢作乐?”阿若德看着那些鼻青脸肿的军士们,被内府骑士们就像是赶羊一般的赶过来,好奇的对坐骑旁边的唯一留着军营中的纳特问道。
“因为我没钱大人。”纳特不好意思的说道。
“可是同样拿着公爵大人的酬金,你为什么会没有钱,而他们却可以寻欢作乐?”
“尊贵的伯爵大人,他们是靠敲诈商人和城镇商铺中的人发财的,我刚刚加入军营,所以还没有这个机会,倒是军营中脏乱而沉重的活都让我做了。”
“哦,是这样啊,很好。”阿若德的眼睛眯了起来,嘴唇紧紧的闭着,看着那些衣衫不整的中世纪城管们。
第240章 劳齐茨伯爵的反击
“劳齐茨伯爵大人,阿若德他们有行动了。”当劳齐茨伯爵刚刚用过仆人端过来的食物,穿上自己的丝绸内衬,罗伯特修士便闯进来向他禀报道。
“别慌张,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劳齐茨伯爵坐在一个铺着软垫的座椅上,两名侍女分站在他的两侧,抓住他的长发两端用力一扯,接着开始梳理起来,中世纪男性贵族们通常都留着长发,因此每天早晨起来需要精心打理,梳妆打扮的时间与女性贵族不相上下,当梳理完毕后侍女还要将散发着香气的发油均匀的涂抹在头发上面,好使的长发看上去光泽动人。
“今天一早温德尔男爵和阿若德一起去了城堡军营。”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温德尔男爵是军事总管去检查军营不是很合情理的事情吗?”劳齐茨伯爵拿起一面手镜,左右的看了看,对于侍女们打理的头发还算满意。
“可是,昨天他们同埃布尔伯爵一起去看望了公爵大人,中途还将所有的医师和仆人都支开。”
“什么?”劳齐茨伯爵并不担心梅森堡的军营,军营中的军士们什么德行他最清楚,对于贵族们来说唯有骑士才是最重要的军事力量,不过当罗伯特修士告诉他阿若德等人去探望过梅森公爵的时候,劳齐茨伯爵却紧张了起来,他将侍女们都打发离开。
“伯爵大人?”罗伯特修士看着劳齐茨伯爵面色凝重起来,不由得想到在宫廷中的流言,据说梅森公爵是喝下了来自南方意大利城邦的葡萄酒不久后,便卧病不起了,再联想到野猪三兄弟曾经秘密从南方运回来的一批货物,罗伯特修士不由得感到背后有些发冷,可是现在已经完全同劳齐茨伯爵绑在同一辆战车上的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吗?”劳齐茨伯爵知道罗伯特修士收买了几名宫廷中的仆人,这些被收买的人成了罗伯特修士最好的耳目,于是向罗伯特修士询问道。
“很遗憾,当时没人能够靠近,埃布尔伯爵和阿若德亲自守在门口处,线人没办法靠近。”
“知道了,你现在加强对公爵哪里的监视,告诉医师们不允许任何人探望公爵大人,公爵大人需要充分的休息。”劳齐茨伯爵向罗伯特修士命令道,只要告诉那些医师这是劳齐茨伯爵的命令,他们便不敢不服从,否则将面临伯爵的报复。
“是,伯爵大人。”罗伯特修士向劳齐茨伯爵鞠躬后退出了房间,当房门还没有关闭的时候,在走廊上的他听见劳齐茨伯爵向站在门外的贴身侍从命令道。
“把商人杰夫给我找来。”
杰夫戴着商人们常戴着的软帽,身上穿着一件将整个身体套进去的长袖袍子,袍子的颜色是黑灰色,当他接到了劳齐茨伯爵的命令后便立即动身,从自己的商人屋宅中出来向城堡走去,自从罗伯特修士失去了修道院之后,他便立即通过贿赂和替伯爵除掉几名碍事的人之后,获得劳齐茨伯爵的信任,毕竟劳齐茨伯爵不能每一次干掉自己的政敌,都派遣野猪三兄弟去,那样人们很快便会联系到他的身上。
“今天城堡里似乎十分热闹啊。”当杰夫走进了城堡之后,他听见在平日里寂静的军营中,响起了鞭挞和人惨嚎的声音,于是对前面带路的劳齐茨伯爵的贴身侍从问道。
“哦,听说是阿若德伯爵大人在整顿军营。”贴身侍从边走边向杰夫回答道。
“是吗?”杰夫向军营的方向看了看,心中盘算着在劳齐茨伯爵与阿若德之间自己该如何选择,虽然梅克伦堡郡给他的印象深刻,但是劳齐茨伯爵的势力强大,一个是新兴的伯爵,一个是把持梅森公国多年的伯爵,两雄相争到底上帝选择谁呢,真是头疼。
就在杰夫苦恼着的时候,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劳齐茨伯爵的房间外,贴身侍从推开木门,向他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杰夫连忙正了正自己的帽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波皱,如果说埃布尔伯爵是梅森公国此时明面上的统治者,而杰夫很清楚现在自己要见的才是公国真正的摄政王。
“尊贵的劳齐茨伯爵大人,请问您召见卑贱的杰夫,有何可以为您效劳的。”杰夫走进房间看见背对着窗户站着的劳齐茨伯爵,连忙上前单膝跪下握住伯爵伸过来的右手,亲吻了一下右手上的戒指,脸上露出献媚的笑容。
“杰夫,自从罗伯特修士将你推荐给我之后,你便一直很忠心的为我服务,对此我十分满意。”劳齐茨伯爵站在背对着窗户的位置,将阳光完全遮挡住,阴影投射在杰夫的身上,带给这个投机商人心理上压力,这也许是有意也许是无意。
“能够为尊贵的伯爵大人服务,是我的荣幸。”杰夫连忙说道。
“那就好,杰夫你是一个聪明人,所以聪明人是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主人,你说是吧。”劳齐茨伯爵那冷酷的语调在杰夫的耳边盘旋着,杰夫的心中一惊难道自己资助阿若德的事情已经被劳齐茨伯爵知道,不过随即他想到虽然自己小心谨慎,但是劳齐茨伯爵是什么人,肯定对自己做过了调查。
“伯爵大人,您就是我主人,我发誓效忠您,您知道我是一个商人,以前为了行商不得不做出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我~~~~。”正当杰夫准备坦白的时候,劳齐茨伯爵却伸出手打断了他的话语。
“只有你忠心就好,我要你去做一件事情,这件事你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和我有关系。”
“六指”金姆挺着自己的肚子走在城堡泥泞的道路上,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今天没有大的宴会,所以他早早的将酒窖锁起来,自己摇摇摆摆的走向城镇外的酒馆,虽然他掌管着酒窖一点都不用担心没有酒喝,但是酒馆中热闹的气氛却绝非是冰冷的酒窖能够比的。
“嗨,金姆。”当酒窖管事金姆摇摆着步子走出城堡的时候,守卫们热情的向他打着招呼,谁都知道讨好一个酒窖管事意味着可以经常喝到免费的美酒,而金姆只是抬起自己长着酒槽鼻的胖脸点点头,腰间的钥匙串发出叮当的声响。
“这家伙是去城镇中找乐子吗?他最近似乎经常去哪里。”一名守卫看着金姆摇晃的背影,有些嫉妒的说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据说这个老小子最近赌博赢了不少钱。”另一名守卫抱着自己的胳膊,跺了跺麻木的脚,对同伴说道。
“是真的赢了钱,还是偷偷将公爵大人的酒卖给商人了,哼。”
“管他的呢,只要去他哪里偷酒喝的时候,他睁只眼闭只眼就行了,对了听说今天温德尔男爵将军营中的那些家伙操的够狠的啊。”
“一群蠢货。”金姆走在城镇的道路上,口中喃喃的说道,他眯起眼睛寻找着酒馆那块木牌子,此时路上还有些许的行人,几条狗从金姆的身边跑过。
“咯吱~~。”当金姆推开酒馆木门的时候,里面聚集了许多人正在喝着苦涩的麦芽酒,坐在木桌旁边相互交谈着,酒馆墙壁上插着火炬将整个屋内照耀的十分明亮,一些穿着连体裙,胸口开襟十分低的酒馆侍女穿梭在人们旁边,金姆看着那些身材丰腴年轻的酒馆侍女嘴角微笑了一下。
“这不是金姆先生吗?怎么今天又有空光临。”这时候一名年轻的女侍走到他的身边,忍受着金姆浑身的酒臭味道,装作一副亲昵的摸样,谁都知道最近这个吝啬的城堡酒窖管事阔气了许多,这让女侍们都开始对这个老男人感兴趣起来。
“哈哈,当然是想念你了美人。”金姆看着凑过来的女侍们,眉开眼笑的动手动脚起来,而一旁在擦拭酒杯子的酒馆老板则见怪不怪,酒馆就是为沉闷工作一天的男人们服务的,如果没有这些漂亮的姑娘们,谁来这里泡着喝酒啊,再说酒馆后面的几个房间不就是为此准备的吗?不过同妓院不同的是姑娘们愿意陪谁,那完全是个人自愿,只是使用房间是要支付租金的。
“这里有个空位置,我们过去吧。”女侍将金姆拉到一张空着的座位,坐在他的腿上叫来一些食物和酒,嘻嘻哈哈的调笑起来,本来这是在酒馆中十分常见的情景,可就在这时候一个醉醺醺的酒鬼却靠了过来。
“嗨,小妞你为什么不过来陪我,却跟这个老鼬鼠混在一起。”酒鬼是一个长着一头蓬乱棕色头发的年轻人,他的脸上长着许多的麻点,这是小时候天花留下的痕迹,他的口中喷出一股酒气,神色带着挑衅,步履有些蹒跚,手中的酒杯洒出许多的酒。
“你喝醉了客人。”女侍连忙站起身,想要推开酒鬼避免客人之间的冲突,可是酒鬼却抓住女侍的酥胸,毫不客气的抓起来,使得女侍尖叫起来,虽然她们有时候也会和客人沾沾雨露,但是这也粗鲁的客人倒还是第一见到。
“你这个混蛋怎么干~~~。”金姆怒气冲冲的站起来,在梅森堡内谁不给他几分面子,而在城镇中谁又不知道他,在年轻的时候金姆也是一个好勇斗狠的人,怎么可能忍受这中羞辱。
第241章 刺客行会 (二更)
酒馆中男人们为了女人争风吃醋是经常的事情,其他的人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金姆上前一拳击中酒鬼的面部,那个年轻的酒鬼发出了闷哼声向后倒过去,将身后的一个桌子撞翻在地,桌子上的食物和酒水泼洒出去,本来坐在桌子旁的客人连忙闪身企图躲避,但是在拥挤的酒馆中却将一侧的另一桌子客人撞到,这下子整个酒馆犹如多米洛骨牌般,被撞到的客人站起身怒气冲冲的挥拳击向旁边的人,对方也毫不示弱的饱以老拳,拳头击中肉体发出的彭彭声,女人受到惊吓发出的尖叫声,酒馆老板企图阻止的高声怒骂,还有桌子椅子和酒杯打落一地的声音,这一切都混杂在了一起乱了套。
“该死的小畜生,我找到你了。”金姆的目光在混乱的人群中寻找着,终于在一个角落中找到了那个挑衅自己的年轻酒鬼,他带着一脑袋不知道被谁泼中的麦芽酒,以及乌黑的左眼,笔直的冲向那个躲在角落中的胆小鬼。
“呜,呜,呜。”那个年轻的酒鬼蜷缩在角落处,仿佛是被这场面吓坏了,看着带着怒气冲过来的金姆,酒鬼蜷缩的更加厉害了,此时其他的人根本顾不上向这里张望一眼。
“咕啊。”当金姆以为胜券在握,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该死的酒鬼的时候,却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他低下头的时候,看见在的胸口部位出现了一个伤口,在金姆以为过了很长时间,其实只是数秒而已的时候,鲜血从伤口流出。
“某位大人物向你问好,嘿嘿。”那个挑衅金姆的酒鬼,一副完全清醒的摸样,根本没有刚刚的醉醺醺的摸样,只见他贴近金姆的腹部,用右手中抓着的一根被削的十分尖锐的硬木,快速的在金姆的肝脏、肺部、心脏部位猛刺,动作娴熟而准确。
金姆毫无招架之力身体软了下去,可是年轻的酒鬼却毫不费力的抓住他的身体,慢慢的让他靠在了墙角,就像是熟睡一般,接着酒鬼乘着周围的混乱悄悄的从后面溜走,在狭窄肮脏的小巷子中他边走边用衣服的内层擦拭干净硬木的血迹,接着将凶器扔到了街道旁的垃圾堆中。
“事情办完了吗?”在小巷子的拐角处阴影中,一个独眼全身包裹在斗篷中的男人,向走过来的年轻酒鬼问道。
“还没有猎物能够从我的手中溜走,钱带来了吗?”年轻的酒鬼,不,他的名字是西里尔,是一名职业的杀手,不过他的存在只有少数像杰夫这样的人才知道,没人知道他藏身在哪里,可是如果你需要一个好的杀手,只需要在三个十字路口的街道旁房屋的墙壁上,用白色的石头画上几个特殊的符号,他便会出现并拿走要杀的人的名字和相关信息。
“这是你的酬金。”独眼大汉满意的将一袋子银纳所扔给西里尔,接着便离开了街道,就算是他也不想同这些古老而神秘的真正的杀手过多接触。
“有了这些可以过一阵子好日子了。”西里尔垫了垫手中的钱袋,并不去数里面的数目,毕竟没人敢欺骗刺客行会的成员,他将钱袋挂在了腰间,在街道和小巷子之间绕了几圈,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才走进一片平民窟中,这里没有用商人市民建筑的屋宅,只有用简单的木板和废弃的仓库变成的居所,一些衣衫褴褛的穷人和社会阶层最低的人居住在这里。
“你回来了。”当西里尔跨过一道散发着恶臭味道的臭水沟,在一座仓库前有一个打扮成酒馆女侍摸样的女人对他说道,似乎一直在这里等待着他。
“头在吗?”西里尔向女人问道。
“在里面正等着你呢。”装扮成女侍摸样的女人,也是刺客行会中的一员,她擅长混入西里尔要刺杀对象经常出入的地方,将里面的地理环境和所有的一切打探清楚,为刺杀计划的制定提供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嗨,西里尔今天没有带给我什么好吃的吗?”从女人的咯吱窝下方,钻出来一个小男孩,一头金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白皙的皮肤,对着西里尔说道。
“啊,今天光顾着工作了。”西里尔耸耸肩膀,对小男孩说道。
“啊,是吗?”小男孩的眼神中有些失落,不过还是努力的维持着笑容,纯真的笑容让任何看见的人都会放松警惕。
“给你,收起你的笑脸吧,让我身体都有些发冷了,真是受不了你。”西里尔从自己的怀中掏出半块火腿,扔给了小男孩,小男孩敏捷的接过火腿大口的咬了下去。
西里尔打发走了小男孩,走入仓库之中,这里是他们的临时据点,作为刺客行会的一员,他很清楚他们这种职业是不可能有固定场所的,因此不断的变幻住所地才能提供安全,其实其他的成员平日都分散开的,只有接到任务和首领的召集才会碰面。
“西里尔,任务完成了?”在空荡荡的仓库中放着一张木桌和一条凳子,木桌旁坐着的竟然是阿若德熟悉的人,他在木桌上拿起一块木头仔细的削着雕刻着,很快一只木马便雕刻的栩栩如生。
“是的头。”西里尔站在自己首领的面前,向他禀报道。
“委托人是谁?”刺客首领放下手中的木雕,站起身向西里尔询问道。
“这不符合规矩吧。”西里尔有些犹豫,他们是刺客,一般来说是不允许泄露委托人身份的,可是询问的人又是很少见到的首领。
“说吧,服从命令就是你的规矩。”刺客首领微微一笑,他伸出手做出了一个赦免西里尔的举动,作为刺客行会的首领他的话对于西里尔这样的低阶层刺客来说,便是绝对的命令。
“是,中间委托人是商人杰夫的手下,不过今天有人看见杰夫去见了劳齐茨伯爵,恐怕是这位阴险的伯爵下达的命令。”西里尔很快将情报分析出来,并且告知自己的首领。
“劳齐茨伯爵为何要杀一个酒窖管事?”刺客首领听了西里尔的话,却反而有些疑惑起来,他不明白劳齐茨伯爵为何会要干掉一个酒窖管事。
“您离开的时间太久了首领,在梅森堡和城镇中很多人都听过一个流言,那就是梅森公爵大人是喝了劳齐茨伯爵从南方运过来的葡萄酒后,才一病不起至今昏迷的,因此那个酒窖管事肯定和此事有关。”西里尔将自己所知道的告诉刺客首领。
“从南方,难道是和那个家族有关?劳齐茨伯爵是想要杀人灭口吗?”
第242章 对策
城堡酒窖管事的死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风波,人们只当做是在酒馆中争风吃醋后的意外身亡,新的管事很快重新被任命,一切都像是划过水面的雨点般不留痕迹,小人物的悲哀正在于此。掘墓人将金姆的尸体放在了一辆由两人推着的简陋板车上,然后推着这辆板车在清晨众人还熟睡的时候,将尸体带到城镇外的一处密林旁边,在哪里普通的人死去后都被安葬在此处,当他们来到哪里的时候已经挖好了一个大坑,掘墓人把金姆的尸体从上面搬下来,这时候他看见金姆的左手上戴着一枚戒指,戒指上镶嵌着一块很普通的银装饰,那装饰的摸样是一个女人的脸孔,掘墓人心想反正金姆已经死掉了,也用不上这东西,于是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从腰间掏出一小块肥猪的脂肪,在金姆带着的戒指的手指上擦了擦,顺利的将戒指退下来放入自己的口袋上,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动作娴熟而镇定,其他人根本没有发觉。
“牧师和金姆的家人来了。”当他们将金姆用裹尸布裹起来之后,从不远处当地牧师和哭哭啼啼的寡妇带着金姆的孩子走过来,牧师搓着双手眉头紧皱着,似乎对于这么早暴露在寒风之中十分不满,只是职责使然才不得不这么早出门。
“神父。”掘墓人看见牧师连忙摘下自己的帽子,向他鞠躬道。
“恩,开始吧。”牧师点点头,冲着挖掘好的墓穴伸出手指划了一个十字,简单的念了几句祈祷文,便让掘墓人开始埋葬,很快一个新的墓地便形成了。
“嘿嘿喝,我是一个兵,来自平民~~~。”就在此时,一阵古怪的歌声打破了墓地的宁静,牧师和掘墓人诧异的转过头,看见一群只是身穿着粗亚麻衬衫和长裤,迎着清晨的寒风奔跑的男人们,牧师和掘墓人很快便辨认出来那些是来自城堡军营的军士们,军士们的身后紧跟着骑马的罗恩等几名内府骑士。
“快跑,伯爵大人说了不围绕着城堡跑够三圈不允许回去吃早饭。”罗恩穿着便装骑在马上,冲着落在后面的军士便是一鞭子,犹如赶羊群一般赶着这些军士。
“这魔鬼般的伯爵,到底要折磨我们到什么时候?”被逼着跑步的军士,体力还不错边跑还能边埋怨着,阿若德将梅克伦堡军营中的训练方式也复制到了梅森堡军营中,这让平日里放松训练的军士们都叫苦不已,可要是谁违抗了阿若德的命令便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我到是没关系,只要他能够兑现所说的欠发的军饷。”梅森堡的军士们之所以军纪松弛,根本原因还在于长期被拖欠军饷,他们已经数月没有领到过任何的酬金了,无奈之下只能做出敲诈商人的举动。
“梅森公国的财政已经出现了赤字很长时间了,埃布尔伯爵大人您知道吗?”在埃布尔伯爵的房间中,阿若德和他的父亲温德尔男爵坐在伯爵的身旁,阿若德作为宫相在检查了梅森公爵的钱库后发现,钱库里面空的都可以跑老鼠了,检查了里面的账簿,阿若德发现简直就是一团浆糊般的烂账。
“很严重吗?”埃布尔伯爵并非对此完全不知情,只是他看着阿若德严肃的神色,意识到情况可能不是很乐观,其实金钱对于中世纪的贵族们来说并非特别重要,毕竟自给自足的封闭式农业社会,城堡外的农庄和庄园中的农产品便足以维持日常所需,可是如果要打仗和收买贵族的话,金钱则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很严重,严格点说梅森公国已经破产了,城堡中的仆人和军士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领过薪水了,这样下去不用劳齐茨伯爵使手段,这座城堡中大部分的人都会倒向他的。”阿若德不同于中世纪传统的贵族们,他的意识来自后世那个商业社会发达的时代,对于商业和金钱的观念要强许多。
“征收战争税吧。”温德尔男爵也知道如果要应付波希米亚公国的进攻,如果没有足够的金钱的话,将无法武装和招募强壮的士兵,以及收买在宫廷中摇摆不定的廷臣们。
“不行,如果征收战争税,不但是封臣们会反对,就连平民也会反抗我的统治的。”埃布尔伯爵摇着头拒绝道,战争税顾名思义就是为应付公国所面对的战争,临时征收的高额税收,颇有些渴泽而渔的味道,不光是平民要缴纳高额税收,就连贵族也要缴纳,是一下子得罪了所有阶层的无奈之举,在数百年之后的英国国王就是为了应付对法国的战争,下达了征收战争税的命令,结果导致了王国中所有男爵的反抗,却意外的诞生了《大宪章》这一限制王权的第一部宪法诞生。
“伯爵大人说的对,我们应该想点别的办法,对了伯爵大人,我记得公爵大人在对萨克森公爵的战争中的时候,有许多公爵大人的封臣没有出兵,只是缴纳了金钱作为代替,有这回事情吧。”阿若德的眼珠转了转,立即想出来一个迅速积累金钱的歪点子,有谁能够比那些有封地的贵族更有钱的呢。
“是有这回事,封臣们缴纳的这些钱是作为替代兵役的钱,不过在上一次的同萨克森公爵的战争中已经花光了。”埃布尔伯爵回答道。
“阿若德你的意思是让封臣们交钱吧,可是他们会向我们缴纳兵役费吗?”温德尔男爵似乎听出了阿若德这个建议的意义,不过封臣们会乖乖的将钱交出来吗?在中世纪战争中封臣们常常为了躲避自己的封建责任,将一群营养不良的农夫们塞给自己的封君,这样既不用掏钱又履行了自己的责任。
“没错,那些封臣们可不会给我这个面子,要知道我现在可不是我的父亲,他们没有向我履行封建义务的责任。”埃布尔伯爵向阿若德解释道。
“我们可以挟天子,哦不,以公爵大人的名义发出召集令嘛,并且在召集令中规定士兵的体格和武器装备。”阿若德靠在木椅上,将手放在扶手上,侧过身体对埃布尔伯爵说道。
“以我父亲的名义发布召集令嘛,这可以吗?”欧罗巴人的脑袋就是死板僵化,埃布尔伯爵诧异的向阿若德询问道。
“当然可以,我们只要用书面文件,然后盖上公爵大人的印戳就可以了。”阿若德出主意道。
“那如果封臣们前来要接见公爵大人怎么办?”温德尔男爵也第一次听到这种主意,他皱着眉头用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胡须,梅森公爵此时躺在病榻上,用一个已经意识不清的人的口吻下的命令,这怎么听都像是在欺骗封臣们。
“就说公爵大人下达命令后,病情又加重了,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全权委托给了继承人埃布尔伯爵大人。”后世看多了各种宫斗情节,应付起这种场面还不是信手拈来,阿若德不假思索的说道,而埃布尔伯爵和温德尔男爵却听得是目瞪口呆,不过细想也是,封臣们也不可能知道公爵大人的具体情况。
“真是个绝妙的主意,对了,您的哪位宫廷医师看起来医术高明的样子,阿若德大人还要请您允许她照顾我的父亲。”埃布尔伯爵在赞叹了几句后,忽然话锋一转的说道。
“这,当然。”阿若德也没有多想点头同意道,梅森公爵如果能够清醒过来,就能知道到底是如何中毒,以及下毒的人到底是谁了。
“不过,阿若德你准备如何对付波希米亚人,我估计积雪融化后,明年的春季之后他们便会大举入侵我们。”温德尔男爵见金钱的事情解决了之后,不得不将波希米亚人的威胁提到商议上,无论是波希米亚人进攻劳齐茨伯爵,还是劳齐茨伯爵主动出击,作为封君的梅森公爵都有帮助自己的封臣抵御侵略者的责任。
“我还在想,不过我建议在公爵的直辖领地中开始修建堡垒,越多越好。”阿若德有些发愁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看着年轻的阿若德一副烦恼的摸样,此时温德尔男爵和埃布尔伯爵才发觉,他们询问的对象是如此的年轻,而他们又是在不知不觉中完全的依赖于他的智慧。
“堡垒,可是在短短的时间内,我们该如何大量修建堡垒?”埃布尔伯爵愁眉苦脸的说道,修建堡垒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一座坚固的堡垒必须要用石头修砌,这就需要靠近石料场,以及许多熟练的石匠的辛勤劳作,可是这两者埃布尔伯爵手头都不具备。
“伯爵大人,阿若德说的应该是他的板筑法建造的堡垒吧。”温德尔男爵却知道阿若德在第一次进攻梅克伦堡郡的时候,在很短的时间内修建的怒狮堡的过程,那只需要一些木匠和大量的人力便能够完成。
第243章 恐惧
魏玛伯爵清晨从熟睡中醒过来,他坐起身看了一眼身旁年轻美貌的夫人还在沉睡,于是小心的揭开自己一边的被角,魏玛伯爵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现在的夫人是他的第三任妻子,前两任妻子一个是因为肺病而死,另一个死于难产。因此对于这个年轻美貌的妻子,魏玛伯爵格外的宠爱,即使这名妻子只是出生于一个商人世家,并没有贵族的血统,伯爵夫人的民女身份导致了魏玛省的贵族们对伯爵极为不满,可是这并不影响魏玛伯爵的黄昏之恋。
“伯爵大人。”当魏玛伯爵走出房门打着哈欠的时候,一名贴身侍从连忙向伯爵行礼,并将一件大氅披在伯爵的身上,魏玛伯爵披着这件由三十张水獭皮缝制而成的大氅,走到了走廊尽头的窗口,他探出头看着窗户外面,城堡的角楼顶部和城堡下房屋屋顶上皑皑的白雪,城堡中的守卫们坐在城门处的木桶上,将长戟放在一旁,拿起装着酒的皮囊喝起来,平民们则缩手缩脚的干着粗重的活,而城堡外的城镇街道行人稀少,房屋上的烟囱冒着烟雾。寒风呼呼地刮着,灌入了伯爵的领口内,使得伯爵不由自主的将身上的大氅裹紧。
“那是什么?”虽然魏玛伯爵已经五十多岁了,但是他的眼神却很好,他看见从城堡外面的道路上一名骑着马的使者正向自己的城堡奔驰而来,在这寒冬里谁会派遣使者到自己的城堡中呢,魏玛伯爵好奇的想着。
“你是什么人?”守卫城门楼的卫兵,看见走过来的骑马使者,用手中的长戟对准使者喝问道。
“我是梅森公爵大人的使者,公爵大人有信件给魏玛伯爵大人。”使者勒紧自己胯下的马,向守卫门楼的卫兵说道。
“什么公爵大人的使者?”守卫一听是梅森公爵的使者,连忙将其放行,这可是魏玛伯爵的封君的使者。
使者进入了城堡中,径直走到了伯爵居住的主塔楼前,跳下自己的坐骑走入了领主大厅之中,魏玛伯爵穿戴上自己的日耳曼式长袍,脖子上戴着翡翠项坠,走下石阶楼梯来到了自己的领主大厅之中,使者笔直的站在那里等候多时。
“欢迎,公爵大人有何命令?”魏玛伯爵看着使者,边走向自己的领主座椅,边好奇的问道。
“尊贵的伯爵大人,我带来了公爵大人给你的一份书面命令。”使者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羊皮纸的中央位置滴着一大滴蜡油,上面盖着公爵大人的印戳。
“哦?”魏玛伯爵的面色严肃的对着自己身旁的贴身侍从指了指,贴身侍从上前将文件拿过来,接着递给了魏玛伯爵,魏玛伯爵看了看上面的印戳果然是公爵的家族纹章,可是通常梅森公爵有什么命令都是派遣人捎给口信就可以了,现在居然煞有介事的出示书面信件。
“这是。”魏玛伯爵看了上面的内容十分的吃惊,里面说因为劳齐茨伯爵的擅自挑衅波希米亚人,导致波希米亚公爵已经向梅森公国正式宣战,所以为了应对波希米亚人的进攻,要动员封臣的力量,并且对封臣派遣的军队数量和质量都列了规定,如果不愿意派遣军队帮助公爵大人抵御波希米亚人的进攻,那么就要支付兵役费,费用多寡由爵位封地多少来计算。
“尊贵的伯爵大人,如果您看完了信件,那么还请您当面回复于我,好让我向梅森堡复命。”使者恭敬的对魏玛伯爵说道。
“这真是荒谬,从未有过规定封臣士兵装备的先例发生过。”魏玛伯爵拿着信件,恼怒的说道。
“尊贵的伯爵大人,这是因为我们要对付的是可怕的波希米亚人,并且有传言说马扎尔人有可能会以支援自己盟友的借口,随时有可能对我们发动攻击。”使者忧心忡忡的对魏玛伯爵说道。
“什么?马扎尔人。”魏玛伯爵的嘴唇抖动了几下,他的眼中露出了恐惧的神色,终于再次将信件看了遍,接着站起身在领主宝座前来回走了几步,“这件事情是从未有过的惯例,所以我要同贵族们商议一下才能够回复,我会让我的侍从将您带往客房休息片刻的。”
“当然,恭候您的回应尊贵的伯爵大人。”使者向魏玛伯爵鞠躬行礼之后,跟在贴身侍从的身后离开了,而魏玛伯爵拿着信件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魏玛伯爵的直辖领地中符合公爵要求的士兵集合起来也不过二百来人,其他大部分都是滥竽充数的农兵,可是将那些身穿盔甲装备齐全的二百士兵全部派出去了,如果可怕的马扎尔人进攻自己的领地该怎么办?
“亲爱的你在忧愁什么?”正在这个时候,睡眼朦胧的伯爵夫人穿着白色的流苏睡衣,施施然的走下来出现在了领主大厅中,看着魏玛伯爵一脸苦恼的摸样不由的问道。
“咳,我的宝贝你怎么这副样子出现在这里。”魏玛伯爵看见自己的夫人居然穿着睡衣光着脚跑到大厅中,连忙站起身带着责备的口吻说道。
“你一大早便不见了人影,我当然要找过来呀。”伯爵夫人披散着自己的秀发,气鼓鼓的说道。
“好吧,是我不好,这不是公爵大人的使者刚到,给我出了一个难题,我正烦恼着呢。”魏玛伯爵无可奈何的连忙说道,娶一个比自己年轻的女人有时候也很辛苦,可是伯爵大人倒是乐在其中。
“让我看看。”伯爵夫人看见魏玛伯爵手中的信件,绕过他身边的时候敏捷的将信件夺过来,年轻柔软的腰肢和敏捷的动作,使得魏玛伯爵还没有缓过神来,只能是哈哈笑着跟在自己夫人的身后,两人围绕着笨重的领主宝座玩起了捉迷藏,不过就像是一头老山狗在气喘吁吁的追逐一只白兔。
“什么呀,你又要出征了?”当伯爵夫人看完了信件后,气恼的将信件扔在地上,并且不解恨的用自己的脚还狠狠地踩了踩,每当魏玛伯爵出征的时候便只剩下年轻的伯爵夫人独自呆在城堡中,这让年轻的伯爵夫人如何忍耐。
“如果是梅森公爵大人的召集令,恐怕必须要履行我的封建义务了。”魏玛伯爵无可奈何的说道,作为梅森公爵的封臣他有义务为公爵大人出兵,可是说实在的同波希米亚人和马扎尔人作战,魏玛伯爵还真是心中没底气。
“这上面不是说可以支付兵役费嘛,让我帮你算算如果出兵的话,包括士兵的装备和武器,还有因此导致耽误的明年春天的耕种的损失,唔~~~~。”伯爵夫人蹲在地上,拿起旁边的一根铺在地上防潮的干草,在地上在灰尘上写写画画了半天,而魏玛伯爵则站在一旁没有打搅她,作为商人的女儿,伯爵夫人的计算能力十分的强,城堡中的所有开支魏玛伯爵都放心的交给她,她很快算出来在出兵与支付兵役费用之间,还是支付一定的兵役费用比较合算。
“不过,我没有计算你如果打胜仗后,可能得到的贵族赎金和战利品。”伯爵夫人好不容易计算完毕后,对魏玛伯爵说道。
“打赢波希米亚人和马扎尔人的联军,我可爱的夫人别做梦了,能活着回来便很不错了。”魏玛伯爵看了自己夫人的计算结果,满意的重新坐在了自己的宝座上,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复。
“可是,马扎尔人真的有这么可怕吗?”年轻的伯爵夫人靠在椅背处,伸出手扶着魏玛伯爵的肩部,好奇的问道。
“哈,你还太年轻我的夫人,那是在数十年前,我曾经跟随着梅森公爵前去抵御过马扎尔人一次,那时候梅森公爵几乎动员了自己全部的力量,所有的封臣都参加了战役,其中图林根伯爵率领的一支军队在多瑙河旁遭遇了马扎尔人的军队,三百多人上帝呀,全军覆没,当我们到达那里支援的时候,看见的只有遍地的尸体和数不尽的箭矢,图林根伯爵的身体被肢解,分别插在了五根尖木桩上,从他的表情上我可以看见震惊和恐惧,战场上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来,没人逃脱战场,就像是挨宰的羊群一般。”魏玛伯爵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那情景即使是多年之后他也无法忘记,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历历在目。
“后来呢,你们和马扎尔人打了没有?”伯爵夫人接着问道。
“没有,看见图林根伯爵的惨状,梅森公爵大人也震惊了,后来公爵大人派出了使者送给马扎尔人一批珍宝和黄金,算是支付马扎尔可汗绕道的赔偿金,哈哈,多么可笑,可是看见当时那副惨景的封臣们都理解了公爵大人的决定,那些可怕的恶魔不是人类能消灭的,愿上帝保佑我们,不要再碰上那些恶魔,我会告诉宫相凑齐一笔钱送到梅森堡里面去,我们就安静的呆在自己的城堡中。”
第244章 变故 (二更)
“阿若德,你为什么要在信中提到马扎尔人,我们并没有收到任何马扎尔人西侵的情报。”温德尔男爵在看了阿若德书写完给各个重要封臣的信件后,不由自主的问道。
“父亲,我注意到每当我在众人聚会提到马扎尔人的时候,贵族和平民的眼中都会露出恐惧的神色。”阿若德坐在自己的木桌后面,木桌上放着一小瓶的墨汁,墨汁瓶子里面插着一根羽毛,在木桌的左侧放着一枚带着图章的戒指,那戒指是埃布尔伯爵借给阿若德的,当写完一封信后,就将信卷起来拿起一旁的红蜡烛,放在火上烤一烤,大滴的热蜡便会滴在羊皮纸卷卷起来的缝隙处,将那里封起来,接着阿若德便会拿起图章戒指乘着蜡还没有硬的时候摁上去。
“这是当然,马扎尔人曾经入侵整个东法兰克王国,那时候的国王康拉德也不得不选择纳贡满足那些可怕的恶魔,就是这样有许多的领地都被烧成了一片废墟,贵族被那些恶魔羞辱玩弄一番后用马踩死,平民和妇孺被掠夺走变成了奴隶,那情景真是可怕。”温德尔男爵叹了一口气,那时候他还十分的年纪,跟随在梅森公爵的身旁充当了一会捧剑侍从,图林根伯爵,哦,哪位英勇的骑士伯爵,率领着自己的军队在多瑙河畔勇敢的迎战马扎尔人,可是却落个身死覆灭的下场。
“所以,贵族们需要一点压力,这样他们才会团结在埃布尔伯爵的身边,并且那些懦弱的贵族则会宁愿出些钱也不愿意面对可怕的马扎尔人。”阿若德当然清楚那些游牧民族的德行,毕竟天朝曾经与那些诡诈多变的游牧民族打交道了千年之久,那些游牧民族每当缺衣少食的时候便会侵袭向农耕民族,简直将农耕民族的地区当成了自家的仓库一般。
“原来是这样,恐吓贵族们吗?不过要是马扎尔人并没有进攻怎么办?他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发动攻击了。”温德尔男爵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捉摸不定的马扎尔人什么时候进攻可不会给我们打招呼,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性。”阿若德狡猾的笑了笑,将最后一份写好的信件卷好封好放在一起,很快一批使者便各自拿着这些信件,骑着快马向公国的封臣们的领地奔驰而去。
“劳齐茨伯爵大人,自从温德尔男爵和阿若德来到梅森堡后,便动作频频,今天又派出了许多的使者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罗伯特修士一直关注着温德尔家族的动向,他很快将最新的消息报告给劳齐茨伯爵,不过这一次他的消息却并没有使劳齐茨伯爵感到意外。
“他是传达梅森公爵大人的召集封臣的命令的。”劳齐茨伯爵的头发和胡须都香喷喷的,侍女们给他的头发和胡须都抹上了香油,这位爱美的伯爵大人对罗伯特修士说道。
“什么?召集令,是为了应付波希米亚人的进攻吗,这似乎有些早吧,在积雪融化之前那些骑马的蛮子可不会发动进攻。”罗伯特修士的眉头皱了皱,他可不认为阿若德只是简单的为了召集封臣作战。
“你看吧,这是给我的召集令,我应该是最早受到这东西的。”劳齐茨伯爵从身旁的柜子上拿起一卷羊皮纸,扔给罗伯特修士看,那上面的印戳已经被掰成了两半。
“这是,真是可恶,竟然将责任推给了伯爵大人您,还有马扎尔人是怎么回事?没有情报说,有马扎尔人参战呀。”罗伯特修士看完了信件嚷嚷着,阿若德竟然用书面的形式在众封臣面前告了劳齐茨伯爵一状。
“开始我也不相信,可是仔细的想了想马扎尔人已经很久没有西侵了,很难说他们不会借口这次的事件参战。”劳齐茨伯爵不害怕波希米亚人,毕竟波希米亚人的实力他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应付的,但是如果加上了马扎尔人,他便有些担忧自己的城堡安危了。
“放心吧伯爵大人,我看这完全是阿若德的恐吓伎俩,我们从未听说过马扎尔人有西侵的计划,我们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吧,不要被阿若德的举动打乱了自己的阵脚。”罗伯特修士对劳齐茨伯爵劝告道。
“恩,我会让野猪三兄弟将我城堡中的财物押送到梅森堡,毕竟梅森堡是一座大型城堡,万一有什么情况的话我们还有后路可退。”劳齐茨伯爵不确定的说道,罗伯特修士也无可奈何只得任凭伯爵自行处理,就在此时罗伯特修士想起来公爵的召集令该如何处置,于是向劳齐茨伯爵询问道。
“不,我绝不将自己的士兵撤出城堡,他们要保卫我的城堡。”劳其次伯爵的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当听到马扎尔人有可能参战的消息,他更加的不会将自己的一兵一卒调离城堡。
“那么就只能出兵役费了,不过我们都知道公爵大人一直昏迷着,怎么可能会突然命令阿若德下达召集令,我看是阿若德伙同埃布尔伯爵一起假冒公爵大人的命令吧。”罗伯特修士想了想不甘心的说道。
“这是肯定的,我的人一直看守着公爵大人,埃布尔伯爵在探望过几次的时候,公爵中途并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劳齐茨伯爵回到道。
“那么我们为何不乘机向封臣们揭发这件事情?”罗伯特修士奇怪的问道。
“不,我就是要让他们替我出兵,嘿嘿,封臣可以用金钱代替军役,但是召集了封臣们的埃布尔伯爵和阿若德能够用金钱打发波希米亚人吗?”劳齐茨伯爵的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他拿起一支用牛角制作的梳子,仔细的梳着自己的头发。
“您的意思是在战场上~~~。”罗伯特修士此时似乎是听出了劳齐茨伯爵的意思,在危险的战场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如果能够借助波希米亚人的手除掉埃布尔伯爵和阿若德的话,那么下一任的梅森公爵宝座将毫无悬念的落在劳齐茨伯爵的头上,这比暗杀已经有所警觉的埃布尔伯爵要划算的多。
就在梅森公国中以埃布尔伯爵为代表的正统力量,同劳齐茨伯爵为代表的觊觎者派正在暗中角力的时候,梅森公爵的老对手萨克森公爵此时正骑在马上,他头上戴着一顶樽式铁盔,身上穿着一件细密的锁子甲,右手握着一扇尖底盾牌,左手举着一支长矛,胯下的战马正焦躁不安的刨着蹄子,他的对面是一名骑着黑色骏马,盾牌上画着漫步在墙垛上的狗熊纹章的骑士,他们双方隔着数百米远。
“萨克森公爵大人今天的状态似乎不错,不过这一次他面对的可是切斯特男爵,这位男爵身经百战不是那么容易被击落下马的。”在公爵和对手的旁边,围着一群贵族们,他们的身后搭着一座长型的帐篷,里面放着几张大木桌,木桌上面摆着许多的食物,就算是外面的地上还有积雪,可是这里的人们似乎对于寒冷毫无畏惧。
“驾其~~~。”当传令官将手中的一面小方旗帜举起的时候,萨克森公爵和切斯特男爵几乎是同时用脚上的金马刺狠狠的踢了一下战马,战马嘶鸣一声冲出去,骑士们在冲到距离对方数十步的位置,将手中的盾牌掩护在身躯前方,接着将手中的马上长矛平端对准对手,这些动作需要娴熟的技巧和勇气。
“乒~~。”两人错马而过的一瞬间,人们听见长矛击中盾牌的闷响声,以及看见木屑飞溅四处,周围的贵族们都发出惊呼声。
“啊,切斯特男爵的盾牌掉下来了。”切斯特男爵缓缓的走过萨克森公爵的身边,他的手腕似乎受了伤,尖底的盾牌从手边滑落下去,彭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切斯特男爵你需要换一支长矛再来吗?”萨克森公爵拿下自己的头盔,微笑着对男爵说道。
“哦不,公爵大人我认输了,我的手腕不对劲。”切斯特男爵面色有些苍白的说道,他勉强的向萨克森公爵微笑一下,坦陈的向萨克森公爵认输道。
“啊,公爵大人又赢了,真是一头老狮子。”周围的贵族们发出呐喊声,萨克森公爵兴致盎然的骑着马在雪地中打着转转,马枪比赛让他感到精力充沛,很多年轻的骑士都不是他的对手,丰富的经验和出手的狠准是他胜利的原因。
“来吃个苹果吧公爵大人。”萨克森公爵的廷臣拿起一个苹果递给他,而萨克森公爵此时也感到有些饥饿,他拿起苹果狠狠的咬了一口,就在此时一只不知道谁养的猎犬从公爵的马下钻过去,公爵的马被这一惊跳跃起来,而地上的积雪却使得马蹄一滑,战马整个摔在了地上,而马背上的萨克森公爵从马上也滚落下来。
“公爵大人,公爵大人出事了。”萨克森公爵的廷臣和客人们大惊失色,他们纷纷跑向公爵摔倒在地的地方,企图帮助自己的君主。
第245章 德意志佣兵团
当贵族们好不容易将压在萨克森公爵身上折断了蹄子的马移开,揭开公爵头上笨重的樽式头盔,看见公爵的脸憋的像是一只煮熟的龙虾一般,他张开口猛烈的咳着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喉咙,贵族和侍从们想要将他翻过来,可是他身上的锁子甲沉重非常,他们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快帮帮公爵,他被苹果核卡住了,叫医师过来。”当人们将公爵翻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晚了勇猛无畏的萨克森公爵的嘴角流出鲜血,双眼失去了焦距,等到医师赶到的时候公爵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
萨克森公爵原本以为自己要么会死在战场之上,要么就像是其他人那样病死在床榻之上,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生命竟然结束在了一个小小的苹果核上。作为王室最大的支持者,萨克森公爵的去世使得本来雄心勃勃的亨利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当他听到公爵去世的消息的时候,正是接到了埃布尔伯爵送来的关于波希米亚人可能进攻的信件,作为梅森公爵的封君有义务调解或者出兵保护梅森公国的,捕鸟者亨利原本打算派遣萨克森公爵前去支援梅森公爵,并且借机扩张领土,可是公爵的意外身亡使得这一计划完全的破产。
“公爵的葬礼必须要隆重,将他安葬在我的家族墓园之中,同祖先们一起享受荣耀与安详。”捕鸟者亨利一世面色沉痛的对自己书记官说道,失去这位最杰出的战友和支持者无论是从感情还是政治意义是来说,对于东法兰克部族的国王,以及自封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亨利来说损失重大。
“巴伐利亚公爵和士瓦本公爵那边需要通知吗?”书记官记下了国王的话后,向这位悲痛的国王说道。
“嗯。”亨利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的头上戴着金光闪闪的王冠,身上的内衬是丝绸制作的,下摆有许多的褶皱,腰间用一根金线制成的腰带系住,肩部披着日耳曼人传统的呢绒袍子,从外表上看起来他是如此高贵权威,可是亨利的内心十分的清楚,那些部族公爵们的势力蠢蠢欲动,尤其以巴伐利亚公爵和士瓦本公爵为首,他们时刻企图鼓动大贵族们通过限制王权的法案。
“父王。”正在此时,奥托王子匆匆跑到国王大厅中,他的眼睛红肿似乎是刚刚哭过,也难怪萨克森公爵与这位小王子的关系密切,亦师亦友密不可分。
“我的儿子。”亨利看着自己的王子,伸出自己宽大的手拍了拍奥托的肩膀,胡须垂在他的胸前,他心想自己不能让巴伐利亚公爵和士瓦本公爵得逞,必须要给自己的儿子留下一个足够强大的帝国。
“陛下,我们都听说了,萨克森公爵的事情真是遗憾。”这时候,亨利的宫相和其他的廷臣们也来到了大厅中,萨克森公爵的去世让这些廷臣们也十分的意外,巴伐利亚公爵和士瓦本公爵发起的限制王权法案此时正是最关键的时刻,萨克森公爵身死后在法案投票过程中,将损失宝贵的一票。
“陛下,萨克森公国的继承人您心中有人选吗?”
“您打算自己重新担任还是在您的儿子中选择一位。”
“如果您打算自己担任的话,那么巴伐利亚公爵发起的限制王权法案很有可能通过,你自己是没有权利投票的。”廷臣们一连串的发问,使得亨利甚至无法继续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中,萨克森公爵没有子嗣继承头衔和领土,因此在没有继承人的情况下,萨克森公爵的头衔和领土会收归王室所有,可要是亨利自己继承公爵头衔的话,在限制王权的投票中将无法出席。
“我已经想好了,将萨克森公爵的头衔给我的儿子,奥托。”亨利站在自己的王座之前,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忽然将自己的儿子奥托双手举起来,对所有的人宣布道。
“让奥托王子继承公爵之位吗?是不是太年轻了。”
“不,也许这是最好的选择。”
神圣罗马帝国的凯撒(自称)和东法兰克王国国王,捕鸟者亨利一世很快任命了自己的继承人奥托为萨克森公爵,奥托在极为年轻的时候成了萨克森公国的最高统治者,部族的公爵们认为这是亨利失去了萨克森公爵之后的无奈之举,不过萨克森公国是王室自己的直辖领地,因此公爵们也并没有特别的反对。
“萨克森公爵死了?”阿若德得到这个消息是在圣诞节的前夕,虽然梅森公爵因为卧病不起,导致宫廷中的行政有些混乱,但是圣诞节作为基督徒的最重要的节日,还是需要大肆庆祝一番的,而封臣们为了免除兵役缴纳的钱也陆续的到达了梅森堡,这缓解了梅森堡的财政危机。
“是的,听说是被苹果核噎死的,真没想到,我父亲一辈子的大敌竟然是这种死法,圣母保佑。”埃布尔伯爵得到这个消息之初也是极为惊讶,那个看起来就雄壮无比的老头子,竟然会用这种死法离开人世。
“那么谁会继承公爵的头衔?”阿若德好奇的问道,据说萨克森公爵没有子嗣,至于有没有私生子这就不知道了,但是在这个时代私生子的地位是根本不可能继承头衔的。
“亨利陛下任命奥托王子为萨克森公爵,几乎就是在同一时间,真是很迅速的任命。”埃布尔伯爵拿着王室发给各个封臣的简报,这份简报是通过驿站送来的,时间整整过去了一个来月。
“奥托王子?”阿若德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年轻有活力,喜爱读书思路敏捷的王子,也许任命奥托王子为萨克森公爵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听说东法兰克人的国王并非是完全继承而成的,是由部族公爵们推举产生的,如果亨利希望流淌着自己血脉的继承人顺利继位的话,最好就是现在开始锻炼奥托王子的统治能力。
“没错,恐怕王室这一次不会帮助我们了,真是遗憾要是萨克森公爵活着,我们还有希望跟波希米亚人好好打一仗。”埃布尔伯爵伸出手抚摸着胸前的十字架项坠,征召封臣的命令发出后,包括魏玛伯爵在内的一些封臣只愿意缴纳金钱,不愿意带兵帮助劳齐茨伯爵和梅森公爵抵御波希米亚人,这让埃布尔伯爵感到十分的担忧。
“没关系埃布尔伯爵大人,按照我们的计划在领地中多修建堡垒,如果波希米亚人胆敢进犯我会想办法消灭他们的。”阿若德握紧拳头,劳齐茨伯爵以为波希米亚人就能够吓到他吗?那他可就想错了,阿若德已经接到了来自约翰伯格的消息,阿若德的军队已经顺利攻克了城堡,马蒂女士留下一部分士兵和阿若德的人共管城堡后,带领着自己的人马撤回了自己的领地,而在梅克伦堡的标枪骑兵们也补充休整完毕。
“可是我们手头没有足够的军队,单靠守城是没有办法对付波希米亚人的。”埃布尔伯爵在房间中来回踱着步子,并不时的用手敲敲自己的额头,他最大的弱点便是没有一支可靠的军队。
“放心吧埃布尔大人,我知道有一支雇佣军,他们也许可以帮助我们。”阿若德所说的其实就是他自己的那只用奴隶兵和保甲兵组成的军队,因为在战争结束之后,一般来说会迫于财政压力那些人便会被解散,可是阿若德希望建立一支身经百战,并且不会给自己带来财政压力的常备军,此时与波希米亚人的战争岂不是最好的实验石和寻找雇主的好时机吗?
“哦,你手头有这方面的消息吗?”领主们送来的兵役费倒是让埃布尔伯爵有些底气,再说梅森公国还是比较富裕的国家,所缺少的不过是勇猛的士兵和军队。
“埃布尔伯爵大人,我在同斯拉夫人作战的时候,凭借的可不是征召兵呀,要知道在异教徒的领地上作战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些斯拉夫人农民们可不希望改变自己的信仰。”阿若德向埃布尔伯爵娓娓道来。
“没错,一支异教徒组成的军队是不可靠的。”埃布尔伯爵点头同意道。
“所以我便组织了一支雇佣军,用严厉的军纪和昂贵的酬金来维持他们,这才有了攻克梅克伦堡郡的胜利。”
“哦?您的意思是那支雇佣军是您的?”埃布尔伯爵听了眼睛亮了起来,能够同嗜血的斯拉夫人鏖战的军队,勇猛肯定不输给波希米亚人,毕竟波希米亚人也是斯拉夫人的一支。
“是的,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将这支军队调过来,帮助我们对抗可恶的波希米亚人。”阿若德这样建议道。
“当然,我们正需要这些勇士们,那么冒昧的问一句,您的雇佣军有名称吗?”埃布尔伯爵好奇的问道。
“有的,名字叫做德意志佣兵团,愿意为大人您效劳。”阿若德站起身微微一笑,冲着埃布尔伯爵鞠躬说道。
第246章 旗标
约翰伯格腰间的佩剑碰撞着自己的大腿,佩剑碰撞发出叮当的声音,他的身后紧跟着的是数十名长枪兵,这些人带着疲惫而兴奋的神色,因为他们的家人就在前方等待着他们,经过了数月的艰苦战斗这支阿若德的军队终于攻克了目标,踏上了久违的回家的道路,携带着胜利的荣耀和满满的战利品,他们无论是奴隶出生的士兵还是保甲制度的士兵,都满怀着欣喜的心情。
“约翰伯格大人,回到城堡中后你第一件事情是做什么?”身旁的士兵向约翰伯格问道,他们已经开始憧憬温暖的壁炉和热气腾腾的肉汤,这比风餐露宿的篝火以及硬邦邦的肉干要强得多。
“我要去酒馆好好地喝上一杯,我太想念城镇中的麦芽酒了,知道吗,我们的辎重车上的那些酒不知道是不是放的时间太久了,喝起来总是一股子猫尿味道。”约翰伯格耸耸肩膀说道,他想念城堡下阿若德修建的一座公共浴室,虽然那里洗一次澡十分的昂贵,但是结实的石头墙壁和密不透风的屋瓦,里面的仆人将烧开的热水一桶桶的倒入浴池之中,有钱人支付三枚银纳所之后,可以将身体浸泡在里面,驱赶一天的疲劳并且洗干净身上的污垢,或者同几个好友一起边享受着美酒一边闲聊着。
“嘿,看梅克伦堡城堡。”这时候从前方传来了欢呼声,约翰伯格抬起头看见山丘上城堡厚实的墙壁和塔楼尖顶,在山丘下是一派繁荣的景象,阿若德主持的领地建设蓝图被一丝不苟的执行,建设的竞技场以及各种服务类设施,给这座新兴的城镇提供了活力,在斯拉夫人当政时期乱七八糟的聚落茅屋,也被重新推倒重建修建成了棋盘状的整齐街道。
约翰伯格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他伸出手臂在自己的嘴边擦拭了一下,转过身大声的呼朋唤友,城镇中的人们看见那些打着阿若德的黑狮子旗帜,身上的盔甲污浊不堪,一脸疲惫的士兵们,纷纷走出自己的屋子,对着那些胜利归来的英雄们发出了由衷的欢呼声,长枪兵们在人群中看见了自己家人的身影,也伸出手向他们打着招呼,可是他们不能擅自离开队伍,因为阿若德在军事操典中规定唯有军队通过修建在城堡中的一个名字叫凯旋门的建筑之后,才算是正式的完成任务解散,否则便是擅自脱离军队的逃兵。
“啊快点让我们通过那该死的门,我都快累垮了。”士兵们口中抱怨着,可是没有人敢质疑阿若德制定的军事操典,他们走进城堡之中排成一列,所谓的凯旋门只不过是一座用木头搭建的简陋门,也许没有后世法兰西帝国所修建的用白色大理石打造的那样宏伟,可是阿若德之所以这样规定是为了使自己的士兵养成遵守军纪的习惯。
“约翰伯格大人。”正当约翰伯格整理好身上的皮革甲,将绣着三枚五角星的绶带取下来拿在手上,军队中有五角星绶带的军官都将绶带取下来代表卸下了自己的职责,可就在约翰伯格等军官准备穿过木门的时候,却被人叫住了。
“埃尔维特修士?”约翰伯格看见埃尔维特修士站在塔楼大门的石阶上,正是他叫住了约翰伯格等人,这位被阿若德任命为梅克伦堡宫廷的宫相走下台阶。
“宫相大人,我们正准备穿过凯旋门,请问有什么事情吗?”约翰伯格连忙走近埃尔维特修士,向他鞠躬后询问道。
“恐怕你们还不能穿过凯旋门了。”埃尔维特修士摇摇头,他得到了阿若德从梅森堡派遣的使者送来的信件,里面要求约翰伯格立即带领一支由长枪兵和标枪骑兵组成的军队,以德意志雇佣兵团的名义向梅森堡集结。
“为什么?我们的战斗已经结束了,现在不是该享受胜利的时刻吗?”约翰伯格不解的问道。
“伯爵大人要求你重新干起老本行,将我们的军队变为雇佣兵,从现在开始我们将成为埃布尔伯爵大人的雇佣兵,为埃布尔伯爵大人作战,军队的名字是由阿若德大人亲自命名的,德意志佣兵团。”
“重新当回佣兵?”约翰伯格目瞪口呆,他被埃尔维特修士的话惊呆了,可是军人的职责是服从命令,虽然身心感到疲惫,但是他还是转过身大步的走到士兵们面前,传达了阿若德的命令。
“各个连队长重新佩戴绶带,军士长整理队伍,士兵不得擅自通过凯旋门,检查人数和装备~~~。”约翰伯格下达着一个又一个的命令,整个军队立即进入了战时状态,整齐的队伍用了很短时间整装完成。
“约翰伯格大人,伯爵大人允许你们休整三天时间,并且委托我将早就做好的各个连队的旗标送给你们。”埃尔维特修士有时候很不理解阿若德的一些做法,这位伯爵大人常常会做出看似浪费钱的事情,例如给军队的连队分配一根用桦木制作成的木杆,木杆的顶端放置着熊、狮子、狼等几种凶猛的野兽的木雕,木杆身上缠绕着黑色的绶带。
“旗标?”约翰伯格好奇的问道。
“没错,伯爵大人委托我亲手将这些旗标交给连队长,他们在没有?”埃尔维特修士晃动了一下脑袋,这一次阿若德交给他的信件可是真够长的,本来埃尔维特修士被要求制作这些旗标的时候,他还以为阿若德要这些制作精美的旗标当做装饰品,可是竟然要交给那些士兵,在他看来那些士兵肯定会在半夜将旗标偷走,卖给跟随在军队后面的旅行商人换成银纳所的。
“哦?好的,刀疤哈里、杰西、鲍里斯、疯子安德鲁、克里斯托弗出列。”约翰伯格向着整齐的队伍一挥手,五名连队长走了出来,这些连队长身上穿着唐式皮革甲,其实他们在战场上都有自己的战利品盔甲,可是比较来比较去还是发现梅克伦堡冶炼基地制作的唐式皮革甲比较实用。
“营长。”连队长们走到约翰伯格的面前,向他行了一个捶胸军礼,约翰伯格向他们回了一礼,在阿若德的军队中下级见了上级必须行军礼。
“连队长们过来。”埃尔维特修士向他们招手,一旁的几名仆人将旗标抬过来,正好有五根并且用亚麻布包裹起来。
“是。”连队长们连忙站成一排,他们不解的看着那被包裹住的长条状的东西,难道这是什么新的刑具,用来惩罚不听话的士兵?
“刀疤哈里,赐予你熊之旗标。”埃尔维特修士从仆人手中接过一根顶端雕刻着熊的旗标,对刀疤哈里说道。
“这是我的荣幸。”刀疤哈里跨前一步,伸出自己的双手,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从此之后你和你的连队将视此旗标为生命,旗标在你的连队便在,旗标如果被毁,你的连队将不复存在,你愿意向上帝和圣母发誓誓死保护它吗?”埃尔维特修士按照阿若德的信件上所教的说道,中途他甚至还差点忘了词,不得不掏出信件念了起来。
“这,这~~哦,愿意。”刀疤哈里听了额头都冒出汗来了,第一次听说自己和自己连队的命运掌握在了这一支木头旗标上,他求助的望向他们的营长约翰伯格,约翰伯格冲他点了点头。
“很好,将熊之旗标授予你。”埃尔维特修士将旗标递给刀疤哈里,继续向下一个连队长授予旗标,约翰伯格看着紧张的握着旗标的连队长们,似乎对于阿若德的这个安排若有所思,作为一名阿若德的廷臣和营长,他使用的是阿若德的黑狮子旗帜,也就意味着他将以阿若德的名义行事和作战,可是到达军队最基层,士兵和基层军官们却很少有这种意识,而基层的连队是没有资格使用贵族旗帜的,只有准骑士才可以使用最低阶级的燕尾旗帜,当准骑士们正式成为了爵士之后,便会减掉燕尾成为方旗骑士。
所以阿若德为平民们出生的基层军官和连队制作的旗标,既不会因此触犯到贵族特权,又能够使得基层连队感受到阿若德的权威,其实是与每一个士兵息息相关的,保护旗标就是保护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本人,因为旗标是被阿若德本人授权的一种象征。
“你们要记住,旗标在连队在,旗标毁连队亡。”埃尔维特修士大声的对连队长们说道。
“是,旗标在连队在,旗标亡连队亡~~~~。”连队长们手握着冰凉的旗标,感到手心都出了一层粘稠的汗,他们抬起头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在胸中荡漾,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瞧啊,现在他们腰杆挺的笔直,觉得自己都快成爵士了。”埃尔维特修士摇了摇头,看着这些眼中透漏着光彩的军官和士兵们,为这些被阿若德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人们感到悲哀。
第247章 波希米亚来袭 (二更)
圣诞的钟声在整个欧罗巴大陆上响起,经历了罗马帝国的崩塌之后,宗教信仰成了人们生活的中心,几乎每一个城镇都会有一座教堂,每一座城堡都有诵经室,在圣诞夜这一天所有人都聚集在教堂之中,听着牧师的祷告和布道,分食代表圣子之体的薄饼和代表圣子之血的葡萄酒。
“亚当今天是圣诞节,不要跑得太远,在教堂中有更多好吃的东西。”一座小城镇中,居民的孩子们却完全无法体会到伟大的基督精神,他们四处淘气的奔跑,闹得鸡飞狗跳让大人们头疼不已。
“这些孩子,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另一名居民拿起铁锹,将地上的积雪铲到一边,今年的雪下得够多的了。
“听说了吗?伯爵激怒了波希米亚人,当积雪融化的时候,那些可怕的骑马异民族便会攻击我们的。”
“听说了,上帝保佑,为什么伯爵要去激怒那些人呢,等到过完圣诞节后我就搬到城堡里面去,在那里有高墙保护。”城镇的居民们交谈的时候,小孩子们却已经跑到了木栅栏之外,在他们看来木栅栏之外的世界才更加的精彩,长着酸酸甜甜的覆盆子的树林,美丽飞鸟的小湖畔,似乎床边故事中的小精灵们就活跃在草丛与树林之中。
“嘿,亚当看我找到了什么,一小截兔尾巴。”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戴着帽兜长耳头巾,穿着改小的裙子,她从草丛中扒拉出一支毛茸茸的东西,骄傲的伸到亚当的鼻子尖下边,孩童们对一切事物都抱有着好奇心。
“得了,这有什么好玩的,我们还是比赛爬树吧,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另一名小男孩鼓动道,他们可不经常能够溜出城镇的木栅栏外,可是今天所有的大人都聚集在教堂中,基本上无人能够约束这些捣蛋鬼。
“好,就这样,我们比赛爬树,就这一棵。”小亚当冲着自己的双手吐了两个口吐沫,相互搓了搓自己的手,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一个大人才能够合抱的大树,向上攀爬起来。
“哦,你作弊。”小亚当的同伴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落后,他连忙双脚用力一蹬,窜上了大树紧跟在小亚当的身后,树枝上的积雪被他们撞到纷纷落下,在树下的小伙伴们拍着手笑闹着,在树洞中安静过冬的松鼠受到惊吓,从洞口向外张望着。
“哈哈,你输了笨蛋。”小亚当第一个爬上最高的枝头,他坐在粗大的枝干上,将树枝上的一团积雪握起来,团成了一个雪球冲着下方的小伙伴扔了下去,被击中的小伙伴惊叫了一下,却使得小亚当哈哈大笑起来,正在这时候他的视野越过树林那如海般的顶端,在森林与盆地之间有一道蜿蜒的黑线正在他们而来。
“亚当怎么了?”下面的孩子们看不见亚当惊讶的面容,但是却听见了他的失声惊呼,连忙向他问道。
“那是,那是~~~。”小亚当逐渐看见那些逼近他们的人的摸样,他们骑在马上戴着圆顶铁头盔,身上穿着锁子甲或者皮革甲,手中拿着长矛和盾牌,马群踏着大地发出低沉的隆隆声,而那些骑马者在接近树林边缘的时候,忽然弯下腰贴近马背,用强壮的双腿夹紧马腹部,战马在主人的策动下迈开蹄子飞奔起来,整个队伍从前端开始的疾驰,逐渐变得犹如夏日里的洪流一般奔腾,其势锐不可当。
“他们要去哪里,哦不。”小亚当转过头看向这支洪流所指向的目标,而那里正是他的家园,此时大人们都在教堂中祈祷,城镇的守卫正是最薄弱的时刻,想到这里小亚当再也忍不住了,他立即敏捷的从树上滑下来,在落下的过程中撞断了许多细小的树枝。
“亚当你在做什么?”小伙伴们都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他们躲避着上面落下的树枝,一边责问道。
“快逃,波希米亚人来了,我们遭到攻击了,你们快逃到森林里,我去警告城镇中的人们。”小亚当来不及解释,他边跑边向小伙伴们喊道。
密林到城镇的路并不遥远,可是小亚当奔跑在这条熟悉的道路上,却觉得自己从未有过如此紧张和气喘,他感到自己的小腿发软,可是想到自己的父母和朋友们,他要紧牙关拼命的迈动自己的小腿,当他冲入城镇门楼处的时候,两名正坐在门楼处的木桶上喝酒的守卫皱起了眉头。
“嘿,亚当,谁允许你偷跑出去的,我会告诉你的父亲,他会狠狠揍你屁股的,哈哈。”醉醺醺的守卫拿起皮囊,对亚当大吼并发出笑声,在枯燥的冬季守卫活动着这很有趣。
“波希米亚人来了,快关上大门,敲响警钟~~~。”小亚当满头大汗的对守卫们喊道。
“什么来了?”守卫站起身,对于小孩子们的恶作剧他们习以为常,但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怎么回事?”另一名醉醺醺的守卫,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用长矛杵着来到了大门处,他感到大地在微微颤动,他那醉眼朦胧的眼睛看见了一副可怕的景象,波希米亚人的骑马大军笔直的朝向这个城镇而来。
“敌人,波希米亚人来了,敲响警钟~~~~。”守卫大声的呼喊着,他感到自己的后背冒出一阵冷汗,再烈的酒在此情景下也能醒来,他一边警告着同伴一边企图将城镇的木门关上。
“铛,铛,铛~~~~。”城镇教堂的警钟终于响了起来,本来聚集在教堂中的男人们冲出来,将靠在教堂门外的剑和武器重新拿起,女人和孩子们尖叫着躲避在教堂中。
可是他们发出警报的时间太短了,几名速度最快的骑兵冲破了城镇大门,守卫还来不及将自己手中的长矛伸出去,脖子便被从马上劈砍过来的利剑割断,一颗戴着头盔的头颅在地上滚动了数十步才停下来,失去头颅的躯体被波希米亚人的战马撞到路旁,很快波希米亚骑兵犹如洪水般冲刷过整个城镇街道,厮杀声、尖叫声、以及劈砍人肉体的闷响响彻城镇,火焰和浓烟顿时弥漫在上空。
“可悲的日耳曼人真以为我会等到积雪融化后才出兵吗?”波希米亚公爵站在城镇外,身旁是自己的精锐卫队,他看着这座冒烟的城镇轻蔑的说道。
“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打的好大人。”身旁的封臣们大笑着附和道。
“烧,杀,掠夺,给日耳曼人一个信息。”波希米亚公爵绿色眼珠透着杀气,从牙缝中挤出可怕的词汇,这是波希米亚人的复仇之战。
第248章 谈恋爱
梅森堡的圣诞之夜是在盛宴中度过的,当阿若德醒来的时候早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时分,他抱着自己的头坐起身来,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葡萄酒,他从自己的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却看见身旁竟然已经站着一人,吃惊之下抬起头,看见站在自己身旁的竟然是乔茜公主,这位美丽的公主身穿一件白色的窄腰长裙,胸口部位的刺绣上缀满了光彩夺目的珍珠,下面圆形的裙摆数百的褶皱,腰间系着的裙带上面镶嵌着宝石和黄金,乔茜公主的长发如波浪般垂在肩上,头上的额饰上是一颗琥珀,纤细的双手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公主殿下您怎么在这里?我的侍从呢?”阿若德连忙从床上跳下来,他看了下自己的身上,还好虽然有些衣衫不整,但是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要是在结婚之前夺走一位公主的贞操,这可是一件重大的政治事件。
“伯爵大人,请原谅我擅自闯入,是我让您的侍从不要打搅您的。”乔茜公主露出迷人的笑容,将手中的汤碗递给阿若德,这是用香草熬制的醒酒汤,阿若德喝下去之后果然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在疼痛,看着阿若德喝下醒酒汤药后,乔茜顺势坐在了一张木椅上,而阿若德却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衫,可是当他发觉这是徒劳的时候,只得讪笑着停止这愚蠢的举动。
“昨天喝的太多了,您对我真是太好了。”阿若德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向乔茜公主解释道。
“这没关系,我的哥哥也玎玲大醉,再说我是您的未婚妻。”乔茜公主点点头依然优雅的看着他,此时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稍稍有些尴尬,虽然阿若德已经同乔茜公主订婚了,但是在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独处一室还是第一次。
“啊,哈。”阿若德此时才发现其实自己对于如何恋爱竟然一点概念都没有,即使他已经享受过女人的鱼水之欢,从身体上来说在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可是探究到自己的内心深处,他并没有真正的有过爱人。
“您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吗?伯爵大人。”乔茜公主蔚蓝的眼睛看着阿若德,其实乔茜也有些紧张不安,虽然在心中早已经喜欢这位年轻的伯爵,但是要作为一名妻子嫁给阿若德,她的内心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的。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和您坐在一起,公主殿下您真的要嫁给我吗?”阿若德有些泄气的问道,这种感觉比在战场上应付斯拉夫人还要糟糕,乔茜公主自然流露出的高贵与美丽,使得灵魂本来只是宅男的阿若德亚历山大。
“当然,很快我们便会在教堂中交换誓言,我会成为一个好妻子的。”乔茜公主不明白阿若德为何会这样说,她觉得自己是真心实意的爱着这位年轻伯爵的。
“唔。”阿若德看着乔茜公主纯真的面庞,他开始惶恐不安起来,自己为了巩固政治权利真的可以伤害这位美丽可爱的公主吗?阿若德开始扪心自问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如此的卑鄙,他的眉头紧皱着咬着自己的嘴唇。
“我说了什么冒犯的话了吗伯爵大人?”乔茜公主看着阿若德貌似内心激烈斗争的面容,吃惊的站起身来,忽然她看见阿若德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向着乔茜公主走进了一步。
“公主殿下冒犯了,请您脱下身上的衣服~~。”
“什么?”乔茜公主大惊失色,她美丽的面庞有些苍白的看着阿若德,不明白为何阿若德会说出这样的话。
梅森城堡外的城镇,平民们走出自己的家门为自己的生活忙碌工作着,铁匠铺中响起叮叮当当的捶打声,集市中商人的吆喝叫卖声,男人们粗犷相互交谈的粗犷的声音,女人们提着篮子在集市中采购着日常所需,孩童们的嬉戏打闹,从酒馆中被身体壮硕的老板丢出门外的酒鬼,酒鬼在泥泞的污泥中打滚诅咒着,教堂的钟声响起回荡。
“得,得,得~~~。”街道中一位骑着马的年轻男人身后带着身穿灰白色长裙披着斗篷的女人,他们的穿着非常的不显眼就像是年轻的普通乡绅夫妇,虽然男人胯下的坐骑毛发油光,一看就知道是精心照料的,但是他们身上的衣物和男人的佩剑却不值几个钱。
“伯爵大人,我们就这样走出城堡好嘛?”坐在身后的女人从斗篷中轻轻的说道,她的声音有些发颤,虽然她以前有时候跟着自己的哥哥离开城堡,但是这一次却是跟着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更何况如果有人发现公主出现在了城镇中,恐怕会引起骚动的。
“别担心公主殿下,我们现在是微服私访,没人会认出我们的,从现在开始我们要给自己起一个假名字。”骑在马上的男人正是梅克伦堡伯爵,乔茜公主的未婚夫阿若德,他们竟然不带任何的随从便偷溜出了城堡,来到梅森堡外的城镇闲逛。
“噢,那我叫加百列。”乔茜公主生性活泼厌恶约束,在跟着阿若德骑马行走过一段时间后,她已经不再害怕自己被认出来,并且她也是第一次骑在马上巡视整个城镇,这与从城堡塔楼中俯瞰完全不同。
“能天使加百列嘛?有趣,那我就叫米迦勒好了。”阿若德听见乔茜公主竟然用了圣经中的能天使的名字,不由得微微一笑也跟着她胡闹起来,不过欧罗巴人的名字中常常会起到圣经中人物的名字,这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当阿若德下定决心既不会为了政治利益而伤害乔茜公主的时候,他便觉得开始人生中的第一次恋爱,而恋爱在他的印象中似乎应该从逛街开始,可是乔茜公主的特殊身份是不可能离开城堡的,于是便让乔茜脱下闪耀的贵族华服,穿上女仆才穿的普通长裙,用斗篷掩盖住她美丽绝伦的面庞。
“哪里好热闹呀,是集市吗?”乔茜公主看着熙熙攘攘的集市,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仿佛是诠释着自古没有女人不爱逛街的,此时的乔茜公主犹如从牢笼中解放出来的小鸟,对什么都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那我们下马徒步过去吧。”阿若德从马上跳了下来,接着伸出自己的双手将美丽的公主接下来,他们并肩走在一起就像是普通的夫妇一般,而乔茜公主一会看看这个商品,一会摸摸那一个商品。
“夫人,请看看这个吧,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商品。”擅长发现商机的商人,立即将自己的货物兜售给牵着马的阿若德和乔茜公主,这些人的手中倒是有各种稀罕的玩意,不过在阿若德看来都是一些粗制滥造的物品,可是在梅森宫廷中见惯了珍珠黄金的乔茜公主却觉得新鲜非常,几乎每一个摊位前都要驻足片刻。
“夫人,请看看这个吧,最好的雕刻工匠在为梅森公爵大人工作之余,亲手制作的这件作品,怎么样看看吧,非常的划算。”这时候,一个戴着商人扁平软帽子,牙齿黑黄,一头乱糟糟的银发的商人拿起一件木雕,伸到阿若德和乔茜的面前,这件作品十分的普通,是一对木雕天鹅,不过商人的话却是引起了阿若德和乔茜的兴趣。
“哦,您说的最好的工匠为公爵大人制作了什么?”阿若德好奇的对商人问道。
“上帝呀,你不知道吗?那可是杰作啊,据说公爵大人可是爱不释手,认为这是整个公国最杰出的木雕作品。”商人见生意有门,声音的语调顿时压低,神秘兮兮的对阿若德和乔茜公主说道,要知道就算是平民和普通贵族只要能和公爵沾上边的都会感兴趣,而商人对这一心理是门清。
“唔,别故弄玄虚了快说。”阿若德可是很清楚这些商人的伎俩,他皱了皱眉头对商人不耐烦的说道。
“当然,当然,那就是芯用木头雕刻而成,外面包裹着黄金镶嵌着珍珠,美妙绝伦,不可思议的~~~~梅森公爵大人的便壶。”商人张开双臂仰起头,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叙述之中,可是听到结尾部分的时候阿若德和乔茜公主差点一个踉跄撞到在地。
“黄金便壶?”
“没错,当然,咳那也是很了不起的东西,毕竟是高贵的梅森公爵大人使用的。”商人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一再的强调着使用者的高贵身份。
结果后来,阿若德还是买下了那一对天鹅,算是对这位中世纪敬业的商人一点鼓励,而乔茜公主拿着那一对木雕天鹅却笑了一路,如此有趣的事情在充满了尔虞我诈的宫廷中可是不会碰到的。
“咯咯咯,我父亲的黄金便壶。”乔茜公主竭力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双肩耸动着忍耐着大笑,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城堡外自己父亲的便壶都会成为商人大肆宣传的广告,看着开心的乔茜公主阿若德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脸上了露出了微笑。
“该死的小偷,居然敢偷我的钱包,看我砍断你的手腕~~~。”
“哦上帝呀,请宽恕他,他还是个孩子。”正当阿若德和乔茜公主徒步走在城镇街道的时候,却听见前方一个十字路口处围着一圈人,似乎听到了争吵和可怕的剑出鞘的声音。
第249章 博哥家族
顺着声音阿若德和披着斗篷的乔茜公主也走了过去,只见在十字路口处人们围在哪里兴致勃勃的在观看,在人群的中央一名身穿日耳曼贵族服饰的年轻男人,他的右手抓住一个瘦弱的小女孩的手臂,左手按在自己的佩剑上,并且大声的咆哮着,而小女孩脸色苍白惊恐,就像是一头受惊的小鹿。
“出什么事情了?”阿若德向身旁的一个头部和下巴都包裹在白色头巾中的老妇人问道。
“哦,一个可怜的孩子偷了贵族的钱,真是糟糕,即使不被砍断手腕,也会被绞死的。”老妇人挎着一个破旧的篮子,在自己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口中喃喃的说道,城镇并非总是如此有趣美妙,繁荣的背后是饥饿、贫穷和流浪儿,这些流浪儿为了填饱肚子只得行窃。
“可是她才这么小,就不能救救她吗?”乔茜公主抓住阿若德的胳膊,她虽然在宫廷中听过人们对于小偷的严厉惩罚,但是没有想到如此的小孩子竟然也会被处刑,小女孩如此的瘦弱可怜,一看就知道是长期营养不良的后果。
“嗯。”阿若德的眉头紧皱起来,中世纪的人们没有关于未成年人可以不对犯罪负责的观念,并且对于法律的解释是贵族和教士的特权,普通的民众根本不知道法律的具体内容,想到这里阿若德拨开人群走了过去。
“钪~~~。”此时贵族的剑已经出鞘,将手中的利剑高高举起,眼看着就要向小女孩的手臂砍去,周围围观的胆小的人已经捂住了眼睛,忽然出现了另一支剑架住了落下的剑锋。
“什么人?”贵族的剑被架住,恼怒的说道,他转过身看见竟然是一个年轻的乡绅小子,身上的衣服粗糙,颜色单调不堪,不过手中的剑确实是锋利雪亮。
“尊贵的大人,请原谅我的鲁莽。”阿若德脸上带着微笑,他将架住对方的剑重新收回,向下杵在地上,用自己的右手在胸前由内向外划了个圈,这是标准的贵族礼节,虽然说阿若德想要解救那个可怜的小女孩,但是斩断小偷的手臂确实是法律,又因为他的身边带着乔茜公主,所以希望能够息事宁人。
“哦,我接受您的歉意,不过您阻挡我执行上帝赋予我的权利是为什么?”看见阿若德的贵族礼节,那名贵族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点,不过依然带着倨傲的神色,阿若德偷瞄了一下他的家族纹章,是一棵树的形象,在他的记忆里并非是梅森宫廷中的贵族。
“我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大人,只是能否给我一份薄面,放过这个愚蠢的孩子。”阿若德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她和她的同伙偷了我的钱,那些钱很重要,该死的足足有五十个银纳所。”贵族气冲冲的摇晃着小女孩的手臂,脸上带着气急败坏的表情,看起来那些钱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周围的人们也发出了惊讶的声音,五十枚银纳所足够普通的人全家一年的收入。
“请原谅,如果我愿意帮助她支付,可否弥补您的损失。”阿若德一听看了下小女孩,只见小女孩眼泪汪汪但是却没有反驳,其实她只是跟着几个同伴出来玩的,其中几个大的看见贵族腰间沉甸甸的的钱袋,不由得临时起了偷窃贪念,得手后几个大点的孩子逃进了迷宫般的街巷中,可是小女孩却不幸被抓了个正着。
“您是说愿意帮助她赎罪?”贵族上下打量了一下阿若德,眉头不由的微微皱起,看阿若德身上的打扮不像是有钱人的摸样,可是举止倒是充满了自信和独特的气质,其实贵族平日并非是残暴的人,只是这一次所带的钱有着重要的作用,被小偷偷窃后不由得怒火攻心,现在既然有人能够出钱平息他当然同意。
“如何,您觉得这样公平吗?”阿若德所使用的赎金方式,在圣经中规定各自犯罪都可以用金钱的方式来赎罪,只是犯罪对象的身份高低也代表着金钱的贵贱。
“公平,不过您需要双倍的付款。”贵族淡淡的说道。
“喔,那就是一百个银纳所呀。”周围的人们都惊呼起来,一百个银纳所那可不是小事情,能够支付这么多的钱只是为了救一个肮脏的小乞丐。
“可以,不过我的身上并没带这么多钱,可否等明日到我的屋宅中去取呢?”阿若德听到一百个银纳所眉头皱了皱,这个数字确实有些大,可是想到这是一条生命,还是点头同意道。
“这怎么行。”贵族摇着脑袋,他可不认为阿若德真的会掏出这些钱,只有疯子才会用一百个银纳所赎一个小乞丐,肯定等自己松开手后便不认账。
“请放心,我将自己的佩剑作为凭证给你。”阿若德将自己的剑插回剑鞘,然后双手捧给面前的贵族,这柄剑就是阿若德绝不离开身边的终结者。
“好剑。”贵族接过剑,这柄剑的剑鞘是鲨鱼皮制作的,在阳光下泛着蓝色的光泽,三道皮革带子交叉着穿过整个剑鞘,剑鞘的中部还镶嵌着绿色、红色、蓝色的宝石,将剑拔出剑鞘露出雪亮的利剑,锋芒寒气逼人似乎正渴望着敌人的鲜血。
“还未问您的名字大人。”阿若德见对方非常满意,友好的对对方问道。
“我是来自溪谷地区的史蒂夫。博哥。”
“噢,原来是牧马人的博哥家族~~~。”听了贵族自报的家门,周围的人都明白过来,而史蒂夫的脸上露出自豪的神色。
“博哥家族是为梅森公国提供马匹的贵族世家。”乔茜公主此时走到阿若德的身边,将受到惊吓的小女孩拉到自己的身边,并对阿若德悄悄的说道。
阿若德听了倒是对整个博哥家族产生了兴趣,他将自己在梅森城镇的屋宅位置告诉给史蒂夫,这才带领着乔茜公主和小女孩离开,他们找到一街道旁的酒馆走了进去,白日里这里为平民和贵族们提供食物和酒,他们找到一个位置为小女孩点了些燕麦粥和面包,小女孩第一次见到如此丰盛的食物,她先是怯怯的看着阿若德和乔茜公主,不过在他们的鼓励和催促下终于鼓起勇气拿起面包咬了一口,可是很快香喷喷的麦香味让她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小巷子的背阴中,几名十几岁的孩子聚集在一起,他们中的一个最粗壮的男孩手中捏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其他人都贪婪的盯着那个上面绣着树纹的钱袋子,看起来他们才是偷走史蒂夫钱袋子的罪魁祸首,此时他们聚集在这里正是要分赃。
“快打开,看看里面有多少钱?”一个长着两颗大门牙的男孩,催促着那个粗壮男孩,他不停的咽了咽口水,这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钱。
“别着急让我看看。”粗壮的男孩打开钱袋子,只见里面露出银纳所,小孩子们都瞪大了眼睛,这么多钱可以让他们过一阵好日子了。
“太好了,不过邦妮被抓住了怎么办?”就在他们欢呼的时候,有人担心的说道。
“瘦柴邦妮怎么了,管她的呢。”粗壮的男孩满不在乎说道,接着拿起一枚银纳所咬了一下,看来这些都是真的银纳所。
“我担心的是邦妮的哥哥。”大门牙的小男孩忧心忡忡的说道。
“疯狗肖恩,啧,是有些麻烦,我警告你们都不许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尤其是告诉给疯狗肖恩~~。”
“不告诉我什么?”这时候从拐角处走出来一头金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白皙的皮肤满脸笑容的小男孩,看见他的出现其他人都惊慌的退后到一边,只剩下拿着钱袋的粗壮男孩。
“哦,肖恩,没有什么事情,哈哈。”粗壮的男孩连忙将钱袋藏在身后,企图掩盖住但是却早已经被肖恩看在了眼中,肖恩越过他的身边走到了大门牙的小子面前。
“我妹妹出什么事情了?”肖恩走近大门牙的小子,双眼直视着他,脸上的笑容却更浓了。
“哦不,不关我的事,我们只是去偷了一个肥羊的钱,谁知道邦妮也跟在我们的身后,结果被抓住了。”大门牙的小子看见肖恩脸上的笑容,知道这是肖恩心中杀机渐浓的表现,他的背后已经退无可退。
“叛徒,懦夫。”身体粗壮的男孩怒气冲冲的责骂道,能够在社会的最底层生存下来的孩子,都有着坚韧和嗜血的性格。
“结果你们把我的妹妹丢下自己逃走了。”肖恩转过身面对着粗壮的男孩,向他走了过去,其他人都紧张的看着他们。
“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粗壮的男孩忽然抽出自己腰间的一柄小刀,他恶狠狠的用握着小刀的右手朝着肖恩捅过去,而肖恩向后退了几步躲开攻击,并从口袋中掏出一枚圆石头,瞄准对手的面部抛过去,鹅卵石击中粗壮男孩的面部溅起一团血。
“啊~~~。”肖恩等到粗壮男孩倒下的一刻,一下子跳到他的身上,将那枚粘着血迹的鹅卵石抓在手中,冲着对手的头部一下一下的敲击过去,鲜血混合着白色的东西溅满肖恩的脸上和身上,肖恩的眼中充满了仇恨。
第250章 拜访 (二更)
史蒂夫拿着那柄装饰漂亮的宝剑回到了一间在靠近城堡城墙下的屋宅,这里是博哥家族在梅森堡的落脚点,屋宅的门口挂着大树纹章,他的家族是有着悠久历史的贵族,但是不知道为何却在漫长的岁月中被排挤出了梅森公国的政治权利中心,成为了游走于权利边缘的地方乡绅,如果不是博哥家族擅长养马,恐怕连在梅森堡外的城镇外的机会都没有。
“史蒂夫你怎么这么晚才来?钱带来了吗?”当史蒂夫走到屋宅内的时候,他的父亲正在焦急的等待着自己的长子,博哥家族的地产在梅森郡的一处溪谷附近,哪里气候适宜非常的适合养马,而主要的从政者则居住在梅森堡外的城镇中,不过他们所能够得到的官职都是些微不足道的末等代官之类。
“很抱歉父亲,钱在来的路上被偷走了。”史蒂夫站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尴尬的只得如实的向自己的父亲解释道。
“什么?蠢货,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你不知道这一次我急需这笔钱吗?”史蒂夫的父亲老班杰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急的揪着自己稀疏的头发,向自己的长子责备道。
“别担心父亲,有人愿意为我们出一百个银纳所,明天就可以去取来了,瞧这是凭证。”史蒂夫安抚自己年迈的父亲,并将那柄宝剑出示给老班杰明看。
“你这蠢货不会是被人骗了吧,这种东西怎么能价值一百个银纳所呢?这次的机会难得,我好不容易才打通了瓦尔克男爵大人,只要将五十个银纳所送过去,他就能够在埃布尔伯爵大人面前提议我成为梅森城镇新的镇长,我就能够成为尊贵的梅森公爵大人的新晋廷臣出入城堡,你知道我为了得到这个职位花费了多少心血,而且我听说我们的老对头毕夏普家族也在活动这个职位。”老班杰明气的浑身发抖,成为梅森公爵的廷臣出入城堡,这是博哥家族多少年来的夙愿,并且为之奋斗了多少代的事业,可现在眼看就要成功了却被自己的蠢儿子破坏。
“放心吧,明天一早我就会去讨要这笔钱的。”史蒂夫听了父亲的话,脸色也有些苍白,他从小便听着长辈们诉说的家族奋斗史,为了获得这个职位他的父亲老班杰明几乎是腆着脸去献媚讨好瓦尔克男爵,甚至想要将自己美丽的女儿嫁给冠军骑士安德鲁爵士,可是却被瓦尔克男爵傲慢的拒绝了,他认为博哥家族根本就不配与自己的家族通婚,即使遭遇了这种屈辱老班杰明也依然不屈不挠。
“明天一早我同你一起去,你在溪谷呆的时间太长,离开繁荣的城镇时间太久了。”老班杰明认为自己的笨儿子过于天真,也许明日有可能一无所获,他只是遇上了骗子而已,那些靠出老千和诈赌出入于酒店的家伙们极为狡猾。
第二天的清晨,老班杰明带上自己的儿子史蒂夫,按照阿若德所留下的地址找过去,在经过了一两个街区之后,他们来到了商人聚集区域,这里的屋宅大多结实华美,三角形的屋顶,坚固的石头地基,以及用杉木打造的构架,同史蒂夫家族那用茅草所盖的屋顶和普通木料架构的房屋完全不同。
“我的儿子你肯定被耍了,没有那个贵族会住在这里的,就算是商人们的出租房屋也是价格不菲的,只有很少的大贵族会租住,可是你给我的描述完全是一副乡下贵族的摸样。”老班杰明摇着头对自己的儿子教授着社会的经验,正说着他们来到了一座三角屋宅的门前,这座屋宅除了房屋外还带着一个小马厩,老班杰明搭眼看去马厩中的马皮毛光滑油亮,各个都是可以随时上战场战马。
“父亲就是这里,瞧门前的桂树。”史蒂夫指了指在屋宅前的一棵桂树,看起来这里正是他们要找的地方,老班杰明皱着眉头更加的觉得自己的儿子上当了,本着一线机会的想法老班杰明带着自己的儿子走上前去,敲响了屋宅的大门。
“咯吱。”屋宅的大门打开了,从里面探出来一个年轻人好奇的面孔,他上下打量着两名穿着日耳曼贵族服饰的人,这两名贵族他从未见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请问你们找谁?”年轻人推开门,露出身上的白色内衬和长裤,他正在给马厩中的马弄草料,却在一大清早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我们找这柄剑的主人,我们,我们是来讨要债务的。”老班杰明从自己儿子手中接过宝剑,呈现给年轻人看清楚,当看见这柄剑的时候年轻人马上辨认出来这是终结者,于是连忙打开了门。
“哦,这是我们老爷儿子的剑,怎么在你们手中?”
“这,是他抵押给我们的。”史蒂夫回答道。
“那么请进来吧,跟我去见老爷,我是老爷的贴身侍从。”年轻人立即将史蒂夫和老班杰明让进了屋宅内,屋宅从门处到客厅是一个长方形的通道,而主卧和其他的建筑则在客厅的右侧,这也是中世纪建筑的特色,先建筑主要的建筑,其他的建筑慢慢的从左右两侧加上去,这就形成了l形状的建筑结构。
“请问这里住的贵族是哪一位爵爷呢?”老班杰明到底社会经验丰富,他边走边看着在通道左右两侧摆放的大理石雕塑,以及在墙壁上挂着的作为装饰的斧戟,立即判断出居住在这里的绝对是有身份的大贵族,只是他在梅森城镇居住了这么久,还从未听说过有大贵族居住在这里。
“哦,是温德尔男爵大人呀。”贴身侍从边带领着他们走入,边向他们说道。
“温德尔男爵?”老班杰明听了这名字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觉得十分的耳熟,可是却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听说过。
“您拿着的剑就是温德尔男爵的儿子,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大人的终结者。”贴身侍从接着对他们说道。
“阿若德大人,什么,难道是哪位宫相大人?”老班杰明的声音都变得嘶哑走音,他几乎是尖叫着说道,自己儿子拿的剑竟然是此时权势如日中天,连劳齐茨伯爵都忌惮三分的温德尔家族的次子,征服者阿若德伯爵的剑,一下子汗水不可遏制的从他的额头冒出来。
第251章 元首式的演讲
当温德尔男爵走进客厅的时候,老班杰明便立即认出这是梅森公国的军事总管,因为他拜见瓦尔克男爵的时候,曾经在回廊的列柱之间撇见过一眼温德尔男爵,当时温德尔男爵正在同其他的廷臣商谈进行防御波希米亚人的事务,不过瓦尔克男爵告诉老班杰明流星在闪耀也只是暂时的划过天空,似乎是对新兴的温德尔家族充满了敌意。
“尊敬的温德尔男爵大人,请原谅我们的冒昧来访。”老班杰明此时非常后悔自己没有将自己那件深绿色的贵族服饰穿上,却如此寒酸的用平日里的便装觐见军事总管大人,不过温德尔男爵并没有在意这些,他已经从阿若德哪里听到了关于史蒂夫的事情,并且阿若德对于博哥家族的牧马技术很感兴趣,于是让温德尔男爵将博哥家族的人好好招待一番。
“哪里,您的来访让我倍感荣幸,在这里无需拘束。”温德尔男爵微微点头,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屋宅中的仆人立即奉上酒杯,并用酒壶倒满葡萄酒,这让省吃俭用维持城镇中生活的老班杰明口水直流。
“感谢您男爵大人。”老班杰明和史蒂夫连忙再次向温德尔男爵感激的说道。
“我的儿子阿若德所欠的钱,我会让人取来的。”温德尔男爵在老班杰明和史蒂夫坐下的时候,让仆人将一百个银纳所取来,此时的老班杰明怎么可能会要这些钱呢,瓦尔克男爵不过是宫廷中的普通廷臣,而自己面前的这位温德尔男爵却是军事总管大人,孰轻孰重老班杰明是不可能不清楚的。
“尊贵的男爵大人,您一定是误会了,我们其实是来送还阿若德伯爵大人的宝剑的,如此珍贵的宝剑能够在博哥家族留下一夜,这足够使我们的家族荣耀万分。”老班杰明偷偷踢了自己的儿子史蒂夫一脚,反应过来的史蒂夫连忙将刚刚还被贬的一无是处的宝剑,双手捧到了温德尔男爵的面前。
似乎博哥家族时来运转,温德尔男爵推托一番后,这才将钱收了起来,并且留下老班杰明和史蒂夫一起共进午餐,能够同处于公国政治核心地位的温德尔男爵共进午餐这让老班杰明受宠若惊,相比较瓦尔克男爵的傲慢,温德尔家的人则平易近人许多,这让老班杰明感慨万千。
“铛,铛,铛~~~~。”忽然从外面传来了警钟的声音,正相互交谈的温德尔男爵立即警觉的站起身,就连老班杰明父子也听见了这来自城镇教堂的钟声。
“去看看出什么事情了?”温德尔男爵对自己的贴身侍从说道,侍从立即跑出屋宅外,城镇中的人们都紧张的四处打听,不过他们不需要猜测太长时间,一名骑着马风尘仆仆的信使,他策马狂奔进入城镇后,径直的冲入城镇的教堂中,他快速的奔跑到钟楼上,用自己的双手拽住钟的绳子,用力一拉之下钟声响彻云霄,他一边敲钟一边向城镇中的人们警告着。
“波希米亚人进攻我们了,我们遭到波希米亚人的进攻了,城镇和村庄在燃烧,波希米亚人的铁蹄正冲着我们而来。”
城镇中教堂的钟声和骚乱被居高临下城堡中的人们发现了,他们来到墙垛旁边,塔楼窗口处张望着,并派遣仆人和侍从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城堡的门楼处警卫加强了防卫,一旦发生异变立即将铁栅栏放下,很快消息反馈回来是波希米亚人冒着风雪在进攻梅森公国的土地。
“这怎么可能,波希米亚人不顾风雪竟然进攻我们,他们难道不害怕自己的辎重补给问题吗?”
“他们有多少人,我们做好准备了吗?”
一个个的质疑声传达到了摄政的埃布尔伯爵耳中,当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同其他人一样的震惊,在预计中波希米亚人应该是等积雪融化之后,才可能发动进攻,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这位年轻的摄政措手不及,他立即扔下手边的一切文件和事务,召集廷臣并将宫相阿若德找来商议应对方案。
“尊贵的埃布尔伯爵大人。”阿若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如果说梅森公国其他的人麻痹大意的话还情有可原,但是他这个明明来自兵不厌诈这个格言的天朝人居然也上当了,在心中懊恼自责之余,暗暗发誓决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这种事情,现在只能是振作精神应对波希米亚人的攻击。
“宫相大人,波希米亚人已经开始进攻我们了,您建立堡垒的计划可能无法实施了,那么我们该怎么对付他们?”焦急万分的埃布尔伯爵大人也顾不得问候,直截了当的向阿若德询问道。
“确实,我们现在极为被动,波希米亚人以骑兵为主,机动性比我们要强的多,他们可以不断掠夺我们的村庄城镇,达到以战养战的目的,而我们要寻找他们决战却并非容易的事情。”阿若德很明白这些带有游牧民族性质的部族特点,如果不能寻找到决战的时机和合适地点,就算是聚集再多的士兵也无法获胜。
“难道我们只能如胆小如鼠之辈只能缩在城堡中,却无所作为的看着他们掠夺盘剥我们的领地?我要保卫我父辈世代居住的土地,哪怕血溅当场也在所不惜。”这时候廷臣中有人出言反对道,阿若德转过身看见一个长着一头末梢卷曲褐色长发,胡须浓密,身体强壮的骑士走了出来,他大声的对阿若德斥责道。
“这位是?”阿若德没有见过眼前的这个骑士,于是出言询问道。
“这是瓦尔克男爵的儿子,有冠军骑士美称的安德鲁爵士。”埃布尔伯爵对阿若德介绍道。
“愿意为您效劳,摄政埃布尔伯爵大人。”冠军骑士安德鲁冲着埃布尔伯爵鞠了一躬,他的双眼充满了骄傲,在抬起头的一瞬间阿若德似乎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而他并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这位冠军骑士的。
“安德鲁爵士你有什么应对波希米亚人的好办法吗?”从内心里讲埃布尔伯爵也不想缩在城堡中被动挨打,谁愿意在城堡中看着自己的领地被可恶的波希米亚人燃烧殆尽,在今后的日子中被人唾骂为懦夫无能之辈,贵族和封臣们的质疑会让他颜面尽失。
“尊贵的摄政埃布尔伯爵大人,我是不懂的什么策略,什么时机,当我在骑士比武场上面对强大敌人的时候,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勇猛无畏的作战,用剑,用长矛,甚至用拳头击败敌人,将他打趴在地上再也抬不起头。”冠军骑士安德鲁爵士抬起头,先是看着坐在领主座椅旁边座椅的摄政埃布尔伯爵,在用激烈言语演讲的过程中背对向伯爵,面对着站在大厅中的其他廷臣们,不可否认他那慷慨激昂的演讲感染了许多廷臣。
“没错,说的好安德鲁爵士,我们支持你。”廷臣中许多人高举起自己的拳头,发出内心的呐喊,避战可不是中世纪的贵族们的作风,此时的文化氛围赞赏安德鲁爵士这种勇猛无畏,甚至是鲁莽的战士。
“安德鲁爵士请允许我打断您的话,当我们手中的人马不足对方一半,并且敌人的骑兵数量远远多于我们的时候,我们难道也要去主动发起攻击吗?”阿若德反问这位激情演讲的骑士。
“那又如何,我们至少还有一半人马,这就足够了,进攻,进攻,再进攻。”安德鲁爵士握紧双拳高高举起,大声的高呼道,他的声音在大厅拱形的屋顶下回荡着,顿时廷臣们都跺着脚应和着。
“阿若德。”这时候埃布尔伯爵冲着阿若德神招招手,阿若德走上台阶俯下身,聆听埃布尔伯爵的话语。
“情况有些不对劲,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们还是坚持原先的计划,恐怕廷臣和贵族们都不会同意的。”
“是有些奇怪,安德鲁爵士并非是廷臣却被放了进来,恐怕是有人想要逼迫我们出战。”阿若德转过身看着群情激昂的廷臣们,眉头皱了起来,看起来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毫无疑问他可以打赌那绝对是没有出席的劳齐茨伯爵。
“乒乒~~~肃静。”埃布尔伯爵拿起身旁代表了权威的手杖,在地面上用力磕了磕,激动的廷臣们这才平息下来,见到人们都恢复了平静,埃布尔伯爵接着说道,“阿若德宫相还有话说。”
“尊敬的各位忠诚的廷臣们,我理解大家迫切希望赶走入侵者的心情,我,梅克伦堡伯爵,梅森公国的宫相会亲自引领一支军队,前去迎战可恶的波希米亚人,为了保卫我们尊敬的梅森公爵大人的领地,为了保卫各位尊敬的封臣们的利益和土地,就算是浴血奋战战死沙场也在所不惜,因此公爵大人忠诚的廷臣们,我的朋友们,这场战斗绝非我一个人能够完成的,我需要你们的力量,把你们的借给我,在上帝和圣母荣光之下,胜利必将属于我们,为了梅森公国我们伟大的母亲~~~~。”阿若德站在台阶之上,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双手时而握拳放在胸口,时而张开手掌伸出手指就像是在指责入侵者,时而再次握紧拳头放在身前,时而面色凝重激动,在迫于无奈之下阿若德无耻的剽窃了元首的演讲,而效果是明显的,从未见过这种演讲方式的廷臣们在震惊之下,完全的被倾倒了,他们再次发出欢呼,不过这一次是为了阿若德。
第252章 偏箱车
演讲是成功的,出乎冠军骑士安德鲁的意料之外,他没有想到阿若德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反而用比自己更加煽动性的演讲博得了贵族们好感,也许阿若德的这种演讲在后世崇拜元首的人看来极为拙劣,但是应对中世纪的贵族们则是足够了,既然不能够反抗潮流,那么就顺势而为,这是政治的最基本的原则。
“成功的演说宫相大人,不过我们该如何面对城堡外的波希米亚人。”当廷臣们都散去之后,如释重负的埃布尔伯爵将一杯葡萄酒递给阿若德,酒杯中的红葡萄酒如血液般红润,阿若德盯着酒杯面上的这一层红色,仿佛看见了无辜将士们的鲜血在流淌,上位者们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可以夺走成千上万人的性命,因为鲁莽的冠军骑士安德鲁的逼迫,所以阿若德不得不采取更为激烈的手段。
“我们需要马。”阿若德没有喝酒,他只是握着酒杯低头不语,似乎是在思考如何应对波希米亚人的方法。
“马,当然,不过我们的战马可不是波希米亚人的对手。”埃布尔伯爵同意阿若德的建议,不过谁都知道波希米亚人的领土更加适合养马,尤其是训练有素的战马。
“不,我的意思是包括驮马在内的一切马匹都要动员起来。”阿若德知道埃布尔伯爵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摆摆手,接着对伯爵说道,“还有将工匠们集合起来,我要打造一支新式的武器,用来对抗波希米亚人。”
“驮马和工匠?”埃布尔伯爵诧异的看着面前的阿若德,他不明白这之间到底有何联系,不过还是签署了命令满足阿若德的一切要求。
阿若德所想到的是对付波希米亚骑兵的一种武器,是的,这种在明朝时代著名的大将戚继光使用过的偏箱车,当遭遇敌人骑兵进攻的时候,将驮马拉着的笨重的箱车首尾环形扣在一起,士兵们在战车阵中防御。骑兵的恐怖之处在于不可阻挡的冲击力量,以及士兵们毫无遮掩物体所产生的恐惧心理,当数百匹蹦跳的战马向士兵们冲过来的时候,士兵们会本能的转身逃走,而不愿意用手中的长矛对准那些大畜生,当然如果是阿若德那一支用严苛军纪和训练维系的部队还能够抵挡一阵子,偏箱车却可以为士兵们提供物质上和精神上的庇护所,让他们可以有防御的阵地,而对方的骑兵如果想要进攻里面的对手,就只能跳跃过车阵,这势必使得骑兵的杀伤力大大消弱。
不过偏箱车是完全被动防御的阵法,如果要彻底击溃敌人却需要远程武器的支持,可是中世纪的远程武器不外乎弓和弩,阿若德只能够希望埃布尔伯爵能够为他提供尽量多的弓弩,可是仅仅靠弓弩是不够的,想要打垮波希米亚人的可怕骑兵部队必须要有更加可怕的武器。
“阿若德我刚刚来到城堡听说了今天在宫廷会议上的事情了,你真的决定却对付波希米亚人?”当阿若德疲惫的回到自己的卧室的时候,温德尔男爵正等候在哪里,虽说温德尔男爵帮助梅森堡重新训练着军营中的军士,但是他十分清楚在目前的梅森公国并不具备同波希米亚人野战的实力,因此担心的对阿若德询问道。
“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安德鲁已经把贵族们的情绪煽动起来,如果我不能掌控势头的话,就更加的被动了。”阿若德一屁股坐在一张木椅上,他听说劳齐茨伯爵的部队龟缩在城堡中,任由波希米亚人烧毁自己领地中的城镇村庄,而不派遣一兵一卒。
“那么你想到好办法了吗?你不是总是有办法的吗?”温德尔男爵此时也只能寄望于阿若德那奇迹般的脑袋,似乎从哪里冒出来的主意总是能够解决困境。
“想到了一个办法,今天晚上我和父亲你回城镇屋宅去休息。”阿若德对温德尔男爵说道,城堡中四处都是劳齐茨伯爵的耳目,为了避免情报提前泄露,阿若德觉得到城镇中的屋宅中仔细的同自己的父亲商议。
傍晚时分,阿若德穿戴好自己的衣服,骑士罗恩和内府骑士们身穿着锁子甲,牵着马早早的等候在外面的空地上,就在阿若德和温德尔男爵准备骑上马出城堡的时候,从城堡的一侧碰到了乔茜公主。
“公主殿下。”阿若德立即从马上下来,向这位美丽的公主行礼道。
“这么晚伯爵大人和男爵大人准备去哪里?”乔茜公主的手中捧着一簇花朵,在这寒冬之中竟然还有如此生命力顽强的花朵,只是公主手中的花看起来瘦骨嶙丁。
“哦,公主殿下,我和我的父亲准备到城镇中去一趟,您这是怎么了,去庭院中摘花了吗?”阿若德看着公主殿下手中的花朵,觉得这种瘦骨嶙峋的花朵并不适合乔茜公主,于是好奇的问道。
“是的,在如此的寒冬之中,也没有什么美丽的花朵,只找到这些。”乔茜公主有些失望的将手中的花朵向前伸了伸,阿若德伸出脖子嗅了嗅,花朵的芬芳倒是在冷风中传来。
“恩,如果用一种密封式的大棚子覆盖的话,应该在冬日里也能生长出蔷薇一类的花朵吧。”阿若德想了想建议到,不过这种温室大棚的办法需要特殊的布料,恐怕在中世纪中是找不到的吧。
“哦,伯爵大人还懂得种花?”乔茜公主的眼中闪烁着崇拜的目光,嘴角挂着迷人的笑容,似乎在她看来阿若德是无所不能的。
“我这只是一个设想,也许根本无法实现。”阿若德耸耸肩膀,有些遗憾的说道,要是能够制作出温室大棚的话,冬日里也能够生长出庄稼,战略物资上就会占不少的便宜,不过还真没有什么替代品。
“没关系,我觉得倒是蛮新奇的想法,不过这簇花朵可以给我们救回来的那个小女孩,她总是呆在房间中不愿意出来,这些花也许能让她感觉好些。”乔茜公主知道阿若德和温德尔男爵这么晚还有离开城堡,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谈,于是向他们告辞道。
就在此时,塔楼上方的窗口,劳齐茨伯爵正用嫉妒的目光看着下方,阿若德和乔茜公主擅自离开城堡后,他便得到了消息这让劳齐茨伯爵怒火中烧,不过他的计划正在关键时刻,只得按下心中的怒火,挑动冠军骑士安德鲁在廷臣议事的时候逼迫阿若德做出出兵的承诺。
“波希米亚人攻击完我的领地结束最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在这期间你们必须密切注意阿若德的动向,别让这个小滑头耍什么花样。”劳齐茨伯爵对屋内自己的内府骑士们说道。
“伯爵大人,没有人能够对抗波希米亚人的骑兵队伍,就算是阿若德也不行。”罗伯特修士得意的说道,没有了封臣们的士兵支持,梅森公爵的直辖领地中的士兵根本不可能与之对抗。
“别大意我的朋友,我听说埃布尔伯爵已经请求阿若德从自己的领地中派遣了一支雇佣军,是征服梅克伦堡郡的雇佣军。”劳齐茨伯爵的消息格外灵通,埃布尔伯爵向阿若德发出雇佣德意志佣兵团的事情还没有多久,他们便得到了准确的消息,这让劳齐茨伯爵有些如芒在背坐立难安起来。
“有这种事情,那可不妙,如果在城堡外驻扎一支忠诚于阿若德的军队,对我们可是一件危险的事情。”罗伯特修士有些紧张的说道。
“可那是为了防御波希米亚人的军队,我们没有理由不让他们在城堡外驻扎呀。”劳齐茨伯爵当然不想有一支军队碍手碍脚,可是这是为了应对波希米亚人的进攻雇佣的军队,调遣和支配的权利也不再他们的手中,简直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如果是这样,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您看。”罗伯特修士的眼珠子转动了几下,脸上的红色胎记越发的红亮起来,他走到劳齐茨伯爵的耳朵边上,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
“唔,好主意,如果是这样的话,埃布尔肯定不会让雇佣兵驻扎在城堡附近的。”劳齐茨伯爵听完了罗伯特修士的计策,不由得大声的笑起来,这个计策可以让阿若德进退两难之境地。
第253章 秘密武器 (二更)
温德尔家族的屋宅中有一处密室,这本来是商人们为了保存自己的珠宝特别建筑的,而打造这一座屋宅的是著名的石匠工会的大师,石匠工会是中世纪建造行业的权威,他们保有许多建筑方面的秘密。例如这座原本是一名谷物商人的屋宅,在卧室与客厅之间的通道右侧墙壁处,木头和白灰粉刷的墙壁中竟然藏着一扇暗门,当暗门合起来的时候丝毫看不出来,可是只有房屋的主人才知道,只有将墙壁上方悬挂的插火炬的铁框扭动一下,再去推下方的暗门才会应声而开,因此在非常时刻这里还可以成为隐秘的临时避难所。
阿若德之所以选择这里作为隐秘的商谈地点,是因为他准备为应付波希米亚人制造秘密武器,阿若德要将此秘密武器完美的与偏箱车结合起来使用,可是这种武器必须极为保密,如果一旦被敌人掌握恐怕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麻烦。
“阿若德你画的这些到底是什么?”温德尔男爵看着在密室书写桌上奋笔疾书的阿若德,一般来说作为梅克伦堡伯爵的阿若德是有专门的修士作为书记官的,这些修士进行过专门的素描训练,所画的东西都极为生动,可是阿若德为了保密起见只得亲自动手,这就让他的画作看上去十分的拙劣。
“青铜管子,我需要大概二十个。”阿若德好不容易才将一部分设计画好,这时候他才抬起头向自己的父亲解释道,密室的上方有三个孔状的隐蔽窗口,从外面看只是屋宅外的几处狮子石头雕塑头部,其实那是为了通风透气的窗户,但是这也导致密室中的光线有些昏暗,所以在书写桌上和旁边都点燃着几根蜡烛,即使是在白天也必须如此。
“青铜管?这是什么武器?”温德尔男爵诧异的问道,他可是一位几乎征战一生的骑士,对于各种刀枪剑戟都十分了解,而阿若德所说的这种武器配件却从未听说过。
“照我说的去做吧父亲,还有这些配方我分成了两部分,你交给两个得力心腹的人去帮我们准备,越多越好。”阿若德又接着在一张羊皮纸上书写着,将要求的配方分成两页交到温德尔男爵手中,之所以分成两部分也是为了保密起见。
“你要求的这东西还真是不好找,不过我还是可以想想办法。”看着羊皮纸上的配方,温德尔男爵有些为难的说道。
“这里面还少了最重要的一种东西,我需要亲自去制作。”阿若德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将这种东西做出了到底是对还是错,对于整个欧罗巴的历史进程到底有没有改变,可是现在他别无选择。
“我知道了。”看着阿若德严肃的表情,温德尔男爵觉得事态似乎也十分的紧急,他立即拿着配方和图纸走出了暗室,温德尔家族已经对梅森公国的贵族们夸下了海口,如果失败了那么好不容易才攀爬到的权利地位,也将旋即失去,不,从高处跌下将更加的惨痛。
阿若德站起身在书写桌前来回走动着,这时候他无意之中抬起头看见挂在墙壁上的十字架,以及十字架上的耶稣受难像,用后世所了解的知识屠杀这个时代的人到底是否正确,他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的凝视着荆棘王冠下,面容痛苦的圣子,十字架上的雕塑极为传神,被钉上十字架的耶稣面孔上仿佛浮现着辗转痛苦的表情,一位为了代替世人罪恶痛苦的圣人,一个为自己的理想献身的殉道者。
“为了我的家族我别无他法。”阿若德摇了摇头,他握紧拳头摁在书写桌上,一再的告诉自己既然命运让他重生在这个时代,那么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是天意。
当阿若德走出密室的时候,罗恩爵士早已经守候在客厅,他看见阿若德连忙走过来,凑近阿若德向他禀报自己在屋宅周围发现了一些可疑的人出没,并且在温德尔男爵外出的时候有人鬼鬼祟祟的跟在后面,阿若德连忙走到屋宅的窗户处,将木框打开一道缝隙,果然看见有几个佩剑的人在屋宅附近。
“肯定是劳齐茨伯爵的人,哼。”阿若德知道肯定是劳齐茨伯爵派人在监视他,想要知道他想要如何应对波希米亚人,这让阿若德更加决心小心行事,绝不可以让劳齐茨伯爵得到自己秘密武器的配方。
“伯爵大人要我带人去驱赶走这些人吗?”罗恩摁着自己的剑柄,对阿若德说道。
“不,我们出去一趟。”劳齐茨伯爵的人很明显没有受到过跟踪训练,他们就那样大摇大摆的站在温德尔家族的屋宅外,也许是劳齐茨伯爵的权势让他们肆无忌惮,认为就算是被阿若德发现了也不敢拿他们怎么办?
阿若德在罗恩爵士的帮助下披上斗篷跨上终结者,几名内府骑士连忙从守卫室中出来跟在阿若德的身后,而那些监视者见到阿若德出来了,立即紧张的盯着他,不过阿若德压根连看也不看这些人一眼,径直的走向城镇的街道,这时候城镇中的平民们发现一个贵族装扮的年轻人出现在街头,他的身前和身后都有几名骑士保护,而骑士们的后面有几名胯着剑,身上穿着代表劳齐茨伯爵家族服饰的剑士跟随,这让喜欢八卦的梅森城镇平民们都好奇的再猜测年轻人的身份。
“这是哪位贵族子弟?”一个商贩好奇的向站在自家门口的平民询问道。
“不知道,不过好像是从商人社区走出来的,真是奇怪。”
“那一定是劳齐茨伯爵家族的子弟吧,瞧身后跟着的那些劳齐茨伯爵私党。”另一名妇人揉着自己被冻得发红的鼻子,向旁边的人说道。
“恐怕不是,那些骑士身上的家族纹饰可是狮子,同劳齐茨伯爵可是八竿子打不着。”
“狮子纹饰,哦上帝呀,那不是温德尔家族的标志吗?可是我听说温德尔家族与劳齐茨伯爵一向不和,他们怎么会走在一起?”
“确实古怪,难道两个家族和好了?”
在城镇中居民们的议论纷纷之中,阿若德却招摇过市般的走街串巷,而劳齐茨伯爵派去监视阿若德的剑士们则忍受着众人的指指点点,他们的脸都变得极为难看,并且十分肯定阿若德是故意这样做的,可是为了完成劳齐茨伯爵交代的任务却又无可奈何,在不知不觉中他们跟随着阿若德走出了城镇来到了一处树林旁边,这时候阿若德忽然转过身面对着这些跟踪者。
“先生们你们打算跟我到什么时候?”阿若德面对着这五名跟踪者,一只脚跨前,手摁在腰间的终结者上面,将头上的斗篷取了下来,罗恩等内府骑士分散开将这些跟踪者包围起来。
“宫相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是尊贵的劳齐茨伯爵大人派我们来保护您的。”为首的一名劳齐茨伯爵的剑士,向阿若德辩解道,他有着一头棕色的头发,面部的胡须寸许长,双眼闪烁着狡猾的神色,身上穿着一件皮革马甲,皮革马甲上密密的钉着许多小圆头铁钉,在辩解的同时手却已经摁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哦,如果我说我不需要这种保护,你们是否能乖乖的返回你们主子身边去,并且保证不会再出现在我的家门口。”阿若德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并用手指弹着自己的剑柄,发出了轻微的叮叮声音。
“这可恕难从命,因为我们只听从劳齐茨伯爵大人的命令。”为首的剑士原先是一名出没在各贵族领地之间的亡命徒,后来因为掠夺商队得罪了一名男爵所以不得不四处逃亡,结果被劳齐茨伯爵纳入自己的私党之中保护起来,从那时候起便为劳齐茨伯爵卖命,成为了劳齐茨伯爵忠实的走狗。
“既然用嘴巴说的不管用,那么看来只能换个方式了。”阿若德向罗恩等人点点头,顿时骑士们将腰间的剑拔了出来,而劳齐茨伯爵的剑士们也不甘示弱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宫相大人,您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您攻击我们,劳齐茨伯爵可不会善罢甘休的。”为首的剑士看见内府骑士们拔出了剑,面色有些凝重起来,他企图说服阿若德和平的解决这件事情。
“劳齐茨伯爵才不会怎么样,我是谁,是梅克伦堡的伯爵,梅森公爵的封臣,是公国的宫相。而你们不过是劳齐茨伯爵豢养的走狗而已,难道劳齐茨伯爵会为了几条狗同我立即翻脸吗?”阿若德的话无情的打击着这些剑士,虽然他们的脸上都露出愤怒的表情,但是却明白阿若德所说完全是正确的,一位重要的大人物的命绝对比他们值钱。
“请原谅我的无礼宫相大人,我们绝不想同您发生争执,我们不会再打搅您的。”为首的剑士审时度势一番后,明白自己这几个人绝非内府骑士的对手,只得将手中的剑插在地上,举起自己的手表示毫无恶意。
“我接受你的道歉。”阿若德盯着这些人,挥了挥手,罗恩等人也收回了自己的剑。
“感谢您的宽宏大量宫相大人。”为首的剑士放下手,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并且准备带领自己的人离开,此时同梅森公国的宫相发生争执可不妙。
“等等,把你们的佩剑留下。”阿若德对正准备离开的剑士们说道。
“这~~~是。”佩剑对于剑士们来说不亚于生命,不过此时对于他们来说生命更重要,听了阿若德的命令,只得留下自己的佩剑灰溜溜的返回梅森堡。
第254章 行军受阻
“通,通,通~~~。”泥泞的道路上,来往的旅行者们听见了奇怪的声音响起,他们不由的驻足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在原野的地平线方向最先露出的是一个旗帜的顶端,慢慢的犹如是早晨升起的太阳,当露出旗帜全貌的时候,旅行者们看见旗帜飘扬着的是一头黑色的狮子图案,旗帜下是一支行进中的军队,在队伍的最前方是一名敲着鼓的少年,队伍中的士兵们踏着鼓点的声音迈步向前,他们的背上背着一个个的皮革袋子,手中握着和扛着的是一杆极长的长枪,当他们排成两人一排的长蛇队前进的时候,在远处看去仿佛是一条长满了长刺的怪蛇。
“这是哪位爵爷的军队?”有背着草料的农夫好奇的问道,贵族们的军队常常会在相互的领地之间行军,只要不是敌对的家族一般都相安无事,可是这一支军队的旗帜却第一次出现在这里。
“驾其~~~。”正在旅行者们都好奇万分的时刻,从泥泞道路的另一端几名骑马的人奔驰过来,人们都知道从哪里过来的是这一片领地的领主堡垒所在之处,而冲着这一支军队奔驰来的正是领主的次子。
“部队停止前进,稍息。”打着黑色狮子旗帜的正是阿若德的军队,带领这支军队的正是瑞士人约翰伯格,他见到前方几名骑马的乡绅挡住了去路,立即命令部队停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是贵族?平民?还是强盗?”从几名骑马的乡绅中缓缓走出一个年轻人,他有着一头柔软浓密的金色短发,身上穿着一件日耳曼贵族的长袍,长袍斜跨的部分下露出黑色的内衬,他将握紧马缰绳顿了顿,朝前走了几步。
“尊贵的大人,我是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廷臣约翰伯格,我正要带领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军队前往梅森郡,在哪里等候伯爵大人的调遣。”约翰伯格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够表明身份的话,当地领主很可能会把他们当成强盗对待,中世纪欧罗巴大陆上强盗土匪横行,地方领主们对外人都抱有很强的戒心。
“梅克伦堡伯爵的军队。”听了约翰伯格的话,年轻人不但没有放松警惕,反而露出了戒备的神色,他立即调转马头冲回自己的队伍中。
“这是怎么回事?”约翰伯格奇怪的看着对方的举动,只见那些人似乎是商量了一下,便立即向来时的方向返回,这一幕让约翰伯格心中感到一丝不妙,可是想来想去他们并没有得罪过对方。
“前进吧,伯爵大人还等着我们呢。”在稍等了片刻之后,一切似乎风平浪静,约翰伯格决定不理睬这些奇怪的当地人,于是命令德意志佣兵团继续前进,当鼓点声再一次响起来的时候,德意志佣兵团继续前进,在行走了一段路程后,一道峡谷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峡谷的两端有一座石桥耸立,石桥下方是湍流的河水,如果想要到达对面的领地必须要通过石桥,可是在石桥旁边建筑着一座瞭望塔的堡垒,堡垒的大门紧紧的闭着,墙垛之间悄无声息。
“怎么回事?这座桥头堡垒被废弃了吗?”约翰伯格看着那一座寂静无声的堡垒,他感觉到空气中有一丝奇怪的气氛,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只有长期呆在战场上并且活下来的人才能感觉得到。
“哗哗~~~。”此时耳边只有峡谷下方湍流河水的奔流声,约翰伯格本能的想要避开这里绕道而行,但是派去的标枪骑兵回来告诉他,只有这一条路可走,看着那黑黢黢的小堡垒墙壁,约翰伯格越发的感到不踏实。
“派几名双手剑士先通过石桥。”约翰伯格向身后的剑士下令道,几名双手剑士立即拿着剑小心翼翼的走上了石桥,石桥桥身狭窄只容得下一个骑马的人通过,剑士们向前走去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认为约翰伯格是紧张的过分了,于是放松了警惕就在他们走到石桥中央位置的时候,忽然听见从瞭望塔的一侧传来嗖嗖的破空声。
“小心。”剑士中有一个一头金色乱发的大汉,他大声的向同伴高呼道,并立即将双手剑举起,左右手轮换交替挥动长剑,剑锋舞动起来犹如风车转动,飞过来的几支箭矢被剑锋打落在地,其他的剑士乘机向后撤退,而此时来自桥头堡的箭矢越来越密集,箭矢大多射入湍流的河水中发出扑通的声音,如果不是约翰伯格机警先命令灵活机动的双手剑士们试探的话,要是密集的长枪兵队伍先行通过的话,恐怕就会损失惨重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袭击我们?”约翰伯格看着此时从堡垒中冒出头的弓箭手,看起来皆是一副如临大战的情景,他们弯弓搭箭对准德意志佣兵团,如果不是距离远的话,可以肯定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射出箭矢。
“约翰伯格大人,这些人似乎对我们敌意很浓。”那个最先大声发出警告的金发大汉,正是曾经呆在绝望者队伍中的疯狂安德鲁,他现在已经是曾经的绝望者现在的双手剑士队的队长,凭借着精湛的剑术为阿若德效劳。
“难道他们没有看见我们的旗帜吗,真是操蛋。”另一个从石桥上撤退下来的是雷克斯,从罗斯托克战役中活下来的他,发现在阿若德的队伍中生活竟然还不错,并且双手剑士们要求的机动灵活和快速突袭,所以对于训练并不严苛,而生活水准却是正规部队的水平,这让曾经四处漂泊犯罪的雷克斯很是满意,更重要的是阿若德从不拖欠军队军饷。
“这里面肯定是有蹊跷的,把伯爵的旗帜给我。”约翰伯格让掌旗官把旗帜递给自己,然后独自迈着大步向堡垒处走去,其他的军官们都吃惊的想要叫住他,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停下,否则我们放箭了。”堡垒中的人们也看见了约翰伯格的举动,他们大声的向逼近过来的约翰伯格喝止道,并且用弓箭对准他。
“我绝无敌意,只请求同领主大人一谈。”约翰伯格高举着手中的代表阿若德的旗帜,向墙垛上的人发出谈判请求,本来作为平民的他是没有资格同贵族谈判的,但是当他手持梅克伦堡伯爵旗帜的时候,便是代表阿若德同对方谈判,作为贵族是不能够拒绝的。
“我便是这峡谷地区的领主,马库斯。斯密拉男爵,是斯密拉家族的族长。”听见约翰伯格的谈判请求,从墙垛上露出一个中年男人的面孔,他在长着金色长发的脑袋上戴着一顶男爵冠饰,身上的穿着日耳曼贵族的长袍,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对约翰伯格的憎恶,他双手扶着墙垛,朝着约翰伯格表明自己的身份。
“尊敬的马库斯男爵大人,我是梅克伦堡伯爵~~~。”约翰伯格用左手抓住旗帜,右手放在胸前向对方鞠躬,正准备表明身份的时候,却被上方的马库斯男爵打断。
“我知道你是谁,可恶的强盗。”
“强盗?马库斯男爵大人,您可能有所误会,我们是第一次踏上您的领土,对这里我们根本一无所知。”约翰伯格吃惊的抬起头,他不明白马库斯男爵为何会这样说自己。
“别想抵赖,就在几天前,你们的人也是打着同样的旗帜来到这里,我还盛情的在堡垒中宴请了他们,可是他们做了什么?不但偷走了我的祈祷室中的黄金圣器,还在我领地的村庄中大肆抢掠,这不是强盗行径是什么?”马库斯男爵怒气冲冲的对约翰伯格控诉道。
“什么?男爵大人,据我所知我们的人都在这里,并没有人擅离职守,这一点是哪里搞错了。”约翰伯格辩解道。
“错误?我确实犯了错误,不该把强盗放进来,我不会再犯这个错误的,你和你的爪牙别想通过我的领地。”马库斯男爵扔下一句话之后,便气冲冲的离开了,当贵族固执起来是听不见任何人的话的。
“这下糟糕了。”约翰伯格的脸色凝重起来,这里是通往梅森郡最捷径的路线了,如果不能通过这里,那么便需要绕很大的圈子,肯定会耽误阿若德的命令。
第255章 影响力 (二更)
约翰伯格只得无奈的返回自己的军队,并且命令德意志佣兵团驻扎起来,有的队长在不耐烦之中建议约翰伯格强攻该领地,让这些傲慢无礼的地方领主知道梅克伦堡伯爵的权威,可是约翰伯格却否认了这个建议,这座小堡垒虽然不大,但是却依仗地势足以同佣兵团纠缠,并且攻击一座堡垒需要长期的围困,绝非一两个月便能够完成的,那么将宝贵的兵力浪费牺牲在一座地方领主的堡垒下,难道是阿若德所希望的吗?
“我们必须联系到伯爵大人,派出马最快的标枪骑兵,绕过这片领地前往梅森郡,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伯爵大人,在伯爵大人的命令没有到之前我们绝不轻举妄动。”约翰伯格将旗帜递给掌旗官,大声的向手下宣布道。
标枪骑兵们为信使准备了三匹马,这样他便可以来回的换马,在路途中的速度会更加的快,而当德意志佣兵们驻扎下来的时候,马库斯男爵并没有任何举动,似乎是在落实自己的承诺,只要不企图通过他的领地,那么佣兵们做什么他也不在乎。
三天之后,疲惫不堪的标枪骑兵见到了阿若德,并且将事情的经过如实禀报,得知这一情况的阿若德大吃一惊,自己唯一可靠的军队竟然被阻隔在了马库斯男爵的领地外,如果没有德意志佣兵团的帮助,他怎么才能对抗波希米亚人的进攻,焦急万分的他立即动身找到摄政的埃布尔伯爵大人。
“埃布尔伯爵大人,请您立即以梅森公爵大人的名义,让马库斯男爵对我的军队放行。”阿若德气急败坏的对埃布尔伯爵说道。
“别着急阿若德,你慢慢告诉我怎么回事?”埃布尔伯爵正在处理手头的文件,波希米亚人的袭击越来越频繁,各地的封臣贵族们都受惊不小,求援和询问公爵军队何时能够驱逐波希米亚人的请愿信件如雪花般飞来。
“马库斯男爵不让我的军队通过他的领地的石桥。”阿若德将事情的经过给埃布尔伯爵讲了一遍,听着阿若德的诉说,埃布尔伯爵的眉头不由的皱起来。
“这是一件麻烦的事情阿若德,虽然马库斯男爵是我父亲的臣子,但是哪里是他的家族领地,封臣即使是对封君有各种义务,可是封君也要保证其领地的神圣不可侵犯性,我没有办法强硬的命令他。”埃布尔伯爵摇了摇头,表示对此毫无办法。
“那么就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军队被阻挡,我可以等待,但是波希米亚人可不会等待。”阿若德有些置气的说道。
“别生气我的朋友,我不能够命令领主,但是我可以影响他们。”埃布尔伯爵一想到那些贵族的请愿信,如果自己不能保证拥有足够的力量驱逐波希米亚人,那么在下一次的枢机院贵族议会上,埃布尔伯爵有可能会被贵族们质疑是否有继承公爵头衔的条件,这对埃布尔伯爵来说可是非常头疼的事情。
“如何影响?”阿若德反问道。
“这需要一个媒介,我亲爱的朋友。”埃布尔伯爵对处理这种事情似乎很有经验,他才是真正这个时代的人,懂得如何运用贵族之间的关系影响和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准备怎么做?”
“迪伦。马特。”埃布尔伯爵冲着自己的侍从高喊一声,侍从得到这个名字之后立即向外跑去,过了片刻便有一个人被带到他们面前。
阿若德看着那个艰难的向他们走来的贵族,他高高隆起的背部和步履蹒跚的步伐,走几步便要歇息一下,阿若德不明白为何埃布尔伯爵要将这位体型不佳的贵族找来。
“尊贵的摄政埃布尔伯爵,尊贵的宫相大人。”好不容易走到他们面前,迪伦。马特深深的鞠了一躬,不过他的腰本来就够低的了,现在一弯腰几乎要碰到自己的鞋子尖部。
“迪伦。马特据我所知你与马库斯男爵有亲属关系是这样吗?”埃布尔伯爵微微点了下头,接着对迪伦。马特说道。
“没错,男爵与我去世的父亲是连缀。”迪伦。马特谦卑的回答道。
“太好了,是这样,我有一个差事需要你的帮助。”埃布尔伯爵欣喜的说道。
“为您效劳是我无上的荣耀。”迪伦。马特连忙回答。
“我们尊敬的宫相大人的军队,在通过马库斯男爵的领地的时候却被拒绝,我需要你去说服马库斯男爵,梅森公爵大人需要这一支军队帮助我们抵御波希米亚人的入侵,这是一项十分重要的任务。”埃布尔伯爵向迪伦。马特解释道。
“当然,我愿意承担这一项光荣的任务,不过,我需要弄清楚一件事情。”迪伦。马特将脸转向作为宫相的阿若德,这时候阿若德才仔细的打量这个驼背的贵族,他形体的可怕使人们忽略了他那闪烁着聪慧的双眼,并且其实迪伦。马特有这一张清秀的面孔,如果不是他直不起腰来到话,肯定受到女士们的欢迎的。
“请说,只要是我所知道的。”阿若德向迪伦。马特点点头,并且回答道。
“马库斯男爵也许是一个脾气暴躁的贵族,但是绝非是非不分的男人,他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迪伦。马特缓缓的说道,不过却让阿若德和埃布尔伯爵愣了愣神,这是他们没有关注到的问题,阿若德只是想把自己那一支该死的军队拉倒梅森郡,而埃布尔伯爵却只是想着应付波希米亚人和贵族议会,他们都忽略了一些事情。
“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马库斯男爵的敌视,但是我需要你帮助我解决这个问题,让马库斯男爵对我的军队放行,我们可以信任你吗?”阿若德对迪伦。马蹄说道。
“当然,我可以做到。”迪伦。马特看着阿若德稍稍停顿了一下,但是很快弯下腰再一次鞠躬,并且将这个任务承接下来。
“太好了,那么我会派人将您送到马库斯男爵那里去,希望一切顺利。”埃布尔伯爵松了一口气,他向自己侍从命令安排车马,将这个原本最不被看重的廷臣派往马库斯男爵的领地。
“迪伦。马特大人请允许我同行。”阿若德对这个身体孱弱,但是观察力却非常敏锐的贵族产生了兴趣,他边说着边与迪伦。马特同行。
第256章 说服 (中秋节快乐)
残疾的人在最古老的时代曾经被认为有特殊能力,是被神灵触摸过的痕迹,可是逐渐的随着时代的变迁,他们被认为是社会的累赘,甚至有一些在一生下来便被遗弃或者杀死。这也许是因为社会生产力低下的原因,普通的家庭根本承受不了没有劳动力的孩子的压力,不过迪伦。马特生长的贵族家庭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将这个患了佝偻病的孩子留了下来。
“与我同行是不是很尴尬宫相大人。”迪伦。马特步履蹒跚的走在宫廷中,经过的廷臣和仆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与他同行的阿若德,不明白为何地位尊崇的宫相,会与怪物般的迪伦。马特走在一起。
“我记得曾经有一位圣人说过,当上帝拿走一样东西的时候,必要回赠给另一样礼物。”阿若德听到过宫廷中对于对于迪伦。马特的传言,许多人认为魔鬼曾经附身在他的身上,也有的人完全以看待小丑的方式看待这名血统纯正的贵族。
“哈哈,不过看来上帝一定是把我的礼物忘记了。”迪伦。马特自嘲的说道。
“不,你的睿智和洞察力是别人所没有的。”阿若德诚恳的说道。
“感谢您的赞赏伯爵大人,请放心吧,我会全力以赴的劝说马库斯男爵的,但是如果我是您的话,就应该将您的血滴子兄弟会成员调遣过来,这宫廷之中的战争并不比战场上的差。”迪伦。马特微微一笑,对阿若德建议道。
“你怎么知道的?”阿若德吃了一惊,远在梅森公国宫廷中的迪伦。马特怎么会知道血滴子兄弟会的事情,而且他怎么知道血滴子兄弟会是负责情报作战的。
“我其实一直很关注您,对于您建立起的行之有效的谍报网十分感兴趣,只是您太关注波罗的海的斯拉夫人,在我看来您应该将间谍的注意里放在东法兰克内,因为一场大风暴就要来了。”迪伦。马特同阿若德一起走到塔楼前的大门处的时候,迪伦。马特小声的对阿若德说道。
“大风暴?”阿若德有些诧异,迪伦。马特似乎掌握了许多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于是停下来询问道。
“萨克森公爵死了,有着狮子称号的老公爵竟然死于一枚苹果核,上帝开了多么大的一个玩笑,可是帝国内微妙的政治均衡却就此打破了,可怜的陛下一定十分的头疼吧。”迪伦。马特平日里不被任何人所重视,他认为自己除了身体的缺陷外,头脑却比整个宫廷中的贵族们都要强,甚至为了获得梅森公爵和埃布尔伯爵的认可,他搜集了认为与梅森公国息息相关的情报资料,加以分析整理企图找出对公国最有利的外交和内政方略,但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没人在乎他更没人在乎他的建议,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压抑着迪伦。马特几乎要绝望了,可是上帝终于将希望带给了他,于是禁不住滔滔不绝起来。
“迪伦。马特大人感谢你的建议,当您从马库斯男爵哪里回来的时候,我有幸可以邀请您共进晚餐吗?”
“我的荣幸宫相大人。”迪伦。马特竭力压抑着自己几乎彭涌而出的狂喜,他感到自己几乎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幸好这时候埃布尔伯爵的马车被牵了过来,因为体型的缘故迪伦。马特无法骑马只能乘坐马车,他钻入马车向城堡外奔驰而而去,同行的还有几名梅森公爵的骑士保护。
肩负着阿若德的使命,迪伦。马特星夜兼程的前往马库斯男爵的领地,此时积雪已经开始逐渐融合,乡下的道路泥泞不堪,在路途上迪伦。马特看见一些被烧毁的村庄,茅草房屋的屋顶已经被烧掉,只剩下用泥巴糊成的圆墙,房屋外的木栅栏中的牲畜早已消失无踪,村庄隆成条状的公共耕地完全没有人去整理。
“梅森公爵大人的使者迪伦。马特大人前来拜访马库斯男爵大人,请打开大门。”当迪伦。马特的马车驾驶到马库斯男爵的堡垒门前的时候,骑士向上面的守卫着高呼道,片刻之后木门打开了,不够墙垛上弓箭手依然不放松警戒,他们深怕这是敌人使诈,数十名家族士兵被安排在大门处,一旦发现了可疑的事情,便可以一拥而上将大门重新紧闭上。
“迪伦。马特你怎么来了?”马库斯男爵的堡垒是小型的要塞,在平地上用土石垒砌坚实的地基,然后在建筑起瞭望塔和围墙,这种小型堡垒最多容纳五六十人,但是却足以扼守要害地区。马库斯男爵听到自己手下的禀报有些意外,他走出自己的领主木屋看见从马车上下来的迪伦。马特,开始他还以为自己的手下人是误报,可是看着那步履蹒跚和隆起的背部的贵族,马库斯男爵知道这确实是迪伦。马特本人。
“哦,马库斯男爵大人,我的上帝,这一路的颠簸差点要了我的命。”迪伦。马特缓缓的走向男爵,他一脸的疲惫脸色也有些苍白。
“我会让仆人准备好房间和食物的。”马库斯男爵向自己的仆人们命令道。
“男爵大人不用着急,我这次来是代表埃布尔伯爵大人与您有事情相商的。”迪伦。马特向着马库斯男爵走了几步说道,他那弯着腰的摸样就像是古怪的动物,引得堡垒中的人们大笑起来,虽然迪伦。马特同马库斯男爵是亲属关系,但是他从未到过男爵的领地。
“如果你是想来说情,好让外面那一支梅克伦堡伯爵的军队通过我的领地,那么你还是闭上嘴巴的好。”马库斯男爵气冲冲的说道。
“啧啧,如果您不肯听我的说的话,那么我便是来看看我父亲的连缀最后一面的。”迪伦。马特的脸上浮现出悲伤的情绪,他抬起头看向堡垒四周,仿佛要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记忆在内心深处,而他目光所及之处的人都不由自主的退缩了一下,他们对这个驼背步履蹒跚的人感到厌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马库斯男爵面色一沉心中大怒,自己将迪伦。马特这个可怜虫当做客人来对待,但是他却来到自己的堡垒中讲出这种话。
“请听听我这个可怜之人的肺腑之言。”迪伦。马特站在堡垒的空地上,此时他的周围都是堡垒中的士兵和仆役,当然还有马库斯男爵的亲人也从萨克逊领主屋宅中走出来好奇的张望,看到自己那古怪的外貌引起了堡垒中众人的注意力,迪伦马特接着开始讲道,“我不知道马库斯男爵大人同宫相大人发生了什么样的误会,但是将宫相大人前往梅森郡的军队阻挡是不明智的决策,为什么不明智,请听我讲完,在我们拒绝军队通过的时候,东方的波希米亚人正在洗劫劳齐茨伯爵的领地,每一天都有从哪里传来的流言蜚语,可是我们只能确信一点,那就是波希米亚人正在屠杀哪里的人民,烧毁他们的房屋和田地,相比而言这里发生的事情只是邻里之间的小矛盾,我们真的要因为这一点小矛盾使得宫相大人无法整理他的军队,拖延驱逐波希米亚人的时间吗?不,我们不能这样做,为什么?因为波希米亚人在劳齐茨伯爵的领地中烧无可烧,抢无可抢的时候,那些强盗会像蝗虫一般向所有的梅森公爵的贵族领主们的土地袭击而来,我想问一句我的亲人们,那时候这种责任由谁来承担?”
“哗~~~。”当迪伦。马特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们都纷纷议论开了,虽然波希米亚人来袭的消息他们也通过来往的旅行者们得知,但是认为那还距离自己的生活十分的遥远,可是迪伦。马特的叙说却如同是身临其境一般,仿佛那些骑马的波希米亚人挥舞着刀剑正袭击而来,顿时都感到恐慌起来。
“哼,夸大其词,你这是在威胁我和我的人民?”马库斯男爵不屑一顾的说道。
“这绝非是威胁,而是事实。”迪伦。马特伸出自己的手指指向男爵,他的面容充满了威严,而语调变得极为的铿锵有力,不过很快他又态度柔和起来,放下自己的手指,仿佛请求一般的接着对男爵说道,“行行好吧我的男爵大人,就算是不为了你自己,也请想一想那些还处于波希米亚人铁蹄之下蹂躏的人们,他们需要宫相大人的军队,需要您的帮助,您无需出兵相助只需要慷慨的放行。”
“我~~~,哼,好吧,我绝非是惧怕梅克伦堡伯爵,而是为了整个公国的利益,不过梅克伦堡伯爵必须赔偿我领地的损失。”马库斯男爵其实也不想同阿若德作对,但是如果不能够给他的领民和贵族们一个交代,他恐怕自己会落下懦弱无刚的笑柄,而现在迪伦。马特给了他一个台阶,他也就顺势而下。
“这是当然的,宫相大人的很快会将赔偿金送来的。”迪伦。马特弯下腰脑袋几乎要碰到自己的鞋尖,而当他弯下腰的时候眼中闪耀着狡猾的神色。
第257章 谣言
德意志佣兵团再一次开拔,这一次他们走过石桥的时候没有人向他们射箭,并且在瞭望塔上的弓箭手还友好热情的冲他们招招手,堡垒中响起平安无事的号角声。迪伦。马特在堡垒中接受了马库斯男爵及其家人的热情招待,为了答谢他化解与宫相阿若德之间的误会,不过当军队开拔向梅森郡挺进的时候,在泥泞道路旁的灌木丛中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正不怀好意的注视着,不过阿若德的德意志佣兵团组织是如此的严密有效,扮演侦查骑兵角色的标枪骑兵作为前导,长枪兵和双手剑士为中军,其后的弓弩手和辎重部队也有标枪骑兵以及特战队护卫,虽然那些特战队员除了身上的古怪胸甲和斗篷外,装扮如同那些普通的仆役,但是从他们强壮的体魄和锐利的双眼可以看出不是一般的角色。
“我们回去,告诉伯爵任务失败了。”灌木丛中一个看上去像是首领的人对自己的同伴小声说道,一阵哗哗的声响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这些偷窥者们向树林深处走去,经过几道开始消融冰雪的小溪,越过几块还盖着白雪高大的岩石,在树林的中央一圈开始长出嫩芽的草地上,停着一辆辎重驮马车,车的周围是几个同样身着皮革甲,身负武装皮革带披着斗篷,腰间挂着利剑的男人们,他们看见回来的同伴都看向他们。
“怎么回事?阿若德的人和马库斯男爵打起来了?”那些留守的人询问道,茂密的森林可以提供给他们足够的掩护,在这里将抢劫的财物装上辎重车运往劳齐茨伯爵的庄园。
“真是该死的,从梅森堡中来了使者,说服了马库斯男爵放行了,我们的计划失败了。”为首的战士气恼的将自己被挂住的披风从荆棘的纠缠中解开,这让他十分的气恼,对他的手下说道。
“什么?这就放行了,上帝我们干了这么多,竟然就这样结束了。”
“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袭击阿若德的军队,拖住他们直到伯爵下达新的命令?”这一支看似强盗土匪的人马,其中竟然不缺乏热血悍勇之辈,竟然企图袭击一支军队。
“也许可行,想想那些雇佣兵们的德行,只期盼金钱而毫无荣誉感作战的人们,他们软弱的就像是一群兔子,我们只需要在深夜袭击他们的营地,便能够搅动许多人的逃亡。”
“不行我们做不到,我亲眼见到了那一支军队,他们和其他的雇佣兵不同,不知道该怎么说,训练有素,整齐而装备齐全,我都不知道阿若德从哪里找来的这种军队。”为首的战士摇了摇头,他是身经百战的战士,懂得评判一支军队的士气,通常一支经验丰富的军队,因为经历过过多的血腥,军队的士兵必然有一股桀骜不驯的气息,可是他所见到的的军队却截然不同,他们的眼中各个包含着杀气,很明显是经过鏖战的士兵,但是他们的行军却极为安静有序。
“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回去,我会向伯爵大人禀报的。”为首的战士向自己的手下命令道。
“那么这面旗帜怎么办?”他的手下将一面旗帜拿了出来,旗帜竟然与阿若德的黑狮子旗帜一模一样,他们就是打着这旗帜烧毁马库斯男爵领地的村庄的,并且挑起马库斯男爵与阿若德之间的争端。
“烧掉。”为首的战士恶狠狠的说道,私自持有贵族纹章和旗帜是死罪,而伪造其他贵族的旗帜被抓住更是死罪,毕竟将罪证消灭干净。
很快空地上只留下一团被烧焦的灰烬,那些打着阿若德的旗号为非作歹的匪徒们却已经离开了,他们悄悄的换上商人的衣服把盔甲和多余的武器藏在辎重车中,车上装载着数袋子的燕麦、鸡蛋和几筐子鸡鸭,这些都是他们搜刮马库斯男爵领地村庄中的所得,至于偷到的牛和马早就卖给了别的旅行商人,能当旅行商人这种颠沛流离职业的人,都十分清楚那些偷牛贼的德行,不过只要能够赚钱谁又在乎这些事情。
数百人行进的速度当然没有数个人行进的速度快,当冒充阿若德士兵的人和德意志佣兵团相遇的时候,他们都好奇的打量着对方,因为道路狭窄约翰伯格命令部队停下来,让这一群赶着马车的商人们先行通过,他们就这样相互擦肩而过。
“马库斯男爵放行了,罗伯特修士你的计划失败了。”当劳齐茨伯爵的手下向他禀报了之后,劳齐茨伯爵对罗伯特修士抱怨道。
“我的伯爵大人,请别担心,这只是计划的第一步,就算是阿若德的部队通过了马库斯男爵的领地又如何,阿若德的军队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如果廷臣们知道了,难道会信任这种懦弱无刚的佣兵团吗?”罗伯特修士向劳齐茨伯爵解释道。
“也只能这样了,要不是我的军队被围困在自己的城堡中,哪里会这么麻烦。”劳齐茨伯爵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对于阿若德的仇恨越发的浓烈,想到阿若德手中握着的军队就在梅森城堡下,就仿佛被人架着一柄锋利的匕首抵住咽喉一般,从来只有他威胁别人,可是这一次却要尝到自己被威胁的滋味,而阿若德在宴会时候嚣张的面孔似乎就晃动在他的面前。
劳齐茨伯爵在梅森公国的宫廷中耳目众多,他们很快将谣言散播出去,在大厅的列柱之间,在回廊的木凳旁边,在花团锦簇的庭院之中,流言蜚语如同病毒一般传播开来,廷臣们都在纷纷议论着阿若德军队被挡在马库斯男爵领地外的事情,并且大部分抱着嘲笑的态度。
“一位宫相召集的军队竟然被马库斯男爵弄得寸步难移,真是不可思议。”瓦尔克男爵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对一旁围着他的廷臣们说道,并且不时的摇头叹息。
“这样一支懦弱的军队,真的能够打败波希米亚人,保护贵族们的利益吗?”
“摄政埃布尔伯爵大人错了,他不应该听那些花言巧语,而应该将整个公国的骑士们召集起来,同波希米亚人决一死战,我可以凭借自己冠军骑士的头衔邀请西法兰克的骑士们前来助战,只要摄政埃布尔伯爵大人信任我。”站在瓦尔克男爵身旁高大威武的冠军骑士安德鲁,用自己铿锵有力的声音向廷臣们说道,看着自信强壮的安德鲁,廷臣们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而瓦尔克男爵和他的儿子冠军骑士安德鲁相视一笑。
”通通通~~~~。”一阵敲门的声音响起,正在书写信件的阿若德眉头稍稍皱了皱,他抬起头让门外的人进来,当门推开的时候进来的是他的内府骑士罗恩。
“什么事情?”
“伯爵大人不好了。”罗恩的面色有些紧张,阿若德想不出来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个勇猛无畏的骑士紧张,不过罗恩带给阿若德的消息确实让他吃了一惊。
“你说廷臣们聚集在埃布尔伯爵大人那里,要求我解散军队?”阿若德连忙站起身,走出自己的房间向熙熙攘攘的埃布尔伯爵的居所方向走去,到达那里的时候门口和室内已经聚集了许多的贵族,他们的口中似乎正在嚷嚷着什么。
“摄政埃布尔伯爵大人,请解散那一支无能的军队,我们需要更加强大的骑士的保护。”
“没错,如同他们确实能够作战的话就把他们立即派往前线,为什么要留在梅森堡城外?”
“贵族们,你们为何在这里骚扰摄政大人?”看见眼前这一幕阿若德不由得有些恼怒,自己千方百计的在想办法对付波希米亚人,这些无能的廷臣们却企图拖后腿,他大声的向这些廷臣们喊道。
“呃,是宫相~~~。”看见阿若德大步走来,廷臣们的声音都低了下来,他们看着面前露出怒容的阿若德,让开了一条道,当阿若德走进去的时候看见正竭力向廷臣们解释的埃布尔伯爵,他看见阿若德的时候就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连忙上前拉住阿若德的手臂。
“太好了阿若德你总算来了,廷臣们质疑德意志佣兵团的战斗力,他们说如果不能证明德意志佣兵团有抵抗波希米亚人的实力,便不同意征收战争税支付雇佣兵。”埃布尔伯爵虽然是摄政,但是他并非是公爵本人,在梅森公国中当公爵无法履行职责的时候,财政的一半支出必须要经过廷臣们的投票同意,否则即使是摄政也无能为力,因为这些廷臣的背后代表着的是整个公国内的贵族阶层,即使是梅森公爵这样强势的大贵族有时候也不得不妥协。
“各位大人们,请不要担心,如果你们是质疑我的军队,那么我请求你们在亲眼所见之后再决定。”阿若德明白自己又被人摆了一道,他转过身对这些围在一起的廷臣们高声说道。
第258章 鸡毛信 (二更)
听了阿若德的话,廷臣们冷静下来,觉得阿若德话有道理,在没有见到德意志佣兵团之前不该如此早的下结论,可是当流言所形成的印象深入人们头脑中的时候,怀疑也就不可避免的滋生。不过冷静后有年轻的廷臣看着同样年轻却已经是公国宫相的阿若德,不由得想到了他那一系列的头衔,以及赤手空拳打下的领地,内心不由的羡慕不已,同时想到的是阿若德手中的军队恐怕并非如流言所说的那样,在各怀鬼胎中聚集在一起的廷臣们逐渐散去,只留下了埃布尔伯爵和阿若德两人。
“埃布尔伯爵大人,这流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阿若德看着逐渐离开的贵族们,低着头搓着自己的双手对埃布尔伯爵说道。
“昨天,也可能是前天吧,你也知道宫廷之中流言蜚语就如同是荒野中的杂草,总是在不经意间长出来,等到你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经逼到你的下巴了。”埃布尔伯爵疲惫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日里对付着这些廷臣真是让他无法忍受,可是整个公国的运作都是靠这些贵族,如果你没有力量压制他们,却又不理智的激怒他们,那么你会发现自己的权威连自己的房间都走不出去,贵族可不是由公爵任命的,他们自认生而高贵,并且掌控着各地的非公爵直辖领土和哪里的领民,公国的税收和兵源必须依靠贵族阶层,稍有不慎便会酿成贵族叛乱。
“有人在操纵舆论,如果我估计的没错,一定是劳齐茨伯爵在背后搞鬼。”阿若德对埃布尔伯爵说道,也不管他是不是听得懂舆论这个词,不过埃布尔伯爵明白了阿若德的意思。
“就算如此又如何?”埃布尔伯爵当然知道这一股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势力是谁的,他甚至知道劳齐茨伯爵身边有一个修士在为劳齐茨伯爵出谋划策。
“埃布尔伯爵大人,我要杀了劳齐茨伯爵,这并非私人恩怨,而是为了整个公国的利益。”阿若德忽然目露凶光,杀人在这个时代已经习以为常,在征服梅克伦堡郡的过程中,那些不愿意归降的斯拉夫人,还有间接死在他手上的斯拉夫贵族们,早已经让阿若德的心肠在必要的时候变得强硬。
“慎言阿若德伯爵。”猛的听见阿若德的话,让埃布尔伯爵犹如屁股底下按了一个弹簧一般跳起来,他紧张的站起身走到房间门口,发现没有任何人才松了一口气,将门紧闭起来。
“为什么不,劳齐茨伯爵是个麻烦,他挑起了与波希米亚人的战争,现在又企图阻拦我的军队?”阿若德忿忿不平的说道。
“您所说的我完全理解,我的朋友,可是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也许劳齐茨伯爵干出了挑起与波希米亚人战争的蠢事,可是现实是在公国内的许多贵族早就对波希米亚人十分厌烦,劳齐茨伯爵的这个举动事实上迎合了他们的内心。更不用说劳齐茨伯爵在公国贵族阶层的影响力,如果他死在了我的城堡中,那么恐怕会引起公国内贵族们的动荡,很有可能会有人以此为借口说我是个暴君而举兵反抗,要知道公国的军事力量有一大半掌握在这些地方领主手中,在这个波希米亚人入侵的时刻岂不是最不明智的事情,所以劳齐茨伯爵活着才符合公国的利益。”埃布尔伯爵作为摄政所处的地位,使得他看得更加的深远,于是对暴怒的阿若德劝说道。
“如果是这样,现在确实不是动他的时机,但是我们就这样放任劳齐茨伯爵为非作歹,却毫无对策?不,也许您是对的,我们不应该杀死劳齐茨伯爵,但是我们可以削弱他的力量。”阿若德在心中一直盘旋着这个念头,将自己在波罗的海领地区域活动的血滴子重新安插在梅森公国和帝国境内,只是因为梅克伦堡大酋长的长子比利斯一直没有抓到,所以才一再的犹豫是除掉与自己争夺领地的异教徒比利斯,还是同劳齐茨伯爵进行暗战,现在看来劳齐茨伯爵的威胁是迫切的,除了准备好德意志雇佣兵团这一明面的王牌,他还必须有一支在黑暗中活动的棋子。
阿若德召集哈维的命令随同自己对梅克伦堡领地中建设的一道命令,在琥珀矿旁建立起新的宝石工匠作坊的命令一同发出,信件上贴着三根鸡毛,并且用烧融化的热蜡封住,梅克伦堡郡驿站中的士兵知道贴着鸡毛数的多寡意味着信件的重要性,平日里的信件最多贴一根或者两根,当他们的视野中出现了三根鸡毛信的时候,立即扔下一切骑上驿站中的马匹,朝着梅克伦堡城堡奔去,路途上的人们看见这个背后插着红色旗帜的信差,立即让道两旁,因为梅克伦堡郡的人们都清楚如果被信差撞到而受伤,那只能是自认倒霉。
信差很快来到了城堡中,他高举着那一份三根的鸡毛信,来到埃尔维特修士的房间,当阿若德不在领地的时候,埃尔维特修士代为管理伯爵领内的日常事务,不过阿若德几乎每一个月都会向他发布指示和命令,在履行宫相职务的时候他并没有放松自己领地的建设。
“三根鸡毛信?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埃尔维特修士看着手中的信件,当他打开信件的看完之后,找来仆人让他放飞阁楼中的一只夜枭。
夜枭拍拍翅膀飞过天空,越过梅克伦堡郡的土地,径直的飞向处于威尔勒郡和沃尔加斯特郡的边境,在一处孤傲的耸立在海边的岩石上,一个浑身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矗立在岩石上,脚下的海浪恒久不变猛烈的拍击着岩石,击碎的浪花飞溅的数丈之高,可是那穿着斗篷的人却巍然不动,直到天空中传来夜枭的鸣叫声,才抬起头奇怪的看着天空中盘旋的夜枭,这时候他伸出手臂,夜枭笔直的降落在他的胳膊上,并且从夜枭的脚环处拿出一小卷写着外人无法辨认的密码,经过一番破译之后他才明白内容。
“奇怪,这时候召见我?”当黑色斗篷下的人开口的时候,竟然是一个稍稍带着沙哑声的女人的声音,没错她就是阿若德的间谍首领哈维,此时正在边境地带搜寻比利斯的下落,就在她已经寻找到蛛丝马迹的时刻,却得到了从梅克伦堡发出的召集命令,并且是那种刻不容缓的命令。
第259章 策划
将血滴子兄弟会的成员收缩回来,在逐渐的向梅森公国渗透所花费的时间比想象的要快,原因就是哈维这个阿若德的间谍首领,原本就是梅森堡下城镇中最大的恶棍行会首领,她的行会虽然被劳齐茨伯爵的士兵袭击而瓦解,但是没有人比哈维更熟悉梅森公国内那些阴暗角落中的老鼠们,而阿若德和哈维的最大优势便是劳齐茨伯爵对此根本毫不知情。
就在哈维按照阿若德的命令部署情报网的时刻,德意志佣兵团终于也抵达了目的地,此时最寒冷的时刻已经过去,冰雪消融春意盎然,梅森公国的贵族们抱着怀疑的态度对待这一支号称佣兵的佣兵团,可是德意志佣兵团没有立即进入城堡,他们驻扎在城镇外的一处密林旁,营地外是用尖木桩和拒马围起来,营地门口是手持长枪的守卫把守,城镇中偶尔经过的平民们对这些奇怪的佣兵投以好奇的目光。
正在此时,从城堡中几名骑马的贵族朝着这里飞奔而来,平民们看见贵族的服饰是一头黑色的狮子,与梅森公爵家族的黄色狮子截然不同,当这一群贵族飞奔到营地门口的时候,把守的长枪兵立即放行,并且将左手锤在心脏部位。
“约翰伯格在哪里?”贵族骑着马进入了营地,他一进入便大声的叫喊着这一支部队的将领的名字,士兵们立即辨认出这是他们的君主阿若德伯爵。
“是谁叫我?”营地中央的一顶帐篷揭开幕布,约翰伯格走了出来当他看见阿若德的时候,连忙将自己手中的剑重新插回剑鞘,并且脱下自己的头盔。
“约翰伯格。”阿若德骑在马上冲着约翰伯格点点头,他看着逐渐靠过来的士兵们,虽然旅途有些疲劳,但是看得出来他们的精神面貌还不错。
“伯爵大人,见到您真高兴。”约翰伯格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并且向阿若德鞠躬行礼道。
“我们进帐篷中去,我有命令要给你。”阿若德跳下马大步流星的走进帐篷中,约翰伯格看见阿若德一脸的严肃,急忙紧跟在阿若德的身后,帐篷中的陈设极为简陋,地上铺着一条狼皮毯子,再就是放置在一旁的长戟,以及挂着的皮革甲,还有便是一件皮囊,里面放着可以维持一个士兵三天的食物,通常是用盐腌制的熏鱼、腊肠和发硬的面包这些不容易腐烂的食物,几乎每一个德意志佣兵都有一件装着食物的皮囊,还有可以在休息或者裹在身上的兽皮,在这个完全靠征召兵自给自足的时代,这种人员装备的配置简直可以用豪华来形容。
“伯爵大人,是不是在梅森堡中有人找麻烦?”约翰伯格对自己的君主阿若德说道。
“哦,你怎么知道?”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自从在马库斯男爵的领地被阻挠之后,我就感到很奇怪,一路上看见男爵的领地果然是被洗劫过的样子,而且那手法干净利落,一看就是老手干的,甚至我敢肯定是佣兵干的。”约翰伯格犹豫了一下,他曾经也是一名佣兵,带领着自己的同胞四处寻找雇主,他很清楚走投无路的时候,许多佣兵会铤而走险,这也是在欧罗巴大陆上雇佣兵团名声不佳的原因,贵族们对雇佣兵是又爱又恨。
“你确定是佣兵干的?”阿若德在迪伦。马特返回之后也仔细的询问过他,迪伦。马特告诉阿若德很有可能有人冒充他的人在为非作歹,这一点同约翰伯格的话不谋而合。
“肯定。”约翰伯格就是从这个行当里出来的,他能不清楚佣兵的伎俩和手法,每一个佣兵团都是先用武力恐吓住村民,再挨家挨户的搜刮值钱的东西,接着放火烧掉证据,绝非普通强盗那样只是偷鸡摸狗。
“很好,我会把这件事交给哈维去调查的,不过今天我过来并非是说这件事。”阿若德心想只要能够抓住那些佣兵,也许能够给劳齐茨伯爵颜色瞧瞧,就算是贵族如果冒充栽赃另一名贵族,这也绝非是小事件,只要能摆出证据其他的贵族们也只能舍弃声名狼籍的劳齐茨伯爵。
“听候您的差遣伯爵大人。”约翰伯格听到即将有命令,条件反射般的站直身体,在梅克伦堡所有的士兵都经过军事操典的训练,包括像约翰伯格这样的军官。
“恩,很好。宫廷中的贵族们对德意志佣兵团的战斗力有所怀疑,所以我们必须要让他们相信德意志佣兵团是一支强大的军队,足以保护贵族们的利益。”阿若德对于约翰伯格的反应比较满意,他一再的在军事操典中强调上下级关系,以及军容军貌就是为了培养士兵和军官的职业军人素养,而日耳曼人和瑞士人似乎天性便有一种军人的味道。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讨好那些贵族?”约翰伯格有些不明白的问道,当他在最落魄无依的时候是阿若德挽救了他,除了阿若德其实约翰伯格对其他的贵族就没多少好感。
“哎,我的上校,如果不让这些贵族满意他们愿意掏钱吗?所以我们不但要让他们满意,还要让他们觉得如果惹怒了我们绝没有好事。”阿若德的脸上露出了狡猾的神色,他拍着约翰伯格的肩膀说道。
“伯爵大人您的意思是?”约翰伯格有些疑惑的看着阿若德,这位年轻的伯爵犹如变魔术一般拉起一支军队,将称霸波罗的海沿岸的斯拉夫人打得落花流水,层出不穷的计策和器械让人眼花缭乱,而他建设起的领地生机勃勃,总之是个让人永远猜不透的君主。
“明天我会邀请梅森公国宫廷中的廷臣们在城墙上聚集,你就这样,这样~~~~。”阿若德凑近约翰伯格的耳朵边,仔细的向他叮咛嘱咐道,听得约翰伯格连连点头。
第二天的清晨,阿若德的骑士们挨着廷臣们的卧室拼命的敲着门,将这些还在熟睡的贵族们叫醒,不习惯早起的贵族们打着哈欠,被召集到领主大厅之中,他们相互间议论纷纷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拱形的屋顶下一阵如同蜜蜂般的嗡嗡声作响。正在此时,埃布尔伯爵和阿若德一起从侧面的门走了进来,埃布尔伯爵径直的走到自己的摄政位置坐了下来,而阿若德则站在台阶上面对着疑惑的廷臣们。
“宫相大人,您为何这么早将我们召集到这里?”廷臣们不解的询问道。
“阿若德你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解释。”劳齐茨伯爵面色阴沉的说道。
“诸位大人们,我之所以这么早请求摄政埃布尔伯爵大人召集大家,是因为希望诸位大人们一起到城墙上欣赏一出好戏。”阿若德穿着日耳曼贵族常穿的长袍,他的胸前挂着宫相黄金项坠,年轻的面庞被黄金独特的光泽映衬着,在贵族之中显得高贵不凡。
在埃布尔伯爵和阿若德的带领下,廷臣们走出了塔楼径直的来到城墙之上,城堡的守卫们诧异的看着这些贵族们成群结队的来到城墙之上,城墙上的寒风吹着廷臣们,他们视野所及之处是城堡外的城镇,城镇中与平日几乎没有两样,廷臣们不明白为何阿若德要带他们到这里。
“开始吧。”阿若德微微一笑,对身旁自己的内府骑士罗恩说道。
“是,伯爵大人。”罗恩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个号角,将号角放在自己的嘴巴上,鼓起腮帮子用力一吹。
“呜~~~~呜~~~~~。”号角声响起了,悠长的声音飘扬在城堡的上空,忽然从城镇中也响起了同样的号角声。
“轰,轰,轰~~~~。”当号角声音的尾端消失的时候,城镇的街道中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顿时街道中的平民们鸡飞狗跳的躲避着,只见从城镇街道中走来一支数百人的军队。
“怎么回事?我们受到攻击了吗?卫兵快把闸门放下来。”廷臣中有人慌乱的高喊道。
“看那好像是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旗帜。”也有眼尖的廷臣,伸出手指指向军队打着的旗帜,当然在军队每个方阵列队前方高举的一根木杆,廷臣们是不认识的。
“阿若德你的佣兵不好好呆在营地中,为什么跑到城镇中,难道他们想要洗劫城镇?”劳齐茨伯爵怒气冲冲的对阿若德指责道,其他的廷臣贵族们也皱起了眉头,佣兵叛乱是经常发生的事情,原因有很多,有时候是雇主没有按照约定支付佣金,所以佣兵们打算自己亲自动手,也有的时候是觉得战利品分配不公,甚至有时候是被雇主敌对方收买。
“请您耐心点劳齐茨伯爵,德意志佣兵团是完全可靠的,我这是在向诸位大人展示他们的忠诚和真正的实力。”阿若德耸耸肩膀,对劳齐茨伯爵的指责还不在意的说道。
“德意志佣兵团,佣兵上校约翰伯格向摄政埃布尔伯爵和宫相阿若德伯爵大人致敬~~~~。”这时候德意志佣兵团走到城堡的护城壕沟与城镇之间的空地上,从佣兵团中走出来一名军官摸样的男人,他刷的一声抽出自己的剑,将剑竖起放在自己的鼻尖位置,对准城墙上的廷臣们大声喊道。
第260章 阅兵
本来熙熙攘攘的城镇,现在却变得异常的平静,唯有街道两旁的房屋中的窗口,悄悄地打开一道缝隙,好奇的目光透过那道缝隙打量着出现在城镇中的古怪的军队。感到古怪的不仅仅是城镇中的平民们,就连自认见多识广精英阶层的贵族廷臣们也极为诧异,数百人的士兵此时犹如石雕一般矗立在城堡下方,那如树林般的长枪密密麻麻,扛着长枪的士兵头戴铁盔,身穿皮革甲,背上背着皮囊和一卷兽皮,腰间插着一柄短剑,光凭借着这一身装备就足以跻身进入封臣重装士兵行列,廷臣们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听说阿若德手中有一支精锐部队,但是没想到连手下的佣兵盔甲都几乎是一个模子的,要知道一般封臣的士兵除了披着花里胡哨外罩的骑士,便是五花八门武器的征召农兵,除非是打老了仗的部队,通过战场战利品的抢夺能够将盔甲化完成三分之二外,一般还真没见过一整支部队全副武装的。
“哎,谁能知道为了养这么一支军队,我的财政都赤字了。”众廷臣羡慕、惊讶、不解的神色落在阿若德的眼中,他却是在心中腹诽不已,德意志佣兵团经过他的调教战斗力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高昂的维护费用让梅克伦堡郡的财政有些吃不消,既然自己养不起那就让别人来养吧,想到这里不由的有些感激的看向脸色苍白的劳齐茨伯爵。
“伯爵大人,可以开始了吗?”罗恩此时握着号角,等候着阿若德的下一步的指示,而城堡壕沟外空地上的德意志佣兵团也静静的停在那里,数百人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平静的就像是坟墓一般,这种寂静的压力让城墙上的廷臣们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湿润了干燥的喉咙。
“阅兵开始。”阿若德深吸了一口气,此时的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漫起青草的味道,当空气聚集在他胸腔的时候,阿若德大声的吼道。
“吼~~~~。”当阿若德的话音落下的时候,数百德意志佣兵齐声吼道,接着便是整齐画一的转身,在队形前列小鼓手敲打起鼓面,随着鼓点声响起,第一队长枪兵方阵开始移动,他们几乎迈着相同的步伐高举着如林般的长枪,移动的时候犹如一座小型的森林。
“立定~~~。”在长枪方阵进入到城墙上的廷臣们观察视野最好的位置的时候,长枪兵的队长拔出剑,大声的命令道,只听呯的一声,方阵停了下来,就像是从来都耸立在哪里一般。
“这是要做什么?”从未见过如此阅兵的廷臣们目瞪口呆,除了炫耀自己招募的骑士武力之外,贵族们通常并不把军队的实力放在眼中,在这个骑士的冲锋便能解决一次战役胜负的时代,作为杂役的普通士兵只能是配角角色。
“喝喝喝~~~。”只见随着长枪方阵队长的一声令下,第一排的长枪兵单膝跪下将抗在肩上的尾端插在地面上,长长的枪身四十五度扬起,第二排的长枪兵将平端的长枪伸到前面同伴的肩上,第三、第四排的长枪兵则握着长枪放在前方同伴肩上,顿时一个如同刺猬般的长枪方阵防守姿态便完成了。
“如此铜墙铁壁,足以抵挡任何骑兵的冲锋。”此时有廷臣失声惊呼道,稍有军事常识的贵族都能够看出,这一阵型正面的优势,只要士兵不在骑兵冲锋中惊慌,这种超长的长枪足以在正面让任何骑兵铩羽而归。
“哼,难道敌人会傻的去冲锋吗?难道不会避开正面。”劳齐茨伯爵虽然心中也十分吃惊,他没想到阿若德手下的军队士兵竟然如此的训练有素,不过嘴巴上还是不满的说道。
“您说的对劳齐茨伯爵大人,不过请耐心的接着往下看。”阿若德对劳齐茨伯爵的风言风语不以为意,此时从后方出现了另一队战士,这些战士手中没有超长的长枪,头上戴着普通软帽或者根本不戴帽子,身上却穿着锁子甲,不过锁子甲只有上半身,腿部则没有任何护甲,手中拧着一柄长宽剑,他们的脸上没有长枪兵那样严肃机械,反而是一副满不在乎的嚣张摸样,可是当他们的队长大声怒吼一声之后,这些人立即变得严肃认真起来,用双手握着自己的大剑,奔跑到长枪方阵的两侧,雪亮的大剑看上去便锐利无比。
“双手剑士?”见多识广的廷臣立即辨认出这些剑士手中的武器,这种几乎有半个人高的双手剑,无论是对付骑马者还是一般步兵都极为恐怖,拥有强悍力量的双手剑士一旦挥动手中的剑,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都会被分成两半,城墙上的廷臣们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当波希米亚人的骑兵被长枪方阵拖住的时候,那些可怕的双手剑士从阵地的缝隙处靠近,挥舞着手中可怕的剑,将敌人斩尽杀绝。
就在此时数名杂役扛着稻草人奔跑到部队的前方数十步的位置,将这些稻草人插入泥泞的泥土之中,接着便快速的离开,城墙上的廷臣们这时候饶有兴趣的看着下方,他们好奇的猜测着即将发生什么事情,只见长枪方阵的连队长举起剑发出号令,长枪方阵士兵将自己手中的长枪抬起,解散了防御姿态。
“怎么回事?他们为何解散防御,难道是准备进攻不成?”贵族们纷纷说道,这种长枪方阵的防御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可是拿着这样长的长枪想要进攻恐怕实属不易,也有的人猜测这是为双手剑士腾开进攻的路线,毕竟手拿大剑的剑士们从印象中看进攻能力才更强。
“进攻~~~。”忽然长枪方阵的连队长大声喝道,身旁的掌旗官将手中代表了连队荣誉的标旗也高高举起,只见第一排的长枪兵们将手中长枪端平,排成整齐划一的线型,忽然冲着稻草人方向迈着几乎同样的步伐节奏冲锋,他们就像是一个个的机器一般并肩作战紧密合作,处于一线的长枪枪头瞬间将稻草人捅翻在地。
“嘶~~~。”廷臣们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长枪方阵还能够化整为零,他们的脑海中仿佛浮现出敌人被穿透在长枪上的情景,就连劳齐茨伯爵也只是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平端长枪冲锋这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可是能够做到如此精确,可以想象得到这些人经过了反复的训练,此时无人在对德意志佣兵团的训练有素提出异议,可是事情还没有结束,当第一排长枪兵冲锋完毕后,第二排、第三排长枪兵如波涛拍击岩石一般源源不断的发起冲击,而那些插着的可怜的稻草人此时已经被践踏的散作一团,只留下折断的光秃秃的木头。
本来长枪方阵的出现是在中世纪的中期,欧罗巴大陆各国都仿照古希腊和马其顿组建长枪兵,以便对抗骑士的冲锋,不过开始的时候同古代一样只是用于保守的防御,长枪方阵的优势在于其密集性,但同时缺乏机动也是其最大的弱点,可是当瑞士人反抗勃艮第公爵大胆查理的时候,一种新型的战术出现了,瑞士人机动灵活的长枪方阵,使得原本以为方阵僵化笨拙的大胆查理错失了战略上的机遇期,被瑞士人发动长枪突袭导致失败,大批全副武装的勃艮第骑士被俘或者杀死,其实被俘也等于死亡,因为瑞士人没有接受俘虏的传统,更重要的是公爵本人身死而瑞士佣兵的名头也从那时候开始打响。
阿若德只是在前世碰巧在一个军事迷的qq上看见过这种讨论,这也是为何他将长枪兵们的装备定位在皮革甲,至于以后最多是半身板甲或者四分之三甲上,防御时候无懈可击,进攻时如同燎原之势,真正做到不动如山,侵略如火,可以说对于德意志佣兵团的长枪兵阿若德花费了许多的心力,毕竟这个时代还是骑士们的天下,长枪克骑兵几乎是在阿若德那个时代任何玩过军事类游戏者的常识。
“诸位大人,可还满意。”城墙上的贵族们都震惊了,他们的印象中平民们组成的军队总是混乱和战斗力低下,就算是雇佣兵组成的佣兵团,也是偷鸡摸狗不断,可是他们面前的这一支军队却截然不同,完成进攻后很快便重新列队完毕,就像是从来都站在那里一般,完全没有混乱产生,这是一支真正的职业军队,既没有骑士们的桀骜不驯,也没有征召兵的畏畏缩缩。
“咕~~。”就算是埃布尔伯爵也感到吃惊不小,没想到阿若德的军队如此高效精锐,想到这里埃布尔伯爵不由的放下了心中的重担,廷臣们的目光中也开始带着敬畏的神色,谁也不想同拥有这样军队的贵族为敌,这是一个崇拜力量的时代,军阀们也许让人厌恶,但是却没有人不敢不倾听他们的声音。
第261章 政治如婊/子 (二更)
德意志佣兵团的表演是成功的,观看后的贵族廷臣们的态度明显的发生了变化,认为这是一支可以与波希米亚人一战的军队。能够成为廷臣们大多都是梅森公国内采邑领主的亲属,当梅森公国与波希米亚人发生战争的时候,这些采邑领主的土地和财产便受到了威胁,虽然暂时因为波希米亚人在集中攻击劳齐茨伯爵的领地,所以还没有入侵其他的地方,可是战争一旦打起来,那么便没有安全的地方,地方采邑的领主们只能大包小包赶着马车躲进城堡,而在城堡中有一个两个自家亲戚的照顾生活当然要好的多。
贵族们靠血缘为纽带联系着整个特权阶层,处于社会金字塔上方的他们掌控着大部分的资源,但是贵族们此时并没有国家观念,他们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利益,事实上除了自己的家族外任何人都不会相信,而神圣罗马帝国其实就是一群部族公爵这样的大贵族组成的联合体,而各个公国却又是更低一层的贵族们的集合体,处于权力金字塔低阶层的贵族为了家族利益和政治权利拼命向上攀爬,又或者寻找代表自己利益的代言人。
从前劳齐茨伯爵这个梅森公爵的侄子,有着强大的军事实力和继承权的政治资本,成为了廷臣们相继献媚的对象,期盼在劳齐茨伯爵的支持下将地方采邑领主的权利最大化,这也是为何劳齐茨伯爵敢于激怒波希米亚人挑起战争,虽然他很清楚地方领主们会十分的不满,但是地方领主和廷臣们却对他无可奈何。可是现在廷臣们似乎感到,除了劳齐茨伯爵之外也许有一个新的选择,有着强大的军事力量和即将成为公爵女婿,并且还担任着重要的廷臣职责的贵族。
“迪伦。马特大人,听说您这一次为宫相大人跑了一趟差事是吗?”当迪伦。马特同往常一般,步履蹒跚的走在领主大厅之中的时候,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是,往日里那些对他不闻不问的同僚们,却亲切的围了过来,并且绝非以往那种为了取乐。
“诸位大人们是有这么一回事,宫相大人的军队在马库斯男爵的领地遇到了点麻烦,而马库斯男爵是我的远亲。”迪伦。马特朝着这些地位比自己高的贵族们微微鞠躬,接着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们,贵族们的脸上挂着如同面具般虚伪的笑容。
“哦,多么了不起,我也希望有一日能够为宫相大人排忧解难,其实我对于宫相大人一直倾慕不已。”一名身穿绯红色长袍,棕色头发披肩,胡须卷曲的贵族带着殷勤的笑容对迪伦。马特说道。
“没错,没错。”这几名廷臣纷纷的说道,迪伦。马特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他很清楚着几名廷臣是什么角色,不过是在宫廷中郁郁不得志的贵族,就连劳齐茨伯爵也懒得拉拢这些中低阶层的贵族,看来他们是打算通过自己搭上宫相。
“是吗,如此倒是很好,今天晚上我有幸接到宫相大人的邀请,前去梅森城镇的温德尔家族屋宅赴宴,如果诸位大人们能够一同前去,我相信宫相大人一定会热情款待的。”迪伦。马特明白这些人也许在宫廷中地位不高,但是他们集合在一起却是一股政治力量,在这个摄政埃布尔伯爵无法独自掌权,摄政与贵族共治的时期,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对于政治迪伦。马特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贵族与权力就如同是妓.女和嫖.客的关系,只要出价合适贵族们随时会投怀送抱。
“这可真是太好了,能够与宫相大人共进晚餐,简直是莫大的荣幸。”贵族们欣喜若狂的回答道。
夜幕降临下,梅森堡点燃了火炬和蜡烛,在荒原之上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而梅森堡下的城镇便如同是明珠旁的配饰,虽然没有明珠那样光彩照人,但是也别有一番风情。街道两旁的屋宅里面点着昏暗的灯光,街道上却有着许多熙熙攘攘的人,急着回家的平民,四处找乐子的酒鬼,还有就是在阴暗的角落中窥视的强盗和小偷,以及混迹在街头靠出卖肉体的妓.女。
“得,得,得。”就在此时从城堡中骑着马出来一群贵族,他们的神色带着优越的傲慢,身上的衣服色彩鲜明而昂贵,举着火把的武装仆人行走周围,看见这些不常出现的贵族,城镇中的人都纷纷躲避开,而贵族的队伍径直的朝向商人区域而去。
“瞧啊,肖恩这么多贵族竟然出现在城镇中,是不是有大事情要发生了。”就在阴暗的小巷拐角处,两个小混混正在交谈着,其中一人长着金色的头发,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让人一见便升起好感,而另一个却长着一副如同兔子般的牙齿,长相也令人厌恶。
“别废话,告诉我我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一开口,那个露出纯真笑容叫肖恩的孩子,却声音阴冷可怕,一副命令的口吻。
“别着急肖恩,我帮你打听出来了,你的妹妹她应该很好,有人亲眼见到她跟随着一位夫人,进入了梅森堡中。”那个长着兔子门牙的孩子,缩了缩脑袋连忙说道,肖恩的外号是疯子,看着一幅人畜无害的摸样,但是手上已经有几条人命了,他可不想惹这样的煞星。
“城堡?”肖恩听了诧异的说道,他有过许多种的猜测,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没有想到他的妹妹竟然会在城堡中。
“是呀,哦,邦妮真是好运气,要知道哪怕是在城堡中找到一个帮厨的工作,也好过在这城镇中忍饥挨饿,那些贵族们每一餐剩下的肉骨头想想都让人嘴馋。”长着兔子门牙的孩子,说着不由自主的流着口水,用自己脏兮兮的袖子擦拭了一下嘴巴,满眼都是羡慕的神色,可是肖恩却没有理睬。
“邦妮被带到城堡中了?”肖恩朝着城堡的方向看去,灯火通明的城堡与阴暗的小巷形成了截然相反的景象,高墙之内又将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致呢,对于这些从小挣扎在饥饿和死亡边缘的流浪儿们,哪里简直是不亚于天堂的地方。
第262章 温德尔家族的宴会
温德尔男爵自从搬进了这所位于梅森城镇商人区域的屋宅之后,便很少有访客前来,毕竟温德尔家族在梅森宫廷的贵族们看来不过是暴发户而已,并不看好这一个突军崛起的家族,可是现在那些在宫廷中被高级贵族压制的家族却开始关注他们了,他们成群结队的在迪伦。马特的带领下来到了温德尔家族的屋宅前,想要结识这个新兴的贵族家庭。
“罗纳德爵士、波特莱姆廷臣、葛吉尔廷臣~~~~。”迪伦。马特站在门口处,向温德尔男爵和阿若德介绍着这些在宫廷中处于低阶的贵族,双方的脸上都挂着虚伪的笑容,就像是久违的老朋友一般。
为了招待这些准备投靠自己家族的贵族们,温德尔男爵命令仆人将仓库中的蜡烛取出来,在客厅的木桌和家具上摆满了烛台,将整个屋宅照亮的如白昼一般,中世纪的蜡烛是由蜂蜡制作的,幸亏梅克伦堡郡是盛产蜂蜜的地方,加上莱拉对养蜂的独特照顾,使得蜡烛也成为了梅克伦堡郡的一种特产。
仆人们将来访的贵族们让进屋宅内,在客厅中摆放着一张长桌,长桌上放着三个烛台,上面插着点燃的蜡烛,贵族们按照地位的高低依次坐下,并好奇的打量着温德尔家族的屋宅,这一座从前商人的房屋,除了奢华的挂毯和雕塑,新增加的剑戟和盾牌,使得这种本来充满了市侩气息的屋宅,变得有了一种尚武的文化气氛。
“宫相大人,这一支雇佣兵您是从哪里找到的?”廷臣们最感兴趣的莫过于德意志佣兵团,这种纪律严明的佣兵团,对于贵族们有着很重要的意义,领主们邻里之间并非总是和谐相处,领土相邻导致的关于土地界限划分,河流水源的控制权,还有逃奴等问题常常会导致贵族私战的产生,如果能够拉拢一支战斗力强大,纪律有十分严明的雇佣兵,那么在土地的界限划分等问题上拥有很大的优势。
“哈哈,这是我征服梅克伦堡时候训练的一支军队,在解决完了斯拉夫人之后,我实在不忍心解散他们,便命令他们成为雇佣兵。”阿若德并肩与温德尔男爵坐在宴会主人的位置上,他的手边放着一支银酒杯,酒杯是从梅克伦堡宝库中一起带过来的,上面雕刻着洛姆瓦诸神的浮雕,在烛光下映衬的美轮美奂,不可否认斯拉夫人的工艺还是很精湛的,贴身侍从端着一个大陶器酒壶,里面装满了酒。
“原来是这样。”贵族们理解的点点头,这也是许多领主们的通用做法,在战争时期招兵买马,可是战争结束后没有领主会继续维持一支常备军队,光是军队的粮食补给便足够成为负担,于是会将军队解散,可是也有士兵习惯了这种军旅生活,不愿意再返回家乡干沉重的农活过贫穷的生活,于是成群结队变为雇佣兵。
“看来宫相大人对于训练士兵也是富有经验,不愧是有智多星之名。”其他的贵族们连忙恭维道,正在此时斟酒的侍从拿起酒壶,给众多的贵族们倒上酒,拿起酒杯的贵族不以为意的抿了一口葡萄酒,可是却发觉不太对劲,这时候才发现酒杯中的葡萄酒并非常见的红色。
“宫相大人,这是什么酒?”有贵族拿起酒杯吃惊的向阿若德询问道。
“这是白兰地酒,是我梅克伦堡郡的特产。”阿若德微微一笑,这种将红葡萄酒经过蒸馏的烈性酒,让嗜酒的贵族们热爱的简直要发疯了,他们小口的抿着这种酒,脸色立即变得通红。
“哦,上帝,我从来没喝过这样美妙的葡萄酒。”不热爱美酒的贵族不是好贵族,仅仅是为了这种无价之宝的美酒,贵族们觉得今天来到温德尔家族的晚宴也值得了。
自古无酒不成宴,无论东西方人们热爱美酒美食的嗜好总是相同的,当贵族们品尝完第一次出现在这个时代的白兰地酒的时候,厨房中的仆人端着一只大盘子走了进来,并且将盘子放在餐桌的中央,当仆人揭开盖子的时候,里面躺着的是一支烤天鹅,天鹅被烤的焦黄,一股奇特香气弥漫在整个客厅中,贵族们不由的咽了口口水,双眼完全被这优雅的美食吸引了。
“大人们,祝愿你们健康长寿,祝愿我们的公爵大人早日康复。”阿若德举起酒杯向众贵族祝酒道,顿时客厅中响起了相同的祝酒声,仆人们穿梭着将覆盆子、通红的石榴、鲜菇小船摆在桌子上,当贵族们用手撕开天鹅急不可耐的时候,他们中有人又发出了惊呼声,只见在天鹅的腹中填充着一只烤鸡,而在烤鸡之中又填充着鸡蛋,这种新鲜的吃法使得贵族们觉得温德尔家族是走在贵族文化前列的家族,此时在心中再也没有藐视其为暴发户的意思。
当晚宴进行到高潮的时候,几名被邀请来的艺人坐在客厅的角落中吹奏起乐器,兴高采烈的贵族站起身扭动着自己歪歪斜斜的舞步,而其他人则高声大笑起来,阿若德的脸上也挂着微笑,可是却将自己的目光一个一个的落在这些贵族们的面孔上。
“伯爵大人,对于这些人还有疑虑吗?”迪伦。马特蜷缩在自己的座位上,他的座位在阿若德的左手边,这位驼背的贵族却对酒似乎并不感兴趣。
“这些人可以信任吗?”阿若德问道。
“伯爵大人,在宫廷之中没有人可以信任,或者说根本没有信任这种说法,贵族们的眼中只有利益。”迪伦。马特摇着头说道。
“我需要多些这些人的信息,迪伦。马特跟我来。”阿若德对迪伦。马特说着站起身,此时的贵族们已经处于伶仃大醉的状态,根本不知道阿若德和迪伦。马特离开宴会。
“我们这是去哪里?”阿若德带着迪伦。马特一起走到通道处,迪伦。马特好奇的看着阿若德,只见阿若德伸手将通道处的一柄放置火炬的铁框扭动了一下,接着一扇暗门打开了。
“进来。”阿若德对迪伦。马特说着,弯下腰走了进去,迪伦。马特这时候才意识到原来这是一个密室,许多贵族的屋宅中都建有密室,作为在危险时刻藏匿的避难所或者进行秘密活动的地点,一般这个秘密只有本家族的人才知道,而现在阿若德却将这个秘密展现在他的面前,迪伦。马特有些感动的想这是对自己的信任。
“伯爵大人,为什么带我来密室?”密室内有些昏暗,当他们走进来后阿若德将密室的门重新关起来,迪伦。马特看见这里面有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似乎是硫磺,只见在密室的一个角落里面堆放着一些橡木桶,奇怪的味道就是从橡木桶里面发出的,而橡木桶旁堆放着一些管子和古怪的装置,而在文件木桌旁堆放着羊皮纸。
“告诉我那些人的情报。”阿若德坐在木桌旁,拿起一支羽毛笔舔了舔墨水,看着迪伦。马特问道。
“是伯爵大人,罗纳德爵士是雷西科家族的族长,雷西科家族经营着梅森公国内的纺织业,不过最近南方意大利城邦的纺织品开始侵入梅森公国的当地市场,罗纳德爵士为自己的家族产业十分头疼。”
“波特莱姆廷臣是一位磨坊主经营着公国内几座磨坊,大部分面包房的小麦粉都使用他的磨坊,不过正是因为如此他对于劳齐茨伯爵挑起战争极为厌恶。”
“这可以理解,战争一旦打响那些磨坊很可能会被烧毁。”阿若德将这些廷臣的信息都记录在羊皮纸上,这些人中如果有利益被劳齐茨伯爵触犯的便被暂时列入可信任者,而那些有所求的人单独列一个名单,最后剩下的是需要观察的人。
迪伦。马特虽然在梅森公爵的宫廷中不受重视,但是却对这些廷臣的情况了如指掌,除了那些想要投靠阿若德的贵族外,还有那些还处于中立状态和投靠了劳齐茨伯爵的人情报都讲给阿若德听,当迪伦。马特说完之后走出密室的时候,只留下阿若德坐在密室中看着这份名单。
“咯吱。”忽然在密室的文件柜向旁边移动了一下,一个身穿皮革甲披着斗篷的女人走了出来,阿若德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正是阿若德的间谍总管哈维。
“名单到手了?”哈维向阿若德问道。
“是的,这些人必须在下一次的廷前会议中站在我们这一边,你和血滴子一起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控制住这些贵族。”阿若德将迪伦。马特的名单交到哈维的手中,下一次的廷前会议将会投票通过德意志佣兵团的佣金,以及授予埃布尔伯爵的战争召集法令,这两个法案必须要通过,一旦通过埃布尔伯爵的权利将更加的稳固,劳齐茨伯爵想必是绝不愿意看到的。
第263章 攻城
梅森公国劳齐茨郡是一个遍布森林和丘陵的领地,往日平静的土地上因为领主劳齐茨伯爵的私欲而烽烟四起,波希米亚人的骑兵四处抢掠焚烧村庄,就连领地中的修道院也无法幸免,修士被杀死祭坛上的银器圣物被洗劫一空,可以说激怒的波希米亚人要让劳齐茨伯爵的领地变为一片废墟。
“公爵大人,该死的劳齐茨伯爵早就将这个郡盘剥的一贫如洗,只有攻下了他的城堡才能给他足够的教训。”波希米亚公爵的营地中,他的封臣向自己的君主建言道。
“该抢的都抢了,连最偏僻的村庄都没有放过,如果再不攻下劳齐茨伯爵的城堡,恐怕战士们的粮草军心都会成问题。”波希米亚公爵的岳父哲若伊摩伯爵对公爵说道,虽然是作为公爵的封臣,但是哲若伊摩伯爵却深受公爵的信赖,甚至被公爵任命为自己的宫相。
“那就进攻,我愿意带领波希米亚骑士们带头进攻。”奥洛穆茨伯爵英俊者奥塔握紧拳头,对波希米亚公爵说道,奥塔伯爵无愧于英俊者的称号一头粟色柔软的头发,鼻梁高挺笔直,一双绿色的眼睛充满了魅力。
“先将劳齐茨伯爵的城堡围困起来。”波希米亚公爵的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他对身旁的侍从骑士下令道。
波希米亚人这一次的兵力达到五千余人,其中二千多是重骑兵和轻骑兵,剩下的是步行波希米亚骑士和侍从兵以及征召轻步兵,这个兵力足够使得他们认为自己可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而劳齐茨伯爵的城堡也正严正以待,波希米亚公爵骑在马上威严的看着身边浩浩荡荡的骑兵和步兵,五千余人在各个封臣的带领下布满了城堡下的山谷,马蹄发出的轰鸣声和辎重车车轮的声音响彻整个上空,犹如是夏日的阵阵雷声,就连城堡的高大厚实的城墙都仿佛在发抖颤动。
“弓箭手准备,扶梯奴隶准备。”波希米亚公爵亲自举起自己的剑向自己的军队下达命令,随着公爵的命令传达到各个封臣,一支由弓箭手组成的部队在数面旗子的指引下向城堡方向前进,当到达射程可及之处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盲目的射击,而是将几面用木头扎在一起的木牌摆在前方,当做可以掩护的掩体,弓箭手们躲在木牌的后面朝着城堡射出箭矢,城堡的瞭望塔楼和角楼中的守卫们也不甘示弱,双方的箭矢你来我往。
“士兵们,为了荣誉,为了我们无辜流血的同胞进攻。”英俊者奥塔头戴着半开合面罩的头盔,身上穿着精致的锁子甲,锁子甲外面套着代表家族的纹章罩衫,手中握着锋利无比的利剑,他徒步的走在自己的士兵们中间,向这些士兵们咆哮着激励着,奥塔伯爵身边的士兵并非是普通的下等轻步兵,他们是正处于锻炼阶段的侍从骑士,都是拥有纯正血统的贵族,但是因为家境贫穷无法支付骑士的重型装备,所以只能身穿皮革甲手持大盾,成为中型的骑兵,而一旦下马便成为了重装步兵。
“嗨~~~。”侍从骑兵们高举起自己手中的长矛,大声的回应自己的首领,他们也许装备不如骑士,但是他们的战斗技艺绝对不输给骑士们,他们急切的希望在战场上证明自己的能力。
“冲锋~~~。”奥塔伯爵见侍从骑兵们已经被自己激励起士气,他将手中的剑高高举起,顿时扶梯奴隶们被驱赶着冒着头顶上的箭矢冲向城堡方向,如果这些梯子被架在城墙上,那么侍从骑兵和征召步兵们便会顺着梯子向上攀爬,可是城墙上的守卫者们可不会那么轻易的让这些奴隶靠近。
“公爵大人,这些扶梯奴隶是我们的骑兵从劳齐茨伯爵的领地上抓捕的村民,我敢肯定当城堡上的守卫者们看见的时候,肯定会士气崩溃的。”哲若伊摩伯爵握着腰间的剑柄,脸上的皱纹如同刀刻般,他的双手因为常年持剑骨节粗大,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扶梯奴隶们身着单薄的衣衫,战战兢兢地的抬着木梯子朝城堡方向走去,身后便是可怕的波希米亚人,他们手中的弓箭和利刃正对准这些人的后背,稍有反抗或者迟疑便会被击杀,就像是哲若伊摩伯爵所说,这些人全部是劳齐茨伯爵领地中的普通农民,他们的村庄被烧毁自己又被波希米亚人抓起来,成为了悲惨的扶梯奴隶,身无片甲的面对战场上的箭矢。
当这些扶梯奴隶哭泣着走向城堡的时候,城堡上开始密集的箭矢逐渐的变得稀稀拉拉起来,果然如同是哲若伊摩伯爵所说的那样,当城堡上的守卫看见那些熟悉的面孔,甚至有些是自己的亲友的时候,终于紧绷的弓弦松了下来,他们手足无措的看着城堡下方逐渐逼近的亲人。
”为什么停止放箭?”正在此时从城墙上走来三个形态各异的骑士,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矮胖头上戴着的半封式头盔,脸上扣着一个猪脸式面罩,身上的锁子甲特意改小,在颈部、肩部、手臂位置是装备着鞣制皮革甲,当他揭开自己的面罩的时候,露出和自己面罩一模一样的脸。
“格罗佛大人,魔鬼般的波希米亚人抓住了我们的乡邻。”城堡上的一名守卫副队长,戴着圆形宽沿锅盔,他的身上穿戴着锁子甲短衫,这位尽职尽责的队长焦急的对格罗佛说道。
“那又如何?继续放箭,在战场上只有敌人。”但是格罗佛只是翻了翻白眼,丑陋的脸上毫无同情与悲悯。
“可是大人,那些人都是我们的亲朋好友,有些人甚至数代服侍伯爵大人的家族。”守卫副队长想要争辩几句,可是格罗佛的眼中开始变得冷漠起来,但是却没有任何动作。
“你说的对,队长这是我的疏忽。”忽然格罗佛笑了起来,他走上前伸出手似乎想要拍拍队长的肩膀,可是因为身高的缘故有些够不着,队长连忙弯下腰,就在此时格罗佛的袖子中滑出一柄锋利轻薄的小匕首。
“哦~~~。”锋利的匕首刺入队长的左边脖颈处,一刀刺穿了他的动脉,鲜血喷涌而出,队长的喉中发出咳咳的声响,他徒劳的用手抓住自己的脖颈处,而格罗佛却满不在乎的将手中的匕首在队长的身上擦拭了一下,然后伸手将队长从墙头推了下去。
“放箭~~。”格罗佛宰掉了守卫队的副队长之后,转身对着城墙上的守卫们大声吼道,此时再也没有人敢质疑格罗佛的命令,城堡中在一此箭矢飞舞,那些发出尖啸破空声的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城墙外的扶梯奴隶,身无片甲的奴隶们纷纷扑倒在地上,看着扶梯奴隶们被击倒在地,哲若伊摩伯爵的眉头皱起来,而英俊者奥塔伯爵却在已经不耐烦了,既然奴隶们不可靠那么就自己来吧。
身穿锁子甲手持大盾的侍从骑兵骑在马上,冲锋向劳齐茨伯爵的城堡,他们一手高举盾牌抵挡上方的箭矢,一手抓住一捆木柴,当奔跑到城堡城墙位置的时候扔下柴捆,拨转马头向回来的路上奔驰而去,城墙上的守卫者们不知道这些骑马的波希米亚人想要做什么?骑马的侍从骑兵们的随度极快,很快八十多名骑兵便将许多捆柴堆砌在城门楼下。
“小心,他们要用火攻,别让手持火把的人靠近。”当看见最后一波骑兵手中拿着火炬的时候,格罗佛趴在墙垛出看见,他立即向守卫者们警告道,并且让仆役们从城堡的井中打来水准备扑灭火焰,可是那些柴火中都浸满了油脂,当火把被扔到上面的时候,立即火焰腾起灼烧着城堡大门,劳齐茨伯爵的大门是用结实的杉木和铁箍制作的,普通的攻城器械想要击破还要费许多周折,可是没想到波希米亚人竟然使用火攻。
“烧,烧。”英俊者奥塔伯爵的眼中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看着被点燃的火堆将城门烤的漆黑,浓浓的黑烟让门楼上的守卫者四处躲避。
“伯爵大人,公爵让我们前来相助。”就在此时两队波希米亚弓骑兵奔向前方,为首的骑兵队长高声向奥塔伯爵喊道,便引领着弓骑兵们冲向城堡方向,这些弓马娴熟的产自东欧的骑兵,继承了马扎尔人的战术,他们一边策马一边冲着城墙上方射出箭矢,如飞蝗般的箭矢不时的击中城墙上的守卫,而在高速的奔跑之中,角楼中的弓箭手们的箭矢却纷纷落空。
“骑士们跟着我冲锋,胜利和荣耀属于波希米亚公爵大人。”奥塔伯爵高举着手中的利剑,向自己手下的骑士和士兵们发出总攻的号令,此时劳齐茨伯爵城堡的大门被烧的发出咯吱的声音,可以预见只需要一队效死之士用撞木猛烈冲撞,城堡的大门将轰然倒塌。
第264章 陷阱 (二更)
撞木被侍从兵们举起,这些作为骑士预备的战士手臂强壮,抓起沉重的原木向后退几步,接着狠狠的撞向大门,他们的身旁是举起大盾的同伴,大盾上插满了箭矢,不过这种大木盾上覆盖着柔韧的皮革,箭矢根本无法伤害到盾牌后方的人。
侍从兵们最大的优势并非单单是强壮的体魄和装备,真正让他们如此勇猛的是渴望提高社会地位和财富的欲望的原动力,侍从兵成员大多是来自贵族家庭,但是他们的家族属于低阶贵族,没有多少资源可以留给自己的子弟,这时候侍从们只能通过战争来实现自己的价值。
“嘿,嘿~~~。”侍从兵们发出呼喝声,撞木碰撞在大门上发出剧烈的响声,即使是再坚固的木门也会因为火烧和撞击摇摇欲坠,奥塔伯爵的身边围绕着一群身穿锁子甲的内府骑士,他就站在那些距离大门不远的地方,周围是举着盾牌的骑士保护,他的眼中充满了焦急和迫切。
“轰~~~。”终于在最后一击之下,那扇摇摇欲坠的大门倒塌了下来,波希米亚人发出了欢呼声,而城墙上守卫者们射下的箭矢明显慌乱了起来,上面日耳曼人的军官不停的在命令着什么,并且响起了士兵下石梯的脚步声音,奥塔伯爵的脸上露出了微笑,看来日耳曼人正在做垂死的挣扎,他们企图用士兵堵住被击破的大门。
“骑士们冲锋,攻进去,胜利属于我们。”奥塔伯爵欣喜若狂的推开用盾牌挡住他的骑士,高举着手中的利剑,下达了冲锋的命令,那些渴望财富和荣耀的骑士和侍从兵们扔下一起,拿起手中的武器冲击大门方向,很快在城门门楼内,以及城门之外拥挤着波希米亚人的精英战士,不过他们冲入门楼处的时候才发现,日耳曼人的城堡门楼比波希米亚人的要先进,他们烧毁和攻破的城堡门楼的外门,在一段比隧道要短的拱形通道,还有一道用铁栅栏作成的门,铁栅栏是竖的和横的粗大铁柱子交织铸造而成的,光是这种技术便使得波希米亚人望尘莫及。
“这是怎么回事?”侍从兵们看着这些手腕粗的铁栅栏,眼中充满了疑惑不解,他们试图用自己手中的长矛和刀剑砍,可是这些武器在铁栅栏上只留下一点点的印记而已。
“格罗佛大人,老鼠已经进洞了。”在城墙上一名守卫快速的跑到格罗佛这个丑陋的矮个子骑士身边,对他禀报道。
“很好,发动陷阱。”格罗佛的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这让他丑陋的脸扭曲起来,不过他的命令是明确的,守卫们得到他的命令后,只见在门楼上方的三名守卫紧握住一根铁棍摸样的东西,三名身体强壮的大汉使劲全身的力量将铁棍从一个方向扳向另一方向,只听的门楼颤动了一下接着发出轰隆的响动,就像是山上落下来无数的滚石,在一瞬间被释放在地面上一般,门楼处腾起一片尘土,同时响起人类戛然而止的惨嚎声。
“该死的,他们竟然在门楼处设置了陷阱。”奥塔伯爵用胳膊掩住自己的口鼻,他的眼中满是恐惧和疑惑,日耳曼人在门楼上方堆满了石头,当侍从兵们攻破外围木门,拥挤进了刻意加长的城门洞内的时候,可恶的日耳曼人放下机关,成吨的石头从门楼上方倾泻而下,不但将攻入门洞的侍从兵们全部砸死,而且把被攻破的城门用这些乱石堵死。
“伯爵大人小心。”就在奥塔伯爵气恼万分的时刻,一名内府骑士将他一把扯向另一边,而奥塔伯爵只感到自己的肩部一顿,就像是被一根木头击中一般,当他倒在地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肩膀上插着一根箭矢,箭矢的尾部还在微微颤动。
“伯爵大人受伤了,撤退,撤退~~~。”内府骑士们一边用盾牌挡在奥塔伯爵的身前,一边拉着他向后拖曳,从城堡的角楼和防御塔中弓箭手们射出箭矢,但是都被骑士们的大盾挡住,这一次的进攻完全以失败而告终,波希米亚人看着巍峨高耸的城墙咒骂不已,缺乏锻造和工程技术的波希米亚人没有多少攻城手段,但是他们相信如果是在原野之上的战斗,胜利必然将属于波希米亚。
“这些愚蠢的蛮子,以为能够攻破我格罗佛把守的城堡。”格罗佛看着逐渐撤退的波希米亚人得意的发出怪笑声,坚墙之后逞勇易,此时描述起他们最是贴切不已。
波希米亚公爵的营地奥塔伯爵的帐篷中,伯爵的额头冒出了一些汗水,几名仆役小心的将他身上的锁子甲取下来,箭矢虽然射中了伯爵的肩膀,但是因为锁子甲的缘故并没有插入肉中太深,医师只是轻轻用手一拔便取了下来,不过锁子甲黏住了皮肉,在脱下的过程中让伯爵直吸冷气。
“请忍着点伯爵大人。”医师将一些草药敷在了伤口上,他对这位脱下衣甲皮赤着上身肉细白的英俊者说道。
“为什么不继续进攻,这么点伤便把我拖下战场,我要责罚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奥塔伯爵气愤的对自己身边的内府骑士们骂道,许多骑士在战场上身负重伤也不轻易退怯,他只是被射中一箭而已,竟然被自己的手下不名誉的拖下战场,这让其他的贵族们知道该如何看待他。
“呜。”内府骑士们低下头,不敢分辨分毫,不过都有些露出委屈的神色。
“怎么,你们还不承认?”奥塔伯爵恼怒的站起身,伸出手便将旁边为了减轻他的痛楚,放着的一个银酒杯扔过去,红葡萄就洒在了内府骑士们的身上,不过没有人敢退缩,只得承受了伯爵的怒火。
“好了,奥塔伯爵,是我让内府骑士们照顾你的,如果你有危险立即让他们将你拖下战场,因为我知道你那一旦发怒便不管不顾的粗暴性格。”就在此时从帐篷外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波希米亚公爵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所有人连忙站到一旁并鞠躬行礼。
第265章 攻与受
波希米亚公爵摆摆手让帐篷中的众人都离开,只剩下了肩部覆着草药的奥塔伯爵,当所有的人都离开之后,公爵的眼中露出奇怪的神色,他站在奥塔伯爵的身后伸出自己强有力的手,放在奥塔伯爵的肩部,手指划过伯爵的肌肤就如同是抚摸爱人一般,而奥塔伯爵却没有任何的反抗,只是扭过脸,那张英俊的面孔看着身后的公爵,白皙的脸颊出现了一点玫瑰红,公爵下巴上的胡须贴在奥塔伯爵的面颊上,弄得奥塔伯爵心痒难耐。
“这里是战场上,真的要这样做嘛?”奥塔伯爵张开嘴巴含住公爵的手指,喉间发出奇怪的声音,此时公爵的双臂越来越紧。
“正因为是战场,所以比平日更加的饥渴难忍。”波希米亚公爵喘着粗气,当箭矢射向奥塔伯爵的时候,他的表面虽然平静镇定,但是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那一刻他差点以为自己失去了这个亲密的伙伴,现在他下定决心让奥塔伯爵远离这残酷的攻城战斗。
“呜~~~。”帐篷中两位从小一起长大,并且发现自己特别取向的大贵族,按照后世的说法就是同志,他们的这种不为世俗所接受的亲密关系,维持了已经有了很长时间,即使公爵为了家族延续和政治稳定娶妻生子,可是依然保持与奥塔伯爵的特别关系,只是悄悄转入了地下。
“我们这样还要多久。”当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奥塔伯爵赤裸着身体,他从地上拿起一支酒杯,将里面的红色葡萄酒一饮而尽,并且拿起一块细亚麻,剧烈的运动让他有些大汗淋漓。
“你应该找个贵族小姐结婚。”波希米亚公爵看着自己的爱人,他对奥塔伯爵建议道。
“就像你一样背叛我们的感情吗?”奥塔伯爵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满,他无法接受公爵的同时,再去接受一个贵族小姐,就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那样过着和其他人一样的生活。
“是义务,我的爱人,你的领地需要继承人,而且为了我们不再被世俗的人所审视注目。”波希米亚公爵抓住奥塔伯爵的手,轻柔的说道,此时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位手握重权的公爵,他就像是在嘱咐自己闹别扭的妻子一般,也许在他们的心中确实是如此认为。
“那您还不如直接命令我去冲击日耳曼人的城堡。”奥塔伯爵咬着自己的嘴唇,为了波希米亚公爵他认为能够抛去自己的性命,仅仅只是为了公爵的荣誉,可是波希米亚公爵的这个建议让他无法接受。
“哈,我有的是效死的骑士,可是我的奥塔伯爵却只有一个。”波希米亚公爵连忙伸出手,抚摸着奥塔伯爵的面颊安慰道。
波希米亚公爵并不指望自己手下,这些擅长原野作战的士兵,能够一次拿下劳齐茨伯爵的城堡,在几日之内波希米亚人发动了数次的强攻,就算是将梯子搭在了城墙上,举着盾牌的侍从兵和骑士登上梯子作战,可是城墙上每当危机时刻总是出现了二个悍勇的骑士,将波希米亚人的攻击打下去。
“为了荣誉,砍下梅森人的旗帜。”一名身穿锁子甲,戴着护鼻尖顶铁盔的波希米亚骑士,登上城头他一剑砍倒,将一名企图用长矛刺向他腹部的守卫,他瞄准的是插在角楼上插着的劳齐茨伯爵的旗帜,如果旗帜被砍下必然会影响防御者的士气。
“呼~~~。”忽然从波希米亚骑士的旁边飞过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骑士下意识的用剑抵挡,可是根本没有用,一股巨大的力量击中他的剑身,而惯性不减之下身负锁子甲重甲的骑士竟然从墙头上横飞出去,这时候跟在他后面的波希米亚人看见一个巨大的阴影挡在他们面前。
“帕齐。”野猪家族的最小弟弟帕齐,这个身材如铁塔的巨汉,戴着一顶沉重的樽式头盔,只在眼睛部位露出缝隙,身上穿着锁子甲和皮革的复合式盔甲,而令波希米亚人胆寒的是他的手中,拧着一根粗重无比的狼牙棒,狼牙棒上的尖刺挂着血肉和白色的脑髓组织,帕齐巨怪般的力量横扫这一段的城墙,只要波希米亚人稍一露头便遭到巨狼牙棒的痛殴。
帕齐完全压制住了那些企图登上城墙的波希米亚骑士们,这种可怕的怪物也只有野猪家族才能够诞生,不过他的怪力确实保住了城墙的安全,最后导致这一段的城墙没有波希米亚人敢再次发动攻击,但是在另一端的城墙上波希米亚人遇到的是是更加可怕的对手。
“啊~~~。”一名波希米亚侍从兵捂着自己血流满面的脸,翻到在城墙上打滚,当他晕厥过去的时候,露出可怕的面孔,他的眼睛部位成了一双血窟窿。
“今天可以存到好多眼珠子。”欧格登擦拭了一下自己那细长的利剑,他的剑总是能够准确无误的刺中敌人的眼睛,而他似乎对于哪里有着格外的偏执,即使是在战场上也毫不例外,当欧格登转向其他人的时候,那些波希米亚人的眼中露出了深深的恐惧,甚至有人直接从城墙上跳下去,冒着损筋折骨的危险也不愿意面对挖眼珠子的欧格登。
野猪三兄弟狂暴残虐的品性,在战场之上这种残酷的品性倒是让敌人胆寒,更何况劳齐茨伯爵的城堡防御无懈可击,就算是突破了野猪三兄弟的防线,城堡的角楼和防御塔楼交叉射击的箭矢也能要了他们的命,每一个城堡的防御塔楼当把入口封锁起来的时候,便是一栋独立的防御体系,如果波希米亚人想要占领城堡的话,就要将这些防御塔楼一个个的攻破,战事陷入了胶着的状态,为了避免牺牲更多士兵无辜性命,波希米亚公爵与哲若伊摩伯爵商议后决定改变策略,不再进行强攻,使用最传统的围城战术。
“可是围城有一个问题,劳齐茨伯爵的城堡中粮食充沛,但是我们所带的辎重与食物却不足够维持消耗,如果从波希米亚公国调集粮食却有些遥远费时。”哲若伊摩伯爵对波希米亚公爵说道。
“不用担心,我已经派遣奥塔伯爵带领一支由五百骑兵组成的征粮队进攻普劳恩郡。”波希米亚公爵不以为意的说道,所有的梅森公国的贵族们都躲在自己的城堡中瑟瑟发抖,他们早已经丧失了对抗波希米亚公爵的勇气,在这个梅森公爵一病不起,埃布尔伯爵无法有效统合贵族们的力量的情况下,这也许是他们明哲保身的唯一办法。
“普劳恩郡的上一任伯爵是被过马扎尔人杀死的,相信对于骑兵有着深刻的恐惧,掠夺这个郡应该没有问题。”哲若伊摩伯爵点点头,认为掠夺敌人领地上的物资来围攻敌人的城堡,这个主意是非常绝妙的,不过哲若伊摩伯爵的眼中还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担忧,波希米亚公爵对于奥塔伯爵的宠爱竟然达到了这种地步,谁都知道凭着梅森公国那些懦弱的贵族,奥塔伯爵的进攻简直就像是春游一般的闲庭信步,根本不会遇到任何的抵抗,甚至有可能会有些懦弱的领主选择投降来保全自己的家族。
不过奥塔伯爵骑在马上却并没有体会到波希米亚公爵的体贴,年轻气盛的他渴望战斗渴望胜利和荣耀,可是公爵竟然将他派到乡下从农民那里掠夺一点可怜的口粮,这让奥塔伯爵充满了挫折感,但是波希米亚公爵的命令是明确而毋庸置疑的,他只得带领着自己的家族骑兵以及侍从骑兵、波希米亚骑士和弓骑兵朝着普劳恩郡奔驰而去,骑兵的机动性优势终于发挥了出来,当梅森公国的贵族们还以为波希米亚正在围攻劳齐茨伯爵的城堡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波希米亚人的骑兵已经突入了自己的领地,他们根本就来不及召集军队,这也是没有常备军的封建制体系的巨大缺陷。
“什么?波希米亚人正在扫荡我们领地的村庄,可是他们不是在对付劳齐茨伯爵吗?”年轻的普劳恩伯爵的声音尖锐起来,他蓝色的眼中满是惊讶,虽然猜测到波希米亚人可能会进攻他们的领地,但是他和自己的廷臣们都认为那是攻下劳齐茨伯爵的领地之后的事情,可是现在却发现敌人已经兵临城下了,这种措手不及的事情发生让他的宫廷一片混乱。
“我的儿子,听说那些同马扎尔一样残暴的波希米亚人攻入了我们的领地是真的吗?”普劳恩伯爵的母亲带着几名贵妇人走进了领主大厅,她的头部和下巴用白色的头巾包裹住,穿着宽大的呢绒提麦长裙,虽然是普劳恩伯爵的母亲,但是她的年纪事实上不到三十岁,早婚在这个时代是十分普遍的事情,而当上一任普劳恩伯爵被马扎尔人杀死的时候,普劳恩伯爵才刚刚降生不久,是他的母亲作为摄政稳定了普劳恩郡的政治,一直到她的儿子成长为真正的男人之后才退出政治舞台,不过她的影响力在普劳恩宫廷中依然巨大。
第266章 勇气与投票
普劳恩伯爵的母亲名叫凯丽。德。克里斯蒂,是一名来自巴伐利亚公国的贵族,她的父亲本身也是巴伐利亚公爵的廷臣,从血统上来说高贵而久远,她的容貌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苍老,反而有一种成熟女性的丰腴和美貌,她的眼中充满了睿智,当宫廷混乱一团,众廷臣不知所措的时候,她的出现无疑是使得廷臣们有了主心骨,就连普劳恩伯爵也松了一口气。
“母亲您怎么来了?”普劳恩伯爵看着自己的母亲凯丽。德。克里斯蒂的出现还是有些意外,平日里这位退出政治中心的贵妇人尽量的呆在自己的房间与侍女们刺绣闲聊,或者前往修道院以专注宗教祈祷,虽然说波希米亚人进攻领地是重大的事件,但是也不至于让这位已经交出权力的贵妇人出现。
“我是担心你我亲爱的儿子。”凯丽夫人伸自己的右手,轻抚在普劳恩伯爵的脸上,接着深深的吻了自己儿子的额头一下,她的左手握着一段玫瑰念珠。
“在这城堡之中,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普劳恩伯爵不解的摊开自己的双手,对自己的母亲不解的回答道。
“这么说你打算据守在城堡之中喽?”凯丽夫人的秀眉皱了皱,她放下自己的手,口气渐渐的变得严厉起来。
“没,没错,廷臣们商议后的结果。”普劳恩伯爵耸耸肩膀,他环视了一下大厅中的贵族廷臣们,这些身穿艳丽长袍的贵族们纷纷点头,没有人认为能够在野战中打赢波希米亚人的骑兵,更何况他们的兵力严重不足,领地中的军事总动员无法在敌人入侵的情况下发动,光凭借城堡中的七百名军士是不可能打赢敌人的。
“你们都是这个想法吗?”凯丽夫人转过身,目光一一落在了廷臣们的身上,被凯丽夫人的目光逼近,贵族们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我们没有骑士,尊敬的夫人。”有贵族鼓起勇气,对凯丽夫人说道。
“没有骑士就不打仗了吗?在查理曼王时代,骑士才刚刚流行,但是人们依然勇敢作战。”凯丽夫人不屑一顾的驳斥道。
“母亲那些从东方来的波希米亚人是魔鬼,你没有见过他们是如何作战的,骑兵铺天盖地,马蹄声地动山摇。”普劳恩伯爵的脸色有些苍白,他从小便听下人们讲述过马扎尔人的传说,上一代普劳恩伯爵惨死在马扎尔人手中,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我看你还没有听到波希米亚人的马蹄声便已经畏缩了。”凯丽夫人摇着头对自己的儿子说道。
“我会死的母亲。”普劳恩伯爵心情沉重的说道,他不明白为何自己的母亲要鼓动自己上战场,与波希米亚人作战唯一的结果便是死亡。
“但是你的死会荣耀你的父亲和家族,你的名字将留在家族族谱上最光辉的一页,抵御入侵者难道不是贵族们的神圣职责吗?”凯丽夫人大声的说道,她的声音在拱形领主大厅内回荡着,在大厅中的众贵族不由羞愧万分。
“如果这是你的期望,我会拿起长矛和剑,同可恶的波希米亚人作战。”普劳恩伯爵被自己母亲的话所激励,毕竟年轻气盛的他向众人宣布道。
“嗨~~,我们愿意追随伯爵大人,用生命履行自己的誓言。”廷臣中的年轻贵族拔出自己的佩剑,高高举起向伯爵和凯丽夫人发誓道。
普劳恩伯爵和众廷臣们的声音激荡在大厅之中,出乎波希米亚公爵和哲若伊摩伯爵意料之外,普劳恩人竟然决心用鲜血捍卫自己的荣誉,普劳恩伯爵的城堡中剑士们在磨砂石上认真的打磨自己的剑,弓箭手开始整理自己的箭矢,并且将军械库中松开的弓弦重新挂上,轻骑兵们仔细的洗刷自己的爱马。
“给埃布尔伯爵送去一个信息,如果梅森公国内还有带种的贵族,那么就来这里与我们并肩作战吧。”普劳恩伯爵亲手在信件的封口热蜡上盖上自己的印信,交给一名信差让他快马加鞭的送往梅森堡,但是普劳恩伯爵的心中并没有多少期许,他走到窗户口处,正好从这里可以看见城堡中厉兵秣马的情景。
“我的丈夫,为何母亲要让你去送死,难道就没有别人代替你去吗?”在普劳恩伯爵的身后,一双纤细白皙的双臂环抱住伯爵,伯爵夫人带着埋怨的口吻。
“母亲说的对,人们敬仰我的家族不仅仅是因为血统,我的家族从很久以前便守护着这片土地,作为家族的族长我不会让波希米亚人蹂躏家园的,这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普劳恩伯爵抓住那双柔软的手,放在自己的嘴唇便亲吻着,当他转过身的时候,目光充满温柔的落在伯爵夫人隆起的腹部。
普劳恩伯爵的信件被送到梅森堡的时候,便犹如一颗巨石抛入了水中,激起了万丈波涛,贵族廷臣们对此激烈的进行了争吵和辩论,埃布尔伯爵蜷缩在摄政宝座上,手中拿着那份普劳恩伯爵送来的信件,透过字里行间埃布尔伯爵能够感觉到普劳恩人血管中奔腾的热血,可是自己却只能无助的看着手下廷臣扯皮。
“我们应该援助普劳恩伯爵,他是我国重要的封臣,如果普劳恩郡陷落,那么将打击整个公国的声望。”
“普劳恩伯爵应该呆在自己的城堡中,用城堡的力量削弱波希米亚人,这种出城迎战是极为鲁莽的,当然我个人对伯爵大人的勇敢十分钦佩。”
“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伯爵死去?”
“。。。。。。”
阿若德冷眼旁观着吵做一团的宫廷,很明显从表面上看起来,梅森宫廷中的贵族们分成了对立的两派,但是事实上还有许多人保持着沉默与中立,他们正在审时度势从这一次的危机中能够得到多少利益,想到这里阿若德不由的看了看上方的埃布尔伯爵,摄政对于宫廷的掌控力其实完全处于瘫痪。
“诸位大人们请静一静。”埃布尔伯爵终于忍无可忍,他站起身张开双臂大声的命令道,廷臣贵族们这时候才停止了争辩,看着这位摄政伯爵。
“宫相阿若德大人,你的军队是否已经准备好了?”埃布尔伯爵见众人停止了争吵,对戴着宫相项坠的阿若德询问道。
“我的军队已经准备就绪,但是我需要开拔的军费,以及征召一支越多越好的弓弩队。”阿若德点点头向埃布尔伯爵行礼后说道。
“战争军费需要廷臣的投票和我的同意,在这非常时刻两个条件必不可少,我同意征召战争税用于支付德意志佣兵团的军费。”埃布尔伯爵立即向众人宣布道,然后向廷臣们伸手示意开始投票,这种快刀斩乱麻的风格,让众廷臣们说不出话来。
“阿普顿男爵一票,奥布里大人一票。。。。。。”宫廷中的侍从开始唱票,同意征收战争税用于支付军费的贵族廷臣举起自己的手,可是大部分的廷臣还是出于观望的状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些蛀虫。”阿若德在心中大骂不已,可是却毫无办法,他不由自主的搓起了自己的双手,很明显有人说服了这些贵族,让他们保持中立两边不得罪。
“怎么办还差少许的票数便能够通过了。”阿若德有些焦急起来,中立的贵族们在没有拿到好处之前是不会迎合他的,就在此时出现了票数倒向拒绝的一方,如果战争税征收没有通过,那么德意志佣兵团每一日的花费都只能算在阿若德的身上,这可让阿若德赔了夫人又折兵。
“尊贵的摄政,我要求休会,休息片刻后再进行投票。”正在此时新加入的博哥家族的老班杰明,忽然颤巍巍的走出来对埃布尔偶比较说道。
“哦,原因呢,您是否有恰当的原因。”埃布尔伯爵看了一眼下方的阿若德,很明显这个被宫相新提拔上来的廷臣,是受到了阿若德的指示,只是就算是休会也最多是一顿饭的功夫,这么短的时间内阿若德能够有什么好办法扭转乾坤。
“我感到身体不太舒服,有种想要晕倒的感觉,希望摄政大人能够让我稍稍休息一会,再加入投票中。”老班杰明好似随时都可能晕倒的样子,对埃布尔伯爵和其他廷臣说道,此时廷臣们中发出了嘘声,要知道只要一个成员暂时不能投票,那么投票便只能重头再来,阿若德正是利用了这一个传统习惯法律。
在老班杰明的强烈要求下廷臣们只得在大厅中耐心等候,为了不让廷臣们不满的怒火燃烧起来,一群宫廷侍从穿梭在廷臣们中间将一些食物和酒递上前,而此时的大厅中就仿佛是后世的鸡尾酒会一般随意,廷臣们随意的交谈着对于政局的看法,而老班杰明像模像样的躺在一张木凳上,长吁短叹好像真的生病了一般,当太阳西斜的时候终于老班杰明感到自己的身体好多了,投票再一次的开始了,当结果出来的时候,让埃布尔伯爵和劳齐茨伯爵大吃一惊,贵族们竟然通过了军费开支,阿若德终于可以带领德意志佣兵团走上抵抗波希米亚人的战场,只是让埃布尔伯爵等人迷惑不解的是,阿若德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第267章 暗流 (二更)
在前一天阿若德将参与投票的廷臣们的名单经过了哈维和血滴子们的一番调查,虽然时间太短调查有些仓促,但好在有迪伦。马特的帮助,对于在投票中最关键的几名中立的贵族好恶都调查清楚了,如果投票过程中发生不利于阿若德的情况出现,老班杰明便假装生病,让投票暂停下来让阿若德有机会派人接近中立派的贵族,而那些穿梭着送食物和酒的宫廷侍从中,有血滴子成员混入其中。
“要点酒吗,大人。”一名廷臣百无聊赖的玩弄着自己脖子上的黄金十字项坠,十字架的边缘已经被磨得光滑无比,就在此时他的身边靠近过来一名端着酒杯的侍从。
“不,不要了,这该死的投票什么时候结束?”廷臣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可是侍从并没有离开反而靠近他,将手中的酒杯递上去。
“请仔细看看,大人。”侍从用手指上戴着铁环,将酒杯蹭了蹭露出黄澄澄的亮光,本来廷臣并没有留意这个黑漆漆的杯子,可是此时却完全被吸引住了,甚至不由自主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你想做什么?”廷臣的声音低了下来,接过侍从递上来的黄金杯子,这种独特的雕刻和黄金成色让他着迷。
“阿若德大人向您问好,希望您可以将自己手中的一票支持慷慨的宫相大人。”侍从说完后便退后消失在人群之中,身上的方形侍从袍子同其他的人宫廷侍从混在一起再也无法分辨。
手段也许有些不堪,贿赂甚至威胁使得法案投票通过,但是阿若德并不后悔,波希米亚人的进攻越来越紧迫,梅森公国没有时间耗费在这无聊的投票程序上,必须尽快的出动军队,在战火还没有燃烧整个公国之前抵挡住敌人的进攻,当尘埃落定的时刻,埃布尔伯爵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久违的笑容,但是劳齐茨伯爵却面色大变。
“为什么那些中立的贵族们会突然转而倒向阿若德?”劳齐茨伯爵在会议结束之后,边走边对罗伯特修士询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阿若德在背后捣鬼。”罗伯特修士紧跟在劳齐茨伯爵的身后,当会议开始的时候他躲在阴暗的角落之中,看着将自己逐出修道院的可恶的阿若德,仇恨的怒火便一直在心中燃烧。
“我当然知道是阿若德捣的鬼,但是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在短短的时间内不可能说服中立的贵族,去把布鲁克大人请来我要询问一下。”劳齐茨伯爵一直认为自己可以掌控宫廷的政治走向,但是此时他却觉得这种掌控力开始脱离控制了,这种情况是他决不允许发生的。
“嘿。”就在劳齐茨伯爵和罗伯特修士走过回廊的时候,在另一边的塔楼上的窗口,哈维抱着自己的胳膊发出轻蔑的冷哼声,劳齐茨伯爵可谓是消灭她的梅森城镇恶棍行会的罪魁祸首,在以前劳齐茨伯爵的高贵地位使得哈维只能将复仇的信念隐藏在心底,可是现在她找到了一个公平的平台,哈维发誓要让劳齐茨伯爵血债血偿,当然是慢慢的遭受一番痛苦折磨之后,让他从权势的巅峰跌落下来便是第一步。
“很抱歉劳齐茨伯爵大人,我根本不打算掺和到您和宫相大人的争斗中,希望您不要在询问关于这件事的任何消息了。”廷臣布鲁克对房间中的劳齐茨伯爵说完之后,便离开了他的卧室,这位布鲁克是中立廷臣们的领袖,但其实早就已经倒向了劳齐茨伯爵,甚至劳齐茨伯爵打算在罢黜埃布尔伯爵的继承权过程中使用这一个秘密武器,可是现在布鲁克却完全的背叛了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连布鲁克大人也背弃我们了?”罗伯特修士也深感意外,这种情况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当布鲁克走出劳齐茨伯爵的卧室后,经过一个不起眼的宫廷侍从身边的时候,布鲁克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我已经照你们说的做了,可以放了我的私生子了吧。”布鲁克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愤怒的语调,不过宫廷侍从并没有生气,弯下腰就像是在给这位尊贵的廷臣鞠躬行礼。
“请放心布鲁克大人,我们只是请您的儿子做客几天而已,当阿若德大人的军队出发之后会返还您的儿子的。”宫廷侍从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布鲁克看着对方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城堡之中越发的阴冷起来,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浓浓的血腥味。
战争税在通常情况下就算是通过了,也很难在公国内备齐,而且还会遭到地方贵族们的反感,可是这一次却与往常不同,波希米亚人和马扎尔人的残暴使得贵族们很快缴纳了战争税,他们都期盼波罗的海征服者、智多星阿若德伯爵能够带给他们奇迹,将可怕的波希米亚人赶出领地。
“噢,伯爵大人,见到您太好了。”当阿若德在城堡工坊检查工匠们制作的偏箱车的时候,哈维带着一个男人来到了阿若德的面前,这个男人油光滑面一看便是小白脸类型,看见他阿若德倒是吃了一惊。
“韦伯斯特你怎么来了?”阿若德记得这个自称艺术家的家伙,他不是被任命为梅克伦堡的政令宣传官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梅森堡。
“哦尊贵的伯爵大人,您一天不在,我便觉得灵魂失去了向导,您就仿佛是我生命中指引的十字架,为了追随您的荣耀,我自愿前来梅森堡,听候您的一切差遣,请不要客气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吩咐我做。”韦伯斯特的脸上露出献媚的笑容,并且行着自认优雅的宫廷礼节,不过很快哈维便揭穿了他的谎言。
“别听他的花言巧语,这家伙在梅克伦堡郡勾搭了一个有夫之妇,并且还是一名有声望的贵族的妻子,现在人家的丈夫正四处找他决斗,他这才一路逃过来的。”哈维抓住韦伯斯特的领子,用力的摇晃了几下,这让韦伯斯特尴尬的笑了笑。
“哦,韦伯斯特你私自离开梅克伦堡郡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现在立即返回自己的工作岗位去。”阿若德听了心中也有些好笑,这个花花公子般的韦伯斯特一看就不是好鸟,可是没想到会如此狼狈不堪。
“噢不,伯爵大人不要赶我走,要是回去了我肯定会被劈成两半的,你没见到那女人的丈夫,简直就是一头人立的狗熊。”韦伯斯特的喉间发出悲鸣,一把扑上去抱住阿若德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道,周围的平民们看着这一幕发出哈哈大笑,工匠们也不由自主的停下手中的活,带着看热闹的笑容看向这里。
“够了,够了你好歹是个男人,这样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那你就暂时当我的男仆好了,现在也没有别的工作给你安排的。”阿若德完全被这个毫无节操的艺术家打败了,他只得张开双臂无奈的说道。
“感谢您伯爵大人,一万个感谢。”韦伯斯特连忙站起身,用自己的袖子擦拭着鼻子,向阿若德感激道。
“好了哈维,你应该不光是带这个家伙来逃难,还是有别的事情向我禀报?”阿若德了解哈维,也许捉弄一下韦伯斯特是哈维的乐趣,但是她绝不会因此忘记自己的职责。
“是的,我的一只夜枭带来了消息,是关于普劳恩伯爵的。”哈维向阿若德禀报道,一听说军事情报阿若德连忙与哈维一起到工坊僻静的角落。
“普劳恩伯爵,怎么回事?”阿若德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妙的感觉,普劳恩郡与劳齐茨伯爵的领地相邻,难道是波希米亚人开始转移进攻路线,如果普劳恩郡不能抵挡住波希米亚人进攻的话,那么波希米亚人的兵锋下一个将是这个梅森郡。
“波希米亚人的骑兵袭击了普劳恩伯爵的领地,这位年轻的伯爵率领自己麾下士兵准备与波希米亚人大干一场。”哈维将自己掌握的情报向阿若德说道,血滴子兄弟会刚刚撒出去,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必然普劳恩伯爵有多少人,波希米亚人出动了多少骑兵。
“真是年轻气盛的伯爵。”阿若德听了不由得摇了摇头,不过普劳恩伯爵的家族素来以勇猛刚烈著称,虽然与骑兵为主的波希米亚人作战恐怕会有失败的可能,但是这种直面敌人毫不退缩的精神却实在值得嘉奖。
“他们有赢的可能性吗?”哈维好奇的问道,在这个诸贵族闻风丧胆的时候,普劳恩伯爵的勇敢作战确实是引入注目,无论成败一个肯仗剑保护自己领民的伯爵,是值得所有人尊敬的。
“很难,骑兵的机动性太强了,如果毫无准备恐怕会面临覆灭的危机,我们只能祈祷上帝保佑他们。”阿若德的目光看向在城堡塔楼尖上的太阳,教堂的钟声此时响起,远处是森林、平原、溪流和村庄,这一刻的平静是多么的难能可贵,也许普劳恩伯爵也是为了保护这一份宁静。
第268章 普劳恩战役
哈维的情报是准确的,普劳恩伯爵率领着自己的这一支七百人的军队走出城堡,他们排列成两列长蛇般,城堡中的平民们默默的守候在泥泞的道路两旁,他们的目光中带着哀伤,谁都知道在野外骑兵的强大,这些走出城堡坚实城墙之外,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挡波希米亚人的骑兵的战士们,他们的勇气受到了众人的肯定,可是这些战士们的亲人却要准备他们的墓地。
“愿上帝保佑你们。”城堡中的修士和神父高举着一个用木头绑成的十字架,一边撒着圣水一边对对这些战士们祝福道。
普劳恩伯爵头戴着一顶全封闭的樽式头盔,头盔上放着一只卧着的狮子木雕,伯爵的身上披着锁子甲和罩衫,骑在一匹白色的骏马之上,身后披着一条蓝色的呢绒披风,他的腰间挎着一柄镶嵌着蓝色宝石的利剑,在马的一侧挂着一面尖底盾牌,当伯爵在走出城门门楼之前,他在马上扭过身体抬起头看向城堡塔楼,在塔楼顶端的窗口处凯丽夫人身着黑色的长裙,正看着使得她骄傲的儿子,最终普劳恩伯爵从自己母亲的目光中获得了勇气,他转过身用脚上的金马刺踢了踢胯下的战马,战马嘶鸣一声向前方快步奔跑几步,身后的十五名内府骑士手持旗帜紧紧跟随着自己的君主。
“三百多名持剑军士,三百名持矛军士和弓箭手组成的混合大队,最后是一百名征召轻步兵。”混入城堡中装扮成旅行商人的血滴子,冷静注视着这一支几乎完全是由步兵组成的军队,对于普劳恩伯爵的鲁莽进攻他并没有更多的个人情感注入,只是努力的记下更多的情报以反馈回阿若德的手中。
当普劳恩伯爵率领军队的同时,并且向波希米亚人派出使者,就如同是其他的贵族战争一样,普劳恩伯爵向奥塔伯爵发出约战,这是极具贵族骑士做派的事情,收到普劳恩伯爵的约战请求,奥塔伯爵虽然惊讶于普劳恩伯爵居然敢直面自己,但是心中也不由欣喜不已,终于可以打一场荣誉的战争了。
“请告诉普劳恩伯爵,我同意与伯爵约战,地点由你们选择。”奥塔伯爵站在空地上看着对面举着普劳恩伯爵旗帜的使者,他和他的手下刚刚烧毁了一座边境村庄,如果不是腾起的滚滚浓烟在数里外都清晰可见,使者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这些神出鬼没的波希米亚人。
“在距离这里到城堡之间有一块荒原,在明日的清晨普劳恩伯爵大人将与您一决胜负。”使者看着这座被烧毁的村庄,以及猝不及防下被杀死的村民们的尸体,心中按下不可遏制的怒火,他一字一顿的将普劳恩伯爵的消息传达给奥塔伯爵。
“知道了,我会准时去的。”奥塔伯爵轻蔑的一笑,他的脸上的血迹甚至都没有擦拭,就对使者答应道。
“明天普劳恩人的剑将舔食你和你手下士兵的鲜血。”使者对着这些残暴的波希米亚人也无任何的好话,他抛下一句后便翻身上马带着自己的随从一起离开了这里,而奥塔伯爵将手指伸到自己的口中。
“嘘~~~。”只听一声尖啸的口哨声响起,从村庄的四周响起了轰鸣的马蹄声,听见那如同雷鸣般的声音使者不由自主的转过身,他从丘陵上看见身后腾起一阵阵烟尘,并且有波希米亚人独特的马上呼喝声紧紧跟在身后。
“我们快走。”使者心中大惊失色,他对身后跟着的两名随从喊道,便使劲踢着胯下坐骑,想要快点返回普劳恩伯爵哪里去。
“嗖,嗖~~~。”急促奔驰的使者和他的随从并没有摆脱身后的波希米亚人,只听两声箭矢破空的声音响起,从后面射来两支箭正中使者随从的后背,随从们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便被射下马,惊慌失措的使者以为那些波希米亚人反悔要宰了自己,他面色苍白的趴在自己的坐骑背上,头上的帽盔掉落下去也顾不上,连头都不敢回一下策马狂奔而去。
“哈哈哈,快点滚回你们的猪圈吧。”身后的波希米亚弓骑兵看着狼狈不堪的使者的背影,大肆嘲笑的高呼着,在波希米亚人看来普劳恩伯爵此举只是形同自杀。
第二天的清晨,在约战的荒原之上响起了军队行进的脚步声,七百名为了保卫领地而聚集起来的军士,在普劳恩伯爵的率领下来到这里,微风吹拂着荒原上,没膝高的野草随风摆动,远处甚至能够听见几声山羊的叫声,不过很快便被战争的喧嚣声淹没了。
“伯爵大人,我们摆什么阵势?”一名普劳恩伯爵的封臣男爵向他询问道。
“我将用经典的棋盘阵对付这些无礼的波希米亚人。”对于波希米亚人侮辱他派出的使者,这让年轻的普劳恩伯爵恼怒异常,他对自己的封臣下令道。
“是伯爵大人。”头戴光滑铁盔的男爵,头盔里的链甲头巾保护着他脆弱的咽喉部位,他用戴着皮革手套的双手抓住马缰绳,踢了踢马向前移动了一下,接着向传令兵下达伯爵的命令。
“长矛军士向前~~~。”一名传令兵举起一面刺绣着持矛的战士形象的方形旗帜,当旗帜举起的时候,看见旗帜的持矛军士们连忙挤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剑士向两边移动~~~。”随着又一次举起的方旗,手持利剑手臂挽着圆盾的剑士移动到队列两端,而最不可靠的轻步兵被留在了后方,看来普劳恩伯爵也是做了一番战术上的考虑的。
“这些波希米亚人还没有来吗?”普劳恩伯爵在布阵完毕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轰隆~~~~。”就在伯爵的话音刚落,只听见对面的荒丘后面传来隆隆的马蹄声,普劳恩伯爵看着从荒丘背后逐渐出现的波希米亚人的身影,先是露出头顶尖部的头盔,接着是颠簸的出现透着红色的窄瘦面孔,很快那些穿着皮革甲骑着马的波希米亚人星罗满布的出现在整个荒丘之上,他们的口中说着听不懂的语言,眼中看向严正以待的普劳恩伯爵和他的军队的时候充满了轻蔑,在这些骑兵的簇拥下奥塔伯爵和他的旗帜出现在了战场之上,这位波希米亚伯爵身穿精良锁子甲,英俊的脸上满是胜利的姿态。
“这么多骑兵?”看见对面好似满山遍野骑兵的军队,普劳恩伯爵的士兵们不由的感到咽喉干渴,他们惊恐的看着周围的同伴,光是悍勇的波希米亚人就够难对付的了,现在还要加上那些身形高大的畜生,有些人开始在心中退缩了。
“吼~~~~。”看见波希米亚人走进战场,为了振奋士兵们的士气普劳恩伯爵拔出自己的佩剑,大声的发出怒吼声,听见自己君主的怒吼,持剑军士们开始用剑身敲击圆盾的边缘,铁器敲打的声音和君主激励的声音让普劳恩人精神一振。
“看来他们还挺乐观。”奥塔伯爵的嘴角微微笑了笑,但是很快他的眼神变得冷酷起来,他举起自己的右手,握紧拳头扭过头对自己的重骑兵,波希米亚骑士们命令道,“骑士们向前进。”
“是。”波希米亚骑士们立即用脚上的马刺踢了踢坐骑,缓缓的向前方走去,波希米亚骑士身上的装备与法兰克骑士们略有不同,为了适应草原上的作战条件,他们的盔甲除了关键部位为锁子甲外,其他的地方更多地使用皮革这种较为轻便的装备,可是如果你认为波希米亚骑士的攻击力不如法兰克骑士,那么就大错特错了,他们手中的大盾和马上长矛完全是骑士配置,在加上严苛环境下养成的彪悍性格,波希米亚骑士们的冲锋同样是致命的。
“长矛阵准备。”看见从对面缓缓逼过来的波希米亚骑士,普劳恩伯爵立即下令道,前方的持矛军士们立即尽量的减少相互之间的空隙,将手中的盾牌支在前方,而手中长矛搭在盾牌上方,形成了密集的长矛阵,看见普劳恩伯爵军队的动向,奥塔伯爵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嗖,嗖~~~~。”忽然从两侧的密林中分别冲出两支弓骑兵,这些产自东欧平原的独特骑兵,一边发出奇特的呼喝声,一边将手中的箭矢射出去,他们沿着普劳恩伯爵阵地的边沿间隔一段距离,边策马狂奔边将箭矢射入密集的长矛阵中,顿时猝不及防的普劳恩伯爵的军队中箭者纷纷倒下。
“卑鄙的波希米亚人。”普劳恩伯爵双眼通红的看着这些早就埋伏好的波希米亚人,对这种卑鄙行径唾骂不已,但是又无可奈何,就在阵势出现动摇的一刻,对面的波希米亚骑士们奔跑的速度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起来。
第269章 骑兵的优势
“弓箭手自由射击~~~~。”普劳恩伯爵握紧盾牌挡住一支从侧面飞过来的箭矢,胯下的战马有些不安的嘶鸣着,可是伯爵死死用腿夹住马,并且朝着弓箭手队大声命令道。
“嗖,嗖~~~。”普劳恩弓箭手们立即用手中的箭矢向弓骑兵们还击,虽然箭矢大部分落空了,但是也有运气好的射中弓骑兵的坐骑,就算是经过了训练习惯了战场的战马,吃痛之下也本能的将背上的主人摔下,在相续落马了四五名骑兵后,波希米亚弓骑兵只得向后撤了撤,顿时两翼的压力减少不少,可是在正面波希米亚人的重骑兵正缓缓压来。
“伯爵,我到前面去督战,否则那些小崽子们可能扛不住。”普劳恩伯爵的封臣安斯艾尔男爵,握着手中的剑策马到他身边说道,也不管普劳恩伯爵是否同意,这位忠实的男爵在一接到普劳恩伯爵的命令,便带领着自己的剑士们加入了伯爵的军队,因为波希米亚人的进攻是如此的快速,导致许多在穷乡僻壤中的封臣们无法加入这场战役。
“去吧我的好男爵。”普劳恩伯爵带着感激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封臣,因为男爵的加入使得骚动的步兵们安静下来,这位身体雄壮豪迈无比的男爵,从马上跳下来从侍从手中接过剑和盾牌,他同士兵们站在一起并敲击着圆盾的边缘,口中呼喊着战号。
“波顿你是个好小伙子,我正看着你。贱狗昆西你又想脚底抹油溜掉吗?你的父亲会为你感到羞耻的。”安斯艾尔男爵粗犷的声音在士兵们中响起,这些士兵中有许多都是他熟悉的人,有邻居有他的佃农还有领民,男爵将这些人的名字一一叫出来,勇敢的人便鼓励他,怯懦的人便破口大骂,不得不说男爵的激励十分有效,在哄笑声中波希米亚骑士们刻意营造的心理压力竟然减轻不少。
“波希米亚~~~。”对面阵地的哄笑声彻底激怒了波希米亚骑士们,为首的骑士从封闭式头盔的眼部缝隙处看见这一幕,他认为自己被臭烘烘的日耳曼人看轻了,他的呼吸在面罩密布的圆孔处形成雾气,只见这位领军骑士双脚一蹬屁股离开了马鞍,他高高举起自己手中的长矛,大声的吼道。
“波希米亚~~~。”身后的骑士们应和着高呼道,他们停止了前进开始整理队列,从松散的线性队列逐渐的变成了一个楔形,在楔子的最尖端是战技最高超的领军骑士。
“轰隆~~~~。”当形成楔形阵的骑士们排列完毕之后,整个队形犹如一柄锋利无比的匕首向普劳恩伯爵的阵地冲去,身负锁子甲的骑士们驾驭着自己亲密的伙伴,跟随在领军骑士的身后,他们彼此之间因为头盔视野的限制只能够看见自己同伴的肩部和背部,但是这并不影响骑士们在数百次战斗中的密切配合,当距离普劳恩伯爵的长矛军士们组成的阵线数百步的时候,领军的波希米亚骑士将竖起的马上长矛放平,并且用自己的胳肢窝紧紧的夹住长矛尾端,另一只手上的大盾掩护在身前。
“稳住,稳住。”看着逐渐逼近的波希米亚骑士,安斯艾尔男爵弯下腰将手中的圆盾挡在自己的身躯前,他用余光扫了下自己的四周,即使是这位勇敢豪迈的男爵也不敢肯定这些士兵能否低档的住骑士的冲锋,战马的嘶鸣声和马蹄踏地的声音,骑士盔甲在颠簸中发出的哗哗声,甚至骑士头盔面部那看不见表情的面罩,都透露出森森杀气,此时冲锋中的骑士们已经化身为可怕的杀人机器。
“乒~~~。”就像是过去了很长时间,但其实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骑士们组成的楔形阵切入了普劳恩伯爵的阵地,锐利的长矛和高速奔跑的战马完美的结合,只是一下子的冲锋便夺取了数十人的生命,站在队列后方督战的普劳恩伯爵面色苍白的看见,在发生了一阵战马碰撞盾牌和士兵的闷响声音后,他手下的数名在第一排的持矛军士们犹如破布娃娃般被高高抛起,他们徒劳的在空中划拉了几下手臂,接着便重重的跌在地上。
“灰律律~~~。”波希米亚骑士的长矛刺入长矛军士的身体,他们是如此完美的利用了一切可以杀敌的工具,胯下战马在冲锋停下来的一刻,在骑士的操纵下嘶鸣着提起前蹄,冲着前方猛的踢过去,马匹强大的力量即使是踢在盾牌上,惯性也足够让盾牌后的人手腕折断,一个骑马的全副武装的骑士便足够可怕了,当一队骑士切入阵地中的时候,他们和他们跨下的战马便足以将一切搅得天翻地覆。
“挡住他们。”普劳恩伯爵生恐这些彪悍的波希米亚骑士将他的阵势搅得支离破碎,他急切的带领自己的内府骑士冲上前去,普劳恩骑士们被这些可恶的波希米亚人激怒了,他们拔出钝器翼头杖或者狼牙棒,日耳曼骑士们擅长贴身作战,强大的臂力和高大的身躯利于他们的这种悍勇战斗方式。
很快,为了堵住被波希米亚骑士快要突破的中央阵线,普劳恩伯爵带领的内府骑士们挡了上前,虽然只有区区数十人,但是这些日耳曼骑士狂呼着用手中的钝器武器猛击波希米亚骑士的头部,钝器撞击在头盔上发出彭彭的声音,剧烈的震动使得被攻击的波希米亚人耳膜都快破裂了,此时手中的长矛毫无作用,波希米亚骑士们立即放弃了手中的长矛拔出利剑,他们在马上同普劳恩伯爵的内府骑士们搏斗在一起。
不过更多的人在没能拔出佩剑的情况下,干脆扔掉手中长矛赤手空拳的抓住企图攻击自己的日耳曼骑士的手臂,骑士们的喉咙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在马上相互撕扯着都想将对方拉下马,可是一不留神在周围的混乱之中同时坠下马,可即使是如此他们也扭打在一起,在泥泞的地面上用最原始的的拳头和手臂又打又掐。
“嘘~~~~。”就在普劳恩伯爵努力的试图挽回自己即将被突破的阵地的时候,奥塔伯爵又吹起了一声口哨,身后的中型和轻型骑兵开始行动起来,他们分别向左右两翼延伸包抄,此时弓骑兵们也蠢蠢欲动。
“普劳恩伯爵完了。”在荒原的一处不起眼的山坳处,一个身穿灰色衣服旅行商人装扮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趴在上面看着这场战斗,他选择的地点十分利于观察,将下方的交战双方一览无遗,从这里可以看见普劳恩伯爵所有了的力量都被波希米亚骑士所牵引,而奥塔伯爵的其他骑兵们快速的从两翼包抄,在普劳恩伯爵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完成了包围,接下去的事情便简单了,再强大的军队也无法抵挡前后夹击,更何况是四面八方冲锋而来的骑兵。
骑兵的机动优势被奥塔伯爵演绎的淋漓极致,他的手下骑兵如同龙卷风一般将普劳恩伯爵和他的军队卷在中心,不断奔跑的战马和骑兵的呼喝声,使得在旋风中心的普劳恩伯爵的士兵们心中恐惧大增,在战场上一瞬间的犹豫都可能夺走你的性命,而恐惧更是使得军队士气大减。
当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荒原之上布满了普劳恩人的尸体,空中盘旋的乌鸦和食腐猛禽饥不择食的冲下来,将这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死亡盛宴,它们在尸体之间欢欣雀跃,而风却带着忧伤的信息吹向远方,告诉那些还等待着自己亲人的人们,他们那永远不可能回来的亲人的消息。
“普劳恩伯爵战败被俘,波希米亚人带着被俘的伯爵撤回了劳齐茨郡。”数日之后,一条消息送到了阿若德的手中,看了这个血滴子成员冒死送来的战报,阿若德叹了一口气又忧又喜,为这位年轻伯爵勇敢的进攻却以失败而告终叹息,但是又为他能够活着感到庆幸。
“普劳恩伯爵的战败在意料之中,如果波希米亚人那么好打发,贵族们便不会如此惧怕与其作战。”哈维对阿若德说道,似乎在劝说阿若德不要冒险同波希米亚人作战。
“普劳恩伯爵的失败在于他没有一支强大的骑兵部队,这让他完全的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步兵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是无法和骑兵对抗的。”阿若德对普劳恩战役这样总结道,就像是其他的文明一样,游牧民族总是对农耕民族构成巨大的威胁,而对付机动灵活的游牧民族的办法不外乎两种,一种是消极的用城墙去限制他们的战略机动空间,一种便是训练出更加强大的骑兵,以骑兵对付骑兵。
“骑兵的训练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更何况还要对付从小生长在马背上的波希米亚人或者马扎尔人,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哈维耸耸肩膀,就连她这种出生社会底层的人都知道,贵族们不可能不明白,但是事实上是现实的物质条件限制了他们。
“所以我便发明出第三种办法。”阿若德笑了起来,他得意的搓着自己的双手,一想到自己的秘密武器让那些波希米亚人大吃一惊,他便不可遏制的兴奋。
第270章 线索 (二更)
“宫相今天前往了工匠作坊,哪里有公爵亲卫骑士把守,里面似乎正在制作什么武器?”
“宫相中午到梅森城镇中的铁匠铺中闲逛。”
“宫相又去了城堡外的修道院中,将修士们存储的葡萄酒拉到了自己的温德尔家族的屋宅中,似乎是准备召开宴会,否则哪里需要那么多的葡萄酒?”
劳齐茨伯爵听着手下人的汇报,虽然阿若德的血滴子成员已经潜入了梅森郡,但是劳齐茨伯爵毕竟在这里有着广泛的人脉和耳目,这一次他将对阿若德的刺探交给了商人杰夫,这个精明的商人只需要稍稍向城镇中的平民询问一番,便能够得到阿若德每天的行动路线,不过这些情报汇集在一起杂乱无章,看不出阿若德到底在干什么?
“秘密武器,据说阿若德曾经这样说过,似乎是在针对波希米亚人制作的秘密武器。”杰夫一脸献媚,笑容可掬的对劳齐茨伯爵说道。
“虚张声势罢了,面对波希米亚人的骑兵,只有相同数量的骑士才能够抵挡,阿若德这个大话精不过是在借此威胁贵族们,以骗取更多的佣兵雇佣金而已。”罗伯特修士不屑一顾的说道。
“虽然我对于阿若德同样厌恶,但是别忘了他可是制造过旋风炮,击败了萨克森公爵的男人。”劳齐茨伯爵沉默了片刻之后,第一次公允的对阿若德评价道。
“伯爵大人,别忘了阿若德现在正是我们计划的最大障碍,我找过那些背叛我们的贵族,他们确定上一次的事情就是阿若德搞得鬼,他威逼利诱中立派贵族通过了战争税法案,并且给了摄政埃布尔伯爵军事权利,现在已经有贵族开始考虑向埃布尔伯爵效忠。”罗伯特修士有些着急的说道,他对阿若德和温德尔家族深恶痛绝,现在唯一能够复原自己权利和地位的办法,就只有帮助劳齐茨伯爵政变成功,要是劳齐茨伯爵因为惧怕而放弃,那么他将永无出头之日。
“哈哈,我的朋友罗伯特院长,您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正因为我们对阿若德的轻蔑,所以才被逼到如此的境地,我已经决定将他当做我的对手了。”劳齐茨伯爵站在壁炉前,他伸出左手转动着自己右手上的戒指,发出大笑之后面色却变得凝重起来,看见劳齐茨伯爵的这幅模样,已经同这位喜怒无常的伯爵相处很长时间后的罗伯特修士,明白这位公爵宝座的觊觎者下定了决心。
“没错伯爵大人,对待顽固的障碍者我们只有一个办法。”罗伯特修士面色变得红润起来,他的双眼瞳孔不自觉的放大,激动不已的附和劳齐茨伯爵道。
“杰夫,我需要你再去找那些灰影子,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劳齐茨伯爵没有回答罗伯特修士,他反而对一言不发的杰夫说道。
“遵从您的命令伯爵大人。”杰夫向劳齐茨伯爵鞠躬后,退出了伯爵的房间,大步的向城堡外走去。
就在几乎同一时刻,在一间半个屋顶靠在城堡城墙外围的简陋木板房屋内,一个大汉正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他的口鼻处都是鲜血淋淋,而他的神情惶恐不安,眼睛中映着的是一个女人的摸样。
“说这个银项坠到底是怎么得来的?”奇怪的是说话的女人,竟然是阿若德的间谍总管哈维,她伸出自己修长的美腿,穿着皮革靴子的脚却踩在男人的胸口处,只是稍稍用力便让脚下的男人哇哇大叫,并且不敢反抗丝毫,不单单是这个凶悍的女人竟然可以把他摔倒在地上,而且在这个简陋的屋内和屋外有三名别着利剑的骑士把守,男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招惹上这些贵族的。
“我们真的要这样对待这个可怜的人吗?”哈维的身边穿着白色长裙的雪莉,看着发飙的哈维怯生生的劝告道。
“没错,那只是我捡的,发发慈悲放了我,我只是一个可怜的掘墓人。”男人伸出自己乌黑的手乞求道,脸上尽是哀求,泪水混合着血污。
“捡的?真是这样吗?”哈维的嘴角轻蔑的笑了笑,她的脚上暗暗的用上了力气,踩在掘墓人的胸腔骨上,几乎让掘墓人喘不过气来,“我劝你还是说实话吧,否则踩断的骨头有可能插入你的内脏,你会被自己的鲜血呛死。”
“哦呜,我说,我说,那是我从上一任酒窖总管哪里偷来的,就在埋葬他的时候。”掘墓人吓得屁滚尿流,他用哭腔大声的说道。
“哈,这就对了,只要说实话就可以了,带我们去埋葬他的地方。”哈维满意的笑了笑,伸出手揪住掘墓人的领子,将他拽起来推出这个简陋的四处漏风的房屋。
“是,是。”掘墓人垂头丧气的走出了房屋,被两名阿若德的内府骑士架住,而哈维却站在房屋门口转过身看向雪莉。
“你确定在那个银项坠里面的粉末是继位药粉的残留物?”哈维的手下潜伏在梅森城镇酒馆中赌博的时候,碰上了这个嗜赌如命的掘墓人,开始血滴子只是向对待其他的赌徒一样,可是当掘墓人赌输了自己身上的最后一点钱之后,将这枚一看就不符合他身份的银坠子押了上去,当然最后也赔了。
这名得到了银坠子的血滴子一开始也没有在意,只是当做一般的战利品收藏起来,并且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可是就在一天他无意之中将项坠放在房间的木桌上睡着的时候,当他醒来之后在半块奶酪的旁边死了一只企图偷食的老鼠,这才引起了血滴子的注意,他经过仔细的观察发现是奶酪旁边的银项坠有蹊跷,当把银项坠的浮雕面孔像搓开的时候,里面泄露出一点白色的粉末。
“在酒窖总管身上戴着的银项坠里面暗藏着继位毒药,同公爵所中之毒一模一样,现在这名酒窖总管又突然被人杀死在了酒馆中,这一切未免了太巧合了。”哈维用手扶着自己的下巴,仔细的对雪莉分析道。
“我不清楚这些事情,只是知道银项坠中的药粉是继位药粉,至于是巧合还是精心安排就完全不知情了。”雪莉皱着自己的眉头,她对于同为女人却如此粗暴的哈维感到有些不适,当她们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就如同是荆棘花和百合花一般。
“看来这名被杀掉的酒窖总管也意识到了什么,否则他不会刻意留下一点药粉在身上,无论他是出于何种目的,现在我们也许可以找到毒害公爵的真凶了。”哈维带着兴奋的语调说道。
第271章 黑暗之中人们
掘开变得潮湿的泥土,一股腐臭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哈维用自己的袖口掩住口鼻,不过眼睛却盯着躺在里面的尸体,因为冬季下葬的缘故,尸体还没有腐烂严重,只是能够看见尸体的表皮肿胀,在死去的酒窖总管的胸口和腹部位置有几个伤口,哈维蹲下身子戴着一双皮革手套,用两根手指塞在伤口处搅动了一下。
“呕~~~。”在旁边的内府骑士罗恩,看见哈维的举动感到喉头一紧,弯下腰呕吐了起来,战场上砍杀敌人,血肉横飞甚至脑浆迸裂都见过,但是鼻腔中充满这恶臭,看着手指在腐烂的尸体内搅动,却让罗恩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有限。
“看,伤口看似是随意,其实却是准确无误的刺入了心脏。”哈维却完全不在意,她伸出自己的两根手指,在上面捏着一根细小的木头的碎片。
“在酒馆中打架偶尔有失手刺中心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罗恩皱着眉头上前几步,看了看墓穴中的尸体,向哈维说道。
“那么木头碎片怎么解释?”哈维将木头碎片举起来,几乎凑到罗恩的鼻子尖上,逼得罗恩受惊吓了似得退后了几步,骑士的脸色都有些发白。
“这更证明是械斗中随手拿起的东西。”
“你确定?将一块木头随意的塞进别人的心脏部位?”哈维嗤笑着脱下自己手上的皮革手套,扔进墓穴之中,根据她的判断这是一个富有经验的杀手所谓,将一根削尖的木头在混乱之中准确无误的刺入目标的心脏,这需要长久的训练和强有力的腕力,绝非醉醺醺的酒鬼能够做到的,而哈维恰好知道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在梅森城镇的街道中,哈维貌似漫无目的的行走着,罗恩和其他的内府骑士都感到好奇,可是他们的任务是保护这位梅克伦堡间谍总管,当走过几个街道十字口处的时候,哈维停在了一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旁,污浊的黑水顺着臭水沟流淌着,她抬起头目光落在了旁边一栋房屋的墙壁上,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发现什么了?”罗恩侧过脸顺着哈维的目光看去,只见黑呼呼的墙壁上布满了各种污渍,上面有孩童用石头画着的涂鸦,似乎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
“不,没什么,我们走吧。”哈维收回自己的目光,继续向前走去,倒是让罗恩疑惑不解。
墙壁上的涂鸦是刺客行会的信息,上面的信息只有同在黑暗中生活过的人才懂得,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哈维穿上自己的皮革束腰甲,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走出了城堡,她行进在寂静的城镇街道中,穿过洗衣坊和平民窟,身形犹如黑夜中的猫一般灵巧,穿行在曾经熟悉无比的街道中鼻腔中充满着刺鼻的臭味,但是哈维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真正的生活中。
“停下来,入侵者,再前进一步我不介意用十字弩射穿你的喉咙。”就在接近一处仓库的时候,从一旁杂乱的棚屋顶上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哈维的身形停顿了下来,她抬起头从斗篷中露出自己的半张面孔。
“让哈里尔出来见我。”哈维向屋顶方向说道,说完后站在那里,她的话让屋顶上的男人迟疑了,能够来到这里除了疯子便是行会自己人,而能够知道哈里尔名字的人,在整个梅森公国用一个手掌便能够数的过来,面前这个将全身裹在斗篷中的女人到底是谁?
只听见一阵索索的声音,似乎是有人从屋顶下去,不过哈维并没有动弹,守在这里的人绝不会只有一个人,行走在黑暗中的人警惕性总是比一般人要高许多,更别说是一个潜伏在刺客组织。
“哈,居然还有女人知道我的存在,这可真是荣幸。”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哈里尔才举着火把从阴暗的角落中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普通的灰色粗亚麻布衣物,脚上穿着尖底皮革鞋子,仿佛是一个十分不起眼的手工作坊学徒,脸上挂微笑。
“哈里尔好久不见了。”哈维伸出双手将自己的斗篷放下来,在月光下露出自己的面孔,看见面前女人不带任何护卫,出现在这犯罪者横行的区域便足够奇怪的了,当她放下自己的斗篷的时候,哈里尔脸上的神色僵了僵,不过很快嘴角露出了释然的微笑,他举起手中的火把摇了摇,顿时在四周的屋顶上响起了索索的声音。
“你还是这么小心谨慎。”哈维看着周围扯下的警戒,不屑的笑了笑,仿佛是在嘲笑刺客们,同横行街市的恶棍们不同,刺客们自认是真正的懂得死亡艺术的艺术家,他们认为自己不是在干着谋杀的勾当,而是在改良这个阶级分明腐败不堪的社会。
“这也是我们能够生存下去的原因,听说你和你的行会已经被消灭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哈维首领。”哈里尔毫不在意哈维的嘲弄,他曾经同这位恶棍首领有过交集,但是那只是几笔生意上的往来而已,现在他不明白为何哈维会出现在这里。
“我逃走了,从劳齐茨伯爵的眼皮底下,而我却听说你在劳齐茨伯爵卖命?”哈维问道。
“有许多人和我们做过生意,包括你,哈维首领,哦不,是梅克伦堡的廷臣大人。”哈里尔微笑着弯下腰夸张的做着宫廷礼节,就像是在对待一位真正的贵族,不过这里却是一处布满了废墟和犯罪窝点的地方,就显得十分的滑稽可笑。
“这可不好笑,在我被劳齐茨伯爵追杀的时候,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收留和庇护了我。”哈维严肃的摇了摇头,对哈里尔解释道,她知道对于底层的人们来说,对于贵族只有无边的恨意和嫉妒。
“我对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感兴趣。”哈里尔仿佛已经不耐烦了,他皱起眉头不明白哈维想要做什么,并且准备转身离开。
“请稍等哈里尔,在上个月梅森城镇的酒馆中发生了一起械斗,梅森堡中的一名酒窖总管被人杀死在了酒馆之中。”哈维并不着急的对哈里尔说道。
“嗯?”哈里尔的眉毛挑了挑,他停下了脚步另一只手习惯性的放在了腰间,不过他想了想还是转过身面对着哈维。
“怎么别告诉我不是你做的,木头,啊,你总是对于这种武器情有独钟。”哈维分开自己的两腿,她的脸上挂着笑容,但是全身的肌肉却已经紧绷,她在进行一场赌博,赌注是自己的性命。
“你想要做什么?哈维为什么要破坏行规,你知道招惹我们的后果是什么吗?无休止的刺杀。”哈里尔语气冷酷,他的手已经将腰间匕首拔出了一半,匕首身反射着光芒发出点点寒光。
“啧啧啧,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轻举妄动,你的情报可能不够完备,我不但是梅克伦堡宫廷的廷臣,还是梅克伦堡伯爵的情人。”哈维晃动着自己手指,嘴角上扬着说道。
“哈哈,以前我还佩服你敢在罪犯窝中打出一片自己的事业,怎么现在反而像是妓女般出卖自己的肉体,你这样说我便会害怕吗?”哈里尔嘲笑着拔出自己的匕首,他的眼中已经露出了杀机,知道自己秘密的人绝不留活口,这是刺客的信条。
“如果是以前也许不怕,但是现在在城镇外可是停着一支梅克伦堡伯爵的军队,如果我出了事情,恐怕伯爵会将这里翻个底朝天,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哈维知道对于这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刺客们,没有比失去隐蔽所暴露在阳光下更严重的事情,果然听了哈维的话哈里尔停止了动作。
“如此恐吓我倒是有几分恶棍的行径,你这样做的目的可以说出来了吧。”哈里尔忽然笑了起来,哈维竟然肯冒着这样的危险来到这里,肯定是留了后手,黑暗世界的生存法则,不到最后绝不鱼死网破。
“是谁让你杀死酒窖总管的?是劳齐茨伯爵的人吗?”哈维见差不多了,对哈里尔问道。
“是一个叫杰夫的商人的手下找来的,不过我估计应该是一个中介。”哈里尔回答道。
“杰夫?”哈维有些吃惊,她当然知道杰夫是谁,不过没想到他会帮助劳齐茨伯爵买凶灭口,可见与劳齐茨伯爵的关系匪浅。
“没错,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那么,你知道继位药粉的事情吗?”哈维不死心的接着问道。
“不,那种东西是南方那个家族的秘密,就连我们都不知道,你有胆量威胁他们吗?”哈里尔的带着讽刺的口吻说道,那个家族别说刺客行会和恶棍行会,就是哈维背后的阿若德也是招惹不起的。
“原来是这样。”哈维的眉头紧皱着,线索竟然在这里断掉了,没有继位药粉的来源和购买记录,便拿劳齐茨伯爵毫无办法,她失望的离开了这里。
而哈里尔目送着哈维的离开并没有移动脚步,不过他做了一个奇怪的举动,只见他向左边偏过脑袋,在那里的不起眼的角落中靠着一个男人,他所站的位置不易使人察觉,哈维从头至尾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就这样告诉她合适吗?”哈里尔向隐藏在黑暗中的男人询问道,透露客户的秘密是刺客职业的大忌,但是来自自己上司的命令除外。
“没关系,就算我们不告诉她,她迟早也会觉察的。”男人抱着手臂,靠在墙壁上,嘴角微微上翘。
“那么杰夫向我们交易,刺杀梅克伦堡伯爵,梅森公国的宫相阿若德的事情怎么办?”哈里尔问道。
“照做。”男人说完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而留下了一脑袋疑问的哈里尔,这位上司的命令是这样的自相矛盾。
第272章 承诺
在阿若德的桌子上摆放着那枚藏着继位粉的银项坠,他坐在那里盯着这枚做工精良的项坠,这里面装着的是劳齐茨伯爵毒害公爵的罪证,可是如何才能够将罪证同劳齐茨伯爵联系起来,这中间必须有一个桥梁,而这个桥梁便是哈维带回来的名字,商人杰夫。
“阿若德,你打算怎么做?”哈维看着这个已经沉默了半天的阿若德,商人杰夫在梅克伦堡领地建设中给予了阿若德很大的帮助,可是现在却和劳齐茨伯爵走在一起,甚至有毒害梅森公爵的嫌疑。
“必须把杰夫控制起来,也许从他这里能够抓住劳齐茨伯爵的把柄。”阿若德眯起眼睛,也许杰夫的证词可以在关键时刻让劳齐茨伯爵翻船,不过在这之前阿若德必须取得更大的力量。
“交给血滴子们去做吗?恐怕我们人手不够。”哈维有些为难的说道,血滴子兄弟会毕竟成立时间不久,虽然经过了阿若德和哈维的精心组织,但是对于高级成员的选拔是十分困难的,数量也极为稀有,在梅森堡这个劳齐茨伯爵爪牙密布的地方绑架他的人,恐怕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把特战队给我召集过来。”阿若德咬了咬牙,对哈维命令道。
“特战队?”
阿若德在筹划着如何绑架杰夫的时候,刺客行会的刺客却已经悄然的送进了城堡之中,在一名马童生病的情况下,一个名字叫做肖恩的男孩被充当马童进入了城堡马厩中,他的脸上总是带着纯真的笑容,无论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去干,使得城堡中的仆人们对他都十分的喜爱。
“肖恩去牵一匹温顺的马来,乔茜公主和宫相大人要去林中散心。”马夫催促着给马匹洗刷的肖恩,公爵大人的马厩中同时养着二十匹骏马,有十二名仆人专门伺候这些金贵的代步工具。
“是。”肖恩连忙答应着将一匹花斑的母马牵了出来,这是乔茜公主最喜爱的一匹叫做萨尼的坐骑,正在此时身穿长裙的乔茜伴随着阿若德一起走出了塔楼,肖恩看了一眼连忙低下头牵着马头。
“宫相大人,今天的天气不错,陪我去林子里转转。”乔茜公主踏在一名公爵亲卫骑士伸出的手臂上,一纵身跨上了肖恩牵来的马。
“这是我的荣幸公主殿下。”阿若德微微鞠躬,绅士的向乔茜公主说道,罗恩牵来了阿若德的马,当阿若德和乔茜公主并排骑马走在一起的时候,数名骑士紧紧的跟在他们的身后们。
“马童跟我们来。”看见呆立在哪里的肖恩,一名公爵亲卫骑士对他招手道。
“是爵爷。”肖恩之所以呆在哪里,是因为在乔茜公主的侍女中竟然看见了自己妹妹的身影,邦妮穿着一件裁剪合体的白色长裙,带着如同其他侍女般的白色头巾,手中捧着一件木盒子,里面可能是公主的日常用品,看上去邦妮的生活过的不错,曾经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润,眼中充满了对生活的希望,肖恩的心中一痛,这是他永远给不了自己妹妹的。
郊外的林中湖中,一群鹈鹕鸟张开翅膀拍打着水面,湖边生长的水仙花亭亭玉立,青翠的野草随着微风摇摆着,参天的大树生长出新的嫩芽,在湖边搭起一个帐篷,里面铺着一条红色的毯子,一双穿着长鞋尖的长腿从里面伸了出来,只见阿若德斜躺在毯子上,在他的对面乔茜公主将脚蜷缩在裙下,坐在毯子上悠闲的注视着美丽如镜的湖面,他们之间放着一个银盘子,上面放着一些水果。
在帐篷外的四角分别站着四名持剑的骑士,肖恩牵着两匹马的缰绳站在远离帐篷的地方,他乘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将手放在了腰间,哪里的腰带里面藏着一只被磨得锋利的铁片,如果需要他可以抽出来割断任何人的喉咙,可是被骑士们团团包围的帐篷使得他根本没有机会靠近,而他的手又抚在了自己的左边袖口处,在那里有一个暗层,里面有一包毒药,可是他却没有机会接近食物和酒,这种毒药有一种苦味,必须和味道浓厚的东西混合在一起才不易被人察觉,但是阿若德的酒和食物有专人看守,并且有试毒的奴隶,这就使得这种方法也没有用武之地。
“哈哈哈~~~。”忽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从湖岸边传来了公主侍女们的嬉闹声,这些整日被关在城堡中的女孩们,各个的年纪都不过十四五岁,正是豆蔻年华的时候,沉闷的城堡生活早就使得她们向往外面的世界,来到郊外林中的湖边,这些侍女们恢复了符合自己年纪的青春活力,她们赤着脚踢打着湖水,将湖里面的鹈鹕惊吓的飞舞起来,而这反而让她们笑的更厉害,提着裙边相互追逐着,追赶着那些受到惊吓的鹈鹕。
“咯咯咯。”看着侍女们的嬉闹,乔茜公主伸出手掩着自己的嘴唇,笑了起来,作为公主她无法像这些侍女一样自由的玩耍,不过看着这些侍女仿佛自己也置身其中。
“无忧无虑的年纪。”阿若德的嘴角也露出了微笑,浸泡在宫廷的阴谋之中,有时候觉得自己从内到外都要发霉了一般,他觉得还不如在战场上与敌人刀剑相向来的痛快。
不过此时,在这美丽的湖边伴随着优雅的乔茜公主,心情放松了不少,管他劳齐茨伯爵,管他波希米亚人,阿若德心想实在把他惹毛了命令德意志雇佣兵把乔茜公主一劫,返回梅克伦堡郡。
“宫相大人,听我哥哥说这一次的战争税法令和军事动员法令的通过多亏了您的帮助,否则他将一无所成。”乔茜公主收回自己的目光,含情脉脉的看着面前这位年轻的伯爵,乔茜公主心想自己的哥哥埃布尔不可谓不是一位优秀的贵族,但是面对劳齐茨伯爵的咄咄逼人却束手无策,而阿若德却可以在劳齐茨伯爵自认掌控最牢固的贵族议会中通过法令,这简直就是当面给了劳齐茨伯爵一记耳光,使得埃布尔伯爵兴奋不已。
“不,如果没有埃布尔伯爵,我也不可能做到的。”阿若德谦虚的说道。
“伯爵大人,请您帮助我的哥哥。”忽然乔茜公主的眼中溢出了泪水,她伸出自己纤细柔弱的双手,握住阿若德的手接着说道,“我的父亲梅森公爵身体越来越虚弱,而凶手却一直抓不到,如果父亲死去了,我担心劳齐茨伯爵会对我的哥哥不利,只有您才能够帮助他。”
“公主殿下,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吧。”阿若德不由的有些动容,乔茜公主的凄容使得他坐起身,难道这位公主知道些什么?
“在宫廷中长大的人,就算是厌恶那些阴谋诡计,但是也会明白怎么回事,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但是我可以肯定下毒的人跟劳齐茨伯爵一定有关系,父亲已经这个样子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哥哥成为下一个,答应我,请您一定保护好埃布尔。”乔茜公主握紧阿若德的手激动的说道。
“我答应。”看着公主流下的泪水,阿若德动容的回答道。
“您愿意向上帝发誓吗?”乔茜公主将阿若德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感受着男人手掌的温度,美丽碧蓝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阿若德的双眼。
“我发誓,愿意保护您和埃布尔伯爵大人。”阿若德点头发誓道。
“感谢您宫相大人,我也向上帝发誓愿意成为您的新娘,做一个忠诚的好妻子。”乔茜公主羞涩的说道,将自己的头靠在了阿若德的肩膀上。
第273章 血浓于水
“把这个放到那边,我们的麦芽酒够多的了。”一名军需官手中拿着鹅毛笔,他看着杂役将沉重的橡木桶抬上辎重车,通过了战争税法案,阿若德便有理由将梅森公爵的钱装入自己的腰包,赫尔曼家族是如此的富有,即使是支出一部分也足够支付德意志雇佣兵的费用。
“瞧瞧这些补给和辎重,足够两个军团使用的了。”约翰伯格拿着一个牛角酒杯,他笑着看着堆的像是小山一样高的补给,充足的食物使得雇佣兵们无后顾之忧,在这个物资贫乏的时代,要找到一个不用干沉重的农活,就能吃饱饭的活可不容易。
“上校,在营地外来了一群人,快去看看吧。”正在此时一名佣兵跑到约翰伯格身边,急匆匆的向他禀报道。
“出什么事情了?”约翰伯格连忙放下杯子,他可不想在即将出征的时候出什么意外,当他来到营地口处的时候,看见一群身穿平民装束的人们拥挤在哪里。
“不要前进。”五名身强力壮的长枪兵手握长枪,将这些人全部阻拦了下来。
“怎么回事?这些人是企图袭击营地的暴徒吗?”约翰伯格的出现使得众人安静了下来,他们看着这个头戴铁盔,身穿盔甲,斜挎着绶带的军官。
“大人请让我们参加你们的队伍。”出乎约翰伯格的意料之外,这些人并非是来闹事的,而是想要加入德意志佣兵的志愿者。
数小时之后,阿若德骑着马进入了营地,看见自己的君主,整个营地骚动起来,号角声响起的时候,德意志雇佣兵们排列整齐的队形,因为战争税充足的资金使得阿若德可以用整个公国的钱武装士兵,所以当这些身穿齐整轻锁子甲的士兵笔直的如树林般站在营地中的时候,那些平民们都目瞪口呆。
“约翰伯格,那些就是要来加入德意志雇佣兵团的志愿者?”阿若德很满意这一支效忠于自己的军队的迅速和纪律,他没有从马上下来,普劳恩伯爵的失败使得梅森公国的贵族们更加恐慌,魏玛伯爵的使者已经来了三拨,询问何时可以驱走那些可恶的波希米亚人,甚至这位伯爵威胁在他支付了大笔的兵役费后,摄政埃布尔伯爵却不能保证他和他领地的安全,那么他将转封其他更强大的领主。
可以想像得到,有这个想法的封臣不仅仅魏玛伯爵一个,如果封臣们因为此事而纷纷脱离梅森公国后果无疑是严重的。就连摄政埃布尔伯爵也备受压力,但是埃布尔伯爵知道阿若德一直再做着努力,因此独自顶住贵族们的压力,可是宫廷就像是马蜂窝一般,任何消息都藏不住,阿若德很快也知道了魏玛伯爵使者们的来意,他知道自己必须行动起来,给封臣们一个交待。
“伯爵大人,这些是梅森城镇的贫民,他们想要加入佣兵团。”约翰伯格向阿若德禀报道。
“加入佣兵团,为什么?”阿若德看着那些平民们,他们的脸上带着期待,可是阿若德不知道为何这些人要急着去战场上送死,约翰伯格却耸耸肩膀他懂得在城镇中讨生活的艰辛,一定是这些贫民们看见了德意志佣兵团丰厚的酬金和充足的食物而动心,梅森城镇地方市场的货物源源不断的流入营地中,这让梅森城镇中的贫民们看到了新的希望,一个可以向上升爬以及果腹的生活方式。
“伯爵大人,补充些新生力量也是必要的。”约翰伯格向阿若德建议道。
“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我不能冒险把这些人放在长枪方阵中。”阿若德说道,长枪方阵自古讲究的便是士兵之间的配合,因此对于士兵的训练非常的严格,这些城镇贫民夹着一根长矛便想加入长枪兵是不够格的。
“这,确实是这样,可是我们也不能将这五十三名贫民全部作为杂役养着。”约翰伯格也感到有些头疼,如果是强盗囚犯的亡命之徒,那么还可以当做绝望者使用,可是五十多名普通的平民基本没有什么作用。
“不,告诉他们想要加入的人必须自己购买十字弩,然后在集合到营地,所持的弩必须要能够射出一百米的距离。”阿若德很快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十字弩这种武器不需要过多的训练士兵便可以熟练使用,在抵挡骑兵的时候只要藏在偏箱车和车垒中就可以发挥威力。
在被告知只有能够购买到弩的人才有资格加入德意志佣兵团,一听到这里有十几人便退出了,购买一把弩的钱可不是小数目。
“伯爵大人,还是有很多人买不起弩怎么办?”约翰伯格有些可惜的看着那些退出的人,在人力缺乏的时代炮灰并不好找,可是阿若德却并不在意,没有坚定的意志的人,怎么可能成为好士兵呢。
“卖不起的人可以签下贷款的契约,从我们的军需官那里领取武器,服役的酬金作为购买弩的欠款。”阿若德向约翰伯格命令道,在梅克伦堡郡的时候,阿若德便让工匠们大量制作十字弩,欧罗巴人制作的弩是用整块木头削成的,没有秦朝使用的弩那样是用各个标准化零件组合而成,一旦用坏了便整个需要更换,而不是方便的更换零件这种技术,因此只能够多制造些以防战时损坏需要更换。
“这倒是个好主意。”约翰伯格高兴的说道,新加入的士兵被编成了一个弩兵大队,年长者和有战争经验的人被选出来成为队长,依据梅克伦堡军事操典编练,解决了德意志佣兵团新兵的问题后,阿若德又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城镇的温德尔家族屋宅中。
“阿若德。”温德尔男爵身穿锁子甲和罩衫,看打扮似乎是准备出门的装束,他的贴身侍从牵着几匹马等候在屋宅外,当温德尔男爵看见阿若德的时候叫住了他。
“父亲您这是准备去哪里?”阿若德好奇的看着温德尔男爵问道。
“阿若德你怎么忘记了,摄政埃布尔伯爵大人下达了战争动员的命令,我这是要回到利达堡去将那里的军队带过来。”温德尔男爵整了整自己的盔甲,锁子甲发出了哗哗声音,佩剑碰撞在腰间发出叮当的响声,这位中年男爵身披战甲倒是英武不凡。
“可是,我们不是可以缴纳兵役费来代替吗?”阿若德有些不解的问道。
“阿若德我的孩子。”温德尔男爵笑了起来,他走上前几步拍着自己儿子的肩膀,阿若德的崛起实在是太快,就连他的父亲温德尔男爵也看不清楚自己儿子内心真实的想法,不过他认为阿若德还是太年轻了,“并不是所有的贵族都是贪生怕死的,更何况男儿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够建功立业,你的哥哥依夫也如此期盼着。”
“可是所有的贵族封臣都躲避在自己的城堡中,都不愿意出城和波希米亚人战斗,当然除了普劳恩伯爵,只是他现在还生死未卜。”阿若德看着温德尔男爵,对他说道,普劳恩伯爵战斗的失败使得其他贵族们吓破了胆。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更应该与你并肩作战,我知道你很优秀,比几乎梅森公国中所有的贵族加起来还要杰出,但是我不能让你独自面对波希米亚人,在这个时刻你的后背只有父兄可以为你承担。”温德尔男爵抓住阿若德的脖子后颈,用自己的额头抵着阿若德,用力的晃了晃微笑着对自己这个最杰出的儿子说道。
“呃~~。”听了温德尔男爵的话,阿若德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是如此的自大和狂妄,因为穿越众的缘故,数次几乎是在绝地反击中的胜利,让他有一种自己被主角光环笼罩的感觉,他甚至认为自己可以独自带领德意志佣兵团击败波希米亚人,可是如果自己错了呢,如果自己那引以为豪的秘密武器在战场上失灵了呢,自己编练的自认为最强大的德意志雇佣兵团被敌人击溃四散而逃,每一个统治者都认为自己是被一种神秘力量所宠爱,二次大战时候的元首在数次暗杀中逃过一劫,使得他认为自己坚不可摧,可是当苏联红军的坦克开进柏林的时候,这位元首又在作何感想。
“别担心阿若德,就算是死在波希米亚人的铁蹄之下,至少我们还是可以作为家人在一起。”温德尔男爵哈哈大笑着,大步离开了呆立的阿若德,他离开是为了阿若德召集更多的士兵,阿若德私下里听说温德尔男爵同人们说起自己的时候,都叫他温德尔家族最璀璨的宝石。
“我会赢的,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温德尔家族。”阿若德的眼睛有些湿润,本来温德尔男爵和依夫完全不用上战场跟着自己冒险,可是他们却义无反顾的统兵出征,阿若德看着温德尔男爵骑着马的背影,他转过身走入了屋宅之中,打开了暗室走了进去,暗室内依旧充满了硫磺的味道,但是这一次在中间的桌子上,摆放着许多的瓶瓶罐罐,空气中充满了酒的味道,配方是绝密中的绝密,一切都需要阿若德自己亲自动手,这个秘密无人能够知道。
第274章 木雕
马里奥停下手中的活,他退后了几步仔细的端详了一番,似乎哪里不对劲,不过很快他便用手中的工具凿了起来,直到满意才停下来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额头的汗水,马里奥是梅森城镇手工艺行会的成员,他在梅森城镇有一间木雕店,在不久前一位尊贵的贵族将他和他的学徒召集到了一起,命令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几件东西,做好了钱绝对可以高出平常几倍,听着这优厚的酬金,马里奥却在心中想着另外一件事情,这个订单虽然看上去利润丰厚,但是马里奥知道贵族们的潜台词是,如果你干不好那就滚出这个城镇。
离开世代居住的家乡四处流浪当然是马里奥所不希望的,于是他在自己的木雕店中和自己的最熟练的学徒一起,用工具不分昼夜的忙碌起来,可是就算是忙碌整整数月,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大师,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马里奥最得意并且有望在今年通过行会检验,成为低阶技工的一名学徒,好奇的对马里奥说道,马里奥是在手工艺行会中有着木工大师称号的能工巧匠。
“我也不知道,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不过哪位贵族大人给的图纸没有错,我们只要按照雇主的要求去做就可以了,其他的绝对不要打听,尤其是贵族们的私事。”马里奥在这一行当里度过了几乎一辈子,他很清楚许多雇主的奇怪癖好,比如他曾经接过一个男爵的活,用光滑的橡木作成男人生殖器的摸样,至于干什么不言而喻,马里奥也干的十分的出色,精雕细琢之下那木头仿佛是活生生的一般,不过他绝对不会去当面打听这件事情,并且要守口如瓶,否则他的喉咙肯定会被贵族的剑刺穿。
“是,大师。”学徒听了马里奥的话连忙低下头继续干着自己的活,正在此时他们听见门咯吱一声响了,那是有人推门走进了木雕店,马里奥好奇的抬起头,他明明在门上挂上了停业的木牌子。
“请问您找谁?”马里奥用手在自己的皮革围裙上擦了擦,走到前去看着那个走进来的陌生人,这是一个身体强壮的男人,不过他全身包裹在斗篷之中,压低的帽兜使人看不清他的面目,在男人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冷感觉。
“哦,这里是马里奥大师的店铺吧。”男人站在店铺的入口处,看着台阶下面紧张工作的学徒们,地上刨的木屑到处都是,而在一旁放着许多成型的木雕,可是男人却看也不看一眼。
“没错,你是来购买什么东西的吗?很抱歉,我们这一阵子不接订单,但是您可以看看那些成型的木雕,也许有您需要的东西。”马里奥向男人介绍着,不过此时他才发现在帽兜下面,男人只有一只眼睛,这是一个独眼的男人,在他另半边脸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疤,看起来这是他失去另一只眼睛的原因,不过当男人用自己的独眼盯着对方的时候,只会使得别人不寒而栗。
“唔,我是替哪一位大人跑腿的,就是你们正在干的活,进度怎么样了?”男人漫不经心的走下台阶,走到学徒们工作的地方,东张西望仿佛真的是在检查马里奥一般。
“哦?您是那位大人派来的吗?”马里奥有些糊涂了,上一次来检查的是一位年轻的骑士,怎么这一次换人了,他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疑虑说出来。
“噢,你说哪位爵爷啊,我正是他的手下,你也知道贵族们总是很忙碌的,所以很不幸我便被派来,喂你问这么多干什么?难道是不相信我?”独眼的男人不悦的说道,并且用自己的一只眼睛恶狠狠的瞪了马里奥一眼,使得这位一辈子谨慎的木匠大师吓了一跳,连忙摇着脑袋。
“我怎么敢质疑您,瞧,我们不分昼夜的工作,总算是快完成了。”马里奥指着靠在墙壁旁,用红色的染布盖着的几面东西,看起来充满了神秘,独眼大汉好奇的走上前去,他伸出自己的手抓住染布。
“请小心大人,那上面的漆还没有完全干掉。”马里奥连忙想要制止他,可是已经晚了,独眼大汉的手快速的将盖上面的布扯了下来,当染布落下的时候,他看见的东西足以使他目瞪口呆。
只见呈现砸在面前的是一张用整块木头雕刻而成的怪物的面孔,马里奥不愧是木匠大师称号的能工巧匠,这怪物被雕刻的长着一张类似人类的面孔,怪物长着大口露出几颗锋利的尖牙,而他的面部因为张嘴每一个褶皱和神态都被把握的十分精妙,脸颊部分和头上头发的发丝都清晰可见,而头顶上如山羊般的犄角卷曲着,怪物的眼睛灵动一般盯着摘下染布的独眼大汉,似乎是在责怪这个鲁莽的人在打搅他的安宁一般。
“噢,上帝。”饶是亡命之徒的独眼大汉,在看见这怪物木雕的一瞬间也被惊吓到了,他退后几步扔掉了手中的染布,捂着自己的胸口,面色苍白大口的喘着粗气。
“大人,您怎么了,没事吧?”马里奥好心的上前企图扶着独眼大汉,可是那男人一把挥开马里奥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间木雕店,使得木雕店中的工匠和学徒们莫名其妙。
“出什么事情了大师?”
“别问了,都干活去吧。”马里奥将学徒们都赶回了自己的工作岗位,那个独眼的男人让马里奥有些不安,正当所有人刚准备继续干活的时候,门却又响了起来,这让马里奥这位木匠大师的眉头不由的大皱起来,怎么今天这么多人来打搅自己的工作,他腹诽着走上台阶,却看见一个年轻的骑士走了进来,而这个骑士他认出来正是几次来催促自己工作的贵族。
“马里奥大师,我们的货物怎么样了?”罗恩走到台阶处,看着盯着自己的马里奥问道。
“爵爷,您怎么亲自来了?”马里奥结结巴巴的问道。
“我不是一直都是亲自来的吗?这可是宫相大人要的东西,我可不敢马虎啊,哈哈。”罗恩豪爽的大笑着,不过看着工作场中学徒和工匠们诧异的表情,他收住了自己的笑声,问道,“怎么?出什么事情了?”
“刚刚有一个独眼的男人说是奉命前来查看工作进度,我以为是您的仆人。”马里奥连忙向罗恩爵士说道。
“什么?独眼的男人,刚走吗?”罗恩一听大惊失色,在阿若德的手下中可没有独眼大汉这一号人物,如果不是阿若德的人,那么一定是劳齐茨伯爵的人,肯定是查到了这里,所以前来刺探情报,想到这里罗恩刷的一下拔出自己的佩剑,冲出了木雕店铺,可是此时街道上早已没有独眼大汉的踪迹,罗恩直到失望的返回了木雕铺。
“爵爷,出什么事了吗?”马里奥忧心忡忡的问道,他本能的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卷入了什么麻烦事情中,心中有些后悔贪图优厚的酬金,接下了这个订单。
“没事,马里奥大师我会派几名骑士过来守卫你的店铺的,您要做的就是尽快完成宫相大人交代的任务明白吗?”罗恩爵士神态严肃的对马里奥大师说道。
“知,知道了。”
安顿好马里奥大师木雕店铺的安全后,罗恩爵士立即去见阿若德并且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他,毫无疑问劳齐茨伯爵肯定是对于阿若德如何应对波希米亚人产生了兴趣,而且有商人杰夫的帮助,劳齐茨伯爵的情报收集工作似乎提高了不少,至少阿若德再也没有发现有人像是跟班一般跟踪自己。
“没关系,就算是看见了,他也不会明白那东西的用处的。”阿若德拿起酒杯,小口的抿着白兰地,他的嘴角露出了微笑,这就是穿越者的优越性,使得这个时代再聪明的人也猜不透自己的秘密武器是什么。
“阿若德,商人杰夫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要不要干掉他。”哈维伸出自己的大拇指,在脖子上划过,很清楚这是要干掉这个背叛阿若德的商人杰夫。
“嗯,找个堂堂正正的借口,罗恩我要你去商人公会一趟,我要抓捕这个谋杀我的叔叔的商人,将这个谋杀犯绳之于法。”阿若德转过身,将另一只酒杯递给哈维,他握着酒杯对罗恩爵士说道,是时候让这个谋杀温德尔家族成员的家伙付出血的代价了,恐怕杰夫还不知道阿若德早就掌握了他杀害前任圣方索修道院长的证据。
“啊,好酒,这种从没有喝过的酒实在让我着迷,阿若德我会命令血滴子们先把杰夫手下的那个独眼男人抓住,这将会是一个有力的证人。”哈维抿着这比红葡萄酒还要烈的酒,面色有些红润的说道。
“嗯,该让其他的人明白,劳齐茨伯爵并非能够只手遮天,至少有我在的这个梅森宫廷内不行。”阿若德的眼中透露出冷酷,对待一名大贵族没有什么比打击他的权威更加折磨人的了。
第275章 审判
杰夫听着自己的得力手下独眼大汉的禀报,奇怪的描述和古怪的木雕,这一切都透漏着神秘,对于阿若德的一切杰夫并不了解,最早的时候仅仅知道是圣方索修道院长霍夫。汉尼斯的侄子,可是渐渐的这个默默无闻的小子竟然攀登到了梅森公国的权利顶峰,公国的总管宫相,连过去的权臣劳齐茨伯爵也忌惮起来。
“简直就像是巫术一般。”杰夫摸着自己的双层下巴,他看不懂这个古怪的温德尔家族的小子,不过这并不重要,派人刺探阿若德本来就只是为了抓住他的把柄,也许阿若德得到了梅森公国的摄政埃布尔伯爵的信任,并且据说王室也对他颇有好感,但是别忘了在遥远的南方还有一位大人物。
“难道骑士世家温德尔家族会出现一个男巫?”独眼大汉不可思议的说道。
“阿若德的崛起实在是太奇怪了,真实的情况谁又知晓呢?不过如果我们使得教会产生这样一种怀疑,恐怕温德尔家族就要面临教会的质询。”杰夫的眼中闪烁着狡诈,劳齐茨伯爵的势力不可谓不强大,但是这位强势的伯爵却拘泥于梅森公爵的头衔,反而使得自己束手束脚,在商人杰夫看来只要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使得自身的利益最大化,而贵族的矜持简直是一文不值。
“乒~~。”忽然在杰夫屋宅的阁楼下传来了猛烈的砸门声音,杰夫吃了一惊连忙站起身,从窗户口处探出身体,他看见几名身穿黑狮子纹章罩衫和锁子甲的骑士,正提着利剑用拳头猛敲自己屋宅的木门。
“你被跟踪了吗?”杰夫吃惊的对独眼大汉说道,他以为是阿若德的内府骑士们发现了自己手下的踪迹,为了避免麻烦他立即转身走到另一个窗户,将那扇不经常打开的窗户推开,让独眼大汉从狭窄的窗户钻了出去,这一扇窗户通往屋顶。
“杰夫会长,那些骑士冲进来了。”就在杰夫看着自己的手下钻出窗户,跳到屋顶之上,如同敏捷的猫一般消失,这才放下心来,可是一名杰夫雇佣的会计师撞撞跌跌的冲上阁楼,向他禀报道。杰夫甚至听见那个可怜的被惊吓的孩子,慌不择路的踏错了木梯跌下去一次,当他再次起身的时候几乎是爬上了阁楼。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里是梅森城镇商人行会的财产,你们要做什么?”杰夫看见几乎是紧随着那个会计师的身后,几名身强力壮的骑士冲了上来,他们一脚踢开那扇木门,把杰夫的会计师撞到了角落里。
“商人杰夫,你被捕了。”杰夫认出来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阿若德的内府骑士,似乎名字叫做罗恩的爵士,这位罗恩爵士大步走过来,脚踏着阁楼的地板上,地板发出了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声音,而骑士头上戴着的锁子甲帽兜随着晃动,发出了哗哗的声响。
“被捕,我是梅森城镇商人行会的会长,你们用什么罪名逮捕我?”杰夫镇定了一下自己的心,他面色铁青的看着这些冲进来的骑士,对他们大声质疑道,可是脑海中却在盘旋着自己哪里出了纰漏,是自己偷取了商会财产的事情败露了,还是用卑鄙手段诋毁自己竞争对手的事情败露了,可是为何前来逮捕自己的是宫相的人。
“谋杀,你涉嫌谋杀了前任圣方索修道院院长霍夫。汉尼斯大人。”罗恩爵士宣布道,接着手一挥两名强壮的骑士,走上前来架住他的胳膊将他带出了阁楼。
“啊,出什么事情了?”
“不知道,似乎是宫相梅克伦堡伯爵的骑士,他们要逮捕杰夫会长。”
“什么罪名?”
“好像是谋杀。”
“什么?谋杀,太可怕了,上帝呀。”很快流言便在整个的梅森城镇中四起,许多人聚集在杰夫的屋宅周围,没有比看见一个曾经富裕而有地位的人被绳之于法更让人心潮澎湃的娱乐项目了,在任何时代都不乏围观者,他们议论着就仿佛是在期待一出大戏,看着身穿皮裘的商人杰夫双手绑着,被骑士们牵在马后带往城堡,人群也如潮水般紧紧相随。
“我是冤枉的,上帝可以为我作证。”杰夫高举着被绑着的双手,向周围的人们大声的高呼着,他没有想到阿若德竟然是以谋杀的罪名来控告自己,看起来这是要置自己于死地,杰夫一被押解到城堡便被投入了地牢之中。
第二日的清晨,因为杰夫也算是一个在梅森城镇有头有脸的人物,加上对这件事情感兴趣的人众多,摄政埃布尔伯爵作为审判官执行了自己领主裁判的权利,在领主大厅之中埃布尔伯爵坐在自己的摄政宝座上,两边是神态各异的廷臣们作为陪审团,劳齐茨伯爵也在其中,他的面色阴沉可怕。因为事情涉及一位被谋杀的神职人员霍夫。汉尼斯修道院长,所以埃布尔伯爵派人叫来了地区主教。
“诸位尊贵的贵族,还有尊敬的上帝的仆人地区主教大人,感谢你们能够前来参与这一场审判,你们的出席将体现法律的尊严和公正以及正义。”摄政埃布尔伯爵坐在宝座上,大声的向人们宣布道,这是一场公开的审判,因此领主大厅的大门敞开着,大门处拥挤着许多的平民和商人,他们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一次的审判。
“请原告梅克伦堡伯爵大人作陈述。”埃布尔伯爵宣布道。
“感谢您摄政大人,我,梅克伦堡伯爵,梅森公国宫相,正式控告梅森城镇的商人行会会长杰夫,谋杀了前任圣方索修道院院长霍夫。汉尼斯大人,也就是我的血亲我的舅舅。”阿若德特意穿上了一件白色日耳曼袍子,袍子的边缘包边是黑色的呢绒,他的头上戴着自己的伯爵冠环,脖子上挂着宫相黄金项坠,显得无比的庄严和高贵,即使不听他的证词,仅仅是看见他严肃高贵的容貌,便使得人们相信他的话语的真实。
“伯爵大人,我父亲梅森公爵信任的宫相,如果你说的是实情,那么商人杰夫便要面临最严厉的处罚,平民杀害贵族已经是大罪,而杀害一位神圣的神职人员,那么将面临更加严重的罪行处罚,您说对吗主教大人?”摄政埃布尔伯爵向左手边的地区主教询问道,这位身体肥胖秃顶的主教,面容严肃认真的看着大厅中发生的一切,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绿色的呢绒主教长袍,手中握着一柄牧仗。
“您说的没错尊敬的摄政大人,伤害一位上帝的仆人是最大的罪行,他的肉体不但要受到惩罚,灵魂也将坠落入无尽痛苦的地狱,被地狱的业火永远的灼烧,痛苦声将永不停息。”地区主教的声音洪亮,加上穹形的领主大厅,使得他饱含着威胁的话语回荡着,站在领主大厅门口处的平民们惊吓的缩了缩脑袋。
“摄政大人,主教大人,这只是一个控告,还没有定罪呢。”劳齐茨伯爵不满的大声说道,他被这突入起来的变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很清楚的便是阿若德一定是知道了商人杰夫在为自己办事,所以直接向自己的手下开始动手,劳齐茨伯爵明白如果他不能够保护自己的手下,那么他今后将无人可用,使得他有再大的力量也毫无用处。
“您说的对劳齐茨伯爵大人,将被告商人杰夫带上来。”埃布尔伯爵点点头,公正的回答道,接着命令守卫将关入地牢的杰夫带上来,不过当杰夫被带到领主大厅的时候,贵族和平民们都哄笑了起来,只见这位商人的头发被削剪的如同是被狗啃了一般,而他的衣服破破烂烂,在走动的时候都能够从衣服的缝隙处看见里面白花花的屁股。
“我们提出抗议,在没有定罪之前不能够对杰夫会长动用刑罚。”这时候梅森城镇商人行会的代表,大声的向摄政埃布尔伯爵抗议道。
“他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你们可以检查一下,从他衣服的缝隙处就可以看见。”阿若德一本正经的对商人行会代表说道,并且用手拨开杰夫的裤子缝隙,马上漏出来的白屁股又使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杰夫气的浑身发抖可是却毫无办法,杰夫的身体确实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不过精神方面嘛,很抱歉在中世纪还没有精神损失一说。
“这是羞辱,赤裸裸的羞辱。”商人行会的代表又一次抗议道,这种当众羞辱比鞭打还要严重,不过摄政埃布尔伯爵却伸出手制止了他们。
“抗议无效,杰夫只是平民,并不能够享受贵族的尊严待遇,而你们也看见了杰夫的身体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如果确认无误我们可以开始审判了。”埃布尔伯爵说道。
“是,尊贵的摄政大人。”商人行会代表只得低下头退后,虽然感到无比的愤怒,但是作为平民即使被贵族羞辱也无可奈何,现在他们所想的是如何保住杰夫的性命,不让他被送上绞架。
第276章 神裁
审判在一开始便不利于杰夫,平民与贵族之间有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其实一旦一名平民遭到了贵族的指控,无论平民是否清白,在掌控着法律解释和裁判权的贵族看来,完全是自己手心的玩物。
不过,事情并非不可挽回,如果一名平民能够得到另一位有力贵族的庇护,那么平民便能够获得公正的审判,杰夫当然第一时间想到了劳齐茨伯爵。杰夫的目光看向劳齐茨伯爵,他们的目光在一起碰撞了一下,劳齐茨伯爵此时却垂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众目睽睽之下袒护一个有杀害神职人员的凶手,就算是劳齐茨伯爵也不得不暂时观望。
在领主大厅中央,一位是有着伯爵头衔并且担任着梅森宫廷宫相职务的阿若德,一个是背负着杀人嫌疑的商人,一位身着日耳曼贵族长袍戴着光彩夺目的黄金配饰,一个狼狈不堪破衣烂衫,直观之下众人已经在心中判定灰头土脸的杰夫有罪,不过为了形式上的公平正义,摄政埃布尔伯爵还是需要将程序走完。
“尊敬的摄政,圣方索修道院前任院长霍夫。汉尼斯大人,是因为意外坠崖身亡的,在圣方索修道院的修士们都可以证明这一点。”杰夫向埃布尔伯爵辩解道。
“宫相大人你有何证据?”埃布尔伯爵听了杰夫的话,点点头继续询问道。
“霍夫。汉尼斯大人确实是坠崖身亡,但是这不是一个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的破坏了马车,在颠簸的山路上导致院长坠下山崖,这个罪魁祸首便是我们面前的这位商人杰夫。”阿若德目光直视着这个商人杰夫,对着众贵族陈述道。
“这是谎言,谎言。”杰夫拼命的辩解道,两名守卫急忙抓住他的肩膀,使得他无法动弹。
“那么杰夫为何要杀死霍夫。汉尼斯大人?”埃布尔伯爵继续问道。
“这当然是有动机的,商人的动机当然是利益,具后来我的调查表明,圣方索修道院拥有一座铁矿山,而一心侍奉上帝的修士们,将铁矿山的承包权给了我们面前的这位商人杰夫,杰夫这是不是实情?”阿若德说完后对杰夫问道。
“没错,可是~~。”关于这一点许多人都知道,杰夫根本无法抵赖,不过他渐渐的感觉到阿若德正在将他的秘密暴露在众人面前,虚汗开始出现在他的额头。
“后来,霍夫。汉尼斯大人发现这位唯利是图的商人竟然贪墨了许多属于修道院的款项,因此他打算收回铁矿山的承包权。”阿若德锐利的目光盯着杰夫,在杰夫的周围走动着,他的声音在大厅之中回荡。
“这只是猜测,是完全没有的事情。”杰夫矢口否认道。
“贪污修道院的财产,真是可耻而亵渎的事情,我看不用审判了,摄政大人直接将这个卑贱的商人送入地牢,让刑讯官好好审问吧。”地区主教这时候插话道,教会财产受损是中世纪的大忌,一介平民商人参与到修道院的经营中已经是非常难以容忍的事情,现在竟然被指控偷窃教会财产,即使没有任何证据,仅仅是一位尊贵人物的指控便能够把杰夫送入地牢关押到腐烂都没有人敢抱怨一句。
“该死。”劳齐茨伯爵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了,阿若德指控杰夫的事情切入点实在刁钻,如果劳齐茨伯爵为杰夫辩护,那么必然会引起教会的极大不满,在心中权衡片刻后他有了主意。
“我是清白的。”杰夫听了主教的话,两腿一软跪倒在地,他嘴唇颤抖的乞求道,不过众人毫无怜悯的看着他,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不由自己主宰了。
“商人杰夫,你因为涉嫌谋杀和侵占教会财产又无法自己证明清白,所以将被押入地牢,直到审讯后证明自己的清白为止。”摄政埃布尔伯爵大声的宣布道,听到埃布尔伯爵的宣判杰夫几乎要软瘫在地上,接受审讯那就意味着各种刑具的拷问,如果你不承认拷问便不会停止直到死亡,但要是你承认自己的罪行那么面临的将是绞刑。
“不,这样的审判是不公平的,在审讯官手中没人是清白的。”杰夫激烈的辩解道,他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如果被拉到地牢中,想想那些生锈的刑具,足以使得任何勇士心惊胆寒。
“别担心杰夫,如果你是清白的,何如真金消融于烈火,接受审讯以示自己的清白。”阿若德微笑着看着这个两腿发抖的商人,对他说出一句在后世十分著名的话。
“哈,没错,宫相大人的话充满了哲理,在审讯之下也许你的肉体会消失,但是灵魂却可以获得上帝的宽恕。”地区主教赞同的说道。
“哦,不,不。”两名强壮的守卫便架着杰夫准备将他拖下去,此时劳齐茨伯爵动了动嘴唇,向自己身后的人说着什么。
“请等一下。”这时候从廷臣中走出来一位贵族,阿若德看过去的时候十分意外,竟然是瓦尔克男爵,瓦尔克男爵走出人群向摄政埃布尔伯爵和地区主教鞠躬道。
“瓦尔克男爵大人?”埃布尔伯爵也感到奇怪,似乎瓦尔克男爵与商人杰夫之间并没有任何的联系,他怎么会走出来呢?
“侵占教会的财产是不可饶恕的罪行,不过我们并不清楚这位商人是否真的这样做了?“瓦尔克男爵的举动使得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这位廷臣中资历最老的男爵,从未如此的站在风头浪尖上。
“所以我们才接受了地区主教大人的建议,要对他进行审讯,证明他的清白。”埃布尔伯爵不解的说道。
“主教大人的建议是合理的,不过我认为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卑贱的商人浪费众贵族宝贵的时间,我有一个简单的方法来裁判这件事情。”瓦尔克男爵大声的说道,当他的话音落下的时候,大厅中发出了嗡嗡的声音,廷臣们交头接耳不明白瓦尔克男爵的用意。
“请说吧瓦尔克男爵大人,你的血统和头衔允许您在这审判中发出公正的声音。”埃布尔伯爵伸出手对瓦尔克男爵说道。
“我请求允许神裁。”瓦尔克男爵高声说道。
“神裁,居然要求神裁。”大厅之中的嗡嗡声更大了,贵族们没有想到瓦尔克男爵居然要求神裁,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他们都带着兴奋的神色看着这越来越精彩的审判。
“什么是神裁?”阿若德却有些不明白了,他退后几步向身后自己的内府骑士罗恩低声询问道。
“噢,就是决斗,由双方斗剑的结果来判定神站在谁的一边。”罗恩爵士向阿若德解释道。
“什么?”阿若德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本来已经搞定的审判,因为瓦尔克男爵神裁的请求而变得扑朔迷离。
“可是瓦尔克男爵,您是要作为商人杰夫的庇护人吗?”摄政埃布尔伯爵问道。
“是的,虽然因为这种不名誉的控告使得我的荣誉受到玷污,但是不久之前杰夫已经成为了我的私党,所以我不得不履行自己的庇护人的职责,宫相大人请接受神的裁决吧。”瓦尔克男爵向埃布尔伯爵解释后,站在阿若德的面前,上身笔挺的站在那里对阿若德说道。
“我必须要亲自接受挑战吗?”阿若德转过头问罗恩道。
“是的,因为杰夫不是贵族,他的庇护人可以为他提供剑士,但是您是原告又是贵族,只能亲自面对瓦尔克男爵的挑战,宫相大人,瓦尔克男爵可能要让自己的儿子冠军骑士安德鲁进行决斗,事情有些不妙啊。”罗恩担忧的对阿若德说道。
“劳齐茨伯爵。”阿若德看见在人群之中,劳齐茨伯爵看向阿若德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种作茧自缚的感觉可是在不妙。
第277章 挑衅 (二更)
瓦尔克男爵的庇护使得杰夫不用立即上绞架,不用说这一定是受到了劳齐茨伯爵的唆使,对于早就不忿阿若德成为宫相的瓦尔克男爵来说,这是一个极好的打击阿若德的机会,他对于自己的儿子冠军骑士安德鲁有必胜的信心,如果在决斗中杀掉阿若德那就更好了,在决斗中死去的贵族只能怨恨自己的命运。
“决斗?”摄政埃布尔伯爵却皱起了眉头,在决斗中无论是马上枪术还是剑术,都有可能使得阿若德受伤或者死去,这是埃布尔伯爵绝不愿意看见的事情,在波希米亚人进攻梅森公国的时刻,绝不能因此而使得阿若德无法领军作战。
“是的,我将派出我的儿子安德鲁爵士,同指控受到我庇护的杰夫的宫相大人进行一场荣誉的决斗,将事情交到万能的上帝手中,用神的旨意来裁决谁才是清白无辜的。”瓦尔克男爵大声的说道,这时候不但是贵族们有些动容,就连站在领主大厅门口处的平民们也起哄起来,看贵族们真刀真枪的比试可没有比这更有趣的娱乐活动了。
“您的儿子安德鲁爵士同意了吗?”摄政埃布尔伯爵问道。
“当然,我的儿子就在外面等候着,他总是跟随着我充当我的守卫。”瓦尔克男爵向埃布尔伯爵恭敬的说道,当得到了埃布尔伯爵的允许之后,那位有着冠军骑士头衔的安德鲁大步的走进领主大厅,他强壮高大的身躯将拥挤的人群分开,身上的锁子甲和罩衫明亮光鲜。
“尊贵的摄政大人,诸贵族和主教大人安好。”冠军骑士安德鲁站在大厅中央,他并起双腿微微的向大厅中的贵族们鞠躬道,不过很快便昂起头骄傲的如同一只公鸡,可是大厅中的贵族们却并没有觉得安德鲁失礼,对诸贵族们来说一名冠军骑士担得起如此的骄傲的神情。
“安德鲁爵士,您的父亲要求庇护有谋杀罪名的商人杰夫,要求你与宫相大人进行决斗神裁,你意下如何?”摄政埃布尔伯爵坐在自己的座椅上,用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狼狈不堪的杰夫,对冠军爵士安德鲁说道。
“噢,如果是这样那我求之不得,早就听说宫相大人有着诸多的头衔,如果能够与这样一位高贵的贵族决斗,那将是我的荣幸,只是不知道宫相大人是否有与我一战的勇气。”冠军骑士安德鲁说着用轻蔑的语气说道,在场的众贵族都知道阿若德的头衔,古罗马知识的传承者,智多星,斯拉夫人征服者,可是这些头衔只能代表阿若德的聪明的头脑和战略眼光,在中世纪贵族们最重视的勇猛无畏却无法体现,因此大厅中发出了嗤嗤笑声,也幸亏阿若德的梅森公国宫相崇高的职务,否则还不知道会遭到贵族们怎样的嘲笑。
“我接受决斗。”看着安德鲁爵士挑衅的目光,阿若德有些恼怒的说道,安德鲁爵士的话使得阿若德必须为自己的名誉一战,否则自己将成为整个梅森宫廷的笑柄。
“阿若德。”埃布尔伯爵正在思考如何打发掉这一场毫无意义的决斗,没想到阿若德便已经答应了下来,埃布尔伯爵心中暗暗叹气,在这种情况下任何接受挑战的贵族都只能够迎战,可是安德鲁爵士具有冠军骑士的头衔,这可绝非浪得虚名,这位爵士在18岁的时候便很少在梅森公国找到任何敌手,可以说是梅森公国最有名的骑士之一。
“好,骑士唯有畅快一战方显现出男人本色,请尊敬的摄政大人定下决斗的时间吧,我一定迎战。”冠军骑士安德鲁豪爽的大笑着,他宽阔的下巴几乎要翘到天上去了,身上的锁子甲在臂膀有力的挥动下发出哗哗的声音。
“安德鲁,虽然我也十分期待您与宫相大人的决斗,不过在波希米亚人进犯公国的时刻,我们只能推迟决斗,直到宫相大人率领的军队击败波希米亚人之后,我会在宫廷之中进行一场盛大的比武仪式。”摄政埃布尔伯爵站起身对众人和安德鲁爵士宣布道,这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他在心中认为阿若德一定会失败,而他能够做的只是尽力的拖延下去。
“听候您的吩咐尊敬的摄政大人,只是希望这一场决斗能够在末日审判前尽快到来。”冠军骑士安德鲁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他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哄笑,他们都看得出来摄政埃布尔伯爵的缓兵之计,可是在内心中众贵族都能够理解这种选择,没有人愿意面对冠军骑士安德鲁的剑或者长矛。
因为中间的这一场插曲,商人杰夫被重新关入了地牢之中,直到冠军骑士安德鲁和宫相阿若德进行决斗之后才能够判定是放还是杀,虽然被关入阴暗潮湿的地牢足够使得杰夫备受折磨,但是他的性命总算是保住了,这一局可以说,劳齐茨伯爵和阿若德几乎打成了平局。
“宫相大人。”当众人离开了领主大厅们,阿若德也准备返回温德尔家族屋宅,为出征波希米亚公爵做准备的时候,在石阶处被一个清脆的声音叫住了,阿若德回过身看见乔茜公主正站在身后。
“公主殿下。”阿若德向乔茜公主微微鞠躬,乔茜公主的身边只带着一名侍女,她的神色看上去十分的紧张不安,这让阿若德有些奇怪。
“我听说您要和安德鲁爵士进行决斗是吗?”乔茜公主顾不得繁琐的宫廷礼仪,她走近阿若德向他焦急的询问道。
“没错确实有这样一回事情,您这么快便知道了?”阿若德不明白为何乔茜公主会如此的焦急,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隐情?
“上帝呀,宫相大人您知道自己的对手吗?为何要答应如此危险的事情。”乔茜公主睁大了自己美丽的眼睛,她抓住阿若德的衣角,忧心忡忡的失声说道。
“这是为了神裁,我也无法避免。”阿若德耸耸肩膀,被要求决斗确实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是看着乔茜公主紧张的摸样,阿若德也有些不安起来。
“阿若德,明天的中午时分,您到庭院中来,我有事情找您。”乔茜公主咬着自己的嘴唇,莫名其妙的丢下一句话之后,便带着自己的侍女离开了。
第278章 女人心
第二日,阿若德如约来到了庭院中,庭院中的花朵仿佛是感受到了春天即将到来,纷纷露出花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味道,如果不是心有疑虑,阿若德肯定愿意在这里多呆片刻。
“阿若德。”就在此时,从庭院的一侧回廊方向传来了乔茜公主的声音,阿若德看见这位美丽的公主竟然没有穿长裙,反而是一身师侍从的装扮。
“公主殿下,您这是?”阿若德好奇的打量着乔茜公主,他记起来自己第一次见到乔茜公主的时候便是这个样子,只是曾经用污泥掩盖的美丽面庞展现出来,男性侍从服饰的胸口处鼓鼓囊囊的,使得乔茜公主带着一种略带别样的美。
“因为要出城堡,所以换上了一件衣服,免得出现麻烦。”乔茜公主上前拉住阿若德的手,带着他来到塔楼外,一名侍女牵着两匹马正等候着他们,阿若德记得这个侍女的名字叫娜塔莉。
乔茜也不解释径直的骑上马,并且示意阿若德也照做,虽然奇怪乔茜公主为何要不带任何护卫,但是阿若德手按在了自己的终结者上,便也骑着马与乔茜公主一起走出了城堡。
他们走出城堡,穿过梅森城镇的街道,走过了几处山丘之后,在一条小溪旁乔茜公主停了下来。
“公主殿下您现在可以告诉我带我来的是什么地方了吧?”阿若德骑在马上,看着流淌着潺潺溪水的这一片土地,不远处便是一块块被隆成条状的公共田地,这里乍一看似乎是一座村舍。
“阿若德大人这里是瓦尔克男爵的庄园。”乔茜公主对阿若德解释道。
“什么?瓦尔克男爵的庄园。”阿若德有些意外,果然在跨过小溪之后,看见一座用贵族庄园,庄园外用木栅栏围其了一个小的比武场,许多贵族和平民在这里围观,场地中乒乓的武器击打声不绝于耳。
“没错,这里到那边山谷的土地都是瓦尔克家族的。”乔茜公主指了指周围,这是一片以庄园为中心的封地,在男爵中算是富裕阶层。
“我知道了,可是公主殿下您带我来这里就是看看瓦尔克家族的土地?虽然我承认这是一片肥沃的土地。”阿若德觉得乔茜公主应该不会仅仅带自己看看瓦尔克家族土地的吧,肯定是有着某种目的,更何况这一点土地与阿若德的梅克伦堡郡比起来还差的太远。
“跟我来。”乔茜从马上跳下来,穿着侍从的长裤行动也敏捷不少,阿若德也跳下马跟在公主的身后,他们牵着马步行靠近了庄园,还好这里的人不少,大家都被比武场上的打斗所吸引,因此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小心,他的剑。”场地中两名身穿锁子甲的骑士打斗正酣,他们的使用的是练习剑,所谓的练习剑是没有开锋的重剑,比真正的剑还要沉重,这是为了锻炼练习者的手腕力量,不过被这种剑击中虽然不会刺伤,但是即使身穿锁子甲也会皮肉受苦,这就迫使练习者保护自己。
“哚。”一名身穿红色罩衫的骑士,一剑劈在了对方的盾牌上,重剑击在木盾牌上发出闷响声,蓝衫的骑士用左手的木盾挡住进攻,接着从右下方突刺向红衫骑士,但是被对方用骗位下剑势格挡住,双方的剑和盾交织发出的声音在一起,仿佛奏响的乐器,而围观的众人看得如痴如醉兴奋不已。
“乒~~。”终于红衫的骑士乘着对方空隙,一剑劈砍在蓝衫骑士的头部,樽式头盔发出巨大的闷响,阿若德有过戴樽头盔的经验,他可以肯定此时在头盔中的骑士一定是双耳嗡嗡作响目眩眼花,果然蓝衫骑士脚步蹒跚仿佛是喝醉了酒一般,而红衫骑士乘机猛烈的攻袭向蓝衫骑士的脖颈部、手臂和腹部,那剑如闪电般快速并且毫不停息。
“哦呜~~。”蓝衫骑士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扔掉手中的剑和盾牌,张开手臂表示投降,可是红衫骑士并没有停止攻击,上前一脚踩在蓝衫骑士的胸口,狠狠的羞辱了对手。
“他已经胜利了,为什么还要攻击蓝衫骑士?”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虽然在战场上要不惜一切手段杀死敌人,但是这是在比武场上,至少应该遵守基本的规则吧。
“那是因为他喜欢俯视失败的对手。”乔茜公主见怪不怪的回答道,果然其他的人似乎也习惯了红衫骑士的这种做派。
“啊~~~。”当红衫骑士脱下自己头上的樽式头盔的时候,露出了安德鲁爵士的面容,他甩了甩脑袋,汗水如雨一般,接着大声的吼叫着如同一头疯狂的野兽,“再来,我需要对手。”
冠军骑士安德鲁大吼着,他在着比武场上就如同是一个王者一般,从比武场的一头到另一头炫耀的叫嚷着咆哮着,而许多战士都畏惧他的力量和残暴都张开双手,此时阿若德似乎是理解到乔茜公主带自己前来的原因了,一定是想要让他了解到对手的实力。
“公主殿下您是为了让我看看我的对手有多强吗?”阿若德向身旁装扮成侍从摸样的乔茜公主说道。
“安德鲁从18岁开始便在这个比武场地上战胜了无数的战士,阿若德你在决斗中是不可能战胜他的。”乔茜公主满怀忧心的看着阿若德,对他轻声说道。
“难道您要我认输不成,大不了打不过就是被他羞辱一顿罢了。”阿若德耸耸肩膀无所谓的说道,输了意味的不过是失去一次杀死杰夫的机会,但作为梅森公国的宫相想要杀死一介商人有的是机会。
“不,他不会羞辱您的。”乔茜公主苦笑着摇摇头说道。
“哦,看起来他不像是有骑士风度的男人呀。”阿若德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打量着这个在比武场上犹如发情的猩猩般的安德鲁,许多骑士并非如后世人们所传颂的那样,风度翩翩而有绅士作风,更多的是这种粗鲁残暴的家伙。
“我的意思是他一定会杀死您的。”乔茜公主的表情有些奇怪的对阿若德说道。
“什么?杀死我,为什么?”阿若德吃惊的看着乔茜公主,就算是瓦尔克男爵受到了劳齐茨伯爵的指示,但是也不至于在决斗中杀死自己吧,如果杀死自己等于同温德尔家族决裂,就算是表面上贵族们因为决斗而发生死亡会认为是上帝的旨意,但是死亡贵族的血亲却也会展开秘密复仇,许多家族之间因此而展开世仇恩怨,最著名的便是后世人们耳熟能详的莎士比亚笔下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家族世仇。
“因为安德鲁爵士曾经是我疯狂的追求者。”乔茜公主有些羞涩的说道。
“所以他把我当成情敌了,要除之而后快。”阿若德明白过来了,本来只要娶了乔茜公主便会从一介爵士进入显赫的赫尔曼家族,可是自己却横插一竿子成了公爵的准女婿,这位自认为最有资格的冠军骑士安德鲁一定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
“没错,阿若德我真的很担心你。”乔茜公主抓住阿若德的手臂,极为担心的说道,看着这位一心担忧自己安危,楚楚动人的美丽公主,阿若德的心中不由的一荡,他反抓住乔茜公主纤细的腰肢将她揽入怀中,幸亏此时他们所站的地方有树木遮挡,并且人们都被安德鲁爵士所吸引。
“我美丽的公主,你太小瞧自己的老公了,哈哈我倒是要领教一下什么狗屁冠军骑士。”阿若德龇牙咧嘴的说道,古怪新鲜的词汇从嘴里蹦出来,惹得乔茜公主噗嗤一笑。
“噢,我们快走吧,比武快结束了,噢呜。”这时候乔茜公主看见场地中的比赛将要结束了,人们开始张望着准备离开,如果他们看见两个穿着男人衣服的人搂在一起,恐怕就会惹出大麻烦的,可是此时阿若德却恶作剧心大起,看着打扮成小侍从摸样的乔茜公主,白皙的脸蛋如同上柚的瓷器一般光滑洁白,樱桃般小巧的红润嘴唇,如宝石般碧蓝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忍不住搂紧她的腰肢狠狠的吻了上去。
“真是美妙呀。”当阿若德放开乔茜公主的时候,美丽的公主面如红潮软瘫了一般躺在他强壮的臂膀之中,阿若德心满意足的抱起乔茜公主放在马背上,接着自己骑上马牵着另一匹马,快速的离开瓦尔克男爵的庄园,不过在走之前他转过身冲着安德鲁爵士的方向竖起中指。
抱着心系自己的乔茜公主,阿若德的心中说不出的豪气万千,就算是冠军骑士又如何,自己这个来自后世的穿越者难道会输给他吗?大不了来些下泻药之类的损招,保证拉的他上气不接下气,手脚发软的拿不起剑来,更何况自己宫相的地位随时可以拖延决斗时间,而安德鲁爵士却只能耐心等候。
“在情场这一场的决斗中,安德鲁爵士可是输得挺惨的。”阿若德有些得意的想着。
第279章 凯丽夫人
安德鲁和阿若德的决斗并没有立即举行,因为一位尊贵的夫人身穿黑色的衣裙,骑着马带着几名随从急匆匆的来到了梅森城堡。
“到底什么事情?为何埃布尔伯爵如此着急的召集廷臣。”阿若德一边走一边在侍从的帮助下穿戴着自己的服饰,他的脚步声在通道响起,看见阿若德走过来仆人和侍女们都纷纷行礼让开道路。
“听说是有一位来自普劳恩郡的贵妇人今天早晨拜见了埃布尔伯爵。”罗恩爵士站在进入大厅入口的台阶上,对阿若德说道。
“普劳恩郡?”阿若德停顿了一下,难道是为了普劳恩伯爵被俘虏的事情,可是波希米亚人并没有提出具体赎金。
当阿若德走进领主大厅的时候,看见一位身穿黑色长裙,面容有些憔悴的贵妇人正坐在一把木椅上,她不时的用自己的手中的细亚麻手帕擦拭眼角,而大厅中的众贵族则面有尴尬。
“尊敬的夫人请允许我介绍,这位是梅克伦堡伯爵,我父亲的宫相阿若德大人。”坐在摄政宝座上的埃布尔伯爵,他看见靠着墙角想要偷偷溜进来的阿若德,冲着阿若德招了招手并向抽抽嗒嗒的贵妇人说道。
“哦,是那位征服了西斯拉夫人土地的伯爵吗?”贵妇人惊讶的看着年轻的过分的阿若德,看来阿若德的事迹流传颇广,贵妇人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接着说道,“我的儿子对您颇为推崇,他认为您足以为贵族之楷模。”
“您的儿子是?”阿若德疑惑不解的问道。
“这位是普劳恩伯爵的母亲。”埃布尔伯爵向阿若德介绍道。
“原来是您凯丽夫人,对于普劳恩伯爵的事情我感到钦佩和遗憾。”阿若德发自内心的对凯丽夫人说道,在众多贵族龟缩不前的时候,一位勇敢的伯爵却独自面对波希米亚人的骑兵,这本身就是对于骑士勇敢精神最好的诠释。
“我到这里来并非是为了听这些的,我已经去过了魏玛郡,可是那个秃顶的老家伙只顾着和自己新婚的妻子厮守,片刻也不愿意离开他那天鹅绒的暖床,更不愿意拿上利剑穿戴盔甲同波希米亚人作战。”凯丽夫人面色不愉快的回答道,看起来一定是在魏玛郡吃了闭门羹,而阿若德似乎明白了这位夫人一定是为了救回自己的儿子四处求援,想到这里看着凯丽夫人疲倦的神情,阿若德感到这位母亲的伟大。
“请放心凯丽夫人,梅森公国已经通过了战争动员,而宫相阿若德大人将亲自率领一支精锐之师同波希米亚人作战。”摄政埃布尔伯爵向凯丽夫人保证道。
“是这样吗?”凯丽夫人将脸转向阿若德,认真的询问道。
“没错,我的军队就驻扎在梅森堡郊外的密林处,一切已经准备完毕,很快便可以同波希米亚人作战了。”阿若德点点头证实了埃布尔伯爵的话,普劳恩伯爵虽然战败,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位伯爵的英勇作战,给阿若德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甚至其他的封臣都应该感谢他。
“感谢上帝,终于有像样的男人站出来伸张正义了。”凯丽夫人欣喜的站起身,她双手合十仰望着上方,对上帝发出赞美之词,不过却使得其他的廷臣们表情都不自然起来。
“所以凯丽夫人请不要担心,宫相大人对付其斯拉夫人可是富有经验的,您可以在我父亲的城堡中做客,等候胜利的好消息。”埃布尔伯爵对这位尊贵的贵妇人说道,凯丽夫人的家族同赫尔曼家族关系密切,普劳恩是梅森公国中最重要的封臣之一,埃布尔伯爵想要用盛宴和殷勤的招待款待这位尊贵的夫人。
“不了摄政阁下,我的儿子还落在卑劣的波希米亚人手中,我的心每一刻都不得安宁,直到我的儿子平安归来,宫相大人我有一个请求。”凯丽夫人凄凉的声音,使得大厅中的众人都有些动容,阿若德同埃布尔伯爵对视了一下几乎是同时点头。
“请说吧凯丽夫人。”
“在您出征的时候,一定带上我,我要亲眼看着波希米亚人的末日。”凯丽夫人大声的说道,但是却使得大厅中的人们诧异万分。
“什么?您要去战场,可是凯丽夫人战场上瞬息万变,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那里实在是太危险。”阿若德连忙拒绝道,虽然在后世战争不会让女人走开,但是在冷兵器时代女人根本无用武之地。
“没错,凯丽夫人我理解您担心普劳恩伯爵的心情,但是自古没有女人上战场的道理,请把这件事情交给宫相大人吧。”埃布尔伯爵也极力挽留道。
“不,我知道宫相大人的军队是最后的希望,如果失败了我就和自己的儿子死在一起。”凯丽夫人铿锵有力的说道,这位倔强的贵妇人性情竟然如此暴烈,完全和阿若德在后世那种看见血就晕倒的贵妇人形象截然相反。
“摄政大人。”阿若德无助的看向埃布尔伯爵,可是对于凯丽夫人的坚持埃布尔伯爵也爱莫能助,最后只得让凯丽夫人作为客人随同阿若德行军,这让阿若德可是郁闷不少,中世纪战争时期行军最是颠簸辛苦,带着一位贵妇人必然诸多不便,当阿若德尽量委婉的对凯丽夫人说出来的时候,这位贵妇人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阿若德,凯丽夫人是一位家世显赫的贵族,一定要注意措辞。”看着不发一言离开的凯丽夫人,埃布尔伯爵有些担忧的走到阿若德身边建议道。
“可是不如此难道真的带一个女人去打仗?”阿若德并非是歧视女性,可是他实在不想在操劳战事的同时还要解决凯丽夫人的衣食住行。
“这倒也是,看来只能让乔茜去多陪陪凯丽夫人,她们从前便十分谈的来。”埃布尔伯爵说道。
“哈,在出征之前遇到这种事情确实麻烦,不过出征的日期定下了吧。”阿若德耸耸肩膀,对埃布尔伯爵询问道。
“已经和廷臣们商议好了,在这个月的月末。”按照传统和惯例在出征之时,需要贵族们齐聚祈祷牧师祝福之类,因此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哦,埃布尔伯爵大人,我决定明天出发。”可是阿若德却皱了皱眉头,所谓兵贵神速,这样的商议和仪式无疑是给了波希米亚人充足的准备,他必须要出其不意如同一头捕猎中的狮子,潜伏向对手然后发起突然袭击。
“什么明天?不用牧师祝福吗?”埃布尔伯爵诧异的看着阿若德,这种违背传统和宗教习俗能够带来胜利吗?
“不了,我会直接带领军队到边境,我父亲的人马也会在哪里同我们会合的。”阿若德忽然靠近埃布尔伯爵,压低声音对这位摄政说道,“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好吧,看来到月末的时候廷臣们又要抱怨我专横独断了。”埃布尔伯爵叹了一口气,但是他选择相信阿若德。
“抱歉了摄政大人,老是让你收拾烂摊子。”阿若德哈哈大笑着拍了拍埃布尔伯爵的胳膊,就像是两个地位平等的朋友,让埃布尔伯爵哭笑不得。
入夜时分,梅森城堡中举行了一场晚宴,贵族们在大厅中吃吃喝喝的时候,阿若德却意外的缺席了,他率领着自己的内府骑士全身披挂整齐,贴身侍从抬着一口箱子,里面放着阿若德在行军中的衣物用品。阿若德身穿精细锁子甲和家族纹章罩衫,手上戴着臂铠,抓住骏马的缰绳,他在塔楼外的空地中,夜幕下唯有塔楼内灯火通明,而空地上却朦胧一片。
“再见我的公主,我会活着胜利归来的。”阿若德抬起头看向喧闹的塔楼,他喃喃自语的说道。
“伯爵大人,我们该出发了。”罗恩爵士走近阿若德说道。
“恩,出发吧,去德意志佣兵团营地。”阿若德在侍从的帮助下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奔驰而去,内府骑士们紧紧的跟随在他的身后,侍从们押着一辆辎重马车紧随其后。
“再见我的爱人,愿上帝和圣母保佑你胜利归来。”就在此时塔楼的窗户口处,乔茜公主泪眼婆娑的看着不告而别的阿若德,两人在一起的日子总是甜蜜而短暂的,现在战争将阿若德带走,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再次见面,乔茜公主的内心便苦闷忧愁。
“公主殿下,为何独自在窗户边吹风?”这时候用头巾包裹住头部和下巴的凯丽夫人,手中端着酒杯来到乔茜公主的身边,对公主好奇的询问道。
“噢不,没事凯丽夫人,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乔茜公主连忙用手擦拭眼角,转过身露出勉强的笑容掩饰道。
“宫相大人为何没有出席?”凯丽夫人四周张望了一下,敏锐的察觉到阿若德的缺席。
“宫相一定是有别的事情吧,您知道辅助管理整个公国责任重大。”乔茜公主尽量的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凯丽夫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而乔茜公主却坐立不安起来,难道这位夫人察觉到了什么?
第280章 难民营
在出征前夕,将领要和自己的军队待在一起,这是阿若德制定的军事法典,因此即使是他这位最高高统帅也不打算违背,不辞而别公主殿下和埃布尔伯爵,阿若德的队伍进入了营地之中,在他先一步一支经过改装的车队进入德意志佣兵团的驻扎点。
“这是什么东西,马车?”约翰伯格看着这一支马车队伍,在他看来这拖着木箱子的马车就像是棺材一般。
“上校,伯爵大人到了。”一名佣兵向约翰伯格禀报道,果然在营地外响起了马蹄的声音,内府骑士们打着火炬引领着阿若德进入了营地。
“伯爵大人您的帐篷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休息。”约翰伯格连忙走到营地口处迎接这位统帅,阿若德从马上跳下来走到约翰伯格身边。
“大家的士气怎么样?”阿若德向这位瑞士人问道。
“没有问题,上战场是战士的职责,士兵们都期待着一场大战。”约翰伯格立即挺直腰杆对阿若德大声说道。
“哦?这是真的嘛,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随我走走。”阿若德将马缰绳递给自己的一名内府骑士,行走在佣兵团的营地中,营地并非肃穆井然,更像是热闹的如同集市一般,通常在军队驻扎的地方,总是会吸引许多商人和妓、女,大量出征在外单身男人们成为了这些人最好的顾客,枯燥的军营生活使得这些随军商人的生意非常的好,更何况德意志佣兵团从不拖欠士兵酬金。
“这位英俊的骑士,有兴趣看看我美丽的花蕾吗?”当阿若德走在营地边缘的时候,在营地木栅栏外的密林中出现了一群少女,对着营地中的佣兵们调情道。
“看梅森树林中的仙女们出现了。”看见那些女人们的出现,营地中的佣兵们不由的兴奋起来,如果不是阿若德的出现,肯定是一场大联欢。
“这样的状况有多长时间了?”阿若德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看来这些女人把这里当成了生意场所。
“抱歉伯爵大人,我尝试将这些女人赶走,但是她们是一些失去家园的人,如果强行赶走的话实在是可怜。”意外的是约翰伯格流露出同情的深神色,阿若德好奇的打量着他。
“怎么回事?”
“请跟我来。”约翰伯格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带着阿若德走出营地,几名佣兵和内府骑士连忙打着火炬跟随着他们,只见约翰伯格带着阿若德走入密林之中,夜晚密林中的路并不好走,草地上的露珠使得踩上去的鞋子滑腻,如果不小心便会跌倒在地,而深夜的密林越走越黑。
“约翰伯格大人你这是要带我们到哪里去?”罗恩爵士举着火炬,有些不悦的问道。
“啊就在前面快到了。”约翰伯格急忙指向前方,果然哪里有一些微弱的火光,隐约间在树木之间有人的身影在晃动。
“这是?”当骑士们举着火炬走上前去的时候,看见一群衣衫褴褛的老弱妇孺在这里聚集,在密林深处竟然藏着这样的营地,在篝火上架着钳锅,里面翻滚的不知道是什么汤水,当这群人看见阿若德等人的时候,面色惊恐,这些人精神萎靡,明显营养不良,其中还有许多人抱着嗷嗷待哺的婴儿。
“这是劳齐茨伯爵领地上的领民,当领地遭受攻击的时候,他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强壮的男人们被波西米亚人抓去当奴隶,他们是听说劳齐茨伯爵在梅森才前来祈求帮助的。”约翰伯格对这些人进行了一番调查,毕竟无论是他们的营地还是生意都太靠近佣兵。
“看来他们找错了对象,劳齐茨伯爵那个狗杂种连自己的领地都不顾,怎么可能帮助他们。”阿若德摇头道,他十分清楚自私又冷酷的劳齐茨伯爵的作风,是谁说过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敌人。
“没错。”约翰伯格出生平民,他理解在战争的铁蹄下平民们痛苦的逃亡生活,辛苦积累起来的财富在战争中焚烧为灰烬,被迫远离家园踏上异乡,因此没有平民阶层喜欢战争,无论战争的理由是多么的光鲜。
“我会让梅森堡中的司库总管给他们一些食物,但是今天不要让那些女人们再靠近营地了,我们明天就要出征,我可不喜欢自己的士兵都变成了软脚虾米。”阿若德拍着约翰伯格的肩膀,准备转过身离开这个让人伤感的地方,心中对劳齐茨伯爵倍感厌恶。
“啊,救命~~。”就在此时,忽然从左边难民营地的边缘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内府骑士们立即将腰间的利剑拔出来,而阿若德和约翰伯格也将手放在了剑柄上。
“过去看看。”阿若德带着内府骑士们向女人尖叫的地方走去,五名身穿锁子甲的骑士一起行动,穿过用破旧的亚麻布搭建着帐篷群,那些来自劳齐茨郡的难民们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们,不过可能是麻木也许饿的走不动,没有人跟随或者有任何别的举动。
在营地边缘的几棵大树旁,阿若德听见了有男人发出的猥亵的笑声,阿若德做了一个小心前进的手势,内府骑士和约翰伯格都弯下腰尽量的避开树枝和脚下的盘根错节,不过骑士们身上的盔甲还是不可避免的发出响动,大树旁的男人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们站起身来四处张望着。
“上,他们发现我们了。”阿若德一咬牙抽出佩剑,向内府骑士们下达命令道,他已经可以肯定这些人是打家劫舍的强盗,不过将手伸向难民营地可真是够该死的。
“怎么回事?是治安官吗?”强盗们看见从灌木丛后面忽然跳出一些持剑的战士,借着天空中月亮的光辉,看见那些战士身上竟然是锁子甲,同平日里见到的穿着皮革甲的城镇守卫不同,他们慌忙拔出自己的刀剑格挡,顿时在密林中响起了兵刃碰撞的清脆声音。
“哦呜~~。”约翰伯格右手持长剑,左手拿着一柄匕首,他用长剑进攻匕首防御,左右开弓之下杀的强盗们节节败退,而阿若德的内府骑士们作战更为勇猛,他们仗着身上精良的盔甲,大开大合的用剑劈砍,三两下将强盗打翻在地。
“拿火把来。”阿若德几乎没有出手的机会,他见强盗们被击败,命令内府骑士们重新点燃火把,在火把的照耀下他看见地上躺着三名强盗,他们的胸口和大腿被刺了一剑流淌着鲜血,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而其他三名强盗被内府骑士们用剑指着吓的一动不动,在大树下一个女人正惊慌失措,她努力的想用自己被撕扯破烂的衣裙掩盖住身体,可是盖得住上面却漏了下面,雪白的胸脯在火光中散发出妖娆的光泽。
“呜~~。”女人发出呜咽,眼中惊恐的看着这些持剑的骑士们,阿若德连忙摘下自己的披风盖在她的身上。
“请不用担心,女人。我是梅森公爵的宫相,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我们不会伤害你的。”阿若德用手指了指,让一名年轻的内府骑士将这个女人搀扶起来,对她温言安慰道。
“感谢您伯爵大人。”女人看着和蔼的阿若德,以及年轻的骑士们心中稍稍安心,她感激的对阿若德说道。
“你是这难民营中的人?”阿若德此时在火光中看清楚这个差点被侵犯的女人,她的皮肤白皙滑腻,身姿丰满,一头亮丽的棕色长发,完全不像是难民,于是好奇的问道。
“不,我是梅森城镇中一名杂货铺商人的妻子,我的名字是尤兰达尊敬的大人。”尤兰达垂下头向阿若德说道。
“杂货铺商人的妻子?为什么这么晚来到这里?”阿若德更加好奇了,一位商人的妻子怎么会来到难民营地。
“其实我也是劳齐茨郡人,在这个难民营地中有许多人是我的乡邻,我每天都会来给他们送一些食物,只是今天却碰见了强盗。”尤兰达向阿若德解释道,这时候阿若德才发现在大树旁边散落了一地的面包和水果,一个篮子掉落在树根之间。
“夜晚要当心,我会让人送你回到梅森城镇的。”阿若德点点头向尤兰达说道。
“可是我还没有给我的乡邻们送去吃的,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真正的食物了。”尤兰达急忙说道。
“哦这点不用担心,我会让梅森堡中送来食物的,这些人会被交给稳妥的人照顾。”阿若德劝慰的说道。
“您是说,您愿意帮助他们?”尤兰达睁大自己的绿色眼睛,她张了张口有些犹豫而不可思议,一名大贵族竟然要帮助这些平民。
“怎么了?”阿若德看着尤兰达的表情,有些不解的问道。
“可是他们是劳齐茨伯爵的子民,我听说您和劳齐茨伯爵是政敌。”尤兰达犹豫着说道。
“哦?作为一个商人的妻子,你知道的还真是多,放心好了,那是我和劳齐茨伯爵之间的私人恩怨,与这些人可没有任何的关系。”阿若德摆摆手,让人带走强盗和尤兰达,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感谢您尊贵的大人,感谢您的仁慈。”尤兰达回过身,向阿若德说道。
第281章 地下**
尤兰达被一名骑士放上马背,骑士策马驰骋很快来到了梅森城镇,此时夜已经很深了,除了守夜人没有任何人出现在街道上,只有饥渴的猫和狗在角落里翻着垃圾,一名醉鬼摇摇晃晃的唱着不知名的小曲。
“谢谢您尊贵的骑士你可以把我放下了。”尤兰达对骑士说道。
“可是夫人,我答应伯爵大人要安全的将您送回去。”
“我的家就在前面不远,您已经安全的将我送到了。”尤兰达微笑着对骑士说道。
“那么好吧夫人,我回去向伯爵大人复命了,愿上帝保佑您。”骑士将尤兰达夫人放下了,向她祝福后离开,等到骑士马蹄的声音彻底消失的时候,尤兰达夫人这才转过身,将身上裹着的披风取下来,她将披风小心翼翼的收好,这才向自己的家走去。
其实并非如尤兰达所说的那样,尤兰达的家穿过了几条街道才到达,那是一个不起眼小巷子中,一间两层阁楼在角落中灰头土脸,在第一层木门上方挂着一面木牌子,上面画着一些日常杂物图案,表示这是一间贩卖各种杂物的杂货铺子。
“乒乒乒。”尤兰达夫人举起手,在木门上敲了几下,只听咯吱一声木门很快打开了,露出一个肥胖秃顶的脑袋。
“噢,你到哪里去了?不知道我有多着急。”听开门男人的口吻似乎是尤兰达夫人的丈夫,可是尤兰达夫人却毫不理睬他。
“你只是担心自己的小命罢了。”尤兰达夫人挤进门内,用讽刺的口吻说道。
“别这样说,如果今晚他看不见你,我一定会被切成碎片的。”尤兰达夫人的丈夫忧心忡忡的说道。
“他来了?”尤兰达夫人身体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可是她知道自己只能走上木梯去面对那个人。
“是的都等你很长时间了,他已经发了一次火,现在睡着了。”尤兰达的丈夫心惊胆战的说道。
“你可真是个好丈夫。”尤兰达气愤的胸脯起伏着,将手中的披风缠绕在手臂上,这比被强盗们侵犯还要让她厌恶,不过尤兰达明白与那个在阁楼上的人比起来,她的丈夫只是一个可怜虫,虽然她从未爱过这个杂货铺老板,他们的婚姻只是父母包办的结果,尤兰达的父亲以十个银纳所的价格便出卖了女儿的幸福,但是他的遭遇使得尤兰达都感到羞耻。
“登登登。”尤兰达走上了阁楼,在她卧室的门口两名身穿罩衫的骑士,正呼呼大睡着,其中一人抱着自己的剑靠在过道,另一名骑士依在门上站着睡着了。
“哦该死。”听见走上楼梯的声音,两名骑士连忙站直身体,他们强壮的身体撞的阁楼木板发出牙酸的响动。
“请轻一点,这是一座老房子。”尤兰达夫人抱怨道。
“抱歉夫人,大人正在等你。”骑士推开门,对尤兰达夫人说道。
尤兰达夫人走进了自己的卧室之中,这本来普通的居民卧室,竟然放着成套高档的木家具,其中一个镶嵌着圆形镜子的梳妆台最为贵重,令人意外的是一介商人妻子竟然拥有如此珍贵的物品。
“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带着天蓝色帐幕的帘子揭开了,一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男人有一副冷酷无情的面容,他只穿着一件白色内衬,内衬上用金线刺绣着各种图案,如果阿若德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个男人正是他的政敌劳齐茨伯爵。
“劳齐茨伯爵,我去教堂了,在路上碰到了强盗。”尤兰达夫人想要走到衣橱换上新的衣裙,但是劳齐茨伯爵却挡住了她的去路,他伸出手捏住尤兰达夫人的下巴,将她的下巴抬起来,注视着尤兰达的眼睛。
“强盗,该死的,如果有人敢碰我宝贝的尤兰达,我一定把他的四肢砍下了,插到城墙上去。”劳齐茨伯爵看着尤兰达夫人被撕破的衣衫。
“感谢您伯爵大人,噢~~~。”尤兰达夫人勉强的挤出笑容,可是很快发出了尖叫。
“尤兰达,我的宝贝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便着迷于你的身躯,这简直是上帝的杰作。”劳齐茨伯爵手指在她的肌肤之上摩挲,仿佛永远也抚摸不够似得。
“唔。”可是尤兰达夫人喉间发出呻吟,眼中却流出一行泪水,她记得那还是在劳齐茨郡的时候,在一个平凡的日子里,自己只是像往常一样打开丈夫的店门做生意,却不幸被路过的劳齐茨伯爵看中,从此她便过上这种遮遮掩掩的生活,成为了劳齐茨伯爵的地下情人。
“咯吱,咯吱,咯吱。”
、、、
黑暗的一夜也总有过去的时候,第二日的阳光洒在大地上的时候,德意志雇佣兵们整理好自己的背囊,将地上铺着的毯子卷起,第三等级的士兵可以佩戴梅克伦堡郡冶炼基地制造的长剑,第三等级以下的士兵便只能使用从市场上买来的武器,他们扛着长枪在队长的催促声中列队整齐。
“啊。”阿若德走出自己的帐篷伸了一个懒腰,露宿在夜晚即使是在帐篷中也让他浑身难受,这不由的使得他想念起城堡中自己房间柔软的大床,贴身侍从将锁子甲帮助他穿好,戴上臂铠用皮革束带扎好,挂上宝剑终结者,接着牵来一匹棕色骏马。
“呜~~~。”此时第一通的号角响起,各个连队的连队长将向阿若德报道,他们穿戴着整齐的衣甲,齐聚在阿若德的面前,向这位尊贵的伯爵鞠躬。
“大家在军中行军礼,我也不例外。”阿若德举起自己的右手握拳,锤在胸口处,对军官们说道。
“是伯爵大人。”连队长们相互看了看,连忙站直身体,用拳头捶在胸口处,任何人在军队中只行军礼,而不必鞠躬和下跪,这是为了强化职业军人的荣誉感。
“伯爵大人,军队整军完毕。”约翰伯格同样披挂整齐,他小跑着来到阿若德的面前,对阿若德大声禀报道。
“好,分出一支连队保护好偏箱车,杂役们收拾好营地,我们向劳齐茨郡前进。”阿若德骑在马上按着自己佩剑的剑柄,意气风发的下令道,一名贴身侍从将阿若德的黑狮子旗帜高高举起,旗帜在风中飘扬着,上面的黑狮子张牙舞爪仿佛要将敌人撕成碎片。
“德意志佣兵团前进~~~。”随着鼓声响起,各连队的连队长发出号令,此起彼伏的号令声中,佣兵们排列成整齐的行军队形,从密林中探头探脑的看向这边的难民们,看见这一支佣兵团拔营启程,如林般的长枪蜿蜒曲折在泥泞的小路上,踏着鼓点军人们的脚步声铿锵有力。
阿若德骑在马上身边跟随着自己的内府骑士,他掏出单孔望远镜看着远处的丘壑和平原,心中盘算着如何对付波希米亚人的骑兵,就在此时忽然从一侧传来了马蹄急促的声音,阿若德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疑惑的看向那边,只见三名骑士正疾驰向他们,为首的是一名头戴面部开合半封闭式头盔,身穿黄色罩衫和锁子甲的骑士。
“是什么人?立即停下来,在你们面前的是梅森公国的宫相大人,梅克伦堡伯爵。”罗恩爵士连忙踢了踢马,上前几步拔出自己的佩剑挡在前面,其他内府骑士举起手中的盾牌,在阿若德身边呈现出防御阵型。
“嘘~~。”三名骑士在距离五十步的距离时候勒紧马缰绳停了下来,他们停在那里胯下的骏马滴溜溜的转动着,为首的骑士踢了踢胯下坐骑向阿若德独自缓缓走来。
“伯爵大人,这些骑士身上的罩衫纹章是普劳恩伯爵的。”罗恩仔细的看着骑士身上的罩衫,吃惊的发现竟然是普劳恩伯爵的家族纹章,他想到是不是普劳恩伯爵的母亲有什么消息带给阿若德,因此不敢私自做主连忙向阿若德询问道。
“恩,请他过来搭话。”阿若德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内府骑士,向罗恩爵士说道。
“爵士,请您过来,宫相大人有话对您说。”罗恩爵士向走过来的骑士大声说道,而那名骑士在马上点点头,他走到阿若德的面前却没有摘下自己的头盔。
“爵士,请摘下您的头盔。”罗恩爵士的眉头皱了起来,心中对这个不懂礼貌的骑士大为不满,那有见上位者却蒙头盖脸的,至少应该揭开面部的面罩吧。
“抱歉,这头盔让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当骑士摘下自己的面罩的时候,令阿若德等人大吃一惊,他们没有想到在头盔的遮盖下竟然是这样一位女性。
“凯丽夫人,您这是在做什么?”阿若德瞪大眼睛,看着摘掉的面罩,露出的一位美丽贵妇人的面孔,不由得失声说道。
第282章 行军路
凯丽夫人的出现已经让阿若德感到吃惊,而她竟然一身戎装,来到阿若德的面前,真不知道这位伯爵的母亲有什么打算。
“凯丽夫人,您怎么会到这里来?”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尊敬的宫相大人,我知道您要去对付波希米亚人,请让我随行吧。”凯丽夫人摘下自己的头盔,露出自己的长发披在肩上,阿若德此时才注意到这位夫人极为年轻,大概也就刚刚三十岁的模样,古代的女人结婚和生育都非常早,因此凯丽夫人还处于女人最成熟的年纪,按照后世的说法是位轻熟女。
“我已经说过,战场是很危险的,您只需要在梅森城堡中耐心等待便可以了,一有普劳恩伯爵的消息我立即会派人告诉您的。”阿若德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的对凯丽夫人说道,在出征前碰上这种事情可让他感到不爽,难道他看起来像是管家或者保姆?
“请不用担心宫相大人,我只是要返回普劳恩郡,但是一路上强盗众多,为了安全起见没有比同军队在一起更安全的了。”凯丽夫人微笑着说道。
“回普劳恩郡?”阿若德有些疑惑不解,如果是回普劳恩郡应该走更加捷径安全的道路,并且如果这位夫人真的要回去的话,埃布尔伯爵也一定会派遣足够的护卫。
“没错,有劳宫相大人了。”凯丽夫人的脸上露出得意狡猾的笑容,她拨转马头走到了德意志佣兵队列旁。
“这算怎么回事?”阿若德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却也无可奈何,护送一位尊贵的贵夫人是骑士的职责之一,如果阿若德拒绝传出去那将有损声誉,看来凯丽夫人是认准了这一点,“到达边境后就是强制也要将她送走。”
不过一路上,这位尊贵的夫人如同一位真正的骑士,既没有要求马车,在吃的食物上也是和阿若德一样,而阿若德故意假装无视之,并且刻意加快了行军步伐,这是为了让凯丽夫人知难而退,可是这位倔强的贵夫人却一声不吭的跟上。
“凯丽夫人,这个阿若德简直是故意的。”保护凯丽夫人的骑士怒气冲冲的说道。
“别多话,我必须亲眼看看这一位被埃布尔伯爵推崇的宫相有多大本领。”凯丽夫人制止了自己的护卫骑士,她很清楚此时在整个梅森公国内唯一有胆量同波希米亚人决一雌雄的,便只有面前这一支古怪的军队,这一支军队在凯丽夫人看来确实十分的古怪,士兵们的装备和武器据说都是阿若德提供的,这在封建君主们看来是新鲜的,因为一般的封建制军队从骑士到最底层的轻步兵,他们的所有装备都是靠自己承担的,所以价格都特别的低廉,君主几乎不用承担多少费用,因为这是士兵们一种对君主的义务。
“夫人,这种靠平民聚合起来的乌合之众,连波希米亚人一个冲锋都不可能承受,我们不应该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我建议还是重新返回梅森宫廷,要求摄政埃布尔伯爵召集更多骑士。”凯丽夫人的骑士建议道,在传统的贵族骑士们看来,这种士兵出生农民的低贱军队,根本没有荣誉和勇气,他们懦弱而毫无目标,在波希米亚人的铁蹄下只能徒增伤亡,并且给波希米亚贵族增添胜利的荣光。
“可是,我总是说不出来那里不对,人们都说宫相阿若德是一个足智多谋的贵族,连萨克森公爵都在他的手上吃过亏,贝伦加尔伯爵更是被其击败,我想这样的一个男人不可能草率的面对波希米亚人,他一定有充分的准备。”凯丽夫人对自己的骑士解释道。
“是,夫人,无论如何守护您是我们的职责,天堂或者地狱我们都会誓死追随。”骑士们对凯丽夫人发誓道。
“我知道你们的忠诚,打心底里感谢你们。”凯丽夫人知道自己的护卫骑士是可靠的,他们从侍从时候开始便被凯丽夫人悉心教导,在骑士们看来凯丽夫人如同是他们的母亲角色。
阿若德看了一眼凯丽夫人的方向,没想到这位贵妇人竟然能够跟上部队的行军速度,不过虽然凯丽夫人的脸上竭尽全力保持着平静如水,但是有时候不自然的移开臀部位置,表示她的大腿根部可能已经磨破,对于不经常骑马的女人们来说,能够忍受着火辣辣的蛰痛确实不易。
“让部队驻扎下来,休息片刻。”阿若德踢了踢马腹部,纵马上前对约翰伯格下令道。
“是伯爵大人。”约翰伯格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种急行军也只有每日都在训练中度过的德意志佣兵团才能够承受,一般的封建军队在如此强度的行军下,早就会一哄而散。
“呜,呜,呜~~~。”随着三声号角声,军队逐渐的停止了行军,身负盔甲和武器的佣兵们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唯有那些弓弩兵们在诅咒着用鞭子和靴子催促他们的军官。
“怎么了伯爵大人。”凯丽夫人用手拨开从头盔露出的乱发,气喘吁吁的策马走到阿若德身边询问道,她多于这支军队的行军速度和组织度有了深刻的印象,她相信即使如此再行军数英里这支军队也是能够承受的。
“我们必须要等等后面的辎重队伍。”阿若德看着这位倔强的贵妇人,对她解释道,但是更深层的原因还是没有说出口。
“您的辎重队伍中有许多奇怪的东西,那是什么?”凯丽夫人接受了阿若德的解释,并且好奇的对他问道。
“哦,您是说偏箱车呀,那是为了防御波希米亚人的骑兵准备的,但是这只是一种设想,我并没有在实践中运用过,所以也无法判定实际的效果。”阿若德耸耸肩膀,对凯丽夫人说道。
“用一些马车就能阻挡波希米亚人?对呀,用那些杂物挡住骑兵的冲锋,就像是在森林中作战一般,上帝呀,如果我的儿子能够早一点知道这种作战方法,他就不会输给卑鄙的波希米亚人了。”凯丽夫人是位极为聪明的女人,很快她便想到了阿若德这种作战方法的优势,与一味蛮横作战的她死去的丈夫不同,很早凯丽夫人便明白骑兵最大的优势,并非是马背上武艺超群的骑士,而是人马合一时候那可怕的冲锋。
“您能够想到这一点还真是让我意外。”阿若德略微有些吃惊,懂得用障碍物阻挡骑兵加速度产生的能量,是因为他来自一千多年后的那个科学技术发达时代,那是一个上过初中的学生都懂得的物理知识,但是在这个蒙昧的时代,人们更多的是靠着经验和直观的感受,没有上过真正战场的女人竟然靠着头脑的想象力,明白阿若德的战略构思,这确实极为难得。
“宫相大人,我听说您和劳齐茨伯爵是政敌的关系,这样的话,您为何要去挽救他的领地呢?”凯丽夫人得到了阿若德的赞赏,但是却将话题一转,转到了阿若德同劳齐茨伯爵之间的恩怨上,这让阿若德有些错愕,看来自己同劳齐茨伯爵之间的事情无论是宫廷还是平民阶层,竟然都传播的很广。
“为何这样说呢?既然我们都是梅森公国的封臣,我又在宫相的位置上,驱逐进犯公国的敌人,拯救尊贵的梅森公爵的重要封臣,不是我的职责吗?”阿若德想了想义正言辞的说道。
“哦?”凯丽夫人眯起眼睛注视着阿若德,她根本不相信阿若德的话,出生贵族家族的凯丽夫人很明白贵族之间的勾心斗角,劳齐茨伯爵引发了这一场波希米亚人的战争,本来就没按什么好心,根本就是想将摄政埃布尔伯爵和温德尔家族拖进战争的泥潭,可是面前这位年轻的伯爵恐怕也没有自己说的那样高尚,双方可真是势均力敌,只是可惜连累了普劳恩。
“您怎么这样看我,咳咳。”阿若德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位普劳恩伯爵的母亲注视着,心中的小心思都仿佛被揭开了一般,他假装咳嗽着躲避着凯丽夫人的目光,没错,他根本不打算便宜劳齐茨伯爵,一再的示弱只是为了让劳齐茨伯爵产生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的感觉,现在他要让劳齐茨伯爵吞下自己酿造的苦果。
“我不管您打的什么算盘宫相大人,我只有一个请求,救出我的儿子,我和普劳恩伯爵会感激您的。”凯丽夫人看着窘迫的阿若德,嘴角露出了微笑,即使是有智多星称号的阿若德,在她的面前还是露出了怯意,这让凯丽夫人感到自己可以同这位还没有完全被宫廷斗争染黑的年轻伯爵开诚布公道。
“您这是什么意思?”阿若德反问道。
“真的要我揭穿吗?宫相大人,您恐怕根本就是等着波希米亚人攻破劳齐茨伯爵的城堡,您再打败波希米亚人好吞掉劳齐茨伯爵的家族积累世代的财富吧。”凯丽夫人伸出自己的手看着,仿佛此时对于自己的手掌特别感兴趣。
“什么?您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你是说,劳齐茨伯爵和其他贵族都知道了?”阿若德面色有些通红,这是被人揭穿自己的筹划的窘迫感导致的,他没有想到自己心中秘密的计划被一个女人当众揭穿。
“不,劳齐茨伯爵和廷臣们肯定认为您会输,所以他们根本就不会想到您的这个大胆的计划,上帝,劳齐茨伯爵的财富加上波希米亚人掠夺的财富,您可真是发了一笔横财呀。”
第283章 图纸
“咕嘟。”阿若德的喉咙滑动了一下,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没有想到普劳恩伯爵的母亲凯丽夫人,竟然是一位如此能够洞悉人内心想法的女人,这个女人太危险了,阿若德的内心第一次升起了这个念头。
“别害怕宫相大人,我相信劳齐茨伯爵一定也作着让您和波希米亚人同归于尽的打算,否则为何他要将自己的精锐部队缩在城堡之中。”凯丽夫人说道。
“您这样说是为了减轻我心中的罪恶感?”阿若德说道,同时等于默认了凯丽夫人的推断。
“上位者无需心怀愧疚,只要对上帝负责便好。”凯丽夫人微微一笑,这个机计划看似简单,但是事实上却没有人能够相信,首先要能够将损失降低在最低限度的打败波希米亚公爵,接着要攻破高墙壁垒的劳齐茨伯爵的城堡,无论怎么想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说出来也会被人当成疯子。
“好吧,我相信您是一位聪明的夫人,请把这个计划当成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阿若德叹气的说道。
“当然,不过我担心自己回到普劳恩自己的城堡中的时候,会因为身心放松而将秘密泄漏给侍女,您知道女人有时最喜欢传播一些有的没的事情。”凯丽夫人用手掩住自己的嘴,用无辜的眼神看着阿若德说道。
“您这是在威胁我?”阿若德心中一睹,他还真的需要保守这个秘密,因为在他的计划中这是重要的一个环节,绝不能因此而失败,阿若德几乎是咬着牙齿的对凯丽夫人说道,“尊敬的夫人,德意志佣兵团正式邀请您作为地形顾问,欢迎您加入我们的队伍。”
“地形顾问吗?宫相大人您可真是找对人了,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梅森公国的领地。”凯丽夫人得意的对阿若德说道,这位儿子已经上战场杀敌的年轻母亲,此时却带着少女得逞般的笑容说道。
“但愿如此。”阿若德无奈的说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劳齐茨郡的方向。
波希米亚公爵的帐篷中此时正在举行着一场宴会,公爵的封臣们大快朵颐的吃着从乡间搜刮来的奶酪、水果和肉,喝着苦涩的麦芽酒,口中唱着听不懂得歌谣,各个醉醺醺的,吃饱了睡,睡饱了起来骑上战马砍人,这才是标准的游牧民族生活。
“给俘虏吃些肉骨头。”波希米亚公爵用油腻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对身旁的卫兵说道。
只见在帐篷的支撑柱子上,普劳恩伯爵和几名俘虏一起被绑在上面,他们身上的盔甲被卸下,只穿着内衬和长裤瑟瑟发抖,曾经养尊处优的脸上变的饥黄,但是普劳恩伯爵的眼神里依旧充满了倔强与坚强。
“给你俘虏,咬一咬骨头里还有些肉。”卫兵将骨头扔给普劳恩伯爵,但是这位伯爵只是看着面前的波希米亚人,连看一眼骨头都没有。
“我是普劳恩的伯爵,我要求符合我身份的待遇。”普劳恩伯爵的嗓子有些沙哑,他努力的对这些波希米亚人说道。
“这就是你应得的待遇,卫兵恼怒的说道,接着将骨头扔到帐篷门口,两条公爵的猎犬争夺着骨头,引得帐篷中的贵族们哈哈大笑。
“伯爵大人,这些波希米亚蛮子根本不懂得礼节和文明。”普劳恩伯爵身边同样被俘的骑士安慰他道,他们是幸运的唯有存活下来的贵族才被俘虏,那些普通的军士要么被杀要么成为了奴隶。
“我没事。”普劳恩伯爵沮丧的说道,几日里同波希米亚人的战斗还盘旋在他的脑海中,骑兵的狂呼和战马的嘶鸣在耳边盘旋,他从没见过如此多的骑兵,当你挥剑的时候都不知道该砍向哪里。
“公爵大人我们拿这些俘虏怎么办?”就在此时波希米亚人在讨论普劳恩伯爵等人的命运,波希米亚公爵听着自己贵族们的讨论。
“我们可以用这些俘虏换取赎金。”
“不,我们应该把这些俘虏押到劳齐茨伯爵的城堡下,一刀一刀的剁碎他们,好让守卫们知道与我们作对的下场。”另一名波希米亚贵族反驳道。
“但是我们的粮草不够了,马还有人每天的开销都很大,需要补充。而劳齐茨伯爵的城堡却久攻不下,围困消耗我们比城堡里的人损失大。”
“所以我才说杀掉俘虏,让城堡里的人感受到威胁。”
“如果他们无动于衷呢?梅森公国的贵族都是些胆小鬼,他们为什么要在乎这些俘虏。”
波希米亚贵族们的争论越发剧烈,从一开始的辩论逐渐失控,双方贵族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就在贵族们掀翻桌子怒骂不已的时候,波希米亚公爵终于忍不住拿起手中的权杖狠狠敲击在木桌上发出巨响。
“够了,停止这无意义的争论,别忘记了这些俘虏是奥塔伯爵的财产,而你们竟然忽略了他的意见。”波希米亚公爵怒骂道,贵族们此时才想起不在场的奥塔伯爵,悻悻的坐回自己的座位。
“那就让我们等待奥塔伯爵回来再商讨吧。”波希米亚贵族们说道。
“奥塔伯爵去哪里了?”公爵的岳父好奇的问道。
“奥塔伯爵按照我的命令去寻找商人的购买粮草去了,应该快回来了。”波希米亚公爵向自己的岳父哲若伊摩伯爵说道。
“随军的商人,那些发战争财的秃鹫值得信任吗?今天他们可以卖给我们粮草,明天就可以把我们出卖给敌人。”哲若伊摩伯爵摇着脑袋说道,这位伯爵是传统的贵族,对于平民和商人有着一种天生的厌恶感。
“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要知道没有这些商人,我们俘获的奴隶和货物就没办法变成银纳所。”波希米亚公爵耐心的向自己的岳父哲若伊摩伯爵解释道。
“您说的对,公爵您总是如此公正英明。”哲若伊摩伯爵凝视着公爵,在军中早已经流传出许多的谣言,其中最为不堪的变身公爵与奥塔伯爵亲密的关系,这让哲若伊摩伯爵内心深处极为不安,公爵如果喜欢宠爱男人这当然是他自己的私事,反正公爵已经同哲若伊摩伯爵的女儿生下了一个五岁的小男孩,一位男性继承人是政权稳固的象征,可是如果公爵与奥塔伯爵之间的私情超越了个人,又该当如何呢?
哲若伊摩伯爵的猜忌并非完全没有道理,权臣与君主之间一旦逾越造成的灾难数不胜数,更别说是如此畸形的感情,哲若伊摩伯爵只能祈求神灵在自己的外孙长大成人之前,波希米亚公爵能够健康长寿。
奥塔伯爵此时并不知道哲若伊摩伯爵心中所想,他看着这些冒险商人们,他们将波希米亚人从乡间掠夺的人变成奴隶,把农民们的瓶瓶罐罐变卖,就像是一头巨兽消化着在战争中的一切,再化为毁灭的养分。
“伯爵大人,有一个旅行商人说有要紧的事情想要求见您。”一名波希米亚骑士走到奥塔伯爵的身边,波希米亚骑士大多穿戴着皮革甲,波希米亚平原土地大多贫瘠,即使是拥有采邑的骑士阶层也不富裕。
可是波希米亚骑士们却拥有不输给西欧诸国的武力,因此没有比一场有着正当理由的战争更让他们雀跃的,不过这一场对劳齐茨伯爵的战争却让骑士们有些失望,劳齐茨郡所有的财富都聚集在城堡之中,但是缺乏攻城工具的波希米亚人却望着高大结实的城墙一筹莫展。
“让他们去找筹粮官去。”奥塔伯爵不耐烦的摆摆手,他已经快要失去耐心了。
“可是他说有一桩关于劳齐茨伯爵城堡的生意。”波希米亚骑士不自觉的摸了摸腰间,哪里有一小袋子钱币,硬邦邦的钱币总是很有说服力的。
“唔,让他过来吧。”奥塔伯爵虽然皱起了眉头,但还是让骑士将商人带过来。
当一名穿着肮脏皮衣夹克衫的商人,带着献媚的笑容出现在奥塔伯爵面前的时候,伯爵并没有任何的感触,他只是把这个商人当成了一般投机的商人那样看待,可是在数分钟之后伯爵改变了自己的看法,因为这个不起眼的商人带给他一份至关重要的东西,这东西使得奥塔伯爵意识到这简直就是一份大礼,他颤抖的拿着商人进贡上来的东西。
“给我备马。”奥塔伯爵面色激动而变得通红,他对一名骑士大吼着,甚至因为焦躁不安,而干脆将一名骑士拖下马,自己骑上去狠狠地用脚上的马刺踢马,向着波西米亚公爵的营地奔驰而去,就连公爵交给他的任务也完全不顾上了。
当气喘吁吁的奥塔伯爵出现在帐篷中的时候,连波西米亚公爵也感到十分的意外,他看着自己最为宠爱的宠臣惊慌失措的模样,在奥塔伯爵的身上可是不长碰到,波西米亚公爵微微一笑准备调侃一番的时候,奥塔伯爵却大步走到他的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份羊皮纸递到了公爵的面前,在帐篷中寻欢作乐的贵族们都好奇的伸长脖子看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奥塔伯爵如此的慌张。
“这是什么?”波西米亚公爵问道。
“是攻击城堡的武器图纸。”
第284章 神兵利器
攻城武器图纸的出现出乎波希米亚人意料之外,作为源自草原的民族,波希米亚人拥有强大的战士和骑兵,但是却缺乏攻击农耕民族厚实城墙的攻城武器,因为这种武器的诞生需要数学和机械物理学知识的积累,而波希米亚人缺乏诞生这种知识的物质和文明基础,所以波希米亚人只能通过外民族的输入来学习,但是很可惜其他民族也很清楚这种知识的宝贵,甚少有这种技术外泄。
“这是真的吗?”得到梦寐以求的军事机密,波希米亚公爵的第一个反应是怀疑,也难怪如此珍贵的图纸怎么会出现在商人的手中,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看上去这羊皮上的图画很实用,虽然我不认识上面的拉丁文,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上面的东西对我们进攻劳齐茨伯爵的城堡有大用处。”奥塔伯爵兴奋的说道。
“你是说商人把这东西献给了我们?”波希米亚公爵毕竟是统治一个公国的君主,他没有立即欢欣鼓舞,而是对于这莫名其妙出现的攻城武器图纸产生了怀疑。
“是一名随军商人,他愿意将图纸献给公爵大人,只是他要求一点点回报。”奥塔伯爵对公爵说道。
“什么回报?”
“他要求攻入城堡后,奴隶和缴获的物品变卖的第一手权利。”奥塔伯爵回答道,对于这名商人的贪婪公爵还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还真是敢开口,他知道那有多少财富?“波希米亚公爵嗤笑一声,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在图纸上的时候,觉得也许这个价格是合适的,这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图纸只有一半,于是抬起头问奥塔伯爵。“另外一半呢?”
“那名商人说要面见公爵大人之后,才愿意献上。”奥塔伯爵无奈的对波希米亚公爵说道。
“狡猾的商人,我可以见他,但是他是哪里的人,有什么目的必须弄清楚,是真心为我们服务,还是别国的奸细?”波希米亚公爵将半张图纸收起来,他认识到了这份图纸的重要性,不过出于谨慎他还是决定慎重对待这名神秘的商人。
“这是当然我的公爵大人。”奥塔伯爵与波希米亚公爵相识一笑,他很清楚自己该如何去做,这是一种长久感情所产生的默契。
贡献了图纸的商人被带到了波希米亚公爵的营地,这名看上去变畏畏缩缩的商人一脸期待的等候着公爵的召见,他站在营地的门口处,看着营地中膘肥体壮的战马和雄壮的波希米亚士兵,这些波希米亚士兵粗鲁的大声说话,一言不合便会扭打在一起,而贵族们绝对不会制止,反而摸着自己的胡须看着手下人的打斗,并且激励双方。
“你就是来拜见公爵大人的商人?”这时候两名波希米亚骑士走了过来,他们对商人询问道。
“是的,尊贵的爵爷。”商人连忙弯下腰脱掉自己的帽子鞠躬,他深恐惹怒这些粗鲁的波希米亚人,而他的战战兢兢似乎令这些骑士很满意,他们对他招招手命令他跟随着。
在波希米亚骑士们的带领下,他们在乱糟糟的营地中穿行着,不时有打闹的士兵将商人撞到在地,看着浑身沾满马粪和泥土的商人,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而商人不敢有任何的反抗,终于在一座帐篷前停了下来,可是看着面前站着的奥塔伯爵,商人愣住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动手。”奥塔伯爵一手按住刀柄,一手插在腰间,他戴着的装饰着羽毛的头盔,一副锁子甲和罩衫威风凛凛,只见奥塔伯爵冲着商人身后的骑士们点了下头。
“唔。”忽然波希米亚骑士抓住商人的手臂,将他反绑起来,接着推入了帐篷之中,商人惊恐的发出了惊呼,可是却毫无作用。
“咩咩~~。”被推入了帐篷之中的时候,商人才发现帐篷中竟然关着一群山羊,看来这是波希米亚人补充鲜肉的地方,被突然推入帐篷中的商人吓了一跳,羊群骚动不安起来并且空出一块堆满了骚羊粪球的地方。
“啊,啊~~。”商人被骑士们按在地上狠狠地用脚踹,用剑鞘殴打,他在地上翻滚着企图躲避,可是根本就毫无用处,只得翻滚着哀嚎着。
“爵爷们这是为什么?”商人一边躲避殴打一边哭诉的说道。
“下贱的胚子,被神灵诅咒的家伙,你奸细的身份已经被我们揭穿了。”骑士们踩在他的背部,对着商人咒骂道。
“哦不,我不是奸细,我是一个商人。”
“够了,你这个撒谎的家伙。”奥塔伯爵气势汹汹的抓住商人的头部,一把将他按到地上的羊粪堆中,贴着还热气腾腾的羊粪堆,羊骚味道能够使人窒息。
“啊,救命啊。”商人满脸羊粪的哭喊着,这时候他听见背后剑出鞘的声音,惊慌过度而语无伦次,奥塔伯爵拿起锋利的刀子在商人脖子上滑动,冰凉的刃使得商人恐惧万分。
“哈,这家伙竟然尿裤子了。”一阵不同于羊骚味的臭味从商人胯下弥散开,波希米亚人大笑的指着商人的两跨之间,就连奥塔伯爵也不得不站起身来。
“嗯,把他洗干净,带他去见公爵大人。”奥塔伯爵满意的点点头,排除了商人奸细的身份,如此胆小的家伙只能是一名商人。
脸上还带着惊恐的商人,被重新梳洗一番,带到了波希米亚公爵的面前,看着抖动的如同鹌鹑似得商人,连奥塔伯爵都自问是不是将这个家伙吓到太过了,不过好歹商人说起话来还算有条理。
“这么说你的这份图纸是从君士坦丁堡得到的?”波希米亚公爵拿着图纸,对商人询问道。
“是的公爵大人,唔,有一个君士坦丁堡的行会商人欠了我的钱,他就用这东西作为抵债偿还,您知道公爵大人,我是上当受骗了,那个该死的家伙说如果有贵族能够识货的话肯定会出大价钱的,可是您看这东西一定是不值一文,否则伯爵大人肯定不会这样对待我的。”商人在公爵面前哭诉道,看着可怜兮兮的商人,让波希米亚公爵都感到有些好笑。
“他说得对,这东西很值钱,放心吧,只要你能够帮助我们制作出这图纸上的东西,我可以让你从今以后成为伟大的波希米亚军队的供应商,攻克城堡后的财富也有你的一份。”波希米亚公爵慷慨的允诺道。
“我只求能够保住自己这个卑贱的性命便足够了。”
“放心好了,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客人,任何波希米亚人没有我的允许都不能伤害你。”波希米亚公爵安慰商人道。
“那就简直感激不尽了。”商人连忙鞠躬行礼,对波希米亚公爵感谢道。
波希米亚人在商人的指挥下开始砍伐树木,整个波希米亚营地仿佛成了一座伐木场,俘获的奴隶们扛着木料,用量绳丈量着木料的长度,并将这些木料按照图纸用亚麻绳子绑起来,波希米亚贵族们开始并不在意,但是渐渐的当奴隶们将一部分一部分的木料组合在一起的时候,这些草原上的贵族们震惊了,他们看着这高大的物体犹如见到了怪物,而他们胯下的战马在阴影下不安的刨着蹄子。
“公爵大人,这是什么东西?”波希米亚贵族们纷纷来到公爵的帐篷中,询问着这不可思议的物体。
“对于这个东西,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不如让他来解释一番吧。”波希米亚公爵得意的摸着自己唇边的两片胡须,对众贵族们说道,并且将那名把图纸带来的商人叫来。
“诸位尊贵的老爷们,据说拜占庭人将这东西叫做攻城塔楼,是从古罗马时代流传下来的,老爷们请看这高大的塔身,分为四层,每一层都可以屯兵,当塔楼接近城堡墙壁的时候,只需要放下吊桥,士兵便可以从塔楼中冲上城墙,无需毫无遮盖的冒着城堡中的箭雨。”
“那么另外一个是什么东西。”波希米亚贵族们又将目光转向了另一个庞然大物,这一件庞然大物与攻城塔楼相似,但是没有吊桥。
“这叫做吊塔,老爷们可以看见,它有一个可以被吊起来的枰台和下方的吊臂,当弓箭手们挤满了枰台上面的时候,用吊臂吊起来高过城墙,这样就可以从上而下的射击城墙上的守卫。”商人向波希米亚贵族们解释道。
“我们也可以把士兵放上去,把他们吊起来放在城墙上。”奥塔伯爵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这个吊塔说道。
“没错,完全正确。”商人向奥塔伯爵恭维道。
“做的好商人。”波西米亚公爵哈哈大笑着说道,他的双眼都亮起来,充满了一种豪壮的气概,可以预见劳齐次伯爵的城堡在这些神兵利器下将会覆灭。
“为公爵大人效劳是我的荣幸。”商人深深地低下头,在他的眼中不可察觉的流露出一丝诡异。
第285章 解救普劳恩伯爵
阿若德看着手中的纸条,上面只有短短几个词而已,内容大概是包裹已经送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阿若德却很清楚,他将手中的纸条撕成碎片随风飘洒,他的嘴角露出了微笑,看来计划已经成功了,这虽然是一个看似简单的计划,但是却也只有他能够完成。
“又是你的那个神秘团体?”温德尔男爵对阿若德说道,温德尔男爵调集起利达堡中的军队,总共有二百多名军士,其中骑马军士六十名,持矛军士一百五十名,还有的是杂役和轻步兵,而约瑟芬小姐的父亲艾凡爵士支援了四十多名弓箭手,阿若德的哥哥依夫爵士邀请了二十名骑士和他们的侍从组成的骑枪队,一支一千多人的军队终于凑齐。
“是的,他们是我剑击中藏在暗处的匕首。”阿若德此时站在一处高处的岩石上,他目光所及是一片一千人军队的营地,潺潺的河水流淌过营地边缘,日耳曼骑士们光着上身,拉着自己亲密的伙伴骏马,在河水中冲洗着,战马是骑士最密不可分的战友,有人说即使是骑士的情人也比不上他们胯下的战马,当然这是一个双关谚语。
“波希米亚人有什么动静?我们只有一千士兵,可是我听说波希米亚人有一万人?”温德尔男爵刚毅的脸上也不由的露出担忧的神色,他不担心自己会死在战场上,可是依夫还处于新婚中,还没有子嗣,而阿若德成为新的宫相还不足两个月,如果失败这对于温德尔家的声誉将是致命的打击。
“只有五千人,可能五千人都有水分。”阿若德笑了起来,看来不光是曹操喜欢夸大兵力,就连欧罗巴人也不例外,波希米亚公国并不是富裕的国度,他们举国也不过聚集起五千人的军队,西欧诸国所俱的不过是他们的骑兵。
“那也够多的。”温德尔男爵摸着自己的额头,苦笑着对阿若德说道,一千对阵五千其中还有三分之一是骑兵,这个胜率无论如何都不高。
“只要有合适的战略战术,人数绝不是问题。”阿若德却不以为意,以少胜多古今并不缺乏战例,他停在这里并不是惧怕波希米亚人的骑兵,而是在等待他们将劳齐茨伯爵的城堡攻陷的一刻。
“射~~~。”在劳齐茨伯爵城堡外,野猪三兄弟第一次感到恐惧和战栗,十架身形庞大的吊塔车一字排开摆放在城堡外,这种吊塔车如同一座天平,一端放着系重物的亚麻绳网子,网子里面放着重石,另一端吊着一个木头钉的大箱子,上面可以站着五到十人,当波希米亚人将弓箭手送上去的时候,拉着木箱子一端的奴隶们放开手中的拽绳,重物将枰台上的弓箭手如同跷跷板一般送上去,在半空中的波希米亚弓箭手们弯弓搭箭,居高临下射向城墙上的守卫者们。
“可恶的波希米亚臭虫们,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野猪三兄弟中的老大格罗佛擦着脸上的油汗,汗水流淌到格罗佛的眼睛里辛辣难忍,波希米亚人使用吊车塔一举扭转了曾经不利的境地,箭矢如同飞蝗般落在城堡守卫者们的头上,波希米亚人擅长弓射即使是在骑马的颠簸之中也能射中目标,而现在射城墙上固定目标的守卫简直是易如反掌。
“大哥,城墙快呆不下去了,我们躲到角楼中的去吧。”欧格登脸上也苍白起来,他拉住的后领将格罗佛向城堡角楼拖去,箭矢飞过他们的头顶,将旁边一名拉弓还击的守卫者射中,守卫者惨嚎一声捂着面部从城墙上跌落下去,曾经安全的城墙此时已经不能够为这些守卫者提供任何的安全保障。
“射,哈哈哈。”波希米亚的贵族们看着被自己人压制的头也抬不起的守卫者们,挥舞着手中的剑发出狂呼,曾经将他们阻拦在外的城堡墙壁已经荡然无存,唯一令波希米亚勇士铩羽而归的角楼和墙垛也失去了作用,这种将郁闷一扫而光的感觉让波西米亚贵族们热血沸腾,他们已经急切的想要冲进城堡中大开杀戒,好让这些胆敢冒犯波希米亚公爵权威的劳齐茨伯伯爵的人受到惩罚,当然还有令波希米亚人垂涎三尺的城堡中的财物。
“勇士们,城堡将属于我们,去英勇作战吧,里面的财物和女人都等待着你们。”波希米亚公爵的脸上浮现出兴奋的红色,他头戴波希米亚风格的尖顶头盔,揭开的面罩是一副与公爵长相完全一致的铁面具,他的下巴晃动着链甲围巾,身上穿着细锁子甲和皮革复合的盔甲,一身戎装的公爵气概不凡,他看着那些兴奋的贵族们,知道自己应该说些迎合贵族们心思的话,能当上波希米亚的公爵贵族们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
“哦呜~~公爵万岁。”波希米亚贵族们高兴的对着公爵欢呼道,大老远的相应公爵的召集,带着自己的部族勇士骑兵所图的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嘛。
“恩。”波希米亚公爵满意的对着贵族们频频点头,他转过头对奥塔伯爵说道,“那个商人不错,好好招待他,以后我们还需要他的帮助去攻陷更多的城堡。”
“是公爵大人。”奥塔伯爵看着波希米亚公爵眼中闪烁的贪婪的,知道攻城塔楼和吊塔已经彻底激起了公爵贪婪的欲望,这一场原本带着惩罚性的正义的战争,也许会逐渐的变味道,可是奥塔伯爵知道无论公爵是作何选择,他都会一无既往的支持公爵。
当所有的人都被前方的战事吸引的时候,就连波希米亚人后方的杂役兵们也挤到前线去观看,那些他们亲手制作的庞然大物的卓越表现,这种盛况可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就在此时,波希米亚公爵的帐篷中只留下了一名看守普劳恩伯爵的守卫,即使是哪位守卫也心痒难耐的听着从前线发出的欢呼声,如果不是职责所限他一定要去凑凑热闹。
“真是倒霉,为什么别人都去观看那些大家伙表现的时候,我却要在这里看着这几个臭烘烘的俘虏。”守卫气恼的用脚踢着普劳恩伯爵和被俘虏的几名骑士,口中咒骂个不停,可就在此时他忽然发出噢的一声,普劳恩伯爵和被俘的骑士好奇的看着这名守卫捂着自己的颈部倒了下去。
“怎么回事?”普劳恩伯爵看着毫无征兆倒下去的守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伯爵大人。”这时候帐篷的幕布揭开,从外面走过来一个商人装扮的人,普劳恩伯爵记起来那是向波希米亚公爵贡献图纸的人,可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什么人?”普劳恩伯爵看着商人问道。
“别担心伯爵大人,我是梅克伦堡伯爵的人。”商人向普劳恩伯爵解释道,并且掏出一柄锋利的小刀,将绑住普劳恩伯爵和骑士的牛皮绳索割开,将他们解放出来。
“梅克伦堡伯爵?是宫相阿若德大人?”普劳恩伯爵抚摸着自己的手腕,那里被牛皮绳索绑的发紫通红,当他听见商人竟然是阿若德的人还是极为吃惊的。
“没错,伯爵大人我已经备好马了,乘着现在波希米亚人被前方的战事吸引,您快点离开这里吧。”商人对普劳恩伯爵说道。
“如果你是宫相大人的人,为何要将珍贵的图纸送给可恶的波希米亚人?”普劳恩伯爵好奇的问道,那些图纸即使是从波希米亚人只言片语中,他也能够感觉到珍贵之处,可是就这样轻易的被献给了波希米亚公爵。
“这是宫相大人为了营救您的计策呀。”商人向普劳恩伯爵解释道。
“宫相大人为了救我,竟然将这样珍贵的东西献给波希米亚人。”普劳恩伯爵感动的说道,要知道这种制造图纸足够换取一大笔钱财。
“是的,伯爵大人我所执行的是一次秘密任务,所以请你一定不要再告诉任何人。”商人看着普劳恩伯爵的眼睛,对普劳恩伯爵说道。
“当然,我向上帝发誓即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绝不将这件事情说出去。”普劳恩伯爵举起手向上帝发誓道,可是商人却将目光看向了其他的骑士,这让骑士们有些不悦,即使是救了自己的性命,可是一介商人却强逼着他们发誓,不过普劳恩伯爵却示意他们照做,骑士们在自己君主的命令下,只得举起手发誓道。
“我们也向上帝发誓。”
“感谢您,现在快离开吧。”商人满意的点点头,揭开帐篷的幕布,在外面系着几匹马,不过普劳恩伯爵并没有马上走出去,他夺过了商人手中的锋利小刀。
“请稍等一下我还有一笔债务没有去讨回来。”普劳恩伯爵拿起锋利的小刀,几步走到看守躺着的地方,抓住看守的脖子猛地用小刀从下到上扎在他的心脏部位,将这名折磨他们的波希米亚看守宰掉。
第286章 忠诚
普劳恩伯爵和他的骑士们换上了商人给他们准备的杂役的衣服,在临走之时商人还将地上的泥土拿起来抹在了伯爵的脸上和身上,看上去就像是刚刚干完活的脏兮兮的苦力,虽然一开始伯爵对此有些反感,但是当他们走在波希米亚人的营地中的时候,那些波希米亚人根本就没有在意,甚至有的还指派给他们新的工作地点,当然伯爵一行人是不会去的,他们假装牵着马去喂草料,结果走到营地边缘波希米亚人看不见的地方的时候,立即骑上马背飞奔而去。
“什么逃走了?”波希米亚公爵看着地上死掉的看守,以及被割断的绳索,当他带着胜利的喜悦回到自己帐篷中的时候,却看见看守普劳恩伯爵的士兵被杀死,心窝中了一刀,尸体早就冰凉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波希米亚公爵不禁有些懊恼因为得到了攻城武器太过于兴奋,而忽视了看守伯爵。
“很抱歉公爵大人,派出去的骑兵没有找到俘虏,关马的地方少了几匹马。”奥塔伯爵从帐篷外走进来,向公爵禀报道。
“算了,逃掉就逃掉吧,相比较这件事,大家对于攻城塔楼的表现如何看待?”波希米亚公爵也只是一时气愤,其实此时普劳恩伯爵的生死已经无关紧要,就算是要报仇也可以等待攻克劳齐茨郡之后,有攻城吊塔和攻城塔楼加上英勇的波希米亚勇士们,公爵甚至有一种可以征服一切的感觉。
“只是第一天便能够攻下城堡的外围城墙,真是不可思议。”哲若伊摩伯爵也对攻城武器赞不绝口,这种武器简直使得波希米亚军队如虎添翼,在猛攻之下城堡的守卫们在野猪三兄弟的指挥下退守到了内城,那是围绕在主塔楼最初也是最后的一道城墙,因为所防守范围较小的缘故,所以更加的坚固和难以攻克,不过现在波希米亚人完全有信心攻克这最后的堡垒。
“没错,在公爵大人的带领下我们可以将波希米亚公国的疆域扩张一倍,不,十倍。”其他的波希米亚贵族们兴奋的说道。
“也许公爵大人可以自立为国王。”奥塔伯爵的眼中也闪现出光彩,他的提议是如此的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贵族们都呆立当场,就连波希米亚公爵也愣住了,可是随后帐篷中的人们心思却活络起来了,是呀,如果打下一片广大的土地,波希米亚公爵的爵位和权威必将上升,成为一名欧罗巴大陆上新的王者也不是不可能,而手下的封臣们也会水涨船高起来,也许会在这些人中出现一两个公爵也未可知。
“哈哈,我们还是先将城堡攻克下来吧。”波希米亚公爵虽然心中抑制不住狂喜,但是他也知道走上王者之路绝非一帆风顺,除了生而为王者除外,大多数都经过一番苦斗恶战。
“我等愿意誓死追随公爵大人。”波希米亚贵族们握着自己手中的剑,向波希米亚公爵起誓道,同时心中热切的期盼自己能够成为那个首先攻入城堡内的功臣。
“轰~~~,轰~~~。”劳齐茨伯爵城堡的外围城墙城门被波希米亚人用几十匹马用绳索拴着,在波希米亚人挥动鞭子下,马匹拉扯之下,经过了一番努力,城门轰然倒塌下去,腾起的灰尘笼罩在城堡的上方。
“这些波希米亚蛮子在干什么?”欧格登满脸疲倦并带着烟尘,他们站在内城城墙角楼上,从这里可以看见曾经属于他们的外城腾起的灰尘。
“他们拆掉城门,是准备把攻城器械运进来好攻击内城城墙。”格罗佛此时的眼中也充满了绝望,谁能料到擅长野战的波希米亚人忽然之间多了这些攻城利器,守卫劳齐茨伯爵的士兵伤亡惨重,能够作战的加上伤员还不到一百人,幸亏城堡内囤积着大量的箭矢和武器,否则在外城城墙陷落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失败了。
“大哥我们该怎么办?劳齐茨伯爵能够派援兵来救我们吗?”欧格登惊恐的说道,残暴的野猪兄弟也畏惧死亡,他们不愿意被劳齐茨伯爵当成弃子,可是现在城堡陷落了,就算他们活着回去劳齐茨伯爵也不会饶了他们。
“士兵你们都下去,我要和我的兄弟商议对策。”格罗佛忽然对身边的士兵们说道,虽然有些诧异在此时格罗佛会让士兵们离开,但是格罗佛是城堡守卫的最高指挥官,士兵们只得遵守他的命令离开了角楼。
“大哥你这是?”欧格登奇怪的打量自己这个丑陋无比的哥哥,格罗佛那硕大的脑袋似乎总是有解决问题的方法。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格罗佛看着自己瘦高的弟弟说道。
“什么办法?”
“打开城门投降。”
“可是鲍里斯爵士会同意吗?”欧格登听了格罗佛的话并没有反对,此时胜败已经十分明朗,这座城堡的陷落是迟早的事情,不过在这城堡中除了野猪三兄弟外,还有一位名叫鲍里斯的爵士守卫,鲍里斯爵士的父亲是劳齐茨伯爵家族的内府骑士,他的爷爷也是如此,甚至祖父同样是劳齐茨伯爵家族的内府骑士,可以说是世代侍奉劳齐茨伯爵的骑士家族,因此对于劳齐茨伯爵家族有着异乎寻常的忠诚,只是这位鲍里斯爵士为人耿直,对劳齐茨伯爵的许多做法都直言不讳的加以指责,常常惹得劳齐茨伯爵大发雷霆要杀死他,可是却因为其家族世代忠诚的缘故而作罢,这一次劳齐茨伯爵干脆将鲍里斯爵士丢在城堡中,免得耳根不得清净。
“我们在离开黑森林的时候曾经发过誓,谁要阻拦我们兄弟的路,一定首先会被毁灭。”格罗佛的眼中露出狠毒的目光,他恶狠狠的对自己的弟弟说道。
鲍里斯爵士防御的内城城墙的西段,这位骑士身穿锁子甲和代表家族的罩衫,他戴着皮革手套的左手扶着结实厚重的墙垛,另一只手握着剑柄,把一柄锋利的大剑抗在肩上,鲍里斯爵士已经进入了不惑之年,头发已经变得银白,不过精神良好,身体一点都不输给年轻人,他在城墙上来回巡视着,远处波希米亚人的举动也被他看在眼中,不过他的内心并没有受到影响,作为一名骑士忠诚的履行自己保护自己君主的财产和安全的誓言是天经地义得的事情,鲍里斯爵士发誓就算是流尽身体内最后一滴血,也决不让波希米亚人玷污劳齐茨家族的城堡。
“真是可惜呀。”鲍里斯爵士抚摸着城墙上的一段痕迹,这有一座城堡对于鲍里斯爵士这样的人来说,记载了太多经历和回忆,他还记得这是小时候自己和小伙伴用石头刻下的痕迹,而在外围的一座屋顶在燃烧起浓烟的小教堂中,那是他在上一任劳齐茨伯爵的见证下成为骑士,并且在教堂中度过一个晚上独自祈祷的仪式,当第二天的曙光洒在城堡上的时候,他推开教堂的门,人们围在教堂外欣喜的迎接一位新的骑士的诞生。
就连现在的劳齐茨伯爵,也是在哪里接受的洗礼,真是可惜呀,那孩子本来可以成为一位明君的,可是贪婪的欲望蒙蔽了他的双眼,他竟然将生养自己的领地抛弃,扔给那些不可靠的从黑森林中来的暴徒们,那些根本就配不起骑士称号的家伙。鲍里斯爵士不由的老泪纵横,不过这绝非是怯懦的泪水,而是对自己不再年轻的臂膀无法捍卫君主的权威,所落下的遗憾的泪水。
“爵士,波希米亚人来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鲍里斯爵士听见士兵们的叫喊声,果然波希米亚人那邪恶的庞然大物,被他们没有灵魂的奴隶推着向城墙靠近,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守卫者们的头顶。
“不要射箭了,箭矢对这东西没用,那好剑,这才是你们最好的伙伴。”鲍里斯爵士将链甲头巾戴在头部,他对防守的士兵们大声叫喊着,箭矢对厚重的木头攻城塔楼根本没有用处,波希米亚人在攻城塔楼上洒满了水,燃烧的火箭也起不了任何的作用,真不知道从不懂的如何建设城堡和攻击城堡的波希米亚蛮子,是如何在一夜之间懂得这么多的攻城技巧。
鲍里斯爵士决心在城墙上用近距离作战的方法,消灭波希米亚人嚣张的气焰,当攻城塔楼靠近城墙的时候,只听轰然一声巨响,攻城塔楼的吊桥放了下来,波希米亚步兵们高呼着从塔楼上跳到城墙上,而守卫者们也不甘示弱挥剑相向,刀剑的碰撞声,击打在盾牌上的闷响声,劈砍在人肉体上发出惨嚎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人们在狭窄的城墙上推搡拥挤,双方都杀红了眼睛,此时天空中出现的一抹红霞仿佛是被人类的厮杀所染一般,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血红色,又像是在预示着什么厄运一般。
第287章 骑士守城
鲍里斯爵士从喉咙深处发出低吼,双眼已经被溅起的血染的通红,锋利的双手剑被鲍里斯爵士舞的犹如泼水不进的风车,剑锋之下尽然无一回合之敌,波希米亚人的长矛折断,盾牌被劈成两半。
“哈哈,卑鄙的波希米亚人尝尝老夫的利剑吧。”鲍里斯爵士将剑从一名波希米亚人的身体里抽出来,剑差点卡在了对方的骨头里,爵士不得不用脚踩在还在哀嚎的敌人的身体,才顺利拔出自己的剑劈砍向另一个波希米亚人。
“噢跟随爵士。”见老当益壮的鲍里斯爵士大展雄威,就连已经接连被失败打击的城堡守者们也士气大涨起来,守卫们握紧手中的长戟和长矛,将波希米亚人捅下墙头。
“这是什么?”在城堡下方不远处,波希米亚公爵骑在马上被贵族们簇拥着,本来只是一场观看哪一位波希米亚贵族的旗帜最先插在主塔楼上,好为其奖赏的节目,现在却莫名其妙的变成了观看一个老骑士,把公爵的人如同雨点一般打落城头,这让公爵本来雀跃的心情大坏。
“公爵大人请不用担心,我们的骑士也正登上城墙,那不过是一只垂死挣扎的老兔子。”奥塔伯爵连忙对波希米亚公爵说道,果然波希米亚骑士们从攻城塔楼的下方进入里面,顺着塔楼里面的梯子向上缓慢攀爬,骑士们身上的重甲限制了他们活动的速度,不过当这些全身覆盖着铁和坚韧皮革的家伙登上城墙的时候,必然将锐不可挡。
“波希米亚人受死吧。”一名城堡守卫者握紧手中的长戟,向准备从攻城塔楼上跳下来的波希米亚骑士刺去。
“臭虫。”戴着樽式铁盔的波希米亚骑士敏捷的抓住伸过来的长戟,顺手一剑劈砍中守卫的肩部,锋利的剑毫不吃力的劈裂守卫肩部的皮革甲,并且连肉带骨头斩杀守卫。
“啊。”城堡守卫惨嚎一声倒下去,血肉溅在旁边的同伴脸上,被血喷了一脸的守卫者惊恐之下竟然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可是波希米亚骑士的心中毫无怜悯之意,他双脚站稳在城墙上,握紧手中的单手利剑对准跪倒在地,因为恐惧伸出手臂挡在头部的城堡守卫者,只需利剑一挥又一个迷茫的生命便会消失在战场之上。
“亢~~。”就在波希米亚骑士剑砍向地上的守卫者的时候,忽然一支大剑挡在了面前,将骑士的单手利剑格挡开来,诧异的波希米亚骑士抬起头从樽式头盔的眼睛部位缝隙处看见,鲍里斯爵士左手握剑格挡住骑士的剑,右手抓住那名城堡守卫者的领子一用力将他拖向后方。
“老家伙,你的时代结束了,快点死吧。”波希米亚骑士在头盔中瓮声瓮气的说道,气恼鲍里斯爵士夺走了自己的猎物,波希米亚骑士恶狠狠的咒骂着。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好话吧。”鲍里斯爵士轻蔑的笑道,双手握紧大剑放在腰间部位,身体略微的倾斜,脚下形成丁字步。
“死吧。”波希米亚骑士用单手利剑的剑锋刺向鲍里斯爵士的面部,这一名波希米亚骑士年轻力壮,出手的剑如同闪电般又快又准,剑锋划破空气发出咻咻的撕裂声,而鲍里斯爵士却不慌不忙,脚下的步伐沉稳冷静,只是稍稍交换了一下步子后退了点距离,便顺利的避开了剑锋,俗话说人老成精,鲍里斯爵士虽然没有了年轻人的火气和爆发力,但是他的剑术却更为成熟,没有一丝一毫多余花哨的东西,总是在尽量的节省自己的力气,用最小的动作化解波希米亚骑士的剑锋。
“快干掉他。”在这名波希米亚骑士后方的同伴高举着剑大呼道,狭窄的城墙上容不下太多的人通过,此时的波希米亚人发现他们只能一个一个的通过这一段城墙,而鲍里斯爵士却只要专心的对付一名敌人便可以了,真正做到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可恶。”波希米亚骑士在樽式头盔里满头大汗,他觉得自己面对的就像是一个滑不溜秋的鱼,总是砍不到这名老骑士,心急之下他的步伐迈得有些太大,不知道为何脚下被斩断的残肢绊倒了一下。
“嗯。”鲍里斯爵士当然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握紧双手大剑高举过头,猛地接连数下敲击在波希米亚骑士的樽式头盔上,头盔发出嘭的巨响,本来半蹲下的波希米亚骑士在重击之下完全趴在了地上,鲍里斯爵士跨到波希米亚骑士的身旁,瞄准骑士头盔与颈部连接的缝隙处,将大剑搭在那里,如同农夫的铡刀切草料一般,将波希米亚骑士的脑袋连同全封闭的樽式头盔一起切了下来,被切下来的首级连同头盔一起顺着石头台阶滚下去,一路上发出叮铃咣咣的声音。
“笨蛋,戴着樽式头盔,竟然还迈着那么大的步伐,忘记自己脚下了吗?”鲍里斯爵士此时才喘了一口气,他有些惋惜的看着地上失去了头颅,身体还在颤动的波希米亚骑士,如果不是这一场该死的战场,也许这个小伙子能够成长为一名好骑士,但是现在他的命运也只能止步于此。
太阳渐渐的西沉,不知不觉中黑夜降临了整个大地,城堡上和城堡下的人们都拿起了火把,在火把昏暗的光芒下,城堡守卫者们和进攻的波希米亚人疲惫的厮杀着,波希米亚人的优势在与人多势众又有攻城利器的帮助,而城堡守卫者们也有自己的优势,他们依仗着对于城堡地形的熟悉,在每一个城墙的拐角处,每一个角楼与城墙之间狭窄的门洞处,都可以袭击进犯的波希米亚人,箭矢从箭垛中飞出,射向波希米亚士兵的要害,尸体坠落很快堆满城墙根处。
“暂停进攻吧,让士兵们退下休息。”波希米亚公爵看着自己被一次次打退的士兵,无奈的下达命令道,他没有料到劳齐茨伯爵城堡的守卫者们如此顽强,并且黑夜进攻本来就不利于攻城者。
“是公爵大人。”奥塔伯爵也只得听从命令,让进攻的波希米亚士兵们退下城墙,当波希米亚人退下城墙的时候,在城墙上城堡守卫者们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声,反观进攻者一方却灰头土脸。
波希米亚公爵听见城墙上的欢呼声,面色变得有些铁青,他骑在马上心情败坏到了极点,簇拥着公爵的波希米亚贵族们也默不作声,谁也不愿意在此时触动公爵的坏心情。当他们走到外围城墙的门楼处的时候,波希米亚公爵看见一名城堡守卫者被一柄利剑刺穿胸膛,钉在了门楼旁边的一间面包作坊的木门上,忽然从建筑之间的小巷子的阴影处出现了一个瘦高的男人。
“什么人?保护公爵大人。”奥塔伯爵立即纵马挡在哪里,并且顺手拔出自己腰间佩剑,公爵的护卫们也急忙用盾牌挡住公爵的身体,在城堡被围困的时候,有时候城堡的守卫者们也会使用偷袭的冒险办法。
“请不用惊慌诸位老爷们。”瘦高个子的男人说着一口略有些蹩脚的波希米亚语言,他张开双手表示自己没有佩戴任何的武器,并且顺从的按照波希米亚公爵随从的命令走到火光照耀的地方。
“从东边过来的。”波希米亚公爵的眉头皱了起来,今天主要的攻击方向是西段城墙,不过东段城墙也被他的士兵团团包围,而这个男人竟然悄无声息的潜伏到了这里,没想到劳齐茨伯爵的城堡中有这么多神秘莫测的人士。
“陌生人你到底是谁?”波希米亚公爵大声的询问道。
“我是这座城堡的守卫指挥官,格罗佛大人的弟弟,我的名字叫欧格登。”欧格登的脸上带着笑容说道,不过看着这个就像是一条毒蛇的男人,众波希米亚贵族不自觉的将手放在了腰间刀柄处。
当波希米亚人退下之后,城头变得一片寂静,城堡的守卫者们抱着自己的武器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疲惫不堪的进入了梦乡,鲍里斯爵士强打着精神在城墙上来回的巡视,命令杂役将城墙上的尸体运到下方埋葬,就在此时一名从西段城墙上而来的传令兵小跑着过来。
“爵爷,格罗佛大人请您道指挥会议室中商谈。”传令兵如是说。
“格罗佛?”鲍里斯爵士的眉头皱了皱,他打从心底就不信任这个波特莱姆家族的家伙,不过现在格罗佛是劳齐茨伯爵任命的城堡指挥官,鲍里斯爵士也必须要按照其命令行事。
格罗佛的作战指挥室在城堡西段的一座角楼内,空荡荡的角楼内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大木桌,木桌上放着一副城堡的平面图,图纸上放着一堆用木头和油漆制作成的木偶士兵,这些木偶士兵放在不同的位置代表了防御的力量,不过经过了一天的厮杀上面的雕塑士兵也已经不多了,而木桌正对的墙壁上挂着一面劳齐茨伯爵家族的纹章旗帜,另一面墙壁上挂着两柄战斧和一把大剑,格罗佛坐在武器架旁边的椅子上,短粗的腿几乎搭不到地面,他的双眼眯起来等候着鲍里斯爵士的到来。
第288章 骑士之死 (二更)
当角楼口处响起了脚步声的时候,格罗佛打起精神脸上挤出笑容,不过那笑容使得他的长相更加的难看,鲍里斯爵士健硕的身形出现在了角楼口,就算是面对着他极为厌恶的格罗佛,鲍里斯爵士也遵守着必要的礼节。
“请进英勇的鲍里斯爵士。”格罗佛热情的从木椅上跳下来,迈动两条腿奔向鲍里斯爵士,并且将鲍里斯爵士迎接进指挥会议室。
“格罗佛大人,不知道您这么晚还找我来做什么?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必须要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我担心波希米亚人会发动卑鄙的偷袭。”鲍里斯爵士并不为格罗佛的热情所感动,他身上的盔甲沾满了敌人的鲜血,那柄锋利的大剑也因为砍中太多的敌人而变钝,所以他的腰间只是别着一柄短剑,毕竟他要见的是城堡的指挥官。
“在这紧张的时刻,除了应付波希米亚人还能有什么事情了?”格罗佛尴尬的放下自己伸出的手,转过身将鲍里斯爵士带到会议桌中央的地图上,指着上面对鲍里斯爵士说道。
“请格罗佛大人放心,只要我一息尚存必然会浴血奋战到底。”鲍里斯爵士扬起下巴,对格罗佛大声的说道,在火炬的照射下更加威武高大,但也显得格罗佛猥琐不堪,这让名义上的城堡指挥官格罗佛的面部表情僵了僵,不过他很快重新露出笑容。
“不愧是劳齐茨伯爵大人赞不绝口骑士中的典范。”格罗佛恭维的说道。
“格罗佛大人,请不要再说这些无意义马屁话了。”鲍里斯爵士对格罗佛的恭维嗤之以鼻,他十分清楚劳齐茨伯爵早就厌恶了自己这个唠唠叨叨的老家伙,根本不会说出骑士典范这种话。
“是,是,鲍里斯爵士您也看到了现在光靠守城根本是无法支撑下去的,可恶的波希米亚人那恶魔般的攻城塔楼让我们十分被动,所以我决定明天清晨我们合兵一处突出去,将放在外面的那些攻城塔楼全部烧掉。”格罗佛对鲍里斯爵士说道。
“你的意思是烧掉那些攻城器械?”鲍里斯爵士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波希米亚人之所以能够攻下城堡外围,靠的就是这来历不明的攻城器械,如果烧掉的话至少能够拖延一段时间,这就给等待援兵创造了机会,只希望梅森公国还能派出支援的军队。
“爵士您的意思如何?”格罗佛问道,在守卫城堡的军事力量中许多人只听从鲍里斯爵士的命令,可以说在守卫城堡的军队中鲍里斯爵士德高望重,这种影响力是格罗佛这样的外来户所无法比拟的。
“好就这样决定。”鲍里斯爵士点头同意道,为了保护劳齐茨家族的城堡他认为值得冒这个险。
第二日的清晨,城堡内外还漂浮着淡淡的薄雾,波希米亚人那庞然大物的攻城塔楼被拉倒了退后城墙一段距离的街道上,隐约间可以看见在攻城木塔楼的周围三三两两的靠着几名波希米亚士兵似乎是在保护木塔楼,这时候城堡内城的门楼发出轻微的咯吱声,铁闸门被吊起来一半,从里面冲出来一队士兵,他们只穿着简单的皮革甲甚至只穿着粗亚麻布衣,口中衔着匕首之类的短武器,抬着几木桶鲸油,蹑手蹑脚的走出城门。
“鲍里斯爵士,看,就在前方,那些笨蛋波希米亚人以为我们绝不敢走出城堡呢。”格罗佛指着前方对鲍里斯爵士说道,为了保证这次行动快速而顺利的完成,所有人都轻装上阵,就连鲍里斯爵士和格罗佛也不例外。
“跟我来。”鲍里斯爵士对着自己的手下一挥手,众人弯下腰如同潜伏在薄雾中的鲨鱼,缓缓的向目标前进,越接近木塔楼他们越感到紧张,一些胆小的人不由自主的擦了下额头的汗水。
“冲~~。”在距离百步的时候,鲍里斯爵士带头冲锋而去,他上前用手中的长匕首挥砍向一名背对着自己的波希米亚士兵,可是匕首斩在士兵身上的感觉却轻飘飘的,反应过来不对劲的鲍里斯爵士抓住那名波希米亚士兵的身体,却抽出了许多干草,原来这是一具稻草人。
“怎么回事,都是假人?”其他的守卫者们也发觉出了不对劲,他们不禁惊呼起来,就在此时只听嗖嗖几声,箭矢从四面八方射过来,跟随鲍里斯爵士的守卫者们纷纷扑倒在地。
“爵士快逃,这是陷阱。”一名背部中了数箭的守卫者,用自己的身体挡在鲍里斯爵士的前面,他的口中吐出大口的鲜血,血几乎染红了他的衣襟。
“格罗佛呢,那个狗杂种呢?”鲍里斯爵士睚眦欲裂的瞪着通红的双眼,他大声的叫喊着可是早就不见了格罗佛的踪影,而在周围已经响起了波希米亚人说话的声音和马蹄声。
“快走爵士。”残余的幸存者拉住鲍里斯爵士向着城堡的方向逃去,还好的是距离城堡城门处并不算很远,可是当他们来到城门口处的时候,却看见本来半开的铁闸门却完全被放下了,即使是幸存者们大声的呼喊咒骂,手腕粗的铁柱闸门也纹丝不动。
“杀掉他们。”波希米亚人如潮水般涌来,鲍里斯爵士和他的手下拼死反抗,可是身上没有盔甲,手中没有趁手的武器,靠着几把短匕首根本不是波希米亚人的对手,当鲍里斯爵士被波希米亚人用盾牌堵在了城墙上丝毫动弹不得的时候,数十柄长矛从盾牌之间的缝隙处狠狠的捅进了鲍里斯爵士的心脏、胸口、腹部和大腿处,可是这位倔强的老骑士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口中依然咒骂不停。
“真的必须要杀死这么骑士吗?”当波希米亚公爵骑在马上,看着这名圆睁双目,被数把长矛刺在身上,坐在城墙根处死去的老骑士的时候,不由为自己没能够拥有如此悍勇的骑士而感到遗憾。
“公爵大人,鲍里斯爵士是不会背叛劳齐茨伯爵的,更何况军队中大多数人都拥护他,如果他不死我的哥哥根本指挥不动士兵。”在公爵坐骑下方,恭敬的站在一旁的欧格登向他解释道。
第289章 黑狮子来了
“乒~~。”忽然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劳齐茨伯爵皱着眉头从睡梦中醒来,他赤裸着毛茸茸的上身从木床上坐起来,木窗户关闭着室内显得有些昏暗,劳齐茨伯爵听见几声吱吱的声音,看来是该死的老鼠把什么东西打碎了。
“伯爵大人,我听见有动静。”这时候劳齐茨伯爵的贴身侍从打开门走了进来,向伯爵恭敬的询问道。
“是不是天亮了,该死的老鼠。”劳齐茨伯爵靠在床头上,让侍从将木窗户支起来,清晨的阳光通过窗户洞透了进来,地上似乎有什么闪光的东西。
“伯爵大人,老鼠把您的一件装饰品打碎了。”侍从转过身的时候,看见在木柜子下方,有一件装饰品变成了两半,于是站在那里对劳齐茨伯爵说道。
“拿过来,是什么?”劳齐茨伯爵好奇的问道,侍从连忙捡起来那碎掉的装饰品,走到伯爵的床边递给他。
接到手中的时候入手冰凉,这是一件用泥巴捏成的持剑骑士雕塑,捏成之后再被火烧硬,用一些彩色的燃料涂抹,而成的一件放在木柜上的装饰品,劳齐茨伯爵想起来这似乎是他很小时候拥有的一件玩具,制作这件玩具的是劳齐茨伯爵的内府骑士鲍里斯爵士,可是此时这一件玩具已经从胸口位置裂成了两半。
许久之前,一个孩童骑在一名强壮的骑士的肩上,他们站在城堡的城墙上,感受着轻抚的微风,城堡上的家族纹章旗帜随风猎猎飘扬,他们目光所及之处是起伏不定的山丘平原以及茂密的森林,孩童发出纯真开心的笑声,用手指着远处对骑士说道。
“鲍里斯,鲍里斯,看呀,你能看见的这片土地,都是我的领地,你要保护好我的领地喔。”
“是的伯爵大人,我会用性命保卫您和您的领地,哈哈哈。”孩童纯真的笑声和骑士爽朗的大笑混合在一起,随着风吹拂向远处,久远而平静的流淌在时间之河中。
劳齐茨伯爵此时还不知道,他自认为坚不可摧的城堡,此时已经被波希米亚人完全占领,塔楼内到处是被奸淫掳掠的尖叫声,劳齐茨伯爵家族世代居住的塔楼被洗劫一空,贵族的子女遭到亵渎和掳掠,反抗的人都被杀死,就算是躲在祈祷室内也不济于是,伤员们被全部赶到一件废弃的仓库中,波希米亚人一把火将仓库烧掉,伤员们的惨号声和升起的浓烟数里外似乎都能够听闻看见,这座曾经荣誉的城堡将会在波希米亚人离开后变成一座废墟。
“抛弃了故乡的男人,真是可悲啊。”阿若德很快便接到了城堡被攻陷的消息,他的军队驻扎在边境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得到消息的第一刻便立即启程朝着波希米亚人笔直的前进,在进入劳齐茨郡的时候,他们看见在泥泞的小路上到处是逃跑的难民,当城堡燃烧起来的时候,这些躲避在森林中的人们便知道劳齐茨郡已经彻底的沦为波希米亚人铁蹄下的玩物。
“你们是来援助城堡的吗?”那些逃离的人们看见这一支行军的军队,以及黑狮子旗帜,好奇的问道。
“没错。”约翰伯格回答道。
“你们来晚了,波希米亚人已经攻克了城堡,你们有多少人?”拖家带口的难民们眼中带着期许的问道,谁也不愿意背井离乡,离开了自己的故乡和土地,很多人只能够沦为城镇中的乞丐过着悲惨的生活。
“我们有一千多人,就算是波希米亚人攻克了城堡,我们也会在原野上同他们交战的。”约翰伯格自豪的说道。
“一千多人?”
“还要在原野上和波希米亚人交战?”难民们目瞪口呆的看着约翰伯格,接着却都摇着头,重新踏上了颠沛流离的旅途,在他们看来这些人都已经疯掉了,或者至少是一些自找死路的人。
“快跑,波希米亚骑兵来了。”就在此时,从难民们的后方传来了马蹄的声音,这似乎是波希米亚公爵派出的侦查骑兵,不过波希米亚人的轻骑兵本身就十分彪悍,普通的军队根本不是对手,难民们抛弃了手中的一切东西,向小径的旁的灌木丛和树林中跑去,在哪里可以隐蔽自己的身形,并且不利于骑兵行动。
“第一连队,第二连队方阵防御阵型。”约翰伯格立即发出命令,走在最前列的第一连队和第二连队在小鼓手急促的鼓声中,立即长枪兵们条件反射一般排列成方阵,将小径的道路整个封闭住。
“登,登,登~~。”十二名波希米亚弓马骑兵很快出现在了小径另一头,他们看见在这里突然出现的军队也感到十分的诧异,因为在这些波希米亚人看来没有任何人敢在野外同他们交战,他们甚至相互之间疑惑的看了看。
“宰了他们。”可是攻陷劳齐茨伯爵城堡,使得这些波希米亚人的自信心已经无限制的膨胀,为首的一名波希米亚人弯弓搭箭,朝着长枪方阵射出一箭,并且向其他的同伴下令道。
“哦~~。”来自东欧平原的弓骑兵们呼啸起来,他们娴熟的用手中的弓射出箭矢,箭矢如飞蝗般飞向长枪方阵中,波希米亚人自信的认为任何日耳曼人的军队遭遇道这种打击不外乎会出现两种结局,一种是容易被激怒的日耳曼人会冲过来,企图用手中拿的武器攻击他们这些骑马者,不过弓骑兵们很快会远遁,在日耳曼人疲惫不堪的追击中,将他们一一射杀,如同是一支老练的猫戏耍它利爪下的老鼠一般。另一种结局就是承受这种只能够挨打却无法还手,但是指挥官的懦弱表现会导致整个军队的士气低落。
“哼。”可是被箭矢射中的长枪兵只是闷哼一声倒下,被后方的同伴拖下去,而后一排的人立即填补了他的位置,整个长枪方阵中的士兵犹如木头雕塑一般,这种无言的压力使得弓骑兵们感到诡异。
“长枪方阵。”约翰伯格举起剑,大声的喊道。
“喝~~。”方阵兵们发出整齐划一的喝声,他们平视着前方,双手握紧自己的长枪,双脚站稳自己的位置。
“稳住。”
“呼~~~。”方阵兵们日复一日的训练起了作用,他们的神经早已经被各种训练所麻木,执行命令是他们唯一的天职,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摧毁他们坚韧的神经。
“弓弩兵驱散那些该死的骑兵。”阿若德骑着马在两个连队方阵的后方观看着,他很满意自己手下的表现,向罗恩爵士命令道,立即来自梅森城镇和利达堡的弩兵们走到了方阵的两侧,这些弩兵被阿若德安排为三人一组,一人拉开弩,一人搭上弩矢,一人瞄准射击,这样就节省了单个弩兵的臂力,增加了射击的精确度。
“射~~。”弩兵们拿着助手递过来的弩,对准弓骑兵们射出弩矢,弩矢飞出去发出嗖嗖的破空声,看见这一支日耳曼人竟然用远程武器对付他们,波希米亚人立即拨转马头向后撤了撤。
“我们必须要向公爵大人禀报这里发生的一切。”终于看着这密不透风的古怪阵型,以及飘扬的猎猎的纹章黑狮子旗帜,波希米亚弓骑兵们决定先返回,将这里的事情禀报给波希米亚公爵。
“伯爵大人,那些波希米亚人逃走了。”看着远遁而去的波希米亚人,罗恩看了看无动于衷的阿若德,他不明白为何阿若德不出动骑兵,将这些已经窥视到了他们兵力的波希米亚弓骑兵们杀掉。
“让他们走,很快波希米亚人就会来找我们的,命令侦查兵们寻找一处易守难攻的地方,我们在哪里等待他们。”阿若德将两只带着臂铠的手放在自己坐骑的背上,他知道携着攻陷城堡余威的波希米亚人肯定会轻视自己这一支援军,那么他正好利用这一点来给波希米亚人以迎头痛击。
德意志佣兵团的侦查兵们被派出去,他们很快找到了一处背靠溪流的小山丘,山丘的一侧是陡峭的山崖,只需要守住东西两面便可以了,这对于以长枪步兵为主的阿若德来说简直就是理想之地,他们赶着驮马拉着的偏箱车在哪里驻扎下来,并且耐心的等待着波希米亚人前来。
“你们是说梅森公国派出了一支军队正向我们而来?”波希米亚公爵坐在城堡大厅的宝座上,下方是几名他派出去抓捕奴隶的弓骑兵,他们带给了公爵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
“这不可能。”波希米亚贵族们,在领主大厅中畅快淋漓的喝着葡萄酒,搂着城堡中俘虏的女人们,在大厅的角落中蜷缩着许多裸着上身被蹂躏的少女们,在战争之后波希米亚人认为这是战争最好的部分。
“请问,那支军队打着的旗帜上的贵族纹章是什么样子的?”波希米亚公爵座位的下方,站在三个奇形怪状的日耳曼人,其中一个长得就像是一只猪头按在了矮小的人身上的日耳曼人问道。
“好像是一头黑色的狮子纹章。”弓骑兵回答道。
“哦,是他来了。”那名丑陋的日耳曼人正是格罗佛,他若有所思的说道。
第290章 潜伏
波希米亚公爵看向格罗佛目光中带着询问,对于突然出现的这一支援军他需要知道更多的情报,不过并非是担忧或者是战略上的考量,完全是一种好奇的心理,毕竟有勇气在野外面对波希米亚骑兵的军队并不多见。
“拥有黑狮子纹章的是梅森公国的宫相,梅克伦堡郡的最高统治者,有智多星、西斯拉夫人征服者、古罗马知识传承者的称号的男人,阿若德。温德尔伯爵。”格罗佛向着波希米亚公爵鞠躬后恭敬的说道,此时他和他的弟弟们的身份有些尴尬,虽然因为格罗佛的帮助夺下了城堡,但是在波希米亚人看来叛徒是永远不值得信任的,最后还是波希米亚公爵念在他们献城的功劳上,才勉强说服贵族们,让格罗佛等人当了他的宫廷弄臣。
“斯拉夫人征服者?好像有过这种传闻。”奥塔伯爵听了对公爵说道,那是在不久前有吟游诗人游历到他的领地,似乎在一场宴会中吟诵过关于那个日耳曼征服者的故事,不过波希米亚人并没有当一回事,在欧罗巴大陆上几乎每天都有关于骑士和王者的传说,真真假假谁也分辨不清,当然他们也根本不在乎。
“他是一名很勇猛的骑士吗?”波希米亚公爵抚摸着自己唇边的胡须,将手肘放在宝座的扶手上,侧坐身体对格罗佛说道。
“这,阿若德并不以勇猛著称,不过认识他的贵族都认为他十分狡猾。”格罗佛仔细回忆着关于阿若德的某些传闻,毕竟能够让劳齐茨伯爵感到棘手,并且在年轻一代的梅森公国贵族中成长最快的,就是这位号称智多星的阿若德,他的发迹简直可以用爆发户来形容,就连王室也对于他大胆的攻占斯拉夫人土地赞不绝口,并且以此为契机鼓动王国内的贪婪的日耳曼贵族们,向易北河以东的斯拉夫人领地发动进攻。
“狡猾的草原狐狸吗?正好我想打猎了。”波希米亚公爵笑了起来,看起来他是将阿若德看成了自己的猎物,正当公爵准备站起身的时候,奥塔伯爵却走到他的面前。
“公爵大人,这种虚张声势的家伙根本没有必要尊贵的您亲自动手,请下命令我会将他的脑袋拧下来带给您。”奥塔伯爵大声的对公爵说道。
“噢,奥塔伯爵想要会一会这个狡猾的狮子?”波希米亚公爵问道。
“请稍等,上一次对付普劳恩伯爵便是奥塔伯爵出手,请将这一次的机会让给我吧。”不过,公爵大人的岳父哲若伊摩伯爵却主动要求带兵出击,这倒是出乎波希米亚公爵的意料之外。
“既然这样,好吧,我将四百骑兵交给您,加上原本您的一千军队对付日耳曼人应该绰绰有余。”波希米亚公爵犹豫了一下,但是觉得自己不能驳掉哲若伊摩伯爵的面子,于是同意伯爵的这个请求。
“看起来,波希米亚人的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格罗佛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得这样想到。
哲若伊摩伯爵得到了公爵的命令,立即带领着自己的波希米亚骑士离开了领主大厅,奥塔伯爵屡次建立的功勋已经引起了这位伯爵的警惕,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威胁自己外孙的统治权威,只要打败这一支所谓的梅森公国的援军,在波希米亚公国内贵族们应该就会清楚的看到监护未来公爵继承人的坚强实力。
“大哥,这些波希米亚蛮子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中,也许投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格罗佛和欧格登走在城堡塔楼的走廊上的时候,欧格登对着格罗佛抱怨道。
“别担心我的弟弟,这些波希米亚人并非表面所看到的那样团结,贵族们之间充满了勾心斗角,也许我们可以借助他们的实力,说不定可以获得更高的权利。”格罗佛却不这样想,他们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回荡着,不过在拐角处的时候却听见波希米亚人放荡的声音,以及女人的抽泣声,只见原本美丽的庭院花园此时变得连最低档的妓院都不如,这些波希米亚人将庭院当成了放马场,任凭马匹嚼着娇嫩的花朵,而马的主人们则抓住任何女人在地上嬉戏。
“粗野的蛮子。”欧格登咒骂着,朝着庭院方向吐了一口口水,却完全忘记了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正是他们兄弟。
哲若伊摩伯爵带领着骑兵冲出城门,而其他的士兵则打着伯爵的旗帜紧紧的跟在后面,一千五百名波希米亚士兵组成的军队浩浩荡荡的朝着阿若德的方向进军,他们是如此的毫无顾忌,吵闹的声音就算不派遣探子也能够发现,也许波希米亚人压根就没把这一支援军放在眼中。
在城堡的塔楼窗户口处一个人正注视着哲若伊摩伯爵的离去,这个人正是波希米亚公爵的秘密情人奥塔伯爵,这位奥塔伯爵的头脑中总是回旋着哲若伊摩伯爵的态度,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可以向所有的神灵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觊觎公爵权利的想法,可是如何劝说哪位固执的哲若伊摩伯爵却成了一个问题。
“奥塔伯爵大人,您为何站在这里?”就在此时,从奥塔伯爵的后方传来一个声音,但奥塔伯爵转过身的时候,他看见那名献给公爵攻城器械图纸的商人,正一脸笑容的看着他。
“唔,是你呀。”奥塔伯爵此时才注意到这名商人的年纪其实并不大,只是身穿着臃肿的商人袍子,以及他总是戴着的扁平软帽子使得奥塔伯爵不太注意,而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这名商人被自己吓得尿裤子,想到这里奥塔伯爵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转过身坐在了走廊的长条木凳上,并且伸出手拍了拍身旁,对这名商人说道,“过来,坐下来,我这里有酒,同我一起享用这胜利的美酒。”
“这,我只是一个低贱的商人,怎么能够和尊贵的波希米亚老爷坐在一起?”商人低下头对奥塔伯爵说道。
“什么?你敢违抗我的命令吗?当我说让你坐下的时候,你就给我坐下,否则我会再一次将你的脑袋塞进羊粪中。”奥塔伯爵大声的威胁道,接着从木凳旁边拿起一壶葡萄酒,那本来就放在脚边,只是不拿起来还是不容易注意到。
“是,是。”商人似乎有些害怕,连忙走过去低眉顺眼的接过一只杯子,接住伯爵倒给他的酒,他们坐在一起就像是好友一般,一边聊着天一边喝着上佳的葡萄酒,商人十分的健谈使得奥塔伯爵暂时忘记了忧愁,而不知不觉中酒壶中已经只剩下一小半的酒了。
“喝吧,这是你应得的,知道吗?这可是我们攻下的第一座日耳曼人的城堡,以后会攻下更多的城堡,足够整个波希米亚贵族们瓜分的。”奥塔伯爵打着酒嗝对商人说道。
“英勇的老爷们当然战无不胜,不过我很担心。”商人恭维了一句后,接着说道。
“担心?担心什么。”奥塔伯爵醉眼朦胧不解的问道。
“就算是打败了梅森公国,但别忘了梅森公爵是国王亨利陛下的封臣,也许丢掉一两个郡不算什么?可是如果丢掉一个公国,无柄之剑亨利陛下恐怕不会坐视不理的。”商人斜坐在木椅上,将自己的疑虑讲了出来。
“原来你是担心这件事情。”奥塔伯爵不知道是因为心中烦闷酒喝的有些多了,还是觉得面前这个面色有些发黑的商人态度恭敬和蔼可亲,他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并不认为这是一个问题。
“当然,我是一个商人,现在有波希米亚老爷们作为靠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只是我担心当国王的军队打过来的时候,恐怕一切就会化为乌有。”商人忧心忡忡的说道。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放心吧,你们的亨利国王根本没空管这里的事情,因为在亨利的宫廷中有一位大贵族一直同我们的公爵大人有来往,他已经承认这是一次正义荣誉战争,保证不会使得亨利插手这里的事情,所以我的朋友你安心的在这里发财吧。”奥塔伯爵的舌头有些大了,他喝了太多的葡萄酒,晕头涨脑之下告诉给商人这个消息。
“在国王的宫廷中,竟然有人勾结波希米亚人?”商人的心中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在偶然之间竟然得到了这样重大的消息,难怪梅森公国的求援王室一直置之不理,一开始还以为是萨克森公爵的死,使得王室乱了阵脚不知所措,但也许这里面牵扯出了更为深的阴谋,想到这里商人感到自己后脊有些发冷和害怕,不过当他摸到自己脖子上一串用粗羊毛编成的打上了数个结的绳子的时候,心中却又安定了下来,他暗暗的告诫自己,“朱利安,你绝不能够再次辜负伯爵大人的期望,记住你编织这个戒绳时候的誓言。”
第291章 天然要塞 (二更)
德意志佣兵团将驻扎地建立在距离劳齐茨伯爵的城堡数里之外,山丘上最多只能够驻扎一百多人,因此阿若德将指挥官和骑士们以及部分远程弩兵安置在这里,大多数的长枪兵和其他士兵在山丘下驻扎,不过他们用削尖的木头交叉绑成拒马,在外围放置了一圈用来抵挡敌人的进攻,一般的军队这些事情有专门的杂役去做,不过德意志佣兵团的每一个士兵都受过基本的工兵训练,按照阿若德所编撰的军事操典,每当军队驻扎的时候就算是一晚上也必须挖壕沟,建立拒马屏障,一方面可以防备敌人的夜袭进攻,另一方面也可以锻炼士兵的体力,给他们找些事情做。
“把偏箱车拉到那里去。”阿若德骑在马上指着山丘上一处略高的地方,命令几名士兵将一辆偏箱车推倒哪里,偏箱车的顶部可以升起如同墙垛般的重木板,顶上可以站着六名弩手,只需要单膝跪下便可以从视野广阔的上方俯射下方。
“阿若德你是要将这里变成一座要塞吗?”依夫徒步走到阿若德的身旁,他看着阿若德在山丘上布下的防御,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他对于阿若德设计的这种偏箱车并不以为意,但是现在渐渐的发现这东西居然有许多种功能,行军的时候可以装载东西,停下来的时候可以当临时房间,作战的时候可以作为脆弱的弓弩手的隐蔽物,这种多功能的车子阿若德一共带了十五辆。
“没错,利用地形也是作战的一种策略。”阿若德看着这个新婚之后神采奕奕的家伙,依夫身上穿着的是阿若德在新婚时候送给他的板甲和链甲复合的全套盔甲,明亮的盔甲反射着光芒,走起路来框框直响,而拉风的摸样引得众多骑士羡慕不已,并且纷纷打听这种盔甲是从哪里购买的,当听说是阿若德领地特产的时候,骑士们都感到十分的诧异,因为他们的印象中梅克伦堡郡是一个不毛之地和异教徒之地,没想到在阿若德短短的统治时间中使得梅克伦堡郡技术竟然发展如此迅速。
“我还以为你要同波希米亚人在平地上作战呢,我可是准备大干一场。”依夫骄傲的插着腰挺直身体,他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炫耀自己身上的盔甲,不过广告效益非常的好,已经有骑士向阿若德下订单要求购买一套同样的盔甲,阿若德似乎已经看到出产自梅克伦堡的板甲会成为一种骑士之间的时尚,但是依夫身上所穿的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板甲,甚至算不上是一件半甲,只是一种锁子甲向板甲过渡的产品,不过在不用去遥远炎热的中东作战的时代,这无疑会成为贵族和骑士们最为推崇的盔甲,而一副好的盔甲卖上万金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没有必要我是不会冒这个险的。”阿若德因为重生了一次,所以格外的珍惜自己和身边人们的生命,尤其是孙子兵法在开篇便说,兵者国之大事,犯错误和不必要的冒险是兵家的大忌,既然波希米亚人这么想要打败自己,那么阿若德便给他们一个机会。
“哈,你总是这么谨慎,所以你才能呆在梅森公爵的宫廷中,整天对着那一堆羊皮纸和一帮子阿谀奉承之辈,要是我的话早就闷死了。”依夫的性格豪爽勇猛,因此厌恶呆在宫廷那种沉闷的地方,如果不是家族使命他宁愿仗剑而行成为一名游侠骑士。
“这都是神的旨意。”阿若德耸耸肩膀,嘴角露出微笑,能够再一次和家人一起并肩作战让他心情轻松许多。
“对了,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情。”这时候依夫忽然扭捏起来,他张了张口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却又下定了决心一般问道。
“请说吧。”阿若德感到有些奇怪,还是第一次看见依夫这种表情,他总是一个有话直说的骑士,这种如同小女人般的神色还真不适合膀大腰圆的依夫。
“朱利安现在在哪里?”依夫有些尴尬的说道,不过当他说出口的时候,阿若德禁不住笑了起来,看来这是枕边风的效果,一定是朱利安的那位同父异母的姐姐约瑟芬的主意。
“是约瑟芬夫人问的吧。”阿若德带着笑意调侃道,没想到依夫这样一个大块头,居然对自己的妻子约瑟芬如此言听计从。
“她很担心朱利安,虽然说只是一个私生子,但是约瑟芬还是认为她有责任代替她的父亲偿还这罪,当然朱利安是你的附庸,他的生死本来我是不能够过问的。”依夫懂得贵族间的规矩,就算阿若德是他的弟弟,但是朱利安既然是阿若德的附庸,那么阿若德就有完全支配其生命的权利,而旁人是无权过问的,因为这是阿若德的神圣贵族权利。
“恩,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朱利安的去向,不过他在为我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如果任务顺利的完成,那么将会抵消他违抗我命令的行为。”阿若德对依夫承诺道,就在血滴子从波罗的海沿岸调动到梅森公国内的时候,阿若德的心中便在计划将一枚棋子送到波希米亚人那边,这个人需要英勇果敢擅长交际,并且要头脑灵活懂得应付在敌人内部的各种复杂局面,因为这种人选并不好选,哈维为阿若德提供了一些血滴子高级成员的名单,不是年纪略大就是不够灵活,就在此时朱利安却找到了阿若德,希望接下这个任务打入波希米亚公爵身边,看着皮肤变得黑面色憔悴的朱利安,阿若德几乎快认不出来这个曾经的标枪骑兵队长。
“如果你想要证明自己,那就去做吧。”阿若德终于松了口,命令血滴子兄弟会为朱利安伪装身份,然后交给他一份攻城武器的图纸,而朱利安十分聪明的将图纸分成了两份,这也是后来借此获取波希米亚人信任的图纸。
“伯爵大人,看远处有马蹄声传来,应该是波希米亚人来了。”正在这时候,有观望的士兵从偏箱车上发出警报,警戒的号角声响起,将阿若德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之中。
“噢,终于来了吗?”依夫抬了抬肩膀,扭动了一下自己的头部,骨骼之间发出咯嘣的声音,盔甲也跟着响动起来,他的贴身侍从连忙将马牵了过来,并且帮助身负重甲的依夫骑上去。
“轰隆~~~。”从山丘上可以看见,如散落在大地上的黑点一般,波希米亚人的骑兵向着这里笔直的奔跑而来,波希米亚骑士手中的长矛尖端挂着三角旗帜,竖起的长矛旗帜在风中猎猎飘动,战马嘶鸣的声音响彻云霄。
“备战,备战。”德意志佣兵团的军士长和军官大喊着,他们的命令通过小鼓手的鼓点传达到每一个士兵,迅速纪律是德意志佣兵团制胜的关键。
“哇,阿若德你的军队速度好快呀。”依夫骑在马上目瞪口呆的看着下方,那些在骑士们印象中总是乱糟糟一片,没有军官的皮鞭和靴子就连队都站不好的平民和农兵,竟然有条不紊的戴好头盔,拿起武器有完美无缺的站在自己的岗位上。
“如果你肯让自己的军队每天什么事情都不干的训练,也可以做到。”阿若德知道依夫有时候帮助温德尔男爵训练利达堡的军士,不过依夫的训练方式是一对一的单打独斗,而不是军队的训练。
“我可没有你那么有钱。”依夫苦笑着摇着头,也不知道阿若德到底是贵族像商人一点,还是商人像贵族一点。
在远处哲若伊摩伯爵在自己护卫的簇拥下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对手,只见他们驻扎在一座山丘上,山丘的顶端插着一面用十字旗杆,挂着的随风飘扬的黑狮子方形旗帜,周围还有一些男爵和骑士的旗帜,其中几乎相同图案的狮子纹章说明了其家族关系,山丘下是步兵和拒马组成的阵型,乍一看还以为自己在进攻一座要塞。
“这些日耳曼人总是这样一副德行。”哲若伊摩伯爵的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果然没有日耳曼贵族敢在平原上堂堂正正的同波希米亚勇士打一仗,他们总是要么龟缩在自己坚硬的城堡壳中,要么就像这样耍着花招躲在山上,想到这里哲若伊摩伯爵狠狠的冲着地面吐了一口痰。
“伯爵大人,敌人在山上我们的骑兵恐怕不好进攻。”在哲若伊摩伯爵身旁一名附庸封臣男爵说道。
“不用担心,先用弓骑兵动摇他们的步兵,接着重骑兵突进山丘下的步兵阵地中,只要扫除了山脚下的敌人,被困住的日耳曼贵族们还不是我们口袋中的东西。”哲若伊摩伯爵大笑着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须,在重骑兵的突击之下没有步兵敢于直面,只要搅动步兵的阵地,那些懦弱的农兵们立即会自己扔下武器逃跑,哲若伊摩伯爵似乎已经看见满山遍野逃跑的敌人,而他的骑兵在背后毫不费力的砍下一个又一个的日耳曼人脑袋。
第292章 接战
骑兵口中呼喝着驾驭着胯下的战马,飞奔向德意志佣兵团驻扎地,波希米亚弓骑兵一边策马驰骋一边将手中的箭射出,他们的弓两端是用羊角制成的,弓身是用鱼漂熬制成的胶粘合而成的复合弓,这种韧性十足的武器可以将箭矢又快又准的射出去,是弓骑兵最好的武器,当弓骑兵用复合弓将箭筒中的箭矢射完之后,便可以拔出挂在另一侧的剑,冲向已经被远程武器打击的晕头转向的敌人,通常会将敌人打的士气几乎也要瓦解,这时候的贴身近战简直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嗖,嗖~~。”东欧弓骑兵在飞奔的过程中,扭转身体冲着天空射出箭矢,箭矢飞向长枪兵们驻扎的阵地空中,如雨点一般的落在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的头上。
“低头,不要把你们的丑脸扬起来。”拥有战争经验的军士长和基层军官,立即命令长枪兵们低下头,他们的头上戴着的宽沿铁头盔可以抵挡这些弓骑兵的箭矢,箭矢落在他们的头盔上发出叮当的声响,就如同是雨点打在上面一般。
“哦唔。”虽然阿若德为骨干的德意志佣兵配备的头盔上面覆盖的是经过冷锻锻造的,但是还有一些新加入的士兵使用的市场上购买的铁盔,因此还是有人被弓骑兵的箭矢击伤,可是长枪方阵的后排补充制度,使得整个阵型看上去几乎不会有凌乱和变化。
“嗯?”哲若伊摩伯爵看着当有手持长枪的日耳曼士兵倒下的时候,立即有后方的人自觉的顶替位置,看着就像是铜墙铁壁一般的阵型,伯爵的心中升起怪异的感觉,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打仗方式。
“阿若德让我带领骑士们将这些讨厌的苍蝇干掉。”依夫因为在山丘上可以俯视整个战场,所以当他看见那些被射中而倒下的士兵的时候,心中对于这些卑鄙的波希米亚弓骑兵充满了愤怒,他大声的对阿若德说道。
“没用,身负重甲的骑士根本追不上他们。”阿若德摇了摇头,重骑兵虽然威力强大,如果在贴身战中轻骑兵肯定不是骑士们的对手,但是阿若德十分确定的是对方绝对不会这样做,他们会向数百年后蒙古人那样,用轻骑兵同骑士们周旋,激怒这些精锐战士,用放风筝的战术拖垮他们。
“那怎么办?就这样站在挨打,你士兵的士气会垮掉的。”依夫担忧的对阿若德说道。
“不会的,德意志佣兵团是一支职业军人,他们很清楚自己的职责,叫泰德带领标枪骑兵去干掉那些弓骑兵。”阿若德知道依夫是用征召兵的标准来看待这一支军队的,这种三三两两的损耗对于德意志佣兵团来说根本不在话下,波希米亚人企图折磨意志薄弱的农兵的方法根本起不了作用。
“标枪骑兵出阵~~。”得到了阿若德的命令,斯拉夫人组成的标枪骑兵跳上牵着的马背上,他们的右侧挂着一个皮囊,里面插着数十支标枪,而左边挂着锋利的冷锻马刀,左手挽着一扇木盾,对付轻骑兵唯有轻骑兵,泰德将尖顶斯拉夫式头盔按在脑袋上,他双腿操控着胯下战马,转过脸对身后的同胞们高呼道。
“喝~~。”标枪骑兵们用胸腔中的激吼声回应,只听得耳边发出得得的声音,他们顺着山丘的斜坡冲下去,而长枪兵们立即将拒马搬开为他们让出一条道路。
“哦?还有不怕死的。”哲若伊摩伯爵的封臣,这一支60骑的弓骑兵的指挥官阿奇尔男爵看着冲出来的这二十几名标枪骑兵,虽然因为是试探进攻只是带领了60骑,但是阿奇尔男爵却认为凭借自己的力量足以撼动日耳曼人。
“男爵大人,我们该如何应对?”阿奇尔男爵的手下向他询问道。
“该怎么办?该死的,当然是干掉他们,先射一番箭。”阿奇尔男爵高呼着,冲着那些不知死活的标枪骑兵一挥剑,诞生在东欧草原上,在会走路的时候便骑上马背的弓骑兵们,立即呼啸一声踢着马冲过去,两支同样精通马背作战的骑兵在这片土地上首次交手。
弓骑兵一边奔跑一边将手中的箭矢射向标枪骑兵,不过同样是轻骑兵的标枪骑兵们在高速奔跑的时候,可以轻易的躲避飞来的箭矢,他们将身体前倾几乎贴在马背上,手中的木盾牌掩护在身体前面,双方的骑兵若即若离稍一接触又立即分开,当标枪骑兵们感觉到已经靠近弓骑兵差不多的距离的时候,抽出皮囊中的标枪,朝着对方猛的投掷出去。
“啊~~。”一枚枚短标枪,发出破空的嗖嗖声,飞向波希米亚弓骑兵们,标枪的威力远远大于箭矢,只要被碰到立即皮开肉绽,就算是有皮革盔甲保护,也因为惯性而被击下马来,人呼马嘶之下终于战争拉开了序幕,逐渐的双方的轻骑兵们在奔跑和交手中逐渐的脱离了主战场,向稍稍靠北边的原野上驰骋。
“伯爵大人,我们和敌人的骑兵开始交手了,需要派遣更多的骑兵支援吗?”这时候,在哲若伊摩伯爵的阵地一方,伯爵的宫廷将军向他建议道。
“不用,阿奇尔男爵会照顾好自己的,现在让波希米亚骑士安静的准备好随时冲击敌人的阵地,我们要发动突然袭击。”哲若伊摩伯爵不屑的看了一眼,阿若德手下的标枪骑兵一眼,他可不认为除了马扎尔人还有谁的轻骑兵能够胜过波希米亚公国的。
“是伯爵大人,骑士们准备~~。”宫廷将军接到哲若伊摩伯爵的命令,立即向波希米亚骑士们传达着,而那些骑士则慢吞吞的在侍从的帮助下穿戴起沉重的盔甲,没有冷锻法和更高明铁锻造法,使得波希米亚骑士身上的盔甲比日耳曼人的要沉重许多,而且还在大部分地方覆盖着用粪便杂糅粘合的厚重皮革甲,因此在作战以前他们会将盔甲脱下来,以方便保存自己的体力。
“哦?对方竟然准备出骑士了,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阿若德拿起单孔望远镜看着对面,而对面的哲若伊摩伯爵绝对不会想到,他的一举一动竟然都在阿若德的眼皮子低下。
“这很正常,诸国的战术大抵都是如此,没有步兵能够抵挡重装骑兵的冲锋,在重装骑兵的铁蹄和长矛之下地动山摇,往往还没有冲到步兵阵地前,时常都有步兵自行崩溃的。”依夫看着阿若德手中拿着的单孔望远镜,他不由自主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阿若德总是能够弄些古怪稀奇的玩意,这个长长的东西竟然可以将远处的镜像拉倒面前,这让依夫有些害怕的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哦是这样,让第一连队和第二连队出去迎击。”阿若德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什么?让步兵主动出击,你疯了吗?”依夫吃惊的说道。
“没错,该让那些波希米亚人受一点教训的时候了。”阿若德向自己的传令兵下令道,立即第一和第二连队在各自的旗标杆的带领下,排着整齐的队伍走出了用壕沟和拒马组成的防御,在山丘下一片平坦的地上停了下来,这古怪的举动立即引起了哲若伊摩伯爵的注意。
“那些日耳曼人在干什么?”哲若伊摩伯爵疑惑不解,不过他很快露出了笑容,二百名的步兵虽然不算很多,但是可以作为开胃菜也不错,他已经决定拿下这两支愚蠢的脱离大部队的日耳曼人部队。
“骑士出动。”这时候掌旗官高举着一面红色旗帜,旗帜上面绘画着代表波希米亚骑士的老鹰,也许在波希米亚人看来只有老鹰才配得上骑士。
“得,得,得~~~。”波希米亚骑士们在自己侍从的帮助下,拿起马上长矛和大盾牌,他们晃了晃自己头上的樽式头盔,确保自己的视野不会发生晃动,当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这些杀戮机器们用脚上的金马刺踢了下胯下战马,战马嘶鸣一声迈着缓慢的步伐朝着日耳曼人分离出来的部队出发,骑士们马上长矛上的三角旗帜在风中猎猎舞动,身上的锁子甲和皮革发出一片响动,可以想到当一支准备不足的步兵遇上这样的全副武装的骑士部队,耳边听见战马的嘶鸣声以及骑士身上盔甲作响的声音,心灵必定会被恐惧所吞噬,肯定会手软脚酸连武器也拿不起来,完全是任人宰割的境地。
“长枪方阵稳住,守住自己的岗位。”另一方德意志佣兵团的第一连队和第二连队军官,看着逐渐从远处逼近的重装骑士们,他们虽然对于要面对一支六十多名的骑士感到震惊,但是职业的军人素养还是习惯性的使得他们有条不紊的下达着命令。
“小伙子们需要激励。”一名独眼的中年军士长裂开嘴巴笑了笑,他的肩上斜挎着一条两颗星的绶带,这是一位浴血奋战积累功勋上升的基层军官,他用自己唯一的眼睛看了下那些面色苍白的长枪士兵。
“咕~~。”长枪方阵中也有新加入的士兵,他们看着那些戴着樽式头盔,头盔的面罩部分狰狞的波希米亚骑士,手心不由自主的出了许多的汗水。
“不要慌张,按照军士长和军官的命令行事,眼睛向上方看,不要看你的敌人,要相信你身边的兄弟们。”一般新加入的士兵都会被安排在老兵的旁边,一名长着络腮胡子的长枪兵老兵安慰新兵道。
“是,是的。”听了老兵的安慰,看着身边毫不在乎的同伴们,新兵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再紧张了,他的手也不再抖动,端平的长枪也不再晃动的厉害碰撞到别人的枪头。
第293章 方阵对骑士 (二更)
“走步前进。”波希米亚骑士竖起手中的马上长矛,当距离德意志佣兵长枪兵五百米距离的时候,骑士们驾驭着战马缓缓逼近,一上一下的颠簸使得他们身上的盔甲因为摩擦发出响动,六十名波希米亚骑士盔甲发出的声音就像是水流激荡般的哗哗声,而这里的地形十分利于骑兵冲锋,波希米亚骑士们心中对这些不知死活的日耳曼人已经没有一丝的怜悯了。
“长枪兵稳住。”长枪方阵中站在队列左侧的军官们,此起彼伏的大声命令道,右侧的小鼓手敲击着缓和的鼓点,掌旗官高举着手中代表连队荣誉的旗标杆,长枪兵们站稳脚跟重心略微向下,第一排长枪兵单膝下跪,长枪四十五度扬起,长枪尾端插在地面上,第二排和第三排的长枪兵们将长枪平端架在同伴肩部,最后两排士兵则将长枪四十五度扬起指向同伴的头顶上方或者竖起长枪指向天空。
“速步。”在进入四百米距离的时候,经验丰富的波希米亚骑士们身体略微前倾,胯下战马撒开蹄子开始加快速度,盔甲摩擦的声音越发的紧密起来。
“弓弩手,自由射击,打乱他们的节奏。”阿若德从上方看着排列着楔形阵冲锋的波希米亚骑士,他们配合极为默契,看上去犹如化为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插向长枪方阵,于是立即对站在偏箱车上的弩手们下令道。
“冲锋,为了荣耀。”当骑士们到达三百米距离的时候,开始发出各自家族的战号,他们的身体整个前倾几乎要贴在马背上一般,手中竖起的马枪放下端平,夹在腋下,对准前方目标,手中盾牌挡在身前。
“嗖,嗖。”从山丘上,站在偏厢车上弩兵们抓住同伴上好的弩,喵准奔驰冲锋中的波希米亚骑士扣动括机,弩矢划过一道弧线飞出,虽然射击手只需要射出弩矢,使得准确度提高了不少,但是高速奔跑中的波希米亚骑士并不容易射中。
“嗖,劈刺。”一支弩矢从山丘上划过一道弧线,碰巧的扎在了一名波希米亚骑士坐骑的眼睛部位。
“灰律律。”骑士的坐骑吃痛之下,嘶鸣惨悲起来,乱蹦乱跳下竟然将自己背上的主人摔下来,骑士的左脚不幸挂在了马蹬上,整个身体拖在地上,被自己的坐骑拖的到处跑,其他的波希米亚骑士们并没有停下来帮助他,因为经验丰富的他们知道,冲锋的节奏一旦被打乱,那么将使得冲锋威力大为减少,所以他们只是避开坠马的同伴,继续向步兵们冲锋而去。
“轰隆隆。”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如奔雷般的声音,极速奔跑中的马匹鼻腔中喷出白色的雾气,看着逐渐逼近的战马和马背上的骑士,就连经验丰富的老兵额头也冒出了汗水。
“啊。”此时波希米亚骑士们的精神状态也陷入了亢奋之中,马背上冲锋中的他们似乎可以踏平一切的冲动,以及肾上腺激起的激素刺激着他们。
“乒,轰。”骑士们的头盔面罩缝隙处,晃动的看着自己面前排列的长枪兵方阵,他几乎可以看见长枪兵们凝重苍白的面孔,就在此时如同电闪雷鸣般,两支对自己都十分有自信的军队结结实实的碰撞在了一起,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杖将打开一个战争历史的新纪元。
面对用长枪枪头组成的铜墙铁壁,波希米亚骑士们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位于楔形阵队列顶端的骑士,双腿狠狠一夹自己胯下战马,战马嘶鸣一声竟然一跃而起载着背上的骑士跳向长枪方阵。
“嘶~~啊~~。”跳入长枪方阵中的骑士在落地的一刹那,将手中的马枪刺向方阵中,一名长枪兵的胸口被刺中,发出惨叫向后倒去,不过他身后的同伴立即补上去并且用手中的长枪刺向骑士,面对如一面墙壁般的枪头,那名英勇的近乎鲁莽的骑士的战马被捅成了马蜂窝,而骑士本人则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宰了他。”长枪方阵的军士长知道,必须在骑士被摔下马晕头转向的时候杀死他,否则站起身稳住身形的步行骑士将更为可怕。
“啊,臭虫,”距离跌下马的波希米亚骑士最近的三名长枪兵,立即放下手中的长枪,拔出腰间的鹤嘴锄和锋利的短匕首,压住挣扎起身的骑士,一个将短匕首从樽式头盔下巴的缝隙处狠狠的插进去,另一个握紧手中的鹤嘴锄猛击头盔,还有一名抓住自己制作的一柄短粗的狼牙棒重击骑士的腹部,不一会那名骑士挣扎的双臂便停止了挥舞,头盔里的血渗透了出来流淌在地上。
“快回来。”长枪方阵中的军士长对三名勇敢的士兵高喊道,因为后方冲锋的骑士也已经来了,所以他们此时的处境将很危险,三名士兵连忙弯下身体重新钻入安全的长枪方阵中,拿起扔在地上的长枪组成方阵的一部分。
“灰律律~~~。”几乎无一例外的,波希米亚骑士们悲哀的发现,他们手中的马枪压根就够不着对方,而对方手中超长的长枪却可以将他们阻挡在外,一头撞在长枪方阵组成的铜墙铁壁上的波希米亚骑士没有不头破血流的,最倒霉的一名骑士他的战马因为恐惧硬生生的刹了车,马背上的骑士猝不及防下竟然被从马背上甩飞了出去,当人落在地上的时候,头部奇异的扭曲着,一看就知道拗断没救了。
“用剑。”波希米亚骑士知道他们最拿手的马上冲锋,对这些持着超长长枪的军队不顶用了,于是立即改变战术打算凭借着马上的劈砍和重甲杀死这些可恶的日耳曼人。
“刷~~。”波希米亚骑士们扔掉手中的长枪,抽出自己的佩剑,面对着伸向他们的长枪枪尖,催动胯下的战马向前驱动,作为精英阶层的他们无论如何不愿意相信会败在平民们手中,长枪尖刺在骑士的盔甲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而骑士仗着自己强横的重甲,在长枪兵们面前挥舞着手中的利剑,剑锋砍在伸过来的长枪上乒乒作响。
“那些骑士想要做什么?”阿若德若有所思的看着波希米亚骑士的举动,他在想为何这些骑士不绕开正面,从侧后方发动进攻,而是如此执着的从正面进攻。
“他们想要斩断那些长枪,为后方的同伴打开缺口挤入阵中突袭。”依夫很清楚骑士们的作战风格,对于骄傲的骑士们来说,唯有正面御敌才是勇敢的象征,当然在这个时代如果不是出现阿若德这个妖孽的话,骑士们的重装骑兵突袭战术就算是正面也没有人能够抵抗的了。
“长枪兵突刺。”长枪方阵中的军士长大声的命令道,小鼓手拼命的敲击手中的鼓,发出急促的鼓点催促着士兵们作战。
“退,刺,退,刺~~~。”长枪兵们紧密的肩并肩,在军士长的口令中将平日里刻苦的训练动作派上了用场,他们看着戴着看上去便冰冷无情的封闭式铁盔,身穿着锁子甲和皮革复合式盔甲的波希米亚骑士,原本应该高高在上主宰战场上一切的重装骑兵,此时却成了一个挥舞着剑却够不着他们的可笑的玩偶,而长枪兵们机械的交替将长枪拉回再突刺,将骑士胯下的战马捅翻在地,摔下来的骑士又被一阵乱枪突刺。
也许一两根长枪会被坚硬的盔甲挡住,但是当数十根长枪刺向他们的时候,总有几根向着他们要害部位的缝隙处扎下去,更何况会有放下长枪的士兵掏出对付重盔甲的武器,毫不留情的砸向骑士们,顿时六十名的骑士在片刻之间竟然有一半倒下。
“哦呜,我投降,我是一名爵士,我愿意付赎金,我噢~~。”当长枪方阵前倒下的波希米亚骑士,知道自己失败的命运的时候,他大声的说道并且丢掉手中的武器,乞求投降和仁慈的时候,得到的却是长枪兵锋利的匕首,骑士的喉咙被割断,身体颤动的扑倒在地上,没办法谁让这些长枪兵是由瑞士人训练出来的呢,而瑞士人从来不接受俘虏。
“这不可能,这一定是一场错误的梦境,骑士们后撤。”波希米亚骑士看着自己同伴的悲惨境地,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跟随伯爵和公爵南征北战的他们,从未遇见过如此可怕的事情,六十名骑士竟然打不过两百名平民组成的步兵,当他们伤亡过半的时候,那些该死的长枪兵却死伤不过数十人。
“长枪兵重新整队。”看着丢下自己的同伴们不管,向后撤的波希米亚骑士们,军士长们立即命令长枪兵们重新整队,他们深知能够战胜可怕的重装骑兵,所靠的不过是严格的训练和纪律,以及恰当的长枪方阵战术。
“呼,阿若德幸亏你是我的弟弟。”在山丘上观看战局的依夫,竟然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从前他也同这些波希米亚骑士一样,认为在骑士的马枪冲锋下是无敌的,可是这一仗彻底的打破了他头脑中那顽固的想法。
第294章 轻骑兵对决
哲若伊摩伯爵看着面前那些灰头土脸撤退的波希米亚骑士,牙齿因为剧烈的咬合而发出咯嘣的声音,寄予厚望的骑士竟然损失了一半,原本以为是一块肥肉的长枪步兵,居然是一块硬邦邦的骨头。
“伯爵大人,是否让骑士们撤回来,换步兵进攻?”一旁哲若伊摩伯爵的将军看着自己的君主,连忙出言建议道,算一算损失掉的骑士和他们的装备,足够武装一两百名战士的了。
“绝不,让他们继续进攻,我不需要无能的骑士。”哲若伊摩伯爵双手抓紧马缰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词,将军看着自己发怒的君主,心中对那些可怜的小伙子们感到悲哀,不过在他们附庸成为哲若伊摩伯爵的骑士之后,他们的生命便已经不属于自己,如果不能够给自己的君主带来荣誉,那确实已经和死了没有什么两样。
“波希米亚骑士们,我带来了你们立下誓言效忠的主人的消息。”当传令兵来到正后撤的波希米亚骑士们面前的时候,对他们高声的说道,传令兵的手中高举着一面伯爵的旗帜。
“我们的主人有什么消息?”波希米亚骑士们相互看了看,对传令兵出声询问道。
“他命令你们继续进攻,直到消灭敌人。”传令兵带来的是冰冷的命令,说完后他便立即拨转马头返回哲若伊摩伯爵身边,只留下在双方阵地中央尴尬的波希米亚骑士们。
“伙伴们,我最亲密的朋友们,既然我们曾经立下誓言誓死为哲若伊摩伯爵效忠,那么看来神灵已经安排了今天这个日子,让我们痛快的厮杀一番吧。”一名年纪比较大的骑士,脱下自己笨重的樽式头盔,将那只头盔扔在了地上,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而他只是甩了甩头发,对其他的骑士们说道。
“好吧,如果不能够为君主带来荣誉,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让我们痛快厮杀一番吧。”明白已经没有退路的骑士们,此时心中激起了死志,他们各个将自己的头盔取下来扔掉,拨转马头手中挥舞着利剑,眼神中是一片血红的杀气,目光直视的是那带给他们羞辱的长枪方阵。
“长枪方阵,稳住。”长枪方阵的军士长们感到对方的腾腾杀气,立即严正以待,如林般的长枪方阵对准策马狂奔而来的波希米亚骑士。
“驾其,驾其~~~。”此时波希米亚骑士们也不顾的心疼自己最亲密的伙伴,战马了,他们用自己脚上的金马刺狠狠的蹬着马腹部,将战马的腹部刺的鲜血直流,即使是在战争结束后这些饱受摧残的战马也无法上战场了,受到剧痛刺激的战马口沫横飞,悲鸣着载着自己的主人疯了也似得狂奔而来。
“哇,乒~~~,灰律律。”这一次,波希米亚骑士们发动的绝地反击起到了作用,他们排成的楔形阵外层的骑士以自己的牺牲,连人带马撞入长枪方阵中,他们的速度是如此的之快,长枪的枪头插在战马身上,竟然因为高速的冲刺而被折断,骑士们也整个人摔在了长枪阵中,犹如一只大象跌入了汪洋大海之中,可是他们的牺牲是有成效的,被撞开的一个小的缺口被后面的骑士抓住时机,一夹马腹跳入其中,一旦挤入长枪阵中波希米亚骑士们立即从马背上居高临下挥舞着利剑,剑锋划过长枪兵们的手臂和身体,惨叫声此起彼伏。
“稳住阵型,上去把他们赶走。”长枪方阵的军士长们急的满头大汗,他们抓住每一个身边的士兵向骑士们冲入的地方推过去,拼命的要将方阵重新恢复。
“呀,啊。”双方进行了激烈的厮杀,一方已经将自己当成了死人,并且各个是从小接受军事训练的精英阶层,另一方是接受了新兴军事训练的职业军人,他们为了自己各自君主的荣耀而战,鲜血洒满了大地。
“看来那边的战斗很是激烈呀,我们也要快点结束这里的战斗,去支援我们的同伴。”在战场的北边正在与东欧弓骑兵纠缠的泰德,勒紧了手中马的缰绳,看了一眼厮杀正酣的长枪方阵和波希米亚骑士方向。
“近战吗?”身旁的标枪骑兵好奇的问道。
“没错,投完这一波标枪,我们用马刀让这些蛮子们尝尝厉害,好了该报答伯爵大人的时候到了。”泰德是一名梅克伦堡郡的斯拉夫人,虽然梅克伦堡郡是被阿若德和日耳曼人征服的,而他也是从俘虏转变为士兵的角色,但是他并不嫉恨阿若德,相反他对于阿若德这位将他这样一介平民提拔为军官,并且委任指挥一支骑兵而感到自豪和骄傲,在过去斯拉夫人的社会中,他这样的人即使再有才华也只是炮灰的角色,所谓的斯拉夫人的梅克伦堡郡,那只是斯拉夫贵族们的鬼话。
“是,队长。”标枪骑兵们允诺道,他们驾驭着胯下战马,穿戴着的轻便的唐式皮革甲,握紧手中的标枪,冲向东欧弓骑兵们,在距离对方一百米的距离时候猛地抛出去。
“嗖,嗖,嗖。”标枪发出破空的声音,扎向了东欧弓骑兵们,现在这些弓骑兵们已经见识到了标枪骑兵们的厉害,这些短标枪又快又准,并且他们常常是冒险尽量的靠近弓骑兵们再投掷,使得弓骑兵们为了拉开距离弯弓射箭不得不后撤,这就像是弓骑兵们被赶着跑一般。
“唔,该死的家伙们。”看着自己的一名手下被射中胸口,因为惯性而跌下马生死不明的阿奇尔男爵恼怒万分,他没有想到阿若德的手下居然有这样难缠的远程骑兵,要知道在颠簸的马背上仅仅是做出投掷和射箭的动作就极为不易,只有最优秀的骑兵战士才能够做到一边用双腿驾驭战马一边瞄准射箭,通常大多数的弓骑兵也只能做到让马停下来的片刻射击。
“冲啊~~。”忽然令阿奇尔男爵感到意外的是,这些标枪骑兵们竟然放弃了继续用标枪进攻的战术,反而是拔出了腰间的一种带弧度的利剑,向着他们冲了过来,怎么难道这些标枪骑兵们要寻找他们马上近战不成,想到这里男爵有些怒火中烧了。
“勇士们,拔出你们的剑,宰了这些奴才。”阿奇尔男爵一抖自己肩膀上半披的水獭皮斗篷,抽出腰间的宝剑,冲着弓骑兵们大呼一声,双腿一蹬马腹部,带头向着标枪骑兵们冲锋而去,身后是呼啸的弓骑兵们相随。
因为远程骑兵们不像骑士交战那样,能够在一边跑动的过程中一边训练有素的整理成阵型,他们通常为了防备敌人的远程弓矢,如同星罗满布一般排成松散阵型,就算是贴身马上近战,也是松散的阵型冲向对方,而两支远程骑兵奔跑起来带起两股尘土,如果有人能够从上方观看,便会看见两支骑兵部队逐渐的一点点接近,他们排着的阵型都是如同一张满是窟窿眼的大网。
“楔形阵~~~。”忽然泰德高举着手中雪亮的马刀,在头上转了几个圈,他的嘴角露出狡猾的笑容,在骑兵奔跑中通常耳边只会充斥着隆隆马蹄声,以及身边同伴们的呼啸声,而有效的传递命令方式唯有手中的动作,见到了泰德的动作标枪骑兵们立即靠在一起,在一瞬间便形成了一支如骑士冲锋般的楔形阵。
“这,这不可能,啊。”阿奇尔男爵的瞳孔都不自觉的放大数倍,他竟然看见一支由平民组成的远程骑兵,在一瞬间形成了唯有精锐阶层的骑士们才会的战术,他猛的警醒起来自己这一方还是松散的阵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铛铛,啊~~~,轰隆。”烟尘腾起,在尘土飞扬中刀光剑影,两支同样是轻骑兵的部队碰撞在了一起,战马嘶鸣勇士坠下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烟尘还未落下的时候一支骑兵从另一支骑兵中穿过,如同是一支锋利无比的匕首。
“呜啊,该死的畜生。”阿奇尔男爵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狡猾的标枪骑兵刺穿了他的骑兵阵,将他的骑兵阵地用楔形阵冲了个对穿,更加可怕的是那些标枪骑兵手中挥舞的略带弯曲的古怪剑,这完全是一种为了冲锋而设计的,标枪骑兵们只需要在冲锋中将刀锋放在前方,战马跑动时候的速度便可以使得马刀割开任何阻挡在他们面前的一切东西,就像是烧热的刀划开奶酪一般。
“整队,再穿一次。”泰德带着标枪骑兵们来到距离对方二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拨转马头用眼睛扫了一下身旁,只见身旁损失了五六名同伴,不过大部分还能够作战,他决定在给波希米亚人好好的上一堂轻骑兵的作战课,在泰德的命令下标枪骑兵们重新排成楔形阵,顶端正是勇猛果敢的斯拉夫人泰德。
第295章 泰德的决断 (二更)
“骑兵的要诀是什么,泰德告诉我?”
“是强大的力量吧?”泰德看着自己面前最尊贵的君主,他坐在梅科伦堡城堡的一座专门用于军事训练的建筑内,这里最早是一个贸易站,不过因为城镇经济的兴起,使得这座贸易站废弃,结果被阿若德利用起来,作为培训基层军官的军事学院。
“不对。”阿若德摇了摇头,在他们的面前挂着一块黑色的板子,上面用白色的石灰块画着三角形的图案,仔细一看不就是骑士们的楔形阵。
“那是什么?”泰德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上面的图案,作为一个大字不认识的文盲,他无法理解阿若德所画的东西,但是很快阿若德从下方拿起一些骑兵雕塑,放在木桌上向泰德演示骑兵如何排列成楔形阵,有时候文盲并不代表不聪明,相反泰德很快理解了这种作战方法。
“是速度,骑兵只有在奔跑的过程中才是王者,机动性是骑兵的生命,这使得骑兵可以出现在任何需要支援的地方。”阿若德也不知道这个新提拔的标枪骑兵副队长能够理解多少,但是他还是将自己所能够教授的理论教给他,这不就是他力排众议建立这个军事学院的目的,虽然这座军事学院很小,使用的也只是老旧顶部漏雨的贸易站,但是这里使用的教材却全部是阿若德精心编写的战争理论,也许还不够毕竟阿若德在穿越前并非是军事理论专家,可是仅仅是后世军事频道德的一些节目内容就够这些前人使用的了。
“闪电战?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当泰德走出这一堂专门为他补的课的时候,还在低头思索着,可是不小心却撞在了一名内府骑士的身上。
“小心点你这个下人。”内府骑士怒骂道,在骑士们看来阿若德让这些平民们接受军事教育完全是浪费时间,尤其还是肮脏的斯拉夫人。
“唔。”泰德不甘心的低下头,面对贵族骑士作为平民的自卑早就深深刻在了血液中。
“哼,真不知道伯爵大人为何要器重这些低贱的人?”骑士杨着下巴不屑一顾的说道。
“伯爵大人?”听到内府骑士的话,泰德就像是被猛地惊醒一般,他抬起头第一次双眼直视着面前的贵族骑士,这是一种极为大胆的举动。
“怎么?你还想造反吗农民,给我跪下,我要教你怎么尊敬贵族?”看着泰德抬起的头,骑士的眼睛眯起来,手放在了腰间剑柄的位置,根据贵族法如果有平民对贵族不敬,使得贵族感受到了侮辱,那么贵族有权利惩罚他,但是这是贵族之间才知道的传统法。
“泰德。”这时候本来在一旁的约翰伯格连忙走过了,他深怕泰德做出傻事情,酿成不可挽回的错误,但是他太多虑了,泰德并没有做出攻击骑士的举动,相反泰德忽然挺直身体握紧拳头,锤在了自己的胸口做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你这是干什么?”泰德的动作让骑士和约翰伯格都感到十分的意外,骑士不由的脱口询问道。
“向您行礼大人,这里是伯爵大人建设的军事学院,也就是说和军营是一样的,按照军事操典我们必须在这里行军礼,我在向您致敬,现在请长官还礼。”泰德保持着军姿,双目直视着骑士对他说道,他的话让骑士目瞪口呆,确实在军营和军队中下级必须向上级行军礼,而上级在接受了下级的军礼之后必须还礼,可是此时泰德的举动却有了一丝逼迫的味道。
“你,哼。”骑士无可奈何的举起拳头放在了胸口上,泰德确实是向他表示了尊敬,但是这种军礼和平民的下跪礼节却相去甚远,而因为泰德搬出了阿若德的命令,如果骑士不接受便是对阿若德的权威有意见,泰德巧妙的利用阿若德的命令化解了骑士的无理取闹。
“哈,这小子。”在贸易站内阿若德透过窗户洞看着这一幕,他微笑着摇摇头,不过对于泰德的机灵还是很满意的。
微风吹拂着面孔,鼻腔中满是汗的咸咸的味道,泰德从自己的回忆中回过神来,他的嘴巴已经有些发干,手张开握紧阿若德为他们提供的最锋利的马刀,他看着距离自己二百米的东欧波希米亚弓骑兵们,胯下战马在不安的嘶鸣并且刨着蹄子。
“为了伯爵大人,标枪骑兵们列阵,让我们再冲锋一次。”泰德举起自己的马刀,用力的亲吻了一下刀身,在没有遇到阿若德之前他只是一个没有尊严的低贱炮灰士兵,但是现在他是一名有尊严和被信任的军官,为了阿若德他要用尽全力冲锋,在山丘上那位尊敬的改变了他命运的大人正注视着他,自己绝不能够让他失望。
“列阵,楔卡~~。”标枪骑兵们驾驭着自己的胯下的战马,很快便排列成了三角楔形阵,这个他们无数次在训练场上练习的阵型,甚至一切都是机械的条件反射般的动作,迅速快捷完美无缺。
“伙伴们,冲~~。”泰德勒紧马缰绳,高举着手中的马刀,跨下战马嘶鸣一声,前面的双蹄立起来,接着如闪电一般冲向波希米亚弓骑兵们,身后的标枪骑兵们也呼啸一声,握紧手中完全为了马上劈砍而制造的雪亮马刀。
“迎战,波希米亚勇士们。”阿奇尔男爵也被激起了血性,他握紧手中的剑大声怒吼道,弓骑兵们手中的近战武器五花八门,有直剑和前端略微弯曲的东方式样剑,还有的干脆拿着一柄短剑,因为平常弓骑兵的战术都是射箭骚扰对方,仗着轻便的装备和远程攻击总是与对方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安全距离,但是现在面对着同样轻骑兵的标枪骑兵,速度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更何况他们的指挥官阿奇尔男爵已经暴跳如雷,选择了硬碰硬的打法。
“轰隆~~~。”虽然标枪骑兵的人数比弓骑兵的人数要少近乎一半,但是标枪骑兵们的装备和阵型都超越了弓骑兵,楔形阵再一次毫无障碍的刺穿弓骑兵们松散的队列。
“冲锋,割裂他们。”泰德在马上身体左右摇晃,他挥动的马刀连续将两名弓骑兵劈砍下马,楔形阵的优势在于在刺入敌阵的过程中,如果顺利的话可以将敌阵一分为二各个击破,马蹄声隆隆响起,刀剑碰撞发出巨响,胜负往往在一瞬之间便完成,骑兵坠下马被马蹄践踏,惨叫声和战马嘶鸣声交织在一起,此时双方骑兵已经完全混战在了一起。
“该死的小子,不要太得意。”阿奇尔男爵怒骂着挥动手中的剑,躲过一名企图劈砍向他的标枪骑兵的马刀,顺手一剑刺中那名标枪骑兵的胸口,心中竟然十分的震惊,对于马背上的民族来说,对于骑兵作战毫不陌生,可是他第一次面对能够娴熟运用楔形阵这种重骑兵阵型的轻骑兵,而且这些该死的轻骑兵竟然能够连续冲锋两次,这是只有骑士才能够做到的。
“灰律律。”泰德一刀劈在挡在前面的弓骑兵的战马头部,对方的战马嘶鸣一身倒在地上,将自己的主人压在身下,当那名弓骑兵挣扎着想要拔出自己的腿的时候,泰德驾驭着自己胯下战马一蹄子踢在其头部,解决了身边的对手泰德张望着寻找阿奇尔男爵的身影。
“啊混蛋。”阿奇尔男爵在混乱的交战中也看见了泰德,这两支骑兵的指挥官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他们几乎是同时催动胯下的战马,朝着对方移动,没错因为混战就算他们想要单挑也要绕开许多的障碍,不过很幸运两位指挥官竟然跳开障碍冲到了一起。
“铛~~。”阿奇尔男爵的剑和泰德的马刀狠狠的击在一起,刀与剑的碰撞发出巨响,他们相互看着自己的对手,一位面色黝黑双眼深凹,鼻子犹如老鹰的嘴巴,另一位长着斯拉夫人的面孔,年轻充满了朝气,双臂强壮有力。
他们各自催动着跨下战马,手中的武器你来我往,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吼叫,双目仿佛都要喷出火焰,恨不得一下子将对方劈成两半方能够甘心,阿奇尔男爵猛地一催动跨下战马贴近泰德,老练的将剑从下方向上刺向泰德的胸膛,如果被刺中锋利的剑锋会把泰德开肠破肚。
“呜。”而泰德忽然做出了一个出乎阿奇尔男爵意料之外的动作,他向后一靠后背柔软的贴在马背上,剑锋擦着他的皮革甲上方落了个空,阿奇尔男爵完全没有料到对方会出这一招,身子因为惯性而略微倾倒在了泰德的马首前,而泰德的腰部如同安装了弹簧一般返回,顺手用马刀狠狠的劈砍在了阿奇尔男爵的面部。
“呃~~。”阿奇尔男爵的身体在马背上摇摇欲坠,殷红的鲜血如瀑布般从脸上流淌下来,他用眼睛无神的看了看面前胸口因为剧烈运动起伏着的泰德,接着身体毫无征兆的坠落马下。
第296章 全军突击
阿奇尔男爵被泰德一刀劈中面部坠下马,顿时弓骑兵们士气大乱,他们是男爵的附庸为男爵而战天经地义,但是自己侍奉的君主竟然被敌人杀死,那么作战的理由将不复存在,加上失去了领导者的指挥更是无心作战。
“男爵死了,快逃呀。”弓骑兵们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的人数是多于标枪骑兵们的,只需要再坚持片刻也许就能够击败标枪骑兵们进攻,可是这种封建附庸关系在此刻暴露了它的弱点,弓骑兵的队列在逐渐崩塌,游牧民族的习气占据了上风,弓骑兵们三三两两纵马狂奔而去,完全不顾后方的敌人。
“呼,呼,胜利了。”泰德看着四散而逃的弓骑兵们,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只觉得口渴的厉害,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激烈的战场,地上躺着的敌人的尸体和自己人的尸体相互重叠,身边还活着和能够作战的同伴包括他在内只剩下了十个人,并且各个带着轻伤。
“队长,我们现在返回营地吗?我们的人需要救治和休整。”剩下的标枪骑兵们看着周围的惨况,其中一名年长者向泰德建议道,这一仗可以说使得标枪骑兵们的元气大伤,不过活下来的人都可谓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了,按照阿若德的军事操典奖励篇,可以因功提升一级别,而杀死了敌人的一名重要贵族又可以提升一级。
“不,长枪方阵那里需要我们的支援,弟兄们我知道大家很累,我也和大家一样,可是想想伯爵大人让我们摆脱了贫穷和低贱,我们应该做些事情回报伯爵。”泰德对手下的标枪骑兵们说道,他说的是实情,作为被俘虏而投靠阿若德的斯拉夫人士兵们,虽然因为被迫信仰了天主教,但是之后阿若德给他们的各种待遇同正规部队相同。
“好吧,你是队长我们听你的。”标枪骑兵们点头同意道。
“标枪骑兵们前进。”泰德见其他人都同意了,立即拨转马头带领着残余的标枪骑兵们,笔直的朝着还在激战中的波希米亚骑士和长枪兵们的战场奔驰而去,他们驾驭着胯下的战马跨过敌人的尸体,口中发出嘶哑的呼啸。
“第一排士兵贴身近战,其他人用长枪杀死他们的坐骑。”长枪方阵中的军士长们竭力的吼叫着,这些人本来就是大嗓门,现在战场上除了刀剑相撞和战马嘶鸣声,便是这些军官们的声音。
“骑士们冲进去,为了荣耀。”波希米亚骑士们此时也已经置生死于不顾,如果失败恐怕会给自己的骑士生涯抹上污点,这对于一名骑士来说不但是名誉上的问题,恐怕会被君主夺取采邑后,也没有任何人再会雇佣和接受其效忠,甚至会影响到自己的家系。
骑士们早已经放弃了手中的冲锋用马上长枪,握着锋利的剑左突右杀,竟然逼迫的长枪方阵逐渐向后移动,骑士们的狂呼嘶吼如风暴一般席卷着整个的阵地,也使得一部分长枪兵不得不使用短柄武器作战,导致了伤亡逐渐的在攀升。
“稳住,稳住该死的。”为了稳定军心基层的军官们也加入了战斗,这些经历过数次战争的老兵们的加入,使得长枪兵们阵势稍稍稳定,要知道结阵是步兵对付骑士的重要手段,一旦长枪方阵被打散,便会导致一面倒的屠杀。
“轰隆~~~。”就在此时,从北面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这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因为双方都知道他们的轻骑兵刚消失在了那个方向,而现在胜利归来的到底是谁的骑兵?
“是阿奇尔男爵吗?”哲若伊摩伯爵不由自主的挺直身体,从马镫上伸直双腿站起来,波希米亚骑士们的表现让他失望之极,现在他希望阿奇尔男爵能够解决掉日耳曼人的轻骑兵,加入到波希米亚骑士们的进攻中,从侧面发动一次突袭,可是当他的视野中出现哪一小支骑兵的时候,犹如当头被击中了一棒子,活着回来的竟然是日耳曼人的轻骑兵,伯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哦呜,是泰德他们。”反观长枪方阵一方,他们看见胜利归来的竟然是标枪骑兵,不由的发出欢呼呐喊声,士气为之一振。
“同伴们为了胜利,冲锋~~~。”带领着残余的标枪骑兵,泰德用脚后跟狠狠的踢着胯下战马腹部,战马加快速度从波希米亚骑士的后方突刺,猝不及防之下的波希米亚骑士们被标枪骑兵们的马刀击中坠下马,骑士一旦坠下马背便成了长枪步兵们的鱼肉。
“不,不,我的骑士,该受诅咒的家伙们,愣着干什么快吹响全军突击命令,我要把这些日耳曼人撕成碎片。”恼羞成怒的哲若伊摩伯爵对身旁的传令兵怒吼道,醒悟过来的传令兵连忙拿起手中的号角鼓起腮帮子,用尽全力的吹响。
“呜呜~~~。”低沉的号角声响起,哲若伊摩伯爵一方的军队随着号角声开始动起来,长矛兵和轻步兵排着横阵跟随着军官缓缓前进,其中的精锐是那些拿着巨盾的长矛兵,他们绝非是一般的平民或者农夫,相反是波希米亚公国中的低阶贵族,但是因为买不起战马和锁子甲只能作为步兵参战,可是这些人为了提升自己的阶级和获得战利品将极为凶残。
“命令长枪方阵和标枪骑兵撤回来。”举着手中的单孔望远镜的阿若德,立即向身旁的侍从下令道。
“回来,撤回寨子中。”得到命令的长枪方阵兵们和标枪骑兵们立即带着伤员,撤退返回依靠山丘做成的寨子,当最后一名长枪方阵兵和标枪骑兵撤入其中的时候,在寨子中的士兵们立即将用尖木桩子做成的拒马放回缺口处。
“乒乒乒~~~~。”拒马内长枪兵们站在其后,用手中的长枪伸出去防御着,当哲若伊摩伯爵和他的军队来到距离山丘三百米的距离时候他们停了下来,阿若德和温德尔男爵知道这是在战斗前最后的整队,征召步兵们需要军官重新推搡下战整齐,手持大盾的低阶波希米亚贵族步兵们,用手中的长矛敲击着盾牌的边缘,发出乒乒的喧哗的声音,这是在向山丘上的日耳曼人部队示威。
“下地狱的婊子样的日耳曼人,你们就只敢躲在山上吗?你们的父亲难道是猴子,跟你们的婊子母亲生下的杂种?”波希米亚人的军阵一方,走出来一个大嗓门的大汉,他发出咒骂之声用日耳曼语叫骂着,侮辱着并企图激怒对方。
“啊哈哈哈。”波西米亚人听着这畅快淋漓的叫骂声,纷纷发出大笑声,没有什么比如此侮辱自己的敌人更令他们高兴的了。
“啊。”就在大汉犹如一名出色的演员,转过头向自己的同胞们炫耀,接着转过身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嗖~~~。”忽然一支弩箭从山丘上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的射中波希米亚大汉的胸膛,大汉发出惨呼用手抓住弩矢还在微微颤抖的末端,跪着向前扑倒在地。
“该死的,进攻~~~。”哲若伊摩伯爵握紧拳头,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在奥塔伯爵胜利的阴影之下,他决不允许自己遭受到任何的失败,现在他整个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反动他的千人军队攻破这座山丘,将山丘上那面飘扬的黑狮子旗帜砍断,用自己的脚踩得粉碎,把旗帜下那名侮辱他的梅森公国宫相抓住,撤出他的肠子,用他自己的肠子活活勒死,如此方能够化解他的心头怒火。
“冲~~。”听见了哲若伊摩伯爵的命令,他的封臣附庸们立即拔出自己的剑催促着手下的士兵们,向阿若德设下的天然要塞冲锋而去。
“士兵们守好自己的岗位,同你们的军士长呆在一起,如果看不见自己的军士长,那就找比你们阶级高的老兵呆在一起。”阵地中的基层军官们此起彼伏的发布着命令,看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波西米亚步兵们,安慰着他们手下的士兵。
“全军开战了吗?”阿若德看着散乱无章扑来的波西米亚人,他对哲若伊摩伯爵鲁莽的决定感到一丝高兴,呆在一名易怒的将领手下当兵可真是可怜呀。
“嗖,嗖,嗖~~~。”山上偏厢车顶上的弩兵们纷纷将手中的弩矢射出,如飞蝗般的弩矢覆盖在进攻途中的波西米亚人头顶,被射中的人立即扑到在地,唯有大盾长矛兵们踏着稳健的步伐,用手中的大盾举起挡住弩矢,作为贵族从小接受的军事训练此时体现了出来,而那些被强制征召到战场上的农夫们却完全是一个悲剧,他们徒劳胡乱的挥舞着手中简陋的工具,口中发出乱糟糟的呼喊声,但是这毫无作用只是增加着波西米亚人的伤亡率。
第297章 大盾矛兵 (二更)
炮灰是对军队中战斗力不强,最基层的士兵的一种称谓,未必带有轻蔑的意思,不过这种相对于精英阶层的称谓对于基层士兵来说却是一个噩梦,意味着他们会被安排在最危险的位置,用途有时候是消耗敌人的箭支数量,用身体填平沟壑,踩在敌人布下的陷阱上,这一切都是为了后方的精英们铺平道路。
波希米亚农民们大部分来自公国境内的捷克部落,为了保住他们微薄的土地,向当地领主效忠成为附庸,在战争时期被大量征召,一旦开战便成为队伍最前端的炮灰。
“冲,你们的出路只有前方。”波希米亚贵族们强迫着这些农夫冲向拒马,就算是拒马上架着如林般的长枪,战战兢兢的农夫们举着自己的粪叉,衣衫褴褛的去攻击长枪兵们。
“喔呜呜。”一名太靠前的波希米亚农民被长枪兵双手举起的长枪,从上方斜向下刺中他的肩部,没有盔甲保护的农夫根本不堪一击,哀嚎着在地上打滚,不过很快被后面的人淹没。
“让那些该死的炮灰立即把那些拒马毁掉,给步行的大盾矛兵们让路,他们也许能够打败我的骑士,但是试试这些精锐的步兵看看。”哲若伊摩伯爵亲自率领着自己的护卫骑士催马上前,他的军队就像是挤牙膏一般把前面顶端的炮灰们逼迫上前,这虽然是残忍冷酷的方法,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非常的有效果,农民们为了自己的生存不得不拼劲全力,他们甚至徒手去抓住长枪兵的武器,很快竟然将一个相对薄弱的防御处打开了一个缺口,不过那里也扔下了不少的尸体,毕竟面对长枪方阵的正面,就连最精锐的骑士也吃了大亏。
“阿若德,敌人人多势众,看上去有些不妙呀,需要我带人去支援吗?”看着被攻破的缺口,依夫向阿若德问道。
“不着急,虽然双方人数相差不大,但是我们这一方可是精锐占大多数,现在还不到出动骑士的地步。”阿若德摇摇头,他相信自己的德意志佣兵团,可就在此时忽然从山下一支箭矢几乎是擦过阿若德的身边,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是敌人的远程部队。”罗恩爵士连忙上前几步,用手中的尖底盾牌挡住阿若德的前面,做成一个流矢障碍物,果然对方将手中所有的弓骑兵派出,游走在进攻队伍的侧翼和后方,手中的箭矢射个不停,箭矢落在长枪兵中引起了一些骚动,同时还有一支远程部队在他们后方策应,那些弓箭手手中的弓也是复合型的,同时在左臂上挽着一面小圆盾。
“那是来自波斯尼亚的弓箭手,他们用的都是复合弓,这种韧性十足的弓可以把箭矢射的很远。”依夫向阿若德解释道。
“哦?波斯尼亚哪里岂不是靠近拜占庭帝国。”阿若德好奇的拿起望远镜,果然那些波斯尼亚弓箭手们长着一副中亚人的摸样,五官没有欧罗巴人那样突出。
“波希米亚公国的领地很大,并且混合着许多的民族,不过他们的领地十分的贫瘠,主要靠半游牧半农耕生活,这是我听曾经游历过那里的一名游侠骑士说的。”依夫对阿若德说道。
“恩,对方的精锐好像集中起来了。”就在阿若德和依夫说话的时候,在下方哲若伊摩伯爵的精锐,大盾长矛兵们这些来自低阶的波希米亚贵族们集合在了一起,他们身上穿着对襟皮革盔甲,用胸口部位用绳子像绑鞋带一样系起来,而大部分大盾矛兵的头部都戴着铁盔或者锁子甲帽兜,左手持一面几乎能够遮盖自己身体大部分的木盾,一手拿着一根笔直的长矛。
“看来他们想要从农兵们攻破的那一点冲进来,如果被冲击进来绕道其他防守部队的后方就糟糕了。”温德尔男爵几步走到能够俯瞰的地方,很快的判断出对方的企图,战场上其实真没有多少计谋可耍的,有时候就是单纯的力量比拼,双方的士兵在战线上用身体的碰撞来对抗也是常事,而大盾长矛兵们的优势在于,他们可以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大盾牌之后,然后将长矛从盾牌上方斜刺敌人。
“喔呜~~~。”大盾长矛兵们排着密集的队形,一个抵着一个的向前挤去,前方的人用盾牌抵住长枪兵,并尽量的低下头免得被枪头碰上,后方的大盾长矛兵用自己手中的大盾抵住前面人的后背,就像是一座坚强的靠山,他们口中发出整齐的号子声,竟然像是一堵墙一般慢慢将防御的长枪兵们推挤开。
“好熟悉的战术呀。”阿若德的眉头皱了起来,忽然一个许久不曾回忆的画面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记得那还是在前世上大学时候,一天下午下着大雨的时候,自己一帮子宿舍渣渣们看着电脑上的电影,那电影的名字叫埃及艳后,其中凯撒带领的罗马重步兵就是用这一招将叛乱的埃及叛军推出城门,而现在相同的战术,所改变的不过是把罗马兵手中的短剑变成了长矛,这一定是当年古罗马战术的影响,毕竟波希米亚人更靠近东罗马帝国一些。
“长枪兵们的武器够不着他们,那些大盾矛兵可都是贵族子弟,瞧出矛又快又准,看来你需要骑士的帮助。”依夫再一次提出帮助阿若德,可是阿若德却拒绝了。
“命令双手剑士们去支援,近战部队就用更锋利的剑去对付吧。”阿若德手中还有许多牌可打,不过最重要的一张牌需要留下来,那是准备用来对付波希米亚公爵的。
“双手剑士们,去支援前线。”命令立即被准确无误的传递给双手剑士们,这一队双手剑士们是从绝望者中幸存下来的,都是一些九死一生的亡命之徒,当得到命令的时候他们拿起手中的大剑,有的人从躺着的地面上站起身,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在这喊杀声和兵器碰撞的喧闹声中他们竟然还能够睡着。
“真是操蛋,这些贵族就会致使别人。”大剑雷克斯嘟囔抱怨着,他厌恶被人指使过来指使过去,曾经当过强盗的他如果不是身边这个金发老兄,以及贪图德意志佣兵团的优厚待遇,早就携带着武器逃亡了。
“别废话了雷克斯,该我们上了,我的大剑早已经饥渴难耐。”疯子安德鲁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的眼中跳动着兴奋的神色,身上的盔甲发出摩擦响动声。
“你这个嗜血之徒,哈,那就上吧。”雷克斯咧了咧嘴巴,也跟着大笑起来,战争在这个时代就像是吃饭、睡觉和女人做爱一样频繁,所以这有什么可怕的呢,不过是杀人或者被杀。
第298章 长枪兵突击
波希米亚大盾矛兵们用自己强壮的身体推挤开一条道路,长枪兵们并非没有竭尽全力,但是他们没有面对这种重步兵阵型的经验,只能够勉强堵住对方继续前进的去路。
“长枪兵们都躲开,双手剑士们要通过了。”忽然长枪方阵中的军士长们下达了让士兵们后撤的命令,虽然这个命令与当下状况不符合,但是长枪兵们还是坚决的服从了命令,看着整齐的退开的长枪兵们,波希米亚大盾矛兵们有些奇怪,不过他们还是保持着阵型。
“弟兄们,看那些白痴。”
“我要将用剑划破那骄傲的小公鸡的脸。”
“得了吧,真是操蛋,我觉得还是在一旁观战的好。”从长枪兵们的后方走出了一群手持日耳曼大剑的士兵们,他们便走便大声喧哗着,就像是漫步在街头寻找酒馆一般,他们的身上穿着锁子甲戴着日耳曼式铁盔,同长枪兵们严明的纪律相反,这些人松散的就像是一群拿着大剑的强盗。
“够了,剑士们让我们去厮杀个痛快吧。”疯子安德鲁大声的制止了双手剑士们的喧闹,他双腿略微弯曲,将肩上扛着的大剑放下了,左手持着剑柄,右手抓住大剑剑身的中段,双眼直视着那些号称是精锐的波希米亚大盾长矛兵们。
“冲吧,让我的剑见见血,可怜宝贝都要生锈了,呜哇~~~。”毫无征兆的这些双手剑士们将重心下降,双腿一屈猛地冲向大盾矛兵们,他们口中疯狂的发出吼叫声,手中的剑猛击在大盾上,就像是一下子要把憋着的力气全部花光似的。
“从大盾后面滚出来懦夫。”雷克斯一脚跺在大盾上,冲着后方的波希米亚低阶贵族叫骂着,对方用手中的长矛猛地刺向雷克斯的胸口,不过被雷克斯用手中的大剑格挡开。
“一个。”在距离雷克斯不远的地方,疯子安德鲁有技巧的将大剑当作短剑突刺,从两名大盾长矛兵并肩的盾牌之间的缝隙插进去,此中里面一名猝不及防的波希米亚大盾矛兵的腹部,雪亮的大剑毫不费力的刺穿皮革甲,里面的士兵惨呼一声倒下,疯子安德鲁拔出的剑上殷红一片。
“该死,你不能这么快。”看见疯子安德鲁已经杀掉了一名波希米亚大盾矛兵,雷克斯恼怒的抱怨道,这些大盾长矛兵躲在盾牌后面让他根本没有机会,不过越来越多的双手剑剑士们加入袭击的行列中,手中的大剑在大盾矛兵们的头顶舞动着,竟然使得这些波希米亚贵族们几乎抬不起头来。
“各自为战,杀死这些臭虫。”面对疯狂的日耳曼双手剑士们,被压制住的大盾长矛兵们终于恼怒了,他们散开笨重的阵型各自为战,毕竟是从小接受军事训练的贵族们,他们用大盾猛击双手剑士,乘着对方被盾牌击中的一刹那出矛,用矛尖刺中对手。
“哦。”当一名双手剑士被刺中倒地的时候,其他的双手剑士们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任何的同情举动。
“豁嘴唇马特被干掉了。”
“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
“因为昨天我跟他赌博输了许多钱,这下子可不用还了。”
“哈,你这个恶棍。”两名看见这一幕的双手剑士一边打斗一边抽空交谈着,他们的口吻中完全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批次~~。”疯子安德鲁挥舞着手中的剑,他躲过大盾矛兵猛击过来的盾牌,用自己沉重的剑柄击中对方的面部,接着一反手用剑削中那名长矛兵的脖子,只听噗哧一声对方耷拉着脑袋,以及被砍了半拉的颈部,鲜血涌出将大盾矛兵胸襟前的皮革甲染成了紫色,而其尸体被疯子安德鲁一脚踢翻在地,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大剑对长矛吗?好主意,看来我们无需担心了。”温德尔男爵看着被双手剑士们压制住的大盾长矛兵们松了一口气,不过就在此时却在另一端发生了异变,只见哲若伊摩伯爵率领着自己的护卫骑士们,竟然攻破了那里的防线,这些护卫骑士身上穿着的盔甲皆为精密细致的锁子重甲,并且他们胯下战马覆盖着厚厚的呢绒布,根本无惧在奔跑中伸过来的抢尖。
“该死,是重骑兵突袭。”依夫看着当炮灰的波希米亚农民们冒死搬开拒马之后,哲若伊摩伯爵便迫不及待的驾驭着胯下战马,率领着自己的护卫骑兵冲了过去,他是如此的急迫甚至将挡在自己面前的自己一方的士兵撞得东倒西歪。
“依夫带上你的骑士,干掉敌人的将军。”阿若德立即将自己被双手剑士和大盾矛兵们的战斗中转移视线,果然狡猾的哲若伊摩伯爵竟然乘着此时突破了防线,看哲若伊摩伯爵的举动大概是想要前后夹击长枪兵方阵,要知道长枪方阵的侧面和后方是最薄弱环节,如果被重骑兵进攻恐怕会死伤惨重。
“是。”依夫摩拳擦掌早就等着这一刻了,他将明亮的半封闭圆头盔戴上,放下上面的铁犬嘴面罩,一挥手带领着日耳曼骑士们冲下山坡,马蹄带起的灰尘杨的老高,而骑士们身上的盔甲相互摩擦发出的声音响起,引起了哲若伊摩伯爵的注意,他狠狠的踢着自己胯下战马,拼命催动着战马想要抢先发动对长枪兵们的进攻,此时第三和第四连队的长枪兵们正专心对付正面的敌人,无暇转身对抗从侧后方来袭的敌人,而完整的第五连队距离又太遥远。
“没办法,依夫他们可能来不及,让第一和第二连队支援。”阿若德立即命令传令兵吹响号角,特定的号角声可以迅速的传达命令,基层的军官们早就在梅克伦堡的军事学院中接受过训练。
“是伯爵大人的命令。”此时第一和第二连队正在修整,他们的军士长听见了号角声,连忙用脚将躺倒在地上的士兵叫起来,因为与波希米亚骑士们的战斗,这两只连队伤亡已经到了士兵所能够承受的边缘,可是当命令下达的时候他们必须遵守。
“快,前方需要我的支援。”军士长和连队长们将地上的士兵拉扯起来,命令他们排成横队,眼看着哲若伊摩伯爵和他的护卫重骑兵就要越过小山坡,到达其他连队的后方了,此时如果排着长枪方阵缓缓前进肯定来不及了,连队长和军士长们商量后决定冒险用长枪突击。
“可是连队长,现在士气低落,冒险使用长枪突袭士兵们会无法忍受这种强度的。”有军士长提出反对意见,确实长枪突袭在完整编制下都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现在他们已经被打的半残,好不容易才从战场上撤退下来,要知道同站在左右都是同伴,排着紧密的方阵中那种安全感不同,长枪突袭完全是靠士兵个人的勇气和技术完成的动作。
“呜呜~~。”上方传令兵的号角声一遍遍的传来,一次比一次急迫,看来已经到了危机时刻,而依夫率领的骑士们正从山坡上缓慢向下,毕竟上山容易下山难。
“就这样吧,我们不能辜负伯爵大人的期望。”连队长明白他们已经别无选择,他拔出自己的佩剑,接着对军官们说道,“每一列都必须跟着军士长,确保能够抵挡住敌人的进攻,今天就是整个连队的人都死光了,也必须完成任务,把标旗给我。”
“是。”
“长枪兵突击~~~。”连队长整理了一下自己肩上的绶带,用手轻轻划过绶带的五角星,接着猛地举起左手手中的标杆旗帜,大声的吼道。
“喝~~。”第一排长枪兵将手中的长枪平端,在连队长的率领下一字排开的冲向哲若伊摩伯爵,双手握紧沉重的超长枪,甩开两条如同灌满铅的腿,长枪兵们将生死置之度外。
“那是什么?”催动着胯下战马的哲若伊摩伯爵,看着距离那些正把守着拒马防线的长枪兵的后背,他的嘴角已经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可就在此时他忽然听见自己身边骑士的声音,当他转过头的时候看见从左侧竟然冲出来一队长枪兵,这倒是让他吓了一大跳。
“怎么回事?”
“别担心伯爵大人,他们人数很少。”护卫的骑士看着这些十几个人排成一列冲过来的长枪步兵,在重骑兵们看来也许这些长枪兵们仗着人多势众,排成密不透风的长枪方阵也许还有些可怕,但是这种如单打独斗般的十几个人排成一列,对于他们来说这种进攻简直无关痛痒。
“去几名骑士干掉他们。”哲若伊摩伯爵眼瞅着自己就要获得胜利女神的垂青了,不希望一些蠢虫干扰到自己,立即命令手下的骑士抵挡。
“是我的君主。”护卫骑士连忙带着三名骑士一起冲了过去,重骑兵不动如同一座堡垒,动起来便地动山摇,无论是马背上的骑士还是胯下战马都保护齐全,他们冲过去用手中的剑娴熟的劈砍过去,而长枪兵手中的长枪刺在马身上覆盖的呢绒上,竟然被抵挡滑开了。
“呜~~。”那名冲锋中的长枪兵咽喉部位被骑士的剑划过,身体被战马撞到一边,尸体滚动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不要停止,继续冲锋。”高举着标旗帜的连队长眼中饱含着泪水,被骑士阻挡的缺口的长枪兵的死去为他们继续前进提供了时间,剩下的长枪兵们发抖的手臂握紧长枪继续冲锋,他们如同波浪一般在身死之前绝不停下。
第299章 标旗帜 (二更)
天空中忽然响起了阵阵的雷声,就像是感受到了地面上人类厮杀,上方的诸神也开始敲起隆隆的战鼓声,片刻之后竟然下起了大雨,雨水如注般落在士兵们的身上,此时再也分不清谁是波希米亚人,谁是日耳曼人,脚下泥泞不堪,稍有不慎便会滑到,疲惫不堪的长枪兵们发出嘶吼声,握紧手中的长枪冲刺着,跌倒在地的人努力的爬起来,浑身沾满了污浊的湿漉漉的泥巴。
“这些死缠烂打的步兵。”波希米亚骑士不知道自己已经挥剑砍翻了第几个长枪兵了,当他杀死第一个的时候以为结束准备拨转马头的时候,却发现这些该死的长枪兵们就像是发疯了一般,一排接着一排冲过来,使得骑士们应接不暇,就连原本要进攻第三连队长枪兵的哲若伊摩伯爵也被绊住了去路。
“臭虫。”哲若伊摩伯爵怒气冲冲的看着面前这几个气喘吁吁,在雨中仿佛马上就要倒下的日耳曼步兵,最可恶的是那个为首举着一个木杆子的家伙,几次三番指挥这些稻草人一般的步兵挡住自己的去路,结果错过了最好突袭的时间,在波希米亚人进攻方向的正面,那些征召农兵们已经承受不住战场厮杀的心理压力,士气已经开始动摇,而精锐步兵的大盾矛兵们也被日耳曼人的双手剑士们拖住。
“让弓骑兵们从这个缺口冲进来。”
“是伯爵大人。”
哲若伊摩伯爵此时决定孤注一掷,将在外围通过射箭削弱敌人的弓骑兵全数投入这里,战场上的时机瞬息万变,完全靠领军者的经验和当机立断,波希米亚弓骑兵们在伯爵的命令下穿过这个被攻破的缺口,如潮水般涌入了进来,不过因为天空降雨的缘故,泥泞的地面使得骑兵的行军速度降低了不少。
“干的好第一、第二连队。”阿若德冒着雨看着奋战中的第一和第二连队的长枪兵们,他们成功的纠缠住了哲若伊摩伯爵,使得其他连队的后方变得安全,而且使得哲若伊摩伯爵在焦急中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把自己的全部骑兵投入了狭窄的缓坡地带,不过弓骑兵的加入却使得牵制哲若伊摩伯爵的第一和第二连队陷入危机之中。
“嗖~~。”一名弓骑兵弯弓搭箭,瞄准举着标杆旗帜的连队长,箭矢飞出却没有击中弓骑兵预料的目标心脏部位,而是射中了其肩部,雨水干扰了弓骑兵的判断能力。
“呜,哦。”连队长感到自己的身体一顿,仿佛是被什么钝器击中一般,当他低下头的时候看见一枚箭矢的尾端,原来他是中箭了,当看到箭矢的时候他才感觉到一阵剧痛在肩部扩散开来,手中的剑不觉掉在地里的泥土中,他单膝跪在地上忍耐着剧痛,可是他的双手却紧紧的抓住那一杆标旗帜。
“标旗帜是你们连队的象征,只要这一根标旗帜还在,就算是整个连队的人都死光了,也可以重新建制,不过要是这一根标旗帜弄丢了,那么你们的队伍便会解散。”当阿若德授予连队长这一根标旗帜的时候,如是对他和整个连队的士兵们说道。
“我绝不会丢下标旗帜的。”雨水顺着连队长的头盔落在他棕色的大胡子上,他喘着粗气牢牢的抓住标旗帜,努力地战战巍巍的站起身来,虽然弓骑兵射出的箭矢没有击中他的要害,但是却刺破了他的盔甲,鲜血从肩膀流淌出来,而他的内衬衣服早已经变得粘贴在肉上。
“连队长。”其他的长枪兵们看见自己被箭矢射中的连队长,焦急的喊道并且努力的向他靠拢,连队长看了一眼众人,他的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些都是好小伙子,虽然自己按照阿若德的命令对他们每天进行着严苛的训练,但是这些小伙子们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抱怨,也许是因为害怕自己这个粗鲁的家伙吧,不过此时过去的点点滴滴此时却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曾经听一位老兵说过,如果在战场上发生这种事情那么八九成是要死在战场上了,也许自己今天要把这条老命扔在这里吧。
“臭虫们,我要把你们碾成碎片,护卫骑士们宰了他们。”哲若伊摩伯爵被这些长枪兵彻底激怒了,他要将把这些半死不活的家伙全部送进地狱,护卫骑士们听见伯爵的命令,呼喝着高举着手中的剑冲过去,戴着绶带似乎都站不稳的抓住标旗帜的连队长成为了他们首要的目标。
“防御阵,保护连队长。”长枪兵们拖着自己疲惫的身体,将连队长围起来,他们用手中的长枪和身体变成一道城墙,而连队长想要让这些小伙子们离开,他知道长枪兵们此时根本不具备阻挡波希米亚骑士的力量,他们之所以在这里不过是对自己长官的感情,因为失血的连队长此时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冲过来的波希米亚骑士砍向他的士兵。
“稳住,稳住。”用手中的长枪做出的抵挡十分的薄弱,一个接一个的长枪兵被砍翻在地,身受重伤的人顽强的在泥泞的地上,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抓住波希米亚骑士战马的蹄子,这悲催的一幕在这战场之上只不过是一个角落,处于山丘上指挥的阿若德也无能为力,只能够让弩兵们尽量用远程支援。
“唔咳咳。”连队长笔直的站在那里,他几乎想要闭上自己的眼睛,可是他没有这样做,作为平民而被提拔为军官的他,此时要手持着代表荣誉的标旗帜,用自己的双眼亲眼见证自己麾下士兵英勇姿态,就算这是一种悲壮的牺牲。
“最后的那个老东西让给我,我要把他和那个破木杆子一起砍断。”哲若伊摩伯爵看着被杀的片甲不留的长枪兵,得意洋洋的催马上前,将自己的剑高高举起,准备将那个如木头人一般站在那里的连队长砍去,但就在此时他们的耳边却传来了马蹄的轰隆声,以及盔甲的摩擦声。
“终于来了吗?依夫大人,请帮我们复仇。”连队长老泪纵横,他知道那是依夫率领的日耳曼骑士们到了。
第300章 溃散
哲若伊摩伯爵看见从山坡上冲下来一队日耳曼骑士,在雨幕之中为首的一名骑士全身披甲,板甲反射着点点寒光,犬嘴半封闭式头盔随着战马的奔跑一点一点摆动,骑士手臂整个覆盖着铁皮的臂铠,在肩膀和胸部之间的胸甲还钉着两个圆形护片,胸甲上雕琢着凸起的图案纹路,腰部和腿部铁皮护甲浑然一体,龙虾甲状的铁甲包住大腿,小腿与脚部盔甲平日里装在马蹬上,当骑士要使用的时候只需要将腿插入其中便可以。
“神灵在上,这是什么东西?”哲若伊摩伯爵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如怪物般的骑士,手中的剑居然都忘了挥砍下去,确实能够拥有一副华丽的盔甲简直就是骑士和贵族的梦想,而面前这名骑士的盔甲却早已经超越了此时人们的想象。
“为了温德尔家族的荣耀,圣母赐福于我们~~~。”依夫从面罩里看见目瞪口呆的波希米亚骑士们,以及地上被杀的七七八八的长枪兵们,怒火被彻底点燃了,他将自己的佩剑从另一侧抽出来,之所以要将佩剑从另一侧抽出来,是因为他的那柄巨剑挂在马腹的另一侧,所以只能够伸手去抽,当巨剑握在手中的时候,这名身材巨大的勇猛骑士怒吼着战号。
“啊~~~。”一名最靠近依夫冲锋路线上的波希米亚骑士,刚从对方那华丽的盔甲的视觉冲击中反应过来的时候,依夫早已经纵马逼近,当波希米亚骑士企图用剑格挡的时候,依夫那柄巨大的剑当面劈过来,他勇不可挡的臂力加上战马冲锋时候的加速度,巨剑的剑锋仿佛划破了雨幕,一击之下竟然斩断了对方的剑,巨剑砍中骑士的头部,铁头盔连同脑袋被劈成两半。
“嚓~~~。”依夫将剑从敌人的肉体上抽出来,剑锋擦着骨头发出摩擦声,一个回合波希米亚骑士哲若伊摩伯爵的护卫骑士,竟然便被斩落下马,虽然说是因为猝不及防之下,但是依夫强大的力量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杀了他,愣着干什么,别管那些步兵了?”哲若伊摩伯爵看着自己一回合不敌的护卫骑士,背脊竟然感到了一丝寒意,他紧张的对自己的骑士们喊道。
“是伯爵大人。”护卫骑士们连忙拨转马头冲向依夫,此时在依夫的身后响起了马蹄声,其他的日耳曼骑士们此刻也冲到了这里,与依夫不同的是这些骑士手中都握着一杆马枪,顺着山坡向下冲锋的时候,将马枪平端身体前倾,骑士马枪冲锋无论何时都是威力强大的,被马枪击中的波希米亚骑士坠落马下,幸运躲避过去的骑士还未来的急庆幸,便被依夫的巨剑劈中。
“依夫大人真是勇猛无畏呀。”在山丘上观战的罗恩爵士看着在依夫和日耳曼骑士的冲击下,刚刚还耀武扬威的波希米亚骑士被杀的节节后退,日耳曼骑士的战术简单明了,首先用马枪冲锋,接着扔掉马枪改用剑近战,这些日耳曼骑士各个都是用剑好手,加上身披华丽板甲的依夫,真是锐不可当。
“瞧,波希米亚人的轻步兵们正在溃散。”温德尔男爵此时看见在正面进攻的波希米亚农兵们,因为持续强度的进攻,加上天上下起的大雨,导致士气低落道了极限,波希米亚轻步兵们的主要组成部分是征召农民,他们可没有荣誉和英勇的概念,唯一驱使他们上战场的只有可怕冷酷的波希米亚贵族们的拳头和皮鞭,而现在那些波希米亚贵族们正在同日耳曼人交战,根本无暇管理这些早就厌烦了厮杀的农民们。
“我受够了,我要离开这里。”当看见身旁的一名同伴被弩矢射穿了眼睛,手握着草叉的波希米亚农民终于崩溃了,他哭泣着扔掉手中简陋的武器,头也不回的向后跑去,这种借着一时的胆气作战的部队,当肾上腺的激素逐渐减退下来的时候,周围的修罗场一切使得他们明白,拒马后面那些面色严肃凝重,端平长枪犹如毫不退让的日耳曼人绝不是那么容易被击溃的。
“回来你们这些混蛋,难道你们不害怕受到惩罚吗?”一名低阶的波希米亚贵族挥舞着手中拿的皮鞭,对那些四散而逃的农民们喝骂道,可是毫无作用,此时对日耳曼人的恐惧胜过了对自己主人的畏惧,拒马前丢下了一堆波希米亚农民们的尸体,警告着那些企图来犯的波希米亚农民们,他们如果继续进攻的下场。
“泰德呢,让泰德带领标枪骑兵们,从敌人退下去的地方冲出去,追杀他们的溃兵,并且瞅准机会灭了那些该死的波斯尼亚弓箭手们。”阿若德从单孔望远镜中看见这一幕,立即敏锐的抓住战机,让标枪骑兵们从哪个方向跟上去,从后方掩杀已经崩溃的敌军。
“好像追杀动物一般的杀死那些逃兵吗?这可不太荣誉。”温德尔男爵有些犹豫的说道。
“宜当剩勇追穷寇,此时可不需要怜悯。”阿若德也没空向自己的父亲解释前半句话的意思,他知道那些逃跑的波希米亚农民兵们如果不现在消灭的话,恐怕会重新跑回波希米亚公爵的身边去,再一次聚集起来成为其战斗力,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才是正确的战略。
标枪骑兵们按照阿若德的命令,从长枪兵们搬开的拒马里冲出去,轻骑兵的他们高举着手中雪亮的马刀,紧紧的追逐着溃散逃跑的波希米亚农兵们,真的就像是在撵着一群已经慌不识路的兔子,其实标枪骑兵们仅仅只有数十人,却从后面追着数百人砍杀,这真是应了天朝古代的一句话,兵败如山倒。
“不,不,这不是真的。”哲若伊摩伯爵听见了惨叫声和呼喊声,他从与日耳曼骑士的战斗中抽空望去,却看见自己的军队如冰山瓦解一般,他进攻的阵型变得乱糟糟的一片,征召兵们不可靠他是知道的,波希米亚人从来都是将骑兵作为主力的,可是现在自己一方军队的溃败严重影响了军心士气,就连弓骑兵们也开始放慢脚步,不知道自己该继续进攻还是撤退。
“第三连队集合,转移阵地。”此时击退了敌人的农民大军,第三连队在连队长的命令下开始转移阵地支援被突破的防御地区,看着逐渐逼近的新生力量的长枪兵连队,哲若伊摩伯爵慌了神,他环顾四周此时才发现自己有被包围的危险。
“该死的畜生,我可不能死在这里。”哲若伊摩伯爵抓紧马的缰绳,他拼命踢着自己的战马,催动战马后撤着想要从突破进来的地方退出去,可是在狭窄的山坡泥泞的道路上,他此时才悲催的发现自己命令弓骑兵们冲进来是一个错误,弓骑兵们的战马堵住了他的去路。
“依夫爵士敌人的将军想要逃跑。”一名日耳曼骑士对正酣战的依夫大声警告道,依夫抬起头果然看见企图逃跑的哲若伊摩伯爵,他立即催动战马笔直的冲出去。
“唔,该死的,诸神救救我。”哲若伊摩伯爵听见后方的马蹄声,他在马上扭过头看见那个身穿可怕盔甲的骑士正笔直的朝着自己冲过来,哲若伊摩伯爵急的一声冷汗,那名日耳曼骑士的可怕战斗力已经干掉了三名波希米亚骑士,哲若伊摩伯爵可不认为自己能够对付那柄大的可怕的巨剑。
“受死吧波希米亚人。”依夫从面罩头盔中大吼着,他一鼓力单手将巨剑抬起来,身体前倾双脚一蹬几乎从马背上站起来,接着双手握紧剑柄将剑高高举起,并且对准前方的哲若伊摩伯爵,这是准备用高位的剑势劈砍,这一剑如雷霆之势,仿佛为了配合依夫的进攻,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电光照耀在依夫的盔甲上,接着响起隆隆的雷声。
“噢不,诸神救我。”哲若伊摩伯爵此时完全丧失了抵抗的意志,他只得抬起自己的右手手臂,面色已经如死人一般灰白。
“杀。”依夫将巨剑劈砍下来,盔甲因为剧烈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吱声,锋利的剑身劈向哲若伊摩伯爵。
“伯爵大人,我来了。”正在此时,哲若伊摩伯爵所信奉的神灵并没有出手相救,相反救他的人是哲若伊摩伯爵的宫廷将军,这名将军拼死冲过来,用一面大盾牌挡住了依夫的剑,巨剑砍中大盾发出嘭的巨响,将军的手臂被震得一阵发麻,胯下的战马被压的灰律律直叫。
“哦我的将军,太好了。”看见自己的将军来到身边,哲若伊摩伯爵死里逃生的欣喜道。
“伯爵大人,您快走吧,这里我来挡住。”宫廷将军知道即使是自己恐怕也不是依夫的对手,他只能够拖延住依夫,将逃命的机会让给哲若伊摩伯爵。
“好,我的好将军,我会好好赏赐你的。”哲若伊摩伯爵连连许诺道,自己却狠狠的踢着自己胯下战马,向着出口方向逃跑,只要逃到哪里去了他就有机会离开这里。
“呜~~哦。”可是命运给哲若伊摩伯爵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就在他欣喜的认为自己逃离的时刻,忽然觉得自己的面部被什么东西击中了,眼睛一阵发黑竟然从奔跑的马背上天旋地转的坠下来。
“在这里等你很久了杂碎,呸。”只见从另一侧第一连队的连队长,握着自己连队的标旗帜旗杆,带着肩膀上的箭伤,出现在了哲若伊摩伯爵旁边,他狠狠的冲着哲若伊摩伯爵吐了一口痰。
第301章 战报
哲若伊摩伯爵被生擒活捉使得整个波希米亚军队分崩离析,就连由低阶贵族组成的大盾矛兵们也开始脱离战斗,可是日耳曼人并不没有就此放过他们,双手剑士们挥舞着手中的剑,犀利的进攻使得大盾矛兵们叫苦不已,逐渐的主动的审时度势的撤退变成了溃败。
而波斯尼亚弓箭手本来安全的呆在轻步兵们的后方,可是因为轻步兵们的败退,使得他们的前方已经没有了任何屏障,标枪骑兵们从后方掩杀着逃跑的波希米亚农兵们,逃跑的轻步兵如同绝提的洪流冲向本来还维持着阵线的波斯尼亚弓箭手们,看着冲击过来的波希米亚农兵们,波斯尼亚弓箭手对他们大声的高喊着并且挥手希望这些已经晕头转向的农兵们,可是对那些拼命逃跑的人却毫无作用,弓箭手们被败兵席卷着加入了逃跑的队列中。
“胜利了阿若德,我们胜利了,欢呼吧大家。”温德尔男爵看着山下四散而逃的波希米亚人,他兴奋的张开双臂对所有人高呼道。
“哦~~呜~~。”日耳曼人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声,阿若德没有阻止他们的欢呼,他们需要释放在战争中的压力,不过阿若德并没有跟着他们一起为胜利欢呼,因为他很清楚这一场胜利来之不易,手中的第一和第二连队已经被打残了,标枪骑兵也只剩下十几骑,古代冷兵器作战就是如此的惨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一点都不夸张,而波希米亚公爵的手中至少还有二千多的军队,怎么算接下来的战斗都是一场更为惨烈的厮杀。
“希望我的秘密武器能够奏效。”阿若德不自觉的转过头,看向三辆一直用布幕盖着的比普通的偏厢车还要高大的古怪马车,虽然有人一直在猜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因为阿若德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所以人们只能用自己的丰富想象力猜测,这是宫相大人用来击败波希米亚人的某种东西。
当天空中的雨渐渐停下来的时候,这一场梅森公国与波希米亚公国的首次交锋战争也接近了尾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胜利者竟然是人数处于弱势地位的梅森公国,各个诸侯国的间谍密探得到这个消息后立即传回自己国家的宫廷之中,毕竟对于波希米亚人的动向他们都十分的关注,谁也无法料定如果波希米亚人攻克梅森公国后,会不会一时性起改变兵锋。
“什么?哲若伊摩伯爵被俘虏了?”当这个消息传到波希米亚公爵的耳边的时候,这位公爵大人还正在劳齐次伯爵残败的城堡中等候着自己岳父的好消息,而一名浑身带伤的波希米亚骑士却将这个消息带给了他,吃惊之下的波希米亚公爵手中的一枚黄金酒杯都掉落在地,发出了叮当的声音滚下台阶。
“你说的是真的吗?就算是哲若伊摩伯爵打不过也不可能被俘虏吧,双方的兵力可是不相上下。”奥塔伯爵也吃了一惊,哲若伊摩伯爵也算是波希米亚公国的老将,怎么可能被敌人俘虏了呢?如果被俘虏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他的军队已经彻底被打散了,但是可能吗?
“把事情经过告诉我。”波希米亚公爵腾的一声站起身来,他是如此的激动将领主座椅都弄的向后移动了一段距离,沉重的椅子腿和地面磨擦发出咯吱的声音,波希米亚公国从未出吃过如此的败仗,在他看来梅森公国的那一支所谓的援军不过是波希米亚军队铁蹄下的虫子,就算是野猪三兄弟提前警告也没有放在心上,波希米亚公爵怎么可能会听那个丑陋的为了生存而投降的格罗佛的话。
“是,卑鄙的日耳曼人依靠一座山丘扎寨,根本没有勇气同我们在原野上交战,开始的时候哲若伊摩伯爵用弓骑兵骚扰对方的阵地,并没有发动全面战斗。”这名波希米亚骑士的面部挨了一剑,所以头部的一半基本上被亚麻布包裹着,他的嘴唇干裂那时因为失血的缘故,不过头脑却还清晰。
“恩,我的岳父是一个谨慎的贵族,用弓骑兵骚扰也是我们波希米亚人的传统战术。”波希米亚公爵听了点头道。
“可是接着日耳曼人派出了一队手持标枪的轻骑兵追赶驱逐我们的弓骑兵,双方在相互的射出标枪和箭矢中逐渐的离开了战场,就在此时两队日耳曼人步兵离开了他们的驻扎地,在距离不远的地方排开军势。”
“然后呢,我的岳父是如何做的?”波希米亚公爵的面色凝重起来,这明显是日耳曼人摆出的诱饵,在引诱哲若伊摩伯爵全军来攻,不过公爵不认为哲若伊摩伯爵会上当。
“伯爵大人派出了精锐的骑士,希望能够将这些步兵消灭,并且给日耳曼人一个惨痛的教训。”逃回来的波希米亚骑士向公爵说道。
“没错,在重骑兵的铁蹄下无人能够幸免,这是正确的战术。”奥塔伯爵抱着自己的双臂,他背对着窗户口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重骑兵碾压步兵是这个时代的常识。
“他派出了多少人,多少骑士?”可是波希米亚公爵却伸出手制止了奥塔伯爵,让波希米亚骑士继续讲下去。
“一百二十名骑士全数派出。”
“真是大手笔,然后呢,击败了日耳曼人的步兵后他们还有什么动静,一定是非常震惊吧,老哲若伊摩伯爵果然喜欢一开战就威慑敌人。”波希米亚公爵的脸色露出笑容,这是猛狮扑兔的方法,在波希米亚骑士的尽全力进攻下,日耳曼人一定伤亡惨重。
“不,公爵大人。”可是波希米亚骑士却抬起了自己受伤的脸,剩下的那一只眼睛中满是恐慌,是什么居然能够让桀骜不驯的骑士露出如此表情。
“到底怎么回事?”波希米亚公爵怒斥道。
“一百二十名骑士全部被日耳曼人的步兵击杀或者俘虏。”
“啊,这不可能。”波希米亚公爵胸口一堵,他的双眼圆睁几步走下台阶,一双强壮有力的手抓住那名骑士,狠命的摇晃着他的,公爵认为这名骑士一定是发疯了,敌人的那一剑肯定是劈坏了他的脑子,精锐的波希米亚骑士虽然不如欧罗巴其他国家的骑士那样装备精良,但是也绝对是从小按照严苛的训练教育长大的,他们的马上长枪冲锋完美无缺。
“这是真的,我亲眼所见,日耳曼人使用一种比马上长矛还要长的长枪,他们排成如同墙壁般的阵型,当我们的骑士冲锋过去的时候,就像是撞在了一面用枪头组成的墙壁上。”波希米亚骑士虚弱的被公爵抓住,他努力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对公爵说道。
“不可能,面对骑士冲锋,普通步兵仅仅是看见和听见都会溃败,在骑士锐不可当的冲锋下,有敢于直面的步兵吗?”奥塔伯爵深知步兵对于骑兵的恐惧简直是一种本能,别说马背上挥舞着长矛和刀剑的骑士,就是骑士胯下战马就足够使得步兵们害怕和士气崩溃的了。
“您没有亲眼见过哪些步兵,我尊敬的伯爵大人,他们简直就像是一群木头人,手中平端着超长枪,当前一个人倒下的时候,后面的人立即填补了前面人的位置,整个队形永远都仿佛不变化。”
“嘶~~。”波希米亚公爵听了抽了一口冷气,他松开抓住骑士的手,如果真的有这种军队还真是可怕。
“这可能吗?”奥塔伯爵想要说,这不会是哲若伊摩伯爵为了推卸战争责任的鬼话吧,不过鉴于哲若伊摩伯爵已经被俘虏,此时说这种话有栽赃陷害的嫌疑,因此奥塔伯爵到底没有说出口。
“这么说我们遇上的是一支前所未有的军队,你的脸也是那时候被弄伤的吗?”波希米亚公爵公爵知道如果碰上这样的劲敌,就算是他自己也未必能够讨到好处,于是口气缓和了不少。
“不,这是同日耳曼骑士作战的时候被砍伤的,那是一个我见过最可怕的骑士,他的全身披着用铁皮做成的板甲,无论是脸、胸部还是手臂以及腿部,都用密不透风的盔甲覆盖,当刀剑砍上去的时候会被光滑的表面滑开,而最可怕的是他手中的巨大的剑,许多我的同伴就是在猝不及防下被劈开,我是因为胯下战马被泥泞的地面滑了一下,才躲开了致命的一击,感谢神灵。”波希米亚骑士艰难的说道,仿佛又回到了那可怕的一幕,巨剑在雨幕中舞动,同伴的血液和内脏飞溅的到处都是。
看着已经处于疲惫和崩溃边缘的波希米亚骑士,公爵只得挥手让他下去休息,得到的消息足够让这位原本踌躇满志公爵感到震惊的了,他缓缓的走到领主宝座上坐了下来,手摸着自己的胡须陷入沉思之中。
“公爵大人,也许这只是一个受伤的骑士的夸大其词。”奥塔伯爵看着陷入情绪低谷的公爵,出言告慰着说道。
“不,也许我们确实低估了敌人。”波希米亚公爵抬起头,对奥塔伯爵说道。
“那,公爵大人您作何打算。”奥塔伯爵的眉头皱起来,难道这位他最敬重的公爵打算退却吗?
“命令所有的贵族集合,军队整装待命,我要亲自率领大军会一会这位梅森公国的宫相大人。”波希米亚公爵也是好用斗狠的贵族,他挺直身体目光炯炯有神,对自己的手下下令道,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侵犯波希米亚公国的权威。
第302章 赎金 (二更)
骄傲的波希米亚公爵无论如何也无法咽下失败的苦果,他要将这支胆敢冒犯他的军队彻底摧毁,让梅森人知道捻虎须的下场,虽然进攻劳齐茨伯爵的城堡导致他的军队损失不少,但是却也获得了不少的物资,同时还有投降的一百多名被野猪三兄弟接收的原劳齐茨伯爵的军队,有了这些补充使得波希米亚公爵有足够的信心,为自己的岳父哲若伊摩伯爵讨回公道。
“这是什么?”当阿若德看着朱利安冒死放出的夜枭,给他带来的新的波希米亚公爵的动向,这种情报间隔的时间已经越来越长了,这也不能够怪朱利安,虽然这种使用鸟类传递情报的方法一般的人识别不了,但是如果在波希米亚人的营地中经常出现鸟类飞出,难免不会被波希米亚人发觉,朱利安每一次都要等候夜深的时候偷偷放飞一只夜枭,大部分的时候这些夜枭被当成稀有玩物商品,同一些牲畜放在一起。
“波希米亚人的最新动向,哪位波希米亚公爵已经大发雷霆动员全部兵力要同我们作战。”阿若德将手中用密码本翻译过来的信给温德尔男爵看,波希米亚公爵这是要杀一儆百,摧毁掉梅森公国其他贵族们反抗的念头。
“我还以为他会忌惮自己的岳父被我们抓住,先要求和谈呢。”温德尔男爵耸耸肩膀说道。
“岳父?”阿若德诧异的问道。
“是的,被抓住的那位哲若伊摩伯爵是波希米亚公爵的岳父。”
“是吗,不过岳父和岳母一样该杀,难怪波希米亚公爵毫不在意,哈。”阿若德笑了起来想起后世的段子,被房子、票子和车子压垮的结不起婚的屌丝们估计内心早就想如此做了。
阿若德同温德尔男爵一起走到关押哲若伊摩伯爵的帐篷中,在帐篷口处两名日耳曼骑士正守在哪里,作为抓捕到的最高级别的波希米亚贵族,哲若伊摩伯爵享受的可算是最高级别的战俘待遇,单独的个人帐篷,除了将哲若伊摩伯爵个人的盔甲和武器缴械,其他的物品基本没有动过。
“梅森公国宫相大人和利达堡的主人温德尔男爵来看你了。”一名日耳曼骑士揭开帐篷的布幕,对里面躺在地上的毯子上的哲若伊摩伯爵说道,而这位哲若伊摩伯爵连忙从地毯上坐起身来。
“哲若伊摩伯爵大人,在这里还习惯吗?”阿若德弯腰走进帐篷中,他看着这位被剥去盔甲露出内衬的伯爵,看年纪已经进入了不惑之年,面容倒是威严不卑不亢,只是右眼乌青一片,听说是被第一连队的连队长用标旗杆打中眼睛所致。
“尊敬的宫相大人,原谅我因为伤痛在身无法起身。”哲若伊摩伯爵有气无力的说道,不过他身上的伤并不是严重,从马上跌落下来也只是些皮肉伤而已,只是他很清楚日耳曼人将自己单独囚禁起来,肯定是因为惧怕波希米亚公爵的大军,想用自己作为筹码。
“那您就休息好了,只是我需要你找一名信任的人给波希米亚公爵带个口信。”阿若德的嘴角动了动,他的眼中充满了笑意,并没有因为哲若伊摩伯爵的不敬而生气。
“带口信?”哲若伊摩伯爵抬起头看着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宫相,当他第一次看见这个击败自己的竟然是一位如此年轻的贵族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倒是宁愿相信是阿若德身边的温德尔男爵才是这一支古怪军队的真正统帅,可是随后的事实彻底的击碎了他的幻想。
“没错,你不想知道自己价值的赎金数量是多少吗?”阿若德与温德尔男爵对视了一眼,对哲若伊摩伯爵说道。
“赎金?”哲若伊摩伯爵不解的看着面前的阿若德,难道这些日耳曼人厚待自己是因为赎金,难道他预料的日耳曼人要将自己作为筹码与公爵讲和的想法是错误的。
“是的,作为被俘虏的贵族,支付赎身的赎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打算向波希米亚公爵要求一万个银纳所。”阿若德伸出一根手指对哲若伊摩伯爵说道。
“什么?一万个银纳所,一个国王也不值得这个价钱。”哲若伊摩伯爵眼睛瞪圆,嘴巴张的老大,口水溅到下巴的胡须上都不自觉。
“没错,还有波希米亚人必须留下所有的战利品,退出梅森公爵大人封臣的领地,在经过每一个农舍的时候,都要下马向里面被你们盘剥的人道歉。”阿若德收起了自己的笑容,面色严肃的对哲若伊摩伯爵说道。
“这不可能,就算我是公爵大人的岳父,他也不可能答应的。”这时候哲若伊摩伯爵明白了,对方根本就没有释放自己的诚意,如果说钱还好说,大不了将自己一份子战利品放弃,再从自己的封地上凑一凑钱还能够凑出来,但是向农民道歉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事关公爵的尊严了,这些该死的日耳曼人是企图激怒波希米亚公爵。
不过,哲若伊摩伯爵还是指定了一名被俘虏的护卫骑士,让他骑着马前往劳齐茨伯爵被攻陷的城堡,向波希米亚公爵将日耳曼人的条件说了出来,毕竟攸关自己的性命,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希望哲若伊摩伯爵也不愿意放弃。
“我们该转移阵地了。”而当护卫骑士离开营地山丘,前往劳齐茨伯爵被攻陷的城堡的时候,阿若德向自己的军队下令道,整个德意志佣兵团动了起来,他们收拾起了行李物品,扔掉不能够使用的盔甲武器这些战利品,向一座早就被侦查过的山谷走去,对于人数上的差距,阿若德决定用天时和地利来弥补。
“这个蠢货,真是丢人现眼。”当听见护卫骑士带来的日耳曼人要求赎金的消息,波希米亚公爵怒不可遏,他一连摔坏了几个珍贵的陶瓷物品,并且差点用鞭子抽死一名奴隶,羞辱,这是赤裸裸的对自己的羞辱,波希米亚公爵自从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未遇到过如此被羞辱的情况。
“我要一刀一刀割了那个该死的梅森公国宫相,将他身上的肉喂天上吃腐肉的秃鹫。我向所有的神灵发誓,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波希米亚公爵的声音在领主大厅中回荡着,声音传出塔楼窗户口处的时候,在主塔楼下城堡内波希米亚贵族们穿戴着护甲,翻身骑上自己的战马,喧哗声和武器盔甲的摩擦声顿时充满了整个城堡,奴隶们在角落中瑟瑟发抖,亲人没埋葬的尸体似乎在无声的控诉着波希米亚人的残暴。
第303章 诡计
来自劳齐茨郡诡异的风掠过整个梅森公国的大地,各个封臣伯爵的宫廷中都在议论纷纷,此时经过击败波希米亚的哲若伊摩伯爵的军队已经过去了数日,可是传言顺着路上的商队流传来开,对于可怕的波希米亚军队的恐惧,使得人们对于任何有关波希米亚军队的消息都十分的敏感,而现在竟然有人能够击败波希米亚公爵的军队。
“这么说他们打败了波希米亚公爵?”乔茜公主身穿一件白色的掐腰长裙,袖口处被做成长长条状的坠饰,因为公主站在城堡塔楼上的一段露天的回廊上,随着风她的长发和袖口坠饰飘荡着,身旁一名侍女快速的跑到她的身边,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着什么,听完了侍女的话乔茜公主本来忧愁的面容,变得容光焕发起来。
“差不多,传言说他们打败了波希米亚公爵其中一支的军队。”侍女也不敢肯定的说道,毕竟她也只是到城镇中去购买减轻生理痛的草药的时候,无意间听见城镇中的平民们的交谈,因为知道乔茜公主对阿若德的担忧,所以急忙跑回城堡告诉公主这个好消息。
“我知道他一定可以的,就算是波希米亚公爵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乔茜公主握着自己的双手,她日夜祈祷着上帝保佑她的阿若德,希望他能够打败凶恶的敌人胜利归来。
这个消息对于热切期盼阿若德归来的乔茜公主来说是个好消息,但是对于另一些人却糟糕透顶,劳齐次伯爵已经知道了自己那坚不可摧的城堡被攻陷,野猪三兄弟背叛了他们的君主劳齐次伯爵,原本希望波希米亚人击败阿若德好重重打击埃布尔伯爵的威望,此时也变成了阿若德打败了波希米亚公爵的传言。
“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我发誓。”劳齐次伯爵盯着窗户外,咬紧自己的牙齿,不自觉的一丝鲜血从嘴角流出来,为了自己的野心这个代价实在是太沉重了。
“伯爵大人,您听说了吗?阿若德打败了波希米亚公爵,这是真的吗?”就在此时罗伯特修士走进伯爵的卧室,他急切的对劳齐茨伯爵询问道。
“请安静修士,阿若德击败的不过是波希米亚公爵的一支封臣军队,波希米亚公爵的主力部队还在。”在房间中的除了劳齐茨伯爵外,还有一个独眼的大汉,这个人正是商人杰夫的助手,为了报答劳齐茨伯爵的救命之恩,杰夫让自己的这位得力手下帮助劳齐茨伯爵。
“可是坊间的传言可不是这样,宫廷中的贵族们已经开始成群结队的去摄政埃布尔伯爵哪里宣誓效忠了,现在效忠的人已经从房间里面排到了走廊上,现在如果梅森公爵大人身死,他们肯定会欢呼着拥护埃布尔伯爵成为新的公爵。”罗伯特修士气急败坏的说道,他绝不希望长久的谋算和策划变成了一个笑柄。
“够了,我是谁?你怎么胆敢质问我?”劳齐茨伯爵被罗伯特修士的话激怒了,他转过身怒视着这位被温德尔家族赶走如丧家之犬的修士,都是这个该死的笨蛋搞得什么计划,如果一开始就凭借军队杀掉埃布尔伯爵,现在他已经是新的公爵了,不服从的人就杀掉,顾忌什么封臣和王室的态度,这可是一个黑暗的时代,可是现在埃布尔伯爵与温德尔家族联起手来,自己的根据地又被波希米亚公爵攻破,实力大为削弱,贵族们见风使舵的本领比闻到腐臭的苍蝇还要灵敏,当然会抛弃自己投靠埃布尔伯爵。
“抱歉伯爵大人,我也是担忧您的安危。”罗伯特修士连忙退后几步,低下了自己的头,对劳齐茨伯爵说道。
“我们有多少军队可以调遣?”劳齐茨伯爵似乎也知道自己此时不该大发雷霆,他对罗伯特修士询问道。
“我们现在只有三十几名您的内府骑士,伯爵大人您要做什么?”罗伯特修士回答道,但是听见劳齐茨伯爵的话大吃一惊。
“不够,如果要控制这座城堡,我们还需要更多的军队,让他们通过恶棍行会的地下水渠进入。”劳齐茨伯爵压低声音对自己的心腹们说道。
“可是伯爵大人,我们的计划还没有完成,如果您通过如此明目张胆的手段杀死埃布尔伯爵,整个公国会因此分崩离析的,难道您愿意接手一个军阀混战的公国?”罗伯特修士急忙阻止道。
“我受够了,我的领地都没有了,如果我不能够成为新的梅森公爵,那么谁也不能,那个小白脸不能,那个暴发户的温德尔家族也不能。”劳齐茨伯爵的精神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他现在已经处于赌徒的心理,孤注一掷得到一切,或者输的连条裤子也没有。
“虽然您的城堡被波希米亚公爵攻陷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但是伯爵大人我们的计划已经到位,只是需要细微的地方调整一下就可以了,其实温德尔家族的崛起不正是一个好机会吗?”罗伯特修士的眼中充满了诡计,这位阴险的修士总是一肚子坏水。
“你有把握吗?”劳齐茨伯爵总算平静了下来,他看着罗伯特修士问道。
“有,一切已经就绪,就等着那位英雄的阿若德打败波希米亚公爵返回呢。”罗伯特修士的嘴角露出笑意,现在他反而希望阿若德能够击败不可一世的波希米亚公爵。
“好吧,不过你能给我找到足够强大的士兵吗,越多越好。”劳齐茨伯爵总算是接受了罗伯特修士的建议,不过他并没有放弃两手准备,转过头对独眼大汉说道。
“有一个消息,从挪威渡海而来的一支纳维亚人雇佣兵正在寻找雇主,也许我可以去联系一下他们。”大眼大汉对劳齐茨伯爵说道。
“斯堪半岛的纳维亚人?那些海盗,伯爵大人~~。”罗伯特修士大惊失色,劳齐茨伯爵竟然要将那些嗜血的维京人引入,这简直就是引狼入室,对于那些袭击修道院和城镇的海盗们,欧罗巴诸国莫不闻之色变退避三舍。
“去吧,用我的名义去雇佣他们,告诉他们如果听从我的命令,我让他们每个人的口袋都装满财宝,而这是最后的手段。”劳齐茨伯爵的眼中充满了怒火,家园被毁灭的他此时已经不在乎别的了。
“是,伯爵大人。”独眼大汉向劳齐茨伯爵一弯腰鞠躬后,退出了伯爵的房间。
“那么我也告辞了。”罗伯特修士看了一眼面色阴沉不定的伯爵,也连忙退了出去,可是在门外独眼大汉竟然也没有离开似乎在等候他。
“杰夫让我告诉您,他可是一直咬紧牙关,没有透露出一点有关于您的消息,所以您欠他的人情罗伯特修士。”独眼大汉对罗伯特修士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下罗伯特修士站在那里,他知道这是杰夫要求他帮助自己离开地牢。
“愚蠢的商人,如果劳齐茨伯爵当权了,肯定会释放他的。”罗伯特修士轻蔑的说道。
当罗伯特修士离开的时候,在回廊列柱之间的阴影中走出来一个身影,身穿的用黑漆刷过的皮革束腰甲,以及灰色的披风包裹着的身躯,一双美丽的眼睛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在四周没有人的时候她敏捷如猫般走了出来,施施然的向塔楼另一侧一间低矮的用木板搭建的仆人房间走去,这是一间用木板靠着主塔楼的墙壁搭建而成,蜷缩在城堡角落中的十分简陋的房间,当身穿皮革甲的女人走到门口处的时候,她细长的眉头皱了起来。
“啊~~~,啊~~~,宝贝你真美,你就是一副最美丽的画,哦,神啊~~~。”
“呜,呜,嗯,嗯,啊~~~~。”
从简陋的木板房中传来了男女欢爱的声音,随着女人一声尖细的声音,逐渐的似乎进入了余韵之中,穿着皮革甲的女人站在门口处翻了翻白眼,抬起自己丰腴的大腿,一脚将木门踹开,当她走进去的时候,看见一对因为她闯进来而惊慌失措,赤身裸体的男女正抓起地上的旧羊毛毯子胡乱的裹在身上,两人的脸上还有欢爱后的红晕,可是一双眼睛却充满了惊慌。
“是谁?你的妻子吗?”女人看见闯进来的人,焦急的问道,完全顾不上露出了的白皙的胸部。
“喔更糟糕,是我的上司,哈维你来这里做什么?”正在偷情的是韦伯斯特,他勾搭上城堡中的一名年轻女仆正在享受这美妙的人生,可是竟然被不解风情的哈维所打断,他正准备在与这位可人儿来第二场呢,在大木床的边上还挂着一幅未完成的女人的裸体画作。
“你就是这样勾引女人的吗?”看着慌忙穿戴上衣物的女仆,几乎是用逃跑的速度离开这一间乱糟糟的房间,哈维轻蔑的笑着对韦伯斯特说道。
“这可不管你的事情。”韦伯斯特恼怒哈维打断他的好事,怒气冲冲的说道。
“嘿。”哈维低下头嘴角露出笑意,砸吧了一下自己的嘴,忽然伸出自己的手抓着韦伯斯特的脖子,将他一下子摁倒在木桌上。
“哦上帝你这是做什么?”韦伯斯特纵欲过度的脸,变得发白惊恐的问道。
“马上穿上你该死的衣服跟我来,有活干了。”
第304章 黑白狮子之争 (二更)
梅森城镇中有一所教堂,这所教堂位于城镇的中心地带,虽然是一座并不十分高大的教堂,但是因为周围的建筑都比它矮,所以看上去那高高的尖塔顶,以及用结实的石头堆砌而成的主体,外面刷上一层白灰,在教堂内装着几扇来自南方城邦的彩色琉璃窗,美丽的琉璃上还有天使和圣母的图案,当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的时候琉璃窗户光彩夺目,而牧师洪亮的祈福声音在穹形屋顶下回荡着,弥撒用的熏香祭器在摇摆中充满整个神圣的祭坛。
一个身穿着富裕的中产阶级衣裙的女人,用白色的头巾包裹住自己的头部和下巴,她双手交叉握在丰满的胸前,手中拿着一串精致的玫瑰念珠,缓步走入了教堂之中,在步入教堂门口的时候,她伸出自己的手指沾了沾圣水池,接着在头部和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架,接着虔诚的坐在长条座椅上向祭坛上的十字架祈祷着。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在教堂的一个侧门外,外面是安葬城镇中死去的人们的墓地,站在这里通过低矮的门可以看见教堂内,韦伯斯特整理着自己乱糟糟的内衬,不满的对哈维说道。
“瞧见那个女人了吗?”哈维抬了抬自己的下巴,向韦伯斯特说道。
“看见了,不错的女人。”韦伯斯特轻轻吹了下口哨,轻浮的说道。
“血滴子们调查清楚了,这女人是劳齐茨伯爵的秘密情人。”哈维眯起眼睛慢条斯理的对韦伯斯特说道,听了哈维的话真把韦伯斯特这个浪荡子吓了一大跳。
“劳,劳齐茨伯爵?”
“没错,是一个杂货铺老板的妻子,叫凯丽,人们都叫她凯丽夫人。”哈维对韦伯斯特娓娓道来,看来血滴子已经将凯丽夫人查的一清二楚,韦伯斯特的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不会是让我认识一下这位劳齐茨伯爵的秘密情人吧?”韦伯斯特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不解的问道。
“带你来是让你做你最擅长的事情,去勾引这个漂亮的女人,我们需要有一个能够随时了解劳齐茨伯爵动向的密探,没有比枕边人更适合的了。”哈维对韦伯斯特说道。
“什么勾引劳齐茨伯爵的女人?我,我还想多活几年呢。”韦伯斯特一听头皮都炸起来了,谁活得不耐烦去动劳齐茨伯爵的女人,可是他感到自己的胯下最敏感的部位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住了,想动也不敢动。
“韦伯斯特别忘了你可是阿若德的人,你的身体和性命,包括你那根丑陋的东西都属于阿若德的,所以你必须完成这个任务,否则我现在就废了你。”哈维的手中拿着一支锋利的匕首,匕首的尖部正抵住韦伯斯特的下面,哈维淡淡的说道,可是话语中的威胁成分韦伯斯特完全听得明白。
“知道了,我去还不行吗?”韦伯斯特哭丧着脸说道,这时候哈维才收回了手中的凶器,拍了拍韦伯斯特的肩膀。
“这还差不多。”
“拿来。”可是韦伯斯特却没有动,反而向着哈维伸出并摊开了右手手掌,似乎是在向哈维讨要什么东西,这倒是让哈维愣住了。
“什么?”
“钱呀,没有钱怎么勾引女人?”韦伯斯特咧了咧嘴巴,仿佛在说这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看着哈维不甘心的将腰间的钱袋解下来放在他的手中,韦伯斯特露出小人得志的神色将钱袋子放好,走入了教堂之中。
“哼,就暂时让你得意,要是不成功我再让你好看。”哈维鼻腔中发出轻哼声,这才转过身离开了教堂,她只需要耐心等待韦伯斯特的消息便可以了,这个浪荡子对付一般的女人确实有一套。
距离这些阴谋诡计和暗战的战场之外的地方,劳齐茨伯爵的领地上一场真正的战争正在逐渐的拉开序幕,波希米亚公爵携着攻陷劳齐茨伯爵城堡胜利的余威,率领着自己的数千兵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城堡,其实此时这座城堡已经完全变成了残垣断壁,被撞木攻陷的门楼半扇木门歪斜在一旁,波希米亚人根本没有修缮的打算,也许在他们看来波希米亚的军队永远处于进攻的一方,波希米亚贵族们肩上披着兽皮神态倨傲的骑在马上,各色封臣的旗帜高高飘扬,簇拥着一面红底白狮子旗帜,那是波希米亚公爵的家族纹章旗帜,讽刺的是他们要进攻的一方所持的是黑狮子纹章旗帜,人们最终将这一场战争称为黑白狮子之争。
“禀报公爵大人,我们的侦查骑兵找到了日耳曼人驻扎的山丘,可是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了满山的狼藉。”一名弓骑兵作为的侦查骑兵向波希米亚公爵禀报道。
“什么?逃跑了。”波希米亚公爵的眼睛眯起来,他没有想到日耳曼人竟然逃之夭夭了,这让他有些气馁,就像是用尽全力挥动拳头,却打在了空气中一般。
“看来那些日耳曼人知道了公爵大人的强大,像兔子一般的逃走了,哈哈。”波希米亚贵族们骑在马上插着腰,兴奋不已的说道。
“哦,是这样吗?”波希米亚公爵抚摸着自己的胡须,虽然找不到了对手,但是能够将敌人吓得抱头鼠窜倒也不错。
“公爵大人,我们还是再派些侦查骑兵吧,我担心那些日耳曼人会耍花招。”奥塔伯爵在马背上不自然的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屁股,昨晚上处于出征前亢奋的波希米亚公爵可没有少折腾他,不过这并不影响奥塔伯爵的判断力。
“好吧,难得我还带来了攻城的吊塔车,真是可惜了。”波希米亚公爵扭过头看着在大军中推着的辎重车,那上面除了军队食物和物资外,还有一部分是攻城吊塔的零件,因为败退回来的波希米亚骑士的禀报,日耳曼人似乎是将整座山丘当做城堡把守,所以波希米亚公爵便决定带上攻城吊塔,将山丘当做城堡来攻陷,没想到日耳曼人竟然会丢下这座阵地逃跑了。
因为在山丘上没有找到日耳曼人的踪迹,所以波希米亚公爵命令就地安营休息,骑兵胯下的战马需要喝水和吃草,否则在战斗的时候会使不上力气,还好波希米亚人中大部分都会养马,这才使得战马膘肥体厚,可以说战马是他们作重要的战略物资,朱利安坐在辎重车旁边看着那些战马心中盘算着,攻陷了城堡之后朱利安凭借着贡献攻城武器图纸的功劳,得到了波希米亚公爵的大量赏赐,不过朱利安都慷慨的将这些赏赐分享给了其他的波希米亚人,这使得他在波希米亚人中大受欢迎和好感。
“嘿,商人来赌一把吧,现在那些日耳曼人早就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几名波希米亚骑兵热情的搬来一个曾经装着麦芽酒的空木桶,他们围坐在一起拿出用动物骨头制作的骰子,鼓动着朱利安一起进行赌博,枯燥的军队生活中绝对不会少赌徒,而这位商人手气又差可是出手却很阔绰,这让朱利安很受赌徒们的欢迎。
“好吧,反正也是闲着。”朱利安欣然的接受了邀请,他们坐在石头上,围着木酒桶在上面撒着骰子玩了起来,不时地发出欢乐声音,波希米亚人各个眉开眼笑的看着赢到手中的钱币。
“哦,好热闹呀,也加我一个。”这时候他们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人们转过头去看见一名出人意料的面孔,那面孔上带着贪婪的笑容。
第305章 处/女单章,求首章订阅
感谢一直支持和订阅这本书的读者们,二两是个不太会打招呼的小白,之所以开这个单章是因为需要大家的帮助啊,上架以来首章订阅现在是一千八百,差一点点就二千了,据说这是一个坎只要迈过去了,就能够使得这一本小说得到好的推荐,好推荐二两当然想要啦,可以让更多的人认识这本小作嘛!么么哒!
在现实中二两只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但是因为这一本穿入中世纪,靠着文字和想象力二两得到了许多关注,以及读者大大们的热情反馈,无论是书评区还是贴吧,看着读者们讨论着故事的情节和人物的走向,二两真的发自内心的高兴,也许二两是一个不知道满足的人吧,但是二两真的想让更多的人喜欢这部小作,让更多的人一起加入到二两中世纪的奇幻之旅中来。
如果你支持这本小说,支持二两请来订阅首章提高二两的高订,感谢鞠躬!!!如果高订本周内超过二千,立即万字奉上,决不食言!
第306章 盆地
肥胖的脸上挂着期待的笑容,两只胖嘟嘟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圆溜溜的小眼睛紧盯着木桶上的赌资,并不时的喉咙上下的滑动几下,站的近的人都能够听见咽口水的声音,周围的波希米亚人都认识他,这是波希米亚公爵的驯马人普利莫,不过不要以为驯马人是低等的马夫,他其实是波希米亚公爵的马匹总管,爱马如命的波希米亚人只会讲这个头衔授予比较受到尊敬的人,普利莫对于马匹的喂养很有一套方法,这也是波希米亚人尊敬他的原因,不过这位驯马人却有一个很大的毛病,便是非常的贪财占小便宜。
“是普利莫老爷呀,要玩一把吗?”朱利安当然也认识这个驯马人,连忙请他一起来赌博,早就被木桶上的赌资弄得心痒难耐的普利莫,连忙坐在了朱利安的对面,迫不及待的抓起骰子。
两人就在麦芽酒的空木桶上,用骰子玩了起来,周围的波希米亚人喜笑颜开的看着他们的赌博,不过普利莫其实并不擅长赌博,自从他接手之后,运气便格外的差起来,不但将自己放在木桶上的赌资输完了,就连口袋中的也输了个精光。
“这,这是怎么回事?”普利莫用手背擦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汗水流淌下来将内衬都浸湿了,而周围的波希米亚人看着普利莫的模样都感到好笑,但是出于对这位驯马人的尊敬都假装别的事情四散开来,只剩下了朱利安和普利莫两人。
“普利莫老爷还接着玩吗?”朱利安看着面前的驯马人普利安,将空木桶上的赌资收集起来,接着对他说道。
“哎,这东西看着挺容易的。”普利莫的口中嘟嘟囔囔的说道。
“看来普利莫大人还不熟悉这种玩法,这一次就算了,等您学会了我们再来玩吧。”朱利安将手中的赌资重新递给了普利莫,这到是出乎普利莫的意料之外,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重新回到自己手中的赌资,直到确信朱利安是真心实意的,这才欣喜若狂的将钱装起来。
“好了,我该去看看货物了,您知道那些低贱的杂役总是想办法偷盗。”朱利安站起身拍拍自己的手,就在这时候却被普利莫拉住了袖子。
“喂,商人有空的时候过来教教我怎么玩。”普利莫对朱利安说道。
“当然,尊敬的驯马人。”朱利安的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这是一个意外的惊喜,他确信能够结识驯马人绝对有帮助。
这时候一队日耳曼人的军队却出现在了波希米亚人的营地,波希米亚人看着那些日耳曼人眼神中充满了不屑,这些日耳曼人是劳齐茨伯爵城堡中投降的士兵,他们在野猪三兄弟的带领下,按照波希米亚公爵的命令也加入到了进攻的军队中。
“你们的营地在外围。”野猪三兄弟被命令带领日耳曼降兵们驻扎在了波希米亚人的外围下风口处,这里是环境最差的地方,不过作为降兵他们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请允许我们去见见波希米亚公爵大人。”格罗佛觉得阿若德绝不是这样轻易就撤离的人,肯定是在哪里有阴谋诡计在等着波希米亚公爵,他认为应该警告一下公爵,小心提防梅森公国的宫相。
“跟我来吧。”虽然不喜欢这个丑陋的投降将领,但是格罗佛毕竟是波希米亚公爵的臣子,就算是一名弄臣。
当格罗佛和自己的弟弟欧格登一起走入波希米亚人的营地的时候,欧格登在人群中似乎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但是那个身影只是一晃而过,立即消失在了帐篷和人群之中,欧格登停顿了一下脚步,想了想到底是谁,自己为何会在波希米亚人的营地中碰到熟人,可是他晃了晃脑袋根本想不起来,而前面引领他们的波希米亚人催促着他们。
“你说,那些梅森人有阴谋诡计?”波希米亚公爵坐在帐篷中,手中拿着一只自己的侍从打下的一只野兔,烤的焦黄散发着香气的兔子腿,正在大口的嚼着,看着面前丑陋的格罗佛完全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没错公爵大人,梅森人知道自己的人数不占优势,他们肯定是打算在哪里伏击我们,再加上阿若德总是擅长出奇制胜,所以最好小心谨慎的好。”格罗佛对波希米亚公爵警告道。
“荒谬,我们波希米亚的勇士们就算是睡觉的时候,也会把一只耳朵贴在地面上,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能逃过我们的耳朵,而且在我们的大军之下,你认为梅森人会有机会赢吗?”奥塔伯爵轻蔑的说道。
“公爵大人,找到那些梅森人了,他们在一处山谷盆地中驻扎下来了。”这时候一名被派出去侦查的轻骑兵气喘吁吁的禀报道。
“哦,找到了吗?好,让我们去会一会那个梅森公国的宫相。”波希米亚公爵一听轻骑兵的禀报,激动的站起身将手中的兔子腿扔到一边,拴在帐篷中的两条猎犬争着那一条被扔掉的兔子腿。
“公爵大人,我立即去命令贵族们召集起军队。”奥塔伯爵一按自己腰间的剑柄,对波希米亚公爵说道。
“恩,吹响号角,扬起旗帜让波希米亚的荣耀照耀整个大地。”波希米亚公爵用油乎乎的手擦了一下自己的胡须,大声的对自己的臣子们说道。
“呜,呜,呜~~~。”公爵的帐篷外响起了苍凉悲壮的号角声,盔甲磨擦弓弦蹦响,剑出鞘战马嘶鸣,鲜艳的旗帜高高扬起,战士们威风凛凛的跨坐在战马上,步兵们排列着队形缓缓移动,杂役们忙碌的将草料物资搬上辎重车,顿时刚刚还热闹喧天的空地上此时只剩下一片杂物。
阿若德选择的这一处迎击波希米亚公爵的地方,两侧是高耸的山崖,背后是一座高岗,中间形成了一片低洼的盆地,盆地入口处有一片森林,风灌入盆地的时候会带起凄凉的呜呜声,这是一处易守难攻的葫芦状的地形。
“异乡人,
你若是到斯巴达。
请转告哪里的公民:
我们阵亡在此地,
至死尤恪守誓言。”
阿若德没有带一名随从,他身穿普通的亚麻布衣服独自骑着马,在这片盆地中游荡,口中喃喃自语的念叨着古希腊诗人西摩尼在一尊狮子状纪念碑上刻下的铭文,在公元前480年斯巴达人利用温泉关的特殊地形,抗击了数十倍于自己的波斯大军,这一段历史被后人们称为温泉关战役。
“给我力量,让我在这里击败我的敌人。”阿若德不知道自己该信仰何者神灵,他只能将信仰放在了那些古代的勇士们身上,用颤栗的身躯感受那徐徐扑面的风,耳边听着犹如来自古代世界战争中死去的勇士们的低语呢喃。
“嘎吱~~~~。”忽然天空中一声凄厉的老鹰的叫声,将阿若德从紧闭双目的沉思中惊醒,他抬起头看见茂密的树林上空,一只雄鹰正在盘旋飞舞着,似乎在鼓励着阿若德莫要迟疑,当如斯巴达国王列奥尼达一般奋勇作战,彻底贯彻自己的信念。
“驾其~~~。”阿若德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他握紧胯下战马的缰绳,向盆地深处纵马狂奔而去,茂密的森林如同幕纱一般逐渐的在他面前移动展开,当策马奔驰到森林边缘的时候,人声和马嘶鸣的声音逐渐传到他的耳中。
“呜哇,通通通~~~。”数支整齐的长枪方阵踏着鼓点声,缓缓的在盆地中移动,占据其中险要的地形,骑士们高举着自己的马枪来回巡视着,侍从们手挽木盾牌腰间挎着剑跟随在骑士身后,偏厢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被推倒前方,同辎重马车一起围成一个半圆形的车垒阵,弓弩手们擦拭着自己手中的弩,并给上面抹上油脂,每个人的神色都十分的严肃凝重,因为他们知道一场恶战即将来临,不过当他们看见阿若德的时候,脸色的肌肉放松了一些。
“伯爵大人您到哪里去了,到处都找不到你。”罗恩爵士骑着马来到阿若德的身边,自己所护卫的伯爵竟然不见了,让他焦急万分,作为内府骑士是不可以离开自己保护的君主半步的。
“别担心,我只是去森林中看了看。”阿若德微微一笑,拍了拍紧张兮兮的罗恩爵士,在车垒阵的中央竖起几面旗帜,那是作为统帅的阿若德和温德尔家族的旗帜。
“阿若德波希米亚人的侦查骑兵刚刚出现了,他们看来很快就要来了。”温德尔男爵身穿锁子甲,大步的走到正下马的阿若德面前对他说道。
“很好,我们的秘密武器也准备好了吧。”阿若德对男爵说道。
“准备好了,不过你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温德尔男爵好奇的问道。
“一件礼物,让波希米亚公爵感受到恐惧的礼物。”阿若德看着数十名工匠,正忙碌的将三辆古怪的偏厢车推上前,并且在里面钻进钻出,而偏厢车挂着厚厚的幕布,充满了神秘感。
第307章 日耳曼式作战 (二更)
在侦查骑兵的带领下,波希米亚公爵率领大军来到了这一片盆地入口处,此时天空中的太阳已经西斜,余晖照耀在大地上,看着茂密的森林和两侧陡峭的山崖,公爵的眉头不由的皱起来,这里可不利于骑兵作战,看来日耳曼人是准备在这里同他们进行决战,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办法,谁都知道日耳曼人擅长在黑森林中伏击作战。
“公爵大人,请小心这里一定有日耳曼人的埋伏。”格罗佛看着密不透风的森林,他知道对于来自平原的波希米亚人来说这里一定格外的陌生,但是野猪三兄弟却十分清楚,当士兵走入这一片森林中的时候,便是踏入了日耳曼人的地盘。
“难道波希米亚的勇士会害怕森林?”一名波希米亚贵族从鼻腔中发出轻蔑的闷哼声,不屑的看着丑陋的野猪三兄弟,这个投降的家伙凭着花言巧语在公爵耳边拼命的散播着谣言,一个失败贪生怕死的弄臣也想指挥波希米亚勇士。
“如果连一座森林都害怕的话,我们怎么可能打败梅森人,谁带领一支先头部队攻占这座森林。”波希米亚公爵听后点点头,他拿起手中的权杖向森林一指,对众波希米亚贵族们说道。
“我愿意带领一百名的我的族人作为的先头部队,攻占这座森林。”那名反驳格罗佛的波希米亚贵族站出来,向波希米亚公爵行礼后说道。
“好,去吧。”波希米亚公爵点头同意道,他需要有人试探日耳曼人的实力,以及探索出这一带的地形,并且他担心日耳曼人真的在森林中设下陷阱。
“跟我来。”这名自告奋勇的波希米亚贵族,将一件兽皮斜披在肩上,身上穿着一件轻锁子甲,头上的皮毛装饰的帽盔插着白色的羽饰,他骑上马身旁的男仆高举着一面家族旗帜,在旗帜下聚集起一支百人的步兵,他们是这名波希米亚贵族的部族士兵,大多数属于轻步兵,不过其中也有十二名骑在马上的中型骑兵。
“呱呱~~~。”当这一支百人的部队走入森林中的时候,森林枝桠上的鸟类被惊吓的飞舞起来,并且惊叫起来,声音立即引起了驻扎在盆地深处的德意志佣兵团的注意。
“是波希米亚人来了吧,我们该迎战了。”阿若德看着盘旋在森林上空的群鸟,若有所思的对身旁的温德尔男爵说道。
“不用着急阿若德,我知道你总是能够独自打败任何敌人,不过这一次希望你看看温德尔家族是如何用传统的日耳曼人的方式作战的。”温德尔男爵拉住阿若德的臂膀,眼神带着些许的揶揄,他的胡须随着嘴唇的动作抖动着,阿若德好奇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利达堡的统治者温德尔男爵,当他环顾四周的时候发现似乎温德尔家族的士兵有许多不在营地中,那么他们在哪里呢?
波希米亚人踏入森林之中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到处是滑腻的青苔和灌木丛,部族士兵们不得不皱着眉头躲避着走,密林中没有道路全凭借感觉向前前行,抬起头便是密不透风的树冠,处于幽暗诡异的密林中仿佛会有妖魔鬼怪会从不知哪里的阴影中冲出来,把踏入妖魔鬼怪的地盘的入侵者撕成碎片。
“呼,呼,呼~~。”一名波希米亚人手握着木盾牌,另一只手提着一柄生锈的宽刃刀,幽暗的环境让他有一种呼吸不畅的压迫感,不由的喘着粗气,脚下踩在滑腻腻的苔藓上一阵恶心,就在此时忽然从一旁的灌木丛中发出哗哗的声响。
“是谁?”紧张的波希米亚人连忙用刀剑和长矛对准那里,并且小心翼翼的蹲下过去,用手中的长矛刺了刺那一丛灌木,只听一声哼哼声从灌木丛中窜出一头没有成年的野猪,野猪哼哼叫着窜出灌木丛,在波希米亚人的队伍中横冲直闯,波希米亚人连忙用武器猛刺向野猪,可是皮糙肉厚的野猪可不是那么容易杀掉的,倒是废了波希米亚人一番周折。
“你们在做什么?快点跟上,吵闹的声音数里外都能够听见了。”波希米亚贵族恼怒的纵马上前对乱作一团的部族士兵们高声喝斥道。
“抱歉老爷,是野猪。”手持长矛的波希米亚人无奈的说道,可就在他话音刚落下的时候,从另一侧的灌木丛中发出了声响,看来野猪可不光是一只。
几名波希米亚人无奈的走上前去,他们拨开那一丛杂乱的灌木丛,正准备刺向里面的野猪的时候,却看见灌木丛中竟然露出了一张用黑色的染料涂抹的人类面孔,这一发现让他们受惊的向后一退,就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灌木丛中的人忽然发出如霹雳般的怒吼声。
“哇呜~~~。”藏身在灌木丛中的人一跃而起,手中握着的一柄战斧劈砍向距离最近的波希米亚人,在猝不及防之下那名波希米亚人面门正中一斧,惨叫一声扑倒在地,那名藏身在灌木丛中脸上画着如同魔鬼般的纹路的人,继续挥舞着战斧大吼着进攻。
“敌袭,敌袭,是日耳曼人,啊~~~。”树林中的波希米亚人大声的喊叫着,他们握紧手中的武器,持着木盾牌冲向受到袭击的地方,可是从另一侧忽然飞出一柄战斧,将想要支援的一名骑马的波希米亚骑兵劈下马,沉重的战斧劈砍中身穿轻便锁子甲的骑兵的时候,都可以听见骨头折断的清脆声音,在钝器和利器结合的战斧面前,锁子甲简直毫无作用。
“杀呀~~~。”穿着灵活亚麻布衣,戴着用污泥涂抹过的铁头盔,身披浅色披风,拿着圆盾,手握战斧或者长矛的日耳曼战士从四周跳出来,他们对着周围的波希米亚人便是猛烈进攻,挥舞的战斧突刺的长矛,在森林中这些日耳曼人仿佛是地狱中爬出来的幽灵,他们天生便适合在这里作战,就像他们的祖辈在条顿堡森林中抗击罗马军团一般,鲜血和牙齿飞溅的到处都是,仅仅三十多人的日耳曼人竟然在这里将一百名波希米亚人打的晕头转向,而波希米亚人引以为傲的骑兵却被森林中的树枝,盘根错节的老树根绊住了手脚,只能熟束手无策的看着自己的步兵被屠杀。
第308章 叛徒
波希米亚公爵等人耐心的在森林外等候着,两队弓骑兵正守在森林边缘地带,只要波希米亚步兵们将日耳曼人引出茂密的森林中,他们便可以像是射杀野兽一般杀掉走出有树林掩护的日耳曼人,不过当波希米亚公爵的封臣带领一百名士兵走入森林中之后,犹如被整个森林吞噬了一般不见了踪迹,只是偶尔从林子中传来人类的惨嚎声。
“吁~~。”波希米亚弓骑兵抚摸着胯下紧张的战马,诡异的森林仿佛是一座巨大的野兽,外面的人只能够看见翠绿的树林,却根本无法看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出来了。”正在此时,从密林中影影倬倬间,似乎有人影出现这让弓骑兵们紧张起来,他们立即伸出手抽出挂在马腹一侧的箭囊,从里面抽出一支箭矢搭在了复合弓上,手指控弦紧绷的弦发出咯吱的声音。
“等一下,是我们的人。”只见从密林中连滚带爬的冲出来的是一群受到惊吓的波希米亚人,他们的手中早就已经没有了武器和盾牌,一边奔跑还在一边向后张望,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他们。
“到底怎么回事?”奥塔伯爵立即纵马上前,拦住一名奔逃的波西米亚轻步兵,他也来不及惩罚这么逃兵,森林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才是他们所关心的。
“是,是日耳曼人,他们在森林中伏击了我们。”波希米亚步兵气喘吁吁的对奥塔伯爵说道。
“日耳曼人?你们的领主呢?”奥塔伯爵看着这些已经受到惊吓的步兵,他想象不出来在森林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战斗,虽然这些轻步兵并非是波希米亚军队中的精锐,但是他们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老兵了,不可能毫无还手之力。
“领主大人带领骑兵和日耳曼人交战在了一起,其他的我就没看见了。”波希米亚步兵咽了咽口水,断断续续的说道。
“该死的畜生。”奥塔伯爵恼怒的抬起脚狠狠的将这名逃兵踢翻在地,而这名波希米亚步兵也不敢吭声爬起来向后方走去,毕竟抛弃自己的领主实在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可是那些日耳曼人实在是太可怕了,脸上涂着黑色的染料,高举着锋利的战斧,挥动之下带起腥风血雨,在茂密的森林中犹如是黑暗中的邪神。
“怎么回事?我的封臣呢?”波希米亚公爵看着奥塔伯爵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公爵大人,他们在森林中遇到了伏击。”奥塔伯爵对公爵无奈的回答道。
“伏击?但是我们的人人数众多不是吗?”波希米亚公爵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奥塔伯爵说道。
“灰律律~~~。”这时候从森林中传来了战马嘶鸣的声音,波希米亚公爵和其他的波希米亚贵族都看向哪里,只见从森林中奔驰而出一匹战马,那战马上驮着一个身穿锁子甲的将领,将领身上的罩衫和披风使得众波希米亚贵族们都认出来他的身份,那是率领进攻的波希米亚公爵的封臣,可是再向上看的时候众波希米亚贵族们不由的毛骨悚然。
“他的头~~~。”有波希米亚贵族面色苍白的惊呼出来,只见战马上驮着的是一具没有首级的无头骑士,随着战马奔跑的颠簸无头骑士在马上摇晃着,两支胳膊无力的垂下来,战马依照自己的习惯在波希米亚人的面前奔驰而过,载着背上已经失去了头颅的主人在波希米亚人的营地中穿过,所到之处皆引起惊呼。
“我的神灵啊,这是怎么了?”驯马人普利莫看着那匹载着无头骑士的战马,战马的鼻腔中呼出粗气,浑身的皮毛因为汗水的浸透而闪闪发亮,它似乎知道自己吃饭和休息的地点,快到这里的时候才缓缓而行,这时候背上的无头骑士才轰然一声坠落下马。
“呜拉拉,哈哈。”从茂密的森林中毫无征兆的走出来一名身材高大的日耳曼人,他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面孔因为涂抹的黑色染料而格外狰狞,而更加使得众波希米亚贵族们感到背脊发凉的是,这名日耳曼人右手提着一柄长柄战斧,战斧上还沾染着鲜血,另一只手则抓着一个被斩下的首级的头发,那正是负责进攻的波希米亚公爵的封臣的首级,首级的脖颈处还滴着鲜血。
“该死的。”波希米亚公爵看着那名日耳曼人大笑中将自己封臣的首级抛向空中,首级从半空中掉落下来的时候,在地上滚出一段距离才停下来,露出一张波希米亚贵族苍白的面孔,似乎在临死前极为的不甘心。
“全军准备突击,我要宰了这些该死的低贱的畜生们。”被彻底激怒的波希米亚公爵,看着自己被糟蹋的高贵封臣,怒气冲冲的拔出自己的剑,准备命令自己的大军将这一群日耳曼人碾成粉末,可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却阻止了公爵。
“尊贵的公爵大人,您完全无需动怒,请将这件事情交给我和我的士兵们吧。”出言的是叛徒野猪三兄弟中的老大格罗佛,他小跑着来到波希米亚公爵战马的下方,抬起头对波希米亚公爵说道。
“什么?”波希米亚公爵的眉头皱了起来,心说英勇的波希米亚勇士和贵族都不是那些日耳曼人的对手,难道这些投降的懦夫就能够打赢吗?
“这是一个好主意公爵大人。”奥塔伯爵意外的却赞同了格罗佛的建议,他盯着波希米亚公爵的眼睛,对波希米亚公爵说道。
“为什么?”波希米亚公爵好奇的测过身体问道。
“森林中的战斗就让日耳曼人自己去打吧,更何况我们可以节省兵力,不是吗?”奥塔伯爵附在波希米亚公爵的耳边,对自己的公爵建议道。
“唔,有道理,好吧格罗佛,立即带上你的人去杀死那些羞辱了波希米亚贵族的人,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波希米亚公爵听进去了奥塔伯爵的建议,他骑在战马上对格罗佛命令道。
“是公爵大人,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的。”格罗佛连忙低下头,卑微的对波希米亚公爵说道。
野猪三兄弟带领着投降的原劳齐茨伯爵的士兵,步行着进入了这座诡异的森林之中,这些同样是日耳曼人的士兵们戴着铁头盔,手中持着盾牌和长矛,腰间别着短柄斧头,排列着数人不等的小组,最前面是手持长矛盾牌者,中间是搭箭张弓的弓箭手,左右两翼是持肉搏战武器的士兵。
“嗖~~。”忽然从树上射出一支箭,但是被举着盾牌的士兵挡住了,而格罗佛一方的弓箭手立即冲着那个方向射出箭矢,数支箭矢如飞蝗般飞去,一声惊呼从树上坠下一名利达堡的弓箭手。
“杀啊~~~。”灌木丛中跳出几名持斧的日耳曼人,他们想用杀掉波希米亚人的同样方法击败格罗佛等人,但是作为同是来自黑森林中的日耳曼人,这种方法同样被熟知,突然的惊吓并不起作用,作为同胞的日耳曼人在这一片森林中厮杀起来,战斧击在盾牌上发出闷响,刀剑相加发出金属清脆的声音,昏暗的森林中人影卓卓。
“帕齐~~~。”野猪三兄弟中的巨人帕齐,手中舞动着一根满是倒刺的硬木狼牙棒,一挥之下便会使得敌人皮开肉绽,就算是持着木盾牌也会因为惯性被震伤。
“呜,噗嗤。”一名身披着狼皮的日耳曼人被击中,身体滚出老远才停下来,口中喷出一股夹杂着血块的鲜血,还没等他站起身来的时候,便被格罗佛一脚踩在了身前。
“说,你们到底有多少人?阿若德在这里有什么阴谋诡计?”格罗佛用脚尖踩在日耳曼人的胸口,他知道能够披的起狼皮的一般都是中级军士,所以想要从其口中打探到一些消息,好像波希米亚公爵邀功。
“呸,你们这些浑身发臭的叛徒,我向天主发誓你们的灵魂会下地狱的,竟然帮助异教徒。”可是那名日耳曼人却啐了格罗佛一口夹杂着血沫的吐沫,狠狠的咒骂着他们,在咒骂声中格罗佛手下的士兵们都低下头。
“哼。”格罗佛伸出自己的手抹了一把,眼中流露出阴狠的神色,他拔出自己的剑,用剑尖划开俘虏的衣服,接着掏出一柄带着钩子的玩意,冷笑中放在了对方裸露的肚皮上。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在森林的上空响起,惊起的鸟盘旋着飞向远处,而一群乌鸦却不期而至,它们砸吧着自己尖尖的嘴巴,双眼贪婪的注视着森林下方,蹲在树枝上耐心的等候着一场盛宴。
最终格罗佛带领的军队获得了胜利,这一处的森林中温德尔男爵安排的士兵全部被清除,只有少数逃回了阿若德的营地中,此时太阳也落了下去,黑暗笼罩在了整个大地上,无论是波希米亚人还是日耳曼人都不会在黑夜中作战,他们各自安营扎寨让士兵们养精蓄锐,好为第二日的大战做准备。
第309章 谈判
波希米亚人的大军堵在盆地入口处,夜幕下点起的篝火如同天空的星辰,战马嘶鸣的声音此此起彼伏,围着篝火的波希米亚人大口的喝着缴获的麦芽酒,扯着嗓子唱着不知名的歌曲,这是波希米亚人在向德意志佣兵团示威,不过如此的示威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们却充耳不闻,他们在营地中抓紧时间休息,等待着第二天的来临。
不过阿若德知道在战争前夕,战士们都会有一种焦灼的情绪,如果让这种情绪积累的太厉害,会严重影响第二天的战斗力,于是让小鼓手敲击起了鼓点的声音,听见鼓点声德意志佣兵们好奇的围坐过来。
“通~~,通~~~,通~~~~。”小鼓手敲击起手中的鼓,阿若德站在自己那神秘的三座偏厢车前面,一堆篝火点燃照耀着他,身穿锁子甲和黑狮子罩衫,手上戴着臂铠,当阿若德抬起头的时候,看着那些用好奇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士兵们。
“哼,哼,哼~~~。”阿若德的鼻腔中开始哼着一曲古怪的曲调,这绝不是中古时代那民谣般的歌曲,相反是一种更为激昂的曲调,在哼过一段这曲调后,阿若德的脑海中终于重新浮现出那个被众多德粉追捧的歌曲。
“那歌声,由心底迸发,
饱含着热情和斗志,充满朝气,
带给我无穷的力量和希望,
激励我勇敢,奋进,全力拼搏,
而挫折和苦难,不过是欺负的音符,
令整首歌曲更加激昂有力。
来吧!魔鬼!
你的存在将为我的生命乐章增添更多的伏笔和惊奇!
没有你奇迹如何发生!
来吧!挫折!
没有你的磨练,我如何成为耀眼夺目的钻石!
来吧!我的软弱!
如何我不能看见你,我如何变得刚强!
来吧!对手!
没有你的参与,我与谁竞争,
没有你的参与,
我的潜力如何能被激发出来!
这乐章,才刚开始~~~
空气布满紧张的气氛,大战即将来临,
泪水划过母亲的脸庞,祖国就在身后,
远方传来敌军的脚步声,大地在颤抖,
是捍卫正义的时候,热血早已经澎湃,
干枯树枝上最后一片树叶被寒风打落,
闪电撕破了远处沉重的黑幕,看,是德意志佣兵团在前进。”
阿若德被战场上的肃穆所感染,竟然一字不差的唱出来,当然这也是因为在前世他和他的舍友们在参加学校年会的时候,将这一首闪电部队在前进作为合唱节目,没想到在这遥远的时空中,他竟然能够再一次的唱起这首激昂的歌曲,当被这首歌曲所感染他唱起第二遍的时候,逐渐的在身边那些静静听着的士兵们,竟然也小声的哼唱应和着,到第三遍的时候整个营地中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一起大声的唱着这首歌曲,那激昂的歌声响彻云霄。
“那些日耳曼人在搞什么鬼?”波希米亚公爵在帐篷中听见飘来的歌声,披上一件衣服揭开幕布走出来,在帐篷外许多波希米亚人都在驻足听着那飘来的激昂的歌声,他们虽然听不懂歌曲的日耳曼语,但是音乐却超越了部族和语言,在歌曲中铿锵有力的铁血味道让波希米亚人对对面的军队产生了一种察觉不到的畏惧。
“真是古怪的歌曲,公爵大人。”奥塔伯爵也来到了波希米亚公爵的身边,不知道为何他的心中此时浮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看向波希米亚公爵的时候眼中满是担忧。
这一夜,在不平静中渡过,当清晨的阳光重新撒在大地上的时候,号角声和敲鼓声开始响起,波希米亚公爵这一次率领着自己的军队顺利的渡过了森林,骑马的波希米亚人踏着隆隆的马蹄声拥向盆地之中,而德意志佣兵团则以车垒为依托,好整以暇的早就等候着自己的对手。
“终于碰面了。”波希米亚公爵公爵看着面前这一支车垒后,排着整齐的方阵,长枪如林一般的军队,心中竟然升起了对这一支德意志佣兵团指挥官阿若德的好奇以及惺惺相惜之情,他举起手臂命令自己的大军停止前进,数千人随着波希米亚公爵的手势嘎然而止。
“这是准备做什么?”依夫身穿着华丽的全身板甲,骑在自己的战马上,看着停下前进步伐的波希米亚人。
“看来这位波希米亚公爵希望和我们谈谈。”温德尔男爵看见从波希米亚人的阵营中出来一名打着公爵旗帜的骑兵,那骑兵冲着他们笔直的过来,紧张的德意志佣兵团中的弩手们张起了弩弓。
“稍等一下,这是使者。”温德尔男爵连忙阻止那些弩手们,防止他们误杀使者,果然那一名使者来到前面带来波希米亚公爵的口信,希望能够在两军中间碰面,作为两方高贵的指挥官的一次友好会面。
“告诉公爵大人,我同意。”阿若德抬起头看了看在身后侍从举着的旗帜,旗帜向着使者来时的相反的方向飘扬着,使者听了连忙纵马离开返回,很快一队波希米亚人在两军中央搭建起一座简单的帐篷,作为两位高贵的统军者的会谈之所。
“依夫跟我一块去,父亲你留下。”阿若德看着搭建起来的帐篷,用脚跟踢了踢胯下战马,对着依夫说道。
“乐意效劳。”依夫咧开大嘴笑了笑,戴着揭开面罩的头盔,跟在阿若德的身后,全身甲在马背上颠簸的时候发出叮叮框框的声音,足以使任何人侧目。
波希米亚公爵穿着一件用小铁片缀成鳞片状的盔甲,外披着一件鲜艳的罩衫,披风选用了夺目的红色,头戴的头盔上插着罕见的绿色鸟羽,跨坐在一匹浑身洁白的战马上,显得英武不凡,他的手中提着代表自己权利的权杖。
“得,得,得,得~~~。”马蹄声响起,在数千人的注目之下,两军的最高指挥官们终于碰面了,波希米亚公爵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阿若德,吃惊于对方的年轻,他无论如何想不明白,自己的岳父哲若伊摩伯爵怎么可能会败在如此年轻的贵族手中。
“是波希米亚公爵大人吗?”阿若德脸上带着微笑,将手中的缰绳挽了几圈,对面前的波希米亚公爵说道。
“大胆,你应该自报爵位和姓名,怎么可以在公爵面前如此放肆。”听了译者复述的阿若德的话,陪伴波希米亚公爵的奥塔伯爵大声怒斥道。
“哼。”虽然不知道奥塔伯爵在说些什么,但是他怒吼声音,还是可以明显感觉到敌意,身披板甲的依夫纵马上前挡在了奥塔伯爵面前,那如半截铁塔般的身材,以及闪闪发光的板甲,使得奥塔伯爵和波希米亚公爵胯下战马惊吓的后腿几步。
“如果不是在谈判,我一定宰了你。”奥塔伯爵双腿夹住自己的战马,,战马嘶鸣一声,双腿离地跳跃了一下,而这位勇猛的伯爵怒气冲冲的说道。
这一插曲,倒是没有打断波希米亚公爵和阿若德的谈判,公爵认为自己手握重兵,而反观阿若德所率领的不过一千不到的士兵,谁胜谁败简直不言而喻,他决定用宽容的态度来对待阿若德,看着阿若德身边那半截铁塔般的骑士,以及骑士身上披着的华丽盔甲,如果能将这两人收归自己所用,那么征服梅森公国简直就是很容易的事情。
“我是温德尔男爵之子,梅克伦堡伯爵,梅森公国的宫相,阿若德。温德尔伯爵。”阿若德出于礼节还是报上了自己的名号,并且在马背上向波希米亚公爵微微鞠躬。
“这样就好,作为贵族我们不能够像强盗那样,一言不合就拔刀向相,如果能够通过妥协和谈判获得权利,又何必动刀枪呢。”波希米亚公爵看着阿若德,满意的露出了微笑,并且用一种长辈的口吻说道。
“哦?公爵大人有何建议?”阿若德感到有些好笑,双方已经剑拔弩张起来,这位公爵大人竟然还想通过口舌之利劝降自己,这也许是因为波希米亚公爵认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吧,阿若德并没有任何的不满,相反他希望波希米亚公爵更加的狂傲起来。
“成为我的封臣如何,我会让你成为我的得力助手,我听过你在波罗的海沿岸的功绩,只要联起手来,梅森公国的一半土地我都可以封给你。”波希米亚公爵向前倾了倾身体,用只有翻译和阿若德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哦?如此慷慨。”阿若德听了波希米亚公爵的话,倒是愣了楞,这位公爵居然要将梅森公国的一半土地封给自己,如果这是真的倒是极为慷慨的封赏。
“如何,现在就可以订下来吧。”波希米亚公爵看着阿若德仿佛有些动心的表情,心中按耐不住兴奋,脸颊上浮现出了玫瑰红。
“恩很诱人的条件,不过公爵大人,还是听听我的条件吧。”阿若德抬起头看了一眼,开始转向的飘扬的旗帜,对波希米亚公爵说道。
“哦?说吧。”波希米亚公爵愣住了,他不明白还有比自己给出的条件更加诱人的吗?
“留下您盘剥梅森公爵封臣领土的物资,带着您的党徒返回自己的领地,当你们每经过一个农舍的时候,都要下马向里面的主人为自己的行径道歉。”阿若德将原来交换哲若伊摩伯爵的条件又重新说了一边,听了翻译结结巴巴的话,波希米亚公爵的脸色逐渐的变得难看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哦对了,还有,你们必须张开自己的双腿,去亲吻自己的屁股。”说完阿若德拨转马头,向着自己的军队返回,只留下一脸铁青的波希米亚公爵。
第310章 骑士对决
波希米亚公爵的怒火犹如火山爆发,他没有想到阿若德会如此的当面羞辱自己,看着阿若德和依夫的背影,波希米亚公爵气的简直是浑身发抖,身上的锁子甲发出哗哗的声响,看来日耳曼人是根本没有把他和他的军队放在眼里,想到这里波希米亚公爵拨转马头冲着自己的军队高举起手中的权杖。
“轰隆~~~。”马蹄的轰鸣声再一次响起,虽然说没有达到万马奔腾的气势,但是数百匹战马同时奔驰起来,那阵势也足够吓人的了,紧随在骑兵之后的是众多波希米亚人步兵,这些人战力平平可是聚集如此多倒也让人胆寒。
“让步兵们先上,骑兵伺机出动,我要让该死的日耳曼人明白波希米亚人的力量。”波希米亚公爵彻底被激怒了,他命令手持大盾和长矛的步兵炮灰先行进攻,企图消耗阿若德军队的力量,就算是精锐士兵面对如此众多的炮灰也会疲惫,更何况在这些炮灰中夹杂着由低阶层的波希米亚贵族组成的步兵,在这些步兵之后还紧随着波希米亚人最引以为傲的骑兵部队,无论从哪一方面看起来,德意志佣兵团今日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弩兵今日偏厢车内。”随着阿若德的一声令下,弩兵们打开偏厢车的门弯下腰钻入其中,从偏厢车面对着敌人的一面,打开许多射击孔,弩兵们将自己手中的弩对准射击孔,几乎都不许要瞄准,只要扣动扳机弩矢飞出去一定会射中密集的敌人,此处特殊的盆地地形使得进攻的敌人被迫拥挤在一起,他们越是向里面进攻越会感到地形的狭小,而防守一方却可以凭借着偏厢车尽情的向敌人射击。
“嗖~~~~。”德意志佣兵团的弩兵们将弩矢如同飞蝗一般射向波希米亚人,弩矢将一个个进攻途中的波希米亚步兵射翻在地,不过这些人如同是大海中的一个小小的浪花,很快被淹没的无影无踪,可是波涛却以势不可挡的力量拍击向德意志佣兵团的阵地,在波希米亚贵族们的鞭子和拳头中,炮灰步兵们嗷嗷叫着高举着手中拿的武器,冲向偏厢车企图冲破日耳曼人的阵地,可是沉重的偏厢车又岂是那么容易攻破的,更何况在偏厢车后的长枪兵们正好整以暇的等待着。
“长枪兵连队前进。”随着连队长的一声令下,长枪兵们手握着长枪向前几步挡住了企图从缝隙处挤进来的波希米亚人的去路,手中如林般的超长枪的枪头,毫不留情的扎向波希米亚人的身体,惨叫声和武器碰撞的声音响彻整个盆地,双方在狭窄的地形中相互推搡着,一方拼命的想要突破,另一方死命的防御。
“稳住,稳住,不要让他们突破。”约翰伯格高举着长剑,在阵地前沿来回巡视着,他总是出现在最危险的地方,每当看见这位身披着绶带的上校的出现,长枪兵们的士气便会高涨起来,他们肩并着肩依靠着身边的兄弟,长枪娴熟的配和着刺向敌人,他们就像是一个个上着发条的齿轮,紧密的咬合在一起,通过一个神秘的轮轴转动着整个战场。
“我不相信,他们的阵地是石头堆砌的城堡,不,就算是石头堆砌的城堡,我们也要用牙齿把他们咬下来。”波希米亚公爵看着在自己一方步兵的猛烈攻击下,那些日耳曼人的阵地却丝毫未动,这让骄傲的波希米亚公爵更加的恼怒,他咬牙切齿的怒吼道。
“让我亲自带领骑兵进攻一次。”奥塔伯爵看着怒气冲冲的波希米亚公爵,对这位他最钟爱的男人说道。
“好吧,只能如此了,我只能依靠你了。”波希米亚公爵看着不利于己方的局势,只得点头同意道。
“骑士跟我来。”奥塔伯爵冲着波希米亚公爵一点头,带领着残存的二十多名波希米亚骑士,骑上战马向着前方行进,一路上并不容易,狭窄的地形使得他们不得不用自己的脚,将那些挡住自己去路的波希米亚步兵踢开,而日耳曼人的箭矢还在头顶上飞舞。
“快,快。”奥塔伯爵拼命的催动着胯下的战马,眼看着就要到达偏厢车的位置了,可是一支波希米亚步兵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如果要通过必须要让这些步兵让开道路,但是他们之间根本没有转圜的空间,被阻拦的奥塔伯爵和骑士们只得懊恼的停下来。
“嗖,嗖,嗖~~~。”也许真的是冥冥之中有神灵的帮助,偏厢车内的弩兵们并不知道在步兵们之后虎视眈眈的波希米亚骑士们,他们将手中的弩瞄准面前的波希米亚步兵们,随着一阵扣动扳机和弩弦发出的声音,弩矢飞出将挡在奥塔伯爵等人面前的波希米亚步兵射翻在地。
“好机会。”奥塔伯爵看着被射翻在地波希米亚步兵们,正好腾出来一块空地,这一小段空地足够训练有素的骑兵们进行冲锋的了,只见奥塔伯爵一勒紧手上的缰绳,两腿狠狠一夹紧马腹,战马嘶鸣一声本能的撒开腿如离开弦的箭矢一般飞出,在颠簸的马背上的奥塔伯爵眼瞅着快要接近偏厢车的时候,猛的一提起马缰绳,这位英勇的伯爵竟然在两辆偏厢车之间腾空而起,越过在偏厢车后面握着长枪防御的长枪兵们,径直的落在长枪兵们的身后。
“快杀了他。”指挥这一小段防御的长枪兵们的军士长汗流浃背,他几乎是尖叫着命令长枪兵们回过身,想要将冲进来的奥塔伯爵杀掉,可是长枪兵们的正面也许几乎是无敌的,但是想要一下子转身,却受限制于自己手中握着的超长枪。
“噢呜~~~。”奥塔伯爵却灵活的拔出自己腰间的长剑,冲着长枪兵们的后背狠狠的劈砍过去,从马上居高临下的劈砍,使得长枪兵们后背受敌,就在此时正面的波希米亚骑士们也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从奥塔伯爵冲入的地方也跃马而过,不过因为距离控制是因个人素质而异,使得几匹驾驭着战马的骑士狠狠的撞在了偏厢车上,马匹的重量使得一辆偏厢车被撞翻,里面的弩兵们只觉得天旋地转,而那名莽撞的骑士也被自己的战马甩出去,身体狠狠的撞在了偏厢车后面的长枪兵们身上,压倒了一片长枪兵。
“伯爵冲进去了,胜利属于公爵大人。”弓骑兵们看见这一幕连忙纷纷涌过去,他们一边骑马在人群中拥挤,一边将手中的箭搭在复合弓上,将箭矢射入日耳曼人的阵地中。
“必须堵住那个缺口。”温德尔男爵握紧剑的手青筋暴起,他身体前倾准备亲自带领军队上前的时候,却被依夫抢了个先,只见这名身披全身板甲,身材高大的骑士,骑着一匹战马,战马在他身下就像是一头矮小的骡子一般。
“让我去会会敌人。”依夫将自己的大剑高举,他一般奔跑一般大声的高喊道。
“罗恩爵士带上内府骑士们去保护我的哥哥。”阿若德看着冲过去的依夫,连忙对身旁护卫的罗恩爵士命令道。
“是宫相大人。”罗恩连忙放下自己头盔的面罩,手一挥带领着阿若德的内府骑士们,紧随在依夫的身后。
“受死吧。”就在此时,依夫已经与奥塔伯爵交手在了一起,他高呼一声将自己的大剑狠狠的砸向奥塔伯爵,可是这位伯爵也绝非易于之辈,灵活的拨转马头,堪堪躲过了这如同夹杂着雷霆之势的大剑。
“哼。”奥塔伯爵面色一沉,手中的长剑猛刺向依夫,他出剑轻盈的好像是一阵风,可是这是一股带来死亡的风,已经有数名长枪兵被其刺中身亡,而现在他的剑刺中了依夫的胸膛。
“哦唔。”依夫从自己的面罩中眼睁睁看着奥托伯爵的剑锋刺中自己的胸膛,而他的大剑此时还没有完全收回来,难道他的性命今天就要交待在了这里了吗?此时依夫竟然感到头脑中一片空白,回忆如同闪电般在脑海中回朔,可是印象最深刻的是他的妻子约瑟芬的身影和笑容。
“咯吱~~~。”
“可恶。”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奥塔伯爵恼火的咒骂了一声,只见剑锋刺中依夫胸口的胸甲,光滑的整块胸甲将奥塔伯爵长剑的剑尖滑开,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以及发出的刺耳的刮破声。
“呼,好险。”依夫只觉得自己的后背被汗水浸透了,在板甲里面有些黏糊糊的感觉,不过他还是要感谢阿若德送给他的这一套板甲,可是救了他的一条小命。
“哼,如果不是这该死的盔甲,你一定死在我的手中,我的剑锋可是连锁子甲都能够穿透。”奥塔伯爵带着嫉妒和恼怒的口吻说道,而此时双方在日耳曼人的阵地中对峙开来,波希米亚人的骑兵开始向这个方向运动,他们准备支援自己的伯爵。
第311章 第一百零一怪兽车 (二更)
波希米亚骑士们此时也冲入了被撞开的阵地中,身穿皮革甲和链甲复合盔甲的波希米亚骑士,此时与赶来的身穿锁子甲,头戴封闭式头盔的日耳曼骑士们战在了一起,双方皆为血统高贵战技高超之辈,此时却搏命厮杀,即使是日耳曼人的阵地中空间也极为狭小,贴身马上肉搏便成了最佳的选择,刀剑甚至是拳头都成为了攻击敌人的武器,一名日耳曼骑士抓住一名波希米亚骑士的头部,将他夹在自己的腋下,两人胯下的战马相互撕咬着对方。
“阿若德敌人要冲进来了,你的秘密武器什么时候准备好?”温德尔男爵看着拼命从突破口冲进来的波希米亚人,大声对阿若德说道。
“双手剑士移动到缺口处,堵住进攻的波希米亚人,给我一点时间。”阿若德看着飘扬的旗帜,旗帜没有发生变化,他必须等待着最恰当的时机,而现在时机还不到。
一队双手剑士举着手中的剑,冲向被突破的阵地,不过相对于众多的波希米亚人双手剑士只是勉强阻止了他们的脚步,此时在日耳曼人用偏厢车垒成的阵地前面,只见黑压压一片人头涌动,如果不是德意志佣兵团严苛的职业军人化的训练,恐怕早就四散而逃了,阿若德将手中所有的预备队全部派出,所谓不过是堵住那个缺口,可是这有意义吗?任何稍有军事经验的人都应该明白,被波希米亚人的人潮所淹没是迟早的事情。
“哈,我以为能够如此叫嚣的是多么厉害的人物,其实不过如此而已。”波希米亚公爵得意洋洋的看着被突破的阵地,虽然日耳曼人的长枪方阵确实给他带来了一些震撼,但是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唯有拥有众多军队才是取胜之道,毕竟再勇猛的武士砍杀十个人也许不会疲惫,但是二十个,三十个,五十个呢,总有疲惫被杀死的一刻,就算是从小接受军事训练的精锐,有时候也会死于强盗土匪,甚至是手握粪叉的农民手中的时候。
“公爵大人,我有一个好主意,我愿意带领我的人,加入到进攻中去。”格罗佛哼哧的对波希米亚公爵说道,因为清理森林的行动使得野猪三兄弟获得了公爵的信任,不过格罗佛认为要在波希米亚公国占据一席之地,还是应该建立更多的功勋,在这个还处于半游牧半农耕的捷克部族中,贵族的提拔并不单单是靠血统,更多的是靠战功,这也是波希米亚人勇猛无畏的原因。
“好吧,去建立自己的功绩吧。”波希米亚公爵虽然认为凭借他自己的军队足够获得胜利的了,但是野猪三兄弟在森林中的冷酷无情和嗜血,让波希米亚公爵刮目相看于是同意了他们的要求。
“感谢您公爵大人。”格罗佛欣喜的弯腰鞠躬,接着来到自己所率领的军队中,这里的都是原劳齐茨伯爵城堡中的投降者,现在成了波希米亚人的爪牙鹰犬。
“大哥,看来波希米亚人要取的胜利了。”欧格登看着不断涌向日耳曼人阵地的波希米亚人,数千人的大军就是一人扔一块石头也足以击倒巨人,更何况只是人类的德意志佣兵团。
“没错,所以我们要乘这个机会加入到胜利者的一方,这一次我们终于时来运转了。”格罗佛意气风发的拔出自己的剑,他的身上套着一件短小的锁子甲,看上去滑稽可笑,不过知道他手段的人都知道这个侏儒的厉害,血腥侏儒已经有人开始在暗地里这样叫他,不过知道了的格罗佛反而觉得这是对自己的赞赏。
“好吧。”欧格登咯咯怪笑着抽出自己细长的剑,响应着自己哥哥的号召,他们兄弟能够活到现在靠的就是相互扶助,杀人或者被杀就是如此的简单。
迫于野猪三兄弟的残忍嗜血,投降的士兵们不得不拿起武器跟随在他们的身后,野猪三兄弟中最小的帕齐身形巨大,肩上扛着一支硬木狼牙棒,好像一根小树一般,身上的皮革甲散发着阵阵恶臭,虽然说皮革甲一般是用动物粪便粘合杂糅而成,但是齐帕身上所散发的气味让其他人皱起了眉头。
“让开点,野猪家族的人要通过。”野猪三兄弟挤开拥挤在前方的波希米亚轻步兵们,日耳曼人强壮的体魄让这些波希米亚人都纷纷躲避开,虽然有波希米亚贵族不满的看向野猪三兄弟,但是事实证明他们确实力量强大,齐帕挥舞着狼牙棒将伸出偏厢车的长枪击中折断。
“唔,啊~~~。”一名德意志佣兵团的弩兵将自己的眼睛对准偏厢车的射击孔,想要看准敌人的动向,可是毫无征兆的惨叫一声,捂着自己的面孔倒向偏厢车内。
“你怎么了?”一旁装填弩矢的同伴,急忙将他的身体扳过来,想要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结果看见那名弩兵满脸是血迹,左眼已经不见了踪影。
“哈哈,第一个收集到了,啦啦啦。”欧格登眉开眼笑的将串在自己细长剑上的眼珠子取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腰间的一个皮囊中,就像是收集宝石的女人一般充满了兴奋。
“齐帕把那一座辎重车推翻。”格罗佛看着挡在面前的一座偏厢车,从里面不断的射出弩矢,虽然波希米亚人人数众多,但是偏厢车内的弩兵还是威胁了他们前进的步伐。
“齐帕。”野猪三兄弟中的齐帕完全是一个智障儿,但是巨大的身形和强大的力量,又是使得他是三兄弟中最为可怕的战士,只见他呆滞的双眼看了下格罗佛手指的方向,接着大吼一声扔下手中的狼牙棒,双脚一蹬如同一头犀牛一般,狠狠的用自己的肩膀撞向偏厢车。
“轰~~~,轰~~~~。”在齐帕的撞击下,偏厢车内的人们好像身处在大海之中的一叶小舟上,他们只感到天旋地转,一名勇敢的弩兵拼命的拿起弩,冲着射击孔扣动扳机。
“嗖~~~,哦呜。”弩矢射中齐帕的肩膀,齐帕身形一顿竟然只是怒吼一声,这支弩箭似乎是彻底激怒了齐帕,他俯下身体双手扣住偏厢车的下方,一咬牙一发力竟然将沉重的偏厢车抬了起来。
“这个怪物。”其他作为友军的波希米亚贵族目瞪口呆的看着被掀翻的偏厢车,波希米亚骑士们拼死才撞翻的偏厢车竟然被齐帕独自掀翻,这是何等的怪力。
“怪兽车准备~~~。”看着越来越吃紧的前沿阵地,阿若德终于忍不住了,他举起自己的手臂冲着那三座特殊的偏厢车大声吼道。
“是大人。”工匠们立即行动了起来,他们钻入了车内,里面还要数名铁匠学徒,也是梅森城镇的铁匠行会中的成员,在车内分为上下两层,用一根长长的铜管子连接着,从旁边可以通过木梯走上前,铜管上方弯曲着连接着一个孔洞,那孔洞似乎和外界连接着,而下方铜管对接着一座古怪的装置,那装置有一个如同是铁匠给炉子加热用的风箱,稍微向上一点是一个大皮囊。
“宫相大人命令开启怪兽车。”工匠将命令带给里面的学徒们,学徒们立即忙碌起来,他们抬起一桶木桶,将里面古怪刺鼻的液体倒入皮囊之中。
“拉开布幕。”接着工匠一声大喊,外面的士兵用力一拉将布幕摘了下来,当厚厚的布幕落下来的时候,无论敌我双方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怪兽车。
“那是什么?”波希米亚公爵看着日耳曼人从后方推上来三辆古怪的车,当搭在上面的厚厚的布幕落下来的时候,只见那古怪的偏厢车上面雕刻着鬼怪的木雕,一头长着弯曲的犄角,双眼凸出,裂开的嘴巴一直到耳朵,露出的尖锐的牙齿涂抹成了红色,就像是刚刚才吃过人一般的魔鬼露出真容,他仿佛在发出狂笑,在他面前涌动的波希米亚人就像是盘中餐一般,看见这可怕的雕像许多波希米亚农民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呆立当场。
“搞什么鬼?”奥塔伯爵用剑挡住依夫猛烈的进攻,此时他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在依夫绝对的力量面前,他的技巧开始逐渐的失去作用。
“虚张声势,企图恐吓这些波希米亚人吗?我们可是见过真正地狱的人。”格罗佛却冷笑一声,满不在乎的对自己的弟弟们说道。
“大哥,还是小心点吧,别忘了阿若德的绰号。”欧格登的眼珠子转了转,他立即对自己的哥哥说道。
“呃,好吧。”格罗佛想起了阿若德智多星的外号,在与萨克森公爵的争斗中,阿若德制造的旋风车让公爵的封臣吃够了苦头,而现在这个古怪的魔鬼车子说不定隐藏着什么玄机,想到这里他进攻的步伐不由自主的慢起来。
“伸出铁架子,快。”怪兽车内的工匠将一只铁架子,伸出去挂在了魔鬼的嘴巴里,而铁架子上面有一个用茅草和各种纤维物体制作的小球,这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第312章 胜利与荣耀
“嘿哟,嘿哟~~。”随着号子声音响起,德意志佣兵们用尽全力将三辆怪兽车推到了距离前沿较为近的地方,波希米亚人从未见过的古怪的车子,以及车子上那吓人的雕像,这使得波希米亚人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他们进攻的势头竟然逐渐慢了下来,在蒙昧的中古时代宗教和迷信倒是十分的盛行,人们的主要精神活动都依赖于宗教活动,而在突然之间见到如此可怕的雕塑,不得不使得人们感到害怕。
“这是什么东西?”一名握着手中的长矛,身上没有穿戴任何的护甲,只是另一只手举着一面木盾牌,看着那古怪的车子的波希米亚步兵相互询问着,他们是一群从未出过自己村落的农民,被自己的部族首领和波希米亚贵族们赶到了战场上。
“那一定是日耳曼人的某种巫术吧。”另一名波希米亚人从自己的脖子上掏出一个木雕坠子,那是他向自己部族的祭祀乞求的护身符,只是不知道今天这个护身符能否挽救他的性命。
“别愣着,继续进攻,那不过是日耳曼人在虚张声势而已。”指挥作战的波希米亚贵族挥舞着鞭子,抽打着波希米亚步兵们,而波希米亚弓骑兵们夹杂在进攻的步兵们中,将手中的箭矢射向怪兽车,箭矢被弓弦发出,如飞蝗般飞向目标,很快木头的雕塑上扎满了箭矢,不过并没有使得车内的人受到伤害。
“大人,请下命令。”当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工匠们对阿若德询问道。
“嗯,点火~~。”阿若德冲着怪兽车上的工匠们点点头,他跨下战马不安的刨着蹄子,阿若德伸出手拍了拍自己战马的马头,安抚这匹有些焦躁的战马,接到了阿若德的命令立即工匠拿起火把将伸出怪兽口中的铁架子上的圆球点燃,圆球上淋着沥青和鲸鱼油一碰到火把立即燃烧起来,火焰发出淡淡的绿色光芒,发出一股沥青特有的刺鼻气味。
“推。”当火点燃起来的时候,里面的工匠把铜管子上部的喉管口处推近铁架,铜管子口部用一个被宰杀的牛的软气管套在上面,然后用一根亚麻绳子稍微扎起来,使得开口处比较狭小,铜管的下方学徒们用力拉起大风箱就像是在铁匠铺中经常做的那样,空气被压进铜管内,皮囊中的液体通过空气的压力向上方快速流动。
“你们以为这种东西能够吓住波希米亚勇士们吗?”奥塔伯爵抬起头看着逐渐逼近的怪兽车,在怪兽车的周围是一圈长枪兵防御,看起来他们很注意保护自己的这件武器,这让奥塔伯爵放弃了进攻的打算,不过此时奥塔伯爵并没有意识到这件武器的可怕,他用日耳曼语言对与自己对阵的依夫说道。
“哈,我弟弟可不是一个花里胡哨的贵族,你们会看见这东西的恐怖,不过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依夫将自己手中的大剑横在身前,他对这个能够和自己打斗这么长时间的波希米亚贵族产生了一丝英雄相惜的感觉,于是揭开自己的面罩露出本来面容对奥塔伯爵说道。
“喷射~~~~。”当工匠看着冲出用动物气管制作的皮管子,里面冲出黑色的液体的时候,涨红着脸膛大声吼道,这是让前方的自己一方的士兵躲开。
“滋~~~~~,轰~~~~~。”液体被出口处挤压呈现喷射状态,紧接着人们只觉得头顶一阵亮光显现,一道火柱喷向波希米亚士兵的人群中,火柱飞舞在半空中落下,落下点点如同散射状的火屑。
“啊,好烫啊。”火屑落在波希米亚士兵的身上,一旦落在人的身体上立即发出一阵焦臭味道,那火焰犹如跗骨之蛆无论如何拍打都不熄灭,虽然人类是地球上唯一能够使用火这种能量的动物,但是对于火焰还是有着本能的恐惧,他们挣扎打滚着可是无济于事。
“快用水笨蛋,快用水。”波西米亚贵族们惊恐之中做出了一个看着正确实则完全灾难的决定,他们让其他人用自己喝水的皮囊将其中的水浇在着火的人的身上,可是那些火焰遇到水之后发出绿色的光芒反而窜的更高,不但将被救火的人烧成火柱,还连累旁边拥挤不堪的人群,整个波希米亚进攻部队此时犹如是一群被捅破了巢穴的蚂蚁。
“神灵在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波希米亚公爵看着那怪兽车上面目狰狞的鬼魔,那些鬼魔的口中竟然喷出了如同是闪电般的火焰,而他的军队他的士兵在这火焰中燃烧着,就算是用水也无法扑灭,公爵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的嘴唇在发抖,身体也跟着在战栗着。
“嘶~~~轰~~~~。”另外两座怪兽车此时也开始喷出火焰,从青铜喉管中喷出的火焰发出嗡嗡的声音,火焰发出闪耀的亮光越过防御的长枪兵们,射向密集的波希米亚人,紧接着波希米亚人便开始燃烧起来,就算是没有被烧中可是看着连敌人的衣角都没碰到,却被大火烧焦的同伴,这些本来战斗意志就不坚定的波希米亚征召兵们崩溃了,他们的喉间发出动物受惊的嘶吼声,拼命的攻击后方挡住自己去路的同伴。
“灰律律~~~。”至于波希米亚人引以为傲的骑兵们,他们胯下的战马被火光发出的亮光惊吓,乱啃乱咬乱蹦乱跳,背上的主人根本无法驾驭,许多人被摔下马背,甚至被自己的战马踩死。
“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奥塔伯爵看着那喷出犹如闪电般火焰的怪兽车,他无论如何想不明白在人间竟然有这种可怕的武器,此时他感到自己浑身发冷,在战场上从来无所畏惧的奥塔伯爵,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恐惧,能够制作出如此可怕武器的人如果不是神灵就是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魔。
“灰律律~~~。”就在奥托伯爵一愣神的功夫,依夫手中的大剑斩中了他胯下的战马,奥塔伯爵的战马嘶鸣一声倒毙在地上,而奥塔伯爵猝不及防之下被摔下了马背,甚至一只脚被自己战马的尸体压住。
“呜,啊~~~。”奥塔伯爵只觉得自己眼冒金星,他心想自己的性命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依夫爵士驾驭着自己胯下战马缓缓走到他的面前,用手中的大剑指着他。
“快走吧,你们已经输了,如果下次再在战场上看见你就要了你的脑袋,哈,阿若德这小子还真是干出了不得了的事情。”依夫对奥塔伯爵说道,竟然要放这位伯爵一马,而依夫抬起头看着在德意志佣兵阵地前土崩瓦解的波希米亚军队,大嘴一咧大笑着说道。
许久之后,当残余的波希米亚人返回自己的领地的时候,他们向每一个遇到的同胞诉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他们说:“日耳曼人拥有‘一种东西’,和天上的闪电很像,他们把它释放出来,打算烧死我们。这就是我们没能征服他们的原因所在。”
当波希米亚人的军队崩溃的时候,阿若德立即抓住了时机命令自己手中所剩下的骑兵部队,全力出击攻击逃散的波希米亚人,此时溃兵已经席卷着后方还没有溃散的部队,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就是如此,士气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却主宰着战场上的胜利,当士兵们认为自己已经不可能取胜的时候,就算是波希米亚公爵也无法掌控局势的走向。
“呕~~~。”当波希米亚人如潮水般退去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一阵可怕的肉香味道,那是被火焰烤熟的人类的肉味,就连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们也忍不住弯腰哦呕吐起来,就连阿若德也感到自己的喉咙间有些异常的感觉,他看着德意志佣兵团阵地前的遍布的焦黑尸体,面色有些发白,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会好像诸葛武侯火烧藤甲兵一般折寿吧。
“阿若德祝贺你~~。”这时候温德尔男爵面带兴奋的对阿若德说道,他拍着阿若德的肩膀,将阿若德从自己的沉思中唤醒。
“我们赢了吗?”阿若德回过神来,他面对着自己的父亲温德尔男爵,向男爵询问道。
“赢了?哦不,我的儿子,赢了这一个词已经完全无法描述你的功绩,这是一场辉煌的,荣耀的,足以让整个大陆的吟游诗人传遍世界的伟大胜利。”温德尔男爵扶着阿若德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骄傲的神色,这是温德尔家族流芳百世的胜利。
“没错,我们胜利了。”阿若德坐直自己的身体,他怀着骄傲的神色看着面前的一切,而此时感受到了阿若德的目光,德意志佣兵团的每一个士兵们发出了由衷的欢呼声。
“伯爵大人万岁,德意志佣兵团万岁~~~。”
“那歌声,由心底迸发,
饱含着热情和斗志,充满朝气,
带给我无穷的力量和希望,
激励我勇敢,奋进,全力拼搏,
而挫折和苦难,不过是欺负的音符,
令整首歌曲更加激昂有力。
来吧!魔鬼!
你的存在将为我的生命乐章增添更多的伏笔和惊奇!
没有你奇迹如何发生!
来吧!挫折!
没有你的磨练,我如何成为耀眼夺目的钻石!
来吧!我的软弱!
如何我不能看见你,我如何变得刚强!
来吧!对手!
没有你的参与,我与谁竞争。
没有你的参与,
我的潜力如何能被激发出来!
这乐章,才刚开始~~~
空气布满紧张的气氛,大战即将来临,
泪水划过母亲的脸庞,祖国就在身后,
远方传来敌军的脚步声。大地在颤抖,
是捍卫正义的时候,热血早已经澎湃,
干枯树枝上最后一片树叶被寒风打落,
闪电撕破了远处沉重的黑幕,看。是德意志佣兵团在前进。”
在欢呼过后,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们从普通士兵到连队长,自发的唱起来哪一首阿若德唱起过的闪电部队在行动,士兵们年轻的脸上浮现出的是一种真正的自发的骄傲和荣耀,他们觉得在阿若德的带领下,他们会一个接一个的打败敌人,走向一个接一个的胜利和辉煌,从此之后每一个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对于这一支团队有了真正的归属感。
“阿若德经过这一仗,你有了一支不错的军队。”温德尔男爵带着羡慕的口吻,看着聚集在阿若德周围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这支部队的表现从头到尾都落在温德尔男爵的眼中,他已经觉得这是一支不输给任何贵族军队的佣兵团。
第313章 舆论制高点
波希米亚公爵疲惫不堪的骑在马上,此时天空中降下了雨水,雨点打在公爵的盔甲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公爵看着流淌着雨水的战马鬃毛,双眼直愣愣的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身边传来士兵的咳嗽声,隐约间还可以听见有伤兵的哀嚎声,伤兵大部分的伤势都是烧伤,在缺乏消毒的时代这种伤口只是意味着更加痛苦的死去。
“如果这雨能下的更早一点就好了。”波希米亚公爵抬起头看着天空中降下的雨水,不过随即他便摇了摇头,可怕的日耳曼人的怪兽车所喷出的火焰,连水都扑灭不了,更本就像是来自地狱的业火,现在公爵还能够感觉到鼻腔中淡淡的硫磺味道。
“公爵大人请不要气馁,我们不过是损失了一千人,剩下的两千余忠诚的士兵还是可以同梅森人一战的。”奥塔伯爵来到波希米亚公爵身边,安慰着自己的君主,在被阿若德击败了之后,波希米亚人撤退到了数里的一座被洗劫过的村庄中,在这里重新聚集起了军队,最后算了算在盆地一役中,波希米亚公爵损失了一千余人,其中大部分是步行的士兵,骑兵反而是逃的最快的。
“贵族们的情绪还稳定吗?”波希米亚公爵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日耳曼人缺乏骑兵部队,他们的损失可不仅仅会是一千人,但是只要贵族们还聚集在波希米亚公爵身边,士兵总是会重新招募过来的。
“虽然受到了挫折,但是他们还是忠心拥护您的。”奥塔伯爵看着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的波希米亚公爵,明白他的焦急和担忧,于是连忙向他禀报道。
“这就好,只是我担心战败的消息传播出去后,梅森公国的贵族们可能会对我们群起而攻之,必须要想个办法才好。”波希米亚公爵在奥托伯爵的搀扶下进入村庄中唯一一座没有被烧毁的房屋中躲避雨水,可是其他的士兵们却没有这样幸运,他们蜷缩在残垣断壁旁边,抱着自己的胳膊在雨水中瑟瑟发抖,此时他们咒骂着那些将劳齐茨伯爵领地中乡村洗劫一空并放火焚烧的同胞们,如果不是烧的这么干净此时还能够有个栖身之所。
波希米亚公爵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波希米亚人之所以能够在梅森公国境内如入无人之境,不过是仗着自己往昔的凶狠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名声,使得梅森公国的封臣们都蜷缩在各自的城堡中,无人敢直面可怕的波希米亚骑兵的铁蹄,但是现在竟然有人以少胜多,将波希米亚公爵率领的大军打得屁滚尿流,对于欺软怕硬的梅森公国贵族们来说,此时正是落井下石的好时机。
而阿若德也十分敏锐的看出了这一点,命令血滴子兄弟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四处宣扬波希米亚公爵的失败,务必要让其他的贵族们重新回到埃布尔伯爵的旗帜之下,这正是阿若德在出征之前同埃布尔伯爵的定下的计划。
“叮咚,叮咚,森林中一支野猪在奔跑,后面跟着一头贵族的猎犬,猎犬汪汪叫着撕咬着猎物,当野猪倒下的时候,主人获得了野猪最肥美的鲜肉,而出力的猎犬却只获得了一根瘦骨头,哎呀可怜的老杰克。”在一条小径的旁边,一所供路人休息吃饭的小旅馆中,戴着长尖顶软帽的吟游诗人手中拨弄着七弦琴,用自己优美的嗓音唱着民谣,使在旅馆中休息的人们可以一边吃着饭喝着劣质麦芽酒,一边听着着悦耳的民谣,为自己赚几个饭钱。
“乒~~~。”忽然旅馆的门被打开了,从外面走进了几个风尘扑扑的骑马者,看他们的打扮像是为某位领主服务的人员,他们大步的走入旅馆中。
“有什么需要吗?”旅馆老板挺着自己的大肚皮,走上前来小心翼翼的询问道,这些人的腰间都配着剑,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大家听我说,我们是梅森公爵的宫相,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仆人,现在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请你们安静的听着。”其中一名嗓门很大的人,几步走到旅馆的中央,他跳上一张木桌上,大声的向旅馆中的人宣布道。
“出什么事情了?”其他客人都好奇的看着这一群人,不过梅森公国的宫相足以引起他们的好奇心,这些来自天南地北的人们都耐心等待着。
“英勇的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率领一支一千人的部队,击败了波希米亚公爵所率领的五千大军,此时波希米亚公爵正狼狈不堪四处逃窜呢。”
“什么?波希米亚人被打败了,怎么可能这是真的吗?”旅馆中的人们都吃惊的惊呼道,波希米亚人入侵梅森公国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不过没有人认为梅森公国有胜利的几率,本来梅森公国的封君东法兰克国王亨利可以帮助他们,但是因为萨克森公爵的意外身亡,导致了王国内的政治平衡被打破,使得王室根本没有余力帮助梅森公国,可是现在竟然有人宣传梅森公国的宫相独自带领军队击败了波希米亚公爵,这是何等让人震惊的事情,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简直是使诸侯们都要吃惊不小的大事件。
“没错,欢呼吧,波希米亚人已经夹起尾巴逃走了,很快你们就会听到更多从劳齐茨郡而来的消息。”宣称者如此的说道,接着跳下了木桌子,接着大步走到吟游诗人的面前,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几枚银纳所丢给吟游诗人。
“你吟游诗人,把这件事情编成歌谣吧,向四面八方的诸国广为传播,这不就是你的职责吗?”
“是,感谢您尊贵的大人,我会立即着手这件事情的。”吟游诗人接过投过来的银纳所,这些银纳所比他一星期赚的都多,兴奋的吟游诗人感谢着慷慨的施舍者。
“今天旅馆中的酒都算尊贵的梅森宫相大人,异教徒征服者,波希米亚人的克星,梅克伦堡伯爵大人请客。”这名闯入的不速之客的慷慨还不止如此,他将钱袋中的银纳所又掏出一些递给旅馆老板,大声的向旅馆中其他的客人宣布道。
“感谢慷慨的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旅馆的客人们此时热情的高举着手中的酒杯,吹着口哨喧闹着,大声的感谢着阿若德的慷慨,看着这些激动的人们,那名闯入者此时才满意点点头和自己的同伴一起走出旅馆,他可以确定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旅客们,很快会把消息传递到各个领主的耳中,同样的事情在三四个郡内都在发生。
“红狮子张牙舞爪扑向西面,它撕碎村民的山羊,扑倒善良的人们,冲着基督的十字架吼叫着,一副不可一世的摸样,但是此时基督派遣的黑狮子来了,啊,正义的雄狮,雄壮有力,黑狮子上前摁倒红狮子,打碎红狮子的尖牙,拔掉红狮子的爪子,冲着它怒吼道,滚蛋吧,滚回你自己的草原去,以基督和圣母的名义~~~~,红狮子被拔掉了牙齿,打断了爪子只得灰溜溜的如同一头癞皮狗四处逃窜。”
吟游诗人们四处拨动着手中的琴弦,用自己洪亮的嗓子歌颂着阿若德,贬低着波希米亚人的歌谣,在领主们的屋宅中,在路旁的酒馆中,在村庄的谷地上,在城镇的广场上四处都是这一首红黑狮子之争的歌谣,人们听着歌谣喜笑颜开,孩童跟在吟游诗人身后也学着用走调的声音唱着。
“舆论,无论何时都要占领舆论的制高点。”阿若德坐在一座贵族的屋宅中,这是一位幸免于波希米亚人蹂躏的乡绅的宅子,里面的贵族早就为了避免战争逃到隔壁的领地中去了,于是阿若德毫不犹豫的征用了这座屋宅,而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也需要一个地方休整,吃着松软的面包和熏肉,能够在有屋顶的地方休息没有比着更好的了,他舒服的坐在木椅上,对温德尔男爵说道。
“你打算鼓动贵族们一起参加到这场战斗中来吗?”温德尔男爵口中嚼着熏肉,他似乎明白阿若德的想法,波希米亚人虽然受到了挫败,但是他们的实力还在,只是暂时的退却了,如果梅森公国的贵族们鼓足勇气加入到阿若德一方,他们才可能有胜算,这也不枉费阿若德冒着巨大的军事风险同波希米亚人作战。
“我觉得靠我们就可以赢了,阿若德你的那个怪兽车简直太厉害了,就如同是天主的闪电降临在凡间一般。”依夫大口的嚼着肉,心满意足的打着饱嗝,对阿若德说道。
“不行,怪兽车只有特定的地形和环境中使用才比较有效,而且使用起来许多很大准备工作,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两件武器上,说到底打仗还是人的作用更大。”阿若德摇了摇头,头脑十分的清醒,波希米亚人被打败不过是因为从未遇到过喷火器,如果他们逐渐的习惯了这种武器,那么怪兽车便再也不是杀手锏了。
“没错,阿若德说的对,我们还是应该争取贵族们的支持,让他们加入到我们一方,然后再进攻波希米亚公爵,直到把他们赶出梅森公国,还好的是他们现在也根本不敢来进攻我们,时间上我们还是有优势的。”温德尔男爵摸着自己的胡须说道。
第314章 一百零四节凯丽夫人的支持
阿若德睁开朦胧的睡眼,侍从吵醒这位身心疲惫的伯爵是有原因的,普劳恩伯爵的母亲毫无征兆的前来辞行,在战争中这位勇敢的母亲一度想要拿起武器加入战局,不过却被阿若德硬生生的软禁了起来,可是倔强的凯丽夫人却身着盔甲一直等到了战役结束,锁子甲的重量需要肩部承担,而使得她几乎因为这沉重的重量晕厥过去,不过还是支撑到了最后一刻,直到她听见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欢呼声,以及那高亢的闪电部队在行动的歌声,这才因为精神的松懈而晕倒,不过阿若德倒是十分敬佩这位敢上战场的女人,要知道她的年纪也不过是三十岁左右。
“这么早打搅您的美梦还真是抱歉,尊敬的宫相大人。”看着匆忙中穿戴着衣物的阿若德,凯丽夫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作弄的笑容,不过很快便隐藏起来了,被阿若德软禁让这位普劳恩伯爵的母亲十分的恼怒,直到今天之前都没有给阿若德好脸色看。
“凯丽夫人,这么早确实有些突然。”阿若德看着这位倔强的贵妇人,昨天阿若德刚刚将普劳恩伯爵被救出来的消息带给了她,这让还在责怪阿若德的情绪中的凯丽夫人缓和了许多。
“我是来向您辞行的,感谢您挽救了我的儿子,这份人情我们牢记在心中。”凯丽夫人向阿若德说道。
“普劳恩伯爵是为了抵抗波希米亚人的入侵才被俘虏的,我们是同一个战线的盟友,救回伯爵是义不容辞的责任。”阿若德穿着白色内衬,勉强振作了一下精神,对凯丽夫人说道。
“您击败波希米亚公爵,这荣耀的名声将会很快传遍整个梅森公国,相信贵族们肯定会四处称颂您的功绩,摄政埃布尔伯爵大人正是找了一位好助手。”凯丽夫人点点头,阿若德的胜利其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更加让她感到震惊的是那能够喷火的怪兽车,阿若德的人似乎对于那里面的秘密十分的严密把守,无论谁去打听都是一问三不知,或者干脆装聋作哑,这让凯丽夫人心中产生了警惕,拥有如此吓人的武器,如果阿若德是一个野心勃勃之徒,恐怕对于整个公国的贵族们来说绝非一件好事,于是出言试探道。
“哪里,这都是摄政埃布尔伯爵领导有方。”阿若德此时并没有意识到凯丽夫人的警惕之心,他只是按照天朝人的一种习惯,摆功劳的时候把领导先放在前面,而这竟然误打误撞消除了凯丽夫人的担忧。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宫相大人尽可以提出来,普劳恩伯爵大人一定会报答您的。”凯丽夫人听到阿若德竟然没有沾沾自喜,而是将埃布尔伯爵摆在前面,赞许的看着阿若德这位年轻的宫相,要知道立下击败波希米亚公爵如此大的功绩,如果是其他的贵族早就喜不自禁,不可避免的产生骄傲情绪,甚至会逼迫君主为自己封地进爵。
“哦,我知道凯丽夫人您和您的家族在整个公国内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所以希望您可以凭借这些影响力,说服其他的封臣们加入到这一场讨伐波希米亚人的战争中来,将可恶的入侵者彻底的赶出我们的土地。”阿若德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连忙对凯丽夫人说道,虽然暂时的击败了波希米亚公爵,但是波希米亚人重要的战争力量骑兵部队并没有彻底被打败,如果卷土重来必然十分的小心警惕,而收起傲慢大意的心思的波希米亚人肯定不会再上当,骑兵的机动性能使得他们出现在任何地方袭击阿若德,在古代战争中步兵唯一能够与骑兵部队抗衡的,除了天时地利外,就只能依赖庞大的人数优势。
“恩,宫相大人您是一位无私而谦逊的贵族,我和我的儿子一定会支持您的。”凯丽夫人承诺下来阿若德的要求,并且她明白此时的贵族们正巴不得希望此时加入到这一场战争中来,在战争早期封臣们畏惧波希米亚人的力量,而龟缩在自己的城堡之中,虽然保存了自己的实力,但是也落下了懦弱无刚的坏名声,领地中的小贵族和自由民们都深为恼火,现在阿若德打败了波希米亚人,波希米亚公爵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传说被击破,此时加入到战争中对于梅森公国的封臣们来说简直就是利益均沾的大好事。
凯丽夫人骑在马上在自己的家族护卫骑士的保护下,踏上了返回普劳恩郡的道路,这位性格刚强的贵妇人在走出劳齐茨郡的边境的时候却停了下来,她勒紧胯下战马的缰绳,驻足在森林边缘。
“夫人,为何停下来?”护卫的骑士好奇的对凯丽夫人询问道。
“我们先去魏玛郡。”凯丽夫人对自己的骑士说道。
“魏玛郡?”
“是的,虽然阿若德击败波希米亚公爵的事迹很快会传入贵族们耳中,但是按照我对那些胆小的封臣们的了解,他们肯定会怀疑这件事情的真伪,这会耽误宝贵的时间的,我要亲自去向他们的宫廷,劝说封臣们举兵加入到这场正义的战争中来。”凯丽夫人挥舞着自己的拳头,斩钉截铁的说道。
就如同凯丽夫人所说的那样,阿若德击败波希米亚人的传言在街头巷尾流传的时候,各个梅森公国的封臣们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可是他们都谨慎的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毕竟躲在安全的城堡中比面对外面危险的世界要强的多,虽然宫廷外时常有低阶贵族的请愿和自由民的鼓噪,但是封臣们可以躲入自己的庭院中,完全不必理会,可是当凯丽夫人亲自骑着马拜访了他们的宫廷的时候,这些封臣们终于意识到流言是真的,宫相阿若德真的凭借他那支一千多人的雇佣兵部队击败了波希米亚公爵。
“这是一个好时机,伯爵大人,梅森公国的贵族们应该联合起来,让世人们看清楚我们的力量,为后世子孙们留下抵御入侵者的佳话,而不是对波希米亚人的暴行不闻不问,任由那些骑马的蛮子蹂躏我们的土地。”凯丽夫人高亢的声音在封臣们的大厅中响起,声音在回荡之中使得坐在领主宝座上的伯爵们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第315章 一百一四节维京人
“得,得,得~~~。”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在泥泞的小径上一名骑者握紧马缰绳,疾驰而过两侧的树林飞快的向后移动着,骑马者身上披着一件灰色的斗篷,飘起斗篷的一角的时候露出男人的独眼,当他骑着马来到旦泽郡的时候,看见飘扬起滚滚浓烟的港口,哪里似乎是遭受了攻击。
“这里出了什么事情?”独眼男人跳下马,牵着自己的坐骑,他走入这座从渔村发展起来的港口,好奇的拉住一个惊恐的渔民问道。
“是那些维京人,领主不愿意雇佣他们,所以那些北方人发起怒来,一把火将我们得渔村和港口烧起来,他们抢走了我们许多的东西,上帝呀。”渔夫哀叹着摇着头,用手指在自己的胸前划着十字,那些可怕的斯堪的纳维亚人粗鲁嗜血,稍稍违抗他们便杀人放火,简直就是如恶魔般可怕。
“等一下,那些斯堪的纳维亚人现在在哪里?”独眼大汉拉住想要离开的渔民,向他询问维京人的下落。
“什么?你要去找那些恶魔,听我的劝告,别去招惹那些北方人。”渔夫睁大眼睛用惊讶的目光看着独眼男人,别人看见那些北方人躲避都来不及,这个独眼的男人竟然要去寻找他们。
“告诉我。”独眼男人用自己强有力的臂膀抓住渔夫,用凶狠的口吻大声说道。
“他们一般在海岸边,你继续向西边走,哪里应该有他们的驻扎点。”渔夫伸出自己粗糙的手指,指着西边的方向对独眼男人说道。
“恩。”独眼男人听了放开浑身散发着鱼腥味的渔夫,他按照渔夫所指着的方向走去,皮革鞋子踏在细软的海滩上,留下一道道黑色的足迹,没有走多远独眼男人便看见了在海滩上搁浅着几艘细长的龙首战船,战船的两边船舷各挂在圆木盾,在战船的船首前方发出阵阵北方人粗旷的语言,升起的一堆篝火旁围着那些正在大口吃着食物的维京人。
“嗖~~~。”正当独眼男人准备靠过去的时候,,忽然从上方的礁石上射出一支箭,箭矢插在独眼男人的脚边,他知道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再前进,同时这尖锐的声音使得正围坐在篝火旁的其他维京人警觉起来,他们飞快的抓起手边的战斧和利剑,还有人去龙首船上取下圆木盾。
“我没有恶意。”独眼男人立即高举起自己的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携带任何的武器,但是那些维京人却没有放松警惕,他们刚刚烧掉了旦泽伯爵的港口,如果被人寻仇也是极为平常的事情。
“你是什么人?”虽然对于面前这个独眼男人会说北方语言感到奇怪,但是维京人还是派出一名战士,向独眼男人询问道。
“我要和你们的首领谈谈,我是来雇佣你们的,你们是雇佣兵不是吗?”独眼男人走上前大声的说道,在不断拍打着海岸的波涛声中,如果不大声还真听不清楚,这些维京人身躯高大,金发碧眼面容如刀削一般,他们的头发和胡须纠葛在一起,身上披着半旧的锁子甲,手中的战斧沉甸甸的,并且有些在刃部还粘着没有清洗的血迹。
“把他带过来。”这时候从维京人的身后走出来一个身材更加高大的男人,他的年龄十分年轻,在脸颊的左下方有一道深深的刀疤,如果没有这一道刀疤他一定是个英俊的北方人,而他的头上戴着一顶装饰着牛角的铁盔,身上的锁子甲比其他的维京人都要精细,当他出现的时候其他的维京人都让开道路,看得出来他就是这一群维京人的首领。
独眼大汉被带到高大的年轻首领的面前,独眼男人将自己的来意讲了出来,希望这位年轻的首领能够接受劳齐茨伯爵的雇佣,受雇于劳齐茨伯爵。
“我们的价格可不低,并且如果赖账的话,你刚刚从港口来就可以看见下场。”年轻的首领名字叫克雷泽。瓦尔,按照现代的划分是属于挪威人,他带着自己部族的人驾驶着窄长的龙首船,穿过波罗地海来到了旦泽郡。
“可是我听说是因为旦泽伯爵不愿意雇佣你们,在盛怒之下才烧毁港口的,不是这样吗?”独眼男人好奇的问道。
“哼,那个说谎的家伙,我们受雇于他帮助他打败了他的敌人,但是他却用一些不值钱的东西打发我们,既然从雇主哪里得不到我们应该有的酬劳,那么我们就自己拿。”克雷泽。瓦尔怒气冲冲的说道,对于被旦泽伯爵欺骗而愤怒。
“放心吧,劳齐茨伯爵是一位慷慨的贵族,他会付给你们足够的酬劳,不过你们有多少人,我希望你们有足够的实力。”独眼男人并不在乎这些斯堪的维京人如何对待旦泽伯爵,他在乎的是这些维京人是否有足够的力量对付阿若德,帮助劳齐茨伯爵实现自己的计划。
“我们有六十人,都是能够作战的好汉。”克雷泽。瓦尔咧嘴笑了起来,他转过头杨了杨自己的手臂,对独眼男人说道。
“只有六十人?”独眼男人听了眉头皱起来,六十人如何能够控制住梅森城堡,他开始怀疑这些维京人的实力,也许是看出来独眼男人的犹豫,克雷泽。瓦尔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在海岩的上方的警戒维京人出响了手中的号角,低沉苍凉的号角声伴随着波涛声。
克雷泽。瓦尔连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警戒的维京人立即伸出手,比划了几个动作,克雷泽。瓦尔立即明白了他是有客人到来了。
“刷刷刷~~~。”从两座海崖之间的拐角传来了刷刷的声音,独眼男人立即辨认出来那是布缀铁片甲发出的声音,他急忙向旁边的一块因为退潮而暴露出来的礁石隐藏起来,他看见一百名旦泽伯爵的士兵,在治安官的带领下冲到了这一片海滩上,这一百名士兵中有大约四十五名身穿布缀铁片甲的剑士,六十五名手持长矛和盾牌的轻步兵,他们将海滩拥挤的变得狭窄起来。
“登,登,登~~。”这时候从旦泽士兵们的后方,骑马过来五名身穿锁子甲的骑兵,其中一名头盔上插着白色羽毛的是治安官,他纵马上前怒视着那一群维京人。
“以尊贵的旦泽伯爵的名义,你们这些匪徒必须立即放下手中的武器,接受法律的制裁。”治安官义正言辞的对维京人说道。
“噗,哈哈哈。”可是听了治安官的话,那些维京人只是拿着手中的战斧,相视一笑就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
“恩。”克雷泽。瓦尔却没有笑,他似乎点了点头,冲着礁石后面的独眼男人眨眨眼,将自己手中的长柄战斧横在手中,张开手掌高高举起似乎是在示意对方前来取走自己的武器,治安官冲自己一方的一名士兵点了点头,命令他去将克雷泽。瓦尔手中的武器缴械。
“啊~~。”当那名戴着铁头盔的旦泽士兵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准备取下高大身材的维京人的武器的时候,突然克雷泽。瓦尔双目圆睁将手中的斧头一挥,狠狠的劈砍在那名旦泽士兵的脑袋上,立即将其劈的脑浆迸裂到毙当场。
“杀了他们~~~。”看见自己的士兵无故被维京人杀死,治安官恼怒的拔出自己的剑,朝着维京人一挥,剑士们立即握着剑冲上去,同时长矛步兵们也紧随其后,他们人数众多似乎锐不可挡。
“盾墙。”克雷泽。瓦尔高举起自己的长柄战斧,大声的对自己的手下高呼道,维京人立即将圆盾挡在自己前面,他们紧密的排列在一起,圆盾变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墙壁,抵挡着旦泽士兵们的进攻。
“乒乒乒~~~啊~~~。”旦泽剑士们挥舞着剑,拼命劈砍着圆木盾,可是除了发出闷响声外,没有任何的作用。
“推~~。”维京人凭借着自己强壮的身躯,扛住了旦泽士兵们的进攻,当他们阵势稍稳的时候,克雷泽。瓦尔大喝一声发出呐喊声,维京人齐声呐喊一声,将拥挤在自己盾墙前的旦泽人猛一推,在对方被推搡的站不住的时候,盾墙内的维京人用手中的剑猛刺,瞬间杀掉前面的几名旦泽士兵。
“推~~~刺~~~,推~~~刺~~~。”维京人的战术极为简单却十分的有效,他们不断的推开挡在盾墙前的敌人,然后用手中的剑刺过去,杀掉敌人后又重新组成盾墙,而旦泽人却对他们毫无办法,反而在维京人不断的移动中伤亡惨重。
当旦泽人的伤亡开始超过三分之一的时候,克雷泽。瓦尔便解散了盾墙,维京人各自为战更为凶猛异常,战斧劈砍之下旦泽人几乎没有招架之力,而在猛烈的进攻下终于旦泽人扔下了几乎一半同伴的尸体,跟随在治安官的身后逃走了,此时维京人仅仅伤亡了五个人,这可怕的战绩使得独眼男人见识到了维京人的可怕和战力。
第316章 三大封臣
凯丽夫人日夜不停的在梅森公国的重要封臣们中走访,她的努力终于起到了效果,凭借着凯丽夫人家族的威望和日渐盛行的关于波希米亚公爵被击败的传言,使得封臣们最终下定了加入到抵抗波希米亚人的战争中,只是此时他们并非是出于封君的召集,而是类似于贵族之间为了抵抗外敌的某种同盟关系,阿若德并不知道这将带给他何种政治资本。
一个月之后,当波希米亚公爵将自己的军队带入被自己一把火烧掉的城堡中的时候,他的打算是在这里恢复自己的实力,犹如舔舐自己伤口的野兽,同时命令波希米亚公国内还没有动员的残余力量,重新将骑兵集合起来前来与自己汇合,不过这些骑兵最多不过是拥有自己土地的自耕农,他们有自己的马匹,不过因为不是富裕阶层,所以武器最多只有一根简陋的长矛,身上也没有任何的盔甲,不过是轻骑兵而已。
“宫相大人,波希米亚公爵从自己的领地中带来了越来越多的骑兵,那些骑兵不断的越过边境,粗略估计有二百多骑兵。”对于波希米亚公爵的动向,阿若德并没有放松警惕,侦查骑兵将消息带给他和温德尔男爵的时候,温德尔男爵的脸色变得有些紧张,德意志佣兵团在与波希米亚人的战争中已经遭受了损失,虽说波希米亚公爵的军队只剩下三千多人,但还是远远超越了阿若德的力量。
“这下糟糕了,没想到波希米亚公爵在自己的领地中还有力量。”阿若德此时也有手足无措之感,虽然手中有大杀器怪兽车,但是这东西不是一而再再而三能够起作用的,没有强大军队的配合怪兽车也有可能会成为敌人的战利品,而通过宣传自己的胜利后一个月过去了,似乎梅森公国的封臣们也没有任何的反应,这让阿若德有些坐不住了。
“如果我们这一方还是没有援军的话,不如退回梅森郡再重新做打算吧。”温德尔男爵看着搓着自己双手的阿若德,知道他的焦虑和不安,相比较粗犷的长子依夫来说,阿若德此时所承受的压力是难以想象的,如果就这样退回梅森郡,恐怕会被劳齐茨伯爵乘机发难,也会被其他廷臣所耻笑,可是不撤退就有使得这一支好不容易成长起来的佣兵团覆灭。
“撤退,我不能够因为自己的一点得失,就将信任跟随我的士兵带入危险的境地。”阿若德在屋宅内踱着步子,当他终于停下脚步的时候,用手扶着屋宅中央的一根木柱,对温德尔男爵说道。
“呃,你要想清楚。”温德尔男爵的眉头皱起来,他知道阿若德这个决定的困难,对于一个贵族来说丢失掉威望和荣耀,有时候比失去生命还要难受,可是阿若德还是做出了选择。
“宫相大人,从西边出现了军队。”这时候,内府骑士罗恩爵士急匆匆的走入屋宅中,向阿若德急切的禀报道。
“什么从西边出现军队?难道是援军。”温德尔男爵听了眉头一展,他快步走出屋宅中,此处的屋宅在一处缓坡地形上,从上方可以看见远处,只见从西边顺着河流一支打着墙垛纹章旗帜的军队正缓缓的向他们行军,温德尔男爵立即辨认出那是普劳恩伯爵的军队,可是很快从另一边出现另一支军队,打着的是黄色狮子纹章图案,那是魏玛伯爵的家族旗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若德站在屋宅前,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不速之客,梅森公国的大封臣普劳恩伯爵和魏玛伯爵他们的出现完全出乎阿若德的意料之外。
“普劳恩伯爵率领骑士三十名,重步兵一百五十名,轻步兵两百名,前来支援宫相大人。”
“魏玛伯爵率领骑士六十名,重步兵二百名,轻骑兵五十名,轻步兵三百名,前来支援宫相大人。”
当两位伯爵的使者高举着各自主公的纹章旗帜,骑着快马来到德意志佣兵团驻扎的屋宅前,向梅森公国的宫相阿若德禀报着两位伯爵的军队数量,这让阿若德完全想不到,可是还有更加让他没有想到的事情,就在两位伯爵的军队逐渐汇集在一起的时候,又出现了一支军队,旗帜是图林根伯爵家族的纹章图案,图林根伯爵路德维希竟然也亲自率领了一千人的军队前来助战。
“轰~~~轰~~~轰~~~。”当梅森公国三大封臣竟然齐聚在此的时候,他们虽率领的军队发出的脚步声,如同天空中响起的真正春雷,惊天动地。
三大伯爵从马上在各自侍从的搀扶下,下马向这所不知名的乡下士绅的屋宅走去,阿若德和温德尔男爵以及依夫等人连忙前来迎接,看着远处黑压压一片的士兵,在各自君主的旗帜下巍然矗立,阿若德心中说不出的激动,除了梅森公爵外根本没人能够指挥的动这些出自显赫家族的封臣。
“宫相大人。”当三大封臣走入这所简陋的屋宅的时候,他们相互之间十分的熟识,普劳恩伯爵小时候是在图林根伯爵路德维希城堡中长大的,魏玛伯爵与图林根伯爵和普劳恩伯爵之间又是老友,所以他们先问候了阿若德。
“伯爵大人们,感谢你们能够来同我们并肩作战。”阿若德连忙让侍从们搬来木椅,让这些梅森公国真正有权势的封臣坐下,这才向他们问候致谢道。
“您应该感谢普劳恩伯爵的母亲,凯丽夫人,是她极力的说服了我们。”图林根伯爵是一个年近五十的老人,银色的头发已经半秃,不过他的面容红润,鼻子硕大,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说起话来声音洪亮,而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皮革甲,似乎同沉重的锁子甲比起来,这位伯爵更习惯轻便的皮革甲,不过这绝非普通士兵的皮革甲,甲上的关键部位缀着铁片,精工细作的盔甲不但防御力高,并且在胸口压制的狮子纹章图案更显得高贵。
“没错,不过是时候让波希米亚人知道我们的厉害了。”魏玛伯爵眨着精明的小眼睛说道。
“诸位伯爵远道而来,还是请接受宴请再说吧。”阿若德心中虽然对于三大封臣能够率领军队加入感到高兴,但是却在隐约间有些担忧,三大封臣贵族都是梅森公国的元老重臣,他们对于阿若德可没有任何的效忠责任存在,甚至之间连一纸盟约也没有,这样四支军队汇集在一起此时指挥权便成了一个问题,如果指挥权不统一就是有再多的军队也会因为混乱而失败,因此阿若德决定先用宴会来暂时稳住三大封臣,而这也符合贵族们战前的传统。
德意志佣兵团的辎重准备着充足的食物,并且这些食物容易保持并且美味可口,无论是使用碱烘焙的松软面包,还是用盐腌制的鱼干,还有用松木熏制的肉,再摘下一些在还来不及被农夫们摘下的果园中的果实,这些食物摆在三大封臣们面前的时候,足够使他们大快朵颐的了,而缴获的波希米亚人的麦芽酒使得这一场宴会逐渐的热烈起来。
“请放心吧,有我来指挥的话,我们的大军一定可以很快把波希米亚赶出劳齐茨郡的。”喝的微醉的魏玛伯爵,揉了揉自己发红的鼻子,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看起来阿若德击败波希米亚公爵的传言,让这位伯爵的胆色增长了不少。
“什么?由你这个好色的胚子指挥,我看还是由我来吧,毕竟我是这里面年纪最大最有经验的。”图林根伯爵却不屑一顾,挥了挥手打断了魏玛伯爵的话,而普劳恩伯爵却只是微笑着看着这两位从很久前就喜欢吵架的长辈。
“唔。”看着两位伯爵毫不客气的在宴会中便已经开始争夺指挥权,阿若德坐在椅子上不有自主的挪动了一下身体,几次想要说话却没能插上嘴,心中这个焦急痛苦。
“阿若德我们出去走走吧。”温德尔男爵放下手中的杯子,对阿若德说道,两人走出了屋宅中身后还能够听见他们的争吵声,两人相识苦笑一声。
“父亲,能够获得援军我当然高兴,可是这三位伯爵大人都是梅森公国的重臣,这样的话下面的仗可怎么打?”阿若德乘着三大封臣喝着酒相互热烈争吵的时候,走出来与温德尔男爵交换着意见,看着愁眉不展的阿若德,温德尔男爵也一筹莫展,这些伯爵在梅森公国内位高权重,虽然平日里都呆在自己的领地上不太理会其他的事情,但是却是不可小觑的一股力量,就是劳齐茨伯爵也只是对他们拉拢居多。
“宫相大人,您是在担心伯爵他们会抢夺指挥权吗?”正在这时候,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了普劳恩伯爵的声音,当阿若德转过身的时候看见这位年轻的伯爵正站在他们身后,虽然命令朱利安救出了这位年轻的伯爵,但是阿若德本人并没有见过他,所以对于这位伯爵并没有直观的认识。
第317章 威慑 (二更)
普劳恩伯爵的话让阿若德皱起眉头,他心想这是某种试探还是真的担心自己,于是沉默以对的看着面前这位年轻的伯爵,不过普劳恩伯爵只是微微一笑,接着说道。
“请不要误会,您救了我,我愿意帮助您宫相大人。”
“感谢您的相助,但是您怎么说服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呢?”听了普劳恩伯爵的话,阿若德才放心下来,至少在三大封臣中有一人是站在他的一边的。
“很可惜虽然我愿意为您效劳,但是对于这两位老伯爵我也无能为力,不过我的母亲很快也来到这里,也只有她能够说服这两个老顽固。”普劳恩伯爵耸耸肩,他从小是在图林根伯爵的家族长大,很清楚图林根伯爵的性格。
阿若德明白要统合图林根伯爵和魏玛伯爵不是一下子就能够完成的,毕竟他们之间既没有血缘关系,有没有封建义务,如果匆忙行事还有可能弄得不欢而散,于是准备缓缓在说,
“阿若德其实你考虑的太多了。”当温德尔家族的人在一起的时候,依夫却大笑着这样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阿若德不明白的看着自己的这个,现在每天跑到双手剑士队中,同那里的剑士们一起斗剑,似乎在同波希米亚人在盆地中的战争后,浑身有了使不完的力气,不发泄出来便浑身不对劲。
“图林根伯爵和魏玛伯爵这样的贵族,他们相信的不过是实力,当看见传言中击败了波希米亚公爵的你如此年轻,心中肯定是认为自己受到了欺骗,可是现在他们召集了自己领地中的封臣和军队,如果就这样不打一仗返回,恐怕贵族们也会抱怨的。”依夫到底是真正的贵族出生,他对于两位伯爵的心态倒是把握的十分清楚,封臣与封君之间虽然有着忠诚誓言约束,但是在征召士兵尤其是在春秋之际本来就会使得封臣的收入减少,如果过度的召集封臣加入战争,时间久了恐怕会使得封臣贵族反感而拒绝,除非是在战争中获得战利品弥补。
“所以他们就想干脆自己当一回统帅。”阿若德只是一时被思维所局限,此时被依夫出言点醒立即回过神来,顿时心中有了办法。
第二天的清晨,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酒醉中清醒过来,贵族的宴会从来都是吃吃喝喝中直到第二天的天明,并且一同加入到宴会中的还有两位伯爵的封臣,一群人吃着阿若德提供的美食和麦芽酒倒是热闹喧哗了一整晚,当清晨的阳光透过屋宅的窗户照耀进来的时候,屋内充满着酒臭味道的污浊空气,魏玛伯爵晕头转脑的站起身,他小心翼翼的躲过地上躺着的醉倒的骑士,向屋宅木门处走去,他想要推开门让新鲜的空气进入这污浊的室内,可是当他推开门的时候却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通,通,通~~~。”隐约间似乎有敲鼓的声音,魏玛伯爵他可是真正的军事贵族,再加上清晨的冷风一吹立即警醒过来,他以为自己遭到了敌人的进攻,立即返回屋宅内。
“快起来蠢猪,我们遭到攻击了。”魏玛伯爵在经过醉倒在地骑士的时候,用自己的脚猛踢手下,顿时屋宅内乱作一团。
“出什么事了?”图林根伯爵听见有人嚷嚷遭到攻击,从梦中惊醒过来来不及找自己的剑,将木桌上的一个铁烛台握在了手中当武器。
“快出去。”屋宅内的贵族们急匆匆之中冲出去,他们知道如果被人堵在屋宅内的话,那就是死路一条。
但是当他们走出屋宅的时候,却看见在空地上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们排列着整齐的军阵,随着鼓点声和号角声,踏着整齐的步伐,手中握着的长枪如林一般高高竖起,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们高昂着头,经过与波希米亚公爵的战争,使得的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们凝聚力和士气格外高涨。
“他们在做什么?波希米亚公爵打过来了吗?”魏玛伯爵用右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不解的向图林根伯爵说道。
“肯定没有,你看我们的人都在哪了看热闹呢。”图林根伯爵看见他们率领的军队,或坐或站的围在德意志佣兵团的旁边,他们嘻嘻哈哈的看着德意志佣兵们的举动,完全没有紧张的情绪。
“喝~~~,德意志佣兵团止步。”忽然在长枪方阵左翼端的军士长举起手中的剑,大声的高声命令道,随着命令长枪方阵戛然而止,站的笔直的佣兵团士兵们各个如风中纹丝不动的树林,在运动中突然的静止下来,这一动一静之中,给周围所有人带来了视觉的冲击。
“长枪方阵,防御。”紧接着军士长大声命令道,三个连队的长枪方阵立即变幻阵型,第一排士兵半跪下将手中长枪尾端插在地上,长枪枪尖部对准前方,第二排和第三排士兵平端长枪,后方的第四排士兵四十五度斜指向上方,最后一排士兵双手握紧长枪,将长枪竖起放在自己的胸前随时准备填补前方空缺。
“这,这~~~。”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三百名士兵组成的长枪方阵,随着长枪方阵中响起的此起彼伏的命令声,他们时而解散长枪防御,时而握紧长枪缓步前进,整个军队犹如精密的机械一般,此时这三百名士兵所发出的整齐的呼喝声和萧杀之气,使得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的士兵们都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就算是伯爵城堡中的军士也从未接受如此的阵型整体进攻训练,他们更多的是个人战技提高,即使在战场上刚开始也许还能够编练成队伍,但是一旦开打便会散成各自为战。
“魏玛伯爵,我算是明白为何波希米亚公爵会被打败了。”图林根伯爵看着整支长枪方阵,如同是一个巨人在挥洒自如的行动,对于德意志佣兵团来说每一个士兵绝非单独的战士,他们依赖的集团的整体作战,能够依赖的并非个人的武勇,而是身边的战友,以及团队的荣誉。
“你不会相信真的是这一支佣兵团打败了波希米亚公爵吧?”魏玛伯爵眼中闪烁不定,他眉头紧皱的对图林根伯爵说道。
“咯吱,咯吱~~~。”正当图林根伯爵张了张口,准备说话的时候,却从另一边德意志佣兵团的辎重车队和偏厢车放置地方,推过来一辆特别的偏厢车,只见那高大的偏厢车的车轮发出咯吱的声音,被一群工匠推到屋宅前的一片小树林外停了下来,这个视角从屋宅前正好能够观看的清清楚楚。
“主啊,这是什么东西?”魏玛伯爵看见当盖在偏厢车上的幕布上取下来的时候,上面竟然挂着一幅恐怖的魔鬼头像,看见那可怕的狞笑的魔鬼头像,许多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的士兵惊恐的连滚带爬逃离哪里,随军的图林根伯爵的教区封臣主教连连在自己胸前画着十字,主教麾下的随军牧师口中唱起了祈祷赞美歌,并且用手指对准魔鬼头像。
“不过是木头雕像而已。”图林根伯爵的眉头皱起来,他当然不会迷信的以为那东西会活过来吞掉他们,只是他不明白阿若德建造的这东西有什么用?
“哐当~~。”就在图林根伯爵心中猜疑不定的时候,从魔鬼木雕的口中伸出来一个铁架子,上面的东西被点燃,燃烧着发出蓝色的火焰,就在此时怪兽车内发出了哗啦的风箱声音。
“嘶~~~~,轰~~~~~~。”忽然从怪兽口内喷出一些液体,那些液体碰到了铁架子上的火球,立即一道如同闪电般的火焰冲出去,直接喷射到了树林中,顿时那一片小树林被熊熊的烈火所燃烧,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的士兵们大惊失色发出惊恐声几乎要崩溃,如果不是封臣骑士们竭力弹压,估计这三支部队就要立即做鸟兽散了,可就算是封臣骑士们面对着可怕的魔鬼般的怪兽车也面色苍白,有几名勇气可嘉的骑士口中大叫着,握紧手中的剑就要冲上去解决掉这个魔鬼,可是被德意志佣兵团的长枪方阵所阻挡。
“请放心,这是我们的武器。”这时候从两位已经是两腿发软的伯爵身后传来了阿若德的声音,他面带微笑的对两位伯爵解释道。
“这是我们的武器,主啊,这简直就是地狱中的武器。”魏玛伯爵嘴唇颤抖着,用自己颤巍巍的手指指着怪兽车,声音嘶哑的对阿若德说道。
“没错。”阿若德点了点头,接着让身边举着自己旗帜的侍从,挥舞了几下旗帜,怪兽车立即停止了喷火,缓缓的重新撤回自己停止的营地。
“这是真的?”图林根伯爵在确定了阿若德的话之后,他忽然深吸一口气,几步走到了前面,用洪亮的声音对自己的骑士们大声说道,“不要害怕我的骑士们,我的封臣们,这魔鬼是我们的战友,他站在我们这一边。”
“哇呜~~~~哇呜~~~~~~。”让阿若德意外的是,骑士们在听了图林根伯爵的话之后,竟然在狂喜之中将自己的头盔抛起来,并且在头顶挥舞着剑发出欢呼声,原来对于魔鬼的恐惧不过源自未知的力量,不过当这力量站在自己一方的时候,就算是魔鬼又何妨,此时还不是宗教裁判盛行的时代。
第318章 盟约
四柄锋利的剑搭在了一起,剑柄握在四位伯爵的手中,他们分别站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剑尖相对形成一个十字形状,四名伯爵两位年轻力壮,两位步入暮年,但皆为高贵气度不凡之辈,他们忽然用右手高举起剑,锋利的宝剑在中央如同伞辐。
“我,梅森公爵的封臣,普劳恩的合法统治者,在此宣誓。”
“我,魏玛的合法统治者,以我悠久的家系和血统起誓。”
“我,图林根郡的合法统治者,以我的高贵血统向我主起誓。”
“我,来自温德尔家族,梅克伦堡郡的合法统治者,梅森公国的宫相,在此起誓。”
四位伯爵高声的用自己所重视的血统、荣耀和头衔起誓,在他们的周围骑士、封臣和士兵们面容肃穆的看着,这是一个神圣庄严的时刻,在蓝天绿地之下,他们的誓言由众人和天空中的主见证,此时四位伯爵共同大声说道。
“我们在此共同宣誓和盟约,从此之后我们将共同抵挡任何侵犯我们,其中一位的敌人或者共同的敌人,我们将相互扶助绝不违背誓言,如果有违背誓言者必将受到天主的唾弃,身体受到地狱之火的吞噬,他的城堡和领地必将化为乌有,家系断绝。”
当四位伯爵宣誓完毕的时候,空地上发出了欢呼声,人们衷心的为贵族们的结盟感到高兴,在这个不呆在高墙箭塔林立的城堡中,便没有安全感的时代,没有比多几个强有力的朋友更加值得高兴的了,哪怕自己暂时不会成为算计的目标也是值得庆幸的。
“宫相大人,您准备在哪里同波希米亚人决战?”图林根伯爵放下手中的剑,对阿若德询问道,在见识到了阿若德的军事力量后,两位老伯爵识时务的放下了自己的姿态。
“按照我的想法最好是能够等波希米亚公爵主动来找我们,不过在上一次他被我用怪兽车烧的屁滚尿流之后,我怀疑他还会不会来找我们。”阿若德将手中的剑插插回剑鞘,德意志长枪兵们的阵型最适合防守,可是波希米亚人吃了一次亏之后,恐怕不会在上当。
“那就让我们去找他们,你不是说他们现在驻扎在劳齐茨伯爵的城堡里吗?正好我们顺着小路进攻过去。”魏玛伯爵扬了扬自己的手掌,似乎想要给别人留下大气魄的感觉,不过他矮胖的个头倒是有些滑稽。
“没错。”阿若德赞同道,他环顾四周此时聚集在这里的军队人多势众,完全有能力与波希米亚公爵决一雌雄。
当梅森公国的三大封臣同阿若德会盟的时候,波希米亚公爵也在厉兵秣马,对于阿若德的怪兽车的恐惧也逐渐的在军队中消散,同时从波希米亚公国到来的除了骑兵部队外,还有公爵的大祭司们也被一同叫到了这里,因为波希米亚人认为怪兽车是天主教徒的巫术,而破除这种巫术当然是找专业人士。
“请公爵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会乞求诸神,消除异教徒的巫术。”长长的胡须垂在胸前的大祭司,右手握着一根权杖,权杖的顶端插着一只白森森的牛头骨,他身上的袍子肮脏不堪,浑身散发着一种牛粪的味道。
“这就好,该死的日耳曼人烧死了我们那么多的勇士,我一定要他们付出代价。”波希米亚公爵握紧自己的拳头,他还从未受到过如此的挫折,现在他满心的希望将阿若德劈砍成碎片。
“公爵大人,我们的骑兵发现日耳曼人的援兵正在汇合。”这时候奥塔伯爵大步流星的走入领主大厅中,他焦急的对波希米亚公爵说道。
“援军?”波希米亚公爵惊讶的站起身来,他双目睁大仿佛不相信,那些该死的梅森贵族竟然敢来援助阿若德,在下一刻领主大厅中响起了东西砸碎的声音,波希米亚公爵彻底愤怒了,当一个一贯欺负别人使得别人无招架之力的人,现在却被自己欺负过的人反推了,心理的落差是他人无法想象的。
“看来我们被击败让那些日耳曼贵族们忘记了过去的疼痛了。”奥塔伯爵也感到了气愤,勇猛无畏的波希米亚勇士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这都是拜阿若德所赐。
“哈哈哈。”忽然波希米亚公爵仰起头大笑起来,奥塔伯爵和大祭司们都担忧的看着这位公爵大人,以为他是气急而发疯了。
“公爵大人,您没事吧。”奥塔伯爵担忧的上前,企图扶着这位狂笑不止的公爵。
“我没事,哼,正好那些敢于反抗我们的日耳曼人贵族们聚集在一起,这一次就把他们一举消灭,从此梅森公国内其他的贵族们听闻到我们的名字的时候,只能发抖跪拜。”波希米亚公爵收起自己的笑声,他面目狰狞的对奥塔伯爵说道,上一次战败后思来想去,方想明白自己是被阿若德引入了根本不适合骑兵进攻的地形,那根本就是一个大陷阱,而自己却毫无知觉的一脚踩了进去,下一次,下一次自己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他要在平原上用自己的骑兵告诉日耳曼人,什么是战争?
波希米亚人和梅森人几乎是同一时刻出兵了,他们都沿着劳齐茨郡的小路前进,沿途所见竟是被烧毁饿村庄和荒芜的田地,本来在这个时间正是农夫们耕种的好时节,可是战争却将一切打乱,平民们为躲避战祸四处逃窜,乱兵强盗开始横行四野,商队旅客几乎在这个郡绝迹,就连夜晚也有吃饱了死人尸体的狼群,双眼发出蓝色的光芒四处觅食。
“劳齐茨伯爵真是将灾祸带给了他的领地呀。”图林根伯爵骑在马上,看着这荒芜的领地,唏嘘不已的说道。
“这是他自己的领地,他喜欢怎么样我可管不着,可是他不该招惹波希米亚人。”魏玛伯爵摇晃着胖脑袋,不以为意的说道,贵族们通常都不太干涉别人领地的事情,除非是为了霸占别人的土地。
“没错,波希米亚人本来已经很久没有入侵我们的土地了,可是被劳齐茨伯爵这样激怒我担心更大的祸患还在后面。”图林根伯爵叹着气说道。
“两位伯爵大人我有些不明白?”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请说尊敬的宫相大人。”
“为何梅森公国内的贵族们谈到波希米亚人便为之色变,虽然他们的骑兵战力强悍,但是只要梅森公国的贵族们团结一心,还是可以同其一战的。”阿若德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出来,确实同波希米亚人的战争,梅森公国内的贵族们过于畏首畏尾了,这完全不符合他们的实力。
“哈哈。”图林根伯爵和魏玛伯爵相互看了看,他们嘴角露出苦笑,接着摇了摇头,看来阿若德虽然足智多谋,但是还是对于当年的事情并不清楚。
“阿若德贵族们惧怕的不单单是波希米亚人呀。”这时候骑马跟在他们身后的温德尔男爵对阿若德解释道,“贵族们害怕的是同波希米亚人盟约的马扎尔。”
“马扎尔人?”阿若德更加好奇了,而其他的伯爵们都点着头,对于温德尔男爵的话深以为许。
“马扎尔人在十几年以前曾经疯狂入侵欧罗巴诸国的领地,他们打败了最后一位加洛林王朝的国王、幼童路易斯。他们对洛林发起攻击,放火烧了帕维亚,越过阿尔卑斯山到达法兰克王国的勃艮第和普罗旺斯。紧接着是对香巴尼地区的阿蒂尼的攻击,掠夺了兰斯、桑斯、贝利。”图林根伯爵的年纪最长,他骑在马上悠悠的诉说着,在他的口述中人们似乎回到了那个被马扎尔肆虐和威胁的时代,而阿若德竟然听得目瞪口呆,居然有一个民族如此强悍的将欧罗巴诸国几乎挨个干了个遍。
“没错,我还记的那时候我和家族的成员躲在自己的城堡中,我们每一天祈祷的内容就是希望马扎尔人不要来到我们的领地,噢主啊,那时候可真是难挨呀。”魏玛公爵用自己的胖手抹了一把脸,双眼中露出的竟然是深刻的发自内心的恐惧,看来对于恐怖的马扎尔人日耳曼贵族们是被打怕了,他们宁愿躲在自己安全的城堡中,也不敢去招惹马扎尔人的同盟,也难怪波希米亚人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嚣张跋扈,恐怕榜上这样牛逼的盟友,想不嚣张都不可能。
接下来的行军静悄悄的,他们似乎都在心中对于可能激怒的敌人产生了恐惧,阿若德皱着眉头没想到自己的一个问题,竟然会使的图林根伯爵和魏玛伯爵会害怕,他叫过来身边的内府骑士罗恩,附在他的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罗恩听了连忙纵马而去。
“那歌声,由心底迸发,
饱含着热情和斗志,充满朝气,
带给我无穷的力量和希望,
激励我勇敢,奋进,全力拼搏,
而挫折和苦难,不过是欺负的音符,
令整首歌曲更加激昂有力。
来吧!魔鬼!
你的存在将为我的生命乐章增添更多的伏笔和惊奇!
没有你奇迹如何发生!
来吧!挫折!
没有你的磨练,我如何成为耀眼夺目的钻石!
来吧!我的软弱!
如何我不能看见你,我如何变得刚强!
来吧!对手!
没有你的参与,我与谁竞争。
没有你的参与,
我的潜力如何能被激发出来!
这乐章,才刚开始~~~
空气布满紧张的气氛,大战即将来临,
泪水划过母亲的脸庞,祖国就在身后,
远方传来敌军的脚步声。大地在颤抖,
是捍卫正义的时候,热血早已经澎湃,
干枯树枝上最后一片树叶被寒风打落,
闪电撕破了远处沉重的黑幕,看。是德意志佣兵团在前进。”
忽然在行军的德意志佣兵团中,响起了激昂高亢的歌声,那是德意志佣兵们在唱着那首阳刚之气的歌曲,随着歌曲的飘荡传来图林根伯爵和魏玛伯爵的脸上恢复了勇气。
第319章 英雄救美
尤兰达夫人走在回家的小巷中,森林中来自劳齐茨郡的难民们都被阿若德任命的赈灾官发放食物安置,尤兰达夫人看见自己的乡邻们脸上露出的久违的笑容,心中也是极为高兴,于是和自己的乡邻们多呆了一会,直到太阳已经西沉才匆忙赶回家,要知道在夜晚没有保镖的保护,城镇阴暗的小巷并不比森林中安全多少。
“答,答,答。”尤兰答夫人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身后多了个人的脚步声,她警觉的向后看了看,但是又什么都没有,她不由自主的裹了裹身上的斗篷,虽然此时还没有完全天黑,但是在小巷子中人烟稀少,尤兰达夫人连忙加快了脚步。
“嗨美人去哪里啊?”就在尤兰达夫人快要穿过一座低矮的拱洞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个看上去就像是恶棍的男人,他的手中拿着被咬了半个的苹果,混浊的黄眼睛充满猥亵的看着面前的尤兰达夫人,满面的胡须渣子。
“我身上没有钱。”尤兰达夫人丰满的起伏着,就算是肥大的衣裙也挡不住她的身材,尤兰达夫人白皙如牛奶的肌肤,以及高挑的身材,总是能够激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没有钱也没关系,这么晚这条路很危险的,要不要我们陪伴你。”这时候从后方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尤兰达夫人转过头看见后面走来一个黑发的男,同样是一副脏兮兮的恶棍打扮。
“唔。”尤兰达夫人将身体贴在小巷子的墙壁上,脸上惊恐万分的看着逐渐逼近的恶棍。
这狭小的巷子中两头被恶棍堵住,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尤兰达夫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处,她觉得自己会被这两个肮脏不堪的恶棍侵犯,他们吃了大蒜的嘴巴就算离的老远都能够闻到臭味。
“不要过来。”男人们的逼近迫使尤兰达夫人脸偏向另一边,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可的这反而激起了对方的狞笑声。
“喂,在这梅森公爵治下的法律和秩序之城镇,你们这些该死的恶棍怎么敢如此对待一位优雅美丽的女士。”正在此时从拐角处响起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尤兰达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走出来一个身穿半蓝半白色亚麻衣的年轻男人,他的腰间还挎着一柄看上去比较值钱的短剑。
“快救救我。”尤兰达夫人就像是落水的人面前飘过一根稻草般,她连忙对那穿着光鲜的男人高呼道。
“请别担心,只要我韦伯斯特出手,这些恶棍一定会屁滚尿流的。”韦伯斯特抽出自己腰间配剑,张着左手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剑术家一般,两名恶棍相互看了看,从自己的皮革带子处拔出一柄短粗的棍子,棍子的一头灌了铅,十分的沉重可以作为钝器。
“铛,铛。”两名恶棍用手中作为武器的棍子击中韦伯斯特手中的短剑,一击之下韦伯斯特几乎要握不住自己的剑柄。
“喂,喂,你们两个混蛋在干什么?”韦伯斯特的脑门上冒出汗水,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两个混蛋来真的,他们难道不是自己委托酒馆老板找来的帮手吗?
昏暗的酒馆中,在一根木柱子后方两个伶仃大醉的酒鬼趴在桌子上,酒壶倾倒在木桌上,苦涩的麦芽酒涓涓的顺着木桌腿流到地上,一只老狗钻在木桌下方,伸出长长的舌头甜食着地上的残羹和流下来的麦芽酒。
“这两个穷鬼怎么今天这么早就来了?”当其他客人走进了的时候,看见空荡荡的酒馆内,只有这两个酒鬼早已经饭足酒酣,都感到十分的奇怪,作为两个游手好闲的人,居然有钱这么早就钻在酒馆中饮酒确实十分的意外。
“好像有人雇了他们做什么事情,所有付给了一半的订金。”另外一个比较了解实情的客人,自顾自的坐在一张空桌子前,对其他人说道。
“找这两个蠢蛋办事情,主啊,那个人可真是够蠢的。”
“算了,这又不管我们的事情,喝酒吧,女侍过来给我们倒酒,哈哈。”其他的客人们坐在一起,很快酒馆中的人便越来越多,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醉倒在角落中的两个酒鬼。
可是另一边韦伯斯特根本不知道,这两个恶棍和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误打误撞的碰到了真正的打劫强盗,当一名恶棍手中的棍棒敲在他的手腕的时候,韦伯斯特吃痛大叫一声丢下了自己的短剑。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说好的吗?”韦伯斯特搓着自己的手腕,压低声音怒气冲冲的说道。
“哦?是吗,到底什么事情,我记性不大好,你能不能重复一遍。”黑发的恶棍看着韦伯斯特似乎也很疑惑,于是小声说道。
“就是,额,就是你们假装打劫,让我去救那位女生。”韦伯斯特靠近他们小声的说道。
“啊,我想起来了。”黑发的恶棍仿佛恍然大悟,他举起自己的手指,张大嘴巴好像真的想起来什么似得。
“对吧,我可是先付了一半的订金。”韦伯斯特松了一口气,他有些不满的皱起眉头说道,心想这些家伙太不专业了,如果是在南方城邦中那些被雇佣的人可会很完美的同自己配合,配合一出英雄救美的桥段。
“明白了,喝。”忽然黑发的恶棍用自己手中的木棍,狠狠地敲在了韦伯斯特的脑袋上,韦伯斯特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一软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个白痴纨绔子弟,今天的运气可真是好,不但截获了一个美人,估计这个纨绔子弟的身上有不少钱呢,哈哈。”两个恶棍得意的看着躺在地上,被砸晕了的韦伯斯特,估计以为他是某个吃饱了撑的泡妞的贵族子弟。
“等一下,女人休想跑掉。”这时候,尤兰达夫人提起自己的裙边,奋力的想要趁此机会逃离两个可怕的恶棍,而两个恶棍当然不愿意放弃这到嘴的美肉,立即紧追不舍。
“呀~~。”女人的脚步加上肥大长裙的拖累,尤兰达到底被抓住了,两个恶棍狞笑这将她拖入阴暗的巷子中,撕扯着她的衣服。
“哇~~。”就在两个恶棍即将得逞的时候,忽然一只匕首飞过来,紧贴着恶棍的面颊,一道血痕顺着他们的耳边流淌下来。
第320章 雌雄难辨 (二更)
当恶棍们回过头的时候,看见在巷口处站着一个人,从他的姿势可以看出来那一枚匕首正是他所扔,在关键的时候被人这样横插一杆子阻挡,两个恶棍恶向胆边生,黑发的恶棍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血迹,眼中发出凶狠的眼神,他随手将插在墙上的匕首拔下来,看来他是打定主意杀死面前的这人。
“这匕首是你扔出来的吧?”黑发的恶棍将手中的匕首垫了垫,这是一柄趁手而带有质感的匕首,刀口散发着点点泛着粉红色的寒光,看来这是一柄见过血的凶器。
“把匕首还给我,然后自己滚吧。”那人穿着一件灰色的斗篷,帽兜压的比较低,只能够看清楚没有胡须的光滑的下巴,所以年纪应该不大,他的声音有些奇怪沙哑。
“呵呵,是吗?”两个恶棍怒极反笑,他们丢下尤兰达夫人不顾,冲着那个胆敢朝他们扔匕首的人走去,一个持棍棒另一反握住匕首,他们在一起相互配合已经很长时间了,相互有默契的包抄过去。
“呀~~。”在靠近对方三四步的时候,黑发的恶棍双膝弯曲重心下移,朝着穿斗篷的古怪男人冲过去,匕首猛的刺向其腹部,如果被匕首刺中肯定要失去战斗力,可是那名古怪的男人不慌不忙抬起自己的右腿,猛的落下脚后跟,狠狠的击在了黑发恶棍的面部,接着乘着对方惨叫倒地的片刻,伸出手夺过自己的匕首,这动作几乎一气呵成,敏捷快速如闪电一般,尤兰达夫人瘫倒在地上,她长长的眼睫毛眨了眨,就在一瞬间凶狠的恶棍便倒在了地上。
“啊?”另一名恶棍看着被击倒的同伴,鼻梁被踢断血流满面,捂着自己的面部在地上哀嚎,而那个古怪的斗篷男人却毫发无损,细长的而有力的手中玩弄着那一柄匕首,此时他不知道自己该进攻还是该逃跑,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我说过你们驾驭不了这一柄匕首。”忽然斗篷男人将自己的斗篷稍稍抬了抬,虽然是昏暗光线中,那名持着棍棒的恶棍还是看清楚了那张青秀的面孔,他张了张嘴巴。
“哈~~~。”
“哼。”正当那名恶棍惊讶之中几乎要叫出她的名字的时候,哈维瞪了他一眼让他在惊恐中又咽了回去,只是浑身发抖的更加厉害了。
“请原谅,我们不知道是你的朋友。”持棍棒的恶棍连忙放下自己手中的武器,张开双手他的嘴唇颤抖着说道。
“带上你的同伴快滚。”哈维将匕首插回腰间,这两人不过是她原先行会的低阶恶棍,自从行会被劳齐茨伯爵攻击解散之中,一切都变得混乱不堪,许多失去了生计的恶棍成了深夜劫道的强盗,他们打晕受害人搜刮其身上的物品,而在原来哈维掌管的行会中,这本来是用来绑架的手段,哈维不由的为恶棍的堕落和不专业而啧啧暗自摇头。
“是,是。”恶棍知道哈维的重新出现,代表的意义绝非他这种人能够猜测的,连忙上前扶住自己还在流着鼻血的同伴,如丧家之犬般逃走。
尤兰达看着刚刚还凶神恶煞般的恶棍,在面前这个穿着灰色斗篷的男子面前,就像是软弱无力的婴儿,只是被其用眼睛一瞪便惊吓发抖的如同鹌鹑一般,正在此时那个穿着灰色斗篷的男子走向尤兰达,她不由自主的向后缩了缩。
“你没有受伤吧夫人。”灰斗篷的男子走到尤兰达的面前,伸出自己的手将她扶起来,用温和的口气说道,他依然用帽兜压低挡住了面容,不过那红润的嘴唇和光滑尖细圆润的下巴,仿佛可以看清楚对方英俊的面容。
“唔,我还好。”尤兰达握住对方粗大的手,这是一双拥有细长手指,可是掌部宽大,布满了老茧,手略带粗糙却动人心魄,被这双手扶着的时候尤兰达的双腮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您没有受伤就好。”灰斗篷的男子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上翘的说道。
“感谢您的搭救,请问我该如何称呼您?”尤兰达夫人鼓起勇气询问道。
“我?我是哪位刚刚想要救您而被打倒的韦伯斯特少爷的保镖,叫我无名氏就好了。”灰斗篷中的哈维感觉尤兰达夫人对自己说话的口吻,有些不太对劲,连忙将还躺在地上的韦伯斯特推出来,那个夸夸其谈的该死的韦伯斯特,差一点就把事情搞砸了,他应该想办法勾引尤兰达夫人,而不是让自己露面,哈维必须保证在尤兰达夫人面前隐蔽自己的身份,否则光凭她经常出现在阿若德身边,就足以让人怀疑这事情是阿若德和他的人精心安排的。
“喔,无名氏先生。”尤兰达夫人的双眼此时完全被面前这个神秘的男子所吸引,他的出现是如此的强势,而一切又如此充满神秘感,她在心底曾经多么的渴望出现这样一个神秘而强悍的男人,将自己从噩梦般的生活中解脱出来,而现在这个梦竟然变成了现实。
哈维看着这个对着自己发痴的女人,感到一丝不妙,可是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了,不过现在还是赶快把她送回家去才是,自己灵机一动说是韦伯斯特的保镖,这也算是为后面韦伯斯特靠近尤兰达夫人提供了一个借口。
“所以你亲自把她送回去了?”韦伯斯特用亚麻手帕捂着自己的额头,他的脑袋此时如同裂开一般疼痛,他发誓要去找酒馆老板把自己的钱要回来,还有那两个该死的混蛋,竟然害自己差点被人打死,这一笔账肯定要算。
“你这个蠢货,想的都是什么蠢主意,事情差点被你搞砸了。”哈维气的一脚将韦伯斯特踢翻在地,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早知道就不该找他,随便一个血滴子成员都干的比他出色。
“我又不知道那两个蠢货收了钱居然不办事,我的思路还是没有错的,没有比英雄救美更能打动女人的了。”韦伯斯特狡辩道。
“闭嘴,如果下一次你在把事情搞砸了,我就割掉你的舌头。”哈维怒气冲冲的说道。
韦伯斯特某种程度上说的也没错,不过当尤兰达夫人回到自己的杂货铺中的时候,她没有理睬那个唯唯诺诺的杂货铺老板,而劳齐茨伯爵今天也没有来烦她,她脱掉肥大的裙子,躺在自己的那张大床上,回味着今天晚上惊险的一幕,不知道为何身体竟然潮热起来,不由自主的将右手顺着身体向下抚摸,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嗯哼,无名氏先生。”尤兰达夫人的脸便的绯红起来,她的脑海中竟是那包裹在灰色披风中的男子,他沙哑的性感的声音,还有那双手多么强壮有力,上面布满老茧的手指和手掌也格外的迷人,在幻想中无名氏先生似乎来到了她的面前,他们纠缠在一起,就在这张宽大的木床上,随着幻想尤兰达夫人一步步的攀登向高峰,在到达高峰的一刻猛地跌入万丈深渊,她的喉间不由自主的发出低沉的嘶吼声,如美妙的感觉如波涛一般拍打着她的每一个神经末梢,这种感觉是尤兰达夫人从未经历过的,她如同死了一般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直到这种美妙的感觉如潮水般逐渐退去,才陷入昏沉的梦乡之中,这是尤兰达夫人从未有过的美梦,在睡梦中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容。
第321章 一百二十节鹤翼阵
梅森贵族同盟的军队开向波希米亚公爵很快被波希米亚人知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数千军队的行进光是士兵们的喧闹声,以及跟在军队后面的随军商人和娼妓就足够闹起大动静的了,阿若德的德意志佣兵团虽然有自己的辎重车,士兵也有自己随身干粮,但是其他三位伯爵还是按照习惯让商人和娼妓远远的跟在军队后面,其实也没有多远。
“这行军速度太慢了,波希米亚人肯定已经知道我们来了。”阿若德看着军队后面缀着的那一支杂役军队,其实不光是商人和娼妓,三名伯爵军队中的骑士和贵族们每人几乎都带着三到四名不等的仆人,这些人为骑士们提供各种跑腿的后勤服务,在战场上还可以拿起长矛和盾牌成为骑士身边的护卫,不过因为是没有受过真正军事训练的人,所以军纪各方面也很差,让阿若德看在眼中直皱眉头。
“没有办法,这是传统的作战方式,你别指望骑士和贵族们会跟德意志佣兵团那样。”温德尔男爵安慰阿若德道。
“宫相大人,波希米亚人正从城堡中蜂拥而出,其中一支骑兵看势头应该是冲我们来的。”这时候,派出去的侦查轻骑兵焦急的向阿若德禀报道,阿若德总共派出去四名轻骑兵侦查,但是回来的却只有一名,看来是遭到了波希米亚人骑兵的截杀。
“这里地形不利于步兵作战。”温德尔男爵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是一片平坦的荒原,没有任何的障碍物,波希米亚人的骑兵可以长驱直入,本来按照阿若德的计划他们应该在波希米亚人反应过来之前,前进到距离城堡不远的一处森林中,凭借森林和丘陵的地形缓坡,使得波希米亚人骑兵优势遭到削弱,可是波希米亚人的骑兵机动力实在是太强,竟然这么快便向他们奔袭而来。
“没有时间了必须布阵。”阿若德知道这时候说什么也晚了,唯有结阵才能够应对骑兵的威胁,可是他从未与魏玛伯爵等人共同战斗过,对于彼此的实力和士兵素质完全不知情,不同君主间的联合作战绝非那么简单就能够完成。
“该如何布阵?”温德尔男爵好奇的问道。
“鹤翼阵,让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占据左右两翼,我和普劳恩伯爵率军居中央,命令德意志佣兵排成紧密狭窄阵型,让我们看上去中央兵力薄弱,引诱敌人攻击中央,如果敌人上当就命令两翼呈合围之势。”阿若德简单的对温德尔男爵说道。
阵型是阿若德在前世宅在家中的时候,曾经玩过一款外国制作的游戏的知识,名字叫做武田信玄,里面讲述演变了战国霓虹人学习天朝军阵之后进行的改进,虽然是一款战争游戏而已,但是其中军阵的变化却比欧罗巴人单纯的棋盘阵,以及没有什么变化的横阵要强得多,现在阿若德也只能挑选其中比较简单实用的用上,希望能够靠军阵的优势消弱敌人的骑兵进攻。
“什么,把军队分开?”魏玛伯爵听了温德尔男爵匆忙赶来的命令,吃惊的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要知道按照传统的欧罗巴人战争经验,战争的时候当然是士兵排列的越紧密越好,这样可以把力量集中在一起,可是他们却忽视了骑马民族的可怕,如果挤在一起只会成为波希米亚弓骑兵的靶子。
“是的,当位于中央的军队发出信号的时候,希望两位伯爵可以带领军队从左右两翼合围,不能早也不能晚,请两位伯爵务必配合。”温德尔男爵骑在马上焦急的说道,时间已经越来越紧迫,波希米亚人的骑兵随时可能到来,根本没有时间细细对魏玛伯爵解释。
“好吧,我们听从宫相大人的指挥。”图林根伯爵点点头,他也知道此时时间紧迫,于是立即带领自己的一千军队从队伍中分开,向左翼占据布阵,看见图林根伯爵带领军队已经按照命令前去布阵,魏玛伯爵也带领着自己的六百一十名士兵向右翼布阵。
普劳恩伯爵率领的三百八十名士兵和德意志佣兵团一起留在了中央,随着军士长的号令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们派成前排只有五人的竖列方阵,从正面乍一看去似乎人数较少,其实却是增加了纵深。
“一切准备就绪,下面就看我们的对手的了。”阿若德直到看见最后一名士兵排列入阵,提起的心才稍稍放松,这是一场没有经过演习的战争,所有的人都没有任何的经验,他们第一次和完全不熟悉的战友配合作战,这比阿若德单独率领德意志佣兵团抵抗波希米亚公爵还要凶险,希望不要出现坑队友的情况,阿若德在心中这样祈祷着。
“轰~~~~。”正在此时从对面出现了波希米亚人的骑兵,这是一支完全由骑兵组成的三百人马部队,领军者是阿若德的老对手奥塔伯爵,这位伯爵率领着波希米亚公爵寄予厚望的公国最后的骑兵精锐,他们中有东欧弓骑兵一百余,波希米亚骑士五十,剩下的全部是波希米亚自耕农组成的骑马队,三百骑兵踏着大地发出隆隆声而来。
“该死的日耳曼人又在搞什么鬼?”奥塔伯爵骑在马上看着对面荒原上的梅森公国贵族联盟军队,他们的军队布的很开,分为左中右三支互不相联的军队,之间间隔也十分的开阔。
“好奇怪。”野猪三兄弟中的老大,格罗佛也骑着一匹马,他看着面前从未见识过的军阵,也是摸不着头脑,在盆地战争中他和他的兄弟们脑筋转动快,在激战中找机会逃到了后方,这才逃过一劫,而那一战波希米亚人损失的人并不多,但是对于士气却打击颇大,为了稳定军心所以才没有惩罚野猪三兄弟的逃离战场的行为。
“你曾经也是梅森公国的贵族,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奥塔伯爵举起自己的手指,指向对面的军阵,对格罗佛问道。
“这,听说阿若德以极为年轻的年龄当上了梅森公国的宫相,其他的贵族们肯定心有不满。”格罗佛皱着眉头,他知道自己要是说不出来个道理,肯定会激怒本来就对自己不满的奥塔伯爵,于是勉强的猜测道。
“哦?你是说他们之间其实是有间隙的,只是碍于命令才勉强联合在一起,可是又彼此猜忌。”奥塔伯爵想当然的对格罗佛说道。
“也许是这样吧。”格罗佛咽了咽口水,勉强的说道。
“是就是,干嘛吞吞吐吐的。”奥塔伯爵不满的斜着眼睛看了格罗佛一眼,他本来就对丑陋的东西十分厌恶,如果不是波希米亚公爵的命令,他根本就不愿意带上这个丑陋的东西。
“是,是。”格罗佛连忙点头答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忍受着这种屈辱,不过贵族之间常常相互看不顺眼,相互嫉妒攀比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就好,正好他们离的这么开,我们就把这些该死的日耳曼人各个击破,凭借我们的骑兵就足够收拾掉他们了。”奥塔伯爵对于盆地之战中的士兵耿耿于怀,一心祈盼雪耻。
“那么伯爵大人,我们该从何处下手,我建议先打边缘的右翼,从边缘吃掉这支军队,凭借伯爵大人的英勇和各位勇敢善战的波希米亚勇士们,一定可以取得胜利。”格罗佛连忙殷勤的拍马屁道,他也看出来奥塔伯爵是波希米亚公爵的宠臣,所以不愿意得罪他,相反还要打好关系。
“不,我们直接进攻中央,你没看见敌人的指挥官在哪里吗?那个该死的阿若德。”原本奥塔伯爵同格罗佛想的一样,但是当格罗佛抢先说出来的时候,引起了伯爵的不满,他立即改变了自己想法。
第322章 不动如山
波希米亚人的骑兵部队如风一般掠过荒野,弓骑兵呼啸中将手中的箭矢射出,如雨点般的箭矢落在魏玛伯爵所率领的部队中,奥塔伯爵摆出的是用弓骑兵骚扰袭击两翼,使得他们不能够救援中央,而自己则亲自率领重骑兵和轻骑兵突击向中央的阿若德部队,两百多骑兵纵马狂奔带来的震撼是巨大的,马蹄踏着大地声音如奔雷一般,普劳恩伯爵的士兵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他们紧张的注视着逼近的骑兵部队,马匹口鼻喷出的白沫飞溅,战马沉重的踏地声,都让步兵们会感到压力倍增。
“长枪方阵,防御。”可是已经和波希米亚人打过几次仗的德意志佣兵团,却不慌不忙按部就班的展开了长枪防御阵型,他们的镇定自若使得普劳恩伯爵的三百八十名士兵安静了下来。
“抱歉宫相大人,他们从未遇到过如此强敌。”普劳恩伯爵骑在马上,他揭开自己的头盔面罩,带着歉意的对阿若德说道。
“没关系,我们第一次对阵波希米亚人的时候也是如此。”阿若德耸耸肩膀安慰普劳恩伯爵道,不过波希米亚人的骑兵部队确实机动力强,瞬息之间便来到了前阵,而梅森公国的贵族联盟部队,却只能够被动的进行着防御,承受着对方可能从任何地方发起的攻击。
“阿若德,两翼的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遭到了弓骑兵袭击,我担心如果他们被击溃,敌人可能会侧翼迂回到我们后方。”温德尔男爵看着被弓骑兵袭击骚扰的两翼,有些担忧的说道。
“魏玛伯爵有六百多人,图林根伯爵有数千人,在数量上就足够弓骑兵消耗一阵子的了,只要我们中央稳如山峰,两翼便不会出现问题。”阿若德知道鹤翼阵只要中央稳固,两翼便会形成钳子将敌人的力量夹住,如果两翼受到袭击中央也可以随时支援,可谓是最实用的阵型,不过他故意使得中央看起来十分薄弱,利用了欧罗巴人传统作战中认为的,只要突破中央就是胜利的战术,引诱敌人的骑兵深入中央。
“轰隆~~~。”当奥塔伯爵率领的骑兵部队进入四百码的位置的时候,这位勇猛的伯爵举起自己手中的剑,骑兵们前倾身体胯下战马逐渐加速。
“士兵们让我们化为山峰,将这些波希米亚人撞的粉碎。”阿若德记起那篇在孙子兵法中著名的篇章,不动如山,徐进如林,侵略如火,大声的对身边的士兵们高呼道。
越来越接近的波希米亚骑兵就像是鞭打考验着每一个士兵和将军神经的恶魔,德意志佣兵团靠着集体荣誉感和严苛的职业话训练还能够保持阵型,可是普劳恩伯爵的士兵们除了重步兵还有骑士还能够稳住,那些站在第一排的轻步兵已经开始退缩,他们与德意志佣兵团之间衔接的部分出现了空隙。
“就是那里,左边。”奥塔伯爵敏锐的察觉到了对方阵型的微妙变化,他立即向那空隙部分一挥剑,驾驭着自己的战马向着衔接的部分冲锋过去。
“哎呀,不好。”温德尔男爵面色大变,他踢着自己胯下战马,其他率领自己的内府骑士们一起去填补那个空缺,可是在波希米亚人高度的机动性下,还是晚了一步。
“乒,乒~~~。”奥塔伯爵率领的骑兵一头撞在了普劳恩伯爵率领的部队中,战马狂躁的将前排的士兵踩到在地,马背上的骑兵用手中的长矛草叉狠狠的扎在了普劳恩伯爵士兵的身上,冲击力和加速度使得他们锐不可挡,只是一个冲锋之下普劳恩伯爵眼睁睁看着自己七十多名士兵瞬间丧命马蹄之下。
“阿若德我去救援普劳恩伯爵。”温德尔男爵抽出自己的剑,他用脚跟上的金马刺一磕马腹部,率领着自己的十二名内府骑士赶往哪里。
“杀呀,不要退缩。”普劳恩伯爵激怒之下挥舞着手中的剑,率领着自己的三十名骑士死命抵抗,骑士们穿戴着锁子甲挥舞着利剑,从喉咙中嘶吼着战号,凭借着勇猛无畏挡住了波希米亚人进攻的势头。
“宫相大人,需要我们转向支援普劳恩伯爵大人吗?”约翰伯格此时向阿若德建议道。
“不,他们还撑得住,不要动。”阿若德骑在马背上,任凭耳边打斗厮杀声响彻天空,也没有分毫的动摇,在波希米亚人的骑兵还没有疲惫之前,他绝不能动弹分毫,此时阿若德与德意志佣兵团就像一座高耸千年万年的山峰,不动如山。
“该死的家伙,这样可不行。”奥塔伯爵从马上一甩自己的利剑,割断一名企图将长矛伸过来的普劳恩伯爵的士兵的喉咙,血飚在了他的衣甲上还腾着热气,可是在进攻之余他用自己的余光看向阿若德的旗帜,哪里寂静的就像是无人一般,那些手持长枪的德意志佣兵团纹丝未动,除了十几名过来支援的骑士外,便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后撤。”忽然奥塔伯爵一提自己胯下战马的缰绳,拨转马头在人群中艰难的回头,然后率领着自己的波希米亚骑士向后徐徐后撤,其他的波希米亚人紧随其后,在扔下了一堆尸体后撤离。
“怎么回事?波希米亚人这就撤退啦?”普劳恩伯爵从自己的面罩缝隙处看见激战中,却逐渐后退的波希米亚人,感到十分的怪异,要知道在刚刚的进攻中他已经损失了百名士兵,可是就在波希米亚人高歌猛进的时候,却忽然的自己主动的后撤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嘶,不好,依夫立即带上你的人去告诉普劳恩伯爵,敌人撤退是为了拉开进攻距离,好为下一次冲锋做准备。”阿若德看着如潮水般退去的波希米亚人,眉头紧皱着觉得他们退的太早了,可是很快想起来一部电影中,几乎同样的场景,感谢那位写实严谨的导演,这是骑兵再为下一次冲锋做准备,第二波的冲锋将更加的猛烈。
第323章 楔形阵
普劳恩伯爵的军队是传统的封建军队,士兵由各个封臣们逐阶梯式的率领,虽然在平日里可以减轻兵力负担,士兵都由各自的贵族率领训练,作为一郡的最高统帅普劳恩伯爵只需要统领各个军队的贵族便可以了,但是在战场上这种因为上下指挥不统一顺畅,而部队之间的军事素养差别的弊端终于也出现了,受到波希米亚人骑兵冲锋打击的前排部队,开始想要向后方躲避,但是后方的部队并不知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相互推搡拥挤起来。
“贵族们约束好你们的人马,敌人还有一次冲锋将要来临,我们必须稳固阵地。”温德尔男爵骑在马上一边纵马奔驰一边大声的疾呼道,他的旗帜飞扬在普劳恩伯爵的军队周围,老男爵的呼喊声起到了稳定军心的效果,逐渐的快要分崩离析的军队重新聚合在了一起。
“泽维尔男爵不要忘记你曾经向我立下的誓言,现在是履行诺言的时刻了,奥布里市长快带上你的重步兵站到队伍前列,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刻,我是不会忘记你所做的一切。”普劳恩伯爵此时也没有闲下来,他对着自己的封臣大声的鼓励道,在自己君主的催促下已经心生胆怯的普劳恩贵族们重新率领自己的军队走回自己的阵地。
“敌人的骑兵太强大了,我担心贵族们挡不住下一波的冲锋。”温德尔男爵看着逐渐恢复的阵线,但是他看得出来,虽然表面上普劳恩郡的部队维持住了阵地,但是贵族们面有戚戚,士兵们胆气全无,根本无法抵挡波希米亚百名骑兵的冲锋,如果位于阿若德部队侧翼的普劳恩郡军队若被击散,那么波希米亚人的骑兵将顺势侧击,长枪方阵毕竟也横行方阵,侧翼和后方同其他的步兵一般虚弱无二。
“吁~~。”奥塔伯爵勒紧胯下战马的缰绳,他轻轻的拍着自己战马的脖子,小声的在它耳边轻柔低语,就像是对待自己的情人一般,他的身后从进攻普劳恩伯爵的军队中完整无缺回来的有二百余骑兵,他们聚集在奥托伯爵的身边,注视着这位波希米亚公国内最勇猛的贵族,他们深信骑在马背上的波希米亚人刀剑所向必将摧毁一切敌人。
“伯爵大人,冲锋用什么阵型?”一旁的将军向奥塔伯爵询问道,骑兵冲锋队形十分重要,决定用闪电般袭击能否扩大战果,一般来说波希米亚人的骑兵第一次进攻会用较为松散的队形,这是为了威慑和震撼敌人,松散的阵型会让他们的骑兵部队看上去漫山遍野,如波涛席卷般不可阻挡,但是第二次的进攻则是为了扩大战果,阵型会排列的紧密些,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入寻找到的敌人的阵地的弱点破绽。
“楔形阵,还是同一个地方,再冲锋一次。”奥塔伯爵举起自己戴着皮革手套的右手,握紧利剑冲着普劳恩人的方向斜斜指过去,虽然对方的阵地重新恢复过来,就像是从来没有被波希米亚人冲击过一般,但是久经战场的人可以敏锐的感觉到,在哪里军人的士气正在迅速消失,除了一帮子精锐的骑士还能够勉强撑住外,基本是只剩下一堆行尸走肉般心生恐惧的士兵。
“是。”波希米亚人轰然应允道,接着胯下战马逐渐的开始缓步行动起来,在行动中他们有意识的操纵着战马排列成了一个楔形的骑兵阵,如果从上空看上去就仿佛是一柄锐利的矛尖,笔直的冲着普劳恩人的阵地冲锋而去,战马的马蹄声扬起的烟尘遮天盖地,发出的声音若春日奔雷。
“稳住,一定要稳住。”普劳恩伯爵看着波希米亚人的行动,心头一凉看来波希米亚人是打算把自己的军队当做猎物吃掉,不由自主的他看向侧翼的德意志佣兵团,在那里依然没有任何的行动,难道阿若德是准备抛弃自己?普劳恩伯爵不由的这样想到,可是旋即想到自己的这条性命是阿若德所救,如果真的需要牺牲的话,那么作为高贵的骑士和普劳恩的伯爵,他准备慷慨赴死,想到这里握紧手中的剑柄,从铁面罩中直视着奔袭而来的波希米亚人。
“撑住啊普劳恩伯爵。”阿若德看着波希米亚人的行动,此时倍感自己没有一支精锐骑兵部队的遗憾,如果拥有一支精锐骑兵的话,自己便可以用骑兵突袭波希米亚人的侧翼,减轻普劳恩伯爵的侧翼压力,但是因为没有骑兵可以与波希米亚人一战,步兵的速度根本赶不上骑兵的机动性,所以他唯有希望普劳恩伯爵可以纠缠住奥塔伯爵的骑兵,然后命令鹤翼阵的两翼合围,尽量全歼波希米亚公爵手中最大的王牌。
普劳恩伯爵此时根本无法理解阿若德内心的战术考虑,他面对着逐渐逼近的波希米亚骑兵,如同他的手下一般感到压力倍增,上一次的恐慌还没有消失,这一次的攻击比上一次虽然没有那么声势浩大,但是却能够感觉到敌人集中全力一击的魄力,汗水从额头流到了普劳恩伯爵的面颊,因为戴着铁面罩所以他也顾不得擦拭一下。
“普劳恩伯爵大人,我们父子来为您助战了,请您相信阿若德的判断。”温德尔男爵和依夫一起来到了普劳恩伯爵的身边,温德尔男爵似乎是看出了普劳恩伯爵的疑虑,对他出言劝慰道。
“没错,不要害怕这些该死的波希米亚人,他们不过是一群小丑而已。”依夫从自己的犬嘴面罩头盔中,发出瓮声瓮气的嘲笑声,身上明亮的全身板甲使得他气度不凡,在他周围的贵族和士兵们似乎也被他所感染,不由自主的心中压力减小不少。
谈笑之间,波希米亚人的前锋骑兵已经距离第一排普劳恩步兵只有一百码,他们口中发出怪异的呼喝声,手中的武器伸向前方,在战马的加速度中靠着冲锋的威力可以轻易刺穿皮革甲,有的骑兵则伸出自己的双手捂住胯下战马的眼睛,使得战马在冲锋的时候不会因为对方闪亮的矛尖而感到害怕。
“灰律律~~~~,乒~~~~。”再一次的,波希米亚骑兵同普劳恩人的阵地碰撞在了一起,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波希米亚人骑兵排列着穿透性更强的楔形阵,位于楔形阵最前部的绝对的精锐骑兵,他们用手中的长矛刺穿阻挡自己的步兵身体,在手脱离长矛的一瞬间拔出自己腰间佩剑,驾驭着自己的战马将阻挡自己的步兵践踏在地,居高临下的劈砍和大畜生的撞击嘶鸣,将好不容易排列整齐的普劳恩人的军阵搅成了一锅粥,而普劳恩人的伤亡率不断的向上攀升。
“伯爵大人,不好了奥布里市长在第一波的冲击中阵亡了,他被波希米亚人的长矛刺穿从马上跌落,而他麾下的重步兵伤亡三分之一,正在逐渐动摇中。”传令兵来回穿梭着将前方的消息,带给焦急万分的普劳恩伯爵,这些坏消息让伯爵坐立难安。
“什么?奥布里市长阵亡了。”普劳恩伯爵不敢相信的揭开自己的面罩,他看着前方波希米亚人的旗帜正逐渐的向自己所处的位置逼近,看来守在最前端的部队已经无还手之力了。
“伯爵大人,泽维尔男爵正在逐渐的撤出战斗,他麾下的八十名士兵跟在男爵的身后也逃跑了,我们的阵地右翼出现了空缺。”传令兵再一次将不好的消息带给了普劳恩伯爵,果然普劳恩伯爵看见泽维尔男爵的旗帜倒置着,身后跟着八十几名惊慌失措的士兵,他的擅自撤退使得阵地出现了缺口。
第324章 闪电战
闪电战术并非仅仅是指二战中德国人的装甲战车战术,其实在很久之前拥有高速机动性的兵种骑兵也有同样的战术,楔形阵便是为此而发明的,如同**的战术相同利用精锐部队突破敌人阵地的一点,紧接着蜂拥而至的后续部队向两边如同外科手术的开胸器一般,硬生生的将敌人的阵地撑开一道裂缝,前面的突击部队继续前进,后续撕裂阵地,直到将敌人的阵地分割成两个或者数个部分,在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便因为士气崩溃而撤退,骑兵们此时只需要衔尾追杀便可以了。
波希米亚人的骑兵完美的将这一战术发挥到了极致,本来排列着密集横阵的普劳恩伯爵的军队,阵地很快被撕裂开,奥塔伯爵为首的精锐前锋只要突破最后一道薄弱的防线,便可以将穿透普劳恩伯爵的部队,而普劳恩伯爵的部队一旦被突破,那么士兵们便会因为背后受袭击而士气崩溃。
“杀啊~~~。”奥塔伯爵身上的盔甲逐渐的变成了紫色,那是普劳恩人的鲜血所染造成的,他已经不清楚自己挥动利剑有多少下,只知道不能让自己战马停下来,突袭中的骑兵一旦停止下来只有死路一条,不过凭借着他高超的剑击普通的士兵根本无法抵挡,锋利的宝剑是波希米亚公爵所赐,现在奥塔伯爵为了公爵浴血奋战。
“这个波希米亚贵族蛮厉害的嘛。”跟随在奥托伯爵身后的野猪三兄弟,欧格登用细长的剑刺穿一名持剑的重步兵的眼睛,当他拔出剑的时候带出一颗还连着神经的眼珠子。
“如果能够穿透敌阵固然很好,但是这是一次军事冒险,看左右两翼的部队还没有行动,那些加起来有两千多人,还有阿若德的军队根本没有调动的迹象。”格罗佛举起一根沉重的铁锤砸在旁边贴近自己的长矛兵的头部,那名长矛兵的脑袋被砸的像是一颗成熟了的石榴,他们此时已经深入敌阵,四周皆是普劳恩人,必须不停的动起来。
“确实很古怪。”欧格登顺着自己哥哥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德意志佣兵团就像是一座神秘的山峰,任凭这边杀声震天响,也毫不动摇视若无睹。
“可恶,我吃掉这一支部队,看你还会坐视不理吗?”同样注视着的还有奥塔伯爵,他拿出自己坐骑一边的一支号角,将号角对准自己的嘴巴,鼓起腮帮子拼命吹响,低沉苍凉的号角声响起,波希米亚骑兵们就像是打足了鸡血似得,各个嗷嗷叫着奋勇突袭起来。
“天上的王注视着我们,请祝福我们抵御恐惧~~~。”看着越来越接近的波希米亚骑兵,普劳恩伯爵揭开面罩将自己手中的剑放在嘴唇边亲吻了一下,他闭目念诵了一段祈祷文,准备亲自抵挡奥塔伯爵的进攻。
“伯爵大人请稍等,让我带领人马先去一步。”依夫将自己手中拿的大剑一挥,对普劳恩伯爵说道,接着率领着温德尔家族的骑士一起冲上去,日耳曼骑士们早就被这厮杀声弄得心痒难赖,他们手中的剑早已经饥渴难忍,此时听见依夫的召唤,以及看见一马当先的依夫,都狂呼着拔出自己的剑持着长矛紧随其后。
“啊~~~。”当最后挡在奥塔伯爵面前的一名普劳恩重步兵倒下的时候,奥塔伯爵听见耳边响起了隆隆的马蹄声,只见一支二十多人的骑士部队排成一列,他们将自己手中竖起的挂着彩色三角旗帜的长矛平端,夹在自己的胳膊肘下,接着凭借着战马的高速奔跑,冲向波希米亚人。
“不自量力。”奥塔伯爵愤怒了,一支二十多人的骑士竟然想要阻挡自己的百名骑兵的冲锋,他立即勒紧马缰绳举起手中的剑冲着骑士们一指,波希米亚骑兵们立即涌上前来用手中的武器对准骑士们,接着进行了反冲锋,两支骑兵部队很快撞在了一起,只听得一阵人仰马翻的嘶鸣声和怒吼声,烟尘弥漫在整个的阵地上空。
“呜哇~~。”依夫没有使用长矛,他将自己手中的大剑平端就如同一支锋利的大矛,一剑将一名波希米亚骑兵刺穿胸口,波希米亚人半游牧半农耕缺乏必要的护甲,虽然骑兵机动性强,但是作为轻骑兵无法与重骑兵相比,在冲锋中手持草叉的自由民骑兵被骑士们的长矛打翻在地,战马失去了主人四处乱跑,不过波希米亚人却用自己的悍勇弥补了不足,被鲜血激怒的波希米亚人从自己的战马上跳起,扑向日耳曼骑士,将马上的骑士扑倒在地。
“乒~~~。”依夫的大剑劈向一名波希米亚骑兵,剑锋将波希米亚人连同自己的草叉一起劈成两半,鲜血溅满依夫的板甲,雪亮华丽的板甲使得依夫成了被攻击的重点目标,能够穿戴的起如此华丽盔甲的一定是大贵族,波希米亚人这样想着,如果能够俘虏住这样一个大贵族,那么后半辈子基本上就可以不用吃苦受穷了,因此不约而同的波希米亚人都想依夫身边聚拢。
“嘿嘿~~。”看见越来越多的敌人,依夫不但没有胆怯反而笑了起来,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看来今天可以好好的打上一仗了。
“那个该死的怪物,我的手下不是他的对手。”奥塔伯爵看着被波希米亚人围住的依夫,那一身明亮的全身板甲让他印象深刻,这是一个力大无穷的怪物,伯爵很清楚自己手下的人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不打败他自己就会被纠缠在了这里,这是一个必须要越过的堡垒,因为在他的身后传来了隐约的号角声,那是波希米亚公爵率领的步兵大部队进入战场的声音,可是自己却还没有完成分割打击敌人的任务。
“伯爵大人,如果您允许,请让我的弟弟前去一战。”这时候格罗佛踢了踢自己胯下战马,走进奥塔伯爵对他建议道。
“哦,你的弟弟?”奥塔伯爵转过身看向格罗佛的身后,那是一个巨大的身影,骑在一匹所能够找到的最高的骏马上,全身穿戴着一件皮革甲中,戴着一顶用装饰着鹿角镶嵌着铁钉的古怪头盔,一副宛如地狱魔鬼的可怕摸样。
第325章 大方阵 (二更)
波希米亚公爵率领着波希米亚人大部队进入了战场,这支部队除了护卫的骑士和侍从骑士三十五名外,其他的都是波希米亚人的步兵组成,不过与欧罗巴人相比较而言波希米亚人的步兵战力平平,并且缺衣少甲穷困不堪,毕竟作为半游牧半耕种的国度,缺乏资源也是必然的。
“公爵大人,我们波希米亚人的精华在于我们的骑兵,如果将步兵和骑兵混合在一起实在无法发挥力量,不如让我将所有骑兵集中在一起,给梅森人当面一击,乘着对方实力大损的时候,公爵大人亲自率领步兵全力一击,这样必然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奥塔伯爵在得知梅森贵族们组成的联盟,并且率军沿着小路攻向他们的时候,在城堡中对波希米亚公爵建议道。
“可是用骑兵独自对抗敌人数千大军,你会有危险的。”波希米亚公爵用手摩挲着自己的权杖,他当然知道奥塔伯爵的建议是正确的,但是在上一次进攻阿若德的战役中,他差一点就失去了自己的这位好基友,这让公爵十分担心奥塔伯爵的安危,可是公爵也十分清楚此时没有别的贵族有能够率领自己的三百骑兵的能力。
“这是为了公爵大人。”奥塔伯爵的眼中充满了基情,而他确实也做到了,只是奥塔伯爵与波希米亚公爵所制定的扰乱敌人的计划却没有奏效,德意志佣兵团牢牢的把守着中央阵地,两翼虽然受到了弓骑兵的射箭骚扰,但是大部分兵力并没有受到打击。
“来吧波希米亚蛮子们,日耳曼骑士们会教会你们如何尊敬他人的。”依夫挥舞着巨剑大开大合,就连波希米亚骑士们也畏惧的主动拉开同他的距离,渐渐的在依夫的周围竟然出现了一小片的空地,波希米亚人只敢围着他却无一人敢上前迎战,好不要容易赶上一场硬战,却发生了这种事情,依夫大怒之下咒骂起来。
“快上前迎战啊罗德尼爵士,您可是得到过波希米亚公爵大人赞赏的骑士。”波希米亚骑士相互之间看着了一眼,其中有人向身旁名声比较显赫的骑士说道。
“好吧,让我去试试。”被众人推举的骑士,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用脚跟的马刺磕了磕马腹,准备向前迎战。
“灰律律~~~。”可是就在此时,他们只觉得头顶被一片阴影挡住了光线,不自觉的抬起头,只见他们的身后出现了一个身形巨大的战士。
“请让开,奥塔伯爵命令日耳曼战士格罗佛的弟弟齐帕与敌人对决。”在战士的身后一名波希米亚骑士传达了奥托伯爵的命令,面对身形如此巨大的战士,看着他戴着的鹿角头盔,浑身散发着血腥的气味,众波希米亚人不由自主的让开一条道路。
“哦?终于有人肯与我交战了吗?”依夫将大剑抗在肩上,他看着从波希米亚人分开的道路逐渐逼近的战士,不由的也吃惊不小,这不是野猪三兄弟中那个痴呆的齐帕吗?虽然他是三兄弟中最没有心机巧诈的人,但是那巨大的身形和怪力足够让人提高警惕的了。
“齐帕~~~。”齐帕心中其实并不明白为何自己要出现在这里,为何自己要挥舞着手中沉重的狼牙棒,可是当他的哥哥格罗佛的声音传来的时候,他条件反射般的发出低吼,胯下战马悲惨的嘶鸣一声冲向依夫。
“为了荣耀~~~。”依夫也毫无畏惧怒吼一声,举起手中大剑,胯下战马长嘶一声,两只前蹄人立而起,接着冲着齐帕飞奔而去。
“咣~~~。”当两位身形巨大的战士骑着战马,两人纵马错肩而过的时候,发出一声巨响,那声音使得战场上其他的喧闹声都微不足道,那是依夫手中的巨剑和齐帕手中的狼牙棒磕碰在一起发出的声音。
“吁~~~。”围住依夫和齐帕的波希米亚骑士以及日耳曼人骑士们胯下战马不由自主的嘶鸣退后着,马背上的主人连忙伸手安抚着它们,这两位战士的战斗实在是过于吓人,依夫和齐帕的攻击完全没有任何的招式花哨可言,他们就像是两只原始的野熊,相互间拼尽全力压倒对方。
“铛~~~,唔嘶。”依夫握着自己大剑的剑柄处,齐帕的怪力加上纯铁狼牙棒的威力,磕在依夫手中大剑上,震的他虎口一阵发麻,依夫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他从自己的面罩中看着戴着鹿角头盔的齐帕,第一次心中升起了淡淡的恐惧感,尤其是面对着对方那一双似乎没有人类感情的眼神。
“齐帕,齐帕,齐帕~~~~。”齐帕将自己手中的狼牙棒高高举起挥舞着,纯铁狼牙棒带起的风,吹得周围的骑士们感觉一阵窒息之感,他们不由自主的再一次后退,并且他们心想谁要是被那可怕的狼牙棒击中,别说是击中就是被磕碰一下子估计都会皮开肉绽。
此时,波希米亚公爵率领的军队在梅森贵族联盟的对面摆开阵势,他们使用的是列国通用的横阵,士兵们用紧密的阵型来抵消进攻中带来的军事素养不足的问题,波希米亚骑兵们已经鏖战数小时,普劳恩伯爵部队大部分已经变得支离破碎,被打败的士兵纷纷向后撤退,奥塔伯爵除了被依夫等人阻挡的一小部分外,可以说已经获得一半的胜利。
“不要管普劳恩伯爵哪里了,其他的骑兵跟随我向梅森人的宫相侧面迂回。”奥塔伯爵决定不再继续纠缠,他用齐帕和部分波希米亚骑士成功吸引了普劳恩伯爵等人的注意力,而自己却率领着大部分的骑兵抛下齐帕等人,纵马狂奔朝着阿若德的右翼冲锋而来,德意志佣兵团的长枪方阵的侧翼和后方是其薄弱之处。
“宫相大人,敌人上当了。”约翰伯格看着冲锋而来的奥塔伯爵,狂喜之下向阿若德大声说道,不过很快被侧翼迂回的隆隆马蹄声遮盖。
“真是可惜,如果不是遇上我的话~~~~~。”阿若德看着率领着骑兵部队意气风发的奥塔伯爵,这位勇猛的伯爵一马当先成为楔形阵的尖部,如果是普通部队完全可能被从侧翼和后方骑兵进攻所击垮,骑兵的优势在这个时代绝对是王者,只是很可惜阿若德却拥有超越他们的知识和经验,只见阿若德举起自己戴着臂铠的右手,下令道,“长枪兵连队布大方阵。”
“是,大方阵准备。”命令被迅速下达,此时距离波希米亚人的骑兵进攻还有四百码,这也是阿若德为何要拉开与普劳恩伯爵的距离的原因之一,只见长枪方阵连队动了起来,他们排成了三列的队形,接着宛如变魔术一般,排列成了一个个矩形方阵,第一排士兵举着长枪蹲下,第二排士兵平端长枪,第三排士兵竖起长枪随着准备弥补空缺,而连队长和弩兵则站在矩形阵的中央。
“隆隆~~~。”波希米亚人的骑兵在冲锋中眼睁睁的看着德意志佣兵团的军阵变化,他们怎么也不相信竟然有军队可以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中忽然变阵,而且有条不紊的好像是吃饭穿衣一般简单,当然这是阿若德在梅克伦堡城堡中对这些长枪兵日夜操练的结果,虽然因为为了维持一支职业化的军队花费巨大,使得梅克伦堡宫廷的廷臣们颇有微词,但是阿若德的坚持和努力在今天终于有了回报。
“灰律律~~~~。”波希米亚人的骑兵部队在冲锋中因为惯性的原因,根本无法停下脚步,他们就像是一支没头的苍蝇一般,忽然撞在了德意志佣兵团的大方阵中,虽然因为马匹的重量和冲击力部分骑兵冲入了大方阵中,但是很快被预备兵用长枪和短剑刺杀,他们就像是狠狠的撞击在了一座山峰上,人仰马翻狼狈不堪。
第326章 齐帕
奥塔伯爵从来没有想到过德意志佣兵团竟然以如此快的速度变幻了阵型,原本毫无防御能力的侧翼和后方,因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矩形阵,使得波希米亚人的骑兵猝不及防下撞在了长枪兵的枪尖上。
“啊。”奥塔伯爵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战马,被长枪的枪尖刺中,断裂的长枪刺中战马的胸肌和脖颈处,战马吃痛之下嘶鸣人立起来,可是很快被后方的长枪兵们桶翻在地,奥塔伯爵惊呼一声从马上跌落下去,他身后的掌旗官也因为刹不住胯下战马奔跑的速度,一头撞在了伯爵的战马上,代表奥塔伯爵的家族纹章旗帜落下。
“不好,奥塔伯爵有危险。”在远处的波希米亚公爵看见伯爵旗帜落下,大惊失色的大叫起来,而骑兵部队此时也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公爵大人,我们应该火速救援伯爵大人。”身旁的波希米亚贵族们连连说道,此时他们的建议正符合波希米亚公爵的心思,于是波希米亚公爵亲自率领军队猛扑向梅森公国贵族联盟的军队,波希米亚人的步兵如潮水般涌向梅森公国部队。
“公爵大人的援兵到了,坚持住。”奥塔伯爵被自己的战马甩下来的时候,两名波希米亚骑士挥剑斩断企图伸过来的长枪,他们其中一人抓住伯爵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拽上自己的马背,耳边听着从远处逐渐清晰的呐喊声,奥塔伯爵举目往过去只见自己的骑兵陷入德意志佣兵团的长枪大方阵中,许多骑兵早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战马,头顶上弩箭矢如飞蝗一般,不时的将骑在马上减缓了冲锋力,又因为目标较大的骑兵射下来。
“弩,射~~~。”位于德意志佣兵大方阵中央的弩手们,拿过身边同伴用脚踩拉开并且搭上箭矢的弩,瞄准被挡在长枪方阵之外的波希米亚骑兵扣动扳机。
中央的阵地此时早已经杀的血流成河,人类的鲜血和战马的鲜血浇灌着这一片荒原上的野草,天空也变得阴沉沉的,厚厚的乌云逐渐的遮盖住了阳光,荒原上四处都是人类厮杀的惨叫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
“呼呼~~。”依夫喘着粗气,他此时已经感觉不到手的知觉,齐帕的攻击连绵不绝,就像是不知疲倦一般,幸亏对方只是仗着蛮力挥舞着狼牙棒,如果再稍稍学习一点剑术的话,恐怕依夫早就被干掉了,再一次使用交击卸掉了对方的攻击。
“呜~~。”听得一声狼牙棒破空发出的嗡嗡声,就在依夫庆幸自己躲过击向自己头部的狼牙棒的时候,齐帕的目标却其实是他胯下战马,被狼牙棒击中头部的战马连嘶鸣一声的机会都没有,立即倒毙当场,而依夫闷哼一声甩下马背在地上翻了几个滚。
身形巨大的齐帕就像是释放出的猎犬,不咬死对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从自己的战马上跳下来,双脚踩在沾满了鲜血的泥土中,在地面的泥土上留下深深的脚印,只见他缓慢而沉重的向着倒在地上的依夫一步步逼近。
“乒~~~。”纯铁狼牙棒狠狠地砸在向依夫,躲避不及的依夫肩部被砸中,幸亏梅克伦堡的盔甲大师们所制作的板甲,里面不但用冷锻法制作将铁中的硫去掉,并且使用了吹灰法,使得铁中含有一点碳,因而这件盔甲上的铁拥有一定的弹性,当然这种高超技艺所能够制作的盔甲出产量目前还十分低,成品也就依夫身上的这一件而已。
狼牙棒砸中肩部,依夫只感到自己的身体一顿,他的脑门冒出了冷汗,以为自己的手臂肯定被砸的粉碎,但是发现竟然还能动弹,连忙再向旁边一滚躲开了齐帕的狼牙棒,看着狼牙棒砸在地面上溅起的泥土,心头大惊要是自己的脑袋被砸中不知道还能活着吗?
“齐帕~~。”齐帕看着滚到一边的依夫,他感到十分奇怪,在被他砸中的人还能够翻身动弹的依夫还是第一个,这让齐帕那发育不良的大脑十分的困惑,他歪着脑袋看着逃脱自己魔掌的依夫。
“轰隆隆~~~~,轰隆隆~~~~。”就在齐帕准备走过去,再狠狠地痛殴依夫的时候,天空中响起了阵阵的雷声,那雷声从远而近,就像是在天堂中的诸神那可怕的战车在碾过这一片天空,低低的又如同是巨人的脚步,听见那滚滚的雷声,齐帕高举的狼牙棒忽然停了下来,他就像是一座雕塑一般呆立在哪里。
“出什么事情了?”依夫喉咙干涸的就像是着火了一般,他乘着齐帕发呆的时机,连忙用脚蹬着地面向后退去,此时几名日耳曼骑士也过来帮忙将他拖离齐帕这可怕的怪物。
“大哥,不好了,打雷了。”在不远处的欧格登正用剑刺向一名用盾牌和剑与自己纠缠的普劳恩重步兵,他听见天空中响起的阵阵雷声,心头大惊连忙向格罗佛高呼道。
“呜,真该死怎么偏偏在这时候,我得赶快去我得小弟身边。”格罗佛也吃惊不小,他的面色变得煞白起来,上一次距离齐帕独自面对雷声还是数年之前,那一次可是闹出了不少的乱子,他驾驭着胯下的战马催动着想要向前去,可是一路上不断的被波希米亚人和普劳恩人的乱战所阻挡,他脑门的汗水越来越多,像是猪的鼻子上已经密布汗珠,他心中祈求着战场上的笨蛋们千万不要刺激齐帕。
“喂,你这个怪物为什么要放跑该死的梅森人,难道你是和他们一伙的?”本来在齐帕后方看着他将可怕的日耳曼骑士依夫,打落下马并且将其打的节节败退的时候,却看见齐帕呆呆痴痴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依夫被其他日耳曼骑士们救走,本来就对投降的野猪三兄弟不屑一顾的波希米亚贵族,上前责骂起齐帕。
“如果你不想打,就躲开点不要挡住我们。”恼怒的波希米亚骑士上前推搡齐帕,但是身形巨大的齐帕纹丝不动,可是波希米亚骑士们并没有认为投降的野猪三兄弟会对他们造成威胁,毕竟野猪三兄弟可是投降献城的人,除了波希米亚公爵他们无依无靠。
“轰隆~~~~。”忽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接着阵阵响雷震耳欲聋,齐帕的身体动了动,正当波希米亚骑士们以为他要让开道路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乒~~~,啊~~~~。”只听的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只见齐帕突然宛如疯狂了一般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将靠近自己的波希米亚骑士击飞,只留下一地的白色脑汁和殷红的血液。
“他疯了,他疯了。”其他的波希米亚骑士们目瞪口呆,他们亲眼看见投降的野猪三兄弟中的齐帕双目通红,口中发出不明所以的嘶吼声,那声音就像是一头被困在陷阱中的野兽一般,手中的狼牙棒四处挥舞,无论是波希米亚骑士还是普劳恩人,只要稍稍碰到便皮开肉绽,这无差别的进攻让双方都惊恐起来,更可怕的是齐帕开始向后一边挥舞武器,一边奔跑起来,而他的后方是波希米亚人的进攻路线。
“哦不~~。”格罗佛看见发狂的齐帕,将挡在面前的波希米亚人就像是破布娃娃般击飞,他知道自己的弟弟根本没有意识到那些是他的友军,他完全是靠着本能和习惯在作战,可是波希米亚不会这样看待,他们只会认为野猪三兄弟叛变了。
第327章 徐如林 (二更)
齐帕的突然发狂使得波希米亚人始料不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的他们立即毫不留情的攻击齐帕,不过面对连依夫这样勇猛的骑士都棘手的怪物,波希米亚人连番折损人手,这更加的激怒了波希米亚人,骑兵们扔下本来应该进攻的普劳恩人,转而开始如同围猎野兽一般冲向齐帕。
就在波希米亚骑兵们被自己一方的降将弄得手忙脚乱的时刻,波希米亚公爵率领的步兵冲击向阿若德布下的鹤翼阵,横队列的波希米亚人直接撞在了阵上,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本来所受压力最小,只有数十名弓骑兵进行骚扰,两位伯爵的军队中也有弓箭手进行还击,而现在他们面对的是波希米亚公爵所率领的军队的正面进攻,压力顿时增加。
“稳住,稳住,该死的。”魏玛伯爵骑在马上对前方大吼道,他将轻步兵和长矛兵排列成密集的阵型堆积在前方,后方左右翼是比较昂贵的重步兵和骑士,这样的考虑一方面是为了降低昂贵战士的消耗,另一方面可以消耗敌人弓箭。
当波希米亚人波涛般汹涌而来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应该击溃所面对的两翼部队,相反只是向往常的战争中那样在受阻的时候,沿着阵地的空隙部分继续前进,逐渐的他们被如同鹤张开的双翼一般,沿着双翼朝着里面前进,只是让遭遇到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的部队停下来进攻,以达到牵制的目的。
“梅森公国贵族联盟中唯有其宫相阿若德的军队最为精锐,只要消灭掉阿若德的部队,其他贵族部队必将土崩瓦解。”波希米亚公爵在眼看着德意志佣兵团数次与自己的骑兵部队交战,却没有落入下风认定这是梅森公国最精锐的步兵部队,在这种思维方式之下波希米亚公爵的主攻方向竟然也是中央阵地。
“唔。”阿若德举起手中的单孔望远镜,看见波希米亚公爵头戴插着艳丽颜色羽毛的头盔,身披细密的鳞片甲,身后的披风随着战马的奔跑扬起,他的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各种宝石的权杖,公爵在骑士和众多的步兵们簇拥下一派高歌猛进的姿态,排着密集阵型的波希米亚步兵用手中的长矛敲击着盾牌边缘,发出彭彭的声响,竟然与天空中的雷鸣声相互应和,三千人的军队将这一片荒原挤的满满当当的,在欧罗巴这种人烟稀少的大陆波希米亚公爵能够聚集起如此多的军队也是一位不可一世的枭雄。
“宫相大人,这么多敌人,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能够撑住吗?”看着逐渐逼近,而两翼似乎已经淹没在敌人的人海之中,约翰伯格有些担心的询问道。
“他们的主要目标是我们,命令双手剑士们出击吧,击退那些骑兵。”阿若德看着落入口袋阵,并且毫不知情的继续向袋底部进入的波希米亚公爵,知道自己必须抓住战机,他向约翰伯格下达让双手剑士们出击的命令,双手剑士们手中的大剑正是对付停下来的骑兵们的最佳武器。
“杀~~~。”得到了阿若德的命令,双手剑士们如同开闸的猛虎一般,怪叫着挥舞着手中的大剑从矩形大方阵中冲出,他们手中的大剑如同斩马刀,在经历了数次的生死战阵后,这些双手剑士们也积累起了经验,他们面对横冲直撞过来的骑兵,便立即分散开来躲避,而要进攻的时候却几人组成一支临时小队伍,围住骑兵如同一支狼群袭击水牛般的战术。
“灰律律~~~。”一名波希米亚骑兵被四名双手剑士围困住,当他居高临下想要劈砍一名激怒他的双手剑士的时候,却不留神身侧的两名双手剑士竟然用剑斩断了胯下战马的前蹄,战马悲鸣一声跪卧下来,将背上的骑兵摔下来,当骑兵晕头转向的爬起来的时候,只见背后寒光一闪,骑兵的头颅滚落在地上,失去头颅的身体如同半截木桩般扑倒在地,四肢在地上颤动着。
双手剑士们舞动着手中的大剑,迈着丁字步与波希米亚骑兵们纠缠在一起,趁着这个机会普劳恩伯爵重整落败的军队,封住了骑兵们继续前进的道路,就在此时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也开始有所行动。
“嗖,嗖~~~。”两位伯爵的弓箭队开始从两侧射向波希米亚人,箭矢落在波希米亚人头上,两侧的交叉射击使得波希米亚人慌了神,他们从未遇到过如此的作战方式,也许在古罗马时代将军们通过军事学院的学习,可以通过思维的逻辑推理掌握战术,但是在西罗马帝国被蛮族灭亡之后,这些波希米亚蛮子又怎么懂得战术的思考,就算是贵族们也只不过是依赖于自己的实战经验做出反应而已,他们习惯了双方在平原上摆开阵势,一阵乒乒乓乓的交战,谁的兵力多,谁的勇士多,谁就能够获胜,可是现在他们碰到的却是来自未来世界的阿若德,鹤翼阵的威力此时开始发挥作用,波希米亚人越是努力进攻越是会遭到来自两翼的压力。
“进攻,进攻,只要冲过去支援我们的骑兵打败中央的部队,我们就能胜利。”被一叶障目的波希米亚公爵,此时只是催促着自己的军队加快进攻步伐,他坚信自己的军队可以在打败阿若德之后,便可以转过身消灭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的部队。
“终于这一时刻来临了。”当波希米亚公爵的军队距离阿若德只有二百码的位置的时候,阿若德放下手中的单孔望远镜,他举起自己的右手,看见阿若德动作的传令兵连忙吹响起号角,小鼓手也拼命的敲击起鼓,这声音划破荒原的上空,半空中大颗大颗的雨点噼噼啪啪的落下来。
长枪大方阵解开了,长枪兵们在自己连队长和军士长的指挥下,重新排列成了一个个厚实的小方阵,他们竖起的长枪如密密匝匝的树林,在小鼓手的鼓点声中,戴着绶带的连队长拔出自己的剑,口中发出号令声,随着号令声的响起,小树林开始徐徐而动,向着波希米亚公爵的军队缓缓前进,步伐是那样的坚定不移。
第328章 雨中血战
雨水从天而降,仿佛要冲刷掉荒原上的血腥气味,在这个季节中雨水量本来就多,降落在地面上混合着泥土,使得地面上泥泞不堪,波希米亚骑兵们胯下战马踩在泥地中,不但是战马就连马背上的骑兵也感到越加的疲惫。
“我们冲过去从背后发动袭击,否则公爵大人危险。”奥塔伯爵浑身已经被雨水浸湿,他看见正面阿若德的德意志佣兵团终于动起来了,手持长枪如同移动的树林一般,向波希米亚公爵的方向前进,而在两翼魏玛伯爵与图林根伯爵也有所行动,危机感使得奥塔伯爵想要将身边被打散的骑兵们重新聚集起来。
“轰隆隆~~~~。”天空中传来了雷鸣之声,波希米亚步兵们此时还茫然不知的踏着整齐的步伐,在波希米亚贵族的带领下,继续向德意志佣兵团的方向前进。
“呸,呸~~~。”雨水顺着头盔流淌到了士兵的嘴巴里,他们只能将雨水吐出来,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紧贴着身体,异常的难以忍受,脚下的泥水灌入鞋子中,踩上去咕咕只响。
“波希米亚的勇士们,今天让我们一起面对可恶的敌人,我,你们的君主,波希米亚的最高统治者,将同你们一道并肩作战,让我们浴血奋战吧~~~。”当看见长枪兵们向前推进的时候,波希米亚公爵高举着自己的权杖,大声的鼓舞他的士兵们,此时所有人已经明白这是进入了决战,胜则带来荣耀和财富,败则是羞辱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众人唯有在此抛弃一切奋勇杀敌,才有可能重返故乡。
“呜哇~~~~。”千名波希米亚步兵们举起自己手中的武器,口中发出呼喝之声,他们被波希米亚公爵的话所激励,跟随自己的首领欢呼雀跃,肾上腺分泌的激素刺激着他们,好像在这一刻没有人能够阻挡住他们的进攻。
“长枪方阵稳住~~~~。”从对面的敌阵中发出的欢呼声,使得德意志佣兵团的军官们立即作出反应,此时他们与波希米亚步兵们的距离已经到了几乎能够看清楚对方表情的地步,长枪兵们立即娴熟的稳住阵脚。
“进攻~~~~。”波希米亚公爵看着面前的德意志佣兵长枪方阵,眼中几乎要喷出火炎,如果不是被他们所阻挡,梅森公国早就臣服在自己的脚下,并且交出袭击自己领地的罪魁祸首劳齐茨伯爵。
“哇啊~~~~~。”数千波希米亚步兵们高举着手中的武器,他们呐喊着随着波希米亚公爵的命令,冲向德意志佣兵团长枪兵们,一场恶战在大雨中展开,波希米亚步兵们如同开闸的洪水袭击向中央阵地。
“嘶~~~~。”波希米亚步兵们虽然缺乏衣甲精良武器,但是在艰苦的生活中磨砺的顽强性格,在这一刻迸发出了可怕的力量,长枪方阵前被长枪刺死的波希米亚人,悍勇的用手抓住长枪枪头,为后方的同伴创造战机,他们几乎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淌出了一条道路。
|“稳住,稳住。”德意志佣兵团长枪方阵军士长们,拼命的将士兵推上前企图堵住缺口,精锐的长枪兵们在失去了手中的长枪后,拔出自己腰间的短剑和战锄死命搏杀,日耳曼人此时也被身边同伴的死伤彻底激怒,他们抓住身边一切能够使用的武器作战。
“哦~~啊。”一名日耳曼长枪兵抓起地上折断的长枪枪身,猛的刺入一名冲进长枪方阵中的波希米亚人的脖子,对方发出惨呼声,鲜血从脖子处喷出来,可是正当长枪兵以为对方死掉的时候,却被那名波希米亚人扑到在地上,长枪兵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旁边的同伴连连用自己的短剑猛刺波希米亚人的腰肾部位,这才将被扑到的长枪兵救了出来,可是那名被扑到的长枪兵的半只耳朵却永远的留在了敌人的口中。
“宫相大人,这太惨烈了,必须命令两位伯爵支援我们。”约翰伯格看着不断倒下的德意志佣兵们,心疼的连连向阿若德建议道,这里每一个士兵都是费劲心思训练起来的,德意志佣兵团此时已经作为一个团队成长起来,他们实在不该如此轻易的死去,可是阿若德不为所动,他在等待波希米亚公爵更加深入的落入袋子底部。
“嗖嗖~~~~。”不过此时从两翼的两位伯爵的阵地中,不断的射出箭矢,落在波希米亚人密集的阵地中,两翼交叉射击带给波希米亚人的损伤是巨大的,侧面是士兵们最不容易防御的区域,在几波的射击之下波希米亚人在前方被长枪方阵被阻挡的情况下,位于后方连敌人衣角都没有碰到的部队却损失已经高达百人。
“杀~~~。”正当阿若德的目光注视着波希米亚公爵的旗帜,在德意志佣兵与波希米亚人之间忽而向前,忽而向后略退后的时候,一支五人的波希米亚大盾长矛兵竟然突破了第二和第三长枪兵连队合并而成的联队阵地,冲着阿若德的位置笔直的杀过来了,看来是阿若德身边的那一杆黑狮子纹章旗帜吸引了对方,在战争中能够斩杀敌军指挥官,无疑是取得胜利最为捷径的办法。
“内府骑士们让我去活动一下吧。”阿若德看着冲向自己的波希米亚大盾长矛兵们,嘴角冷笑一声,他拔出自己的终结者,对身边护卫的十名骑士说道。
“是,宫相大人,早就盼着这一刻了。”身边年轻的内府骑士们大笑着说道,他们都是温德尔家族的旁系成员,年轻力壮的新晋爵士,看着前方喊杀冲天,自己却只能够履行保护阿若德的任务,早就心痒难耐了。
“移动我的旗帜,向前冲锋,并且向两位伯爵大人发出讯号,围猎开始了。”阿若德将自己的面罩放下,他在向传令兵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后,用自己的金马刺一磕马腹部,率领着自己的内府骑士冲向那些突破阵地的波希米亚大盾长矛兵而去,战马冲破雨幕如一支射出的利箭。
第329章 三兄弟的决定 (二更)
阿若德亲自率领着自己的内府骑士冲杀向突破防线的波希米亚大盾长矛兵的时候,在距离战场不远处的一片丘陵上,好不容易逃脱的野猪三兄弟在这里暂时休整,格罗佛的头盔丢的不知道哪里去了,欧格登丢失了一支鞋子,齐帕身上的盔甲就像是蜂窝一般千疮百孔,三兄弟可谓是狼狈不堪到了极点。
“大哥这下子连波希米亚人哪里都回不去了。”欧格登擦了一把自己的脸,他看着在一旁蜷缩起来的齐帕,因为自己大型的小弟发飙,将波希米亚人的骑兵打的人仰马翻,导致三兄弟被波希米亚人追杀,好不容易借着奥塔伯爵召集骑兵,他们才从战场上逃脱。
“你把那个东西拿着没有,给齐帕。”格罗佛转过头对欧格登说道。
“拿着的,我从来不会离开身边的。”欧格登笑了笑他将自己的剑插回自己的剑鞘,他走到自己的战马旁边,从战马身侧的皮囊袋子里面拿出来一个古怪的东西,脏兮兮的一个用皮革缝制,里面填满了柔软的羽毛,看上去是一个并不可爱反而有些可怕的布娃娃,只见欧格登拿起那个只剩下一只眼睛的布娃娃,将这个布娃娃塞在了蜷缩一团的齐帕的怀中,奇怪的是齐帕紧紧的抱住这个可怕的布娃娃,情绪竟然逐渐的平静下来。
“什么时候他的这个毛病才会好?”格罗佛摇着头看着自己那身型巨大的弟弟,无奈的对欧格登说道。
“嘿嘿,忘记了吗,我们可是怪物,这是黑森林的诅咒。”欧格登耸耸肩膀,满不在乎的说道。
“就算是怪物我们也要好好的活下去。”格罗佛的眼中充满了仇恨,那是一种对一切都怀着深深恨意的目光,天知道这种好像是来自地狱的恨意是源自哪里。
“可是我们现在该投奔谁呢?谁还会收留我们。”欧格登继续向格罗佛提出自己的问题。
“反正不能去波希米亚人哪里了,就算齐帕不发飙,也不能呆了。”格罗佛那小的好像是两个针孔的眼睛,看着在荒原上展开厮杀的德意志佣兵团和波希米亚人,他似乎有自己的见解。
“为什么?”欧格登好奇的问道。
“你记得在我们十岁第一次同艾曼纽。伦纳德老爷打猎时候的情景吗?”格罗佛忽然提起一段早都快被三兄弟忘记的事情,欧格登也是神色一愣,他点点头表示自己记得,那是三兄弟为数不多的关于黑森林的愉快经历。
“当然记得。”
“你看现在的波希米亚人像不像被艾曼纽。伦纳德老爷的仆人们包围起来的猎物。”格罗佛用自己手中的铁锤指向荒原中,正在厮杀冲天的波希米亚人和德意志佣兵团战场,欧格登翻身骑上自己的战马,眯起眼睛看向还在厮杀的战场。
此时,位于两翼的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的军队,在与波希米亚人的纠缠中艰难的转动起来,他们的横阵一百八十度的转动,军阵的正面面对起原本的内侧,也就是波希米亚公爵的两边侧翼,紧接着在声声号角声中,梅森人开始发动进攻,从两翼挤压和抄起波希米亚人的后方,而位于中央的德意志佣兵团部队就像是一个口袋的底部,牢牢的将波希米亚公爵的军队装起来,波希米亚公爵和奥塔伯爵绝非有勇无谋之辈,可是正应了那句当局者迷的道理,他们被四面八方的进攻已经弄得手忙脚乱,根本无法察觉他们的军队已经像是落入包围网的野兽一般,就算是拼命的挣扎也无法摆脱注定灭亡的命运,也只有像是野猪三兄弟那样从战场外观察,才能够看见这一幕。
“波希米亚人被装起来了,这个阿若德太可怕了。”就算是喜欢收集人类眼珠子的欧格登,此时看着数千人的波希米亚人,好像是被一个袋子般装起来,而操纵和指挥的人就是那个年轻的不像话的梅森公国宫相、梅克伦堡伯爵、斯拉夫人征服者、智多星、古罗马知识传承者,这一系列头衔的拥有者阿若德。温德尔的杰作,想到这里欧格登的背脊一阵恶寒,能够做到这一切的人简直不是人类。
“没错,如果我们还和波希米亚人呆在一起,肯定也是同一个下场。”格罗佛用手抹掉脸上的雨水,他挪动自己短粗的腿,向前走了几步,别看此时波希米亚人还有余力厮杀,可是钓过鱼的人都知道,阿若德之所以还没有给波希米亚人致命一击,不过是在等他们体力耗尽而已。
“可是我们又失去了一个靠山,难道又要踏上逃亡之路了吗?”欧格登叹了一口气,逃亡的旅途可不好受,不但要风餐露宿,还因为失去了庇护者,随时有可能被地方治安官抓捕。
“不,我们去找劳齐茨伯爵大人。”格罗佛给了欧格登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听了这个答案欧格登差点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那个精明过人的大哥会给出这种答案。
“你疯了吗?我们背叛了劳齐茨伯爵,将他的城堡交给了波希米亚人,他会把我们活活剥皮的。”
“不,我没有疯,城堡本来就是劳齐茨伯爵的弃子,我知道他的所图是什么,而现在挡着他路的唯有宫相阿若德,而我们是唯一同阿若德在战场上交过手的人,在加上我们现在手中有一个可以用来交换自己性命的情报,我相信劳齐茨伯爵会同意这个交易的。”格罗佛的小眼睛中充满了精明,他知道劳齐茨伯爵需要三兄弟的帮助,再说他们完全可以把失去城堡的责任推卸到死去的鲍里斯爵士头上,所以他们重新回到劳齐茨伯爵怀抱中的机会很大。
“好吧,我听你的,我一向是这样做的。”欧格登只是沉默了片刻,便同意了格罗佛的提议,野猪三兄弟在大雨中重新踏上了返回梅森郡的道路,据说当海上的大船快要沉没的时候,当人类还未觉察到大船漏水的时候,船上的老鼠却会敏锐的抛弃沉船逃命,有时候低劣者的智慧也是不可小觑的,当格罗佛在远离荒原最后回头的时候,荒原上的波希米亚人被梅森公国贵族联盟军团团包围,几乎已经看不见波希米亚人的旗帜,满目皆是梅森贵族们的鲜艳的三角和燕尾旗帜。
第330章 美酒
波希米亚公爵不知道为何自己一碰上这个叫阿若德的家伙,便会败的不知所措,如果说第一次的战役还可以说是那从未见过的古怪武器所造成的,但是第二次的战役在兵力几乎相当,不,波希米亚公爵的军队数量还略胜一筹,可是他再一次的失败了,波希米亚公爵的军队如图撞进了陷阱的野兽,被梅森公国的贵族联盟军队团团包围。
在冷兵器时代,士兵们最害怕的是来自后方和侧面的袭击,尤其是后方出现敌人的情况下,在通讯不发达的时代,会让士兵们以为自己的后路被切断,这时候对于士气的打击是极为沉重的,而现在当波希米亚士兵们发觉从后方和侧面不断传来的袭击声音的时候,许多人开始脱离战斗开小差,就连波希米亚公爵的贵族封臣也带领着整支的队伍逃窜而去。
“前进,波希米亚勇士们。”波希米亚公爵身上的披风紧贴着自己的盔甲,他的身体在雨中颤抖着,环顾左右这位公爵发现他的军队人数越来越少,而围绕在他身边的是从波希米亚公爵的直辖领地征召的军队,忠诚度算是比较高的,可是此时士兵们也在观望踌躇不前。
“嗖,嗖~~~。”箭矢从四面射来,几名波希米亚公爵的护卫骑士连忙举起大盾牌,这种大盾牌除了中心是由一个铜帽镶嵌的外,其他部分是结实的木头,箭矢咄咄几声钉在上面,保护了波希米亚公爵不受袭击,但是其他的士兵们就没有这么幸运。
“公爵大人,我们必须快点突围离开,我们被包围了。”护卫骑士们看着在周围出现的日耳曼人彩色燕尾旗帜,此时只有赶快聚集起一支精锐部队从一点突围还有机会,如果再晚一点恐怕就无法脱身,波希米亚公爵的那面金线刺绣的旗帜实在是过于显眼。
“突围。”波希米亚公爵此刻双眼看着前方,他的目光越过了人头涌涌正在厮杀的士兵们上方,只见一面黑狮子纹章旗帜出现在哪里,波希米亚公爵知道那是德意志佣兵团的指挥者梅森公国的宫相阿若德的旗帜,他的心中恼怒异常想要拼尽自己身边最后一点力量,向前继续冲杀,同阿若德一决雌雄,但是理智终于使得他停止了这个愚蠢的念头,在这一瞬间他仿佛老迈了不少。
波希米亚公爵率领着自己的骑士和少数精锐乡绅组成的精锐部队,寻找着突破梅森公国贵族联盟军队的地方,可是两翼的魏玛伯爵六百多人,图林根伯爵的一千人军队绝非那么好突破的,两位伯爵的骑士们不时的狂呼着在雨中冲杀,震撼着被公爵抛下的波希米亚士兵。
“呼呼,难道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吗?”波希米亚公爵公爵好不容易突破到右翼一处相对薄弱得到地方,可是这个看上去薄弱的阵地,竟然清一色的重装步兵组成,这完全是一处可恶的陷阱,而公爵身边只剩下不到一百人,并且各个身上带伤疲惫不堪。
“瞧,那卷起来的旗帜,边缘有金线镶边,我敢打赌那一定是波希米亚公爵的旗帜,这下子走运了。”指挥着这一支重装步兵的是魏玛伯爵手下的封臣男爵,他头戴着一定宽边圆头盔,身上穿着锁子甲,手下的三十四名重装步兵是他领地中的军士,每一名军士拥有一顶铁头盔,一件皮革甲,一面日耳曼式尖底盾牌,一根优良的长矛。
“可是男爵大人,他们有一百多人。”男爵的手下担心的说道,他们把守的是一处有山坡的区域,不过只要越过这里就能够脱离战场。
“别担心,他们经过一番厮杀早就疲惫不堪了,你以为伯爵大人把我们安排在这里不就是为了防止漏逃的波希米亚人的嘛,只要拖住这些已经惊慌失措的波希米亚人,伯爵大人的援兵便会到来,所以加把劲,我们可是逮住了一条大鱼。”
“原来是这样。”
“他们来了,军士们准备作战。”男爵看见狼狈不堪逃窜的波希米亚公爵,以及丢盔弃甲的士兵们,当波希米亚公爵眼看着马上就要逃离战场的时候,却发现在山坡上的魏玛伯爵的封臣军队。
“士兵们我们必须打败面前的敌人。”波希米亚公爵的声音沙哑,他努力的想要鼓舞起自己疲惫不堪的士兵们,可是当眼看着就要逃脱战场的时候,却发现面前挡住的一群衣甲鲜明的重步兵,许多波希米亚人绝望了,他们站在雨中哭泣着丢下自己的武器跪在地上,还有的人朝着其他的方向跑去,而波希米亚公爵却毫无办法约束自己的士兵。
“军士们开步走~~~。”魏玛伯爵的封臣男爵眉开眼笑的看着崩溃的波希米亚人,立即抽出自己的佩剑,对自己的手下高呼道,重步兵们排成整齐的队形从山坡上冲下来。
“轰隆~~~。”就在波希米亚公爵面色苍白的看着逐渐逼近的重步兵们,他绝望的低下头闭上双眼准备接受自己的命运,忽然从另一侧响起了隆隆的马蹄声,波希米亚公爵诧异的抬起头睁开自己的眼睛看见一支波希米亚骑兵冲杀过来,为首的正是满身血污的奥塔伯爵。
“乒乒乒~~~。”波希米亚骑兵从侧面猛的冲入重步兵中,虽然只有数十骑兵的冲锋,但是也悍勇异常,被突如其来的的袭击弄得晕头转向的重步兵们连忙转身对付起骑兵。
“公爵大人这边走,快。”奥塔伯爵一勒马缰绳,战马人立起双蹄将一名重步兵踢翻在地,紧接着他冲着波希米亚公爵高呼道,听见奥塔伯爵的声音波希米亚公爵连忙纵马朝着他的方向而去。
随着波希米亚公爵的败退,剩下的波希米亚人只剩下了屠杀和被俘虏,当天色逐渐黑下来的时候,因为雨天天黑的比往常还要早,所以有许多波希米亚人乘着这机会逃出了战场,不过对于梅森公国贵族联盟来说,这也是一场伟大的胜利,此役战役梅森公国贵族联盟损失兵力六百余人,波希米亚公爵的军队损失高达两千多人,其中真正阵亡大约八百多人,大部分被俘虏或者失踪。
“波希米亚公爵肯定会逃亡到劳齐茨伯爵的城堡中,我们必须尽快收拾战场,立即围困城堡,不能让他以此为据点从波希米亚公国再调遣援兵。”阿若德的身上浮现这一层淡淡的白雾,这是在剧烈的活动下,身上的雨水被蒸发所形成的,他取下自己的头盔甩了甩雨水,对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说道,此时这两位伯爵对着阿若德恭敬有加,能够两次打败波希米亚公爵,阿若德无疑是一位拥有战场统帅才能的天才。
“我们会立即派遣骑士衔尾追杀,让步兵打扫战场和休整。”图林根伯爵建议道,而这个建议是完全正确的,他的脸色浮现着一层因为胜利的喜悦的红润。
“可以。”阿若德点点头,其实他也想到了这个主意,可是德意志佣兵团缺乏骑兵,大部分的骑兵和骑士是三位伯爵的臣子,阿若德是无权调遣的,所以这个主意让图林根伯爵讲出来是在合适不过的了。
“啊哈,这是一场胜利,我们不应该好好喝一杯吗?”魏玛伯爵大笑着拍着图林根伯爵和普劳恩伯爵的肩膀,打败了可怕的波希米亚人,让这位曾经闻之色变的伯爵心情大好,他迫不及待的要同所有人分享这份喜悦。
“没错,听说波希米亚公爵的辎重车中有不少好酒,让士兵们去取来痛饮吧。”阿若德当然也不会扫大家的兴致,而此时没有比喝着敌人的美酒更好的了。
第331章 溃败
波希米亚人的驯马人普利,莫在营地中抬起头看着落下的雨点,天空阴沉沉的总是让他有着一丝不安的感觉,波希米亚公爵将自己的辎重营地驻扎在距离战场不远的一处废弃的村庄中,此时距离波希米亚公爵率领军队前往同梅森公国贵族联盟作战已经经过了大半天的时间了。
“尊敬的普利莫老爷,您怎么了?”这时候从普利莫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普利莫转过身看见是那个教会自己如何玩骰子的随军商人,他们这几日总是在一起所以关系变的非常要好。
“事情不对劲。”普利莫任凭雨点打在身上,他踩着脚下的泥泞不堪的地面,走到朱利安的身边对他说道。
“什么不对劲?”朱利安好奇的问道。
“快点给自己找一匹快马吧我的朋友。”普利莫的脸色越发的变得紧张,他向朱利安建议道。
“为什么,出什么事情了?”
“公爵大人可能吃败仗了,也许敌人很快就要进攻到这里了。”普利莫喘着粗气,白色的雾气从他的口中发出,这时候营地中还留有一支四十多名的波希米亚士兵,他们是为了保护和押送这些物资的,除此之外还有三十多名从附近领地聚集而来的流浪的娼妓,以及十多名随军商人。
“败仗?不会吧,你有什么依据。”朱利安询问道。
“一定是吃败仗了,以前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不但连传令兵,就连偷懒的骑兵都不见踪迹,我们就像是被这个世界孤立和遗忘了一般。”普利莫摇着头,他随军作战大半辈子,似乎对战场上的事情格外的敏感。
“也许他们还在作战,或者同敌人僵持着。”朱利安伸出手冲着波希米亚公爵带兵出征的方向,对普利莫解释道。
“不可能,天色这么黑又下着雨,他们不可能在下雨的黑夜中作战,也没有人来取辎重,肯定是遇上了麻烦。”普利莫也没办法给朱利安解释更多,但是朱利安觉得普利莫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去找来几匹快马,不过他在想如果波希米亚公爵真的吃败仗了,自己是不是应该帮助阿若德拿下这一处敌人的辎重据点,可是当他看向那些围坐在农舍点起篝火的波希米亚士兵的时候,又没有把握独自打败四十名士兵,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从黑暗中逐渐出现了一阵响动声。
“呼呼呼~~~。”影影倬倬之间,似乎从黑暗中出现了一些士兵,听见响动声和人类的喘息声,营地中的波希米亚士兵连忙从农舍中抓起武器冲出,可是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几乎惊呆了,只见从泥泞的小径上出现了许多相互搀扶的波希米亚人,他们丢盔弃甲冒着大雨,许多人丢掉了自己的鞋子,赤着脚走在泥泞的地面上,更多的人身上还带着伤。
“出什么事情了?”有把守的营地的波希米亚士兵看着这些狼狈不堪的同胞,大惊失色的大声问道,可是没有人回答他们,这些波希米亚人看见亮着篝火的营地,仿佛力气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他们不顾一切的冲进去,将篝火上的钳锅掀翻,从地上寻找可以吃的肉块,还有人拿起陶罐猛灌里面的清水,一下将整个营地弄得一片狼藉,营地中的随军娼妓们发出的尖叫声,让惊恐和不安终于在这个营地中沸腾了。
“是溃兵,糟糕透顶,他们的贵族和主子呢?”看着眼前的一幕,普利莫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他知道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波西米亚公爵无疑是遭到了惨败,眼前这些没有任何军官约束的溃兵将比敌人更加的可怕,他们到处抢劫和强奸,营地中的士兵们根本无法阻止他们。
“普利莫我们快走,该离开了。”眼瞅着逐渐失去控制的局势,朱利安连忙翻身上马将普利莫也带上,他一踢马腹部冲出去,将几名挥舞着长矛眼中露出凶狠神色的溃兵撞到在地,一下子冲出了营地。
“登,登,登,登~~~~。”就在朱利安骑着马刚刚冲出营地的时候,从废弃村庄的一侧响起了马蹄声,只见数名波希米亚骑兵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虽然这些骑兵看上去也十分的疲惫狼狈,但是他们的眼中没有溃兵那样的凶狠绝望的神色,这让朱利安提起的心稍稍放松了一点。
“你们是从辎重营地中出来的吗?”这时候一名骑兵走出来,因为下着雨天色太暗看不清对面,所以朱利安只能看见那名骑兵的身上穿着的不错的锁子甲泛出的点点光泽。
“是的,我们刚刚逃出营地。”朱利安知道能够穿戴这样的盔甲,肯定是波希米亚贵族,于是连忙回答对方的话。
“逃出营地?梅森人这么快攻击过来啦?”那名骑兵听了朱利安的话发出惊叫,其他的骑兵们也不安的发出武器摩擦的声音,这些骑兵似乎已经被梅森人惊吓的不清,稍许的动静都会让他们焦躁不安。
“不是梅森人,是我们自己的溃军,他们在袭击辎重营地。”坐在朱利安身后的普利莫此时声音沙哑的说道。
“哦,是普利莫呀,我是奥塔伯爵。”那名骑兵纵马上前几步,此时朱利安和普利莫才看清楚真的是奥塔伯爵,没想到波希米亚公爵最亲近的奥塔伯爵竟然也是一副狼狈摸样,可是更加让他们吃惊的还在后面,位于奥塔伯爵身后的一名骑兵突然出声道。
“辎重营地已经不能够去了,哪里没有任何的险要地形可守,我们必须立即返回劳齐茨伯爵的城堡,在哪里重新聚集士兵。”当那个声音发出的时候,虽然有些苍凉的感觉,但是朱利安和普利莫立即辨认出来那是尊贵的波西米亚公爵大人。
“公,公爵大人。”朱利安和普利安几乎是异口同声,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们也一起跟我们走吧。”波希米亚公爵对朱利安和普利莫说道,如果在平日里就算是驯马人普利莫也难得同波西米亚公爵说上几句话,可是因为战败的关系这位公爵大人此时倒是和颜悦色。
“公爵大人快走吧,梅森人的骑兵追过来了。”正在此时,从他们的败退的方向冲过来一名弓骑兵,他和他的人负责断后以及监视梅森人的动向,梅森人的骑兵不顾休息冒着大雨追击四处逃散的波希米亚溃败士兵,其中一支骑士率领的骑兵正朝这个方向而来。
“快走~~~。”奥塔伯爵焦急的看了一眼后方,对波希米亚公爵喊道,公爵也不顾一切的踢着胯下战马,向着劳齐茨伯爵的城堡方向而去,不久前他们还在围困的城堡,此时却成了自己唯一的避难之所,命运总是如此严苛的开着玩笑。
第332章 围城
波希米亚人就像是一群失去了牧羊人的羊群,被犹如猛虎般的梅森骑士和骑兵们追赶着,贵族们骑着马很快在逃命的竞赛中出类拔萃,他们如风一般鱼贯入劳齐茨城堡,其他的波希米亚人有样子学样子也朝着劳齐茨城堡汇集,他们进入城堡之后立即将大门用石头和拆下来的房屋木头封住,以阻挡梅森人的追击,自己则惶惶无助的龟缩在城堡中,就连波西米亚公爵也把自己关在塔楼之内。
“真是太可悲了,往日纵横四方的波希米亚勇士,此时竟然躲在城墙之后瑟瑟发抖。”奥塔伯爵满面血污,他扶着厚实的墙垛看着在城堡之外游动的数十名梅森骑兵,而在城墙之后六百多名波希米亚人竟然无一人敢出去迎战。
“伯爵大人,士兵们刚刚从战场上撤退下来,他们需要休息。”朱利安站在奥塔伯爵的旁边,他不敢表露出心中的狂喜,对奥塔伯爵安慰道。
“这些骑兵不过是为了监视我们,估计明天或者后天梅森公国的贵族联盟就要大举围城了。”奥塔伯爵很清楚梅森人想要做什么,可是现在他和他的骑士们也疲惫不堪,如果不是为了他的波希米亚公爵,他也想躺下好好休息。
奥塔伯爵的判断是正确的,梅森骑兵们并没有任何进攻城堡的打算,他们甚至允许波希米亚人的逃兵不断的逃到城下,接着被城墙上扔下的绳子拽入城中,但是想要从城堡中逃出的波希米亚人却会被追杀,几次之后城堡中的波希米亚人明白了这是只许入不许出。
“为何我们不阻止那些波希米亚人进入城堡,他们的人越多伯爵大人们攻城岂不是越困难?”在城堡外的梅森骑士好奇的问他们中的一位男爵,这位男爵是普劳恩伯爵的封臣,因为领地靠近城镇并且这位头脑灵活的贵族建起了一座磨坊,所以靠着采邑和磨坊的收入购买的起锁子甲和几匹战马,在收到普劳恩伯爵的封臣召集命令的时候,这位男爵召集起自己的几名骑士,自己也穿戴着锁子甲骑着马加入了军队中。
“我也不知道,不过普劳恩伯爵大人说这是宫相大人的命令,我们只要按照命令行事就是了。”那位普劳恩伯爵的封臣男爵耸耸肩膀,对其他的骑士们说道,不过当听说是阿若德的命令,这些骑士们心悦诚服的不在说什么,要知道这一次的胜利完全就是阿若德的功劳,虽说骑士们一开始对这个年轻的伯爵打败波西米亚公爵的事情并不当真,但是当真正的在战场上的时候,无论是阿若德手下的战士还是他的哥哥依夫,以及阿若德那神奇的战术都让这些心高气傲的骑士心悦诚服起来,对于强者欧罗巴人一向是不吝啬赞美之词的。
其实阿若德十分清楚劳齐茨伯爵的城堡,是数代人建设的结晶,从正面根本别想轻易攻破,在火炮还没有出现的时代,中世纪的城堡其实很少有被直接攻破的例子,就算是阿若德想要建造大型的攻城机器也需要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和时间,虽然说此时梅森公国的贵族们同他进行了联盟,并且让他成为了首领,可是这种联盟是暂时的,如果超过了三个月之后,贵族们军队中的封臣和士兵就过了服役期限,整个看似庞大的军队就会一哄而散。
因此阿若德想到了一个比较残酷的办法,那就是尽量的将波希米亚溃兵赶入城堡中,接着用军队围困住整个城堡,这个战术凯撒在进攻高卢时候用过,那就是用饥饿打败城堡内的敌人,阿若德估计波希米亚公爵在城堡中囤积的粮食肯定超不过一个月。
就在波希米亚人惶惶不可终日的渡过了一夜的时候,第二天的中午时分阿若德率领的梅森公国贵族联盟军队才不慌不忙的顺着小径行进到城堡下,看着旌旗招展的梅森公国军队气势正盛,反观城堡上波希米亚人在城墙之后箭楼之中偷偷摸摸四下张望。
“命令留下骑士和骑兵,以及二百名士兵戒备,其他的人都开始挖壕沟。”阿若德头戴半封闭式头盔,身穿一件套着罩衫的锁子甲,手臂上戴着明亮的臂铠,身后披着一条黑色的崭新的披风,腰间挎着宝剑“终结者”,胯下战马被马童打理的干净精神。
“挖壕沟吗?”穿着明亮的全身板甲的依夫骑在马上,对阿若德好奇的问道,他的肩膀部位的盔甲凹进去了一块,那是被野猪三兄弟中的齐帕用狼牙棒砸中造成的,这让依夫心痛不已,不过阿若德承诺当他回到梅克伦堡郡的时候,会让盔甲大师帮他修理的,这才让对这一副盔甲爱不释手的依夫笑逐颜开。
“是的,挖两条,一条将城堡整个围困,一条在我们的背后防止波希米亚人的援兵。”阿若德用手指了指大略的壕沟走势,很快士兵们按照阿若德的命令开始挖掘壕沟,士兵们用手中的长矛开始刨着地面,还好的是三位伯爵的大部分的轻步兵都是农夫出生,他们挖起地面来倒是得心应手,再加上刚刚下过雨地面十分的松软,而梅森人的举动当然引起了城堡中的波希米亚人的关注,他们好奇的看着那些好像在地面上发泄的梅森人,为他们不来攻城作战而挖掘壕沟而感到奇怪,不过看着梅森人发疯了一般的挖着泥土,波希米亚人心中不由一颤。
“瞧这些梅森人的狠劲。”波希米亚公爵面色苍白的站在塔楼的窗口前,他看着声势浩大的梅森人对着城堡前的地面拼命挖掘,不由的喃喃自语道,作为一名军事贵族他当然清楚梅森人准备干什么,而这恰恰是公爵最为害怕的,他很清楚如果敌人拼命攻城,那么凭借着城墙的坚固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可是现在阿若德竟然选择贵族们最不喜欢的沉闷的围城战,也是最为正确的围城战,波希米亚公爵彻底绝望了。
第333章 饥饿战
梅森公国贵族联盟部队按照阿若德的命令,在三天之内在劳齐茨城堡外挖掘了两条壕沟,而梅森公国的军队就在这两条壕沟之间驻扎起来,紧接着他们砍伐了城堡外的森林树木,将这些树木制作成两头尖尖的尖木桩,将这些尖木桩插在挖掘壕沟的土堆堆积在中央的台地上,接着阿若德将自己的偏厢车推到台地的各个战略要地,如同一个个的藏匿弩手的箭楼,而在这个过程中波希米亚人竟然无人敢出城袭击,眼睁睁看着围困他们的壕沟一点点的建立起来却毫无办法。
“终于围困起来了,不过我可是最讨厌风餐露宿的。”魏玛伯爵拿起手中的酒杯灌了一口,里面是缴获的波希米亚公爵的葡萄酒,其实这些葡萄酒原本是藏在劳齐茨伯爵的城堡地窖中的,周周转转的倒是便宜了三大封臣。
“是呀,如果波希米亚抱着死守的信念,恐怕我们会呆很长时间的。”图林根伯爵同魏玛伯爵并肩站在一起,挖掘壕沟的土形成的台地比地面高二十尺左右,就算是城堡中的波希米亚人冲出来,也会因为仰攻而增加难度,想到这里图林根伯爵实在是佩服阿若德的机敏,如此年轻打起仗来却妙计层出不穷,不过图林根伯爵还是有些担心,围困城堡尤其是这种大的贵族家族数代建立起来的坚固的城堡,比的并非是谁的兵力强大,谁的勇士多,守城和攻城者恰恰比拼的是耐性,看谁能够在枯燥的围城战中最终败下阵来,这是毅力的较量,看来波希米亚公爵也十分清楚自己的优势,他要运用时间来击败自己的敌人。
“从前有个皮包骨头的女人,
当然你从没听说过这样的女人:
一切发生在某一天,
这位女士去教堂作祷告。
当她来到教堂阶梯,
她停下来作了个小小的休息;
当她来到教堂墓园,
她听见地狱的呻吟声是如此响亮。
当她来到教堂的门口,
她停下来又作了个小小的休息;
当她进入教堂,
牧师正抗拒着虚荣与罪恶作着祷告。
上看,下看,
她看见地上躺着一个死人;
从他的鼻子到下巴,
蛆们爬出,
蛆们蠕进。
然后她对牧师说,
我死后会变成这样吗?
噢,是的!
噢,是的,牧师说道,
你死后就会变成这样。”
忽然从士兵们驻扎的营地中响起了女人的歌声,那个歌声虽然不是很甜美,但是歌词却带着某种寓意令人回味,而且绝非宫廷中贵族们的高雅之词,反而带着某种粗鲁的市井气息,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转过头看过去,只见在营地中聚集着的是随军娼妓,令他们感到奇怪的是阿若德本来是不喜欢在军队中带着除了士兵以外的人员,但是这一次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阿若德不但是将波希米亚人辎重营地胡总的随军娼妓全部带来,就连商人们也没有拉下,那些商人和娼妓们被安排在一个特殊的区域内,并且阿若德允许士兵们分为三班倒的去哪里购买物品和取乐。
“阿若德你为何让那些随军娼妓们也跟来,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依夫大步的揭开阿若德帐篷,走了进来对正在贴身侍从的帮助下脱下盔甲的阿若德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阿若德摘下自己的臂铠,这东西虽然防护完美,但是如果不在手臂位置套上袖筒之类的内衬,手臂的肌肉会被磨破,他微笑着对依夫问道。
“可是我们这是在神圣的战场上,将商人和娼妓带到战场上恐怕不妥吧。”依夫看着阿若德不慌不忙的样子,反倒是挠着自己的后脑勺,有些迟疑的说道,谁让阿若德总是有惊人之举呢。
“没什么不妥,这是围城战,双方打的其实是士气,过分的紧绷情绪会让我们的士兵们崩溃的,这样可不就落入了波希米亚人的圈套中了吗?再说你没听见帐篷外的歌声和士兵们的笑声吗?”阿若德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微笑着向依夫解释道,在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有了上位者的自信和威严。
“啊,我就说你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依夫听了阿若德的解释放松了下来,他的脸上也挂起了笑容,本来他就不是一个勾心斗角的贵族,阿若德知道这绝非依夫自己要来问,而是受了别人的指示,而指示的人不外乎是他们的父亲温德尔男爵和三大封臣。
任何欧罗巴的贵族想破脑袋也觉得想不出如此的围城之法,随军商人在梅森公国贵族联盟军营地中进出,梅森公国贵族联盟军中的士兵们拿出自己缴获的战利品在这里就可以进行交易,换成钱币再去妓女营地中买快乐或者买酒,而这里很快就像是夏天的一堆肉将周围领地闻到金钱臭味的商人们吸引过来,他们成群结队的来到这里做生意,数千人的士兵的生意平日里可是遇不到的,结果在劳齐茨城堡外熙熙攘攘的竟然形成了一个天然集市,而反观劳齐茨城堡内却一片愁云,这鲜明的对比格外强烈。
“我的主啊,我打了一辈子仗却从来没见过有人这样打仗的。”图林根伯爵看着一群身穿黄色小丑衣服的流浪杂耍者,在集市中四处表演引起周围人们的鼓掌声,而阿若德也穿着便服在内府骑士们的陪伴下,掏出自己钱袋中的钱扔给这些表演精彩的杂耍者,看着集市中的小丑和人们争抢倒是十分有趣。
“我也没见过,不过不可否认现在就是让我的士兵们解散回家他们也不会愿意的。”魏玛伯爵一边哈哈笑着一边拍着自己的手说道,确实他们的军队中的农民们平日里只有在丰收祭的时候才可能享受片刻这种热闹,观看一下乡下技术劣等的杂耍者的表演,可是现在在军队中他们可以心满意足的享受到这节日般的快乐。
时间一点点过去,城堡外日益的繁荣起来,简直可以成立一个小的城镇,而城堡内的波希米亚人的日子却越来越不好过,他们的援军遥遥无期,可是城堡粮仓内的食物快速的在消耗,已经有士兵饿肚子了,看着城堡外的人们大吃大喝,还能够看各种表演,在城墙上观看的波希米亚人从开始每一日的咒骂逐渐的变得麻木,不是不想咒骂而是为了节省体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阿若德大人还真是奇思妙想。”朱利安看着城堡外的繁荣景象,苦笑着在心底说道,城堡内的食物供应已经开始限制,如果不是他和普利莫还有奥塔伯爵比较熟悉的话,恐怕自己早就被停止了食物供给,可是他在登上城墙经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看见有饥饿的士兵在捕杀老鼠,如果不是波希米亚公爵严厉命令不允许宰杀战马,恐怕那些骑兵的战马也会被饥饿的步兵屠宰,可是这种命令到底还能够控制多久那就难说了。
“梅森人到底在想什么,让使者发出邀战书,痛痛快快的和我们打一仗。”波希米亚公爵如一头发疯的狮子,在塔楼的房间中对着奥塔伯爵嘶吼道,他头发散乱面色苍白,在连番打击之下早已经失去了大贵族的风度。
“没用我的公爵,他们根本不搭理我们。”奥塔伯爵无可奈何的向波希米亚公爵禀报道。
“粮食还有多少?”波希米亚公爵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一张椅子上,他全身无力的瘫倒在上面,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省着吃之下最多再撑半个月。”奥塔伯爵说道。
第334章 一百三十三节刺探 (二更)
劳齐茨伯爵这几日总是会带着自己的猎犬和随从,离开梅森城堡前往自己在郊外的一所庄园,那一所庄园是劳齐茨伯爵的父亲留下的,作为家族成员在梅森城堡中呆腻味了散心的居所,就算是埃布尔伯爵也知道劳齐茨伯爵丢失了自己领地和城堡的事情,所以对于劳齐茨伯爵外出散心也认为并无不可,而让埃布尔伯爵心烦意乱的是在劳齐茨郡阿若德的军队与波希米亚公爵的战事。
“这已经是一周内的四次的外出打猎了。”埃布尔伯爵的大意并不代表其他人没有注意到,几乎是同一时间哈维和迪伦。马特都发现了劳齐茨伯爵的动向,不过哈维此时正将情报重心关注在尤兰达夫人身上,她认为只要紧紧握住尤兰达夫人,那么劳齐茨伯爵的任何计划都会被揭露,而迪伦。马特则是用另一种方法在观察着劳齐茨伯爵。
他将劳齐茨伯爵每次打猎的装备和人员以及猎物都进行了详细的记录,很快发现劳齐茨伯爵每次出城堡和返回城堡时候的人员数量对不上,总是出去的人少回来的人稍多,平均每一次多上一到两人不等,如果是一次两次还有可能,而且他们装载猎物的袋子未免也太大了,可是每一次都这样这其中必定藏着某种阴谋。
“劳齐茨伯爵在将人员往城堡中带,这可不是好事。”迪伦。马特摇着脑袋,紧皱着眉头,他的手中握着一支羽毛笔,封臣们带领自己的随从和私兵的数量是有严格规定的,必须不能超过城堡守卫的十分之一。
迪伦。马特有些犹豫在阿若德率领军队远离梅森的时刻,如果劳齐茨伯爵突然发动宫廷政变的话,埃布尔伯爵在猝不及防之下很可能会失败,但是劳齐茨伯爵一贯寻求自己的合法继承权,这样的军事政变留下的后遗症实在太多,这到底是自己的过于敏感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迪伦。马特有些吃不准。
“我应该亲自去看看,没有什么比亲眼所见更加真实的了。”迪伦。马特打定主意后,放下手中的羽毛笔和羊皮纸,他用手扶着椅子站起来,缓慢的挪着步子走出自己的房间门,这是一间十分狭小堆满了羊皮纸卷轴的房间,因为身份低微的缘故迪伦。马特得不到整本的珍贵书籍,所以在房间中的这些是他常年累月用撰抄所得。
劳齐茨伯爵作为与梅森公爵有血缘关系的封臣,在城堡中不但有自己的客房,而且为了安排他的随从在主塔楼的侧楼,还有一部分是劳齐茨伯爵仆人的居所,以及一间马厩,看着在侧楼中进进出出的劳齐茨伯爵的仆人不知道在忙碌着什么?
“喂,长着点眼睛。”一名强壮的仆人独自抬起一只木桶,在回过头的时候却被身后的一个人影撞上,差点将手中的木桶扔在地上,因此气恼的破口大骂。
“噢,真是抱歉,我是来找劳齐茨伯爵大人的。”差点撞上仆人的正是迪伦。马特,他因为驼背的缘故看上去比较矮小,仆人大意看不见也是正常,不过迪伦。马特并不是无意识撞上去的,恰恰相反他是故意而为。
“原来是迪伦。马特大人啊,来找伯爵大人的?”仆人感到奇怪,不过作为重要大贵族,廷臣们前来拜访劳齐茨伯爵也是常有的事情,只是迪伦。马特虽然是贵族出生,但是在城堡中的人们都知道他的体型使得他只是一个弄臣角色,于是就有些迟疑是否应该向劳齐茨伯爵禀报。
“没错,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向劳齐茨伯爵大人禀报,这事关伯爵大人的利益,如果迟缓了伯爵大人财产受损,这你可吃罪不起,因此还不快去禀报。”迪伦。马特看破了仆人的迟疑,于是大声的威胁道,果然听见事关伯爵的利益,害怕自己受处罚的仆人立即放下手中的箱子,跑进去向劳齐茨伯爵禀报。
“铛铛~~。”迪伦。马特用脚踢了踢这只用钉子钉起来的木桶,里面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这使得迪伦。马特的眉头皱了起来,这里面可绝非麦芽酒那样简单。
“伯爵大人有请。”这时候仆人走了出来,迪伦。马特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抬起头,接着走入了塔楼中向劳齐茨伯爵的房间走去,当推开房间门的时候劳齐茨伯爵正坐在自己的木桌旁,似乎正在悠闲的品尝着葡萄酒,不过他的神色却一点都不像是一位悠闲度日的大贵族,迪伦。马特用眼角一扫在木桌上似乎放着几张画着曲线的羊皮纸,凭借他的经验那应该是一副地图,而站在木桌旁的罗伯特修士看似随意的用餐布盖在上面。
“迪伦。马特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情?”劳齐茨伯爵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迪伦。马特对他说道。
“是这样的伯爵大人,您知道公爵大人曾经让我整理赫尔曼家族和梅森公国一些散乱的文件,我一直兢兢业业的为这一份骄傲的工作而辛勤工作。”迪伦。马特抬起头露出笑容,用自己的左手手臂在头顶划了一个圈,对劳齐茨伯爵行了一个宫廷礼。
“啊,没错,没错。”劳齐茨伯爵有些不耐烦的拿起酒杯,小口的抿着殷红的葡萄酒,完全一副心不在焉的摸样。
“是的,直到昨天我在成堆的散乱的文件中发现了这个。”迪伦。马特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份发旧发黄的羊皮卷轴,将羊皮卷轴举过头顶递给好奇的劳齐茨伯爵。
“这是什么?”劳齐茨伯爵打开卷轴,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拉丁字母,他可没有耐心看这东西,于是抬起头问道。
“是一份关于您的家族对于梅森公国一半继承权的文件,这源自最古老的继承法。”迪伦。马特对劳齐茨伯爵说道。
“什么?这东西能够使我得到一半的公国。”劳齐茨伯爵吃惊的看着这份边缘残破不堪,青铜轴锈迹斑斑的羊皮卷轴,再一次看上去的时候那每一个本来惹人心烦的拉丁字母,此时都充满了魅力。
“没错。”
“做得好,迪伦。马特大人,我会奖赏你的。”大喜过望的劳齐茨伯爵说道。
“能够为尊贵的伯爵效劳是我的荣幸。”迪伦。马特连忙说道,但是在心中却想着希望这东西能够拖住劳齐茨伯爵。
第335章 刺客学徒 (三更)
迪伦。马特的继承权文件迷惑了劳齐茨伯爵,这位能够狠心丢下自己祖辈城堡的大贵族,此时却拿着一份薄薄的羊皮纸迷惑了。手握这份文件便拥有了公国一半的继承权,无需任何的风险,而劳齐茨伯爵认为凭借自己的威望和在贵族中的影响力,他会毫不费力的获得自己应有的权利。
“伯爵大人,您必须下一个决断,是此时发动政变,还是~~~。”罗伯特修士看着犹豫不决的劳齐茨伯爵,真是心急如焚,此时正是阿若德和温德尔家族远离梅森城堡的时候,而摄政埃布尔伯爵的身边只有公爵护卫骑士十四名,城堡守卫正是薄弱的时候,只需要控制住城门,让维京雇佣兵们冲入主塔楼内,控制住赫尔曼家族成员以及重要廷臣,强迫摄政埃布尔伯爵让出自己的继承权,抢先进行公爵继承仪式,强迫贵族们承认自己的权威。
“法兰克尼亚公爵埃贝哈德大人有消息了吗?”劳齐茨伯爵也知道光凭借自己的影响力和权威,想要消除军事政变后可能产生的坏影响,必须要一位真正的大人物做靠山才万无一失,而劳齐茨伯爵求助的是前任东法兰克国王康拉德一世的弟弟,法兰克尼亚公爵埃贝哈德。
“这,暂时还没有。”罗伯特修士也知道要想发动政变如果没有外援,政变就有失败的可能性,不过罗伯特修士并不赞成劳齐茨伯爵的计划,并非是指找外援不对,而是法兰克尼亚公爵据传言是个野心很大的贵族,还有人说他一直念念不忘自己哥哥康拉德一世丢失的王位,将这样的大贵族引入梅森公国是福是祸还真是难料。
“那么计划就先暂停一下,让我再想想。”劳齐茨伯爵愁眉不展,一会看看手中的羊皮卷轴,一会又瞅瞅自己的政变计划地图,是稳妥的拿一半的公国,还是冒险发动政变拿下整个公国?
迪伦。马特走出劳齐茨伯爵的房间,立即来到了公爵的马厩中,他小心的避开别人的耳目来到马厩,看见一名年轻的马童正在刷洗一匹骏马,当看见迪伦。马特的时候马童停止了自己动作,将两只手在围裙上擦拭了一下,向迪伦。马特走了过来。
“大人,您需要马吗?”马童向迪伦。马特说道。
“是的,我需要去别的地方一趟,可是最近我的背十分的疼痛,根本没有办法骑马。”迪伦。马特为难的走到骏马旁边,伸出手拍了拍马的身体,他的语调充满了低落的情绪。
“您需要一个跑腿的。”马童耸耸肩膀,准备继续去忙自己的事情,他可不想扔下自己手中的活,去帮一个驼背的贵族跑腿。
“这样把,我给你一笔酬金如何,帮我去一趟劳齐茨郡,将一份重要的信件交给宫相大人。”迪伦。马特从自己腰间的钱袋中掏出几枚银币,递给马厩中的马童希望他能够帮自己跑腿,这几枚银币对于一个马童来说足够有吸引力的了,不过马童愣住了并且接过了银币,他之所以同意并非是因为几枚银币,这名马童的名字叫肖恩,正是刺客行会的学徒。
肖恩骑着骏马踏上了为迪伦。马童带信的旅程,当他抵达劳齐茨郡的时候,正是梅森公国贵族联盟军队打败波希米亚公爵,并且将城堡内的波希米亚人团团围困,肖恩驾驭着自己胯下坐骑穿过一片被砍伐的树林,他被自己眼前所见震撼住了,两条宽窄几乎相同的壕沟如同城堡的腰带,紧紧的系在城堡外,在壕沟中的台地上来往的人熙熙攘攘,就像是置身在集市之中一般。
“喂,小伙子要马肉吗,波希米亚人的战马,在平原之中饲养起来的,看全是腱子肉。”一名肉贩抬起一条马腿让肖恩观看,那条血淋淋的马腿很明显是受了伤的战马身上的,肖恩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去,壕沟外聚集起来的商贩众多,简直就不像是置身战场,在接近壕沟的一处开口进入的寨门处,哪里有数十名梅森士兵把守着。
“我是从梅森城堡而来的信使,我要见宫相大人。”肖恩一路上都在思索着如何杀掉阿若德,好完成自己的刺客学徒毕业任务,下毒没有足够的时间,直接刺杀恐怕自己逃不出这壕沟组成的堡垒,便会被蜂拥而来的士兵砍成肉泥,看来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而且肖恩一只不明白为何刺杀阿若德这样位高权重的贵族,刺客行会会将这种一级的重大任务交给自己一个学徒。
“哦,跟我们来。”把守的梅森士兵相互看了看,其中一名向肖恩招招手,带着他走入壕沟之中,在每经过两百米左右便会有一座奇形怪状的偏厢车,上面站着几名弩弓手,手中拿着弩注视着他们。
阿若德拿着手中的信件,信件是用拉丁文书写的,所以迪伦。马特完全不用害怕肖恩会偷看告密,上面的内容让阿若德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原本以为将哈维留在梅森城堡中可以完全监视劳齐茨伯爵的动向,但是防不胜防之下劳齐茨伯爵已经在计划并实施着发动宫廷政变,如果不是迪伦。马特细心的察觉到恐怕自己还蒙在鼓里。
“这是迪伦。马特大人亲自给你的?”阿若德的目光从信件上移开,看着面前马童打扮的年轻人,口气和缓的询问道。
“是的,迪伦。马特大人让我将信件交给你,并且对我说在您这里可以找到一个好差事。”肖恩看着自己面前的刺杀目标,面容高贵年轻却充满威严,帐篷中站在阿若德身旁的依夫身形高大威武,身上的明亮板甲使人印象深刻,肖恩知道今天绝不是动手的好机会。
“哦?迪伦。马特大人这样说。”阿若德有些狐疑的看着年轻的马童,以为肖恩同迪伦。马特之间有某种关系,于是没有再说什么,让肖恩在自己的随从中找一份差事,他现在需要面对的是更加棘手的问题。
“阿若德我们必须尽快赶回梅森城堡,阻止劳齐茨伯爵的阴谋,我们应该立即撤军。”温德尔男爵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即对阿若德说道,在他看来波希米亚公爵不过是一个入侵者,而真正的威胁是劳齐茨伯爵,
第336章 粮仓
一道浓烟笔直的冲向云霄,波希米亚人早已经习惯了城堡外梅森人的各种新鲜奇怪的举动,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又算是怎么回事,只见那一道浓烟时断时续从梅森人的壕沟营地中升起,其实不光是波希米亚人摸不着头脑,就是营地中的梅森人也同样怀着好奇的目光看着阿若德。
“呼呼~~~。”只见阿若德手中拿着一条羊毛毯子,下方是一堆篝火,里面加了一些狼粪因此烟尘显得又黑又粗,他双目注视着篝火升起的浓烟,并不时的抖动着羊毛毯子,在羊毛毯的作用下浓烟断断续续。
“阿若德再做什么?”依夫抱着自己的双臂,看着自己弟弟的奇怪举动,向身旁的温德尔男爵询问道,而温德尔男爵也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在接到了迪伦。马特的信件后,阿若德没有接受温德尔男爵立即撤军的建议,反而在营地中点起了篝火,升起所有人都看不明白的烟雾,不过他们看不看得明白阿若德并不在意,他的用意是让潜伏在城堡中的朱利安看明白暗号。
“仓库,火,粮食,仓库,火,粮食。”朱利安夹杂在城墙上好奇观看的波希米亚人中间,但是他的心中却在紧张的计算着烟雾的形状,这烟雾断断续续的形状代表了阿拉伯数字,而阿拉伯数字是与拉丁字母相对应的,作为曾经的梅克伦堡伯爵领中的中层军官,朱利安也是受过这种简易密码的训练,还有一种是专门有密码本破译的,那是血滴子兄弟会所使用的。
破译出了浓烟代表的意思,朱利安明白了这是阿若德命令他烧掉波希米亚人的粮仓,可是粮仓中的食物已经不够波希米亚人支撑半月的了,只需要梅森公国贵族联盟军队继续围困,波希米亚人肯定会不战而降的,现在为何阿若德如此焦急的命令他冒险烧掉敌人的粮仓,肯定其中是有原因的吧,不过朱利安明白这是阿若德亲自下达的命令,而这一次他宁愿付出生命也不会去违抗。
波希米亚人的粮仓位于城堡东南角落,地理算是比较偏僻的地方,但是却有波希米亚骑士把守,毕竟这里现在才是最应该重兵把守的地方,不但要担心敌人的破坏,还要担心被自己人偷窃,可是长期的饥饿让那些波希米亚骑士们也无精打采起来,他们坐在地上背靠着装着食物的仓库,忍受着诱惑与饥饿的双重煎熬。
“啊,该死。”朱利安小心的将身体躲在一座没有屋顶的房屋之后,他的视线透过房屋被拆掉的缝隙处,看着那些依然坚守着岗位的波希米亚骑士,他们把守的是如此严密就连一只老鼠都跑不进去,当然这座城堡中的老鼠已经不多了,而朱利安眼瞅着竟然没有下手的机会,只得暂时先退回去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再想办法。
夜幕很快便降临了,不过即使是在夜晚城堡外壕沟中也点燃着篝火,而聚集在壕沟外的商人们也自发的点燃火炬,阿若德点燃篝火是为了防止城堡中的人逃跑,而商人则是为了招揽顾客。阿若德站在自己的帐篷外,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城堡,似乎是在期盼些什么,可是直到第二天也没有任何的动静,这使得阿若德失望而归,到了第三日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依然站在帐篷外注视着城堡的动向。
“宫相大人,您在等什么?”保护阿若德的内府骑士罗恩好奇的问道。
“回应我信号的人。”阿若德的脸色有些憔悴,他看着城堡中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不由的有些失望,在即将黎明的时候正当阿若德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自己麻木的四肢,准备无功而返的时候,在城墙之后忽然冒出了一些细微的火光,之后那些火光逐渐的变大,波希米亚人开始慌乱不堪,他们拼命的拿木桶打上来水井中的水冲向火光之处,人们的喊叫声和惊叫声充斥了整个城堡之中。
“他做到了,他做到了。”阿若德看着城堡中的火光,兴奋的叫嚷起来,连贴身侍从搭在他身上的羊毛毯子滑落了都顾不上,此时胜利的天平已经完全的倒向了他。
朱利安看着被烧起来的仓库,疲惫的躲在阴暗的角落之中,为了完成这个任务他不得不杀掉了自己的坐骑,然后将烤熟了的马肉一点点的扔到仓库附近,终于引诱的那些平日里为了保存体力大吃大喝的波希米亚骑士们,此时却饥肠辘辘的波希米亚骑士为了寻找马肉而逐渐的远离仓库,而这时候朱利安乘机潜伏在仓库附近,用准备好的打火石将仓库点燃,直到看着熊熊燃烧的仓库他才连忙躲藏在黑暗之中。
“我们的仓库被烧着了。”奥塔伯爵焦急万分的来到塔楼中,此时波希米亚公爵站在窗户口出,目瞪口呆的看着燃烧的仓库,里面本来就不多的维持城堡中人们生命的食物就这样没有了。
“间谍,一定有梅森人的间谍在我们之中。”波希米亚公爵怒气冲冲的狂呼道,不过他的身体因为虚弱晃动了几下,瘫倒在了地上,公爵抱着自己的脑袋竟然像一个孩子般呜呜的大哭起来,奥塔伯爵连忙将房间的门紧闭着,士气本来就不稳定的波希米亚士兵们如果看见他们的君主此时的摸样,肯定会大失所望。
“公爵大人,也许我们该回家了。”奥塔伯爵上前单膝跪在公爵面前,双手抱住他的肩膀,搂着他劝告道。
“投降吗?”波希米亚公爵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奥塔伯爵询问道。
“没错,丢下尊严,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吧我的公爵,必须承认我们已经输掉了这一场战争。”奥塔伯爵看着一蹶不振的波希米亚公爵,就算今天仓库没有被烧掉他们也撑不了多久了,事实上奥塔伯爵还觉得应该感谢烧掉仓库的人,这样他们就可以结束掉这一场让人难以忍受的战争了。
第337章 受降仪式 (二更)
城堡的大门打开了,波希米亚人清理本来封锁在哪里的石块木头,波希米亚公爵面色苍白的骑在自己的战马上,他的身边跟着奥塔伯爵以及数名波希米亚贵族,他们无一不面有菜色申请萎靡,更有甚者在马背上摇摇欲坠,当波希米亚公爵宣布了投降的命令的时候,这些一项自命勇猛无畏的波希米亚贵族们此时也不再提出任何的意义,比起战死沙场饥饿的煎熬更加的可怕。
“咯吱~~~。”早先被波希米亚人撞坏的城门,发出了牙酸的声音,波希米亚公爵穿戴着自己的鳞甲盔甲,右手握着代表了权利的权杖,他尽量的挺直身体保持着一位大贵族的尊严,可是依然抹不去失败者的愁容。
“灰律律~~~。”在劳齐茨城堡外,梅森公国贵族联盟的贵族们率领着自己的军队等待着波希米亚人,当波希米亚公爵弯下腰骑在马上走出来的时候,他看见梅森人集结而成的军队数百面鲜艳的旗帜在风中飘扬,为首的几名梅森公国大贵族正耐心的等待着他。
“唉。”波希米亚公爵抬起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直到此时他才感觉到了屈辱与无奈,奥塔伯爵跳下马伸出手将他扶下马,在距离梅森一百米的距离的时候作为战败者他必须下马,波希米亚公爵身后的贵族也从马上下来,他们步行着跟随在公爵的身后。
“波希米亚人的统治者,捷克部族的公爵~~~~。”奥塔伯爵站在波希米亚公爵的身边,大声的想要向这些梅森贵族们宣布面前的波希米亚公爵,那些显赫的头衔,可是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阿若德却举起自己的手打断了奥托伯爵的话,这有点毫不客气就连梅森公国的魏玛伯爵、图林根伯爵和普劳恩伯爵都有些意外,毕竟在这个时代就算是战败的贵族也有权利宣告自己的头衔,毕竟失败者头衔越是尊贵越显得胜利者的高大,不过阿若德却一心只想着结束这里的战事,好返回梅森阻止劳齐茨伯爵的阴谋,但是看在其他梅森贵族的眼中,却以为阿若德根本就不在乎对方的身份。
“我们知道您是谁,现在向我们投降,结束这一悲哀的一切吧。”阿若德看着失落的波希米亚公爵,对他大声的说道。
“唉。”波希米亚公爵看了一眼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梅森公国宫相,他轻轻的推开身边搀扶着他的奥塔伯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披风和盔甲,解下自己腰间的短剑,独自大步的走向阿若德,当走到距离阿若德坐骑五步位置的时候,波希米亚公爵单膝下跪,将自己的左手按在胸口,把右手上的权杖高高的举起。
“公爵大人,这真是一个悲哀的时刻,像您如此高贵的大贵族走到这样的地步,是我们双方都不愿意看见的。”阿若德从内府骑士手中接过波希米亚公爵的权杖,在阿若德看来这不过是一根镶嵌了许多宝石的木棍,但是他必须收下这根权杖,这是梅森公国胜利的标志和战利品。
“希望宫相大人能够善待我的士兵们,他们是无辜的。”波希米亚公爵抬起头对阿若德乞求道,投降的士兵们他们的人身权利完全属于阿若德所有,就算是阿若德将他们全部充任为奴隶也无可厚非。
“同意,你的士兵们留下武器后可以平安的返回自己的家乡。”阿若德十分宽大的对波希米亚公爵说道,可是魏玛伯爵却皱起了眉头,他纵马上前。
“宫相大人,我们应该留下这些士兵,无论是充当奴隶,还是卖掉都是一笔财富。”魏玛伯爵低声的对阿若德说道。
“不,让这些士兵回家,但是波希米亚的贵族们必须跟随我们返回梅森。”阿若德没有时间处理这些被俘虏的波希米亚士兵,如果强行留下这六百多心有不服的波希米亚士兵,恐怕反而会生起祸患,而释放他们也有阿若德自己的某种考虑。
阿若德之所以必须俘虏波希米亚贵族,是为这一次梅森公国和波希米亚公国之间的战争划上休止符,这些俘虏的波希米亚贵族是梅森公国胜利的见证,阿若德绝不允许出现**不明的战争,在欧罗巴经常有贵族们之间断断续续的私战,就是因为决不出胜利者而造成的,战争会破坏农田耕地,断绝商路。
“波希米亚公爵请您按照日耳曼习俗,钻过交叉门。”所谓的交叉门是用两根长矛插在地上交叉而成的矮门,战败者要弯下腰穿过这座矮门,表示对战胜者的绝对的臣服,在波希米亚公爵的带头下战败的波希米亚贵族们弯下腰依次穿过这道屈辱的矮门,当最后一名贵族穿过矮门之后,梅森公国贵族联盟军队发出了兴奋的欢呼声,那声音几乎要将整个大地掀翻。
“在城堡中我们各自留下一百人看守城堡,其他人押送着俘虏一起返回梅森城堡。”阿若德满意的看着扔下武器的波希米亚士兵们,以及垂头丧气的波希米亚贵族们,他转过头对三位梅森封臣伯爵说道。
“那么战利品如何分?”图林根伯爵询问道。
“平均分配,这样可以吗?”阿若德想了想,提出了一个建议,在城堡中不但有波希米亚人搜刮盘剥劳齐茨郡的财物,还有原本在城堡中的劳齐茨伯爵的家族财产,这是一笔高达上万银纳所的财物,而阿若德竟然同意平均分配,这确实出乎了三位伯爵的意料之外,毕竟在最困难的时候是德意志佣兵团独自面对波希米亚人的疯狂进攻。
“不,这不公平,您首先拿三分之一战利品,剩下的我们再平均分配,这样才符合传统。”图林根伯爵摇了摇头,这位伯爵十分公正的说道。
战利品的问题分配好之后,阿若德抬起头看见头顶上的乌云中逐渐的有一处稀薄的地方,阳光透过那一处稀薄的云层照耀在大地上,忽然间一切变得如此的明媚。
第338章 拥戴之功 (三更)
梅森公国贵族联盟的军队携带着俘虏的波希米亚公爵和贵族们一起,向梅森郡胜利的前进,阿若德将一辆偏厢车改成囚笼,把四面封闭的木板卸掉安装成栅栏,这样外面的人就可以观看这位波希米亚公爵,同公爵一起关押的是他的岳父哲若伊摩伯爵,这两位翁婿此时相视无语,相比较波希米亚公爵的憔悴,哲若伊摩伯爵倒是变得面色红润。
在行走了数日之后,梅森公国贵族联盟的军队终于返回了梅森郡,他们在距离城堡数里的地方停止了下来,阿若德命令部队进行驻扎,他需要让进城的仪式更加的充满戏剧性,在驻扎地点部队进行了休整,关押波希米亚公爵的囚笼车被缠绕着代表波希米亚公国的白色和红色彩带,在囚笼车的正中央放着一张木椅,木椅上安置着锁链镣铐,波希米亚公爵头戴自己的头盔,身穿鳞甲盔甲就如同平日一般高贵威武,只是被关押在囚笼内如同一件被展览的漂亮物品。
第二日的清晨,当阳光洒在大地上的时候,梅森城堡外的城镇居民们听见隆隆的脚步声,以及车辆行进的声音,当好奇的人们走出自家房屋,看见一支威武的军队正向他们的城镇行进,有见多识广的人看见军队上方飘扬的梅森公国三大封臣伯爵的方旗,以及宫相阿若德的黑狮子旗帜。
“看,我们的军队回来了。”梅森城镇中的平民们兴奋的观看着,他们在街道两旁拥挤着,争相观看凯旋而归的胜利之师的摸样。
“阿若德真是一个花招不断的家伙。”魏玛伯爵身穿自己最好的贵族华服,只是在胸口披着一件小锁子甲,他对着欢呼的人群频频招手,那大鼻子变得通红,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当阿若德让三位伯爵以及温德尔家族的人都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的时候,这些人还疑惑不解,但是现在他们懂了,因为人民喜欢戏剧性的东西,没有什么比身穿鲜艳华服的胜利者更加让他们兴奋的了。
“看是波希米亚人。”这时候有眼尖的人看见一辆咯吱咯吱在城镇路上走过来的囚车,那囚车的栅栏上都缠绕着鲜艳的彩色丝带,里面坐着的是威严的波希米亚公爵,光是看他那一身精美的鳞甲就知道这是一个大人物,可是现在这个大人物却被装在了囚笼之中,供所有人观赏,这极大的满足了平民们仇视权贵的心理,在囚笼之后是徒步行走的波希米亚贵族们,他们垂头丧气的在两排士兵的押送下走在街道上,被两旁的平民们肆意嘲笑着。
“看,这就是异教徒的下场。”一名教堂中的执事乘机大声地对周围的人们传播宗教思想道,确实此时的波希米亚人还是信奉异教,而波希米亚公爵带来的大祭司们的各种祭祀也没有挽救他们失败的命运。
“得得得~~~。”阿若德终于出场了,他身着着黑色和白色相间的日耳曼人贵族华服,胳膊戴着明亮的臂铠,一条白色披风用一枚镶嵌着蓝宝石的大胸针别在胸前,这胸针是劳齐茨伯爵城堡中的财宝之一,现在是阿若德的战利品,他用自己的右手高举着波希米亚公爵的权杖,抬起自己的下巴高傲而威严。
“哦呜~~~。”梅森城镇中的平民们看着威武的阿若德,犹如耀眼的胜利天使,他身后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踏着雄壮的步伐,依次整齐的进入城镇,军人的脚步声和兵器的碰撞声,以及战败俘虏者的哭泣声交织在一起,使得梅森公国胜利的荣耀向四面八方传播,当然同时传播出去的还有阿若德的声望。
“阿若德,我的朋友,我们的宫相大人。”当三大封臣伯爵和阿若德率领正押解俘虏的队伍走入梅森城堡的时候,摄政埃布尔伯爵和廷臣们夹道欢迎,就连劳齐茨伯爵也面色阴晴不定的站在众人之中,隔着老远埃布尔伯爵便张开双臂大声的说道。
“摄政大人,我不辱使命终于同三位伯爵大人一起击败了波希米亚人的进攻,现在押解波希米亚公爵和他的贵族们将他们献给您,我的摄政大人。”阿若德连忙翻身下马,几步走到了埃布尔伯爵的面前,弯腰鞠躬并且禀报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够做到,我的朋友。”看着眼前的一幕,以及阿若德谦卑的禀报,埃布尔伯爵的心醉了,他笑的嘴巴都合不拢连忙上前扶住阿若德的臂膀。
“这是波希米亚公爵的权杖,现在他属于您了,梅森公国当之无愧的继承人,我宣布胜利和荣耀属于埃布尔伯爵大人。”阿若德将手中的波希米亚公爵的权杖交到了埃布尔伯爵的手中,接着转过声大声宣布道,众廷臣被这突然的宣布弄的有些措手不及,可是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以及完全倒向阿若德的三大封臣伯爵,众廷臣们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这一场胜利使得阿若德和埃布尔伯爵的声望上升到了极致,他们任何的反对都无济于事了。
“这一次波希米亚人的入侵危机充分说明我们需要一位好的头领,所以请埃布尔伯爵大人,立即接受公爵大人的头衔,成为梅森公国的主人。”阿若德趁热打铁的单膝跪在埃布尔伯爵的面前,大声的对他说道,同一时间三大封臣伯爵也单膝下跪进言道,而周围的士兵们握着手中的长矛跪在埃布尔伯爵的面前,众廷臣目瞪口呆下却也无可奈何的跪下,有机灵的廷臣立即附和着说道。
“如此,为了公国的稳定和团结,我同意接受父亲的头衔,这也是非常时期众贵族的意愿。”埃布尔伯爵没有想到期盼已久的事情,竟然就如此简单的完成了,也只有阿若德携着胜利的余威才能够办到,否则就算是兵刃加身也可能会受到其他贵族的反弹。
“埃布尔公爵大人万岁,埃布尔公爵大人万岁~~~。”阿若德举起自己的手臂大声的疾呼道,顿时城堡内外响起了一片拥戴埃布尔为公爵的呼喊声。
第339章 胜利宴会
夜幕下的城堡被欢乐和大快朵颐的宴会所充满,梅森城堡内的主塔楼内举行着最丰盛的胜利宴会,以庆祝彻底打败了可恶的波希米亚人,就连平日里饮酒很节制的埃布尔此时也伶仃大醉,他已经被自己获得的头衔弄得晕晕乎乎的,虽然按照继承法来说他是公爵的合法继承人,但是因为长期受到劳齐茨伯爵的压制,使得埃布尔一直生活在有可能失去自己父辈公爵头衔的恐惧之中,而今天他终于可以放心一醉了。
而劳齐茨伯爵独自坐在角落中饮着酒,他面色阴沉的看着被众廷臣簇拥的阿若德,此时温德尔家族的权势可谓是远远超过了他,罗伯特修士那个所谓引诱波希米亚人进攻的计划,现在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蹩脚计划,劳齐茨伯爵不但是丢失了自己的城堡,现在还要丢掉梦寐以求的公爵头衔。
“伟大的宫相大人,我们一直认为应该有一个更加合适的称号来称呼您。”一位阿谀奉承的廷臣,献媚的端着酒杯,对阿若德说道。
“哦?是什么。”阿若德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晃动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好奇的询问道。
“我们要叫您胜利者和被天主眷顾者阿若德大人。”另一名廷臣连忙插言道,这引起了身旁同伴的不满,但是也不好当着阿若德的面发作。
“这还真是一个很长的称号,哈哈。”阿若德知道如果是在几年之前,这些梅森宫廷的廷臣们根本连眼角都不愿意瞅一下自己,但是现在他不但拥有一座边境伯爵领,更是梅森公国宫廷中核心的权臣,现在加上携击败强敌波希米亚人的余威和拥戴了新任公爵的功劳,在这梅森公国的宫廷中他已经是一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了,也难怪这些对政治敏锐的廷臣们会如辛勤的蜜蜂般围绕着他。
“哼~~。”忽然在下方一名贵族却怒气冲冲的站起身,将手中的酒杯摔在木桌上,阿若德用眼睛随意一扫看见是冠军骑士安德鲁,看来嫉妒已经让这位冠军骑士备受煎熬呀。
“真是无礼的莽夫,请宫相大人不必在意,我们会密切注意他的,如果他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们一定会赶走他和他的父亲的。”在阿若德身旁的一名廷臣立即皱起眉头,对这位前不久还赞誉有加的冠军骑士怒斥道。
“恩,那就有劳了。”阿若德将身体靠在橡木椅子上,眯起眼睛看着冠军骑士安德鲁离开的背影,成为上位者的优势就在于此,他知道冠军骑士安德鲁现在根本就不值得他费心了,这些殷勤靠近自己的廷臣们就能够替自己解决掉他。
宴会的气氛逐渐的浓烈起来,大声的笑闹声和用酒杯敲击木桌发出的节奏声中,依夫如同一头笨拙的熊在大厅空地上扭动着舞步,周围的众人拍着手笑着为他打着节奏,每一位贵夫人都想要上前与他共舞,谁也不会想到在几年前依夫还是一个连座位都排不上的骑士,可是现在随着阿若德的水涨船高,在这仿佛众人皆醉的宫廷中人们却很清醒的明白,温德尔家族的人将要成为这个宫廷中的权势炙手可热者。
“阿若德大人,给您这个。”就在阿若德被依夫笨拙的舞步弄得哈哈大笑的时候,身旁忽然过来了一位侍女,将一只手帕塞在他的手中,阿若德低头一看便被手帕上的百合花香味所诱惑,他知道谁正在等着他,于是连忙起身借口上厕所离开了纠缠不休的廷臣们,就在他离开宴会的大厅的时候,在宴会中作为阿若德随从的刺客学徒肖恩也连忙将手中的酒杯放在大理石围栏上,紧紧的跟在了阿若德的身后,此时阿若德喝的酒微醺,又是独自一人正是刺杀的好时机。
在兜兜转转中,肖恩跟随着阿若德走出了大厅,他们竟然来到了城堡的庭院之中,今夜是也十分奇怪天空中的月亮圆的就像是一面银盘,将洁白的光辉洒在城堡之中,而这却成了肖恩头疼的事情,他只得小心翼翼的避开明亮的月光,在回廊列柱之间的阴影中躲避着自己的身影。
“阿若德。”就在此时,肖恩看见阿若德不是一个人来到庭院,在庭院的凉亭中冲出来一位身着洁白衣裙的少女,径直的扑入阿若德的怀中,肖恩吃惊的辨认出来那正是公主乔茜,没想到这位公主殿下已经如此的迫不及待的要见到阿若德,不过作为年轻有为的阿若德配这位公主殿下确实是十分般配的,只是可惜今日这位被公主殿下青睐的年轻贵族就要死在自己手中了,想到这里肖恩竟然感到了一丝不忍心,因为乔茜公主对他一直十分的和蔼可亲,所以居然让肖恩有了一丝恻隐之心。
“不,我是一个刺客,为了完成任务不惜一切代价,觉得不能够有任何的个人感情掺杂。”肖恩微闭双目在内心告诉自己,接着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右手一抖从袖筒中滑出一枚薄薄的锋利的飞刀,他只需要将飞刀瞄准阿若德的后背,早就联系的百发百中的飞刀就会取走梅森公国的权臣阿若德的性命。
“公主殿下。”阿若德的鼻腔中满是公主乔茜身上的芬芳,看着这位公主殿下腮边的玫瑰红色,那是羞涩的神情,他握紧公主白皙细嫩的小手,轻柔的放在自己的嘴边亲吻了一下。
“过来阿若德,我有东西让你看。”忽然乔茜公主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牵着阿若德的手向另一边走去,哪里是一处种满了奇特鲜花的地方,不过也正是如此才躲过肖恩准备投出的飞刀的动作。
“该死。”肖恩咬着自己的嘴唇,气恼的说道,不过一个好的刺客必须要有如同猫一般的耐性,于是他灵巧的移动步伐跟在阿若德和乔茜公主的身后。
“这是什么?”而乔茜公主带着阿若德来到的花坛前,此时花坛中的花朵正吐出芬芳,这是一种在夜间生长的郁金香。
第340章 事端(二更)
美丽的郁金香散发着幽幽的芬芳,乔茜公主弯下腰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一副沉醉的模样,阿若德看着这美丽的郁金香记得似乎这种花在这个时代十分的稀少,也只有乔茜公主这样的尊贵的人才有闲情逸致照顾这种娇弱的花朵,可是为何乔茜公主一定要带自己来观赏这美丽的花。
“这花是我十五岁生日的时候种下来的,我曾经发誓要在自己结婚成为新娘的时候,将它摘下来佩戴在自己的发饰上。”乔茜公主抬起头娇羞的看着面前的阿若德,原来这是乔茜公主爱情的表白,阿若德看着一领白色长裙的美丽的乔茜公主,在月光下她是如此的纯洁光辉夺目。
“美丽的公主,我会向上帝发誓好好对待你,希望你能够成为我的妻子,在天主的祝福下组成幸福的家庭。”阿若德面对着乔茜公主的热情,立即举起手发誓道,娶乔茜公主为妻是老梅森公爵还健康的时候订下的约定,阿若德一直以为这是老公爵为了拉拢和巩固公国权利才做出的决定,于是阿若德也就顺势而为同意了下来,毕竟成为了赫尔曼家族的女婿,所得到的政治资源和回报是巨大的,相比较乡下贵族的温德尔家族,赫尔曼家族来自更加古老而高贵的家系,可是现在阿若德忘记了他们婚姻背后的权利纠葛,他面对的是一位真正爱慕他的少女。
“我长久以来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乔茜公主如大海般的双眸凝视着阿若德,她红润的嘴唇如弯弯上翘的海湾,得到了阿若德的承诺她扑入了他的怀抱,而他紧紧的搂着她纤细圆润的肩膀,拥抱在银色的月光之下,被郁金香的芬芳所包围。
可是这一对沉浸在甜蜜幸福中的情侣却完全没有留意到,在他们的身后刺客学徒肖恩正逐渐的在靠近他们,事实证明在自然界中当动物处于发情季节的时候警戒性是最低的时刻,就算是自大的自称超越地球上其物种的人类也不例外,肖恩的脸色逐渐的浮现处兴奋的神色,他深信这一次可以一次性的解决掉阿若德。
就在此时,忽然从庭院的另一个入口处传来了粗鲁的声音,以及女人的惊吓尖叫声,听见这声音阿若德和乔茜公主连忙分开,而刺客学徒肖恩眉头紧皱的躲入一簇茂盛的花朵之中,将自己的身影隐藏起来。
“出什么事情了?”阿若德感到十分的诧异,连忙将乔茜公主阻挡在自己的身后,可是乔茜公主很快辨认出了那是她留在庭院入口处的侍女的声音。
“是邦妮的声音,她肯定是出事了。”乔茜公主抓住阿若德的臂膀,焦急的对他说道。
“那个邦妮?”阿若德迷惑不解的问道。
“就是我们在城镇中救下的那个孩子。”乔茜公主这样一说阿若德明白过来,那是他们偷偷跑出城堡在梅森城镇约会的时候,救下的那个差点被因为偷东西砍掉手臂的女孩,外号好像叫瘦柴邦妮。
“咦?”听了乔茜公主的话躲在花簇中的刺客学徒肖恩吃了一惊,他想要冲出去看看自己的妹妹遭受了什么事情,但是却只能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心急如焚的他只能期盼阿若德和乔茜公主去挽救自己的妹妹。
不过没有让肖恩等太久,阿若德和乔茜公主一起向出事的地方走去,当他们走到庭院小门入口处的时候看见一幕出乎意料之外的情景,只见冠军骑士安德鲁醉醺醺的敞开自己的细亚麻衬衣对襟,露出里面浓密的胸毛,步伐歪歪斜斜,口中正粗鲁的谩骂着,在地上跪坐着两个楼做一团的少女,其中稍小的那个正是肖恩的妹妹瘦柴邦妮,不过因为在乔茜公主的悉心照料下身体已经丰满了许多,而陪伴在邦妮身边的竟然是阿若德的廷臣雪莉,雪莉环抱着邦妮的肩膀她的衣衫有些破损露出雪白细滑的肌肤,嘴角还流着一丝鲜血,面部还有红是的掌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公主乔茜看着面前的一幕,美丽的双眼圆睁起来,她握紧双拳怒视着醉醺醺的冠军骑士安德鲁,此时已经有贵族听见庭院中的争执而好奇的走出来。
“噢,尊贵的公主殿下,您今天可真美,额。”还好冠军骑士安德鲁还没有醉的作死的地步,他看见乔茜公主连忙歪歪斜斜的鞠躬说道,并且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在宴会中常常会有贵族伶仃大醉而失态,因此众人并不觉得什么。
“安德鲁爵士为何会与我的侍女发生争执?”看着逐渐多起来的人群,乔茜公主不得不将口气放缓一点,再一次询问道。
“是这个下贱的女仆人冒犯了我,她侮辱我,所以我教训下她。”安德鲁高扬着自己的手臂大声说道,似乎人越多他越是兴奋,不过一个女仆冒犯了贵族被教训一下并不是什么大事。
“不对,并不是这样。”忽然雪莉抬起头对乔茜公主说道。
“住口异教徒,这里可没有你什么事情。”安德鲁爵士怒气冲冲的想要过去,再教训一下雪莉,可就在他准备抬起脚踢打雪莉的时候,一个人影一个箭步跨过去,抬起手一拳将醉醺醺的安德鲁打翻在地。
“呜,混蛋是谁,额~~。”被推到在地的安德鲁抬起头正要破口大骂,但是看见站在他们面前的正是宫相阿若德,有些诧异的将后半句咒骂咽了回去,可是当他看向乔茜公主的时候,立即明白过来为何公主的女仆阻止他进入庭院,原来是在和阿若德幽会,嫉妒和愤怒的情绪在他的胸中积累。
“雪莉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若德面色铁青的对雪莉说道,雪莉是他的廷臣是受到他的保护的,但是这个胆大妄为的狗屁冠军骑士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殴打雪莉,阿若德此时有能力用一千种方法宰了安德鲁,但是他更想要亲手宰了这个屡次冒犯自己的混蛋。
第341章 应战 (三更)
在阿若德的鼓励下雪莉讲出了实情,原来在城堡的庭院中不但种植着许多的美丽的花朵,其中也有药物价值的草药,雪莉虽然是一名异教徒祭祀,但是因为她的草药十分有效所以城堡中的仆人和女仆们私下都会找她要一些治疗的草药,而雪莉知道在夜间有时候草药的效力会非常有效果,于是准备到庭院中寻找草药,就在这时候她亲眼目睹了爵士安德鲁殴打邦妮,并且企图侵犯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处于义愤想要阻止安德鲁的暴行,结果失去理智的安德鲁居然连雪莉一起揍了一顿。
“谎言,为什么你们要相信一个异教徒的话,她是一个女巫。”周围的人们听了雪莉的指控,都纷纷议论起来,并且对着安德鲁指指点点,而安德鲁立即发疯似的反驳道,如果不是阿若德挡在面前,他肯定会伸手掐死雪莉。
“我没有想到你是如此的一个禽兽。”乔茜公主原本对这位追求者只是冷淡,但是现在看着他已经有一种厌恶和作呕的感觉,她的目光刺痛了爵士安德鲁。
“安德鲁爵士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只能够动用宫相的权威,将你赶出梅森公国。”阿若德面色阴沉的说道,这是他第一次使用放逐贵族的权利,而这也只有真正的权臣才能够做到。
“什么?你要放逐我,你不能这样做。”此时爵士安德鲁已经意识到不妙,他不过是因为嫉妒和气愤喝的了几杯酒,迈着醉酗酗的步伐来到庭院本来想要进去散散心,可是瘦柴邦妮知道庭院中公主殿下正在同阿若德幽会,于是拼命阻止他的无礼闯入,但是却被安德鲁当成藐视自己的举动,同时精虫上脑之下想要发泄自己的欲望,如果是平日就算是蔑视女仆,但是看在公主乔茜的份上他也不会做出这种举动。
“没错,我要放逐你。”阿若德铿锵有力的说道,周围的贵族们谁也没有反对,他们只是啧啧的叹息冠军骑士安德鲁自毁前途,被放逐的贵族将失去在梅森公国内的一切采邑和财产。
“哈哈哈。”忽然安德鲁狂笑起来,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人们都以为他被气疯掉了,连忙退后了几步。
“你笑什么?”阿若德看着状若癫狂的骑士安德鲁,微微抬了下下巴,对他询问道,此时内府骑士罗恩等人已经围了过来,护卫在阿若德和公主乔茜的四周。
“哼,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要与我决斗吗?你现在不过是设下圈套,故意陷害我使我无法与你决斗,卑鄙的阿若德,诸位尊贵的大人们,你们就如此让眼前的男人愚弄你们吗?”出乎意料急中生智的爵士安德鲁突然将矛头指向出征前的神裁,在他的生拉硬扯下周围的贵族们觉得似乎颇有几分道理,看向阿若德的时候目光有些疑惑不解。
“你是说我害怕你?”阿若德轻蔑的笑道。
“没错,尊敬的宫相大人,何妨用行动洗刷这种指责。”这时候劳齐茨伯爵排开众人,走出来阴阳怪气的对阿若德说道。
“嗯~~。”阿若德眯起眼睛看向这个不给自己找绊子就不舒服的劳齐茨伯爵,心中在思考劳齐茨伯爵又在打什么主意,劳齐茨伯爵本来要发动的宫廷政变硬生生的被阿若德拥戴埃布尔所打断,城堡内外现在驻扎的都是阿若德的军队,使得这位野心勃勃博的劳齐茨伯爵无法动弹,可是也因此没有找到任何劳齐茨伯爵政变谋反的证据,不过只要埃布尔成为梅森公国的公爵,阿若德就要请埃布尔下达将劳齐茨伯爵赶回自己领地的命令。
“宫相大人何等尊贵,怎么可能会亲自同一个名誉有污点的贵族决斗,如果要决斗的话我会代替宫相大人迎战。”这时候内府骑士罗恩立即大声的驳斥道,确实按照阿若德此时的地位,完全不必理会安德鲁的挑战。
“我就知道,阿若德。温德尔你不过是一个只会玩弄阴谋诡计的卑鄙家伙,根本不敢像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同我决斗,公主殿下你怎么能嫁给这样一个懦夫,我对你的爱是最崇高的,即使是献上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冠军骑士安德鲁开始鼓噪的高呼道,以爱情为名义的挑战在贵族们引起了同情,许多贵妇人已经唏嘘不已起来,此时如果阿若德不迎战就会承担懦夫的名声。
“我答应你,将亲自与你决斗,将这件事情了结了。”阿若德看向身旁的美丽的公主乔茜,他一直对这位单纯美丽的公主怀着一丝丝的愧疚,而现在他要用自己手中的剑真正的赢得美人,也向其他人证明自己绝非只是一个使用计谋的文弱者,阿若德。温德尔也是一名有荣誉感的真正骑士。
“好,明日在领主大厅中,我将等候您,宫相大人。”冠军骑士安德鲁狠狠的说道,接着身体微微鞠躬后转身离开,他要返回自己的房间精心准备应战。
“阿若德你完全不必在意安德鲁。”当人们四散而去的时候,乔茜公主担忧的抓住阿若德的手,抬起自己的白皙的小脸,对阿若德说道,毕竟冠军骑士的头衔绝非浪得虚名。
“不,这是一个好机会,当安德鲁爵士向你表白自己的爱慕的时候,我觉得我也应该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对你的爱,否则我会觉得自己只是为了贪图赫尔曼家族的权势才娶你,我讨厌这种感觉。”阿若德伸手抚摸乔茜公主的脸蛋,含情脉脉的对乔茜公主说道。
“我知道你的爱,这就足够了。”泪水划过乔茜公主的面颊,她害怕自己会失去阿若德,毕竟安德鲁是一位可怕的骑士,从未失败过。
“别担心,我不会输给安德鲁的。”阿若德擦拭掉公主的泪水,俯下身子亲吻那柔软的嘴唇,坚定的说道。
第342章 决斗
空旷的大厅之中,阳光从天窗处照射进来,灰尘在光柱之中忽隐忽现,在列柱之间驻足着许多身穿华服的日耳曼贵族,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大厅中央,只见从两侧走上来两名身穿锁子甲的骑士,他们的身上除了锁子甲便套着各自的家族纹章罩衫,各自在腰间挎着佩剑。
从西边走过来的骑士正处于壮年时代,隆起的胳膊肌肉充满了张力,当他走动的时候长及到大腿上部的锁子甲战裙发出哗哗的声音,佩剑上的零件与盔甲轻轻摩擦发出叮当的声响,骑士的罩衫除了家族纹章外,在胸口左上方还有两排小盾牌图案,那每一面的盾牌都代表了他参加骑士比武大会所获得的荣耀。
而从东边走过来的骑士,面容清秀年轻,身材笔挺,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气派,他的手臂上戴着一副板甲臂铠,罩衫上的黑狮子纹章张牙舞爪,两名侍从为他递上一面尖底盾牌,周围的贵族们看向他的时候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尊敬的冠军骑士安德鲁,还有我们尊敬的宫相阿若德大人,今天的决斗将由我们最为尊贵的埃布尔公爵大人主持,诸位梅森公国的廷臣贵族们的出席和见证下,正义和公正必将在天主手中伸张。”传令官大声的宣布道,他的声音在领主大厅穹窿状的上方回荡,雄厚的声音令人荡气回肠。
虽然还没有举行继承公爵的仪式,但是埃布尔此时已经被众人拥戴为公爵,他只需在教堂中完成涂油礼便能够正式成为梅森公爵,只见他坐在领主宝座上面色担忧的看着在场地中的阿若德,可是这是阿若德自己答应下来的决斗,贵族之间的决斗是神圣的,事关个人的名誉,就算是他也无法取消,在埃布尔公爵的左手下方,一张比领主座椅稍小一点的高背木椅,乔茜公主戴着黄金发饰,身穿一领白色流苏百褶长裙,外罩绿色呢绒金丝边长袍,头发和下巴用白色的头巾包裹着,她美丽的双眼始终注视着场地中的阿若德。
劳齐茨伯爵面色阴晴不定的站在埃布尔公爵的右下方,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埃布尔公爵竟然没有让人为这位有血缘关系的伯爵安排座椅,这也似乎在昭示着劳齐茨伯爵逐渐的在梅森宫廷中失去自己的权势。
阿若德将自己手臂上的臂铠皮革带子稍稍紧了紧,他看着面前身体壮硕的安德鲁,犹如一头气势汹汹的蛮牛,如果目光能够杀死人的话,阿若德相信自己肯定已经被劈成了碎片,那目光中包含着怨恨和嫉妒。
“安德鲁爵士。”
“阿若德宫相大人。”两人拔出自己的佩剑,相互行了一个骑士礼,称呼着对方的爵位称号,安德鲁爵士一只手背后,持剑的手将自己的佩剑拔出高举,接着轻轻的将剑在半空中转动旋转,接着把剑从身前甩到身后,再从身前敏捷的接住,完全用一只手完成这一系列动作,虽然知道这是在测试自己佩剑的平衡性,但是这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惹得大厅中的贵族们一片掌声。
“呵呵。”阿若德看着安德鲁尽力的表演,不知道这是不是安德鲁爵士受到西法兰克人的影响,花哨炫耀吸引众人的眼球为目的,而当众贵族们带着意犹未尽的目光看向阿若德,期盼希望阿若德能够有更加出彩的举动的时候,结果却使得他们大失所望,阿若德只是平淡的拔出自己的剑放在腰间摆出了一个犁位的架势,另一手将盾牌紧紧的贴在左边身前,双膝微微弯曲重心下移。
“哼。”安德鲁爵士嘴角露出轻蔑的笑,他仿佛不在意的稍微向前跨越一步,在心中对这个乡巴佬的爆发户充满了鄙夷,安德鲁的剑术是在与西法兰克骑士们的交流切磋中成长起来的,不但注重实用还有极具观赏性,毕竟在西法兰克骑士们除了相互征战比武获得财富,更重要的是吸引贵妇人们的亲睐,因为这些有钱大方的贵妇人们会挥金如土的为她们心怡的骑士购买装备,就像是后世那些疯狂的追星族。
而阿若德恰恰相反,从来到这个世界中开始,他与温德尔家族中的男人们一起在战场上挥舞着自己的剑,温德尔家族作为乡村贵族所追求是朴实无华的剑术,如何打败敌人保存自己才是首选,这也符合日耳曼人的习俗和传统,为了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就算是获得今日的地位和尊贵,阿若德也没有忘记每日挥剑锻炼。
华丽的剑与朴实无华的剑终于碰撞在一起,安德鲁爵士高举着自己的左手,右手的剑如狂风扫落叶一般袭击过来,他时而正面挥砍,时而步伐灵巧转身格挡,围绕在阿若德的四周从各个方向进攻。
阿若德眉头紧皱用盾牌牢牢地掩护着自己的身体,不理会盾牌上发出的被刺中的咄咄声,他脚下迈着稳固的丁字步,在安德鲁进攻的间隙用剑从标准的犁位突刺,众人看的都大惑不解,因为阿若德的进攻实在是过于保守,与他机智多变的名声完全不符合,温德尔男爵站在旁边也有些大惑不解,他教会了阿若德所有的剑术,其中包括骗位剑势,这些却都不被阿若德所使用,完全一副被安德鲁压着打的模样。
“阿若德。”看着一开始便被压制住的阿若德,乔茜公主紧张的握紧自己的双手,担心的伸长了脖子看向下方。
“呼~。”安德鲁终于停止了猛烈的进攻,他从胸中吐出一口浊气,看着躲在盾牌之后的阿若德,此时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对着空气挥拳,这种郁闷和愤怒使得他终于爆发了。
“喝。”安德鲁暴喝一声,飞起一脚蹬在阿若德的盾牌上,将阿若德连同盾牌一起踢飞出去,紧接着他握紧自己的剑,剑锋划过天窗上射下来的光柱,泛起了点点的蓝光,冲着失去了盾牌的保护阿若德劈砍过去,就在此刻周围的贵族们发出惊呼,劳齐茨伯爵的表情也变得十分奇怪。
阿若德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安德鲁的剑,当剑锋划过阳光露出的点点蓝光的时候,终于验证了哈维带给他的那个消息,那是在前一天的晚上,当所有人都进入梦乡的时候,哈维却敲开了阿若德房间的门。
“劳齐茨伯爵在明天的决斗中做了手脚。”哈维根本顾不上阿若德诧异的表情,直截了当的对他说道。
“做手脚?”阿若德此时还穿着一件光滑的丝绸睡衣,这是埃布尔公爵送给他的一件礼物,别说穿着这东西休息确实要舒服的多。
“是的,他将一柄涂着毒药的佩剑交给了安德鲁爵士的手中,明天的决斗安德鲁爵士会用这柄剑杀死你,然后再乘机杀死埃布尔公爵。”哈维神情有些紧张,她也没有想到劳齐茨伯爵会如此胆大包天,这种刺杀手段简直是明目张胆。
“如果安德鲁爵士用毒剑杀死了我,埃布尔公爵大人的护卫会立即保护他的,所以他怎么可能会作这种蠢事。”阿若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疑惑不解的问道。
“尤兰达夫人在偷听劳齐茨伯爵和他手下的谈话的时候,听说这种毒药很特殊,初始的时候会让人浑身无力就像是受伤了一般,只需要擦破一点点皮肤毒药便会渗入全身,使人立即倒毙当场。”
“嘶~~~。”阿若德听了哈维的汇报,吸了一口冷气,这世界上还真的有如此可怕的慢性毒药?他在自己的房间中来回踱着步子,思索着应该如何应对这局面,思前想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阿若德你必须停止这一场决斗,没有人会在冠军骑士安德鲁的手中不受伤的,只要你被擦破一点皮肤,就会被杀死。”哈维的话语急促而焦急,平日里虽然仿佛从来不将阿若德当一回事,但是从这里可以看的出她对阿若德是十分看重的。
“不,决斗必须继续进行,这是一次揭露劳齐茨伯爵罪恶嘴脸的好机会,只要抓住他的罪证,我就可以在这一次将劳齐茨伯爵和他的党徒一网打尽。”阿若德忽然抬起头,坚定的对哈维说道。
“铛~~~。”眼瞅着剑锋就要砍向阿若德的时候,只见阿若德举起自己的剑一挡,剑与剑之间的碰撞发出了金属的响声,看见自己的进攻受阻,安德鲁爵士双目圆睁将剑在头顶伦了一圈,准备狠狠地劈砍下去的时候,正在此时却从旁边不知为何跑出来两条猎犬,冲着安德鲁爵士便猛扑上去。
“汪汪~~~。”猎犬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决斗,安德鲁爵士左右躲闪可是两条猎犬绕着他只咬,情急之下他挥剑砍中一条猎犬,猎犬发出呜咽声滚出一段距离躺地上。
“是谁,把狗放进来的。”埃布尔公爵站起身大惊失色的呵斥道。
“抱歉公爵大人,这是我的狗,呼呼。”阿若德吃力的从地上站起身来,他取下自己的头盔喘着粗气说道。
“阿若德,这是为何?”埃布尔公爵不解的问道,大厅中顿时响起了嗡嗡的声音,贵族们都交头接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我怀疑安德鲁爵士使用了涂有毒药的剑,这是一场充满了阴谋的决斗。”阿若德伸出手指着面色有些惨白的安德鲁,大声的对大厅中的贵族们说道。
“宫相大人,狗伤口是黑色的,明显中毒了。”释放猎犬的内府骑士罗恩,几步跑到死去的狗旁边,查看了一下伤口对阿若德说道。
第343章 联姻(二更)
此时安德鲁爵士的神情古怪,他张大着嘴巴一副不相信的摸样,可是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父亲瓦尔克男爵的身上,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低下了头保持了沉默,而瓦尔克男爵额头上密密的渗出一层汗珠,一副神情举动慌张的摸样,这古怪的父子两人的表情立即引起了阿若德的注意,他用手中的剑一指大声命令道。
“将安德鲁爵士和瓦尔克男爵立即羁押起来。”随着阿若德的命令,五名宫廷守卫立即上前抓住安德鲁爵士和他的父亲瓦尔克男爵,其他的贵族们立刻与瓦尔克男爵保持了距离,谁也不想在此事上惹麻烦。
哈维的情报大部分是正确的,只是一点点细节上有些偏差,劳齐茨伯爵将涂了毒药的剑交给的并非是安德鲁爵士,而是他的父亲瓦尔克男爵,由瓦尔克男爵赠送给了安德鲁爵士,因为骄傲的安德鲁爵士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会输,他要狠狠的羞辱阿若德,他的父亲也十分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性,但是瓦尔克男爵和劳齐茨伯爵要的不是羞辱阿若德,他们需要的是阿若德的性命,于是瞒着安德鲁爵士送给他这柄剑,也因此安德鲁爵士会在开始决斗之前,耍着剑花适应新剑的平衡性。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不允许离开城堡,直到查清楚是谁指使瓦尔克男爵和他的儿子做出的这种卑鄙的事情,公爵大人我这样处置可以吗?”阿若德趁热打铁的说道,他要拷问安德鲁爵士和他的父亲瓦尔克男爵,直到他们说出背后的指使者劳齐茨伯爵。
“宫相大人处置的合理,我以梅森公爵的名义命令将内城的门楼铁栅栏放下来,严令禁止任何人离开塔楼。”埃布尔公爵也不傻,他看着阿若德的目光落在面色有些苍白的劳齐茨伯爵的身上,立即明白过来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彻底解决劳齐茨伯爵的好机会,只要安德鲁爵士指认是劳齐茨伯爵的指示,那么在决斗中赠毒剑谋刺公国重臣的罪名形同叛逆,可以直接剥夺劳齐茨伯爵的头衔,并将其逮捕下狱。
“嗡~~~。”大厅中的贵族们就像是炸了锅的蚂蚁一般,可是卫兵们立即封锁了出入口处,使得他们只能够忍受了这种安排,而劳齐茨伯爵此时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他用眼睛四处打量了一下,想要寻找一个同盟者,可是不知道为何今天所有人只要碰到他的目光便立即躲避开,他知道这些敏感的贵族廷臣们意识到了自己处境的不妙。
“阿若德你没事吧,太可怕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乔茜公主站起身快步的跑到阿若德的身边,她紧张的上下打量着阿若德焦急的问道,并且瞅了瞅已经毒发身亡的猎犬,谁能料到在神圣的神裁中,竟然有人使用毒剑。
“我没有关系,请放心吧公主殿下。”阿若德看着焦急的乔茜公主,温柔的对她说道,完全看不到刚刚雷厉风行的摸样,而两人甜甜蜜蜜的摸样落在廷臣们眼中,则是另一番的反应,嫉妒有之,羡慕有之,所有所思有之。
“阿若德,乔茜我的妹妹快过来。”埃布尔公爵此时却兴致勃勃的向他们招了招手,不明白这位新任公爵意图的阿若德和乔茜公主连忙走了过去,站在了埃布尔公爵的面前,可是埃布尔公爵却摇了摇头站起身将他们拉上来,分别站在了自己领主宝座的左右两侧。
“公爵大人这是为何?”阿若德此时有些紧张了,同梅森公国的最高统治者并肩站在一起,似乎有些古怪他想要向下走一个台阶,可是埃布尔公爵却根本不让他离开。
“诸位尊贵的贵族廷臣们,借着今天这个日子,干脆我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双重的好消息。”埃布尔公爵微笑着对大厅中的贵族们说道,大厅中的贵族们都好奇的依次看着站在一起的埃布尔公爵、乔茜公主和阿若德,等到众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集中在此的时候,埃布尔公爵得意的大声宣布道,“在我继承公爵头衔的仪式上,我要我的妹妹和宫相阿若德大人一起举行神圣的结婚仪式,他们将共结连理,这一段神圣的婚姻将成为流传永世的佳话,尊贵的贵族廷臣们祝福他们吧。”
“哗~~。”廷臣们无论是发自真心还是虚以委蛇都微笑着鼓起掌来,大厅中响起了一片掌声,就连劳齐茨伯爵此时也不得不铁青着脸一下一下的拍着手。
“呜呜,终于,终于看见这一幕了。”温德尔男爵的眼中竟然流出了泪花,他用自己的手指擦拭了一下眼角,鼻子抽动了一下,接着用力的拍着自己的双手,就算是通红也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出自乡间的贵族士绅家族的次子,竟然能够娶一位赫尔曼家族的高贵公主为妻子,这是多么荣耀的事情,从此之后温德尔家族的血液将变得高贵辉煌。
“父亲,如果阿若德和乔茜公主生下来孩子,那按照梅森公国法律岂不是有继承权?”依夫站在温德尔男爵的身边小声的对自己的父亲说道。
“住口依夫,这种事情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呢。”温德尔男爵立即压低声音呵斥道,周围几名廷臣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见,还是听见了装作没有听见,毕竟现在没人想要得罪如日中天的温德尔家族。
“哦,对不起父亲,我就是说说而已。”依夫耸耸肩膀,重新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站在公爵旁边的弟弟,带着嫉妒和羡慕又很骄傲的复杂情绪拍着手掌,曾几何时那个总是面对自己战战兢兢的小弟,竟然已经成长为温德尔家族不可或缺的大人物。
温德尔男爵虽然呵斥了依夫,但是心脏却不由自主的剧烈跳动了几下,一位出自温德尔家族的公爵,上帝,这是多么荣耀的事情,也许有一天温德尔家族也会位列于帝国的诸位显赫的公爵之列吧。
第344章 刑罚
“咯吱~~~。”地牢的大门打开了,生锈的铁门发出牙酸的声音,一名身体壮硕的狱卒走进了,戴着黑色的头套,穿着一件油腻的夹克,他的护腕上钉着金属铁钉,走起路来挺胸叠肚,左手的九尾皮鞭不时的轻拍着自己的大腿,发出啪啪的声响,在这潮湿阴暗的地牢中声音格外的响亮,顺着墙角一群灰老鼠吱吱叫的从脚下窜过。
“呼呼,是释放我的吗?”在两排牢房的左边第四间一个秃顶肥胖的男人,听见狱卒的声音扑倒牢门前,肮脏的双手紧紧的抓住铁栅栏,声音嘶哑的叫嚷起来。
“啪~~~。”忽然一声响亮的鞭子声,狱卒拿起鞭子狠狠的抽打在铁栅栏上,这座城堡中的地牢中此时只是关押着一名囚犯,便是梅森城镇商人行会中的商人杰夫,鞭子狠狠的抽在了牢房铁栅栏上,惊吓的杰夫一屁股坐在地上,向后蹬地退后了几步。
“夸夸夸~~~。”就在此时几声皮靴子踏在地上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五名宫廷守卫押着两名贵族走了进来,杰夫好奇的抬起头看着被押进来的贵族,当看清楚他们的面容的时候大吃一惊,因为那是庇护他的瓦尔克男爵和他的儿子安德鲁爵士,这让杰夫感到浑身冰凉起来。
“咯吱,彭~~。”瓦尔克男爵被关在了杰夫对面的那间空的牢房内,那是一间十分潮湿的房间,杰夫知道蟑螂和臭虫的窝便在哪里,它们总是在黑夜的时候爬的到处都是,啃食一切能够找到的东西,杰夫甚至一度梦到过自己死亡在这地牢中,而自己那腐烂发臭的尸骨被蟑螂和臭虫们啃食了个干干净净。
“奉埃布尔公爵大人的命令,狱卒把安德鲁爵士带过来进行刑讯。”瓦尔克男爵被关押起来,但是安德鲁爵士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他被宫廷守卫们押到地牢入口处的一所房间中,哪里挂满了各种刑讯使用的刑具,奇形怪状的铁器令人毛骨悚然,有些上面还粘着人类的毛发和斑斑血迹。
“啊呜~~~~。”安德鲁爵士奋力挣扎着,他强壮的臂膀被三名宫廷守卫牢牢的抓住,身体根本一动都动不了,被强制的脱下身上的衣服,露出赤裸的上身,接着被守卫们用镣铐铐在一张t字形状的木架上。
“利瓦伊这些都是刑具吗?”宫廷守卫好奇的看着戴着黑色尖顶头套的狱卒,这些狱卒都是世袭的,父亲死了儿子接替工作,因此都有一套自己的拷问办法,可以说这里的每一件刑具都有传承,这名名叫利瓦伊的狱卒同宫廷守卫们倒是很熟悉,他们这些狱卒平日同普通人一样生活交友,但是在看守犯人和行刑的时候都会戴上头套,据说这样死者的亡魂便不会找上他们,不过也有人说这是为了不使的囚犯和他们的家属进行报复。
“叮当。”利瓦伊也不答话,他走到一张脏兮兮的木桌前,随手打开了一卷棕色粗亚麻布,只听得里面叮当作响发出金属的声音,只见里面的粗亚麻布上缝制着许多小袋子,里面插着各种铁制工具,有拔人牙齿的各种型号的铁钳,有从大到小不等的铁签子,还有几种铁钩子,上面黝黑发亮。
“这上面什么东西?”一名宫廷守卫指了指上面黝黑发亮的铁钩,带着疑惑不解的声音问道,狱卒、掘墓人和守更人总是带着一种神秘莫测的氛围。
“这铁钩烧红之后可以穿透人肩膀位置的锁骨,这样再凶猛的人都无法逃脱,黑色的东西是人油。”利瓦伊其实摘下头套后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但是当他戴上头套工作的时候,从露出的双眼中透出冰冷的目光,使得宫廷守卫们不寒而栗,可是又舍不得观看一位骑士受刑的好戏。
“哈哈,也是,被绑着的可是冠军骑士安德鲁,必须要使用些特别的刑具吧。”一名宫廷守卫带着幸灾乐祸的声音说道,原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冠军骑士,现在却被扒光衣物,成了一头任人宰割的绵羊,这极大的满足了守卫们扭曲的心理,而平日里的行刑都是在城镇广场或者城堡空地进行,让所有人可以观看,一方面是为了威慑众人,另一方面是为了羞辱罪人,但是因为安德鲁爵士的贵族身份,埃布尔公爵大人格外开恩,这才在地牢中进行,以保全其名誉和体面,这也使得宫廷守卫们成了唯一的观众,也难怪他们会兴致勃勃。
“一位骑士吗?”利瓦伊似乎平日并不关心城堡中的事情,他只是疑惑的看了看被绑着的安德鲁,但是手中却没有丝毫的迟疑,他选择了一件用铁皮制作的头箍,这东西是他在业余时间自制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发挥作用,但是能把自己的小发明用在一位骑士身上,使得利瓦伊感到十分的荣幸。
“啊,啊~~~。”安德鲁惊恐的看着那名戴着头套的狱卒,将那一圈古怪的东西戴在自己头上,接着拧动头箍上的五个短螺丝,很明显安德鲁感觉到五个凸出的东西扎进了他的头皮之中。
“安德鲁爵士大人,别怪我们没有提醒你,现在招供还来的及,告诉我们那柄带毒的剑到底是谁给你的。”宫廷守卫们并不想阻止狱卒的刑罚,但是按照职责和命令,他们走程序似得对安德鲁爵士毫无感情的冷冰冰的说道。
“呸~~。”不出所料,高傲的安德鲁爵士冲着宫廷守卫们狠狠的吐了一口痰,双眼怒视着他认为的无耻卑鄙小人,当然他更希望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可恶的阿若德。
“嘿,行刑吧利瓦伊。”被吐了一脸的宫廷守卫,不怒反而笑着对狱卒说道。
“咯吱,咯吱。”得到了命令的利瓦伊立即抓住安德鲁爵士头上头箍,中央呈现出十字形状的铁皮带子上,一枚如同开瓶器般的东西,随着双手用力拧动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安德鲁爵士感觉到头箍越收越紧,越收越紧,铁皮割入头皮鲜血如瀑布般流淌下来,灼烧的剧痛立即袭上安德鲁爵士的心头。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地牢,杰夫面色苍白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身体蜷缩在牢房的角落中。
第345章 博弈(二更)
埃布尔公爵关闭了城堡的内城,城堡外的平民们对此一无所知,表面上一切风平浪静,谁能料想一场即将改变梅森公国内的权利政治格局的风暴即将袭来,瓦尔克男爵的耳边尽是自己儿子的惨叫声,他老泪纵横后悔自己听从劳齐茨伯爵的话,结果使得父子俩人落到如此的地步。
“安德鲁爵士还没有招认吗?”在埃布尔公爵的房间中阿若德耐性的等候着,房间内的地面上铺着许多干草防潮,壁炉中燃起熊熊火焰,一名宫廷守卫向他们禀报着拷问安德鲁爵士的进度,可是并不顺利,这位骄傲的爵士倒是一个硬汉。
“不要心急阿若德,没有人能够在狱卒的拷问下不吐露实情的。”埃布尔公爵的心情看上去不错,并且安慰阿若德道。
“我们必须尽快拿到劳齐茨伯爵的罪证,您知道吗,如果不是迪伦。马特将劳齐茨伯爵将士兵和武器带入城堡的消息透露给我,现在说不定他已经成功发动了宫廷政变,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阿若德知道埃布尔公爵是一个标准的大贵族子弟,虽然平易近人性情和善,但是却难免有些自视甚高的浮夸之气,现在在政敌还未肃清的情况下,这位新任的公爵大人满脑子是在继承头衔的仪式上穿那件衣服更加合体。
“政变?放心吧,阿若德只要我合法的继承了公爵头衔,劳齐茨伯爵就必须向我效忠,我便有权调动他的军队,我会命令他遣散自己的士兵的。”埃布尔公爵志得意满的说道,可是阿若德也许是看多了天朝的朝斗戏,压根就不相信在政斗中有含情脉脉平和的解决方式,自古围绕着权利谁不是血流成河才上位的,看来埃布尔公爵是靠不住了,只能自己加强对劳齐茨伯爵的监视。
就在安德鲁爵士承受着狱卒的各种刑罚的时候,劳齐茨伯爵紧急的召见了自己的谋臣和几名心腹手下,他们挤在劳齐茨伯爵的房间中相互愁眉苦脸,此时内城被关闭封锁,他们彻底失去了与外面的联系,更加可怕的是城堡内外都是阿若德的士兵,无论走到那里他们都感觉到被监视的目光。
“罗伯特修士你现在还有什么主意?”劳齐茨伯爵几步走到罗伯特修士的面前,对他大声的说道,那情形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
“伯爵大人,您为何要把毒剑交给瓦尔克男爵,这简直是将证据塞到阿若德的手中,如果事情成功了固然可以除掉大敌,但是没想到阿若德的反应会如此迅速。”罗伯特修士有些郁闷的说道,劳齐茨伯爵将毒剑交给瓦尔克男爵的时候根本没有与他商议,现在出了事情倒是责怪起他起来,让这位修士有些烦闷。
“我的朋友,我也知道这件事情有些鲁莽,但是那时候我认为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劳齐茨伯爵垂头丧气的瘫坐在木椅上,握拳敲着自己的脑门说道。
“伯爵大人,干脆让我们带几名武装仆人,现在杀入阿若德的房间内,将他杀死为您出气。”一名劳齐茨伯爵手下的内府骑士,按着自己腰间的剑对他说道。
“不行,太冒险了,不说阿若德身边的内府骑士们护卫,就是他的哥哥依夫那一关你们都过不去,如果你们再被抓光是你们的身份就足以使得阿若德有理由拘捕伯爵大人的了。”罗伯特修士不满的责骂道,本来还想夸赞自己手下忠心耿耿的劳齐茨伯爵听了面色也是一沉,这不是帮倒忙吗?
房间中众人都沉默了起来,罗伯特修士皱着眉头,将自己的两只手紧紧的反握在一起,他的脑中仔细的分析着各种利弊,为他提供庇护的主人劳齐茨伯爵筹划着,而其他人包括劳齐茨伯爵在内都紧张的看着他,深怕打断了罗伯特修士的思路,良久之后罗伯特修士终于抬起了头,当看见房间中包括劳齐茨伯爵在内渴望的眼神,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我记得杰夫身边的独眼大汉,曾经安排了一名刺客刺杀阿若德是这样吗?”罗伯特修士忽然问了一个压根不着边的问题,劳齐茨伯爵有点诧异,但是还是回答道。
“是的,你意思是要让那名刺客杀死阿若德吗?这不可能,如果他能够得手的话早就得手了,也不会让我冒险将毒剑赠给瓦尔克男爵。”劳齐茨伯爵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对罗伯特修士说道。
“不是,我要那名刺客改变刺杀的目标,必须将地牢中的瓦尔克男爵父子杀掉。”罗伯特修士伸出自己的右手大拇指,在自己的喉咙间划过,眼中露出凶狠的神色说道,瓦尔克男爵父子此时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没有了他们的供词,为了稳定和维护新任公爵的权威,阿若德是不敢下令拘捕一名封臣的。
“好办法,只要瓦尔克男爵父子一死,他们能奈我何。”劳齐茨伯爵听了立即大喜的从座位上跳起来,他并非蠢得想不到这个关节,只是置身其中反而心慌意乱起来,倒是差点忘记了这些事情之间的联系。
“除此之外还有两件事我们必须去完成,首先第一件事情,必须查清楚是谁走漏了您赠毒剑给瓦尔克男爵的消息,也就是说必须先把我们之中的叛徒找出来。”罗伯特修士伸出自己右手的两根手指,对劳齐茨伯爵说道。
“你是说我们之间有叛徒?”劳齐茨伯爵十分诧异的说道,但很快回过味来,阿若德对于这次事件的应对实在是过于迅速,就像是一切都准备好,就等着自己一脚踩进陷阱中一样,而自己却还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傻乎乎的等着人家伸手抓住自己的手腕,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变得如蛇一般冷酷无情,目光一个个的打量着在这房间中的心腹们的身上,在城堡外的城镇中与瓦尔克男爵的会面和赠剑似乎只有这些心腹们知道,难道他们会是出卖自己的人吗?
傍晚时分,落日的余晖逐渐的一点点的消失在地平线上,城堡中的守卫们按照轮班站岗的规矩,相互交替去吃晚餐,就在此时如果有心人就会发现在这一段时间内,城堡的防御会出现一个细微的空档,不过这个空档不足以使得外面的敌人发现,可是对于隐藏在城堡内的有心人来说足够了。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主塔楼侧楼的背后角落中,这里厚实的墙壁上已经布满了绿色的青苔,只见那个一副仆人打扮的男人走到那里从地上拾起来一块石头,在上面画着弯弯曲曲的奇怪的符号,当画完之后那人侧过脸看了一下四周,如果有人看见会发现他只有一只眼睛,当确认没有人的时候他立即快步离开了这里。
“喂,快一点把马具洗刷干净准备好,还有宫相大人的锁子甲要放在木盆中伴上沙子,用木棍搅拌清洗。”就在那独眼大汉离开这里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几名随从打扮的人拿着马具和木盆等东西从这里经过,这里是距离阿若德房间比较近的一条路,因此仆人们常常会从这里到洗衣房去干活,这些随从其实年纪都不打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但是他们中大部分是来自低阶贵族家庭,当然其中也有出生平民者。
“喂,肖恩你这个懒惰的家伙,又想偷懒吗?”一名留着西瓜头的贵族子弟,不满的看着捧着沉重的锁子甲,一副痴痴呆呆模样停在墙壁处的少年,对他大声呵斥道。
“喔,我这就来。”肖恩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被墙壁上的符号所吸引,作为刺客行会的一员,就算是一名学徒也能够认识这些古怪的不为外人所察觉的符号,当看清楚上面得到符号的时候,他得到心中感到十分的诧异,那是一个改变他的刺杀目标的任务。
“你这个懒鬼,真不知道为何伟大的宫相大人会收留你,就是买一头驴子都比你勤快。”那名贵族子弟出生的随从,对着肖恩责骂不停,并不时的发出冷嘲热讽,而肖恩低着头沉默不已,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为了完成任务他不得不忍耐着整个尖酸刻薄的家伙,可是现在他只要完成新的任务就不用忍受这个可恶的家伙,他早就想拗断这个贵族子弟的喉咙,或者用匕首撕烂他的嘴巴,这个想法不止一次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当忙碌完了一切杂活,肖恩立即返回了自己在侧楼给仆人们分配的房间中,他谨慎的将门隐蔽起来,接着将自己那张铺着稻草的木床翻过来,在木床的下方用绳子绑着一个皮革袋子,紧紧的贴在床板下方,就算是人趴在地上也无法发现这被悬在空中的袋子,肖恩将皮革袋子取出来,手指轻轻的抚在皮革袋子上,一种熟悉的感觉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这一刻他浑身散发中的是一种不属于本来年纪的杀气。
第346章 地牢凶案 (三更)
第二天的清晨,一声惊悚的女人的尖叫声划破了梅森城堡的宁静,阿若德也被这一声尖叫从睡梦中惊醒,他张开眼睛从自己的木床上惊坐起来,门外的贴身侍从和内府骑士推开门走了进来,他们的手都按在自己腰间的剑柄上,神情紧张的看向木床上坐起来的阿若德,当看见身穿着睡衣的阿若德安然无恙的时候,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宫相大人您没事吧。”罗恩几步走到阿若德的身边,担心的向他询问道。
“你听见有人的尖叫声了吗?”阿若德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不清楚到底是不是自己睡梦中的幻听,不过看着内府骑士们紧张的神色,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立即掀开自己的被子,跳下舒适的木床,几步走到自己的窗户口处,作为一位大贵族和梅森公国的宫相,他的房间窗户是靠近城堡主塔楼外侧,这样光线和新鲜的空气便可以毫无阻碍的进入房间。
“咯~~。”阿若德向上一推木窗户框,向下一看只见在主塔楼外的空地上,许多惊慌失措的仆人们在四处奔走,从塔楼上方看仿佛是被捅破了窝的蚂蚁一般,出事了,肯定是出事了,阿若德连忙关上木窗户框。
“侍从给我穿上衣服。”阿若德厉声命令道,两名小侍从急忙走上前,打开装着衣物的木箱子,给阿若德套上了一件日耳曼贵族华服,阿若德只是稍稍穿戴好衣物,便风风火火的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在内府骑士们的保护下走在走廊上,回廊上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当他走下台阶的时候正巧碰上了图林根伯爵、魏玛伯爵和普劳恩伯爵,这三位封臣也是一副大惑不解的摸样。
“喔,宫相大人,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仆人们都这样惊慌失措?”图林根伯爵看见阿若德连忙走过去,向他询问道。
“我也不清楚,罗恩命令德意志佣兵们加强守卫,各军士长和连队长坚守岗位。”阿若德一边走一边下达着命令,这时候一名从塔楼外跑进来的仆人慌不择路一头撞在了阿若德的身上,惹得身边的内府骑士暴怒之下将那名瘦弱的男仆就像是拎小鸡一般拎起来,但是阿若德让内府骑士将那名受到惊吓面色苍白的男仆放下,对他问道,“告诉我你看见什么了?”
“是,是地牢,地牢出事了。”那名惊慌的男仆,双腿瑟瑟发抖,声音结结巴巴的说道。
“地牢?嘶~~~。”阿若德不敢相信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是地牢里面的瓦尔克男爵父子被人灭口了?可是在地牢中是有宫廷守卫的把守,就算是几头猪被杀死了,他们只需要轻哼几声在城堡中的守卫士兵们也立即会察觉道,这也是阿若德不相信证人被灭口这种狗血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原因,可是偏偏这种事情他就发生了,想到这里阿若德顾不得一切向地牢狂奔而去。
“太可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今天早晨,凯西向往常一样给地牢中的狱卒和守卫们送吃的东西,结果当她走进地牢中的时候,不到片刻就从里面发了疯似得跑出来,嚷嚷着杀人了之类的话。”
此时在地牢的入口处挤满了一圈人,他们对着地牢的内指指点点,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当他们看见塔楼中的三位封臣伯爵,还有梅森公国的宫相大人阿若德到来的时候,都连忙让开一条道路,顿时刚刚还嗡嗡作响的声音,便平静了下来,能够有贵族出面不知道为何这些仆人心中安定了不少。
“都让开,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魏玛伯爵转过身,挥动着自己粗壮的臂膀,大声的对那些围观的人们呵斥道,那些围观者在魏玛伯爵的呵斥下连忙四散开,看来喜欢看热闹也不一定是天朝人的习惯。
“咯吱。”阿若德现在顾不得这些,他站在地牢的门前,看着那一扇结实的用杉木制作的木门,本来应该被从里面牢牢锁住的门,此时却虚掩着,阿若德伸出自己的手推开虚掩着的木门,只见按在向地牢下方走去的石头台阶上仰面倒毙着一具宫廷守卫的尸体,尸体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仿佛是在猝不及防下遭到了袭击。
“宫相大人请小心。”普劳恩伯爵抽出自己身边的佩剑,他伸出自己的左手摁住阿若德的肩膀,提醒阿若德道,如果此时还有刺客在地牢中的话,阿若德抬起腿想要进入的举动无疑是十分冒险的。
“刺客不可能还在地牢中,这是一名十分专业的职业杀手,哦,职业刺客。”阿若德的目光盯在了一进入地牢的这具尸体上,尸体的心脏部位下方渗出的干涸的鲜血,将他的梅森公国宫廷守卫的罩衫染成了紫色,阿若德知道对方是用一柄锋利的匕首从下方,胸腔肋骨斜向上捅穿宫廷守卫的心脏的,动作又快又准,如果不是阿若德曾经在前世有一段时间疯狂的追着悬疑美剧的话,肯定不会了解这么多。
“哦?”普劳恩伯爵诧异的看着阿若德,没想到他仅仅是看了一眼尸体,便能够判断出这么多的信息,果然阿若德睿智之名如外界传闻的一般无二。
“本来尸体应该不在这个位置,是被对方当做掩护的盾牌提起,往前移动了一段距离才轻轻放下,地上些许的灰尘足以说明问题,这一枚脚印应该是那名送饭的女仆的,慌乱中还踩在了尸体大腿部位。”阿若德弯下腰此时就像是一个侦探,仔细的观察着地上的一切,不漏掉任何的细节,但是很可惜这位职业的刺客没有给他留下太多线索,于是阿若德越过尸体向地牢内走去。
“滴答,滴答~~~。”修建在地下的地牢,同其他城堡的地牢一样潮湿,水滴从地牢顶端一滴滴的滴落下来,在冰冷的地面上绽放开,阿若德继续向地牢内走去,当他走到一个明显是刑讯房间的时候,看见在门口处靠着一名宫廷守卫,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双腿岔开箕坐着,垂下的脑袋软软的低着,脖子下方的鲜血将内衬和罩衫染成紫色。
“这个倒霉的家伙,肯定是听见动静走出来的时候,被人从背后划破喉咙,太可怕了,无声无息间竟然能连续杀死两名强壮的宫廷守卫,唔,第三名宫廷守卫被一柄飞刀扎在胸口,扑倒在木桌上。”阿若德越看越是心惊,什么时候在梅森城堡中有这种可怕的杀手出没,这让他的背后有了一丝寒意,当他看见死在刑讯床上的安德鲁爵士的时候,这位已经被刑拘折磨的遍体鳞伤的骑士,赤裸着身子在死之前却也经受了一番痛苦,四把铁刺插入他的肾脏和肺部,铁刺是本来的刑具。
“真是奇怪,如果要杀死安德鲁爵士,只需要用匕首刺入他的心脏就够了,为何要这样折磨他。”阿若德看着安德鲁爵士圆睁双眼口中含着的一块亚麻布,布团呈现出絮状,看得出来安德鲁爵士在临死之前经受了多大的痛苦。
疑惑不解的阿若德忽然听见在地牢监牢内发出了响动声,他立即抄起木桌上的一支长柄烙铁,将其作为自己的武器,为了不破坏现场阿若德没有让罗恩等内府骑士进入,他紧紧的握住长柄烙铁,缓步走向发出响动的方向,那里面是两排关押犯人的监牢,他看见左边的第三监牢铁栅栏上,瓦尔克男爵两只手耷拉在栅栏缝隙处向外伸着,他的头部紧紧的靠在铁栅栏上,跪倒在地的奇怪姿势,像是在乞求着什么一般。
“这个死的倒是不痛苦。”阿若德走过去看了一眼瓦尔克男爵的尸体,男爵的心脏部位被一刀毙命,死的倒是毫无痛苦,这与安德鲁爵士的死成了截然相反的反差,仿佛是刺客对于安德鲁爵士十分的痛恨,对于瓦尔克男爵倒是秉公办事。
“咳咳咳。”这时候在瓦尔克男爵死去的监牢对面,传来了猛烈的咳嗽声,阿若德拿起长柄烙铁猛地一转身,看见商人杰夫蜷作一团,用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脑袋,他猛的咳嗽了几声,口中还念念有词,阿若德走近过去听见他的声音。
“哦别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嗯,看来这个凶杀案已经有了直接的目击证人了。”阿若德将举起的长柄烙铁放下来,他的双手杵着那一支长柄烙铁,自己对自己喃喃的说道。
虽然感到奇怪为何那名刺客不将杰夫杀死,但是阿若德知道只要撬开杰夫的嘴巴,就一定能够抓住那个肯定还在城堡中逍遥的刺客,惶恐不安的杰夫被内府骑士们从监牢中拖了出来,而宫廷守卫和瓦尔克男爵父子的尸体被抬到了监牢中最末的一间,等待进一步的勘验。
“说吧,杰夫,告诉我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阿若德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杰夫,对他询问道。
第347章 搜查
在杰夫结结巴巴的叙述中,阿若德大概整理出一个场景,那就是刺客全身包裹在灰色的斗篷
和披风中,他的脸上蒙着面根本看不出模样来,而杰夫看见瓦尔克男爵听见响动跑到铁栅栏处,似乎对那名蒙面的刺客说了几句话。
“他们说了什么?”阿若德立即向杰夫询问道。
“我听得不太清楚,但是瓦尔克男爵似乎以为那名刺客是来救他的。”杰夫的话证实了阿若德的猜测,这是一起消灭证人的行动,可是当瓦尔克男爵父子被刺杀之后,本来呼之欲出的罪人也没有理由拘捕。
“刺客应该还在城堡中,让守卫们进行搜查。”阿若德失望的看了一眼杰夫,虽然奇怪为何刺客不干脆将他一起杀掉,但是现在也从杰夫口中挖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只得将他重新关押起来,他对罗恩下达了搜查命令。
得到命令的宫廷守卫们拿起手中的长戟,冲入塔楼和侧楼的每一个房间中进行搜查,询问是否看见过可疑的人,空地上聚集起来的守卫者们,将本来悠闲的踱着步子四处找虫子吃的母鸡们,惊吓的四处躲避,身上的鸡毛抖落了一地。
“彭~~。”肖恩的木门被推开,两名身穿用布缝制填充着各种羊毛和棉絮,再缝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格子,这是一种可以放劈砍的厚布甲,身穿厚布甲戴着圆顶宽沿的宫廷守卫闯了进来。
“以宫相大人的名义,我们要搜查你的房间仆人。”宫廷守卫闯进来后,对肖恩宣布道。
“当然,作为宫相大人的随从我服从命令。”肖恩连忙站起身,张开双手靠在墙壁边,对宫廷守卫说道。
“什么?你是宫相大人的随从。”两名宫廷守卫相互看了一眼,再看了看一脸无害的肖恩,虽然觉得肖恩不可能是刺客,但是年纪稍长的宫廷守卫还是硬着头皮四处查看,这个房间并不大里面除了一张破旧的柜子,就是一张铺着干草的木床,在房间的中央吊着一只篮子,里面放了一些干果,实在是简陋的符合随从的身份。
“没有什么发现?”年轻点的宫廷守卫,弯腰打开木柜,里面没有任何东西,接着四处张望了一下。
“等一下。”就在此时,年纪稍长的宫廷守卫,无意间看见肖恩的目光在木床位置一带而过,心中不由的一动,他指着木床对肖恩询问道,“木床上有些什么?”
“干草。”肖恩耸了耸肩肩膀,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恩?”年纪稍长的宫廷守卫的眉头不由的皱起来,三名宫廷守卫被人杀死在了地牢之中,这让同样身为宫廷守卫的他们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立即警觉起来,此时除了那几位高贵的大贵族和廷臣外无论任何人都有嫌疑。
“怎么了,有问题吗?”另一名宫廷守卫虽然觉得自己的同伴未免有些敏感,但还是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长戟,三个人其实在这个狭窄的房间已经显得拥挤。
“我要检查一下这个木床。”年纪稍长的宫廷守卫上前,揭开木床上的被子,将手中的长戟在干草堆中戳了几下,但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咳~~。”干草堆中的纤维扑腾起来,让房间中的人都不由的咳嗽起来,可是那名较真的宫廷守卫,放下手中的长戟,单膝跪在地上,用双手抓住木床的边缘。
“相信我,我曾经见过有小偷,将偷来的赃物绑在木床底部。”那名年纪稍长的宫廷守卫,一边说着一边双臂用力抬起木床,肖恩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手却不自觉的握紧起来,只是这个细小的变化并没有被年轻点的宫廷守卫发现。
“发现什么了吗?”
“哦,该死,看来我多疑了。”结果翻开的木床底部下面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的东西,年纪稍长的宫廷守卫垂头丧气的放下木床。
“哈哈,我就说怎么可能。”他的同伴嘲笑的说道,而肖恩的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就在此时从门外走廊响起了宫廷守卫们的高呼声。
“出什么事情了?”两名宫廷守卫连忙抓起手中的长戟冲出去,完全顾不得房间中的肖恩,而肖恩在他们走之后好整以暇的将被翻乱的木床重新整理好,他耳边听着走廊中吵杂的声音。
“在一名随从的房间搜到了凶器,上面还有斑斑血迹。”
“不,不是我,你们搞错了。”
“抓住他,抓住他。”
“啊~~~。”
“这家伙说他是宫相大人的随从,还是一个贵族子弟。”
“真的吗?主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太可怕了。”
“哼。”肖恩的嘴角露出狡猾的笑,他挽起自己的袖子,在哪里有一道伤痕,那是刚刚成为阿若德的随从的时候,被那些贵族子弟们戏弄的时候,那名剃着锅盖头的贵族子弟用木剑给他留下的礼物,于是昨天晚上他也给对方留下了一些礼物。
“这么说凶手抓住了?”阿若德听着罗恩的汇报,没想到这么快便将刺客抓住,不过看着罗恩欲言又止的样子,仿佛有什么难言之语。
“说吧,凶手是什么人?”阿若德问道。
“是,是您的一位随从。”罗恩站在阿若德的面前,为难的说道,一名刺杀瓦尔克男爵父子的刺客竟然跟阿若德扯上了关系,如果其他的贵族们知道了这不能不让他们浮想联翩。
“我的随从,嘶~~~。”阿若德的眉头拧起来,怎么会栽赃在自己头上,看来这个刺客八九成也不是真的吧。
“埃布尔公爵大人驾到。”就在此时,埃布尔公爵在公爵卫队的保护下,来到了阿若德的房间中,这位年轻的公爵身着华丽的金线镶边长袍,这是一种罗马式样的袍子,看来虽然古罗马帝国亡国于日耳曼人之手,但是辉煌的罗马帝国还是给日耳曼贵族们留下了许多深刻的印象,使得日耳曼人贵族们情愿去模仿和崇拜。
第348章 黑袍刺客大师 (二更)
“公爵大人?”阿若德看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埃布尔公爵,连忙向他鞠躬行礼道,只见埃布尔公爵的面色有些悲戚的神色,可是身上的华服却与他的神色相违背,紧跟在埃布尔公爵身后的是几名重要的廷臣,他们都面色凝重谨慎的跟随在埃布尔公爵的身后。
“宫相大人,我的父亲,他去世了。”埃布尔公爵走到阿若德的面前,忽然抱住阿若德的肩膀,用哭泣的腔调说道,这个消息使得阿若德震惊当场,不过随即想到哪位早已经奄奄一息的老公爵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请节哀我的公爵大人。”阿若德看着哭泣的埃布尔公爵无言以对,只能够这样安慰道。
“现在埃布尔大人是名副其实的梅森公爵了,宫相大人,我们应该立即打开城门开始为公爵大人布置继承仪式的教堂会场。”跟在埃布尔公爵身后的廷臣邓肯。亚尔佛列德向阿若德说道。
“打开城门?可是我们还没有弄清楚瓦尔克男爵父子的真正死因。”阿若德有些诧异的看向邓肯。亚尔佛列德,接着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埃布尔公爵的脸上,只见埃布尔公爵似乎是赞同邓肯。亚尔佛列德的话,只是碍于阿若德只是默不作声。
“我们不是已经抓住了刺客吗?”廷臣邓肯。亚尔佛列德有着一头棕色的柔软头发,他嘴唇下的胡须打理成的整齐的两片,身上的衣着干净整洁合体,虽然只是一位掌管着宫廷服饰的总管,但是却深得埃布尔公爵的喜爱。
“可是这名刺客还是有太多的疑点。”阿若德对于邓肯。亚尔佛列德的咄咄逼人的询问弄得有些不悦了,声调不由自主的提高,严厉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其他的廷臣们都紧张的一会看看阿若德,一会瞅瞅埃布尔公爵。
“邓肯总管你太过分了,询问刺客是宫相大人的职责,你不应该这样过多干涉。”埃布尔公爵连忙训斥邓肯。亚尔佛列德道,其实也隐含着回护的味道。
“抱歉宫相大人,我绝非是有意冒犯,只是现在老公爵大人蒙主召唤,为了梅森公国的稳定和繁荣,我们必须尽快让埃布尔公爵大人完成仪式,乘着封臣们齐聚城堡的有利时机,在仪式中使得封臣们重新确立效忠契约。”邓肯。亚尔佛列德只是稍稍垂下头,并没有因此而畏惧阿若德的权威,他继续用自己抑扬顿挫的腔调说道。
“可是,我们还没有确认那到底是不是那名随从干的,就这样草率的定罪吗?”阿若德的眉头紧皱,不由自主的用右手握住了颈部垂下的黄金十字项坠,他不得不承认邓肯。亚尔佛列德的话是正确的,如果埃布尔公爵不能够重新在仪式中确认封臣们的效忠契约,那么那些封臣对于埃布尔公爵将没有任何的封建义务可言,甚至马上回到自己的领地成立独立的伯爵国也不会受到指责,当老一辈的君主去世的时候,附庸们在与新的君主之间因为没有确认效忠契约而发生的国家灭亡事件并不少见。
“宫相大人,您是梅森公国的宫廷总管,执掌着整个公国除了公爵大人外最高的权利,日理万机的情况下有必要将一个小随从放在心上吗?难道因为那个随从是您的人,所以在公爵大人与公国的利益比起来您更重视一个随从的性命。”邓肯。亚尔佛列德毫不客气的对阿若德说道,心中不由得对这位虽然在军事上取得各种伟大的成就,但是却在政治中表现的过于心慈手软的人物叹息,他早就在注意这位年轻的宫相,梅克伦堡的伯爵,征服者,阿若德。温德尔。
“我~~。”不知道为何被这个管理衣服的廷臣一顿说教,阿若德竟然气愤的一口恶气涌上心头,可是那口恶气停留在胸口却无论如何发泄不出来,阿若德明白对方的话入情入理,真正的政治家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将那名疑点重重的随从入罪,无论他是不是真正的刺客,无论他是不是真正刺杀了瓦尔克男爵父子的人,因为所有的贵族都希望这件事有一个了解,所以为了公国的利益和稳定,那名随从必须死。
可是,可是,阿若德的双手搓起来,他转过身不敢让人看出自己的软弱,他大口的呼吸着喘着气,在战场上杀掉无数的敌人,尸山血海中趟过也毫不皱眉头的阿若德,此时却感到前所未有有的压力涌上心头,战场上杀敌是因为对方要杀死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可是现在却要他判一个无辜的孩子去死,良知和权利如天人交战一般弄得他头晕的想吐。
“阿若德你没有事情吧?叫御用医师前来,快。”埃布尔公爵担忧的询问道,阿若德此时面色苍白的吓人,以为这一位他倚重的重臣生病了,连忙吩咐下人请来医师,当然也不能在这时候逼迫阿若德做出任何的决定,周围的人们慌作一团七手八脚的将阿若德抬到木床上,剩下的人连忙去找来医师。
邓肯。亚尔佛列德走在走廊中,他的脚步踏着地面上发出的声音在四周回荡着,正当他要返回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却看见在走廊尽头的一扇窗户处站在一个男人,一个后背高高隆起的男人,邓肯。亚尔佛列德的嘴角微笑了一下,他依然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那个形象丑陋的男人的身边。
“迪伦。马特大人,怎么?在等我吗。”邓肯。亚尔佛列德站在窗户口处,微风从塔楼外吹拂进来,透着丝丝的凉意和潮湿的味道,这是一个多雨水的季节,看着城堡外一望无际的森林、田园和起伏的山丘,景色倒是颇为美妙。
“邓肯大人。”迪伦。马特照例鞠躬道,他弯下腰的时候鼻子尖几乎都要碰到地面,形象颇为滑稽,城堡中的廷臣们都说老公爵是一个精明的贵族,找来这样一个弄臣,连寻找宫廷取乐小丑的薪水都可以一起节省下来,可是邓肯。亚尔佛列德却从不小觑这个驼背。
“说吧,没有事情你是不会来找我的,是关于宫相大人的事情吗?”
“唔,不愧是邓肯大人,一下子就猜测出了我的来意,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所以希望邓肯大人您能够解开我心中疑惑。”迪伦。马特抬起头双眼炯炯有神的注视着邓肯。亚尔佛列德,嘴角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
“恩。”邓肯。亚尔佛列德转过身,上身靠在窗口台阶上,看着面前的驼背廷臣,十分的有耐心的盯着他。
“为何要逼迫宫相大人杀死那个无辜的随从,谁都可以看出来那可怜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是刺客,这到底有何意义?”迪伦。马特低声的询问道,窃窃私语在宫廷中总是有一席之地的,许多的流言蜚语和情报就是这样传播开来的。
“就像您一样迪伦。马特大人,我也想将自己的宝押在这位年轻的宫相身上,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他如果能够经受住考验,一定能够成长为一位伟大的统治者。”邓肯。亚尔佛列德用手支着自己的下巴,用值得玩味的声音说道,他的嘴角总是带着神秘的微笑,就像是将一切都尽在掌控中一般。
“考验,什么考验?”迪伦。马特吃惊的看着面前的邓肯。亚尔佛列德,可是对方并没有回答他,于是迪伦。马特接着几乎用哀求的声音说道,“阿若德是一个好人,是一个真正的好统治者,请不要折磨他。”
“好人,我确定,你说的没错,但是一个好的统治者则未必,虽然他在梅克伦堡郡各种欣欣向荣的统治确实让我惊讶,但是一个好的统治者必须有冷酷的一面,有消灭一切政敌,掌控一切的能力,这方面阿若德还是有些稚嫩,他那出自低阶层的父亲无法教会他,因此需要有人教会他。”此时邓肯。亚尔佛列德的神色变了,变得冰冷冷酷无情,与刚刚彬彬有礼的贵族气质完全判若两人。
“为什么选择他,黑袍刺客大师?为何不选择埃布尔公爵,选择一位真正的赫尔曼家族的人。”迪伦。马特虽然畏惧于对方身上发出的可怕的气质,但是他依然将自己心中最后的迷惑讲出来,并且说出邓肯。亚尔佛列德那可怕的真正的被隐秘的身份,难道人们会以为赫尔曼家族只有光辉灿烂的一面吗?不,就像是所有的统治者一样,这个家系古老的贵族家族有着更加黑暗的一面。
“在数十年前,我记得那一天,马扎尔人骑着他们的小马,如同狂风扫落叶一般,纵横在诸国的领土之间,所过之处一片哀嚎,村庄被烧毁掠夺,城镇成为一片废墟,男人们像是动物一般被射杀,女人们成为发泄的工具,孩童被掠夺为奴,看着那如同地狱降临般的景象,人们的祈祷无法得到主的回应,所以我明白了,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强大的统治者,只有这个强大的统治者才能够防御可怕的来自东方的恶魔,这是我的选择,也是他们的选择。”邓肯。亚尔佛列德重新恢复了一位彬彬有礼的贵族的风度,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与迪伦。马特擦肩而过。
第349章 绞架
绞架在城堡外的一处空地上被架起来,两根晃悠悠粗大的绳索被行刑官完美的挽上了结,用来向众人展示的木台子是用了一个下午时间搭建起来的,不知道为何搭建绞刑木台的杂役们兴致格外的高,因为他们知道那两根粗大的绞索上,一个会挂着原梅森城镇商会的会长,另一个是一位小贵族,所以这可不是平常随便能够见到的景象,他们都是犯了谋杀的罪名,商人杰夫犯了谋杀修道院长的罪名,而那名可怜的小随从则是杀掉了瓦尔克男爵父子,天知道他是怎么闯入戒备森严的地牢的。
“咯咯咯~~~。”一群无忧无虑的孩童们,在木台下的柱子之间穿梭着躲着猫猫,他们还没有到明白什么事死亡的年纪,这一切在孩童们开来不过是很有趣的事情而已。
此时,城堡中的贵族们依次来到了绞刑台前面的一处观看席上,似乎在娱乐缺乏的中世纪,看人被绞死也是一件富有娱乐刺激感官的有趣戏码,作为这个时代的统治阶层,贵族们当然不肯错过这个与民同乐的节目,坐在观看席中央的是埃布尔公爵大人,在他的右手坐着他的妹妹乔茜公主,左边坐着准妹婿梅森公国的宫相阿若德大人,接着在两人的下方两排按照地位高低阶梯式的坐着廷臣贵族们。
“我不明白为何我要来观看人们被杀死?”乔茜公主面有不悦的对自己的哥哥埃布尔公爵说道,在自己的父亲刚刚去世的情况下,这位美丽的公主穿着一身素装长裙,头上的头巾选择了黑色,以表示对自己亡父的哀悼之思。
“我可爱的妹妹,只有统治者的出席才能够使得这一刑罚合法可行,而不是单纯的杀死两名基督徒。”埃布尔公爵向自己的妹妹解释道。
“我倒是觉得应该挽救他们的灵魂,而不是消灭他们的肉体,这让我们同野蛮人有何不同?”乔茜公主看向被押解到行刑台下方的两名犯人,肥胖的杰夫此时脸上大滴大滴的淌着汗水,而那个可怜的锅盖头小随从两股颤栗几乎无法行走,如果不是宫廷守卫搀住他的胳膊,他恐怕早就滑落软瘫在地上了。
“我天真的妹妹,这个杰夫可是杀害了阿若德亲属的罪人,而这个小随从杀死了我们本来可以用来扳倒劳齐茨伯爵的证人,如果这种行为还不能够受到惩罚的话,那么其他人将认为赫尔曼家族变的软弱可欺,对于整个公国来说将是重大的危机。”埃布尔公爵附在乔茜公主的耳边,对她小声的解释道。
就在这两兄妹交头接耳的时候,阿若德却面色铁青一言不发的看着对面的刑台,那个快要被吓尿裤子的小随从,被观看的众人哄笑着,可是阿若德却根本没有一丝笑意,反而却带着敬佩的目光。
在数个小时之前,阿若德在内心权利和良知的挣扎中来到了关押小随从的地牢,当他走进地牢的时候,看见阿若德身影的商人杰夫发了疯似得苦苦哀求,并且指天发誓愿意向阿若德效忠,愿意出来指证劳齐茨伯爵,可是阿若德知道杰夫的话根本就没有可靠性,不会有贵族相信一个商人会和劳齐茨伯爵发生联系。
“打开。”阿若德的目标并非是杰夫,他站在关押小随从的牢房前,对手中提着一大串钥匙的狱卒说道。
“可是伯爵大人,这是行刑前的犯人恐怕会有危险,毕竟他可是刺杀了瓦尔克男爵父子的刺客。”狱卒担忧的提醒阿若德道。
“打开。”阿若德再一次口气严厉的命令道,看见阿若德如此坚定的坚持,狱卒无奈之下只好将铁门打开,阿若德一弯腰钻进了牢房之中,在牢房中蜷缩成一团的小随从。
“宫相大人,请您救救我,我真的是冤枉的。”小随从看见阿若德走了进来,如同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扑上来抱住阿若德的小腿,带着哭腔大声说道。
“阿若德。”伴随着阿若德一起的温德尔男爵,紧张的想要钻进来保护阿若德,但是却被阿若德伸出手阻止了。
“放松孩子。”阿若德伸出自己的右手抚在小随从的头部,轻柔的对小随从说道。
“您是来救我的吗?宫相大人,请您相信我,那些东西不是我的。”小随从抬起头,涕泪横流的看着阿若德,连眼泪和鼻涕都来不及擦拭,他的心中带着最后的希望。
“我相信你,因为一个刺客是不可能把凶器放在自己的房间中的,所以你是无辜的。”阿若德对小随从说道。
“没错,宫相大人我真的是无辜的,所以请放了我吧。”听了阿若德的话小随从两眼一亮,抓住阿若德的手拼命的说道,而阿若德一副为难的摸样看着他。
“很可惜,虽然你是无辜的,但是我却不能够放了你。”
“什么?这是为什么。”小随从吃惊的看着阿若德,不相信的看着面前高贵的宫相大人,在明知道自己是无辜的情况下,还要把自己送上绞架。
“因为,如果没有找到那名刺客,将会使得贵族们人心惶惶,公爵大人的继承仪式就无法举行,公国将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局面。”阿若德叹气着对小随从说道。
“所以,所以就把我当做替罪羔羊啦?”小随从双眼睁大,他松开了抓住阿若德的手,身体向后坐了下去,一副倍受打击的摸样,出生贵族家庭的他很快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我不能放了你,但是现在你有任何的请求我都会尽量满足你,说吧。”阿若德第一次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个双手浸满了无辜者鲜血的刽子手,可是自己却又不能够不继续杀下去,在行刑前来见小随从一面,不过是为了自己心中最后的那一点点可怜的怜悯之心。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小随从似乎已经明白一切已经命中注定,他抬起头对阿若德说道。
“是的。”阿若德点点头,注视着面前的小随从,心想也许他是想要为自己的家人谋求一些条件吧,可是出乎阿若德的意料之外,当小随从说出自己的希望的时候,阿若德还是吃了一惊。
第350章 最后的尊严(二更)
小随从用渴望的目光看着阿若德,这种依稀熟悉的目光让阿若德又是感到一阵揪心,曾几何时他也曾用这样的目光看着那些能够掌控自己命运的大人物,事实上很多自己希望从对方手中获得的东西,在对方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就是这样他也没能够获取,因为对于许多大人物来说不值得。
“请说吧。”阿若德点头对小随从说道。
“我的家族是梅森公国中最偏僻的乡绅,事实上早已经是濒临破产的贵族,我的父亲为公爵大人打仗了一辈子,但是却没有捞到多少战利品,结果连家中唯一一匹老战马都死在战场上,我的父亲也从骑兵降格为普通步行军士。他一直很遗憾家中没有出过真正的骑士,如果我的家族中能够出一位骑士的话,那么我们的田地便不会被侵占剥夺,拥有一块自己家族的采邑。”小随从用自己脏兮兮的袖子擦拭了一下眼角,平日里的高傲不过是源自内心的自卑,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缓解痛苦,他一边叙述一边吸抽自己的鼻子,阿若德耐心的倾听着。
“为了出人头地,我的父亲卖掉了自己的旧锁子甲,用这些钱将我送到您的身边,就是希望有一天可以当上侍从,逐渐的从侍从被册封为骑士,我知道这是不合乎传统的事情,但是能不能在我死之前,让我以一位骑士的身份去死。”小随从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阿若德,他也不敢肯定自己的这个非分之想能否实现,一名骑士的册封是要经过长久的考验而得来的,需要获得自己领主的肯定,每一名骑士都战技娴熟勇猛无畏,都是名声鹊起之辈。
“这怎么可能,你连侍从都不是,怎么可能得到超阶级的册封?”温德尔男爵皱起眉头说道,这种事情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只是温德尔男爵的一生中都没有见到过。
“父亲,将你的佩剑借给我。”阿若德看着面前面色苍白,跪在地上的小随从,转过身对温德尔男爵说道。
“额?”温德尔男爵诧异的看了一眼阿若德,但还是将自己腰间的剑解了下来,递给了站在小随从面前的阿若德。
“铛~~~。”阿若德将温德尔男爵的佩剑拔出鞘,剑身雪亮反射着点点寒光,突然的剑出鞘使得地牢中的几名跟随者阿若德的人都紧张起来,站的稍远不知道阿若德和小随从说过什么的人,以为阿若德在愤怒之下要私自杀掉罪犯,于是都围了过来。
“低下头。”阿若德身体稍稍向后退了一步,他用自己的双手握紧剑柄,对小随从说道。
“啊。”看见阿若德拔出剑,以为自己冒犯了这位大贵族的小随从,面色苍白吓人,可是当阿若德让他低下头的时候,他浑身战栗起来,难道宫相大人真的答应了自己的请求。
“我梅克伦堡郡的合法统治者,以我伯爵的头衔,任命你~~~额,你的名字是什么?”阿若德握住剑将剑身放在小随从的左肩上,大声的说道,他的声音在地牢中回荡着,听见这声音的在地牢中的人们都走了过来,他们看见梅森公国的宫相一身日耳曼贵族长袍,手握着一柄利剑,那名被宣布是刺客的小随从则跪在他的脚下。
“鲁道夫。荷尔兰。”小随从激动的报出自己的名字,他说出了自己那平日里并不为人所知的名字和姓氏,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动,不过他竭尽全力的挺直了自己的腰杆。
“鲁道夫。荷尔兰我以自己梅克伦堡伯爵的头衔,以及上帝赋予我的神圣职责,册封你为梅克伦堡的骑士,从今以后你要尽心竭力的侍奉于我,你的君主,而我也会赐予你同你的身份相称的采邑和名誉,你要保护弱小主持正义,用自己手中的剑为上帝服务,为你的君主服务~~~~。”阿若德一边说着册封骑士的誓词,一边用自己手中的剑的剑尖从左肩,换到了鲁道夫的右肩,在完成最后一句誓词的时候,再将剑拍打他的后背,完成了整个的册封骑士的宣誓仪式,当然真正的册封骑士仪式比这个要复杂肃穆得多,常常需要数天的时间来完成,可是此刻在地牢中见证这一幕的人们,分明感觉到小随从鲁道夫的神色发生了变化。
“感谢您宫相大人。”小随从鲁道夫感受着自己后背,被剑身拍打的感觉,这一刻他分明感到似乎有一种神圣的光辉照耀进了这阴暗的地牢之中。
“我要授予你奉献者的称号,鲁道夫爵士。”阿若德将自己的手掌抚在鲁道夫的头顶,对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当阿若德将自己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回来的时候,此时绞架台下方已经聚集起了许多的城镇平民们,他们抬着头兴致勃勃的看着被推上木台的杰夫和小随从鲁道夫,肥胖的杰夫拼命的用两条腿蹬着地面,身体向后倾着不愿意上去,他扯开喉咙大喊大叫,却引来了下面观众们的一片大笑,而押解他的宫廷守卫们不由分说把他强行推上去。小随从鲁道夫虽然两腿战栗着,但是却在没有任何人的押解搀扶下走了上去,这博得了众人的一片掌声。
“愿主宽恕你们的罪行,现在为自己的灵魂祈祷吧。”一名戴着白色长耳帽兜的神父,穿着神父圣袍和黑色披风走上去,他的手中握着一只木头的十字架,走到将要被施以绞刑的杰夫和小随从鲁道夫的面前,将木头十字架先举到了杰夫的面前,让他进行临终的忏悔。
“呜呜呜。”杰夫忽然一把抓住木头十字架,拼命的亲吻着十字架,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死死地不肯放手。
好不容易在宫廷守卫的帮助下,神父才将自己的十字架从杰夫的手中夺回来,他匆匆完成了临终的忏悔,立即站到了一边,两名戴着黑色尖顶头套的刽子手,把绳索分别套在了杰夫和小随从鲁道夫的脖子上,随着一声令下几名拉住另一头绳索的杂役们一起用力,绳索紧绷将杰夫和小随从鲁道夫吊在了半空中。
“额,额,咯嘣~~~。”两名被行刑的人脚尖,在半空中挺动了几下,喉咙中发出咳咳的可怕声音,身体悬在空中颤动了片刻便再也不动弹了,只是如同风中的叶子般随着绳索晃动着。
“哎。”阿若德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一行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直到最后一刻小随从鲁道夫也保持着自己的尊严。
第351章 老公爵葬礼
随着两具尸体被悬挂在绞架上,一切仿佛都尘埃落定一般,梅森城堡解除了警戒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埃布尔公爵大人有许多事情需要忙碌,老公爵的遗骸需要妥善安置,五名石匠工会的熟练工匠连夜打造了一副石棺,将老公爵的尸身放置在里面,然后盖上石头盖子,可是这并没有最后完成,因为石匠工匠们会在数月的时间中,在家族墓园中将停放在陵墓中的石棺,上面的石头盖子逐渐的雕刻成老公爵平躺着双手握住一柄利剑的摸样,这些熟练的工匠技艺高超,可以将老公爵身前的摸样惟妙惟肖的雕塑出来,以供后世的子孙们去瞻仰这位公爵的身前音容相貌。
“有时候,在夜晚的时候我觉得他还活着,像往常一样在自己的卧室中接见自己的廷臣们,做出各种重大的决定。”乔茜公主身着肃穆的长裙,戴着黑色的头巾,眼中流着泪水,犹如一只忧伤的黑天鹅一般高贵美丽,阿若德站在她的身边安慰着她的悲伤。
“人总有一死,或者如同羽毛般为人轻视,或者如高大的山峰般令众人仰慕,而老公爵大人无疑是后者。”阿若德将天朝那句著名的格言变化了一下,用来安慰乔茜公主,果然能够流芳百世的格言总是有着自己的魅力的,听了阿若德的话乔茜公主一愣,随即感激的看着阿若德,并且将自己的脑袋靠在阿若德的胸前,一起参加葬礼的贵族们都不以为怪,因为阿若德即将成为乔茜公主的丈夫。
“以主的名义,请迎接这位伟大的基督徒前往您的殿堂~~~~。”教区主教穿戴着自己的圣袍,举着十字架主持着老公爵的葬礼,他的口中念诵着祝福的话语,其他的十二名神父齐声应和着,在这个时代天主教的仪式还没有发展到繁琐的地步,因此当主教念诵完毕之后,便站在了一边让老公爵的亲友们献上花环等物品作为哀思,埃布尔公爵作为继承人当然第一个走上前去,他弯下腰将一只花环放在了石棺盖上,接着是乔茜公主上前放置花环,阿若德排在了一名赫尔曼家族近亲之后,很快石棺被扑鼻的花香掩盖。
“白鸽停止挥动翅膀,美丽花朵合拢花瓣,天空中飘来天使的歌声,一位逝去的高贵者的灵魂离开尘世,听啊末日的鼓点声隐约响起,我们终将有再次相逢的一刻~~~~~。”一位声音甜美的年轻修女,站在石头制成的陵亭中唱起了挽歌,那悠悠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墓园中,仿佛一切都平静了下来,而那歌声寄托了众人的哀思。
“咯吱~~。”陵墓亭子的门关闭了起来,只有为老公爵雕刻的石匠,以及每一年的特定时间公爵的家人才会打开这扇门,前来瞻仰老公爵的逐渐远去的音容相貌。
“阿若德这次多亏了你的提醒,宫廷守卫们将罪人杰夫的财产抄家没收之后,光是他个人的财产就足够支付我的继承仪式所需要费用了,而商人行会中的那些商人们也没有一个敢提出异议或者情愿的。”当离开梅森公爵的家族墓地之后,埃布尔公爵走到了阿若德的身边,对阿若德感激的说道。
“哥哥,难道你就不能稍等一下再说这件事情吗?”乔茜公主皱着眉头,不悦的对自己的哥哥说道,她觉得刚刚离开自己父亲的墓地,就开始谈论继承仪式的事情,简直有点无法接受。
“抱歉我的妹妹,你知道我手头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对了你也应该去为自己准备一套新娘长裙,现在父亲不在了作为你的监护人,我要亲自牵着你的手将你带给我们尊敬的宫相大人。”埃布尔公爵耸了耸肩膀,对自己的妹妹乔茜公主说道,欧罗巴人可没有守孝的习惯,在他们看来埋葬好自己的亲人,那么一切就已经交会了上帝的手中,而活着的人则要继续自己的生活。
“这还用你说吗?我早就准备好了。”乔茜公主的脸色微微泛红,她有些羞涩的看着自己身边高大的阿若德,当着新郎的面谈论这些事情似乎有些不合适,于是她立即找借口离开了。
“您是故意气走她的吧。”阿若德好笑的看着微笑着的埃布尔公爵大人,这一对兄妹的感情十分好,想想也是在老公爵去世后,也只剩下他们相依为命了。
“乔茜是一个单纯的少女,就像是幽谷中的百合花一般纯洁美丽,而您我的朋友,我相信你一定能够保护好她,呵护好她,爱她的。”埃布尔公爵看着阿若德,对他说道。
“这是当然,我不会辜负乔茜公主对我的爱。”阿若德连忙向埃布尔公爵发誓道。
“我相信,上帝呀,我感谢他为我带来了一位真正的朋友,以及妹婿,相信在我们共同的合作下一定可以令梅森公国成为真正的强国的。”埃布尔公爵的脸色有些兴奋的涨红,他握紧着拳头胸口起伏着,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摸样。
“公爵大人,劳齐茨伯爵您准备如何处置?”阿若德倒是没有他那样乐观,在公国内劳齐茨伯爵的势力只是暂时隐没,他不相信劳齐茨伯爵就这样偃旗息鼓。
“你有什么好主意?”埃布尔公爵询问道。
“将他软禁起来,绝不能够让他重新返回自己的领地,还有他的内府骑士和家臣们也必须严密监控起来。”阿若德冷冷的对埃布尔公爵说道,当小随从鲁道夫被无辜的吊死的时候,阿若德的心也变得冰冷起来,他绝不原谅害死众多无辜者的劳齐茨伯爵。
“好吧,在我的继承仪式和封臣效忠仪式结束后,我会将他安置在高塔的阁楼上的,在哪里他将终生无法与任何人接触。”埃布尔公爵神色微微一顿,但是还是同意了阿若德的建议,虽然在他看来劳齐茨伯爵根本已经没有任何的危害性。
第352章 引祸
“啪~~。”一只银杯子被摔在地上,里面殷红的葡萄酒洒落了一地,劳齐茨伯爵如同困兽一般暴跳如雷,他被告知不能够参加老公爵的葬礼,这让他感到愤怒和羞辱,作为继承公爵头衔的第二顺位继承人,他,劳齐茨伯爵竟然不被允许参加葬礼,这对于梅森公国的宫廷中的贵族们来说是一个重要的信号,那就是曾经梅森公国宫廷中的宠臣劳齐茨伯爵已经失去了权势。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老家伙活着。”劳齐茨伯爵忿忿不平的说道。
“伯爵大人,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杰夫死了之后,他的那名独眼手下也失去了踪影,看来已经对我们失去了信心,不过那些维京雇佣兵们到没有离开,可是他们已经将您的庄园弄得鸡犬不宁了。”罗伯特修士脸上的胎记抽动了几下,他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计划之外,渐渐有了不可掌控的局面。
“必须把阿若德和埃布尔两人的势力分开,他们的联合让我压力倍增。”劳齐茨伯爵将自己的两只手交叉着握住,他焦虑的时候便有这个毛病,曾经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劳齐茨伯爵如今憔悴不堪,埃布尔继承了公爵头衔使得宫廷中的正统派完全倒向了埃布尔,而阿若德显示出的强大实力又使得剩下的廷臣们噤若寒暄,更别说在与波希米亚公爵的战斗中结盟的三大封臣势力,不知不觉中他曾经轻蔑的年轻的阿若德已经成为了一个庞然大物。
“如果是在这之前,还没有什么好办法,但是现在我却有了一个主意。”罗伯特修士的嘴角一抹狞笑,他的话引起了劳齐茨伯爵的注意,于是看向这个诡计多端的修士。
“你是说有办法,让阿若德乖乖离开?”
“劳齐茨伯爵大人,我一直在研究这位新崛起的年轻贵族,又综合从梅克伦堡返回的商人们的带来的消息,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罗伯特修士将话顿了顿,这让心痒难耐的劳齐茨伯爵简直想一把掐死这个卖弄的家伙,可是现在也不得不耐着性子看着罗伯特。
“接着说。”劳齐茨伯爵有气无力的说道。
“所谓的德意志佣兵团,其实是梅克伦堡郡的征召兵。”罗伯特修士终于吐出了这个结论,劳齐茨伯爵睁大了眼睛他觉得罗伯特修士的话简直是一个荒谬的笑话,征召兵?那些由破破烂烂的农夫们组成的轻步兵,能够打败可怕的波希米亚人?是罗伯特修士的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你在开玩笑?”劳齐茨伯爵脑袋摇得像是一个拨浪鼓,他拒绝相信这个荒谬的结论。
“没错,是梅克伦堡郡的征召兵,阿若德在攻克梅克伦堡郡的时候是靠一帮子佣兵成功的,但是那些佣兵的数量并不多,并且绝非是由日耳曼人组成的这支德意志佣兵团。这一支军队,是在与斯拉夫人的战争中逐渐成长的征召兵,在征服战争结束后阿若德不仅没有解散他们,反而是扩大军队规模将他们变成了雇佣兵。”罗伯特修士的分析竟然八九不离十,听得劳齐茨伯爵瞠目结舌,将自己郡的军队整个变成职业作战的雇佣兵,这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想出来?
“那些被征召的农兵们居然愿意成为低贱的雇佣兵?”劳齐茨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听到的消息感到震惊,雇佣兵是走投无路的破产者、流民和冒险者的集合体,农夫们只要有土地耕种维持生计的情况下都不会参加雇佣兵的。
“我也不知道阿若德到底用了什么手段,那些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对他忠心耿耿,打起仗来也勇往直前,令行禁止,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罗伯特修士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不知道的是这些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们都是选自梅克伦堡郡有家庭的男人,绝非一般的由流民冒险者组成的佣兵团,并且对他们进行了荣誉和纪律观念的反复灌输,再辅以严苛的训练和优渥的酬金,完全是按照一支职业军人模式在打造,当然习惯了粗犷式的召集农兵的贵族们来说这是一种简直是无法想象的建造军队的方式。
“这不是更加糟糕,这支可怕的军队现在就驻扎在城堡中,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并且这些雇佣兵还无法被收买。”劳齐茨伯爵扶着自己的额头,头疼哀鸣的说道。
“不,如果是普通的雇佣兵的话,我的这个计策反而没有办法,您还记得吗?在数十年前,除了马扎尔人的入侵外,在北方那些可怕的维京人驾驶着他们的龙首战船,顺着内河河流洗劫沿途领地的事情吗?”罗伯特修士对劳齐茨伯爵说道,那时候东法兰克王国的诸侯领地敲响着警钟,人们在教堂中的祈祷词都是希望这些来自北方的恶魔们不会降临到自己和家人的头上。
“维京人?”劳齐茨伯爵当然知道,并且现在他还雇佣了数十名维京人,那些身材高大声音洪亮粗鲁的维京人,简直让他头疼不已。
“是的,梅克伦堡郡呀,阿若德的领地与那些北方人隔海相望,只要让那些维京人去袭击梅克伦堡郡,阿若德必然会将他的军队调遣回去保护自己的领地。”罗伯特修士的脸上浮现出了阴险的笑容,听了他的话劳齐茨伯爵沉默不语了,他握着自己的双手来回在房间中踱着步子,片刻之后他终于抬起头。
“就这么办,可是我们并不熟悉那些维京人,如何同他们打交道并且说服他们去攻打梅克伦堡郡?”
“不用说服,那些北方人都是些贪得无厌的人们,我只需要告诉你的雇佣军头领克雷泽。瓦尔,那片领地有多富裕就可以了,他会告诉自己的亲戚朋友们的,只要将这个消息散播到纳维亚人中间,他们必将蜂拥而至,那些可怕的北方人足够阿若德头疼的了。”罗伯特修士嘿嘿一笑的说道。
第353章 杀心起 (三更)
“我要杀了劳齐茨伯爵。”阿若德说道。
“你在说什么呀,虽然我也想宰了那个傲慢自大的家伙,但看起来你现在比我还要心急?”哈维翘着腿坐在庭院中回廊的长条石凳上,阿若德则站在庭院到凉亭之间的石阶上,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城堡中一片寂静除了偶尔巡夜的宫廷守卫外,绝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溜达到这里的,因此这里便成了阿若德同自己的间谍总管秘密约见的地方。
“已经有太多的人因为这个人渣而失去生命。”阿若德握紧自己的手,小随从失去血色的苍白面孔仿佛就在他面前晃动,时刻提醒着他自己无辜逝去的年轻生命。
“阿若德。”忽然哈维站起身将手放在了他的后背,在这寒风凛冽的夜晚中,哈维的手却十分的温暖,这让阿若德稍稍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抱歉,我心情有些乱,不过劳齐茨伯爵的刺杀计划你有什么建议?”阿若德绝非一时的心血来潮,劳齐茨伯爵从个人恩怨来说与温德尔家族处处为难,并且是涉嫌谋害老公爵的重要嫌疑犯人,在挑起了同波希米亚人的战争中也是重大元凶,对于乔茜公主的哥哥埃布尔公爵的头衔觊觎已久,阿若德本来还只是想扶助埃布尔公爵压制住劳齐茨伯爵的权势,使他失去自己的权利下半生在痛苦孤寂中活着便可以了,可是劳齐茨伯爵却先是赠给安德鲁爵士毒剑企图杀死自己,又为了灭口害死了数条无辜的生命,这一切让阿若德决心除掉这个梅森公国的毒瘤。
“不可能,劳齐茨伯爵出入都有自己的内府骑士保护,听说他还雇佣了一支纳维亚人组成的雇佣兵,平日里对自己的饮食也极为重视,我们不可能得手,更何况埃布尔公爵和赫尔曼家族的人似乎对这位远方的亲戚多有回护。”哈维摇着头皱着眉头说道。
“一定有办法的,对了明天跟我去郊外的一个地方。”阿若德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他转过头对哈维说道。
“哦,去哪里?”哈维好奇的问道。
“去了就知道了,我要在哪里找一点东西。”阿若德的眼眸深处充满了一丝黑暗,哈维站在他的身后觉得有些不寒而栗,似乎是夜风的吹拂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大地上的时候,两名骑马的人一前一后奔驰在田野上,他们都穿戴着帽兜披风,尽量低调的掩盖着自己的身份,不过如果有居住在城堡中的人此时正好漫步在田野小径上的时候,就会发现那名骑马的男子竟然是他们的宫相阿若德。
“阿若德我们已经走了很久了,到底要去哪里?”哈维的身体随着坐骑的奔驰而上下颠簸着,她看着从自己身旁向两边移动的树木,对阿若德询问道。
“快到了,经过前面的溪流,在山涧之间就是我们的目的地。”阿若德勒紧了一下马的缰绳,将戴着的帽兜向上拉了拉,他呼吸了一下早晨清新的空气,用手指着前方的一片小树林,一道潺潺溪水穿过了树林。
“那还等什么?”哈维用紧绷有力的双腿,猛地一夹胯下的马腹,抢先一步冲了过去,她没有想到阿若德会一大早不带自己的护卫骑士,便独自带着自己离开梅森城堡,来到这着荒郊野外之中,要知道如果被劳齐茨伯爵知道了,难保不会派出刺客前来刺杀,同时哈维感到十分好奇的是阿若德到底要把自己带到那里去?
阿若德看着性急的哈维,嘴角不由的莞尔一笑,他驾驭着自己的马匹跟了上去,他们骑着马躲过潺潺的小溪,马蹄将溪水踩的哗哗之响,打破了这片林子的平静,度过小溪穿过树林之后,哈维看见在一座山涧之中似乎有着什么建筑,她不由的停下来脚步。
“到了。”身后的阿若德叹了一口气说道,眼中有一抹复杂的神色,不过很快便隐没不见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哈维终于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一座废弃的炼铁矿场。”阿若德从马上跳了下来,他牵着自己的坐骑缓步走了过去,哈维连忙也跳下马紧跟过去,两人一前一后走入了这一座已经没有人烟的炼铁矿场。
中世纪的人们对于铁的需求量是很大的,贵族骑士们身上的锁子甲需要将铁打造成环,然后编制成锁子甲,腰间的佩剑需要用精铁在高明的铁匠捶打下成型,平民们的日常工具也需要铁,而战乱频繁的欧罗巴却有着最丰富的铁矿资源,因此只要有铁矿藏的领地都会建起这种小型的炼铁作坊,十分简陋但是因为铁矿所含杂质少却也足够使用,不过看起来这里的铁矿要么是被挖掘完毕了,要么是因为铁矿藏的太深技术达不到而被放弃。
“阿若德,你要做什么?”哈维看着阿若德走到一处建立在岩石上的几乎快要倒塌的熔炉前面,阿若德扔掉手中拿的马缰绳,一脸兴奋的手脚并用的攀爬上岩石,他用手搬开堆在熔炉前的杂物,撬开用几根钉子封住的熔炉矮门,接着弯下身体钻了进去,哈维担心阿若德的安危连忙也紧紧的跟随上去。
“呼,呼,果然在这里。”钻进熔炉中的阿若德抬起头,看着熔炉墙壁上黑漆漆的一片,他伸出自己戴着皮革手套的左手,在熔炉的墙壁上一抹,接着借着头顶上微弱的光芒仔细的看了看皮革手套上,手套上有些微微泛着晶莹光亮的东西,看见那东西阿若德就像是找到了金库一般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阿若德,你到底在做什么?”跟在阿若德身后的哈维,此时也钻了进来,她看着这个里面空洞的熔炉,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你带匕首了吗,给我。”阿若德的嘴角露出笑容,他伸出手向哈维讨来了她那片刻不离开身体的匕首,接着阿若德整个身体贴在了熔炉墙壁上,用匕首刷刷的刮着什么,如同着了魔似得。
第354章 石申
阿若德用手中拿的匕首在熔炉墙壁上刮下来许多的晶状粉末,他把这些粉末放入一只小皮革袋子中,看着逐渐鼓起来的小袋子,阿若德的额头也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手中的匕首挥舞不断,晶状粉末如雪般纷纷落下,哈维站在阿若德的身后,在昏暗的冰冷的熔炉内只得看着他那古怪的举动。
如果有看过波吉亚家族历史的人,便会明白阿若德在做什么,波吉亚家族是具有意大利和西班牙血统的罗马教皇家族,前后出了三位教皇。其家族名称来源于其家族封地博尔哈。波吉亚家族历代担任西班牙瓦伦西亚大主教区的教职,家族可上溯至阿拉贡王室,拥有庞大的政治势力和财富。
文艺复兴时期,他们到了意大利,并定居下来。15世纪至16世纪,波吉亚家族大肆涉及政治和宗教事务,使他们成为文艺复兴时期最著名的家族。在此期间,家族中产生了两位教皇:阿方索.波吉亚作为教皇加里斯都三世,统治1455至1458年间;罗德里戈.波吉亚作为教皇亚历山大六世,于1492至1503年年间,这使得波吉亚家族在15世纪中叶大放异彩。
但是真正使他们令人闻风丧胆的是,这个与政治阴谋、毒药和乱伦纠缠不清的家族,有一种特别的敛财方式,他们会将枢机主教职位授予贪婪敛财的人,当这名枢机主机的财富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便会邀请这位枢机主机参加波吉亚家族的晚宴,在罗马人们都知道一句谚语,“只有人会自豪的声称受到了波吉亚家族的晚宴邀请,但是从没有人会说自己昨晚受到了波吉亚家族的款待。”因为在晚宴中,那些受到邀请的人都会被毒杀,枢机主机是没有子嗣继承财产的,所以按照宗教法律他的财产会被教会没收,也就是被教皇亚历山大六世所拥有。
而波吉亚家族所使用的毒药便是这铁矿熔炉墙壁上的晶体,它的化学元素表中的名字叫做石申,在天朝的小说中有一个更加为人熟知的名字,砒霜,石申易溶于任何液体中无任何的异味,并且毒性大见效快,不易于被人察觉,天然的砒霜是一种矿物质,在这个时代很少被人知道,而阿若德前世正好碰巧看过一期关于石申的记录片,记住在中世纪的铁矿熔炉壁上通过熔炼分解出来的在铁矿中含着的石申。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阿若德抬起手臂擦拭了一下头上的汗水,石申的秘密阿若德绝对不想被传播开,因此才只带着哈维来到这所废弃的铁矿中,秘密寻找毒药之王石申,当然阿若德除了石申外还想过在冷战时期特别有名的蓖麻毒素,可是他并不记得如何提炼蓖麻毒素的程序才作罢。
“我们离开这里吧。”阿若德用绳子系住袋子的口部,把这盛放满石申的袋子放在自己的怀中,当他们钻出这处废弃的熔炉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阿若德,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当他们向返回城堡的路上的时候,哈维向阿若德问道。
“我需要先掌握劳齐茨伯爵身边的护卫力量数量,还有他的行动规律,你安插在劳齐茨伯爵身边的眼线最近有什么消息?”阿若德转过头对哈维说道,在劳齐茨伯爵身边安插的眼线是谁阿若德并不清楚,但是在上一次的毒剑事件中,这位内线给了阿若德很大的帮助,使得劳齐茨伯爵陷入了极为被动的局面。
“我会去见那名眼线的,只是~~~。”哈维立即答应下来,不过想起每次尤兰达夫人将本来应该是主角的韦伯斯特打发走,却对着自己大献殷勤,这让哈维感到十分的不自在,幸亏她去见尤兰达夫人的时候总是在深夜,又穿戴包裹在带帽兜的披风中,从侧面打探自己要的情报后便立即离开,如果被尤兰达夫人发现自己爱慕的对象竟然是一个女人的话,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同意见哈维。
“只是什么?”阿若德好奇的看了哈维一眼,在这个性情倔强刚烈的间谍首领身上,第一次发现了犹豫的神色,这还真是少见。
“不,没有什么。”哈维从尤兰达夫人那白皙的颈部,还有总是试图贴近自己手臂丰腴的触感,以及身体散发的某种花香味道中回过神来,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立即挺直身体用自己紧绷的大腿加紧马腹,向前冲了出去,倒是将一头雾水的阿若德弄得莫名其妙。
“这女人怎么了?”阿若德其实最近并不想同哈维单独呆在一起,因为与乔茜公主的婚约将至,再过不久阿若德就将在这个穿越后的世界中有了自己的第一次婚姻,这对于前世根本还是处男屌丝的他来说格外的新奇,可是在此之前阿若德同哈维有过肌肤之亲,在阿若德想来哈维肯定会在内心十分的痛恨自己这个薄情郎吧,不过事实却出乎了阿若德的意料之外,在单独相处的时候哈维甚至都没有提过这件事,一切都好像是公事公办的摸样,一位家臣同自己的君主相处那样。
哈维其实并不是没有任何的感觉,她自小被恶棍行会的首领收留,将她培养成一个心狠手辣的恶棍打手,并且很快在地下世界中闯出了血匕首的名号,而她本来的名字也不叫哈维,只是她觉得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世界中,唯有放弃软弱的女人的身份,才能够坚强的活下去。
她第一次杀人,是在地下世界中的一场斗兽场中,那些戴着面具乔装打扮的贵族们,在深夜来到地下世界中观看在斗兽场中的表演,只是此时打斗的不算野兽而是人类,低贱的地下世界的打手们在斗兽场中一决高下,胜者可以为自己的主人带来荣耀和贵族的赏金,输了的人唯有留下一具发臭的尸体被投入污水沟中任由其腐烂,那简直是一场噩梦。
第355章 各怀鬼胎 (二更)
哈维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将匕首插进自己对手的身体的手感,女人要在地下世界中很好的活下去必须要更狠更准,因此必要时常将自己内心软弱的地方深深的隐藏起来,阿若德是哈维的第一个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第一个男人总是有着特别的意义,可是哈维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的出身带着污点与阿若德这样的大贵族根本就没有可能发生什么浪漫的结局,两人所处的阶级本来便不同,现在阿若德已经步入了中层贵族的行列,唯有与古老的赫尔曼家族联姻,方能完成成为真正的大贵族的蜕变,哈维认为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带给阿若德麻烦。
一路上两人竟然无语以对,他们的马进入了梅森城堡,城门口处把守的守卫正打着哈欠,却突然看见梅森公国的宫相从外面进入城堡,连忙打起十二分精神挺直了腰杆握紧手中的长戟,只觉得一阵风从他们身边袭过,再一回头发现阿若德已经驾驭着胯下的坐骑冲了进去。
“宫相大人。”一名随从立即上前牵住阿若德胯下坐骑的马缰绳,这名随从正是接替鲁道夫位置的刺客学徒肖恩,他之所以还在这里是因为接到了来自刺客行会的另一道离奇的命令,保护原本要刺杀的目标阿若德,这让肖恩感到十分的莫名其妙,不过为了安抚和奖励他及时的完成了新的任务,肖恩得知自己已经被提拔为正式的低阶层刺客行会成员,在刺客行会中拥有了自己的酬金分成和地位,这是一个好消息。
“哈维我交托你的事情尽快去办。”阿若德跳下自己的坐骑,转过头对哈维说完,便急匆匆的走入了塔楼之内,迎面正碰上了一脸焦急的内府骑士罗恩。
“宫相大人,您到哪里去了?为何不带上护卫。”罗恩面露焦急又有些生气的说道,虽然刚刚绞死了被称为刺客的鲁道夫,但是真正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那不过是个替罪羔羊,真正的刺客还没有抓住,而阿若德在清晨不带任何护卫外出城堡,在罗恩看来简直就是自杀的行径。
“别担心,我很好。”阿若德怀揣着这个时代最大的杀器,心中倒是轻松了不少,他走上石阶穿过走廊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告诉罗恩自己要休息一下,打发内府骑士们守在房门口处,而自己将门关的结结实实。
阿若德四下打量着自己的房间,一张结实宽大的木床摆在靠近房间南边的位置,一组木柜家具紧挨着木床,在窗户位置横着的是他的撰写木桌和一把宽厚的高背木椅,看起来哪里都无法将怀中的毒药藏起来,正在这时候他忽然想起来在地板与墙壁之间的夹角位置,有块石砖有些松动,于是立即上前用手指扣了下,发现石砖果然因为年久的缘故松动。
“康,康~~。”阿若德连忙从自己的装备中找到短剑,握紧短剑在这一块砖石的四周轻轻的撬动着,过了片刻之后石砖终于被短剑撬起来了,城堡的建筑架构大部分是砖石,石匠们把石料场中的石头雕刻成一个个规则的方块,再由工人搬到建筑地点逐渐的垒砌起来,砖石之间通常填充着白石灰,因为欧罗巴潮湿的气候时间一久便会使得这些砖石松动,在石砖之间会产生缝隙。
“呼。”阿若德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脸,看着被撬起来的石砖,将怀中的小袋子掏出了放了进去,然后才将石砖重新放上去,为了掩盖这里的异常,阿若德还细心的将铺在房间地面上防潮的干草均匀的撒在石砖上。
“乒,乒。”正当阿若德做完这一切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阿若德走过去打开自己房间的门,看见一名埃布尔公爵的随从正在等候着自己。
“尊敬的宫相大人,埃布尔公爵大人请您议事。”埃布尔公爵的随从看见阿若德出来,连忙退后了一步,向这位此时梅森公国中最有权势的贵族鞠躬道。
“哦?埃布尔公爵大人找我。”阿若德想了想,以为是埃布尔公爵想要与自己商议效忠仪式事宜,别忘了阿若德除了宫相身份,自己还是梅克伦堡郡的伯爵,虽然在有些固执的贵族们看来,阿若德不过是一个边地蛮族的统治者,但是毕竟也是一位重要封臣,需要在埃布尔公爵的继承仪式上,重新建立新的效忠契约。
可是当阿若德跟随着那名传令的随从来到庭院的时候,阿若德诧异的看见庭院的凉亭中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当然是埃布尔公爵,可是另一人出乎了阿若德的意料之外,竟然是他的死对头劳齐茨伯爵,这两个从以前便不对付的两人为何会在一起,怀着这样的疑虑阿若德迈步走上前去。
“哦,我的朋友,阿若德,我们的宫相大人。”看见阿若德走了过来,埃布尔公爵微笑着张开双臂,几步上前给了阿若德一个熊抱,阿若德也连忙象征性的抱了抱兴致颇高的埃布尔公爵一下。
“公爵大人,我不知道您和劳齐茨伯爵大人正在商议要事,看来一定是您的那名随从记错了什么?因此还是容我先行告退,随后再来拜访您吧。”阿若德看着脸上挂着阴晴不定的笑容的劳齐茨伯爵,向埃布尔公爵略略一弯腰说道。
“哦不,我的朋友,你没有弄错了,却是我在这个时间找您来的。”埃布尔公爵站在阿若德与劳齐茨伯爵中间,他像往常一样豪爽的笑着说道,仿佛这是在朋友之间的晚宴一样轻松,可是在阿若德与劳齐茨伯爵之间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点都没有减弱,此时的庭院中气氛真的十分的诡异。
“哼。”在庭院的回廊中,阿若德的内府骑士罗恩手扶在自己的剑柄上,在他的对面是劳齐茨伯爵的内府骑士,对方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摸样。
埃布尔公爵也似乎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不过即将成为新任的梅森公爵使得他信心大增,他相信自己能够掌控这两位拥有实权的贵族,于是伸出手用了的拍了拍,随着清脆的手掌声响起,四名宫廷侍女款款走了过来,她们一人捧着一只酒壶,其他三人拿着酒杯,当来到凉亭中的时候侍女们将三只酒杯放在了埃布尔公爵、阿若德和劳齐茨伯爵面前,那名捧着酒壶的侍女拿起酒壶将殷红的葡萄酒注满酒杯。
“我知道在过去我们都有过不愉快的经历,但是现在作为即将作为你们新的君主的我,希望在我统治下的梅森公国是一个领主们和睦相处,繁荣昌盛的国家,因此一切的恩怨我希望在这个凉亭中结束,来吧朋友们共饮此杯,让我们在主的见证下迈入一个新的时代。”埃布尔公爵端起酒杯对阿若德和劳齐茨伯爵大声的说道,他的神情充满了威严,言辞恳切灼灼,那温厚的嗓音可以使得任何听到的人为之倾倒,不过很可惜在凉亭中的阿若德和劳齐茨伯爵却不在此列,双方可是曾经明争暗斗的政敌,怎么可能在此把酒言欢。
“尊敬的劳齐茨伯爵,如我们共同的君主埃布尔公爵大人所命,我们实在我无须继续纠缠于过去的恩怨,我完全同意埃布尔公爵大人的建议,让我们和平相处吧。”阿若德忽然紧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伸出自己的手握住酒杯,端了起来对劳齐茨伯爵说道。
“啊,不愧是我们的宫相大人,你的心胸比大地还要宽广。”看见阿若德首先释出的善意,埃布尔公爵大喜的高呼道,就连劳齐茨伯爵在一瞬间也有了困惑不解的神色,但是很快劳齐茨伯爵认为自己不能给埃布尔公爵以自己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印象,连忙也端起了酒杯,三人共同饮下了杯子中的美酒。
看着在自己的斡旋下成功调解了两位重要封臣的矛盾,埃布尔公爵觉得格外的有成就感,他喜不自禁的看着面前的两名封臣,同时感到公爵头衔的伟大光环,现在在整个的梅森公国内,他,埃布尔,便是最高的统治者,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将匍匐在他的脚下。
可是阿若德却用酒杯掩盖住了自己眼中的杀机,他之所以向劳齐茨伯爵示好,完全是为了伪造自己没有杀死劳齐茨伯爵的动机,而劳齐茨伯爵的心中也是在盘算着,如何使得维京人袭击阿若德领地后,把阿若德的军队调动开来,好方便自己发动真正的宫廷政变,在凉亭中看似和风细雨却是各有鬼胎,谁也无法预料到在梅森公国内今后将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可是在距离梅森公国之外的法兰克尼亚公国随着一份信件发生了骚动,那份信的始作俑者正是劳齐茨伯爵,他本来是打算让自己的信使送一份向法兰克尼亚公爵支持自己成为公爵的求援信件,但是不知道为何信使在路途中迷路耽误了许久,直到阿若德带兵返回梅森公国打破了劳齐茨伯爵的阴谋,信使才踏上了法兰克尼亚公国的土地。
第356章 继承仪式
梅森城堡外的教堂中,响起了洪亮的钟声,在声音中梅森公国的贵族和重要的大人物们结伴走入了这所教堂中,中世纪因为生产力低下所以大部分的建筑都狭小和注重实用,但是唯有一种建筑是个特例,那就是每一个城镇的中心都会有的一所教堂,以宗教为核心的中世纪欧罗巴,人们似乎愿意供奉一切来将自己城镇中的教堂修建的宏伟宽敞,作为梅森公国的政治和经济中心的梅森郡也不例外,能够同时容纳数百人的教堂是用石头和大理石修建而成,在教堂内部石匠工会的大师们用两排拱形顶部的列柱支撑起整个屋顶,屋顶也故意修建成天穹的摸样,如同上帝在天空中俯瞰人间。
教堂大门的正对面是一扇巨大的彩色琉璃窗户,阳光透过彩色琉璃窗户照入进入的人们身上,仿佛使得这些虔诚的信徒们沐浴在主的恩宠之下的错觉,巨大的十字架和耶稣受难像,好似告诉人们他们的幸福生活是靠着圣子的牺牲得来的,因此要将一切奉献给主,而天上的王当然没有闲工夫理睬卑贱的凡人,不过通过教会这个媒介可以上达天听,不过前提条件是必须将你的财富交给神圣的教会。
从古至今没有什么比宗教更能够积攒财富的了,而在欧罗巴一家独大的天主教很快便会在财富和土地上甚至超过了许多大贵族,虽说在目前9世纪左右教会势力还没有达到鼎盛时期,不过各地的大小贵族们和城镇市民们都乐意修建教堂以示虔诚。
而这座梅森城堡外的教堂从埃布尔公爵祖父时代便开始修建,逐渐的扩建为用又一个主要殿堂和两个副殿堂的宏伟规模,历史三代人的不断翻修,埃布尔公爵看着这座祖先留下的教堂,感慨万千的想着自己也应该将这座教堂继续扩建下去,他的儿子也要如此,儿子的儿子当然也是如此,子子孙孙下来会使得这座教堂成为欧罗巴大陆上最宏伟的建筑。
“依依伊伊~~~,啊啊啊~~~~。”随着祭坛上主教洪亮悠长的声音在殿堂中回荡,拖长着调子的赞美诗歌前奏,令教堂中的众人们不觉感到了肃穆和神秘,教堂的执事手握着熏香炉来回的摆动,香炉中点燃的极为珍贵的来自东方的香料,嗅来使得贵族们不觉精神一振,在祭坛的左边十五名唱诗班的儿童,身穿着白色的袍子,站成三排在前面一个男人的指挥下用自己清脆稚嫩的声音唱起赞美诗,宛如来自天堂的天籁之音使得教堂中的人们听得如痴如醉。
“阿若德,多亏了你出的主意,看,贵族们简直以为自己进入了天堂。”乔茜公主与阿若德一起站在队伍的最前列,她小声的附在阿若德的耳边说道。
“这是我的荣幸。”阿若德只是微微一笑,当埃布尔公爵要举行继承仪式的时候,他希望自己能够在教堂中举办一场令整个梅森公国的贵族们留下深刻印象的仪式,教堂执事给他出的主意过于古板老旧,同埃布尔公爵认为自己要开创一个新时代的思维完全背离,怒气冲冲的他差点将那名可怜的教堂执事殴打一顿,幸亏乔茜公主经过阻止了自己盛怒的哥哥。
“你为何不找阿若德,在这个宫廷中还有比他更加睿智的人吗?”乔茜公主的一句话,点醒了埃布尔公爵,他立即将阿若德找来商量对策。
被风风火火的埃布尔公爵叫来的阿若德,一开始也没有什么好主意,总不能让人在教堂中扭起大秧歌烘托气氛吧,不过阿若德的灵魂毕竟来自后世,他很快想到了此时还没有出现的神学宗教文化,儿童唱诗班,别小瞧了这个主意,在天主教宗教早期仪式简单,同后世那种将音乐和各种神秘仪式都使用上的宣传手段,并且催生了欧罗巴早期合唱艺术和神学艺术完全不同,而阿若德将一帮子声音清脆的儿童集合起来,让韦伯斯特教会他们基本的合唱技巧,仅仅是这种在阿若德看来极为基础的合唱艺术,就足够把这些乡巴佬贵族们听得目瞪口呆,各个如痴如醉。
“恩。”在偏殿堂偷偷向这边瞅了一眼的埃布尔公爵,看着在儿童唱诗班的歌声中陷入了沉迷的贵族们,他的脸上显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有时候文化的震撼比刀剑更加的有效果,当儿童唱诗班最后的一个赞美词尾部落下的时候,埃布尔公爵在两名侍从的帮助下从偏殿几乎是踏着歌声的回音走了出来。
他头上戴着一顶高耸的黄金冠冕,身上穿着二重长袍,内衬长袍是金黄色,外挂方袍则是肃穆的黑色,两件袍子都绣着金线,在走动之间发出灿烂的光辉,外挂的方袍上还刺绣满了各种花朵、枝蔓和武士图画,埃布尔公爵柔软闪耀的金发披在肩部,他的双手捧着一柄权杖,那柄权杖原本正是波希米亚公爵所有,现在成了埃布尔公爵继承仪式上光辉的战利品和注脚。
外挂长袍的尾端长长的拖在地上,两名侍从在后面用手提起来,并且紧紧的跟随着埃布尔公爵,两名侍从的挑选也是极为精心的,必须是两名家世清白的贵族子弟,他们的身上穿着蓝色的侍从隆条呢绒服,羊毛绒紧身裤显露出结实紧绷的大腿和笔直的小腿,他们的脚上还套着带着二寸长的鞋尖的鞋子,光从身边侍从的装扮都可以看出埃布尔公爵的权势。
当埃布尔公爵走出来,走向教堂祭坛的时候,殿堂中的梅森贵族们纷纷向他行礼,男人们将手放在胸口深深的弯下腰,女人们则低下头屈膝行礼,此时天空中的太阳正巧经过彩色琉璃窗户,几束金黄的阳光照射进来,正巧照射在埃布尔公爵身上,使得他浑身如同天使般闪闪发亮,令所有人无法直视这伟大的人物。
“伟大的埃布尔大人,您愿意遵从主的旨意,善待你的人民,照顾主御下的贵族,并且竭尽全力保护教会财产吗?”地区主教象征性的询问了几句。
“我愿意。”埃布尔跪在一块柔软的四方呢绒垫子上,垫子的死角还缀着金线,这是供高贵的人在教堂中跪下忏悔所用,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处。
“以上帝的名义,承认您的合法权利,公爵大人。”地区主教拿起一只盛着圣油的小琉璃瓶子,在自己的手指上抹了一点,再伸出手在跪在他面前的埃布尔公爵的额头划了一个十字架。
“刷刷~~。”当涂油礼完成之后,站在一旁的教堂执事连忙拿起一只圣水刷子,在圣水盆里面沾了沾水,然后洒在了埃尔公爵的头上,为这位新任的公爵大人进行祝福。
“埃布尔公爵万岁,万岁~~~。”当涂油礼和撒圣水礼节完成之后,在场的贵族们齐声呐喊起来,而额头上还有一个用油画着的十字架,身上衣物笨拙不堪的埃尔公爵站起身,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对支持他的贵族们友好招手。
“哼。”阿若德看着在自己对面一列为首的劳齐茨伯爵,不由得在心中冷哼一声,心中想该如何在仪式后结束掉劳齐茨伯爵的性命,感受到了阿若德的目光,劳齐茨伯爵转过头看向阿若德,两人的视线如果能够杀人的话,他们恐怕就要各死去一到两次了。
第357章 东罗马帝国(二更)
劳齐茨伯爵的庄园中,野猪三兄弟正等候着劳齐茨伯爵的到来,虽说他们辩称自己绝非丢失劳齐茨伯爵城堡的罪魁祸首,但是劳齐茨伯爵会听他们的辩解吗?其实格罗佛的心里也没有底,不过为了寻找到自己的立身之所,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来到这里。
这一所庄园是劳齐茨伯爵的父亲,为了在烦闷勾心斗角的梅森宫廷中,缓解一下自己的心情,所建造的休息场所,因此庄园内经济作物并不多,格罗佛曾经陪伴劳齐茨伯爵来过这里,环境优美雇佣的园丁按时修剪郁郁葱葱的矮树和杂草,可是这一次格罗佛却看见庄园中一片狼藉,好像是遭了贼一般。
“这些该死的北方人。”劳齐茨伯爵的抱怨声传了进来,当他走入庄园的屋宅内的时候,看见野猪三兄弟正耐心的等候着他。
“尊敬的伯爵大人。”格罗佛立即扑到在地,上前亲吻着劳齐茨伯爵的靴子,本来就身材矮小的格罗佛突然的如球一般扑上去,倒是把劳齐茨伯爵吓了一跳。
“什么东西?”劳齐茨伯爵抬起自己的脚,身旁的护卫骑士连忙挡在了劳齐茨伯爵的身前,当劳齐茨伯爵看见格罗佛的时候,气得鼻子都快歪了,抬起脚将格罗佛踹开。
如果不是这个废物和他的兄弟们丢掉了自己的城堡,他也不会如此的被动,本来想使得埃布尔在波希米亚人的进攻下,迫于压力对自己作出让权和退让,结果最后却便宜了阿若德这小子,他此时的心情只能用一句天朝的话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想到这里他便气不打一处来。
“伯爵大人,伯爵大人,丢失城堡的责任并非在我们身上。”格罗佛也不顾上拍打身上的脚印,连忙站起身弯着腰对劳齐茨伯爵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丢失城堡是我的错喽?我听说你们还投降了波希米亚公爵,有这回事情吧。”劳齐茨伯爵怒极反笑起来,他根本不在乎这三个畸形的生死,收留他们不过是一次心血来潮,要不是看野猪三兄弟颇有战斗力,他根本不可能把他们留下守卫城堡。
“不是的伯爵大人,我们完全是被迫加入波希米亚公爵的,绝非是出于自己的本意,更何况我们知道阿若对击败波希米亚公爵的大秘密。”格罗佛连忙对劳齐茨伯爵说道,这句话十分的关键,如果劳齐茨伯爵感兴趣他们就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并且重新得到伯爵的重用。
“哦?”格罗佛对于劳齐茨伯爵的心理把握上正确的,劳齐茨伯爵伸出手阻止了自己身后的骑士们拔剑的动作,抬了抬自己的下巴,这是让格罗佛继续说下去。
“阿若独自打败波希米亚公爵的时候,我们也在那里。”格罗佛急忙说道。
“身临其境。”欧格登插嘴道。
“齐帕。”
“哼。”劳齐茨伯爵不满的轻哼了一声,格罗佛不敢卖关子将自己在战场上的所见所闻告诉了他,当听见波希米亚公爵率领超过了阿若德军队的人数袭击的时候,阿若德撤退到了一处盆地中,劳齐茨伯爵倒是一点都不奇怪,阿若德一向狡诈多端,很明显他是为了把波希米亚人引诱到自己设定的地形中,只是就算如此在相互人数悬殊的时候,地形的优势其实并没有多大作用,尤其是波希米亚人的骑兵极为可怕。
“就在波希米亚人的骑兵即将突破阿若德的防线的时候,忽然从他们阵地的后方推过来三辆古怪的车子,那车子上面~~~。”格罗佛说道这里的时候,劳齐茨伯爵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车子上面挂着魔鬼的面孔木雕是吧。”劳齐茨伯爵从独眼大汉哪里得到过这个情报,但是他一直不知道那到底是做什么用的,现在明白了原来是挂在车上的,可就算波希米亚人是野蛮蒙昧的民族,但是也不可能被那些木雕一吓唬就四散而逃了吧。
“没错伯爵大人,您说的完全正确,可是重点不是在这里,而是从那些魔鬼的脸上竟然喷出了如闪电般的火焰。”格罗佛咽了下口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战场一幕中,面色都变得有些苍白。
“火焰?”劳齐茨伯爵听的也是一怔,他的嘴巴张的老大,也不明白其中的关键所在,难道阿若德会某种巫术,他说靠这些巫术打败波希米亚人的,但是很快劳齐茨伯爵便摇头。
“是的,那火就好像是来自地狱的火焰一般,被火焰烧着的波希米亚人企图用水浇灭,可是那些可怕的地狱火不用水浇还好,结果一用水浇反而窜的更高了。”格罗佛不由自主的用手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汗水,幸亏当时他预感到不妙带着自己的兄弟们远离那些可怕的车子,否则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什么?用水浇不灭的火,你这个该死的侏儒在说梦话吧。”在劳齐茨伯爵身后的一名内府骑士嘲笑着说道。
“把罗伯特修士叫来。”劳齐茨伯爵也觉得匪夷所思,他觉得将见多识广的罗伯特修士叫来判断一下,格罗佛说的话到底是想推卸责任编造的假话,还是确有其事,这样在对付起阿若德的时候就能够有所防备。
不一会,罗伯特修士便来到了屋宅中,格罗佛将自己告诉劳齐茨伯爵的话重新告知他,听完了之后罗伯特修士的脸上变得阴晴不定,他皱着眉头在屋子中踱着步子,看的劳齐茨伯爵莫明其妙的。
“到底那是什么?罗伯特修士你为什么不说话?”劳齐茨伯爵着急的问道。
“我曾经在北意大利城邦游学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位修士,他来自南意大利城邦,是一位东罗马人。”罗伯特修士终于停下了脚步,他抬起头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轻声的对劳齐茨伯爵和其他人,又像是喃喃自语的说道。
“东罗马人?”劳齐茨伯爵感到莫明其妙,正说着阿若德的事情为何罗伯特修士会突然提起千里之外的东罗马帝国。
拜占庭帝国或东罗马帝国是在西罗马帝国崩溃后依然存在的罗马帝国东半部。拜占庭帝国通常被认为开始自公元395年直至1453年。在其上千年的存在期内它一般被人简单地称为“罗马帝国”。
尽管拜占庭的文化和语言大多数是希腊的,但拜占庭人将自己视为罗马人,对东罗马的罗马人来说,这并不自相矛盾。他们的语言是希腊语,他们的文化在许多世纪中是希腊文化,但到7世纪为止他们的官方语言是拉丁语。
东罗马帝国的主宰文化是希腊文化。希腊语不但是日常用语,而且是教会、文学和商业的共同语言。对于当时的罗马人来说,“西部的拉丁帝国”和“东部的希腊帝国”的区分,以及今天所强调的东部的帝国并不是“真正”的罗马帝国,并不重要。罗马帝国是一个多语言的帝国,东罗马并不例外。在这个国家里有希腊人、弗拉赫人、亚美尼亚人、犹太人、埃及人、叙利亚人、依利里亚人和斯拉夫人,他们都有自己的语言。但希腊文化从帝国的都市如君士坦丁堡、安条克、以弗所、塞萨洛尼基和亚历山大传向全国。虽然当时还不很明显,但东罗马帝国在其学者如约翰?桂索斯通的影响下发展了他们自己风格的基督教。
“在东罗马帝国中有一种犀利无比的武器,被帝国皇室秘密的保管着,据说那种武器可以在一瞬间将敌人庞大的舰队毁灭于大火之中,而那火不畏惧水,发出绿色的诡异颜色,是凡人所无法抵挡的。”罗伯特修士将自己从哪位老修士的口中听到的只言片语讲给众人听,就算是这些只言片语也足以使得众人不寒而栗,一瞬间将舰队毁灭,这是什么样的可怕武器,而且不畏惧火焰。
“真的有这种东西?不过为何你,啊,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阿若德手中掌握的是来自东罗马帝国的那种秘密武器,这不可能,你不是说那是皇室秘密吗?为何会被泄露到阿若德的手中。”劳齐茨伯爵立即找到其中的破绽,向罗伯特修士询问道。
“没错,我也是想到这一点所以才不敢确定,不过最近我在公国内贵族枢机院查找温德尔家族家系历史的时候,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罗伯特修士对劳齐茨伯爵说道,这幸亏是老梅森公爵曾经建立的统计和搜集贵族家系贵族枢机院,才能够查找得到温德尔家族的家系资料,虽然老公爵的本意是控制领地内贵族的数量,因为贵族们是不用上税的特权阶级,所以需要清查里面家族三代不是贵族的人,将其清理出贵族阶层,以扩充公国的财税。
“什么奇怪的事情?”劳齐茨伯爵好奇的问道。
“温德尔男爵的长子依夫从出生到成长有着十分清晰的家族树记载,可是他的次子阿若德却是从五岁之后才有了记录,就好象是突然一下子出现的一样。”罗伯特修士说道。
“你的意思不会是~~。”劳齐茨伯爵的眉头皱了起来,一个似乎是答案的回答呼之欲出,但是这可能吗?温德尔家族中最有出息的次子,也许与温德尔家族根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而是,而是,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也许是可能的,否则一个乡下的贵族会突然的发迹起来,简直是奇迹一般,血统,是血统啊。”罗伯特修士开始也被自己的这个假设吓了一跳,不过回顾阿若德如同奇迹般的崛起,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第358章 荷尔兰家族 (三更)
罗伯特修士的推断过于匪夷所思,如果阿若德真的与东罗马帝国皇室有关的话,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了却没人要联系温德尔家族。在劳齐茨伯爵看来也许阿若德的那件可怕的武器,只是偶然获得的秘密而已,不过他却枰然心动,能够击垮波希米亚人的骑兵部队,可以横扫一支舰队的可怕武器,为何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格罗佛这一次就饶过你们,但是如果再有下一次,你知道背叛我的人的后果吗?”劳齐茨伯爵看着面前一副可怜兮兮的格罗佛,掂量了一下这个情报的价值,片刻之后对格罗佛说道。
“感谢您伯爵大人,仁慈的大人,我向主发誓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格罗佛连忙头如捣蒜般点着,看来最危险的一关已经过去了,劳齐茨伯爵其实再次收下野猪三兄弟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劳齐茨郡的城堡被攻破之后,他手中的军队损失殆尽,雇佣的一帮子北欧海盗,整天在他的庄园中惹是生非,喝光了酒窖中他藏的所有的酒,手下人手完全不足。
“不用感谢我,我有一件事情要你们去做,算是你们对我忠心的表示。”劳齐茨伯爵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神中透出凶狠的神色,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充满了恨意。
“愿意为您效劳,我的主人。”格罗佛连忙答应道。
在梅森郡靠近边境的一处荒原上,有一个不知名的小村落,是一座穷乡僻壤间的村落,这里的农民们都是自给自足的自耕农,努力的耕种着贫瘠的土地,过着辛苦而平静的生活,可是这一天随着一连串的马蹄声响起,打断了这座村庄的寂静生活。
“得,得,得~~~。”十二名鲜衣怒马的贵族驰骋在荒原之上,荒原上掠过的劲风将一名骑士手中持着的旗帜吹的猎猎作响,马蹄声惊动了村庄中的人们,他们惊恐的握紧能够找到的武器,草叉木棍和连枷这些农具此时成了他们所能够找到的保护自己家园的东西,在这黑暗的时代强盗匪徒,甚至还有失去了采邑被放逐的骑士,他们常常会因为饥饿而袭击村落,烧杀抢劫无恶不作。
“快去叫荷尔兰家族的人来支援我们。”村庄的长老抓住一名村民,急促的对他说道。
“是长老。”村民急忙向村庄后方跑去,其他的村民则紧紧的排列在一起堵住村口,他们必须要团结起来保护自己的家园,以及最后一点的口粮。
荷尔兰家族的屋宅位于村庄背后的一处高地上,作为这座村庄的贵族和保护者,当村庄受到袭击的时候第一时间必然是想到了他们,村民气喘吁吁的爬上高地,在高地上的屋宅破败不堪,屋顶盖着厚厚的茅草,然后用几块石头压住,以防止大风的天气上面的茅草被吹跑,支撑屋子的木头柱子锈迹斑斑,两个幼小的男孩正手握着两根木棍认真的在屋前打斗着,不过他们实在是太小了还拖着鼻涕。
“威利,杰森,你们的父亲克劳德老爷在吗?”村民气喘吁吁的爬到屋宅前,他双手扶着自己的膝盖,来不及喘一口气,便对两名幼小的男孩说道。
“在的,他去耕地了。”那个个头稍微高一点的褐色头发的小男孩,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鼻涕,对跑来求援的村民说道。
“是吗,快,快叫克劳德老爷回来。”村民连忙说道。
“杰森快去叫爸爸,是强盗来了吗?”那个大一点的男孩对自己的弟弟吩咐道,然后转过身对惊恐的村民说道。
“是的,可能是强盗男爵,上帝呀,这些可怕的强盗都骑着马。”村民用自己的手指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架,在这个危险的年代如果没有强者的保护,根本没有办法过活,虽说来自梅森城堡的巡境队伍会定时清理强盗,可是那些强盗总是无孔不入的袭击乡里。
“出什么事情了?”这时候从简陋的屋宅中走出来一个女人,她用白色的头巾包裹着自己的头部和下巴,脸色面黄肌瘦,身上的衣服肥大臃肿,完全是一副乡村农妇的感觉。
“妈妈是强盗来了,骑马的强盗。”小男孩扭过头对自己的母亲说道。
“上帝保佑。”女人用围裙擦了擦自己的手,在胸口划了个十字,一副忧心忡忡的摸样。
“爸爸来了。”这时候从屋子后方走上了一个魁梧的男人,他一头蓬乱的粟色头发,几乎与自己的胡须纠缠在一起,身上穿着破旧不堪的粗亚麻衬衣,他的左手抱着自己的小儿子。
“克劳德老爷,快,快救救我们的村庄。”村民看见男人连忙乞求道,而克劳德连忙放下自己的小儿子,对村民说了句稍等一下便弯下腰一头钻进了自己的简陋小屋中,他的妻子也连忙跟着走了进去。
“啪。”克劳德走到几乎四面透风的屋子中,在东南方向有一个大木箱子,上面的铜钉被擦的很亮,当克劳恩打开木箱子的时候,露出里面的一只带皮革剑鞘的利剑和一顶护鼻铁头盔,他伸出手在空隙很大的木箱子里留恋的摸了一把,木箱子中本来除了这一柄利剑外,还有一套锁子甲,可惜锁子甲已经卖了,只留下装锁子甲的空木箱子。
“克劳德,你没有盔甲怎么去作战?”克劳德的妻子站在他的身后,语气充满了担忧的说道。
“我还有盾牌,帮我把盾牌拿来。”克劳德对自己的妻子说道,自己戴起来那一顶护鼻子的头盔,将佩剑挂在了自己的腰间。
当克劳德的妻子将一面尖底的盾牌拿给他的时候,克劳德立即抓起盾牌大步的走出了自己那简陋的屋子,这时候他的妻子轻声叫了一下克劳德的名字,他的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可接着抬起头继续向前走去。
“他们有多少人?”克劳德边走边向村民询问道,在作战之前弄清楚对手的实力是基本的军事常识,当得知对方有数十人并且各个骑着马穿着盔甲的时候,他的心中咯噔一下,这绝非是他的独自能够对付的,可是在周围的村庄中结成了攻守同盟的贵族士绅们都在服兵役,能够作战的男人没有几个,再说也来不及通风报信了。
“灰律律~~~。”当克劳德走到村庄中,他小心翼翼的躲避在杂物和屋檐之后,耳边听到了战马的嘶鸣声,以及盔甲武器的摩擦声。
“怎么回事?”克劳德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子,从一堆木柴火缝隙中看见村庄长老和村民们被那些骑兵围了起来,他们似乎正在说些什么,难道这么快便被缴械了。
“我们该怎么办?”那名跟在他身后村民惊恐的说道,看来这些骑兵的武力十分的恐怖,连长老他们都已经放弃了抵抗,可是克劳德却没有放弃的打算,保护村庄是他的神圣职责,他必须用自己的生命来履行这个职责。
“为了荣誉,上帝为我作证,为了我的儿子鲁道夫,请您保佑他成为一名英勇的骑士。”虽然克劳德一辈子都没能成为骑士,但是很明显他把自己的希望放在了自己的下一代的身上,他轻轻的抽出自己的剑,将剑尖部插在地上,对着呈现出十字形状的剑柄,默默的祈祷道,然后猛地站起身来。
“哇啊啊,哇啊啊啊~~~。”克劳德一手握住盾牌,一手握紧自己的剑,身上不着盔甲,从屋子的背后跳了出来,他一边冲向对手一边大声的发出怒吼声,这是企图扰乱和恐吓住对手,好给村庄中的人们制造逃跑的机会,可是村民们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却没有人挪动身体。
“铛~~。”随着几声清脆的声音,马背上的武士们纷纷拔出自己的剑,这时候克劳德才发现他们刚刚根本就没有抽出自己的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一名骑士手中的握着一杆旗帜,那旗帜在风中展开,竟然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黑狮子,他忽然惊醒过来。
“一位伯爵?为何一位伯爵会来到这里。”他惊讶的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好像是中了魔咒被定住了一般,可是护卫那名伯爵的骑士们却不会停下来,他们立即纵马上前,战马发出灰律律的声音撞向克劳德。
“爵爷们请不要伤害他,他是我们的保护人。”村庄长老连忙出言大喊道。
“停下。”这时候被内府骑士们簇拥着的一名年轻的贵族大声说道,在他的声音落下的时候那些骑士们都勒紧自己胯下战马,战马发出嘶鸣声,硬生生的跳开,擦着克劳恩的身边而过。
“呜~~。”克劳恩眼睁睁的瞅着撞过来的战马从自己身边擦过,紧张的差点把手中拿的盾丢在地上,不过还好他还是握紧自己的盾牌和武器没有出丑。
“您是克劳德。荷尔兰吗?”这时候那名年轻的贵族从众多骑士中走出来,他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英武不凡,当他缓缓走向克劳德的时候,无形的威严和压力竟然使得克劳恩低下了头。
“没错,我就是克劳德。荷尔兰,梅森公爵大人的一名退役的低阶步行军士。”
“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是梅森公国的宫相,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温德尔。”当听见克劳恩的名字的时候,那名年轻的贵族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他微笑着对自己身旁的骑士们点点头,并且报出了自己的身份。
“宫,宫相大人。”克劳德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年轻的贵族,忽然想起来自己听到来自己家做客的同僚们谈论起的那名宫相,年纪的阿若德有着一连串的头衔,每一个都会令普通人咋舌不已,没想到有一天哪位传奇的宫相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到底怎么了?为何克劳德好像痴呆了一般。”村民们看着呆呆的克劳德,都觉得十分的奇怪,那名粗犷的武夫可是从来不屑于任何人的。
“住,住口,都跪下,这位是梅森公国的宫相大人驾到了。”克劳德反应过来,连忙丢到了自己的盾牌和剑,双膝跪倒在地上,并且向村庄中愚蠢的村民们高喊道,听了克劳德的话虽然还是觉得莫名其妙,但是村民们还是纷纷跪倒在地。
“都起来,起来吧。”阿若德没有想到自己报出身份,居然引起了这么大的反应,他在马上连连说道,但是毫不起作用,只好从马上跳下来站在克劳德的面前将这位退役的军士扶起。
“宫相大人怎么会到我们这样的穷乡僻壤之中?”克劳德没有想到阿若德这样的大贵族如此的和蔼可亲,完全没有大贵族的不可一世的傲慢和距离感,于是大着胆子询问道。
“我是来找您的克劳德。”阿若德看着面前这个戴着头盔,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手中的剑还算值钱,可是盾牌则是早就是陈旧不堪的过气玩意,看来果然如鲁道夫所说,他的家境并不宽裕。
“找我?”克劳德好奇的看着阿若德,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疑惑的问道。
“没错,您有一个儿子名字叫鲁道夫是不是?”阿若德看着这位从衬衫的胸襟出露出的肌肤上,横七竖八的刀痕,看起来这也是一位身经百战的老兵,在战场上卖命了一辈子,但是在返乡之后却过着如此清贫的生活。
“是的,我的儿子出什么事了吗?我托了一位同僚将他送给一位贵族做了随从,难道他表现不好惹了什么祸事。”朴实的克劳德担忧的问道,心中惊疑不定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惹了什么样的祸事,竟然让一国的宫廷总管宫相大人亲自出马,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从小被自己予以厚望,因此有些傲慢和冲动的坏毛病,可是能闯出什么样的祸呢?
“不,您的儿子十分的优秀,他在服侍我的过程中表现优秀,已经被我授予了骑士的称号和爵位。”阿若德摇了摇头,对克劳德解释道,当听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被授予了骑士爵位的时候,他的双眼不由得变得通红,眼角不自觉的流下了泪水,长久以来的期望就这样实现了,这是多大的荣耀啊,不过为何他的儿子没有跟着回来呢?
“感谢您宫相大人,我有一个请求,能不能让我见见我的儿子。”克劳德用自己粗糙的手指擦拭了一下眼角,这个在战场上流淌过许多次血的战士,此时却流下了眼泪,而且是当着梅森公国宫相的当面,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很遗憾克劳德大人,您的儿子鲁道夫在履行自己职责的时候,被坏人杀害了。”这时候阿若德有些尴尬的无言以对,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内府骑士罗恩,罗恩连忙对克劳德解释道。
“什么?鲁道夫死了。”克劳德目瞪口呆张了张自己的嘴巴,他满怀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荣耀家业,但是他就在这么年轻的时候死去了,上帝是如此的不公平呀,为何鬓发斑白的他没有死,死的却是他的儿子。
“请放心我一定会让凶手受到严厉惩罚的。”阿若德看着面有戚戚然的克劳德,心中也是一疼,全天下父母爱自己子女的心总是一样的,这让他对于劳齐茨伯爵又加深了一份恨意。
虽然听到了自己儿子鲁道夫死去的消息,让克劳德十分的悲戚,但是他还是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决定尽地主之谊邀请阿若德和他的骑士们留下进行晚宴,因为自己屋宅的简陋不适合招待一位像是阿若德这样的大贵族,于是克劳德让村庄中的人们把丰收季节才搬出来的一张宽大的木桌子抬了出来,这一张的木桌就足够三十多人一起坐下来的了,然后宰掉了一头耕牛,五只鸡和五只鸭成为招待宴会的食物,村庄中的人们是朴实好客的,他们竭尽全力的准备一切食物来招待这位和蔼可亲的大贵族,而阿若德也接受了村人们的邀请,率领着自己的内府骑士们一起参加这场露天的宴会。
“啦啦啦,河流清澈,如带子般缠绕我的腰间~~~。”当宴会进行到高的部分的时候,村庄中的少女们也从躲避的房屋中走出来,加入到了这一场宴会中,她们挽起自己的裙角,赤着白皙的脚丫,在地上一起欢快的边跳边唱,她们通常两人一组相互绕圈蹦跳,逐渐的热烈的气氛使得阿若德手下的骑士们也来了兴趣,他们也纷纷加入到了舞蹈之中,而坐着的人们拍着木桌打着节拍,有笑有闹简直如过节一般的快乐,在如此单纯快乐的环境中,阿若德渐渐也放松了心情,仿佛融入到了此情此景中一般,而他的前世一切记忆就仿佛是一场怪诞的梦,他阿若德好像根本就是这个时代的人一般。
第359章 实现了自己的承诺
二两说过如果在大家的帮助下高订上了2千,就一定一万字奉上,现在荣幸的告诉大家,二两的这本《穿入中世纪》高订2030了,所以今天实现自己的诺言,再一次感谢支持二两的大大们!
第360章 墓园
死寂的教堂墓园,没有人会在深夜靠近这里的,梅森城镇的人们会在茶余饭后会吓唬不听话的孩子,夜晚游走在墓园中的鬼怪会抓走他们,不过今天的夜晚虽然天空中挂着弯弯的月亮,但是墓园中升起了薄薄的雾,在恍惚之间雾气之中好像有影子在晃动着,难道在这深夜的墓园之中真的有鬼怪幽灵的存在?
“沙沙!!”随着某种衣角拖地的声音响起,在一团薄雾散去的一瞬间,一个将全身裹在紫色帽兜披风中的体态婀娜的女人经过,要是被人看见的话一定会浮想联翩的以为是鬼怪新娘现身了。
“咕咕,咕咕。”就在此时墓园的一个角落中响起了古怪的鸟叫声,在这寂静的墓园中格外可怕诡异,不过那个女人却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了片刻之后,脚步加速的向响起声音的地方走去。
“无名氏先生。”女人走到墓园角落的一株两人合抱粗的大树下,她看见一个人影隐蔽在树后面,立即兴奋的说道。
“尤兰达夫人。”树后面是一个沙哑的声音,那个人似乎是靠在大树背后,真不知道是谁会同一位美艳的女人在陵园中幽会?
“无名氏先生,我一接到你的信息,便立即赶来了,为何不出来见见我?”尤兰达夫人放下自己的帽兜,露出如剥了皮的熟鸡蛋般光滑的脸蛋,她已经数天没有同哈维联系上了,心中一直烦闷不堪,但是今天晚上却接到了哈维的信息,并且没有那个讨厌的韦伯斯特搅合,这让她喜不自禁的梳妆打扮一番,便来到了这座毛骨悚然的墓园,能够驱使她的唯有心中火热发烫的爱情。
“尤兰达夫人请不要靠近。”哈维本来十分不愿意见这位劳齐茨伯爵的情妇,但是阿若德想要得到劳齐茨伯爵的行动规律,所以只得再次冒险前来约见她,而哈维已经明白尤兰达夫人将自己当成了一个男人,不,是当成了自己的情人偷偷幽会,这种哭笑不得的局面让她十分的尴尬,可是也正因如此才使得尤兰达夫人如同怀春的少女般单纯,对着哈维的旁敲侧击从来不怀疑。
“为何你每一次约我,都要谈论起劳齐茨伯爵?”不过就算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下降严重,哈维的不断询问也使得尤兰达夫人有些不耐烦了,她反感的皱起眉头看着这位永远笼罩在神秘中的哈维。
“这是,这是因为我希望多了解一些劳齐茨伯爵的事情,这样就能够安排计划同你一起远离那个恶棍。”无奈之下哈维只得撒谎道。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同我在一起,并且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尤兰达夫人听了眼睛都亮晶晶的,她不由的憧憬起来离开恶魔般的劳齐茨伯爵后,自己同无名氏先生一起生活,在一片寂静的村庄中,两人生儿育女美满幸福的生活,哪怕只是过着简单的农耕生活。
“是的。”哈维无奈的说道,不过这倒也不是谎言,只要杀掉了劳齐茨伯爵尤兰达夫人也能够重获自由。
“那好吧,不过劳齐茨伯爵最近似乎总是呆在他的庄园中。”尤兰达夫人对哈维说道。
“庄园?”哈维知道那座劳齐茨伯爵的家族庄园,没有比在庄园中更加适合组织阴谋的地方了,看来需要加强对于庄园的监视,最好自己能亲自去探查一番,想到这里哈维从树后面走出来,准备离开这里,可是尤兰达夫人好不容易找到与哈维单独相处的时间,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去。
“无名氏先生。”尤兰达夫人连忙扑上去抓住哈维的手,并且企图抱住哈维的身体,她此时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就算是被认为是羞耻的女人也无所谓,勇于追求自己的幸福是日耳曼女人的天性。
“尤兰达夫人。”哈维被突然的袭击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此时被戳穿了真实身份,难保尤兰达夫人不会在羞怒之下,向劳齐茨伯爵告密,于是条件反射般的扭动自己的腰部,借着尤兰达夫人冲过来的惯性,转身躲避过尤兰达夫人,可是她忽然想起来这不是敌人,在尤兰达夫人身体就要落地的时候,伸出自己的左手一览将尤兰达夫人柔软的腰肢扶住。
“唔。”尤兰达夫人惊慌之下在自己眼看就要跌落地上的时候闭上眼睛,可是她觉得自己不但没有感受到地面撞击的疼痛,身子好像是浮在了半空中,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戴着帽兜的哈维的面孔,而自己正被哈维抱着。
“小心点尤兰达夫人。”哈维连忙问道。
此时如果有人看见的话,会觉得两人的姿势十分的暧昧,尤兰达夫人从开始时候的惊诧变得欣喜雀跃起来,也许这是一个促进两人关系进一步的好机会,因为拉扯的缘故原本,尤兰达夫人的胸襟向下露出了许多,在月光下半颗雪白的***都快露出了,正当她准备采取下一步行动的时候,哈维却将她扶起来,哈维手臂的力量十分强大,使得尤兰达夫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过来。
“下一次请不要从背后冲过来,可能会受伤的。”哈维淡淡的警告道,不过听在尤兰达夫人的耳中却带着一丝霸道的气概,她感到自己的面颊微微发烫,心中暗暗责怪哈维的不解风情,任何男人只要自己愿意稍加诱惑便会立即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可是面前这位无名氏先生却毫不感兴趣,这让尤兰达夫人心中气馁,可是也激起了征服的欲望,她站起身解下自己的斗篷。
“莎莎。”哈维奇怪的看着尤兰达夫人,不明白她想要做什么,可是随着尤兰达夫人那一双纤细的玉手的动作,哈维渐渐的不淡定了,她看见尤兰达夫人解开系在胸前的亚麻绳,摆动着自己凹凸有致的身躯,如一条美人鱼一般晃动着,身上的衣裙顺着光滑细嫩的肌肤滑动下来,在墓园中在月光下好似一幅维纳斯女神出生油画一般,全身赤裸亭亭玉立在哈维的面前。
第361章 缘(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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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无名氏先生我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你?”当尤兰达夫人站起身的时候,她拿起地上自己的衣裙遮盖着身体,脸上带着期望和羞涩的神情,含情脉脉的看着神秘的能够带给她欢乐的哈维。
“唔,如果再有劳齐茨伯爵的消息,我再联系你。”哈维简直是慌不择路的逃掉了,她可是再也无法忍受背后尤兰达夫人那简直能够让人燃烧起来的热切的眼神。
“阿若德那个该死的家伙偏偏这时候不在,呼呼。”哈维冲出了墓园躲到小巷中,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也无法冷却心中燃起的火焰,双眉紧皱口中喃喃的自语道。
城堡之外数里外的阿若德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坐在荷尔兰家族的屋宅中,屋宅的一座简陋的壁炉架着木柴燃着火焰,使得在夜晚中这间四处漏风的屋宅不至于太冷,克劳德的两个孩子睡在壁炉旁边,他们的地上铺着干草和兽皮,身上盖着补丁毯子,这些毯子还是克劳德在为公爵服兵役期间的战利品。
“看得出来你们的生活很艰辛啊。”阿若德的身下铺着一条厚厚的熊皮,身上还盖着一条数条水獭皮的缝制起来的披风,对比起来真的是生活奢侈,其他的骑士们在屋宅外升起了篝火,边喝着酒边相互闲聊着,在阿若德身边的只有荷尔兰家族的人和罗恩这名贴身内府骑士。
“还好,我们至少有自己的土地,只要领地内治安好,没有强盗一家人的生活是不成问题的,只是孩子们渐渐的长大了,吃的也多了。”克劳德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慈爱的抚摸着自己孩子的额头,中世纪生产能力低下大多数民众生活艰苦,看来就连低阶级的贵族们也不例外。
“放心吧克劳德,鲁道夫立下了很大的功劳,我决定在你的儿子们成年之后,你可以选择一位继承鲁道夫奉献者的爵位,他的采邑我会请埃布尔公爵大人选择一块靠近梅森堡的地方,作为您儿子的安身立命之所,并且你和你的家族可以永远保留这一份采邑。”阿若德向克劳德承诺道。
骑士们的采邑大多数只是个人所使用的,当骑士殒命之后并不是父死子继的,而是被君主没收重新分配,阿若德所说的是一份世袭采邑,这对于荷尔兰家族来说无疑是一张长期饭票,听到这里克劳德简直激动地数不出话来。
“阿若德大人,我~~~~~。”正当克劳德准备说一些感激涕零话的时候,却听见从村庄中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兵器碰撞声音,寂静的夜晚中一点点的声响都格外的明显,而那声音是如此的响亮,以至于打断了克劳德的话。
“刷,刷。”内府骑士们听见那声音,立即站起身抽出了腰间的佩剑,他们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哪里竟然渐渐的有了火光。
“不好了,快起来是强盗们来了,阿若德大人您快躲避一下。”克劳德跳起来匆忙的摇醒来自己的儿子们,他的妻子急忙抱起自己的两个儿子,看来这些强盗让荷尔兰家族的人十分紧张。
“不用,还没人能够让我走避呢。”阿若德站起身披上披风,大步走出了屋宅看向村庄的方向,哪里开始发出女人的尖叫声,这让阿若德身边的内府骑士们的脑门青筋直冒,那些友好的村民们现在在受难,可是骑士们还在等候阿若德的命令,因为阿若德是一个注重纪律的贵族,没有命令他的命令没人敢擅自出战,朱利安就是一个很好地例子。
“救命,救命。”这时候一些从村庄中逃出来的人向这边边跑边高呼着,他们知道在荷尔兰家族的屋宅中此时驻扎着一支骑士队伍,唯有他们才能够保护自己。
“骑士们,听我的号令,干掉那些天杀的强盗。”阿若德面色铁青的看着胡作非为的强盗们,抽出自己腰间的终结者,斜斜的向着村庄的方向一指,对自己的内府骑士们下令道。
“噢~~。”骑士们得到了命令欢欣雀跃,他们立即抓住自己战马的缰绳,翻身上去锁子甲摩擦中发出哗哗的声响,随着一阵的马蹄声,阿若德身边的内府骑士们冲向村庄方向。
“首领,看来这个村庄刚刚举办了宴会,什么都没有找到,该死的畜生。”一名戴着破旧的皮革帽子,牙齿发黄身上肮脏不堪的强盗,恼怒的说道。
“啊,啊,啊~~~。”他说话的对象此时正将一名村姑压在木桌上,身体粗壮穿戴着臭烘烘的皮革甲的强盗首领,掀开村姑的衣裙,露出白皙的屁股,将自己丑陋的分身捅了进去,村姑疼痛的大声呼喊起来,可是这反而激起了强盗们的兽语和大笑。
“干脆烧掉这个村子算了。”那名戴着皮革帽子的强盗,对自己的首领建议道。
“哦呜,该死的。”强盗们的首领忽然大喊一声,浑身颤抖着发出闷哼声,抖动了片刻才从村姑的身上爬下来,还来不及提上自己的裤子,便上前给了自己手下一记响亮的耳光。
“蠢货,你把村庄烧掉了,岂不是把巡境队招惹来了。”首领似乎对自己手下的愚蠢很不满意,大声的责骂道。
“哈哈哈,呜呜呜,你们这些可恶的强盗,不用巡境队来,会有骑士来收拾你们的。”那名被玷污的可怜村姑眼中流着泪水,用被撕破的衣裙裹在自己的身上,她愤怒的看着这些为所欲为的强盗们怒斥道。
“哈哈哈,你疯了吗?这破地方还会有骑士,看来你被本大爷干的太爽了,以至于脑子被射坏了。”强盗首领发出大笑声,伸手捏住村姑的下巴,用臭烘烘的嘴巴喷着气说道。
“首领,好像有骑马的马蹄声。”可就在此时,从村庄外传来了马蹄声,这引起了强盗们的警觉。
第362章 一百六十一节强盗首领
夜晚骤然响起的马蹄声,使得正兴高采烈的抢劫的强盗们都停下来手中的动作,除了领主的巡境队之外怎么会在此时出现马蹄的声音,一片漆黑中仿佛要从里面跑出什么可怕的东西,一名站在靠近村口的强盗握着一柄生锈的宽刃刀,正准备向地上慌不择路的村民劈砍过去到时候,忽然从村庄外冲过了一名骑着战马的骑士,那骑士戴着半封闭式的头盔,身上穿着锁子甲,手中持着一根卷起旗帜的长矛,骑士左手将一面尖地盾牌护在身前,右握紧长矛夹在腋下,战马呼啸而过,长矛锋利的尖端一瞬间将那名强盗挑翻在地,接着冲锋的力道,以及骑士准确的手感,刺中了强盗的头部。
“哦呜。”地上的村民看着刚刚还凶神恶煞般的强盗,只是一击便被骑士刺翻在地,强盗喷出温热的血水沾在了骑士的战裙上,如绽放的点点血红玫瑰。
随着刀枪的碰撞声,在村庄的四周响起,十二名内府骑士们将这座村庄包围了起来,在村庄中的强盗有三十六名,他们发觉自己被包围之后也愤怒了,这些过着刀头舔血生活的强盗绝不肯就这样束手就擒,他们抓住自己的武器向骑士们冲过去,企图突破包围网。
可是阿若德的内府骑士们都是从小经过了军事训练的贵族子弟,无论是营养体格还是个人战争技能,都比那些强盗也强大的多,并且他们身上的装备都是自己家族中所能够提供的最好的锁子甲,因此阿若德暂时并没有替换的准备,而是打算自己的锻造基地中逐渐成熟的板甲能够流水作业,月出产量达到数十套之后,再逐步从内府骑士换装上扩展开了。
“噢~~~。”骑士们纵马狂奔,在用手中的马上长枪突击之后,将那些强盗打的晕头转向的时候,可是强盗首领立即命令强盗们把村庄中的杂物堆积起来,他们也知道重装骑士的冲击力无人能档,所以希望这些杂物能够成为骑士们的障碍。
“这些该死的骑士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真是该死。”强盗首领怒气冲冲怒骂道,原本想到在这偏远的村庄中是治安薄弱的地方,应该不会遇到太大的抵抗,可是没想到居然有一支精锐的骑士驻扎,真是脚踢在了铁板上。
“首领现在怎么办?”手下的强盗们纷纷看着自己的首领,希望他能够拿出一个好主意,将自己带离这危险的境地。
“弟兄们,那些该死的贵族们过着奢侈的生活,却让我们住在低矮简陋的茅草屋中,吃着猪狗不如的食物,那种生活我们早就过腻味了,哪怕是一天我也带着你们住过宽敞的屋宅,吃过美味的火腿,草过漂亮的女人,这辈子我们够了,现在那些贵族老爷们又企图杀死我们,或者把我们赶回肮脏的茅草屋中,说吧,兄弟们你们能够忍受吗?”这名强盗首领的口才不错,在他的鼓动下原本已经士气低落的强盗们居然高呼振奋起来,有一种人就是有这种天赋,天生的擅长煽动别人。
“不,就是死,我再也不想被贵族鞭打,辛苦的在田地里劳作了。”过习惯了抢劫的自由生活,他们再也不想回到如牢笼般的生活中去,强盗们纷纷拿起武器,顺着强盗首领一指的方向冲向那些全身披甲的骑士们,嗷嗷叫着颇有气势。
“该死的,我得快点溜。”可是那名强盗首领却在自己的手下冲锋的时候,悄悄的退下来向着相反的方向溜走,原来他想要让自己的手下吸引敌人的进攻,然后自己趁机逃走。
“啊。”强盗们并不知道他们已经被自己的首领出卖了,他们挥舞着手中五花八门的武器,冲向内府骑士们,在人数上他们确实超过了内府骑士,可是当一交战才发现这种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骑士们纵马上前居高临下劈砍,战马狂躁的乱踢乱撞根本接近不了,而就算接近了强盗们手中的破烂武器也无法给骑士们造成大的伤害。
“和骑士们打,脑袋被驴踢了吧。”强盗首领的运气很好,他从村庄后一片卷心菜田地跑过,在这个方向竟然没有骑士看守,看来前面的战斗已经让骑士们忙碌了起来。
“嗨你要去哪里?”正当强盗首领松了一口气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却看见自己面前缓缓走来一名骑着马的骑士,他没有戴头盔露出年轻的面孔,眼睛紧紧的盯着强盗首领。
战斗很快便结束了,内府骑士们的剑毫不留情的宰掉了强盗们,企图逃跑的强盗被重新返回的村民们用手中的草叉和连枷活活打死,被内府骑士们打的丧胆的强盗们面对这人多势众的村民,战斗力也是大打折扣。
“全部干掉了,噢~~~。”克劳德戴着护鼻头盔,握着还滴着血的剑,看着地上强盗们的尸体,兴奋的振臂高呼,这是面对强盗打的最痛快的一仗,村民们也高兴的高呼起来,将手中的草叉农具举起来。
“不,还有一个。”这时候阿若德骑着马走了过来,在罗恩战马的后面用绳子牵着一个男人,正是企图逃走的强盗首领,虽然鼻青脸肿的,但是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尊贵的宫相大人,这就是那一群恶棍们的首领,让我们打死他。”村庄长老怒气冲冲的说道,不过阿若德却举起自己的手,阻止了群情激奋的村民们。
“宫相大人,为何要阻止我们?”克劳德不解的问道,不过没有人认为阿若德企图庇护这个强盗,否则也就不会让自己的骑士杀掉那些强盗。
“这个人我还有用处,你们暂时不能够杀死他。”当强盗首领鼓动手下的时候,正巧阿若德听见了他的话,觉得这家伙还是有利用的价值。
“尊贵的宫相大人,这个可恶的恶棍,强暴了我可怜的女儿。”一名老农夫摘下自己的帽子,跪倒在阿若德的面前,请求阿若德给自己一个公平和正义。
这让阿若德有些为难,宰掉这个强盗有些可惜,可是不给这些热情好客的村民们又有些说不过去,再说克劳德也一脸期望的看着自己,难道要阉割了那家伙,那好像也不行,阿若德不由自主的搓了搓自己的手。
“哼,哼,哼~~~额。”就在这时候,一头母猪横冲直撞出来,这是一头膘很瘦的母猪,那是被强盗们牵出来准备拉走的猪,现在没人管到处乱冲,看见这一幕阿若德眼珠子一转想到一个好主意。
“把那头母猪牵过来。”阿若德在马上挺直了身体,用手指着那头瘦母猪,对村民们说道。
“恩?”村民们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何会扯到母猪身上,难道宫相大人今天还没有吃饱,可是出于对阿若德的尊重,立即将那头母猪牵了过来。
“把这个混蛋扒光。”接着阿若德命令自己的内府骑士们上前,抓住强盗首领的上衣,骑士们用力一扯将他的衣服撕成碎片,露出多毛的上身,可是阿若德并不满意,他接着命令道,“还有他的裤子全部扒光。”
“额。”这时候就连内府骑士们都面面相觑起来,尊敬的宫相大人这是在做什么?不过了解阿若德是注重纪律的君主,他们不敢违抗命令,将强盗首领全部扒了个精光,开始还比较淡定的强盗首领此时开始惊慌起来。
第363章 铜壶 (二更)
人类的文明来自于审美与羞耻感,在圣经中当夏娃吃下了智慧苹果的时候,看见自己与亚当还赤身露体的时候,立即羞耻的用几片树叶挡住自己的耻部,这时候人类的第一件衣服便诞生了,它的出现意味着人类与普通野兽的区别。
强盗首领被内府骑士们撕碎了衣服,现在光的好像是一个待宰的羔羊,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过他好歹也是当过头领的人,即使如此也竭尽全力的保持着镇定,因为他知道任何的示弱都可能让自己的受到进一步的羞辱,但是很可惜的是他必将受到更大的屈辱。
“哼,哼。”那头瘦母猪被村民牵过来,此时还是春季母猪正是发情的季节,只是因为没有找到配种的公猪,所以才等到了现在,当那头母猪被牵过来的时候,强盗首领明显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他立即向后退了几步,可是很快赤裸的后背碰到了冰冷的剑尖,躶露的皮肤格外的敏感。
“哦。”强盗首领面色苍白的跳了一下,在他的身后罗恩正用剑指着他,只要他再后退一步必将血溅当场,而强盗首领能够做出让自己的手下去送死,而自己逃跑的举动,说明他十分爱惜自己的身体。
“你叫什么名字?”阿若德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他忽然对强盗首领说道,此时强盗首领也看出来了阿若德才是众人中最高贵的人,想到这里他的心思活泛起来,如果这名不可一世的贵族要杀掉他的话,肯定不会询问他的名字的,对于一个绞死强盗的贵族来说,挂在路旁绞架上的腐烂发臭的尸体,叫阿猫阿狗根本无所谓。
“皮特。”强盗首领皮特连忙回答阿若德道。
“恩,皮特因为你的暴行,使得这位老人的女儿受到了伤害,你必须要受到惩罚,以维护法律和正义,可是我觉得你还算是一个人才,因此决定指给你一条生存之路,你愿意吗?”阿若德居高临下的对皮特说道。
“是,感谢您的仁慈。”虽然不明白为何这位贵族有喜欢看人躶体的癖好,但是只要能够饶了自己的性命,哪怕给这名贵族草都可以。
“草~~。”
“果然。”皮特的面色稍稍放松了点,虽然基佬的名声确实不好听,但是忍的一时之痛总比送掉性命强,再说看起来这个细皮嫩肉的年轻贵族摸样还不错。
“草你面前的母猪。”
“是,恩?”皮特听了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阿若德,可是已经有两名强壮的内府骑士不由分说,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架到发情的母猪屁股后面。
“爵爷,爵爷,这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强盗首领皮特大声疾呼道,草弄一头母猪这是什么样的恶趣味,就连一旁的村民都眨巴着眼睛。
“没错,你不是喜欢强暴妇女吗?现在就做你喜欢的事情吧,看你面前的女士身材还是不错的,让我们看看你的本事。”阿若德笑着身体前倾用手扶着自己的马鞍,看着这个强奸和抢劫犯。
“哦不,爵爷,这是一头母猪,不是什么女士。”皮特惊慌失措的说道。
“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不肯的话,罗恩爵士准备好你的利剑,送这个强盗一程。”阿若德面色一沉,冷冷的对强盗首领皮特说道。
“是伯爵大人。”罗恩爵士点头答应道,握着利剑走上前几步,皮特一看连忙双手抓住母猪的瘦臀。
“不,我干,我干。”
“哈哈哈~~~。”村庄中的众人们看着强盗首领皮特,愁眉苦脸的站在母猪的屁股后面,哭丧着脸挺动着自己的腰,而母猪竟然享受的发出哼哼的声音,这滑稽的一幕让众人都发出哄笑,这嘲笑声听在皮特的耳中,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听说在中东的游牧民族中,他们的第一次都是给了驴子,而同母猪做的人,这个叫皮特的家伙还可能是第一人呢。”阿若德嘲笑着说道。
阿若德之所以留下这个叫皮特的强盗,是因为他的话中充满了反叛话语,如果被放在对生活不满的农民中的话,很能够引起共鸣,这是一件秘密武器,阿若德这样想着,在数千年之后,德国就有一个这样的秘密武器,而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秘密武器,被送入了德国东部主要的竞争对手腹地,从而颠覆了一个帝国,又创造了一个帝国。
因此阿若德觉得自己既要掌握好这个秘密武器,又不能够让他过于自信,这种对男人来说最羞辱的方式,足以给皮特留下深刻的不可磨灭的印记,当皮特被羞辱够了之后,才被阿若德命令骑士把他押到了村庄仓库中关押起来,等候进一步的处置。
这一个不太平静的夜晚就这样过去了,当太阳的晨光照耀在大地上的时候,阿若德走出了荷尔兰家族的屋宅,他伸了一个懒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披风和衣服,罗恩为他牵来了坐骑,内府骑士们从冒着青烟的篝火旁站起身来,他们卷好自己的羊毛毯子,把毯子放在马鞍后面,准备上马护卫着阿若德返回梅森城堡。
“尊敬的宫相大人,请稍等一下。”这时候克劳德同他的妻子一起走了出来,克劳德的手中抱着一个瓶子,看起来是用铜作的,摸样很像是古希腊的造型。
“克劳德?”阿若德好奇的看向克劳德,以及他们手中的瓶子,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呢?
“尊敬的宫相大人,感谢您为我的儿子和我的家族做的一起,这是我们家族的一次聚会中,一位家族工匠制作的铜瓶,也是我唯一值钱的东西,我和我的妻子商量后觉得这么好的东西,应该配您这样高贵的人所有,现在我们将它献给您。”克劳德面带落寞和感激的神色双手捧着这个铜壶,将它递给阿若德手中。
“这真是珍贵的东西啊。”阿若德接过铜壶,这铜壶口小里大,外面散发着铜器特有的光泽,并且还雕刻满了各种花草浮雕,阿若德知道欧罗巴人可没有留白这样的艺术风格,他们认为好的作品应该将每一个空隙都填满作品,这样当然要费许多的材料,以及考验工匠的技巧。
“希望您满意,本来我的丈夫是打算把它作为传家宝,送给鲁道夫的。”克劳德的妻子扶着自己丈夫的肩膀,带着伤心的口吻说道。
“这,我当然十分满意。”阿若德听了心中一阵难过,那个可怜的孩子死的多么无辜,都是可恶的劳齐茨伯爵害的,只是找不到机会杀掉他,想到这里的时候,捧着铜壶的阿若德忽然计上心头,不由心头狂喜起来,这简直是上帝安排的复仇,于是他立即焦急的向克劳德询问道,“请问您家族的哪位工匠,能够订制酒壶吗?”
“当然,他当然能按照顾客的要求订做酒壶,不过平日里很少有大客户要求,毕竟贵族们都喜欢银器,而不是这种铜壶,所以他平日里只是帮助一些商人和平民打造一些铜器生活。”克劳德耸耸肩膀对阿若德说道。
“哦,那么现在您能不能把我带到他哪里去,我想要订制一件铜器,需要一位娴熟的工匠帮助我。”阿若德急切的对克劳德说道。
“当然,当然尊敬宫相大人,请放心吧,他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工匠,一定能够使您称心如意的。”
第364章 制作酒壶
克劳德所说的哪位铜器工匠,住在距离他居住的村庄的数里之外的一座森林中,在这里有一间搭建的茅屋,一条小溪从茅屋旁边流淌而过,阿若德一行人骑着马穿过长满了苔藓的森林绿地,当距离茅屋一百米的位置的时候,克劳德下了自己那匹老马的背,独自走了过去,而阿若德在内府骑士们的陪伴下在这绿意盎然的森林中等候着,过了不到一会的功夫,一个头发蓬乱带着皮革围裙的中年男子,跟在了克劳德的身后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在你面前的是梅森公国的宫相大人,宫相大人这是我的表亲路德。荷尔兰,是这一带最出色的铜器工匠。”克劳德向阿若德介绍着自己身后的工匠,并且向他的表亲说道。
“噢,尊敬的宫相大人,您为何会来到这里?”听见自己面前的是位高权重的梅森公国宫相,路德连忙弯下腰鞠躬道。
“唔,这是一处好地方,在这附近一定有铜矿吧?”阿若德知道工匠们通常喜欢在原料出产的建立作坊,这样既可以节省运送原料的时间,又能够随时找到优质的制作原料。
“是,是的,在这森林中有一处铜脉,不过没有经过开采只能够采集点偶尔暴露出来的铜矿石,我为梅森公爵缴纳过税了。”路德。荷尔兰有些紧张的说道,他以为阿若德是来找自己追缴税收的,要知道在这荒芜偏僻的森林中,梅森公爵的税收官才懒得来,而且这里的铜矿并没开采出来,自己只是偶尔捡拾点铜矿石而已。
“别紧张,我不是来追查你没有缴纳的税收的,恰恰相反我是来找你订制一件东西的,我们可以进入你的工作场所谈谈吗?”阿若德和颜悦色的对路德说道。
“当然,请进来吧。”一听说不是来追自己逃掉的税,路德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这里的土地原则上都是属于梅森公爵的,穷人平日里都只能捡拾森林中落下的枯木枝作为柴火,对于森林树木没有经过公爵的同意是不能够去擅自砍伐的,否则将视为最严重的盗窃行为,而路德之所以可以在这里冶炼铜并且制作铜器,是因为他除了是世家子弟外,还是工匠行会的一员,工匠行会的成员可以在需要的时候使用一部分自然资源,但是相对应的工匠行会要为梅森公爵服务,以报答公爵的慷慨赏赐,而行会成员在使用公爵大人的财产的时候,可以支付一部分的钱财货物作为补偿。
路德的作坊是用木头和茅草搭建起来的,不过主体是用石头堆砌起来的,总体还是结实耐用的,在茅草屋外面的一侧搭建着一个简陋的铜器制作棚子,一个半大的孩子正在熔炉处拉着风箱,往熔炉里面送氧气,而在熔炉上一个钳锅里面铜汁正冒着泡。
“我需要你帮我制作一支铜酒壶。”阿若德走进路德的工作室内,却打发走了克劳德,对路德说道。
“酒壶,哦,伯爵大人我这里正好有几只您看看怎么样?”路德立即向阿若德推荐道,这本来是他在空闲时间中抽空制作的,原本没有打算为它们找到买家,可是没有想到今天居然撞了大运,有一位如此尊贵的客人会来自己的作坊中,这让他有些局促不安。
“当当当~~。”路德走进一个角落,他揭开上面的幕布,一层厚厚的灰尘飘了起来,不但是阿若德就连护卫骑士们都不得不躲避着,当幕布被拉下来的时候,阿若德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他看见那里堆着许多散发着淡紫色的许多铜器,大多数还真是酒壶,不过都是那种宽阔口的希腊式酒壶,以及中世纪人们常用的手捧式的酒壶。
“不行,这些都不行。”阿若德走过去蹲下翻看着这些铜壶,但是很可惜与他的要求甚远,于是对路德说道。
“什么这么多都不满意吗?”路德吃惊的说道,他制作的铜壶虽然说算不上精品,但是种类繁多制作时候花费了路德不少心思。
“是的,拿一张纸来,哦不,干脆我说吧,就是一个内部有胆的酒壶,酒壶的把手处是中空的,上面有一个不起眼的小眼,可以通向内胆。”阿若德连比划带述说的说道,听得路德是一头雾水,这种酒壶别说制作,他连听都没有听过,但是幸亏阿若德的表达能力不算弱,在说了半天之后路德总算是明白了。
“您的意思是当手指摁住小孔的时候,内胆的酒便倒不出来,反而是夹层中的酒会流出?”路德。荷尔兰不愧是一名优秀的铜匠,他很快反应过来阿若德所说的意思。
“没错,这件酒壶十分的重要,做好之后我会派人送来宝石和黄金,务必要把它装饰的极为奢华。”阿若德对路德说道。
“是,是的宫相大人,我一定按照您的命令照办。”路德连忙对阿若德说道。
“恩,我会让我的内府骑士罗恩保护您的。”阿若德说完一指,罗恩立即扶着自己腰间的剑柄,走过来站在了茅屋门外,这哪里是保护分明是在监视路德,这让路德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快,不过路德明白自己的地位,他只能是尽量干好每一件事。
当安排完这一切的时候,路德接过阿若德从腰间解下的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心中一阵狂喜,这收入可比他干一年都要好,只是门口站着的骑士碍手碍脚让他很是头疼。
就在阿若德准备着杀死劳齐茨伯爵的工具的时候,哈维正乔装打扮了一番,浑身脏兮兮的站在了劳齐茨伯爵的庄园门外,在这个危险的时代就算是贵族们的庄园也有着厚实高大的院墙,以防止盗贼流匪的袭击和骚扰。
“笃,笃~~~。”哈维用手敲在庄园厚实的木门上,过了许久只见门上拉开了一个小窗口,里面的守门人向外张望着。
“你要干什么乞丐,快滚,这里没有吃的给你。”守门人看着哈维破破烂的样子,以为是那里流窜过来的乞丐,于是不耐烦的打发走他。
“我不是来乞讨的,我只是想问问你们这里需不需要工人,只需要供给我一点食物就可以了。”哈维可怜兮兮的对守门人说道。
“唔,看起来似乎还真是可怜,你等一下。”守门人打量了一下哈维,完全是一副小叫花子的样子,可是当听见说要求很低的时候,不由的有些心动,自从劳齐茨伯爵收留了那些北方人后,每日来他们都是相互打闹,或者喝的醉醺醺的,让庄园中的工人们苦不堪言,现在如果能够再增加点人的时候那就好了。
于是关上了小窗户,只听里面咔嚓一声大门上的小木门打开了,一只手冲着哈维招了招,看来是同意让她跑掉的意思,哈维连忙走了进去。
庄园内绿意盎然,,沿着通往主屋宅的大道上,两排修剪整齐的大树,大树之后再种着几排葡萄架子,使得这座庄园充满了诗情画意,没有想到劳齐茨伯爵居然也有这样的一座庄园,可是也能够看见里面的植物有被践踏过的痕迹,随着几声粗狂的声音竟然将庄园内树木上落着的鸟,惊吓的展翅高飞起来,哈维跟随着守门人走向庄园的主屋宅旁边的厨房,进一个下人是不用向劳齐茨伯爵通报的,只需要报请庄园总管知道就好了,当哈维见到这位庄园总管的时候,不由得吓了一跳。
第365章 裂痕(二更)
哈维看见这名庄园的总管,这是一个令人一见便生恐惧的人,并非他是多么刻薄的坏人,恰恰相反庄园总管倒是一个很和蔼的人,对待任何下人也从未粗声责骂,只是他的脑袋似乎曾经经受过猛烈大火的灼烧,皮肤和左耳朵被烧融化,就是鼻子也如同蝙蝠一般,平日里他总是戴着帽兜和披风,躲在庄园中一处专门的房间中,哪里总是充满了药膏和腐烂发臭的味道。
“好吧,正好我们这里还缺一个打扫房间的女仆。”模样可怕的庄园总管,抬起自己用绷带缠绕的手臂,对哈维说道。
“是,是。”就算是哈维这样见惯了血腥的人,面对着这可怕的面孔也不敢多停留,连忙退了出去。
“第一次见到总管大人没有吓到吧,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吓了一跳,真不明白为何伯爵会让这样的人成为总管呢?”带领哈维的侍女看见她走出来,对她询问着说道。
“哪位总管是贵族吗?”哈维不由好奇的问道。
“应该是吧,可是总是神神秘秘的,不过有时候劳齐茨伯爵会过来看他,只是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而已,如果不是劳齐茨伯爵谁会理睬这个废物呢。”侍女看起来也不太尊重这位长相可怕的总管。
“是吗。”哈维扭过头看了一眼逐渐远离的偏僻的房屋,看来这名长相可怕的总管的秘密绝非一般,不知道他和劳齐茨伯爵的家族到底有什么关系?
就在哈维成功混进劳齐茨伯爵的庄园的时候,梅森城堡中的埃布尔公爵看着面前跪着瑟瑟发抖的人,面色有些尴尬,就连身边的侍从和仆人们也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因为现在这一幕实在是过于诡异。
“劳齐茨伯爵你这是在做什么?”埃布尔公爵戴着自己金光灿灿的头冠,他的头冠规格只比国王的略低一点,在黄金头冠上镶嵌了一圈圆润的米粒大小的珍珠,他的身上穿着的公爵服饰长袍,在腰间缠绕着几匝天蓝色的公爵绶带,端坐在公爵高背靠椅上显得雍容华贵而气度不凡,在他座椅前方十步的位置,跪在地上的竟然是劳齐茨伯爵,这位公国内的赫赫有名的封臣,现在却如同是最卑贱的囚犯一般匍匐在地。
“尊贵的公爵大人,我知道在整个公国中对我有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从前也因为一些误解使得我们之间出现了一些矛盾,但是我们还是血亲,是家人,是~~。”劳齐茨伯爵身上不戴任何的珠宝饰品,身上的衣物也是灰色的粗亚麻布,好似最低贱的仆人一般。
“够了劳齐茨伯爵,我是问您为何这样的打扮,前来见我?”埃布尔公爵伸手打断了劳齐茨伯爵的话,他皱着眉头对劳齐茨伯爵不满的说道。
“有人要杀我,公爵大人,请看在我们血缘的份上,救救我。”劳齐茨伯爵直起身体,双膝跪行着在石头地面上前行了几步,向埃布尔公爵靠近了几步。
“有人要杀你?是谁,竟然敢对您这样的封臣动手。”劳齐茨伯爵的话倒是让埃布尔公爵一愣,他思索着劳齐茨伯爵的话,虽然劳齐茨伯爵在自己的父亲被下毒事情上有着重大的嫌疑,但是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埃布尔公爵并不打处罚劳齐茨伯爵,他需要留下一个能够平衡宫廷政治的臣子。
“是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想要杀死我。”劳齐茨伯爵痛哭流涕的说道。
“听说普劳恩伯爵、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经常出入温德尔家族的屋宅,看起来公爵大人您封臣们的关系都非常良好,这样看来梅森公国正是处于和平繁荣中呀。”埃布尔公爵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的宫廷裁缝总管邓肯,今天早晨在给自己制作新衣服测量的时候,对自己闲聊时候说起。
“宫相大人为什么要杀你?”埃布尔公爵抿着嘴沉思了片刻,这才对劳齐茨伯爵询问道。
“从前我对温德尔家族多有得罪,阿若德一定对我深恶痛绝,这些天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们对我严密监视,如果我再不来请求公爵大人的庇护,肯定是再也无法看见第二天的阳光了,而且阿若德同三大封臣将波希米亚人的战利品私自瓜分,那些战利品中有一半是我劳齐茨郡的财物,他们一定是深怕我会追讨,所以才准备对我动手的吧。”劳齐茨伯爵一边哭诉一边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嗯?”埃布尔公爵的眉头皱起来,德意志佣兵团监视劳齐茨伯爵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可是阿若德同三大封臣之间私自瓜分战利品的事情他却毫不知情,对于阿若德来说这本来是一件小事情,在阿若德看来自己同三大封臣一起浴血奋战,在战后得到战利品作为酬劳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他却不知道分享战利品是君主的权利,是君主拉拢封臣的重要手段,在这一点上阿若德触碰了埃布尔公爵的心理的底线。
“所以还请公爵大人一定要劝说阿若德放过我一命,我愿意奉献自己的全部财产,独自进入修道院中成为一名上帝的仆人。”劳齐茨伯爵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埃布尔公爵的神色,心中逐渐的大定起来,今天这一出表演是罗伯特修士同他的计划,现在阿若德手中掌握着强大的佣兵团,又有三大封臣支持阿若德,宫廷总管的职位使得阿若德在梅森宫廷中权势滔天,但是埃布尔公爵也绝非是一个甘于现状的贵族,唯有使得埃布尔公爵同阿若德之间密不可分的战友关系产生裂痕是,甚至是最终决裂才是唯一打败他们的办法。
“好吧,你先回去,我相信宫相大人是一位遵守自己承诺的贵族,他对我说过要与您友好相处,那么就一定不会食言。”埃布尔公爵看着地上跪着的劳齐茨伯爵,虽说对于阿若德与三大封臣私自分享战利品感到不满,但是还是决定不追究这件事情,毕竟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是温德尔家族强力的支持自己,怎么可以刚刚继承头衔便调转枪头对准自己的盟友呢。
“感谢您公爵大人。”劳齐茨伯爵觉得自己今天的目的达到了,他假惺惺的用袖子擦拭着自己的眼睛,卑微的退出了领主大厅之中,只是刚刚退出大厅他的腰杆子便挺得笔直,眼中流露出了阴冷的神色。
“呼。”埃布尔公爵双手扶在座椅的扶手上,他的脑袋靠在身后的高背椅上,眼睛看着上方的天花板,几只铁吊灯悬挂在上面,圆形的吊灯垂下来,上面的白色蜡烛融化了一半,看着这一切埃布尔公爵忽然有一种身心疲惫的感觉。
“哥哥。”这时候从大厅的一侧传来了清脆的声音,埃布尔公爵立即看过去只见自己的小妹乔茜公主手捧着一束花,正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哦,我亲爱的妹妹。”埃布尔公爵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在自己的妹妹面前他不希望流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乔茜公主缓步款款走来,她手中捧着的花束散发着清新甜美的味道,给这沉闷的大厅带来了些许欢乐。
“哥哥,听说刚刚劳齐茨伯爵来了?”乔茜公主对着自己的哥哥微微行了一个屈膝礼,就算是亲兄妹但依照埃布尔目前的公爵身份,乔茜公主也必须给予足够的尊重。
“额,是的。”埃布尔公爵看着自己美丽的妹妹,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但还是点头道。
“哥哥。”忽然乔茜公主手扶着埃布尔公爵的膝盖,她双腿一蜷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埃布尔公爵的脚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哥哥说道,“请您一定要相信阿若德大人,他才是您真正的朋友。”
“恩?”埃布尔公爵一愣神,但随即笑了起来,自己这位聪明的妹妹已经知道了一切,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对着自己的妹妹点了点头。
第366章 收买
当劳齐茨伯爵在大厅中向埃布尔公爵诉苦的之后,他的谋臣罗伯特修士驻足在庭院的走廊中看着怒放的鲜艳花朵,正在这时候埃布尔公爵的宫廷裁缝总管邓肯走了过来,两人的视线相互一碰便分开,但是邓肯走了几步在距离罗伯特修士十步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笼着自己的手在宽大的袖子中,他的腰间系着宽大的紫色带子,好像也在观赏庭院中的花朵一般。
“你的情报很准确,果然那一批战利品被阿若德和三大封臣瓜分了。”罗伯特修士弯下腰嗅着一朵盛开的百合花,但是轻声的对邓肯说道。
“这是我的荣幸。”宫廷裁缝总管邓肯略一点头,是他出卖了阿若德同三大封臣瓜分战利品的情报,只是他为何要这样做?
“为劳齐茨伯爵效劳的人必将有所回报。”罗伯特修士很满意邓肯总管的表现,他直起自己的身体向着邓肯总管走去,在擦肩走过的时候一装满了银纳所的钱袋子,落入了邓肯总管的手中。
“感谢劳齐茨伯爵的赏赐。”邓肯总管脸上露出献媚的笑容,侧着身体向罗伯特修士欠了欠身体,而罗伯特修士在转过身的时候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对于这个贪婪的裁缝不屑一顾,但是因为邓肯现在是埃布尔公爵身边的近臣,可以为他们做许多事情,所以他的价值此时很重要。
“为什么要出卖阿若德?你不是选择帮助他了吗?”就在罗伯特修士离开了之后,迪伦。马特驼着背走了过来,他用只能够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对邓肯说道,也许在许多人的眼中邓肯是一个贪婪的裁缝,可是只有迪伦。马特才知道那不过是他的伪装,在这贪婪的面具之后是一副更加冷酷可怕的刺客大师的面孔,这个秘密因为老公爵意外的被劳齐茨伯爵毒害而失去了告知埃布尔公爵的机会,这是唯有每一代赫尔曼家族族长才能够知道的秘密,而迪伦。马特也是在很久以前因缘巧合下得知的。
“谁说我不是在帮助阿若德呢?”邓肯总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他将那沉甸甸的的钱袋随手丢给了迪伦。马特,背负着自己的双手慢慢的离开了这里。
阿若德并不知道围绕着他的这一场明争暗斗的宫廷阴谋,他带领着自己内府骑士们返回梅森城堡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就在进入城堡的内城的时候一名宫廷守卫向他通报,埃布尔公爵大人召集他前往领主大厅,感到莫名其妙的阿若德只得跟随着宫廷守卫前往大厅,当他到了的时候发现在这里的不仅是他一个人,普劳恩伯爵、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也早已经在这里等候着,在领主大厅的中央放置着四张椅子,看来是为他们准备的。
“哦,宫相大人,您知道今天为何公爵大人召见我们吗?”魏玛伯爵看见阿若德连忙走上前去问道。
“不,我也刚刚知道这个消息,便急忙赶过来了。”阿若德回答道。
”埃布尔公爵大人驾到。”随着宫廷侍从一声高声禀报,埃布尔公爵的脚步声响起,他的身边跟在几名宫廷顾问和随从,其中就有负责裁缝的邓肯总管。
“公爵大人。”看见埃布尔公爵走了进来,四位伯爵连忙向他鞠躬行礼道,在正式建立了封建契约的君臣关系后,作为附庸必须对自己的君主表现出足够的忠诚和尊重,如果有人公然的蔑视自己发誓效忠的君主的权威,那么就有可能面临君主剥夺其头衔合法性的危险。
“哦,诸位伯爵大人,还有我们的宫相大人,今天叫大家来不为别的事情,乃是商议战胜了波希米亚公爵之后的善后事宜。”埃布尔公爵走到自己的领主座位上,伸出手示意自己的封臣们坐下,对待这些封臣作为君主也必须表现的重视而尊敬,毕竟公爵一个人的力量是单薄的,大部分时候需要这些封臣为自己分担各种风险,他们是公爵广大领土统治和力量的延伸,当然在阿若德看来这也是因为蛮族们缺乏文明,导致官僚体系无法实现统治,所以只能把自己的土地分成小块委托人管理的无奈之举。
“哦,是分战利品嘛?”魏玛伯爵立即反应过来,通红的酒槽鼻变得更红了,他兴奋的抓住座椅的扶手,屁股离了座位有一寸多高。
“魏玛伯爵在公爵大人面前要遵守礼节。”图林根伯爵立即出声制止道,不像魏玛伯爵单纯的被利益所蒙蔽,图林根伯爵想到的是为何埃布尔公爵会在此时将他们四人召集来,可是还有一位封臣却没有到场,哪位没有到场的封臣就是这次受损最大的劳齐茨伯爵,难道是埃布尔公爵对于劳齐茨伯爵的怨恨已经达到了这种地步?
“唔。”阿若德将自己的右手支在座椅扶手上,托着自己的下巴看了看端坐在领主座椅上的埃布尔公爵,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如果要将波希米亚公爵和他手下贵族们的赎金进行分配的话,不是应该先和自己这个击败了波希米亚公爵的功臣先商量才对吗?
可是埃布尔公爵却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嘶,忽然阿若德的心中咯噔一跳,一个在天朝中经久不衰的成语浮现在他脑海中,“功高震主”,回想起埃布尔公爵试图调和自己与劳齐茨伯爵的矛盾,这不就是试图玩弄平衡的权术吗?下一步会怎么样?杯酒释兵权吗,可是在中世纪被君主逼迫过甚而造反的贵族不在少数,欧罗巴的贵族们各个野心勃勃彪悍异常,若是侵犯了他们的权利,立即会毫不客气的动刀子。
“阿若德,阿若德。”忽然身旁的普劳恩伯爵轻声喊了一声失神的阿若德,将他的思绪拉回了这梅森公国的宫廷之中,此时正是埃布尔公爵报出波希米亚人愿意出的价码赎回他们的公爵的时候。
“一万四千个银纳所,外加一个波希米亚的郡的土地,以及被俘虏的波希米亚奴隶八百人。”埃布尔公爵对四位伯爵娓娓道来,听着这丰厚的赎金不由的使得众人不由的眼馋起来,要知道这些赎金可都是属于埃布尔公爵的财产。
“公爵大人,这些都是您的个人财产,为何要对我们讲起来。”普劳恩伯爵好奇的问道。
“性急的普劳恩伯爵,我将他讲给你们听是因为我要把这些财物公平的分与我重要的封臣们,就像所有的公正的君主一样,我会同你们分享这些财宝。”埃布尔公爵面带微笑的站起身,伸出自己的手臂大声的对自己的封臣们说道,而众封臣也急忙从座椅上站起来,向公爵鞠躬道。
“感谢慷慨的公爵大人,为您效劳是我们的使命。”任何封臣都喜欢慷慨的君主,为一位慷慨的君主效劳令人精神百倍,而吝啬不肯舍去一枚银纳所的君主则会使得封臣们离心离德。
“恩。”埃布尔公爵满意的看着欣喜发誓的封臣们,同时忍不住向左侧的列柱后瞅了一眼,哪里的红色呢绒幕布后乔茜公主正站在那里向这边观看,当看见自己哥哥的目光后两人相视一笑,原来这是乔茜公主为埃布尔公爵出的主意。
“阿若德在与三大封臣们相约瓜分战利品的时候,那时候一方面封臣们还没向您宣誓效忠,严格说起来他们是出于保护自己财产的动机才结盟对抗波希米亚人的,另一方面在战争的紧急时刻阿若德也唯有拿出波希米亚人的战利品才能够使得封臣们誓死效力,所以从这两方面来说阿若德所做的一切并没有触犯封建法和传统,劳齐茨伯爵倒是有挑拨离间的嫌疑。”乔茜公主当时对自己的哥哥劝告道。
“就算如此,现在阿若德与三位封臣伯爵结成了同盟,那么我这个君主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可有可无,我担心赫尔曼家族在梅森公国的统治会受到挑战,难道你忘了父亲给我们讲的加洛林王朝的故事吗?”埃布尔公爵忧心忡忡的说道,他刚刚继承了公爵的头衔,此时对于任何可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事情都极为敏感,乔茜公主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毕竟她是从小生活在宫廷之中的女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权利对男人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别担心我的哥哥,您是合法的梅森公国的统治者,而现在封臣们之所以有疑虑不过是担心自己的权益得不到保障,贵族间的相互结盟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您只需要将所获的波希米亚人的战利品同封臣们分享,那么他们一定会认同您的统治,重新聚集在您的旗帜之下。”乔茜公主为他的哥哥分析道,她知道如果在自己哥哥心中留下阿若德企图挑战他的权威的印象,那么只要放任事态发展不管,总有一天自己的哥哥和丈夫会在战场上碰面,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两个她最爱的人之间若是发生争执,她该何去何从?
第367章 土地与财富(二更)
“银纳所可以平分,可是土地怎么办?”魏玛伯爵向埃布尔公爵询问道,当他提出来的时候使得其他人都注意力集中起来,在农耕时代没有比土地更加珍贵的东西了,要知道几乎所有的社会资源都是从土地中生长出来的,土地中生长的农作物可以供养军队,出产的麻可以成为保暖的亚麻布,所以有实力的贵族都拥有大量土地,更何况波希米亚人的土地大部分适合养马和牧羊的草地,畜牧业也可以为贵族带来丰厚的利润。
“土地如果均分的话确实不够。”图林根伯爵想了想说道。
“我放弃土地,这样就够了吧。”阿若德偏过脸对其他的伯爵们说道。
“哦,真的吗?”听说阿若德放弃了土地,这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毕竟很少有贵族会放弃到手的土地,就连埃布尔公爵也感到吃惊。
“是的,不过相应的作为补偿我要那八百个波希米亚奴隶,还有这次缴获的马匹的一半。”阿若德之所以不要那些土地,是因为他知道还没有转化为天主教的波希米亚人很难在一两年内完全统治,而且阿若德隐约记得东方游牧民族大部分都会从这个方向进入,所以靠近东欧
的土地就是再好也不能要,相反梅克伦堡郡的发展急需人手,同时在同波希米亚人的战争中阿若德敏锐的察觉到了骑兵的威力,虽说自己打败了波希米亚公爵和他的军队,但那是因为自己用了超越这个时代数千年的知识,就是如此也几次面临失败边缘,所以战略物资来自中欧草原的马匹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
“只要这些东西就可以了吗?”埃布尔公爵狐疑的看着阿若德,虽然他知道有睿智者之称的阿若德肯定不会做有损自己利益的事情,但是他也实在想不通同珍贵的土地比起来,为何阿若德会选择那些波希米亚奴隶们,奴隶哪里买不到?
“是的。”阿若德肯定的点点头,忽然自己的肩膀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子,差点将他从座位上拍下去,一看竟然是一脸笑嘻嘻的魏玛伯爵。
“不愧是宫相大人。”看来魏玛伯爵以为阿若德是出于考虑他们的同盟才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这是唯一能够解释阿若德放弃珍贵土地的理由。
在埃布尔公爵的主持下,对于波希米亚公爵的赎金和战利品的分配完成了,此时天已经漆黑了起来,仆人们将屋顶上悬下来的吊灯上的蜡烛全部点燃,埃布尔公爵与众封臣们还有其他的廷臣们一起,在领主大厅中举行晚宴款待封臣们,封臣们此次战役收获颇丰,不但同阿若德一起瓜分了波希米亚人的战利品,又从埃布尔公爵这里得到了钱和土地,真是个个赚得钵满盆满,因此宴会中的气氛十分的热闹,不过有一个人此时却面色阴沉的可怕,那就是损失最大的劳齐茨伯爵。
梅森城堡中的宴会进行的时候,在劳齐茨伯爵的庄园中也在进行着一场宴会,不过相对于梅森城堡中的宴会这里更加的混乱,六十多名维京人挤满了宴会厅,他们身上发出的臭烘烘的味道简直让这里更像是牲口棚,这些维京人口中讲着谁也听不懂的粗鲁语言,并且对为他们传递食物的厨娘们动手动脚。
“首领你明天就要出发吗?”同克雷泽。瓦尔这一群维京人的首领坐在一起的维京人战士,将自己的剑放在木桌上,两一只手揽过来一名身体肥胖的侍女按在自己的大腿上。
“明天我就出发,我要去返回老家告诉统领,说服他带领家乡的人袭击梅克伦堡郡。”克雷泽拿起自己的酒杯,牛饮一般灌了一口,接着把自己的杯子递给旁边站着一名捧着酒壶的侍女,当一名醉醺醺的维京人靠近企图对这名侍女动手动脚的时候,克雷泽二话没说用自己硕大的拳头将其一拳砸晕。
“哈哈,不过我们虽然被这个劳齐茨伯爵雇佣,但是有必要对他言听计从吗?”看着克雷泽砸晕的同伴,同克雷泽说话的人并不以为意,对待这些粗鲁的人唯有拳头才能给说服他们。
“不,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发现日耳曼人之中正在发生内讧,这对我们是一个好消息,虽然现在是春季,但是我们那贫瘠的土地肯定歉收,只有趁此机会重新开始进行侵袭,我们和我们的人民才有生存的机会,这是奥丁神的旨意。”克雷泽满不在乎的说道。
“重新开始侵袭吗?可是那些斯拉夫人的领地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抢劫的,有些比我们还穷。”克雷泽的同伴摇摇头不以为意的说道。
“我会过去看看,劳齐茨伯爵答应让人将我送到梅克伦堡郡,然后从哪里渡海回去。”克雷泽绝不是好糊弄的人,他不相信别人的花言巧语,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啊,你这个臭娘们。”忽然在大厅中响起了一声惨叫声,这让大厅中的维京人都紧张的站起身来,许多人已经把自己的武器抓在了手中,顿时刚刚还闹哄哄的大厅安静了下来,他们彪悍的身躯和凶悍的眼神可以让任何勇士发抖。
当他们看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不由地哄堂大笑起来,只见一个维京人抓着自己的手背,鲜血从手背上流淌下来,滴在了地面上,手背上插着一只小刀,那本来是削肉的刀,只是为何会插在他的手背上。
“怎么回事?”克雷泽站起身大声的说道,他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着,众人都看向了自己的首领。
“这个笨蛋想和哪个小娘们乐呵一下,结果却被反咬了一口,哈哈。”这时候有知道情况的人向克雷泽说道,说完了克雷泽好奇的看向那里,只见一个高挑的女仆站在自己手下的面前。
那身材高挑的女仆正是潜伏进来的哈维,她乘着宴会中人手不足充当起了女仆,原本是打算探听一下在宴会中都有些什么人,可是没想到竟然是一群北欧海盗,这些人粗鲁无礼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当然不会有好果子吃。
第368章 瓦尔基里
克雷泽缓缓走到了侍女的面前,当然这个侍女正是哈维,看着面前逐渐逼近的这些维京人中最强壮的克雷泽,哈维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她本来不想惹麻烦但要是这些维京人真的以为自己同这庄园中其他的女人一样,只是任他们欺凌的弱者,那么他们就错了,血匕首哈维绝不是那么好惹的。
“女人,你打伤了我的手下。”克雷泽将自己的披肩扔到身后,他歪着脑袋有趣的打量着这个敢于向维京武士动手的女人,心中被勾起了一点好奇心,庄园中其他的女人们见到他们各个吓得像是鹌鹑一样,哪里有胆量敢对这些彪悍的维京武士们动手。
“如果不是他的那双贱手放在不该放的地方,也就不会受伤的,你要是想对我做同样的事情,那么也一定会受伤的。”哈维的眉毛挑动了几下,对克雷泽说道。
“哦呜~~。”其他的维京人都起哄起来,在他们看来宴会中没有打架斗殴简直就不算数一场完美的宴会,但是有女人敢挑战克雷泽还是第一次,他们都抱着热闹的神情围观着。
“奥丁在上呀,哈哈哈,女人你说我会对你做什么?”克雷泽仰天大笑起来,他感到这简直是一个最可笑的笑话,带着满脸的不屑一顾他大步上前,企图抓住哈维的衣领,给这个傲慢的女人一记耳光,好让她记住谁才是真正掌控一切的英雄。
“哐当~~。”可就在克雷泽企图抓住哈维的时候,却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下,原来是哈维随手抓住木桌上的一个盘子,狠狠的敲在了他的脑袋上。
“噢。”克雷泽惨叫一声,这个张牙舞爪的像是狂暴的母狼一样的女人,竟然抢先动了手,愤怒之下他想要伸出自己强壮的臂膀抓住哈维,但是哈维在敲碎了陶盘子之后,躲过克雷泽的双手从他的咯吱下钻过,想要拿起了木桌上的铁烛台,可是却被旁边的维京人抢先拿走了。
“嗯哼。”那名拿走了烛台的维京人伸出自己的手指,对着哈维晃动了几下,他可不会让这女人拿着这么危险的武器。
“可恶。”克雷泽愤怒的转过身,他生平第一次在猝不及防下被一个女人袭击,这让他感到极为的羞耻,甚至有拔出自己武器的冲动,当然他不可能用武器对付一个赤手空拳的女人,不过也正是男人的这种傲慢心理导致克雷泽不断地受到哈维的袭击,哈维可没有这种心理障碍,没错她没有拿上铁烛台,可是木凳和一切能够抄起来的东西都成了她的武器,劈头盖脸的向克雷泽袭击过来,让这位不可一世的维京人雇佣兵首领苦不堪言,周围维京人兴奋的嚎叫起来,就像是一场真正的宴会。
“呀~~。”就在哈维举起一个木凳准备砸向克雷泽的时候,却突然身体一顿,两眼一翻晕倒在了地上,手中的木椅也落在地上发出响声,克雷泽呼呼直喘气的看见在哈维的身后,他的副官举起铁烛台从后面给了哈维一记,将哈维打晕了过去。
“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克雷泽喘着粗气,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皮肤抓痕,又看了看地上的晕倒的哈维,周围的维京人也安静的看着地上的哈维,他们在等待自己首领对这个凶猛的女人的最后决定,不过维京人崇敬强者不由的在内心中对这个凶猛的女人大生好感。
“瓦尔基里,瓦尔基里。”克雷泽的副官看着地上被打晕的哈维,点着头翘着自己棕红色大胡须,开始小声的说道,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大,周围的维京人也开始用酒杯敲击着木桌,跟着叫嚷起来。
“瓦尔基里,瓦尔基里,瓦尔基里~~~~。”这声音几乎穿透了天花板,直冲向天空而去,这是维京人对强者的呐喊欢呼声。
第二日的清晨,当哈维从昏沉中醒过来的时候,她坐起身发现自己在一间庄园内的客房中,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隐隐作痛的后脑勺,猛地记起来自己昨天发生的事情,她连忙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裙,发现完好无损这时候才放下心来,不过又担心起来那些维京人会如何对待自己。
“瓦尔基里。”可是当哈维走出房间的时候,在走廊上碰到的维京人对她似乎格外的友善,只是他们口中的瓦尔基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哈维也顾不上这些,她只隐约记得这些维京人曾经提到过梅克伦堡,心中忐忑不安的想难道这些维京人是在打梅克伦堡的主意,而将这庄园作为据点。
“必须离开庄园,告诉阿若德这件事情。”哈维想方设法的想要离开庄园,但是这座庄园只有一个出入口,平日里庄园自给自足并不需要人出外,因此根本无法离开,而高大的围墙也使得哈维无法越过,就在他愁眉不展的时候,一个醉酗酗的维京人走到了她的身边。
“喂,瓦尔基里你为什么在这里愁眉不展?”这些维京人大概经常同日耳曼人做生意或者往来,对于日耳曼人语也颇为精通,不过据说维京人与日耳曼人之间本来就具有某种民族血统联系。
“我想出去,但是被门挡住了,不要叫我瓦尔基里我有自己的名字。”哈维皱起眉头随口说道,口气颇为不善,不过见识过哈维发威样子的维京人并不以为意。
“哦?挡住了,怎么门跑掉了吗?”醉醺醺的维京人打着酒嗝,好奇的问道。
“门怎么会跑掉,是守门人不会让我离开的。”哈维没好气的看着这个酒鬼,只见醉醺醺的维京人用自己的手指挠了挠自己的头皮,歪着步子走到了门口处,守门好奇的看着这个维京人,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乒。”忽然毫无征兆的那名维京人一拳将守门人揍晕,这才转过头对着哈维招招手,示意哈维过来。
“谢谢。”虽然不明白为何这个维京人帮助自己,但是哈维在离开之前还是对他感谢道。
“别客气瓦尔基里。”醉醺醺的维京人满不在乎的说道,至于身后响起的庄园保镖们牵着猎狗朝着这里过来的动静,他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哈维不敢有片刻停留,她将自己衣裙的下摆撕开,这才才方便行动,不过在路上遇上了一位好心的农夫,正拉着一车干草向城堡走去,看见衣衫褴褛大步走在泥泞道路上的哈维,于是让她坐在自己驮马车的后面。
“感谢您好人。”哈维觉得今天还真是幸运,总是遇上好心人,当拉着干草的马车走到城门口处的时候,哈维这才跳下马车。
当阿若德看见哈维的时候,只见她身上的衣裙下摆撕开,身上沾满了干草脸上还有灰尘,这副摸样简直就像是一个贫苦到了极点的农妇,差点连城堡都没进来,还好碰到朱利安这才带了进来。
“你这是怎么了?被打劫了吗。”阿若德好笑的看着狼狈不堪的哈维,对她打趣道,旁边重新回归的朱利安也忍俊不止,心想谁敢打劫这个母老虎。
“阿若德别说笑了,出大事了。”哈维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对悠闲的坐在椅子上的阿若德说道。
“出事?什么事情。”阿若德见哈维的神情有些严肃,了解她的为人的阿若德正了正神情,对她询问道。
“劳齐茨伯爵在自己的庄园中聚集了一群维京佣兵,并且那些维京人在一起喝酒作乐的时候,提到了梅克伦堡。”哈维将自己探听到的消息说给了阿若德听,阿若德一听之下紧张的站起身来,维京人这可是在欧洲历史上留下了凶名的民族,给西欧、中欧人甚至南欧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恐惧烙印。
“嘶~~。”阿若德抽了一口凉气,眉头不由自主的拧起来,低着头搓着自己的双手,在房间中踱着步子,窗口处仿佛吹进来一股寒冷的凉风,使得阿若德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他抬起头看向窗外仿佛看见北方那一片冰天雪地的领地,在那个盛产强壮武士的贫瘠土地上,在艰难困苦中生活的具有坚韧不拔性格的北欧人,以铁器和冒险精神闻名于世,那是一个诞生了《贝奥武夫》这样的尚武诗篇的地方。阿若德又仿佛看见成群结队手持着圆盾和战斧,跳下龙首战船,身躯高大魁梧的北欧人袭入自己的根基梅克伦堡郡,将他苦心经营的领地化为一片焦土废墟。
“阿若德你怎么了?”哈维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阿若德,担心的询问道。
“绝不能让维京人在梅克伦堡郡烧杀掠夺,立即让德意志佣兵团解除与埃布尔公爵大人的契约,返回梅克伦堡郡全力防御维京人可能的侵袭行动,诸位来自北欧的风霜将要考验我们了。”阿若德抬起头表情严肃的对哈维和朱利安等人说道。
第369章 一段旅程(二更)
克雷泽骑着快马在劳齐茨伯爵派遣到一名仆人的带领下,沿着泥泞小径向梅克伦堡郡前进,在这一路上克雷泽都将自己掩盖在帽兜和披风中,不过他高大魁梧的身体还是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在经过极为伯爵领地的关卡时候,如果不是劳齐茨伯爵仆人出示的劳齐茨伯爵的文件,恐怕克雷泽在还没到达梅克伦堡之前必然会被扣押。
“过了这座边境森林便是梅克伦堡郡了,到了那里必须要小心谨慎行事。”劳齐茨伯爵的仆人对克雷泽说道。
“哦?在前面几个领地的时候,也没有见你这么小心?”克雷泽有些好奇的对劳齐茨伯爵派给自己的向导问道,通过一路上的旅程克雷泽其实将沿途领地的情况一览无遗,如果是维京人的话必然会被各领各地的伯爵们所警惕,可是因为他是以劳齐茨伯爵使者的身份通过的,因此那些领地防御强那些弱真是一目了然。
“梅克伦堡郡和别的领地不同,他们有自己的一套制度,戒备森严盘查严密,据说还有一支秘密的部队平日里看上去和平民差不多,但是如果有异动的话肯定会被他们察觉。”
“不就是密探吗?”克雷泽嗤之以鼻,他觉得劳齐茨伯爵给自己安排的这个向导,简直就是一个胆小如鼠的家伙,正说话间他们已经到达了梅克伦堡郡的边境森林,此时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旅行者,一切就像是常见的那些领地一样,克雷泽知道在前方一定有伯爵们的关卡,这些关卡盘剥着每一个想要经过其领地的人。
“瞧哨塔。”在树林之间隐约露出高塔的顶部,克雷泽看见自己的向导掏出怀中另一份文件,那是劳齐茨郡当地行会的文件,以证明他们的手工业者的身份。
“进入梅克伦堡郡的人都注意,过来排队接受盘问和登记。”克雷泽看见两名手持长矛,头戴铁头盔,穿着套着一件印着黑狮子纹章图案号衣的守卫,对着接近哨塔的人高声喊道,在哨塔下方摆着一张木桌子,一名穿着侍从方袍子的少年,坐在木桌后面手中攥着一根羽毛笔,面前摆着一张羊皮纸,似乎正在上面书写着什么,每当一个旅行者来到他的面前的时候,便要接受这名少年的一番盘问,例如是哪里人,从哪里来到那里去,在梅克伦堡郡呆多长时间等等问题,当旅行者回答完毕后便会得到一个不同颜色的牌子,牌子上面写着一些古怪的符号。
“这是做什么?”克雷泽好奇的问道。
“那牌子是在梅克伦堡郡内的通行证,如果没有这东西一旦被巡查士兵发现就会认为你是偷渡潜伏者。”
“那这些牌子为何有不同的颜色?”克雷泽接着问道。
“这些不同的颜色代表在此停留的不同时间,哦对了,那上面的符号只有我给你说的阿若德那个神秘部队才懂得的暗号,他们可以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将在此停留多长时间。”向导对克雷泽解释道。
“奥丁在上。”克雷泽觉得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可是细细一想这种方法对于奸细间谍的渗透简直起到了很好的预防效果,真不知道这个叫阿若德的贵族到底怎么想出来的。
“姓名年龄,什么职业,在梅克伦堡做什么?停留几天。”轮到克雷泽的时候,看着面前魁梧的北欧人,两名守卫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长矛,在哨塔上的弓箭手一只脚踏在了墙垛上,身体微微向外前倾,左手握弓,右手放在身后的箭筒上,两根手指轻抚箭羽。
“我们是来自劳齐茨郡的手工业行会,我们要通过梅克伦堡郡前往北方人的领地,在哪里购买一些维京人的木雕。”劳齐茨伯爵安排的向导立即用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对记录和盘问的少年回答道,他知道别看这是一个年轻的少年,这可是来自怒狮堡中经过培训的侍从后备,是阿若德非常重视的一群孩子。
“你身后的是维京人吧?那一块木头让他试着雕刻一下。”那名负责记录的少年看着向导身后那魁梧的克雷泽,若有所思的对向导说道,如果向导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维京人应该也精通木雕技艺。
“呜。”劳齐茨伯爵派遣的向导没有想到这名少年竟然会如此警惕,他担心的看了一眼身旁高大魁梧的克雷泽,一旦克雷泽不懂得木雕,那么他们肯定会被抓起来投入梅克伦堡的地牢之中。
“哈哈。”克雷泽却伸出自己宽大的手掌,拍了拍向导的肩膀,他另一只手伸向少年侍从,向对方要了一块木头,然后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柄短剑,接着削起了木头随着他手的动作,木屑如雪花般飘洒在地上,不一会一个惟妙惟肖的马木雕成型了。
“好了,我相信你们了。”看着被放在木桌上的木马,少年侍从满意的点点头,拿起鹅毛笔在一块黑色的木牌上写着什么。
“幸好你懂得木雕,否则我们还真不好过关,阿若德的领地简直是密不透风。”向导松了一口气,在离开哨所之后,才如释重负的对克雷泽说道。
“他们没有收通行税?”克雷泽这时候才想起来,他们只是被盘问一通,但是却没有问他们要一个子,难道这个郡已经富足到不需要通行税的地步了?
“是的,听说阿若德在自己的领地内实行零通行税的政策,所以商人们都喜欢到这里来,这样也是皮毛贸易的集散地。”向导微微一笑,对克雷泽解释道。
“嗯。”克雷泽此时已经对这一块领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看见在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条用小石子铺成的道路,笔直的延伸向前方数里外的城堡,农夫们赶着拉着干草的驮马车朝着城堡外的城镇缓缓走去,木轮子压在小石子路上显得非常的平稳,就是步行的路人走在上面也感到十分的舒适,不会被小径上的泥巴沾满鞋子。
当克雷泽接近了城堡外城镇的时候,他看见城镇正在修建一座半圆形的大型建筑,而再往前走几步能够看见在木屋的街道旁边有许多赶着马车的商人在哪里聚集,用各种颜色的布搭成的帐篷中,人们正在哪里做着买卖,那各种形状的陶器,铁盘子和衣服鞋子都码放在帐篷外,还有武器商人正在出售一些铁剑和劣质皮革甲。
“为何没有铁匠?”克雷泽走在街道中,好奇的对向导询问道。
“不知道,据说阿若德有自己的铸剑和盔甲的途径,这些武器商人都是当地商会中的代理商人,他们负责出售阿若德不需要的次等级别的武器,不过这只是阿若德故作神秘罢了。”向导耸耸肩膀对克雷泽说道。
“刷。”克雷泽走到一名武器商人的前面,拿起一支铁剑拔了出来,那名商人立即向他兜售自己的货物,就算是维京人只要是顾客他也没觉得害怕,再说在这城镇中还有一百名警卫士兵,距离城镇不远的城堡中还驻扎着四百名正在训练的军队,商人们觉得安全的很。
“好剑啊。”克雷泽拔出那一柄据说是淘汰的下来的铁剑,只见剑身散发着点点寒光,他用自己的拇指试了试,竟然不注意下划破了自己的手指。
“客人请小心点,这剑很锋利的。”武器商人连忙劝阻道。
“这剑是冷锻法制作的,真奇怪我还以为只有我们才掌握了这种技巧。”克雷泽知道维京人之所以能够在四方横行无阻,除了他们的勇猛精神和强壮的身体外,还有就是那精湛制作的铁剑,通过冷锻法制作的铁剑可以劈碎一切阻挡维京武士的东西,在铁器的运用上没有人能够超越他们,可是今天在梅克伦堡郡克雷泽却意外的看见同他们一样,不,甚至略高一筹的锻铁技艺。
“我们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赶到港口。”向导带领着依依不舍的看着集市中琳琅满目物品的克雷泽,他们继续向北边前进,终于嗅到了海水的咸味,只见一处忙碌的港口,来来往往的商人和偶尔几只木船停靠在港口处。
克雷泽此时有发现一个奇怪的景象,那就是这一处的港口修建的十分有趣,用木桩打入水中,从岸边延伸一百米远的距离,然后在两个木桩之间搭上了木板可供人行走,而所不同的是在这一个码头外围似乎正在修建着什么,三条木船上承载着沉甸甸的用亚麻布袋子装着的石头和泥土,被木船上的人抛入水中,看起来他们进行这个工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亚麻袋子堆积起来已经逐渐冒出水面一点点,好像是要在码头外修建一个半圆形的土坝,看到这里克雷泽不由的赞叹,这个构思实在是很妙,波罗的海虽然冬天的时候部分会结冰,但是当它解冻的时候汹涌程度并不亚于其他流域,有了这样一个半圆形土坝,就可以在风暴来临的时候,使得码头内的船只安全停靠。
第370章 辞去宫相职务 (三更)
德意志佣兵团原本驻扎在梅森城堡中进行休整,可是在阿若德得到了劳齐茨伯爵企图勾结维京人入侵自己的领地,匆忙命令约翰伯格召集起德意志佣兵们,紧急的号角声突然的在梅森城堡中响起了,惊动了城堡中的廷臣们,他们听见号角的声音和兵戈碰撞声,惊恐的趴在塔楼的窗户口出四下张望,看见原本守卫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撤出了自己的岗位,他们在城堡外的空地上排成整齐的方阵,如林一般的长枪高高竖起,一副面临大敌的摸样。
“出什么事情了?”埃布尔公爵也听见了城堡中的骚动声,他连忙向自己的贴身侍从们询问道。
“不好了公爵大人,宫相大人忽然集合起他的军队,不知道要做什么?”贴身侍从的话让埃布尔公爵大吃一惊,他面色突然变得灰白,自己的宫相将自己的军队集合起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发生什么变故了吗?
“你们再去打听一下宫相大人为何会将自己的军队集合起来。”埃布尔的话音还没有落,从他的房间外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正在靠近他房间的门口处。
“铛,这里是公爵大人的居所,宫相大人请停下来。”一声清脆的兵器碰撞声,那是埃布尔公爵的在房间门外站岗的宫廷护卫,两名宫廷护卫用手中的长戟交叉着挡住了阿若德的去路。
“我是梅森公国的宫相,有要事向埃布尔公爵大人禀报。”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埃布尔公爵还是第一次让手下的护卫挡住自己的去路,在埃布尔成为公爵后阿若德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疏远。
“混蛋,站在你们面前的是公爵大人最忠诚的宫相,滚开。”阿若德还未开口,他身后的依夫已经怒喝道,并且伸出自己的双手将两名护卫的长戟抓在手上,接着一用力使得两名宫廷护卫踉跄的倒在一旁。
“依夫。”温德尔男爵大惊失色的喝止自己的儿子,就在此时公爵的房间门轰的一声打开了,一名公爵的贴身侍从站在门口处,看着温德尔家族的人们。
“公爵大人请你们进来。”
阿若德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性情暴躁的哥哥肯定会让埃布尔公爵以为他们是借着拥戴之功要挟的权臣,可是此时心中忧心北方维京人的进攻的阿若德也顾不上许多了,他连忙带着自己的父亲和哥哥走进了公爵的房间中,只见埃布尔公爵头戴黄金冠冕,身着日耳曼贵族长袍,双手抓住自己华贵的腰带上,态度温和的看着阿若德等人,不过在他的眼中仿佛有些异样的东西。
“公爵大人。”阿若德在这个时候也连忙上前鞠躬行礼,做足了宫廷礼节,只是这种循规蹈矩的礼节越发使得双方疏远起来。
“哈哈,我的宫相大人,我最亲爱的朋友,有什么事情吗?”埃布尔公爵连忙微笑着上前,抓住了阿若德的胳膊,对他说道,好像对于他集合德意志佣兵的事情毫不知情似得。
“我最尊贵的公爵大人,有一件紧急的事情我必须向您禀报。”阿若德直起身体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请说我的朋友。”埃布尔公爵点点头,看着阿若德这才发现他胸口的宫相项坠没有戴在身上,这让他有些诧异。
“我得到了可靠的消息,北方的维京人最近可能有南侵的迹象,而且兵锋极有可能是我的领地梅克伦堡郡,所以我必须要提前解除德意志佣兵团同您的合约,让这些小伙子们返回梅克伦堡郡保卫我的领地。”阿若德一口气将事情对埃布尔公爵说完,只听得埃布尔公爵神情一愣,怎么好端端的冒出来维京人,要知道在这数十年间维京人可是安分的很。
“唔,好吧,我会让人准备好合约金额,他们为我服务了三个月,替我打败了波希米亚人的入侵,这些可靠地战士也该到了回家的时刻。”埃布尔公爵点点头,对此没有异议,毕竟在合约中明确有规定,如果是阿若德的领地发生了战争或灾难,那么德意志佣兵团会优先选择保卫阿若德的利益,这算是一个苛刻的条件,但是对于当时的埃布尔来说,只要能够有一支可以对抗波希米亚人的军队,再苛刻的条件他也能接受,只是现在埃布尔公爵有些不满了,德意志佣兵团实在是一支精锐部队,并且纪律严明驻扎在梅森城堡内秋毫无犯,能够有这样一支军队真是任何统治者都割舍不了的,但是很可惜呀,毕竟不是他自己的军队。
“感谢公爵大人的谅解,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禀报公爵大人~~~”阿若德再一次向埃布尔公爵说道。
“什么?辞去宫相一职?”埃布尔公爵目瞪口呆的看着阿若德,不过看着他坚决的摸样,不由得有些担忧的接着问道,“为什么要辞去宫相的职位,是对于我有什么不满吗?”
“并不是这样,只是如果维京人入侵我的领地,我必须要返回自己的领地保卫我的财产。”
“委托给你的将军就好了,你自己和我呆在一起共同统治梅森不就好了?”埃布尔公爵这样说道。
“十分抱歉,梅克伦堡是我重要的领地,我已经将其视为故乡,我不能让维京人蹂躏它,所以唯有亲自防守才能安心。”阿若德低下头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这样啊,恩,那么我的朋友谁能够成为新的宫相呢?”埃布尔公爵这时候对阿若德的语气柔和了许多,肯辞去公国内除了公爵外最高权力的宫相职务,看来阿若德并非是贪恋权力的男人,于是随口问道。
“我想好了,在劳齐茨伯爵的势力还没有完全退出宫廷之前,请让我的父亲温德尔男爵成为新的宫相,我的哥哥依夫成为将军辅佐,这样足够压制劳齐茨伯爵的力量,一旦他有什么风吹草动,公爵大人也能够有个商量的人。”阿若德想了想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让男爵成为宫相吗?”埃布尔公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仿佛是在赞同阿若德的建议。
第371章 丹麦王克努巴
德意志佣兵团开拔的消息传来,劳齐茨伯爵与罗伯特修士相互看了看,虽说德意志佣兵团离开的时间有点早,但是他们的目的达到了,随着阿若德的离开,城堡中将处于权利的真空状态,对于劳齐茨伯爵来说他的机会来了。
“什么?阿若德推举他的父亲温德尔男爵成为了新的宫相。”劳齐茨伯爵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没有想到阿若德在临走之前竟然留了后手,推荐自己的父亲成为新的宫相,自己的哥哥依夫成为将军,掌控了梅森宫廷的政治和军事力量。
“伯爵大人不用担心,在阿若德还没有同维京人交战起来的时候,我们还有时间想办法对付温德尔男爵父子。”罗伯特修士安慰劳齐茨伯爵道。
他们将自己的期望都寄托在了克雷泽的身上,这位维京人首领乘坐着船正乘风破浪穿过厄勒海峡,朝着丹麦王的领地前进,他没有选择自己的故乡挪威却选择了丹麦人的领地,也许克雷泽有自己的考虑,这艘船只在经过了一个昼夜的航行之后,终于抵达了纳维斯堪半岛的丹麦领土。
克雷泽越过船舷跳下靠岸的船只,他的双脚踏在了结实冰冷的土地上,高耸连绵的山脉,山峰顶部的皑皑白雪,克雷泽深吸了一口气,冰冷刺骨的寒风进入肺部,使得他精神为之一振,他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满意的点点头,港口是一座渔村发展而成的,这座渔村属于丹麦王克努巴的领地,克雷泽是来寻求他的支持的。
克努巴的宫殿建筑在一座高山半腰上,用木头搭建的可以同时容纳三十多名战士维京长屋风格的房屋而已,并非如他们南方邻居或者更南方文明发达地区的国王那样,住在用坚固的石头建筑起来的宫殿城堡中,纳维斯堪半岛土地受到北极寒风的侵袭,土地在很长时间内会结冻,因此生活条件极为的艰苦,就算是部族中的国王和大贵族们在物质生活上也谈不上奢侈。
“来者是何人?”当克雷泽走上半山腰的时候,他被两名手持长矛披着动物皮毛的守卫挡住了去路,这两名守卫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他们判断着对方的来意是友善还是敌意。
“我是来自挪威的克雷泽。瓦尔,是艾利克之子,前来拜见丹麦合法的国王尊贵的克努巴。”克雷泽连忙对守卫们说道。
“稍等一下。”站在大树旁的守卫看了一眼克雷泽,其中一人收起自己的长矛,转过身向木屋宅走去,克雷泽耳边敏锐的听见弓弦绷紧的声音,他知道在小径两旁的灌木丛中有手持长弓的弓箭手正注视着自己,如果自己有任何的轻举妄动,那么他们手中的箭就会毫不留情的射出。
“国王陛下让你进来。”稍等了片刻之后,那名禀报的守卫终于回来对克雷泽说道,克雷泽这时候才跟在守卫的身后大步走去,而灌木丛中的弓箭手们也重新返回了自己的岗位。
“轰~~~。”屋宅的门被推开了,克雷泽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大步走了进去,这座长屋木屋宅的墙壁是由维京人称呼的草砖堆砌而成的,是干草混合着泥土简单的烘烤后制作而成,当克雷泽走进去的时候听见了一阵欢呼声,从孩提时代开始,维京人就喜爱种种竞争激烈的游戏,他们比试马术、举重、划船、操帆和游泳,每年的部族大会同时也是北欧的奥林匹克。最热衷的运动是摔跤,划出一片空旷的场地,中央放置一块尖头的界石,比赛的双方用力将对方推到石头上去,此外他们还比试射箭、滑雪、溜冰。所有这些比赛,都是为了锻炼出更加强壮的战士哪怕冬天躲在屋里玩的游戏也是如此。
只见在屋宅中两个赤裸着上身的男子正在摔跤,周围围着一圈拿着酒杯喝着蜂蜜酒的维京武士,在靠近里面的位置丹麦国王克努巴坐在高背椅子上,他的头上戴着国王王冠,身上裹着暖和的皮裘,身体前倾双目直视着场地中的摔跤的男子们,咬牙切齿握紧拳头全神贯注。
“呀。”忽然那名褐色头发的男子,将对手狠狠的摔在泥土地上,这一下的攻击出其不意颇有章法,使得克雷泽也不由得啧啧称叹。
“好~~~。”克努巴兴奋的站起身举起自己的杯子,将里面的蜂蜜酒一饮而尽,人们也都痛饮美酒欢欣鼓舞,为胜利者赞叹不已。
“尊贵的丹麦统治者克努巴国王陛下,感谢您允许我的觐见。”克雷泽趁着这个机会连忙走上前,向丹麦国王克努巴进言道。
“哦?不速之客,你说你是来自挪威,但是我看你倒像是一个奸细,那么你到底是一个战士还是一个卑劣的奸细?”克努巴打着酒嗝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高背椅子上,对克雷泽说道。
“我是一名挪威战士,我带领着自己的一支六十个好汉,四处漂泊贸易和冒险。”克雷泽知道面对丹麦王自己不能够有任何的示弱,他必须表现的像一个真正的维京战士,否则会被这些丹麦人鄙视,于是他直起身粗声粗气的大声说道。
“啊,我的耳朵还好使,去年冬天的时候一群挪威海盗袭击了我领地内的农场,导致我一个冬天都没有肉吃,你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吧?”丹麦王克努巴用自己的左手支起自己的下巴,他看着自己面前这个身体强壮的挪威战士,此时在周围的丹麦维京武士们已经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剑柄上,只要克雷泽稍微回答的不对就有血溅当场的可能,整个纳维斯堪半岛的维京人都是海盗,遇到强者和平做买卖,遇到弱者便成为盗贼,结果当所有人都是盗贼的时候谁也不得安生。
“我向奥丁神发誓,我和袭击您领地的海盗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您允许的话,下一次他们再前来侵犯您的财产的时候,我愿意带上我的剑,将那些海盗的脑袋砍下了献给您。”克雷泽挥舞着自己的手臂,大声的对克努巴回答道,他的回答很是让这位国王满意。
“哈哈哈,说的好,来呀给我们这位朋友一杯蜂蜜酒。”丹麦王克努巴哈哈大笑起来,他对自己的仆人们吩咐道。
第372章 信物(二更)
“您的意思是将我留下来?”哈维诧异的看着骑上马的阿若德,她没有想到阿若德会将她留在梅森城堡,而不是跟着他返回梅克伦堡郡。
“是的,埃布尔公爵虽然答应了我的请求,任命我的父亲和兄长担任宫廷职务,但是他的态度有些不明朗,我担心劳齐茨伯爵在后面耍阴谋,我的父亲温德尔男爵是一个温厚长者,兄长依夫是一个鲁莽的战士,在阴谋方面他们肯定不是劳齐茨伯爵的对手,所以我必须要留下你为他们排忧解难。”阿若德向哈维解释道。
“那么好吧,作为您的间谍总管我服从命令。”哈维有些赌气的说道,自从阿若德与乔茜公主定下婚约后,阿若德已经很久没有在房间中单独召见过她,原本以为回到梅克伦堡郡之后,乘着阿若德还未结下神圣婚约的一刻,好好的过一段两人的单独生活,可是这个想法也泡汤了,更何况哈维一想起在墓地中与尤兰达夫人的荒唐一夜,就急切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你知道,你是我唯一可以依赖的人。”阿若德看着有些置气的哈维,安抚着哈维说道,对于这位他美丽的部下他确实有一份独特的感情,可是在这梅森城堡中他实在不敢冒着风险与哈维幽会,一旦被劳齐茨伯爵发觉的话,肯定会乘机要挟自己,更何况对于乔茜公主来说也实在不太公平,就算是阿若德对于左拥右抱怀着美好的向往,也不敢太过放肆。
“阿若德,我要你给我一个承诺,你永远不会忘记我。”哈维的双眼直视着阿若德,作为出生卑贱的她来说当然清楚自己的地位,可是她有不甘心在阿若德心中完全失去了踪迹,于是对阿若德说道。
“明白了,我将这个给你。”阿若德摘下自己随身戴着的一副项坠,这个项坠是他一直戴在身边的,没有多大的意义,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铁十字架,因为是没有附体之前的阿若德所戴,所以被附体后的阿若德觉得这是他唯一在这个世界生存过的印记,才一直没有用更加奢华的吊坠替换掉。
“这个给我吗?”出乎阿若德意外的是这枚普通的简陋不值钱的吊坠,却被哈维珍视的放在了自己的手心中,这个一向胆大彪悍的间谍首领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红晕。
“德意志佣兵团,前进~~~。”随着一声号令,德意志佣兵团踏着整齐的步伐向自己的故乡进军,梅森城堡中的许多贵族都好奇的看着他们,而梅森城镇中的居民们则有些恋恋不舍,这一支五百多人的部队不但对他们秋毫无犯,并且还带动了当地的经济,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钱大多数是梅森公爵的掏的腰包。
德意志佣兵团缓缓的沿着泥泞小径前进,阿若德骑着战马身边簇拥着自己内府骑士,朱利安也戴着头盔穿着锁子甲随同一旁,在军队的后方是一支长长的运送战利品的队伍,辎重马车和偏厢车相互夹杂砸一起,来自波希米亚的奴隶被押送在一起,其中就有波希米亚公爵的驯马人普利莫,他抬起头看着跟在阿若德身边的朱利安,怎么也想不明白不久前还是一个商人的朱利安,一转眼竟然成了阿若德的人。
“哎。”普利莫难过的叹了一口气,从一开始他们便被梅森公国的宫相算计了,将一个可恶间谍安插在他们的阵营中,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监视着,这样怎么能够打赢仗呢,他的双手被绳子绑住同其他一起串成串,被马车牵引着走在泥泞小径上,普利莫转头看了一眼逐渐远去的梅森城堡,波希米亚公爵和他的贵族们正在缴纳赎金,可是他们这样的低阶级的人却成了别人的奴隶,是不会有人为他们支付赎金的。
“全体休息。”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是还没有走出梅森郡的时候,在一处森林边境他们的队伍停了下来,普利莫完全不知道什么事情,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这些天总是晕头转向的。
“怎么了?”普利莫好奇的问自己前面的人,那名同他一样的奴隶木然的摇了摇头,他只要自己伸长脖子看了看,只见在前方停了一辆华贵的马车,这马车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而德意志佣兵团得到了休息的命令,他们的指挥官阿若德则踢了踢自己胯下坐骑,向前方的马车而去。
“乔茜公主,为您在这里?”阿若德看着这辆悬挂着梅森公爵家族徽章的马车,看见从马车里露出了乔茜公主那美丽的面庞,此时的乔茜公主用白色的头巾包裹住自己的头部和下巴,头上戴着金光闪闪的公主桂冠,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扶着马车车门,一副我见犹怜的楚楚动人摸样。
“阿若德,为何你要离开我?”乔茜公主美丽的蓝眼睛泛着点点泪花,她不明白为何阿若德要辞去宫相职务,离开自己哥哥的宫廷,为此埃布尔公爵已经是极为恼怒,而乔茜公主感到十分的痛苦和无奈,一位是她至亲的哥哥,一位是她深爱的爱人,并且会是她未来的丈夫,两人任何的矛盾和争端都使她心碎。
“公主殿下,只是因为北方蛮族有可能进攻我的领地,我才必须要返回去防守自己的领地,我已经向埃布尔公爵大人说的很详细了,他没有告诉你吗?”阿若德诧异的说道。
“这么说你并非是对我厌烦而远离我的吗?”乔茜公主只是在得知埃布尔公爵发怒的消息后,才匆匆的抄小路赶来同阿若德一会,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完全不知情。
“我怎么会厌烦公主殿下您呢?别忘了您会是我未来的妻子,我又怎么会厌烦呢?”阿若德连忙向乔茜公主保证道,知道这个时候乔茜公主才破涕为笑,不过她冲着阿若德伸出自己白皙的手掌。
“在您远去的这段时间内,我希望能够有一件能够看见就想起您的信物,可以吗?”乔茜公主羞涩的对阿若德说道。
“呃,是的。”阿若德一错愕,今天是怎么了?女人们都流行向自己要信物吗?不过他立即脱下自己左手的一枚戒指,将它递给了乔茜公主的手掌中。
“感谢您,我的好人。”乔茜公主看着这枚戒指,她理解戒指的含义,于是从马车中探出头,在阿若德的脸上亲吻了一下。
第373章 莱茵河上的密谋
位于莱茵河上两条船正在相互靠近,船上的水手用木浆将两只船勾在一起,当两艘船靠近有一人宽的时候,水手们在两只船上搭上了跳板,从东边来的船只上走上几个日耳曼贵族,他们登上了另一艘船只上,在那艘船上另一群日耳曼的贵族正耐心的等候着他们,莱茵河平静的河面上两位东法兰克的大贵族面带微笑的相互拥抱在了一起。
“法兰克尼亚公爵大人,感谢您同意这次会晤。”
“巴伐利亚公爵大人,这是我的荣幸。”
巴伐利亚公爵阿奴尔夫在莱茵河上与上一任东法兰克国王康拉德一世的弟弟法兰克尼亚公爵相会,这两位公爵的相会对于萨克森人为首的王室来说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巴伐利亚公爵一直有称王的打算,在亨利刚刚成为东法兰克王国国王的时候,巴伐利亚人便推举阿奴尔夫成为巴伐利亚国王,而阿奴尔夫的真正想法是成为东法兰克的国王,为此他与捕鸟者亨利进行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但是随着局势逐渐的倒向亨利,阿奴尔夫不得不率领巴伐利亚人归属亨利,放弃自己对于国王头衔的索取,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真的就这样放弃了吗?
“尊贵的法兰克尼亚公爵大人,最近局势不太平在来的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吧?”巴伐利亚公爵翘了翘自己唇边的银色胡须,对法兰克尼亚公爵说道,几名侍从立即为两位尊贵的公爵搬来椅子,双方坐在椅子上看着在水面上不时的飞起落下的水鸟,船只随着河面的波浪缓缓起伏着。
“受到上帝的祝福,除了几名不知道深浅的小毛贼,并没有遇到太大的危险。”法兰克尼亚公爵的嘴角微微一笑,他的目光扫过了河岸边,在河岸上一群打着法兰克尼亚公爵纹章旗帜的骑士驭马驰骋,紧紧的跟随着船只的行动方向,一百名重步兵和六十名弓箭手组成的军队从河岸边一人高的芦苇中站起身。
“那就好,上帝保佑您。”巴伐利亚公爵也跟着笑起来,法兰克尼亚人有整个公国中最强大的城堡、军队和最多的财富,只是却缺乏了成为国王最重要的幸运,在老康拉德一世去世的时候在弥留之际如此遗憾的说道。
“巴伐利亚公爵大人,客套就此结束吧,您为何要召集这一次的会晤,国王知道吗?据我所知您可是亨利的武士君主啊。”法兰克尼亚公爵年轻的面孔带着些许揶揄,在康拉德时代法兰克尼亚人的权利在整个东法兰克王国中是高于其他部族的,可是自从萨克森部族的捕鸟者亨利上台之后,法兰克尼亚族人的地位逐渐下降,甚至比不上萨克森部族,因为为了获得巴伐利亚公爵的支持,亨利让萨克森公爵在自己的公国内保留最大的独立权力,这种独立权力包括了对公国内教会的支配权,以及批准开战的权力。
“哼,那不过是亨利为了确保自己王权的把戏而已。”巴伐利亚公爵阿奴尔夫的胡子翘了翘,他很清楚在自己的同盟施瓦本公爵摇摆不定的时候,捕鸟者亨利毫不犹豫的派遣了一支精兵突袭施瓦本公爵的领地,迫使施瓦本人屈服王室权威,而那一切不过是为了斩掉自己的左膀右臂,直到自己在雷根斯堡拖住了亨利的大军,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双方才把手言欢,对于巴伐利亚公爵来说斗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恩。”法兰克尼亚公爵的眼睛眯起来,他后背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河面的微风轻抚着他的面孔,他在确定巴伐利亚公爵说的是否是真心话。
“我和你是站在一起的,请相信我法兰克尼亚公爵大人,我们有着共同的利益,尤其在亨利将自己的儿子奥托作为自己的继承人,这一严重同卡罗林传统相违背的做法的时刻,部族公爵们应该联合起来反对王室的暴行。”巴伐利亚公爵的眉头皱起来,他大声的向法兰克尼亚公爵控诉着国王,在此之前东法兰克的国王都是从公爵们中推举出来的,这种传统可以追溯到罗马帝国时代,可是现在却有一个强力的国王企图打破这种继承传统,将王位传给他的次子奥托。
“哼,可是现在又有多少公爵愿意同我们在一起反对亨利,大部分的公爵都满足于亨利给予他们的自治权。”法兰克尼亚公爵摇着头,此时的情形已经不同于亨利刚刚成为国王的时候,王室通过许多措施已经加强了权利,尤其是东法兰克王国的主教任命权,并且在东方对于斯拉夫人展开的征服也十分顺利,新的勃兰登堡被建立起来,成为了向东方扩展的据点。
“这可不一定,作为东法兰克和条顿人的国王,亨利每一年支付给马扎尔人一大笔的贡金,这些贡金不都是从各个公国头上盘剥所得吗?”巴伐利亚公爵提醒法兰克尼亚公爵道。
“但是正因为这一笔贡金才使得我们从马扎尔人可怕的侵袭中获得和平,对此公爵们不应该感激涕零吗?”法兰克尼亚公爵不解的说道。
“哈,这是亨利告诉你的吧,但是我有一位证人和一份证词,可以证明当年不过是马扎尔人袭击萨克森领地的时候,为了确保自己领地不受到马扎尔人的袭击,亨利才同意支付大笔赎金换取和平,可是使臣在与马扎尔人的交涉中却使得马扎尔人误解,这是整个东法兰克王国与之媾和,因此不但停止了对萨克森领土的袭击,也停止了对于其它的东法兰克王国领地的袭击,而亨利事后巧妙的利用了这一点。”巴伐利亚公爵对法兰克尼亚公爵揭发道。
“如果这样,这是不可饶恕的欺骗。”法兰克尼亚公爵怒气冲冲的说道,这简直是把其他的公爵当成了冤大头,若是其他的公爵们只得了事情真相恐怕会对亨利发难。
“没错,我们必须召开部族大会,要求重新恢复卡罗林传统,由公爵们推举出东法兰克的国王。”巴伐利亚公爵说出了自己的心中的期望了,他相信法兰克尼亚人一定不甘心自己失落的王冠,必将会同意自己的建议。
“恩,我可以加入你的联盟,不过我们的同盟还是太少了,呃,不过你提起东方,还记的不久前为何萨克森王室为何会突然进攻斯拉夫人领地吗?”法兰克尼亚公爵接过侍从递过来的酒杯,他身后的一名骑士先替他饮下一口,接着法兰克尼亚公爵才将酒放在自己的嘴唇边抿了一口,他的举动使得巴伐利亚公爵身边的贵族们有些不满,可是巴伐利亚公爵却不以为意。
“我只知道斯拉夫人被某个日耳曼贵族打败了,这消息鼓舞了亨利,因此才有王室调集军队进攻斯拉夫人土地,从他们手中夺得了不少土地。”巴伐利亚公爵不明白为何法兰克尼亚公爵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但是他还是耐心的当了一个好观众。
“那个日耳曼贵族是梅森公国的一名没落家族的子弟,如同奇迹般的击败了盘踞在波罗的海沿岸的斯拉夫人,并且占据了一个郡,这种崛起速度简直不可思议。”法兰克尼亚公爵带着赞赏的口吻说道。
“哦,一个没落家族的子弟?”
“是的,不过他现在是梅森公国的宫相了,可是同梅森公国内的封臣劳齐茨伯爵相互积怨很深,劳齐茨伯爵还托人给我送来了一份信,请求我支援他成为新的梅森公国,并且说他有合法继承半个公国的权利。”法兰克尼亚公爵伸出自己的手指,冲着自己的顾问勾了勾手指,那名顾问立即将一份劳齐茨伯爵的书信递了过去。
“恩。”巴伐利亚公爵看着这份几乎哀求的求援信,眼珠子不由得转动了一圈,他的胡须翘起来,将求援信件在手中扬了扬,对法兰克尼亚公爵说道,“我们需要盟友,越多的盟友在部族会议上便越有优势,你怎么想?”
“你会支持我成为国王吗?”法兰克尼亚公爵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盯着面前老奸巨猾的巴伐利亚公爵,在众目睽睽之下他需要这位公爵的承诺。
“当然,您就是我心目中当然的那位国王。”巴伐利亚公爵也不含糊,立即允许道。
“那么我们下一步计划是?”法兰克尼亚公爵笑了起来,他得到了自己的想要的东西,那么就要为了自己的目的开始筹划。
“确保梅森公国的掌控者是我们的人。”巴伐利亚公爵从自己的侍从手中接过酒杯,酒杯里的葡萄酒泛着殷红的颜色,他举起酒杯向着法兰克尼亚公爵示意,两人的杯子相互碰了碰发出清脆的声音,就这莱茵河上的美景双方一饮而尽,此时的河面上一群野天鹅扑扇着翅膀飞了起来。
第374章 回到家乡 (二更)
“铛,铛,铛~~~。”当钟声响起的时候,埃尔维特修士从睡梦中醒来,他从床上坐起来将胸口处的压着的白皙的细长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拿开,他的身旁躺着一个妙龄少女,这是梅克伦堡城堡中一名女仆,这个时代的修士们还没有严格戒律的约束,对于他们来说性是很正常的时候,尤其是对于埃尔维特修士这样一个操持着整个梅克伦堡郡的总管来说,身边有个把女仆作为情人是再正常不过的。
“啊哈~~”埃尔维特修士推开自己的窗户,新鲜的空气灌入自己沉闷的房间,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一个懒腰,看着窗户外井井有条忙碌的人们,阿若德就算是在军旅途中也时常保持着与埃尔维特修士的通信,因此对于领地建设进度了如指掌。
阿若德对于领地的总体发展思路是改良农耕,将集体的公社性质的耕作方式变为自耕农保有个人土地,然后通过地方税收官征收赋税的方式,尽量的解放束缚在土地上的农民们的生产力,而非萨克森王室那样将农民束缚在城堡周围的土地上,让农民们负担城堡建设和保卫工作,当然萨克森王室的作法是有其现实的原因的,那就是当时不断侵袭的北欧人和马扎尔人使得军事防御作为优先考虑。
而阿若德采取的自耕农土地分给个人,是因为他征服的是斯拉夫人土地,在斯拉夫人大量逃亡和死于战争中后,新移民的日耳曼人和阿若德购买的奴隶可以自由的耕作土地,更重要的是阿若德所处的正是北欧人暂停了袭击脚步,马扎尔人接受了萨克森王室的贿赂的时间间歇,使得他受到的军事压迫程度最小。
“嗯唔。”正在这时候,埃尔维特修士听见身后传来的娇哼声,他转过头看见自己的床上那名光着身子的少女,正是她口中发出来的。
“啪。”埃尔维特修士嘴角上翘了一下,狠狠的拍了一下,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少女被惊醒过来,揉着自己朦胧的睡眼,当她坐起来的时候两坨肥肉白花花的晃动着,让埃尔维特修士奉献上帝的内心不由的又动摇起来。
“伯爵大人回来了,伯爵大人回来了。”正在这个时候,从城堡内外响起了欢呼声,德意志佣兵团在经过了一周的行军后,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当人们看见那面黑狮子旗帜的时候,不由的发出了欢呼声。
“哦,上帝我怎么把这件事情忘记了,快帮我穿上衣服,我要去迎接伯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在圣方索修道院的时候,表现为一个叛徒和趋炎附势者,但那是因为他对于自己所处的地位感到不满,可是当他成为了阿若德的宫相后,为阿若德建设梅尔克伦堡郡建立了卓越功勋,可见唯有将人才用对地方才能够使他发挥作用。
“啊,终于回来了。”阿若德抬起头看着梅尔克伦堡高大的城墙,这是他的第一座属于自己的城堡,男人对于第一次仿佛特别的执着,看着梅克伦堡与梅森堡比起来稍稍逊色的规模,在阿若德的心中也忽略不计。
两旁的街道被斯拉夫人毁掉的房屋重新被盖起来,阿若德同别的贵族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既没有把自己在战争中所获得的战利品挥霍一空,又没有像一个狂信者般把它们全部交给教会,天朝人的实用主义使得他将自己的战利品源源不断的送回自己的领地,变成了建设领地的资源,而现在他又带着更丰厚的战利品返回自己的领地。
“一万五千个银纳所,八百名奴隶,全部是您这次的收获?”埃尔维特修士目瞪口呆的看着清单,他没有想到阿若德每打一次仗都能够让自己的财富增加一倍左右,真不知道别人把打仗当成败家,他却把这当成生财之道。
“是呀,其中有德意志佣兵团的佣金和波希米亚人的战败物资以及公爵分给我们的赎金,除去支付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薪酬大概还能留下一万一千左右的银纳所。”阿若德脱下自己身上的锁子甲和头盔,将自己身上的装备递给身边的贴身侍从,舒服的坐在自己久违了的领主宝座上,对站在自己前方的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太好了,有了这一笔钱您让我修建港口的事情就有着落了。”埃尔维特修士高兴的说道,有了港口就会有更遥远地方的商人乘船来贸易,把梅尔克伦堡郡的特产远销到其他更远的领地,而领主可以从港口中抽取税收,埃尔维特修士大概算了算一艘船每次停靠收一枚银纳所的话,那么一个月就能够有二十到三十个银纳所,一年就能够收取上百个银纳所,这对于领地的繁荣来说不言而喻,可是阿若德却给他泼了冷水。
“很遗憾港口的建设必须停止下来,我们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些钱我可能会重新动用。”阿若德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为什么?伯爵大人我们的港口已经建设一半了,虽说波罗的海不是十分繁荣的海洋,但是总有商人愿意从关卡少的海路来贸易的。”埃尔维特修士不解的说道。
“很可惜,我得到确切的情报,北欧的维京人要来了,他们很可能进攻的方向是我们,所以我必须用这笔钱来加强领地防御。”阿若德站起身走到了自己塔楼的窗户口处,看着城堡外欣欣向荣的城镇,自从阿若德取消了通行税,降低了对于商人的税收后,来自整个欧罗巴的商人们都愿意将梅克伦堡作为自己落脚的地点,结果商人行会的屋宅就建了四座,集市中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阿若德知道征收一点点可笑的通行税,其实无异于是杀鸡取卵的行为,经济的繁荣流通才是硬道理,可惜除了梅克伦堡外其他的领主并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们见商人们总是通过他们的领地到梅尔克伦堡郡,短视的贵族们反而加大了自己领地的通行税。
这让阿若德接到了许多的商人的抱怨和请愿信件,为了弥补商人们的损失阿若德不得不调低对商人的课税,可是这样长期以往也不是办法,因此他才想要建立自己的港口,通过海运来繁荣自己的领地,可惜北欧的维京人要来了,如果不能够解决掉这些海盗,那么是不会有商人愿意冒险走海路的。
“维京人?”埃尔维特修士面色大变,在大惊失色下手中拿着的财产清单都落在脚下,他确实有害怕的理由,那些可怕凶悍的北欧人毫无信仰可言,他们成群结队的袭击毫无防备的修道院,杀死里面的修士掠夺里面的财宝,对于他这样的修士们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是的,我不能让这些杂碎从我的领地上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好处。”阿若德当然也知道维京海盗们的故事,不过从前只是从电影和图书中得知,可是当他身临其境的时候才明白这个时代的人对于维京人的深深恐惧,不过阿若德绝对不会让自己的领地中的子民遭到这种厄运。
“您有什么打算?”埃尔维特修士从阿若德镇定的话语中找到了一丝安全感,真是奇怪简直就像是神奇的魔力一般,似乎这位年轻的伯爵总是有办法应对任何的挑战。
“把欧恩大师他们从冶炼基地找来。”阿若德知道自己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维京人随时会从北方汹涌而来,不过就算是维京人也不可能在一两个月内集结完毕,他们需要征召士兵和船只,具阿若德从后世的历史中所知,维京人的龙首船只也并非所有人能够拥有,能有那种轻便快速的大船的唯有维京人中的大贵族,也就是说从募集到进入作战还有一段时间,阿若德必须打一个时间差。
欧恩和纽曼戴着水晶眼镜注视着炉子中的火的温度,他们面前的高炉熊熊的燃烧着,一旁的学徒将一铲铲黑色的渣土投入到燃烧炉中,随着黑色渣土的进入火焰更加的凶猛,看着一块块的铁矿变成液体的赤红铁汁,铁汁流入方块模具中变成了铁块,两位大师满意的相互点了点头。
“伯爵大人怎么知道这种黑色的渣土能燃烧?”纽曼摘下自己的水晶眼睛,擦了一下自己额头的汗水,对身旁的欧恩大师说道。
“我也不知道,哪位伯爵总是有着出乎意料的聪明才智,听说这是委托梅克伦堡的地方商会购买的,购买这些东西的时候还被盗贼打劫过,但是当他们看见马车内的是一匡匡不值钱的渣土的时候,气的破口大骂伯爵大人呢,哈哈。”
“他们哪里知道这东西对于我们来说才是无价之宝呢。”纽曼大师也哈哈大笑起来,正在这时候从冶炼基地外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使得他们停止了交谈。
第375章 拉丝机
欧恩和纽曼大师接到了来自梅克伦堡郡的传令兵的命令,立即骑上马从冶炼基地驰骋而出,用板筑法筑起的围墙保护着这一处阿若德的中世纪的武器制造机构,现在他们必须接受阿若德新的命令,以对抗来自北欧的寒流,当欧恩和纽曼大师顺着逐渐铺设的石子路到达城堡的时候,阿若德已经同埃尔维特修士一起商量完毕了领地内的各项事务,当他们站在阿若德面前的时候,他们的这位领主的面前堆起来的文件已经快把他淹没了。
“哦,欧恩,太好了快过来,还有纽曼大师。”阿若德停下了手中的鹅毛笔,他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在文件上签字比同波希米亚人打一场仗还要累。
“伯爵大人,您召唤我们前来有何要求?”欧恩和纽曼脱下自己的帽子,向阿若德鞠躬行礼道。
“我让商会的人为你们运去的煤好用吗?”阿若德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们的礼节,接着对他们说道。
“煤?”欧恩和纽曼奇怪的相互对视一眼,好像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
“哦就是商会的人为你们运去的黑色的渣土。”阿若德连忙解释道。
“是的,那东西太好用了,比柴火和烧制的木炭还好用,我从不知道还有泥土能够作燃料的。”欧恩这时候才恍然大悟,欧罗巴大陆的煤层大多数优质的并且裸露在底层上的,阿若德只记得德国的鲁尔地区是盛产煤矿的地区,大约就在德国的中部,于是让梅克伦堡的商会派人去哪里寻找和采购,终于他们找到了当地人称之为黑土的煤,并且当地人也懂得用煤燃烧取暖。
“那就好,欧恩我们现在制作盔甲的速度如何?”阿若德满意站起身,这时候两名穿着方袍子的侍从走过来,为他们斟上葡萄酒,两位盔甲武器大师感激的拿起酒杯与阿若德一起享用美酒。
“我们尝试了几种方法,企图提高板甲的质量,但是很遗憾用冷锻法最大程度也是上一件半甲的地步,如果要进一步提高盔甲的制作精良程度需要更多的时间和人力物力。”欧恩有些遗憾的对阿若德说道,说实在的阿若德虽然发明了流水作业的方法,可是学徒们的手艺在短期内也不可能瞬间提高,手艺这种东西是需要长时间锻炼磨砺而成的。
“也就是说不可能大规模的量产?”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他抱紧自己的双臂,在大厅中踱着步子,果然板甲的制作实在过于复杂想要立即形成完整的制造链条还为时过早,除了个别制作的板甲作为领主和指挥官使用外,推广到普通士兵几乎是供不应求的局面。
“是的伯爵大人,我们的人手不够,就算是有优质的铁,也没办法大量生产盔甲。”纽曼大师应答道,他本来是汉堡郡的铁匠行会首席盔甲大师,可是在阿若德的梧桐计划中被血滴子绑架来到这里,开始他也十分厌恶这个蛮横绑架自己的贵族,但是后来阿若德显示出的高超制造知识,使得他惊为天人由衷佩服,更何况他的家人也被血滴子们接到了梅克伦堡郡,于是纽曼也就安心的在这里工作生活。
“我需要许多的盔甲,足够武装我的五百到一千名的手下,必须扩军备战,该死的北欧人要来了。”阿若德焦急的说道,他不能让德意志佣兵们穿着简陋的皮革甲,去对付手持圆盾战斧,也许精锐维京武士还穿戴着锁子甲,在后世有过这种出土的文物。
“很抱歉,如果板甲的话,在短期内恐怕很难达到量产,如果说要装备士兵的话,锁子甲倒是不错的选择。”纽曼无奈的摇了摇头,板甲的制作需要更大规模的作坊,从敲打成型到磨去毛边都是需要多种程序工艺的,而锁子甲只需要将铁液化流入铁条模具中,然后将模具中的铁条用铁钳子掐成段,拧成一个个的铁环,再让普通的劳动者把铁环编成铁衫,一件锁子甲便完成了。
“锁子甲,唔,你说的对,我不应该太执着于板甲,那么你们准备如何加快速度制作锁子甲呢?”阿若德倒是被纽曼大师提醒了,其实锁子甲才是骑士世界中的主角,甚至到了板甲开始崭露头角的十字军时代,因为中东炎热的气候使得十字军战士们纷纷选择了透气性能更好的锁子甲。
“唔好~~。”纽曼对阿若德大概讲了一下锁子甲的制作流程,可是阿若德还是不满意这种进度,而且在军旅生活中他知道此时的锁子甲,因为制作工艺比较粗糙,使得铁环缝隙过大,能够防止劈砍,但是不能够防止箭支和剑尖的突刺,他需要更加先进的制作方法,想到这里阿若德灵光一闪,猛的拍击了一下自己大腿,倒是将大厅内的欧恩和纽曼吓了一跳。
“拉丝机,你们需要拉丝机。”阿若德兴奋的站起身对欧恩和纽曼说道。
”拉丝机是什么东西?”欧恩和纽曼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好奇的向他们睿智的领主询问道。
“你们立即着手制作一个木台,上面的铜立方上先是钻一个直径从大逐渐到小两毫米的小孔,在另一头是一个可以扭动的铁轴,先把铁烧热放入模具中成铁条成型,再将还未冷却的的铁条一段钻上个孔洞,再将铁条放入用鲸油润滑的铜孔中,用线系住铁条孔转动铁轴,逐渐的从孔洞中拉出来,将一根较为粗的铁条变成直径两毫米的铁丝,这样就可以一下子得到长约数米的铁丝,再将铁丝用钳子掐成小段,我会命令领地中空闲的农民和农妇们一起把这些铁丝编成锁子甲。”阿若德对两位武器盔甲制作大师们说道,拉丝机是后世工业的结晶之一,但是其工艺水平比较简单,就算是用人力或者水力都可以完成,想象一下在中世纪本来只能出产最多两米的铁条,现在一下子通过拉丝机床可以制作出数十米,生产量肯定会大为提高,终于可以结束让自己的手下穿臭烘烘的皮革甲的时期了,阿若德这样想到。
第376章 策略
阿若德将拉丝机的基本原理稍稍一讲,两位大师便明白了过来,他们激动的放下手中的酒杯,阿若德知道别看拉丝机是十分简陋的机床,但是足以成为手工制作和机械制作的分水岭,他不知道自己将科技提前是否会对后世的历史有任何的改变,他只知道自己必须保护这块完全属于自己的领地。
“我们的冶炼基地处于水流旁边,我以前不是给你们安装了一个水力鼓风机吗?只有将水力鼓风机改造一下,变成水力拉丝机,这样就可以节省下来不少的人力。”阿若德想了想又进一步将科技提前了,不过中世纪因为人力比较短缺,所以风力磨坊出现的也比较早,阿若德的这些举措其实并没有超越这个时代多少,但是他却巧妙的将这些与武器制造相互结合。
“恩,如果这样的话我们的出产量将大大提高,只要铁的供应充足,一个月出产五十件锁子甲足够了。”欧恩心中算了算,只要铁和人手充足的话,一个月完成五十件锁子没问题。
“不行还是太慢了。”阿若德郁闷的说道,他需要更加强大的武器和防御,想到这里怎么能够忘记防御神器砖头和水泥呢,阿若德记得砖头可以通过河道旁的粘土和干草石灰混合烧制,水泥的成分应该也是粘土和石灰,这样就简单了制作出一批水泥和砖头,在城镇、港口和战略要地制造岗楼,安排弓弩手,以及弩炮防御,如果维京人想要进攻自己的领地就要一个个的把这些岗楼拔掉,在这个时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想到这里阿若德立即向自己的贴身侍从吩咐道,“去将维斯马城镇的手工艺行会会长,还有石匠工会分会的会长找来。”
“是的伯爵大人。”贴身侍从连忙向阿若德答应道,便立即跑出去为阿若德跑差事去了,从维斯马城镇到梅克伦堡城镇之间还有一段距离,所以阿若德让欧恩和纽曼大师先回去准备制造拉丝机的材料。
“伯爵大人,我能够同您谈谈吗?”这时候,朱利安走了进来他侧过身,为两位武器和盔甲大师让开道路,当他走近阿若德的时候鞠躬行礼后说道。
“恩,朱利安说吧。”阿若德还沉浸在如何动员自己的全部力量,应对可怕的维京人的思路中,不过朱利安冒险潜入波希米亚人内部,为他打败波希米亚公爵立下了很大的功劳,因此阿若德重新接纳了朱利安,只是他原先率领的标枪骑兵已经划归给了泰勒,所以朱利安现在只能是暂时成为阿若德的内府骑士。
“伯爵大人,您打算将那八百名波希米亚奴隶怎么办?”朱利安自从上一次因为违反了阿若德的命令,擅自出击被大发雷霆的阿若德疏远并处罚,后来他为了挽回阿若德的信任自告奋勇成为潜伏进入波希米亚人中的一个间谍,在冒着生命危险完成任务之后,阿若德终于重新接纳了他。
“强壮的人补充进德意志佣兵团,波希米亚人对于骑马非常的娴熟,并且他们的复合弓制作方法可以为我们所用,老弱者编入冶炼基地中作为劳动力,不过在这之前他们都要改宗信奉天主教。”德意志佣兵团中的士兵并非全部都是日耳曼人,其中也有三分之一是奴隶兵,但是他们通过建立功勋逐渐也恢复自由,可以选择继续服兵役或者离开,不过在德意志佣兵团这个团体中有着比在外面更优厚的报酬,而且名为佣兵团其实是阿若德的私兵,白痴才会选择离开呢。
“恩,伯爵大人,在这一批奴隶中有一位叫普利莫的人,是波希米亚公爵的驯马人,我在波希米亚人中发觉他非常擅长养马,如果以后我们要对付像波希米亚人这样的民族,骑兵是不可获缺的,所以希望伯爵大人能够善用。”朱利安向阿若德进言道。
“哦,有这样的人才?”阿若德很诧异,养马这可是一个技术活,是需要一定的经验和长久的摸索,才有可能养出一支骑兵的。
“没错,波希米亚人的马匹比我们的要高大,而且耐力各方面都优秀,如果不是伯爵大人您的妙计百出的话,那些让诸侯们恐惧的波希米亚骑兵是不可能那么快战败的。”朱利安说道。
“好,这位驯马人我会单独提出来,如果他愿意为我们服务,我可以任命他为我的宫廷驯马师,成为我伯爵马厩的总管。”阿若德从善如流的对朱利安说道,伯爵马厩绝不单单是指阿若德的马厩,而是一个集合了马厩、马铁掌铺、骑兵盔甲武器铺为综合一体的机构,是阿若德为了出产精锐骑兵建立的机构,不过现在还只是雏形,直到他带回来大量资金和物力之后,便可以开始建造组建了。
“我会说服他的。”朱利安觉得自己和那位普利莫之间还算有点交情,在波希米亚公爵的军队中的时候,普利安对他倒是多方照顾。
“还有一件事。”阿若德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朱利安,对他接着说道,“在维京人即将来袭的时刻,我们应该有更多的盟友才对。”
“恩?伯爵大人不是同三大封臣建立了盟约吗?”朱利安不解的问道。
“魏玛伯爵等人的领地距离我们太遥远,一旦我们被袭击他们根本来不及帮助我们。”而且阿若德知道梅森公国的这些大贵族们,除了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害时才会行动外,恐怕未必会为了一纸盟约帮助自己对抗可怕的维京人。
“那么我们还有谁可以帮助我们?”朱利安想想也是,就算魏玛伯爵等人愿意援助他们,恐怕等到军队开来的时候,梅克伦堡也只剩下一片废墟。
“怎么?你忘了哪位威尔勒女伯爵了吗?”阿若德笑了笑对朱利安说道。
“呃。”朱利安的神情有些急促不安起来,上一次犯错误就是因为威尔勒女伯爵马蒂,此时阿若德提出来让朱利安有些尴尬起来。
“别担心,我不是翻旧账,我认命你,朱利安为我的外交大臣,带上我为女伯爵准备的礼物,即刻出发前往威尔勒,一定要说服她在维京人进攻我们的时候提供必要的帮助,在此之前你可以先留在女伯爵的宫廷中,作为我们的联络人。”阿若德立即拿起一卷羊皮纸刷刷几下,在上面写了任命书,接着将一只红蜡点燃滴了一大滴蜡油在上面,接着用自己的印章戒指盖在上面。
“我会顺利完成任务的。”朱利安接过任命书,郑重其事的揣在自己的怀中,并且表情有些激动,能够成为外交大臣说明阿若德很认可自己的能力,他决心一定要完成好这一次的任务。
刺客肖恩此时呆在梅克伦堡的侍从室,他现在是一名阿若德的随从,跟随阿若德一起的有六名侍从年纪同肖恩都差不多,每天有必须两名侍从作为贴身侍从跟随在阿若德的身边,六个人正好三班倒,随时为阿若德递交文件或者跑腿的差事,剩下的人除了清洗阿若德的马匹和盔甲外,便可以自由活动休息,要说起来生活可是比干着沉重农活的农夫们,还有冒险走南闯北的商人们要强得多。
“今天莱拉姐姐是不是要过来。”在侍从室内一个身体比较胖的小侍从说道,肖恩知道他是总喜欢闲着的时候泡在厨房中的胖子夏佐,原本是从别的领地移民过来的贵族子弟,他的家族在梅克伦堡外的城镇中以染布作为家族产业。
“是的,城堡中的蜂蜜储备不足了,喂,新来的你的运气克正好。”另一小侍从说道,这是他们中资历最大的叫哈伦的小侍从,其他的是他并非是贵族出生,据说是在怒狮堡中接受了侍从教育后第一批跟随阿若德的侍从,在这一群小侍从中以成熟稳重而受到大家的爱戴。
“莱拉?”肖恩好奇的问道,看来这些小侍从们都非常的期待她的到来。
“没错,漂亮美丽的莱拉姐姐。”小胖子夏佐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块熏肉,一边吃一边傻笑着说道。
“夏佐你怎么又偷厨房中的东西,要是被厨娘们发现了,肯定会禀报伯爵大人的。”哈伦看见夏佐贪吃的摸样,不由的皱起眉头来,对他责备的说道。
“没关系,他又不是第一次被厨娘们告发。”躺在床上的一名瘦高个子的侍从懒洋洋的说道,他的一只腿垂在床沿边上晃动着,他的名字叫伏吉尔竟然是一名石匠的儿子。
“这倒也是,不过夏佐不能因为伯爵大人的仁慈便忘乎所以。”哈伦知道上一次夏佐被告发的时候,这个小胖子可是被吓坏了,当被拉倒阿若德的面前的时候,吓得都尿了裤子,不过阿若德却不以为意的挥挥手,说小孩子们还在长身体多吃点没有关系,虽然宫廷中的大人们觉得伯爵大人未免太宠自己的侍从们了,但是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知道,可是我太饿了。”夏佐吃完熏肉还不忘记舔舔自己的手指,他冲着哈伦耸耸肩膀。
“莱拉姐姐来了,快出来帮忙。”正在这时候从门外探出一个小脑袋,机灵的对大家说道。
“来了杜克。”其他人都连忙站起身应和着,这个年纪最小的小机灵鬼杜克,竟然是一名奴隶的儿子,肖恩觉得的阿若德的侍从简直就是五花八门。
第377章 烘焙 (二更)
从城堡外进来了推着平板车的父女两人,在平板车上用布盖着里面发出叮当清脆的陶器碰撞的声音,听见着悦耳的声音城堡中的人都会心的露出微笑,他们知道那平板车上推着的是来自怒狮堡的蜂蜜,在此时的中世纪还没有蔗糖这种甜品调味,因此蜂蜜是中世纪人们主要的甜味调味品,根据后世的科学家研究,本来甜味并非是人类不可获取的味道,可是包括人类在内的动物都无法抵御其诱惑。
“莱拉姐姐你来了。”哈伦带领着侍从室内的小侍从们纷纷从主塔楼中跑出来,他们欢呼着奔跑到平板车前,莱拉和他的父亲乔多微笑着看着他们。
“你好啊夏佐。”莱拉穿着一条长裙,她的头上戴着一条蓝色的束带,是她的父亲乔多给她买的好将头发箍起来,配着她的肤色显得哼娇美。
“莱拉姐姐有什么好吃的吗,你总算给我们带来各种好吃的。”夏佐迫不及待的去翻平板车上盖着的布,其他看看里面有什么好吃的,但是他的手被莱拉打了一下,因为怕他毛手毛脚的把里面的蜂蜜罐子打碎了。
“别着急,在这里。”莱拉从平板车里面拿出一个篮子,里面散发着香甜的味道,馋的小侍从们都站成一排,好像是等待发食物的猫咪,只见莱拉微笑着打开篮子上盖着的一块亚麻布,里面是用面粉和蜂蜜制作的面包圈,拷的金黄的面包圈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莱拉满足的将这些烘焙的精致的面包圈分给这些口水直流的小侍从们,就如阿若德所说的那样他们还都是些正在长身体的半大小子,看着一个个狼吞虎咽的小侍从,就连平日里不拘言笑的乔多的嘴角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那是谁?你们新的同伴吗,为什么他不同你们一起过来?”莱拉看见站在门口处的肖恩,觉得十分的好奇,他只是站在远处看着夏佐等人,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
“哦,唔,那是肖恩从梅森堡跟随伯爵大人回来的新的侍从,可能他还不熟悉吧。”哈伦的口中填满了蜂蜜面包圈,含糊不清的对莱拉说道。
“是吗?”莱拉想了想从篮子中拿出一个烤的比较特别的甜点,上面还有一颗鲜红的草莓,她拿着这一块甜点走到了肖恩的面前,将手中的甜点递给了诧异的肖恩。
“恩?”
“你是新来的吧?给你。”莱拉微笑着将甜点塞到了肖恩的手中,她的微笑比天使还要美丽,比蜂蜜还要甘甜。
“谢谢。”肖恩想要拒绝,但是手中的甜点发出的诱人香味,以及那鲜红的草莓,让肖恩无法拒绝这人间美味,他放在口中咬了一口,香脆的面包皮带着微微焦香味,蜂蜜的甜味渗透到了里面每一寸,而草莓的新鲜和酸味刚到好处,肖恩三两口将他从未有幸品尝过的美味吃了下去,吃完后如同夏佐一般不雅的舔了舔自己的五根手指,他终于明白莱拉受到城堡中人们欢迎的原因了。
“怎么样?好吃吗。”莱拉幸福的看着吃完甜点的肖恩,她蹲在肖恩的面前双手支着自己的下巴,蓝色的大眼睛看着每一个品尝完她亲手制作的甜点的人露出的意犹未尽的神色,是莱拉最满足的时候。
而在另一边,乔多将蜂蜜罐送到城堡仓库中,阿若德回到了城堡中之后便命令将多余的粮食存入粮库,在城堡中存放足够的粮食是为了应付敌人可能发起的围城战,饥饿战术阿若德使用他甚至对于被围困者没有比饿死更可怕的了。
“莱拉小姐你做的面包实在是太好吃了,而且非常松软,你是怎么做出来的?”肖恩好奇的对莱拉问道。
“那是因为在面包中放了草灰水,不过这可不是我发明的,而是伯爵大人的创举,在梅克伦堡郡中这种松软面包早就普及了。”莱拉站起身拍拍自己的裙子上的灰尘,对肖恩说道。
“可是那些面包味道带苦,可真是难吃。”夏佐不满的摇着自己的胖脑袋,对莱拉说道。
“只要加上蜂蜜就好了,不加蜂蜜的可以舔着肉汁汤味道也不错。”哈伦拍了一下夏佐的后脑勺说道。
“怎么?伯爵大人还精通制作面包吗?”肖恩吃惊的问道。
“伯爵大人懂得东西可多着呢。”莱拉笑着对肖恩说道,说完后她看了一眼塔楼,神情有些落寞,那个在黑沼泽村中的少年此时已经是掌管着数千人命运的伯爵,而自己再也无法同他一起说笑。
“莱拉姐姐,你的烘焙房什么时候开始营业,我们要去为你祝贺。”哈伦知道莱拉除了在怒狮堡中为阿若德培育蜜蜂外,一直有一个开设自己的烘培房的打算,可是在莱拉面前有个难题,就是她没有钱在维斯马城镇或者是梅克伦堡城镇租一个房屋场所。
“唉,我和父亲正在筹钱,不过没有多少人愿意帮助我们。”莱拉的神色有些暗淡,小侍从们也非常遗憾,他们现在是没有酬金的,想要帮助莱拉也是无能为力的。
“你为何不去找伯爵大人帮忙?”忽然肖恩对莱拉说道,他是刺客行会的成员,刺客们信奉着等价交换,他吃了莱拉的食物于是想要帮助她解决这个难题。
“伯爵大人?哦,这种小事情怎么能够去找伯爵大人呢。”莱拉的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就连其他的小侍从们也觉得不可能。
“不,你是在帮助伯爵大人。”肖恩的脸上却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作为一名刺客观察力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而他觉得阿若德完全会提供莱拉所需帮助的。
“帮助伯爵大人?”所有人都惊呆了,并且有些糊涂,明明是想要向阿若德请求帮助,怎么反而成了帮助阿若德?
“你不是疯了吧?”夏佐偷偷摸摸的从篮子中又拿了一个面包圈,嘟囔着对肖恩说道。
第378章 流浪骑士
作为阿若德的侍从们不可能不听到关于维京人的进攻消息,可是小侍从们毕竟太年轻他们并不懂得维京人的可怕,但是肖恩却与他们不同,自小生长在市井中的他从脚上安装着独木脚的乞讨的伤兵口中,直到当大侵袭来临的时刻维京人是整个中南部欧罗巴人的噩梦,很显然阿若德也十分清楚维京人的可怕,所以才会加紧收集领地内的小麦和余粮进入城堡。
“请求伯爵在城堡中建立面包作坊,以及磨坊?”当肖恩说出自己的主意的时候,小侍从们都目瞪口呆,他们不明白为何阿若德要在城堡中修建面包作坊。
“在战争中唯有面包作坊才能将小麦的利用量发挥到最大,而莱拉小姐很明显是制作烘焙面包的个中好手,所以我们应该帮助她获得伯爵大人的资助,这样也会使得伯爵大人对我们另眼相看。”肖恩对其他的小侍从们说道。
“可是我们要怎么做呢?总不能就这样走过去告诉伯爵大人,这个主意吧。”哈伦觉得肖恩的主意并非夸夸其谈,于是出言询问道。
“这样当然不行,在伯爵大人眼中我们都是些小孩子,所以必须有一个可以引起伯爵大人兴趣的东西。”肖恩的脸上挂着笑容,对众人说道。
当夜幕降临的时刻,阿若德在自己的城堡中接待了一群流浪的骑士,这些骑士是四处漂泊的爵士,当埃尔维特修士向他禀报这一群流浪骑士想要在他的城堡中寄宿一夜的时候,阿若德想了想才同意,毕竟对于一群不知道底细的骑士阿若德通常都保持着警惕心,可是又不能不招待他们,因为这些四处漂泊参加比武大会的骑士们,是广为传播慷慨的贵族名声的好帮手,对于为了吸引贵族和富商以及平民们前来梅克伦堡郡的阿若德来说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宣传自己的机会的。
“尊敬的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梅森公国的宫相,斯拉夫人的征服者,抗击波希米亚暴君的正义之士~~~。”一位唇边留着两撇整齐的棕色胡须,将脑袋周围一圈剃的干干净净,只留下头顶部位的西瓜头的骑士站在领主大厅中,对着阿若德侃侃而谈,他的年纪有三十几岁上下,虽然算是比较年轻的骑士,但是他的眼神充满坚定,一看就知道是一位经验丰富的骑士,他的名字叫维克多。德。耶鲁,是一位爵士,同时人们都叫他的绰号“蘑菇爵士”。
“对于您的来访我感到十分荣幸,您和您的五位同伴使我的城堡增添光彩,当然还有提醒您一下我已经辞去了梅森公国宫相职务,现在这个职务由我的父亲担任。”阿若德坐在自己的领主宝座上,对着蘑菇爵士微微一点头,似乎这位维克多。德。耶鲁大人对于人们叫他的这个奇怪的绰号毫不在意,并且还有几分自鸣得意的感觉,这让阿若德感到十分的奇怪。
“那还真是遗憾,您的丰功伟绩已经传播四方,我们也是慕名前来的。”蘑菇爵士维克多有些遗憾的说道,作为流浪的骑士总是希望能够找到一展抱负的宫廷,他们就像是日本战国的浪人们一般,四处漂泊磨砺武艺,同时寻找明君以贡献自己的力量,并且获得土地采邑。
“没有关系,今天你们是我的客人,在这里可以尽情享受晚宴。”阿若德觉得能够有人投奔自己,那说明自己的声望已经再逐步提高,虽然只有六名骑士,但是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仆人们和厨娘们开始为领主和流浪骑士们准备晚餐,厨房在主塔楼的一侧,厨娘们烘烤着乳猪肉和将熏鱼准备好,然后把这些食物装在大盘子中,并且用大盖子盖住,小侍从们接过盖着盖子的大盘子,穿流如梭般将这些食物盘子送到领主大厅中,供贵族们享用食物,当小侍从们把食物端上去的时候,他们立即弯下腰彬彬有礼的伸出自己的右手轻挥一下,后退着慢慢向大门处,绝不能当面直接背对领主和贵族们,把自己的屁股对着尊贵的客人和领主。
“啊,多好的美酒,多好的食物啊。”蘑菇爵士维克多饮下蜂蜜酒,心满意足的对位于他左侧上方的领主阿若德说道,他的同伴们也十分高兴的吃着喝着,看来他们在别处没有受到过如此丰盛的招待。
“爵士我很好奇,为何您被自己的同伴们称呼为蘑菇爵士呢?”在维克多爵士的对面,是阿若德的宫廷药剂师雪莉,这位美丽的女祭司的好奇心终于没有摁耐住,对维克多爵士询问道。
“美丽的女士,您的问题十分有趣,即使您不问我也打算自己讲出来呢,没有比此时痛饮着美酒,更适合讲故事的了。”维克多爵士的面色涨得通红,被酒精刺激下的他高声说道,其他的骑士们也跟着大笑起来,似乎是一个很有趣的故事。
“说吧我的朋友,不过我要多饮几杯,以避免被你老掉牙的故事逼走。”其他的骑士们打趣的说道。
“那是一个夏天,我受雇于一位男爵大人,他的领地常常受到可恶的强盗的侵袭,我们三十多人一起出发雄赳赳的去寻找强盗,可是那些狡猾的强盗们躲在密林中朝我们射箭,虽然我们拼命抵抗攻击,但是队伍还是打散了,后来我在森林中迷了路,整整一星期的时间没有任何的食物,那么问题来了,我靠什么度过那一段艰难的时光呢?”维克多爵士瞪大了眼睛,故作神秘的对众人说道,不过他的答案早就被众人揭示了,只是大家都隐忍着笑等着他得这个梗。
“哦,那么你怎么在森林中生活呢?”就连雪莉也忍不住逗这位爵士,装作毫不知情的询问道。
“嗯,呵呵。”蘑菇爵士维克多满意雪莉的表现,他直起身体自豪的宣布道,“是蘑菇,那是我很小时候跟随一名老猎人学习如何捕猎时候得到的技巧,我靠着蘑菇撑了整整一个星期,并且幸运的找到了强盗们隐蔽的巢穴,宰掉了里面留守的四名强盗然后一把火烧掉了哪里,滚滚的浓烟使得男爵和他的手下找到了我,因为我的卓越表现哪位男爵当时就准备让我做他的内府骑士,准备划一份采邑给我。”
“那后来呢,你的采邑呢?”雪莉眨了眨眼睛,好奇的询问道。
“上帝呀,十分不幸的是哪位男爵大人的头衔竟然是靠卑鄙的手段夺来的,我当面斥责了他,这种肮脏的采邑我宁可不要,于是又踏上了流浪的旅途,哈哈,今天我喝的有点多了。”蘑菇爵士维克多大笑着坐下来,手扶在自己朋友的肩上,后面这一段可不太好笑,其他人都没有笑意。
“那个男爵是杀死了自己的侄子,才获得了头衔,真是一个嗜亲的禽兽。”其他的骑士们摇着头说道,虽然说这是一个黑暗混乱的时代,但对自己亲人下手确实是十分卑劣的行径。
“敬我们的蘑菇骑士,维克多。德。耶鲁爵士。”阿若德也点着头赞同的举起酒杯,为这位有正义感的骑士祝酒道。
“敬梅克伦堡伯爵大人。”骑士们立即举起酒杯,同阿若德一起饮下了蜂蜜酒,双方相谈甚欢。
“伯爵大人,请您允许我们在您的城堡外搭建比武场地,您知道我们需要随时磨砺自己的武艺。”饮下酒之后,流浪骑士们向阿若德请愿道。
“我当然想要同意你们的请求,可是。”阿若德有些为难的对骑士们说道。
“可是什么?难道是有什么难处吗?”维克多爵士好奇的问道。
“是的,我的领地可能会经受一场浩劫,在领地中举办比武大会的事情是不可能的。”阿若德将维京人将要袭击自己领地的事情告诉他们,一听说维京人要袭击这里,这几名流浪骑士反而是摩拳擦掌,纷纷向阿若德请求加入他的军队,好对抗可恶的维京人。
“伯爵大人,您屡次对抗异教徒和入侵者,现在可恶的维京人又准备进攻您,不过请放心您并非孤军作战,您的名声早就传播四方,相信会有包括我们在内的其他援军帮助您的。”维克多爵士对阿若德安慰道。
“恩,希望如此吧。”阿若德微笑着对维克多爵士表示感谢。
正在此时,小侍从们从外面抬着一个硕大的盘子走了进来,很奇怪的是这本来是装一整只烤乳猪的大盘子,可问题是阿若德记得烤乳猪他们已经吃过了,在地上残留着烤乳猪的骨头,难道今天准备了两份烤乳猪吗?阿若德好奇的看向哪里,只见小侍从们将那个大盘子放在了阿若德的面前。
“这是什么?”阿若德好奇的向哈伦问道,哈伦是跟随他时间最久的侍从,应该不会干不靠谱的事情。
“是一个惊喜,尊贵的伯爵大人,我来替您打开它。”
第379章 北欧习俗(二更)
小侍从们抬上来的铁盘使得所有人感到好奇,并且纷纷猜测在铁盖子下方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很快他们便不用猜测了,当铁盖子打开的时候一股香甜扑鼻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大厅中,只见在铁盘中是一个精美的大型面点,烤的焦黄的面包为底座,上面缀满了鲜红的覆盆子,还未吃便已经让人垂涎三尺。
当这精美的面包一出现在每个人的盘子中的时候,便征服了所有的人,当阿若德好奇的问起这精美的面包是谁制作的时候,小侍从们乘机将莱拉叫来告诉阿若德制作者就是这位少女,阿若德原本以为莱拉是擅长养殖蜂蜜,没想到对于烘焙也十分擅长。
“伯爵大人,面包比其他的食物容易保存,易于制作,而且可以珍贵的小麦粉充分利用,因此我们应该在城堡内多建造面包烘焙房。”哈伦对阿若德说道。
“恩不错,说的好,我会把你的提议同廷臣们商议后决定的。”阿若德赞赏的看着这个跟着自己时间最久的侍从,没想到已经有了这样全局的并且细微的观察,可见是一个可塑之才。
“感谢您伯爵大人。”哈伦得到了阿若德的赞赏,感到无以伦比的荣耀,当他退下的时候看见抱着自己的胳膊躲在角落中的肖恩,不由的投去友好感激的目光。
就在阿若德招待流浪骑士们的时候,在丹麦王的宫殿中克雷泽正与这位西兰半岛上的王者坦诚相待,他们确实是坦诚相待,克雷泽的头发几乎被汗水浸湿透,他的鼻腔中呼呼的喘着粗气,双眼直视着前方,在他的他对面丹麦王却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拿起旁边的一桶水。
“哦不,这实在是太过分了。”克雷泽的脸色都变了,他猛地站起身来,想要躲避可是四周都是用石壁,根本无处可逃。
“刷啦~~~。”忽然一股浓浓的白雾腾起,克雷泽和丹麦王克努巴没有穿衣服的身体,几乎要被煮成了红色,就好像是煮熟了的龙虾一般。
“啪~~~。”小木门打开了,克雷泽抢先夺门而出,外面的寒风吹在他通红的皮肤上,立即给他的身体降温了下来。
“哇哈哈,连蒸浴都受不了,怎么能算是一名真正的维京人呢?”丹麦王克努巴的下身裹着一条粗亚麻布,昂首阔步的从里面走出来,他从脸到脚都成了红色,听见这边的动静把守的维京人好奇的向这边张望着,不过看见克雷泽狼狈的模样,他们相互一笑知道自己的国王又在戏弄人了。
“我的陛下,如果您要杀了我还是用刀子比较快,我可不想成为煮熟的羔羊。”克雷泽喘着粗气说道,这一处是天然的洞穴,丹麦人在洞穴口安装了木门,挖了火塘堆上许多鹅卵石,当火塘燃烧的时候在洞穴中的丹麦人便在上面浇水,腾起的水雾使得洞穴中的温度升高,在里面的人则享受着与外面冰天雪地完全不同的温度。
“好了,谈谈正经事情吧。”丹麦王克努巴接过王宫守卫递过来的皮裘披在身上,他坐在旁边一块大石头上,面色严肃起来的对克雷泽说道。
“是的陛下。”克雷泽站起身,将自己的一件兽皮披风裹在身上,这来自极北的寒风凛冽。
“如果要进攻并拿下梅克伦堡郡,你觉得需要多少人?”
“陛下,控制梅克伦堡郡的阿若德手下据说有五百到八百人左右的战士,我们只需要征集一两千人就能够拿下这个郡。”克雷泽自信的对克努巴说道,不过他的这些情报只是从劳齐茨伯爵哪里得来的,很明显为了吸引这些贪婪的海盗,劳齐茨伯爵明显把阿若德的力量缩小了许多。
“南方人我倒是不担心,我担心的是梅克伦堡郡并不足以使得首领和自由民们同意进攻,要知道哪里过去同我们一样贫穷,除了一些吃苦耐劳的奴隶外,还真是没有什么可值得抢劫的。”丹麦王克努巴皱着眉头说道,维京人的社会制度是由高贵者就是武士阶层和有份地的自由民,以及最低层的奴隶组成的,他们的任何重大决议都是通过部族会议决定的,这会议是由武士阶层和自由民组成,就算是国王和统领也不得随意更改会议决定。
克努巴在决定开战抢劫之前,必须经过这种原始民主制度的议程通过,因此他必须从克雷泽这里得到这个郡值得抢劫的情报,如此才能够说服那些贪婪的武士和自由民。
“绝对值得我的陛下。”克雷泽坚定的对丹麦王克努巴说道,就算是硬着头皮他也要说服克努巴。
“好吧,我同意,希望在部族会议上你也能够说服我们的人。”克努巴吸了一口冷风,今年的气候有些不好,农庄中的作物被寒风侵袭死了不少,他必须要在冬季之前获得大量的物资,以保证他的部族族人们过冬,否则真不知道那些忍饥挨饿的部族族人会如何对付自己。
克努巴的突袭骑兵带着他的命令向领地四方而去,他们要将克努巴召集的命令带给那些生活在西兰半岛上的丹麦人,骑兵们骑着马飞奔在冻土之上,几乎遮盖了头顶的茂密高大杉木树,坚忍不拔的丹麦人便生活在这里,连绵起伏的山脉皑皑的白雪,骑兵们四处寻找聚落的丹麦部族。
即使是派出了自己全部的突袭骑兵,丹麦王克努巴的封臣得到命令的也不到三分之二,他们在收到信息后立即带上自己的信赖的伙伴,朝着丹麦王的宫殿方向前进,对于这些人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因为按照习俗丹麦王将盛情款待这些高贵者的来访,在他的那所简陋的宫殿中大吃大喝连着三天,可是从派出信使到封臣汇集,半个月的时间逐渐的过去了,而在海的对岸梅克伦堡人正在加紧备战,阿若德一刻也没有放松警惕。
“在敌人可能登陆的河岸将木桩钉下去,务必使得减少他们可能登陆的地方,在港口先行建造三所碉堡。”阿若德在视察海岸的时候,对自己的随从们说道。
第380章 威尔勒的女伯爵
用木框子制作的砖头模,将搅拌好的粘土和石灰放入模型中,再放入窑中用煤烧制成坚固的砖头,从梅克伦堡郡紧急调动的二百名农夫日夜劳作,总算是凑齐了在港口所需要的三座碉堡的砖头数量,看着冶炼场地中码放的整整齐齐的砖头,阿若德稍稍放心了一点。
“从维斯马城镇调来的木匠们也到达了,我有两样中型武器需要他们制作。”阿若德当然知道维京武士们的拿手好戏是什么,看过电影和电视剧的他深知维京人那种不输给罗马军团的盾阵的厉害,普通的弓箭对他们根本不起作用,这也是为何维京人在进攻擅长长弓射箭的英伦三岛民族的时候,几乎所向睥睨的原因之一,可是阿若德要让他们知道梅克伦堡绝非英伦三岛,可以让他们任意的拿捏。
“哦?伯爵大人,还要制作武器吗?”欧恩好奇的问道,他觉得用这些坚固的砖头建造起来碉堡就足够了,只要在里面藏上十来名弓箭手便万事大吉。
“不够,在碉堡中还要安防可以烧热的钳锅以及沥青,一旦敌人攻到碉堡下方的死角,必须要能够用沥青对付他们,在设计碉堡的时候也必须将这些因素考虑进去。”阿若德随手拿过工程师的羊皮纸,再拿起一根鹅毛笔,贴身侍从哈伦连忙将墨水瓶递上去,阿若德沾了沾墨水在羊皮纸上标明,这样工匠们便会按照图纸去修建碉堡。
在阿若德的身边侍从们穿流如梭,越是准备越是感觉到自己的准备不充足,每一天阿若德都要奔走于冶炼基地和城堡之间,调配不多的人员和物资,算一算时间过去了一个星期,朱利安也应该到达了威尔勒郡,前去见威尔勒的统治者女伯爵马蒂了吧,阿若德希望朱利安能够完成同威尔勒结下共同对付维京人的共识。
在威尔勒郡的边境,一队来自沃尔加斯特的斯拉夫人正偷偷摸摸的企图穿过边境,这一支斯拉夫人部队共有四十五人,其中重步兵有十人,其他是轻步兵和弓箭手,像这样的骚扰边境的战斗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威尔勒女伯爵皈依天主教之后,双方的矛盾便日益加深,虽然沃尔加斯特的斯拉夫人还没有进行大规模的战斗准备,但是像这样的边境骚扰则实属平常。
“哗啦。”一阵树叶摩擦响动的声音,为首的沃尔加斯特战士立即弯下腰,抬起自己的左手示意暂停前进,其他的战士也连忙停下脚步弯下腰,从头盔下露出的眼睛四处张望着,可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动静,于是他们松了一口气,看来威尔勒人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嗖~~~~。”就在为首的沃尔加斯特战士直起身的时候,从上方树木的枝叶之间飞出箭矢,准备的扎在了他的脖子处,这一箭又快又准,当场使得为首的沃尔加斯特战士扑倒毙命当场。
“哇啊~~~。”忽然从灌木丛中跳出四五名手持圆盾,挥舞着短柄斧头的威尔勒斯拉夫人,他们冲入沃尔加斯特人中间,挥舞着斧头迎面劈中位于中后方的一名弓箭手的身体,一喷鲜血飚出,只听得耳边骨头折断的清脆声响,那名弓箭手如同半截木头般跌倒在地,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防御,我们中埋伏了。”其他的沃尔加斯特人大惊失色,他们发现从头顶不断的有箭矢射过来,虽然大部分被他们的圆盾挡住,但是在这些箭矢中有一支箭总是非常刁钻,常常出其不意的从沃尔加斯特人盾牌之间的缝隙处射入,随之就是一阵闷哼声,便有同伴扑倒在地。
“撤退,撤退。”一旦确认自己掉入了陷阱中,就是再勇敢的人也会丧失勇气,立即沃尔加斯特人纷纷向自己一方的领地撤退,而那些袭击他们的威尔勒人也不追赶,只是远远的放上几箭。
“女伯爵,敌人逃跑了。”这时候一名身穿着皮革甲,腰间挎着剑的将军,走到一棵两人环抱粗的大树下,抬起头向上面的人高呼道。
“刷。”只听见从上面跳下来一名弓箭手,一头火红的头发如火焰般跳动,当她站起身的时候正是身穿小鳞甲的马蒂,威尔勒郡的女伯爵,她将自己手中的弓随手递给将军,拍了拍身上粘着的树叶。
“康拓益似乎没什么长进?还是不断的骚扰我们,一点意思都没有。”马蒂不满的对自己的将军说道。
“女伯爵,也许您应该写一封信请求和平,这样对双方都有好处。”马蒂的将军对她建议道,毕竟同胞相残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够了,我不会懦弱的求和,如果我这样做了下一次肯定不是几十人的骚扰,而是数千人的大军袭来,绝不能够让人留下威尔勒人软弱的印象。”马蒂摇了摇头,她火红的头发扎了个马尾辫在脑后,她深知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尤其是一个女人支撑的领地,若是露出一点点的怯意,那么那些觊觎威尔勒郡的人肯定会把她生吞活剥了的。
“哦对了,来自梅克伦堡的使者到了,还带来了领主阿若德送给您的礼物。”将军立即对马蒂说道。
“阿若德的使者?那么我们快点去吧。”马蒂一边说一边大步的向自己的城堡走去,准确的说是一所木堡,这座木堡控制着这附近的所有土地,是一所集合了行政、军事和避难场所为一体的堡垒。
“您就穿这一身吗?”将军立即阻止了马蒂,自从这位女伯爵皈依了天主教之后,附近的斯拉夫人部族都将她看成了洪水猛兽,因此背后的盟友梅克伦堡的使者必须慎重对待。
“那怎么办?我的衣服都还在城堡里呢。”马蒂无奈的说道。
“别担心女伯爵大人,我已经派人将您存放衣物的木箱子搬来了,现在请到临时搭建的帐篷。
果然两名侍女抬着一个木箱子,来到了这一处的森林中马蒂的面前,而几名士兵立即拉开幕布将这里隔开,让马蒂在帐篷幕布中穿戴打扮起来。
第381章 威尔勒堡 (二更)
当马蒂走出帐篷外的时候,脱下了自己的精致细密的铁鳞甲,犹如女武神从天降临凡间的变化,此时的她穿着一领普通的斯拉夫少女的长裙,除了耳朵上一串琥珀制作的耳环外,基本上没有其他的任何装饰品,马蒂的父亲被自己的叔叔在宴会中杀死,而她继承了自己父亲的领地,为了保护父亲留下的领地时刻紧绷着神经,应付着来自部族内部和外部的各种危机,所以她已经放弃了少女享受青春美丽的权利,而抓起了强弓利矛。
“梅克伦堡伯爵派来的使者是谁?”马蒂好奇的向自己的将军问道。
“是我们的老熟人,朱利安。”骑在马上的将军对马蒂回答道。
“什么?是朱利安,那你怎么不早说。”马蒂听了骑在马上的身体一僵,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朱利安,她本来还准备等待边境平静后,亲自前往梅克伦堡郡去向阿若德替朱利安求情的,没有想到朱利安已经被阿若德重新启用,并且成了出访的使臣。
“没错,头衔是梅克伦堡外交大臣。”将军说道。
“现在他们走到哪里了?”马蒂连忙询问道。
“距离我们的城堡还有几里路了,我们边境的巡逻骑兵先得到了消息,怎么了?”看着忽然用脚一蹬战马,就像是脱了弦的箭一般飞奔而去,她的衣裙在风中飘舞着,将军在后面大声的喊叫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朱利安率领着一支使者队伍,正走在威尔勒郡的泥泞小径上,因为带着送给马蒂女伯爵的礼物,所以这支队伍标枪骑兵五人,武装仆人十人,双手剑士两人,加上朱利安和两名随从以及杂役十人总共三十人,随从们打出的是代表阿若德的黑狮子旗帜,看见这一面旗帜威尔勒的巡境骑兵在前面引导着他们,向马蒂的城堡走去。
“前面就是女伯爵的城堡。”当他们走了大约两个小时之后,终于能够看见在一片小平原之上,一座木堡耸立在哪里,控制着附近的土地,中世纪的欧罗巴贵族们都会建立城堡,他们控制土地的强度随着城堡的距离长度而逐渐递减,因此一位领主不得不经常带领自己的军队如同狮子般巡视自己的领地边境,确定自己的权利没有受到自己邻居的侵犯。
“梅克伦堡伯爵的使者来了。”一名戴着铁头盔,身穿用猪皮糅制作而成的皮革甲的巡逻骑兵,纵马上前踏着城堡外黑色的泥泞不堪的土地,走近用木头搭建而成城墙壕沟外,向门楼上的守卫大声的喊道。
“好的,我马上开门。”守卫扶了扶自己的宽沿头盔,向下张望了一下确认对方的身份后,向另一边招了招手,里面的守卫将木门上的沉重木栓抬起来,打开了大门放下吊桥,朱利安立即带领着自己的队伍走入马蒂的木堡之中。
“欢迎您,远方的客人。”马蒂的将军早已经等候在城门处,他看见朱利安立即微笑着打着招呼,城堡中劳作的农奴们好奇的看着这一支带着辎重车的队伍,随着梅克伦堡杂役们用力的推动,辎重车的车轮压着地面朝里面移动并且停了下来,城堡内住着二十户农奴,以及一百名斯拉夫军士,城堡内的地势逐渐的由低向高递进,最高的顶点是一座木塔楼,住着的是这一片土地的统治者马蒂和她的廷臣,木围墙有十四座箭楼保护着里面的人们。
“继续推杂役们,把给女伯爵的礼物推上去。”朱利安抬头看了看上坡处的塔楼,转过头向杂役们高喊道,催促他们继续把辎重车推向塔楼,他必须亲自将这些礼物交给女伯爵,虽然杂役们感到十分的疲惫,但是朱利安的命令不敢不听,还好的是将军立即安排了一些农奴给他们帮忙。
当杂役和农奴们费尽力气将沉重的辎重车推上去的时候,朱利安带着的士兵们被安排在了山坡下方居民区,只被允许最多带着两名随从前往主塔楼处。
“平地建筑起城堡,能够完成这样的规模确实不容易。”当朱利安站在木塔楼前,向下方眺望的时候,发现这座城堡是先建立起围墙然后通过挖掘外围,将土逐渐的堆在里面,再夯实泥土之后修建起木塔楼,工程量还是巨大的。
“这是女伯爵的祖父修建的,本来是一处作为我们斯拉夫人丰收节的聚集场所,根本就是不是作为军事防御的城堡。”将军对朱利安解释道,他认为应该另外选址在一处山崖或者丘陵地带修建城堡,不过马蒂认为这是她的祖先留下的宝贵遗产,绝对不能够轻易放弃,于是拒绝了将军的提议。
“确实,如果是一座城镇的话倒是十分便利,可是防御的城堡未免需要守护的地段太广。”朱利安也尝试着从军事角度考虑,确实发现了不少的问题,可是既然女伯爵不愿意放弃,那么作为外人他也不好过多评论什么。
“威尔勒堡的历史算是悠久的了,不过却是梅克伦堡大酋长遗产中最不值钱的,哈,好了不说了我的君主还等着您呢。”将军遗憾的摇摇头,不过他还记着自己的职责,于是对朱利安说道。
朱利安在将军的带领下,走到入了木塔楼中,只见里面在一入门口处是一个火塘,上面架着钳锅煮着一些肉汤,跨过火塘的前方是领主和廷臣们用餐的木桌和高背椅,长木桌椅的左右两侧是两个向上的木楼梯,上面的一层是领主和家人的住所地,木头搭建的塔楼可以说十分的简陋,而女伯爵马蒂正坐在自己的领主座椅上面带微笑的看着走进了的朱利安,她的头上戴着一条银链子作为头饰,耳朵上挂着琥珀耳环,修长的脖子上戴着一条翡翠项坠,但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装饰品了,见惯了梅克伦堡富裕的朱利安乍一看觉得还真是寒酸,不过马蒂的红发和美貌弥补了这些缺陷,朱利安连忙上前鞠躬行礼。
第382章 租借农奴
威尔勒女伯爵马蒂注视着这位英武不凡的骑士,在与她的叔叔比利斯的战争中,是他率领骑兵突袭挽救了她的命运,从那时候起朱利安在马蒂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表面坚强的女人其实内心深处更加渴望有一个骑士能够保护她,看着面前年轻英俊的骑士,马蒂心中竟然有一丝丝的紧张感,就算是面对她叔叔大军也没有过分毫怯懦的她这是怎么了?
“尊贵的威尔勒合法统治者,马蒂女伯爵大人,我带来了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诚挚问候,以及礼物。”朱利安走上前几步,冲着女伯爵马蒂大声的说道,并且挥动了一下自己的右臂,行了一个宫廷礼节。
“欢迎您,来自梅克伦堡的使者。”马蒂连忙点头表示接受,这时候从朱利安的身后站出来一位随从,掏出一份长长的羊皮纸,这是送给马蒂女伯爵的礼物清单。
“蜂蜜十罐,鲸鱼油三桶,熏鱼五十尾,熏肉十挂,染色亚麻布五匹,小麦二十筐,面粉150磅,蜡烛三十根,麦芽酒十桶。”随从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站在大厅中和门外的斯拉夫人听了着长长的清单不由的倒吸一口气,这可是一大笔财富物资,没想到他们的邻国梅克伦堡伯爵出手如此大方。
“感谢梅克伦伯爵的礼物。”虽然惊异于阿若德的出手如此阔绰,但是马蒂知道作为一名统治者是不会做出无意义之举的,阿若德送来如此多的物资肯定是有所求。
“除了这些礼物外,伯爵大人还送来了三十件皮革甲,以及波希米亚式复合弓二十把。”随从报完了所有的清单后,这才向马蒂女伯爵鞠躬,退后在朱利安一步距离,并且将清单交给了马蒂女伯爵的侍从。
“太好了。”马蒂的将军不由的叫好起来,蜂蜜、亚麻布和小麦这些东西当然珍贵,但是在持续的进行着边境斗争的威尔勒来说,没有比武器弓箭更加重要的,而阿若德正在逐渐的淘汰皮革甲,为自己的部队装备锁子甲,淘汰的皮革甲赠送盟友倒是可以加分,至于波希米亚复合弓他缴获了一百多把,送给马蒂一些也无关紧要。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馈赠实在是过于贵重,我们斯拉夫人有句谚语鸟儿不吃白捡的食物,还是请您说出伯爵大人派遣您来的真正用意吧。”可是马蒂反而冷静了下来,她不顾将军频频丢来的眼色,正色的对朱利安说道。
“是的,那我就直说了,梅克伦堡需要您的支援。”朱利安也是一个豪爽的骑士,他见马蒂没有被这些丰富物资所迷惑,不由的在心中更加赞赏起这位坚强的斯拉夫少女,不过他明白自己的使命,便把维京人将要南侵的事情告诉给了马蒂。
当听见说那些好战的维京人准备南侵的时候,大厅中的斯拉夫人都沉默不语了,对于那些来自苦寒地区的维京人他们同意不抱有任何好感,在曾经很长一段时间维京人洗劫的主要方向就是斯拉夫人领地,但是后来发现斯拉夫人跟他们一样穷,几乎抢不到什么,于是才将袭击的目标改往其他方向,其实维京人部落之间也相互抢劫,真是一片混乱。
“怎么狂战士们要进攻我们吗?”马蒂的将军大吃一惊的说道,北欧的维京人作战极为彪悍疯狂,他们深信只有女人和懦夫才应该死在病床上,真正的维京武士应该死在战场上,灵魂由英武的女武士瓦尔基里迎接前往奥丁神所居住的圣所,因此对于古老的异教徒维京战士来说死在战场上才死得其所,所以维京武士作战起来的时候格外的疯狂,被人们称为狂战士。
“我的君主得到确切的情报,那些北欧海盗正打算袭击波罗的海沿岸的领地,所以我们应该联合起来,对抗北欧海盗们。”朱利安没有告诉马蒂其实维京人的目标是梅克伦堡郡,而是将可能的目标夸大到整个波罗的海,这就包括了马蒂的领地,而维京海盗们的袭击有时候也是漫无目标的,所以也不能够说朱利安就是在欺骗威尔勒人。
“梅克伦堡伯爵准备怎么联合?”马蒂好奇的问道。
“我的君主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有一支精良的军队,但是这支军队刚刚同波希米亚人作战完毕,还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整,所以只能够采取防御的态势。”朱利安斟酌着对马蒂女伯爵说道。
“防御?要修建堡垒吗?”马蒂知道阿若德修建堡垒的本领,在他对梅克伦堡郡进行征服战争中,就是先在短期内修建了一个据点怒狮堡,以此作为进攻的桥头堡步步为营的拿下整个郡,这个故事早已经流传来开了,看来阿若德是准备故技重施,用堡垒把维京人挡在领地之外。
“是的,可是我们人手太少,所以希望女伯爵大人能够支援我们农奴,修建抵御维京人的堡垒。”朱利安终于将阿若德谈判的条件抛了出来,虽然阿若德在梅克伦堡郡实施了许多的仁政,但是因为推行改宗政策,导致许多信奉异教的斯拉夫人逃离了家园,四散逃亡威尔勒和罗斯托克以及康拓益的领地,后来阿若德通过购买奴隶和移民日耳曼人补充了一些领地的劳动力,可是同原来的斯拉夫人聚集地比起来,劳动力还是太少。
“真是奇怪,我还以为梅克伦伯爵大人是向我们请求援兵的呢。”马蒂同自己的将军对视一眼,对于阿若德请求派遣农奴帮助他修建堡垒还是很意外。
“如果维京人要进攻波罗的海土地,那么我们也可能会需要农奴修建防御,把农奴给了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我们的劳动力也会不足,这实在是为难啊。”将军看了自己的君主马蒂一眼,对朱利安说道。
“哦是这样吗?”朱利安看了看这简陋的塔楼,将军的这番话还真是没有说服力,不过是为了讨价还价做出的姿态而已,朱利安在临走之前阿若德已经预料到这种事情的发生,于是对他授予了一条计策,“我们并不是免费使用您的农奴女伯爵大人。”
“这是什么意思?”马蒂和她的廷臣们好奇的问道。
“我们只是租借您的农奴,在使用期间会用武器和盔甲作为租借费用,这样我们既得到了劳动力,而您的军队也可以获得装备,扩大军队规模已抵抗维京人的入侵。”朱利安对马蒂和她的廷臣们大声说道。
“租借农奴?”马蒂等人目瞪口呆,在这个时代农奴依附于土地和大贵族,他们虽然说在法理上是贵族的私人物品可以买卖,但是真正把他们当成东西一般出租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新鲜的提法让斯拉夫贵族们颇感新意,不过仔细想一想其实这是一个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
“恩,我们也绝非是贪婪无信之辈,因为我同梅克伦堡伯爵大人之间的盟约依然在有效期间,所以当维京人进攻梅克伦堡的时候,我会派遣自己的士兵作为援军的。”马蒂作为一名领主必须要考虑到各方的利益,现在双方的利益都照顾到的情况下,她终于可以放松心情对朱利安承诺道。
“梅克伦堡郡对您和威尔勒亦是如此。”朱利安连忙鞠躬表示感谢,并且对马蒂如是承诺。
“好了,正事谈完毕了,我们的朋友现在应该像一个真正的斯拉夫男人一般,同我们一起豪饮美酒吧。”将军见双方达成了共识,于是高兴的举起双手对朱利安等人宣布道。
第383章 北方风云
火焰在地塘中跳动,摇曳的黑色影子在木墙壁上舞动,欢乐的喧嚣声充斥着大厅中的每一个角落,厨娘和侍女们将食物不断的送上前来,其中的熏鱼和熏肉是梅克伦堡伯爵赠送的礼物,现在斯拉夫人也可以品尝到这种美味,威尔勒女伯爵马蒂面色红润,看着在大厅中欢快的跳舞的廷臣和侍女,她记得这种欢乐的情景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了。
“祝我们合法的统治者,马蒂女伯爵大人永远美丽安康。”就在宴会举行到一半的时候,将军带领着大厅中的所有的人举起酒杯向马蒂致意,而马蒂也向自己的臣民们点头示意。
“滴滴答,滴滴答~~~。”坐在大厅角落中的侍女们,拨动手中的三弦竖琴,竖琴发出叮咚的美妙声音,紧接着一名侍女站起身歌唱,她歌唱的是朱利安听不懂的歌谣,可是却充满了欢快的意味,许多斯拉夫人情不自禁的应和着轻哼起来,两名侍女手拉着手围着火塘跳着舞,逐渐的其他人也开始加入进来,以火塘为中心的圆圈慢慢扩张开。
“朱利安爵士,请跟我来吧。”忽然坐在领主座椅马蒂站起身,向坐在右侧的朱利安伸出自己的手,邀请朱利安一起加入到这快乐的圆圈中来,今夜的威尔勒堡格外的充满了快乐。
一周之后,来自威尔勒郡的一支三百人的男性农奴被押送到了梅克伦堡郡,接受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的调遣,对于正紧急烧制砖头和修建碉堡人手严重不足的阿若德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有了三百名男性农奴的帮助无疑进度会变的很快,冶炼基地中的砖头被烧制出来后晾晒,然后被农奴们搬运到港口,从渔村发展而成的港口的中央,被农奴们挖掘出了三个大坑作为地基,石匠工会的人拿着阿若德交给他们的图纸,指挥着农奴们把砖头堆砌在大坑中夯实地基,这里施工的地方用亚麻绳子围起来,使得来往的人避开施工地点,而这个主意也是阿若德出的。
“这是做什么,要修建新的设施吗?”一名商人好奇的看着施工点,梅克伦堡新兴的港口随着贸易的日益兴盛开始来往其他国家的商人,他们通过商船从其他附近的领地来到这里,同梅克伦堡当地商会进行贸易,走海运虽然会因为海盗和风暴面临各种的灾难,但是却避免了沿途进攻贵族的领地缴纳的日益沉重的通行税,大小贵族们就像是一群路霸设置关卡阻碍贸易的自由流通,所以通过海运没有贵族们的关卡税收使得商人们可以购买低廉的货物,转手再卖回国内或者其他地方获利颇丰。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好事情吧,梅克伦伯爵大人总是在做着好事。”另一名商人说道,阿若德的免通行税的政策颇为商人们喜爱,一位肯放弃剥削商人的领主确实很少见,同一辈子被束缚在土地上的农民们不同,生活在城镇中的商人们走南闯北十分辛苦,但是他们的见识很广,但是即使是这样也从未见过如同梅克伦伯爵一般的人物。
“最近卡特加特海峡的海盗不知道为何少了许多,一路上倒是很太平,我都想下一次解雇掉商船保镖,节省一点开支呢。”两名搭着话的商人说着,那名说着卡特加特海峡平安许多的商人来自西弗里斯兰,那是萨克森公爵的封臣领地,一座由长条状的延伸出陆地的岛屿,因此上面的港口十分发达,西弗里斯兰伯爵的城堡位于岛屿中部,控制着整个岛屿,因为岛屿上的土地狭小,所以西弗里斯兰伯爵也是一位鼓励贸易的领主。
“你是说海盗们的行动忽然变少了?”另一位商人听了后皱起了眉头,他的年纪在四十岁左右,这个年纪在中世纪已经算是长者了。
“是的,虽说我们的商会给丹麦王缴纳了赋税,他会保证我们商船的安全通行,但是我可知道那些北欧人的德行,遇到强大的人就伪装成合法的商人,但是如果稍稍示弱便会成为海盗,哼,所以我们通常都会雇佣保镖护卫的。”
“没错,不过我建议你不要解雇掉自己的保镖,也许干脆最近就不要来这里贸易了。”那名四十多岁的商人对那位西弗里斯兰的商人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啊哈我知道了,你是怕我抢了你的生意,你这个狡猾的狐狸。”西弗里斯兰商人自认为是揭穿了对方的谎言,洋洋得意的说道。
“信不信由你,我的朋友,祝你平安,做完这一单生意我就该回家乡了。”那名四十多岁的商人耸耸肩膀对西弗里斯兰商人说道,有着几乎一辈子经商经验的他,在年轻的时候曾经碰到过一次这种情况,那时候就发生过这种事,但是随后的岁月里他便明白了,那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海盗们是为了计划更大规模的进攻而集结,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是哪位倒霉的地方的人们。
“快闪开。”正在这时候,从港口外响起了辎重车车轮的轰轰响动声,只见来自梅克伦堡郡的十四名杂役推着辎重车赶向这里,辎重车上拉的既不是商品也不是别的,而是大堆的方块石头,这些杂役神情紧张押送的竟然是阿若德身边的内府骑士两名,使用贴身的护卫骑士押送这些看上去根本不值钱的方块石头,可见阿若德对于这些东西有多么的在意。
“梅克伦堡伯爵的举动也格外的意外,我是马上离开这里返回自己的家乡呢,还是在看看?”那名商人思索着,对于商人们来说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商机都有值得冒险的理由,他也很好奇被梅尔克伦堡伯爵如此看重的石头到底有什么用?
克雷泽已经快要被这没完没了的的吃喝宴会所打垮,他觉得维京人的这一项传统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和浪费时间,依据丹麦王的命令北海附近向其缴纳贡品的维京海盗都集中在了他的宫廷中,而这些喝得酩町大醉相互吹嘘的海盗们,会说自己曾经遇到过小山一般高大的鲸鱼,或者是在山林中打到过房屋般大小的野猪,甚至有个喝醉酒的家伙,是来自日德兰半岛外的一处小岛上的首领,他的旗帜是一条绿色海蛇龙,因此在自己的小岛上他自称是龙之王,当然在丹麦王的宫殿中他可不敢这样说,这个已经醉的分不清面前的人是谁的家伙,吹牛声称自己操过一个冰霜女巨人,哄笑的维京人说,那你下面的那玩意得有多大,难道我们都在你的活上面喝酒吗?
“传统哈,你看上去闷闷不乐?”当克雷泽走出宫殿外,郁闷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的时候,步伐蹒跚的丹麦王走了出来,他推开一位企图扶着他的守卫,走到了克雷泽的身旁。
“哦陛下。”克雷泽连忙转过身对丹麦王说道。
“哦呜。”丹麦王没有说话,他解开自己的裤子,掏出自己的活,冲着寒风凛冽的山谷,一股冒着热气的骚臭水柱飚出去,直到几分钟后才抖了抖身体,重新穿上裤子,克雷泽耐心的等待着,这时候丹麦王才接着说道,“要有些耐心我的朋友,梅克伦堡郡又不会跑掉,在这里聚集的可是丹麦最勇猛的维京武士们。”
“是的陛下,只是我们最好对敌人发动突袭,这样胜算才最大不是吗?”克雷泽说道。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我们来结束这一场宴会,该让大伙谈谈正事了。”丹麦王点点头,拍了拍克雷泽的肩膀,裹了裹身上的皮毛大氅,朝着自己的宫殿内走去。
第384章 维京人会议 (二更)
当丹麦王用拳头解决了两个打斗的维京人后,大厅中即使是扯开喉咙也无法听清楚的喧闹声,终于停止了下来,他们知道正式的会议开始了,于是维京首领们放下酒杯,推开怀中的被逗得好像发情的猫般的侍女,虽然没有移动自己的座位,但是绝非刚刚放荡不羁的摸样。
“很好。”丹麦王满意的看着这些桀骜不驯的海盗首领和封臣们,他们还服从自己的权威,他走了几步来到自己位于大厅领主位置的作座位,挪开那张笨重的高背座椅,那原本属于一位苏格兰领主,是用杉木制作完成十分的结实,是一位希望受到他庇护的海盗赠送的,当座椅摆在这里的时候椅子脚上还有血点。
“陛下,您将我们召集前来到底有什么事情?”哪位来自海岛自称龙王的维京首领,奥德里奇摸了摸自己下巴浓密的金胡须,他对丹麦王询问道,这也是大伙都想知道的。
“恩,奥德里奇你去年的收成怎么样?”丹麦王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对奥德里奇问道。
“很不好,从北方极地吹来的寒流使得小麦死了不少,要不是打劫了一艘装载着货物的商船,我领地中的人不知道要死多少,母亲非要扼死几个孩子不可。”奥德里奇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对丹麦王说道,维京人的生活普遍比较贫困,贫瘠的土地需要养活家族成员,全副身心的投入也只是处于贫困线上的挣扎。
“你们呢,怎么样?”丹麦王拿起桌子上自己盘子中的一颗苹果,用小刀子削了一块,放进自己的嘴巴里,接着对着其他人指了指问道。
“糟糕透顶。”其他的维京首领和海盗们也摇着头,有人已经郁闷的拿起酒杯又灌了一口酒,看起来他们的日子都不好过。
“克雷泽告诉他们你知道的。”丹麦王满意的靠在自己的座椅上,对克雷泽高呼道。
这时候,其他的维京人才看向这个坐在他们国王身边的挪威人身上,他们其实一直都在猜测克雷泽的身份,不过因为克雷泽名声并不显赫,所以也没有人对此感兴趣,最多以为是丹麦王的一位亲戚或者客人,对于好客的维京人来说有远方的客人参加宴会是很正常的事情。
“诸位首领们,我们没有必要继续困守在自己狭窄贫瘠的土地上,奥丁的战士和子民们应该拥有更好的土地和财富。”克雷泽知道这些人喜欢听见什么,他站起身大声的对其他的维京人说道,高大的身材和洪亮的声音使得他格外引人注目,其他的维京首领们不由的被他吸引。
当克雷泽描述完南方领地梅克伦堡的富裕后,大厅中顿时寂静无比,这时候就是掉下一根毛发似乎都能够听见响动,唯有篝火中噼噼啪啪的响动声,以及房屋外响起的呼呼的北方刮过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忽然一名维京人发出了狂笑声,其他人跟着也大笑了起来,那声音几乎要把房顶掀翻,这让克雷泽不由的皱起眉头,而丹麦王摸着自己下巴编成小辫子的胡须,一副高深莫测的摸样。
“打劫波罗的海沿岸的领地,我以为你要说什么呢?”
“毛头小子,如果这样还不如渡海打劫英格兰人的好。”维京人首领们纷纷摇着脑袋,拿起酒杯喝起酒来,再也不肯看一眼克雷泽,他们觉得这个没有见识的小子真是发疯了,那片比斯堪半岛强不了多少的斯拉夫土地,曾经是维京人最早袭击和打劫的地区,可是逐渐的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可强,而斯拉夫人也不是易于之辈的强悍,付出还得不到必要的回报,于是有聪明的维京人开始渡海到达了英伦三岛,洗劫哪里的修道院。
同同样好勇斗狠的斯拉夫人比起来,根本不会抵抗并且把他们当做是上帝制裁的修道院修士们,如同待在的羔羊一般温顺,同时修道院中的食物、财富和金银器却十分的丰富,当第一批维京人带回丰硕的战利品之后,于是掀起了洗劫英伦三岛的序幕。
可是当首次受到维京人袭击手足无措之后,英伦三岛上的领主们也开始警惕并且防范维京人,这也导致他们感到抢劫越来越吃力,可是现在一个毛头小子竟然说,要重新打劫斯拉夫人的领地,这不由的让他们感到可笑。
“现在的梅克伦堡郡同以往不同了,当一位日耳曼贵族征服了哪里之后,现在的梅克伦堡郡已经被他治理的十分富庶的省份,我看见商人络绎不绝的来往,看见农庄中生长的硕果累累的农作物,还有城镇港口中的有钱人,我们不应该放弃这个几乎,集合起来袭击梅克伦堡郡,必然会使我们舒服的过上几年,拥有大批的奴隶和财宝,这是奥丁神的旨意。”克雷泽高声呼唤道,可是众人还是沉默不语,他们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你必须拿出证据来,而不是夸夸其谈,你知道准备一次袭击需要花费我们数月的时间,在这么长的时间中男人们几乎干不了任何事情,总不能老让女人们去顶替我们干农活吧。”海岛领主自称龙之王的奥德里奇站起身,摊开双手大声的对克雷泽说道,其他的维京首领们纷纷点头,这是一句实话,不在春夏季节多干些活,难道要让秋季一无所获,冬季挨饿送死吗?
“你要什么证据?”克雷泽问道。
“除非你从梅克伦堡郡打劫一番,带回来让我们感到惊异的财宝,这样我们才能够相信这是真的。”奥德里奇大声的说道,不够这个要求十分的苛刻,谁都知道哪里的斯拉夫人不好惹,要是贸然带兵抢劫,很有可能不但没有打劫成功,反而把自己赔进去。
“我同意,我会亲自带领一支少量战士的突袭队,前往梅克伦堡郡,把你要的证据带回来。”克雷泽一字一顿的说道。
第385章 商人和砖头
如果要进攻梅克伦堡郡,必须要渡过海峡,克雷泽虽然立下了豪言壮语,但是他没有带自己的人,也没有渡海所必须的船只,这让他的豪言化为乌有,对于一个维京武士来说没有比丧失信用更加可怕的,如果他不能够实现自己的诺言,那么其他人将视其为懦夫和骗子,把他当成一个无用的死人。
“我必须要有船,给我一艘战船。”克雷泽坐在海边凸起的岩石上,双眼直视着永不停息的汹涌的大海,黑黢黢的海面上方,厚厚的云层中金蛇一般的闪电在远处海面上闪烁,滚滚的雷声仿佛是敲响的战鼓,那是雷声托尔的怒吼和战锤。
“嘎,嘎~~~。”忽然克雷泽听见乌鸦的叫声,他抬起头看见一群乌鸦盘旋在自己的头顶,他激动万分的站起身,注视着这些黑色的精灵,乌鸦们不知道为何飞舞着落在了丹麦王的宫殿屋檐上,这是一个预兆,至少在克雷泽看来是这样的。
“咯吱~~。”丹麦王的宫殿木门被推开,这位统治者西兰半岛上维京人部落的王者,坐在自己的高背座椅上,拿起木桌上盘子中的肉吃的满嘴油腻,当他看见走进来的克雷泽的时候似乎毫不意外,继续着自己的用餐,只是中间因为被食物噎住而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蜂蜜酒。
“陛下,我需要您的帮助。”克雷泽看着面前的丹麦王,向他请愿道。
“我的帮助?我做了你要求我做的一切,现在还有什么呢?”丹麦王拿起手边的一块脏兮兮的亚麻布,擦了擦自己油乎乎的手,身体后倾靠在座椅上,对克雷泽说道。
“我需要两艘战船和一起出征的战士一百名。”克雷泽说道。
“为什么我要把自己珍贵的战船和武士交给你?”丹麦王用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对克雷泽询问道。
“我会把打劫所得的战利品三分之一送予您。”克雷泽知道对于一个海盗们的王,你别指望他会免费帮助你,于是将战利品的三分之一送予这位王者。
“三分之二。”丹麦王不动声色的说道。
“什么?”克雷泽语气一顿,三分之二的战利品,那么意味着他卖命所得不过只有一成,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可是如果不答应的话自己将寸步难行,此时他觉得自己掉入了丹麦王设下的陷阱中,而自己就是那个懵懵懂懂的野猪。
“而且你要向我发誓效忠,放心吧,在解决掉梅克伦堡人之后,我会在哪里为你分一块土地的。”丹麦王摸着自己小辫子状的胡须,能够成为海盗中的王者,所需要的不仅是勇猛的像是熊一般,也要狡猾的如同狐狸一般。
“一言为定。”克雷泽此时不仅是为了劳齐茨伯爵交予他的任务,还有为自己的名誉而战,他只能够答应下来丹麦王的所有要求,不过成为丹麦王的封臣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剩下的就是乘坐战船前往梅克伦堡郡大肆掠夺一番。
“两艘战船,一艘货船,八十名突袭武士,二十名盾女,将被调遣在你的麾下。”丹麦王满意的点头,并且对克雷泽说道。
“什么时候可以启程?”克雷泽急切的问道,他在这里已经耽误了很长的时间,性急的克雷泽迫切的想要站在龙首战船上,迎接着来自大海和托尔的洗礼。
“有一艘战船因为触礁,底部破了个大窟窿,不过没有关系,我的船匠们已经开始修理,很快就可以使用了。”
北海的风暴,同样有人在注视着,港口的工匠们修建起碉堡的速度越来越快,用亚麻细绳子作为测量垒砌砖头平直的直线,农奴们用力搅拌着石灰石和粘土对水而成的粘合剂,然后用两块砌砖的木板,抹平在砖头之间,使得砖头之间几乎没有缝隙并且牢不可破,在数百人的努力下,碉堡逐渐的变高起来,来来往往的商人们注视着这塔楼,他们不明白为何梅克伦堡伯爵要在这里修建防御塔楼,可是能够在自己经商的地方有三座防御塔楼,对于商人们来说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对此也毫无怨言。
“伯爵大人。”负责监工的埃尔维特修士,看见阿若德如往常一般带着自己的内府骑士和侍从,从梅克伦堡前往这里视察,连忙迎接上前去。
“进度如何?”阿若德没有从马上下来,便向自己的宫相埃尔维特修士询问道,碉堡逐渐的升高,按照阿若德的构想应该修建四层,这样可以覆盖到港口之外一段距离,如果敌人渡海前来从这里登陆作战,必将受到小碉堡上的远程袭击,可是后来因为砖头数量的限制,以及修建技术还达不到,所以最多修建到三层。
“很顺利,这周之内就可以完成了。”埃尔维特修士几乎是停下了领地内的其他建设进度,按照阿若德的命令日夜监督斯拉夫农奴们的建筑,虽说为了赶进度难免会对这些斯拉夫农奴们粗暴的使用皮鞭,但是阿若德的面包房供给的面包和食物很充足,这些农奴们倒是觉得这里的生活还不错。
“很好,在顶部修建一些墙垛,还有供热钳锅放置的地方,这样远处可以用箭弩,近处倾倒热油和沥青。”阿若德对埃尔维特修士补充着说道,这里将是迎接维京人侵袭的第一道防线,必须要打好这一仗,让那些该死的北欧佬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明白了伯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将羊皮纸圈起来,夹在自己的腋下,向阿若德鞠躬着说道。
“伯爵大人有两位商人请求见您。”这时候一名在阿若德的左侧前方负责警备的内府骑士,向阿若德过来说道。
“商人?”阿若德好奇的看了看,远远的站在那名内府骑士后侧的两名商人,他们恭敬的摘下自己的帽子,向阿若德鞠躬行礼,于是阿若德点点头表示可以接见这些商人。
“尊贵的伯爵大人,感谢您接见卑微的我们。”一名年轻的商人走过来,对着阿若德单膝跪下,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左手向外张开,抬起头对阿若德朗声说道。
“你是哪里的商人?”阿若德随口问道。
“我叫费奇。卡尔来自西弗里斯兰,是一名谷物商人,当然现在梅克伦堡的琥珀也颇为让我们青睐。”商人费奇对阿若德恭敬的说道。
“那么费奇你请求见我有什么事情?”阿若德知道西弗里斯兰是一个港口贸易发达的领地,哪里的领主似乎也很重视发展商业,毕竟作为一个冲击而成的岛屿,土地狭小自己的粮食供应需要通过进口,而梅克伦堡郡的土地经过阿若德颁布的精耕细作,以及堆积肥料的改良,谷物和小麦的产量明显高了许多,加上梅克伦堡的土地也适合良田耕作,谷物通常可以出口作为一部分收入。
“是这样的,尊贵的伯爵大人,我们见到您修建的这三座塔楼,他们使用的石头非常奇怪,而这些奇怪的石头又可以被堆起来成为建筑,我在想在哪里才可以购买一些石头,我们的领地中的贵族们肯定会很喜欢这种特殊颜色的石料。”费奇。卡尔是一个很聪明的商人,他看见那些砖头不需要石匠工会的石匠打磨,直接就可以堆砌成建筑,这种技术实在是方便,而且他还买通过一个看守的监工,买来了一小块砖头,经过测试他发现这东西还挺结实,只是不知道原料是什么?原本以为这一个个的小方石头,肯定会十分难以打磨生产,但是每日杂役们用辎重车推来一车车的砖头,几乎就没有间断过,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怎么生产出来的,就好像梅克伦堡伯爵有一个魔法师,不停的在变出来。
“哦?你想要购买砖头。”阿若德感到有趣起来,同时也不由的暗暗对商人们敏锐的商机嗅觉佩服,自己这个穿越众都只顾着应付北欧人可怕的袭击,都忘记了自己生产的这些砖头,在这个时代可是一大利器,中世纪的领主们贫穷的大多使用木头堡垒,但是木头堡垒毕竟没有石头的结实,而且容易着火发生火灾,而石头建起来的城堡虽然结实安全,但是每一个石料必须经过娴熟的石匠打磨方能用,可是现在就不同了。
“哦,这东西叫砖头吗?”费奇。卡尔睁大眼睛,看着这微微泛红发灰的石头,不,应该是砖头,多么新鲜的词汇。
“我可以卖给你们,但是我现在修建港口小碉堡,自己都还没有多余的砖头可以提供给你们,不过稍后,稍后你们可以从我这里的购买到上好的砖头,这可是能够建设坚固建筑的好东西,你们一定不会后悔购买它的。”阿若德微笑着对这些商人们说道,口吻如同后世那些烂大街的电视广告,不过为了掏走商人们钱袋中的银纳所,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谁让自己掌握着砖头的制造秘密和专利。
第386章 维京人出征
小堡垒,在一个月后修建起来,速度与阿若德预计的差不多,看着这三座好像是筒子楼般的小碉堡,呈现出三角型把守着港口的三个方向,如果有敌人进攻的话,港口中的人可以暂时躲避在三座小碉堡中,而小碉堡中的小门是用结实的橡木用铁条密密匝匝的钉做而成,要想攻破这道小门所花费的时间将很漫长,这是石匠工会的人制作的结晶,作为资源少人力匮乏的欧罗巴,如何将有限的资源运用到对的地方,这是建筑师们所要考虑的,所以欧罗巴的中世纪建筑对于最容易被突破的门,会格外的减小入口大小,这样当敌人攻破门的时候,里面的守卫者也可以及时堵住。
“三座坚固的壁垒,我的伯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站在用砖头修建起来的小碉堡前,他看着一个个用方格子组成的墙壁,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入手不如石头所建造的墙壁那样冰冷,甚至带着微微的热度。
“很好,地下室和第一层放置粮食和物资,第二层和第三层可以使用弓弩手把守,它们的四面都留着小窗口了吧。”阿若德也注视着这三座小碉堡,为了防御这些小碉堡,他还特地委托当地商会的商人们购买来一批弩,毕竟人手不足的情况下制作十字弩实在是困难,购买精良的弩虽然会花掉一笔钱,但是对于即将面临的危机来说很合算,毕竟弩这种东西不需要经过特别的训练平民们也可以使用。
“要进去吗?大人们。”负责建筑的石匠工会建筑师,向阿若德和埃尔维特修士鞠躬后,询问道。
“当然,让我们进去看看。”阿若德兴致勃勃的推开门,弯下腰走入了其中一所小碉堡中,只见内部是用木板搭建而成,还有木头楼梯,这些石匠工会的建筑师们十分擅长建筑的事情,二楼和三楼的墙壁上有数个十字形状的射击孔,守卫者们可以从这里将弩或者弓箭伸出射击。
“顶部上还可以站立五名士兵。”建筑师介绍着说道。
“不错,真是无坚不摧的小碉堡,如果被包围里面的储备能够坚持多久?”阿若德问道。
“里面可以储备的食物足够二十名战士坚持两周,如果把地下室也装满的话,能坚持更久。”石匠工会的建筑师对阿若德解释道。
“二十名战士吗?两周时间足够我调集军队的了。”阿若德想了想三座小碉堡,总共可以隐藏六十名战士,凭借着坚固的墙壁和强弓硬弩,维京人必将迎来他们的第一个失败。
“伯爵大人,您的武器运来了。”这时候,罗恩内府骑士从外面走进了,他对阿若德禀报道。
“是什么武器?”埃尔维特修士好奇的问道,只见几名杂役抬着几个木箱子,木箱子似乎是一些木头和铁的零件,阿若德让人将这些东西抬到了楼顶上,这时候紧跟在后面的埃尔维特修士才发现,当木箱子中的零件拿出来之后,可以组装成一个大弩,而空掉的木箱子拼起来是大弩的底座。
“石弩,发射石头的武器,把它们安装在小碉堡的顶部,远程打击靠近的敌人。”阿若德简单的介绍道。
顶部是中型的武器,中部是持弓弩的士兵,第一层是使用剑和长矛的肉搏战士,可以说这是一座武装到了牙齿的碉堡,而它所防御的对手们此时正在海边举行着最后的祭祀活动,克雷泽率领着丹麦王给予他的六十名维京武士,站在他们的三艘战船前,三名奴隶端着一大铁锅的水,站在这些即将出征的战士面前,让他们清洗自己的眼睛和头发,而清洗过的战士将自己的体液鼻涕和口水吐入铁锅内,乞求着诸神能够保佑他们顺利的出航。
“隐士占卜说,你们虽然会遇到些许挫折,但是必将获得胜利,这是一个好兆头。”丹麦王戴着自己的金头环,身穿着皮毛大衣,脖子上戴着银项坠,他对克雷泽说道。
维京人信仰很多神灵,有男有女,不同神灵照看着日常生活的不同方面。他们时不时的在各处显灵,让适当的事情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地点发生。故老相传,神灵都住在一个叫阿斯加德的地方,相当于天堂所在吧。在地底的世界自然也有地狱,叫做尼夫海姆。海盗们坚信,如果一个男人光荣战死,灵魂就能进入天国阿斯加德的神宫瓦尔哈拉,勇士的英灵在那里饮宴、欢歌、讲述传奇。如果生为战士而很黯淡的是死在床上,那就只配进地府。从这点出发,维京人相信人死不过是去另一个世界旅行,他们就在死者的墓穴中堆放很多的陪葬品,供其路上花用。有吃有穿,各式工具,诸般兵器。更有甚者,如果死的是国王或者了不起的大英雄,他们会将死者生前的战船与之一起埋葬,即是很有名的‘海盗的葬礼‘。
维京人相信,有人可以预知未来,他们将这些先知称为真言者(soothsayer),这些隐士居住在偏远的乡间,受着四方膜拜者的供养。
“诸神护佑。”克雷泽高举着自己手中的战斧,大声的回应着这位丹麦王者,其他的维京武士们也发出同样的声音,接着他们把自己手中的圆盾安置在船舷左右,纷纷越过船舷跳入船舱内,木浆从里面伸出拍击着海面,三艘维京船缓缓驶出了港口,朝着大海深处而去,当距离港口数海里后,放下船上的帆布,在风的鼓动下船身狭长的维京战船,快速的朝着目的地驶出。
维京人的船是维京文化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可以说维京人的一切都与他们的船有密切联系。维京船制造的材料主要取自高大笔直的橡树。维京船分为战船和货船两类。战船较轻,船窄,灵活轻便,又很耐风浪;而货船的船身又高又宽,船体也很重,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载重航行时可保持稳定。两类船都有通常所说的弯曲船首,用一整块完整的橡木精雕细刻而成。
维京战船由于吃水浅,速度快,转向灵活,十分适合远征异地时突袭式的劫掠活动。但由于维京战船甲板是露天的,因此不能起到挡风遮雨的作用。风雨和巨浪仍然使维京人又冷又湿,冻死人和夜晚被巨浪卷下海淹死都是很常见的事。由此可见,维京人的这种穿越大海的征服行动无疑必须具有无比的勇气和坚定的毅力,在取得胜利之前首先要忍受极大的痛苦。因此维京人这个名词从中世纪强烈的贬义到了今天又带有勇气的含义。
第387章 登陆
三艘龙首维京船只,划破波浪笔直的朝着梅克伦堡郡驶来,在顺风顺水的情况下在两日之内,他们便会抵达海岸边发动对阿若德领地的进攻,克雷泽站在龙首战船的首端,他的一只脚踩在海龙首的脖子,海风咸湿的味道吹在脸上,头发随着风舞动着,此时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与这战船融为一体。
“你的手臂怎么了?被猫抓了吗?”从他的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那是跟随着他们一起的盾女格瑞丝,这个一头金发身体高挑的北欧女人,是丹麦王手下一名勇猛的女战士。
“猫?”克雷泽诧异的抬起手臂,这才发现哈维给他留下的伤痕如此之深,他咧开嘴笑了起来,用张牙舞爪的猫形容真是再恰当不过,真不知道那个神秘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哼,女人呀。”看着克雷泽的摸样盾女格瑞丝立即明白过来,她转过身抱着自己的双臂,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皮革杂糅的夹克衫,金色的长发被竖成辫子甩在脑后,腰间别着一柄短柄斧头,斧头十分的锋利,看得出来平日里也没少用磨石打磨刃部,斧头上还细心的雕刻着花藤形状。
“这不关你的事,做好准备,我们马上就进入梅克伦堡的海域了。”克雷泽凝视着前方,并抬起头看了看天空,此时正是清晨时分,太阳的光芒还不强烈,就在这时候他们的前方出现了一片薄雾。
“是雾气?”格瑞丝手扶在船舷上,看着前方出现的雾,船员们也都停下了手中拿的木浆,他们看向龙首方向的克雷泽,不明白这个征兆是吉是凶。
“太好了,雾气可以掩盖我们的行踪,这是洛基的神迹。”克雷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雾气可以让他们在港口中的人不易察觉的情况下靠近,突袭的意义在于如猛兽猎猎物般悄无声息。
“洛基。”
“洛基。”
梅克伦堡郡的港口,不仅仅有来往的商人,还有赖以渔业为生的渔夫,在海岸旁一块突出的岩石上,一名梅克伦堡郡的渔夫坐在上面,赤着的脚耷拉在岩石上,他戴着一顶毡帽,手中牢牢的握着一根木鱼竿,旁边是一个木桶,里面是水以保证钓上来的鱼新鲜,当木桶中的鱼装满之后便可以返回港口,把这些刚刚捕上来的新鲜的鱼卖给鱼贩子。
“今天的雾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散去?”渔夫的身边笼罩在浓雾之中,他喜欢清晨的时候进行捕鱼,这样十分的安静鱼也特别的容易上钩,正在他抱怨浓雾的时候,忽然从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那影子好像是一头昂首的巨蛇,诧异之下他几乎是丢掉了自己手中的鱼竿,并且站起身来,将自己身旁的水桶踢翻都顾不上,水桶中的几条鱼在岩石上跳跃着。
“咯吱~~~。”随着一声船底与地面的摩擦发出的声音,三艘龙首船随着波涛冲上了海岸,几名维京人从船舷上跳下来,海水没过他们的小腿,他们抓住船舷将狭长的龙首船接着波涛冲击推海岸。
“这里是梅克伦堡港口?”盾女格瑞丝随着克雷泽跳下船,她四处打量了一下,岩石和一小片树林,怎么看也不可能是有人烟的港口,难道他们走错了方向,可是带队的克雷泽十分的自信。
“不,得继续往前走一段距离才是港口,看见块好像一个老头的岩石了吗?我记得它。”克雷泽用自己手中的短柄战斧指了指前方,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的一块岩石,确实长的好像是一个老者注视着大海的摸样。
“奥丁常常以老人的形象出现在人间,这一定是奥丁神的旨意。”盾女格瑞丝抬起头看着这座矗立在海岸边的岩石,就好像是它一直耐心的在等待着他们。
“没错,奥丁。”
“奥丁。”其他的维京武士们欢欣鼓舞的迎合着,在出征时刻能够碰到诸神的神迹,这是再激励不过的事情,他们顺着海岸线向港口前进,当海面上的浓雾被越来越炙热的太阳驱散的时候,他们出现在了梅克伦堡港口外的小树林中。
“瞧,那就是我说的港口。”克雷泽看着在港口中忙碌的商人,以及靠在港口码头满载着货物的船只,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其他的维京武士们也狞笑起来,他们握紧手中的战斧和圆盾,弯下腰准备突袭和掠夺。
“稍等一下,你们看在港口中似乎有箭塔。”盾女格瑞丝却阻止了他们,她看见在港口中隐约有三座高塔的顶部,虽然被周围的房屋遮盖了一部分,但是却足够辨识清楚。
“箭塔?”克雷泽伸出战斧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树枝,他皱起眉头仔细的看了看,格瑞丝是对的确实在港口中立下了三座箭楼。
“怎么办?”其他人询问克雷泽,他是这一次行动的负责人和首领,按照维京人的传统法律,自由人必须无条件在行动中服从首领的命令。
“唔。”克雷泽此时就想带领着这一群维京武士,将港口中堆满的货物,还有装满物资的船只洗劫一空,并且杀光这些软弱的日耳曼人,但是理智告诉他如果在此时贸然进攻,很有可能遭到敌人箭塔的打击,而且他还不知道箭塔中的防守者到底还有多少人,于是他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对这群丹麦海盗们说道,“我们在树林中休息,等待时机。”
维京武士们卸下自己的盾牌和干粮,在港口外的树林中隐匿起来,他们小心翼翼的嚼着鱼干和冷冰冰的食物,连篝火也不升起,静默的就像是隐藏在森林中残忍的狼群,用自己在黑夜中发出幽蓝光芒的双眼直视着梅克伦堡港口,从长满尖牙的口中流下答滴答滴的口水,喉咙间发出低低的焦灼不安的咆哮。
“夜晚来临了,兄弟们该我们进攻了。”当也幕降临大地的时候,就连月亮也被厚厚的乌云遮盖,克雷泽手扶在一颗一人环抱粗的大树上,对早已经按耐不住的维京武士们说道。
第388章 死亡制造专家
楚飞有一个手机,之中有着各种强大的能力,然而作为代价楚飞所需要的是不断的制造一个又一个的无解死亡案件,让警局的那些同事去纠结。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死神来了”、“死亡对赌”、“电锯惊魂”、“杀人游戏等等各种恐怖炫酷屌炸天死法,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你值得拥有。”
“你,已经准备好怎么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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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突袭旅店(二更)
维京武士们弯下腰尽量的躲避着障碍物,逐渐的靠近着港口,由渔村发展而成的港口,里面还居住着十来户的渔民,并且有一座旅店和仓库,供来到这里的商人和旅行者们居住歇脚,旅店是两层木头建筑,上层是五间简陋的客房,在地板上铺着十来个干草褥子和一条有些味道的旧羊毛毯子,客人可以躺在上面休息自己经过了航海的疲倦身体,但是如果你想要烘烤自己被冰冷的浪花打湿的衣服和鞋子,以及喝一点热乎乎的麦芽酒,那么就必须在第一层,在这里精明的旅店老板提供酒水和肉汤,如果你额外价钱的话还可以吃到松软的梅克伦堡面包和熏肉。
渔民们早出晚归的劳作,因此很早便在自己简陋的茅屋中睡下了,他们可没有奢侈的蜡烛,唯有在每一个屋子门前插着的火炬照耀着港口道路的光明,可是唯有位于港口西边的旅店即使是在夜晚也灯火通明,商人们坐在一起喝着热乎乎的麦芽酒,相互聊着大海上航行的艰辛,以及货物在各地的价格变化。
“咯吱。”但是就在这一晚港口中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他们身材高大,身披皮革甲或者锁子甲,手中提着战斧和圆盾,脚上的兽皮靴子踩在地面上发出咯吱的声音,借着街道两旁插着的火炬的光芒,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好像一群出没在黑夜中的魔鬼一般。
“呜。”一名渔夫的孩子,从睡梦中醒来,他只有五岁可是已经能够帮助家里干些去鱼肠的活,不过他现在醒过来是因为膀胱中的液体,用手擦揉着自己的眼睛,懵懵懂懂间他走出充满了鱼腥味的茅屋,站在门外解开裤子撒起了尿,可是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睁大了自己的双眼,夜晚母亲给他和他的弟弟们讲的关于巨人的传说故事,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只见一群面目狰狞的巨人正走过他家门前,其中一些人正恶狠狠的瞪着他。
“嘘~~。”忽然其中一名女巨人伸出自己的手挡住了同伴,走到他的面前伸出自己的手指嘘道,然后搬板过他的肩膀让他重新返回自己的家中,小男孩不敢违抗她,他害怕女巨人发怒吃掉自己,于是一进入茅屋中便钻入自己母亲熟睡的臂弯中,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看,哪里有灯光。”盾女格瑞丝看见小男孩钻入自己的家中,这才直起身转向旅店的方向,在寂静的夜色中数哪里最为热闹,她对克雷泽说道。
“是旅店,商人们都在哪里休息。”克雷泽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他对自己的同伴们说道。
“太好了,让我们去洗劫他们。”另一名维京武士,掂了掂自己的战斧,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冒着被大海颠覆的危险,吃着冰冷的食物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让我们大开杀戒,这是奥丁神的旨意。”克雷泽的脸上也露出微笑,他提着战斧一马当先的朝着旅店方向而去,其他的维京武士们也露出喜悦的神色,他们紧紧的跟在克雷泽的身后。
正当旅店中的客人们大口灌着麦芽酒,已经微微醉醺醺的时候,忽然一阵劈砍的声音响起,着巨大的劈砍声是如此的巨大而令人意外,一瞬间旅店中的客人们都目瞪口呆,手足无措的看着旅店的木门被一点点的劈开一道裂缝,这时候响动声却停止了下来,一名胆大的商人凑上前去,可是却被缝隙处露出的一只眼睛吓了一大跳,接着劈砍声再一次响起。
“轰~~。”旅店的木门终于倒下了,在旅店内烛光的照耀下,一名身材高大手握战斧的壮汉堵在了门口处,当他弯腰走进了的时候,露出身上的锁子甲和一头蓬乱的湿漉漉的头发,他碧绿的双眼扫视了一下旅店内惊慌失措的商人们,在他的扫视中商人们纷纷后退着,将桌椅撞的东倒西歪。
“是,是维京海盗。”忽然一个旅行者辨认出了这大汉的身份,他因为惊吓而面色惨白,喉咙仿佛被人捏住一般撕扯着高声叫道,其他的商人们发出惊叫抓住自己能找到的一切武器。
“哦呜~~。”可是克雷泽的动作更快,他怒吼一声如同暴雷般上前,举起自己的战斧猛劈向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商人,一喷热血从商人的勃颈处喷出,他惨叫着倒毙当场,顿时旅店内混乱不堪起来,从旅店外不断的冲入身强力壮的维京武士,他们暴跳如雷的用自己的战斧,在人群中展开屠杀,本来平日里只能够听见欢声笑语的旅店,此时却成了一片屠宰场,战斧劈中骨头发出的折断声,被砍中的人发出的凄厉惨叫声混合在一起。
“呼。”克雷泽的脸上沾染着斑斑血迹,他的右手握住战斧柄的部位滑腻腻的,在连杀掉四人之后,他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渴,于是走到一张木桌前,将上半身倒在木桌上的一名商人推倒在地上,拿起装满着麦芽酒的酒壶,仰起头大口的将里面的酒喝下去,此时旅店内的鲜血已经浸没了他靴子的底部。
“搜搜他们的钱袋子,哈,这么多钱。”再毫不留情的干掉最后一名商人后,维京武士们开始搜刮商人们的尸体,把他们腰间的钱袋子据为己有,就连旅店中的坛坛罐罐也没有留下一个,这些陶器在他们的家乡也能值不少钱。
“现在怎么办?”盾女格瑞丝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迹,转过头向克雷泽说道。
“把抢来的东西放回我们的船上,今夜暂时撤回去。”克雷泽走到旅店窗口处,他抬起眼看了看位于港口中央的三座高塔,在黑暗中如卫士一般矗立着,旅店中的响动声已经使得塔楼中的士兵们开始骚动起来,高塔的每一层亮起了数支火炬,狡猾的克雷泽打算引诱这些守卫们离开高塔,再逐一消灭他们,接着再突袭这里,好的猎人总是十分有耐心的。
第390章 防御塔楼 (三更)
旅店中的惨叫声响彻夜空,渔民们在自己简陋的茅屋中瑟瑟发抖,男人们抓起鱼叉对准门口,并且用家里所有的东西堵住哪里,不过维京武士对这些破烂的茅屋并不感兴趣,他们用背囊装载着洗劫旅店的钱和器具,逐渐的朝着树林撤退,可是此时位于港口中的碉堡塔楼上的守卫者们已经将火炬点燃,整座碉堡变得灯火通明,照耀着整个港口。
“嗖,嗖~~。”从碉堡上弩箭如蝗般飞向撤退途中的维京人,落下的弩矢插在地面上,仿佛泥泞的港口地面长出了一层弩箭草,可是维京人早已经举起自己的盾牌,挡在了弩箭飞来的方向。
“盾墙,后撤。”克雷泽大声的吼道,立即他身边的人聚集起来,用手中的圆盾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壁,接着他们在有节奏的吆喝声中,缓缓的撤退出港口。
“床弩发射~~。”据守在碉堡塔楼中的德意志雇佣老兵疯狂的安德鲁,他站在碉堡顶层看着已经退到港口边缘的维京人,立即向身旁的操作手下令道。
“嗡~~~。”被拉满的床弩,坚韧的两层弓弦发出嗡嗡作响声,将上面一支铁弩矢弹了出去,这特殊的铁弩矢划过一道黑影笔直的射过去,方向正是克雷泽所在的维京人组成的盾阵。
“该死的家伙,在哪塔楼中安置了十字弩手,大家小心点,唔,你干什么?”克雷泽看了一眼塔楼的方向,没有想到在这种偏僻地方,竟然建筑了防御塔楼,而且里面的防守十分的要命,远程攻击的十字弩矢好像不要钱一般攒射过来,他对身旁的维京武士同伴们警告道,可就在此时在他的右侧举盾的盾女格瑞丝一把把他按在地上。
“乒~~~,哦呜。”就在克雷泽挣扎着想要站起身的时候,他的头顶飞过一道黑影,笔直的撞在他身后的一名维京人身上,那名维京人闷哼一声身体被击飞了出去。
“什么东西?”克雷泽抬起头看见在他前方的一名维京人身体晃动着倒下,他手中的圆盾被击穿了一个窟窿,而那名被击飞的维京人身上插着一根铁弩矢。
“我们有点小瞧对方了,在没有灯光的情况下,还能够射的这么准确。”盾女格瑞丝也感到头皮发麻,她的耳力比一般人要强一些,正是听见那嗡嗡的古怪破空声,这才将克雷泽按倒在地,不过她这个夸奖还是早了点,因为这不过是塔楼中床弩操作手的狗屎运而已,所以在后面几次的射击中,弩矢都射偏了。
“哈哈,看来今天我不会去往奥丁神的圣所了,我欠你一命,盾女。”克雷泽哈哈大笑着爬起来,他抓住维京人身上的铁弩矢用力一扯,把那枚弩矢拔了出来,接着同其他人一起消失在了黑夜中的树林中。
“大人,我们要不要出去搜索那些强盗?”在疯狂者安德鲁的身边,一名守卫的士兵建议的说道。
“不用了,夜晚行动不方便,我们守好碉堡就好。”疯狂者安德鲁摇着头,对守卫士兵命令道,在这三座碉堡中阿若德都安置了至少一名德意志佣兵团的老兵,作为基层指挥官,其他的士兵大多数是保甲兵和新兵。
“可是这些强盗袭击了旅店,以上帝的名义,我们应该击败他们,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那名守卫士兵是一名新兵,他原本是维斯马城镇的商人学徒,但是因为羡慕德意志佣兵团优厚的待遇,于是参加了阿若德的军队,可是没有想到却被派到港口,缩在这用砖头堆砌起来的碉堡中,枯燥无味的守卫生活与他所想相差甚远,而这些被安排作为指挥官的德意志佣兵老兵也不好相处。
“闭上你的嘴巴,安静的执行命令,如果你想要加入德意志佣兵团,当一名真正的士兵就要懂得执行长官的命令。”疯狂者安德鲁打断了他的话,作为一名从绝望者队伍中活下来的老兵,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些撤退的强盗没安好心,而且在旅店中虽然说客人大部分是一群商人,但是这些商人可是冒险航行在海盗和风暴中大海的男人们,他们可不是一群只会用天平秤银纳所的人,使用武器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可是却在很短的时间内被杀了个精光,可见那些撤退的强盗战力不俗。
“宰了几个强盗?”这时候从楼层下爬上来一个男人,他带着欣喜的口吻说道,疯狂者安德鲁伸手把他拉上来,他们是并肩作战的好友,男人的名字叫雷克斯,因为擅长使用大剑,也有人叫他大剑雷克斯。
“一个,应该是这样,我只听见一声惨叫声,今天的月亮实在是夜袭的好时机。”疯狂者安德鲁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中,朦朦胧胧的月光,在如此的月色下被突袭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他们还会回来吗?”雷克斯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苹果,在身上蹭了蹭这才放进嘴里,一边大口的嚼着苹果一边对安德鲁询问道。
“会的。”疯狂者安德鲁点点头,手扶在墙垛上,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些强盗可不是小偷小摸,如此厉害的一群人不可能只满足于一间小旅店,他们肯定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收获最丰富的地方。
“太好了,我的大剑早已经饥渴难耐,好久没这么兴奋过了。”大剑雷克斯嘿嘿笑着,将苹果核从碉堡上扔了出去,那苹果核划过一道弧线消失在夜空中。
“你是说,港口中的大部分财宝都被集中在了那三座防御塔楼中了?”克雷泽看着面前抖动的如同筛子似得旅馆老板,这是本来他要宰杀对方的时候,却被对方裤裆上的骚臭味熏到而罢手,就在此时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和同伴们在盛怒之下已经宰掉了几乎全部的旅店中的人,他应该留下几个俘虏好打探港口的底细,于是顺手拧起来旅馆老板,把他作为俘虏带了出来,而现在正是对方回报自己的时候。
“我们应该宰了塔楼中的日耳曼人,洗劫里面的财宝。”其他的维京人的眼中都露出了贪婪的目光,打劫一座旅店都有这么多收获,如果是那被严密防守的塔楼,肯定会有更大的收获,就算是不幸战死灵魂也会被美丽的瓦尔基里们迎接,前往众神之父的殿堂,同往昔的英灵武士们一起痛饮美酒。
第391章 紫虚寻道录
三千大道,谁能得之?
紫虚奇书,因何而缘?
杨昭踏入修真界,那迷雾的笼罩之下又是什么?
到底是谁在掌控着这一切?
层层迷雾揭开之时,谁又能破得了此生之劫?
这一切的背后依旧是印证着什么?
时来天地皆同命,运转仙缘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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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树林中 (四更)
克雷泽安抚了蠢蠢欲动的维京武士们,经过了一夜的突袭,就算是强壮的维京武士们也会感到疲惫,他们在树林中潜伏休整等待第二日的到来,有时候即使是砍人也是一件很辛劳的事情,这些维京武士们抱着自己的战斧席地而卧,除了几名手持弓箭的人警备外,其他的人很快陷入了沉睡。
“咔嚓,咔嚓。”克雷泽却没有睡下,他披着自己的皮毛外套,坐在一块岩石上,手中握着一块粗糙的磨石,对着自己战斧的刃部一下一下的擦着,在擦了数十下之后,天空中厚厚的云层拨开,露出明亮的月亮,月亮的光辉穿透树枝之间的缝隙照耀在克雷泽的身上,他手中的动作稍稍停止了一下,接着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的月亮。
“好亮的月亮。”克雷泽吸了一口凉气,晃动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把湿漉漉的头发甩到肩膀上,如果月亮再提前出现恐怕就会被港口的防御塔楼发现,真是犹如是诸神的护佑一般,他放下手中的战斧擦拭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不知什么时候曾经孱弱的身体,已经成长为如此强壮的维京男人,一个词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盘旋着,“巴斯特儿,巴斯特儿。”
“怎么了,克雷泽。”盾女格瑞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似乎是听见了克雷泽的低语呢喃,以为克雷泽发现了什么事情,于是起身移步走到他的身后。
“唔,没事,我在擦拭武器。”克雷泽放下手中的战斧,不过作为一名维京武士,武器永远不会离开自己的身边一手臂的距离,他转过身看着肩部披着灰色狼皮的盾女格瑞丝。
“怎么睡不着吗?”盾女格瑞丝知道有时候就算是经验丰富的战士也会在临战前,因为过于亢奋或者各种原因而失眠,所以好的战士必须能够克服这些因素,可是在格瑞丝的观察下这名叫克雷泽的挪威人绝不会是这些原因而失眠的。
“我喜欢在战斗前把自己的所有武器准备好。”克雷泽对盾女格瑞丝解释道,这是对她救了自己一命的尊敬,不过格瑞丝却不相信克雷泽的话。
“有时候找人谈谈可以缓和一下压力,这是我父亲告诉我的。”格瑞丝大方的坐在了克雷泽的一边,克雷泽是第二天行动的指挥者和首领,要是他的状态不佳肯定会将整个突袭队带入失败的境地,而奥丁神厌恶失败。
“你的父亲?他也是一位丹麦王的维京武士吗?”克雷泽好奇的问道。
“不,他不是。”格瑞丝蓝色的眼睛露出怀念,她摇着头对克雷泽说道,看见他疑惑不解的摸样,于是接着解释道,“我的父亲是上一任的丹麦王,不过他在单挑中被现在的丹麦王克努巴杀死了,那时候我只有十岁。”
“什么?上一任丹麦王的女儿。”克雷泽被惊到了,没想到这名打起仗来毫不输给男人的盾女,竟然是上一任丹麦王的女儿,不过很快克雷泽便明白过来,这一定是为了争夺王位的单挑。
在维京人的传统中虽然首领是神圣不可侵犯,自由民必须无条件的服从这位首领,无论是伯爵、部落公爵还是国王,可是如果在他的管辖中出现了一位得到大多数自由民认可的英雄,那么这位英雄的权威在逐渐逼近首领的时候,他可以向首领发出单挑的邀请,首领可以选择同意或者拒绝,不过很少有首领拒绝单挑邀请,因为维京人是高傲勇猛的民族,拒绝单挑对于首领的权威来说打击十分巨大。
“没错,克努巴得到了大部分自由民的支持,他向我的父亲发起了挑战,最终打败并杀死了他,成为了新的丹麦国王。”格瑞丝的声音倒是十分的平静,似乎是对于这种事情早已经习以为常,至少克努巴不但没有驱赶走她和她的母亲,反而照顾她们母女并让她成为了一名盾女。
“至少你的父亲是死于战斗中,奥丁神会接纳他的灵魂的。”克雷泽对格瑞丝说道,维京人不畏惧这世界上一切的危险,唯一担忧的是不能死于战斗而死于病榻上,那样依据古老的故事他们的灵魂会下坠入地狱之中,可是格瑞丝却听出了他忧伤的声音中的故事,于是耐心的等候着,维京人喜欢听故事,无论是激动人心的英雄史诗,还是悲伤的故事。
“恩。”
“我的父亲是挪威的一名部落首领,他们在夏天的时候跨过大海向西突袭盎格鲁散克逊人,到了冬天的时候满载着掠夺来的物资返回挪威,在一次突袭行动中我的父亲强暴了一名盎格鲁撒克逊妇女,他当时没有当一回事情,在冬天的时候乘着船返回了自己的领地,可是当第二个夏天他带领着突袭的武士们踏上盎格鲁散克逊人的土地的时候,那名被强暴的盎格鲁散克逊人妇女把一个婴儿带给了他。”说道这里克雷泽停止了下来,下面的话已经不需要在说下去了,他是一个私生子,一个没有任何继承权的私生子,格瑞丝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克雷泽,诸神总是开着各种的玩笑,虽然对于当时人来说并不好笑,但是既然是命运那么就只能够接受他。
当第二天的清晨,阳光照射在这一片树林上空的时候,林间的布谷鸟的叫声把维京人吵醒,他们打着哈欠相互打闹着叫醒身旁的同伴,而作为这一支突袭队伍的首领克雷泽,早已经整装待发站在队伍的最前列,看着那些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的维京武士们。
“奥丁神已经给我们降下来启示,我们必将取得最后的胜利,就算死亡也不过是前往圣殿的路上而已,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坐在诸神之主的身旁品尝最美的蜂蜜酒。”克雷泽手提着战斧,用自己粗犷的声音对维京武士们咆哮着鼓舞道,而当听见他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维京武士们都发出了大笑,那笑声将头顶的树叶震动落了下来。
“哇呜~~~奥丁神的旨意。”维京武士们高举着手中的战斧,大声的吼叫着,就像是一群被鲜血刺激的狼群,他们用手中的战斧击打着圆盾的边缘,发出彭彭的闷响声,那声音隐隐约约的传到了港口中的防御塔楼中守卫者们的耳中。
“是特马该死的北欧海盗。”大剑雷克斯的脸色变了变,作为曾经剪径的强盗,他可是很清楚这些嗜血的北欧人的行径,狂战士之名绝非是故事,视死如归的作战方式是这些北欧人的风格,想到这里他瞅了瞅身边这些惶惶的新兵们,眉头不由的皱起来。
“点燃狼烟,告诉梅克伦堡中的伯爵大人,北欧海盗们确实来到我们的土地上了。”疯狂者安德鲁对手下吩咐道,这时候其他的两座碉堡也已经升起了狼烟,港口中的居民们或者在守卫者们的劝告下纷纷逃离,不过一些在旅店中失去了朋友和同伴的商人,在咬牙切齿中带着自己的武器要求进入碉堡中,同这些守卫者们一起抵抗疯狂的北欧海盗。
“你们早就知道北欧海盗们要来是不是,所以才建起来这三座塔楼,既然是这样你们为什么不修建起围墙,这样我们的朋友和同伴们就不会死了。”但是也有的商人在进入了碉堡中之后,看着设计巧妙的结实的砖头碉堡,对守卫者们不满的指责道。
“哼,修建围墙?那么伯爵大人得用多少人来防守城墙?外行人就闭上嘴巴,乖乖的听从安排就好了。”疯狂者安德鲁不屑的看了一眼那名商人,只是几句话便将对方驳斥,于其修建长长的围墙在这并不是重要军事战略要地的港口,不如改面为点,用坚固的碉堡防御敌人的进攻,放弃其他并不重要的地方,这是人力不足的欧罗巴军事经验中的常识。
“听,那些北方佬来了。”大剑雷克斯从碉堡顶部,冲着下方的安德鲁大声的喊道,安德鲁听了连忙推开碍事的商人爬上了顶层,只见随着不断敲击的彭彭声,从港口外的树林中逐渐的走出来一群手持圆盾和战斧的维京武士,他们或者披散着金发,活着戴着铁头盔,双眼直视着三座塔楼的位置,面孔狰狞双眼充满了贪婪,他们一边走一边发出呼喝的威胁声。
“先用床弩发射石头。”疯狂者安德鲁轻蔑的看着维京武士们,虽然他们看上去貌似强大不可一世,但是作为一名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老兵,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他。
“是。”四名操作手,连忙吃力的拉开紧绷的双层弩弦,在发射的皮囊中填满了鸡蛋大小的鹅卵石,接着对准了维京人钻出来的树林方向。
“发射~~~。”疯狂者安德鲁看着逐渐逼近的港口的维京武士们,他缓缓的拔出自己的佩剑,朝着维京武士比较集中的地方斜斜一指,从喉咙中发出怒吼。
“嗡,嗡~~~。”床弩操作手一咬牙,将床弩旁边的机关猛的压下去,用柔韧的亚麻和羊毛搓成的弓弦把鹅卵石弹出,一堆石蛋划过半空飞向维京人。
第393章 土地使用权
“噼噼啪啪~~~。”塔楼上的床弩将石头射向维京人,这些鹅卵石获取容易简单,在塔楼上储存了几桶,可是杀伤力却足够那些维京人受的,一旦击中头部或者要害部位砸死人也是可能的,雨点般鹅卵石砸在地面上或者击中盾牌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盾墙。”克雷泽大声的命令道,他高举着自己的盾牌躲过一枚鹅卵石,可是这些石头绝对不会阻挡他的脚步,听到命令的维京人纷纷集中起来,用手中的木盾搭建成盾墙,缓缓的向塔楼方向逼近,偶尔有人被鹅卵石击中腿部,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上,可是他的缺口立即被后面的人用盾牌填补。
“不愧是北欧狂战士,这样都不害怕,狼烟还没有升起来吗?”疯狂者安德鲁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眯起来,他没有想到维京人在这样的打击下居然还能够前进,铁弩矢虽然厉害,但是毕竟只有区区的十根,当然没有鹅卵石使用起来大方。
“快了。”鼓起腮帮子用力吹着一个用陶罐制作的手提炉,里面放着干草和干狼粪,那名吹着里面炉火的士兵忙得满头大汗,终于在他的努力下狼烟窜起来,笔直的升上天空。
在距离港口数里外的田野上,一名巡境的骑兵正注视着港口上空的黑烟,在过去每一天他都按照命令到这里巡视一番,看看有没有狼烟从港口中升起,可是每一天都十分的平静度过,他以为这个命令不过是一道无聊的玩笑,但是现在眼睁睁的看见狼烟升起,他才相信真的有敌人在进攻港口。
“驾其~~~。”巡境骑兵连忙拨转马头,用双腿狠狠的一夹马的腹部,箭一样的奔向梅克伦堡郡。
梅克伦堡城堡中的阿若德很快得到了这个消息,当时他正坐在自己的领主宝座上,接待来自乡间的贵族士绅请愿,这些新移民而来的贵族们家资丰厚,他们向阿若德请愿在梅克伦堡郡获得一块安家的土地,为了报答阿若德的恩赐,乡绅贵族们承诺在阿若德需要作战的时候,他们会自己购置重装备汇集在阿若德的旗帜下作战。
“你们如果要得到土地,只能够得到土地的使用权,并且要在我的宫相埃尔维特修士这里登记,你们会拿到一份七年一次的契约。”阿若德绝不会把宝贵的土地一次性的给予这些贵族乡绅们,他模仿后世的天朝某种做法,把土地使用权利和拥有权利分开,当然作为欧罗巴的贵族们十分的迷惑,他们的脑海中这两样东西是一体的。
“使用权吗?”听到这个命令的乡绅贵族们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他不明白使用权不就是拥有权吗?
“是的,在这期间你们必须效忠我,为我服务,履行封建义务,而我也会保证你们在这七年中土地使用不受到干扰,并且在契约到期后可以继续在续约七年,可是如果你们违反了自己的义务,那么在七年之后我会没收土地。”阿若德简单的向这些穿着日耳曼袍子的乡绅贵族们解释道。
“明白了尊贵的伯爵大人。”乡绅贵族们听了点点头,只要服从阿若德他们就能够保有自己的土地,至于签订契约虽然麻烦了一点,但是却如同每一年的向领主发誓效忠仪式一样,是可以被他们接受的,并且书面形成的契约可以有效的保证他们的权利。
“恩,那么你们一定要在自己的庄园中多养殖马匹,如果不想服兵役可以每一年给我缴纳至少三匹健康的战马,作为免兵役的费用。”阿若德对这些乡绅贵族们说道,阿若德知道自己的财力目前有限,虽然可以发展伯爵马厩作为训练骑兵的设施,但是如果发动这些有钱的移民而来的贵族乡绅们养马的话,自己很快可以聚集起一支骑兵部队。
“哦,养马就可以了吗?”乡绅贵族们其实并不喜欢打仗,打仗就意味着会死人,谁也不想在替别人的战争中丧失自己的家族成员,可是为了获得领主的土地却又不得不承诺,现在阿若德竟然告诉他们只需要每年缴纳几匹马就可以避免兵役,这个消息简直是妙极了。
“没错,呃我~~~。”阿若德正想说只需要把战马交到伯爵马厩中,他们便可以安心的在同自己的家族们一起在庄园和田地中平静的劳作生活,低阶级的贵族们其实并不都是野心勃勃的野心家,大多数只是需要一座庄园和土地养活自己的家人。
可就在此时,梅克伦堡大厅的门被打开,发出了沉重的咯吱声,这声音打断了阿若德要说出口的话,只见一名巡境骑兵急匆匆的小跑进来,他一走进领主大厅便向阿若德单膝下跪施礼,紧接着靠近阿若德在他的耳边说着发生在港口中的事情,危机的狼烟升上了天空。
“尊贵的绅士们,今天的接见就到此为止了,剩下的事情你们可以找我的宫相埃尔维特修士。”阿若德冲着请愿的乡绅们挥了挥手,那些乡绅贵族们连忙将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弯下腰向后退着离开了领主大厅,虽然他们可以看出来事情一定是和那名闯进来的巡境骑兵有关,但是谁也猜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只得将疑问埋人心底。
“这么说维京人终于开始进攻港口了?”阿若德轻轻搓动自己的双手,既然狼烟升起来说明碉堡发生了作用,也许现在他们正在同维京人进行激战,急需从梅克伦堡出发的援军支援。
“我看见了狼烟升起,于是就立即回来禀报了。”那名巡境的骑兵退后了一步,对阿若德说道。
“恩。”阿若德站起身来,手扶着自己沉重的领主座椅的扶手,他在想自己是等待维京武士们在碉堡下被消耗的差不多的时候再进攻,还是立即召集军队对维京人进行致命的打击。
“伯爵大人,我们该怎么做?”在一旁服侍的内府骑士罗恩,好奇的对沉思中的阿若德询问道。
“命令约翰伯格,将放假的德意志佣兵团召集起来,还有处于训练中的沃德亲王卫队也从怒狮堡调集过来。”阿若德立即向罗恩命令道,沃德亲王卫队是在上一次同斯拉夫人的战争中俘虏的部队,因为阿若德并不放心他们的忠诚,于是安置在怒狮堡内进行洗脑训练,在怒狮堡内的军事学院中,每一天里面的修士向他们讲述天主教教义,以及阿若德的伟大。
当谎话说过一千遍的时候,就会变成真实,沃德亲王卫队的战士们大多是一些只懂得舞刀弄枪的粗鲁男人,很容易接受新的观点,没过多久沃德亲王卫队的战士们大多数真心实意的皈依了天主教,并且认为阿若德是一位伟大的君主,当然那几乎让他们长出了赘肉的伙食,以及所见的德意志佣兵们的优厚待遇,不得不让他们动心,从前效忠的君主已经没有了,现在效忠的君主可以带给他们荣耀、利益和希望,又有什么理由不服从呢?
阿若德的命令立即被一丝不苟的执行下去,可是放假的德意志佣兵们分散在领地内的各个角落,他们中的许多人留下的地址比较混乱,其实也不能够怪他们,中世纪的人们生活范围狭小,也许他说道黑水村,在其他人叫来是白水村都有可能,反正只要自己村庄中的熟人明白就好,可是却给士兵登记带来了困难,所以要派出骑兵在领地中四处去寻找那些分散的士兵,并且一个村庄一个村庄的去宣布这一项命令,这也导致了召集士兵的速度会有些慢。
第394章 攻击塔楼 (二更)
紧急的动员下,在梅克伦堡附近的雇佣兵们集合在城堡中,他们在军械库中领取自己的盔甲和武器,冶炼基地送来的锁子甲在早些时候被送往军械库,这一批锁子甲是使用拉丝机制作的,然后铁匠们把铁丝夹断成环状,再由动员的城镇妇女和老人一起坐在城堡的一间空仓库中,一起动手编制而成,在维京武士们渡海而来的时间里,这些妇孺们总共编制了三十多套锁子甲短衫,这些短衫将被三十名德意志佣兵老兵使用。
“为我穿上锁子甲和臂铠,我要率领士兵亲自看看那些维京人的本领。”阿若德对贴身侍从巴伦说道。
“是大人。”巴伦立即向夏佐点点头,包括夏佐和肖恩立即将阿若德的长锁子甲抬上来,为这位梅克伦堡的统治者穿戴上,巴伦拿着阿若德的两个臂铠,用皮革带子把他绑在阿若德的手臂上。
“头盔,大人。”肖恩将一顶装饰着白色羽毛的半封闭头盔,拿在手中准备递给阿若德,可是阿若德却没有接过来。
“我记得你的名字是肖恩对吗?”阿若德看着这个带着阴郁气质的小侍从,对肖恩询问道。
“是的伯爵大人。”肖恩连忙低下头,对阿若德回答道。
“帮我把头盔拿好,哈伦你和你的同伴们都学会了怎么使用武器了吧。”阿若德对哈伦说道。
“是的伯爵大人,在怒狮堡就学过了。”哈伦对阿若德禀报道。
“很好,去军械库,为你和自己的同伴们寻找盔甲和武器,这一次同我一起上战场,你们要护卫在我的左右。”阿若德笑了笑对这些侍从说道,这些小家伙们让他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家臣团,不仅是为自己服务,更是为了自己的继承人。
“太好了。”哈伦等人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能够向一位真正的战士那样走上战场,是每一个侍从的心愿,在战场上服务自己的君主才会获得提升和采邑。
“伯爵大人,我们集合六十名德意志佣兵和二十名沃德亲王卫队士兵,其他的人可能会在三天之内陆续到达。”这时候,德意志佣兵团的副团长约翰伯格,大步走了进来,他身上的锁子甲在走动中发出哗哗的声响,靴子踏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
“不等了,我们现在的弓箭手有多少人?”阿若德将武装皮革束紧,面对着约翰伯格询问道。
“弓箭手集合有十二人。”约翰伯格向阿若德鞠躬后回答道。
“骑兵呢?”阿若德再问道。
“标枪骑兵十人随时待命,加上您的内府骑士,我们有二十人的骑兵。”约翰伯格想了想,对阿若德回答道。
“很好,让我们出发吧。”阿若德满意的说道,在这么短时间内能够聚集起一百多名士兵足够了,而且这些士兵绝非一般的征召兵,而是经过血战的德意志佣兵。
“拿稳自己的弩,你特马抖的跟个鹌鹑似得。”疯狂者安德鲁简直要被气疯掉了,把守在碉堡中的新兵们看着那些面目狰狞,如同发怒的魔鬼般咆哮的维京武士们,许多人被吓的手软脚软,没有经历过真正战争的人并不容易面对身材高大嗜血的维京武士。
其实在内心深处安德鲁也被这些疯狂的维京武士们惊到,他们几人一组把盾牌顶在头顶,不时的把一名弓箭手从盾墙中抬起来,那名弓箭手冲着碉堡射出箭矢,接着再被同伴放下来,而他们用身体组成的盾墙,阻挡着碉堡中的箭矢。
“我们必须发射铁弩矢,摧毁他们的盾墙。”克雷斯趴在墙垛处低下头,一枚突袭长弓手射出的箭矢,擦着他的头顶飞过,虽然碉堡中的弩手可以居高临下射出弩矢,但是维京武士们厚重的圆盾格挡了下来。
“好吧,床弩上铁矢。”疯狂者安德鲁同意了,四名操弩手连忙将铁弩矢安放在床弩上,接着对准维京武士们组成的盾墙。
“发射~~。”铁弩矢被弓弦弹出,笔直的飞向维京武士们组成的盾墙,夜晚也许弓弩操作着会失误,但是在白天维京武士们巨大的身形和密集的盾墙,成了受袭击的目标。
“啊~~~。”铁弩矢砸向盾墙,诉说着一个颠簸不破的真理,人力在机械力量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弩矢穿透了一面圆盾,将盾牌后面的人钉死,而惯性将他的尸体撞向后方。
“弩手,向哪里射击。”乘着维京武士们盾阵的缺口打开的几乎,安德鲁立即命令碉堡中的弩手们集中攒击,弩手们立即瞄准哪里扣动机括。
“克雷泽,这样不行,我们必须靠近塔楼下方。”盾女格瑞丝用手中的盾立即填补上了空缺处,可即使是这样盾阵中的三名维京武士的胳膊、大腿和肩膀被弩矢射中,虽然不会立即毙命当场,但是也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你说得对,我们应该攻进去。”克雷泽从盾牌的缝隙处,看了一眼塔楼上的弩手们,不时的从射击孔中对准下方射出弩矢。
“盾阵前进。”维京武士们举着自己的盾牌逐渐的向塔楼靠近,他们在进攻坚强壁垒的时候便会如此,用密不透风的盾阵保护着里面的战士,在逐渐的靠近大门处的时候,里面有专门破坏大门的铁匠,或者干脆直接用战斧劈烂门。
看着下方逐渐靠近的维京武士们,安德鲁却笑了起来,真不知道阿若德到底是如何知道这些维京武士们的进攻手段,但是阿若德安排的每一个防御手段,却都像是在克制这些维京人一般。
“到门口了,让铁匠把门弄开。”在进攻到门下方的时候,克雷泽对自己身旁的同伴说道。
“是,让我来。”维京人是优秀的航海者和猎人渔夫,但是也不乏优秀的铁匠,一名在突袭前是铁匠职业的维京武士,从自己的腰间拿起一根铁楔子,他的武器也自己的职业有关,是一柄打铁的铁锤,他把铁楔子扁平的一端插入门的合页处,然后用自己的铁锤狠狠的敲击起来,随着他的敲击本来结实的门开始松动起来。
“唰~~~。”忽然就在维京人专心致志的攻破木门的时候,从上方落下滚烫的沥青,就算是木盾挡在头顶,可是从缝隙处流下来的黑色粘稠沥青,粘在了里面维京人的身上,让盾墙中的人发出了惨嚎声。
“散开,散开。”受到上方攻击的维京人,连忙从门口处四散着躲避开,而那位本来正在敲击破坏门的铁匠,被滚烫的沥青浇在了脑袋和脸上,他扔下手中的铁楔子和铁锤,扑倒在地上发出仿佛不是人间的惨嚎声,周围的维京人看着这个被黑色的热沥青烧的面目全非,却还是在地上打滚的同伴,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唔。”克雷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一边用盾牌挡在自己的前面,躲避着飞来的弩矢,上前用战斧劈砍在铁匠的脖子处,结束了他的痛苦。
“该死的日耳曼人。”同伴的死亡,使得这些维京人更加的怒气冲冲,他们仿佛打了鸡血似得,冲到木门处举起手中的战斧猛劈,木门发出彭彭的巨响,刚刚被铁楔子砸了一半的合页开始松动起来。
“用力,小心躲开沥青。”克雷泽站在外围,指挥着这些维京武士们进攻塔楼的入口处,不时的上面倾倒下来烧热的沥青,可是这并不足以威胁这些维京武士们离开门口处。
“咯吱,轰~~~。”在最后的努力下,塔楼的木门终于被砸倒下去,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以及轰响声木门应声倒下,终于塔楼的入口处被打开了。
“冲进去,宰了那些混蛋。”克雷泽兴奋的举起手中拿的战斧,对跟随自己进攻的维京武士们命令道。
“哦呜~~~。”仿佛看见财宝在向他们招手一般,维京武士们用盾牌挡在身前,举着手中拿的短柄战斧,朝着门口处拥挤进去,可是这塔楼的门实在是做的狭小,勉强只能够容纳一名身材高大的维京人通过,只见一名维京武士刚冲进去,他的脖子就被里面右侧伸过来的一柄长矛刺中,可是那名维京武士根本不在乎刺中自己脖子的长矛,他扔掉手中的盾牌,用自己原本持盾牌的手抓住长矛,猛的一拉把那名刺中他的梅克伦堡长矛兵拉过来,接着一斧头狠狠的劈砍中其面部,顿时脑浆迸裂飞溅。
“堵住入口,堵住入口。”第一层的防守者大多是持剑和长矛的肉搏士兵,他们呐喊着将剑和矛伸过去,企图堵住门口,而第二层的弩手们踩在第一层和第二层之间的木梯上,冲着门口处发射弩矢,双方士兵们在狭窄的塔楼入口处推搡拥挤在了一起,不时的有人发出惨叫声,鲜血逐渐的流淌在地面上,人们的鞋子踩在滑腻腻的地面上,努力的其他将对方赶出走或者冲进来。
第395章 血战
克雷泽举着圆盾推到前方,然后同身边几名维京武士一起怒吼一声,硬生生的将挤在门口处的梅克伦堡士兵推了进去,紧接着手中的斧头举起搭在距离他最近的梅克伦堡士兵的脖子处,勾住并将其拉向后方,在后方的维京武士们立即娴熟的挥舞战斧,把那名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便被拉过来的梅克伦堡士兵一瞬间被砍到在地。
“发射弩矢。”负责指挥的大剑雷克斯的额头也冒出了汗水,这些维京武士实在是彪悍异常,单个的战士的战斗力完全凌驾在梅尔克伦堡士兵之上,如果是德意志佣兵团的佣兵们在相互配合下还有可能同其一战。
“杀。”狂怒中的克雷泽用圆盾磕中一名梅克伦堡士兵的面部,再将其打倒了战斧毫不留情的劈砍上去,锋利的战斧一下两下三下的将那名可怜的梅克伦堡士兵头部剁成了肉酱,鲜血和脑浆飚的到处都是,克雷泽的脸上和身上布满了血迹。
“愤怒是你最大的力量,克雷泽。”克雷泽的脑海中总是盘旋着他父亲的话,没错,在愤怒中他觉得自己仿佛与雷神托尔融为一体,在愤怒中几乎没有人能够抵挡他的进攻,剧烈起伏的胸膛,在厮杀中的怒吼,使得敌人胆战心惊。
“把木梯抽上来。”眼见着第一层的士兵根本无法阻挡维京人的进攻,疯狂者安德鲁立即命令第二层的弩兵们把两层之间的木梯子抽上来,这是阿若德对碉堡内防御的改进,当第一层遭到敌人猛烈袭击无法防御之后,可以将两层之间的木梯抽掉,使得第二层成为相对封闭的空间,第二层的弩兵们通过入口处向下方射击,而下面的敌人却无法登上来。
“哦不。”正在此时在第一层中的梅克伦堡士兵被砍杀的只剩下了两名,他们惊恐的发现自己孤立无援,而此时上面的守卫者们又撤掉了木梯,惊慌之下他们退到第二层的入口处,伸出手企图抓住被拉上去的木梯,但是为时已晚。
“嗖~~~。”克雷泽猛地投掷出自己的斧头,斧头破空击中了一名梅克伦堡士兵的后背,另一名这时候发现维京武士们已经冲入了第一层,他的背后只有砖头墙壁。
“当啷,我投降,我投降。”那名梅克伦堡士兵面色惨白,他丢下手中的武器,张开双手表示自己愿意投降。
“哼。”可是克雷泽并没有接受他的投降,他几步走过去从死掉的梅克伦堡士兵身上拔下战斧,接着砸向那名投降的梅克伦堡士兵头部,两下结果了对方的性命。
“哦呜~~~。”占领了第一层的维京武士们发出胜利的吼叫声,这座该死的碉堡夺取了他们许多同伴的性命,但是现在终于被他们攻克了。
“嗖,嗖~~~。”可是维京武士们还没有享受片刻的胜利喜悦,从第二层的入口处伸出来三把弩,冲着他们射出弩矢,弩矢击中了一名维京武士的眼睛。
“盾牌,人梯。”克雷泽连忙将盾牌挡在自己的身前,没有梯子难不倒维京人,他们将一名强壮的同伴举起来,一边用盾牌格挡一边攀上入口处的边缘。
“唔。”那名披着脏兮兮金发的维京武士,手摁住入口的边缘,乘着弩兵们踩在脚蹬上,拉开弓弦的时候的间歇,他想要踩在同伴的肩膀上,企图靠着双臂的力量登上去,可就在此时他忽然感觉到头顶一股风袭来。
“嗡,啪。”只见一道寒光从头顶袭来,大剑雷克斯双手握着大剑的剑柄,将锋利的大剑在头顶轮了一个圈,狠狠的劈砍在从入口处探过来的维京武士的脑袋上,锋利的大剑如切瓜一般切开了维京武士的脑袋,紧接着雷克斯用自己的右脚踩在维京武士的脑袋上,用力一抽,把自己的长剑拔了出来,而脑袋被切开的维京武士的尸体坠了下去。
“呸。”雷克斯拿出一块亚麻布,把自己大剑上的血迹擦拭感觉,这才将那块被血迹弄脏的亚麻布扔了下去。
“呜,呜~~~~。”就在维京武士们进攻受挫的时候,从港口外传来了号角声,这号角声使得克雷泽的眉头紧皱了起来,而在他们头顶碉堡防守者们发出了欢呼声。
“克雷泽,梅克伦堡的援军过来了。”从碉堡外传来了盾女格瑞丝的警告声,维京武士们都看向克雷泽希望他做出决定,这一瞬间克雷泽觉得自己进退两难。
“可恶。”抬起头看向上方被抽掉梯子的第二层,再想要进攻上去基本是不可能的,要是被外面的援兵包抄了后路,他们可能会全军覆没在这里。
“给我们下命令吧。”盾女格瑞丝对克雷泽询问道。
“退出去,我们观察一下。”克雷泽心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梅克伦堡伯爵不可能集合起大军,他十分清楚日耳曼贵族们作战的主力是骑士和军士,但是这些人一般居住在各自的采邑或者城堡中,根本来不及在一天的时间内集合完毕,能够征召的援军只有梅克伦堡附近的村庄和城镇征召兵,而这些征召兵绝非他们的对手,那么他们就有机会夺取这个港口,克雷泽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比较富有野心的计划。
维京武士们纷纷退出了碉堡中,他们集合起来一边用盾牌挡住上方的箭矢,一边退到港口的边缘碉堡无法射击到的地方,在哪里他们排成一列,手持着圆盾和战斧,与自己的同伴肩并肩,克雷泽看见从远处的道路上逐渐的出现了一支梅克伦堡的军队,黑狮子的旗帜在空中飘扬着。
“是梅克伦堡伯爵亲自出征了。”克雷泽认识那面黑色的狮子旗帜,他左脚再前右脚向后,左手持盾牌,右手握紧战斧,双眼紧盯着那面黑狮子旗帜。
“他们好像人不多,我们还有机会。”盾女格瑞丝看着从小路上依次排开阵势的梅克伦堡军队,他们似乎也只有一百多人,双方的人数相差不大,对于维京武士们来说没有撤退的理由。
“如果能够打败或者抓住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那么就能够获得大笔赎金甚至是土地,一块不会被冰冻的土地。”克雷泽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眼中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伯爵大人,那些维京人想要做什么?不会打算袭击我们吧。”约翰伯格看着对面排成一列的维京武士,一个个杀气腾腾的摸样,心中大惑不解的向骑在马上的阿若德询问道。
“呵呵,不愧是纵横数个世纪的维京武士,果然彪悍。”阿若德赞赏的看着那些身材魁梧,士气高涨的维京武士,他要让这些骄傲的维京武士们知道,梅克伦堡可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菜园子。
“长枪兵两列上前。”一名德意志佣兵军士长,抽出自己的长剑,身上穿着锁子甲对佣兵们高声命令道。
“呼喝~~。”四十名长枪兵立即握紧自己的长枪,排成两列来到部队的前方,而紧接着十几名弓箭手在他们的后面列队。
“正好让我试验下新的阵型。”阿若德看着组成了一个小方阵的长枪与弓箭手混合阵型,这是他企图复制西班牙方阵的尝试,将远程与长枪兵结合,因为没有火枪只能是加大弓箭手的武器威力,这十几名弓箭手手中所拿的波希米亚人复合弓。
“预备,射~~~。”弓箭手们在军士长的命令下,拉开自己的弓箭冲着天空四十五度抛射,箭矢被复合弓的弓弦弹出,数十支箭矢划过双方之间的空地,朝着维京武士们的头顶落下去。
“盾墙。”克雷泽大声命令道,立即维京武士们集合在一起,用盾牌搭起来密不透风的盾墙,箭矢纷纷落在他们的头顶和身旁,发出咄咄的闷响声是箭矢击中盾牌发出的声音。
“梅克伦堡伯爵就这么点能耐吗?”盾女格瑞丝不屑的从盾牌缝隙处看向对面,对于那个在梅克伦堡士兵们阵列身后,骑在白色骏马上的年轻伯爵充满了好奇,看上去并不强壮的梅克伦堡伯爵为何能够拥有一个郡的力量,难道他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吗?
“盾墙,呵呵,标枪骑兵从两翼包抄,不可近声接战。”阿若德对于维京武士们的盾墙并不意外,他只是用弓箭手来测试也下他们的而已,此时见他们用盾墙阻挡自己的远程攻击,他立即命令标枪骑兵们出战。
“得得,得得。”标枪骑兵们接到命令后,立即从两翼策马奔驰而去,他们一边用盾牌保护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在奔跑中握紧手中拿的短标枪,这些斯拉夫人组成的标枪骑兵,可以用手中的重型标枪对付那些维京武士们,标枪的威力正在于破甲和破盾。
“骑兵,小心点,继续稳住盾阵。”克雷泽看着从两翼袭来的骑兵,维京武士们对付骑兵的冲锋,靠的依然是密不透风的盾阵,以及强壮的同伴们肩并肩的依靠,可是他们却没有想到这是一支远程骑兵部队。
第396章 激战 (二更)
阿若德骑在马上向自己的左侧伸出了手,在左侧服侍的侍从是小胖子夏佐,他戴着一顶皮革长耳帽,左手的手臂套着一面小盾牌,腰间挂着一根连枷锤,右手握着的是阿若德的单孔水晶望远镜,见到阿若德伸出手他连忙将单孔望远镜放在阿若德的手中,在私下中夏佐曾经偷偷的使用了一下这个神奇的物品,这古怪的东西可以将远处的看得十分清楚。
“让我看看你们准备如何应付标枪骑兵?”阿若德拿起望远镜看向维京武士们的盾阵,此时标枪骑兵们已经绕道了他们的两侧,手中的标枪被抛掷出去,而维京人还是处于守势。
“稳住,稳住。”克雷泽举起自己的右手的战斧,对身旁的同伴们大声鼓舞道。
“哦呜。”标枪骑兵们在奔驰中投掷出的标枪射向维京武士们,虽然维京武士们的盾阵紧密的衔接在一起,但是还是会有标枪击中维京武士们,被击中的人立即被同伴拉倒后方,在侧后方的同伴用手中的盾牌填补到空缺处。
“弓箭还击。”标枪骑兵的骚扰使得克雷泽等人不甚其烦,但是他很清楚步行的维京武士们根本不可能追上这些骑兵,在观察中他发现这些骑兵无论是马上投掷标枪还是用双腿操控战马都十分的娴熟,也就是说这些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征召兵,而是经过战斗的老兵们,这些经验没有当过雇佣兵是无法体会得到,新兵和老兵之间的差别,于是在对付高速机动的骑兵中他选择弓箭手。
“嗖,嗖。”维京武士们中的突袭长弓兵,抽出长箭矢搭在弓弦上,从盾牌的缝隙中观察标枪骑兵的行动轨迹,等到感觉有把握的时候,在他们前面的两名持盾维京武士将盾牌分开,突袭长弓兵对着标枪骑兵的方向射出箭矢,箭矢嗖的一声发射出去。
“乒。”箭矢射中了一名标枪骑兵的盾牌,这让那名标枪骑兵受了一惊但是他很快回旋战马飞速的远离对方,根据阿若德所制定的军事操典,标枪骑兵在没有射出十根标枪之前,是不允许贴身肉搏,除非是对付同样的轻骑兵追赶上来,被逼无奈的时候。
“该死。”克雷泽看着其他几只落空的箭矢,不由的要紧牙齿忿忿不平的诅咒道,不过突袭长弓兵的发射箭矢确实将标枪骑兵们暂时的驱逐。
“嗯,长枪方阵前进歼敌。”阿偌德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对约翰伯格下令道。
“长枪方阵开步走。”在军士长的命令下,小鼓手敲击着鼓点声,随着鼓点声长枪兵们将手中的长枪靠在自己的左肩处,直起身体缓缓前进十步接着停下来,第一排长枪兵单膝跪地把长枪四十五度尾部插在地上,后方的长枪兵则将长枪用两只手抬起伸向前方,最后弓箭手搭箭冲着维京人方向射出箭矢。
也就是说每走十步便是一停,这样的好处是一方面可以整顿阵型,使得长枪兵们可以随时保持阵型的严密,防止敌人的突然袭击,另一方面是身后的弓箭手可以射出箭矢威慑和阻滞消弱敌人。
“克雷泽梅克伦堡人来了。”盾女格瑞丝看见逐渐逼近的长枪兵方阵,提醒克雷泽道。
“让我们干掉他们。”克雷泽咆哮一声,他扔掉自己手中的盾牌,手握着战斧冲向长枪方阵,其他的维京人也呐喊着紧随在他的身后,他们顶着头顶落下的箭矢发动了突袭。
“长枪兵稳住。”军士长看着咆哮着冲来的这些身材高大的维京人,虽然有些暗暗吃惊,但是经过的严格训练和多次身临其境的战斗,使得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他举起自己的剑有条不紊的命令道。
“呼喝~~。”长枪兵们按照命令守好自己的位置和职责,长枪如林般竖起放下,方阵是最适合防守的阵型,而维京人则更擅长突袭进攻,日耳曼人组成的长枪兵和维京人突袭武士在梅克伦堡港口外,如同雷神敲击的铁毡一般,碰撞迸射出火花,维京人用手中的盾牌挡在身前,突入长枪兵用长枪枪头组成的墙壁中,或者跳入其中挥舞战斧劈砍,维京人的作战狂暴而血腥,而梅克伦堡长枪兵们的攻击方式却机械冷酷,两支军队如同冰与火在这片土地上碰撞在一起。
“杀。”双方的厮杀声响彻天空,一名长枪刺中维京武士的身体,可是随后被那名维京武士抓住刺入身体的长枪枪身,猛地一挥战斧将长枪斩断,接着冲入长枪方阵中双手掐住长枪兵的脖子,这种简直是视死如归的厮杀使得双方的战斗异常的惨烈。
“冰冷的海浪浇灌我的身体,渡鸦在头顶盘旋,那是奥丁神的眼睛在注视着我们,让我们浴血奋战后前往神圣的圣殿,同我们的神灵在一起共同痛饮美酒。”克雷泽摇了摇头,将头发上的汗水和血水甩开,口中咆哮着对奥丁神的赞美,听见他的话那些维京武士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更加不要命的进攻,战斧勾斩劈如雨点般攻向长枪兵们。
“宗教。”阿若德看着自己攻无不克的长枪方阵在维京人的攻击下节节后退,不由自主的呢喃着说道,维京人的力量之源就于他们那可怕的神话宗教,当死亡被认为是奖励的时候,还有什么是能够让他们害怕的呢,对付这些可怕的维京人唯有军事实力和宗教并举,当然在历史中基督教最终同化了维京人,并且在十字军东征中这些凶猛的战士在圣战中发挥了不可磨灭的功绩。
“伯爵大人,我们的长枪兵对阵这些维京人不利,能够暂时稳定住阵脚已经很不容易了。”约翰伯格向阿若德禀报道,如果不能够稳住阵脚,那么阿若德的下一步计划便要有失败的可能。
“沃德~~~。”阿若德转过头向后方大声呼喊道,当听见阿若德的召唤,曾经梅克伦堡大酋长的精锐部队,投降并且向阿若德效忠的沃德亲王卫队,双手捧着长柄战斧,踏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的朝着激战的方向走去。
“敌人的援军来了,让我带人去挡住他们。”盾女格瑞丝看见逼近的沃德亲王卫队,这些梅克伦堡大酋长的精锐部队,从小便跟随在大酋长身边,吃着肉食长大,各个身体魁梧强健,他们身穿的是改良过的唐式皮革甲和锁子甲两层甲,手臂上用皮革订制而成的包住整个手,四指并拢的护套,头戴斯拉夫人风格的尖顶铁盔,脸上挂着锁子面罩,只露出凶狠的目光。
“为了伯爵大人的恩赐,为了我们的家人,前进。”沃德亲王卫队的队长日杰夫低沉的声音呼喊道,为了安抚这些斯拉夫人中最勇猛的战士们,阿若德甚至为他们每一个人选择了一位日耳曼妇女作为配偶,让他们在梅克伦堡郡安家,这让一直颠簸征战的沃德亲王卫队战士们十分欢心鼓舞。
“让北方人瞧瞧我们的厉害。”沃德亲王卫队战士们对于北方维京人没有好感,曾经斯拉夫人的土地是维京人经常掠夺的目的地之一,双方当时常常爆发争斗。
“瓦尔基里~~。”盾女格瑞丝握着盾牌和战斧,带领着十三名维京武士转身对着沃德亲王卫队的方向,她摘掉自己的皮革头盔,露出一头金色的长发,头发之间编着细小的辫子,而她的面容也十分美丽,高高的鼻梁和如雪一般的肌肤,使得维京武士们开始高呼瓦尔基里,似乎对于他们来说美丽而勇猛的女人都是瓦尔基里的化身。
第397章 龙游大明
穿越大明成为那个史上有名的疯癫少年、荒唐皇帝,原来发生的事一样不少,八虎依旧猖獗、小王子蹦跶如故、刘六刘七怎么劝还是要造反,家里的亲戚们照样不给面子,明里暗里大家都想当皇帝......可是,你看到每件事的开头,却不知道它们还有别样的结局!
http:www.book3342902.aspx
第398章 骑枪冲锋 (三更)
双方都是身强力壮力量型的战士,他们排列成突击阵型,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那架势看在阿若德眼中如同是两支全副武装的橄榄球队的对抗,维京人用木圆盾牌作为抵御的武器,而沃德亲王卫队则是利用自己身上的坚固盔甲,他们的武器同样是重型武器的战斧,当他们相距百步的时候几乎是同时发出怒吼,高举自己手中的战斧冲向对方。
“乒~~。”沃德亲王卫队战士手中的战斧,是一种长柄宽刃的武器,挥砍之下锐不可挡,他们通常在冲锋中双手握紧战斧斧柄,高高举过头顶,在冲锋下对准敌人挥舞下去。
“啊。”在一个照面的回合下三名维京武士,被宽刃战斧劈中面部和肩膀,兵器与盾牌发出的声音响彻战场,鲜血混着着牙齿打落一地,惨叫声嘶吼声连成一片,因为沃德亲王卫队的袭击,所以使得克雷泽的突袭队被迫分成了两部分,不知道为什么当长枪兵步步后退的时候,维京武士们的队伍无形中被分成了两部分。
“罗恩,蘑菇骑士。”阿若德看着逐渐错开成为两部分的维京人,伸出自己的左手指了指维京人的方向,并且喊出两个名字,内府骑士们已经整装待发,骑士们的侍从们连忙将马上长枪递给自己的主人,自己则手握长剑和盾牌护卫在侧,不过阿若德没有允许侍从兵们投入战斗,因为步行的他们会拖累骑士们的机动性。
“驾其。”罗恩从左翼带领五名骑士缓缓移步,蘑菇骑士则带领另外一些骑士从右翼移动,如果克雷泽的战争经验再丰富一点的话,也许会发现自己的处境不妙,可是当维京人在愤怒中作战的时候,他们的战斗激情使得不打倒面前的敌人决不罢休,这是他们力量之源,但是现在却成了其缺陷,头脑发热的人是无法冷静思考的。
“杀,杀~~。”克雷泽满面鲜血,他不知道自己劈砍了第几个长枪兵,他裸露的手臂上满是伤痕,那是密集的长枪枪头带给他的伤痕,可是这些疼痛都因为肾上腺分泌的激素和愤怒中脑垂体中分泌的激素混合物变得都无足轻重,只是他面前的长枪兵们虽然被打得节节败退,但是那些失去了长枪的人却拔出鹤嘴锄和短剑与之搏斗,面对维京武士们的进攻毫不退缩。
双方的战士们维持着胶着的状态,维京武士们既不能够立即击败长枪兵们,德意志佣兵们也无法像往常一样推倒敌人,沃德亲王卫队们的攻势稍稍犀利一点,这是克雷泽唯一有点担心的事情,不过盾女格瑞丝的表现格外出色,她握着战斧和盾牌率领着维京武士们牢牢的将沃德亲王卫队的攻势抵挡住,如果克雷泽能够再坚持一下击溃正面的长枪兵方阵,那么克雷泽就可以带领其他的维京武士转身支援盾女格瑞丝。
如果事情真的如克雷泽所想的那样就好了,只是阿若德会让他如愿吗?骑兵再一次阐述了谁才是战场上真正的王者,阿若德很清楚这一点,可是克雷泽明白吗?
“骑士,握紧长枪,准备冲锋。”罗恩拔出自己的剑,此时他带领的五名骑士已经到达了自己所处的位置,五名骑士一字排开,马首面对着克雷泽率领的维京武士的侧后方。
“艾尔~~~。”骑士们从自己封闭的樽式头盔中,发出了瓮声瓮气的应和声,他们握紧了自己的马枪,等候着朱利安的命令。
“为了伯爵大人,为了荣誉,让我们冲到地狱深处吧。”罗恩深吸了一口气,将剑指向目标大声的高呼一声,紧接着用自己脚上的马刺狠狠一踢马腹,战马嘶鸣一声载着马背上的骑士冲锋而去。
“轰隆~~~。”骑士们紧跟着也用马刺踢自己的坐骑,战马的马蹄声踏着大地发出轰鸣,骑士们也已经了解军事操典的内容,在较远的位置走步前进,靠近一点的时候速步,在接近最后三十码的时候则是驰步,也就是最后的冲锋,阿若德的军事操典将骑士们以前凭借经验所得详细的描述,并且施加于笔墨训练的实战,这确实出乎骑士们的意料之外,不由得对于阿若德睿智者的头衔深以为许,此时的骑士们还没有如同数百年后那样固执傲慢不肯变通。
“什么声音,什么声音?”正在浴血奋战的克雷泽忽然听见从自己的两翼传来了马蹄的轰鸣声,他立即命令自己的两名维京武士,抓住他的脚踝把他抬起来,他看见从两翼出现了十多名骑兵。
“盾阵,盾阵。”维京武士们立即重新布阵,在对付骑兵方面他们的经验依然是坚无不催的盾墙,真是一招鲜吃遍天,可是今天他们的盾阵也是他们所期许的那样吗?
“渡鸦,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克雷泽在无意中抬起头,看见一群乌鸦盘旋在他们的头顶,奥丁的使者为何会在此时出现,这是某种预兆还是警告,诸神总是如此难以捉摸。
“骑士,长枪冲锋。”罗恩怒吼着将手中拿的长剑笔直的伸向前方,身体微微向前倾斜,几乎贴在马背上,风吹在他的面庞上,骑士们竖起的长枪平放下来,紧紧的夹在了腋下,五名骑士并肩冲锋,他们深信自己的亲密伙伴战马和长枪,如果说维京人的力量之源是对于神灵的信仰,那么骑士们亦是如此并且他们对于荣誉更加看重。
当骑士们驾驭的战马从两个方向冲锋过来的时候,维京人同样相信自己的盾能够抵御骑士的冲锋,可是战马的嘶鸣和锐利的马上长枪如同热刀切黄油一般,破开了维京人外围的防护,撞击声是如此的巨大,使得原本激烈的厮杀声都被掩盖,骑士们的马上长枪挑翻了维京武士们的盾墙,紧接着战马冲进盾阵,这绝非骑士们的意愿而是惯性使然。
“退出去,想办法退出去。”朱利安的长剑刺中一名维京武士的脖子,鲜血喷到了战马和他的盔甲上,不过他顾不上这些,拼命的让骑士们从敌人的盾阵中退出去,因为骑士们的优势在于自己的冲锋,所以必须尽量发挥这一优势。
“灰律律~~~。”骑士们驾驭着战马,他们用自己的重锁子甲和长剑劈砍驱赶着企图袭击的维京武士,拨转马头向后退着,乘着在第一次冲锋中打的维京武士们晕头转向的时候,退出去再来一次冲锋。
“啊。”一名骑士的大腿被克雷泽的战斧劈砍中,在退后中掉下马来,接着几名维京武士的战斧劈砍在他的身上,可怜的骑士身上的重锁子甲是使得他不会立即毙命,但是战斧这种钝器却将他的内脏震的稀趴烂,仰面躺倒在地上的骑士,鲜血从樽式头盔中流出,浸透在了地面上。
“冲锋~~~。”骑士们再成功退后出来后,立即发动了第二次的冲锋,这一次维京武士们的盾阵再也抵挡不住了,战马撞到践踏着这些嗜血的维京武士,他们的盾阵变得七零八落。
“标枪骑兵冲锋。”阿若德的标枪骑兵们此时也从天而降,在步兵没有结阵的情况下,骑在战马上的骑兵永远胜过步兵,战马仅仅靠撞击践踏就能够杀死一名步兵。
“呃。”克雷泽用盾牌格挡住一名骑士从上方居高临下的劈砍,他感到自己疲惫不堪,喉咙就像是烈火燃烧了一般,当他环顾四周发现他的人被阿若德的骑兵冲的七零八落,就算扯破喉咙也无法将人重新集结起来,而正面长枪方阵也在振作中向他们移动。
“啊。”克雷泽听见盾女格瑞丝的声音,只见这位前丹麦王的女儿,浑身沾满血迹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她的身边维京武士也所剩无几。
“撤退,格瑞丝撤退。”克雷泽终于发出了撤退命令,他抓住一名停下来进攻的标枪骑兵的胳膊,将那名标枪骑兵拽下马,骑了上去并且大声疾呼。
“撤退~~。”盾女格瑞丝粗重的呼吸着,她觉得自己抓盾牌的手在颤抖着,好几次骑兵的剑击中的时候,她都差点扔掉了盾牌,不过她牢牢记着教授自己武艺的老师的话,绝不要放弃你的盾牌和战斧,就算是死也要牢牢抓住,这样诸神之主奥丁神就会知道你是一个英勇奋战的人,而将长矛指向你的尸体,带领你的灵魂前往圣殿。
“敌人在撤退大人。”约翰伯格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阿若德的内府骑士们在最后时刻发动的冲锋是决定性的,背后全力一击使得维京人溃不成军,如果这个冲锋过早则对方力气为消可能抵挡,要是过晚也许会错过时机。
“命令标枪骑兵追击,其他士兵打扫战场。”阿若德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天空中乌鸦盘旋飞舞着,在维京人的神话中那是奥丁神的眼睛和使者,而这位好战的神灵是如此喜欢观看人间的厮杀,不知道今天的战斗他是否满意。
第399章 俘虏
盾女格瑞丝用剑挡住一名长枪兵伸过来的枪头,她的喉咙中发出如母狮子般的嘶吼声,维京人的生活艰辛,除了耕作便是战斗,因此就算是女人也是非常强健的,这一点在阿若德的印象中唯有天朝战国时代的秦人可以媲美,越是贫穷越是出产勇猛的战士,格瑞丝边战斗边撤退,眼看着就要撤入树林中,在树林中骑兵的行动受到限制。
“救命。”忽然格瑞丝看见一名盾女被几名梅克伦堡标枪骑兵围住,她认识那名被围住的盾女,看得出来那名盾女因为连续作战已经疲惫不堪,女人在体力方面到底不如男人们,那群标枪骑兵很明显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们围着盾女如同猫戏耍老鼠般。
“该死的。”格瑞丝看了看伸手就能触碰到的树林,又看了看那名几乎绝望的盾女,她心中感到愤怒和屈辱,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们是如何在人数相当的时候被打败,也许根本就不应该信任克雷泽,那个陌生的挪威男人,他的话中有许多遮遮掩掩的谎言,这种失败是不可饶恕的,不过现在是为了下一次战斗保住性命,还是去救回自己的同伴,格瑞丝有些迷惑了,不过最终责任心还是占了上风。
“嗖。”格瑞丝奔跑向盾女被围困的方向,在前进的路途中她顺手拔起一根插在地上的标枪,对准标枪骑兵们的方向投掷了过去,维京武士们有时候也使用标枪作为远程武器,标枪发出嗡的破空声,虽然没有击中任何的骑兵,但是却使得标枪骑兵们勒紧战马侧身躲过,那名被围的盾女乘机从马腹部下钻过去,逃向树林中。
“驾其~~。”格瑞丝的攻击惹恼了标枪骑兵们,他们放弃了继续戏耍那名盾女,拨转马头冲着格瑞丝笔直的冲了过来,战马的蹄子踏在地上发出声响轰鸣。
“我得逃走了。”看着逐渐逼近的梅克伦堡骑兵,格瑞丝连忙转身逃走,周围被击败的维京人已经看不见踪迹了,也就是说她得独自面对敌人的追击。
被击败的维京人本能的向着海岸边逃去,哪里有他们的船只停靠,一旦突袭行动失败维京人通常会上船逃离,这也是为何他们突袭的地点总是靠近水域,距离自己那狭窄的龙首船只不太远的地方。
“还剩下多少人?”克雷泽看着陆陆续续回来的维京武士们,他们三三两两的逃到海岸边,要想摆脱骑兵的追击并不容易,现在只剩下了数十人返回龙首船只附近,其他的人不是战死就是失踪被俘虏。
“就这么多了,真是该死。”返回的维京人疲惫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忿忿不平的说道。
“格瑞丝呢?有人看见她了吗?”克雷泽看着经过的维京武士,对他们一一询问,但是很可惜没人看见这位盾女的下落。
“我们得走了,梅克伦堡人的骑兵追来了。”这时候从远处的似乎又骑兵的踪迹,残存的维京武士们连忙用力将船只推向海中,他们要返回丹麦王的领地,重新舔自己的伤口,好为下一次战斗做准备。
“该死的。”克雷泽没有看见格瑞丝的踪迹,在形势危急的情况下,不可能为了她一人而使得所有人处于危险之中,他只得转身跳上战船,狭窄的龙首战船被推入海中飞快的向海洋深处划过去。
“哦不,哦不。”就在龙首战船划出距离海岸线数海里的位置的时候,格瑞丝用尽全力也没有赶上这最后的一趟船只,她绝望的看着渐渐远去只能够看见消失在海平面的桅杆尖部的船只,懊恼和疲惫一起涌上心头,终于支撑不住的她跪倒在沙滩上,手中的盾牌和剑掉落在地上。
“得,得,得。”忽然从海岸的一侧传来了马蹄的声音,格瑞丝挣扎着站起来,她拼命的沿着海岸线奔跑,企图躲避身后追赶来的骑兵。
“乒。”可是两条腿的人总归是无法逃脱四条腿的马的速度,格瑞丝转过脸的时候感到眼前一黑,脑袋被钝器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在惯性下她跌倒在海滩上,脸冲着柔软的海沙,只觉得眼前冒着金星,身上全部的力气都好像被抽走了一般。
“伯爵大人,那些北方人乘船逃走了,我们的骑兵没有追赶上。”泰德骑着马在距离阿若德数步的位置,勒紧自己的战马缰绳,停止了下来并且对阿若德禀报道。
“乘船,恩,有海无防啊。”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这些北方人就是乘坐着他们那狭窄的战船顺流之下,四处抢劫掠夺的,如果有一支舰队便可以封锁住维京人渡海的船只,将其防御在领土之外,可惜的是他现在没有金钱和力量发展海军。
“呃~~。”就在阿若德已经开始思考如何发展一支舰队的时候,在战场上梅克伦堡士兵们已经开始清理维京人伤兵,所谓的清理就是用剑或者长枪刺死那些伤兵,这个时代可没有人道主义和红十字会。
“等一下。”阿若德用脚磕了磕自己胯下战马,向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缓缓走去,手持剑和盾的侍从们紧紧的跟在阿若德身边,天空中乌鸦落在肚肠流出的尸体上,用自己尖尖的嘴巴伸进去满足的吃着鲜肉,即使是有人经过也绝不飞走,只是懒洋洋的扇了扇翅膀。
“大人。”梅克伦堡士兵们看见自己的君主来到,连忙停下手中的活,向这位领导他们胜利的统治者致敬,不过他们并不清楚阿若德想要做什么。
“哈伦。”阿若德看着几名还喘着粗气,在腿部和胳膊受了重伤的维京人满身血污的躺在地上,他大声的高呼着小侍从哈伦的名字。
“大人。”哈伦连忙提着小盾牌和剑,来到阿若德的面前,单膝跪下向阿若德禀报道。
“带上夏佐他们,解决掉这些维京人。”阿若德用手指了指那些半死不活的维京武士,对小侍从们说道。
“啊,啊,是。”哈伦吃惊的抬起头,看见阿若德确实是下达了这样的命令,他连忙站起身向其他的小侍从们招了招手,其他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小侍从们跟在他的身后。
“唔,呜~~。”就算是明知道对方刚刚还是凶神恶煞一般的维京掠夺者,但是看着此时浑身血污躺在地上的维京人,他们的面孔因为伤口的痛苦和恐惧扭曲着,小侍从们相互看了看,他们挤在一起面色苍白,在远处观战是一回事情,可是身临其境确实另外一回事。
“呃呜。”小胖子夏佐看着这些肚肠流出的维京人,一转身扶着肖恩吐了一地,这引起了周围梅克伦堡士兵们的哄笑。
“杀了这些掠夺者。”阿若德大声的再一次命令道,并非他如此的冷血无情,小侍从们如果不能够见血,如何成长为铁血的战士甚至骑士,再说那些维京人的伤势已经没救了,于其受尽折磨而死,不如给他们一个痛苦反而是一种仁慈。
“让我先来吧。”肖恩看着紧握着剑,手却微微发抖的哈伦,走上前对哈伦说道。
“恩。”哈伦的面色有些苍白,他痛恨自己如此的懦弱,竟然连失去反抗能力的敌人都不敢杀,他感到自己的喉咙干涸,忍不住的咽了口唾沫。
“噗嗤。”肖恩握着自己选择的一柄短剑,短剑的剑身不知道为何被打造成波浪形状,但是这并不影响它的锋利,而肖恩在军械库中一眼便认准了这一件武器,他握着短剑走到一名肩膀被马踢碎的维京武士身边,抓住维京武士的的头发,迫使他将头抬起来露出脖子,然后麻利的搭上剑一拉,维京武士的喉咙处发出噗嗤的声音,血从伤口处流淌,喉管发出的喝喝声。
“唔。”小胖子夏佐忍不住又有想吐的感觉,其他的小侍从们也不由自主的转过脸,当肖恩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走过来的时候他们退后远离了他几步。
“我来。”哈伦一直认为自己是小侍从中最勇敢的人,他不会允许别人认为他是一个懦夫,于是走到一个脖子受了重伤的维京人面前举起自己的剑对准他心窝位置猛的扎去。
“那个叫肖恩的小侍从挺不错的,是吧,伯爵大人。”约翰伯格带着盔甲上的血迹,走到阿若德的面前,他看了这些小侍从的表现后队阿若德说道。
“动作很娴熟。”阿若德点点头,心想也许这个叫肖恩的小侍从杀过人,不过在这个时代杀人者不一定是坏事,就在这时候一名骑兵骑着马走过来,快走到阿若德跟前的时候,他把驮在自己马上的一个维京人放了下来。
“罗恩怎么回事?”约翰伯格看见那名骑兵是内府骑士罗恩,于是好奇的问道。
“我抓住了一个女人,一个维京女人。”罗恩在马上对约翰伯格说道。
“哦,那你为何不杀了他,维京人不都应该清除干净吗?”约翰伯格好奇的问道。
“可是骑士不应该杀女人。”罗恩回答道。
“她还活着吗?”阿若德看着被放下来的女人,他对这个女人有印象,在与沃德亲王卫队祖宗作战的时候,鼓舞着维京武士们的金发高个女人,虽然她的脸上因为撞击发青,鼻子流淌着鲜血,但是那白皙的肌肤和如大理石雕塑般的面孔,不难发现是一位北欧美女,要是在后世阿若德灵魂穿越前的时代,不是一位欧洲美女模特,就是一位名媛或者女明星。
第400章 胜利的宴会 (二更)
梅克伦堡的大厅中,领主厨房中早已经备下了丰盛的食物,在战争胜利之后人们要通过大吃大喝来消除恐惧和心理阴影,而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大厅中点燃了许多蜡烛,吊灯上的蜡烛散发着的热度,使得人们的脱掉了外套,喧闹声充斥着大厅的每一个角落,参加了战斗的梅克伦堡战士们都尽情的享受着食物和蜂蜜酒,他们与自己最好的朋友一起痛饮美酒,用力碰撞着酒杯,看着琥珀色的蜂蜜酒洒在胸前,发出豪爽的大笑声。
“为了伯爵大人的健康干杯。”众人高举酒杯,向坐在领主座位的阿若德举杯致敬,阿若德谦虚的点头回敬,他脱下了自己的锁子甲和臂铠,在自己的城堡中无需全身武装,他戴着一顶黄金发饰,穿着一件呢绒制作的绿色长袍,内衬是细羊毛纺织而成的,脖子上戴着一块银十字架项坠,右手套着几枚宝石戒指。
“埃尔维特修士呢?我的宫相大人呢?”阿若德环顾了一下周围,发现本来应该坐在他右侧的宫相埃尔维特修的作为金融空着,于是好奇的问道。
“埃尔维特修士在自己的房间中不知道撰写着什么?”罗恩爵士对阿若德回答道,此时的大厅中人们吵闹的声音实在是太大,罗恩不得不测过身体大声的说道。
“撰写?”阿若德感到很好奇,很少有人会错过这热闹的宴会,正在此时埃尔维特修士穿着他的灰色修士服,腰间系着戒绳,走了过来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好热闹啊我的伯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面带微笑的看着大厅中,喝酒喝得面红耳赤,兴奋不已的战士们,对阿若德说道。
“让小伙子们好好放松下,对了,我的宫廷乐师们呢,叫他们奏响音乐。”在阿若德的命令下,几名宫廷乐师走了进来,他们在拥挤的人群中向阿若德鞠躬行礼,然后坐在角落中拿出自己的乐器,一个有两根管子的长笛,竖琴和手鼓,他们吹奏起这些乐器的时候,却只是给这个混乱的宴会带来更多杂音而已,惹得贵族们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一个伟大的胜利,我的伯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大声的说道。
“你刚刚在做什么?”阿若德拍着自己的双手,为可怜的宫廷乐师们打着节拍,带着笑意的对埃尔维特修士询问道。
“我?哦,我在记录今天发生在您领地港口中,抵御北方人入侵的伟大胜利,将他们写进梅克伦堡史书中。”
“梅克伦堡史书?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东西。”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是我准备编写的东西,不过大部分时间是由圣约姆修士会的修士们帮助我在撰写,您知道当一个宫相总是很忙碌的。”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哈哈,我明白,这很好,历史可以让我们更好的了解自己,如果你能够完成一定要拿来让我看看,我会奖赏你一个教区,让你当主教的。”阿若德笑着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这是真的吗?我会努力的伯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激动的站起身,向阿若德行礼说道。
“当然,当然,好了我的宫相大人,让我尽情享受着宴会吧。”阿若德懒洋洋的斜坐在木椅上,他觉得自己应该让宫廷侍女们为自己缝制一张厚羊绒垫子,这样他就可以舒服的靠在高背椅子上。
“伯爵大人,听说您抓了一位北方人俘虏?”埃尔维特修士在阿若德胜利凯旋而归的时候,听见城堡仆人们的流言,于是好奇的问道,对于这些异教徒的北方人他充满了好奇。
“是的,一个北欧女人。”阿若德将右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他记得维京人的社会中有首领、自由人和奴隶三种人构成,他们遵守着维京人的法律,就算是首领如果侵犯一位自由人的利益也是不可以的,但是奴隶却完全不用担心,就算是奴隶被杀死也完全不用负责任,奴隶就像是两条腿的牲畜,并且维京人的社会中奴隶也可能成为自由人,自由人也可能成为奴隶。
“女人?您是说一个北欧海盗是女人。”埃尔维特修士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他不由自主的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架,这些邪恶的异教徒就连女人都可以杀人越货。
“没错,不过别担心我会让她成为我的奴隶,把她调教成一个好的基督徒的。”阿若德咧嘴笑了笑,他伸出自己的左手拿起木桌上的酒杯,将里面的蜂蜜酒一饮而尽,对于入侵自己领地的维京人到底什么来头,根本没有多少情报可以参考,据阿若德从后世的资料中知道,维京人其实分为丹麦人、挪威人和瑞典人三个部族,而阿若德留下格瑞丝不但是觉得这个北欧妞卖相不错,更是为了得到情报。
“呜,呜~~。”格瑞丝的口中发出呻吟声,她觉得自己的脑袋疼痛欲裂,她张开自己的嘴巴用舌头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很快一股甘甜的液体流入口中,注入喉咙进入饥肠辘辘的胃部,这让她稍稍恢复了一点气力,于是长长的睫毛抖动了几下。
“你醒来了?”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是一个温柔的女人的声音,并且说着斯拉夫语言。
“我这是在哪里?”格瑞丝睁开自己的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木床上,下面铺着的是干草和羊毛,一位美丽的女性握着杯子,里面似乎是白色的液体应该是牛奶。
“给我。”格瑞丝也不顾的其他,她伸出手从女人的手中夺过杯子,里面的牛奶洒出来一些,格瑞丝捧着杯子大口的将里面甘甜的牛奶饮下,战斗以及流血使得她流失了许多水分,因此必须尽快补充营养是维京人的常识。
“这里还有许多,你要面包吗?”那名温柔的斯拉夫女人,递给她一块松软的面包,格瑞丝喝了牛奶后感觉到自己饥肠辘辘,于是接过面包吃了起来,边吃边观察着周围,这似乎是一间客房,不过结实的石头墙壁,以及不多的家具又似乎是牢房。
“她醒来了吗雪莉女士?”这时候木门推开,一名穿着锁子甲的骑士走了进来,对斯拉夫女人询问道。
“呜。”看见走进来的骑士,格瑞丝一把抓住杯子,举起来就像是举起一件武器,她的举动使得骑士立即拔出腰间的短剑。
“放下武器骑士,她是病人。”雪莉立即大声的对骑士说道。
“可是雪莉女士,她是伯爵大人的囚犯,而且这些肮脏的北方人嗜血成性,她会伤害你的。”骑士的手依然握住剑柄,双目凝视着这个身材高挑的北欧女人,对雪莉说道。
“她不会的。”雪莉说道,接着转过身用北欧语言向格瑞丝询问道,“你不会吧,在你接受了我的治疗之后。”
“不,不会,我以奥丁神的名义起誓,我绝不会伤害一位医师的。”格瑞丝惊讶于雪莉居然会说她们的语言,不过还是发誓不会伤害照料她的雪莉。
“那么好吧,我就在门外,要是有意外请叫我。”骑士将短剑重新插回自己的剑鞘中,走出去并且带上门,他就守卫在外面。
“自大的男人,我就算不用武器,也可以在十招之内干掉他。”格瑞丝不满的对雪莉说道。
“我相信你,听说这一次阿若德虽然赢得了战斗,可是死了不少人。”雪莉伸出手将格瑞丝手中的杯子拿回来,接着将壶中新鲜的牛奶到进去,然后递给格瑞丝。
“阿若德?”格瑞丝喝着牛奶对雪莉大生好感,她好奇的询问道。
“你们难道不知道进攻的是谁的领地吗?这里是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的领地,你们袭击的港口就是他的,带领士兵们同你们作战的也是他本人。”雪莉对格瑞丝解释道。
“就是那个黑狮子旗帜下的年轻男人,一个不敢自己上战场却躲在士兵们背后的胆小鬼,我敢说在我们维京人中绝对不会让这样的懦弱者成为首领的。”吃饱喝足的格瑞丝轻哼着说道,对于这次莫名其妙的失败,她十分的不服气。
“你根本不知道他的事情,好了,让我看看你的脸。”雪莉看着气哼哼的格瑞丝,语言使得他们相互的距离拉近,作为一名女祭司掌握多种语言是很正常的事情,她从一个捣药的石头钵中,用手指蘸了点药膏均匀的抹在格瑞丝,被盾牌击中的面颊,这药膏可以消除青肿。
“我说的是实话,对了为什么你们不杀我,还要为我疗伤?”格瑞丝好奇的问道。
“这是伯爵大人的命令,哦,就是阿若德,他说留你一名,从现在开始你是他的奴隶了。”雪莉满意的看了看涂药膏的位置,这才用一块亚麻布擦了擦手,对格瑞丝说道。
“什么?奴隶。”格瑞丝惊讶的几乎要跳起来,但是随即坐在了床上,至少她的性命保住了。
第401章 恐惧
雪亮铁头盔,长到膝盖位置的锁子甲,尖底的鹫盾,战马嘶鸣,利剑如霜,数名全身披挂的骑士在树林旁的空地上交战着,十二名骑士在空地上驾驭着自己的战马,一开始在可以冲锋的位置的时候,骑士们将马上长枪放下尾端夹在腋窝处,用马刺狠踢马腹,使得战马在一瞬间加速奔跑,用马枪的尖部对准对手,如果幸运的话可以在一击之内把对手打下马。
“乒~~。”但是并非所有马枪冲锋都可以打中别人,可是若是与对方擦肩而过,就很有可能反而被对方攻击,当贴身战的时候骑士们放弃了手中长马枪,拔出自己的佩剑,猛劈向同样骑在战马上的骑士,剑击中尖底鹫盾发出闷响。
“啊。”一名头上用木雕装饰成白天鹅的头盔的骑士,骑在马上用剑刺向从他的右侧奔驰而来的,戴着装饰着狮子的头盔的骑士,可是却被那名身材高大的骑士侧身躲过,并且一把抓住他头顶的白天鹅,用力拉扯下天鹅的脖子被拽的老长,同时迫使天鹅骑士低下头。
因为他们都戴着樽式头盔,所以视野都会受到限制,一旦头盔受制视线无法看清对方,就有被打下马的可能,乘着对方低头的一瞬间,戴着狮子装饰头盔的骑士抓住对方,将他的脑袋夹在了自己的胳膊弯内,那名天鹅骑士的脑袋被夹住顿时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天鹅骑士不得不扔下自己手中的剑高举着双手表示投降。
“曼德尔爵士投降。”这时候一名戴着绿色软帽,在软帽上插着白色羽毛,披着梅森公爵纹章的方挂袍子的侍从官,奔跑过来大声的宣布道。
“打的好。”同时在空地两百米外的一座木台上,梅森公国的统治者埃布尔公爵拍着手大声的说道,周围同时响起了鼓掌声,在木台上坐着埃布尔公爵和乔茜公主,他们的下方稍微低一阶梯坐着宫相温德尔男爵,温德尔男爵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因为那名戴着狮子装饰头盔的是他的长子依夫爵士。
“不愧是温德尔骑士家族。”从温德尔男爵的另一边传来声音,语气虽然赞赏但是却冷冷冰冰的,那是劳齐茨伯爵发出的声音,这位温德尔家族的政敌戴着华丽的丝绸帽,帽子里面填满了绒毛,而外面用三十颗珍珠绣着一些图案,他的身上穿着也同样夺目,各色昂贵的面料布匹制作成日耳曼长袍,颜色越多越说明贵族的富裕和高贵。
“感谢您的赞赏伯爵大人。”温德尔男爵微微一笑看了劳齐次伯爵一眼,这位自作聪明的伯爵觊觎梅森公爵的继承权,擅自挑起了与波希米亚的战争,结果不但自己的领地遭到袭击,就连城堡都被洗劫一空,原本家族积攒的财宝被自己的次子阿若德和三大封臣瓜分,现在这件华贵的衣服,劳齐茨伯爵已经在三个场合穿过。
“哼。”劳齐茨伯爵眼角扫了一下温德尔男爵,心想就算是成为了梅森公国内的宫相,但是乡下贵族就是乡下贵族,简直同乡巴佬好不到那里去,身上的衣服颜色单调用料粗糙,如果不是脖子上的宫相黄金项坠,恐怕没人知道这就是公国内的权臣。
“劳齐茨伯爵大人,听说您的领地遭到了野蛮的波希米亚人的洗劫,您不回到自己的领地重新治理吗?”乔茜公主好奇的向劳齐茨伯爵询问道。
“啊,尊贵的公主殿下,我已经委派自己的臣子返回我的领地,他会替我解决一切的。”劳齐茨伯爵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委派了罗伯特修士返回劳齐茨郡为自己重新召集农奴,并且接收自己的城堡,这一段时间内他暂时会恢复自己领地的生产,以及耐心等待来自法兰克尼亚公爵的回复。
“那么您不亲自治理自己的领地可以吗?”乔茜公主接着问道,她对这位最近总是纠缠在自己哥哥身边的劳齐次伯爵十分厌恶,心想若是劳齐茨伯爵回到自己的领地就好了,这样自己的准公公就能够同埃布尔公爵建立起友谊。
“为自己的封君服务才是封建臣子的首要任务,我愿意随时听候公爵大人的差遣。”劳齐茨伯爵立即站起身,向埃布尔公爵鞠躬后说道。
“我明白了您的忠诚,现在我的妹妹让我们安静的看骑士比武吧。”埃布尔公爵不耐烦的摆摆手,让挡在自己面前的劳齐茨伯爵坐下,温德尔男爵的眉头微微一皱,不明白埃布尔公爵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唔。”乔茜公主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埃布尔公爵看上去正全神贯注的观赏着比武,仿佛对于劳齐茨伯爵的过去完全不在意一般。
最终的胜利者是温德尔男爵的长子依夫爵士,这位勇猛的骑士摘掉自己的头盔,在打倒了最后一名骑士后发出狂呼,周围的观众们同样报以热烈的回应,这一场骑士比武不但有贵族廷臣,还有平民们的观战,算得上是一场埃布尔公爵继承头衔后的盛况,这一场以埃布尔公爵的命名日为理由举行的骑士比武大会,是为了凝聚公国内的人民和贵族而举办的。
“依夫。温德尔爵士,我授予你这一件黄金骑士雕塑,作为这一次精彩比武的奖赏。”依夫站在埃布尔公爵的面前,接受了埃布尔公爵递给他的一件黄金雕塑,最重要的是他得到了埃布尔公爵的嘉奖。
“感谢您公爵大人,我非常的荣幸。”依夫结果黄金雕塑向埃布尔公爵行礼后,转过身把这件奖品高高举起,周围的人们欢呼起来,他们高呼着依夫的名字,就像是对待古代的英雄般。
“依夫你愿意成为我的内府骑士吗?”忽然埃布尔公爵提出让依夫成为自己的内府骑士,这让依夫有些愣住了,成为公爵亲卫骑士意味着他将成为埃布尔公爵的近臣,要知道公爵在日后很有可能把土地分给这些朝夕与自己相处的近臣,封建制度的核心就是人与人的关系,一位志气相投的臣子才有可能获得土地和权利。
“愿意为您效劳,尊敬的公爵大人。”依夫连忙单膝下跪,向埃布尔公爵献上自己的忠诚,看到这一幕温德尔男爵感到高兴,看起来公爵大人还是对温德尔家族青睐有加的。
“太好了。”乔茜公主也松了一口气,自己的哥哥到底没有忘记温德尔家族的忠诚,而劳齐茨伯爵的神色却意外的平静。
梅森堡中乔茜公主在比武大会结束后,走入了埃布尔公爵的房间,这位年轻的公爵此时跪在一张搭着红色呢绒桌布前,对着上面的一柄黄金和宝石镶嵌而成的十字架祈祷着,乔茜公主站在旁边稍稍的等候了片刻。
“我的妹妹,你怎么来了?”埃布尔公爵站起身,在自己的胸前划了一个十字,转过身对乔茜公主询问道。
“很抱歉打搅您的祈祷,我的哥哥,只是我有一些疑问想确认一下。”乔茜公主对埃布尔公爵行礼后问道。
“没有关系,我这里随时欢迎你,我亲爱的妹妹,以及你的疑问。”埃布尔公爵微笑了一下,对乔茜公主回答道。
“在您没有继承公爵头衔之前,劳齐茨伯爵对您诸多为难,为何您还要把他留在宫廷中?”乔茜公主不解的问道。
“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力量,于其将他放回劳齐茨郡我看不见的地方,不如让他呆在这里,这样如果他有什么轻举妄动,也好做出反应。”埃布尔公爵对自己的妹妹知无不言。
“恩,这个解释我还能够理解,但是为何您对温德尔家族却逐渐冷淡,别忘了是温德尔家族的人在您最需要的时候支持了您。”
“我知道,我的妹妹我绝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你了解我,只是。”埃布尔公爵的眉头皱起来,他低下头走到放置着十字架的小祭坛前,看着那柄黄金十字架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您知道,我马上就要成为阿若德。温德尔的妻子,如果不能够使得赫尔曼家族和温德尔家族紧密的联系起来,灾祸也许就会发生在我们两个家族之间。”乔茜公主虽然是一位单纯温柔的女性,但是从小生长在宫廷之中,那些因为不恰当的婚姻造成的王国灭亡的故事并不少见,她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家人身上。
“我,我害怕阿若德。”埃布尔公爵砸了砸自己的嘴,双手摁在木桌上,微微低下头对自己的妹妹说道,这是他唯一的亲人。
“害怕阿若德?”乔茜公主不解的问道。
“想想他做的一切,我的妹妹,就算是我们的父亲活着,哦不,就算是捕鸟者亨利都无法做到的事情,打败萨克逊公爵的封臣,靠自己的力量征服斯拉夫人的土地,用一支少量的佣兵部队击败可怕的波希米亚人,还有他那奇思妙想的武器,以及几乎是不会失败的军队,他做的一切同我们完全都不同,我无法理解,内心又充满了恐惧,如果,如果他想要我的头衔怎么办?谁能够阻止他,而且公国内的封臣们都同他结盟,要是大家推举他为公爵怎么办?”埃布尔公爵的双肩抖动着,他不敢让自己的妹妹看见自己软弱的一面,但是长久憋在心中的苦闷又无人能够诉说,他对阿若德充满了嫉妒和恐惧。
第402章 北欧妹子 (二更)
看着自己曾经优秀自信的兄长,现在的梅森公国的最高统治者,却露出如此软弱的黑暗情绪,乔茜公主不由得暗暗吃惊,她连忙走过去用自己的左手抚在埃布尔公爵的背上,右手伸出将埃布尔公爵的脸搬过来面对着自己,她用温柔的声音对自己的哥哥说道。
“我最亲爱的哥哥,不要被心中的黑暗击败,那是魔鬼的伎俩,请相信上帝赐予你的神圣职责,相信阿若德,他会成为您的好助手,我甚至都能够感觉到在您的贤明统治下,阿若德会成化作您最锋利的剑,梅森公国会在你们共同的努力下成为最辉煌的国家。”乔茜公主劝慰着埃布尔公爵。
“你说的对我的妹妹,一定是魔鬼趁我软弱的时候潜入了我的内心,感谢你我的妹妹如果不是你,我一定会误入歧途的。”埃布尔公爵握住自己妹妹的手,感激的说道,他转向黄金十字架目光久久的凝视了许久,这才接着对乔茜公主说道,“我的妹妹,阿若德处理完北方人的事情后,你们就立即完婚吧,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
“当然,我愿意听从您的吩咐。”乔茜公主羞涩的行礼后,后退着离开了埃布尔公爵的房间,两名侍女连忙从外面跟随在她的身后。
身处于梅克伦堡城堡中的阿若德并不知道埃布尔公爵的焦虑,他注视着面前这个北欧少女,盾女格瑞丝同样用自己漂亮的眼睛注视着阿若德,长长的眼睫毛眨了眨,她的双手被一副带铰链的手铐铐住,这当然不是阿若德有某种奇怪的嗜好,实在是这个妞太凶悍,将一名看守她的骑士打的鼻青脸肿,因此不得不用手铐铐住她,防备她再次做出伤害到看守者或者阿若德的举动。
格瑞丝身上原本的北欧民族的衣服被换下,此时在中欧和西欧的基督教国度中,大部分女人都穿长裙,北欧的皮夹克和长裤在他们看来实在是十分的怪异,所以给格瑞丝换上了长裙和一条亚麻披肩,不过看着格瑞丝扭扭捏捏的摸样,看得出来她十分的不习惯长裙,阿若德其实倒觉得有着如此修长的一副美腿,藏在长裙中确实十分可惜,这也许是因为盾女格瑞丝长久锻炼打斗而形成的。
“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奴隶,必须听从我的命令。”阿若德对站在一旁的雪莉说道,这很奇怪但是没有办法,因为只有雪莉才懂得北欧人的语言,所以她的充当翻译的角色。
“伯爵大人,对于一位少女这样说是不是太过分了?”雪莉皱了皱眉头,对阿若德说道。
“咳咳,就这样翻译。”阿若德轻声咳嗽了一下,要是在后世这样对一位欧系美少女这样说,肯定会被暴踩一顿吧,但是现在他才是拥有这个北欧少女的生杀大权的玛斯特尔。
“什么,要我成为奴隶,他知道自己再和谁说话吗?我的父亲可是前丹麦国王,虽然我被打败俘虏了,但是我要求派人去向现在的丹麦王要求赎金,他会支付赎金将我赎回去的,我知道你们的传统。”当雪莉将阿若德的话翻译后,格瑞丝将自己原本就大大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她不满的嚷嚷着。
“丹麦王?”阿若德听了雪莉的翻译,微微有点吃惊,原本以为只是某个北欧小部落的突袭,但是没想到竟然牵扯到了丹麦王,这让他不能不慎重起来,可是接着他对格瑞丝大声说道,“当你突袭我的领地的时候,在我们看来你只是一个海盗,是罪犯,你无权要求赎金和权利,只能够成为我的奴隶为我服务,我也知道你们的传统和法律,被俘虏的人成为奴隶。”
“唔,我要求决斗,只要你打败了我,我才承认这一点。”格瑞丝不服气的说道,在她看来自己是身心疲惫后被骑兵俘虏的,跟眼前这个可恶的年轻男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哦,这么说只要打败你,你就愿意成为我的奴隶。”阿若德笑了笑,看来这个北欧妹子是彻底觉得自己是个软脚虾,他命令守卫打开格瑞丝的手铐。
这时候,领主大厅中的骑士、侍从和廷臣们都有趣的看着在大厅中的阿若德和格瑞丝,阿若德从罗恩手中接过一柄剑,脱掉自己的日耳曼贵族长袍,只是穿着一件内衬和长裤,而格瑞丝走到武器架子前,拿起一只长剑,维京人也是惯常使用剑的民族,她拿起剑之后忽然觉得脚下不利索,眉头皱了皱弯下腰用力一扯,将裙子扯成了两半,将前面的半块裙子系在腰间,露出雪白修长的美腿,周围的骑士、侍从和廷臣们发出了嘘声,他们从未见过女人如此不知羞耻的露出自己的腿部,可是格瑞丝却毫不在意。
“乒,乒~~。”阿若德拿着剑正准备说几句客套话,可是格瑞丝却已经毫不客气的一弯身,手中的长剑冲着阿若德的腹部送了过来,阿若德连忙将剑向下一格挡,荡开格瑞丝的剑尖,双方的剑发出的碰撞声在大厅中回荡着。
“呼呼~~。”格瑞丝进攻受挫,但是她毫不气馁紧接着从左侧劈砍,这北欧少女的双臂强健有力,剑锋划过空气发出破空声,周围的骑士和侍从们都紧张的看向那里,担心他们的君主受伤,可是在决斗过程中他们又不能够出手,这样会有损阿若德的名誉,于是大气都不敢出的紧盯着大厅中央。
“铛~~。”阿若德临危不惧将剑环绕自己一周,挡开格瑞丝的剑锋,紧接着脚步呈现丁字步,站稳自己的下盘,双手握剑身体稍稍后倾,将自己剑的剑尖向下方指着,好像是在躲避格瑞丝的进攻一般,他采取的是骗位防御法,周围的骑士们都露出了微笑,如果格瑞丝不知好歹的鲁莽进攻,必然将受到反击,按照维京人的性格肯定不会停止攻击,果然格瑞丝冲着阿若德的胸口刺了过来。
第403章 剑技
骗位剑势从斜下方,向上一荡开格瑞丝的剑,紧接着手势变为高位剑势,脚下的步伐也跟着发生变化,阿若德的剑如闪电般从上方刺了下去,剑锋擦过格瑞丝的左边手臂,划破了她的皮肤。
“呜。”格瑞丝捂着自己的伤口,她咬着自己的嘴唇,眉头紧皱起来,双眼依然紧盯着阿若德的剑。
“怎么样这下子服气了吧。”阿若德微微一笑,将剑顺手挥舞了几下,并没有乘机进攻格瑞丝。
“这点伤对我来说还算不上什么。”格瑞丝倔强的大怒道,她握紧剑再一次发动猛烈的进攻,大厅中再一次响起了兵器碰撞的清脆声音。
格瑞丝没有想到这个在战场上没有挥动一剑的年轻伯爵,对于剑的使用如此熟练,并且他诡异的步伐和敏捷的动作,不但常常可以将自己猛烈的攻击分化,并且还不时的在格挡空隙处,用剑身抽打自己的臀部,这让大厅中观看的年轻男人们都发出了怪笑声。
“可恶卑鄙的家伙。”格瑞丝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被羞辱,简直气的暴跳如雷,她敢打赌要不是他使用那个卑鄙的小技巧,而是面对面的用剑击打,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
“在战场上你的屁股早就挨剑了,哪里还有卑鄙不卑鄙一说呢。”阿若德绕着她转,他的行动快速,出剑毫不留情,务必从心底彻底的压倒她,周围人们的嘲笑声足以逐渐摧毁她的自尊,也会激怒她使得格瑞丝作出冒失的攻击。
“哈哈哈。”这时候,大厅中的骑士们都发出大笑声,看着异教徒的北欧少女格瑞丝,在阿若德手下如同被戏耍的婴儿般。
“呼呼~~~。”格瑞丝如同被激怒的母狮子般,她握紧自己手中的剑,不是用理智的剑技,而是用自己的愤怒支配,话说维京人似乎最大的优势便来自于自己的愤怒,但是在阿若德看来这才是他们最大的弱点。
“来的好。”阿若德忽然将身体一矮下,做了一个握住自己剑剑柄和剑端的动作,在他的剑碰到格瑞丝的剑的时候,两支剑的剑身相互摩擦,阿若德握住自己剑的两端,就像是拧钢丝一般的动作,快速绞动接触的格瑞丝的剑的剑身,使得格瑞丝无法握住自己的剑,在一眨眼的功夫,她手中的武器到了阿若德的手中。
“这不可能,这是魔法吗?”格瑞丝第一次接触到这话剑技巧,居然可以从对方手中夺走剑,并且是在一眨眼的功夫完成下,这时候就连大厅中都静悄悄的,就连骑士们都哑口无言。
“怎么样,现在认输了吧。”阿若德将两支剑都抓在手中,对着面前还痴痴呆呆的格瑞丝说道,这个技术是他在温德尔家族的剑技,以及灵魂还在21世纪时候曾经看过一段网路视频,得到的一点启发,真空夺白刃当然不可能,锋利的剑没等你的手过去,便会把它削掉,但是可以借助自己剑作为媒介,可以通过别对手的剑的动作,夺下来,当然阿若德也是经过了反复的练习。
“打得好,伯爵大人。”大厅中响起了轰鸣般的掌声,骑士们和阿若德臣子们都对这高超的剑技叫好,阿若德的谋略当然是很著名的,但是他的剑技却很少被人们所见识,而这一次真陕大饱眼福。
“现在你承认自己输了吧。”阿若德暗自感到庆幸,要不是这个北欧少女攻击凌乱急切,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招能够奏效。
“是的。”北欧少女格瑞丝忽然露出笑容,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口,用力点点头。
“这就好。”看见格瑞丝点头,阿若德松了一口气,从后世的历史书上说维京人虽然常常袭击其他欧洲人,但是如果支付给他们赎金和财物,只要他们答应不进攻便会信守自己的承诺,不过阿若德还是让她用自己的神发了誓言。
“可以,不过你必须要教我你那神奇的剑术。”格瑞丝对给她疗伤的雪莉,向她请求翻译道,这位北欧少女似乎对于能够战胜自己的阿若德并不厌恶。
“教剑术,嗯,看我心情吧。”阿若德将两柄剑抗在自己的肩膀上,对格瑞丝说道。
“什么叫看心情?”听了阿若德的话,格瑞丝好奇的看着翻译雪莉。
“就是让我高兴起来,例如首先你得学会我们的语言,这样说话很别扭。”阿若德对格瑞丝说道。
“好的,我会学习你们的语言的。”格瑞丝点头同意,一副认真的模样,不过胸前颤动的让阿若德都有些吃不消,这才多大的少女,便有如此凶器,在战场上的时候,盾女一般会用皮革带子束缚住胸口,否则会影响作战,现在穿着衣裙这种优势便显现出来了。
“好的,不过你得跟我去我的房间,我得给你的伤口涂一点药,伯爵大人下手实在是太重了。”雪莉不满的横了阿若德一眼,接着带着格瑞丝一起返回自己的房间。
“弹性真不错。”阿若德看着离开的格瑞丝的背影,对比着两个女人的身材,刚刚用剑身拍击北欧少女的臀部,弹弹的感触真心不错,谁能够料到一个宅男现在成为了欧洲中世纪的领主,手下不但有强悍士兵,英武骑士,更是有美女可肆无忌惮的观赏,真希望如果没有北欧海盗以及劳齐茨伯爵这些糟心事情,自己便可以安心的在自己领地中过些舒适日子。
克雷泽坐在龙首战船上,波涛和海风带着他们行驶向丹麦王的领地,出征时候的人在返回的时候只剩下不到一半,虽然获得了一些钱财,但是这种损失真不知地丹麦王是否能够接受,在前途未卜的情况下,他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祈求着自己的神,为何要让自己遭受这种失败的命运。
“前面有船只靠近我们。”忽然从海面出现了一些小黑点,驾驶船舵的维京武士立即向克雷泽大声呼喊道。
“是谁?”克雷泽站起身看向那些小黑点,只见是另外一些维京龙首船,再缓缓的向他们靠近。
第404章 耻辱(二更)
克雷泽仔细的辨认着向自己靠拢的龙首战船,如果上面有旗帜的话就可以辨认出,到底是丹麦王派来接应的船只,还是企图打劫的海盗,在波罗的海这一片区域中,有许多依靠打劫来往商船生活的海盗,平日里是部族中的渔民,偶尔客串一下海盗的人。
“船舷上没有挂起任何的标志。”操作船舵的维京武士看见,那艘战船上没有悬挂任何的旗帜,只是在船舷上挂着一排圆盾牌,看来他们是遇上黑吃黑的海盗了。
“准备迎战,吹响号角。”克雷泽抓住船揽绳,对船上划桨的维京武士们大声高呼道,吹响号角有两个意图,一个是向对方辨明身份,一方面是鼓舞士气准备迎战。
“呜~~~。”低沉的号角声响起,在颠簸起伏的海面上,同样的龙首战船在相互接近,看起来对方也是在全力的划桨,朝着他们笔直的冲过来。
“备战,备战。”克雷泽船上的维京武士们虽然疲惫不堪,但是他们还是抓起身边的战斧,将挂在船舷上的圆木盾取下来,维京人之间在海上的作战通常是接弦战,当两艘船靠近有一人的距离的时候,他们会把跳板搭起来,紧接着维京武士们会举着战斧和盾牌,挨个登上跳板同对方在跳板上进行搏斗,失败者会掉入海中,鲜血常常将跳板洗刷一遍,这是极为血腥的海上作战方式,也有胆小的维京人跳入海中逃跑,不过没有人会去追杀这些逃跑者,因为在其他的维京人眼中那已经是死人无疑,并且他家族的人都不会承认他的存在。
果然,靠近他们的是两艘海盗战船,不是瑞典人就是挪威人,斯堪的维京人部族多不胜数,相互之间也会竞争战斗,他们就像是不同部族之间的狼群,一旦谁露出软弱便会被盯住。
“哦呜~~~。”对方将伸出船外的木浆收了回去,让船只在波涛的帮助下靠近,当两艘船相互靠近的时候,站在船两侧的维京武士们高举着战斧和盾牌,冲着对方嘶吼着,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狰狞的杀气。
“啪~~。”三条跳板被搭在了两艘船只之间,首先蹬上去的是最勇猛的维京武士,克雷泽当然一马当先的跳上去,他举着战斧用盾牌护住自己的身体,当对方的一名身材高大的维京武士跳上来的时候,克雷泽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冲上去用盾牌猛击,在他的身后受到激励的维京武士们一个接一个的跟随在他的身后,只能够容得下一个人行走的跳板顿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丹麦王克努巴这几日都有些心绪不宁,他总是徘徊在自己的宫殿外,看着远处永不停息的海浪拍击着岩石,不吉祥的梦总是会出现在他的睡梦中,可是先知们认为这完全是他的多虑,一切的占卜和幻像都是十分吉利的象征,可就算如此他还是有些焦虑。
“陛下他们回来了。”忽然从港口码头传来了号角声,有丹麦的卫兵向克努巴飞奔禀报道。
“哦。”丹麦王克努巴连忙大步向码头走去,他披着用白色的狼皮制作而成的大氅,显得高贵威猛,人们看见克努巴的到来都急忙让开一条道路,使得他可以看见从海面上逐渐驶来的一艘龙首战船,他认识这艘战船是他的船,当船只靠近码头的时候,铁锚被丢下,船只固定在了水面上,而码头上的人们连忙将揽绳系在了木桩上。
“怎么回来的人这么少,其他人呢?”丹麦王克努巴看着从维京战船上下来的人,三三两两且各个带伤,看上去一副狼狈不堪的摸样,还抬着几具维京武士的尸体。
“陛下我们回来了。”这时候身上沾满了鲜血的克雷泽,从船舷上跳到了码头上,耳边尽是妇孺的哭泣之声,在返程的路上遇上了海盗,在一番浴血厮杀之后才击退了那些海盗,这让他感到此行程真是凶险无比。
“克雷泽到我的宫殿中来。”丹麦王克努巴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了,不但损失了两艘船只,连战士都死伤了许多,他的面容不由的变得铁青。
克雷泽知道自己的这次突袭真的是失败的行动,只得跟随在丹麦王的身后向宫殿走去,一边走一边想该如何说服这位王者,当进入到宫殿中的时候,丹麦王克努巴坐在自己的领主座椅上,几名宫殿守卫正持着长矛和盾牌站在一侧侍卫。
“克雷泽你这次突袭有多少收获?”丹麦王克努巴用手扶着自己的下巴,对克雷泽说道。
“我们突袭了梅克伦堡的港口,洗劫了港口后得到了一些财物,不过当我们准备继续行动的时候,梅克伦堡公爵率领军队同我们作战,他们的人数比我们多,还有骑兵作战结果我们失败了,不得不退回船上返航。”克雷泽简单的将事情经过告诉丹麦王克努巴,但是夸大了阿若德的实力,这也是为了推卸自己的责任,否则丹麦王还不立即处死他。
“嗯,但是我的船毁了,武士都死了。”丹麦王听见他们的洗劫了港口获得了财物,脸上的表情才松动了一点,不过损失了船只和武士还是让他十分恼怒。
“我知道这是我的错误,我愿意将我的那一份战利品作为赔偿。”克雷泽连忙说道。
“唔,但就算是这样也不够。”丹麦王克努巴摆摆手,对克雷泽说道。
“那就让我们再去突袭一次梅克伦堡郡,那里的富庶是出乎我们想象之外的,让我们集结更多的军队。”克雷泽鼓动着说道。
“够了,一次失败我还能够承受,但是再一次我就需要考虑下,克雷泽你先下去,让我好好考虑下。”丹麦王克努巴将克雷泽打发走,在克雷泽离开之后,他却召见了跟随克雷泽一起出征的一名维京武士。
“陛下。”那名维京武士的面颊挨了一斧头,几乎把他的脸劈成了两半,可是在缠上了亚麻布后,依然生龙活虎的站在丹麦王的面前。
“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丹麦王克努巴当然不会轻易相信一个外来人,他要再听一听自己的维京武士的诉说。
“事情大概同克雷泽说的差不多,不过我有一个感觉,当时的梅克伦堡伯爵似乎早就知道我们要来一般,他在港口中驻扎了三座塔楼,使得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控制港口,随后就遭到了梅克伦堡伯爵的军队袭击。”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行动早就被识破了?”丹麦王克努巴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心中暗暗吃惊难道那个梅克伦堡伯爵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要是这样的话突袭当然就失去了意义,还是那个叫克雷泽的挪威人是一个骗子奸细,他是为了削弱自己才被派来的。
“是的,还有一件事情,盾女格瑞丝生死不明。”维京武士想了想,对丹麦王克努巴说道。
“什么?”丹麦王克努巴听了吃惊的站起来,对待这位前任丹麦王的女儿他可是另有打算的,可是现在竟然生死不明,这让他十分的恼怒。
“抱歉陛下,当时太混乱了,梅克伦堡人的骑兵袭击了我们的侧翼和后方,盾阵被突破大伙都四分五裂,谁也照顾不了谁。”维京武士无奈的说道。
“好了,你们下去吧。”丹麦王克努巴只得让这位负伤的维京武士退下,他焦躁的在自己的宫殿大厅中走来走去,过了一会他走向宫殿一侧的木梯上,登上了第二层国王居住的房间中。
“克努巴,克努巴你在哪里?”忽然从房间中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呻吟声,克努巴走了过去只见一个形容枯槁的女人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她的双眼深深地凹陷下去,嘴唇干裂皮肤炸裂,在大床旁边的木箱子上放着一个空了的木杯子。
“给你。”克努巴往杯子里倒了一些水,然后喂给女人喝了下去,这是他的妻子丹麦的王后,不过自从她得了重病之后,便很少走出房。
“嗯哼哼~~。”女人喝了水之后,便沉沉的睡去了,看着她宛如骷髅般的可怕摸样,克努巴感到了厌恶和痛恨,为何诸神要这么折磨他的王后,而不是快速的带走她。
当克努巴走到宫殿窗口位置的时候,他看见在山脚下的港口码头上,那些被战死的维京武士们的尸体被他们的亲人放在柴薪上,接着浇上鲸鱼油,死者生前的所有遗产和财物都被堆砌在上面,然后被一把火焚烧起来,而如果有奴隶的人,那么他的奴隶便会被摁在尸体旁边,死者的亲戚拿起一柄锋利的战斧,将其杀死并且一起焚烧,这样死者便可以在来世得到奴隶的继续侍奉,尸体燃烧而起的黑色浓烟滚滚的冒上天空,渡鸦在四周飞舞盘旋着,并且发出嘎嘎的怪叫声。
“奥丁神,我诅咒你,你将耻辱带给了我。”丹麦王克努巴看着冒着浓烟的码头,以及自己人民的哭泣声,他握紧自己的拳头怒气冲冲的说道。
第405章 家族血脉
在第一次的突袭受挫之后,丹麦王决定更加谨慎的计划行动,聚集起自己全部的力量进行突袭,务必打败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攻占富裕的省份,但是阿若德从盾女格瑞丝的口中得知打自己算盘的竟然是北欧的丹麦王,虽然丹麦王同法兰克王国的国王不能够相比,但是动员个几千士兵的能力是有的,相比较之下梅克伦堡要以一个省份的力量对抗,就算是靠着阿若德的各种武器战术也不可能毫发无损,梅克伦堡是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基地,决不能再次遭受重大损失。
“我的廷臣们,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们该如何应对。”无奈之下阿若德只得在自己的领主大厅中召集廷臣们,宫相埃尔维特修士、圣约姆修士会长老、德意志雇佣兵副团长约翰博格以及内府骑士队长罗恩都参加了这次会议。
“我们应该召集更多的士兵。”约翰博格斩钉截铁的说道。
“可是梅克伦堡的总人口才不过六千多人,目前为止我们维持一千的总兵力已经是十分勉强,如果不是伯爵大人实施的保甲制度和精耕细作,一般的伯爵能够维持常备兵三百人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埃尔维特修士对众廷臣说道,确实人口增长缓慢一直是困扰欧罗巴的事实,在粮食不充沛的情况下,欧罗巴农民们常常杀死自己的孩子节省口粮,虽然基督教屡次禁止这种残害幼童的行为,但是还是屡禁不止。
在后世的格林童话中,所谓白雪公主的故事,其原型被专家重新复原后发现,原本美丽浪漫的白雪公主故事竟然是饱含着近乎恐怖元素,也就是说杀死她的并非是继母,而是她的亲身母亲,在原版的日耳曼故事中母亲如是说:若不杀死自己的孩子,那么我就无法活下去。后来这一则漫长的日耳曼人黑暗的故事,被格林兄弟所改编成而来浪漫的爱情童话。
“我们可以要求伯爵大人的封君梅森公爵大人,对我们进行保护,现在正是封君对我们履行保护义务的时候。”罗恩爵士大声的说道,作为封建制度阿若德是梅森公爵的附庸,既然已经对公爵进行了宣誓效忠,那么按照封建法律和传统埃布尔公爵就应该保护他的财产和领地。
“嗯。”阿若德坐在领主座椅上,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他一直以来都认为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应对在这个黑暗时代的一切挑战,可是现在才发现就算自己努力的提高生产力,但是一些自然规律是没有人能够轻易打破逾越的。
人口便是限制他力量的重大因素,即使是通过移民和购买奴隶,以及想方设法的同化斯拉夫人,他领地的人口数在短期内也不可能一下子飞跃上去,人口数量不够意味着在冷兵器时代,自己兵源不充沛,必须小心谨慎的使用武力,减少战争的频率。
“这是个好主意,不过伯爵大人如果能够早一点为教会贡献更多的土地和财富,这种来自上帝的惩罚一定不会发生。”圣约姆修士会的长老,双手握着自己的木头十字架项坠对阿若德
说道,不过阿若德只是微微点了下头,这种神棍的话他从来都当成耳边风的,北欧人的突袭源自他们的贫穷和贪婪,跟上帝有个毛线关系。
“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向伯爵大人禀报。”埃尔维特修士也忽略了圣约姆修士会长老,接着对阿若德说道。
“还有什么事情比维京人即将到来的突袭更重要?”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您的子嗣呀伯爵大人,因为您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与公主殿下结婚,也没有子嗣镇国,使得领地中的人民十分担忧。”艾尔维特修士不由的建议道,并且神色焦急,在这个时代国家并非是靠政府的运作,因此一个王国、公国或者伯国的存续是靠国王、公爵和伯爵家族的血脉延续而成的,如果绝嗣将意味着国家覆灭,人民将流离失所,所以人们把统治者家族的血脉尤其是直系血脉看的尤为重要。
“没错,而且同乔茜公主的婚礼,将使得温德尔家族和赫尔曼家族紧密的联系起来,这样我们也能够很快获得公爵大人的援助,这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好主意。”罗恩爵士也点头赞同,联姻永远是封建统治者之间紧密联系的基石,其他的廷臣们也都纷纷点头赞同。
“看来大家在这一点上都达成共识了。”阿若德看着廷臣们,觉得自己也确实应该结婚了,虽然与乔茜公主一直有婚约存续,但是毕竟不是自己的老婆,在这个一切都有可能发生的时代,同赫尔曼家族联姻这不仅仅是自己个人的事情,也是关乎自己家族的大事情。
“我们应该尽快准备,一方面向埃布尔公爵大人请求支援,另一方面准备同公主殿下的婚礼,按照赫尔曼家族的传统,他们的婚礼一般是在梅森堡内举行,伯爵大人需要亲自前往梅森堡。”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好,就这么办。”阿若德站起身,对廷臣们宣布道。
数名来自梅克伦堡的使者,骑着马飞快的向梅森堡驰骋而去,他们为埃布尔公爵带来了两条来自阿若德的信息,一条是北方人在丹麦王的带领下,在今年之内有可能大举进攻梅森公国,另一条是阿若德请求完成与乔茜公主神圣的婚约。
“阿若德终于要同乔茜公主结婚了吗?”当然结婚的这个消息要先告诉阿若德的父亲温德尔男爵,这位梅森公国的宫相大人对于这一段婚姻当然十分满意,他准备将温德尔家族的重要的人物们都召集起来,一起参加这一场对于温德尔家族来说极为重要的婚礼,通过这一场婚礼温德尔家族同高贵的赫尔曼家族结合在一起。
“真是让人嫉妒的家伙啊,哈哈。”依夫爽朗的大笑着,他的声音在回廊中响起,引得其他的人都看向这一边。
“是一个好消息,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好消息。”温德尔男爵手中还有一份来自利达堡的羊皮信件,这是利达堡中的修士帮助书写的。
“哦?是什么事情。”依夫好奇的问道,他是一个认为武艺比认字更重要的日耳曼贵族,因此对于信件文字远远不如他的弟弟阿若德。
“你的妻子,约瑟芬有孕了,这将是我的第一个孙子。”温德尔男爵的脸上露出笑容,对自己的长子说道。
“什么?我有孩子了。”依夫吃惊的长大嘴巴,他因为要侍奉埃布尔公爵大人,所以常常半个月才回利达堡一次,没想到上一次之后竟然使得约瑟芬有了身孕,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一件意外之喜。
“上帝保佑,温德尔家族新的一代血脉终于要诞生了,依夫你要当爸爸了,而我要当爷爷了。”温德尔男爵说道这里不由的眼睛湿润,曾经破落的乡绅贵族,如今在梅森公国内数一数二的贵族家族,不但即将要与赫赫有名的赫尔曼家族结合,而且新的一代也即将成长起来,难怪有人说温德尔家族就像是忽然得到了上帝的垂青一般。
“我要去向埃布尔公爵大人请求回到利达堡一趟,去看看我的妻子。”依夫激动万分的说道,他的性格急躁立即向埃布尔公爵大人房间走去,温德尔男爵想要叫住他都没叫住。
“呵呵,这个孩子。”温德尔男爵拿着那份书信,不由笑着摇摇头,同时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心想如果阿若德同乔茜公主生下一个男孩,那么对于梅森公国也是有继承权的,想到这里他轻轻咳嗽了一下,低下头缓缓地离开。
第406章 梅克伦堡的使者 (二更)
埃布尔公爵接到了阿若德的消息也是大吃一惊,丹麦的维京人有大举入侵的迹象,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关于凶恶的维京人乘着龙首战船顺着内陆河流,将沿途的领地付之一炬,大量的修道院和教堂被洗劫一空,虽然随着东西法兰克王国内诸侯们实力的增加,那些曾经凶恶的维京人已经讨不到多少好处了,但是如果他们被有组织的动员起来,对于任何被进攻的领地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梅克伦堡伯爵希望公爵大人能够履行保护封臣的义务,动员梅森公国内的贵族们加入到抵抗丹麦王的战斗中来。”使者对埃布尔公爵恭敬的说道。
“怎么有睿智者之称的梅克伦堡伯爵也有感到棘手的时候?”埃布尔公爵坐在自己的领主宝座上,他对阿若德的求援感到意外,在他的印象中阿若德总是能够独自的应对任何的挑战。
“是的,敌人来势汹汹,就算是梅克伦堡伯爵大人使出浑身招数也无济于事,希望公爵大人能够看在上帝的份上,看在伯爵大人对您忠诚的份上,按照神圣的封建契约履行您封君的职责。”使者站直身体,将自己的帽子放在胸口前,左脚向前,右脚向后的向埃布尔公爵行礼道。
“当然,我是阿若德的封君,我从未忘记自己的职责,放心好了我会动员自己的封臣和军队,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只需要在自己的城堡中备下足够的食物,我们会与其一同击败入侵者的。”梅森公爵埃布尔大声的说道。
“那么就十万分的感觉公爵大人了,接着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公爵大人的祝福。”使者紧接着对埃布尔公爵将阿若德与公主乔茜的婚礼事情,面呈到埃布尔公爵面前,作为目前梅森公国的最高统治者,阿若德的封君,以及赫尔曼家族的族长,埃布尔有权利决定和祝福这一段婚姻。
“嗯。”可是埃布尔公爵却沉默了,使者感到十分的诧异,难道这位公爵大人要反悔,要知道这可是在老梅森公爵时候便决定的事情,他有些担忧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埃布尔公爵。
“尊敬的公爵大人,这一场婚姻将是公国内的盛况,是两位伟大家族神圣的结合,是受到上帝祝福的。”使者巧舌如簧的劝说着埃布尔公爵,其实埃布尔公爵并非想要反悔,相反对于阿若德如此急不可耐的希望迎娶乔茜公主,他的心中还微微有些得意,就算是天纵之才的阿若德面对显赫的赫尔曼家族也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
“我完全同意,在召集了封臣们之后,我会携带自己的妹妹,一起前往梅克伦堡,将神圣婚约的祝福赐予他们。”埃布尔公爵站起身对使者说道。
“感谢您最尊贵的公爵大人,梅克伦堡伯爵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欣喜若狂的。”使者感激的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同埃布尔公爵确立了双方的义务和职责之后,使者便马不停蹄的又拜访了阿若德的父亲温德尔男爵,这位目前梅森公国的宫相大人在屋宅之中招待了远道而来的使者,这让使者感到受宠若惊,在屋宅的晚宴中温德尔男爵不由的喝的醉醺醺,喜悦之情显露无疑。
“能够在有生之年看见我的儿子们有着这样的成就,我觉得真是上帝的恩赐,如果可能的话我真想卸下身上的重担,披上修士的袍子,拄着一根拐杖,带着一串玫瑰念珠,前往圣地朝圣,以感激上帝和圣母对于我们家族的恩惠。”温德尔男爵不由的高声说道,身旁为他捧着酒壶的仆人们都不由得笑起来,而吃饱合作的使者也大笑起来。
“尊敬的男爵大人,其实朝圣未必要去耶路撒冷圣城,梅克伦堡就有一处神迹。”使者神秘兮兮的对温德尔男爵说道。
“哦?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温德尔男爵好奇的握着酒杯问道。
“哦,那是一件圣母的裹胸布,被伯爵大人放在一座教堂中,放在用黄金和银子坚实的橡木打造的神迹柜中,那可是一件伟大的圣物,听说如果妇女能够触摸到的话肯定可以生男孩,并且在生产的时候绝对不会遭受痛苦和难产。”使者一边说着一边削掉一块牛肉,放在自己的嘴巴里面咀嚼着。
“哦?这么神奇。”温德尔男爵还是第一次听说自己儿子中的宗教遗迹,不由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使者,而在宴会中其他的贵族们也都好奇的竖起耳朵听着,这些人中有博哥家族的父子,还有驼背的迪伦。马特,这些人现在成为了温德尔男爵的座上客。
“没错,而且这件圣物还有一个最奇特的功效。”使者不由的压低声音,对众人神秘兮兮的说道,其他人也不由自主的倾着身体,靠近使者希望听一听这件奇迹。
“快说吧,我们都迫不及待了。”温德尔男爵连忙催促道。
“这件圣物据说如果男人能够触摸的话,那么他床上的能力将成倍的增长,可以让任何女人欲仙欲死,并且就连阳痿的男人都可以迅速治愈,因此梅克伦堡郡和周边的郡的男人们都排队向要去触摸一下那件圣物呢。”使者见成功的吸引了众人,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哦,多么神奇呀。”其他的贵族们咽了咽口水,眼中露出期盼的目光,心中都在盘算着什么时候去梅克伦堡的时候,一定要去看一看着传说中的圣物,那个男人不愿意拥有高超的床上技术呢?
“没想到我的小儿子的领地中,竟然有这么多有趣的事情?”温德尔男爵到不是想要去看看圣母柜,而是觉得阿若德不但总是有着各种新奇的点子,就连领地中也诸多稀奇古怪。
“使者阁下,我好奇的是那件圣物柜是免费让信徒们参观吗?”迪伦。马特好奇的对使者问道,这位驼背的廷臣看待任何问题都十分的尖锐。
“当然不,作为基督徒我们应该放弃世俗的享乐和财富,参观如此珍贵的圣物柜子当然要缴纳参观费用,最少要三个银纳所。”使者这样对贵族们说道。
“三个银纳所并不算多,你知道吗?凯希家族去参观美因茨大主教教区的时候,捐出了几乎家族一半的财产和两座庄园的土地。”史蒂夫。博哥对众人说道,这个时代的贵族们对于宗教十分的虔诚,他们常常会向教会捐出自己的财产,但是最受到教会青睐的是土地。
“没错,能够有机会见到圣母留存在世间的遗迹可不多见。”使者微笑着对贵族们说道,这一顿饭可谓是宣传梅克伦堡的好机会,而众贵族们对于睿智者阿若德的领地也诸多好奇,为何阿若德能够凭借一个郡的实力同强敌抗衡,成为了梅森公国内现在除开三大封臣外的第四大封臣。
当温德尔男爵的宴会招待结束后,梅克伦堡的使者便告辞了,他对温德尔男爵说自己必须要返回复命,温德尔男爵在挽留了片刻后便罢休,可是当这位来自梅克伦堡的使者离开了温德尔家族的屋宅之后,却并没有立即踏上前往梅克伦堡的道路,却向城堡外的一处树林中走去,这座小树林在不久之前还安置着来自劳齐茨郡的难民们,在劳齐茨伯爵重新派遣罗伯特修士返回领地的时候,这些难舍故土的难民们也跟着一起返回家乡,只留下了一些残破的帐篷和狼藉。
第407章 蝴蝶
梅克伦堡使者骑着马在树林中行走着,他四处张望着仿佛在寻找些什么,就在此时从一棵大树的后面出现了一名全身裹着披风的人,注视着梅克伦堡使者和他的两名随从,这时候梅克伦堡使者举起自己的右手,手掌的一面面向对方,而对方也举起自己的手掌,然后握拳放在心口位置。
“哈维大人在哪里?”见对方做出了暗号,梅克伦堡使者踢了踢马向前走去,并且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枚木牌子,上面画着几滴鲜血,原来他是血滴子兄弟会的人。
“这边,哈维大人正在等你。”那名神秘人带领着梅克伦堡的使者来到树林深处,在树林中的一片空地中,郁郁葱葱的野草如厚厚的垫子,哈维正背对着梅克伦堡的使者蹲在一小段枯树桩上。
“哈维大人,梅克伦堡伯爵大人~~~。”使者正准备上去向哈维传达阿若德的命令,但是却被哈维抬起手臂阻止了。
“嘘,小声点,看哪里,真是该死它逃走了。”哈维对使者嘘声道,只见从草丛之中飞起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那只美丽的蝴蝶扑闪着翅膀飞过头顶,哈维无奈的看着逃走的蝴蝶站起身来。
“哈维大人?”梅克伦堡的使者看着转过来的哈维,不知道这位梅克伦堡的间谍首领是怎么了,不过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
“北方人闹得很凶吗?”哈维转过身来恢复了那位精明强悍的间谍首领作风,她从旅客和商人们的口中大概得到了维京人突袭梅克伦堡的消息,血滴子兄弟会的成员大多被安插在梅森公国内,消息反而不如这些旅行者和商人们灵通。
“十分可恶,突袭了我们的港口,并且将一座旅馆中的商人全宰了,幸亏你给伯爵大人的提前警告,我们在港口内修建了三座碉堡,阻止了北方人的进一步袭击,随后伯爵大人调集了军队,这才把那些北方人驱赶走。”梅克伦堡的使者将事情经过大概的给哈维讲了一遍,基本上同哈维得知的差不多。
“恐怕那些北方人绝非会如此轻易的离开,他们肯定会卷土重来的,梅克伦堡郡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一个肥美的猎物,肯定会再次发动袭击。”哈维也有自己的情报分析,并且同阿若德从盾女格瑞丝那里得到的情报差不多。
“是的,伯爵大人从俘虏的维京人那里得到消息,这一批维京人的主人是丹麦王克努巴,现在已经不是梅克伦堡一个郡的事情,而是整个梅森公国需要应对的战争。”
“动员梅森公爵的力量吗?”哈维有点明白为何阿若德会派使者前来了,丹麦王不但在兵力上占优势,并且麾下勇士如云若是强碰必然会落得个身死国灭的下场,而梅森公国虽然只是东法兰克王国中中等实力的国家,但是只要发出总动员便有不输给丹麦王的兵力。
并且这种战斗绝对会引起亨利国王的注意,阿若德是梅森公国的附庸,埃布尔公爵是国王亨利的附庸,如果是阿若德的领地受到袭击,作为国王的亨利按照我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的原则,是可以不予理睬而不会有任何责任的,可要是梅森公爵受到袭击,那么就是亨利的封臣受到袭击,这时候就是丹麦王同整个东法兰克王国开战的国战。
“是的,不过伯爵大人还是担心劳齐茨伯爵,他最近有何动向?”梅克伦堡的使者说出阿若德最担心的事情,一般来说御外必先安内,可是埃布尔公爵的**态度使得阿若德颇为顾虑,并且在即将同赫尔曼家族联姻的档口,更是只能够监视而无法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最近这个家伙倒是安分的很,不过他的那位罗伯特修士却让我很在意,我派出了几名血滴子去监视了,如果有任何的异动会有消息的。”哈维对使者说道。
“这就好,在首领您的帮助下,伯爵大人就可以专心对付北方人了。”使者松了一口气,作为血滴子兄弟会的高级成员,他知道阿若德一直将劳齐茨伯爵看成眼中钉,当然对方也是如此看待阿若德的。
“阿若德终于要迎娶乔茜公主了吗?”就在双方即将结束接头的时候,哈维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不过使者知道哈维为何要这样问,作为血滴子兄弟会的高级成员,他当然知道哈维同阿若德的**情人关系,想到自己的情人即将结婚恐怕哈维在那满不在乎的坚强外表下,一定是十分的伤心欲绝吧,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一位伯爵是不可能娶一位平民女子为妻子的,更何况她的情敌是赫尔曼家族的公主。
“是的,埃布尔公爵大人在率领梅森军队前往梅克伦堡的时候,将会携带乔茜公主一起,他们会在梅克伦堡的教堂中结为神圣的婚约,梅克伦堡将迎来一位女主人。”使者不得不硬起心肠对哈维说道。
“我只是问问,作为情报的参考,这样阿若德的权势将得到进一步的巩固吧。”哈维说完偏过脸看向树林中的角落,在哪里没有任何的东西,周围寂静无声,唯有风吹过草尖发出的轻微的沙沙声。
“如果哈维大人没有什么吩咐,我就返回梅克伦堡了,不知道首领大人还有何消息需要我带回去?”使者此时也不忍心的对哈维说道。
可是一切却寂静无声,面对着这种沉默,使者只得微微叹了一口气,向哈维鞠躬之后转身离开了,很快在树林外围传出了马蹄急促的声音,哈维用自己的右手握着自己的左胳膊处,良久之后她才从树林中消失离去,只在她驻足的地方一棵青翠的长尾草上端留下了一滴露水,彩色斑斓的蝴蝶绕着树枝之间飞舞着,犹如快乐的精灵一般,正当它欢快飞舞的时候却无法动弹了,在一棵树之间出现的蜘蛛网将它紧紧的粘牢。
第408章 征召船只 (二更)
阿若德在梅克伦堡中一边耐心的等候着埃布尔公爵的援兵,一方面也在加紧自己在武备方面的准备,在与维京人交手之后阿若德召集了自己的廷臣们,在梅克伦堡中进行战后总结和咨询,阿若德有意识的想要培养一种战后经验总结的传统。
“诸位廷臣们,这一次维京武士的进攻使得我们的港口遭受了损失,不过在诸位的努力之下总算是打败了他们,但是维京武士的进攻绝不会停止,他们如同狼群一般会继续侵犯我们的领地,对此你们有何对策?”阿若德坐在自己的领主座椅上,对下方站在两侧的廷臣们说道。
“伯爵大人,对于您抢先在港口建筑塔楼,对于防御维京武士的进攻是不错的棋,虽然遭受了一些损失,但是这些顿时同以往的历史来看简直微不足道。”埃尔维特修士走出来对阿若德恭敬的说道。
“我希望听见更多的不足和批评而不是阿谀奉承,我的宫相埃尔维特修士大人。”阿若德冲着埃尔维特修士摆摆手,他希望能够找到更多的不足之处,面对强大的维京武士的战力,阿若德确实也有些吃惊。
“塔楼的防御还是不够,伯爵大人,有一座塔楼的第一层都被攻克了,如果不是抽掉梯子的话,一座您辛辛苦苦修建的砖头塔楼就会成为维京武士的据点,这可真是危险。”约翰伯格副团长对阿若德指出了不足之处。
“那是因为塔楼里面的士兵经验不足,大部分是新兵,一遇到强敌便会手软脚软,如果不是靠床弩和十字弩的防守,可能在我们还没有到达之前便会被攻克。”罗恩爵士说道。
“士兵经验不足,对于危机处理警惕性不够,这个需要我们以后每个月进行一次军事训练来弥补,记下了。”阿若德冲自己身旁站着的一名修士说道,这名修士站在阿若德的左侧,那里放置着一座撰写木台,那名修士蘸着墨水用鹅毛笔飞速的书写着。
“我们必须建立起一支骑兵巡逻部队,这一次维京武士们登陆的地点我们竟然毫不知情,这是重大失误,也许我对于军事没有约翰伯格大人还要罗恩爵士丰富,但是太轻易让维京武士们登上我们的领地,这简直是耻辱。”埃尔维特修士皱着眉头摇着脑袋说道。
“我们的海岸线对于维京武士们来说就是敞开的大门,我们必须建立一支舰队。”阿若德搓了搓自己的双手,他一致认为能够打败维京武士的方法就是御敌于国门之外,最好的办法便是用一支舰队摧毁维京人。
“舰队?”其他廷臣们都感到莫名其妙,这种思维战略的方式远远超出了他们头脑之外,他们感到陌生而新奇。
“是的舰队,我知道我们的港口中有许多的商船来往,埃尔维特修士我需要你召集那些商人们,将他们的船只和水手征召过来,当然我会在战后支付一定的费用,以弥补他们的损失。”阿若德对埃尔维特修士下令道。
“是的,我的伯爵大人,不过我很担心他们是否是维京海盗们的对手。”埃尔维特修士小心翼翼的提醒阿若德,要知道那些维京武士们可是最擅长海上作战的,否则也不可能渡过波罗的海,突袭和入侵梅克伦堡郡。
“约翰伯格记得我是如何打败波希米亚公爵的吗?”阿若德对此并不是心血来潮,他记得曾经在前世看过一个电影,讲的是拜占庭人是如何击败阿拉伯帝国海军的,同强大的阿拉伯帝国比起来维京人的船只又算得了什么呢。
“您是说~~。”约翰伯格不明白为何阿若德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他当然知道阿若德是如何打败波希米亚公爵的,阿若德将波希米亚人引入一块狭窄的盆地,然后在波希米亚人拥挤做一团的时候,用他那独特的喷火怪兽车喷出火焰,使得波希米亚人军队崩溃,难道阿若德想要用火攻对方维京武士们,想到这里他的眼中一亮。
“没错,我要用火攻。”阿若德知道自己的喷火武器,根本无惧于海水,不,甚至同希腊火一样,在海面上更加的有优势,所差的不过是如何操作,他只需要将喷火器装在船的尾端,当维京人追击的时候喷火器将可以把海水燃烧起来的希腊火发射出去,就会使得那些装载满了维京武士的船只燃烧起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上帝啊,伯爵大人希望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埃尔维特修士不由自主的在自己的胸口划着十字架,他无法理解阿若德的想法,不过他知道阿若德从来都有自己一套应对方法,于是还是按照命令去召集在港口中的商人们。
费奇。卡尔来自西弗里斯兰的谷物商人同其他的商人们一起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十分奇怪,不过对于维京武士们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如果不是在克雷泽突袭的晚上他去梅克伦堡城镇收购谷物躲过一劫的话,自己肯定早就被维京武士们杀死了,不过他的一些朋友却没有他这么幸运,所以当阿若德消灭了那一小支突袭梅克伦堡的维京武士的时候,他兴奋的在城镇中的酒馆中请所有的人喝酒。
“伯爵大人要征召我们的船只?可是我们不属于伯爵大人管辖,我们的船只是商人行会以及自己个人的财产。”费奇。卡尔向埃尔维特修士辩解道。
“我知道,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维京武士们有南下的迹象,想想吧如果伯爵大人不能够阻止那些可怕的维京武士,那么你们的生命和财产都会受到损失。”埃尔维特修士坐在自己座位上耐心的对商人们说道。
“可是,可是我们。”费奇。卡尔还是犹豫了起来,贵族们征召商人财产可从来没有返还过的先例,他很担心自己辛辛苦苦的财产打了水漂。
“放心好了,伯爵大人在战后会赔偿你们。”埃尔维特修士安慰他们说道。
第409章 冶炼基地
将商船改建成战船并不容易,需要拆除船身多余的部分,使得船只更加灵活,在海面上的时候容易追击或者逃走,在船尾预留了一个喷火器空间,当然不是每一个船只上都有这种喷火器装置,其他的船只在船舷两侧将安装床弩,以及中型投石机,在这个时代这是一大创举。
因为当罗马人为了对抗地中海的民族进行海战的时候,一开始是完全失败的,直到他们为了发挥自己陆战的优势,在船头装置上鸦嘴形状的搭桥,这样海战的时候可以通过鸦嘴勾敌船,这样罗马士兵就可以登上敌船作战,而不用面对海上民族在摇晃的海面上射出的致命的远程弓箭。
罗马人的这种战术似乎被传播到了欧罗巴大部分地区,在海战中通常都会在一通射箭后,便相互靠近船只登上跳板,水手之间进行肉搏战,这样的好处是战胜者可以捕获敌人的船只,可是阿若德却认为当你能够在远程上击败敌人的话,为何要冒险进行肉搏战。
“伯爵大人,我们没有在海面上打仗的经验,再说床弩的准确度在颠簸的船只上效果如何我们也不知道。”约翰伯格同阿若德一起在港口观看船只改进的时候提醒道。
“我们需要给床弩装上准星,至于经验,让船只进行军事训练,只有不停的训练才能够积累经验,在海面上放一些空橡木桶目标,让水手们进行射击训练。”阿若德只能命令改进后的船只进行海上训练,商船一般考虑更多的是航海的稳定性和宽大的货仓,而战船却不需要这些。
“工匠们在努力我的伯爵大人。”约翰伯格对阿若德解释道。
“他们在哪里,让我去看看他们。”阿若德立即接过哈伦牵过来的马,骑上去后向冶炼基地飞驰而去,五名内府骑士和约翰伯格立即骑马紧跟在他的身后,冶炼基地距离港口并不遥远,因为冶炼基地中的水力锤炼装置是靠海水的潮汐力量运作的,阿若德在自己的领地中广泛的运用各种自然力量来提高生产力,梅克伦堡境内的磨坊数量已经增加到了三座,并且还在进一步的建设中,这些靠风力运作的磨坊可以把小麦磨成细细的面粉,最大限度的利用小麦的能量。
“是伯爵大人,快开门。”当阿若德带领着自己的近卫们沿着海岸,到达一处修建在海边悬崖下,在这里的海崖上用板筑法修建着一座围墙,里面还有一队三十人的瑞士佣兵把守,从围墙后面升起了滚滚的黑烟,把守的瑞士佣兵看见阿若德连忙打开门楼。
“恩。”阿若德纵马上前穿过门楼,他打量了一下被海水侵蚀的围墙,打算在解决完维京武士的入侵后,用砖头重新盖一座围墙,这里是他技术革新和生产基地,必须要进行严格而有效的保护。
“伯爵大人,您怎么来了?”欧恩和纽曼大师正在指挥着学徒们进行铁的拉丝,结果看见阿若德带领着骑士们进入了基地,连忙迎了上去并且向阿若德鞠躬行礼道。
“欧恩大师,纽曼大师,我是来看看工匠们制作我要求的床弩和投石机器的进度。”阿若德在马上向两位武器和盔甲制作大师点头回礼,接着他跳下自己的坐骑,双脚踩在结实的地面上,内府骑士们也连忙下马站在他的身后。
“哦,武器工匠们在东南角落,他们正在日夜不停的进行着工作,相信很快就会将您交代的武器数量完成的。”欧恩对阿若德回答道。
这座冶炼基地分为四个区域,中央和靠近门楼处是将铁矿通过粘土熔炉冶炼成铁矿的区域,而南边接近大海位置是锻造区域,这里有阿若德建造的水力锤炼设施,在海水潮汐的带动下,两组重锤轮流将铁毡上的铁块锤炼成武器或者盔甲,紧接着的东南角落是木工工匠和皮革工匠居住区域,他们负责制作木工和皮革方面的武器或者盔甲,木匠在整个人类历史上其实十分的重要,木头是人类诞生之初便十分有可塑性的材料,无论是制作长矛的矛身,还是弓的弓身,以及床弩或者投石器都需要技艺精湛的木工匠,而皮革工匠是制作皮革甲以及弓弦的专家。
除此之外的区域是仓库和居住区域,仓库中存贮着制作武器和盔甲的材料,居住区修建的长屋和屋宅是供工匠们休息和生活的区域,当然还有一座集中供给的厨房,有专门的厨娘制作食物,除了这些在建设上阿若德还修建了一座公共厕所,强制命令工匠们在哪里进行排泄,而绝对禁止在冶炼基地内随地大小便,排泄物直接会流入大海中,十分的清洁环保。
“伯爵大人。”当阿若德来到工匠们工作的工坊的时候,看见他们正在削和压制木头,使得这些木头更加的柔韧,工匠们得知阿若德的前来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这些工匠除了阿若德自行招募的以外,有很大一部分是梧桐计划中血滴子兄弟会成员,从别的领地中绑架来的,要知道梅克伦堡郡以前是异教徒斯拉夫人的地盘,在日耳曼人看来简直就是不毛的野蛮人之地,没人想要冒险到这里,不过这些工匠们来到梅克伦堡后发现这里的生活竟然还不错。
工匠们一般都属于当地工匠行会所有,他们必须从最低级的学徒做起,然后如奴隶般工作而没有任何的报酬,直到工匠大师们觉得他们有继续上升的价值,这时候才会让他们成为独立的工匠,就算如此工匠们的大部分收入也会落入行会中,自己所获得报酬仅仅够维持生计的,可是在梅克伦堡却不同,他们来到这里后首先不用为自己的居住和吃穿发愁,梅克伦堡的伯爵将这些都负担了起来,这就使得他们成为了阿若德的私人工匠,能够成为贵族的私人工匠是许多优秀工匠梦寐以求的事情,在这个连吃饭都成问题的时代,能找到一位肯为你的吃喝付账的贵族还要什么比这更好的。
“我们现在有多少张床弩和投石机了?”阿若德向工匠们中的负责人,一位四十岁左右留着浓密棕色胡须的秃顶男人问道,他叫就九个指头的派恩,因为他的左手少了一个小拇指,所以才有这个外号,不过这绝对不影响他的木工技术。
“禀报尊贵的伯爵大人,我们现在制作了三张床弩了,不过投石机因为从来没有制作过,所以进度有点慢,目前为止我们只制作了一辆。”九个指头的派恩的向阿若德禀报道,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在来的梅克伦堡之前他是一个不受重视的工匠,开始被血滴子兄弟会成员绑架到梅克伦堡的时候他还恍恍惚不可终日,但是随后发现自己竟然成了这一群工匠们的首领,生活上的质量也获得了提高,当他明白过来自己成为了阿若德的私人工匠的时候,简直是欣喜若狂。
“没有关系,熟练了就好,在生活上你们有任何的要求都可以派人告诉我,我会让埃尔维特修士帮助你们安排好的,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完成好我的任务,以及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阿若德对九个指头的派恩以及工匠们说道。
“更重要的事情?”九个指头的派恩好奇的问道。
“带好你们的学徒,让他们掌握到你们的技术,放心吧,你们是我梅克伦堡伯爵的工匠,不但现在是就是你们年老了之后也是,我会负责你们的一生,只要我在梅克伦堡拥有权利,就不会让你们挨饿受冻。”阿若德大声的对工匠们说道,他知道工匠们最担心的自己有一天年老之后会被赶出梅克伦堡,成为孤苦无依的乞丐,而阿若德向他们承诺道,其实这对于阿若德来说并不奇怪,这不过就是将后世的退休制度照搬过来罢了,这种制度可以让这些有技术的工匠们无后顾之忧,安心的为自己服务,任何时代人才都是十分重要的,而阿若德最缺乏的便是人才,以及人才的培养。
“这是真的吗?”九个指头的派恩的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这位尊贵无比的伯爵,而其他的工匠们也在心中认为阿若德在说大话,要知道他们认识的贵族们都是些贪婪无比的家伙,一旦工匠们年老没有力气干活了,肯定是会被赶走的,贵族们可不愿意养一个没有能力工作吃白饭的家伙。
九个指头的派恩对此是十分有感触的,他原本是当地工匠行会中的优秀工匠,平日里备受大家的爱戴,就连当地的领主也对他很尊重,但是在一次为领主制作雕塑的过程中,意外切掉了自己的小手指,结果人们都流传说他已经无法工作了,结果很快被领主从自己的城堡中赶走,流落到了城镇和乡村靠制作些小玩意过活,而现在有一位贵族却承诺就算是他年老无力了也会养活他,这种话听起来就像是伊甸园般奇幻无比。
第410章 捕鸟者亨利的国策 (二更)
“我愿意书写一份契约给你们,以上帝的名义证明我的话比黄金还要真实。”阿若德眉头微微皱起,他没有想到自己慷慨激昂一番后,工匠们的反应竟然十分冷淡,这不仅让他有些气闷。
“大胆的家伙,你们这些卑贱的平民竟然敢质疑尊贵的伯爵大人,真是无礼。”阿若德身后的罗恩爵士生气的大声呵斥道,在等级森严的欧罗巴,贵族们地位崇高,除了教会的主教们之外,平民和农民们只有乖乖听命的份,而现在九个指头的派恩和工匠们竟然一副怀疑的表情,在罗恩看来如果阿若德要他们拼命干活,他们就必须这样去做,这样才能够配的上阿若德给他们的每日三餐,哦上帝,阿若德伯爵大人对这些卑贱的工匠们实在是太好了,竟然允许他们吃三顿饭,就连罗恩都觉得这是极大地浪费。
“不不,我们怎么敢质疑尊贵的伯爵大人呢,您每日给我三顿饱饭就足以让我做任何事情了。”九个指头的派恩连忙摆着手,惶恐不安的向阿若德解释道,其他的工匠们也连忙点头称是,往日里他们这些卑贱的工匠们每天能够吃两顿饭就已经很奢侈了,现在每天吃三顿许多人刚开始的时候都是哭着吃那些松软美味的面包的。
“放心吧,对于为我工作的人,我是不会亏待他们的。”阿若德笑了起来,这个时代的人实在是太好收买了,几顿饭就能够让他们欣喜若狂。
“慷慨仁慈的伯爵呀,我们赞美你,愿上帝永远保佑您和您的家人~~。”工匠们开心的笑着对阿若德说道。
“很好,那么就快点把我交代给你们的任务完成吧,马上要打仗了,我可不想自己的脑袋被那些野蛮可怕的维京武士切下来。”阿若德边开着玩笑边对工匠们说道。
“放心吧,仁慈的伯爵大人,我们会加快进度的,保证用这些武器狠狠的揍维京武士们的屁股。”九个指头的派恩大声的对阿若德说道。
阿若德在探望激励完工匠们之后,又来到了纽曼主持的锁子甲制作区域,五台拉丝机已经按照阿若德的命令制作完成,看着这些拉丝机阿若德不由的有些感慨,难怪人人都想当领导,领导一句话底下跑断腿,自己只是说了一个构想这些聪明的铁匠们便完成了,其实他也只是懂得一点点拉丝机原理,可是在纽曼大师的带领下铁匠们发挥自己的聪明智慧,硬是作出了五台拉丝机,看着制作锤炼而成的铁条通过铜打造而成的孔洞,从另一端出来宛如魔术般出来的铁丝的时候,阿若德再次感慨着。
“咔嚓,咔嚓。”几名强壮的铁匠学徒,用铁钳子把拉丝机出来的铁丝截断,这些铁丝会被运到梅克伦堡城堡中,由埃尔维特修士组织起来的城镇平民妇女们一起动手,作成小环编制成锁子甲,那些城镇平民妇女们的工作报酬是每人三块松软面包。
“很好,照这个进度,在两三个月后我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就能够装备上锁子甲了。”阿若德感慨着技术的力量,面对的敌人越多越希望自己那些训练不易的士兵们能够获得更好的装备,可惜的是埃布尔公爵不愿意听自己的建议解决掉了劳齐茨伯爵,阿若德肯定会帮助埃布尔公爵训练一支强大的军队,以及各种经济改革,使得他成为东法兰克王国中最有权威的公爵,只能说埃布尔公爵为自己的愚蠢和短视丧失了阿若德的信任。
“伯爵大人,您说的使用水力拉丝的方法我们也在试验中,如果成功了效率肯定会翻倍。”纽曼大师对阿若德禀报道,这位痴迷于各种技术的专家,在这座冶炼基地中如鱼得水,他被阿若德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所吸引,并且如痴如醉的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恩,纽曼大师我相信这座冶炼基地在您和欧恩大师的带领下,一定可以出现更多的奇迹。”阿若德满意的抚着纽曼大师的背部,对他说道。
“感谢您,我的伯爵大人,如果不是您那些友善的朋友们,我也不会来的这里的,不过我很担心汉堡女伯爵大人如果知道您的那些朋友们的所作所为,恐怕会给您带来麻烦的。”纽曼大师眨了眨眼睛,带着开玩笑的口吻对阿若德说道,他是被血滴子兄弟会成员们通过绑架的方法带来的,关于这一点这位老铁匠还是耿耿于怀的。
“哈哈,放心吧,在这里她不会知道的。”阿若德觉得自己的保密工作做得还是比较到位的,那位女伯爵亲自到梅克伦堡后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也是他建造这座寨子隔绝与外界联络进行保密的原因,而且就算知道了汉堡女伯爵又能够拿自己怎么样呢,阿若德却不知道这个想法让他后悔不已。
就在阿若德视察自己的冶炼基地的时候,北欧丹麦人的动向不仅仅是阿若德和梅森公爵注意到了,就连萨克森公国内的国王亨利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对于捕鸟者亨利来说自从登基以来,他虽然推翻了康拉德国王削藩的做法,而是以牺牲部分权利来获取王国内部族公爵们的支持,但是在内心深处他知道康拉德国王的削藩政策没有错,错在康拉德国王在王权实力没有巩固的情况下去与部族公爵们争锋,就算是靠着强大的法兰克尼亚公国的力量,要做的这一点也是十分困难的。
“时机成熟了吗?不,还没有。”捕鸟者亨利站在自己城堡的走廊中,他双手扶着冰冷的石头砌成的窗户处,凝视着城堡外的平原和森林,萨克森公爵的去世使得他丧失了一位强大的盟友,让他的削藩之策稍稍停滞了一下。
“尊贵的陛下,给马扎尔人的贡品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这时候从走廊中响起了脚步声,那是捕鸟者亨利的一位廷臣,他是来向捕鸟者亨利禀报事情的。
“恩,很好,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必须亲自押送给可汗。”捕鸟者亨利转过头对那位廷臣说道,黄金的王冠下是一颗逐渐苍老的头颅,他的皱纹中仿佛都散发着智慧和忍耐,也许有人会说捕鸟者亨利不过是一个幸运者,但是真正了解历史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位内在十分强大的王者。
“放心好了我的陛下,我每一年都在这个时候给马扎尔人送贡品的,没有任何的问题。”廷臣对捕鸟者亨利鞠躬行礼后回答道。
“去吧,带着我们的礼物,愿那位可汗能够再一次赐予我们和平与平静。”捕鸟者亨利点头后挥了挥手,他宽大的日耳曼式长袍,边缘都绣着金线图案。
“告辞我的陛下。”廷臣向后退着离开了走廊,带着自己的使命去贿赂那位强大的马扎尔可汗。
“父王,这种耻辱我们到底还要忍耐多久?”当廷臣离开走廊的时候,从走廊的另一侧拐角处,捕鸟者亨利的儿子奥托走了过来,这位聪慧的王子的眉头紧皱着,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我的儿子,我漂亮尊贵的儿子,是谁招惹你了?”捕鸟者亨利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成为王者绝非他的愿望,他倒宁愿是当一个无忧无虑的伯爵或者公爵,但是当命运将王权交到他手中的时候,这位捕鸟者亨利没有辜负他的使命。
“父王,我们为何还要给马扎尔人大量的贡品,这种敲诈和勒索我们还要忍受多久?”奥托不满自己父亲的软弱外交,他的性格如同汉朝的汉武帝一般刚烈,有时候历史总是有着奇特的相似之处。
“当马扎尔人从我们的领地撤退的时候,我答应过他们,作为一位有荣誉的王族,我们应该履行这种承诺,而马扎尔人也实现他们的承诺,瞧,和平已经让我们的人民和贵族受益。”捕鸟者亨利微笑着看着自己那如同好斗的公鸡般的儿子,这个年纪如果没有这点好斗的朝气那就太可惜了,就像他的大儿子就没有成为他继承人的入选者,捕鸟者亨利知道要掌控整个王国唯有奥托这样聪明有朝气的继承人才行。
“真是可笑,一群强盗难道还要同他们讲荣誉?”奥托没有见识过马扎尔人的威力,只是从其他人那里或者书本中得知只言片语,可是捕鸟者亨利却是亲身感受过,但是这不意味着他就放弃抗争妥协,这只是他的策略。
“你这样怒气冲冲一定是有原因吧。”捕鸟者亨利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知道奥托不会是心血来潮来找自己的,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了他,果然奥托开始向自己的父王说着。
“我得到一条消息,梅森公国刚刚打败了马扎尔人的仆从波希米亚人。”奥托的脸上带着些许的得意和激动,他就像是所有这个时候的年轻人一样,对充满了激情的战场有着无比的向往。
“梅森公国吗?”捕鸟者亨利听了伸出手捻动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上的胡须,梅森公国同萨克森公国曾经因为领土纷争而打过仗,虽然说是私战,其实那也是捕鸟者亨利的一种试探,很可惜萨克森公爵竟然失败了,对此捕鸟者亨利也没有在意,反而是他的小儿子奥托对于这个小公国格外留心。
“没错,并且我得到确切的消息,当时梅森公爵病重,当波希米亚人大举来袭的时候,公爵的所有附庸都蜷缩在自己的城堡中不敢抬头,波希米亚人在梅森公国的领土中简直是如同自己家的庭院般随意,当然如果野蛮人的城堡也有庭院的话。”奥托对自己的父亲分享着自己得到情报,捕鸟者亨利微笑着没有打断他。
“然后呢,如果梅森公爵不能召集他的附庸们,那么他们怎么可能有力量打败波希米亚人?你的这个情报有矛盾我的儿子。”捕鸟者亨利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不,这您就不知道了吧,就在这时候梅克伦堡伯爵挺身而出,率领着一支一千人多人的雇佣兵部队,狠狠的痛殴了波希米亚人一顿,在这种胜利的激励下,梅森公国的贵族们团结起来,与波希米亚公爵进行了大决战,不但消灭了波希米亚公爵的军队,并且还俘虏了公爵和他的贵族们,这是一场伟大的胜利父王,我们应该嘉奖他们。”奥托兴奋的手舞足蹈,所有的男孩都喜欢战争游戏,并且享受这种胜利。
“你是说一位伯爵击败了波希米亚人?”捕鸟者亨利的眉头皱了起来,对自己儿子带来的消息也慎重了起来,梅森公国什么时候有这么强的军事实力,虽然他自信发动自己的军事力量,同样可以击败狐假虎威的波希米亚人,但是一位分封伯爵怎么可能呢,哦对了,梅克伦堡伯爵,名字叫什么来着,好像叫阿若德。温德尔,一个靠征服了斯拉夫人土地的暴发户家族,同萨克森公爵的战争中初露头角。
“不错吧,很久以前我就认为这个叫阿若德的贵族一定不是泛泛之辈,既然连我们公国下的伯爵都可以打败马扎尔人的仆从,那么凭借我们现在的力量为何还要去讨好马扎尔人,我们应该集合起来所有贵族的力量,对那些可恶的强盗们说不。”奥托早就受够了对马扎尔人的大量金钱贿赂,这不但是耻辱而且是财产上的损失,他们应该给那些可恶的强盗们刀剑而不是金钱。
“这个消息我们还要进一步证实,不要急躁我的儿子,记得我告诉你的吗?耐心,耐心,再耐心。”捕鸟者亨利对自己的小儿子奥托说道,他竖起自己的右手食指,双眼盯着自己的儿子警告道。
“轰隆隆~~~。”城堡下出发的使者队伍,马车发出轰隆的声音,沉重的驮马辎重车上尽是给马扎尔人的贿赂,更加让日耳曼人感到耻辱的是拴在马车后面用绳子串起来的奴隶,那也是给马扎尔人的,奴隶们发出的哭泣身使得城堡中的人们都感到难过,这些可是日耳曼人呀。
第411章 王权与私情
奥托王子同自己的父王捕鸟者亨利不同,亨利得到王位是靠着康拉德国王为了削减公爵们的力量,结果引起了部族公爵的反弹,这才推举亨利为国王,也因此捕鸟者亨利十分清楚在王权不巩固的情况下,对于强大的公爵们必须要忍让和妥协,他的策略是完全正确的,在捕鸟者亨利统治早期他专注于巩固萨克森公国实力,给予部族公爵们一定的权利,为巩固王权做出诸多努力,也因此亨利对于高级贵族,也就是公爵们的关注更多。
可是奥托王子成长在亨利时代的中后期,此时萨克森王朝的实力大增,就像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战士般无所畏惧,受到这种力量的感召,奥托王子认为贪得无厌公爵们的权力过大,已经影响到了王权的发展,必须要加以限制,那么如何来限制公爵们呢,单独靠王室的力量是绝对不够的,因此必须要发展和壮大同高级贵族们有矛盾的中层贵族们的实力。
“我们必须要支持好像阿若德这样的伯爵。”奥托王子认真的对捕鸟者亨利说道,在成为了储君之后他已经有意无意的开始以一位国王的思维方式,来思考王国所面临的内忧外患。
“一位边地伯爵对我们到底有何益处呢?”也不知道捕鸟者亨利是为了锻炼自己儿子的王者思维方式,还是真的不了解,他反问道。
“这不单单是为了一位边地伯爵,而是一个清晰无比的信号。”奥托对自己的父亲解释道。
“信号?”
“任何抵抗外敌的贵族,都应该受到王国的嘉奖,不仅仅是部族公爵们会受到王室的重视,伯爵们只要能够为王室效力也是同样可以获此殊荣的。”奥托王子接着说道。
“利用伯爵们的力量吗?”捕鸟者亨利开始认真思考起自己儿子的建议,他抚摸着自己的胡须,诚然如自己的儿子奥托所言,虽说亨利的封臣们有七大公爵,但是这些公爵们其实并未同王室一心,甚至常常掣肘王国的发展,亨利的政令其实只能在萨克森公国内实行,而一旦有不利于公爵们的法令企图通过,便会被公爵们联手投票否决。
“对,扩大王国内法令投票权力,给伯爵们赐予相同的权力,我们就先给几位如同杰出的梅克伦堡伯爵这样的伯爵的权力吧。”奥托王子说道。
“使伯爵们与公爵们之间产生矛盾吗?”捕鸟者亨利觉得奥托的想法十分的有趣,倒是不妨一试,虽说部族公爵们拥有大量的土地和城堡,在实力上远远超过单一的伯爵领,但是在如同金字塔般的权利结构中,公爵们之下有着大量的伯爵们,他们在人数上却占据着优势,一旦团结起来足够那些贪婪的公爵们手忙脚乱的。
“那么我立即会去安排这个计划。”奥托见自己的父王同意了,兴高采烈的准备离去,他为自己能够获得一个掌控整个王国权势者的机会而感到兴奋。
“等下我的儿子,除了这件事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别忘了。”捕鸟者亨利却拦住了自己的儿子,作为一位统治者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是什么事情?”奥托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继承权的问题我的儿子,按照卡洛琳的传统,所有的男性成员都有继承权,我虽然在宫廷内宣布你为我唯一的继承人,可是传统的力量是强大的,我需要得到王国内所有权势者在奎德林堡宫廷会议中同意这一决定。”亨利对奥托王子说道。
“恩,按照我们今日的权势,以及刚刚击败斯拉夫人获得土地赢得的声望,我相信这件事并不困难。”奥托王子想了想对自己的父王说道,在阿若德征服了梅克伦堡土地并且打败了斯拉夫人的激励下,亨利率领着王国军队攻克了勃兰登堡土地,将易北河东边的斯拉夫人赶走,为王国获得大量的新增土地,也赢得了日耳曼贵族们的拥戴。
“没错,只是在确立了你的统治继承权利后,就有另一件迫切的事情需要解决。”亨利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他的神色带着些许的古怪,不过说的事情却是事关王朝存续的大事。
“您说的不会是,结婚吧?”奥托王子面色变了变,他不由自主的用手捏紧自己袖口处的银扣子,用左手磨擦着。
“是的,结婚,我为你选择了一位盎格鲁撒克逊公主,她的名字叫埃德吉塔,是一位优雅魅力四射的公主,我相信在我们王室中需要这种高贵血液的融合,他会使得我们你的统治更加的稳固。”捕鸟者亨利说道。
“明,明白了我的父王,只是现在结婚会不会太早。”奥托听了到没有任何欢喜的,他带着推托的口吻说道。
“日耳曼男子结婚一向很早,因为我们正处于一个危险的时代,早早有一位合法的继承人,对于王室来说非常完美,你不这样觉得吗?”捕鸟者亨利走到奥托的面前,用手搭在奥托的肩膀上严肃的说道。
“是的陛下。”奥托低下头,咬着自己的嘴唇说道。
当奥托离开了城堡的时候,他在心烦意乱中骑上马,带着两名自己的宫廷侍从,五名皇家骑士走向城堡数里外的一处属于萨克森公爵的庄园,当然没有子嗣的萨克森公爵去世后,这里被收归王室所有。
“噢,是王子殿下来了。”庄园的木门被敲响的时候,在木门内打开探视孔的男仆人看见是奥托王子,连忙把木门打开迎接尊贵的王子殿下,这一处庄园坐落在一片靠近溪水的小树林中,十分的幽静美丽,庄园中有一座石头建筑的客房建筑,靠着主建筑的是低矮的厨房,以及用来安置马匹的马厩,仆人们住在马厩旁边的木板屋子中,同动物们住在一起,一群鸭子惊慌的嘎嘎叫着,从走进来的奥托王子的马前面走过,女仆们在门口处看见奥托王子连忙上去递上一杯清水,让这位尊贵的王子殿下解渴饮用。
“她今天还好吗?”奥托王子将清水一饮而尽后,对女仆们询问道。
“夫人很好,只是昨天夜里睡的不踏实。”女仆们向这位尊贵王子禀报道,真不知道是什么人,能够让这位尊贵的王子驾临。
第412章 王室子嗣 (二更)
奥托从马上跳下来,骑士在身后接住了他,这位尊贵的王子戴着一顶插着羽毛的红色呢绒布料制作的软帽,身上穿着对襟刺绣的长袍,他的唇边长起了毛绒绒的胡须,波浪般卷曲的长发披在肩部,最令自己感到满意的是奥托有一副傲人的修长腿部,中世纪的男人们常常会用紧绷的长裤来显示他们性感的长腿,反而是女人们却将自己的腿部隐藏在肥大的长裙中。
“咯吱。”作为贵族和客人居住的屋宅木门打开了,发出了咯吱的声音,奥托王子大步走入其中,第一层是庄园的主人会见客人和举行宴会的地方,因此奥托从右边木梯上到了二层,他的随从们大部分在屋宅外等候着,会有仆人们从厨房中拿食物和酒给他们,不过总会有两名贴身的皇家骑士跟随在奥托王子的身边,他们的职责是日夜守卫王子的安全,就算王子殿下在上厕所或者做爱也是如此,不过要成为这样的贴身皇家骑士必须是绝对忠诚的骑士,并且要发誓终生将皇家秘密烂在肚子里。
当奥托王子登上第二层作为主人和重要客人居住的客房的时候,却在走廊尽头背对着窗户的地方,一名皮肤白皙穿着白色流苏长裙,粟色长发美丽少妇正等候在那里,奥托王子冲自己的身后摆了摆手,皇家骑士们立即停止了脚步,在楼梯口处面容严肃的把守着,奥托王子自己却缓步走了过去。
“呜~~。”越走近那名美丽的少妇,奥托王子的心脏不由自主激烈的跳动着,而那名美丽的少妇却转身向旁边的房间走了进去,她的双目如深不见底的潭水般碧绿澄清,并且带着些许好似受惊的小鹿般纯净,那欲迎还羞的摸样最大限度的勾出了男人征服的欲望,就算是久经花丛的成熟男人都可能把持不住,更何况是奥托王子这样的初哥。
“亲爱的艾格妮什卡,为何躲避我?”奥托王子伸手握住少妇的小手,用年轻人特有的热情说道。
“尊贵的王子,我只是一介俘虏,承蒙您的恩惠居住在这美丽幽静的庄园之中,使我远离世俗的战乱与纷扰,我的一切都是您的,又哪里敢躲避贵人的事情。”艾格妮什卡背过奥托王子柔声说道,她的口音带着浓浓的斯拉夫人语调,没错艾格妮什卡夫人原本是勃兰登尼亚的斯拉夫贵妇人,在奥托王子同自己的父亲捕鸟者亨利一起征服勃兰登尼亚,也就是后来被命名为勃兰登堡的时候,被奥托王子所俘虏,不过这位斯拉夫人贵妇人却用自己美貌使得奥托王子不可自拔。
“亲爱的艾格妮什卡,在我的心中我才是你的俘虏,我被你的爱情所捕获。”奥托王子听着艾格妮什卡声音,不由自主的单膝下跪,紧握着艾格妮什卡夫人的手,将她的白皙小手放在自己嘴边亲吻。
“王子殿下您还是放我离开吧。”艾格妮什卡夫人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仿佛是在苦苦哀求一般,不过在她背对着奥托王子的时候,眼中更多的是窃喜,能够使得欧罗巴最大的王国东法兰克王国的王子臣服,这种事情就连斯拉夫人所有的酋长都做不到,而她一介弱女子却将这位年轻的王子玩弄于股掌之中。
“不行,我绝不放你离开。”奥托王子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他站起身用自己强壮的手臂抱住艾格妮什卡夫人,将她拽到房间之内,。
……
“呼呼。”当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两人一丝不刮的躺在大床上,奥托王子的手依然贪恋不已的抚摸着艾格妮什卡夫人的躯体,在他的心中这是怎样一副上帝赐予的美丽身躯,简直是上帝制作的完美的杰作,不过想到自己的父王捕鸟者亨利要让他结婚的事情,奥托王子不由的气闷起来,那些所谓温文尔雅被教育着宫廷礼仪的公主实在是沉闷的要命。
“王子殿下今天似乎格外的热情?”艾格妮什卡夫人丰硕的胸部起伏着,虽然平日里奥托王子也会偷偷溜来庄园与自己相会,但是主导权大部分是在艾格妮什卡夫人手中掌握着,作为一位成熟的女性对于一个初哥实在是有太多的优势,可是今天奥托王子却仿佛变了一个人般,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征服自己的女人,这让艾格妮什卡夫人感到好奇。
“别说这些了,我美丽的艾格妮什卡让我们继续做快乐的事情吧。”奥托王子用自己的手臂托住艾格妮什卡夫人的肩膀,翻身在上准备在来一次,可是这一次艾格妮什卡却拒绝了他。
“不行我得王子。”艾格妮什卡夫人推开奥托王子,站到了床边上对他说道。
“为什么?”奥托王子侧身面对着艾格妮什卡夫人,有些不满的说道,在尝过了欲仙欲死的滋味后,他就像是一个找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般。
“因为,我怀孕了。”艾格妮什卡夫人带着羞涩而试探的口吻,对奥托王子说道。
“什么?”奥托王子吃惊的从床上坐起来,这个消息简直是十分的意外,他根本就没有一点准备。
“难道王子殿下不喜欢吗?”艾格妮什卡夫人面色微温,如果奥托王子不承认这个孩子怎么办,虽然她知道如何拿掉怀上的孩子,但是这个孩子不仅是她的心肝宝贝,更是带着萨克森王朝血脉的子嗣,是极为尊贵的血统。
“不,不是,我只是被这个好消息吓到了。”奥托王子连忙安慰艾格妮什卡夫人,他上前仔细的看着艾格妮什卡夫人雪白的肚皮,难以置信在那里面会有一个生命在孕育,不由的说道,“我们刚刚不会伤害到他吧。”
“不,不会,刚刚我采用的体位不会伤害到他的。”看见奥托王子的摸样,艾格妮什卡夫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她特意选择了后背侧卧式的体位,这也是艾格妮什卡夫人的一点小心思,她知道必须在男人欢愉之后告诉他们一些重要的事情,这样才不会使得他们发怒生气。
“太好了,我要做父亲了。”奥托王子在后世看来本身还是大孩子的年轻面庞,紧紧的贴在了艾格妮什卡夫人的肚皮上,中世纪的人们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对于血脉子嗣看得很重要,在科技和医疗不发达的时代,面对天灾战争疾病唯有广泛的子嗣,才能够保证家族血统的延续,只是这个子嗣是奥托王子与一位斯拉夫贵妇人所诞生,血统上有着法理上的问题。
奥托王子与一位斯拉夫贵妇人的风流韵事并不能够瞒过国王亨利的耳朵,只是他认为这只是自己儿子作为成熟男人的开端而已,当一个男孩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这是必不可少的经验,一位成熟的贵妇人对于奥托王子来说是一个好选择,只是这时候捕鸟者亨利却皱起了眉头。
“我要娶艾格妮什卡夫人为妻子。”奥托王子站在自己父亲的面前,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行,你要娶妻可以,但是必须是一位公主,我的儿子你是我的继承人,是东法兰克哦不,是所有罗马人未来的统治者,绝不能够娶一个斯拉夫异教徒的女人。”捕鸟者亨利同样想都不想的拒绝道,他看着往日冷静理性的儿子,现在却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不由的生气道。
“艾格妮什卡夫人可以受洗成为基督教徒。”奥托王子说道。
“这也不行,贵族们不会同意的。”捕鸟者亨利将权贵们抬出来,企图说服自己的儿子,不过奥托王子明显不会在乎这些事情的。
“她怀了我的孩子,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成为私生子。”奥托王子怒气冲冲的说道。
“你不能因为一个女人怀了孩子就娶她,那样的话整个王国内的贵族们的血统都会被混淆,我可以忍耐你同一个女人的私情,但是这是王族血统存续的事情,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商量余地,如果你不停止胡闹,我就派骑士把这个女人赶出王国。”终于捕鸟者亨利大发雷霆,他怒不可遏的说道。
“呜。”面对自己父王的怒火,奥托王子只得生气的转身离开,双方第一次因为女人的问题不欢而散。
第413章 罗马教廷
萨克森王朝的事情最终会影响到阿若德,不过此时阿若德依然在为维京武士的进攻做准备,在陆军方面阿若德有自己的德意志佣兵团,以及梅森公国的支援,因此他的重中之重还是海军方面,不但命令商人们将商船贡献出来,并且在船首和船尾分别加上了投石机和希腊火喷火器,不过就算是如此阿若德还是认为装备的不够,因为这些重远程武器虽然可以在远处打击维京武士们,可若是被维京武士们靠近登上商船,光靠商船上的水手根本不是维京武士们的对手。
“伯爵大人,您这是什么东西?”埃尔维特修士同阿若德站在一起,他们在梅克伦堡港口处,看着在一艘商船上装置的古怪东西,几名来自冶炼基地的工匠们正在忙碌着。
“拍杆,你记得我在怒狮堡围墙上装置的狼牙拍吗?这东西给了我灵感,一个犹如延伸出去的手臂,将给敌人致命打击。”阿若德笑着看着工匠们在商船的两侧竖起的两组v字形状的如同桅杆般的东西,只是这些桅杆的顶端包裹着沉重的石头,并且被专门制作的木制滑轮和亚麻绳子吊起来,木制滑轮为了防止摩擦过大上面浇着牛油,这种拍杆的使用方法是,当敌人靠近商船的时候,并且企图登船作战的时候,商船两侧的拍杆会被猛的放下,系着沉重大石块的拍杆,会如同一根长矛击打向对方的船只,阻止对方的靠近。
“多么有创意的武器。”埃尔维特修士惊讶无比的看着,拍杆其实是由两部分组成的,一根被固定的笔直竖起的木杆,以及可以活动的拍杆,这两样极为简单的东西却使得商船如同多了两只手臂,随时将靠近自己不怀好意的敌人拍的粉碎。
“除了这个我们必须在商船上加盖一层护板墙垛,这样弓箭手便可以在上面射的更远。”阿若德想了想继续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这些事情必须有宫相的配合,调集起整个领地中的人力物力这是宫相的职责。
“如同城堡一般吗,伯爵大人,这可真是创举。”站在阿若德身后,穿着锁子甲和罩衫,扶剑护卫的罗恩爵士赞叹的说道。
“没错,就好像是城堡上的墙垛,你形容的十分恰当罗恩爵士。”阿若德点点头,他心中在构想着若是有一天有了充足的人力物力,必将建造一座如同是天朝楼船般的大型船只,那简直就像是中世纪的航空母舰一般,其他的贵族们可能没有意识到在波罗的海沿岸的东面,有着大量的未开发的土地,而在西面是气候温暖的英伦三岛,北面是矿产、树木等资源丰富的北欧领地,只要有了一支坚不可摧的舰队,阿若德可以控制这三方领地的枢纽,成为真正的波罗的海霸主。
海权,是的只有阿若德这样来自后世人才知道,陆权国家永远干不过海权国家,有了一支可以控制大海的海军,可以将自己的士兵输送到任何地方,却可以避免陆地上无意义的损耗,甚至迷失方向,不过也许有人会认为在大海中也会有各种的危险,还有迷失方向的可能性,这也是为何自从罗马帝国陨落之后,欧罗巴的贵族和掌权者们对于大海便失去了控制能力,这也是为何维京武士们可以横行无阻的原因。
对于阿若德来说这些完全不受问题,任何一个来自后世的现代人头脑中都有世界地图的大概摸样,知道向那个方向可以到达那个国度,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优势,试想一下当古人们航行在茫茫大海中,却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何方的时候,那种恐惧是多么的巨大。另外还有一点就是阿若德知道在大海中航行,指南针是必不可少的,据说维京武士们是靠日晷般的木圆盘,在阳光下靠着影子的移动来判断自己航行的方向,但是在没有太阳的时候这个方法就显得笨拙了,而靠着磁石的力量很轻易不受任何自然环境影响,笔直的向着目的地而去。
“可以吸铁的石头?”埃尔维特修士接到阿若德的这个命令感到奇怪,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没错,我也不是立即就要,你慢慢派人调查就好了,这个东西我有用处。”阿若德在与埃尔维特修士返回梅克伦堡的时候,在路上边走边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是的伯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已经完全的折服了,要知道阿若德所了解的知识比修道院中保存的一些更早时候,罗马人的留下来的知识还要有智慧,虽然罗马帝国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但是却在它统治过的所有地方留下了各种遗迹,一般都被教会和修道士们小心翼翼的保存下来,并不为普通民众甚至是一般贵族所了解,教会和修士们将这种知识和经验看做自己必须严格保密的力量。
埃尔维特修士唯一有点担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阿若德在征服了梅克伦堡之初,因为斯拉夫人的领地被认为是极为边缘的野蛮人领地,所以并不为人所重视,也因此阿若德可以在自己的领地中按照自己的想法实行平衡的宗教政策,不过根据埃尔维特修士的观察,事实上是完全世俗化的统治方法,可是随着梅克伦堡郡的繁荣和发展,以及阿若德本人声望的日益高涨,他肯定会被教会所注意,听说圣约姆修士会的人已经把阿若德领地的情况报告给了遥远的罗马。
早在公元2世纪主教制产生后,所有主教均被称为教皇。罗马主教因驻在罗马帝国都城,政治、经济势力最大。5世纪,由于英诺森一世(401~417在位)和利奥一世(440~461在位)的努力,罗马主教逐渐凌驾于其他主教之上,独占教皇头衔。吉莱西厄斯一世(492~496在位)首先宣布教皇在信仰上的权力既独立于皇帝,又独立于教会会议,声称“教会权力”高于“帝国权力”。教皇格列高利一世(590~604在位)认为教皇是上帝指派的全部教会的首脑,将教皇的影响扩大到自己的辖区以外。756年,法兰克王国国王矮子丕平为酬谢教皇对其夺取权力的支持,将夺自拜占廷的罗马至拉韦纳一带的土地赠给教皇,是为教皇国之始。
可是自公元9世纪查理曼帝国分裂后,罗马教皇一度成为意大利各大贵族争夺的对象。正是在这一时期,由于教皇的产生非常混乱,致使教廷内部腐败丛生、丑闻迭出,有时甚至会出现好几位教皇都出现在罗马的局面。
正是在着混乱之中,约姆十九世登上了教会的最高统治者的宝座,只是依然陷入了意大利贵族之争,以及意大利国王和拜占庭的不断威胁漩涡之中,此时的教会和教皇还没有十二、十三世纪通过十字军东征后聚集起强大的力量,凌驾于众王侯之上,使得民众们敬若神明,此时不过是依附于强者的宗教团体。
“铛,铛,铛~~~。”钟声在永恒之城罗马上空盘旋,修士会的使者来不及卸下仆仆风尘,便来到了教皇约姆十九世的圣所,当然作为一个边远地区的修士会修士,他是没有资格直接拜访教皇约姆十九世的,必须通过枢机主教的层层传达才有可能一睹圣容,在递交了请愿书之后,他需要在罗马耐心的等待着,直到受到召见,而圣约姆修士会的使者班也是这样做的。
“耶稣基督,这里竟然堕落到如此地步?”圣约姆修士会的使者班行走在肮脏的小巷子中,在巷子中坦胸露乳的妓女向他卖弄着,不时地还能够看见有披着圣袍的神职人员进出其间,这里可是天主教的心脏统治区域罗马,可是表现的连野蛮人的城镇都不如,圣约姆修士会的使者眉头紧皱,用手抓住木头十字架仿佛想要抵御住这里的邪恶一般。
“混蛋,宰了你。”就在这时候,从另一头的小巷子中,圣约姆修士会的使者看见几名身穿意大利贵族服饰的男人,手中握着利剑正在追逐一名拼命奔跑的神父,那名神父气喘吁吁狼狈不堪,而在小巷子中的人们不但没有人出手阻止,反而面带微笑好像在看有趣的事情般。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为何要攻击一位神职者。”圣约姆修士会的使者班看不下去了,作为军事修会的一员,他佩戴着一柄短剑,于是立即挺身而出,阻挡在那几名意大利贵族面前。
“快滚开,否则连你一起宰了。”意大利贵族们愤怒的说道。
“除非你们讲出原因来,否则我绝不让开。”圣约姆修士会的使者班大声说道,并且希望能够有城镇警卫发现这里的一切,毕竟孤身一人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是这些意大利贵族们的对手。
“敢管埃利奥特家族的事情,你活得不耐烦了吗?”意大利贵族们怒气冲冲的说道,边说边从三个方向包围住他们,这时候周围的人们才发觉事情不妙,纷纷躲避进入自己的屋宅中。
“请救救我,兄弟。”这名年近中年的神父,抓住圣约姆修士会的使者,也就是教会骑士班的袍子边缘,带着哭泣的声音说道。
“请放心,我不会让一群恶徒攻击一位神职者的。”教会骑士班一边用剑对准意大利贵族们,一边对神父说道。
“别打了,巡逻的士兵过来了,快走。”正在这时候,从街道上正好经过一队警备士兵,意大利贵族们看见后也知道无法名目张大的攻击一位神父,于是将剑插回了剑鞘,恶狠狠地瞪了骑士班一眼,迅速的消失在街头巷尾之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见那些意大利贵族离开后,骑士班才将武器收回去,转过身对那名神父说道。
“全是言语惹得祸,怪我不该多嘴,感谢您兄弟,我必须要离开了,你也要多加小心。”说完后神父便急匆匆的离开,也消失在了街道人群之中,只留下了莫名其妙的教会骑士班,在停了片刻后他耸了耸肩继续寻找客房。
“住旅店吗?这里有干净的阁楼,我们也有马厩可以很好地照料你的马。”在街道两侧挂着旅店木牌的地方,旅店老板招呼着圣约姆修士会的使者,作为天主教的统治心脏以及大城市,这里不乏朝圣者的来往还有讨生活的移民,于是罗马的两层阁楼十分的紧俏,当地的人靠着租金便能够过着很好的生活。
“当然,给我找一个清静点的地方。”圣约姆修士会的使者班把自己的马缰绳递过去,自己背着行囊走入了公寓之中,木头建筑的公寓看上去有一定的年头了,踏在木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楼道之间晾衣绳子搭满了衣服,而旅馆老板却早就见怪不怪。
“就是这里,看十分的干净整洁吧,如果你想吃东西可以到楼下,或者让女仆给你拿上来,不过那样会收一点小费。”旅馆老板在带上门的时候对圣约姆修士会的使者说道。
“不,我会自己下去吃的。”圣约姆修士会的使者班,不但是一位教会骑士,也是一位苦修的修士,他立即对旅店老板说道,当旅店老板离开后,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在一面对着床尾的墙壁上挂着一枚木头十字架。
“主啊,请您原谅我们的罪行。”圣约姆修士会的教会骑士班立即放下行囊,跪在十字架前,握着自己的双手闭上眼睛祈祷着,他为自己看见的一切感到难过,这一次圣约姆修士会的长老派他来到这里是希望教皇约姆十九世能够给梅克伦堡派一位主教,以帮助那里的人们皈依天主教,并且教导那里的人们步入主的光辉之路,可是当看见罗马混乱堕落的状况,他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也许一切都只能够交给上帝来决定。
第414章 蜂蜜酒
圣约姆修士会的本意是好的,梅克伦堡虽然经过阿若德强制性的归化,对于不愿意归化日耳曼文化和天主教的斯拉夫人进行没收财产,以及驱逐出境的严惩,同时大量的引入移民和购买奴隶补充人力,但是阿若德随后陷入了同斯拉夫人和波希米亚人的战争中,其实归化政策并不彻底。
圣约姆修士会长老在给阿若德的一封信件中提到,在梅克伦堡郡中的乡间统治比较薄弱的地方,异教徒的习俗还残存着,虽然斯拉夫人在高压下会带十字架遵守基督教习俗,但是当遇到人们无法理解的天气变化或者事情的时候,很快便会重新按照异教徒习俗祭祀,在天黑的时候偷偷向废弃的祭坛带去被宰杀的家禽。
“对于这种事情我也无能为力,习俗传统这种东西本来就十分难以更改,除了潜移默化的派遣人进行传教外别无他法。”阿若德原本的打算是培养一名自己的仆从,可是后来发现自己低估了传教这门洗脑方法了,虽说靠着圣母遗迹这种忽悠人的奇迹,使得迷信的斯拉夫人十分敬畏,但是距离使得斯拉夫人产生真正的文化和信仰认同还很远。
看了阿若德的回信,修士会长老愈加确定必须要从罗马请来精通传教的神父,让其成为梅克伦堡的宫廷牧师,负责教导这片日益繁荣的领地,并且修士会长老越来越确定阿若德总有一天能够将基督的荣光扩展到整片波罗的海异教徒的土地。
“梅森公爵埃布尔大人已经下达了动员令,很快便会率领梅森公国的军队前来梅克伦堡。”当修士会骑士班到达罗马的时候,阿若德接到了埃布尔公爵使者的拜访,埃布尔公爵下达了总动员令,这也是他成为公爵后的第一次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埃布尔公爵的麾下聚集起自己直属领地一千八百人的兵力,魏玛伯爵等封臣在接到了埃布尔伯爵的总动员命令后,也尽起自己领地中的兵力向着梅克伦堡进军,其他的伯爵也是如此做的,于是数路军队陆陆续续的向着北方的梅克伦堡前进,当然梅森公国的动向立即被其他国家所察觉,在通讯并不发达的时代,封建领主们对内保持独立的领地林立,如果没有萨克森王室的命令一般军队在没有通报的情况下是不可能通过的,只是面对着数千人的军队前进,这些领主们只能紧闭自己城堡的大门,默默的戒备注视着军队从他们的领地中通过,心中祈求着上帝这些外邦人不要惹是生非。
在梅森公国开始全力以赴的应对维京武士们的同时,丹麦王也下达了总动员命令,他的使者骑在马上驾着船向丹麦王的直辖领地和封臣们的土地上而去,但是因为维京武士们是喜欢冒险和出海贸易的民族,因此当受到消息后在重新返回自己领地,再带领着士兵们前往西兰岛汇合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不过紧张的气氛确实使得整个北方领土都弥漫着战争的味道。
丹麦王巴努克耐心的等候着自己的军队,终于在两个月之后天气逐渐炎热,原本白雪皑皑的山脉上露出了本来的岩石的颜色,丹麦王的直属领地和封臣们驾驶着船只朝着港口而来,看着海面上出现的三十艘船只密布在港口外,丹麦王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是何其强大的舰队,每一艘船上载着五十到三十不等的维京武士,这绝非是如同日耳曼人一般的征召民兵,虽然只有一千四百名维京武士,但是他们各个都是英勇善战的战士,绝对可以痛宰日耳曼人庞大无意义的军队。
“陛下,我听说了您的耻辱,请放心吧,就像往常一样让我们好好教训一下这些南方佬。”一名剃着光头,满面骄横之气,身披棕熊皮衣,手持战锤的高大维京武士首领跳下船,趟过齐腰的海水走上岸的时候,对丹麦王克努巴说道。
“我知道我能够依赖你,我的朋友。”丹麦王克努巴亲自在港口迎接着这些重要的封臣,他上前紧紧的拥抱了一下光头大汉,完全不顾他身上的湿透的海水。
“呜,呜,呜~~~~。”一名维京武士站在港口旁边一座突出的岩石上,面对着大海的方向,他举起一只牛角号,鼓起腮帮子用力吹响,牛角号独特的低沉声音向海面传出。
“呜,呜,呜~~~~。”听见港口的号角声,立即驶向港口的维京武士战船上也同时响起了号角声,两方相互呼应着,许多船只上的维京武士首领们骄傲的站在龙首位置,隔得老远相互粗犷的打着招呼。
“今夜您的宫殿将人满为患,哈哈。”光头大汉转过脸,看着这盛况不由的大笑着说道。
“放心,我的宫殿还容纳的下朋友们,让我们痛痛快快的喝酒。”丹麦王似乎很看重这位彪悍的光头大汉,他一边扶着光头大汉的后背,一边向宫殿走去。
西兰岛丹麦王的宫殿中整整一夜,如夜空中的明珠一般,灯火通明昼夜未熄,维京武士们在这里痛饮作乐,对于这些维京武士来说生与死亡不过是换一间更大的宫殿喝酒而已,当第二日清晨阳光照耀在宫殿屋顶上的时候,丹麦王第一个走出了宫殿大门,他带着满身的酒臭味在亲卫的帮助下,穿戴上了自己那精致的用铁片缀起来的盔甲,精神抖擞的将披在肩上的头发向后绑了起来,因为厌恶戴沉重的头盔,于是只是接过一柄长柄战斧,他面对着大海的方向举起战斧利声怒吼着,在怒吼声中太阳逐渐的越过他的头顶,升上了天空。
“伯爵大人,又有消息了,从卡特加特海峡返回的商人们有消息传来,大批的维京武士战船正在向西兰岛屿集结,不过因为商人们害怕维京武士们,所以无法得知到底有多少船只。”阿若德在梅克伦堡中不但的收到来自北方的消息,他通过商人们搜集着来自维京武士们的各种情报,作为灵魂来自后世的人,就算是一个宅男也知道情报的重要性,情报做的越详细,就能够越有针对性的对付丹麦王。
“一定要弄清楚他们的战船数量,告诉商人们如果有人能够查明战船准确数量,我会给他大笔的赏赐,以及日后在梅克伦堡行商的免税政策。”阿若德立即说道。
“是,伯爵大人。”
“埃尔维特修士招待埃布尔公爵和诸位伯爵的宴会食物准备的如何了?”阿若德转而向埃尔维特修士说道,作为对阿若德的庇护,埃布尔公爵大人亲自引领着军队前来助战,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乔茜公主也会随军而来,在梅克伦堡同阿若德一起完成神圣的婚礼,使得赫尔曼家族和温德尔家族联系更加的紧密。
“当然准好了,所以这些贵族们的客房也已经安排妥当,梅克伦堡是历史悠久的城堡,里面的设施十分完备,绝对不会怠慢公爵大人和诸位伯爵大人的。”埃尔维特修士连忙向阿若德回禀道。
“那就好,对了在埃布尔公爵的回信中说,他让我的父亲在梅森主持内政,所以我的父亲这一次不会来的,不过依夫作为埃布尔公爵的亲卫骑士会一同前来。”阿若德提前得到了公爵的来信,他有些担心的问起埃尔维特修士关于婚礼的仪式,因为他记得在天朝结婚的时候必须家长双方都在,可是不知道在中世纪的欧罗巴是怎样的。
“伯爵大人不用担心,只要作为赫尔曼家族族长的埃布尔公爵大人亲自主持,对于这一场婚姻的神圣性和合法性是毋庸置疑的。”埃尔维特修士笑着向阿若德解释道,原来在欧罗巴各个领地的婚礼习俗不同,不过一般比较重要的是女方的家长,因为女方的在没有出嫁之前所有权是归一家之长所有的,在梅森老公爵去世后,这个婚姻决定权便转移到了埃布尔公爵的手中,所有在婚礼中必须由埃布尔公爵亲自牵着乔茜公主,将她送到阿若德的身边,意味着乔茜公主的所有权归阿若德所有了。
“经过了漫长的等待,终于要在这个时代结婚了。”阿若德打发走了埃尔维特修士,看着空荡荡的领主大厅,从领主宝座后的窗户上方透过的几缕阳光,不由的感慨万分的自言自语的说道,作为一个灵魂是21世纪的宅男的阿若德,竟然可以在这个时代同一位公国的公主结婚,这简直就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不过想到乔茜公主,阿若德不由的有些恍惚,这位美丽的公主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并没有给他留下深刻印象,毕竟她装扮成了小侍从的摸样,一副男孩子的打扮,不过在之后的数次邂逅,这位美丽的公主竟然无条件的支持和帮助自己,而现在他们终于就要在这个时代结合在一起。
可是不知道为何,另一个身影却游荡在阿若德的心间,那个火热的身躯,她的每一寸热情都好像留存在这座城堡中的角落中,好像在不经意间都会跳出来一般,可就算是这样阿若德也知道自己只能够选择乔茜公主,毕竟血统身份这些东西成为了不可逾越的障碍,同赫尔曼家族的联姻,可以使得阿若德更好的保护自己的土地。
“伯爵大人,您找我?”这时候,从阿若德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是盾女格瑞丝俏生生的站在那里,这位被阿若德俘虏的前丹麦王的女儿,现在是阿若德的侍女和奴隶,阿若德命令雪莉教给她日耳曼语言,虽然盾女格瑞丝说的并不是十分的流畅,但是他们之间已经可以相互交流了。
“没错,给我倒一杯蜂蜜酒,不要葡萄酒。”阿若德返身坐在了自己的领主宝座上,对盾女格瑞丝说道,经过了数月的调教这名北欧少女已经学会了如何侍候阿若德,她连忙从木桌上拿起酒壶倒了一杯蜂蜜酒,这酒是莱拉父女两人制作的,阿若德现在已经很少喝葡萄酒了,除非万不得已,你要是问为什么?如果你见过中世纪的人是怎么制作葡萄酒的,你也会选择喝蜂蜜酒的,他们在压榨葡萄酒的时候,将那些葡萄酒倒入一个大脚盆中,然后用脚去踩,然后把踩出来的葡萄汁放在木桶中发酵。
“咕嘟嘟。”琥珀色的蜂蜜酒倒入了酒杯中,格瑞丝拿起酒杯递给了阿若德,其实北欧人也擅长制作蜂蜜酒,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莱拉父女两人制作的蜂蜜酒十分甘甜可口,就连格瑞丝也在侍奉阿若德的时候偷偷喝上几口,也许阿若德发现了,也许阿若德没有发现,不过阿若德倒是从来没有说什么。
“我知道你喜欢这酒,给自己也倒一杯吧,不用再偷偷摸摸的喝了。”阿若德笑着看着抽了抽鼻子的北欧少女,让她也拿起一只酒杯说道。
“谢谢伯爵大人。”格瑞丝听了十分的高兴,立即毫不客气的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美滋滋的品尝着这蜂蜜酒。
“对了,给我说说你的家乡吧,我认为了解一个人应该从她居住的环境说起,你以前日耳曼语还不会说,现在你会说我们的语言了,可以告诉我一点,这样能够减少我们之间的误解有好处。”在喝了三四杯之后阿若德将酒杯放在自己的胸口位置,伸出自己的左手指着格瑞丝说道。
“那是一片贫瘠的土地,人口也没有多少,呃。”格瑞丝喝着蜂蜜酒,眉头皱了皱打着酒嗝说道。
“你们靠什么为生?如果无法种粮食,肯定无法生活吧。”阿若德小心翼翼的问道。
“可以打渔啊,我们维京人对于打鱼、打铁、木雕,还有贸易都十分的擅长,只要是能够维持生计的活,我们都做。”格瑞丝虽然喜欢喝酒,但是她的酒量似乎很一般,此时站在阿若德面前已经有些摇摇晃晃的了。
“丹麦王克努巴手下有多少兵力,他能够募集到多少人?”阿若德一边将杯子中的蜂蜜酒喝下去,一边对格瑞丝说道。
第415章 兄弟相逢 (二更)
阿若德从格瑞丝那里得到了克努巴的可以动员一千多人的人力,虽然用灌酒的方式对待一个少女有些不正大光明,但是在着危机时刻阿若德也顾不得许多了,得到了这个准确的情报后,阿若德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兵力比自己一方少而大意,要知道这一千多人可是实打实的战士,而非日耳曼贵族们征召的农民酱油党,并且维京武士们视死如归的作战方式,若是直面相向恐怕会使得梅森人被震撼导致失败,人多未必一定大胜仗。
第二日,当醉酒的格瑞丝从睡梦中醒来,回想起自己与阿若德在领主大厅中的对话,不由的懊恼万分,她此时才反应过来原来阿若德请她喝酒是为了套取丹麦王克努巴的情报,怒火气冲冲的她立即到阿若德的领主厨房中恶狠狠地吃掉了好几条火腿,作为报复阿若德的欺骗行为。
“登登登~~~。”就在格瑞丝同食物作战的时候,梅克伦堡城堡外传来了马蹄急促的声音,一名穿着板甲的骑士,率领着几名公爵亲卫来到城堡外。
“是什么人?”城堡守卫者立即上前询问道。
“是我,你们君主的哥哥依夫。”当骑士打开自己的面罩的时候,对城堡守卫者们说道。
“哦,是依夫大人,请进来吧。”守卫们看见面罩下依夫的面容,立即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将这位伯爵的哥哥引入了城堡中,很快几名仆人将他们的坐骑牵入城堡内的伯爵马厩中,有专门的马童精心的用小麦照料这些马匹。
“弟弟,我的弟弟你在哪里?”依夫兴奋的走入城堡塔楼中,他走入宽敞的领主大厅之中,豪爽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着,他四下打量着自己弟弟的城堡,不由的震撼万分,如此用坚固石头垒砌起来的城堡,阿若德到底当年是如何毫发无伤的攻打下来的,这个疑问在他心中浮现着。
“依夫,我的哥哥,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阿若德在依夫一进入城堡便听见了贴身侍从的禀报,立即穿戴整齐后从楼梯上下来,他看见自己那位一身戎装的魁梧的哥哥,立即张开双臂迎了上去,兄弟两人拥抱在了一起片刻后才分开。
“啊,公爵大人让我先来这里禀报你,我们的军队在三天后就要到达了,在你的城堡外准备一片空地,上帝这可是一场大战,告诉我那些北方人的事情,听说你已经痛殴了他们一顿。”依夫兴致勃勃的说道,阿若德的这位大哥倒是一个好战分子,似乎不打仗就浑身不舒服。
“别着急,侍从让厨房准备一些食物和酒,我们边吃边聊。”阿若德带着依夫坐在大厅的左侧的一张宽大餐桌前,很快厨娘们把熏肉、水果、奶酪以及熏鱼和蜂蜜酒端了上来,不过却没有平日里吃的火腿,这让阿若德有些奇怪。
“哦,我的弟弟,瞧瞧你,一位伟大的领主啊,哈哈。”依夫对阿若德的成就赞不绝口,这些丰盛的食物足以让他感到奢侈,不过依夫可是毫不客气的双手上前,将盘子里的食物塞在自己嘴里,要知道这一路上可是风餐露宿,没有遇到过什么旅店,虽然有经过几名男爵的庄园,但是因为着急赶路也没有进去打搅,只能在森林中点起篝火吃几只打下的野兔子。
“别客气,东西还多着呢,为了招待公爵大人和诸位伯爵以及贵族们,我可是把整个领地搜刮了干净。”阿若德夸张的举起自己的双手说道。
“哈,别夸大其词了,你的领地可是这附近最富庶的了,基督耶稣,我真希望母亲和父亲把这么好的脑袋瓜分我一半。”依夫边吃边含含糊糊的说道,不过这些话带着骄傲并非是嫉妒怨恨。
“真是可惜,婚礼父亲不能来参加。”阿若德有些遗憾的说道。
“是呀,梅森郡内最近似乎有伤寒流行,公爵大人命令父亲派人进行赈灾,所以实在是分不得身,不过母亲他们会一起来的,但是可能赶不上你的婚礼。”依夫对阿若德说道。
“哦,这么远会不会有危险?”阿若德担心的问道。
“放心吧,有一队利达堡的士兵保护,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依夫很快风卷残云般将盘子里的食物吃干净,他吃完后拍了拍自己的双手,对阿若德说道。
“这就好,我们一家人也应该好好团聚一下,让母亲和约瑟芬在这里多住些日子,我会派许多仆人照顾他们的,还有我们的妹妹莉娜她长高了吗?”阿若德想到那个喜欢缠着自己要玩具的小妹,不由的会心的微笑起来,每次看见这个长的好像洋娃娃般的妹妹,阿若德便总是会将她举高高。
“那个小淘气,真是把约瑟芬她们折腾的够呛。”提起他们共同的小妹,依夫也大笑起来从未见过那样精力充沛的小萝莉,总是在利达堡中追赶着鸡鸭,或者把葡萄架子拽倒,让人哭笑不得。
“哈哈,我有些期待他们了。”阿若德同样大笑着说道。
“伯爵大人有空吗?”正在温德尔家族兄弟两人叙旧的时候,埃尔维特修士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他看见阿若德的贴身侍从哈伦站在门口处,于是小声的询问道。
“伯爵大人正在同他的兄弟说话,怎么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哈伦好奇的问道。
“是有一件紧急的事情。”埃尔维特修士焦急的说道。
正当阿若德与依夫聊着天的时候,贴身侍从哈伦走到他的身旁,俯下身子对阿若德禀报埃尔维特修士有要事求见,阿若德抬起头看见埃尔维特修士站在门口处,恭敬的向阿若德弯腰欠了欠身体,看来确实有要紧的事情向阿若德禀报。
“我的哥哥,如果还有需要让哈伦去给你拿,你的客房也收拾好了,早点休息一下,晚上我们在一起用餐。”阿若德站起身对依夫说道。
“好,你忙自己的去吧弟弟。”依夫知道阿若德掌控一个郡,肯定有许多要紧的事情去办,于是满不在乎的挥挥手。
“伯爵大人不好了,维京武士们的船只正向我们的领地开来。”当阿若德走到了门口处的时候,埃尔维特修士走到他的身边,向阿若德禀报道。
“什么?这到底怎么回事。”阿若德听了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丹麦王如此的按耐不住,竟然这么快就出动了,要知道此时埃布尔公爵的军队还有三天时间才能够到达。
“是的,维京武士的船队正在渡过厄勒海峡,我们怎么办?”埃尔维特修士的声音都在抖动着,一想到那些可怕的维京武士面目狰狞的摸样,有谁不会害怕呢。
“他们有多少船只?”阿若德紧皱着眉头,不过却用十分平静的口吻说道,他知道越是此时越不能够慌乱,否则手下的人看见的话必然会士气大减的。
“三十几艘维京战船。”埃尔维特修士咽了咽口水,使得发干的嗓子眼湿润了一点,这才说道。
“我知道了,立即备马,我要去港口,命令港口的船只进入战斗状态,绝不能让这些维京武士在梅克伦堡登陆。”阿若德咬着牙齿,双眼圆睁的说道。
“阿若德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时候,依夫也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于是站起身大步的走过来询问道。
“维京人的战船正向我们开过来,我必须去港口和我的船队呆在一起。”阿若德一边说着一边向城堡外走去,他的贴身侍从们连忙为牵马,并且将阿若德的盔甲直接从卧室中拿出来,此时已经来不及穿戴盔甲,只能把这些盔甲放在马匹的背上,驮到港口利用空暇的时间为阿若德穿戴上。
“让我和你一起去。”依夫大声说道,紧紧跟随在阿若德的身后,而内府骑士罗恩等人也得到了命令,顿时城堡中喧哗四起,盔甲摩擦声,战马嘶鸣声,以及人们说话的声音混合在一起。
随着城堡大门打开,吊桥放了下来,一队骑兵迅速的朝着梅克伦堡港口笔直的疾驰而去,为首的正是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他的身后贴身内府骑士罗恩手中持着黑狮子纹章旗帜,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这是因为地面是阿若德建设的鹅卵石小石子路,此时道路的通畅显示出了巨大的优势,他们从城堡到达港口的时间十分的快速,等到到达的时候维京人的战船还只能看见一个个的小黑点,不过阿若德知道很快这些气势汹汹的维京武士就要来袭击他的领地了。
第416章 扬帆
维京人的战船狭长,二十名身强力壮的维京武士抓住木桨,他们鼓动着自己强健的臂膀,拼命划着桨,战船如同离弦的箭一般,朝着梅克伦堡郡笔直的驶来,而在梅克伦堡港口中十艘被改造的武装商船正停靠在那里。
“铛铛。”三十多艘维京战船气势汹汹的驶来,使得刚刚遭受了维京人袭击的港口居民们又紧张起来,警报的钟声敲的当当直响。
“伯爵大人怎么还不把军队调集过来?”在港口碉堡中的大剑雷克斯,站在碉堡上可以将维京人的情况看的更加清晰,他的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即使站在用砖头修建的碉堡中,也感觉到不安全,他甚至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微微发抖。
“别担心,伯爵大人肯定有所准备了,我们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好准备就好。”这时候雷克斯的肩膀被安德鲁拍了拍,不过看向港口外海面的时候,脸上不由自主的也露出了一丝阴霾。
“登,登,登。”就在此时,港口中的在一次背上包袱准备逃离港口的人们,听见从港口外传来了马蹄的声音,一队骑士正飞驰而来,他们持着的旗帜正是黑狮子纹章。
“伯爵大人来了,伯爵大人没有抛弃我们。”港口中的人们发出了欢呼声,当灾难来临的时候人们总是期望能够有一位高贵的人拯救自己于危难之间,若是这种被拯救的希望落空,那么失落感和恐惧感以及绝望感交织在一起,对于民心士气的打击是巨大的。
“这里留守的堡垒中的士兵全部集合起来,随时等候我的调遣。”阿若德纵马上前穿过由港口民众让开的道路,他看着在港口中的武装商船停靠在码头,虽然这些武装商船经过了一系列的军事训练,但是面对如此众多的维京战船顿时也有些发蒙,他们毕竟只是一群商人和水手。
“是伯爵大人。”罗恩爵士立即用脚跟一踢马腹,向三座防御堡垒走去,此时阿若德的德意志佣兵团和保甲兵共八百人集结后向港口开来,只是他们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到达,可是维京战船以及快速的在靠近梅克伦堡港口。
“牵好我的马。”阿若德知道此时事态紧急,他从自己的马上跳下来,徒步向港口的商人船队走去,阿若德的内府骑士们连忙跟在他的身后,侍从哈伦和肖恩是今天值日的贴身侍从,肖恩牵着阿若德的马匹,哈伦一手按在自己腰间的剑柄上,左手上挽着一面小圆木盾。
“伯爵大人,碉堡中的士兵们集合完毕。”这时候罗恩爵士率领着碉堡中三十二名士兵,在碉堡前面排列整齐的等候着阿若德,其中就有大剑克雷斯和疯狂者安德鲁,他们并不清楚阿若德为何将他们从堡垒中调遣出来。
“我的士兵们,现在维京人从海上企图登陆梅克伦堡,据守在碉堡中已经毫无意义了,我们必须去海面上打击他们,现在英勇的士兵们跟随我上战船。”阿若德看着这些据守碉堡中的士兵们,他们中有的是饱经战阵的老兵,但是更多的是年轻面孔的新兵,如果是以往阿若德肯定不会带着这些新兵的,可是现在情况紧急任何一个士兵都是巨大的战力。
“伯爵大人,您要亲自登船作战?”罗恩爵士和其他的骑士们都大惊失色,就连阿若德的哥哥依夫也吃惊不小,他以为阿若德只是过来监督作战而已,没想到阿若德竟然要亲自登船作战,不过对于依夫来说只要有仗打都无所谓,只是他不喜欢海面上的颠簸,这让他无法脚踏实地的挥舞剑。
“亲自登船,那些水手无法理解武器装置的应用,我必须亲自去指挥才行。”阿若德对罗恩爵士说道,接着一挥手走向停靠在码头最大的一艘武装商船,这一艘武装商船的名字叫独角兽号,在独角兽号的船尾装置的正是阿若德的秘密武器喷火器,在船舷两侧拍杆被高高竖起,拍杆之间是床弩,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的一艘商船。
“跟着伯爵大人。”看见阿若德竟然亲自踏上武装商船,士兵们还有什么话好说,他们立即跟随在阿若德的身后,虽然这一些士兵都是新兵,但是他们手中拿着的大多数是弓弩,其实对于海战颇为有利。
“尊贵的伯爵大人,您竟然亲自来到我的这艘卑微的商船。”武装商船上的船长,看见身穿锁子甲和罩衫,以及披着的阿若德通过踏板亲自蹬上独角兽号,连忙伸出手扶住阿若德,让他顺利的踏上了自己的船。
“恩,事情紧急,命令水手解开缆绳,发布命令全部武装商船出动,排列成半月形阵型靠近维京人,这个阵型你们应该练习过了。”阿若德立即向船长说道,在不多的几个月时间中,这十艘武装商船安装阿若德的训练项目,在海上排列阵型,弩和投石机射击精准度,还有船队配合上进行了军事演练,这些武装商船上的水手们虽然并没有真正打过海战,但是他们在海上航行的经验十分丰富,因此完成这些军事训练科目并不困难,而现在就是用实践检验他们训练成果的最好时机。
“是的伯爵大人。”船长立即命令一名水手,爬上了瞭望塔,用两只制作的彩色旗帜挥舞着,这是阿若德将旗语复制到了这个时代,开始他还深怕这些船长和水手无法接受,但是没想到船长和水手们对这种旗语欣然接受,原来在海面上船只相互之间的联络此时还是靠嗓门大的船员高呼或者约定的手势,可是这种方法当然会受到各种限制,现在阿若德交给他们的用彩旗的挥舞动作,组成的旗语可以准确的传达信息。
“旗舰发布出发的命令了,放下船帆解开缆绳准备出发。”时候其他的九艘武装商船上,桅杆瞭望台上的水手看见旗语,连忙向下方的船长高呼着,武装商船展开船帆,解开缆绳在海风的带动下缓缓离开了码头。
“耶稣基督,请保佑这些勇士,打败可怕的北方人。”在码头上民众们自发的聚集在一起,他们握紧自己的手向上帝衷心的祈祷着。
第417章 海上交战
丹麦王自豪的看着自己四周围绕的战船,这是集合了他所有的影响力和军事力量的体现,在兴奋之中这位北欧王者站在船头迎着风浪,此时已经渐渐可以看见梅克伦堡的领地,郁郁葱葱的森林,以及建设着房屋的港口,看得出来这里确实是一片比较繁华的领地,同冬季冰冷刺骨物资贫乏的北欧土地不同,这里温暖的气候一定拥有很多适合耕种的土地。
“陛下,看梅克伦堡人好像要和我们打海战。”正在此时,丹麦王的身侧克雷泽指着前方对他说道,虽然因为克雷泽的突袭使得丹麦王的手下损失惨重,但是克雷泽带回来的抢劫商人们的钱,使得丹麦王意识到从前的波罗的海岸开始繁荣起来,这样就有必要在冬季之前进行一次突袭,为了渡过漫长寒冷的冬季,维京人通常会提前储备粮食。
“发出信号准备迎战。”丹麦王手握住船舷,大声的命令道,一名维京武士立即掏出牛角号角,一只脚蹬在船尾鼓起腮帮子用力吹响低沉的号角,沉闷的牛角号响起,战船上的维京武士只要不划船的都将武器握在手中。
“伯爵大人,对方发出了号角声,看来已经发现我们的动向了。”在独角兽号上,阿若德站在船上身旁的船长对他说道,此时十艘武装商船排列着半月形向维京武士们的战船移动,听见了维京武士们战船发出的号角声反而停了下来。
“一字排开,侧面对准他们的船只,打出旗语,等待发射的命令。”阿若德掏出自己的秘宝,单孔望远镜看向维京武士的船队,三十艘战船如箭矢般的阵型朝这边冲来,看来维京武士一开始便打算登船肉搏作战,想想也是维京武士们最骄傲的便是肉搏战,不过通过单孔望远镜阿若德可以看见每一艘战船上还是配备有弓箭手,这些维京武士们的弓箭手所持的是射程较远的长弓,不过同床弩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
另一边丹麦王看见梅克伦堡武装商船竟然卷起船帆,将自己的船只停泊在了海面上,武装商船随着海面波涛的起伏摇动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就这样等待着自己发动进攻不成,这种奇怪的现象让丹麦王摸不着头脑。
“陛下,请小心点,我看见在其中的一艘船上挂着黑狮子的旗帜。”这时候克雷泽对丹麦王警告的说道,丹麦王当然知道每一艘船上挂着的旗帜和图案代表着船上贵族的身份。
“那是谁?”丹麦王连忙问道,他知道克雷泽可是同阿若德狠狠打了一仗,虽然输掉了战斗,但是肯定清楚知道那是谁的旗帜。
“是梅克伦堡伯爵本人。”克雷泽咬牙切齿的说道,就是这一面旗帜耸立在那些手持长枪的士兵背后,并且发动骑兵突袭打败了自己,使得他背负着失败的耻辱。
“什么?梅克伦堡伯爵本人吗,没想到梅克伦堡人的首领竟然有这种勇气,哈哈。”丹麦王讽刺的说道,他曾经在年轻的时候也同自己的首领突袭过法兰克人的领地,他们的伯爵或者贵族总是在胆战心惊中躲避在自己坚固的城堡之中,只会向他们那愚蠢的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神祈祷,很少有贵族敢亲自上战场同他们作战。
“这是个好机会,陛下让我们靠上去活捉他,然后威胁他们将整个郡鲜出来。”光头大汉盖理大声的说道,这位凶悍的维京武士首领作为丹麦王的护卫在同一艘战船上,他的注意立即被丹麦王采纳,只是克雷泽有不同的见解。
“陛下请小心呀,这个梅克伦堡伯爵十分狡诈,小心这是陷阱。”克雷泽的话让丹麦王有些迟疑,他抚摸着自己的被辫的细小胡须,眉头紧锁起来凝视着前方,这到底是一顿大餐还是一个陷阱。
“在我看来眼见敌人而不能够痛宰,简直是耻辱中的耻辱。”光头大汉盖理怒声说道,他挥舞着自己沉重的战锤,怒气冲冲的看着克雷泽,这个外乡人简直是维京武士们的耻辱。
“恩,在这海面上不会有什么陷阱的,让我们冲上去狠狠的痛殴这些傲慢的梅克伦堡人。”丹麦王终于决定采纳自己亲信盖理的话,他立即让维京武士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得到了号角声的回应,各个船只上的维京武士们拼命划着桨,朝着梅克伦堡人的武装商船靠去。
“敌人在靠近我们,我们什么时候进攻?”依夫看着密密麻麻布置在海面上的维京战船,心中也是不由的大惊失色,没有想到这些维京人竟然可以动员如此多的战船来作战,要是被这战船上的维京武士们登陆恐怕对于梅克伦堡来说是一场浩劫。
“床弩手准备。”阿若德从单眼望远镜中注视着快速靠近的维京武士战船,他举起自己的左手,大声的命令道,立即瞭望台上的水手们将命令通过旗帜传达出去,各个武装商船都响起了拉开弓弦的声音,粗大的弩矛被放置在上面。
“嘿,嘿,嘿~~~~。”维京武士们咬紧牙关,在口号声中努力的划着桨,随着木浆刷刷的声音,速度越来越快,维京战船特有的窄长使得他们的速度将阻力减小到最小。
“预备发射~~~。”阿若德的额头也不由自主的冒出汗水,他的左手终于放了下来,随着一声令下之后,十艘武装战船上的床弩发射出弩矛,随着破空的声音响起,沉重的弩矛射向维京武士的战船。
“嗖~~~乒。”正在驶向梅克伦堡武装商船的维京武士们,忽然听见头顶上发出破空的声音,只听嗖嗖之响,数道黑影直接击向维京武士们的船队,如果被击中之后木头制作的船身被击的直摇晃,就连船两侧的木盾牌也无法阻挡。
“我们受到袭击了,该死的梅克伦堡人,这是什么东西?”丹麦王扶着船舷大喝着,海水从侧面涌进来,浇灌入出船中使得维京武士们全身被冰冷的海水浸透,虽然维京武士们驾驶着的维京战船船身狭长,这样在航行的时候速度会十分的快,但是吃水浅成了最大的问题,一旦在海面上受到了攻击就有倾覆的危险。
“转舵,快躲开,是梅克伦堡人的弩箭。”克雷泽焦急的大声呼喊道,他在进攻港口堡垒的时候见识过这些梅克伦堡的远程武器,维京武士的战船开始有意识的躲避那些飞过来的弩箭,不过还是有一艘维京武士的战船被数支弩箭击中,终于不堪重负的翻到在海面上,船上的三十名维京武士发出惊呼声被抛入海中,幸亏这些维京武士们都会游泳,他们拼命的远离逐渐沉没的战船,抓住一切浮在海面上的盾牌或者木桶,以免被下沉的战船产生的漩涡吸入海底,在四周的同伴们一边躲避着射来的远程弩箭,一边将这些落水的同胞救援上船。
“继续划桨,靠过去,宰了这些南方佬。”也有彪悍的维京武士首领,脚踏在船头握紧战斧,指向前方对自己船上划桨的维京武士大喝道,他们想要靠自己灵活的速度冲到梅克伦堡武装战船上,通过肉搏战消灭梅克伦堡人。
“弓箭手准备射击。”这时候,在武装商船上的船长们立即下令道,虽然没有经历过大的海战,但是这些老练的船长和水手们懂得在海上作战的要诀,他们向自己的水手们命令道,在海上作战没有比弓箭更加常见的了,当然在北海上航行的水手们对于弓箭并不如地中海的水手们那样娴熟,在地中海的热那亚水手们最为擅长弓箭射击,这也许是因为地中海海上贸易最为频繁,海盗最为猖獗,以及各个国家间通过海上交战竞争所造成的吧。
“弓箭手射击~~~。”但是首先用弓箭射击的却不是梅克伦堡武装商船,反而是维京武士们的长弓手,这些维京武士中的长弓手在每一艘船上都会有四五名左右,本来是进行陆上突袭时候的支援单位,但是现在却成了海战中的主角,只见这些未来英格兰长弓兵的先行者,拿出自己的大弓搭上箭矢,在维京武士首领的命令下冲着武装商船射出箭矢,顿时双方的箭矢你来我往。
“注意躲避,射死这些恶棍。”船长对自己的水手们说道,虽然他们的短弓在射程上不足,但是在武装商船上阿若德加筑的木板墙垛,却为他们提供了躲避,并且床弩也在不断的射击着,迫使维京武士们的战船不得不常常改变线路躲避沉重的弩矢,刚刚那些被击中的同伴的船可是他们的榜样,在梅克伦堡港口外的宽阔的海面上,来自丹麦的维京武士突袭船队同梅克伦堡武装商船们展开了可以说是波罗的海中的第一次大规模海战。
第418章 海上激战(二更)
维京人的战船在颠簸中逐渐的靠近一艘梅克伦堡武装商船,此时阿若德通过彩旗下达了新的命令,使得半月阵型的船队向维京武士们的船队两翼而去,熟悉阿若德战争手段的人会发现这个阵型十分的眼熟,曾经在对付波希米亚公爵的时候就使用着这种阵型,中央巍然不动两翼向敌人的两侧延伸过去,没错阿若德使用的这就是海面上的鹤翼阵,将维京人的战船包在其中,用弓箭和床弩在与维京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打击对方船只。
“靠过去。”维京人努力将自己的船只靠向武装商船,武装商船与维京战船之间的高度相差不到两米,完全可以讲跳板搭上去,只要将跳板搭上去英勇无畏的维京武士们便可以手持战斧,通过摇摇摆摆的跳板杀上武装商船。
“北方人靠过来了。”水手们看见向他们靠拢的维京人战船,一下子就冲过来了四艘,这让这些对维京人的残暴有所耳闻的水手们不由的惊慌失措起来。
“不要担心,听我的指挥,拍杆准备好。”船长心中也是一紧,但是他知道如果被维京人冲上了船必然是一场屠杀,因此就算是心中紧张也是硬着头皮下令道,他只希望阿若德的这些奇怪的武器能够发挥效果。
“跳板,跳板搭上去,哦呜~~~。”维京武士们的首领高举着战斧,一边指挥着一边大声怒吼,粗犷的咆哮声几乎压下了海浪声,其他的维京人也发出了野兽般的怒吼,这是在威慑自己对手,使得对手因为胆怯而行动迟缓。
“喔~~。”一名解开了拍杆缆绳的水手,当胸被维京人投掷出的标枪击中胸口,身体向后一倾倒了下去,此时正是关键时刻维京人的跳板已经搭在了武装商船的船舷边沿。
“稳住,稳住。”从倒下的水手的身后伸出一只强壮的臂膀,依夫一把将缆绳抓在了手中,他大声的吼道,在骑士们的鼓舞下独角兽号上的水手们也士气恢复过来,他们重新守好各自的岗位,弩手们握紧手中的弩从船舷上冲着已经迫不及待踏在跳板上的维京人射出弩矢。
“嗖,嗖,嗖~~~。”弩矢的威力携带着破风声,击中了维京武士的面部,那名被射中的维京武士一身闷哼从跳板上坠了下去,不过他的身后前赴后继的跟着维京武士,对于在海战中跳板上的战斗没有维京人会逃走,对于他们来说战死才是能够获得主神奥丁的肯定,被女武神瓦尔基里带上圣殿,永享天堂般的欢乐。
“拍杆预备~~~放。”阿若德此时也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靠近自己战船的维京人,在摇摆不定的武装商船上,阿若德竟然有一点点的晕船,可是此时正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只得压住翻滚的胃酸,尽量的将注意力放在维京人身上,他看见维京人的战船此时正处于拍杆的打击范围之内,立即举起手冲着依夫的方向用力一挥。
“放~~~。”依夫拉紧缆绳的手一松,被绑着重石的拍杆随着木轮的滑动,笔直的落了下去。
“嗷~~~,咚~~~~。”维京人并不清楚那竖在武装商船两侧的旗杆是什么,他们还以为是梅克伦堡人为了使得船只不会太摇晃故意竖起来的桅杆,可是现在他们明白了,这东西竟然可以落下来,随着拍杆砸向他们的头顶,维京人发出了惨叫惊呼声,同时一声巨响发出,绑着石头的拍杆砸在了维京战船上,被击中的维京人高举着自己的手臂企图阻挡,但是却被狠狠地压在了下面,而狭长的维京战船如在惊涛骇浪之中剧烈摇摆,有些没有站稳的维京人直接落入了海中。
“拉起来。”武装商船上的水手们看见拍杆如此厉害,顿时士气大涨起来,他们立即冲上去抓住拍杆的绳索将放倒的拍杆重新拉起来,此时维京人被这突入起来的打击弄得晕头转向,拍杆被毫无阻碍的拉了起来。
“再放~~~。”阿若德再一次举起手来用力挥下,武装商船上的两组拍杆同时拍了下去,那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将两艘维京战船掀翻,维京人的跳板也被砸了下去,掀起来的海浪使得维京人吃尽苦头。
“那是什么东西?”丹麦王惊恐的看见那些武装商船好像长出来了几只巨大的手一般,将他手下们的战船掀翻在海面上,他此时有些后悔没有听克雷泽的话,这个梅克伦堡伯爵果然狡猾如邪神洛基。
“不用担心,这是猝不及防下的袭击,我们的人会应付的。”丹麦王的封臣虽然看见武装商船上的拍杆威力惊人,但是如果维京人已经习惯了这拍杆的进攻方式,他们会有办法应对的,毕竟他们是来自各种危险挑战的北欧。
“贴紧他们。”当拍杆进行了三四次进攻的时候,维京人终于发现了这拍杆因为长度的关系,在近距离的位置同船身之间有一个个空隙角度,在那里拍杆是无法进攻到他们的,于是越来越多的维京人如跗骨之蛆般贴近。
“防御,长矛手防御。”在敌人靠近的情况下,为了阻止维京人的进攻,武装商船上的水手和士兵们用长武器企图迫使维京人无法登上船的甲板。
“搭人梯,把最英勇的战士送上去。”可是维京人也是久经战斗的战士们,他们几人一起将一名强壮的维京武士抬起来,长弓手仰起头冲着武装商船上方射出箭矢,使得上方的水手和士兵们无法阻挡他们的行动。
“杀啊~~~。”终于维京人靠着强大的战士们的力量,登上了梅克伦堡人的武装商船,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十分具有威胁性,他们一跳上船甲板便挥舞着战斧,将挡在面前的水手斩杀,顿时甲板上血流如注,惨嚎连连。
“剑士,骑士们把敌人宰了,船长立即脱离战斗。”阿若德看见登上了武装商船甲板的维京人,他立即命令剑士和骑士们与这些维京人交战,一边命令船长放下船帆开始脱离肉搏战。
“放心吧阿若德,交给我了。”依夫怒吼一声,拔出自己的那柄巨大的剑,他手一挥率领着骑士们在甲板上同维京人交战起来,而大剑雷克斯和疯狂者安德鲁也加入了战斗,他们手中的大剑威力惊人,并且在海面上长柄武器本身就占优势,维京人竟然攻势被阻挡。
“伯爵大人,其他的船只正被攻占。”船长一边将独角兽号带离维京人的袭击,因为这艘旗舰上有着阿若德的内府骑士,还有把守港口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防守,所以才能够将维京人重新赶下这艘船,可是其他的武装商船们却没有这么幸运,十艘武装战船在维京人的袭击下已经被攻下了一半,还有两艘朝着港口败退而去,只剩下阿若德的旗舰和另一艘武装商船还在孤军奋战。
“瞧啊,梅克伦堡伯爵的船正在逃窜。”丹麦王看着仓皇逃跑挂着黑狮子旗帜的武装商船,大喜过望激动的对他的封臣们说道,虽然被阿若德那些古怪的武器攻击吓了一跳,但是维京人在这场海战中已经很明显占据了上风,此时只要将挂着黑狮子旗帜的武装商船上的阿若德抓住或者杀死,那么整个梅克伦堡郡将唾手可得。
“陛下,吹响进攻的号角,别管其他的船了,攻击那艘黑狮子旗帜的船。”丹麦王的封臣连忙说道。
“没错,立即吹响号角。”丹麦王在提醒下惊醒过来,可不能够让这条大鱼逃跑了,随着丹麦王的下令维京武士吹响了进攻的号角,维京人也有自己在海面上相互联络的方法,而号角声的长短便是如此。
“唔。”可是克雷泽却没有这么乐观,他觉得阿若德不可能如此简单就被打败了,但是因为自己也说不错了阿若德还会有什么招数,阿若德的远程床弩此时也发挥不了威力,就连船上的拍杆也失去了作用,十艘战船已经大半被俘虏或者击败,他还能够有什么后招呢,想到这里克雷泽不由的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也许他真的是被那个可恶的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惊吓住了。
“克雷泽你怎么一言不发啊?哈哈。”看见梅克伦堡人的船队被毁灭,丹麦王的心情不由的大好,他转过身对身后的克雷泽说道。
“不,恭喜您陛下,胜利属于您了,愿奥丁神青睐您,只是~~。”克雷泽连忙对丹麦王恭敬的说道,不过他还是迟疑的说道。
“又怎么了?”丹麦王的眉头皱起来,这个克雷泽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扫兴,他都有些后悔搭理克雷泽了。
“为何那艘黑狮子旗帜的船只不像其他的船只那样逃向更安全的港口,却反而像港口外更广阔的海域逃去?”克雷泽好奇的说道。
“因为他们慌不择路,这都看不出来吗?”丹麦王的封臣粗声粗气的打断了克雷泽的话说道。
第419章 甲板战 (三更)
武装商船想要逃离维京战船的追击并不容易,本来维京战船就是以灵活快速为主要的建造目标的,不过独角兽号上的船长和水手用自己的经验技术稍微弥补了一点这种差距,在武装商船左冲右突中硬生生的从杀出一条道路。
“杀~~。”依夫手中的大剑在挥动中,将一名手持战斧的维京武士颈部砍掉四分之三,鲜血从颈部喷出老远,依夫喘了一口气,这些维京武士各个身强力壮,他们在摇摆的战船上也不会受到影响,实在是难缠的对手,不过依夫靠着自己精湛的剑技还是最终干掉了敌人。
“哥哥,拿斧子把拍杆全部砍掉,船长减轻船上的重量,行李物品全部扔出去。”阿若德看着紧紧贴在武装商船侧面的维京武士战船,焦急万分的大声喊道,他必须要在速度上超过这些追赶的维京战船。
“什么?砍掉拍杆。”依夫有些不明白了,拍杆的威力他是亲自感受到的,如果砍掉了实在是可惜,不过阿若德再一次发出明确的命令,依夫只得耸耸肩膀从被自己斩杀的维京武士手中夺过战斧,冲着拍杆拼命的砍起来,其他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和骑士们也顾不上休息,用战斧和刀剑一起砍断桅杆,而船上的水手们把木桶和行李等全部被抛入了海中,再减轻了船舱内的重量后,独角兽号的速度果然提高了许多。
“快追,梅克伦堡人要逃走了。”看见挂着黑狮子旗帜的独角兽号在加速,并且从船上抛下来许多木桶和行李,船上的木桶一般是麦芽酒喝光后的空木桶,可以当做水手们休息时候坐下的凳子,以及各种的用途,如果商船上这些东西被抛下了可以说,武装商船已经是孤注一掷了。
“阿若德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依夫并不知道阿若德在独角兽号上装置了喷火器,他在将拍杆砍到之后,扔到了手中的战斧,提着自己的大剑摇摇晃晃的向阿若德走过去问道。
“跟我来。”阿若德大步走到了船尾,在那里有几名胆颤心惊的工匠,他们是被安排操作喷火器的,可是面对着嗜血的维京武士,耳边尽是喊杀声,眼见梅克伦堡的武装商船被维京武士人击败,船上的水手被维京武士们劈成两半,这足够他们做恶梦的了。
“怎么回事?”依夫连忙跟过去,他只在与同波希米亚人的战争中见过怪兽车喷出火焰,将波希米亚人烧的屁滚尿流,可是真正里面的构造和操作他并没有见过,这是阿若德最大的军事机密。
阿若德走到了喷火器旁边,看见阿若德走来工匠们连忙向这位尊贵的伯爵鞠躬行礼,他们瑟瑟发抖看着这些贵族,对于一群只是手艺人来说被卷入了这一场可怕的海战实在是没有预料到,并且脚下这摇晃的甲板常常使得他们中不适应的人呕吐不止。
“现在我和你们都在同一条船上,如果被维京武士们抓住,我的头颅和你们的头颅都会被挂在他们的船舷上,这些野蛮的异教徒可不会在乎贵族还是平民,所以现在我要你们静下心来,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上帝、圣母以及我的手中,听从我的命令行事,就算是失败死去,我也不会抛弃你们的。”阿若德看着这些双股瑟瑟发抖的工匠们,知道他们心中的恐惧,可是现在绝对不能够心慈手软,每一个操作手续都绝对不可以失误。
“是,呜,我们听从伯爵大人的命令。”工匠们相互看了看,他们也知道此时这是唯一的办法,阿若德的话使得他们终于平静了下来,于是按照平日的训练走上了喷火器的旁边。
“这是~~~~。”依夫看着揭开的亚麻布,这是为了防止海水打湿喷火器,当揭开了亚麻布之后露出的喷管和如打铁的风箱般的东西,依夫终于意识到阿若德这是把他的怪兽车移到了武装商船上,可是他有些疑惑了,在海面上这喷火的东西能够起作用吗?
“恩,是的怪兽车,巴伦将船长找来。”阿若德转过头对自己的贴身侍从巴伦说道,这位小侍从浑身如同从水中捞出来一般,他刚刚同大剑雷克斯一起杀掉了一名企图杀向阿若德的维京武士,虽然最终那名维京武士被巴伦的剑从腹部捅了进去杀死,但是自己也是从生死边缘逃了一名,谁能够料到那名维京武士在临死之时竟然反戈一击,战斧差点将他的脑袋切下来,对战以及劫后重生使得他冒出了一身的汗水,将身上的衣衫全部浸湿。
“是伯爵大人。”巴伦用自己的胳膊擦了擦粘乎乎的头发,他喘着粗气连忙将船长找来,将阿若德的命令告诉这位老船长,听到阿若德的召唤这位老船长二话不说急忙过去。
“巴伦,巴伦,哦,救救我。”这时候从船的左侧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巴伦听见这声音十分的熟悉,连忙四下寻找只见从一具维京武士的尸体下压着一个侍从,那侍从身体脸上抹着鲜血。
“肖恩,你怎么样了?”哈伦连忙将沉重的维京武士的尸体搬开,紧接着抓住肖恩的两支胳膊把他从尸体下拖出来,其实哈伦的双臂也酸软无力,可是他还是用尽全力将自己的同伴拽出来。
“大腿中了一斧头,真是该死。”肖恩被拖出来躺在甲板上,他知道自己的腿部被维京武士的战斧扫中,应该割断了肌肉,但是因为他尽量的避开了要害部位,以及伤口并不深所以不会留下后遗症,可是若是没有及时受到救治也许会逐渐虚弱而死。
“该死的,你大腿中了一斧头,我该怎么办?”在这条船上并没有配备医师,这其实也不能够怪阿若德,为了应对维京武士的入侵他已经竭尽全力了,对于配备医师这种细节上根本来不及考虑。
“别慌,帮我拿一块亚麻布,扯成条状。”肖恩的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他忍着剧痛对哈伦说道,对于一名刺客来说必要的疗伤是必学的知识,在刺客行会中的学徒部分也会被专人教授的。
“嗯好。”哈伦连忙四处摸索着,他看见在身旁死掉的维京武士,这么维京武士的心口插着一只短剑,看上去死的倒并不恶行,要知道被依夫宰掉的维京武士常常肚肠流地,或者脑袋被砍下了。
“就那里,把他的衣服扯下来。”肖恩忍着疼痛,他微微抬起身体看了一眼自己左腿上的伤口,伤口处的皮肉外翻,如果用手指探进去便可以看见肌肉和腱子。
“嘶~~~。”哈伦放下自己的剑,摸到了维京武士的身上扯着他皮毛衣服下的亚麻内衬,这些维京武士除了少数精锐外,大部分并没有任何的盔甲,只靠着一面圆木盾和战斧,以及对奥丁的信仰悍不畏死的性格作战。
“呜,嘶嘶。”忽然那名维京武士睁开了双眼,他强壮手臂抬起捏住了正在撕扯他衣服的哈伦的喉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的哈伦,没有想到一个死人竟然重新复活了过来,还掐住了他的喉咙,其实肖恩的剑刺的位置十分的准确,哪里是心脏的位置,可是他没有料到北欧人高大强壮的身躯,因此剑其实并没有刺入心脏内,只是插在了距离心脏还有一寸的位置,而那名维京武士也只是在疼痛中暂时休克了而已。
“呜呜呜。”哈伦被维京武士强壮的手掐的双眼泛白,他的耳膜嗡嗡直响,血液冲入了大脑中使得他因为缺氧而快要窒息了,眼看着就要被这名维京武士掐死,而此时周围的人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个角落中发生的变故。
“呀~~~。”肖恩看见自己亲手插入心脏部位的维京武士竟然没死,在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这些北欧人是不是有什么魔法,可是很快他便反应过来一定是自己的力道不够,没有刺入心脏中于是肖恩咬紧自己的牙齿,双手一撑甲板,扑倒了维京武士的身上,将自己狠狠的压在了维京武士的身上,就在此时将外露在胸口处的短剑压了下去。
“哦呜~~~奥丁。”维京武士双眼圆睁,他没有想到肖恩竟然全力压在了自己的身上,把短剑压了进去,剑尖一瞬间刺入了心脏要害部位,顿时全身一松圆睁的眼睛再也无法闭上了。
“啊,呼呼。”哈伦将维京武士的双臂从自己脖子处板开,久违了的新鲜空气重新灌入自己的肺部,他从来没觉得掺杂着海水的咸味和人类血腥味道的空气竟然如此美妙,连忙双脚蹬着在甲板上退后几步,远离那个可怕的维京武士。
“哈,哈哈哈,咳咳咳。”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哈伦苍白的脸肖恩竟然觉得滑稽,他大笑起来却牵动了自己的伤口,不由疼的龇牙咧嘴起来。
“耶稣基督,我差点没命,哈哈哈。”哈伦面色苍白的在自己的胸口划了一个十字,不过在肖恩的笑声中他也不由自主的笑起来,死亡此时仿佛是一出黑色的喜剧。
第420章 暗礁 (四更)
就在小侍从们经历中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厮杀的时候,阿若德正全神贯注的凝视着紧紧在船尾追赶着他们的维京武士战船,维京武士们急切的尾随着他们每一个战船上的首领都想获得俘虏阿若德的殊荣,这些狭长的维京武士战船上多有被床弩射中的痕迹,那是在同梅克伦堡武装战船的战斗中留下的。
“伯爵大人有何吩咐?”独角兽号上的船长来到阿若德的身边,向阿若德询问道。
“船长有什么办法让维京战船拥挤在一起?”阿若德向船长询问道。
“拥挤在一起?”独角兽号的船长疑惑的看了阿若德一眼,不过他还是仔细的想了想,作为一位常年往来于波罗的海沿岸的经验丰富的船长,他立即想到了一个主意,不过这个主意实在是冒险之举。
“想到了吗?”阿若德看见船长忽而皱眉,忽而欲言又止的摸样,于是好奇的问道。
“是的,在向东边有一片藏有暗礁的流域,说实在的那里就算是我这样的船长,也会尽量的避免在那里进行航行,那一片海域的暗礁只有狭窄的一条海道可以航行,所以十分的危险。”独角兽号的船长担忧的对阿若德说道。
“就是那里了,我相信你和你的水手们。”阿若德也唯有孤注一掷,若是不能够一下子消灭掉这些维京战船,自己的领地必将遭受重创,绝地反击有时候最危险的选择恰恰也是最正确的。
“伯爵大人您要想好,一旦我们触礁沉没的话,在那一片水域可没有盟友,我倒是建议趁现在维京武士们无法全力追击的时候,逃回海港重新布置。”独角兽号的船长如此建议道。
“不用了,就去那里。”阿若德对船长命令道,看见阿若德下定了决心,船长不由的赞叹阿若德的勇敢,现在他们的命运也只能够交给上帝了,独角兽号在船长和水手们的操纵下向东边海域驶去,维京武士们当然不会放弃追击阿若德,独角兽号就像是率领着这群来自丹麦的维京战船朝着东边而去。
“快,用力划桨,我们就快追上了。”丹麦王克努巴大声的命令自己战船上划桨的维京武士们,可是因为他们的船帆不如武装商船的灵活,所以根本借不到风力的作用,就算是维京武士们拼命的划桨此时也无法很顺利的追上阿若德的船只,双方总是若即若离,眼看着就要追上了却又被独角兽号逃走,这种情况就像是一个脱光了衣服的美人隔着一道铁门撩拨壮汉,将壮汉撩拨的欲火焚身却无处发泄,只能是眼巴巴的流着口水隔着铁门看着。
这一支古怪的船队逐渐的进入了罗斯托克郡外的海域,在这里确实有一群暗礁正如独角兽号船长所说,不过没有经验的人根本无法发现隐藏在这海面下的暗礁,此时正值夏季海水充沛,来自北极融化的雪水注入了波罗的海使得海平面抬高了许多,可是暗礁依然能够将贸然闯入的不速之客的船只撞上。
”左边。”船长趴在船舷上,向下俯看着海水,他的双眼似乎能够透过海面窥视到下面的礁石,他一边仔细查看着一边对掌舵的水手长发布命令道。
“咯吱,咯吱。”此时的船舵还是靠一名经验丰富的水手抓住船尾的木杆,如同掌控鱼尾般来回搬动,使得船下的舵片摆动着改变武装商船的航行方向,武装商船的吃水比维京战船要深,因此在通过的时候要格外的小心,一个不慎就有船翻人亡的下场。
“收起船帆,人力划桨。”船长再一次的命令道,独角兽号不但可以通过船帆利用风力进行航行,而且在船舱中也有可以通过人力划桨的方式行驶,可以说独角兽号虽然是一艘商船,但是在欧罗巴同一时期中算是比较先进的船只,不过使用了人力划桨的话肯定速度会逐渐的放缓下来,后面追赶的维京战船很快追了上来。
“陛下,那些梅克伦堡人放慢了速度,我们快要胜利了。”丹麦王的封臣看见缓缓移动的独角兽号,不由的发出了欣喜的笑声,可是丹麦王克努巴却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命令自己的这艘船只停止划桨。
“等一下,有些不对劲。”丹麦王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他抬起头看了一下头顶上的天空,阴沉沉的云层只有微弱的光线透过来,来自北方的寒风吹拂着海面,一种不祥的直觉涌入心头,可是他有说不清楚到底是那里不对劲。
“陛下,我们应该加快速度才行。”丹麦王的封臣焦急的看着身边一艘艘驶过去的维京战船,不明白为何丹麦王却反而停止了下来,于是大声的问道。
“有人在这一片水域航行过吗?”丹麦王没有理睬自己的封臣,反而对维京战船上的四十名维京武士询问道,维京人是精通冒险和航海的民族,他们向东可以航行并且冒险到达拜占庭帝国,向西和南部到达西奈半岛以及地中海海域,所以对于海洋他们其实并不陌生。
“陛下我曾经来过。”这时候有一名头发花白,下巴的胡须辫成小辫子的维京武士举起手,他是一名负责划桨的维京武士,不过这并不是说他的地位低下,作为自由民这只是分工不同。
“说说,这里到底有什么秘密?”丹麦王连忙问道。
“恩,请让我先看看。”那名维京人站起身,趴在船舷上,伸出自己的手将海里的水沾了沾放在自己的口中,接着将海水又吐了出去,又朝着周围看了看这才对丹麦王说道,“陛下,这里应该是在罗斯托克郡和您的领地斯科拉郡之间的海域。”
“我知道,我是问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丹麦王接着问道。
“恩特别的地方,我想想,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有一片暗礁,所以我们要特别的小心行驶,只是这种暗礁对于我们来说倒是构不成威胁的,我们的船只吃水较浅,只要注意别碰到高的暗礁是不会有事情的。”那名曾经在这里航行过的维京武士向丹麦王如此禀报道。
“原来如此,卑鄙狡诈的梅克伦堡人,哼哼,小心行驶我们继续前进。”丹麦王恍然大悟,看来狡猾的梅克伦堡人是打算引他们到这里,使得他们有可能被暗礁撞上,真是卑鄙的花招,丹麦王越来越有兴趣看看这位狡猾的梅克伦堡伯爵的头盖骨是什么摸样的,是否是有一种奇特的魔法在里面。
维京武士们得到了丹麦王小心行驶的号角命令,于是也放慢了划桨的速度,双方在这一片陌生的暗礁密布的海域航行着,海面上竟然除了木浆轻拍的声音外,就是海浪和海鸟的鸣叫声,仿佛战争根本不曾在进行中一般,就在此时维京武士们不知道他们已经陷入了一场大灾难中,在最前面的为了躲避暗礁而逐渐的集中在一起的维京战船,相互间的间隙只有两到三米,不过他们没有意识到这种距离将给他们带来怎么样的变化,他们的眼中只有那面挂着的黑狮子旗帜。
“万事俱备了。”阿若德额头的汗水滑落,可是脸上却浮现出了笑容,这些愚蠢的维京武士人已经进入了圈套之中,他们被阿若德牵着鼻子进入了这一片死亡海域。
“喷火器准备~~。”工匠们的口中发出低沉的声音,在数次的相互配合中他们已经掌握了如何使用这种威力无比的武器,一桶被调制的液体倒入了皮囊之中,铁架上的火球被点燃,此时在海面升起的薄雾中好似一颗启明星般指引着维京武士们的航向,只是这一次却是死亡之星。
第421章 串烧
液体通过压力上升,细小的管子中特殊调配的液体,被突然冲压进来的空气向上抬升,狭小的空间和空气的作用使得液体继续通过管子前进,直到一个突然变得更拥挤的空间,似乎有无法前进的可能,不过在后面继续进入的空间使得液体不得不从细小的缝隙处猛地冲出去。
“噗嗤~~~~。”液体从喷喉而出,喷在船尾伸出去的铁架子上的火球上,液体一碰触到炙热的火焰,立即一股强大的能量被激发出来,在身后空气的压力下这股能量笔直的朝着前方,也就是独角兽号的船尾射了出去。
紧追着独角兽号的一艘维京战船上的维京人,他们距离独角兽号只有不到两三米的距离,许多人已经迫不及待拿起战斧、剑和盾牌立在船头处,准备登船肉搏作战,可是忽然之间眼前出现了如闪电般的亮光,维京人从未见识过如此可怕的火焰,就好像是在夏日里的在海面上的风暴闪电,不,比风暴闪电还要明亮,更加的炙热。
“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丹麦王巴努克看见在前面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他目瞪口呆的发觉前方的维京战船成了火炬,惨叫声响彻海面,一些变成燃烧的维京人纷纷从战船上跳下去,想要用海水扑灭身上的火焰,可是这古怪的绿色火焰不但没有熄灭,反而像是浇了油一般火焰冒得更高。
“向后划,快向后划。“此时就连克雷泽也面色苍白,他的反应不可谓不迅速,立即向船上划船的维京武士们高呼道,在克雷泽的高呼下丹麦王也反应过来,此时必须要脱离前方着火的船只,否则用木头制作的船只很快会因为相互距离太近而被全部烧光。
“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喷火?”丹麦王克努巴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从梅克伦堡人的船只上竟然如龙一般喷出火焰,而且那火焰无惧于海水,一旦碰触上不将目标烧完绝不罢休。
此时丹麦王所在的船只因为稍稍靠后,所以还能够逐渐的脱离前方着火的战船,可是其他的战船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有些虽然没有被火焰烧中,但是在慌不择路中却撞击在了暗礁上,被暗礁撞在船底导致翻船。
“该死的梅克伦堡人,使用了什么魔法?”丹麦王的封臣也吃惊不小,他不害怕任何面对面肉搏的敌人,但是可怕的魔法和巫术却让人打从心底畏惧,并且梅克伦堡人的那火焰无所畏惧的使大海沸腾,这种力量简直是从未见过的。
“伯爵大人,耶稣基督,这是来自地狱的火焰吗?”独角兽号的船长感受着面前的热浪,虽然知道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在船尾安装的这种武器一定很有威力,否则阿若德也不会如此慎之又慎,可是当在船尾追击并且因为暗礁的原因使得他们拥挤在一起的维京战船,被独角兽号船尾的喷火器喷射出的火焰燃烧起来的时候,船长看着那些北方维京人如被投入了地狱业火中一般,一边拼命的拍打着燃烧的皮毛大衣,一边口中发出惊叫恐惧的惨叫,这些可是对于死亡都无所畏惧的维京人,不过此时他们同普通血肉之躯的人一般无疑。
“不,这是上帝赐予我们对付异教徒的礼物,哈哈哈。”依夫看着那些原本在身后凶狠狠追击的维京人,此时却被火焰吞噬,就算是跳入了大海之中也无济于事。
“真是该死,还是有十六艘战船逃走了。”阿若德并不满意这个结果,有一部分位于后方的维京人战船一见势头不对立即快速的向后划,狭长的维京战船的灵活优势展现出来,可以很快的脱离危险区域。
“不过他们应该不敢在追击过来了吧。”依夫看着那些脱离了战斗之后,快速的撤出战斗的维京人,他知道这些维京人被从未见过的武器和火焰吓到了,这些无惧于死亡的维京人无法确认梅克伦堡人的战术中是否有可怕魔法。
“克雷泽他们的神到底是什么样的?”丹麦王站在船尾看着逐渐远去还燃烧着的海域,耳边竟是丹麦维京人的惨嚎声,以及漂浮在海面上的维京人的尸体,波罗的海海水温度受到北极的影响因此十分的冰冷刺骨,一旦跳入海水中在十分钟内不能够被救上岸,再强壮的人类也会因温度太低而死亡。
“一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木匠而已,我的陛下。”克雷泽不明白为何丹麦王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于是随口回答道。
“这是不是他们神的力量?”丹麦王用手指了指还在燃烧的海域,向克雷泽询问道,此时一丝的怀疑正在他的心中蔓延,忠诚侍奉奥丁神的他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帮助,而对方那可怕的火焰就像是魔法般出现,十艘维京战船和数百名维京人就这样死在了海面上,而他们连敌人的面都没有见到,无疑这是极为令他震撼的事情。
“~~~~。”面对丹麦王的疑问克雷泽无法回答,他只能沉默以对,在海面上还有维京人在呼救,可是在撤退出来的维京战船无一人敢上前去援救,他们都害怕那可怕的火焰再一次的横扫降临在他们身上。
“救命,啊,救命~~~。”在这海面上到处是维京人的求救声,那些船被烧毁及时的跳船逃生,而又幸运的没有被烧死的丹麦维京人起起伏伏,他们一边大呼着一边努力的摆动自己的四肢,企图尽量的使自己不会因为冰冷刺骨的海水而麻木沉入海底。
“船长命令水手们把落水的维京人救上来。”此时阿若德却下达了一个奇怪的命令,他对独角兽号的船长下令道。
“什么?救这些异教徒,你疯了吗阿若德。”依夫感到疑惑不解,他大声的嚷嚷着,不明白阿若德这是抽了哪门子的疯。
“没错,按照我的命令把那些落水的维京人救上来,放心吧,在冰冷刺骨的海水中他们就算是上了船也无所作为。”阿若德似乎有着自己的计划,他对船长和依夫说道。
第422章 凯旋而归(二更)
普雷斯科特是一个来自丹麦王的领地哈兰的自由民,所谓自由民就是维京人中拥有自己的耕种土地的人,地位在维京人社会中处于中层,与之相对的是日耳曼人中的乡绅,他所在的这一艘维京战船位于追击独角兽号的左侧,同其他人一样他们拼命的追击独角兽号,普雷斯科特的首领是一名身强力壮的维京武士,首领戴着一顶护鼻铁盔,皮革甲外披着一件狼皮制作的大衣,手中拎着一柄战斧。
“加油划,我们就快追上了,别让其他人先的手了。”普雷斯科特的首领粗声粗气的吼道,谁都知道能够拿下这艘船的意义,每一艘船的首领都想成为俘虏梅克伦堡伯爵的人,这不仅会使得他们在丹麦王面前更加的受到尊重,并且还会获得大量的土地或者钱财。
“首领,那些梅克伦堡人为何要在船尾点上火把?”看见梅克伦堡伯爵所在的独角兽号船尾,一只铁架子被伸出来,铁架子上还点燃了一只火球,维京武士们感到很奇怪,如果是想要燃烧他们这点火恐怕太不够用了吧,这简直就是在薄雾中给他们点亮了目标一般,可就在此时站在首领身后的普雷斯科特却感觉到一股不可言喻的热浪迎面扑来。
“啊~~~。”普雷斯科特只觉得眼前一道亮光,他不由自主的将挂在自己左手上的圆盾牌挡在身前,并且条件反射的将双眼紧闭起来,可是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变了样子,眼前火焰冲天,自己所在的维京战船在燃烧之中,他们的首领身上粘着腾起的火苗,其他的维京武士们企图用亚麻布或者皮毛大衣通过拍打的方式熄灭首领身上的火焰,但是这不但没有熄灭首领身上的火焰,反而使得他们也被燃烧起来。
“奥丁,哦啊~~~。”普雷斯科特看着眼前的一幕,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在他的心中蔓延,作为一名有自己土地的维京武士,他从来都是无所畏惧的,在他很小的时候便由他的父亲带着亲自去看斩首罪犯,从那之后普雷斯科特便从来不会害怕任何东西,可是今天他害怕了,四周围绕着的火焰,同伴们在惨嚎声中跳入海水中,冰冷刺骨的海水浸入身体立即让被燃烧的维京武士心脏骤停,可是他们的身体就算被海水包围火焰也依然没有熄灭,人类肉体被火焰烧烤发出滋滋的声音,以及散发的肉香味道弥漫,使得许多幸存者在很长时间内看见烤肉便会呕吐不止。
“扑哧~~~。”普雷斯科特想都没有想,扔掉自己一切的装备跳入了海中,尽量的想要离开这地狱般的景象,为了避开火焰和燃烧倾覆的战船,他深吸一口气潜入冰冷刺骨的海面下方,幸亏他生活的地区是海岸边的土地,为了锻炼自己他的父亲常常带他在刺骨的海水中游泳。
“呜~~~。”可就算如此普雷斯科特也无法在海下潜游太久,他从海面下浮上来,希望自己能够找到没有被火焰攻击到的同伴船只,可是他失望的看见丹麦王的船队竟然抛下他们独自逃跑了,他的耳边只有那些在绝望中挣扎的维京武士们的嘶吼,燃烧的尸体如同火炬般从他身边飘过。
“哗哗,哗哗。”正在此时,原本他们追赶的独角兽号武装商船,在划桨声中向他们驶过来,独角兽号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燃烧的区域。
“救命啊,救救我。”此时已经筋疲力尽的普雷斯科特想都没有想的朝着原本的敌人伸出自己的手,他抱着一丝丝的希望这些敌人能够救援自己,虽然他其实早已经绝望了,但是奇迹终于出现了从独角兽号上伸出了木浆,普雷斯科特想都没想一把抓住了木浆,,紧接着从船上放下来一只用亚麻绳子编制而成的软梯子。
“总共救上来多少人?”阿若德看着那些落汤鸡一般的维京武士们,为了避免他们被冻死,身上的湿哒哒的皮毛大衣被脱下来扔到一边,赤裸着上身的维京武士们蜷缩在甲板上各个失去了杀气腾腾的摸样。
“让我数数,恩,二十四名维京武士,哦,刚死了一个,把尸体扔下去,二十三名。”依夫数了数后对阿若德说道。
“二十三名。”阿若德点点头,意气风发的走到了这些俘虏的面前,他大声的对这些俘虏说道,“可悲的丹麦人,你们的王抛弃了你们,你们的神灵奥丁也抛弃了你们,而雷神托尔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阿若德在与盾女格瑞丝在一起的时候,不但是要求格瑞丝学会日耳曼人语言,同时他自己也在努力的学习维京人的语言,不过当他对着这些维京武士俘虏们说起来的时候,不但维京武士们感到吃惊万分,就连依夫等人也感到诧异。
“雷神托尔?”维京武士们都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身穿盔甲罩衫,面容年轻,却被一群骑士簇拥着的贵族,他的口中竟然说着他们的语言,而且雷神托尔在维京武士人中极为受到崇拜,如果说诸神之主奥丁是至高的神灵,那么雷神托尔则是维京武士们的守护神,对于他们来说是是最贴近的神灵。
“没错,难道你们不是被雷神的武器打败的吗?”阿若德继续说道,他知道自己这喷火器的威力,于是决定利用维京武士们的神话体系开始当起了神棍,如果说中世纪其他的民族对于维京人的信仰仅仅是局限在异教徒上,维京人的神话体系是在之后通过传教士逐渐挖掘出来的,可是阿若德却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的灵魂来自21世纪,无论是电视网络随便都能知道维京武士们的神话信仰,更何况欧美对维京武士文化的狂热,好莱坞的各种电影大片,都可以使得阿若德了解到维京人的信仰。
“是托尔的威力吗?”维京武士们疑惑了,他们相互看了看四周的同伴,脑海中回想起那可怕的如闪电般的火焰,就如同是风暴来袭时候雷神托尔用锤子敲击铁毡发出的火花。
疑虑在维京武士们的心中种下了种子,满意的看着这些露出畏惧眼神的俘虏们,阿若德命令独角兽号武装商船返航,而丹麦王率领的残余维京船队则撤退到了西兰岛屿暂时躲避,对于未知的梅克伦堡人的武器的畏惧,让这位勇敢狡诈的王者也忌惮起来,不过既然已经召集起了封臣对付梅克伦堡,他也绝不会因此退缩,在找到完全之策之前丹麦王会小心谨慎行事的。
“我们必须要找一位真正的隐士,询问诸神的旨意,在此之前绝对不能够轻举妄动。”丹麦王对自己的封臣们说道,维京武士首领们纷纷点头,那在海面上燃烧的景象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维京人有一个传统便是隐士,这些隐士通常是有残疾者或者是有智慧的独特的人,维京人相信这些人拥有超自然的能力,可以与神灵进行沟通,他们通常居住在远离人们的山洞或者树林中,过着古怪独特的习俗。
当丹麦人蜷缩会自己的岛屿和领地的时候,梅克伦堡港口的人们用热烈的欢呼声迎接阿若德等人的归来,在海战开始的时候人们找到一处较高的山崖上,观看梅克伦堡武装商船同维京武士战船的较量,虽然梅克伦堡武装商船用床弩和拍杆进攻维京武士战船,但是很快便遭到了猛烈的攻击,一艘艘的武装商船被打败,最后连阿若德所在的旗舰也在退却,梅克伦堡的人们当时心中便是一阵心惊肉跳,一些胆小的人已经开始逃离港口,可是没想到的是峰回路转,阿若德率领的旗舰使用喷火器在罗斯托克郡外海域,将维京武士们的战船烧的屁滚尿流,残余的维京武士战船头也不敢回的撤退回自己的领地,而阿若德的旗舰独角兽号却押着一群被俘虏的维京武士,凯旋而归。
“哈哈,这里的人实在是太热情了。”当依夫走下独角兽号的时候,热情的渔民少女们扑上来,搂住他的脸用力亲吻着,港口上的商人们将自己的货物拼命的塞给下船的战士们,渔民和妇女们在自己的胸前拼命的划着十字架,感谢上帝赐予他们胜利,击退魔鬼般的维京武士。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当看见被亚麻绳子串成一串的维京武士们走下来的时候,群情激奋的民众怒气冲冲的上前,挥动拳头殴打这些可恶的侵略者,不过立即被阿若德派士兵制止,可是不解恨的民众用鸡蛋和蔬菜,就像是对待夹在木伽上的罪犯一般,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在维京武士们的身上,口中并且发出咒骂的声音,而阿若德并没有制止他们这样做,因为侵略者必须受到惩罚,只要不危机到他们的生命就可以了。
第423章 海战之后
被俘虏的维京武士们垂头丧气的被押往梅克伦堡,阿若德安抚了那些损失武装商船的商人们,承诺会赔偿给他们金钱以弥补,商人们对此欣然接受,他们认为阿若德既然肯亲自上战场同维京武士们战斗,又取得了如此巨大的胜利,必然是一位勇敢守信的贵族,并且阿若德的梅克伦堡郡是蓬勃发展的领地,若是能够获得阿若德的青睐,在货物贸易中被倾斜一点,就足够这些商人赚的钵满盆满的了。
“独角兽号的船长和水手们作战中格外英勇,他们应该获得奖励。”战争结束之后,必须要论功行赏,阿若德深知赏罚分明的重要性,于是邀请独角兽号的船只和水手们一起前往梅克伦堡城堡中做客,同时把守港口的大剑雷克斯和疯狂者安德鲁等士兵也被邀请在内,能够参加这种宴会对于他们这样身份低微的人们来说是很少见的,不过此时他们是作为与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并肩作战的战士们的身份参加。
“啊~~~。”除了这些欢乐的场面外,还有的就是哀嚎着的伤员们,他们被安置在了港口中的仓库中,伤员大多数是其他武装商船上的水手,虽然经过了同维京武士们的激烈战斗,但是在战斗力悬殊的情况下大多数人都负了伤,根本就缺少医生给予救治。
“伤员都安排在这里了吗?”阿若德并没有抛弃这些为自己作战的伤员,他步行来到仓库外听见里面的哀嚎声,只有几名受惊的渔民的妻子在照看这些人,不过她们可没有任何的医疗知识,只能是为这些伤员喂水而已。
“是的伯爵,埃尔维特修士正让圣约姆修士会的修士们赶来,等他们赶来了人手就充足了。”负责港口税收和管理的一名阿若德任命的官员说道,天主教修士们除了宗教信仰外,他们还掌握着一些简单的医疗方法,可以对坏死的伤口截肢以及包扎,但是因为欧罗巴国家林立使得这些技术并不能够完全传播开,唯有一些在比较发达地区的教会才拥有一些这种技术,幸运的是圣约姆修士会的修士们掌握着。
“再派些妇女进行帮助,发给她们食物作为报酬,所有包扎伤口的布条必须用沸腾的水煮开。”阿若德走到仓库口处,皱起眉头看了看,只见里面的地上铺着一些干草,伤员便直接躺在那些肮脏的干草上,而仓库只有一个窗户,使得里面根本不能够透风和透亮,光线十分的昏暗。
“明白了伯爵大人。”
“看了必须修建一所军事医院,否则士兵没有死在战场上,倒是死在了治疗所。”阿若德在看了这里环境后,心中下定决心要修建一所真正的医院,并且以医院为中心培养自己的医疗人员。
就在此时圣约姆修士会的修士们,赶到了梅克伦堡港口,他们背着一个外表蒙着皮革的木箱子,打开木箱子里面放着一些药剂和刀锯之类的外科手术工具,修士们进入了仓库中帮助那些受伤的水手和士兵,不过惨嗥声却再一次在仓库中响起了,因为没有麻醉剂,修士们只能好像一群屠夫一般,将士兵受伤的胳膊或者腿部压住,然后拿出锯子就像是锯木头一般直接将受伤的部位剧掉。
“伯爵大人我们该返回梅克伦堡了。”这时候内府骑士罗恩爵士对阿若德说道。
“恩,我们离开吧。”阿若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把自己所能够知道医疗知识交给了这些修士,其他的说实在的他也不是专业医生,实在是无能为力。
阿若德骑上自己的马,带领着内府骑士们一起返回了梅克伦堡,德意志佣兵团驻扎在了港口与城堡之间,以防备维京武士可能的袭击,德意志佣兵团挖掘壕沟之后插上尖木桩修建了一座简单的木寨子,并且立起来几座木头哨塔时刻防备着,在梅克伦堡海战中损伤的武装商船也被拖上港口外的海岸边,调来了木匠们进行修补。
“呜,呜,呜~~~。”随着几声号角声响起,梅克伦堡外的城镇中的人们涌到街道两侧,他们看着被阿若德的士兵们押解来的维京武士们,都瞪大了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些身强力壮的北欧人,没有想到带给他们噩梦与恐惧的北欧人,原来也同他们没有什么区别,早些时候有人还传言这些北欧人是上帝派来惩罚他们这些罪人的,欧罗巴天主教文化是负罪的文化,认为所有人一生下来就带着原罪,并且末日随时会随着天主的愤怒而降临。
“伯爵大人万岁~~~。”当阿若德骑着马率领着得胜归来的骑士们的时候,城镇中的平民们都发出了欢呼的声音,一位能够保护他们免于恐怖的维京武士袭击的领主,绝对可以得到他们的拥戴,而阿若德也面带笑容的伸出自己的左手,朝着这些热情的平民们挥手,身后的持旗的骑士骄傲的将黑狮子纹章旗帜高高举起。
“雄狮阿若德,雄狮阿若德~~~。”看着那面张牙舞爪的黑狮子纹章旗帜,城镇的平民们拍着手发出欢呼声,将狮子与阿若德的名字第一次并列起来,而能够让民众们将狮子加在名字前面的贵族,无一例外是作战勇猛无畏,声名远播的贵族。
“伯爵大人,要把这些维京武士们关押在地牢中吗?”一进入梅克伦堡城堡中,骑士们立即一拥而上将那些被绑起来的维京武士们围起来,虽然这些维京武士已经放下了武器,但是要是在城堡中引起暴动后果不堪设想。
“把格瑞丝给我找来。”阿若德在哈伦的帮助下,跳下自己的战马,接着对哈伦说道。
“好的伯爵大人。”哈伦接到阿若德的命令,立即进入城堡主塔楼中,找了一圈才在一位厨娘的指引下,在主塔楼旁边的领主厨房中找到正同食物做斗争的格瑞丝,不情不愿的格瑞丝在哈伦的连声催促下,好不容易才放下手中的一条火腿香肠,跟随着哈伦来到了主塔楼外的空地上,当她来到空地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群她的族人被亚麻绳子绑住,被阿若德的内府骑士们围在中间。
“诸神在上,发生什么事了?阿若德你竟然真的打败了丹麦王。”格瑞丝漂亮的眼睛上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眨了眨,她可是知道丹麦王克努巴有多强大,正是这种强大的力量才使得她放弃了为自己父亲复仇的念头,但是她没有想到阿若德居然真的可以打败丹麦王克努巴,空地上的这些维京武士俘虏她十分的熟悉,绝对不会是假冒的。
“格瑞丝,格瑞丝真的是你吗?”在维京武士俘虏的人群中,普雷斯科特大声的喊道,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听说盾女格瑞丝在同一名挪威人参加袭击梅克伦堡的任务的后,便没有返回西兰岛,普雷斯科特以为格瑞丝肯定是死在了战场上,可是现在却在梅克伦堡人的城堡中看见了她。
“他是谁?”阿若德对格瑞丝询问道。
“他叫普雷斯科特曾经是我父亲的封臣,不过在我父亲死后被剥夺了权利和统治权,现在只是一名普通的丹麦自由民。”格瑞丝向阿若德的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阿若德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名狼狈不堪的普雷斯科特,又看了看格瑞丝嘴角露出了微笑。
第424章 统治权(二更)
阿若德不禁为自己掌握了一张意外的好牌而得意,当得知盾女格瑞丝是前任丹麦王的女儿的时候,虽然按照维京人的传统继承并非是按照血统传承的方式,而是按照强者的力量获得,就如同是古代部族选出首领的方式,当然如果盾女格瑞丝的父亲还继续是丹麦王的话,那么格瑞丝有可能会成为王女获得统治权,但是她的父亲被巴努克打到了,也就是说格瑞丝已经自动失去了统治权。
不过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格瑞丝的父亲在被打倒的时候,生前所分封的封臣被巴努克撤掉了封地和地位,就算是愿意重新发誓向巴努克效忠的封臣,也被巴努克在随后寻找各种理由剥夺封地,这种权力之争必然会在旧臣心中留下伤痕,这是人性中的必然弱点,这时候如果出现了一位旧主人的遗孤,那些曾经格瑞丝父亲的旧臣子也许会重新聚集起来。
“你是说把这些维京武士交给我管理?”格瑞丝不相信的看着阿若德,当阿若德点头的时候才确定这是真的。
“是的,他们不是你父亲的旧的臣子吗?那么把他们交给你管理岂不是更好。”阿若德端起酒杯,格瑞丝将酒壶中的蜂蜜酒倒入其中,倒酒也是格瑞丝的工作之一。
“你有什么企图?”格瑞丝才不相信阿若德会大发慈悲,将自己俘虏的维京武士全部交给她管理,这个年轻的伯爵必然是怀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想到这里格瑞丝一脸的怀疑和不信任。
“咦,怎么难道要我把你的族人们全部扔进地牢才好吗?”阿若德抿了一口蜂蜜酒,看着这个一脸不信任表情的北欧少女,也许是因为打了胜仗心情比较愉快,他不由得逗着格瑞丝。
“什么丢地牢里?”格瑞丝听了不由的皱起了秀眉,她可不希望自己的族人被丢入潮湿发臭的地牢,那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可怕,于是她紧闭着嘴唇,可是眼神还是暴露了她的内心。
“咳咳,如果我说我是因为喜欢你怎么样,这下相信了吧。”阿若德看着就像是警惕的小猫般的盾女格瑞丝,不由的起了捉弄之心,站起身放下手中的酒杯,将手随意的搭在格瑞丝的腰间,北欧少女高挑的身材,以及因为运动而结实紧绷的纤细腰间。
“你做什么?”格瑞丝被阿若德突然搭过来的手吓了一跳,惊吓中将手中酒壶中的酒倒在了阿若德的身上,实在是那里对于格瑞丝来说是一个敏感区域,她没有想到一向比较严肃威严的阿若德,会突然伸出咸猪手。
“怎么不相信我吗?二十几名维京武士虽然在人数上来说并不多,但是如果在梅克伦堡中引起骚动可是会非常危险的,把他们交在你的手中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阿若德虽然被撒了一身的酒,但是并不懊恼,看着一名北欧少女面红耳赤的摸样也挺有趣。
也就是阿若德才能够这样做,要是其他人敢做出这种事情,格瑞丝肯定会寻找一柄斧子将他的手切下来,可是面对高深莫测的阿若德,格瑞丝还真是有些畏惧,她在同自己的族人们交流的过程中,听说了阿若德消灭丹麦王巴努克船队的经过,能够喷射出如同闪电般炙热火焰的船只,将丹麦王巴努克一半的军力在海面上消灭殆尽,这种能力简直是只有传说中的神灵和英雄才能够完成。
不仅如此,格瑞丝在梅克伦堡学习了日耳曼人语言之后,便常常同梅克伦堡中的人们交谈,大方的性格使得她十分受到人们的喜爱,也因此听说了许多关于阿若德的事情,例如同波希米亚人作战中,他也是召唤出了那种可怕的火焰,将波希米亚人的军队击败,这种能力已经在传言中逐渐的变成了一种传说和神话,给格瑞丝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要知道在维京人的文化中充满了各种奇特夸张的故事,维京人在摇篮中的时候便会听着这些故事入睡,他们没有自己的文字只有通过故事代代传承,对于维京人来说生活本身就是一个故事。
“要他们受洗礼皈依天主教?”当阿若德终于严肃认真起来的时候,告诉格瑞丝在管理这些维京武士之前,必须让他们受到洗礼成为基督教徒。
“是的,包括你也要成为基督教徒。”阿若德觉得唯有用宗教才能降服这些凶狠的维京武士,在降服沃德亲王卫队的时候证明,唯有宗教和文化同一才能够使得对方有认同感,而不会发生反叛的结果。
“为什么我要成为基督教徒?我是侍奉北欧诸神的盾女,不会反叛他们的。”格瑞丝生气的说道。
“因为你是属于我的,别忘记了这一点。”阿若德双眼注视着格瑞丝,用严厉的口吻说道,在他的气势的压迫下,格瑞丝不由的退缩了,看见格瑞丝沉默了下来,阿若德这才继续说道,“按照你们维京人的传统,在巴努克击败了你的父亲后,你已经自动丧失了统治权力,但按照我们基督教徒的传统,就算是你的父亲身死可是你的血统会保证你的统治地位。”
“你这是什么意思?”格瑞丝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奇的问道。
“难道你就愿意看着你父亲的领地被篡位者霸占吗?”阿若德大声的说道,他那威严的声音在领主大厅中回荡着。
“可是我父亲已经死了。”格瑞丝解释道。
“如果你是基督教徒就不存在这个问题,我会帮助你夺回你父亲的领地,怎么样这个交易不错吧。”阿若德挥了挥手打断了格瑞丝的话,他的心中有一个宏伟的计划,占领维京人的土地是没问题的,可问题是如何统治那里,北欧拥有十分辽阔的土地和资源,又怎能够轻易放弃呢。
“重新夺回父亲的领地?”格瑞丝沉思了起来,这个念头已经多少年没有出现在她的头脑中了。
第425章 仪仗队
埃布尔公爵率领的梅森公国军队一路朝着北方前进,当快进入梅克伦堡郡的时候,来自三大封臣的军队与之汇合声势浩荡,各色代表骑士的三角旗帜,以及伯爵们的方形旗帜,还有埃布尔公爵那面用金线绣着的旗帜,军队移动时候发出的声响足以使得任何人为之动色,古代的行军可没有谷歌地图或者详细的纸制地图,完全凭借熟悉路的向导,以及沿途询问和调整路线,尤其是大军前行还要约束士兵,避免发生抢掠的事情发生,除非是真的没有办法,一般的贵族都会尽量约束自己士兵抢劫,在中世纪早期贵族间对于名誉还是比较看重的。
“前面就是梅克伦堡了,真是不容易啊。”埃布尔公爵骑着马来到队伍中一辆马车旁边,他弯下腰对马车里面的人说道,马车里坐的正是埃布尔公爵的妹妹乔茜公主殿下,这位公主殿下千里迢迢,啊,也许没有千里,但是对于从没有离开过梅森公国领土的她来说,这可真是一趟远门,不过也因此见识了从未有过的风光。
“终于到了吗?”乔茜公主被侍女挽起来的头发上,用珍珠和银链子制作的精美发网覆盖,当不是正式场合的情况下,公主们用精美发网来代替头冠,她手扶在马车的车门处,带着欣喜之心看向前方,再过一座边境森林便是她未来丈夫的领地了,对于梅克伦堡她听侍女们说起过,那里曾经是由异教徒的斯拉夫人统治的地区,是蛮荒的不毛之地,那些信奉错误神灵的异教徒斯拉夫人,会用活人祭祀他们的邪恶神灵,这些传说给乔茜公主心中带来了一丝恐惧感。
“别担心我的妹妹,听来自梅克伦堡的商人们说,现在这一片土地在阿若德的建设下,已经非常的文明了。”埃布尔公爵知道了自己妹妹乔茜公主的疑虑,安慰着对她说道,不过在他自己的心中还是有一点点的疑虑。
“公爵大人,前方就是梅克伦堡郡了,梅克伦堡伯爵派来了他的骑士迎接我们。”这时候在最前方的向导骑着马,向埃布尔公爵和乔茜公主禀报道。
“哦,阿若德派人来了吗?”埃布尔公爵直起身体,他举目望去果然从前方数名身穿黑狮子罩衫的骑士飞奔而来,他们的身上都穿着擦拭闪亮的锁子甲,胯下战马也用黑色织品覆盖,唯有战马的嘴唇部分是白色,看起来是用白色织品条布缝制的,马的耳朵和嘴从掏出的窟窿处伸出,骑士们的剑插在剑鞘中,左手挽着一面尖底盾牌,盾牌上也画着张牙舞爪的黑狮子,这些骑士各个英武不凡,头戴半封闭式的头盔,头盔的面罩是尖尖的犬嘴面罩。
“是阿若德的骑士们,瞧,那不是罗恩爵士吗?”乔茜公主将自己的脑袋探出马车,高兴的向自己的哥哥埃布尔公爵说道。
“得,得,得~~~。”果然为首的骑士正是罗恩爵士,他骑着马朝着埃布尔公爵和乔茜公主而来,在距离他们数步远的距离停止了下来,并且从马上跳下。
“尊贵的埃布尔公爵大人,美丽动人的乔茜公主殿下,我奉了梅克伦堡伯爵大人之命,前来迎接你们。”身穿锁子甲的罗恩爵士,在埃布尔公爵和乔茜公主殿下面前,单膝下跪但是直起身体,他铿锵有力的埃布尔公爵和乔茜公主说道。
“我们真诚的接受伯爵大人的邀请。”埃布尔公爵十分满意阿若德的这种安排,他抬了抬自己的手碰触了一下自己头盔的边缘,埃布尔公爵的头盔是一种开放式样的铁盔,在头盔边缘用蓝色绶带装饰,而顶端装饰着红色、白色和蓝色三种长长的鸵鸟羽毛,他身后披着一条漂亮的丝绸披风,就连胯下的战马也是白色,马首上也装饰着三种鸟类的羽毛。
“请允许我们为您作向导,尊贵的公爵大人。”罗恩爵士站起身,向埃布尔公爵微微鞠躬后说道。
“可以。”埃布尔公爵点头允许,之后罗恩爵士翻身上马,他拨转马头朝着梅克伦堡郡方向走去,其他的梅克伦堡骑士们也分成两列跟在他的身后。
“轰,轰,轰~~。”埃布尔公爵的军队跟在他们的后面,如长蛇一般缓缓的开入了梅克伦堡郡境内,当他们进入了梅克伦堡郡之后才发现,脚下泥泞不堪的道路变成了用河里的鹅卵石铺成的结实道路,这对于许多梅森公国士兵甚至是贵族们来说都是一件十分新奇的事情。
“哥哥,我觉得马车变得十分的平稳了,原来把石头铺在路上会这么好。”乔茜公主伸了伸自己的小舌头,对阿若德在自己领地中修建的这种奇特的石子道路而感到新鲜。
“是呀,没有泥巴甩在身上确实不错。”埃布尔公爵骑着马上对这种鹅卵石道路也赞不绝口,他转过头看见三大封臣伯爵们也是露出了惊异的表情,这才把心放在了肚子里,要知道他对这种用小石子铺的道路可是有所耳闻,不过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是感到吃惊,泥泞的道路会使得军队前进的速度便的缓慢,辎重车的车轮陷在泥地里是常有的事情,可是这种坚实的道路可以使得军队和商旅都迅速移动起来,好处真是显而易见的。
要想富先修路,阿若德可算是把这件事情彻底的贯彻到了中世纪,领地内的新道路使得人们可以很迅速的沿着显而易见的道路前进,商人们的驮马车也能够很快的到达集市,唯一遗憾的是在阿若德的郡内他可以修建这种道路,可是当他企图说服周边的领主们也修建起来这种道路的时候,得到的却是怀疑和不信任,阿马尔特伯爵甚至认为阿若德是不是企图借助修路来侵占他的土地,于是这个计划不得不中止。
“通通通~~~。”当埃布尔公爵和乔茜公主沿着道路来到了梅克伦堡城堡外的时候,他们看见一座繁华的城堡城镇,在城镇街道两旁的屋子外都挂着彩色的织品和旗帜装饰着单调的色彩,许多城镇居民排列在街道两侧,手中举着代表了两个家族的彩色小旗子,在进入城堡的路口处几名小鼓手排列成两列,手中挥舞着小鼓槌,敲响鼓发出通通的声音。
“这是为了欢迎您尊贵的公爵大人和美丽的乔茜公主殿下。”罗恩爵士转过头对埃布尔公爵和乔茜公主说道。
“命令士兵们在城堡外安营驻扎,伯爵们和贵族骑士们一起随我进入。”埃布尔公爵满意对自己的军队下令道,士兵们多是平民和农民组成,因此他们不可能受邀进入城堡,在说数千人也没办法一下子挤入梅克伦堡城堡内。
“请放心好了公爵大人,士兵们也会有人照顾的。”罗恩爵士对埃布尔公爵说道,果然当梅森公国的士兵们在城堡外驻扎的时候,一队辎重车开了过来,里面是一些食物和麦芽酒,这个份量足够他们使用两天的了,虽说是梅森公爵是作为庇护自己封臣而调集军队前来,但是阿若德其实没有为士兵们提供食物的义务,这些士兵都是自卑干粮为埃布尔公爵服兵役的,而阿若德却为他们提供了食物和酒,对于这些士兵们来说阿若德真是一个慷慨的君主,不禁为能够为这样慷慨的君主效劳而感到高兴。
“呜,呜,呜~~~。”当埃布尔公爵和乔茜公主的马车进入了梅克伦堡城堡的时候,城堡的门楼上一名士兵鼓起腮帮子吹响了号角声,这号角声比较清脆明晰,埃布尔公爵猜测这应该是欢迎贵宾的号角声,他不由的对阿若德如此多的花招暗暗感到好笑。
“轰~~。”埃布尔公爵和贵族们进入了城堡主塔楼外空地上的时候,忽然看见一百名德意志佣兵团士兵整齐的排列在空地上,看见埃布尔公爵和贵族们进入,这些身穿明亮锁子甲和黑白相间颜色罩衫的士兵,一起整齐的立正,他们的靴子发出的轰鸣声,让众梅森公国贵族们吓了一跳,有些贵族心中直翻起嘀咕,难道阿若德想要图谋不轨吗?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在埃布尔公爵的后侧,劳齐茨伯爵的使者纵马上前对阿若德呵斥道,劳齐茨伯爵因为心中害怕自己到了阿若德的地盘上之后,会被阿若德给宰了,所以这一次只是派出了自己的将军作为使者,这位代表劳齐茨伯爵的使者当然也十分的厌恶阿若德。
“下去,这是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招待埃布尔公爵大人的仪仗队。”罗恩爵士马上靠上去,用自己的战马逼退对方,并且大声的解释道。
“哦?仪仗队。”埃布尔公爵当然不会认为阿若德会谋害自己,他听了罗恩爵士的话感到更加的新鲜了,什么叫仪仗队,在众贵族的心中升起了疑问。
第426章 德意志万岁 (二更)
阿若德身穿一件冶炼基地刚刚完成的小胸甲,一条黑色的羊毛纺织披风,通过肩部的细小长铰链披在身后,他的头上戴着一条伯爵头饰链子,头发被梳理整齐披在肩部,内衬是用细亚麻布制作的,腰间束着镶嵌着琥珀的皮革带子,腿部也戴着保护腿部的胫甲。阿若德的身后跟着自己的侍从们,他们小心翼翼的捧着阿若德的宝剑终结者,以及一只小木箱子,当他大步走出了主塔楼来到台阶上的时候,华贵威严的气息扑面而来。
“尊贵的埃布尔公爵大人,我的君主,我,您最忠实的封臣梅克伦堡的合法统治者阿若德,前来迎接。”阿若德从台阶上下来走向埃布尔公爵,而埃布尔公爵也连忙从自己的马上下来,阿若德身体微微弯下握住埃布尔公爵伸过来的戴戒指的手,亲吻了一下公爵的戒指,这表示阿若德遵守对埃布尔公爵效忠的誓言。
“阿若德伯爵。”乔茜公主此时也从自己的马车上走下来,她在下来之前掏出一面十分小的圆镜子,那是来自米兰的商人贡献给埃布尔公爵的珍贵物品,而埃布尔公爵又将这面镜子转赠给了乔茜公主,乔茜公主仔细的照了照自己的面孔,确定没有任何憔悴的摸样,这时候才推开马车的木门走了下来。
“哦,我美丽优雅的公主殿下。”阿若德连忙走过去握住乔茜公主白皙纤细的手,双眼注视着这位高贵的公主,接着亲吻并握住乔茜公主的小手。
“伯爵大人。”乔茜公主的两腮不由的变得红润,她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并偷偷看了看阿若德,面前这个优秀的年轻伯爵马上就要成为她的丈夫了,这种感觉还真是奇妙无比。
“伯爵大人,仪仗队准备完成,请您检阅。”这时候,约翰伯格身穿锁子甲和号衣,头戴一顶铁盔,肩部斜跨着缀着五角星的带子,将一柄剑抗在自己的肩膀部位,走到了阿若德等人的面前大声的说道。
“恩,好。”阿若德意气风发的点点头,总算是找到了一点领导的感觉了,他抬起头看了看整齐排列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这个仪式可是花费了很长时间才排练好的。
“阿若德这是做什么?”埃布尔公爵好奇的问道,其他的贵族们此时也知道这些士兵不会针对他们,于是也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些身穿明亮锁子甲和号衣,气势一点都不输给骑士的士兵们。
“这是为了向尊贵的公爵大人致敬的仪式,从今以后每当有尊贵的大人前来,梅克伦堡人都会用这个仪式来迎接的。”阿若德如此解释道。
“哦,这么说我是第一个尝试的贵族喽?”埃布尔公爵喜笑颜开的说道,确实他是第一个享受这种待遇的贵族。
“没错,完全正确我的君主。”阿若德握着乔茜公主的小手,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我们该怎么做,快告诉我。”对于新鲜的事务,埃布尔公爵此时如同小孩子一般饶有兴趣,他催促着阿若德说道。
“好的公爵大人,请这边来。”阿若德终于放开了乔茜公主的手,他带领着埃布尔公爵站在了主塔楼的石头台阶上,此时他们面对着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
“刷~~。”忽然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们整齐划一的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当然所谓的整齐划一当然不能够跟天朝仪仗队比,在阿若德看了因为训练有些仓促还是参差不一,不过对于梅森公国的贵族们来说这已经足够震撼的了。
“哇~~~。”梅森公国的贵族们吃惊的发出惊呼声,他们看着一百名德意志佣兵团士兵,整齐的高举起手中的长枪,那动作就好像是一个人一般,不由的啧啧称叹道,其中三大封臣曾经是与阿若德一起并肩作战的,他们十分了解阿若德手下的这一支德意志佣兵团,绝对服从命令是这一支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的特色,虽然他们也不知道阿若德是如何训练出来的,但是今天他们还是感到十分的惊奇,能够把一百名士兵训练到这种地步,这简直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完成的。
“不错,不错。”埃布尔公爵双眼发亮,他点着头啧啧称奇道,在同波希米亚人战争前,阿若德在梅森堡的阅兵仪式就已经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可是今天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的表现还是让他感到意外。
“检阅开始。”阿若德对约翰伯格大声说道。
“是,德意志佣兵团仪仗队开始~~~。”约翰伯格立即向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命令道,随着命令的口令声响起,一百名德意志佣兵团士兵十个人为一列,开始逐一的通过主塔楼前,每当通过主塔楼前的时候,这些士兵们便会踢着折步高呼着口号。
“德意志万岁~~~。”
“垮,垮,垮~~~。”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的靴子踏在地面上发出声响,在城堡内的空地上回荡着,看着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那仿佛使尽全力踢出去的折步,梅森公国的贵族们的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看着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颤动的身躯,以及耳边的脚步声,一股如机械般冷酷彪悍的气息击打在他们的心中。
“该死阿若德。”劳齐茨伯爵的将军不自觉的暗暗擦拭了一下自己额头的汗珠,心中为这一百名彪悍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而暗暗心惊,更是对自己君主劳齐茨伯爵的担忧,为何有这么多彪悍的士兵会聚集在阿若德的麾下。
“伯爵大人,仪式完毕~~~。”约翰伯格在最后一列踢着折步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走到对面后,立即来到阿若德的面前大声的对他高喊道。
“不错,归队,埃布尔公爵大人您还觉得满意吗?”阿若德回过头对面色有些苍白的埃布尔公爵说道。
“恩,满意,满意。”埃布尔公爵连忙说道。
“现在请过来吧。”阿若德伸手向埃布尔公爵指了指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面前,这些小伙子们正昂首挺胸的等待着他们的进一步检阅。
第427章 奇迹
看着这些威武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其他的梅森公国贵族们都见识到了这一支打败了波希米亚人的军队,对阿若德的实力有了一个强大的直观概念,埃布尔公爵在阿若德的陪同下饶有兴趣的陪伴下视察了德意志佣兵团仪仗队,当埃布尔公爵走到这些小伙子们面前的时候,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挺胸抬头,目光坚定的注视着从面前经过的两位大贵族,埃布尔公爵明显感觉到这些士兵们发自内心的一种自豪感和荣誉感,这种感觉往日只能够在骑士和贵族们身上感觉到,而这些士兵可是平民佣兵。
“阿若德伯爵大人这是在向尊贵的公爵大人炫耀武力吗?”这时候,劳齐茨伯爵的使者再一次出言道,他的话语中带着挑拨的意味,而其他的贵族们露出看热闹的表情。
“您这是什么话,勇猛的战士向公爵大人致敬难道有错吗?”阿若德不满的用眼睛瞥了对方一眼,这种小角色已经不被放在他的眼中,现在蹦跶出来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呵呵,这么说阿若德伯爵大人手下猛士如云,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请求公爵大人劳师动众前来相助?”劳齐茨伯爵的使者哈哈大笑起来,似乎一下子抓住了阿若德的语病,真是恨不得立即穷追猛打。
“也有道理呀。”其他的梅森公国贵族们听了劳齐茨伯爵使者的话也纷纷点头,觉得虽然劳齐茨伯爵的使者的话有些太冲,但是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若是你阿若德自己能力十足的话,也不会发动梅森公国整个贵族的力量来帮助你抵御北方人的入侵了。
“哦,您是这样认为的吗?”阿若德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嘲笑,他收回自己的目光后对埃布尔公爵鞠了一躬后,这才慢悠悠的对所有的梅森公国贵族们说道,“其实在诸位大人们来到梅克伦堡之前的数天前,丹麦王克努巴率领的维京武士船队已经企图登陆我的领地了,他们的战船有三十多艘,每一艘战船上搭载着三十到五十名的维京武士。”
“什么?那岂不是有一千五百多维京武士。”听见阿若德的话梅森公国的贵族们都紧张起来了,有些人的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维京武士的战斗力他们或多或少都能够了解道,虽说梅森公国聚集起来了数千人之众,但是真要同几乎每一个人都是勇猛无畏战士的维京武士比起来,这种战斗力的差距还是非常大的。
“他们现在在那里?”就连埃布尔公爵也眉头紧皱起来,紧张焦急的对阿若德询问道。
“尊贵的公爵大人,以及各位伯爵贵族们,请不用担心,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大人已经率领自己勇猛无畏的战士,通过海战击退了维京武士的入侵,他们现在已经退回了西兰岛屿的巢穴,愿上帝降临天罚在那些异教徒的头上。”这时候站在大门旁边的埃尔维特修士阿若德的宫相,恭敬而自豪的对埃布尔公爵和其他的梅森贵族们禀报道。
“什么?你自己独立击退了大批维京武士的进攻?”埃布尔公爵惊呼着看着阿若德,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十多艘战船阿若德是如何击退的,就算是不计算战斗力整个梅森公国也只有最多三十多艘船只,根本就不是维京武士们的对手。
“哦尊贵的公爵大人,我征召了一些梅克伦堡港口的商船,有十艘将他们改成武装商船,同维京武士进行了殊死搏斗之后,在损失了多半的船只后,才好不容易击退了那些入侵者。”阿若德带着谦虚的口吻向埃布尔公爵说道。
“哼哼,这简直就是夸夸其谈,赤裸裸的谎言,真以为我们是小孩子吗?”劳齐茨伯爵的使者带着嗤笑说道,就连三大封臣伯爵也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你在船只数量上没办法跟维京武士们比,而维京武士们的作战是有狂战士之称,难道你也能够击败他们,除非是上帝降下来了奇迹,亲自把那些异教徒全部劈死了,但是这可能吗?上帝会为了微不足道的凡人亲自降下奇迹吗?
“咯吱~~~。”阿若德只是微微笑了笑,他耸了耸肩膀,知道就算自己此时巧舌如簧也无法让这些人相信自己,这些贵族们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亲眼所见,既然如此阿若德便让他们亲眼所见,只听见大门启开的咯吱声发出,主塔楼的大门打开。
“这是,这是~~~。”忽然从主塔楼里面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梅森公国的贵族们竟然发现从主塔楼里面出现了一群令他们惊恐不已的人,这些人大概有二十多人,各个身材高大,大部分是些金发碧眼的人种,并且他们的左手挽着一面用蓝色和红色涂着的圆盾,身上穿着的是皮毛大衣,各个显得彪悍野蛮。
“这是维京武士,上帝,该死的阿若德你什么时候把他们放进来的阿若德,啊~~~。”魏玛伯爵的小眼睛仔细的看了看这些人,突然大惊失色起来,他高呼着连忙向后面挤过去,并且数次企图拔出自己的佩剑,听见了魏玛伯爵的话其他的梅森公国贵族们也惊慌起来,导致场面竟然有些混乱不堪,埃布尔公爵连忙将乔茜公主护在自己的身后,公爵亲卫骑士们也紧张的拔出了自己的剑。
“别担心诸位大人们,这只是我的俘虏们,他们已经被驯服,不会伤害到我们的。”阿若德连忙张开自己的双臂,大声的对场中的梅森公国贵族们高呼道,并且那些维京武士们走到空地中排列在了德意志佣兵团前,一个个沉默不语十分的温驯,看到这些维京武士仿佛没有危害性,梅森公国的贵族们才相信了阿若德的话是真实的,否则二十多名维京武士足够进攻一个小领地的突袭部队了,怎么可能站在他们的面前,并且一名身穿锁子短甲的维京武士少女也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这是奇迹发生在了我的眼前吗?”埃布尔公爵惊讶的对阿若德说道。
第428章 积极防御
奇迹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生,阿若德确实击败了维京武士的入侵这种成功简直让梅森公国的贵族们咂舌不已,可是随后就有一点点的尴尬,那就是本来他们是来帮助阿若德击败维京武士入侵的,但是现在梅克伦堡人已经把事情做完了,那他们还在这里做什么?干脆都解散回家算了。
“既然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已经将维京武士赶走,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解散军队了?”埃布尔公爵将众人的心声说出来,毕竟封臣们每集结一次军队,对他们来说都是自己财产的损耗。
“并非如此,诸位尊贵的贵族大人们,让我们先进入塔楼中,一边享用宴会一边商议此事吧。”阿若德当然不会让这一支强大的军力,就这样毫无作为的烟消云散,他向主塔楼的大门内一指,邀请埃布尔公爵和其他的贵族们进入其中。
“叮咚~~~叮咚~~~。”当埃布尔公爵和梅森公国的贵族们一踏入主塔楼的时候,顿时在塔楼中响起了美妙的竖琴声和笛子声,这悠扬的音乐声从他们的头顶上传来,使得众梅森公国的贵族们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
只见在领主大厅的第二层走廊上,一群音乐艺人坐在可以俯瞰到领主大厅的长凳上,他们的手中拿着各自的乐器,专注的弹奏吹响起乐器,悠扬的音乐声便从这里环绕在大厅之中,而在第一层的领主大厅三座长木桌上铺着黑色和蓝色的桌布,上面还放置着各种丰富的食物,在木桌周围环绕着持着酒壶的侍从和仆人随时等待着侍候贵族们,鲜艳的花朵被放在一个个的陶器中,然后被放置在大厅四周,芬芳扑鼻的花香味使得人们陶醉,而这美妙的景象就仿佛是在庭院中享用美味一般。
“喔唔~~。”众贵族们发出了惊叹之声,如此奢华的宴会,是他们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就像是乡巴佬般发出惊呼,要知道这里的可是整个梅森公国的统治者们,几乎是可以享用到梅森公国内最精美的东西,可是这种精心策划的宴会确实宛如仙境。
“哗,多么美丽,多么芬芳~~~。”乔茜公主面露欣喜的说道,女人本来就对花朵之类的东西没有抵抗力,看见整个大厅被装扮的如同仙境一般,她欢欣雀跃的扑上前,嗅着这些芬芳扑鼻的花朵,她发现这些花朵竟然是直接种植在土陶罐中,而土陶罐中装着新鲜湿润的泥土,虽然贵族们会把陶器放在专门的橱柜架子上,以显示自己的富有,但是好像阿若德这种把土陶罐中装上泥土种花,如此阔绰土豪的行径简直是奢侈。
“用陶罐装泥土种花?”不但是乔茜公主就连其他的梅森公国贵族们都咂舌不已,埃布尔公爵也目瞪口呆起来这简直是明目张胆的炫耀,其实他们这是完全误会了阿若德,这些土陶罐是在梅克伦堡的冶炼基地中制作出来的,因为阿若德曾经在电视中看过天朝的一个陶器发展历史纪录片,记得里面一些如何用粘土制作陶器的方法,以及那种可以通过人力转动制作陶器的木辘轱,所以阿若德想要制作出梅克伦堡自己的陶器特产,作为一种商品出售给其他的贵族们。
靠近海岸和有河流的梅克伦堡可以挖掘到大量的粘土,这些是阿若德企图制作出梅克伦堡特产的基本条件,而冶炼基地在闲置时候的冶炼窑和成熟的工匠们也为他提供了必要的条件,虽然这些陶器的设计单调,但是确实第一批原始的陶器形状,阿若德将这些梅克伦堡原始陶器当做花盆展现在参加宴会的梅森贵族们面前,也是有一个广告效益的含义在里面。
“请公爵大人上座。”阿若德将埃布尔公爵迎到原本自己的座位,这是因为埃布尔公爵的君主地位,而自己坐在埃布尔公爵的左手边,乔茜公主坐在埃布尔公爵的右手边,他们就像是童话中的男女主人公般,坐在着用石头建筑的城堡主塔楼中,两边的木桌后都是梅森公国的贵族们。
当埃布尔公爵和众贵族坐稳之后,立即侍从和仆人们穿梭着为他们倒满酒杯呈上食物,埃布尔公爵举起酒杯简单的祝福一番后,众人祈祷完毕后在圣约姆修士会修士们的唱颂圣经篇章的旋律中,开始了愉快的在梅克伦堡城堡中的进餐,这些美味的食物让众贵族们十分的满意,而当每一位贵族吃干净自己盘子中的食物的时候,立即就有仆人将里面重新填满,他们就好像是永不知道满足的饕餮。
“阿若德大人您还没有告诉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呢?”普罗恩伯爵拿起酒杯,大口的咀嚼了着熏肉,还来不及擦拭油腻腻的手,便对阿若德说道,在同波希米亚人的战争中,这位年轻的伯爵被阿若德派遣的打入敌人内部的朱利安所救,因此对于阿若德有着比其他贵族们还要亲近的友谊。
“是呀阿若德,难道这一场豪华丰盛的宴会是为了遣散梅森公国贵族军队而准备的吗?”埃布尔公爵也跟着追问起来,在埃布尔公爵看来这样一场丰盛豪华的宴会一定会花不少钱,如果是为了向前来救援的贵族们致歉倒是说得过去。
“豪华?”阿若德有些摸不着头脑,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个很平常的宴会,他咽下一口火腿肉,抿了一口蜂蜜酒,这才对埃布尔公爵回答道,“尊贵的公爵大人,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解散军队。”
“哦?可是您自己已经防御了维京武士,这么多的军队呆在这里,您负担的起这么多军队的物资吗?”埃布尔公爵托着自己的下巴说道,虽然这些被自己的封建领主召集的士兵,自己有备干粮食物,但是他们所备的干粮毕竟是靠自己携带,分量是有限制的,在行军路上都已经快吃光了,因此若是驻扎在梅克伦堡城堡外,为了避免这些士兵饥饿下干出出格的事情,阿若德必须得要负担大部分的粮食,当然若是维京武士们入侵领地时候,一般领主的做法就是催促这些士兵去作战,以减免自己的粮食供给压力,可是现在可是没有对手,对手已经被梅克伦堡人赶走了。
“不,维京武士们并没有被完全打败,我已经从被俘虏的维京武士们那里得到情报,他们的领导者是丹麦王巴努克。”阿若德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丹麦王巴努克,一个异教徒国王而已。”埃布尔公爵点点头,随意的说道,对于基督教徒们来说,基督教世界之外的都是些蛮夷之地。
“没错,但是很危险,他的计划可不光是梅克伦堡郡,而是企图在基督教世界中占据一块领地,这是他的野心,因此我斗胆认为最好的防御是进攻,我们去进攻丹麦王的领地,将丹麦人的领地变成梅森公国的土地。”阿若德看着埃布尔公爵的眼睛,铿锵有力的说道,这时候所有的音乐都停止了下来,贵族们觥筹交错间的喧哗也静了下来,只能够听见阿若德的雄浑的声音在领主大厅中回荡着。
“进攻北方人的领地,嘶~~。”埃布尔公爵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计划实在是过于大胆了,他们对这些蛮荒之地根本毫无经验,就连地理位置都不清楚,于是他对阿若德将说出自己的疑虑。
“别担心我的公爵大人,我早有准备,来人呀。”如果埃布尔公爵和梅森公国的贵族们根本不了解丹麦地形,可是阿若德却对此了如指掌,他根本都不需要派遣探险家和间谍,只见他招了招手两名侍从抱出了一卷羊皮纸,当羊皮纸展现在众梅森贵族面前的时候,这上面是一副地形图,是丹麦的地形图。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的?”埃布尔公爵看着地图,简直就不敢相信,这真的就是丹麦地图,心中不由的对阿若德的高深莫测又感到了畏惧,在不知不觉中阿若德是如何得到的。
“哦,我从维京武士俘虏那里的口述逐渐拼凑起来的。”阿若德给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接着他指向地图中狭长的石勒苏益格郡,在石勒苏益格郡的旁边有三座岛屿,其中两座就是西兰岛屿,“我们只要攻入石勒苏益格郡,必然会迫使丹麦王从他的巢穴西兰岛屿同我们在石勒苏益格郡决战,将被动的防御变成主动的进攻。”
“若是丹麦王不理睬我们的进攻怎么办?”埃布尔公爵想了想问道,此时其他的贵族们也停止了用餐,一起围了过来低头看着这幅简陋但是重要的地图。
“那我们乘机攻占石勒苏益格郡,在那里修建城堡,同西兰岛屿隔海相望。”阿若德的笑着说道。
“这简直就像是一根鱼刺扎在了丹麦王的咽喉处嘛。”普罗恩伯爵拍手叫好的说道,其他的贵族则想到地图上丹麦人的土地。
第429章 挑战
阿若德的计划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们从中都能够感觉到野心勃勃的欲望,可是却没有人能够不重视这个计划,梅森公国的贵族们都想从中分一杯羹,没人会嫌弃自己的土地多,就算是魏玛伯爵这样安于现状的人,也不由的怦然心动。他在年轻的时候有过两个儿子,长子夭折死于天花,长大成人的次子在一次战斗中坠马摔断了脖子,当他认为自己已经不会有子嗣的时候,结果年轻的妻子一口气给他又生下来了两个儿子,让老来得子的魏玛伯爵真是心花怒放,不过子嗣增加也带来了新的问题,他必须有足够的土地赐封给自己的儿子们。
“从异教徒们手中夺取土地,这是神的旨意。”魏玛伯爵的脸涨得通红,他振臂高呼道。
“没错,应该惩罚这些异教徒们。”抱着同样的想法,其他的梅森公国贵族们都叫嚣起来,顿时整个宴会的大厅变得战争味道浓厚,仆人和乐师们都伸长了脖子企图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并且相互交谈询问着。
“这件事情不是一件小事,我们可是首次对北方人发动进攻的日耳曼人,必须要向国王禀报此事。”图林根伯爵是一位老成持重的贵族,他摸着自己的下巴对埃布尔公爵和阿若德说道。
“哦,图林根伯爵大人您的意思是将王室也拉拢进来?”埃布尔公爵立即体会到了图林根伯爵的战略意图,梅森公国虽然倾全力支援梅克伦堡郡,但是他们也只是想在短期内击退维京武士们的突袭掠夺而已,可是进攻丹麦人的领地这就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情,若是丹麦、挪威和瑞典的异教徒们联合起来,很有可能会发生更大规模的战争,这就不是一个公国部族能够承担的。
“可是国王会同意吗?”阿若德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扩大到整个的整个东法兰克王国,看来这些中世纪的贵族们也并不傻,他们很懂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
“会的,去年一群维京武士突袭了国王在沿海的领地弗里斯兰,这件事让亨利十分的恼怒。”图林根伯爵对阿若德说道,这些贵族们的小道消息可是十分的灵通的,他们中的有些人甚至知道昨晚亨利的晚餐是什么。
“利用国王的愤怒,请求王室也加入到战争中来,这是一场对异教徒们的圣战。”阿若德觉得要是能够一劳永逸的消灭丹麦人,捕鸟者亨利肯定会同意的,此时贵族们的群情激奋正是可以利用的好时机。
“圣战,没错,传播基督的福音义不容辞。”阿若德的话给了这些贪婪的梅森公国贵族们最好的遮羞布,他们高呼起来声音几乎要掀翻主塔楼的屋顶了,此时在西兰岛上的丹麦王巴努克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从猎人的角色变成了猎物角色转换,他正等候着来自瑞典的一群领主加入到自己对梅克伦堡的突袭。
耳边听着波浪哗哗的声音,眼中看着永不停息的海浪一波波的扑向岸边,丹麦王克努巴站在海岸边,在不远处的港口处停着撤退回来的战船,这位丹麦的王者表情郁闷无比,发动全力的一击竟然还未到达便被遭到了惨败,那喷出闪电般火焰的梅克伦堡武装商船真成了他的噩梦。
“该如何对付那噩梦般的船呢?”丹麦王克努巴能够成为彪悍的维京武士的国王,本身就是一名坚韧不拔性格的维京武士,虽然阿若德的喷火船让他发自内心的感到恐惧,但是已经开始的事情没有半途而废的事情。
“哗哗~~。”就在此时从港口处传来了喧哗吵杂的声音,这打断了丹麦王的在思考如何对付阿若德的喷火船,于是他皱起眉头看向港口。
“怎么回事?”丹麦王巴努克用手指了指港口,对跟随在自己身边的护卫说道,立即一名持长矛的护卫立即跑过去看个究竟。
“禀报陛下,是一支袭击西边海岸领地的突袭队回来了,他们带来了一些秃顶的奴隶。”过了没有一会时间,维京武士护卫返回了丹麦王巴努克的身边,向他禀报道。
“秃顶的奴隶?”丹麦王巴努克听了后停顿了一下,立即想起来这说的是天主教的修士们,只有他们才会把自己的头顶剃掉,他心中一动立即大步的朝着港口走去,当他走到港口的时候看见果然一艘维京武士战船上几名秃顶修士被绑着拽下战船。
“啊~~~。”那些秃顶的修士穿着灰色的修士袍子,他们的脖子上拴着绳索,好像一群牲畜一般,被维京武士们牵着,许多港口的村庄中的丹麦人都跑来看,那些突袭维京武士们干脆就在港口出售被俘的修士们,维京武士们的社会中还保留着奴隶时代的习俗,奴隶完全是两只脚的工具,因此当有不听话的修士的时候立即毫不犹豫的挥拳殴打。
“等一下。”这时候,丹麦王巴努克威严的声音响起,他的身边跟随着手持长矛的护卫,看见丹麦国王驾到港口中的人们让开一条道路,并且向巴努克低头致意,那些殴打修士们的维京武士也停止了下来,站到了一旁。
“尊敬的陛下。”这一小支突袭维京武士的领头人,连忙向巴努克致敬道,他们这些人想要到西方的土地上突袭,必须要经过巴努克的同意,所获战利品也要同巴努克分享。
“把这些奴隶带到我的宫殿中去。”丹麦王巴努克看着这些战战兢兢满身伤痕的修士们,对领头的维京武士说道,他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什么全部带走?”当听见丹麦王巴努克要把这些奴隶都带走的时候,领头的维京武士不满的惊呼道,他觉得这不符合传统和规矩。
“你说什么?”丹麦王巴努克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转过身面对着那一名领头的维京武士,双目直视着他直到对方低下头移开视线,这才作罢准备离开。
“哼,我们一回来就听见了你的失败,真是耻辱,居然输给了占劣势的南方人佬,呸~~。”可是心中忿忿不平的领头维京武士,认为自己冒险去西方掠夺,可是丹麦王却坐观其成,一回到港口便带走自己的战利品,如果是以前他根本不敢对丹麦王发出一点牢骚话,但是现在当丹麦王巴努克在梅克伦堡海域遭到意外打击之后,不满和腹诽的情绪已经在丹麦维京人中开始蔓延,人们都已经开始质疑巴努克的决策能力,要是放任不管必然会鼓动起新的挑战者,维京人的社会就是如此的丛林法则,就算是最高统治者的丹麦王也不能例外。
“嗯~~。”丹麦王巴努克的眼睛扫了一下四周,自己本身就是从挑战首领夺取政权的他,很敏感的意识到了人们微妙的情绪变化,而那个仿佛在对战利品被夺走发牢骚的维京武士,绝对不是为了几个奴隶而已,他是在企图动摇自己的权威。
“啊~~~。”忽然毫无征兆的,丹麦王巴努克一把夺过自己护卫手中的长矛,猛地刺入那名发牢骚的维京武士的胸膛,对方惨叫一声翻身倒入身后的船中,两条腿搭在了船舷上,刺入胸膛的长矛笔直的指向天空。
“呜~~~。”其他的维京武士和自由民们都被丹麦王的突然暴起吓了一跳,从来没有因为战利品分配问题而发生争执的先例,今天竟然为此而死了人,他们都不解的看向怒气冲冲的丹麦王。
“他在侮辱我,来人把他的尸体剁碎了喂猪,我诅咒他,诅咒他的灵魂永远到达不了奥丁神的圣殿,呸。”丹麦王巴努克以对方侮辱自己为理由,虽然十分的勉强,但是作为维京武士侮辱自己的首领确实可以被格杀,众人在丹麦王巴努克的积威之下认可了这种说法。
但是巴努克知道,自己必须要有实际行动挽回自己的名誉,否则这样的事情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自己就会像是一头受伤的狼,会被自己同伴袭击吃掉,他带着那些被俘虏的修士们回到了自己的宫殿中,当他坐在自己的座椅上,脚边是跪倒的一群秃顶的男人,这场景确实十分滑稽,维京武士们都不清楚自己的国王为何会把这些秃顶男人带入自己的宫殿。
“上帝,请救救我们的灵魂。”亲眼见到维京武士们的凶猛彪悍,嗜杀掠夺成性,如同魔鬼般的行径的修士们,又亲眼看见俘虏自己的维京武士一眨眼的功夫,被眼前这个可怕的异教徒蛮王杀掉,这让他们更加的害怕发抖。
“你们中有谁会说我们的话?”丹麦王巴努克拿起一个牛角杯子,喝着里面的麦芽酒,他用手指了指这些发抖的修士们问道。
“呜~~~。”可是那些修士们害怕的只懂得低声呢喃祈祷,根本没人敢回答他的话,等了片刻见没人回应自己,丹麦王生气的扔掉手中拿的牛角杯子。
“没人懂我们的语言吗?那么这些人没什么用了,来人全部杀掉。”
第430章 阿若德的婚礼
见这些修士们都哆哆嗦嗦却无一人敢回答自己的问题,丹麦王巴努克立即暴怒起来,准备让自己的卫兵们把这些俘虏来的修士们全部宰掉,就在这时候一个修士连忙站起身,用维京人语言对丹麦王巴努克问候道。
“尊贵的陛下,我懂得维京语言。”这名懂得维京人语言的修士,他的年纪在三十到四十岁左右,修士们常年进行祈祷和撰写经书,所以普遍身体孱弱,不过这一名修士看起来比他的同伴们要强壮有勇气一点,丹麦王巴努克举起自己的左手让护卫们停止拔剑。
“你懂我们的语言?”丹麦王巴努克问道。
“是的尊贵的陛下,我曾经在维堪地区传过教,了解一点你们的语言。”这么修士对丹麦王巴努克说道。
“很好,现在你是我的奴隶,你要侍奉在我身边,你叫什么名字?”丹麦王巴努克用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辫子胡须,看着面前这个中年修士说道。
“我的名字叫华纳,是上帝忠实的仆人。”华纳修士小心翼翼的说道,他很敏锐的觉得自己似乎对面前这位易怒的异教徒君主有用,于是提出了一个条件,“请释放我的同伴们,他们都是些无辜的修士。”
“不行,他们是我的奴隶,但是如果你的服务令我满意的话,我可以让他们有单独的地方,而不必去干沉重的活。”丹麦王当然不会放走这些修士,不过他变通的说道。
“感谢尊贵的陛下,愿上帝保佑您。”华纳连忙低下头向丹麦王感谢道,并且用自己宗教的方式祝福了这位君主,奇怪的是这位异教徒的君主并没有恼怒。
丹麦王巴努克为何要留下这些被劫持而来的修士们,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也许除了他自己外没人知晓,而反观此时的梅克伦堡郡却有一桩大喜事在操办着,埃布尔公爵率领的梅森公国贵族们进入梅克伦堡城堡第三日,乔茜公主终于要同阿若德完成结婚仪式,对于埃布尔公爵来说此时的阿若德完全配的上自己的妹妹,就连其他的梅森公国的贵族们都乐观其成。
这一日的清晨,整个梅克伦堡郡的教堂都响起了钟声,在圣约姆修士会的教区中传来的浑厚钟声同梅克伦堡城堡内教堂的钟声相互回应,在梅克伦堡安放着所谓圣母遗迹圣物的教堂中,梅克伦堡郡中比较有地位的人们都在前一日收到了邀请,前来参加这一场他们领主盛大的结婚仪式,人们穿戴着节日时候才穿戴的盛装,喜气洋洋的前往梅克伦堡城堡内。
“请收下我们的礼物和祝福。”乡村中的富农和乡绅们带着一些土特产,将这些土特产交给了埃尔维特修士派遣的人员,其实传统上如果领主结婚作为他的臣民,阿若德是可以向所有人收取结婚税的,可是阿若德觉得自己没必要为了这么一点小钱而让人们认为他是一个贪财吝啬的领主,于是下令所有人都不需要付结婚税,这样一来梅克伦堡郡中的所有人都交口称赞阿若德的仁慈和慷慨,许多人自发的拿着一些土特产交给城堡中埃尔维特修士。
农民们大多数拿些鸡蛋和水果之类的东西,乡绅们则拿的是粗羊毛和亚麻织品,不过这些东西还是被埃尔维特修士带领的来自怒狮堡学院中的侍从们,仔细的分文别类开来,然后让仆人们送入阿若德的粮仓或者仓库之中,梅克伦堡城堡内的粮仓是用木头搭建而成,位于城堡的一处角落中,粮仓如同吊脚楼一般,用木桩悬空开来,然后铺上干燥的木板和干草,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防潮,波罗的海沿岸的领地因为靠近海边,气候也非常的潮湿,如果食物不干燥处理保存的话,很容易便会发霉变质,而最难保存的是奶制品,因此城堡内有一处是专门养奶牛的,这样可以使得领主喝上新鲜的牛奶。
“铛,铛,铛~~~。”随着钟声响起,在教堂中的结婚仪式似乎拉开了序幕,为了这一场结婚仪式能够让梅森公国的贵族们留下深刻印象,阿若德也是花了许多心思同埃尔维特修士一起安排的,因为阿若德知道文化的力量有时候,可以在无形之中征服人心,这比用硬实力的武力其实有效的多,所以必须要建立起一套梅克伦堡的文化氛围。
“咦,咦,伊,万福玛利亚~~~~。”由怒狮堡中的侍从学院中选出的十二名幼童,站在圣母遗迹箱旁边,排成三列发出了天籁之声般的歌声,通过教堂的穹形建筑,使得这声音在四周回音盘旋,仿佛是来自天堂的歌声。
赞美圣母的歌声在梅森贵族们的耳边徘徊着,顿时一股庄严肃穆神圣的气氛在教堂内弥漫开,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身穿白色袍子的唱诗班孩童们,耳边听着这悠扬的声音,在教堂内的两旁站着十二名身穿着黑色和蓝色相间的罩衫的士兵们,他们的手中拿着挂着小方旗幡的长号,旗幡上描绘着吹响着长号乐器的小天使们,而在士兵们的旁边一群被征召来的梅克伦堡地方贵族家族的女儿,总共十二名少女也同样身穿着白色的长裙,头戴着鲜花花环,手中捧着各色的鲜花花瓣的篮子,她们静静的守候在旁边,在支撑教堂的列柱之间用蓝色的织品布悬挂装饰,而在通往祭坛的地面上铺着一条长长的红色的呢绒毯子,看着这精心策划并且布置的饰品,梅森公国的贵族们都咂舌不已。
“真是阔绰啊,早就听说梅克伦堡郡是一个富裕的领地,没想到这么的繁荣。”
“啧啧,看来赫尔曼家族又增添了一个好帮手。”梅克伦堡贵族们相互交头接耳着,眼中都是羡慕不已的神色,他们被这些视觉和听觉的鲜艳色彩所震撼。
“滴~~~。”当所有见证这一场神圣婚礼的贵族们都到场的时候,站在左右两旁的十二名士兵举起手中的长笛,鼓起腮帮子用力吹响,笛声在教堂中回荡着,身穿着一件圣袍的埃尔维特修士充当这一次婚礼的神职人员,毕竟阿若德的宫廷中没有设置宫廷牧师职务,那是因为数次经历战争使得阿若德没有时间去思考自己宫廷的宗教领袖的人员,至少阿若德对外是这样宣称的,而在宫廷中没有牧师对于这个注重宗教的人们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于是不久后来自罗马的神职人员就要进入阿若德的宫廷成为宫廷牧师。
“哗哗~~~。”来参加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婚礼的人是如此之多,以至于许多人排列在教堂外,这时候穿着一件对襟金线刺绣衣服的阿若德,率领着自己的骑士们昂首阔步走了进来,在教堂外的人们欢欣鼓舞的发出欢呼声,教堂中的贵族们也扭过头张望着,这位一头金发年轻而气宇轩昂的伯爵阿若德。
“恭喜你弟弟。”依夫早早就等候在教堂门口处,他拉过自己弟弟的手,上前亲吻了一下阿若德的面颊祝福道,然后陪伴着阿若德一同进入教堂之中,婚礼中必须要有家人陪伴这才合适。
“感谢你我的哥哥。”阿若德的脸上也喜气洋洋的,作为新郎的他心中真是又激动又心情复杂,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婚礼,而居然是在数千年轻的欧罗巴的一座城堡中举行,那一道闪电竟然让他的灵魂穿越千年,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从今以后在这个时代他就要拥有自己的家庭了,真正的融入于这片土地和这个时代。
当阿若德顺着红色的地毯走向祭坛的时候,他的内心却在滴血,就这一卷呢绒地毯花费了他不少钱,简直都可以武装五十名重装士兵,不过为了自己结婚的现场效果只能够忍痛花了,谁让结婚走红地毯已经是天朝人的头脑固定模式,自己的婚礼不这样一次似乎就是很遗憾的事情。
“祝福您伯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面带微笑的站在祭坛前,伸出自己的手指冲着阿若德划了一个十字,然后祝福着的说道。
“滴~~~滴~~~~~。”就在此时,长号声又一次传来,这一次的声音越加的悠长,就连教堂外的欢呼声也越来越热烈,只见埃布尔公爵身穿盛装腰缠丝绸,左手挽着自己的妹妹乔茜公主向他们缓缓走来,美丽的乔茜公主全身穿着洁白的白色长裙,头上和下巴裹着白色的头巾,头上戴着一条黄金头链,步态稳重优雅,当她出现的时候立即十二名贵族少女,将篮子中的花瓣用力洒向乔茜公主的身上。
“圣母玛利亚祝福~~~~。”唱诗班的孩童用自己天真稚嫩的嗓音,再一次的响起了歌声,教堂中的贵族们用掌声和欢呼向这位美丽的公主殿下致敬,而乔茜公主怀抱着一簇花团,两颊羞红欲滴。
第431章 婚前教育(二更)
阿若德看着一身洁白新娘衣服的乔茜公主,本来这位公主的肌肤便白皙如牛奶,再被白色衣裙衬托着更是如大理石雕刻般,当看见威武挺拔的阿若德的时候,乔茜公主双腮羞红如玫瑰,更是显得她娇艳如花朵,在自己哥哥的挽着手臂的带领下,来到了阿若德的面前。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我将我家族中最宝贵的珍珠,交到你的手中。”埃布尔公爵将自己妹妹乔茜公主的手轻柔拿起来,放在了阿若德的手中,感受到了阿若德目光和手下的炙热,乔茜公主不由自主的低下头,脸上的玫瑰红更加的鲜艳。
“感谢您我的君主,尊贵的埃布尔公爵大人,我会好像保护自己的双目一般保护好乔茜公主殿下。”阿若德拿起乔茜公主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嘴巴亲吻了一下,然后对埃布尔公爵发誓说道。
“请两位新婚佳人走到祭坛前面。”埃尔维特修士侧过身,向阿若德和乔茜公主让到了神圣的祭坛前,面对着挂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基督,他要祝福和完成阿若德和乔茜公主的婚礼。
“好的。”阿若德牵着乔茜公主的手,走到祭坛之前,此时耳边响起了埃尔维特修士沉长的拉丁文祈祷声音,他们必须耐心的等候这祈祷文结束为止。
“这个是什么?”乔茜公主看着在祭坛前,放置着的圣物柜子,这华丽的木柜子上贴着金箔,显得高贵华丽异常,不得不使人注意到。
“这是圣物柜子,里面放着圣母的遗迹,如果被凡人触碰的话,女人可以生育许多孩子。”阿若德随口对乔茜公主说道。
“生孩子?”乔茜公主低下头连自己的耳朵根都变得通红,因为她想到了自己在之前同侍女们的对话,所以一想到那些羞人的话弄得她的心如同小鹿般砰砰直跳。
“公主殿下您知道如何同伯爵大人生孩子吗?”当乔茜公主的侍女乔娜在帮助她穿戴试衣裙的时候,这样对她询问道。
“当然知道,不过一定要现在说吗?”乔茜公主转动着自己的身躯,看着自己衣裙的褶皱处是否恰当的时候,随口对乔娜说道。
“是的,很抱歉公主殿下,因为这是埃布尔公爵的命令。”乔娜也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谁让她们这些侍女们对这方面很擅长,由她们来向乔茜公主解释才不会太唐突。
“哥哥吗?还真是多管闲事,难道我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吗?当然是同自己的丈夫睡在同一张床上。”乔茜公主有些不满意的说道。
“嗯,然后呢?”
“我们会接呃,接吻。”乔茜公主脸色微红的说道,这种话对于她来说实在是羞耻的很,遵循宫廷礼仪的公主难道要将这种事情公开讲出来吗?
“没错,那接着呢?”乔娜点点头,鼓励乔茜公主继续说下去。
“伯爵大人,伯爵大人也会同我接吻,我们会整晚睡在一起。”乔茜公主脸上发烧,她用一块亚麻手帕扇着自己的面部,好使的自己的脸散散热,可是侍女乔娜并没有打算放过的意思。
“那~~然后呢,你们要如何生孩子?”乔娜跪在地上,将乔茜公主的摆裙边收拾了一下,抬起头继续问道。
“当然是等候上帝的旨意,如果上帝同意我们就会有一个健康的孩子。”乔茜公主睁大自己的眼睛,看着面前地位低微的侍女,好像这是显而易见的问题,为何这个乔娜会问个不停,乔茜公主有些不明白了。
“果然,公爵大人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您真的不明白。”乔娜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到了乔茜公主的身边,对这位单纯美丽的公主说道,果然名门赫尔曼家族对这位美丽的公主是小心翼翼的保护,好像生怕俗世的东西弄污了她的眼睛和耳朵一般,这些粗俗的事情从来没有透露给她知道,而乔茜公主对于婚后的那些事情也是一知半解。
“你什么意思,这些羞耻的事情,为何要追问个不停,就算是我哥哥的命令,我也觉得被冒犯了。”乔茜公主气鼓鼓的站起身,对乔娜不满的说道。
“公主殿下,如果您对此一点准备都没有的话,您的新婚之夜很可能会变得很糟糕,难道您想让伯爵大人感到糟糕吗?”乔娜很懂得公主的心思,于是对乔茜公主说道,果然听了阿若德有可能会讨厌自己,乔茜公主只得乖乖的听着。
“哼,好吧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好吧,首先一般来说,男人会亲吻您,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重要的是接下来,伯爵大人如果是一个正常男人的话,他一定会用手抚摸您的身躯,有可能是胸部,也有可能是大腿。”乔娜很有经验的对乔茜公主说道。
“抚摸这两个地方有什么意义吗?对男人来说。”乔茜公主细长美丽的眉毛皱起来,好奇的对自己的侍女询问道。
“当然,这里可以让他们兴奋起来,嗯,我还为您准备了用花瓣制作的一些香精,为您涂抹在颈部和手臂处,也有人说男人们光是嗅到女人身上的香味就足够他们兴奋的了。”乔娜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一些香精敷在公主的脖子处,花香味十足弥漫在整个的室内。
“男人兴奋起来,上帝就会赐给我们孩子吗?”乔茜公主从前所知道的紧紧是些抽象的如同上床之类的名词,其他的根本一无所知,听了乔娜的话,她天真的询问道。
“呃,我的公主殿下,如同男人们兴奋起来,他们的尾针就会翘起来,会向您的身体刺去,然后你们幸运的话在第二年就会有一个孩子了。”乔娜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乔茜公主解释了,她只能够尽量的用比喻的方法向公主说道。
“男人有一个尾针,就像是蜜蜂蜇人一般吗?”乔茜公主想起了侍女的话,不由自主的偷偷瞄了一眼阿若德,心想那一根的尾针会被阿若德藏在那里呢?
第432章 抱了个白雪公主
埃尔维特修士沉长难懂的拉丁文祈祷文终于结束,他祝福两位新人在上帝的见证下结为夫妇,同时向教堂内的所有人询问是否有人会反对这一场婚姻,当然没有人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反对这一场婚姻。
“我宣布你们两人结为正式的夫妻,愿上帝祝福你们~~~。”埃尔维特修士大声的宣布道,顿时教堂内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士兵们吹响手中的长号,贵族少女们将花瓣全部抛洒向场地之中,而阿若德牵着乔茜公主的手,转过身面对着热烈欢呼的臣民和梅森公国贵族们。
“铛,铛~~~~。”教堂和梅克伦堡境内的钟声响起,向这一对梅克伦堡最尊贵的夫妇致敬,他们手挽着手离开教堂进入梅克伦堡塔楼之中,在这里要举行一整晚的结婚宴会,招待来到这里的尊贵客人和受邀平民们,规模将比招待埃布尔公爵大人和梅森贵族们还要大。
夜晚降临的时候,梅克伦堡城堡主塔楼中灯火辉煌,就连主塔楼外也插上了火炬,在主塔楼的领主大厅之中两个来自斯拉夫人时代的铁吊灯上插满了蜡烛,使得室内变得有些热,里面参加宴会的人们不得不脱掉自己的外套,在一入大门的位置钉着一排钉子,可以将自己的外套挂在那里,这时候各种颜色的外套挂在上面,如同彩色的旗帜一般,不过细心观察会发现左边的衣服都是些比较贵重的衣物,而右边大多数是些颜色为灰色和白色为主的亚麻衣服。
宴会是中世纪的人们必不可少的活动,虽然说一般是贵族们才召开和负担的起,但是在乡村丰收季节农民们也会聚集起来一起欢庆节日,在数日里欢歌笑语吃喝作乐,当然这也是私生子孕育的高发期,不过贵族们的宴会就要收敛的多。
“喝,我的弟弟,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依夫用自己强有力的臂膀夹住阿若德,然后拿起装满了麦芽酒的杯子,朝着自己弟弟阿若德的口中灌去,旁边的人们大笑着敲着桌子,吵闹声盖过了来自楼上的音乐。
“呜呜,依夫,呜呜~~~。”阿若德几乎要被依夫灌的呛死,酒水从鼻腔中喷出来,辛辣的感觉让阿若德狼狈不堪,这个大块头的哥哥真是个野蛮的家伙,更可气的是罗恩等内府骑士们也不阻止他,反而也跟着大笑起来,在这喜气洋洋的宴会中等级都似乎不存在了。
当依夫放下酒杯的时候,阿若德被酒灌的晕头转向,要不是罗恩爵士扶着他,阿若德就差点绊倒在地上了,这又引起了周围人们的哄笑声,而看着平日里睿智无比,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到的阿若德东倒西歪,这倒是让那些嫉妒阿若德成就的人心情舒畅了许多。
“好了,诸位大人们别闹了,让我们的新人进房间把正事办了吧。”见闹得差不多了,埃布尔公爵站起身对众人说道,在公爵的劝阻下人们才放过了阿若德,依夫同其他人一起把阿若德抬起来,羞涩的乔茜公主跟在他们的身后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新房其实就是阿若德的卧室,只是被重新布置一新,两人被众人拥进了新房之中,在哄笑声中木门一下子关上了,这时候外面的喧嚣声完全被隔绝开来,里面变得格外的宁静,阿若德虽然被灌了许多的麦芽酒,但其实还是很清醒的,毕竟这种发酵的麦芽酒度数并不很高,于是被扔到大床上的阿若德踉踉跄跄的坐起身来。
“公主殿下,伯爵大人,只需要穿内衬就可以了。”此时在房间中的还有乔茜公主的贴身侍女乔娜,服侍他们将外面的衣服脱掉,只剩下里面白色的内衬,乔茜公主的脸变得通红。
“希望公主殿下与伯爵大人能够享受这个美丽的夜晚。”乔娜冲着阿若德和乔茜公主行了一个屈膝礼,她的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并且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放在木桌上的一壶酒,在酒里面放着带着催情效果的药粉。
“那里面是什么?”当贴身侍女也退出了房间的时候,阿若德好奇的拿起酒壶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对乔茜公主询问道。
“哦不,没什么?只是酒而已。”乔茜公主的心砰砰直跳,这个秘密只有赫尔曼家族的女人在新婚的时候才能够知道,据说这个药粉有令女人快速怀孕的效果。
“是催情药粉吧,呵呵。”在新婚夫妇的房间内放的酒,里面还能添加什么东西,阿若德一下子就能够猜到,他一语揭穿了这个秘密。
“啊我,我~~~。”这下子乔茜公主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本来就没有什么经验的她更加的慌乱起来,不过看着乔茜公主的模样,阿若德倒是微微一笑,伸手拉住乔茜公主的手,将她揽在自己的怀中。
“你那时候为什么要装扮成侍从的模样?”抱在自己怀中的乔茜公主全身肌肉紧绷着,为了安慰自己的新婚妻子,阿若德回忆起两人初次见面时候的情形。
“噗~~。”阿若德的话倒是让乔茜公主不禁笑起来,自己当时害怕被人发现,还用黑色的泥土抹在自己的脸上。
“哦对了,在利达堡外被袭击时候,那个用嘴对嘴喂我喝水的是你吧?”阿若德又想起来一件事情,故意逗弄着对乔茜公主说道。
“是,是的。”被阿若德抱在怀中的乔茜公主羞得面满通红,白雪般的肌肤透着玫瑰红,浑身酥软无力的靠在阿若德结实的胸膛,声音低的好像是蚊子一般。
在点燃着蜡烛的昏暗的新房内,两道影子纠缠在了一起,男女喘息的声音逐渐变得沉重,秋秋如鸟鸣的声音伴随着喘息声响起,过来片刻好像一件重物狠狠地砸在了木床上,接着木床咯吱作响起来,冰冷的床褥好像春天到来般温度上升。
“啊,男人的尾针好粗~~~。”过了片刻,乔茜公主惊呼一声,带着哭腔尖叫起来。
第433章 女主人 (二更)
第二天的清晨,几只黄鹂鸟飞到了阿若德的窗台前,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将还在睡梦中的阿若德吵醒,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胸膛一双白皙纤细的手臂正搭在胸前,身旁的乔茜公主秀发散落,脸颊贴在阿若德的左手臂处,眼角还挂着一丝泪痕,一副被摧残过的娇艳摸样,不过阿若德却暗暗苦笑,虽然昨晚在开始的时候,进度有些狭窄紧绷,但是当突破那道天然屏障之后,这位公主的体力倒是好的竟然,对自己索求无度,想到这里阿若德缓缓的将乔茜公主的手臂放进被褥里面,坐起身来尽量不吵醒乔茜公主。
“啊~~~。”阿若德穿上衣物走到窗户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他通过窗户看向梅克伦堡城堡外,此时的人们已经开始一天的辛勤工作,在梅克伦堡城堡的军营中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进入了训练之中,而在城堡外梅森公国的军队也架起了篝火开始做早餐,四千多名士兵架起篝火升起的浓烟如列柱般环绕着梅克伦堡城堡。
“咯吱~。”阿若德轻手轻脚的走出到床边,看着娇艳的新婚妻子,那如同睡美人般的容颜,以及瀑布般散开的金发,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面颊,然后才离开了自己的房间,作为梅克伦堡城堡的伯爵他不但要处理整个领地的事务,现在还要同埃布尔公爵和梅森贵族们一道制定进攻丹麦的计划。
“给公主送早餐过去吧。”当阿若德走出房间的时候,贴身侍从哈伦正靠在门外的墙壁上抱着剑,听见响动声连忙站起身来,而阿若德对他说道。
“哦,是的伯爵大人。”哈伦连忙擦了擦自己嘴角的口水,作为贴身侍从必须要时刻跟随在阿若德的身边,就连睡觉的时候也不例外,因为肖恩腿部受伤正在修养中,所以哈伦不得不承担起更多的责任。
阿若德向自己的侍从吩咐完毕后,自己则大步的走向回廊,此时梅克伦堡城堡中的仆人们正在收拾着大厅,将残羹剩饭和打碎的酒壶清扫,女仆们提着沉重的木桶和粗布擦拭着弄脏的地面,几条狗正在舔食着贵族们的呕吐物,看起来领主大厅是不能够使用了,阿若德手扶在第二层的木栅栏上探头看了看,于是走下台阶离开了领主大厅。
“钪,钪~~~~。”阿若德走出塔楼的时候,立即夏佐和哈伦便跟在了他的身后,作为一名伯爵身边时刻要带着随从,而阿若德来到了自己位于梅克伦堡城堡中的军营里,耳边听见了士兵们训练时候剑相互撞击的声音。
“哦,伯爵大人,早安,昨天休息的还好吗?”约翰伯格正抱着自己的双臂,指导着士兵们的训练,看见阿若德前来连忙打招呼道。
“恩不错,士兵们的训练怎么样了?”阿若德微笑着点点头,接着对约翰伯格询问道,阿若德正尝试着将德意志佣兵团的长枪方阵转变为长枪和弩结合的阵型,因此需要常常同有着丰富战争经验的约翰伯格交流。
“长枪方阵没有问题,可是我们的弩是个问题,射速跟不上,射十发左右,士兵便会疲劳。”约翰伯格对阿若德说道。
“我们现在使用的弩大多数还是脚蹬式吗?”阿若德询问道,目前阿若德军中配备的弩是通过自制和购买两种方法得到的,不过威力都不是很大,日耳曼人习惯使用弓箭而不是弩,因为他们觉得弩是一种懦夫使用的东西,而且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只要个农民拿着弩都可以作战,所以被当成下等人的武器,这些观念限制了阿若德发展自己的远程军力。
“没错,就算如此那些征募来的农民们也臂力有限。”约翰伯格不得不实情相告,如同可能他宁愿征召那些有自己土地的乡绅地主,这些人有自己的土地生活较为优渥,体力各方面也能够适应战场。
“多加训练就可以了,至于弩我会命令冶炼基地进行改良的,加一个滑轮用皮革带子连接在腰带上,这样当士兵拉的时候可以用腰部力量而不是单纯的臂力,我们必须大力发展弩的应用,这是唯一可以对抗维京武士长弓的武器,我们的人没有维京武士的臂力就只能够在武器上弥补。”阿若德看着在军营的中冲着靶子射出弩矢的农民们,同武器比起来他更加关心这些农民的纪律,不过当闪电部队在前进的歌声响起来的时候,阿若德知道团体荣誉感已经被他在德意志佣兵团中建立起来。
就在阿若德视察着自己军队建设的时候,乔茜公主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她睁开自己朦胧的睡眼四处打量着却没有发现自己的丈夫,下体的肿痛让她有些难过,揭开被褥在侍女特地铺着的一块洁白的布上,一团红色清晰无比的显现着,这说明了她在结婚之前是纯洁无暇的。
“公主殿下您醒来了吗?”就在此时,女仆们推开门走了进来,她们将一张小木桌子端了过来,这小桌子可以直接放在床上,而另一名女仆将一只填充着鹅毛的枕头放在了乔茜公主的身后,好使的她可以靠在上面。
“伯爵大人,我的丈夫呢?”乔茜公主有些不安的问道。
“别担心公主殿下,伯爵大人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不过他为您安排好了一切。”这时候一位美丽的斯拉夫女人,走到乔茜公主身边温柔的对她说道,乔茜公主认识这个斯拉夫女人,她阿若德宫廷中的医师名字叫雪莉。
“哦我明白了。”乔茜公主虽然有点点的失望,但是也知道阿若德目前面对着维京武士的威胁,不过阿若德能派遣这么多女仆为安排饮食,以及一位医师前来侍候说明自己在阿若德的心目中是十分重要的,想到这里乔茜公主的心中充满了甜蜜感。
“这些您的早餐还满意吗?”派来侍奉乔茜公主的女仆们将新鲜的牛奶和水果以及熏鱼放在盘子中,对乔茜公主说道。
“这么多吗?我还是第一次在床上吃早餐呢。”乔茜就算是贵为梅森公国的公主,也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环绕着,坐在床榻上吃早餐。
“从今往后您就是这座城堡的女主人了,无论怎样侍奉,都是我们的职责。”女仆们低下头,对乔茜公主恭敬的说道,从此之后这位血统高贵的公主,就是梅克伦堡城堡的女主人。
第434章 教皇亚历山大
圣约姆修士会的骑士班在这所罗马偏僻角落的旅店中已经等候了一周时间,可是他还是没有得到教皇霓下召见的命令,这让骑士班感到十分的焦急,在波罗的海沿岸土地急需基督福音牧化的时候,却得不到教皇霓下的召见商议派遣得力教职人员,终于班也无法继续这样呆下去,他离开旅店来到教皇的圣所外,再一次的请求接见。
“教皇霓下最近很繁忙没有时间。”圣所的执事摇晃着自己的肥胖脑袋,对等候在回廊处的班回覆道。
“那,教皇霓下什么时候有空?”圣约姆修士会骑士班皱着眉头问道,这种回覆已经很多次了,但是都是这种敷衍。
“如果教皇霓下有空会召见的,耐心等候就是了班兄弟。”圣所的执事说完后便离开不再理睬,罗马教廷此时虽然并非如12、13世纪那样富有权柄,但是对于整个欧罗巴地区的教会来说却是佼佼者,因此对于来自穷乡僻壤他所认为的蛮荒之地的修士们并不放在眼中。
“唉,这到底该怎么办?”骑士班心中着急但是也不得其门而入,当他来之前圣约姆修士会的长老给了他几个名字,本来这是在教廷中所熟识的执事,如果有他们引荐的话一定会没有问题受到教皇的接见,可是当班来到罗马后才发现这些执事有的已经隐退,有的已经死于疾病,顿时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罗马城中无了着落。
“快点走,教皇霓下正在诵经室内,再去添些香料。”这时候从骑士班的身边经过两名修士,他们是行走的匆忙,一边走一边小声说道。
“再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跟在他们身后去探个究竟。”骑士班虽然是一名修士,但是毕竟是一位有爵位的骑士,自有自己的果断决绝,想到这里他立即跟在两名侍奉教皇的修士身后闯了进去。
教皇的诵经室其实并不小,绝非一般的贵族修建的小诵经室,其实这一处的诵经室是由意大利地区的艺术家和石匠工会大师制作的,不但是由坚固的石料修建宽广,并且在外部用各种鲜艳颜色描绘着各种宗教绘画,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大理石雕塑,穹形的屋顶以及弥漫点燃的熏香味道,显示着作为教会之首的罗马教廷的富丽堂皇。
“最近意大利国王有什么动向?”教皇亚历山大头戴一顶白色的小帽,遮盖住自己的头顶,显示对上帝的尊重,他的身旁站着的是一名来自意大利地区的主教,其实是教皇亚历山大的耳目。
“意大利国王正致力于调节自己本国贵族们的矛盾,从外表上看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意大利主教戴着一顶红色小帽,花白的头发身穿一件主教袍子,他低着头站在亚历山大的身边,眉宇之间带着忧虑。
“据你的观察这位意大利国王是一位虔诚的人吗?”亚历山大同主教一起在诵经室内走动着,他们边走边聊着的却是世间俗世,与这诵经室内的宗教气氛格格不入,不过对于亚历山大来说这却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这,虽然在自己的王国内修建了教堂和修道院,但是这位国王陛下却绝非虔诚之人,在王室的宴会中有传言说这位国王陛下似乎很向往罗马的繁华。”主教说道这里偷眼瞧了瞧亚历山大一眼,虽然说亚历山大并非是多么强势有能力的教皇,但是这位由罗马贵族们推举出来的教皇也知道,这座永恒之城绝非能够抵挡意大利国王的染指,这不由得使得亚历山大愁眉苦脸起来。
“罗马是圣教的枢纽,怎么能够让俗世之人染指,真是亵渎,亵渎。”亚历山大恼怒的低声说道,感到身心疲惫不已,手中没有可靠的军队是罗马教廷最大的弱点。
“你是什么人?怎么胡乱闯教皇霓下的圣所。”正在此时,从诵经室的门外传来吵杂的声音,只见一群侍奉教皇的修士们拼命在阻挡一名企图闯进去外地修士,不过那名修士仿佛颇为强悍,那些平日里只是诵经撰写的孱弱修士们竟然拦不住。
“你是什么人?”亚历山大以为有人企图行刺自己吓得连连后退,此时守卫教皇的卫兵们也听见了动静朝着这边赶过来,不过看哪位外地修士身强力壮若是带着什么凶器,恐怕亚历山大的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噢,是教皇霓下吗?我是来自梅克伦堡圣约姆修士会的修士班,前来觐见霓下。”骑士班拼命的对里面大声高呼道,诵经室就像其他的欧罗巴建筑一般,窗户较少里面比较昏暗,也符合基督教内省的教义,不过就算如此亚历山大身上的袍子足以显得自己的身份。
“梅克伦堡?”见来人是觐见自己的而不是刺客,亚历山大倒是放心了不少,他的印象中好像没有听过这个地方,毕竟梅克伦堡是来自北方偏远地区,对于身处自认为是世界中心的亚历山大来说,没有听过也是平常,不过圣约姆修士会他倒是知道,那是一位被派遣到那里的罗马教廷执事所建立的修士会。
“是的。”骑士班连忙跪倒在地,对亚历山大回禀道。
“额,梅克伦堡?你们的君主是不是最近击败了波希米亚公爵。”这时候在亚历山大身边的主教,若有所思的询问道。
“没错,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正是击败了入侵的波希米亚公爵,并且这位伯爵大人对于圣教十分虔诚,多次击败了异教徒的进攻,在异教徒中传播福音也是十分卖力的。”骑士班对亚历山大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曾经签署过一个对将梅克伦堡纳入到文明之列的赏赐。”说到这里亚历山大才想起来,对于天主教徒争夺异教徒圣教都有一定的赏赐,不过对于亚历山大来说自己有整个欧罗巴的教务处理,这种事情当然是签完字就忘了。
“梅克伦堡伯爵据说是一位英勇善战的贵族。”看向骑士班,意大利主教小声的在亚历山大耳边说道。
第435章 神秘随从
当主教在耳边说的时候,亚历山大还没明白过来,毕竟梅克伦堡伯爵虽然击败了波希米亚人,但是作为地方偏远的地方伯爵,值得主教如此的看重吗?不过接着作为教皇亚历山大的耳目,主教告诉他阿若德不仅是梅克伦堡的伯爵,梅森公爵的封臣,其本人还有一个头衔,那就是东法兰克萨克森王室的皇家顾问,听到这里使得亚历山大的眉头一挑。
“咔咔咔~~~。”这时候,守卫圣所的卫兵们手持长戟,冲了过来将骑士班围了起来,若班有任何的不轨行为立即会被剁成肉泥。
“退下,来自梅克伦堡的兄弟进来吧。”教皇亚历山大朝着自己的卫兵们挥了挥手,头戴意大利式样高顶头盔,身穿罗马式样胸甲的卫兵们见教皇霓下下令,连忙收起对准了骑士班的长戟,向亚历山大鞠躬后退了出去,在退出门的时候还顺手将诵经室的大门关上,乒然一声诵经室内变得昏暗寂静,大理石雕塑的人物们仿佛都在俯瞰着在这室内的三人。
“说吧兄弟,告诉我你为何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亚历山大看了一眼关闭的大门,接着对骑士班招了招手,让他走进自己对于一个外乡来的修士这是巨大的荣耀。
“圣父。”骑士班感到了莫大的荣耀,他急忙上前握住亚历山大的手,亲吻手上镶嵌着的红宝石戒指,教皇的身份在整个教会中位于最高地位,是圣彼得的传承人,是上帝在人间的使者。
“恩。”亚历山大对仰慕自己的人一般都很慷慨,他很满意这位来自北方蛮荒之地的教会骑士的恭敬,在着罗马城中许多人都不如他恭敬自己,那些罗马的贵族们认为推举他为教皇立下了大功,因此十分的倨傲无礼,而对此亚历山大也束手无措,更别说那个时刻贪婪注视着罗马城繁荣的意大利国王。
“我们需要指导圣父。”骑士班恭敬的对亚历山大说道。
“您的意思是~~~。”
“如今梅克伦堡在阿若德伯爵的领导下欣欣向荣,那里不缺乏物质和享乐,但是我们很担心享乐太过剩会使得魔鬼乘机侵蚀我们的灵魂,所以我们需要从神圣的罗马教廷这里派遣一位经验丰富圣洁的神职人员传播福音。”骑士班向亚历山大说道。
“向梅克伦堡伯爵派遣一位神职人员倒是可以,但是你能够保证这位圣职人员会得到重用吗?”主教这时候插言道,若是不能够在梅克伦堡伯爵的宫廷中占据一席之位,那么对于教皇亚历山大来说有何益处。
“当然,现在梅克伦堡伯爵的宫廷中没有牧师,如果圣教能够派遣神职人员进入梅克伦堡,圣约姆修士会的长老们会力荐的。”骑士班立即拍着胸脯保证道,此时可不比12、13世纪教皇权势滔天,地方的贵族们有时候也未必会听教会的。
“好吧,我会同枢机主教们商议之后,派遣一位得力的传教者跟随你同往梅克伦堡,不过,为何梅克伦堡伯爵不亲自来请求这件事情,却要地方修士会派遣你来,这实在是不合道理。”教皇亚历山大有些疑惑的问道,欧罗巴现在的统治是两层统治,一个是以各国国王为首的世俗体系,另一个是以教皇为首的教会体系,通常这两方是互不干扰的,如果贵族觉得自己需要牧师指导,会亲自派遣使者申请,而梅克伦堡郡居然是由教会系的修士会派人申请,确实很怪异。
“哦,这是因为梅克伦堡伯爵的领地常常面临异教徒的侵袭,所以常常处于作战状态中,对于福音传播方面是委托给圣约姆修士会来做的。”骑士班对亚历山大解释道。
“异教徒的进攻频繁吗?”亚历山大来了一点兴趣的问道。
“是的,除了斯拉夫人企图夺回领地的战争外,最近北方的维京人也蠢蠢欲动,准备进攻梅克伦堡郡。”骑士班在离开的时候确实有这样的传言,但是他并不知道此时阿若德早已经通过海战击败了丹麦王。
“北方人可是凶蛮的很呀,梅克伦堡伯爵恐怕堪忧。”主教倒吸了一口凉气,维京武士的凶狠可是举世闻名,所到之处真是所向睥睨,如果大批的维京武士进攻梅克伦堡,那么恐怕此时只剩下残垣断壁了吧,这样的话到底再派遣传教者还有何意义。
“不会的,我作为一名骑士,从未见过如梅克伦堡伯爵般善战的贵族,他一定可以击败维京人保护自己的领地。”可是骑士班却想都没想的说道,这斩钉截铁自信的话,让亚历山大的眼睛一亮。
“你对他很有信心?”亚历山大微微一笑,骑士很少会佩服其他人,这是他们的矜持除非他们认为这个人确实足够可以得到尊重。
“是的圣父,我们相信如果有人能够将福音传播到北方那些蛮族人的土地上,那么那个人一定是阿若德,唯有他做得到。”骑士班抬起头目光坚定望着亚历山大,如此对亚历山大说道。
“哦?”教皇亚历山大同主教对视一眼,他们没想到这个偏僻的伯爵竟然如此得人心,要知道波罗的海沿岸可是当年罗马帝国都没有攻陷的蛮族地区,若是能够将福音传播到那里的人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圣徒了。
阿若德并不知道圣约姆修士会的修士们对他的期望,此时他正在同埃尔维特修士一起筹划到达丹麦人领地所需要花费的粮草,要筹集道如此多的粮草确实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也有的贵族建议到达丹麦人的领地后,所谓的就地征粮,也就是劫掠丹麦人的农庄,可是被阿若德拒绝了,因为这样可能会造成本来处于中立的人民会投入丹麦贵族一方,阿若德可不想陷入人民的汪洋大海之中,所以他认为还是要靠自己的补给力量。
“大海,我们必须控制大海,瞧,丹麦人的领地都是波罗的海沿岸,我们只需要征集船只,用船只来回运送物资便可以了,只要把粮草集中在梅克伦堡港口,大军沿着海岸前进,船队如影随形便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因为阿若德对于地图的了如指掌,所以深知制海权的重要性,只要沿着海岸线行军不但不会迷路,而且可以随时获得船只补给,船只运载物资不但方便,运载量也是陆地上的几倍。
“可是这附近有船只的领主并非梅森公国的封臣。”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埃布尔公爵大人已经求助亨利陛下,我希望再加一条征召船只的命令,让那些伯爵们把他们的船只贡献出来。”阿若德搓着自己的手掌,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好主意,不过我们没有太多的钱供养这样的一支军队,这倒是个大问题。”埃尔维特修士皱着眉头说道。
“我去同埃布尔公爵大人再商议一下,看能不能从别处想点办法。”阿若德说完便立即雷厉风行的去找埃布尔公爵大人,此时这位公爵大人正在城堡外的竞技场中观看比赛,他对于阿若德的梅克伦堡中的这种娱乐设施格外感兴趣,当中场休息的时候,阿若德在竞技场vip包间内总算能够同兴致勃勃的公爵商议出征事由。
“啊,阿若德我的朋友,你的这所竞技场真是太有趣了,我发誓回到梅森后一定也要请你的工匠为我盖一所。”埃布尔公爵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这一处的包厢正可以观看全场表演,而里面又有许多供贵族享用的美酒和美食。
“完全没有问题,不过公爵大人,我们再出征之时还需要商议下军队粮草供应的问题,最好是能够把粮食全部集中在梅克伦堡港口,然后由船只沿途运送。”阿若德把自己的想法讲给埃布尔公爵听,埃布尔公爵此时也收起了玩乐的心,仔细的聆听着。
“这样当然最好,那么我的朋友你还在发愁什么?你的计划十分完美。”埃布尔公爵好奇的看着愁眉不展的阿若德,对他询问道。
“我们没法筹集到如此多的粮食,公爵大人我的领地负担不起,若是从别处筹集又不知道该如何着手。”阿若德砸了砸嘴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果没有食物供给士兵绝对会逃散。
“你是担心这个啊,哈哈哈。”埃布尔公爵拿起一串葡萄吃了起来,似乎这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阿若德倒是好奇起来,难道埃布尔公爵有什么办法可以变出粮食来?
“公爵大人有办法?”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我没有办法,不过我知道谁有办法,我的随从中有人有办法。”埃布尔公爵微微一笑,没想到阿若德也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他在吃下几颗葡萄后,冲自己的侍从招了招手,然后附耳几句,侍从听了之后立即离开,阿若德莫名其妙的看着离开的侍从,过了片刻之后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人,看了那人的装扮阿若德大吃一惊,没想到在埃布尔公爵的随从中竟然有这样的人存在。
第436章 第二百三十二犹太人
白色独特帽子,身披有着纹路镶边的披肩,卷曲的两缕黑色头发垂在耳边,棕色的深眼高鼻,一脸的黑色胡须,双眼视线总是恭敬的垂下,在胸口位置用黄色的线缝制着两个交叠的一个正三角形和一个倒三角形,这交叠的三角形合起来就是大卫之星。
“犹太人?”阿若德吃惊的失声叫道,他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能够看见以色列人,埃布尔公爵看着阿若德的反应也感很奇怪。
“这是西伯莱人,阿若德我的朋友你认识他们吗?”埃布尔公爵问道,这一群西伯莱人是从南方而来的,喜欢经商贸易,据说是一支古老的民族,他们中的代表来到埃布尔公爵的宫廷中,常常处理一些商业运输上的事情,而且这些西伯莱人很是富有聪明,只是可惜他们总是特立独行保持自己的宗教,埃布尔公爵并不想重用以免得罪教会。
“哦,原来是西伯莱人。”阿若德点头道。
“尊贵的公爵大人,尊贵的伯爵大人。”那名犹太人代表走到埃布尔公爵和阿若德的面前,他连忙的在两位大贵族面前跪下,基督教虽然脱胎于犹太教,但是因为圣子耶稣据说是被犹太人出卖钉死在十字架上,所以天主教对于犹太人十分的不待见,更糟糕的是犹太人头脑聪明擅长经商,又没有自己的国家保护,只能够流落在各个王国土地上,这就好像抱着黄金行走在强盗中的幼儿,时常受到迫害。
“索罗斯,你一直希望在梅森公共给你的族人建立一个社区,现在机会来了。”埃布尔公爵根本没有让索罗斯站起来,反而坐在座椅上对索罗斯说道。
“哦,尊贵的公爵大人真的答应了吗?我和我的族人将终生感激公爵大人的仁慈。”漂泊无依的犹太人最希望的就是能够有立足之地,索罗斯这一支犹太人社团是许多支犹太社团中的一支,如果在梅森公国不能给获得建设社区的许诺,恐怕就如同浮萍一般。
“没错,不过你要帮我做一件事,如果能够做到才能够获得建立你们自己社区的允许。”埃布尔公爵这时候才微微一笑,让索罗斯站起身来,不过就算站起来了索罗斯也只敢弯腰站在一旁。
“愿意为公爵大人效劳。”索罗斯连忙向埃布尔公爵回覆道。
“我同梅克伦堡伯爵一起要进攻丹麦人的领地,但是我们大军的粮草调集不畅通,需要你和你的族人帮助我们。”埃布尔公爵对索罗斯说道。
“哦。”索罗斯抬起眼看了一眼阿若德,而阿若德也在打量着面前这位犹太人,面前这位犹太人除了垂发,身上的衣袍却是传统的犹太人服饰,同日耳曼人格格不入。
“我们的军队有五千人之众,你可以将军粮调集到梅克伦堡的港口,我会让人在梅克伦堡的港口修建大型仓库存储粮食。”阿若德对索罗斯说道,他知道如果是别人也许没有这个能力,但是若是犹太人绝对有这个能力。
“恩,五千人吗?”索罗斯垂下眼目想了想,心中默算了一下需要调遣的人力物力,过了半响都没有吭声,埃布尔公爵倒是有些不耐烦起来。
“到底能不能行,倒是回答伯爵大人呀。”埃布尔公爵不耐烦的说道。
“没关系,索罗斯一定是在计算筹划吧。”阿若德摸着自己的下巴,心中微微对索罗斯这种不谋划清楚便不轻易开口的沉稳赞许,于是温言的说道。
“伯爵大人,我已经计划好了,南方省份最近粮食丰收,应该有富余的粮食可以购买调集,只是价钱上~~~。”索罗斯小声的对埃布尔公爵和阿若德说道,在这个时代没有比粮食更加珍贵的,除非是通过谷物商人否则是不会有人出售粮食的。
“先把粮食买来。”埃布尔公爵的眉头皱了皱,语气加重的说道,在他看来下贱的西伯莱人竟然还敢跟他讨价还价,实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许多的领主公爵对这些总是呆在一起保持自己独特文化的犹太人十分戒备,深怕他们在一起搞什么阴谋诡计威胁到自己的统治,这可比宗教要现实的多,所以在埃布尔公爵看来自己能够收留他们已经是很大的恩惠了。
“是,是公爵大人。”看见埃布尔公爵有些生气,索罗斯脖子一缩唯唯诺诺道,看来寄人篱下的滋味确实不好受,他只得埃布尔公爵的意思是让他和他的族人们自己垫付这一笔巨款,可是回头一想要是能够用钱买的一处土地安身,避免四处流浪风吹雨淋也算是一件好事。
“哗哗~~~~。”就在此时,从竞技场中传来了喧哗声,似乎是又一场精彩的比赛开始了,因为梅森公国的军队驻扎在城堡外,所以许多的梅森骑士也会加入到比赛中,使得竞技场中的比赛丰富多彩起来,听见了喧哗声埃布尔公爵坐不住了,他伸长了脖子张望着。
“公爵大人让我带索罗斯到埃尔维特修士那里去,好商议如何调集粮草的事情。”阿若德见埃布尔公爵无心在谈这件事情,于是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好吧,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我的朋友。”埃布尔公爵被竞技场中两名骑士在马上的格斗所吸引,头也不回的挥挥手说道。
“那么告辞了。”阿若德带着索罗斯离开竞技场,朝着自己的城堡走去,一路上许多人看着索罗斯古怪的打扮都嘲笑着,他们从未见过这种来自中东式样的袍子,看起来就像是女人一般,不过阿若德倒是无所谓,很奇怪天朝人似乎对于犹太人很是友好,貌似曾有一支犹太人流浪到了宋朝,宋朝皇帝还允许他们在开封府居住,让他们保持自己的宗教信仰和生活特征,最后从不与任何民族融合的这一支犹太人,竟然融合进了汉民族中,他们的后裔也完全看不出原先犹太人的特征,这件事让后来的以色列人怪异不已。
一路上索罗斯好奇的打量着前面走着的阿若德,他在这一段时间中已经知道阿若德是这片土地的统治者,据说这里的土地是阿若德从斯拉夫人的手中夺取的,可是看年纪却是十分的年轻,法兰克的贵族们通常很傲慢而且讨厌犹太人,认为他们怪异肮脏不堪,所以很少有和颜悦色的对待他们,不过在刚才这位受到梅森公爵器重的梅克伦堡伯爵,却很意外的替他讲了话,这让索罗斯敏锐的察觉到这位伯爵竟然对他们西伯莱人有好感。
“过来吧索罗斯。”当阿若德带着身穿民族服装的索罗斯走入了城堡主塔楼中,他走上石头台阶冲着索罗斯招了招手,让这位犹太人跟在自己的身后,他们去的地方并非是埃尔维特修士的房间,倒是阿若德自己的房间。
“伯爵。”当阿若德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外的时候,两名守在门外的侍女连忙向阿若德屈膝行礼,并且向房间里的乔茜公主禀报道。
“阿若德。”房门打开的时候,乔茜公主一身新装看见阿若德走进来,面带羞涩的微微低头说道。
“公主殿下,我的妻子。”阿若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上前拉住了乔茜公主的小手,顺势搂了下公主的细腰,亲吻了下公主的嘴唇。
“啊,伯爵大人。”没有想到阿若德会忽然在众目睽睽下亲吻自己,不由的有些娇羞欲滴,这摸样惹得阿若德哈哈大笑起来,一股温暖的幸福感涌上心头。
“怎么样?在梅克伦堡中还呆的习惯吗。”阿若德拉着乔茜公主的手,贴心的询问道。
“伯爵大人,我已经是这城堡中的女主人了,在自己的家中还有什么呆不习惯的呢。”乔茜公主俏皮的眨眨眼,对阿若德说道。
“那就好。”阿若德满意的点点头,他转过身向身后一指,对身后尴尬的站在索罗斯,“这位是西伯莱人的使者,索罗斯。”
“索罗斯参见公主殿下。”索罗斯连忙向乔茜公主行礼道,看着面前打扮不同于日耳曼人的索罗斯,乔茜公主上下打量着,又看了看面前的阿若德不明白为何要将一名西伯莱人叫到自己的面前。
“你是西伯莱人吧。”乔茜公主好奇的打量着索罗斯,对他问道。
“是的,我的族人是西伯莱。”索罗斯点着头回答道。
“索罗斯和他的族人将帮助我们调集军粮,他和他的族人可是非常有智慧的聪慧民族。”阿若德呵呵笑着对乔茜公主说道。
“哦,伯爵这样夸赞一个人和他的族人倒很是意外。”乔茜公主知道阿若德本身就有睿智的头衔,一个有着睿智头衔的人,能够称赞别人实属不易。
“伯,伯爵大人。”听见阿若德如此称赞,索罗斯震惊当场,这还是首个法兰克贵族称赞他和他的族人,在震惊之余泪水竟然溢在眼角处。
第437章 紧锣密鼓
索罗斯没有想到阿若德会像是对待一位重要的人士那样,将他介绍给自己的新婚妻子,高贵的埃布尔公爵之妹乔茜公主,阿若德让索罗斯坐下来,这还是首位犹太人能够得到如此待遇。
“尊敬的伯爵大人?”索罗斯看着侍女搬到他面前的木椅,他抬起头看着阿若德,直到确认阿若德是真心实意的,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下。
“给我们来些酒。”阿若德坐在自己的高背木椅上,乔茜公主则矜持站在阿若德的身边,指挥着侍女们将酒送来,每当会见重要客人的时候,葡萄酒总是少不了的,当然阿若德自己平日更喜欢喝蜂蜜酒。
“感谢您伯爵大人。”索罗斯从出生时候起便知道受人白眼的滋味,没有自己国家四处流浪的犹太人是没有任何人权可言的,聪明才智不但没有带给他们幸运,反而成为被眼红和袭击的目标,因此对于这莫名奇妙而来友善不得不小心谨慎。
不过很快阿若德表现出来的对于犹太人文化的兴趣,以及从未有过的一种尊敬,使得索罗斯原本封闭的内心逐渐的开了一道缝隙,渐渐的索罗斯放松了自己紧绷的神经,他们如同是朋友般交谈。
当索罗斯离开的时候,阿若德承诺如果在梅森公国内寻不到容身之所的话,可以让索罗斯率领他的族人,前来梅克伦堡郡得到一块立足之地,这个承诺完全出乎了索罗斯的意料之外,但是他还是十分感激阿若德的慷慨接纳。有了犹太人团体的帮助,果然不但是梅森公国就连萨克森公国和巴伐利亚公国内的犹太人商人们都开始动员起来,这些聪明的犹太人不但找到谷物商人们购买谷物,还雇人前往领地偏远地区的农舍村庄中去收集食物,接着再一车车的送往梅克伦堡郡港口,在这一段时间内阿若德和埃尔维特修士也没有闲下来,他们命令工匠和农民在港口内修建起来了木头搭建的数座粮仓,这些粮仓是用来储备军粮所用,因此阿若德命令自己最信任的瑞士佣兵把守。
到了夏日最炎热的时候,索罗斯和他的族人们终于将粮食全部调集齐备,阿若德同埃布尔公爵一起视察了这些几乎从欧罗巴各地调集来的谷物和粮食,见不但将阿若德修建的五座大粮仓都装满,就连港口的碉堡储藏室也存满了食物,不由对于犹太人的执行力十分赞许。
“公爵大人我们按照约定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索罗斯来到埃布尔公爵的身边,向埃布尔公爵鞠躬行礼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做的好索罗斯,我允许你和你的族人在梅森公国内建立自己的社区。”埃布尔公爵遵守了自己的承诺,他如此的对索罗斯说道。
“感谢您公爵大人。”
“索罗斯,我和公爵大人即将率领大军进攻丹麦人,你也一同随行吧,就作为随军商人的身份。”阿若德决定给这位犹太人一些甜头,要知道虽然随军商人也许会很危险,但是如果打了胜仗,那买卖简直就是可以赚个钵满盆满。
“哦,感谢公爵大人,感谢伯爵大人。”索罗斯虽然是作为犹太人的代表,但是这种身份是没有什么收入的,要想养活自己的家人和孩子只能够是靠做生意,聪明的索罗斯知道现在是自己得到回报的时候。
西兰岛的港口中迎来了一批新的客人,这是一群来自瑞典的维京人,他们乘坐的十艘战船上,每一艘上还载着五匹战马,这些来自瑞典的维京人是一群突袭骑兵,来自北欧寒冷领地的战马高大凶猛,是丹麦王巴努克命人从瑞士苦寒之地召唤来的雇佣兵,他们将为丹麦王而战。
“骑兵?”克雷泽看着这些将战马牵下战船的瑞典人,战马到并不畏惧海上行驶,可以想见得到一旦这些战船靠岸,维京人的海上行驶的速度,同战马的速度相结合起来,会给任何一个敌人措手不及的打击。
“没错,突袭骑兵。”丹麦王巴努克坐在自己的王座上,他的身边站着克雷泽和被俘虏的修士华纳,最近丹麦王常常同这位被俘虏的修士说话,从他那里了解基督教教意和社会文化,作为一名修士来说如果能够劝服一名异教徒国王皈依,那么按照罗马教廷的规定必定可以封为圣人,于是格外的卖力,对于丹麦王的询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是梅克伦堡人封锁着海路,使得我们无法通过海陆前往梅克伦堡郡。”克雷泽提出自己的疑问,西兰岛到达梅克伦堡必须经过海峡,可是阿若德的喷火战船已经吓破了维京人的胆量,谣言在维京人中传播,虽然丹麦王巴努克强制命令不得传播谣言,但是这毫无作用。
“这一次我们走陆地,从石勒苏益格郡进攻梅克伦堡郡。”丹麦王巴努克也认为从海路进攻阿若德无望,决定从自己的领地陆地上进攻梅克伦堡,所幸梅克伦堡同他最靠近南边的石勒苏益格郡中间只隔着两个郡。
“那么就要命令沿途的部族做好准备,为军队准备好粮食。”克雷泽也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在睡梦中偶尔他还会梦到那如闪电般的火焰,以及被烧着的维京人凄惨的嘶吼声。
“一定要宰了梅克伦堡的伯爵,用他的头盖骨为我做一件新的酒杯。”丹麦王将目光转到了自己的王座的一侧,在一张曾经放置着教堂十字架的木桌上,摆放着五枚头盖骨,这些头盖骨被制作成酒杯的模样,他们都是对抗丹麦王的失败者,有四枚是维京人的头盖骨,最新的一枚是企图反抗丹麦王突袭部队的一位地区主教的头盖骨。
“呜呜。”华纳看着丹麦王身旁的那一排头盖骨,不由得打了一个寒蝉,面色变得灰白,身上的修士袍子瑟瑟发抖起来。
“怎么你很冷吗?”丹麦王随手拿起一个头盖骨,到了一些麦芽酒,接着一饮而尽,平日里他并不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可是最近他越来越频繁的将这些头盖骨陈列出来,使得看见这些头盖骨的人能够想起来违抗自己命令者的下场。
“通通通~~~。”战鼓擂动,旗帜招展,梅森公国聚集起来的精锐之师开始从梅克伦堡出发,他们顺着海岸边一路向西,在军队开拔的同时船队也紧随着从梅克伦堡港口出发,有了船只运送辎重使得梅森公国军队的行军轻松了不少。
“阿若德我的朋友,你说现在丹麦人正在忙什么?他们不会乘着我们离开梅克伦堡后,乘机袭击你的领地吧?”埃布尔公爵骑在自己的战马上,边走边向询问道,这两位梅森公国的权势者率领着数千人的军势朝着石勒苏益格郡出发。
“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请求另一位援军从海上进攻西兰岛,再加上船队的封锁维京人是不会再从海上进攻梅克伦堡郡的。”阿若德同埃布尔公爵说道,再娶了赫尔曼家族的公主后,阿若德已经正式加入了这个显赫的家族,因此对于埃布尔公爵来说阿若德已经是自己人,说话间无形中少了许多的隔阂。
“另一路援军,啊,我明白了是那位你劝说她皈依圣教的斯拉夫女伯爵吧。”埃布尔公爵立即反应过来,此时能够帮助到阿若德的也只有这一支援军了,看起来阿若德是准备前后夹丹麦王。
“没错。”阿若德笑了笑,威尔勒郡的港口也可以运兵,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控制了大海就能够控制整个战局。
第438章 新的一天 (二更)
清晨布谷鸟的啼叫声越过窗前,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城堡的里面,木框格子的窗户上雕刻着斯拉夫人的艺术风格,毕竟这座城堡曾经是斯拉夫人所有,只是后来被阿若德率领雇佣军夺走,即使是被阿若德占领之后,埃尔维特修士命令仆人们增加了许多天主教的风格,可是在城堡不经意的角落中还是会遗留着洛姆瓦教的艺术雕刻,例如四叶草或者紫藤花雕刻,这倒是使得梅克伦堡城堡在某种程度上别具风格。
乔茜公主在侍女的服侍下,穿戴好自己的衣裙,今天是她作为梅克伦堡城堡的女主人正式的第一天,她必须要给所有人以庄重威严的感觉,所以乔茜公主选择了一条天蓝色的裙子,年轻貌美的女主人用白色的头巾衬托自己的雪白肌肤,在天蓝色衣裙外穿戴着金线刺绣的外衣,在侍女的服侍下乔茜公主在自己从梅森城堡中带来的众多嫁妆,一块珍贵的米兰镜子前梳妆打扮,这面名贵的镜子刚刚放置在房间中的时候,还将梅克伦堡城堡中没有见过世面的女仆吓了一大跳,她看见出现了一个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大声嚷嚷着有魔鬼现行,把整个城堡闹得鸡犬不宁,最后还是阿若德出面解释清楚才作罢,不过后来习惯了这能够映衬出人倒影的镜子,倒是使得梅克伦堡宫廷中廷臣们的妻子常常借用。
“公主殿下。”作为梅克伦堡城堡的女主人,乔茜公主一出现在领主大厅中,仆人们便连忙向她致敬行礼,就连已经坐在木桌旁用餐的廷臣们也站起身,阿若德同埃布尔公爵一起出征离开梅克伦堡城堡,按照贵族法律此时乔茜公主便是这座城堡中最高的首领,一切行政和司法权力都握在她的手中,只是这位年轻的公主能够胜任这份工作吗?
作为领主必须要同廷臣们一起用餐,这点乔茜公主并没有感到意外或者不适,因为作为赫尔曼家族的公主,她从小所受的教育和潜移默化的影响使得乔茜应付起来十分的自如,她一边用餐一边不时的同阿若德的廷臣们闲聊几句,这位聪慧的公主竟然可以毫无障碍叫着廷臣们的名字,不过阿若德的宫廷人并不多,主要的便是埃尔维特修士和几位主管。
“埃尔维特修士,为何我丈夫的宫廷中骑士如此稀少?”乔茜公主好奇的对埃尔维特修士询问道,在乔茜公主看来无论那位领主对于骑士都是十分重视的,身披重甲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士们是强大的代名词,是封建领主的中坚力量,可是在这几日的观察中乔茜公主发现,阿若德的军队更加侧重平民的训练和装备,尤其是那古怪的保甲制度,更像是在蛮族时代的征兵制度,还有不伦不类的德意志佣兵团,作为一个郡的高贵伯爵竟然亲自担任雇佣军团长职务,对于任何高傲的贵族们来说将自己同雇佣兵等同简直是一种羞辱,难道是阿若德身边的廷臣们没有劝告,所以阿若德根本不知道这回事情,乔茜公主想到这里觉得也有可能,毕竟温德尔家族只是乡间士绅的缘故吧。
“公主殿下,我们有一支教会骑士团,那是圣约姆修士会的骑士团,他们平日里呆在自己的教区中,所以不常见,我们自己的骑士团还在组建之中,对此伯爵大人自有主张呢。”埃尔维特修士连忙向乔茜公主解释道。
“骑士团?而不是采邑吗?”乔茜公主更加感到迷茫,因为梅森公国的骑士们都有自己的采邑,所以平日不再侍奉君主的时候,他们都会在自己的采邑中靠采邑的经济收入购买武器,或者训练自己的侍从、军士,可是阿若德的骑士们却好像完全没有这一说,在梅克伦堡城堡中正在大兴土木的修建一座古怪的建筑,据说是给将来的骑士团成员们使用。
“伯爵大人认为采邑过于松散,并且如果不能够世袭的话,就要每过几年便要复核十分麻烦,若是世袭时间久了就会使得土地流入他人手中,而领主无法收回的情况发生,所以伯爵大人给骑士们的将是食邑。”埃尔维特修士向乔茜公主解释道。
“食邑?”乔茜公主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名词,她不由的停止下来用餐的动作,好奇的看向埃尔维特修士。
“是的,就是伯爵大人会将一座村庄或者数个村庄的收入作为给骑士的薪酬,越有贡献的骑士越能够获得村庄越多,也是一种将行政权力分开的举措。”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可是如此骑士们会同意吗?”乔茜公主倒是十分担心,骑士们拼战沙场所求不过是土地,如果没有土地的话,他们必定会心生不满。
“这我就不知道了,虽然我也同伯爵大人进言过其中利弊,但是似乎伯爵大人对此非常有自信,对于这位大人的本领我们还是很期待的。”埃尔维特修士耸了耸肩膀,阿若德的头脑总是与众不同的,他所能够做的只是拼命追赶而已。
当乔茜公主用完餐之后,仆人们立即将餐具等东西收拾好,这些餐具部分是银器,部分是铁器在这个时代都是十分珍贵的物品,都会被放入专门保管的橱柜中,有餐具总管每日清点管理,可以说十分的井井有条。
“我以为由男人管理的宫廷会有些混乱,没有想到阿若德的宫廷竟然如此井井有条?”乔茜公主看着那些被分工明确的仆人们,不由的对埃尔维特修士感慨的说道。
“哦,这都是雪莉小姐的功劳,这些仆人都是她一手调教的。”埃尔维特修士微笑着对乔茜公主说道。
“雪莉小姐?可是我为何没有见到她。”乔茜公主很诧异的询问道。
“这,因为雪莉小姐拒绝洗礼,所以大家不太愿意同一名异教徒一起用餐,害怕被玷污后灵魂无法升入天堂,一般雪莉小姐都是在自己的房间中用餐的。”埃尔维特修士向乔茜公主解释道。
“是吗?”乔茜公主听了点点头,确实在宗教高于一切的贵族宫廷中,能够容纳异端已经是很不得了的事情,在其他方面受到排挤也是很普通的事件,毕竟这是一块不久前还布满了异教徒的领地,用完餐后乔茜公主漫步在这座坚固的石头建造的城堡内,此时存放着圣母遗迹的教堂钟声响起,她想起来似乎那座教堂曾经也是洛姆瓦教的祭坛,只是被改建成教堂而已,完全不是真正的天主教建筑模式,而这里的一切又是如此的新奇,同乔茜公主的家族城堡完全不同。
“@#¥%%。”正在此时,一位正在除草的园丁,摘下自己的帽子,向一边出神一边走路的乔茜公主说着什么。
“唔,什么?”乔茜公主猛地回过神来,看着那名斯拉夫人长相的园丁,完全不懂得他说话的意思,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带侍女,而身边也没有别的什么人。
“……&*(。”园丁似乎焦急的再说些什么,并且不时地双手比比划划的,可是乔茜公主更加的慌张起来,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手足无措。
“公主殿下,没有关系,这位园丁说您的美丽如同他种植在庭院中的花朵一般。”就在此时,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了,乔茜公主回过头看见雪莉小姐款款走来,并且微笑着对她说道。
“哦,感谢上帝,替我谢谢他。”乔茜公主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微笑,毕竟被人夸赞总是一件好事。
“%……&*。”雪莉立即向园丁翻译道,听了雪莉的话园丁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向乔茜公主鞠躬后转身继续工作起来。
“真是座奇怪的城堡啊。”乔茜公主歪着脑袋看着这些斯拉夫人,以及日耳曼人一起工作的场景,这就是她的丈夫阿若德的城堡。
第439章 雄鹰
捕鸟者亨利站在城堡的庭院中,他的眉头紧锁着,虽然身穿用白色貂毛制作的大氅,看起来华贵无比,但是内心的焦虑却无人能够知晓,自己的那个聪明无比的儿子,奥托竟然沉迷于斯拉夫贵族女子身上,据说那名斯拉夫女子已经怀有身孕了,若是生下来的话便是亨利的嫡孙,虽然是斯拉夫贵族之后,可是一介战败被俘虏的女人所剩下的孩子,又没有强有力的家族后盾,恐怕在日后是不可能继承王位的,但是奥托似乎十分的钟情于那名斯拉夫女子,这让亨利极为苦恼。
“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明明是那么聪明,被我已与厚望的。”亨利伸出手去想要采摘一朵粉红色的蔷薇,但是蔷薇茎叶上的刺却不小心扎在了手指上,亨利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看着手指上渗出来的殷红的鲜血。
“陛下,有来自梅森公国的使者。”就在此时,一名王室传令侍从从回廊方向而来,他看见站在庭院中的亨利,连忙上前禀报道。
“梅森公国?”亨利觉得很奇怪,他转过身不明白为何梅森公国的使者回来,不过接见封臣们的使者是君主的责任,他还是命令传令侍从将人带过来。
“尊贵的法兰克人之主,我们的封君亨利陛下。”使者一看就身披白色貂毛镶边大氅的亨利,以及亨利头上那璀璨的黄金王冠,立即就认出来面前的就是东法兰克的国王捕鸟者亨利,连忙单膝跪下行礼。
“你是梅森公爵的使者,说吧公爵有什么消息?”捕鸟者亨利看着面前的梅森公国使者,好奇的询问道。
“是的陛下,我们的公爵埃布尔大人,已经集合起梅森公国所有封臣的力量,向丹麦王巴努克的领地进攻,公爵大人认为北方人肆虐太久,应该一举将其剿灭,解除长久以来祸患。”使者恭敬的对国王捕鸟者亨利说道。
“哦,梅森公爵竟然决定对维京武士们动手,这真是豪气冲天啊。”亨利听了微微点头赞许的说道,就在不久前维京武士们洗劫了他手下封臣的领地,这件事情使得亨利内心极为恼怒,但是在内忧外患下只能打碎牙咽进肚子里,可是没想到梅森公爵竟然有胆量去撩惹狂战士们。
“是的,梅森公爵知道国王陛下早已经对于掠夺成性的维京武士们不满,因此希望陛下能够从西边进攻其领地,在石勒益苏格郡两军汇合,一举歼灭丹麦王的军队,永绝后患。”使者对捕鸟者亨利说道。
“让我也出兵吗?”亨利抚摸着自己的胡须,眉头皱了起来,一双眼睛眯起,心中盘算着若是出兵自己能够获得多少利益。
“是的,这是公爵大人亲口所说。”使者小心谨慎的说道。
“明白了,侍从带使者去客房,升起壁炉温暖房间,让厨房的仆人送上可口食物。”捕鸟者亨利并不急于回答,他让侍从将使者带到城堡客房中安顿下来,使者得不到回复只得跟随侍从离开庭院。
亨利思索着从梅森公国的消息,从庭院返回城堡主塔楼中,沿途中没有同任何人打招呼,此时法兰克尼亚公国与巴伐利亚公国联手的传闻愈演愈烈,亨利十分忌惮这两位公爵的联手,这是对于他王权的重大威胁,就算是苦心经营了这么久,小心翼翼的周旋于诸强大公爵之间,通过妥协争取时间使得萨克森公国成为了王室的支柱,可是现在萨克森公爵身死,亨利最近也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支撑到何时,一切的变数骤然增加。
“今天怎么没有在庭院见到父王?”奥托王子从庭院经过的时候,平日里亨利会在这个时间在庭院中散步,可是此时奥托王子却没有看见自己父王的身影。
“哦,刚刚梅森公爵的使者来过,接见完梅森公爵的使者后国王陛下便心事重重的返回了塔楼。”这时候,萨克森王室的宫廷牧师走过来,对奥托王子说道。
“知道了。”奥托王子向宫廷牧师微微点头后,便穿过走廊返回塔楼之中,他知道自己的父王每当有心事的时候,便会去哪里。
“呼呼~~~~。”风刮过塔楼,插在塔楼顶层的萨克森王室的旗帜,被风吹的猎猎而动,捕鸟者亨利站在塔楼顶层,他的侍从站在木梯的入口处随侍在旁,这时候木梯传来了登登的声音,侍从连忙转过头看向下方,只见奥托王子正顺着木梯爬了上来。
“王子殿下。”侍从连忙伸出手将奥托王子拽上来,并向他鞠躬行礼道。
“恩,没事了。”奥托王子点点头,扶了扶自己的帽子,然后向捕鸟者亨利走去。
“从这里可以看见我们整个的领地,多么狭小。”亨利没有转身便知道是自己的儿子奥托王子来了,顺着亨利的目光奥托王子也看了过去,只见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和河流,在过去一点隐隐约约能够看见另外一座城堡的塔尖,那是其他公爵领地内的城堡,其实贵族们的领地本来就是犬牙交错的,甚至有一块领地上有其他家族城堡出现也是很平常的事情,不知道为何捕鸟者亨利今天会如此敏感。
“父王,听说梅森公爵的使者来了?”奥托王子问道。
“是的,他们在进攻维京人的领地,想要我们加入。”亨利手扶着箭垛对自己的继承人说道。
“那么父王您的决议是?”奥托王子听了眉头一挑,维京武士们长年累月的袭击萨克森王室靠近北海的领地,有时候还会顺着内陆河流侵入,虽然不会给王国造成重大的打击,但是却也如同跗骨之蛆般让王室头疼,现在终于有一位公爵反抗这应该是好事。
“我不知道,维京武士不是那么好惹的,如果他们打输了怎么办?那些维京武士们就更有机会入侵我们的领地了,要知道这么多年来的和平是我们赠送了多少金钱换来的。”亨利伸出手指着远处的领地,大声的对自己的继承人说道。
“可是父王,一味的退缩绝非明智之举。”奥托王子立即提出了相反的意见,他认为退缩忍让的时代已经过去,就连王国中实力较弱的梅森公国都已经敢想维京武士人宣战,那么作为王室又为何一位退让。
“你认为梅森人能够赢得这场战争?”亨利看了一眼自己的继承人,捕鸟者亨利绝非没有雄心的国王,只是先天条件使得他不得不缩起自己的利爪,有时候人的惯性思维使得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真正实力,反倒是年富力强的奥托王子更有朝气一些。
“不好说,别忘了梅森公爵的封臣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的力量。”奥托王子对亨利说道。
“哪位睿智者吗?到处都有他的传言,呵呵,看来这位伯爵付了不少钱给吟游诗人们。”国王亨利微微一笑,他倒并不是认为阿若德徒有虚名,毕竟在如此年纪能够立下这些耳熟能详的功绩着实不易,只是捕鸟者亨利是一位真正的国王,他需要考虑的更多。
“我听说最近巴伐利亚公爵十分忙碌,到处联络其他的公爵们,似乎有针对王室的阴谋。”奥托王子却停止了对阿若德的讨论,反而提起了王室的竞争对手巴伐利亚公爵,那个老奸巨猾的公爵。
“哼哼,他什么时候没有针对我们的阴谋了?”捕鸟者亨利嗤笑一声,风将黄金王冠下的头发吹的飞舞起来,就如同是一头雄狮的毛发,在狮王的怒吼中一切都不值得一提。
“打一仗吧父王,王室已经许久没有让那些心怀叵测之辈听见战鼓声了,一味的软弱只会换来欺凌。”奥托王子的眼中褶褶生辉,他握紧拳头对捕鸟者亨利说道。
“呵呵,好吧,不过这一次你代替我做统帅,去解决掉那些可恶的北方蛮子。”捕鸟者亨利看着好斗的继承人,他觉得也是应该让奥托王子上战场磨砺一番了,终于同意了奥托王子的请求。
梅森公爵的使者在第二天,得到了王室同意出兵的好消息,他欣喜的接过由萨克森宫廷牧师撰写的回信,以及捕鸟者亨利的承诺,跨上自己的坐骑立即向梅森公爵的方向奔驰而去,站在门楼上看着梅森使者远去的背影,奥托王子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梅克伦堡伯爵,终于要同你一起并肩作战了,让我看看你的本领,是否是一位值得托付的同伴。”奥托王子的双手扶在冰冷的墙垛上,他轻轻的自言自语的说道。
“嘎~~~~。”忽然不知道从哪里从城堡外墙的天空上盘旋着一头雄鹰,那只雄鹰展翅高飞,嘴中发出尖啸之声,那声音使得守卫在城墙上的人们不由自主的抬头仰望。
“雄鹰吗?”奥托王子也抬起头,他用手搭在自己的眼眉出,遮住刺眼的阳光,看着那头自由飞翔的雄鹰,脸上的笑容越浓了。
第440章 吕贝克伯爵。
阿若德同梅森公爵率领的军队,逐渐向吕贝克郡靠近,吕贝克郡是通往石勒苏益格得一块儿必经的领地,吕贝克郡是一个独立的小王国,不隶属于任何王国。梅森人的军队在到达了吕贝克郡边境的时候,公爵派了一位使者前往吕贝克郡的城堡,向吕贝克伯爵通报,请求通过他的领地,这是一种源自于贵族的礼节,不过其实梅森公爵埃布尔并不在意吕贝克伯爵的答复,如果你带着一支数千人的军队行军的时候,那么沿途的人领主最好的做法是,要么招待你,要么坐在城堡中看着你安静离去。
“吕贝克伯爵会让我们通过它的领地吗?”阿若德这样向梅森公爵埃布尔询问道。
“会的,吕贝克是弱小的部族,他们没有力量阻挡我们。”梅森公爵对阿若德说道。
阿若德骑在马上眺望了一下远处,数条内陆河流穿过整个吕贝克郡的领地,阿若德回身望去,只见4500多名梅森人组成的军队,紧紧跟随在他们的身后,梅森人的旗帜展开远远望去好似海洋,他们行动起来的时候的脚步声,如雷鸣般震动大地。
“今天早晨的那只鸡肉硬的简直要崩掉我的牙齿,城堡厨房的厨娘难道就不能够找点新鲜点的鸡嘛?”身披着灰色斗篷的男人,一脸饥黄,牙齿焦黑,他骑在一匹耕马上,作为一名自耕农现在是他为吕贝克伯爵服兵役的时间,他同另外一名自耕农一起的工作是,作为巡逻骑兵查看边境。
“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那位女主人,城堡中能吃的好吃的全被她吃掉了,瞧瞧她的屁股,噢,那张小椅子根本都快容不下。”他旁边的同伴从自己坐骑的右侧掏出皮囊,里面灌了一些麦芽酒,他将皮囊递给身边发牢骚的灰斗篷。
“哈哈,麦芽酒,真是太好了。”灰斗篷接过皮囊欣喜万分,他拿起了酒喝一口,能够在出差公干的时候,喝上一口简直就是绝美的事情。
“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什么,除了我喉咙咽下的酒的声音,我什么都没有听见。”灰斗篷放下皮囊,用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以为自己的同伴在开玩笑。
“哦,耶稣基督在上,那是什么?”他们此时骑着马走到了边境河流旁边,在河的对岸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行军,伯爵和骑士的彩旗如波涛般浮现在大地上,骑士们在盔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手持长矛的步兵们摩肩擦踵,盔甲和兵器摩擦发出的声音若溪水般哗哗作响。
“军队,是大股军队,记住为首的那杆旗帜的纹章,我们快回去禀报伯爵大人。”作为巡境的骑兵,一旦有任何边境事物都要立即向吕贝克伯爵回禀,像这种边境出现大股军队更加是紧急的事态,到底是交涉还是紧闭城门死守城堡都需要伯爵决定。
“你是说,有一支数千人的大军,出现在了我的边境。”吕贝克伯爵此时正同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们,在领主大厅中接见从吕贝克郡偏远地方赶来的村庄请愿者,当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吕贝克伯爵吃惊之下,从自己的领主座椅上站起身来。
“是的伯爵大人,一直数千人的军队,出现在我们的领地边境,他们就快来到这里。”巡境的轻骑兵们单膝跪下,向小吕贝克伯爵如此回禀道。
“你查明那些军队,是谁的?为首的旗帜纹章是什么莫样,是不是我们的敌人?”吕贝克伯爵吃惊之下,又坐回了自己的宝座,他的面色灰白,向自己的手下询问道。
“请别担心伯爵大人,如果是敌人的话,肯定早就已经进攻过来了。”这时候吕贝克伯爵得宫相,连忙站出来说道。
“伯爵大人有使者前来。”当吕贝克伯爵的廷臣们纷纷议论对策的时候,梅森公爵的使者骑着马带着两名随从,敲开了吕贝克伯爵的城堡,守门的侍从急忙向伯爵禀报道。
“使者?快叫进来。”吕贝克伯爵连忙让使者走进了,只见一名身穿梅森公爵号衣的使者走了进来,使者走进来后摘下自己的帽子。
“梅森公爵向吕贝克伯爵大人致敬。”使者见坐在领主宝座身穿日耳曼长袍,脖子上带着翡翠和黄金项坠,身体较为肥胖的贵族,他的身边坐着一个胖乎乎的贵妇人,几名打闹的小男孩弄得贵妇人手忙脚乱,不过到是一副家庭和睦的莫样。
“噢,是梅森公爵大人吗?”听了使者的话,吕贝克伯爵这才放心下来,梅森公国与吕贝克虽然没有任何交际,但是作为日耳曼人和同宗倒也不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再说梅森公爵对于吕贝克的头衔也没有过觊觎。
“是的,梅森公爵率领军队要去丹麦王作战,路过吕贝克郡,所以想要请求伯爵大人允许我们通过您的领地。”使者将梅森公爵的请求陈述,听了梅森公爵的请求吕贝克伯爵连忙点头同意。
“伯爵大人,我们应该邀请梅森公爵前来参加宴会。”当使者退下的时候,吕贝克伯爵的宫相连忙进言道。
“邀请梅森公爵?这是为何。”吕贝克伯爵好奇的问道。
“我们吕贝克一直处于维京人、斯拉夫人的夹缝中生存,现在有梅森公爵到达我们的领地,这正是一位同强势公爵交往的好时机。”宫相向吕贝克伯爵说道。
“宴请公爵大人,可是他们要同维京人作战,若是丹麦王知道了恐怕吕贝克就永无宁日了。”吕贝克伯爵皱着眉头,他砸了砸嘴有些发愁的说道,吕贝克是弱小的部族,维京人来的时候立即支付赎金,斯拉夫人来的时候立即奉上物资,长此以往吕贝克伯爵显得懦弱无刚。
“这倒是,那些维京人可不是好惹的,别看梅森公爵带着如此庞大的军队,可是维京人一旦发怒梅森人的覆灭也是在旦夕之间,我们还是不要惹事吧。”吕贝克伯爵的军事总管,一个秃顶的胖老头,挺着凸出的啤酒肚,他对吕贝克伯爵如此说道。
“唉,还是按照我们的传统做事吧。”吕贝克伯爵用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酝酿良久之后抬起自己的手挥了挥,向自己的臣子们下令道。
“这样也好,在胜负未分之时,我们还是保持中立吧。”吕贝克的廷臣们也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不会得罪任何的一方势力。
“嗯,嗯,这样就好。”吕贝克伯爵的脸色露出了微笑,他站起身将自己最小的儿子抱在怀中,伸手逗弄着小儿子。
吕贝克伯爵派人跟随着梅森使者一起返回,此时梅森公爵的军队已经到达了距离城堡数里外的地方,因为太阳西斜时间已经晚了,所以梅森军队安营扎寨下来,本来梅森公爵和其他的伯爵们正等待着吕贝克伯爵的邀请,可是没想到却得到了不允许进入城堡的回信。
“该死的吕贝克伯爵,竟然不邀请我们,这是看不起我们吗?”魏玛伯爵大声的嚷嚷起来,在梅森公爵的帐篷中封臣们都很气愤,按照贵族礼节公爵和众多伯爵在吕贝克就是客人,可是作为主人的吕贝克伯爵竟然不邀请他们进入城堡做客,实在是无礼的举动。
“好了,吕贝克伯爵不是给我送来了丰富的食物嘛,我们只是过境而已,何必多事呢。”梅森公爵埃布尔劝慰众封臣们说道。
“吕贝克伯爵一定是担心卷入我们同维京人的纷争中吧。”阿若德知道吕贝克伯爵的心思,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听说吕贝克人一旦看见维京人的战船,立即就准备好赎金放在岸边,要是看见斯拉夫人出没,又迫不及待的把礼物放在边境,哈哈真是一群胆小鬼。”魏玛伯爵嘲笑着说道,其他的梅森公国封臣们也跟着笑起来,对于吕贝克人的首鼠两端极为不耻,但是阿若德到是明白吕贝克人的为难之处,这是弱者的存活之道吧。
吕贝克伯爵倒是没有怠慢梅森公爵,从吕贝克城堡送出的食物和酒就有满满五辆马车,使得梅森公国的贵族们在这吕贝克领地上过了一个不错的夜晚,夜空下饮酒吃肉,阿若德站在自己的帐篷外,抬起头看着夜晚漫天的繁星,从这里能够嗅到海边的咸味,这味道使得阿若德安心不少,他们只要顺着海岸便能到达石勒益苏格郡。
第二日的清晨,整装待发的梅森人大军将篝火扑灭,将马匹喂好,骑士们在侍从们的帮助下骑上战马,战甲明亮,高举着旗帜,当梅森人的大军通过吕贝克城堡的时候,吕贝克伯爵站在了自己城堡的城墙上,他手扶着墙垛看着通过自己城堡前的梅森人军队,不由感慨万分,吕贝克部族人少地贫,全国聚集起来的兵力不过两三百,而面前这数千全副武装的军队,真是使得他大开眼界,心想要是自己有如此强盛之军,也就不需要去贿赂维京人和斯拉夫人了。
第441章 军营决斗
穿过了吕贝克伯爵的领地,梅森人的行踪便暴露在了维京人的视野之中,在到达石勒益苏格郡之间的大片土地都是维京人的领地,维堪半岛的维京人部族刚刚得到一支数千人的日耳曼人军队行进在自己领地上的消息时候,完全不相信这是真的,要知道从来都是维京武士进攻别人的领地,而没有人其他的部族敢踏入维堪半岛一步,更别说是如此大规模的行军。
“公爵大人,我们应该将沿途的维京人部族全部消灭,否则一旦我们同丹麦王作战起来的时候,他们很有可能会从后方切断我们的退路。”埃布尔公爵的封臣们在一起商议的时候,这样对公爵进言道。
“可是这些部族并不全都是投靠丹麦王的,如果我们逼迫过甚恐怕会适得其反吧。”阿若德对于封臣们如此野蛮的行径有些不适,虽然他也在征服斯拉夫人的过程中,频频动用暴力将其制服,但是那是对已经成为敌人的斯拉夫人,可是像现在这样无差别的袭击一个民族,实在是野蛮的行径。
“阿若德大人,这些野蛮人将我们法兰克王国的领地当做予取予夺的羊圈,试问那些维京人那个手上没有我们日耳曼人的鲜血。”普劳恩伯爵这时候也插言道,确实维京武士们乘着法兰克王国内部纷争的时候,常常南下抢掠财物杀人截货,可以说维京人狭窄的战船所到之处常常是一片狼藉。
“就这么决定了,将沿途的维京人部族一一清除掉。”埃布尔公爵一拍大腿,下定决心的对自己的封臣们说道。
“是公爵大人。”众封臣脸上露出欣喜神色,洗劫对方领地中的部族,意味着将得到财物和奴隶,这是战争中最好的部分,这些物资可以弥补众封臣们军队的花费。
当阿若德从埃布尔公爵的帐篷中走出来的时候,他看见盾女格瑞丝正带领着一群维京武士走来,格瑞丝和这些维京武士是作为阿若德的重步兵加入他的军队的,不得不说一旦这些维京武士服从了格瑞丝倒是一群很可靠的战士,只是不知道现在加入过去敌人的军队踏足自己家乡是什么感觉。
“伯爵大人,你们的人很不友好啊。”格瑞丝一脸的不高兴,对阿若德抱怨道,每当维京武士们单独外出的时候,都会受到军营守卫的格外盘查,似乎是害怕他们成为内外勾结的间谍,就连平常也会同梅森人磕磕碰碰。
“维京武士一直同我们是敌对状态,要想一下子扭转过来本来就是困难的事情。”阿若德耸了耸肩膀,劝慰格瑞丝说道。
“明明这么弱小,却很是傲慢自大,不是我说你们的人数虽然众多,但是却并不全是精锐,那些拿着草叉子的农民只需要一个照面我便能够摆平十个。”格瑞丝自信满满的挺起胸膛,一双骄傲的兔子颤抖了两下,她的身上穿着一件背心状的皮革甲,胸前鼓鼓囊囊的引诱的许多梅森人如同苍蝇般打量着觊觎着,本来这个丫头就个子高挑,翘臀也在长裤的衬托下十分诱人,同维京人不同的是梅森人的军营中多是粗犷的男人们,她的存在简直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
“噢,这位维京人小妞是瞧不起我们梅森人吗?”阿若德还没有说话,这时候从一旁走过来一名身体魁梧的大汉,他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身上的穿戴着的却是一副锁子甲,腰间挎着一柄利剑,身后还跟着一名提着盾牌的侍从,看起来是一位梅森公国的骑士,只是不知道是那位伯爵的骑士,亦或者是公爵的直属亲卫骑士?
“是有怎么样?”格瑞丝可不是胆怯退缩之辈,就算是失去了自己当丹麦王的父亲,她也不气馁的请求成为一名盾女,靠着自己的武艺在尊崇强者的维京武士们中获得了一席之地,这绝非是靠着血统继承获得地位的日耳曼贵族小姐们可以比拟的,就算今天她成为了阿若德的奴隶,也不会轻易看轻自己。
“你是什么人?”阿若德当然不能够眼看着自己庇护的人受到挑战,于是挺直腰杆大声的询问道。
“哦,这位是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吧,我是普劳恩伯爵的内府骑士名字叫威尔。阿道夫,是一名有采邑的爵士。”威尔。阿道夫爵士立即向阿若德行了一个骑士礼节,他并不害怕阿若德这位伯爵,要知道他的主人普劳恩伯爵同阿若德是同一个等级的贵族,而他作为普劳恩伯爵的骑士阿若德是无权指挥的。
“是普劳恩伯爵大人的骑士,唔,我正在同我的士兵交谈,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请爵士自便吧。”阿若德的眉头稍稍皱了下,他当然知道就算是埃布尔公爵也无法直接命令这名骑士,这就是所谓的我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中世纪的封建制度传统法律,更别说同普劳恩伯爵一个等级的阿若德了。
“当然,只是刚刚我听见这名维京人正在侮辱我们梅森人,所以伯爵大人对此我不能够不理睬。”可是威尔。阿道夫爵士却没有就此放过的打算,他抬起头对阿若德朗声说道,此时军营中的人们都聚集过来,这种免费看热闹的情况可没人想要放过。
“你打算怎么办?”阿若德也有些生气了,他的面色变得铁青,这分明是不给自己面子,于是语气变得不善了。
“请允许我同这所谓的精锐维京武士决斗一番。”威尔。阿道夫爵士指着格瑞丝说道。
“同女人决斗?爵士你没搞错吧。”阿若德嗤笑起来,一名骑士竟然要同女人决斗这确实不好听,可是威尔。阿道夫爵士却决心如此。
“女人是不会上战场的,我听说维京人的盾女是经过层层选拔的优秀战士,说起来这也算是在战前一次演习,让我们的骑士和士兵们可以熟悉一下维京武士的作战方式,难道说是伯爵大人疼惜这异教徒的维京女人吗?”从人群中劳齐茨伯爵的将军,煽风点火的对人们说道,听了他的话一些贵族们也觉得很有道理纷纷点头,在这种情形下倒是将阿若德问难住了,要是继续拒绝的话很有可能会被众人说是不顾大局。
“我接受这个挑战,作为奥丁神的武士没有拒绝挑战的习俗。”格瑞丝看出了劳齐茨伯爵将军的不怀好意,以及阿若德的为难之处,她微微一笑将自己的金发扎在了脑后,满不在乎的对威尔。阿道夫爵士说道。
“哦哦哦~~。”一听说有决斗要看,又是一名梅森骑士和维京武士女人的战斗,这更让军营中无聊的士兵们来了精神,他们纷纷涌向这里,最后连埃布尔公爵也惊动了,听了来龙去脉之后,公爵大人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致,他只是下令公爵亲卫去维持军营中的秩序,避免发生什么不好的意外和骚动。
“我用剑就够了,哈哈哈。”威尔。阿道夫爵士摘下自己的披风,拒绝了侍从递过来的尖底盾牌,他准备只用剑来对付这个傲慢无礼的维京人小婊子。
“男人,哼。”格瑞丝嘴角露出了轻蔑的微笑,她本来就穿戴着皮革甲戎装,因此右手提着一柄她最喜欢的短柄战斧,战斧的木柄出略微的弯曲,这是格瑞丝自己制作的,用处是更加的趁手,而她的左手提着一面维京武士圆盾。
第442章 剑技
格瑞丝一手拿着战斧一手持着圆盾,她的双膝微微弯曲重心向下,双眼注视着自己的对手普劳恩伯爵的骑士威尔。阿道夫爵士。格瑞丝永远牢记教授自己武艺的老师所说,双眼永远不要离开你的敌人,一丝一毫的大意都会丢掉自己的小命。每一个维京武士几乎都接受过这种训练,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剑锋所向之处绝不能够留下敌人的活口,同样敌人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普罗恩伯爵的骑士威尔。阿道夫爵士看见格瑞斯的动作,如此的娴熟运用战斧,心中不由的想到这是一个不能小觑的女人,于是就收起了轻视,将手中的剑换到了自己惯用的左手上。
虽然威尔绝世收起了轻视之态,但是一名骑士与女人决斗本身就处于一种心理上的下风,如果他不主动进攻的话,人们会以为骑士心生胆怯而轻视他。威尔。阿道夫爵士无奈之下向阁瑞斯缓缓靠近,当距离格瑞丝五步距离的时候,首先威尔。阿道夫爵士,用剑试探性的挑刺向格瑞丝,威尔。阿道夫爵士所仗恃自己的身体高大身材和力量,不过格瑞丝虽然是女流之辈,但是维京人的身材本来就不矮小,在苦寒之地生存下来的人种本来就坚韧而且力量十足。
“当”。剑与战斧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威尔。阿道夫爵士的剑在上方压制了格瑞丝,毕竟男人的臂力比女人还是要胜一筹,可是格瑞丝也毫不示弱,她利用战斧与剑之间的滑动,卸掉了威尔。阿道夫爵士大部分的力量,而短柄战斧比长剑也更加的灵活,格瑞丝不断的变换自己的步伐和位置,围绕着威尔。阿道夫爵士,在他身体的各个部位,以及腿部进行攻击,逼迫的威尔。阿道夫爵士不得不用自己手中的剑不停的招架。
“看起来格瑞丝,像是占了上风啊。”罗恩爵士对阿若德说道。
“那可不一定,能够成为一位骑士必然有过人之处。”哈罗德抱着自己的双臂注视着,场地中格瑞丝和威尔爵士的决斗。
格瑞斯的每一次进攻都赢得了维京武士们的欢呼声,维京武士们都是些粗狂好武之辈,对于前任丹麦王之女的胜利就像是自己一方获得胜利无疑,而观看的梅森人却觉得颜面尽失,一位梅森人的骑士却被维京女人压制,这让本来就父权主义文化的天主教徒们心中不悦。可是,威尔爵士确实留了一手,他外表粗鲁其实内心却很细心,看似的退让和下风不过是为了试探格瑞丝的力量和速度,曾经有许多威尔爵士的竞争对手被他的外表所欺骗,结果倒在了他的剑下。
“嘶。”阿若德看着格瑞丝与威尔爵士的决斗,在这个时代中阿若德经历过战争和决斗,加上温德尔家族的悉心教导,对于剑术也算是有些心得,虽然现在成为了一方的伯爵,真正亲自与人交手的机会不太多了,但是他在耳濡目染下对于个人决斗上还是有些心得,他看着威尔爵士在力量没有用尽之下,却采取了同自己外表完全不相符的守势,心中便已经为格瑞丝担心起来。
“啊~~。”就在此时,威尔爵士将自己的剑微微向后撤了撤,步伐踏出了一个仿佛躲避后移的姿势,格瑞丝却毫不知情持着圆盾和战斧,拼尽全力劈砍过去,维京武士的战技就像他们的文化一般,强攻硬冲是基本的战法,靠的就是他们那勇不可当的气势和力量。
“不好。”阿若德的面色一变,威尔爵士使用的这分明是骗位剑势,如果是同样的日耳曼剑士绝对不会上当,可是格瑞丝是一位维京人,并不了解日耳曼人剑术的技巧,她在全力进攻的同时也将自己的身躯暴露在威尔爵士下一步的攻击范围中,而格瑞丝自己却毫不知情的踏错了致命的一步。
“哼。”威尔爵士见到格瑞丝竟然不知死活的移动带了自己的攻击范围内,眼神露出一抹杀机,他的大脑立即发出进攻的指令,生物信号借由神经末梢发出,顿时威尔爵士持剑的左手手臂肌肉紧绷起来,一股力量瞬间聚集起来,手腕骨骼在肌肉的拉扯下转动起来,握着的长剑变幻了一下位置,剑尖笔直的冲向格瑞丝的胸口,在威尔爵士的肱二头肌和手臂肌肉紧绷如同弓弦,只等待着发射出去的那一刻。
“铛~~~。”聚集的力量终于发出,剑尖冲着格瑞丝的胸口,从下方斜斜向上刺出,而格瑞丝也察觉到了不妙,可是她跳的太高了使得胸口大开,眼看着一位妙龄少女就要香消云散,格瑞丝的眼睛向下看去,眼睁睁的看着雪亮的剑尖冲着自己的胸口而来,可是无论是盾牌还是战斧都来不及收回,在那电闪雷鸣般的一瞬间,忽然听见一声清脆的声响。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威尔爵士的面色变得铁青,他站直身体握着自己微微颤抖的长剑,气冲冲的大声说道。
“威尔爵士,这只是决斗,又不是生死斗。”阿若德在关键的时刻抽出了自己的终结者,拼尽全力格挡下了威尔爵士致命的一击,他将格瑞丝挡在身后,对威尔爵士说道。
“决斗本来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如果怕死一开始最好就不要接受这场决斗。”威尔爵士面带讥讽的说道,其他的人们也觉得阿若德的干涉有些奇怪,本来在决斗中出现死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一旦接受了决斗有时候便是不死不休的结果,就算是如此会导致许多贵族世家的血仇也不例外,只是许多骑士在决斗中为了避免日后的寻仇和麻烦尽量减少伤亡,可是格瑞丝是外邦人若是死在决斗上,也没有亲族能够帮她报仇,就是被杀死也只能是不了了之。
“格瑞丝是受到我庇护的人,绝对不能够受到伤害。”阿若德对威尔爵士说道,格瑞丝的特殊身份对于阿若德来说十分重要,绝对不可以在这里身殒。
“伯爵请让开,这是我的决斗,维京武士就算是战死也是荣耀。”格瑞丝知道阿若德救了自己一命,但是作为维京武士的荣耀感使得她不能退缩,她的族人们都在看着她。
“呃。”阿若德有些为难的皱起眉头,可是他又实在没有理由阻拦一场决斗,在这个时代决斗无论是异教徒还是天主教徒来说,都代表着神意的宗教神圣含义,就算他能够用自己伯爵的权威阻拦一次,但是也要考虑四周梅森人的态度,此时已经有梅森人开始起哄了,“你自己小心点。”
“放心吧。”格瑞丝冲着阿若德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刚刚被威尔爵士外表所欺骗,结果进攻的急躁了些,差点落入了威尔爵士的圈套中,现在她沉下自己的心,注意力更加的放在对手的动作上。
“注意他的肩部。”当阿若德在转身经过格瑞丝的时候,嘴唇轻轻微动,对格瑞丝如此说道。
“肩部?”格瑞丝的耳力很佳当然听清楚了阿若德的话,可是听了阿若德的话却完全不明白意思,为何自己要去注意威尔爵士的肩部呢?这个疑问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带着这个疑问重新投入了与威尔爵士的战斗,这一次的战斗更加的激烈,双方的剑与战斧你来我往,清脆的兵器碰撞声频繁起来。
第443章 蹊跷
阿若德的建议很快使得格瑞丝在格斗中尝到了妙处,也许敌人的眼神和动作会欺骗她,但是每当威尔爵士企图进攻之前,他的肩部必然会暴露动作的企图,察觉到这一点的格瑞丝总是能够看穿威尔爵士的举动,无奈之下的威尔爵士只能够凭借力量来压制格瑞丝,顿时在军营中这场决斗变得更加激烈起来,威尔爵士的剑敲击在格瑞丝的盾牌上发出闷响,维京武士的木盾同法兰克人的不同,是用木头削制而成然后钉上铁钉和铁条,相比较法兰克人尖底盾牌用木头和皮革蒙上制作的较为重一点,可是格瑞丝却将圆盾运用的好似是自己的手臂的延长,她将圆盾护住自己的身躯,好像一头犀牛般狠狠的撞向威尔爵士,这突然的袭击差点让威尔爵士摔倒在地。
这种撞击是维京武士的拿手好戏,数十甚至数百维京武士用圆盾并排成盾阵,一起猛冲敌人的阵地可以起到冲阵的作用,将敌阵冲开之后再高举战斧一顿劈砍,几乎无人能够抵挡,这也是他们无数次使用的而有效的战阵,单兵也是非常有用的招数,如果对手在冲击之下跌倒,那么必然会落败的下场。
“嘶~~~。”虽然威尔爵士踉踉跄跄中站稳了脚跟,但是却被格瑞丝的战斧子在背部砍了一斧头,这让周围的梅森人都惊呼起来,而维京武士们却大笑着高举双臂。
“都住手。”就在此时,埃布尔公爵终于出面阻止了这一场决斗,也唯有作为军队统帅的公爵才有这个权利制止一场私斗,公爵的理由也很充分,避免战前出现内部骚动。
“呼呼。”格瑞丝的秀发散乱的披在肩膀上,她抓住自己的盾牌和战斧,依然没有放松警惕的动作,此时的她已经在狂躁的边缘,牙齿紧紧的咬着,如同一头发怒的母豹子,一旦维京武士被激怒便会丧失理智不死不休,这也是他们被称之为狂战士的缘故。
“够了格瑞丝,结束了。”阿若德连忙上前抓住格瑞丝的肩膀,企图让她恢复理智,他记得如果安抚女人的背部会使得她们的情绪平复下来,于是伸手按住格瑞丝的背部。
“哦呜~~~。”可是格瑞丝的眼中充满了怒火,她手臂上伤口的疼痛也在刺激着她的神经,不能够击败眼前的敌人似乎是一件十分令她羞辱的事情,不过阿若德连忙紧紧的抱住北欧少女的身躯。
“哼,维京武士也不过如此,呸。”威尔爵士看见埃布尔公爵已经出面,知道此事也已经不能够继续下去了,重要的是在埃布尔公爵的封臣普劳恩伯爵也赶来了,作为威尔爵士的君主命令他不在进行决斗。
“让我宰了他。”北欧少女格瑞丝简直要被气疯了,但是阿若德的双臂强有力的抓住她,使得她无法进行复仇之战,两人在军营的空地上拉扯开来,直到罗恩爵士前来帮助阿若德拦住格瑞丝,等到威尔爵士离开了这里才算完事。
“威尔爵士完全没必要为难一个女人,这可不太名誉。”罗恩爵士看着威尔爵士离开的背影,皱着眉头对阿若德说道。
“事情有些蹊跷。”阿若德松开抓住格瑞丝的手臂,他也百思不得其解威尔爵士为何要特意对格瑞丝痛下杀手,这其中一定有些缘故,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劳齐茨伯爵将军的面孔。
当威尔爵士返回自己的尖顶帐篷的时候,他脱下自己的锁子甲和罩衫,在身体的几处都有了伤口,威尔爵士拥有两名侍从兵,这些侍从作为骑士的护卫不但要在战场上持剑步行作战,而且在日常生活中负责照料骑士的起居,当然还要包括帮助骑士疗伤之类的琐事,威尔爵士脱下盔甲衣物露出伤口的时候,侍从连忙拿出针线将伤口缝合住,在威尔爵士的身上布满着大大小小数个伤口,这些小伤对他来说似乎并不算是什么,另一名侍从为爵士倒上麦芽酒,好让爵士一边喝酒一边忍住疼痛。
“打的不错,不过没有要了那个北方娘们的性命。”正在此时,劳齐茨伯爵的将军揭开帐篷幕布走了进来,他看着坐在木箱子上一边喝酒一边让侍从缝合伤口的威尔爵士。
“哼,如果不是阿若德搞鬼的话,我肯定早宰了那个娘们,不过你为何非要我杀了她?”威尔爵士斜眼看了一眼劳齐茨伯爵的将军,他只得劳齐茨伯爵痛恨阿若德,刚开始劳齐茨伯爵的将军找上他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想要让他杀掉阿若德,可是却也是要他杀掉格瑞丝。
“那个女孩是前任丹麦王的女儿,不能让阿若德掌握住她。”劳齐茨伯爵的将军找了另一个行李箱子坐了下来,他面对着威尔爵士对他说道。
“这是劳齐茨伯爵的意思?”威尔爵士好奇的问道。
“不,这是我的擅自主张,好了这是付你的钱。”劳齐茨伯爵的将军掏出自己的钱袋,扔到了威尔爵士的面前,没错他们是老相识了,那是威尔爵士还没有成为普劳恩伯爵的骑士之前,他当过一段时间的雇佣骑士,说是雇佣骑士其实就是山贼强盗,当时他在劳齐茨伯爵的领地抢劫的时候被抓住,劳齐茨伯爵的将军为他求情释放了他,并且为他重新做了一个身份,安排进入了普劳恩伯爵的宫廷,成为了普劳恩伯爵的骑士。
“哼,你们都下去。”威尔爵士将钱袋拿在了手中,他挥手让自己的侍从们离开帐篷,两人在帐篷中秘谈了很长时间,劳齐茨伯爵的将军才从帐篷中离开。
“啊~~~。”在军营的悬挂着黑狮子纹章旗帜的帐篷中,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响起了,弄得经过的巡逻士兵停下了脚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看见那里是梅克伦堡伯爵的营地,于是都嘿嘿怪笑着意犹未尽的放慢了脚步。
“好了别喊了,如果不用酒精消毒,伤口会发炎的,总比用烧热的烙铁去烫留下疤痕要好吧。”阿若德头疼的对趴在自己的行军床上的格瑞丝说道,他的手中拿着一小瓶蒸馏过的白兰地酒,这白兰地酒其实是喷火器混合液体中的一种配料,当然也是阿若德随身携带的宝贵疗伤物品。
“可是真的好疼啊。”格瑞丝躺趴在阿若德的行军床上,她的身上有几处伤口,分别在肩膀、腰部和大腿,白兰地酒被阿若德淋在肩膀和腰部,当然使得她疼痛的大叫起来,不过听到要用烧热的烙铁消毒,一想到白皙的肌肤上会留下丑陋的伤口,她到是含着泪水忍了下来,毕竟白兰地酒不会留伤口,也没有那么可怕。
“在决斗时候怎么不知道喊疼啊。”阿若德对格瑞丝嘲笑道。
“那时候就是不疼,可是你淋上这古怪的酒之后,真的是疼的受不了。”格瑞丝眨巴着自己如大海般的眼睛,可怜巴巴的对阿若德说道,一点也看不到决斗场中那凶悍的摸样。
“哎,好了,只要注意别碰到水就好了。”阿若德摇着头,这个年纪的女孩要是在后世,那还不是的过着悠闲自得的时尚生活,可是在这个时代却要持斧拼杀,要是一个不小心就会横尸在不知何处,心中难免起了怜悯之心。
“可是还有伤口没有处理啊?”格瑞丝不解的问道。
“咳咳,哪里你自己弄就好了,酒给你。”阿若德的脸微微红了一下,大腿部位的伤口实在是太敏感,就算是已经经历了人事的阿若德,也不好去用酒淋她的大腿,尤其是这北欧妮子的腿修长,因为运动的关系大腿紧绷,没有一丝一毫的赘肉,实在是同后世电视上看得欧美模特们有一拼,哦不,比那些靠健身房塑身的模特们还要曼妙,阿若德隔着格瑞丝的长裤看得都有些心脏不争气的剧烈跳动,更别说是看着那白皙的大腿。
“可是真的很麻烦,你帮我吧。”格瑞丝的眉头皱了皱,不管不顾的转过身来,她两手一用力将受伤的腿部的长裤一撕两半,反正只需要用亚麻绳子系下就可以了,一条白皙的玉腿抬起放在了阿若德的面前。
“卧槽,这腿。”阿若德也是男人被这一下震撼的七荤八素,不得不说北欧少女的腿部十分的秀丽,而且没有一般北欧人毛发旺盛的遗憾,在白皙的肌肤上一道利剑触目惊心的伤口呈现在阿若德面前,顺着这笔挺的腿部向上是丰腴圆润的臀部,纤细动人的腰部,以及两座充实的山峰,阿若德感到一股热流冲向下方。
“你怎么了,快点吧,我感到有点冷了。”格瑞丝不满的对阿若德抱怨道。
“哦哦。”阿若德深吸一口气,用自己颤抖的手将白兰地洒在了格瑞丝的伤口上,只见格瑞丝紧闭双目,眉头紧锁,牙齿咬着自己殷红的嘴唇,双手抓住行军床的边缘。
“嗯~~~哼~~。”格瑞丝尽量的忍住疼痛,发出了要人命的娇哼声,她的腿部抽搐了几下,忽然格瑞丝扑倒了阿若德的怀中。
“格瑞丝你干什么?啊~~~~”阿若德仿佛被一团火焰扑入怀中,他没想到这个妮子这么大胆,竟然乘机攻向自己,正当他心中天人交战之中的时候,一阵剧痛从肩膀部位袭来。
第444章 维京人部落
阿若德骑在自己的战马上,随着战马的颠簸盔甲摩擦在肩膀的位置,虽说为了减少盔甲摩擦时候使得使用者不舒服,所以一般在盔甲内都会戴上内衬软垫,不过阿若德的肩膀却被格瑞丝狠狠的咬了一口,此时就算是内衬也无法减轻疼痛。
“嗯。”阿若德皱着眉头转过身,他看了一眼带领着维京人的格瑞丝,感受到阿若德的目光,格瑞丝连忙假装同旁边的维京武士同伴说话。
当梅森人的军队越是向北越感觉到凉意,北极的万年冰盖和冰川,使得这些来自相对温暖的南方的梅森人感受到另一种风光,高大茂密的杉树,几乎让梅森人有一种被吞没丧失方向感的感觉。
“看那里。”阿若德骑在马上,头顶几乎没有任何的阳光透下来,他们仿佛行走在幽冥黑暗的领地中,在几乎无法寻找到道路的树林中,队伍忽然停止了下来,因为在他们前进的方向,一棵大树上钉着一张人头盖骨的熊皮,在熊皮的周围把树皮挂掉了一块,上面用白色的石灰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在这幽暗的环境中使人不寒而栗。
“这是异教徒们的巫术吧,幸亏我带了宫廷牧师。”这时候,图林根伯爵来到阿若德的身边,对阿若德说道。
“牧师?”阿若德当然不会认为这是某种巫术,随后他询问了格瑞丝证实这只是一种维京人的路标,意味着他们已经踏入了一个维京武士部族的地盘,四千多人的行军在这一带还是首次出现,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就像是一头巨象在移动,车马声和喧闹声数里外都能够听见,更别说惊起的飞鸟。
梅森人的行军确实引起了骚动,挡在他们行军路上的是一支有着一百多人的维京人小部落,他们是以捕鱼和打猎维生的部族,当然就像是其他的维京人部族一样,有时候会响应丹麦王的号召加入突袭部队,为自己贫瘠的部族带来一些额外的收入,同时在不突袭的日子里强壮的男人们也会带上兽皮和骨雕去别的国家行商,无论如何他们没有想到在今天却有一支南方人的军队正在碾压过来。
“咚咚咚~~~。”维京人的部族建设在森林中的一处空地上,砍伐的树木简单的围成了一个栅栏,保护住部族聚落的外围,当一名维京武士冲进自己部族聚落中的时候,响起了用兽皮蒙起来的鼓声,聚落的木门立即被强壮的维京武士关闭,一条粗重的木门栓被抬着放下,简单的木头搭建的箭楼上维京武士长弓兵登上去,从腰间的箭筒中抽出一支用兽骨磨制而成的箭头的箭,这个维京人部族实在是很贫穷,他们的维京武士身上没有盔甲,只有简单的亚麻衣物或者皮毛大衣,肮脏发腻的长发披散着,稍稍好一点的戴着一顶从南方人那里抢劫而来的皮革长耳帽子,不过说实在的除了能够保暖一点外,实在是没有多大的防护作用。
“哗哗~~~。”就在这座维京人聚落刚刚防守完毕的时候,从他们对面的森林中响起了如同急湍水流般的声音,此处的维京武士首领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壮年武士,他深蓝的眼睛注视着对面的森林,幽暗森林影响了他的视线,可是耳中听见的声音却让他不由得紧张起来,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祖传的锁子甲,外面披着一件熊皮毛,腰间挎着一柄制作精细的短柄战斧,健硕的身体如同一头人型的狗熊,剃的光亮的脑袋在阳光中闪亮着。
“首领,是敌人,不知道是那个部族的,真是该死。”在维京武士首领的身边一名长弓维京武士说道,他们还以为袭击自己的是同为维京人的那个部族,维京人对待其他弱小民族的时候极为凶残冷酷,在对待同样民族的维京人部族也毫不留情,他们奉行的彻底的好斗的丛林武士文化,维京人部落之间也常常会发生袭击,尤其是在缺衣少食的日子里。
“不知道,管他是谁都要死在我们的战斧下。”维京武士首领抽出自己的战斧拿在手上,他对自己的手下说道。
“嘿~~~嘿~~~~。”忽然呈现在他们面前的一幕将他们惊呆,只见从森林中走出的并非预料的维京人,而是成群结队的南方人,这些瘦弱的南方人手持着长矛和盾牌,在森林中如同洪水般涌向维京武士们的部落,他们的数量如此之多就像是漫山遍野的兔子,可是就算是兔子这样多的数量也会让维京武士们惊讶,更何况是数千人全副武装的敌人。
“奥丁在上,这到底怎么回事?”维京武士首领用自己没有持战斧的手拍在光秃秃的脑袋上,他不知道为何这些南方人成群结队的出现在他的村庄外,什么时候那些被他们掠夺的对象,软弱的南方人居然敢手持武器来到他们的领地上,想不明白这一点的维京武士首领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众神之父奥丁的名字。
“首领这么多人?”其他的维京武士也舔了舔自己嘴唇,他们的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就算是有着尚武的文化,但也不是所有的维京武士都悍不畏死。
“守住城墙,保护村庄。”维京武士首领高举着战斧,用自己粗犷的声音大吼着,长久一来对于南方人打从心底的轻视,使得他根本不害怕这些蜂拥而来的梅森人大军,在他的心目中每一个维京武士都能够杀死十个以上的南方人。
“是首领。”维京武士们在自己首领的激励下,举起自己的武器敲击着手中的盾牌,毕竟一道木栅栏组成的围墙,也能够成为他们心灵的最后屏障,更何况他们也同样蔑视南方人。
“为了以防万一,把武器也分给女人们,让老弱到我的屋宅中去躲避。”维京武士首领拉住身边一名维京武士这样吩咐道,他知道自己不能够在此时露怯,但还是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看着对面这座小聚落居然摆出了一副全力对抗的姿态,梅森人的军队在埃布尔公爵各自封臣的率领下将其团团围住,阿若德和埃布尔公爵的军队堵住了门楼正方向,三大封臣分兵从其他方向陈兵,当完成这一布局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西斜,因此梅森人没有立即发动攻击,而是升起篝火做饭,当夜幕完全降临的时候,四千多人的大军燃起的篝火宛如夏日天空中的繁星,维京部落中一片死寂。
“首领真是该死,居然有这么多人,不是听说丹麦王正在袭击南方人吗?为何他们还有这么多的兵力。”一位维京武士不解的向自己的首领询问道。
“我怎么知道,汉特酋长被丹麦王都召集走了,现在我们连一个外援的没有。”维京武士首领气恼的拍击着木墙垛,真不知道这些该死的南方人是如何偷偷摸摸进入领地而没有被发现的,其实也不难想象得到,要知道大量的人手被丹麦王抽到了西兰岛参与袭击梅克伦堡郡的行动,正是在这个虚弱的时刻梅森人进攻了过来,这实在是一种侥幸。
“那,我们难道要在这里等死吗?”维京武士们发愁得抱怨道。
“不,我们去突袭那些南方人。”维京武士首领的嘴角露出了狡猾的狞笑,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对他们讲出了自己的计划。
“突袭?好主意,那些南方人现在一定以为我们不敢出去,此时突袭他们一定会引起他们混乱的。”维京武士们都是些勇于冒险的战士,突袭一直是他们屡试不爽的战术,乘着敌人麻痹大意的时候发动雷霆一击,就算是人数较少,但是凭借着他们单兵的勇猛素质必然会取得战果。
“可是,我们的村庄四面被被围困,从那个方向突袭?”有人这样提问道,可是对于这个问题维京武士首领早就思考好了,能够成为一群桀骜不驯的维京武士的首领,绝非光凭借一时之勇气的莽夫。
“正面,我看见在白天的时候,其他方向军队的传令兵总是在他们那里往来频繁,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他们的首领一定是在我们的正面,只要用战锤猛敲熊的脑袋,就不害怕它那强健的利爪和四肢。”维京武士首领用手中的战斧一指,木栅栏门楼的正对着的方向,那个方向正是阿若德和埃布尔公爵所在之处。
第445章 夜袭 (二更)
维京武士首领的策略也许是正确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战例在世界战争史上并不缺乏,强者未必百分之百的能够取得战争的胜利,而弱者也绝非一定会被亡国灭种,在西方历史上著名的温泉关战役,斯巴达人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勇敢作战,最后竟然取得了奇迹般的胜利,抵御了波斯大军的征服之军,如果维京武士首领率领自己部族的勇士们在深夜出城,对着梅森人的指挥枢纽发起雷霆一击,就算不能够杀死作为指挥官的埃布尔公爵,也必然会扰乱梅森人的攻城指挥首脑,最少也会使得梅森人的进攻步伐缓慢。
“嘘。”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在村落外的梅森人的营地中人的喧哗声已经渐渐的变的不那么吵闹的时候,维京武士们共有四十人聚集在木门处,他们在等待着自己首领的命令,这些维京武士中还包括着能作战的女人,在苦寒之地为了生存有时候女人也会拿起武器学会战斗,甚至变得比男人更加优秀,于是每一个维京人部落中都有盾女的存在。
“我们必须好像山猫一样的轻盈,像狼一般的狡猾,像熊一般发怒并畅快淋漓的作战,像老鹰一般好运长存,维京武士们奥丁正在看着你们,瓦尔基里在我们头顶盘旋。”维京武士首领提着战斧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如此向自己的手下鼓舞道,并抬起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就好像美丽的瓦尔基里们真的在那里一般。
“是,是的。”维京武士们的胸膛起伏着,怒气正在他们的心中集结,他们弯着腰紧握手中的战斧,双眼充满了怒火和嗜血的神色,背后就是自己的妻儿,他们必须奋勇杀敌为自己的家人博得一个生存的机会,为他们的灵魂在奥丁神的神殿中博得一席之地,他们想着自己今晚的战斗也许会被吟游诗人们四处传扬,想到这里他们不由的蔑视死亡和痛苦。
“好样的,能够同你们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奥丁大神的神殿我们再并肩喝着蜂蜜酒吧。”维京武士首领满意的点点头,他拍着每一位维京武士的肩膀叫着他们的名字,并且许诺当死亡降临后再在英灵殿相见。
“时间到了。”一旁的一名维京武士提醒自己的首领道,这是一个令人激动的时刻,以区区四十人对抗四千大军,这种战绩一定会被喜爱战斗的奥丁神所瞩目,听呀,渡鸦的叫声传来了,它们是奥丁神的眼睛。
“开门。”维京武士首领皱起眉头,表情严肃的对几名维京武士说道,维京武士们点点头,双臂用力托举起沉重的木栓,随着木栓发出得轻微的响动声,木门悄无声息的被从里面打开了。
“走~~~。”维京武士们的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仿佛他们不是却赴死,而是在参与一场盛大的宴会,可以尽情的吃喝玩乐,他们并肩的走出村落的木门,在维京武士首领的带领下,一开始是慢慢移动渐渐的开始小跑起来,急促的呼吸声在漆黑的夜晚中响起,不过此时梅森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在他们看来这座被围困的村落简直就是挨宰的羔羊,只有疯子才会想到自己打开屏障的木门,从里面出来对抗数倍于自己的军队,可是他们忘记了维京武士的另外一个绰号是狂战士。
“啊~~~。”两名持着长矛的梅森士兵打着哈欠,梅森人并没有忘记岗哨的作用,只是他们行军了一天时间,身体早就疲惫不堪,看着同伴们都躺倒在柔软的草地上休息,可是自己却要站岗放哨,这种滋味没有经历过的人实在是一种折磨,在深夜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能够聊的。
“我说,梅克伦堡伯爵到底确定不我们能够打败维京人?我听说维京武士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敌人。”其中一名梅森士兵为了避免自己瞌睡,只得没话找话与自己的同伴说道。
“上帝,维京武士当然是最可怕的敌人,我只希望能够活着回到自己的家乡,为领主服兵役真是够了,我一定要在退役之前,攒到一笔钱买一块土地安静的过日子。”另一名梅森士兵摇着自己的脑袋,抱怨着的说道,看来他早就不想打仗了,他坐在一根被砍到的木头上,身上裹着一条粗羊毛毯子,面前是一堆逐渐在变小的篝火。
“放心吧,我预言你会的,至少今天我们绝对不会死的,这样一座小村落明天早上就会被攻克。”梅森士兵哈哈笑着拍着自己同伴的肩膀,开着玩笑说道,确实在任何人看来这座村落只有两个下场,投降成为奴隶,或者战败成为奴隶,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只是命运却在给他们开一个很大的玩笑。
“我知~~呃。”那名想要退役后去购买一块土地平静生活的梅森士兵,直起身正准备微笑着开口说话,可是他脸上的笑容却凝固住了,他的身体一顿向前跪在地上。
“你怎么了?啊~~~”他的同伴大惊失色,看见一支标枪的枪头穿透了他同伴的胸口,锋利的尖头上滴着一大滴粘稠的血液,在篝火的照耀下格外的明显,正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从漆黑之中露出了一张宛如魔鬼般狰狞的面孔,一名维京武士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在恐慌中他还没来的及惊呼一声或者拿起手中的武器,只听一声犀利的破空声袭来,一支长箭射穿了他的喉咙,紧接着他觉得天旋地转起来,耳边听见锋利的金属兵器斩断骨头的声音,他的脸颊感受到了柔软草地的触感,在眼幕之中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躯,只是那身躯没有头颅。
“为我们的家人,为了奥丁神的神恩,杀~~~~。”顿时在梅森人的营地中响起了维京武士的战吼声,那战吼声在幽暗的森林中格外可怕,就像是地狱的魔鬼从深渊之中攀爬到了人间,对着可怜无助的人咆哮着,正在睡觉休息的梅森人从梦中惊醒过来,他们几乎是在发蒙的状态中手足无措,身边不熟悉的一切让他们从心底中感到恐惧,而不时冒出了的可怕的维京武士挥舞着战斧,在他们的身边掀起腥风血雨更是混乱之源。
“啊,救命,维京武士大军攻过来了。”很快谣言开始蔓延开,梅森人的军队正在谣言和混乱中土崩瓦解,埃布尔公爵的军队首次遇到了这种可怕的深夜突袭,由农民和城镇市民以及贵族骑士组成的军队,本来就成分复杂在加上相互之间没有磨合,更是不会信任对方,若是平日还看不出什么,可是一旦遭到打击这种裂痕便会变得格外明显。
“公爵大人,快起来,我们遭到偷袭了。”埃布尔公爵本来正在自己的帐篷中休息,可是当骚乱不可遏制开的时候,他的公爵亲卫骑士们连忙将睡眼惺忪,衣衫不整的公爵从帐篷中拖出来,护卫着他撤离混乱之地,可是此时梅森公爵直属的军队指挥系统变得混乱,到处都是兵器碰撞和人声惨叫乱哄哄的局面,骑士们只得拔出自己的剑逼退那些靠近他们的士兵,将在寒风中只穿着白色内衬的梅森公爵架在中间。
“去梅克伦堡伯爵那里。”不知道为何埃布尔公爵本能的下达了这个命令,阿若德和埃布尔公爵虽然合并一处,但是阿若德的德意志佣兵团习惯自己安营扎寨,因此两部分的军队相距有一点距离,阿若德的军队驻扎在靠近西边一点的位置。
“首领,看那里。”一名眼尖的维京武士看见,打着火把在身穿锁子甲的骑士的簇拥下逃跑的埃布尔公爵,立即用手中还带血的战斧一指那里,大声的对他们的首领高喊道,确实能够被高贵的骑士们簇拥着的一定是大人物。
“干得好,向我靠拢,别管那些杂兵了,杀向那里。”维京武士首领一指向埃布尔公爵撤退方向,率领着能够聚集到身边的维京武士们,排列成盾阵冲过去,一路上将挡在面前的梅森士兵掀翻在地,接着后方的维京武士举起斧头一通猛砍,虽然维京武士们人数较少,但是在人数更多的梅森人中竟然如入无人之境。
“不好,那些该死的异教徒追上来了。”一脚深一脚浅逃跑的梅森骑士们,发觉后方的异常连忙转身对着维京武士追过来的方向,他们还差一点点就能够到达阿若德的营地了,若是此时被追上来恐怕埃布尔公爵不免身死或者受辱的局面。
“我们在这里阻挡他们,其他人带领公爵大人去梅克伦堡伯爵那里。”其中三名勇敢的骑士自告奋勇的走出来,他们向自己的同伴们说道,让他们带着公爵逃走,而自己准备履行神圣的誓言,誓死保卫埃布尔公爵的生命,以及自己骑士的荣誉,血溅当场也绝不后悔。
第446章 阿若德营地
“还差一点了。”在此时,维京武士首领的额头也不免冒出了汗珠,他越来越清晰的明白只要宰了前面的大人物,也许他们的村落就会有救了,就算梅森人不会撤退,这一颗高贵大人物的人头也算是为自己报仇了,有时候维京人的思维方式就是如此的简单直接,可是在他们的面前却出现了三名手持长剑的骑士拦住了去路。
“以耶稣基督的名义,以我骑士的荣耀发誓,你们这些肮脏的异教徒休想过去,除非踏着我们的尸体。”公爵亲卫骑士们排列成倒三角的阵型,他们的身上穿戴着细密的锁子甲,外面罩着代表梅森公爵的家族纹章罩衫,就算是在漆黑的夜晚也鲜艳分明,骑士们手握着长剑对准维京武士们。
“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宰了他们。”维京武士首领当然听不懂骑士们义正言辞的话语,但是他只知道这些该死的骑士挡住了去路,眼看着那个大人物正在逃入另一个军营中,失去这个机会也许失去的就是生存的机会,当然让维京武士们怒气冲冲。
“杀~~~。”
“荣誉即吾命~~~。”双方就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同时冲锋起来,骑士们挥舞着手中的剑,依仗着身上的坚固盔甲,以及无可比拟的勇气,而维京武士们则是置于死地的决心,双方皆为悍勇之辈,真是狭路相逢勇者胜,长剑敲击在了木盾上发出彭彭闷响声,骑士们用自己的身躯撞击盾墙,战斧劈砍在他们的身上也在所不惜,一切皆为为他们誓死效忠的君主获得一线生机。
“呼呼~~~。”埃布尔公爵在身边骑士的搀扶下,来到了阿若德的营地外,出乎意外的是阿若德的营地格外的平静,要知道埃布尔公爵的直属部队如同煮开锅的粥一般,其他的梅森封臣的军队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了影响,骚动不安而不知道埃布尔公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支普劳恩伯爵的军队企图前来救援,可是半途就被乱哄哄的梅森公爵的直属军队士兵又冲了回去,面对混乱不堪的乱兵,伯爵们都在惶恐之中约束着自己的军队。
“是公爵大人,快去禀报伯爵,是公爵大人。”阿若德营地的外围是德意志佣兵团的长枪兵把守,当听到了骚动的时候阿若德立即让司号官吹响了紧急集合号,早就被训练的如同条件反射般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立即在营地中集合了起来,阿若德命令长枪兵分成三队封住面对骚乱的方向,以及其他的三个方向,偏厢车也被推了上来作为壁垒,弓弩手登上偏厢车内和顶部,剑士们护卫在弓弩手周围,骑兵们也骑上了战马整装待命,一条早就如同平日里的军事训练一般有条不紊,而阿若德则带领着内府骑士和侍从居中等候局势的发展,他不是不想援救埃布尔公爵,只是在这混乱之中冒然分兵恐怕会出现别的意外,因此只是将标枪骑兵撒出去,果然在营地外标枪骑兵们遇上了仓皇逃来的埃布尔公爵,于是连忙把公爵一行人迎接了进来。
“阿若德,我遭到了夜袭。”埃布尔公爵一见到阿若德的面,眼中的泪水便不由自主的淌下来,混合着尘土脸上一道黑一道白,他还从没有如此狼狈过,谁能够料到维京武士在人数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居然还胆大包天的发动夜袭,并且还直接进攻向自己的营地。
“哈伦立即将我的皮毛大氅拿来为公爵大人披上。”看着面前只穿着内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狼狈不堪的埃布尔公爵,阿若德立即命令哈伦去自己的帐篷中拿来一条大氅,为埃布尔公爵披上,看见埃布尔公爵无恙阿若德倒是松了一口气,梅森公爵的直属部队也并非是如此不堪一击,埃布尔公爵手下的基层军官皆为军事经验丰富的男爵贵族,只是他们总是有一种固定的战争思维,深夜是不利于作战的,可是却忘记了他们面对的并非是法兰克人,而是擅长突袭作战的维京武士们。
法兰克人擅长战阵厮杀,因此在夜晚视线的阻碍下是无法行动的,交战双方通常只能够相互默契的休战,但是维京武士们却是单兵强于法兰克人,他们根本就不需要战阵之类的约束,而是无拘无束的混入敌人内部厮杀,错误的认知使得埃布尔公爵的将军们犯了大错,加上公爵的部队是通过征召而来的,除了是来自同一个地区同一个农庄中的人外,士兵们相互之间并不熟悉,陌生感和不信任感也会在夜幕下被格外放大,这同阿若德的德意志佣兵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然阿若德的德意志佣兵团人数不多,但是他们常常在一起训练居住,既相互熟悉又彼此配合娴熟,当维京武士们杀死了那三名拦住去路的骑士的时候,他们气喘吁吁的来到了阿若德的营地外,此时维京武士首领忽然却停住了脚步。
“首领怎么了?让我们乘胜杀进去,这是一个好机会。”其他的维京武士们都不解的询问道,在突袭成功了埃布尔公爵的营地后,这些维京武士的信心开始膨胀,有一种诸神附体大杀四方的感觉,也难怪当数倍于自己的敌人被杀的四处到逃窜的时候,难免会从自信变为傲慢,而维京人从来不是一个谦虚的民族,只是在阿若德的营地外维京武士首领却停了下来,因为他如同森林中的野兽般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的信号,这里实在是过于安静了,就好像同其他的营地毫不相干。
“稍等下,这里实在是太奇怪了,不会有什么陷阱吧?”维京武士首领眉头紧皱着,他看着对面的营地忽然亮光出现了,阿若德的营地中打起了火把,数百把火把将这里照的非常明亮,紧接着火把飞舞了起来被扔到了维京武士们的上方。
“轰~~~。”借着火把的光亮,维京武士们看见一队队排列整齐的长枪兵堵在了营地门口处,他们手中的长枪与树林混为一体,长枪兵们各个身体站的笔直仿佛雕塑般魏然不动,难怪维京武士们刚刚没有发现,而随着一声轰鸣声响起,几辆偏箱车被推上前,上面的弓弩手弯弓搭箭对准了维京武士们。
“盾阵,盾阵~~~。”维京武士首领吃惊的大吼着,可是经过了一夜的厮杀,维京武士们早已经疲惫不堪,之所以还能够撑住是因为胜利带来的兴奋,只是此时形式骤然发生变化,从空中落下的火把溅起的火星也给他们的行动造成了不便。
“射~~~。”随着军士长的一声令下,阿若德的德意志佣兵团弓弩手们扣动括机,或者松开拉住弓弦的手指,顿时箭矢和弩矢发出的破空声响起,在黑夜中火把亮起的一瞬间,数十支箭矢和弩矢如飞蝗般射向维京武士们中间。
“啊~~~。”手持战斧和圆盾的维京武士也抵挡不住箭矢和弩矢的集中攒击,被射中的人发出惨嗥声跌倒在地,圆盾被抛了出去,在火把的照耀下维京武士们如没头的苍蝇般乱撞起来,一些被激怒的维京武士高举着战斧冲向阿若德的营地。
“长枪兵防御~~~。”长枪兵们的军士长指挥官,抽出自己的佩剑大声命令道,小鼓手急促的敲击着鼓,在鼓点的催促声中长枪兵们立即排列成密集阵型,长枪如刺猬的刺一般伸了出去,从没有同这样的对手交手过的维京武士们,猝不及防下一头撞在了密密的长枪上,尸体挂在了长枪锋利的枪头上。
“啊~~。”看着前面同伴被挂在了长枪枪头上,就算是悍不畏死的维京武士也感到了胆怯,还没有进攻到的维京武士连忙向后退,可是却又遭到了来自偏厢车上方的箭矢射击。
“快踩灭火把,踩灭火把。”维京武士首领满头大汗的命令道,他的想法很简单将暴露他们行踪的火把踩灭,或者乘着夜幕厮杀一番,或者乘机逃走都是一个好办法,维京武士们连忙一边用圆盾抵挡来自阿若德营地中的箭矢射击,一边用脚踢着尘土踩灭那些暴露他们行踪的火把。
“阿若德为何不命令士兵们杀死这些该死的异教徒?”埃布尔公爵裹着皮毛大氅,喝了一口侍从夏佐在篝火上热的麦芽酒,他好奇的对阿若德询问道,此时维京武士们总共不过二十几人,阿若德手中的数百士兵上前一推,就能够将其完全消灭,可是阿若德却宁愿用箭矢去对付那些维京武士们。
“他们已经是落入陷阱的兔子,我们何必着急呢?”阿若德微笑着对埃布尔公爵说道,其实他是不想浪费自己士兵的生命,要知道他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可不是征召兵,每一个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浪费任何一名士兵的性命都是得不偿失的。
第447章 维京武士的利用价值(二更)
能够用箭矢解决当然最好,但是当维京武士们将火把都踩灭之后,弓弩手们的视野受到了限制,军士长们按照战场上的发展变化命令停止射击,阿若德知道只有动用近战士兵来解决这些突袭的维京武士们,于是向双手剑士们下达了进攻的命令,本来护卫弓弩队的双手剑士们,立即集合起来将大剑抗在自己的肩膀上,在队长的号令下向维京武士们前进,因为阿若德的冶炼基地日趋成熟的拉铁丝技术,使得这些剑士们也能穿戴的起锁子甲,这种新式的锁子甲缝隙更加的小,更加的牢固轻便,在行动中铁甲发出哗哗的摩擦声音。
“大剑队进攻~~~。”在梅克伦堡港口战役中表现出色的疯子安德鲁成为了大剑队的队长,他率领着六十名大剑剑士们前进到距离维京武士们二十步距离的时候,将自己肩膀上扛着的几乎同他身高差不多高的大剑拿下来,冲着维京武士们的方向大吼一声,双手剑士们跟随着他,握紧自己手中的武器,他们将大剑高举着飞快的迈动双腿,就像一阵阵刮过大地的狂风袭向维京武士们。
“乒乒~~~。”剑士们挥舞着自己的大剑,好像转动的风车一般,众多的人数和养精蓄锐,对上已经疲惫不堪的维京武士们,如同摧枯拉朽一般打倒维京武士们。
“啊,该死的南方人,我要杀了你们,撕碎你们。”维京武士首领的脸上溅着自己人的血液,他眼睁睁看着被他带出来突袭的维京武士们一个个倒下,怒火中烧的他撕碎身上披着的衣物,扯开自己的锁子甲,赤裸着自己的胸膛,握紧战斧和盾牌,冲着袭击而来的大剑剑士们高呼道。
“呀~~。”一名手持蛇状大剑的剑士,舞动着自己的利剑想要斩杀维京武士首领,但是却被维京武士首领用圆盾格挡住了剑刃的同时,矮下身体后从斜下方劈砍出一斧头,锋利的斧头击中了剑士的下巴,将他的下巴骨和下颌击碎,剑士惨嚎一声松开握着的大剑,满口是血的跪倒在地上,而维京武士首领毫不怜悯的站起身,用锋利的斧头将剑士的脑袋砍了下来。
“哦呜~~~。”维京武士首领弯下腰,提起剑士还在滴血的脑袋,对着其他的剑士们示威的大声怒吼道,那可怕的摸样宛如地狱的恶鬼一般,使得其他的剑士们不由的呆立当场。
“让我来对付这该死的异教徒。”疯子安德鲁将剑挥舞了一下,对自己手下的剑士们说道,他刚刚当上队长不久也想乘机建立自己的权威,这正是一个好机会。
此时维京武士首领身边的维京武士们所剩无几,他只得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之中,完全抱着一种杀一个够本的想法,以雷霆之势杀死一名剑士就是为了威吓住其他的剑士,使得他们不会立即包围过来,就算是猛狮也抵不过狼群,看着走出来的提着大剑的疯子安德鲁,维京武士首领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该死的异教徒。”疯子安德鲁握紧自己的大剑,缓缓的围绕着维京武士首领,寻找着他的弱点盲角,而维京武士首领也顺着相反的方向挪动自己的步伐,他们就像是两头在森林中偶然相遇的饥饿的猛兽,试探着对方的强弱和寻找攻击的时机,周围的大剑剑士们也停了下来观看这一场战斗,此时天空中逐渐出现了乳白色的亮光,最黑暗的黎明已经过去了,不知不觉中一夜就这样过去了,草地上到处是一片狼藉,尸体和受伤呻吟的士兵伏在地上,翻倒的钳锅和木桶散落一地,被撞到一边的色彩鲜艳的贵族帐篷上落满了沾着泥土的脚印,身穿盔甲的骑士和色彩鲜艳服饰的贵族们打着各自的旗帜,四处寻找着自己走散的士兵,战马嘶鸣的声音和贵族们的喝骂声交织在一起。
“嗖~~~。”疯子安德鲁首先发动了攻击,他抬起双臂将剑举到与自己的视线平行的位置,双腿发力之下向维京武士首领冲去,如同一头公牛用自己的犄角冲刺过去,维京武士首领立即将圆木盾挡在身前,格挡住来自疯子安德鲁的剑击,紧接着企图故技重施,从斜下方躲闪着劈砍向安德鲁。
“铛~~。”可是安德鲁对于大剑的运用十分娴熟,他步伐微微一变,身体一沉下,用大剑的中部和尾部格挡住了维京武士首领的战斧,并且顺势横扫而过。
“噗嗤~~。”剑锋扫过维京武士首领的左手手腕,锋利的剑刃切开了他的肌肉,使得维京武士首领手一松圆盾掉在了地上,这时候殷红的鲜血才从伤口处不断渗透出来,大滴大滴的滴落在翠绿的草地上,德意志佣兵团大剑剑士们发出了欢呼声,他们知道疯子安德鲁即将取得胜利。
“呼呼~~~。”维京武士首领双眼圆睁,他咬紧自己的牙齿忍着剧痛,扯下自己身上一片粗亚麻衣服布条,缠住自己的左手手腕,面前这日耳曼剑士出剑快如风,稍不留神自己竟然被切了手腕,不过坚韧的维京武士首领将战斧咬在自己口中,包扎好自己的手腕,而安德鲁也不屑于在此时为难他,任凭维京武士首领包扎好手腕,包括周围观战的剑士们都知道,无论多么强壮的武士,一旦出现血流不止的伤口,这都将成为致命的打击,果然当维京武士首领再一次拿起战斧作战的时候,动作变得迟缓了许多,疯子安德鲁不费吹灰之力便躲避开对手的进攻。
“安德鲁结束战斗。”就在此时,在战场的人群外响起了马蹄的声音,只见阿若德穿戴着盔甲骑着自己的战马,在内府骑士和侍从们的簇拥下到来,他对还在战斗的疯子安德鲁说道。
“是伯爵大人。”听见了阿若德的命令,疯子安德鲁收起了猫戏老鼠的游戏心态,他双眼凝视着维京武士首领冲过来的时机,用了一个假动作假装要从上方劈砍,迫使维京武士首领举起战斧格挡,不过这只是一种日耳曼剑技的假象,就算是在维京武士首领在健康的时候也不可能识破。
“啊~~。”安德鲁的剑势忽然一变,将剑猛的扎下去,刺中维京武士首领的右脚脚背,将维京武士首领的脚钉在了地面上,一声惨叫声从维京武士首领的口中发出,因为剧痛使得维京武士首领的面部变得扭曲起来,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锃亮的脑袋流淌下来,手中的战斧掉在地上也顾不得捡拾,只是双手抓住大剑的剑身想要拔出钉在脚面上的剑刃。
“下地狱吧异教徒。”安德鲁用自己的右手抓住维京武士首领的后颈,大声的对他说道,说完之后一用力使得维京武士首领的脖子撞在了剑刃上,瞬间一道鲜血飚了出来,喷在了安德鲁的脸上和身上。
“呵~~~啊。”维京武士首领的双眼圆睁着,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如此死法,他的口中呵出最后一口气,身体整个靠在了插在自己脚背的大剑上,血顺着大剑流淌在下来,好像一道小溪一般涓涓流淌。
“嗯。”阿若德满意的点点头,他抬起自己的手指向死掉的维京武士首领尸体,对疯子安德鲁命令道,“将脑袋割下来,插在尖木桩上,让村落中的人看见。”
这一夜,维京武士们从最初的胜利到失败,使得村落中的维京人们的心情如过山车一般,当看见自己部族首领的光头脑袋被插在了尖木桩上,更是将木门紧紧闭住,夜袭维京武士首领带走的都是精锐战士,结果全部折损在外,现在守卫村庄的只剩下了老弱女人,她们连大气都不敢出,向奥丁神祈祷着,希望这位诸神之主能够帮助他们,当然没有任何的回应出现。
“公爵大人,我们俘虏了五名维京武士,要怎么办?”当一切尘埃落地的时候,几名公爵亲卫骑士向埃布尔公爵禀报道,通常抓到俘虏是要看战胜者的心情,如果战胜者心情好那么会要求赎金,没有赎金就卖给奴隶商人,好歹能够留下一条性命,可是要是心情不好那么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杀死,很明显维京武士首领的这一次突袭,使得埃布尔公爵十分的狼狈,他的脑门青筋直冒。
“公爵大人,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可以说出来吗?”阿若德倒是有另外的想法,于是出言对埃布尔公爵说道,而阿若德刚刚救了埃布尔公爵的性命,公爵当然不会驳了阿若德的面子。
“阿若德我的朋友,请说吧,你总是能够为我排忧解难,比我那些男爵们要可靠的多。”埃布尔公爵说着不满的横了一眼,在夜袭中表现不佳的梅森男爵们,听见公爵大人的牢骚男爵们只得假装听不见。
“于其杀掉这些维京武士,不如将他们充分利用起来,不知道公爵大人以为如何?”阿若德如此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第448章 怜悯 (三更)
梅森公国的士兵们整齐的站在森林空地上,埃布尔公爵的直属部队经过收拢后,死亡三十多人,失散一百人,所以埃布尔公爵的直属队伍显得有些松松垮垮,士兵们的脸上还带着惶恐不安的神色,在他们的左侧是德意志佣兵团,佣兵们肃穆整齐的队伍与埃布尔公爵的直属部队形成了鲜明对比,而且佣兵们打从心底轻视这些征召兵们,觉得他们不过是一群胆小懦弱的乌合之众。
“唔。”就在此时,传来了痛苦的呻吟声,只见五名维京武士赤着上身,双手在背后绑住,由一根绳子将这些维京人串起来,,几名梅森士兵手中挥舞着皮鞭,猛抽这些维京人的背脊,逼迫他们赤着脚行走在梅森士兵们的面前,皮鞭每抽打一下便带起一道血痕,疼痛之下的维京武士们浑身战栗着。
“阿若德我的朋友,为何不直接杀掉这些维京武士?”埃布尔公爵骑马同阿若德并肩一起观看维京人受到惩罚,对于阿若德的建议埃布尔公爵还是有些疑惑,如果说用皮鞭抽打折磨这些维京武士带来的威慑,还不如用他们的悬挂的尸体对木栅栏内的维京人更加的有威慑力度。
“尊敬的公爵大人,我并非是要威慑木墙内的维京人。”阿若德骑在战马上,他的身后飘扬着黑狮子旗帜,罗恩爵士骄傲自豪的高举着梅克伦堡伯爵的旗帜,阿若德向着埃布尔公爵点头致敬的说道。
“不是为了威慑维京人?”埃布尔公爵惊讶的说道,如果不是为了威慑维京人,那么何必留下这些人一条命。
“是的,这是为了让我们的人明白,这些维京武士也同我们一样是血肉之躯,也会受伤流血,也会被刀剑加身后死亡。”阿若德如此对埃布尔公爵解释道。
“原来如此。”埃布尔公爵恍然大悟,原来阿若德的用意如此的深远,回顾昨夜的战斗虽说是在猝不及防下受到维京武士的突袭,使得梅森公国士兵们乱了阵脚,但是仔细想来也是太过恐惧维京武士们那些可怕传说的缘故,可是当那些被打败的维京武士们赤着上身,光着脚狼狈不堪的从自己面前经过的时候,维京武士们不可战胜的传说不攻而破。
“哦呜,哦呜~~~。”当梅森公国的士兵们看着那些曾经可怕的维京武士们的摸样,不由自主的发出了欢呼声,听着这发自内心的欢呼声,埃布尔公爵和阿若德知道士兵们心中的恐惧已经一扫而空了,而数千人发出的欢呼声如海涛般响起,被包围的维京人村落更加的如风中残烛。
“公爵大人,需要招降这个部族吗?”阿若德看着士气高涨的梅森公国士兵们,这是他要达到的效果,若是一支战战兢兢的军队行进在敌人的领地上,那么后果则是不堪设想的,解决了这件事情后阿若德对埃布尔公爵询问道。
“不用了,对待这些异教徒无需仁慈。”埃布尔公爵大半夜的被维京武士们突袭,差点死于非命心中的恼怒和痛恨简直无以复加,他伸出自己的大拇指,面对着维京武士们的村落狠狠的冲着下方一指。
“唔,公爵大人昨天我没有休息好,想要回到自己的帐篷中休息一下,不知道公爵大人可否允许。”阿若德看着这完全罗马化的姿势,他知道在这个你死亡的黑暗时代,除了自己本部族和同宗还能够讲讲虚伪的高贵和平外,对待其他的部族和教徒完全是血腥政策,这可不是一个讲人道主义的时代,要是今天输的人是阿若德自己,那么梅克伦堡郡也会遭遇更加悲惨的命运,于是他闭上了自己的嘴,借口自己需要休息走到了后方自己的帐篷中。
“阿若德你和德意志佣兵团昨夜辛苦了,你们下去休息吧,这一仗有我和其他的封臣们就够了。”埃布尔公爵急于亲自复仇,对待梅森公国的贵族和子民们他也算是一个仁慈的君主,但是对于其他的部族和教徒就没有那么仁慈了。
“感谢公爵大人。”阿若德伸出自己的左手,摁在自己的胸口上,略微弯了下腰,然后拨转马头向后方自己的帐篷而去。
当阿若德骑着马在内府骑士和侍从们的簇拥下回到自己营地的时候,他的耳边听见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声,那是梅森公爵埃布尔发动了总共,数千的梅森士兵如同海浪般袭击向这座维京人部族,在此时村落中只剩下了老弱妇孺根本无法抵挡,这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阿若德实在是不忍心见到这一幕,就算是在战场上同维京武士们浴血厮杀,可是对妇孺们下手又是另一回事情。
“伯爵大人,我们不参加这一场战斗吗?这可是一个捕捉奴隶掠夺财物的好机会。”约翰伯格对于阿若德的决定很疑惑,德意志佣兵团的佣兵们也觉得是他们打败了维京武士,可是现在胜利的果实却要被其他的梅森封臣们捡拾了去,这种感觉可很不好。
“命令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入营休整,还怕后面没有更大的城镇掠夺吗?”阿若德并不想他的德意志佣兵团成为一支欺凌弱小的军队,他尽量的让德意志佣兵团远离这种血腥的屠杀,不过阿若德也很清楚对于佣兵们来说掠夺城镇是格外的福利,是被战争中所默认许可的传统,于是用这个说法暂时安抚住他们。
“这也倒是,还是伯爵大人考虑周到。”约翰伯格恍然大悟道,此时的半空中升起了滚滚的浓烟,妇孺的尖叫声响起,看来这座失去了精锐维京武士的村落不到两个小时便陷落了,梅森公国的封臣们兴奋的率领着军队冲入村落中大肆抢劫、强奸和杀人,地狱的景象也不过如此而已。
阿若德一声不吭的揭开幕布走入自己的帐篷中,他连盔甲都没有让侍从哈伦卸下来,躺在自己的行军床上,他用自己填充着鸭毛的柔软的枕头捂住自己的脑袋,企图躲避那些维京人妇孺的尖叫声,可是那些声音就像是带有穿透性一般,直接灌入耳朵之中,冲入脑海里面形成一个个的真实画面,被劈砍在地流淌着鲜血的老人,失去母亲大声啼哭的孩童,还有被粗鲁的士兵们拖到干草堆中撕扯掉衣裙侵犯的女人们,这些画面将阿若德的脑袋搅得天翻地覆。
“伯爵大人还没有起来吗?”当夜幕完全降临下来的时候,周围的一切终于平静了下来,罗恩爵士走到阿若德的帐篷外对把守在外的哈伦询问道。
“不,没有,呃。”哈伦摇摇头对罗恩爵士欲言又止,他的眉头紧皱着心中十分的担忧,哈伦对阿若德有着十分仰慕感激的感情,于是对阿若德的任何情绪波动都格外敏感。
“怎么了?”罗恩爵士好奇的问道。
“伯爵大人似乎十分伤心。”哈伦咬了咬牙齿,终于决定对罗恩爵士说道。
“伤心?”罗恩爵士的双眼睁大,他可不相信阿若德会害怕战争,这位伯爵总是睿智而无畏,更是刚刚娶了埃布尔公爵的妹妹,这时候会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呢?
“我觉得同这座维京部落被袭击有关。”哈伦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这个推断却实十分的大胆,毕竟没有天主教贵族会为一群异教徒生出怜悯的。
“是这样吗?”罗恩爵士低着头想了想,同阿若德相处中他也感觉到这位伯爵内心中的一些与众不同,例如他的军队中对于平民军官的提拔,虽然有贵族对此感到不满,但是阿若德依然我行我素,不过这些都是基层军官所以贵族们的反弹也不太强烈,现在对一群异教徒生出怜悯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够让其他的封臣们知晓,否则一个同情异教徒的罪名会给阿若德的名誉带来玷污。
“我们该怎么办?”哈伦有些担忧的问道,阿若德已经没有出来吃晚餐了,这可同平日的他不太一样。
“我去找一个能够劝服伯爵大人的人来。”罗恩爵士的眼珠一转,想了想后觉得有一个人选可以劝服阿若德,于是他转过身去将这位能够劝服阿若德的人找来。
当阿若德迷迷糊糊的在自己的行军床上睡着的时候,忽然感到自己的床前站着一个人,他连忙睁开眼睛坐起身来,看见格瑞丝正站在他的面前,这位前任丹麦王的女儿正注视着他,奇怪的是阿若德的侍从哈伦并没有前来禀报,这让阿若德的心中一惊,难道格瑞丝将屠杀村落的责任当成了自己的责任,所以出现在这里准备刺杀自己报仇,紧张中他想要伸手摸腰间的武器,可是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终结者放在了门口处,而格瑞丝挡在了他和自己剑的之间,根本没有办法去取得武器,如果格瑞丝刺杀他的话,简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第449章 战败者的命运
在惊慌中格瑞丝向阿若德靠近过来,帐篷中阴暗的光线使得阿若德感到这北欧维京武士少女的压迫感,正当他准备扯开喉咙叫喊的时候,格瑞丝却蹲了下来凝视着阿若德的面孔,这奇怪的举动倒是使得阿若德不敢轻举妄动,两人就这样僵持了片刻,格瑞丝倒是首先出声道。
“你,哭过了?”
“什么?”阿若德伸出手果然在脸颊上摸到了冰凉的水珠,自己竟然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哭泣起来,这要是让其他看见还不知道会闹起来怎样的风波。
“男人流血我见得多了,可是流泪倒是很少见,怎么战争让你做恶梦了吗?”格瑞丝向阿若德询问道,脸上带着一丝丝的捉弄笑容。
“是做了噩梦,不过是其他事情,哈伦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这时候,小侍从哈伦走了进来将几根蜡烛点燃,点燃的蜡烛放在了一个行李箱子上,阿若德借着亮光站起身来,对格瑞丝询问道,而哈伦在放好了蜡烛之后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被阿若德叫住了。`
“已经晚上了伯爵大人。”哈伦连忙站住脚步,对阿若德回答道。
“都结束了吗?”阿若德想了想,他有些不敢面对那样的一副惨景,于是对在外把守了解情况的哈伦询问道。
“是的伯爵大人,埃布尔公爵大人和封臣们的军队已经完全占领了村庄,反抗者已经全部被处死了,听说魏玛伯爵获得不少的皮毛战利品。”哈伦看了一眼帐篷外,小心翼翼的对阿若德说道,其实这本来应该是一个欢呼的时刻,就算是成功攻克一座维京人的小村落,对于梅森人来说也是一个颇为人鼓舞的事情,只是阿若德低沉的情绪让梅克伦堡军队都保持了沉默。
“是吗?都结束了。”阿若德心想自己总算不用面对那可怕的景象了,可就在此时格瑞丝却弯下腰,将自己的脸几乎贴在阿若德的面前。
“格瑞丝你做什么?你怎么进到我的帐篷中的。”阿若德吓了一跳,自己差点忘记了这个北欧少女的存在,连忙站起身躲避开来。
“你好像一脸轻松的样子?”格瑞丝用手指玩弄着自己的辫子的末梢,歪着脑袋看着阿若德,好像饶有兴趣的摸样。
“轻松,那也是因为刚刚打了胜仗的缘故,呃。”阿若德连忙解释道,不过立即想起来他们进攻的可是同格瑞丝同民族的维堪的维京人,于是有些尴尬的将后面的话收了回去。
“怎么了?我在后面看了,在埃布尔公爵束手无策的时候,就数你的军队打的最好,不过说起来这个维京部族的首领还真是大胆,怎么以前在巴努克的宫廷中没有见过,真是太奇怪了。”格瑞丝对阿若德的这一场应对夜袭,出人意料的评头论足起来,这倒是让阿若德目瞪口呆起来。
“你,你不气恼吗?”阿若德好奇的询问道。
“气恼?为何要气恼。”格瑞丝的秀眉皱了皱,似乎有些不明白阿若德为何有这样的问题,难道阿若德以为她和这些敌人有勾结吗?想到这里不由的有些气愤。
“他们可是和你一样是维京人呀。”阿若德对格瑞丝说道。
“那又如何,又不是我的族人,我有什么好气恼的,他们现在只是敌人而已。”格瑞丝对阿若德说道,而这才是这个时代正常的思维方式,就算是同一个范畴的维堪的维京人,但是只认同自己部族的人,对于其他部族的维京人就好像后世的外国人一般,根本没有任何的认同感。
“呵呵,原来是这样。”阿若德微微楞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思维方式是近代国家的方式,倒是对于格瑞丝等为自己服务的维京武士多虑了。
“你不打算出去看看鼓舞一下自己的士兵们吗?”格瑞丝紧接着对阿若德说道。
“唔?”阿若德本能的想要拒绝,可是却已经被格瑞丝拉起来,一把推出了帐篷外,此时在帐篷外聚集着德意志佣兵团的军士长和副团长约翰伯格,他们本来正在小声的交谈着什么,可是看见阿若德走出了帐篷外,他们急忙站直了整齐的排列着队伍,就好像平日里的训练一般。
“伯爵大人。”约翰伯格等人的脸上都露出担忧的神色,看得出来阿若德在攻击开始前便返回自己的帐篷中,在帐篷中呆了一整天没出来,这些军官们都十分担心阿若德的安危。
“阿若德,你的手下都很忠诚,如果你这个统帅不能表现的坚强的话,那么肯定会害死自己的手下的。”格瑞丝在阿若德的身后小声的说道,让自己的奴隶提醒确实很奇怪,不过格瑞丝所提醒的正是时候,阿若德心中惊醒过来,是呀,自己是在黑暗的中世纪,这是一个软弱便会被消灭的时代,并且这个时代还会持续数百年,为了自己这些忠诚的手下,为了梅克伦堡城堡中的新婚妻子乔茜,还有温德尔家族,他必须坚强起来将心肠变硬。
“让大家担心了,我没有事情,今天是一个好日子,我们赢得了胜利,把酒拿出来好好庆祝一番吧。”阿若德高举起自己的手,对德意志佣兵团的军官和士兵们高声说道。
“哦呜~~~,感谢伯爵大人。”阿若德的提议得到了军官和士兵们的一致拥护,虽然说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们是经过了严格训练,在纪律和士气方面在这个时代中无可比拟,但是如果不在战争之后加以舒缓的话,积累的负面情绪恐怕也会给日后带来不利的因素,所以饮酒作乐也是为了释放时刻面对战场死亡压力的一种方法。
第二天的清晨,在已经被攻破的此处的木栅栏的缺口处,阿若德骑着马直带领着小侍从哈伦和罗恩爵士一起进入村落,被撞开的木栅栏缺口如同老人掉了的门牙,而在靠近木栅栏处的几座建筑被烧毁,原本抵御敌人的木门上一名手持着战斧的盾女被长剑钉在了上面,阿若德在骑马经过抬起头的时候,看见木栅栏上面的箭楼处一个维京武士挂在边上,在地上遗留着一把维京人长弓,看来是被杀死后掉了下来的。
“这就是战败后的惨状吗?”当阿若德过村落泥泞小路的时候,他看见地上四散的尸体和凝固的血液,路旁建筑的门都敞开着,看起来是被强行打开的,偶尔从里面可以看见有人扑倒在内,一下财物被洗劫一空,而顺着小路向上走去到达维京武士首领的屋宅,有几名随军宫廷牧师正在指挥着人把尸体扔到里面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腐败的味道,使得阿若德不得不将自己的衣领子拉上来堵住口鼻。
“伯爵大人请不要在过去了。”罗恩爵士伸手拦住阿若德的去路,他只得维京武士首领的屋宅是维京人抵抗最激烈的地方,里面躲避的妇孺全部被杀死,现在这座村落中曾经最重要的木头建筑,此时不过是被抛弃尸体的地方。
“我们走吧。”阿若德叹了一口气,虽然是敌人可是如此惨剧实在是不忍心直视,于是阿若德拨转马头离开了这片地方,在将村落中的食物搜刮一空之后,梅森公国的军队排列着整齐的长蛇阵,顺着道路继续前进,在他们的身后这座村落响起了噼噼啪啪的声音,不一会儿上空冒起了浓浓的黑烟。
第450章 血腥的十字架
石勒益苏格有一座维京武士所建造的堡垒,这里可以算得上是石勒益苏格的行政中心,梅森公国的大军行进在石勒苏益格的领土上,并且洗劫每一个能够遇到的维京人部落,很快硝烟四起的传闻便随着逃入堡垒的难民流传开,石勒益苏格此时的堡垒守卫者是领主的弟弟,而领主本人则被丹麦王召唤率领着一支五百多人的军队,前往了西兰岛屿参加进攻梅克伦堡的战斗,他们压根就没想到梅森人居然敢进攻自己的领地,可是梅森人的大军还是在盛夏的一天中午抵达了这座堡垒外。
“这也叫城堡?”图林根伯爵骑在马上看着面前的维京人堡垒,这是一座用木头搭建的堡垒,一根根粗大的圆木垒起来,虽然没有法兰克人拥有精湛技巧的石匠所建造的城堡坚固,但是这种粗犷的木头搭建的堡垒倒是高大气派,在堡垒的外围有一道溪水流淌而过,在溪水上搭着一座木桥,倒是一座天然的护城河。
“只要攻下了这里,整个石勒益苏格就落入我们的手中了,这里的土地还不错,森林也很茂密。”魏玛伯爵勒紧自己胯下战马的缰绳,战马发出嘶鸣声,滴溜溜的在地上来回走动着,而魏玛伯爵的酒槽鼻红的发亮,能够获得土地是贵族们梦寐以求的事情,他那位新婚妻子对于物质的要求越来越多,珠宝奢侈华丽的衣物,逼迫的这位伯爵不得不向商人们举债度日。
“那还等什么,让我们把城堡包围起来。”普劳恩伯爵年轻的脸上也带着微笑,他的心中苛求着胜利和荣耀,征服异教徒没有比这更适合吟游诗人传播的故事了。
梅森人的军队很快立起十五座木牌子,这些木牌子可以让弓箭手们藏身在后面,向堡垒墙垛上的维京武士射击,又可以抵挡来自箭楼的弓箭,对于围攻城堡埃布尔公爵的封臣们很有经验,首先第一步就是把护城河填出一条可以让士兵趟过的地方,不过石勒益苏格堡垒中的维京武士们绝不会让他们这样做,因此只要有梅森人靠近河流便遭到长弓弓箭的射击,为此已经有二十多名梅森士兵在企图用泥土填充的时候死伤。
“快在箭塔上加派人手。”在石勒益苏格堡垒上,领主的弟弟亚尔森指挥着留守的两百名维京武士把守城墙,维京长弓兵立即蹬上用木头搭建的箭塔上,他们用力压长弓的弓身,长弓发出咯吱令人牙酸的声音,紧接着把平日里松开的弓弦挂了上去,并且拉了拉紧绷的弓弦确保它的弹性。
“亚尔森大人,这么多南方人,看来那个传言是真的。”维京武士们看着堡垒下蜂拥而至的梅森人大军,幸亏在传言初起的时候,亚尔森便立即暗地里加紧了石勒益苏格堡的守备,而石勒益苏格的维京武士们也信赖这位手持双战锤的亚尔森。
“该死的,西兰岛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丹麦王不是去进攻南方人了吗?怎么一转眼这些南方人却跑到这里来了。”亚尔森掂了掂自己双手上的战锤,在维京武士的文化中战锤是雷神托尔的象征,这位北欧神话中的战神是勇气和力量的化身,每一个维京武士都将他作为自己的守护神,而是用战锤的维京武士一般都是最勇猛的战士,唯有最勇猛的战士才能够驾驭的起战锤的重量。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会守好石勒益苏格的,放心吧亚尔森大人。”其他的维京武士们如此想亚尔森承诺道,他们有信心击败这些懦弱的南方人。
石勒益苏格城墙上飘扬的蓝色战斧旗帜,似乎在向梅森公国的军队炫耀着自己的武力,维京武士们面对着数千敌军毫无惧色,他们是骄傲的北欧战士根本对于南方人不屑一顾,他们用自己手中的战斧敲击着盾牌,口中对着那些填充河流失败退却的梅森士兵们发出嘲笑声。
“可恶的维京人,让我们也羞辱一下他们吧。”埃布尔公爵对于这些维京武士们深恶痛绝,他戴着装饰华丽的头盔,身上的盔甲也精雕细琢,皮革手套上被盔甲工匠们用印花技术处理过,上面装饰布满了紫罗兰藤蔓花纹,即使在战场上埃布尔公爵也佩戴着黄金的项坠,以显示他的高贵身份。
“公爵大人准备怎么做?”作为埃布尔公爵的妹婿,以及拥有强大实力的封臣,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随侍在公爵的身旁,听见埃布尔公爵的话阿若德有些好奇的问道。
“把那些维京人俘虏带上来。”埃布尔公爵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他冲着自己的后方一招手,大声的向骑士们命令道。
“是公爵大人。”骑士们立即下马向后方走去,他们的锁子甲随着走路的发出哗哗声,同时几名杂役兵扛着几根木头走到了军队的前方,以及石勒益苏格堡之间的位置,然后拿起工具叮叮当当的敲击起来,这奇怪的举动让维京武士们忘记羞辱梅森人,都静静的观看起来。
“公爵大人您这是~~~。”阿若德拉了拉自己战马的缰绳,给后方过来的人让开了道路,只见他们用亚麻绳子串起来了十五个被俘虏的维京武士经过,这是梅森军队在袭击向石勒益苏格堡的时候沿途掠夺焚烧掉的村落的时候俘虏的,他们此时被埃布尔公爵的骑士们带到了攻城阵地与石勒益苏格堡之间,奇怪的是跟随在他们后面的是几名随军牧师。
“圣子基督耶稣,为了救赎我们被罗马人钉在了十字架上,现在就让这些异教徒代替基督品尝一下所犯罪恶的滋味,愿我主宽恕他们的罪恶~~~。”埃布尔公爵伸出自己的右手手指,在自己的额头、两肩以及心口位置划了一个十字架,此时杂役们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只见十五个用木头钉起来的十字架被放在地面上。
“哦哦,你们要做什么?”被俘虏的维京武士们面色惊恐的被公爵的骑士们押到十字架前,然后被强行的压在了十字架上,用亚麻绳子绑起了双手和双脚,这些被俘虏的维京武士就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完全没有往日的彪悍。
“这是要把他们钉在十字架上?”阿若德终于见识到了宗教的狂热,把人活活的钉在十字架上这本来是罗马人的一种刑罚,但是自从将耶稣基督处于如此的刑罚之后,成为了基督教世界的一种象征,而中世纪确实有用这种刑罚对待叛教者和异教徒,没想到今天阿若德竟然能够亲眼看见。
“没错,牧师们唱起赞美诗吧,愿这些异教徒的血液能够清洗掉我们的罪恶。”埃布尔公爵的脸颊变得红润起来,在遭受到维京武士们的夜袭之后,这位公爵似乎认为自己能够在如此混乱的夜晚活下来,完全是一种奇迹,是上帝给予他这位统治者的一种恩赐,于是为了报答这种恩赐他决定无论如何要传播主的福音,就算是用血和铁也在所不惜。
“哈利路亚~~~~。”随军牧师们冲着埃布尔公爵微微点头,他们的顶部头发被剃掉,里面穿着白色神职人员袍子,外面罩着一件为了抵御寒风的灰色斗篷,每一位牧师的胸前都挂着一柄十字架,此时奢靡之风还没有在整个欧罗巴大陆弥漫开,所以他们的十字架都是很朴素的木头制作,然后用细细的亚麻绳子挂在胸前,而牧师们的双手总是抓住十字架,在公爵的命令下这些随军牧师张开口吟诵赞美诗。
“啊~~~。”在这些牧师们悠扬婉转的赞美诗旋律中,杂役兵们拿出铁钉子放在维京武士的手掌上,然后用铁锤乒乒的敲击起来,那些被俘虏的维京武士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这惨叫声同宗教赞美诗交织在一起极为诡异,在石勒益苏格堡中的维京武士们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对于这些疯狂的南方人有了新的认识。
“把他们立起来。”当钉子分别钉在了手掌和脚踝处之后,鲜血顺着木头流淌在这一片大地上,埃布尔公爵觉得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充实着他的身心,他心中默默的祈祷着,然后再一次命令道。
“是公爵大人。”公爵亲卫骑士们回答后,然后一起用力将这十五个钉着维京武士的十字架立了起来,身体的重量牵扯着伤口使得维京武士们哀嚎连连,可是这并不影响梅森人的行动,在梅森人进攻的营地和石勒益苏格堡之间,这一排血腥的十字架成了一道令人不寒而栗的风景。
“公爵大人,要用长矛刺他们的心脏吗?”一名公爵亲卫骑士向阿若德询问道,无论是在古罗马时期还是中世纪,这都是处死犯人最后一道程序,据说耶稣基督并非是被十字架钉死的,最后刺向他肋骨的长枪就是所谓的圣郎突斯枪。
“不,就让他们这样。”埃布尔公爵摇摇头,他要让这些维京武士的哀嚎声,告诉石勒益苏格堡的异教徒们反抗的下场。
第451章 桥
血腥的十字架似乎在告诉石勒益苏格堡的人们,梅森人这一次是来真的,如果不能够将教堂和十字架传播到维堪半岛,那么就要用异教徒的尸体挂在十字架上的方式,使得圣教的恐惧和权威得以传播开来,同时也是为了警告石勒益苏格堡内的维京武士们反抗的下场,为了使得这些维京人开城投降,埃布尔公爵还派遣一名会讲维堪语言的牧师,站在城下向维京武士们提出开城投降并且皈依天主教的要求。不过维京武士们显然对这个提议并不感兴趣,他们不但没有接受公爵的提议,反而用弓箭将牧师射杀,这让埃布尔公爵着实恼怒万分。
“进攻,这些不开化的野蛮人。”埃布尔公爵看着那名被维京武士们当成猎物般射杀的牧师,咬牙切齿的向身边的公爵亲卫骑士们下令道。
“准备进攻,准备进攻。”埃布尔公爵的部队是指挥是交给骑士和男爵们的,公爵在下达了进攻的命令后,并不干涉这些贵族们如何指挥作战,他所做的是等待结果而已,骑士和男爵们骑在马上,身穿着盔甲威风凛凛的来到自己的士兵们面前,就像其他的公国一般无二,梅森公国的军队也是按照一层层分封的,当有战争来临的时候,直属埃布尔公爵的骑士和男爵们便带领着自己采邑上的士兵,前往梅森城堡同埃布尔公爵的士兵一起组成军队,因此当进攻的时候他们也会带领着自己的士兵,在更高一阶级贵族的率领下出战。
“弓箭手队伍进行射击压制。”负责进攻指挥的雷尔夫将军,拔出自己的佩剑,向直属公爵的骑士和男爵们下令道,立即从骑士和男爵们的手下弓箭手们出列,一起组成了一个临时的弓箭手大队,他们将插满了箭支的箭筒跨在左边大腿处,右手拿着自己的弓,这些弓的质量层次不齐,毕竟弓箭手们的武器都是自备的,只要能够把箭矢发射出去就可以了,贵族们对此也没有任何的明确要求。
“弓箭手,发射~~~。”雷尔夫将军把这些弓箭手排成了三列,弓箭手们弯弓搭箭四十五度上扬,然后在雷尔夫将军亲自指挥下向石勒益苏格堡发射出箭阵,随着嗖嗖的破空声,箭矢密密的升起抛射向石勒益苏格堡。
“注意躲避。”亚尔森看见梅森人走出来的弓箭手们,立即对自己站在围墙上的同伴们警告道,没有箭楼可以躲避的维京武士们用手中的圆盾立即遮盖在头顶,接着蹲下身体蜷缩起来,使得被弓箭打击的面积尽量缩小。
“嗖,嗖,嗖~~~。”箭矢从半空中掉落下来,发出锐利的破空声,伴随着咄咄的击中木盾的声音,手持圆盾的维京武士们只觉得被冰雹击中盾牌发出的声音一般。
“要还击吗?”维京武士们向亚尔森询问道,其实梅森人的弓箭手的射程很短,只有抛射才能够把箭矢的威力最大的发挥,可是威力却也减弱了许多,在射出了三次箭阵之后,竟然只击伤了三名维京武士,这战果实在是不敢恭维,而维京武士们的长弓作为英格兰威尔士长弓之祖,射程和威力当然要被梅森人的短弓要强大的多。
“不,稍等一下,注意木桥那里。”亚尔森摇摇头,他在等待着最佳的时机,梅森人没有填充护城河是他们最大的失误,为了要进攻石勒益苏格堡就只能够通过狭窄的木桥,而这里将成为石勒益苏格堡守卫者们反击的重点,很明显亚尔森不但是一个勇猛的维京武士,同时也不乏聪明的头脑。
“糟糕,公爵大人太心急了。”此时看出这一点的不仅仅是亚尔森,阿若德骑在战马上也同时看出了这一点,护城河永远是城堡最佳的第一道也是最重要的防御,如果不能够突破护城河那么攻城武器就没有办法送到城墙下,在屡次的防守与进攻城堡的经验中,阿若德深深了解到了这一点。
“要提醒公爵大人吗?”罗恩爵士手持着阿若德的黑狮子纹章旗帜,紧紧的跟随在阿若德的身后,此时埃布尔公爵已经移步到了一处较高的土堆处,看得出来这位公爵大人要板回贵族们对于他不擅长战争之道的印象。
“悄悄让偏厢车准备一下,如果公爵受挫我们再出手相助不迟。”阿若德觉得在此时如果提出帮助,肯定会让埃布尔公爵颜面尽失,以为阿若德是在挑毛病,肯定会引起埃布尔公爵的不快,可是这位公爵大人同老公爵比起来战争经验确实不足,在弓箭队的打击不能够奏效的情况下,按耐不住的埃布尔公爵发出了总攻击的命令,只见赫尔曼家族的那么缠绕着蓝色绶带的方形锦旗,在土堆上方挥舞了数下。
“啧,梯子手、步兵准备。”雷尔夫将军看见公爵的信号,眉头不由的皱了皱,可是又不能够违抗公爵大人的命令,于是让手持木扶梯杂役兵和步兵们准备进攻。
“呜~~~。”梅森军队中响起了低沉的号角声,这是告诉其他的封臣们准备进攻,埃布尔公爵打算一鼓作气的拿下城头,封臣和贵族们得到命令后也开始准备扶梯手和步兵,一些骑士也从马上下来,一手拿着剑一手拿着尖底盾牌准备参加战斗。
“杀~~~。”随着一声怒吼声,梅森人如潮水般涌向搭在河流上的木桥,想要通过这座木桥渡过河的另一边,抵达石勒益苏格堡城墙下。
“很好,弓箭手射击~~~。”亚尔森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他从箭塔射击孔中看着那些密密麻麻涌向木桥的梅森人,立即向维京长弓兵们下达了射击的命令,顿时从石勒益苏格堡的箭塔和城墙上无数的箭矢射向木桥,箭支是如此之多如同下雨一般落在梅森人的头上,并且还能够听见箭矢与箭矢在半空中碰撞发出的清脆声音。
“啊~~~。”因为组织没有秩序,梅森人拥挤在了狭窄的木桥上,进不能进退不能退,而维京人的长弓如要命的死神收割着梅森士兵们的性命,石勒益苏格堡外的护城河水响起了扑腾扑腾的声音,被射中或者被同伴挤下去的梅森人如下饺子般掉落水中,普通的士兵还好一点,糟糕的是如果身穿锁子甲的骑士掉下去,便会因身上盔甲的重量而下沉,要是没有被人救起来便会被活活溺死,成片的惨叫声盘旋在了上空。
“上帝呀,上帝呀,我干了什么?”埃布尔公爵目瞪口呆的看着因为自己错误的命令,导致的这灾难的一切,他惊慌失措的左右看着企图找个救星,可是此时身边的人都同他一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公爵大人请不要惊慌,我会带领大家取得胜利的。”就在此时,阿若德的声音如同来自天堂的天籁之音,只见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骑在战马之上,他的头上戴着半封闭式的圆形头盔,身上的锁子甲编织细密,两个胳膊上戴着如龙虾般的臂铠,身后几辆偏厢车被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推了上来,虽然不知道阿若德想要做什么?但是习惯性的埃布尔公爵竟然松了一口气。
“伯爵大人,我们推偏厢车干什么?”约翰伯格不明白的向阿若德询问道。
“立即把偏厢车一起推入河水中,堆砌出一条道路来,命令弓箭手们不要停止射击,一定要压制住石勒益苏格堡上的长弓兵。”阿若德从自己坐骑的战马上,有条不紊的向德意志佣兵团下达着命令。
德意志佣兵团的佣兵们将偏厢车一起推向河边,因为石勒益苏格堡的长弓兵们的注意力都在木桥上,所以对于出现在河边的德意志佣兵团和偏厢车还没有注意到,但是作为防守的指挥官亚尔森在抬起头的一瞬间立即发现了德意志佣兵团的行动,他走到箭塔内的东边探出头望去。
“这些南方人想干什么?”亚尔森看着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把一个个马车推倒河岸边,疑惑不解的自言自语道。
“一二,推下去。”阿若德从自己的战马上下来,在战场上其实骑着马是一件很危险的时候,除非是冲锋的时候,否则当你站在原地的时候对于塔楼上的弓箭手们来说,骑士的目标比步兵大的多。
“轰~~~。”随着响声之后,几辆偏厢车被推入河中,偏厢车随着河水流动相互碰撞在一起,顿时堵在了河面上,相互连接的偏厢车将河水填充,阿若德又立即命令杂役们把扎起来的木头扔到偏厢车上,作成了临时的浮桥。
“长弓,向那里射击,不能让他们过河。”亚尔森看着又被架起了的一座桥,他立即命令长弓手在东面防守,并且向德意志佣兵团士兵射击。
“弓弩手还击~~~。”德意志佣兵团的弓弩手也开始向石勒益苏格堡上射击,双方的箭矢弩矢交织在一起,有时候还会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音。
第452章 墙头争夺战
德意志佣兵团用木排和绳子搭建起来一座临时浮桥之后,立即将剩下的偏厢车推到了浮桥自己一方的桥头,然后让弓弩手在偏厢车内通过射击孔向堡垒箭塔上射击,亚尔森调集过来的长弓兵们也进行还击,很快偏厢车上扎满了箭矢,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个的大豪猪。阿若德开辟出的第二个通道,使得被拥挤的木桥的梅森公国士兵压力顿减,雷尔夫将军率领着一支由骑士和步兵以抬着木梯子通过这座临时浮桥,朝着石勒益苏格堡垒前进,骑士们身穿沉重盔甲,一手持长剑一手持尖底盾牌行动缓慢,而步兵们的累赘较少可以很快通过浮桥,虽然一路上会遭到长弓的射击,但是在德意志佣兵团的远程士兵的压制下,损失要小的多。
“咯吱~~~。”在偏厢车的顶端升起的木墙垛上,一种比较重的攻城脚踏弩,弩兵弯下腰用腰间的挂钩挂在弦上,然后用脚踩在攻城弩前端的一个皮环,当他再一次直起身体的时候,挂钩拉动弩弦发出咯吱声音,弩兵将一支弩矢按在凹槽中,他抬起这支需要强健臂力才能够托动的攻城弩。
“让我捕捉一个目标。”弩兵戴着一顶用木条和皮革制作的圆顶宽延头盔,弩兵的身上大多穿戴着一种便于行动的布甲,内外共六层的粗亚麻布缝制,然后里面填充着棉絮和羊毛等,接着用线缝成一个个的小方格,这种布甲御寒和偶尔能够防御箭矢,主要的优势在于比皮革甲轻便。
当德意志佣兵团的弩兵,举起自己的攻城弩用上面一个准星瞄准石勒益苏格堡上的目标,能够在德意志佣兵团中使用这种攻城弩的也是精锐,一般是经过在梅克伦堡的竞技场中的比赛至少得过一次冠军的人,才能够使用这种被冶炼基地特制的攻城弩,而这种攻城弩在德意志佣兵团中也总共不过三把。
“找到了。”那名手持攻城弩的精锐弩兵,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一个在箭塔外的墙垛之间,不断的用长弓射击的维京武士,看得出来这名维京武士的箭法颇为犀利,已经有四五名梅森步兵被他使用的长弓射杀,而在射杀敌人的同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德意志弩兵锁定了目标。
手持攻城弩的精锐弩兵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弩上,闭起了一只眼睛通过准星对准墙垛之间,他已经摸清楚了敌人出现的规律,每当射完手中的箭矢后,维京武士便会退到墙垛之后重新将箭矢搭上去,接着将头探出墙垛冲着外面射箭,可是当他再一次出现在墙垛之间的时候,精锐弩兵将手指放在了括机上,他没有直接对准维京武士长弓兵,而是弩稍稍向他的头顶部位瞄准,因为这位德意志佣兵团的精锐弩兵知道,当弩矢在飞行过程中的时候,会向下方跨过一道弧度,即使他不明白什么叫做重力,但是在梅克伦堡的竞技场上的数百场的比赛,所积累的经验也足以使得他明白这个道理。
“可恶的南方人佬,啊~~~。”正当那名维京武士长弓兵,搭着箭矢瞄准一名正渡过浮桥缓缓走向石勒益苏格堡城墙下的梅森骑士,可是随着一声破空的尖啸声传来,一枚弩矢射中了维京武士长弓兵的眼睛,顿时贯穿了他的眼珠和颅内,维京武士长弓兵只惨叫一声手指一松,身体向后翻倒结果从墙头向内坠落下去,而他在倒地之前本来已经搭在长弓上的箭矢也射了出去,不过因为失去了控弓的维京武士,箭矢飞出的时候软绵绵的,当击中梅森骑士的时候,那名被击中的梅森骑士不过是被撞的向后踉跄了几步,骑士稳住了自己的身形用力摇了摇自己带着的樽式头盔的脑袋,好使的自己保持清醒,便毫发无伤的继续向前进,骑士身上沉重的锁子甲根本不在乎这点伤害。
“该受诅咒的南方人佬。”亚尔森看着被射杀的长弓兵,怒火在心中燃烧着,此时梅森人的扶梯步兵们已经将梯子搭在了堡垒墙壁上,数百的梅森步兵们正顺着扶梯向上攀爬,维京武士们拼命的用手中的战斧和长矛攻击那些梅森步兵们,而梅森步兵们在贵族和骑士们的催促下,将盾牌挡在头顶加快了攀爬的速度。
“哦呜~~~。”亚尔森发出怒吼声,他放弃了自己指挥官的职责,两只手握紧自己沉重的战锤,从箭塔跳到了木城墙上一段靠着扶梯,有梅森步兵正向上攀爬,并且跳到了城墙上同维京武士们作战,亚尔森二话不说举起左手的战锤,从背后猛敲一名梅森步兵。
“噗~~~。”被沉重战锤击中的梅森步兵喷出一口鲜血,明显内脏被战锤震碎,鲜血中带着内脏的碎片,可是亚尔森在那名被击中的梅森士兵没有倒地之前,又用右手的战锤击中他的头部,在惯性下那名梅森士兵翻过墙垛坠落下去,亚尔森勇猛的用自己手中的战锤将攻上墙头的梅森士兵一个个砸死,尸体再被其他的维京武士们扔出墙外,最凄惨的一名梅森步兵刚刚攀爬上墙头,正巧是在亚尔森面前,亚尔森面对着他张开双臂,战锤在手中挽了一个圈,两柄战锤从左右两个方向同时夹击梅森步兵的脑袋,只听咔嚓的清脆声音,梅森步兵的头骨被击的粉碎,鲜血和脑浆迸射溅满了亚尔森的面孔,使得他变得如同魔鬼般狰狞可怕。
“魔鬼,魔鬼~~~。”亚尔森的嗜血和可怕使得梅森士兵们终于士气崩溃,他们放弃靠近扶梯向后撤退,在堡垒围墙上的维京武士弓箭手们趁机向他们射箭,背对着石勒益苏格堡的梅森人纷纷被射杀。
“噢~~。”看着逃走的梅森步兵们,维京武士们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声,而亚尔森将手中的双战锤放在墙垛上,冲着梅森人的方向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这时候梅森骑士们正好走到了墙角下,看着身旁不断撤退的步兵,这些骑士们骄傲的推开这些步兵,举着盾牌将剑握在手中,用挽在手腕处持盾牌的手,向扶梯上面一步步攀爬。
骑士们身上的盔甲发出的哗哗声立即引起了维京武士们的注意,长弓兵们将手中拿的弓箭对准这些向上攀爬的骑士,射出了手中的箭矢,不过对于身穿锁子甲,头戴完全封闭头盔,身强力壮的骑士们来说,他们有足够的防御躲避这些箭矢,更何况骑士们从小受过的军事训练包括了如何进攻城堡的围墙,他们非常有经验的把盾牌顶在头顶,尽量的让自己的身体侧着,减少被打击的面积。
“铛~~~。”维京武士们就像是对付那些梅森步兵们一样,用手中的长矛和战斧敲击骑士们,双方的武器在半空中交织碰撞着,发出了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音,维京武士们身躯健硕作战勇猛,但是梅森骑士们作为拥有采邑生活和食物营养十分良好的阶层,加上从小到大的军事训练以及锻炼,使得他们懂得如何在狭窄的墙头上最大限度的利用空间和对手周旋。
聪明的骑士们用自己身体和盔甲的重量硬生生的挤出一个空间,他们把盾牌护在身前掩护维京武士的攻击,盾牌在抵住最靠近自己的维京武士的时候,用手中的长剑从上方斜向下猛刺维京武士,而在狭窄的墙头维京武士们的重型武器又没办法施展开来,所以相互之间在墙头推搡拥挤做一团。
“杀~~~,啊~~~。”喊杀声和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了城墙上方,被击退的梅森步兵们又被男爵们重新组织起来,再一次向墙头发动了攻击,维京武士此时也开始在亚尔森的带领下进行反击,骑士们拼死想要在墙头上打开一个立足点,可是却被亚尔森带领着最精锐的维京武士攻击,逐渐的有梅森骑士出现死伤,在亚尔森率领的精锐维京武士的战锤和战斧这些钝器的攻击下,骑士们手中的盾牌出现裂痕或者干脆碎掉,失去了盾牌的保护骑士们的战斗变得更加困难起来。
“我们需要支援。”率领梅森骑士的男爵,用剑刺中一名维京武士的喉咙,一脚将其踢下城头,他的身旁侍从高举着的旗帜被弓箭射的布满了窟窿,在数次想要插在墙头上的时候都以失败告终,地面上尸体和丢弃的武器铺满,踩在上面男爵几次差点跌倒在地。
“男爵小心~~~。”身旁的护卫侍从忽然大叫起来,只见从西面的箭楼中一名维京武士长弓兵射出箭矢,箭矢不偏不倚的插入了男爵的脖子,在锁子甲和头盔之间的缝隙处,箭矢的前部没入脖子中,顿时男爵脖子处血流如注。
“呜~~~。”男爵用左手抓住箭矢的尾端,单膝跪倒在地上,喉咙中发出咳咳的声音,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还插在城头上的维京人的旗帜,心有不甘的闭上了双眼。
第453章 军事总结
梅森骑士们的奋力厮杀并没有等到援兵得到了,眼见自己最精锐的骑士们都无法攻克石勒益苏格堡,埃布尔公爵不得不命令五名手持长号的司号传令官吹奏起撤退的号角,梅森公爵第一次的进攻以失败而告终,虽然这座石勒益苏格堡不是由坚固的石头建造,但是却有着强壮精悍的维京武士把守着。
“南方人愿众神诅咒你们。”亚尔森看着相互搀扶如退潮的梅森人,对着他们的背影咒骂道。
击退了梅森人的第一波攻城战斗,使得维京武士们的士气高涨起来,人数上的差距在也不放在他们的心中,巧合的是就在梅森人撤退后石勒益苏格郡风云莫测的天空响起了惊雷,乌云压顶之下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瓢泼的大雨降落下来,维京武士们毫无庇护的站在石勒益苏格堡的城墙上,他们仰起头对着天空大声嘶吼,任凭雨水淋在自己的身上,在维京武士们看来这是雷神托尔对他们的嘉奖,一些狂热的信徒脱掉自己的盔甲和上衣,露出结实的肌肉冲着天空炫耀着,就像是在向雷神托尔表示自己的强壮与无畏。
“这雷声太可怕了,上帝愤怒了。”在埃布尔公爵的帐篷中,木桌上放着精致的台布和十字架,随军牧师们点燃蜡烛跪在十字架前面,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的低头祈祷着,梅森人从没有见过如此可怕的雷声和闪电,他们的心底在战栗着。
“去把梅克伦堡伯爵大人请来。”埃布尔公爵愁眉不展,他手中握着一串玫瑰念珠,心中焦灼不安时而看向祈祷的牧师,时而透过帐篷幕布的缝隙处看向石勒益苏格堡,终于向自己的贴身侍从说道。
“是,公爵大人。”贴身侍从立即冒着大雨,向阿若德的营地和帐篷中而去,大雨落下来使得地面泥泞不堪,贴身侍从踩在小水坑中脚上溅满了泥浆,可是就算如此也依然拼命的奔跑着。
此时阿若德的帐篷中聚集着德意志佣兵团的约翰伯格以及其他的军士长们,德意志佣兵团有在战争过后总结经验的传统,军士长们大多是经验丰富的老兵在学习了梅克伦堡军事操典后充任,他们是军队的基层军官,真正能够完美传达指挥官战略意图的执行者,对于阿若德经常在战争结束后将这些基层的军士长们召集起来总结经验,许多的贵族都十分的不解,在日耳曼贵族们看来战略意图是不需要让下面人知道,否则天知道他们会否叛变将军事机密告诉敌人,可是阿若德的灵魂却是来自后世的天朝,他深深知道唯有让基层军官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那么才能够完美执行自己的战略意图,更何况基层军官也不过是掌握一部分战略目地,而不是纵观全局。
“这次攻城的失败,我认为主要责任是在埃布尔公爵准备不充分造成的。”约翰伯格开门见山的说道,听到这里帐篷中的其他军士长们都眉头一挑,直接在阿若德面前抨击埃布尔公爵,这个胆量真不可谓不大,要知道现在阿若德可是埃布尔公爵的妹婿,要是阿若德一怒之下宰了约翰伯格就冤枉了,不过当军士长们悄悄看向阿若德的时候,发现这位梅克伦堡伯爵双手撑住木桌,聚精会神的凝视着木桌上的一卷羊皮纸上画着的简陋石勒益苏格堡城防地图,根本没有生气的迹象,而这副地图是阿若德的随军修士在战争间歇时间偷偷画的,虽然粗糙了点却十分的重要。
“虽然如此,但是维京武士确实勇猛。”罗恩爵士认为在后期当步行骑士们登上城墙后,同样被维京武士压制,这就只能够说明是战力不如人的问题。
“不对,如果不是调度失策,在梅森骑士们占据了一个立足点的时候把精锐不断压上去,就不会错失良机了,至少我们此时已经占据了一段城墙了。”阿若德就事论事的说道,战场上的战机稍纵即逝,埃布尔公爵的调度失策使得他错失了胜利的契机,阿若德伸出手指点了点羊皮纸上东边的城墙据点,就在这里埃布尔公爵的一位男爵战死了。
“伯爵大人,难道就没有好办法对付石勒益苏格堡的维京武士们了吗?”罗恩爵士向阿若德询问道。
“我倒是不担心石勒益苏格堡的维京武士们,在如此中多的士兵围困下失败是迟早的事情,我担心的是西兰岛上的丹麦王会否率领军队前来救援。”阿若德的思维没有在一城一地上,他在下一盘大的棋,围困石勒益苏格堡只是为了引诱丹麦王前来救援,若是能够一举拿下石勒益苏格堡当然是最好,数千人的士兵在城堡中总好过露宿野外,在这个缺医少药的时代中聚集如此多的士兵很容易发生大规模的传染疾病,想到这里阿若德才意识到一个重要的事情。
“伯爵大人,埃布尔公爵大人的贴身侍从前来,要请他进来吗?”就在此时,哈伦揭开帐篷的幕布走了进来,向阿若德禀报道,雨水顺着幕布的缝隙飘了进来,外面哗哗的响着大雨落地的声音,薄薄的雨雾在帐篷外升起。
“下这么大雨?”约翰伯格好奇的看了一眼外面,在这么大的雨派遣自己贴身的侍从前来,埃布尔公爵大概也是坐立不安了吧。
“让他进来。”阿若德顺手将羊皮纸卷了起来,交给身边的随军修士,让修士将羊皮纸保管好,这才让埃布尔公爵大人的贴身侍从进来。
“尊贵的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我奉了埃布尔公爵大人之命,前来请您前去与公爵大人见面。”侍从走进来的时候,浑身被大雨淋的湿透,两条腿上沾满了泥浆,他气喘吁吁的向阿若德行礼后说道。
“哦,哈伦给他一杯热酒暖暖身体。”阿若德连忙让哈伦将架在帐篷外篝火上的钳锅里的麦芽酒,舀了几勺子在酒杯中,递给这位尽职的侍从,让他喝下去暖暖身体。
“哦,感谢您伯爵大人。”埃布尔公爵的贴身侍从感激的接过酒杯,将里面的热酒一饮而尽,在这寒冷的天气中没有比饮用一杯热酒更好的事情了,当热麦芽酒下肚的时候,顿时身体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第454章 雨夜交易
阿若德跟随着埃布尔公爵的贴身侍从向公爵的帐篷方向走去,一路上看见士兵们用粗羊毛毯子和粗亚麻布盖在身上,在树林四处躲避雨水,看到这里阿若德又有些担心起来,一旦伤风感冒起来在这个时代可是致命的疾病,想着的时候阿若德便来到了埃布尔公爵的帐篷里,帐篷中的随军牧师们还在虔诚的祈祷着,此时埃布尔公爵正坐在一张木椅上,微闭着自己的双眼,手中捻动着玫瑰念珠,玫瑰念珠上的十字架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
“公爵大人,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来了。”埃布尔公爵的贴身侍从连忙向公爵禀报道。
“噢,阿若德你来了,其他人都下去吧。”埃布尔公爵睁开眼睛,看见阿若德站在自己的面前,连忙站起身对其他人说道,随军牧师们弯下腰向公爵鞠躬后退了出去,贴身侍从则站在帐篷外随时等候公爵的命令。
“尊敬的公爵大人,不知道您这时候叫我来有什么事情?”阿若德好奇的对埃布尔公爵询问道,如果是军前会议的话,至少应该等到第二天将其他的封臣们召集起来共同商议才对,而不是将自己在大雨倾盆的时候找来。
“阿若德,要来一杯酒吗?”当其他人都走出去之后,埃布尔公爵没有立即同阿若德商议,反而是走到一旁将酒壶拿起来为自己和阿若德倒了一杯葡萄酒,公爵所用的皆是银器,在喝酒之前他还拿起放在盘子中的一根白色好像动物犄角的东西分别搅拌了一下,这就是所谓的独角兽犄角在中世纪人们普遍相信它能够解毒,其实阿若德很清楚现实中根本没有独角兽这种东西,那分明是些江湖骗子用动物骨骸雕刻的假货。
“感谢您公爵大人,没有比在这天气中饮酒更好的事情。”阿若德欣然的接受了公爵递过来的酒,两位大贵族分别坐了下来,公爵和伯爵都有专门装载自己行李的辎重车,因此在着帐篷中埃布尔公爵就像在自己的卧室中一样,有一张木床和几把木椅,以及一张宽大的桌子,桌子上的铁烛台和各种陈设也是从梅森堡中带来的,竭力使得埃布尔公爵的野外行军之路依然可以享受到如同梅森堡中的一切,而阿若德的帐篷则简单的多,当座椅不够的时候便将空酒桶搬进帐篷中,这也是阿若德习惯简朴和效率的关系。
“现在在这里的没有别人只有赫尔曼家族成员,所以阿若德你无需拘束。”埃布尔公爵微笑着对阿若德说道。
“当然公爵大人,我与乔茜公主的新婚生活十分幸福,作为赫尔曼家族的一员也很骄傲。”阿若德觉得很奇怪,为何埃布尔公爵会突然对自己说这些话,于是顺着公爵的话说道。
“这就好,我一直很看重你,在劳齐茨伯爵当权的时候,正是温德尔家族的帮助才使得我可以支撑到今天,如果没有你和你家人的支持我实在难以想象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也许会被劳齐茨伯爵逐出梅森公国,在诸国之间成为流落各个宫廷的亡命者。”埃布尔公爵今天似乎感触良多,他看着帐篷幕布外的雨幕,抿了一口酒杯中的葡萄酒,回想起在劳齐茨伯爵的压制下小心翼翼的日子。
“但是公爵大人您毕竟是第一顺位继承人,能够执掌大权这是上帝赋予你的权利。”阿若德心中对于埃布尔公爵掌权之后,却原谅了劳齐茨伯爵的原因也有所不满和戒心,心中清楚这不过是为了压制自己势力的一个平衡砝码,自古对待拥戴的功臣都是一个下场,阿若德当然不会认为娶了埃布尔公爵的妹妹后就真的成了心腹,越是处于高位越要小心谨慎行事。
“确实我能够继承公爵之位是上帝所选,但是我刚刚成为公爵贵族们多有顾虑,所以我还需要一场真正的胜利,唯有这样才能够在梅森公国内建立起威信,阿若德这才是清除劳齐茨伯爵的时机。”埃布尔公爵对阿若德说道。
“清除劳齐茨伯爵吗?”阿若德心中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埃布尔公爵的目的,当看到德意志佣兵团强大的战斗力后,又在进攻石勒益苏格堡遭受挫折后,这位公爵大人动了让自己帮助他取得一场胜利的念头,确实如果埃布尔公爵能够夺得石勒益苏格堡成功,那么对于公爵本身的权威是一个极大的提高,在中世纪统治者赢得爱戴不外乎发动扩张战争,取得大量土地分封臣子来的直接,这也是埃布尔公爵为何答应了阿若德救援请求,只是一开始是想要轻松击败维京人,但是现在如果能够拿下一块领地当然最好。
“没错,只要赢得胜利后,携胜利之军返回梅森堡,一举将劳齐茨伯爵抓捕起来,没收他的土地,那些投靠劳齐茨伯爵的贵族们也会不敢动弹的。”埃布尔公爵向阿若德靠近了一点,他侧着身子对阿若德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清除一位伯爵封臣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如果处置不当也会造成其他封臣的反弹,而造成公国内部战争爆发。
“原来是这样吗?”阿若德心中有点汗颜,自己看来是错怪了这位埃布尔公爵大人,他之所以原谅劳齐茨伯爵是担心爆发内战,而在一场胜利后公爵威望提高,贵族们肯定不会为了劳齐茨伯爵出头的,这正是杀死劳齐茨伯爵的好时机。
“没错,我已经悄悄命人在暗地中收集劳齐茨伯爵的罪行,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而已,并且我必须要在做这件事之前将乔茜送到安全的地方,现在我终于可以执行计划了。”埃布尔公爵对阿若德推心置腹的说道。
“好吧,我会听从公爵大人的安排的,不过我需要公爵也帮帮我。”阿若德用手轻轻地摇晃着手中拿的酒杯,银酒杯底部的殷红葡萄酒晃动着,他对埃布尔公爵提出了一个条件。
“说吧,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埃布尔公爵爽快的对阿若德说道。
“东边波罗的海沿岸的西斯拉夫人一直威胁着我领地的安全,可是我的军队数量太少根本没有办法消灭他们,所以在打败了丹麦王之后,希望公爵大人能够将军队暂时由我指挥,让我去将那些异教徒消灭掉。”阿若德对埃布尔公爵提议道。
“把这四千人的军队交到你的手中吗?”埃布尔公爵微微有些迟疑,这些军队中埃布尔公爵的直属军队有一千五百多人,这么多的军队由阿若德负责指挥实在是很冒险的事情,不过埃布尔公爵又想了想,自己一旦取得了对丹麦王的胜利,那么威望便足够压制贵族们,就算阿若德要背叛他,只需要一声令下那些封臣和士兵便会自行解散,于是点点头对阿若德接着说道,“可以,不过封臣们的军队动员时间是不能够过长的,否则他们一旦认为会让自己的经济受损,便会解散自己的军队。”
“我明白了,这点我会注意的,只要尽快击败维京人就可以了。”阿若德立即同意道,人口稀少是中世纪各个诸侯国的通病,一支四千人的军队足够打下波罗的海沿岸的领土了,更何况这些斯拉夫人异教徒的土地现在不打的话,最后也会被其他的贵族们看中的。
“那么为我们的共识干一杯,愿上帝保佑我们的计划成功。”同阿若德达成了交易使得埃布尔公爵十分高兴,他起身拿起酒壶亲自给阿若德斟满了酒,两人在烛光中相互碰杯,他们的影子在帐篷中晃动着。
当阿若德返回自己帐篷中的时候,将约翰伯格和罗恩爵士叫到了自己的帐篷中商谈,将埃布尔公爵提出的交易告诉了他们,听见公爵的这个交易阿若德的两名心腹相互看了一眼,他们认为阿若德能够取得这支军队的指挥权当然是好事,但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石勒益苏格堡谈何容易,在埃布尔公爵直属部队的猛攻下维京武士都守的坚若磐石,就算德意志佣兵团在纪律严明能征善战,但是在城墙上面对的是单兵作战,战阵根本发挥不了大的作用。
“我们用火攻吧,伯爵大人的喷火怪兽车,可以将石勒益苏格堡的城墙烧掉,没有城墙的保护那些维京武士一定不是我们的对手。”约翰伯格想到了阿若德的怪兽车,那可怕的火焰令人印象深刻,维京武士们一定会惊慌失措起来的。
“这倒是一个办法,只是维京武士们的实力太强,要是强攻下来的话我们的人一定也会死伤无数吧。”罗恩皱着眉头,抱着自己的双臂说道,维京武士们的强大战斗力确实是一个问题,南方人的梅森人根本不是对手。
“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只是这个办法绝对不能够让其他的封臣们学去了。”阿若德知道有办法削弱维京武士们的力量,只是这个办法如果被其他人学去了,对自己可是十分不利的,需要秘密小心的去准备和实施。
第455章 丹麦王的行动 (二更)
第二日石勒益苏格堡的攻城战还在继续着,其他的梅森公国封臣们也连续从其他的方向发动了进攻,可是却无一例外的被亚尔森率领的维京武士们击退,石勒益苏格堡中囤积着大量的准备过冬的食物,因此围困战术也对其不起作用,这让梅森公国的军队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在一些封臣的军队中贵族们开始抱怨这一场不明智的远征,而士兵们也在思念自己的故乡,士气竟然逐渐开始低迷起来。
在石勒益苏格郡的一座靠近海岸的渔村,几名神色惊慌的维京武士正将一艘狭窄的船只向海中推去,当海水没过膝盖的时候维京武士们麻利的跳了上去,船只驶向的方向正是丹麦王巴努克王庭所在的西兰岛屿,这一日天空万里无云,船只很快便到达了对岸的西兰岛,一驶入西兰岛的港口中。
“出什么事了?”看见忽然从石勒益苏格而来的船只,港口中的维京人感到很奇怪,而那些从石勒益苏格而来的维京武士们气喘吁吁的跳下船蹬上了码头,他们一路上拼命划桨真是用尽了全力。
“快带我们去见丹麦王,石勒益苏格堡遭到了南方人的围攻。”来自石勒益苏格堡的维京武士们连忙向码头上的维京人请求道,说话间神色除了疲惫倒是没有惊慌失措,码头上的维京人们从语气中听出事态的紧急,连忙带领着他们前往丹麦王的宫殿而去。
“这一次筹备齐全,只需要登陆吕贝克郡,先将吕贝克拿下来,然后便可以从吕贝克和海上夹攻梅克伦堡,我仿佛已经看见那群狡猾该死的梅克伦堡人濒死嚎叫的摸样了。”丹麦王巴努克站在自己宫殿的中央,他的封臣们分座在木凳上对他欢呼着,海战的屈辱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维京武士们已经从那可怕的场景中逐渐缓过劲来,而巴努克也在不断的聚集自己的实力,甚至从挪威和瑞典邀请自己的朋友和远方亲戚们加入,可以说此时他认为该死的梅克伦堡人的小花招已经无法阻止他了。
“吕贝克的伯爵是个懦弱的男人,我们一定可以攻陷他的城堡。”其他的维京武士首领们赞同道,在往常没人愿意去攻击吕贝克不过是因为那里贫瘠的没有任何的可以抢劫的东西,所以在勒索了一些财物后便不再理会,但是为了对付梅克伦堡必须有一个进攻的桥头堡,而吕贝克的地理位置正是一个好的选择。
“陛下,从石勒益苏格堡有人来了,他们看上去很着急。”就在此时,宫殿的木门被打开了,有人向丹麦王巴努克禀报道。
“石勒益苏格堡,怎么回事?”丹麦王巴努克听了感到十分诧异,为何石勒益苏格堡会派人前来,想到这里他看向了石勒益苏格堡的领主利斯特,而后者也感到意外一脸的茫然。
“快让我的人进来。”石勒益苏格领主利斯特站起身,大声的向门外高呼道,很快来自石勒益苏格堡的维京武士走了进来,他们每个人都疲惫不堪,当看见宫殿中央站着的丹麦王巴努克后,这些维京武士连忙向他致敬,之后便将目光集中在了自己领主利斯特的身上。
“领主不好了,数千人的梅森公国士兵将我们的城堡围困了。”石勒益苏格堡的维京武士们,向利斯特禀报道。
“什么,数千人的军队包围了我的城堡,我的弟弟亚尔森呢?”听见了手下的禀报,利斯特的声音都变了,他没有想到自己还在准备同丹麦王一起去进攻梅克伦堡,可是梅森人却已经围困了他自己的城堡,为了应付丹麦王的召集他可是将石勒益苏格堡中的精锐全部带出。
“亚尔森大人正同守卫者们一起抵御南方人的进攻,不过还是请您快点返回石勒益苏格堡吧,如果太迟恐怕我们的城堡就要被攻陷了。”维京武士们对利斯特说道。
“嗡~~~。”在丹麦王的宫殿中,顿时议论声嗡嗡响起,丹麦封臣们纷纷交头接耳的相互议论着,他们没有想到猎人现在却变成了猎物。
“陛下,我要带领我的军队回去救援了。”老窝快别人端掉了,石勒益苏格堡领主利斯特火烧屁股般的跳起来,他急匆匆的向丹麦王巴努克说道。
“坐下,稍安勿躁。”可是丹麦王巴努克眉头紧锁,眼瞅着自己的计划就要实施了,在此时石勒益苏格堡领主利斯特却要撤军,这对于巴努克来说无疑是浇了一盆凉水,他绝不能够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一旦团结的军队中出现了裂缝,那么这种分歧就会扩大的整个军队中,在丹麦王巴努克的威势下,石勒益苏格堡的领主利斯特不情不愿的重新坐下,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但是往日里香甜的蜂蜜酒却感到十分的苦涩。
“尊敬的陛下。”就在这时候,来自挪威的雇佣兵头目克雷泽却眼睛一亮,他立即从角落中走到丹麦王巴努克的身旁,侧着身体在巴努克的耳边低语了几声。
“唔,唔,嗯~~。”听了克雷泽的低语呢喃,丹麦王巴努克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听了克雷泽的话他重新恢复了自信,于是他张开双臂大声的对自己的封臣们说道,“利斯特的领地遭到可恶该受到诸神诅咒的南方人的攻击,我作为你们的庇护者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噢,陛下。”听了丹麦王巴努克的话,众位丹麦封臣们都点头赞许,一位能够考虑到自己臣子利益的统治者,当然会受到他们的爱戴。
“我觉得为了我们勇敢的石勒益苏格堡领主利斯特,改变我们的计划,将集结起来的军队渡过海峡前往石勒益苏格堡,去解救我们的同胞,杀梅森人一个片甲不留,我要用他们贵族的鲜血来祭奠伟大的战神托尔。”丹麦王巴努克大声的对封臣们说道,他粗犷的声音在宫殿大厅中回荡着,他的发辫在激烈的动作中飞舞着,维京武士同时站起身来发出野兽般的怒吼,南方人给他们带来的羞辱已经足够多了,现在是该他们用鲜血来洗刷耻辱的时刻了。
“噢,上帝呀,圣母玛利亚保佑我们。”在角落中被维京人俘虏的修士,战战兢兢的蜷缩着用手在身前画着十字架,他的脸色被这些野蛮的维京武士人惊吓的煞白煞白的。
“呜~~~~。”维京武士吹响起低沉的牛角号,号角声随着海风传播开,停靠在码头的龙首战船的缆绳被解开,维京武士们戴上铁头盔,身披各种战甲,手中提着战斧挎着圆盾,纷纷跳上战船,朝着石勒益苏格堡的方向而去,他们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丹麦王巴努克戴上自己的头盔,穿上锁子甲也在封臣们的簇拥下乘上一艘战船,数十艘战船一航出码头,便从船的两侧伸出木浆,木浆用力的拍击着海面。
“通通通~~~~。”每一艘战船的船首坐着一名维京武士,他强壮的双臂握紧了鼓槌敲击着鼓,随着鼓的咚咚声音,维京武士们坐在船内的两侧身体不断向前向后仰着,将手中的船桨划动着。
“那些懦弱的南方人竟然敢进攻我封臣的领地,这还是第一次出现,他们难道是疯了吗?哈哈。”丹麦王巴努克手抓着船舷,他看着驶向石勒益苏格的方向,海风吹拂在他的脸上。
“不,这一定是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搞得鬼。”克雷泽对丹麦王巴努克说道。
“阿若德。”丹麦王巴努克的眼中浮现着复仇的怒火,他的牙齿紧咬着,抓着船舷的手背浮现出了青筋。
第456章 转移
丹麦王的来袭打断了梅森公国对石勒益苏格堡的围攻,一支梅森侦查骑兵在海岸处看见了渡海而来的维京人船队,他立即拨转马头朝着梅森公国的营地,将这个消息立即禀报给了埃布尔公爵,听到大批的维京武士渡海而来,这让公爵失手掉落了酒杯,但是很快他将围困石勒益苏格堡的封臣们在自己的帐篷中召集起来,商议如何应对渡海而来救援的丹麦人。
“嘟~~~。”埃布尔公爵的长号手们,分站在公爵帐篷外的两侧,他们举起长号吹响,通知贵族们参加这重要的会议,听到通知的封臣贵族们纷纷前往埃布尔公爵的营地。
“又出什么事情了?”魏玛伯爵大腹便便的在侍从的帮助下,从马上下来,他一边走一边对其他的封臣们说道。
“看公爵连司号都出动了,看来是不得了的大事情。”图林根伯爵此时也到了帐篷外,他抬起眼看了一眼帐篷上飘扬的梅森公爵旗帜,这时候其他的梅森封臣们也依次进入。
“尊敬的公爵大人,您召唤我们前来是什么原因?”封臣们在帐篷中济济一堂,埃布尔公爵坐在木椅上看上去有些不安,贵族们感觉到帐篷中的气氛有些压抑紧张。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到~~。”就在此时,阿若德带着罗恩爵士走入了帐篷中,封臣们都注视向这位年轻的伯爵,其实在阿若德率领德意志佣兵团搭建浮桥的时候,便有人在私下认为若没有阿若德的帮助埃布尔公爵将一事无成,只是这个传言现在还没有传播开来。
“尊敬的公爵大人。”阿若德身穿着锁子甲和臂铠,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腰间的皮革武装带上挂着自己的宝剑终结者,罗恩爵士同样全副武装的跟随在阿若德的身后,并且在手上提着一面盾牌,盾牌上是的纹章是一头黑色的雄狮。
“让他进来吧。”看见自己的封臣们到齐了,埃布尔公爵举起自己的手,对帐篷外的贴身侍从说道,不一会一名侦查轻骑兵走了进来,跪在了公爵的面前。
“尊贵的公爵大人。”侦查轻骑兵一般是拥有马匹的自耕农充任,他们一般有一根简陋的长矛和短剑,有些稍微富裕的人还有一张短弓,身上除了粗亚麻布衣服外没有任何的盔甲,虽然在正面作战的时候会很容易被击溃,但是却十分轻便灵活。
“把你看见的告诉诸位大人们。”埃布尔公爵对侦查轻骑兵说道。
“是我的公爵大人,我在海岸边看见大批的维京武士驾驶着战船向石勒益苏格而来,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现在他们肯定是登陆了。”侦查轻骑兵向帐篷中的贵族们禀报道。
“肯定是丹麦王的军队得到了我们攻击石勒益苏格堡的消息,所以从西兰岛渡海而来。”普劳恩伯爵说道。
“西兰岛,真是该死的,就差一点我们就能够攻克石勒益苏格堡了。”魏玛伯爵皱着眉头嚷嚷着,他有些紧张的用双手握着自己的皮革带子,额头上微微的冒出了些虚汗。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图林根伯爵说道,如果继续围攻石勒益苏格堡的话,那么梅森公国的军队便有被敌人内外夹攻的危险,幸好他们现在提早发现了敌人的踪迹。
“当然是迎战了,分出一部分军队看住石勒益苏格堡的敌人,其他人在海岸边将丹麦王击溃。”普劳恩伯爵如此提议道。
“不行,要是人手不够的话,我们可不是丹麦王的对手,天知道他们有多少维京武士?”魏玛伯立即反驳道。
“那么魏玛伯爵大人有什么好提议?”普劳恩伯爵有些不满的说道。
“立即撤兵,我们不是还请求了王室出兵吗?我们应该等候他们的到来,到时候我们人多势众,再合并一处再共同进攻石勒益苏格堡,反正我们独自也拿不下来。”魏玛伯爵毫无顾忌的说道。
“那样的话,我们前期的努力就白费了,这块土地和战利品会成为王室的囊中物,我们到底是为何才进攻的。”普劳恩伯爵握紧拳头,对胆小懦弱的魏玛伯爵反驳道。
“你们别吵了,公爵大人自有公正合适的定断。”图林根伯爵连忙出来劝和道,而劳齐茨伯爵委任代表的将军却冷眼旁观,可是此时就连埃布尔公爵都沉默不语,普劳恩伯爵的计划十分的勇猛果敢,但是过于冒险了,魏玛伯爵的计划虽然保守怯懦,但是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公爵忽然将目光落在了一进入帐篷中便没有开口的阿若德身上。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你有什么好提议?”
“嗯,公爵大人,两位伯爵大人的话都很有道理。”正在思考对策的阿若德听到了埃布尔公爵点到了自己的名字,连忙走出来一步站在了帐篷中央,对帐篷中的贵族们说道。
“阿若德,你想耍滑头吗?现在可不是作骑墙的时候,你这个有着睿智者称号的家伙快告诉我们该怎么应对目前的局面。”图林根伯爵对阿若德说道。
“您误会了图林根伯爵大人,我的意思是两位大人的计划都有可取之处,但是如果说最符合我们利益的办法,应该是先从石勒益苏格堡撤退,不能等丹麦王的军队和城堡中的守卫者们夹攻我们。”阿若德对帐篷中的贵族们侃侃而谈道,听着阿若德的话包括埃布尔公爵在内的贵族们都皱起眉头,不明白阿若德的意思是什么?
“你是要撤退?”普劳恩伯爵诧异的说道。
“你难道是要不顾后方,全力进攻丹麦王?”魏玛伯爵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的说道。
“都不是,我在进攻石勒益苏格堡之前,让自己的侦查骑兵们搜查了附近的地形,在距离石勒益苏格堡3里外的地方,有一处地势相对平坦,但是有缓坡丘陵的地带,我们把军队重新驻扎在那里,然后等待丹麦王来同我们战斗。”阿若德对贵族们解释道。
“退到对我们有利的地方吗?”埃布尔公爵立即反应过来,原来阿若德的是要重新选择战场,石勒益苏格堡前的地形大多数是森林河流,十分的不利于梅森人的骑兵和步兵作战,而维京武士们却可以随心所欲四处出击,若是不断地受到维京武士们神出鬼没的袭击,恐怕梅森公国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大军就要被击溃了。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我赞同。”魏玛伯爵站出来表示同意,他也不想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王室身上,更何况进攻石勒益苏格让他获得一些甜头,当人尝到了一点甜头的时候,当然不会轻易放弃。
“我也赞同。”普劳恩伯爵也站出来同意道。
“那么我也同意这个明智的计划。”图林根伯爵赞同道。
“呃,既然我重要的封臣们都赞同,那么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听从呢。”埃布尔公爵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不过那只是转瞬即逝的神情,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在公爵的脸上出现过一般,而阿若德正在思考着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丹麦王军队,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其他的封臣贵族们同样不会盯着公爵的脸无礼的注视,真正注意到这一点的只有两个人。
很快阿若德的计划获得贵族们的一致通过,贵族们离开埃布尔公爵的帐篷回到自己的营地中,立即着手转移军队,同时听从阿若德的劝告尽量的不要被石勒益苏格堡中的守卫者们发觉,而且要一副大张旗鼓的好像要进攻的架势。
“伯爵大人,在刚刚魏玛伯爵他们赞同你的计划的时候,我觉得公爵大人的脸上似乎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表情。”就在阿若德同罗恩爵士回到了德意志佣兵团营地的时候,这位忠诚于阿若德的爵士对他警告道。
“嗯,是吗?”阿若德的心头也是一惊,看来树大果然招风,看来自己以后要谨慎小心的行事。
“真是有趣。”而劳齐茨伯爵的将军在返回自己的营地时候,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喃喃自语的说道。
“什么有趣大人。”将军身旁的副官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你准备一匹快马,我有一些消息需要你去带给劳齐茨伯爵大人。”
“是将军。”
在石勒益苏格堡中,亚尔森正密切注视着外面梅森人的动向,自己在梅森人的大军合围之前就派遣出去的维京武士,不知道有没有将梅森人进攻石勒益苏格的消息带给丹麦王巴努克,希望诸神保佑能够快点让丹麦王带领勇士们前来解困,而外面的梅森人的动向也十分的奇怪,他们的营地中一清早便响起了长号声,那声音急促不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是丹麦王的军队到来了,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可不能够让这些该死的梅森人逃走了。
“勇士们准备好,也许我们要出城去一番厮杀了。”亚尔森握紧自己双手的战锤,对自己的手下高呼道,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第457章 瑞典突袭骑兵
亚尔森将自己的维京武士们全部聚集起来,他们悄悄的聚集在了城门处,只要等着亚尔森一声令下便可以杀出去,亚尔森头戴铁盔身穿锁子甲长衫,手中提着自己的两柄战锤,可就在此时却从城外响起了震天的鼓声。
“出什么事情了?”亚尔森抬起头向城门上的守卫者大声询问道。
“不好了,梅森人在准备进攻我们。”在城墙上的守卫者们看见梅森人涌到了两座木桥附近,他们架起了木盾牌,弓弩手躲在木盾后面向石勒益苏格堡射击,身后许多贵族的旗帜在飘舞着,战鼓被敲的咚咚只响。
“什么?难道是他们故意欺骗我,让我以为他们要逃跑,不好,勇士们快返回自己在城墙上的岗位上,这一定是梅森人的圈套。”亚尔森大惊失色的带领自己的维京武士们,重新返回了石勒益苏格堡的城墙上,好准备应对梅森人的攻城行动,可是当他们的弓箭手重新进入箭塔中,维京武士们在木墙上摆好了迎战的架势的时候,梅森人却迟迟不肯继续向前推进,若是说他们停止了进攻可是又不完全是这样。
当太阳逐渐向西沉的时候,聚集在木桥梅森人营地一方的士兵们,听见长号的声音响起,忽然转身向后离去,就像是从来没有打算过进攻那样,虽然亚尔森在维京武士们中算的上是聪明的,但是他还是无法理解梅森人的作法,直到那些看摸样企图攻击石勒益苏格堡的梅森公国士兵撤退,亚尔森才恍然大悟这些梅森人故弄玄虚的想要进攻石勒益苏格堡,不过是为了掩护企图部队撤退,吸引石勒益苏格堡中的维京武士们的注意力而已。
“狡猾的南方人。”从石勒益苏格堡的墙头,看着梅森士兵排列着数个小方阵,整齐的将后背对着石勒益苏格堡,亚尔森知道在外面那森林之间的帐篷肯定是空无一人,梅森人的大部队早早就解除了对石勒益苏格堡的围困,撤离了此地。
“看那边。”亚尔森身旁的一名维京武士,从石勒益苏格堡的另一方向响起了马蹄的声音,一群骑马的维京武士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而旗帜上的纹章是一只渡鸦。
“是瑞典的突袭骑兵,丹麦王终于派援军了。”石勒益苏格堡的维京武士们欢呼起来,他们为自己能够在大军的围困之下存活而高兴,瑞典突袭骑兵们是丹麦王巴努克派遣的先头部队,可是当他们骑着马走入一片狼藉的梅森人营地的时候,发现这里空无一人。
“这里出什么事情了,那些南方人呢?”瑞典突袭骑兵的队长,骑在四蹄长着长毛的北欧马上,他们是来自极为寒冷的瑞典部族,在广阔冰冻的土地上却维持着一支骑兵,在维堪的维京人部族中也是异数,也因此他们深知战马的珍贵,所以每一个能够骑马的维京武士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逃走。”亚尔森看着面前来自瑞典部族的突袭骑兵们,将他们迎入石勒益苏格堡,向突袭骑兵的队长解释道。
“那好,我们立即骑马去侦查一番,丹麦王和其他首领们率领的军队随后就到。”突袭骑兵队长并没有在石勒益苏格堡中停留,他决定去亲自侦查一番,可就在他拨转马头准备出城的时候,却被亚尔森抓住了马缰绳。
“请小心点,那些梅森人中有很厉害的指挥官。”亚尔森对突袭骑兵队长警告道。
“嗯,别担心我们是最精锐的突袭骑兵,但我们也不傻,如果遇到抵抗,会返回堡垒的。”瑞典突袭骑兵们从石勒益苏格堡出城,他们顺着一路上被压断的树枝和脚印,追踪着梅森公国军队的撤退方向。
“罗纳德大人,那些南方人应该就在这树林的外面,我们要小心行事。”戴着遮盖眼睛部位面罩头盔的突袭骑兵,对他们的队长罗纳德说道。
“准备好武器。”罗纳德对自己的手下说道,在瑞典也覆盖着茂密的森林,因此突袭骑兵们在森林中也可随意驰骋,北欧战马硕大的马蹄踏在草地上,可是却十分的轻盈灵巧,突袭骑兵们会选择自己喜欢的武器作战,大部分人使用圆盾和战斧,少数人喜欢使用长矛这种更适合在马上作战的武器。
“让我看看这些懦弱的南方人到底有什么本领。”罗纳德用双脚踢了踢战马的腹部,朝着树林外走去,翠绿的树枝挡在他的面前,拨开这些纷繁的枝叶罗纳德看见梅森公国的军队驻扎在了一片丘陵之间,并且靠近河流这样他们就可以取水方便,数千人军队的旗帜将原本光秃秃的丘陵装点的如彩色的海洋。
“人还挺多。”突袭骑兵走到罗纳德的身边,向他说道,
“这些懦弱的南方人怎么忽然有胆量进攻我们?”另一名突袭骑兵好奇的说道,在他们的心中没有多少恐惧感,只是对于角色的转换感到不习惯而已。
“是丹麦王,我听到一些传言,丹麦王的船队在梅克伦堡的海战中失利,然后那个可恶的梅克伦堡伯爵就煽动其他的日耳曼贵族们征讨我们。”罗纳德看着那些飘扬的旗帜,他小时候曾经去过南方人的国家行商,辨认的出来贵族们的旗帜所代表的意义,那些方形的旗帜是拥有大量土地伯爵的,而三角形旗帜是地位仅次于伯爵拥有城堡的男爵,还有那些长长的燕尾旗帜是一些骑士和准骑士,看来这一次梅森人可是倾尽全力进攻维堪半岛。
“我们也应该团结起来,在诸神的注视下打败并且攻占那些南方人的土地,烧毁他们的城镇和村庄,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我的父亲可不信任丹麦王巴努克,对于巴努克杀掉了他的堂弟夺走王位耿耿于怀。”罗纳德苦笑着摇摇头,他有一头金色的头发,双眼如大海般深蓝,身体强壮有力,是瑞典王的长子,但是是一名私生子。
“那么你呢罗纳德大人?”突袭骑兵笑了笑,每一个维京人部落之间都会产生嫌隙,更别说是两个同样野心勃勃的王者,长久以来丹麦和瑞典人都有边境土地上的纠纷,不过因为丹麦王和瑞典王都是冷酷无情的王者,他们是如此的相像反而是相互忌惮对手的实力,只是按捺住心中的欲望等候着时机,所谓的恼怒杀死亲戚之类不过是些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我是国王的武士,听命于国王行事。”罗纳德知道自己私生子身份的敏感,他三缄其口不在说什么,谁知道身边的这些突袭骑兵中有没有王后的人。
“嗖~~~。”正当突袭骑兵们准备再侦查一番的时候,忽然一支标枪飞了过来,同时响起了马蹄急促的声音,受到攻击的突袭骑兵们看见一支十人左右的斯拉夫人骑兵正冲过来,他们戴着斯拉夫人独特的尖顶头盔,身上却穿着细密的锁子甲,一边奔跑一边将手中的标枪投掷向突袭骑兵们,口中发出尖啸的怪声。
“罗纳德大人,是梅森人的轻骑兵。”瑞典突袭骑兵们高呼道,他们用手中的圆盾掩护住身体,这些斯拉夫人标枪骑兵的标枪威力十足,一旦被击中就算是打中盾牌也会使得骑兵跌下马来。
“冲过去。”怯懦退缩可不是维京武士的作风,罗纳德怒气十足的拔出自己的剑,一手勒紧胯下战马缰绳,北欧战马如同它们的主人一样脾气暴躁,高举自己的两只前蹄,人立起后犹如射出去的箭一般,罗纳德率领着自己身边二十名突袭骑兵,冲出森林攻向斯拉夫骑兵们。
“退~~~。”可是就在维京武士们怒吼着,高举手中的战斧和利剑,胯下战马嘶鸣想要将面前的斯拉夫人骑兵们劈砍成碎片的时候,斯拉夫骑兵们却快速的拨转战马,朝后急速的退去,只留给突袭骑兵们一个马屁股的背影。
“追击。”被激怒的突袭骑兵们,紧紧的追在斯拉夫骑兵的身后,可是追击了一段距离后,因为双方都是骑兵,斯拉夫人虽然身穿着细密锁子甲,但是却不同于用铁环编制而成的,所以还是属于轻型骑兵,很快将突袭骑兵们甩在了身后,当斯拉夫人逃到梅森公国的阵营边缘的时候,突袭骑兵们不得不停止了追击,就算他们勇猛无畏,可也知道要是距离梅森人的大军太近,恐怕就会遭到远程弓弩手的射击,凭借他们这么一点骑兵肯定不够梅森人塞牙缝的。
“撤退吧,狡猾的斯拉夫人。”罗纳德勒住战马的缰绳,不得不命令自己的手下停止追击,要是追的太近恐怕梅森人的大队骑兵就会出动吃掉自己,于是他明智的率领突袭骑兵们重新向森林撤退,可就在这个时候令他们恼怒的事情发生了,那些退到梅森军营边缘的斯拉夫人标枪骑兵们,竟然又朝着他们冲过来,紧接着就是一通标枪袭击。
第458章 约翰伯格
罗纳德没有想到一队梅森人的骑兵如此的难缠,远处用标枪袭击他和突袭骑兵们,当突袭骑兵们刚刚准备转身追击的时候,却又转身逃走远遁,就像是夏日里让人不胜其烦的苍蝇般挥之不去,自命为骑兵精锐的突袭骑兵们对这种战术头疼不已,不得不撤入森林中返回石勒益苏格堡。
“呜~~~。”随着维京人的牛角号角低沉的声音响起,二千维京武士在丹麦王巴努克的带领下进入了石勒益苏格堡,看着众多维京武士的到来亚尔森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陛下。”亚尔森站在石勒益苏格堡的城门处,看着在众多维京武士首领簇拥下进入的丹麦王巴努克,他连忙低下头向这位王者致敬,丹麦王巴努克却走上前来抓住亚尔森的肩膀,两人拥抱了一下这是巴努克对亚尔森坚守石勒益苏格堡的奖励,如果亚尔森没有在梅森人的围困中坚守住堡垒,那么丹麦王的领地将落入梅森人的手中。
就在丹麦人的突袭骑兵经过石勒益苏格堡的时候,埃布尔公爵率领的梅森公国军队在丘陵之间安营扎寨,他们沿着丘陵的缓坡占据了居高临下的地势,埃布尔公爵的直属军队驻扎在地势最高处可以总览战场全局,并且被封臣们的军队所包围,看来夜袭事件使得埃布尔公爵记忆犹新,因此将自己的安全放在了首位,阿若德的德意志佣兵团驻扎在左翼。
“伯爵大人。”当约翰伯格看见阿若德在罗恩爵士的陪伴下,行走在前线的士兵们中的时候,上前向阿若德鞠躬行礼道。
“约翰伯格我的副团长,给弓弩手们配发了尖木桩了吗?”阿若德对约翰伯格说道,他在战前命令杂役们沿途收集尽可能多的木桩,然后把两头削尖,在战斗中的时候德意志佣兵团的弓弩手们可以将尖木桩斜插在面前,以抵挡对面有可能的攻击,这一招是阿若德从历史中英格兰的长弓兵作战方式学习到的。
“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把尖木桩配发下去了。”约翰伯格对阿若德回禀道,这位来自伯尔尼山区的雇佣兵上校,十分的忠诚可靠帮助阿若德建立起了德意志佣兵团,并且总是能够完美的执行阿若德的命令。
“很好。”阿若德满意的点点头,他站在这一处高地缓坡上,弓弩兵们分为三层十个小队参差不齐的分布在缓坡上,每一个小队前都有尖木桩防守,奇怪的是阿若德摆出的是一副防守的架势。
“伯爵大人,为何我们要在这里防守,如果维京武士们不来进攻怎么办?”约翰伯格好奇的问道。
“不会的,如果不进攻的话,那就不是维京人了。”阿若德微微一笑,对于维京人文化的了解使得他不担心这一点,勇猛无畏的武士文化使得他们不会坐视不理梅森人在自己领土上的肆虐。
“那么我会命令士兵们保持警戒。”约翰伯格立即严肃的说道,要知道维京武士的威名就连他这来自山区的山民都有所耳闻,现在他们就要面对这些有着狂战士之名的维京武士的愤怒。
“不用着急,他们找上我们还需要一段时间。”阿若德站在高处向远处眺望,在他们的前方是一片低洼的平原,平原的一侧是潮湿的沼泽,另一侧是茂密的树林,约翰伯格身穿由梅克伦堡冶炼基地制作的第一批拉丝锁子甲,他的肩膀上佩戴着一段表明军官身份的五角星镶嵌的带子,约翰伯格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初见时候的风霜,相反在梅克伦堡平稳安定的生活使得他曾经因为颠沛流离而憔悴的面容变得红润有光泽起来,再加上身上的精致的头盔和锁子甲,有时候这位来自伯尔尼的瑞士雇佣兵还会被人错认成贵族,当然阿若德在德意志佣兵团中赋予他很大的指挥权利,以及很高的酬金,使得约翰伯格可以雇三名仆人照顾自己的起居,并且在梅克伦堡外的城镇中租了一座大房屋。
“我会加强防范,请别担心伯爵大人。”约翰伯格自豪的挺起胸膛,阿若德给予他优渥的生活,不过他的内心除了对阿若德的感激外,还有一点点的负罪感,长久的在他的心中徘徊着,可是对此他除了祈祷上帝外根本别无他法。
“对了,约翰伯格上校你为我服务了这么久,我还从没有听你说起过自己的家乡。”阿若德转过身看着身边忠诚的佣兵上校,据说有力的大贵族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提拔平民为贵族,约翰伯格无疑是一位忠实可靠的属下,阿若德需要他成为自己宫廷中的一位贵族来帮助自己作为辅臣。
“啊,那好像是很久远之前的事情了,我离开自己的家乡已经有十年了,真是没想到居然有这么长时间了。那是一个坐落在莱蒙湖畔的部族,属于施维茨州的一个部族,在那里对面可以看见连绵起伏的阿尔卑斯山,雄壮的阿尔卑斯山啊~~。”奇怪的是经过了十年的时间约翰伯格对于自己故乡的记忆居然如此的清晰,他的眼神眺望远方虽然那里并不是故乡所在的位置,但是好像那一片被群山包围的宁静村庄浮现在面前似得。
“你应该返回自己的家乡看看亲人们了,我忠实的副团长。”阿若德理解这种感觉,有时候在千寻梦回之中,他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真正的国度,看见自己的父母正翘首期盼着自己的归来。
“您要解雇我吗?”约翰伯格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以为阿若德要解雇自己,对于雇佣兵来说只有解除了合约,自己才能够返回家乡,虽然约翰伯格所赚取的酬金足够多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没有离开德意志佣兵团这个团队的感觉。
“解雇,哦我忠实的朋友,我才不会这样,只是我决定在打完这一场战争后,会赠送你一块采邑让你成为贵族,在梅克伦堡宫廷中更好的为我服务,这样你也可以风风光光的回到自己的家乡去看望亲人不是吗?”阿若德扶着约翰伯格的肩膀,对他鼓励的说道。
“什么?要提拔我为贵族。”约翰伯格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的凝视着阿若德,以确定这是一个玩笑还是真实的事情,直到阿若德再一次确定下来的时候,他激动浑身战栗起来,一个到头舔血被人们认为是卑贱的雇佣兵,竟然会被阿若德赐予土地授予荣誉的贵族身份。
“不要迟疑,对于为温德尔家族和我本人忠诚服务的人,我会给予他一切能够给的赏赐。”阿若德看着激动万分的约翰伯格,笑着对他说道。
“呜~~~。”正在此时,从德意志佣兵团的阵地中响起了号角声,那是警戒的号角声,阿若德和约翰伯格连忙向石勒益苏格堡树林方向看去,只见在树林的树枝阴影之间,有骑兵的身影出没,并且逐渐向德意志佣兵团防守的方向而来。
“是维京人的骑兵,真是奇怪我一直以为他们只有步兵的。”约翰伯格手摁在自己腰间的剑上,他目光炯炯的看着维京武士们出没的地方,此时那些自称嗜血的维京武士们丝毫不能够吓住他。
“命令泰德出击,用斯拉夫人标枪骑兵们去试探一下。”阿若德冲着站在远处的哈伦招招手,这位阿若德的贴身侍从立即跑过来,将阿若德的命令带给了标枪骑兵队长泰德,德意志佣兵团的营地中标枪骑兵们立即集合起来,翻身纷纷上马,这些斯拉夫人彪悍放浪不羁,马腹的一侧挂着的皮囊中插了十几根标枪,斯拉夫人的腰间挎着由梅克伦堡冶炼基地中打造的适合马上劈砍的马刀。
“骑兵们跟我来。”泰德扶了扶歪歪斜斜戴在头上的皮帽子,他勒紧战马的缰绳,胯下战马在地上滴溜溜的转着圈子,当看到自己的手下骑兵们都上马之后,一挥手对骑兵们说道。
“得得得~~~。”斯拉夫人骑兵们呼啸着冲出了营地,朝着维京武士突袭骑兵们笔直的冲过去,当快靠近的时候用双腿夹紧胯下战马,操纵着战马回旋的时候却转身将手中的标枪猛的投掷向北欧突袭骑兵们。
“泰德终于能够完美指挥标枪骑兵们了。”约翰伯格同阿若德在丘陵上看着下方骑兵们的作战,对阿若德如此说道,在之前这一支骑兵是有由朱利安指挥的,约翰伯格和阿若德很担心当将指挥官换成泰德之后,标枪骑兵们是否还会听从泰德的命令,不过现在看起来完全不成问题。
“看来泰德对于标枪骑兵的理解比朱利安深刻。”阿若德的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标枪骑兵是最大限度的削弱敌人后,再进行冲锋近战是才是最有效的战术,而不是好像重骑兵那样直面作战,其实在阿若德的心目中轻骑兵的战略作用比重骑兵们要大得多。
第459章 前哨战
丹麦突袭骑兵的出现意味着丹麦王巴努克率领的军队抵达了石勒益苏格,第二日的清晨,梅森公爵埃布尔便立即下令骑士开始穿戴盔甲整装待发,侍从们也佩戴着皮革甲和小圆盾准备加入到战争中来,一般骑士们为了节省力量,将沉重的盔甲放在驮马上,由自己的侍从们负责照料,除了骑士们珍贵的战马是由自己亲自照料外,他们一般还会有两三匹日常所用的马匹,供骑士平日使用以及侍从们使用。
威尔。阿道夫爵士在自己的帐篷中在侍从的帮助下穿戴着锁子甲,他的锁子甲放下去的长度到大腿部位,在锁子甲外面还穿戴着一件皮革马甲,皮革马甲内用牟钉和铁片镶嵌,而威尔。阿道夫爵士戴上一顶用布填充着羊毛的长耳兜帽,但是这绝不是为了防御的真正头盔,当戴好了兜帽后再将一顶樽式头盔戴在头上,穿戴好身上的盔甲之后,威尔,阿道夫爵士变成了一个如钢铁怪兽般的全副武装的骑士。
“威尔爵士。”正在威尔。阿道夫爵士穿戴好身上的盔甲的时候,劳齐茨伯爵的将军揭开帐篷的幕布走了进来,看见将军走了进来威尔。阿道夫挥手让自己的侍从出去,他继续整理着自己的皮革带子,骑士必须在战前将身上的盔甲穿戴好,否则就可能成为导致自己死亡的原因。
“今天是个好日子不是吗?”劳齐茨伯爵的将军站在幕布处,此时阳光透过幕布的缝隙处照耀进来,不过威尔。阿道夫爵士知道他所说的绝非是天气。
“放心好了,我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同时我希望你的主人劳齐茨伯爵也别忘了自己的承诺。”威尔。阿道夫爵士在自己的头盔中瓮声瓮气的说道,并且将自己祖传的宝剑拿在了手中,骑士们对于自己的利剑十分的钟爱,许多锋利的剑都是作为家传之宝,除非是被用的实在残破不堪,否则是不会回炉重造的。
“这是当然,劳齐茨伯爵会庇护您的。”劳齐茨伯爵的将军立即承诺道。
“我这样做绝非是为了私人的恩怨,埃布尔公爵破坏了贵族的传统,竟然将一个暴发户提拔到伯爵的地位,还将高贵的公主嫁给他,在我看来乡巴佬的血统根农民们没有差别,赫尔曼家族的血统被玷污了。”威尔。阿道夫爵士带着强烈的不满说道。
“我和我的主人劳齐茨伯爵完全赞同您的观点,尊敬的爵士成败就在今天了,记住我们的计划。”劳齐茨伯爵的将军说完便离开了威尔。阿道夫将军的帐篷,而威尔。阿道夫将军握着自己世代祖传的宝剑,猛地一拔露出剑鞘的半截雪亮利剑,仿佛散发着阵阵的血腥杀气在帐篷中弥漫开来。
“普劳恩的骑士们立即武装好,集合起来听候伯爵大人的调遣。”帐篷的外面普劳恩伯爵的传令兵,在营地中传达着普劳恩伯爵的命令,顿时在普劳恩伯爵的营地中响起了战马嘶鸣,盔甲和兵器摩擦的声音,威尔。阿道夫爵士揭开自己帐篷的幕布走了出去,看见暴躁的战马被自己的侍从紧紧的牵住缰绳,可是桀骜不驯的战马却不断的立起两条前腿,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口沫飞舞四溅,侍从不得不双手才好不容易控制住它。
“费利佩安静点,今天是一个好日子,我们应该把力气用在战场上。”威尔。阿道夫伸手抓住缰绳,对自己的亲密伙伴的耳边柔声说道,看见自己主人的到来这暴躁的战马才安静下来,骑士的战马绝非温驯的普通马匹,它们不但更加的强壮有力,而且更为好斗凶狠。
“维京人来了,骑士们加快速度,你们的伯爵要求尽快集合起来。”就在这时候,从石勒益苏格堡方向的森林中传来了低沉的牛角号声,大批的维京武士排成紧密的一字阵型,他们手中持着圆盾和战斧,缓缓的从森林中走出来,来到了梅森公国军队驻扎的丘陵下方的平原地带。
“我们处于下方,陛下。”克雷泽从森林中看见,梅森人已经将好地形全部占据了,如果他们要进攻的话就只能冒险仰攻,在一开始克雷泽便不同意主动进攻梅森人的营地,可是丹麦王架不住封臣们的要求,他们可不想整整一个夏天都被拖在石勒益苏格,那样他们的土地就没有人去照料了,而普通的维京武士们也不习惯看着敌人在自己家中为非作歹,自己却无所事事,这让他们会成为其他部族的笑柄。
“没关系,当我们进攻到缓坡下方的时候,他们肯定也会迎战的。”丹麦王巴努克身披着一身用铁环和皮革带子编织而成的盔甲,身体雄壮的巴努克腰间的皮革武装带子束紧,一柄锋利的战斧别在腰间,维京武士是以重步兵为主体的民族,对于自己的盾墙维京武士们十分的有信心。
“这样的缓坡对于我们来说有困难,虽说我并不怕死,但是也不能连一个敌人都没有杀死便死在弓弩下。”瑞典突袭骑兵队长罗纳德,也走到丹麦王和克雷泽之间,他在侦查过程中看见德意志佣兵团的弓弩手们的防线,他们分布在缓坡地带,如果仰攻的话骑兵的冲锋优势便会丧失,可是在密林和沼泽之间没有别的路可以通过。
“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克雷泽想了想,这位维京雇佣兵上校对丹麦王巴努克出了一个主意,听了克雷泽的主意丹麦王立即采纳。
在盛夏的中期,石勒益苏格郡来自梅森公国的军队和丹麦王率领的维京武士两支劲旅在这一片丘陵和平原交界的地带展开了激战,梅森公国的军队占据了地理的优势,他们依仗丘陵高地和缓坡采取防守姿态,而维京武士首先投入了五百人的部队,由克雷泽率领着进入战场。
“奥丁神祝福我们。”克雷泽戴着一顶护鼻铁盔,他握着战斧和圆盾,同五百名维京武士们并肩走入战场,他们一开始排列着松散的阵型,就像是漫不经心的行走在这一片战场上,踩着脚下的野草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些维京人想做什么?”埃布尔公爵骑在马上,看着从森林中走出来的五百维京武士,他感到十分的奇怪为何敌人没有发动全军突袭,只是派出了五百人的部队,虽然说维京武士的战斗力普遍比梅森人强大,但是五百对四千似乎有些太狂妄了。
“他们一定是在试探我们,公爵大人我建议按兵不动,让弓箭手们去解决这些维京武士。”雷尔夫将军向埃布尔公爵建议道。
“这正是我想的。”埃布尔公爵骑在马上点点头,他觉得这是一个稳妥可行的办法,于是立即将命令传达给了自己的封臣们。
埃布尔公爵的命令也在同一时间传达到德意志佣兵团中,阿若德接到命令后当然不会有任何的异议,他本来就打算使用防守的策略,以应对维京武士的攻击,于是梅森公国军队分成各个伯爵率领的方阵把守住丘陵,只是每一位伯爵军队中的弓箭手们被调遣到了前方,而维京武士们却好像完全不在意一般,继续在克雷泽的带领下逼近。
“弓箭手准备~~~。”普劳恩伯爵在自己的内府骑士的簇拥下,注视着逐渐逼近的维京武士们,他的阵地处于最前沿,将受到维京武士们的第一波攻击,当看见维京武士距离自己四百码的距离时候,他立即命令弓箭手准备射击。
普劳恩伯爵的弓箭手们是领地中的平民,不过作为拥有一张弓的平民,具有在伯爵领地中打几只兔子的权利,这是作为为伯爵大人服兵役的报酬,随着一面表示弓箭手部队的旗帜的出现,普劳恩伯爵军队中的四十名弓箭手立即排列成两列横队,他们将箭搭在了弓弦上,将数支箭矢插在了脚下。
“咯吱~~~。”一阵令人牙酸的弓弦紧绷声响起,普劳恩伯爵的弓箭队拉开弓弦,扬起手中的弓四十五度冲着维京武士们的方向瞄准,他们在等待着贵族们的命令,很快随着普劳恩伯爵的一声令下,四十五支箭矢飞上天空。
“箭矢,盾牌~~~。”克雷泽看见从前方梅森人军阵中飞出的箭矢,立即大声的警告身边的人,维京武士们立即停止下来,他们蹲下将圆盾盖在自己的头顶,好使的被射中的几率减小。
“嗖,嗖,嗖~~~。”克雷泽躲在盾牌下方,听着上方箭矢破空的声音响起,并且有箭矢击中他手中的盾牌发出咄咄的声音,当这声音结束了之后,维京武士们又重新站起身来,他们是如此的善战在普劳恩伯爵的箭矢射击下,竟然无一伤亡,维京武士们只得当敌人的弓箭手射完一波后,会停下来一段时间好搭上箭矢,于是他们继续前进,当受到箭矢射击的时候便停下来,走走停停间已经逼近普劳恩伯爵的阵地不到二百码。
第460章 骑士与维京武士 (二更)
看着逐渐逼近的维京武士们,普劳恩伯爵阵地中的士兵们有些动摇起来,对于维京武士那些可怕传说此时回荡在他们的脑海之中,而近看那些维京武士胡子金发纠葛在一起,每一个的脸上都面目狰狞,手中提着的战斧利刃雪亮,再加上该死的弓箭手射出的箭矢竟然没有一个击中维京武士的,这让许多普劳恩伯爵的士兵心生退缩。
“伯爵,士兵们在害怕。”普劳恩伯爵的将军察觉到自己一方士兵的动摇,立即向普劳恩伯爵点出这一点,战场上能够左右战局的往往正是这看不见摸不着的士气,而每一个士兵的士气都是如此的重要,一个勇士可以激发起周围同伴的勇气,十个勇士便可以左右战场,同样懦夫一样会如此。
“将军你去告诉士兵们,如果他们想要自己的家人继续呆在我的土地上,就不要怯懦后退,逃兵不但会受到严惩,并且他的家人也要被赶出普劳恩郡。”普劳恩伯爵发怒的说道,年轻的伯爵十分痛恨这种懦夫行为,这些征召士兵都是来自普劳恩伯爵领地上的农夫和平民,大多数人都是世代被约束在土地上的农民,如果失去土地将会变成流浪在城镇中的乞丐。
“是伯爵大人。”普劳恩伯爵的将军立即抓紧缰绳,用脚上的马刺踢了踢坐骑,准备到前方去传达伯爵的命令的时候,却被威尔。阿道夫爵士叫住了。
“伯爵大人,我有另外一个主意,可以不用威胁那些农民便做到提升士气。”威尔。阿道夫爵士在战马上,瓮声瓮气的对伯爵建议道,他是普劳恩伯爵的内府骑士,并且还是一名在内府骑士们中比较有名望的高贵骑士,普劳恩伯爵不得不倾听他的建议。
“说吧,威尔。阿道夫爵士。”普劳恩伯爵让威尔。阿道夫爵士继续说下去,他必须给贵族骑士们面子。
“让我率领骑士们冲锋一次。”威尔。阿道夫举起自己的右手指着维京武士逼近的方向,用铿锵有力的声音说道。
“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公爵大人的命令吗?我们必须坚守,而不是主动出击。”普劳恩伯爵的将军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威尔。阿道夫爵士会提出这样的建议,这建议完全违背了埃布尔公爵的命令。
“只是骑士们的一次冲锋而已,完全不是问题,如果我们一直守在这里,那些维京人会认为我们软弱可欺,他们会如蚂蚁一般蜂拥向我们这个方向的。”威尔。阿道夫爵士也提出了一个可靠的推断,这让普劳恩伯爵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心想也许这是维京人的一次试探行动,试探梅森公国军队中的薄弱环节,如果自己被当成了这个薄弱环节,那么维京武士们很有可能会全力进攻自己。
“可是伯爵大人~~。”将军想要再一次劝告普劳恩伯爵,可是普劳恩伯爵心意已定,他举起右手阻止了将军的进言。
“威尔爵士我命令你带领二十名骑士冲锋一次,阻滞维京人的进攻势头,最好能够逼迫他们转向。”普劳恩伯爵的话隐藏着许多的信息,他也知道就算是身披重甲的骑士们也不可能击溃四百名重步兵,但是却可以让维京武士们知道这里不是那么容易进攻的,最好换一个方向。
“是伯爵大人。”威尔。阿道夫爵士骑在马上点点头,沉重的樽式头盔发出叮当的声响,他踢了踢自己的胯下的战马,战马嘶鸣一声按照主人的意志离开伯爵身边,他举起手中挂着旗帜的长矛,将二十名骑士召集到了身边,不过不要以为他们就只有二十名骑士,事实上除了二十名重装骑士外,他们每一名骑士还有两到三名的持剑侍从,并且这些侍从也骑着马,就算是这些马只是普通的马匹而不是如骑士般的战马,但是也足以成为中型骑兵,更何况这些侍从可是作为骑士的接班人培养的。
普劳恩伯爵的骑士们按照命令聚集在威尔。阿道夫爵士的周围,此时其他的梅森公爵的封臣伯爵们还不知道普劳恩伯爵的打算,在调集骑士们的过程中维京武士们又推进了一百码,弓箭的阻滞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呼呼~~~。”威尔。阿道夫爵士的樽式头盔内,因为呼吸起了一层细小的水珠,他的双眼透过樽式头盔的窥视孔看向前方,普劳恩伯爵的骑士们勒紧胯下战马的缰绳,这些战马各个暴跳如雷,好斗的性格使得骑士们都不得不倾尽全力约束战马们,可即使如此靠的太近的战马也会相互撕咬,使得双方战马的身体上留下血痕。
“灰灰~~~。”在骑士们之后,是他们的持剑或者持矛的侍从骑兵,这些侍从骑兵们是起着掩护骑士的作用,当然侍从骑兵们在冲锋中依然是十分可怕的,这一支骑兵部队排列成三角阵型,也就是楔形阵型,这种阵型可以最大限度的突破敌人的战阵。
“骑士们,前进~~~。”威尔。阿道夫爵士高举着手中带着旗帜的长矛,作为最勇猛的骑士他自愿成为了楔形阵的顶端,他转过身对身后的骑士们高声吼道。
“轰隆~~~,铛,铛~~~~。”骑士们踢动战马,战马的铁蹄踏在了大地上,缓缓的开始向维京武士们的方向前进,骑士们摩肩擦踵盔甲碰撞发出了金属响动,这巨大的动静很快引起了维京武士的注意。
“盾墙,盾墙~~~。”克雷泽举起手中的战斧,好让其他的维京武士们聚集到自己身边,维京武士的盾墙是靠人的密集力量来抵挡敌人的进攻,很快战技娴熟的维京武士们举起自己手中的盾牌汇集在克雷泽身边,第一排的维京武士们举起盾牌,第二排的维京武士将盾牌抵住前方维京武士的后背,当维京武士摆好了盾墙的阵型后,普劳恩伯爵的骑士的身影已经可以看见。
第461章 所谓骑士精神
骑士们身穿重盔手中持着马上长矛,这种长矛在冲锋中会被骑士们夹在腋下,锋利的矛头指向被冲锋的对象,强健凶猛的战马和重装的骑士配合在一起如一股不可抵挡的狂风,可是对面的维京武士们也有一套应对这种攻击的方法,仿佛用人和盾牌堆积起来的厚实墙壁,坚实的阻挡在了普劳恩骑士们前进的道路上。
“普劳恩伯爵这是要做什么?”阿若德发觉到普劳恩伯爵方向的异动,他吃惊的看见一队骑士从普劳恩伯爵的阵地中出征,并且冲向了维京武士们,这完全违背了埃布尔公爵的命令,不过二十名骑士的冲锋倒是显得气势逼人,他们排成如雁型的阵,在距离维京武士们一百码的位置时候,开始加速度催动战马奔跑,手中的长矛也挺得笔直,这一群骑士们的相互配合也很完美,手中本来竖起的长矛几乎同时平放。
“骑士们要正面冲击维京武士的盾阵,真是太过于勇猛了。”约翰伯爵在自己的雇佣兵生涯中不止一次看过这种冲锋,骑士们作为贵族阶级的一员,有着维护贵族法律和社会统治的责任,因此作为尚武精神的阶层,骑士们不但会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还受到贵族文化的熏陶,所以对于骑士们来说唯有正面堂堂正正的击败敌人才是唯一的战术,这事关骑士的荣誉与精神。
“愚蠢,太愚蠢了。”阿若德骑在马上张了张嘴,灵魂来自后世天朝的他根本无法理解,为了使骑兵可以发挥最大的攻击力,阿若德都尽量的发展轻型骑兵,如斯拉夫标枪骑兵,或者中型的胡萨尔骑兵,至于骑士除了被赠送的内府骑士外,便是圣约姆修士会的宗教骑士,这些骑士一般阿若德都尽量不动用,所以他很少能够见到如面前的普劳恩骑士们如此勇猛的冲锋,当然从阿若德看来这是一种愚蠢的冲锋。
“伯爵大人,这就是骑士精神。”罗恩爵士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作为骑士阶层一员的他虽然在阿若德的身边见识了另一种更有效率的战术,但是当普劳恩骑士们毫无畏惧的正面冲锋向维京武士们的时候,骑士文化产生的共鸣在罗恩爵士的心中激荡,阿若德诧异的回过头看了一眼罗恩爵士。
就在梅森公国的贵族们看见普劳恩伯爵忽然派出了骑士迎战,许多贵族并不明白怎么回事,甚至有的贵族以为是埃布尔公爵的命令,才使得普劳恩伯爵派出骑兵应对维京武士们的挑衅,可是唯一埃布尔公爵知道自己并没有下达出兵的命令,不过此时已经出击的骑士也没有办法再叫回来。
“轰隆~~~~。”如同约翰伯格所说的那样,骑士们没有企图迂回或者从侧翼冲锋,他们笔直的冲向维京武士们的盾阵正面,二十匹暴跳如雷的战马载着背上的骑士,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了隆隆的轰鸣声音,仿佛如奔雷一般袭来,看着高大的战马和全副武装的骑士,维京武士们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在第一排的维京武士已经在心中默念起诸神之父奥丁的名字,乞求在自己死后能够到达奥丁的圣殿。
“弓箭。”克雷泽紧锁着眉头,他透过圆盾的缝隙处看着快速袭来的骑士,那一往无前的气概确实让他感到吃惊,于是命令在盾阵中的弓箭手立即射击,维京武士们虽然是尚武的民族,但是他们并不愚蠢,一般在突袭的小队中都会配备长弓兵,这五百维京武士不过是许多突袭小队的集合而已。
“咯吱。”立即在维京武士的盾阵中,长弓兵们被左右两旁的同伴用强健的双臂抬起来,他们被抬到盾阵的上方,这些技艺娴熟的长弓兵迅速的将搭在弓弦上的箭矢射出去,从盾阵中立即飞出箭矢铺天盖地的落在飞奔而来的骑士们身上。
“铛,铛!”可是这些被长弓兵们射出的箭矢,击中骑士们的头盔上,却发出清脆的声响被弹开,虽然樽式头盔十分的沉重不便,但是却正因为这一份厚重,使得箭矢石块无法轻易的伤害重装骑士们,更何况为了增加防御力度盔甲工匠们还故意使得头盔边缘光滑,使得攻击过来的箭矢或者剑锋被滑开。
“为了荣耀,骑士们冲锋~~~~。”威尔。阿道夫爵士在自己的头盔中大声怒吼着,他从头盔窥视孔中可以看见维京武士们惊恐的面庞,手中的长矛被握的紧紧,皮革手套里面的汗水使得手指有滑腻的感觉,但是此时一切都已经无关紧要了,他必须要给那个愚蠢的暴发户展示一下骑士的精神,并伺机执行劳齐茨伯爵的计划。
“乒,乒,乒~~~~轰。”如电光闪过一般的瞬间,二十名重装骑士排成的楔形阵狠狠的撞在了维京武士的盾墙上,骑士手中的长矛在加速度带动下刺入盾墙上,第一排的维京武士手中的盾牌被掀翻的同时长矛夺走了他们的性命,在强大惯性的作用下没有死掉的维京武士也骨折肉破失去了战斗力,就像是剥洋葱一般第一排的维京武士们在承受了巨大攻击下倒下,可是第二排的维京武士只是身形晃动。
“骑士也不过如此吗?”克雷泽看着冲锋过来的骑士们,虽然惊讶于骑士冲锋所带来的破坏力,但是维京武士似乎抵挡住了骑士的进攻。
“愚蠢的异教徒,还没有完呢。”威尔。阿道夫爵士扔掉手中被折断的长矛,从腰间拔出了自己锋利的祖传宝剑,胯下战马被血腥味道一冲,也在维京武士中暴跳起来,一名维京武士企图绕道威尔。阿道夫爵士的身后给他一击战斧,可是威尔。阿道夫爵士胯下的战马就像是背后长眼睛般,突然扬起了后蹄子猛踹了那名企图偷袭的维京武士,被镶嵌着铁掌的铁蹄踢中胸口的维京武士,断裂的骨头刺入了胸腔顿时翻到在地动弹不得。
“灰律律~~~。”不但是威尔。阿道夫爵士一个人如此,其它的骑士们似乎对于利用胯下战马的践踏十分娴熟,二十名重装骑士如热刀子切黄油般刺入维京武士们中,驾驭着胯下战马使得维京武士们不得靠近,而骑士们的利剑却从马背上居高临下,如同死神一般收割着维京武士们的生命,这种人马一体的战术竟然使得维京武士们有些措手不及起来。
“好厉害的骑士。”阿若德举起望远镜看着突入维京武士们中间的普劳恩骑士们,他没有想到重装骑士的破坏力如此巨大,就如同是后世一辆辆的坦克般将敌人摧古拉朽般碾压击倒,并且是从正面突破维京武士的盾墙,不过并非是所有的骑士都能够在突击完维京武士盾墙后继续留在马上作战,有五六名骑士在冲锋中被维京武士的盾墙阻挡,结果从马上跌落下来,如果是一般的人跌落下面肯定会摔的骨折受伤,可是骑士们身上沉重的头盔和锁子甲却保护了他们。
“杀掉落下马的骑士。”克雷泽冷静的指挥着战斗,他只得落马的骑士最容易攻击,而步战正是维京武士的拿手好戏,维京武士在克雷泽的命令下,全力进攻那些落马的骑士。
“铛~~~。”战斧击中一名骑士的头部,可是樽式头盔再一次的救了骑士的性命,虽然里面的骑士被震的两耳嗡嗡作响,但是他的性命却保住了。
第462章 失控
战斗以出乎意料的方式展开,梅森公爵的封臣普劳恩伯爵的骑士首先发起了冲锋,虽然人数很少只有二十名重骑兵,但是却在五百维京武士中引起了混乱,骑着狂躁战马的重装骑士搅动了维京武士的阵型,这在冷兵器战争中是十分关键的时刻,如果持续投入步兵作战的话,那么维京武士就有可能会被打败,其他的梅森贵族们也看出了这一点,他们不待埃布尔公爵下达命令便率领着自己的私兵沿着缓坡向激战的小平原而来。
“公爵大人,不好了,许多男爵率领着自己的士兵投入了激战,我们该怎么办?”埃布尔公爵的将军雷尔夫将军看着分散出去的男爵军队的旗帜,大惊失色的对公爵大人说道。
“我又有什么办法,那些是伯爵们的封臣,我又有什么权利命令他们呢?”埃布尔公爵愁眉苦脸的骑在自己的战马上,他不安的抓紧胯下战马的缰绳,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这句中世纪箴言生动的说明了此时的景象。
“那么就命令伯爵们约束自己的属臣吧。”雷尔夫将军连忙继续说道,可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一声号角声响起,从梅森公国的阵地中一面方旗离开了大部队,同样朝着小平原而去,吃惊的雷尔夫将军看见那旗帜上的纹章是魏玛伯爵的家族纹章,原来按耐不住的魏玛伯爵竟然亲自带领军队进攻。
“进攻,进攻,别让其他的贵族们捡了便宜,啊哈哈~~~。”魏玛伯爵戴着一顶猪面开合式的半封闭头盔,从面具的双眼中露出贪婪的目光,他的身上穿着一件复合锁子甲盔甲,在锁子甲外是一件镶嵌着铁片的软甲,在大腿部位这位老伯爵还从意大利购买了一双加护腿甲,他的右手抓着一柄十字翼钉子锤,左手挽着一面尖底盾牌,胯下战马覆盖着一层描绘着伯爵家族纹章图案的布甲。
“噢,噢~~~。”簇拥在魏玛伯爵周围的步兵们高举着手中的长矛和剑,这些步兵大多身上穿戴着布软甲,头戴长耳软帽,不过也有些身着家传的皮革甲或者旧锁子甲,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伯爵身边的内府骑士们,骑士们高举着马上长矛,长矛上端飘扬着代表家族纹章图案的三角旗帜,身上雪亮的盔甲散发着点点寒光。
“魏玛伯爵怎么也擅自出兵。”雷尔夫将军目瞪口呆的看着失控的局面,在小平原上的战斗竟然引的魏玛伯爵心思大动,想要占得功劳的头筹,如果能够打败丹麦王巴努克,那么其领土便会被梅森贵族们瓜分,在战争中功劳越大的贵族当然越会获得大量土地。
“为了得到土地,这位老伯爵也是够拼命的。”埃布尔公爵无奈的嘲笑道,作为新继承的公爵,埃布尔还无法如自己的父亲那样对这些伯爵们指挥灵便,一旦贵族们头脑发热作出符合自身利益的事情,埃布尔公爵也无法强制他们违背贵族利益,否则被激怒的贵族们要是打出反抗暴君的旗号,梅森公国就会陷入内战,而这种事情在各个欧罗巴诸国中并不罕见。
“这是怎么回事?”在左翼的德意志佣兵团中的阿若德听见来自己方的号角声和喊杀声,诧异的看向出兵的魏玛伯爵的军队,难道是埃布尔公爵做出了新的作战命令,可是为何没有传令兵来告诉自己。
“是魏玛伯爵擅自出击吧。”一旁的约翰伯格将手搭在了自己的眼睛上方,看向气势汹汹杀向维京武士的魏玛伯爵军队,而埃布尔公爵的本阵却没有传令兵派出,这种矛盾印证了他心中的所想。
“擅自出击,魏玛伯爵未免也太冒失了。”阿若德摇了摇头,敌人派出五百维京武士分明就是一个诱饵,可是梅森公国的贵族竟然愚蠢的去咬钩,同时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埃布尔公爵的威信是多么的低微,也许在那些桀骜不驯的贵族们看来,埃布尔公爵不过是一个顶着公爵头衔的毛孩子而已。
就在埃布尔公爵哀叹自己权威的时候,魏玛伯爵的援军已经加入到了平原上的激战中,魏玛士兵们从缓坡上奔跑下来,居高临下使得他们快速的冲入维京武士中,魏玛士兵们高举着自己的武器乒乒乓乓的敲打过去,新增加的援兵使得普劳恩伯爵的骑士们士气也高涨起来,骑士们举着利剑在头顶挥舞,然后狠狠的砍向身旁的维京武士们。
“勇士们奥丁神在看着我们,不要慌张。”克雷泽用盾牌挡住一支伸过来的长矛,一边用手中的战斧砍过去,一边大声的激励着周围的维京武士们。
“奥丁保佑。”维京武士们大声怒吼着,须发皆张如发怒的狮子般,本来身材便高大的维京武士此时更加显得狰狞可怕,不过魏玛士兵们仗着人多势众也不落下风,身穿锁子甲的贵族们也混杂在士兵们中,握剑和盾攻击维京武士们。
“盾阵。”克雷泽再一次下令维京武士结成盾阵,听到命令的维京武士们数十人为一个小队立即组成盾阵,掩护着周围的同伴们,如果有魏玛士兵太靠近盾阵,便会被盾阵中伸出的战斧勾住身体拉进去,一旦被战斧勾入盾阵中魏玛士兵便会被劈砍而死,鲜血和尸体堆在盾阵的后方,维京武士们对于盾阵的运用如此娴熟,他们就像是一台台的杀人机器,不断的抵挡魏玛士兵的武器攻击,不时的将遮盖的盾牌分开,盾阵内的弓箭手射出箭矢或者投出标枪,接着盾牌再一次的合上使得魏玛士兵们没有可乘之机。
“士兵们快杀死异教徒,这是神的旨意。”魏玛伯爵拼命的催动自己身边的士兵进攻,可是为何他的一千士兵进攻这五百的维京武士,对方却没有丝毫的损伤,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响,原本以为维京武士们被骑士们的冲锋打击的混乱不堪,但是现在战斗却没有多少进展,这让原本想要捡便宜的魏玛伯爵焦躁不安起来。
“伯爵大人要出动骑士们吗?”魏玛伯爵身边的内府骑士,向魏玛伯爵建议道。
“不,再稍等等。”魏玛伯爵不安的看了看四周的骑士们,头盔摩擦着垫肩发出咯吱的声音,唯有被这些全副武装的内府骑士们保护着他才有安全感,魏玛伯爵眼睁睁的看见在前方一名魏玛士兵被维京武士劈砍中,锋利的战斧将士兵的肚皮劈开,当魏玛士兵跪倒在地的时候,肚肠流了一地十分可怕。
“威尔爵士,魏玛人胆怯了。”在战斗的间歇时刻,一名普劳恩骑士靠近威尔爵士,这一队普劳恩骑士作战极为勇猛,目前为止也才损伤了四名骑士,其中一名还是自己从马上跌落不小心摔断了脖子。
“没关系,我们自己就能打败这些臭烘烘的维京人。”威尔爵士从头盔中瓮声瓮气的说道,不过心中对计划的成功感到满意,只是原本以为应该是普劳恩伯爵带领军队前来支援,却没有想到是贪婪的魏玛伯爵。
“威尔爵士不好了,维京人的援兵到达战场了。”就在说话的档口,一名普劳恩骑士骑着马向他们警告道,果然一阵沉闷的牛角号声响起,一千维京武士呐喊咆哮着高举着战斧从森林中冲出来,目瞪口呆的魏玛士兵们压根没有想到维京武士会从森林中杀出来,再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便如稻草般被劈砍倒下。
第463章 战殇
如泄洪的波涛般蜂拥而出的维京武士们,以逸待劳的躲藏在森林的灌木丛中,等到魏玛伯爵的士兵们筋疲力尽的时候,再突然出现进行了一场漂亮的突袭战,顿时打的魏玛伯爵的士兵晕头转向,本来就是凭借着一股血气作战的征召兵们纷纷后退,而维京武士们则高歌猛进,克雷泽解散了盾阵加入到了进攻的队伍中,凡是逃跑不及的魏玛士兵便被从背后劈砍倒地。
“发出信号,发出信号,求援,求援。”魏玛伯爵感到汗水从自己的秃脑袋上流淌下来,他揭开自己的面罩,对身旁的侍从大声的说道,看着从身边纷纷逃离的士兵,恐惧让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呜,呜~~~。”魏玛伯爵求援的号角声发出,传到梅森公国的大军中,在大军中的同魏玛伯爵有血缘或者朋友关系的贵族连忙催促自己的君主加入战斗,这导致了原本处于有利地势的梅森公国大军出现了骚动,有的贵族旗帜向前移动,有的却原地不动,掌握权力的伯爵们也一筹莫展深怕自己的军队分裂。
“伯爵大人,普劳恩伯爵大人的旗帜动了。”片刻之后,魏玛伯爵的内府骑士对魏玛伯爵说道,顺着骑士手指向的方向,果然看见普劳恩伯爵的旗帜在向战场靠近。
“瞧,图林根伯爵的旗帜也离开了大军。”另一名骑士双脚一蹬,身体从马鞍上站起来,他打开自己面罩看见图林根伯爵的方旗正离开大军,魏玛伯爵的骑士们发出欢呼声。
“公爵的军队在分崩离析,如果这是维京人的目的那么他们达到了。”阿若德看着不受控制的埃布尔公爵的军队,此时在小平原上的激战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梅森公国贵族们的军队牵扯进去,图林根伯爵军队加入进来暂时稳住了魏玛伯爵岌岌可危的阵线,图林根伯爵率领的军队从右翼推进过去,压迫了维京武士们的左翼。
图林根伯爵军队的中间力量是一群城镇市民,他们的装备比征召的农民要好的多,不但普遍身穿皮革甲,少数还购买的起锁子甲,并且在城镇中盔甲行会还会为购买不起的市民提供租借服务,图林根伯爵的领地中有两座大型城镇,所以他可以征召到更多的市民民兵。
“该死的如果不是我做生意亏损,我宁愿缴纳一笔免兵役费,也不愿意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打仗。”一名市民民兵戴着步兵轻型头盔,身穿皮革甲,他的背后背着一面巨盾,这种盾牌的中央部位有一道脊柱突起,便于放在地面上立起来,他的左手托着长戟的底部,长戟靠在肩膀上,右手紧握住长戟中间部位,这种长戟其实是一种农具的变种,即有尖部可以刺,又有如同斧般可以劈砍。
“小心点,这些北方人可不好惹。”身旁的同乡好心的提醒道,他们是来自同一个城镇同一个社区的民兵,这也是贵族们刻意为之,让同一个社区中的士兵待在一起可以减少战场焦虑感,相互生活的熟悉也可以让他们在战场上配合度更好。
“士兵们为了神的荣耀,奋勇作战打败异教徒。”一名戴着半开合封闭式头盔的男爵,抽出自己的配剑,走到队伍的前方他大声的鼓励士兵道。
“可恶的贵族,如果我也有一身锁子甲,我也会奋勇作战的。”市民民兵抱怨道,不过当男爵下达冲锋命令的时候,图林根伯爵的士兵们高举着武器,沿着维京武士的左翼冲过去,民兵们发出嗷嗷的吼叫声,端平手中的长戟突刺向维京武士们,当维京武士用手中的圆盾挡住突刺的时候,民兵们却又高举起长戟劈砍下去,这种长枪和斧头集合的武器使得维京武士措不及防。
“小心。”一名维京武士找到了城镇民兵,将战斧劈砍过去,战斧劈在了民兵的肩膀,皮革甲起到了一点防御作用,可是还是伤到了肌肉,并且将他击倒在地,就在维京武士举起战斧准备解决掉民兵的时候,另一名城镇民兵用长戟从背后刺中了维京武士,被刺中后背的维京武士极力的想要转过头,没有想到维京人的生命力如此强悍的城镇民兵死死抓住长戟,可是维京人武士的力气如此之大,仿佛那长戟刺入的不是他的肉体,眼看着就要被夺走长戟,倒地的民兵奋力用脚蹬在维京武士的身上,两人一起发力只听咔嚓一声,长戟刺穿了维京武士,这才结果了维京人的性命。
“唔,上帝保佑。”倒地的城镇民兵捂着自己的肩膀,如果不是他的同乡救了他,肯定会倒毙在维京武士的战斧下。
图林根伯爵率领的军队与新增的维京武士激烈交战在一起,魏玛伯爵乘机将击溃的士兵重新集合起来,让他的男爵们带领着进行反击,双方的士兵在平原上捉对厮杀,厮杀声和惨叫声响彻了整个战场。
“普劳恩伯爵的士兵来了。”就在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的联军激战的时刻,普劳恩伯爵的军队也加入到了战斗中,新生力量的加入使得战场上的局势向梅森公国倾向,可是维京武士面对人数优势的梅森公国军队却毫不示弱,并且即使是普通的士兵在没有杀死至少一个敌人前绝不放弃,顽强的抵抗着梅森人的进攻。
“噢喔喔。”一名身上扎满了箭矢的维京武士,双目充血通红,如疯狂了一般冲入弓箭队中,挥舞着手中的双斧宛如旋风一般,在弓箭队中掀起腥风血雨。
“射死他射死他。”魏玛伯爵的声音都变的嘶哑,原本是捡便宜的想法投入战场,但是却没想到在图林根伯爵和普劳恩伯爵的兵力投入之后,还是无法一举打败维京武士们。
“嗖嗖。”另外一些弓箭手立即对准那名如逼到绝境的野兽般维京武士,在脖子被射中之后那名维京武士才轰然倒下,长期生活在苦寒之地的维京人极为野蛮,生命力也十分的顽强,对于来自相对文明地带的梅森人来说震撼是巨大的。
“伯爵大人,我们应该继续求援。”这时候一名头戴樽式巨盔的骑士,骑着战马快速的奔跑到魏玛伯爵的面前,他盔甲上的罩衫变成了紫色,那是敌人的鲜血喷在上面形成的,看的出来这位骑士经过了一番拼血厮杀,而魏玛伯爵和身边的内府骑士们则衣甲鲜亮。
“求援?我该向谁求援。”魏玛伯爵惊慌的下意识的说道,他违背了埃布尔公爵的命令私自出战,又发出求援扰乱了整个梅森公国军队的指挥系统,可以说无论如何埃布尔公爵在心中难免怨恨他,根本不会理睬他的求援。
“还有一位大人,他不是同您有盟约吗?”浑身淋着敌人鲜血的骑士从樽式巨盔中瓮声瓮气的说道,魏玛伯爵、图林根伯爵与普劳恩伯爵以及阿若德的盟约早就不是什么秘密,贵族们在艰难的时刻常常会相互盟约,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情。
“梅克伦堡伯爵,哦上帝我差点忘了他。”在骑士的提醒下,魏玛伯爵这才醒悟过来,德意志佣兵团的战斗力强大,有他们加入战局定然会击败维京武士,于是立即将自己手指上的一枚有家族纹章的戒指取下来,递给自己的传令兵让他骑上快马去阿若德的营地中,请求阿若德立即出动军力支援自己,已经违背了公爵命令的魏玛伯爵此时如果再背上战败的责任,恐怕就算他资格再老也没有好果子吃。
此时在原本驻扎在左翼的德意志佣兵团营地中,阿若德看着下方各色梅森贵族旗帜被卷入战斗,战争整个是一团糟的感觉,数千人的大战便让阿若德有一种指挥不灵便的感觉,他心中暗想天朝的那些传奇统帅们是如何指挥着数十万人的大战,一个小小的变动便会使得战局发生不可预估的变化。
“得得得~~。”忽然从下方一名衣服胸口印着魏玛伯爵家族纹章图案的传令兵,娴熟的骑着快马来到德意志佣兵团驻扎的营地外,但是很快被德意志佣兵团士兵阻拦了下来,他只得将自己主人的口信传达给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得到消息的阿若德眉头紧锁起来。
“伯爵大人,我们确实与魏玛伯爵还有其他两位伯爵有盟约,要是现在违背盟约恐怕有损您的名誉和威信。”罗恩爵士提醒阿若德道,来到这个时代久了的阿若德也知道,在这个时代一个贵族失去了名誉和威信的后果是十分严重的,御下的人民会被流言煽动造反,其他的贵族们会毫无顾忌的对名誉有污点的人发动战争,这些对于统治者来说都是致命的弱点。
“可是我们对公爵的义务怎么办?”阿若德要求自己的将军和士兵们绝对服从命令,可是如果自己公然的违抗公爵的命令那么如何服众,他觉得自己陷入了很难抉择的地步。
“伯爵大人,不如让我率领剑士们加入战斗,他们的人数虽然少,但是却十分的精干,并且只是一部分佣兵加入也不算违背公爵大人的命令。”约翰伯格看出了阿若德的为难之处,他主动提出帮助阿若德解决这个难题。
“看来这个最好的办法了。”
第464章 佣兵的规则
约翰伯格将装饰着红色羽毛的头盔戴上,他的头盔没有如贵族般的面罩,面部是仿照古希腊的t字型结构,当约翰伯格戴好自己的头盔后,看向自己的面前,德意志用兵团的剑士队已经集合完毕,这些由盗贼、死囚经过转换而加入到德意志佣兵团的战士,好勇善斗桀骜不驯,在梅克伦堡的城镇酒馆中常常喝醉酒闹事的便是这样一群人,同纪律严明的长枪队形成鲜明对比,也因此双方常互相看不顺眼。
“跟我来。”约翰伯格看了一眼这些歪斜戴着头盔,或者故意将身上罩衫的边角撕扯成毛边,总之怎么个性怎么来,而阿若德除了要求他们必须服从命令外,并没有对军纪要求过多。
“团长,把我们找来有什么事情?”疯子安德鲁将大剑插在地上,对约翰伯格询问道,其他的剑士们也拥挤过来,在前方的激战他们当然看见,不过这些剑士在加入德意志佣兵团之前就是亡命之徒,对此他们根本就满不在乎,没有得到集结命令的时刻剑士们一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后勤辎重附近,在空麦芽酒桶上掷筛子赌博玩耍,对此阿若德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德意志佣兵团的长枪兵大多选择在梅克伦堡有家庭的男人,因为他们稳定可靠,阿若德又承诺参加德意志佣兵团的男人的家庭有许多优惠政策,所以阿若德绝不担心长枪兵们的忠心和服从,不过德意志佣兵团的剑士们则需要另一套管理办法,荣誉和家庭并不能够束缚他们,唯一能够让他们服从命令的只有酬金的奖励,得到酬金的剑士们排解战场上的心理压力的方法唯有赌博和寻找女人。
“尊敬的梅克伦堡伯爵大人要求我们立即投入战场。”约翰伯格对剑士们说道。
“可是我听说埃布尔公爵的命令是坚守。”一名剑士撇撇嘴翘了翘唇边的胡须,看来埃布尔公爵的命令众人都十分清楚,不过这时候被剑士提出来却很意外。
“没错,现在分明是魏玛伯爵擅自出兵,局面搞成这样却还要把伯爵大人卷入进去,这实在不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其他的剑士们也纷纷的吵闹起来,约翰伯格的眉头皱起来,一生都在当雇佣兵的他当然清楚这些家伙的想法。
“都给我住口,把你们真实的想法说出来。”约翰伯格对剑士们怒喝道,此时在德意志佣兵团中的瑞士佣兵们皱着眉头向这边走过来,这些瑞士佣兵极为团结就算是桀骜不驯的剑士们也不想招惹。
“呃。”看见约翰伯格发怒,剑士们反而安静了下来相互面面相觑,这时倒是安静了下来。
“他们想要一笔赏金才愿意上战场。”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疯狂的安德鲁,对约翰伯格说出了剑士们的真实想法,作为一名从精锐战士中淘汰下来的剑士,他的心中还是具有荣誉感的。
“坐地起价吗?”约翰伯格冷笑一声,对于佣兵们的把戏他再熟悉不过了,虽然佣兵们会同雇主签订合同为雇主作战,但是有时候也有品行不良的佣兵会乘着雇主战场危机的时刻要挟要价,只是约翰伯格没有想到阿若德的德意志佣兵团也会发生这种事。
“我们输了许多钱,酬金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够发放,现在已经等不及了,只要伯爵大人给我们发一笔奖赏,我们立即跟随您去救援梅森贵族,决不后退反悔,上帝可以为我们作证。”剑士们举起自己的手大声的发誓道,看来这些剑士们输了不少钱,已经到了红眼的地步。
“该死的畜生们,不想想是谁把你们从绞死的命运下解救出来的,还给你们发放武器和盔甲,甚至还有酬金,可是你们现在竟然要要挟伯爵大人,难道就只有你们可以调遣吗?”约翰伯格怒气冲冲的说道。
“可是当我们成为绝望者的时候便已经赎回了自己的命运,是伯爵大人答应我们要把我们当成普通的佣兵看待的,现在我们是按照佣兵的规则办事。”剑士们此时也不甘示弱的说道,无奈之下的约翰伯格只得回禀阿若德,当听到自己手下的佣兵竟然不听指挥要求奖励的时候,阿若德的第一反应是愤怒,不过在愤怒过后他冷静下来,此时如果不按照剑士们的要求的话恐怕是无法调遣他们的。
“让军需官将钱交给他们。”阿若德决定先把钱给这些剑士们,命令他们跟随约翰伯格出击,不怕他们现在闹得欢,将来再给他们拉清单,天朝绝技秋后算账。
军需官将钱交到了剑士们手中后,这些剑士们倒是十分遵守承诺,立即扛上自己的大剑跟随在约翰伯格的身后,因为遇到剑士佣兵们的坐地起价,时间耽误了一点此时战场上的局势正在发生变化,魏玛伯爵和图林根伯爵以及普劳恩伯爵的军队竟然逐渐顶住习惯了维京武士的进攻节奏,不过战场上的激烈程度也越发的白热化,就连许多骑士都失去了自己的战马,在步兵中混战起来,此时也顾不上贵族风度那一套了,硝烟四起厮杀四起,骑士们比征召步兵们更加身强力壮孔武有力,只是这些精锐的战士所占比例要少的多。
“沙沙~~~。”就在此时在距离小平原不远处的森林中,一个维京人少年拨开树上的茂密的枝叶,他焦急的注视着小平原上的激战,在那里有着他的父亲,而他虽然按照维京人的风俗传统已经到了上战场作战的年纪,但是其实不过是12岁的小孩子,不过他的父亲还是对他寄予厚望将他带到了战场上,只是被安置在了最后的军队中。
“杀~~~~~。”维京少年极力的张望终于看见自己的父亲在靠近敌人左翼的一处正浴血厮杀,此时作战双方的阵型已经完全没有,交织混战在一起的士兵们完全在凭借原始的本能在厮杀,鲜血和死尸遍布整个小平原上。
“德意志佣兵团进攻~~~。”当梅森贵族军队和维京武士浴血厮杀的时刻,从丘陵缓坡处德意志佣兵团剑士们呐喊着,高举着杂种剑突刺入交战中的维京武士的左翼,锋利的半剑如锐利的箭矢刺入维京武士的队形中,猝不及防下许多维京武士被高举大剑的击倒,这些剑士们虽然人品卑劣低下,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剑术是在生死之间锻炼出来的,同梅森贵族们营养不良的征召步兵们不同,所以一加入到战局中便立即给予维京武士重挫,一些战斗技能不佳的维京武士被当场劈砍。
“呼,终于梅克伦堡伯爵履行了自己的承诺。”看见德意志佣兵团剑士的加入,魏玛伯爵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剑劈砍在木盾牌上,以及击中人肉体发出的钝声格外的悦耳。
“该受诅咒的。”克雷泽喘着粗气,他的头盔早就在激战中丢失,头发散乱粘稠的血液顺着发梢滴落在肩膀上,他伸出拿着战斧的手臂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脸,白净的脸上此时混合着泥土和血迹,就算是维京武士面对如此激战也难免感到吃力,现在梅森公国又有了新的有生力量增援,这让克雷泽也感到了棘手,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觉身边的维京武士数量在减少。
“奇怪,我记得维京人有一支骑兵,他们的骑兵在哪了?”在丘陵上的阿若德并没有因为局势向梅森贵族一方倾斜而感到高兴,他并不知道丹麦王巴努克又召集了多少士兵,不过他记得在前哨战中丹麦人有一支骑兵,还同标枪骑兵们缠斗了一番,这让阿若德十分的介意这支丹麦人机动部队。
“现在小平原上双方士兵在激战,连骑士们都过不去,就算是维京人的骑兵也无用武之地。”在阿若德身边的罗恩爵士,看着下方激战的小平原,对阿若德说道,确实在小平原的两旁不是茂密的森林就是沼泽根本不适合骑兵渡过,就连一向擅长骑兵侧面迂回的阿若德都没有派遣骑兵。
“嘶,我总是有点不放心,好像漏掉了什么?”可是阿若德并没有释怀,他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惴惴不安的自言自语说道,并且拿着手中的望远镜四处张望,可是丹麦王巴努克将自己的军队隐藏在后方的树林中,北欧高大的杉树茂密的枝叶遮盖了阿若德的视野,他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做得好,再加把力气我们就能把异教徒们打败了。”约翰伯爵握着手中的利剑,他向身旁的德意志佣兵团剑士们大声激励道,就在他停下来环绕四周想要寻找维京武士破绽的时候,在不经意间忽然看见了一副奇怪的景象,此时正在捉对厮杀的战士们当然不会发现,就连梅森贵族们也被战局所吸引完全没有注意道,不知道是不是上帝的旨意,约翰伯格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防御,防御,该死的,立即防御战阵。”他下意识的高声呼喊道,可是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兵器和人声鼎沸之中,如同一块小石头丢入了大海之中。
第465章 突袭
劲风吹拂着大地,带着北欧寒冷潮湿空气的风掠过沼泽,在这片沼泽之上一群奇怪的维京人正在行进,之所以奇怪是因为他们的脚上都绑着一双如大脚兽般的树皮鞋子,同时在身上还绑着树枝和灌木枝,他们的身后牵着的马都在一块块的木排筏上,也许是早就习惯了这种行军方式,那些战马都安静的呆在木筏上,任由自己的主人拖曳着滑行在沼泽上,无底的沼泽就如同北欧的大雪之时一般无二,来自瑞典的突袭骑兵们在罗纳德的率领下,用木筏子通过了任何人都以为无人能够通过的无底沼泽,冒着粘稠气泡的沼泽一旦毫无准备的踏进去,便会陷入泥潭无法动弹,直到精疲力竭的坠入无底深渊。
“铛,铛,啊~~~~。”战场上激烈的厮杀声逐渐的穿入悄悄行军的瑞典突袭骑兵耳中,可是他们依然静悄悄的埋头前行,因为他们直到如果这时候被敌人发现的话,只需要在沼泽边安排一队弓弩手,便会使得他们葬身在这片沼泽之中,所幸的是沼泽中的灌木杂草很多,同瑞典人身上的伪装几乎融为一体,他们犹如北极狐狸般悄无声息的接近战场。
“我们到了,现在除下伪装,把战马牵下来。”罗纳德冷静的对自己的维京武士们下达着命令,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进行着,而他小心翼翼的趴在地上匍匐着前进,拨开茂密的杂草看向战场上,此时德意志佣兵团剑士们的加入了战场使得战线向着维京人的一方推进,维京武士受到地形的限制,即使丹麦王巴努克继续派遣援兵也会被挡在阵地后方,所以罗纳德亲自率领突袭骑兵渡过无底沼泽,来自瑞典寒冷地带的维京武士有一套渡过沼泽雪地的方法。
“罗纳德大人准备好了,可以开始突袭了。”瑞典维京武士们除掉身上的伪装和脚上绑着的树皮,并且纷纷翻身上马,将圆盾挂在马的一侧,握紧锋利的战斧和利剑。
“突袭~~~~。”罗纳德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也骑上了自己的战马,拔出腰间的铁剑,冲着激战的方向发出了战斗的口号。
正当激战中的梅森贵族和德意志佣兵团剑士们没有想到竟然从沼泽方向出现了维京人的突袭骑兵,顿时大惊失色手足无措起来,如果能够在约翰伯格反应的时候组织起来防御,也许就不会在遭到突然袭击的时候手足无措,可是梅森贵族的军队毕竟不是德意志佣兵团,能够做到令行禁止的地步。
“安德鲁把人撤回来,快。”约翰伯格见无法与梅森贵族的军队组织防御,只得尽量减少德意志佣兵团剑士们的损失,剑士们在约翰伯格的指挥下开始收缩队形。
“呜呜~~~。”瑞典突袭骑兵们一边冲锋,一边吹响着牛角号,号角低沉的声音一面带给梅森贵族士兵们恐惧,一面又鼓舞着维京武士进攻,突袭骑兵们突然冲入疲惫的梅森士兵中间,高大的北欧战马横冲直撞,突袭骑兵挥舞着手中的战斧,如狂风般收割着梅森士兵的性命,打击着梅森人的士气,而眼看着就要胜利的梅森士兵们,遭到这种打击顿时崩溃,这时候一支溃散的普劳恩士兵冲入了德意志佣兵团剑士的队伍中,这一支溃散的士兵竟然将德意志佣兵团剑士们的队伍冲的七零八落,逐渐的分散在了战场的各个部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约翰伯格在这一团乱糟糟的战局中,也同身边的剑士们失去了联系,他独自在尸横遍野的小平原上行走着,此时局势因为突袭骑兵的袭击而变得对梅森人不利,约翰伯格无法纵观全局,可是凭借着长久以来的战争经验,他只得梅森贵族们已经不可能战胜维京武士了,如果指挥得当的话会减少损失,不过看着魏玛伯爵的旗帜在向后撤退,估计这位老伯爵是准备脚底抹油抛下自己的士兵。
“杀~~~。”受到突袭骑兵鼓舞的维京武士们,鼓足最后一口勇气,迈着疲惫不堪的脚步正好从约翰伯格所在位置冲锋过来,约翰伯格立即扔掉了自己那明显是军官的头盔,虽然他尽量想要躲避这一股洪流,可是他还是被几名维京武士追上,那三名维京武士举起手中的战斧,冲着约翰伯爵劈砍过来,作为佣兵出生的约翰伯格立即举起剑格挡,三名维京武士气喘吁吁的从三个方向包围了过来,这让约翰伯格感到了威胁。
“铛~~~。”一名维京武士抢先发动进攻,用战斧劈砍向约翰伯格,可是约翰伯格瞅准时机用骗位剑势,躲过了维京武士的战斧后,用剑敏捷的刺中维京武士的咽喉,可就在此时另一名维京武士从背后发起攻击,迫使约翰伯格不得不放弃手中的剑,躲开背后致命的一击,不过失去了武器的约翰伯格面对剩下的维京武士处境十分的危险。
“得得得~~~,灰律律。”就在约翰伯格处境极为危险的时候,传来了马蹄的声音,只见一名普劳恩骑士冲了过来,戴着樽式巨盔的骑士驾驭着胯下的战马,将一名维京武士撞到在地,并且战马嘶鸣一声铁蹄踢在了维京武士的头部。
“呜~~~。”最后一名维京武士眼见局势不妙,连忙转身逃跑,并不是所有的维京武士都悍不畏死,急于前往奥丁神的圣殿而去,可是普劳恩骑士并没有打算放过他,驾驭着胯下战马追上去,一剑从后方斩断维京武士的头颅,失去了头颅的维京武士身躯向前又奔跑了几步才如半截枯木般倒下。
“你没有事吧。”当解决了三名追击的维京武士后,普劳恩骑士拨转马头又返回了约翰伯格的身边,并且居高临下的对约翰伯格询问道。
“还好,脑袋还在自己的肩膀上,感谢您爵爷。”约翰伯格喘了一口气,向骑士感谢的说道。
第466章 死亡 (二更)
“敌人可能马上就要包围过来了,乘着混乱上我的马,一起逃出去吧。”普劳恩骑士从头盔中对约翰伯格说道,确实此时梅森人与维京人的战局变得犬牙交错,他们所处的位置若不马上逃离,就可能被维京人俘虏,这个时候有一匹机动快速的战马,逃脱的机会才是最大的,所以贵族们大多选择骑马作战,当局势不利的时候也可以快速逃离。
“真是感谢您爵爷,如果能够逃离出战场,我会付给您报酬的。”约翰伯格感激的对骑士说道,在战场上就连一般的士兵都会只顾着自己逃跑,没想到一位骑士能够同自己分享战马,要知道这种事情只可能发生在贵族之间。
“不用感谢,我这是给梅克伦堡伯爵大人面子。”普劳恩骑士点了点头,樽式头盔晃动发生了哐啷的声音,接着骑士将自己的佩剑插回剑鞘,对着约翰伯格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仿佛要将约翰伯格拉上马。
“杀啊~~~。”就在这时候,从约翰伯格的身后又出现了一队维京武士,看样子正在向这边冲过来,情势已经不容约翰伯格多想,他转过头看向维京武士冲过来的方向,连忙伸出自己的右手拉住骑士伸出的手臂。
“上来吧。”骑士手臂一用力,将约翰伯格拉在了半空中,可是正当约翰伯格准备跨上战马的时候,却不料那名普劳恩骑士却偷偷的从自己的腰间拔出锋利的短剑。
“谢~~~呃,噗。”约翰伯格在快要跨上战马的一瞬间,一柄锋利的短剑刺中了他的脖子,在两人贴近的一瞬间普劳恩骑士竟然用短剑刺中约翰伯格要害,约翰伯格无论如何没有想到一位骑士会突然的对自己痛下杀手,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点点血迹落在了普劳恩骑士的樽式头盔上,不过这名骑士身上早就溅满了血迹。
“怪你效忠错了主人。”普劳恩骑士松开手,看着约翰伯格落下马去,他取下自己笨重的头盔,因为闷热使得里面如蒸笼一般,不过约翰伯格在落下马的一瞬间还是看清楚了骑士的面容,那是普劳恩伯爵的内府骑士威尔。阿道夫爵士,这让约翰伯格疑惑不解,普劳恩伯爵是阿若德的盟友,为何他的内府骑士会刺杀自己,可是很快约翰伯格的意识便逐渐模糊,脖子动脉泊泊流淌的鲜血,将身体下的地面染成了紫色,在恍惚中他仿佛又回到了自己那美丽宁静的山村,眼前是美丽如镜的莱蒙湖。
当战场上出现了瑞典突袭骑兵的时候,阿若德便知道事情不妙,如果连他都没有料到维京人竟然有办法渡过无底沼泽,那么其他的梅森贵族更不会料到这一支奇袭骑兵的出现,也就根本没有抵御的计划,果然很快在遭到突袭骑兵从侧面的冲击下,梅森贵族的军队土崩瓦解起来,不过幸亏埃布尔公爵的直属军队和阿若德的德意志佣兵团长枪兵还把守着优势地势,所以溃败的梅森贵族和士兵还能够撤退到他们的背后重新集结。
“泰德立即出动标枪骑兵去找找约翰伯格。”阿若德着急的将斯拉夫人标枪骑兵的队长泰德找来,让他出动骑兵去寻找约翰伯格,阿若德知道士兵无论损耗多少都可以再补充,但是像约翰伯格这样富有经验的军官却是格外的珍贵,一旦受损便会很难再找到替代者,这种经验也是来自一战结束后的德国,因为欧洲协约国的逼迫使得德国解散了大量的军队,所以德国人想出将士兵解散保留军官的办法,二战前德国能够迅速恢复战斗力,这些基层军官功不可没,也成为了第三帝国军事扩张的具体执行者。
泰德得到命令后立即率领着标枪骑兵们四处寻找约翰伯格,可是维京武士们取得压倒性的胜利后,使得标枪骑兵们也不敢轻易涉险,还没有骑马走下缓坡便被汹涌而来的维京武士们重新赶了回去,不过维京武士们自认为凭借着胜利的气势便能够一举击败梅森公国,丹麦王巴努克也同样这样认为,他将自己手中的兵力全部投入了进去,当休整的早就不耐烦的维京武士冲向缓坡的时候,却意外的遭到了打击。
“弓弩手射击~~~。”早就防备着的德意志佣兵团的弓弩手们在尖木桩后面,将手中的箭矢和弩矢射向维京武士们,箭矢如飞蝗般铺天盖地的射向向上仰冲的维京武士,使得许多中箭的维京武士从缓坡上滚下去,并且把自己的同伴撞到在地,就算维京武士们冲到了德意志佣兵团弓弩手们的面前,却因为被尖木桩阻挡无法前进,反而被近距离射杀。
“拔掉那些该死的尖木桩。”丹麦王巴努克怒气冲冲的说道,他没想到自己的军队竟然会被这些雕虫小技阻挡,此时他的脑海中莫名其妙的浮现出了阿若德的面容,很明显这种雕虫小技却很有用的事情肯定是阿若德做的,在丹麦王的命令下悍不畏死的维京武士,冲上去双手抱住尖木桩用力拔着。
“长枪兵,防御。”可是德意志佣兵团的长枪兵们及时赶到,他们用手中的长枪刺向维京武士们,对于长枪兵们来说阿若德的命令是绝对的,他们就算是用身体组成一道墙壁也要挡住维京武士的进攻,他们知道如果有人当逃兵的话,家人便会被取消各种优厚待遇甚至受到严酷的惩罚,阿若德对于服从的士兵是极为慷慨的,但是他的惩罚也是迅速而冷酷的。
“淅沥沥~~~。”就在激战的战场从小平原,转移到了缓坡山丘上的时候,天空中下起来了雨水,盛夏的天气就像是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很快雨从小变成倾盆大雨,雨水将进攻和防御双方的士兵都淋透了,地面也变得泥泞不堪,维京武士们的鞋子踩在泥地里面吃力的举起盾牌向上进攻,而德意志佣兵团士兵紧握着手中的长枪,雨水顺着枪身流淌下来,滴落在他们的脚下,雨水混合着血水滋润着野草。
“陛下,天快黑了,夜战对我们不利,还是先撤退下来吧。”克雷泽感到自己浑身酸痛,他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不知不觉中已经战斗了整整一天,因为下雨的关系天色变得越来越暗,所以很可能会发生视线受阻而相互误伤的事情,而且在小平原上被击溃的梅森贵族们退回了丘陵的营地地带后,很快便会重新集合起来前来支援德意志佣兵团,最好在梅森人反应过来之前退回森林,这样他们的补给线也会有保障。
“可恶,奥丁神您为何阻止我杀死这些南方人。”丹麦王巴努克抬起头看着漆黑的天空,从厚厚的云层中落下的冰冷的雨水滴在脸上,巴努克怨恨的狂呼道。
最终在天气的干预下,丹麦王巴努克吹响了撤退的号角声,维京武士们举起圆盾小心的抵挡着来自梅森人营地中的箭矢,缓缓的撤出了丘陵缓坡地带,看着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维京武士们,梅森公国的贵族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奇怪的是大战之后除了受伤士兵的哀嚎声,失去主人的战马的嘶鸣声,以及天空中落下的雨水滴落的声音外,竟然没有任何欢呼声,这是一场平手的战局,双方甚至处于忌惮对方都没有来得及清理面前的战场,维京武士们在森林中躲避着雨水,梅森人驻扎在丘陵上舔着自己的伤口,双方都没有放松一点点的警惕。
“抱歉伯爵大人,我没有能够完成任务。”泰德羞愧的站在阿若德的面前,对阿若德禀报道。
“在退回来的剑士中也没有约翰伯格的踪影吗?”阿若德同样浑身湿透,当雨停止了之后他没有如其他的贵族那样躲在帐篷中,而是四处在溃兵和伤兵中寻找约翰伯格的踪影,但是在这些人中并没有他要找到约翰伯格,这让阿若德越发的愁眉不展起来。
“瑞士人也在帮助寻找,如果有消息他们会回来禀报的,伯爵大人您应该把湿透的盔甲和内衬换下来,否则会生病的。”罗恩爵士劝告阿若德道。
“把回来的剑士们找来,我再问问当时的情况。”阿若德没有理睬罗恩爵士的劝告,命令将败退回来的剑士们找来,很快疯子安德鲁和几名剑士来到了阿若德的面前。
“伯爵大人。”吃了败仗的剑士们灰头土脸的,虽然这不是他们的错,但是挫折让他们没有了往日的桀骜不驯,小心翼翼的面对着阿若德的询问。
“约翰伯格上校死了吗?”阿若德看着他们,询问道。
“这~~~。”剑士们都相互看了看,当时的情况实在是太混乱了,溃败的梅森士兵将剑士们的队伍都冲的七零八落的,剑士们也不过是靠着自己的个人战斗力才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逃回来。
“尊敬的伯爵大人,我最后一次看见约翰伯格大人的时候,他被裹在了一群溃散的败兵中,我们失去了联系,他的盔甲太显眼了,恐怕会被维京武士们注意道。”疯子安德鲁如实的对阿若德说道。
“是吗,看来上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阿若德的脸色变得灰白,他无力的坐在了一个空麦芽桶上,双手扶着膝盖半天说不出话来。
第467章 清理战场
大战之后,连续数日都是晴朗的天气,随着气温的逐渐上升,在战场上死亡的尸体开始发出阵阵臭味,可是梅森人和丹麦人都无法靠近,按照梅森人的基督教习俗,搬运尸体和照料伤兵是修道士们的职责,在战争中基督徒们都会遵守不攻击神职人员的规则,可是这一次他们面对的是异教徒的维京人,当穿着灰色袍子的修道士企图在尸体堆中寻找伤员的时候,却遭到了长弓的射击,所以使得搬运尸体和救治伤员被迫停止,同样为了报复维京人的不人道行为,当有维京武士进入战场企图搬运同伴尸体的时候,梅森人的弓弩手也立即还以颜色。
“这样下去可不行,要是发生瘟疫就糟糕了。”阿若德看着盘旋在战场上空的食腐飞禽,同时看向在森林中的乌鸦旗帜,维京人估计此时也是为这个问题头疼吧,阿若德记得维京人的传统死者应该是水葬或者是火葬,就算是土葬也会把个人的物品一同埋葬,这样任由同伴抛尸荒野应该与他们的传统相违背。
想到这里,阿若德立即备马向埃布尔公爵的帐篷走去,他要去劝告埃布尔公爵与丹麦王进行清理尸体的谈判,当阿若德走入埃布尔公爵的帐篷的时候,竟然意外的看见图林根伯爵也在这里,两位伯爵相互致敬后,阿若德才了解到图林根伯爵也是来向公爵请求清理尸体的。
“可是异教徒的丹麦人会同意吗?”埃布尔公爵有些担心的问道,维京人的文化、语言和生活习俗对于梅森人来说不亚于是另一个世界,那些信奉错误神灵的异教徒会同意这个文明的建议吗?
“我觉得我们应该派一位使者,只是应该试一试,如果尸体再埋葬的话,一旦发生瘟疫,那么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阿若德穿着一件棕色的日耳曼贵族袍子,这件袍子是乔茜公主在临行前送给他的,袍子是用细亚麻织造而成。
“阿若德你的意思是尸体和瘟疫有关?”埃布尔公爵诧异的问道,他在同图林根伯爵商谈这件事情的时候,完全是从基督教教义出发,但是没有想到阿若德却是从更加实际的角度看待这个严重的问题。
“是的,我很确定,在我们家族那本罗马书籍中,罗马人曾经就遇到过这种事情,因为尸体掩埋不及时,所以瘟疫横行最后罗马人也被迫撤离占领的领地。”阿若德再一次用所谓的罗马秘籍忽悠道,听了阿若德的话埃布尔公爵和图林根伯爵相互看了看,听到罗马人都吃过这种苦头,埃布尔公爵终于同意派出使者,同行的还有一名懂得维堪语言的修道士。
“得得得~~。”一名手持公爵旗帜的使者骑着马前往森林地带,这名勇敢的使者只带着一名护卫和修道士一起踏上未知的使命,梅森贵族和士兵们在用尖木桩不断加固的阵地中目送着他们,当使者到达了森林边缘的时候,立即冲出来几名维京武士,手持战斧警惕的看着他们,不过修道士立即大声的用维堪语言说道,并且张开自己的双手表示没有恶意。
“陛下,几名梅森人带着他们公爵的旗帜来到我的营地外。”一名维京武士向巴努克禀报道,丹麦人在森林中就像他们的先辈那样,用木头和尖木桩扎成拒马围成一个营地,维京武士们就在营地里休整。
“使者,难道是要投降?”丹麦王巴努克坐在帐篷里,维京人的帐篷比较低矮,地上铺着维京女人们编制的织造品毯子,聪明的维京女人还会在纺织过程中编入一些花纹。
“陛下我觉得讲和的可能性更大。”坐在巴努克身边的克雷泽,正拿着一柄小刀削着苹果吃,他分析认为梅森人虽然受到了重挫,但是其实力还没有被削弱到要投降的地步,肯定是想要借此机会双方讲和罢兵,如果是这样倒是可以敲梅森人一笔财富。
“讲和,想得美。他们无耻的进攻了我的领地,屠杀领地上的维京人,只有用他们的鲜血才能够洗刷干净梅森人踏上我领地散发的这种恶臭。”丹麦王巴努克一想到被钉在石勒益苏格堡外的维京武士,心中便怒不可遏,这场战争已经变成了维京人的复仇之战。
“那至少见见梅森人,看他们说什么吧?”克雷泽对丹麦王巴努克说道。
“好吧,让他们进来,顺便去把我的修道士奴隶华纳叫来。”丹麦王巴努克点点头,对自己的手下下令道。
“我代表梅森公国的最高统治者,英武的埃布尔公爵大人给您带来了一个口信。”在维京武士的带领下使者来到了维京人的营地外,他看见这座用拒马和尖木桩组成的营地,真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许使者并不知道阿若德所使用的这种尖木桩据守方法,其实是挪威维京武士们在英伦三岛征战所带去的技术,后来被英格兰人学习了去,在长弓兵之前插上尖木桩防御,而阿若德却是从后世的英格兰人同法兰西人的百年战争中的影视片中学来的,这真是一笔糊涂账。
“这位是伟大的维京武士,陆斯恩之子,丹麦人的王,巴努克。奥布里陛下。”克雷泽见使者对巴努克毫无敬意,不由得怒声喝道。
“我是上帝的子民,尊贵的梅森公爵的臣子,是不承认异教徒是王者的。”使者高仰着头对维京武士们说道,对于皈依天主教的日耳曼人来说,打心眼里瞧不起异教徒,觉得他们野蛮又不文明。
“哦,是吗?”丹麦王巴努克并没有生气,他冲着身旁招了招手,使者们看见一名穿着修道士袍子的修士走了过来,这正是被巴努克俘虏的修士华纳,“告诉他们我是一个野蛮的国王吗?”
“是陛下。”华纳当然不敢违抗巴努克的命令,他走到了使者们的面前,冲着这些使者划了个十字,看见一位神职人员的到来,梅森人本能的弯下腰。
“愿神与你同在我的兄弟,你从那里来?”跟随梅森使者前来的修道士客气的向华纳询问道。
“我从盎格鲁-撒克逊人那里而来,愿神祝福您兄弟。”华纳看见来自基督教世界的人,眼中几乎都要溢出泪水,不过他想到自己宏伟的计划,按耐住心中的激动对使者们说道。
“神圣的修道士,看见您被维京人异教徒绑架我们感到十分的遗憾和难过,请放心梅森公爵大人会击败这些异教徒并且解救您的。”使者连忙安慰华纳并且承诺道。
“哦不,您搞错了尊敬的大人,这位尊贵的王者招待我为他的客人,并且允许我在他的领地中传播福音,所以我是自愿留在这里的。”华纳向梅森人解释道。
“我主在上,你要在这些野蛮嗜血的维京人中传播福音,我很怀疑这些野蛮人能否理解主的伟大。”随军的修道士认为华纳修士非常的有勇气,但是这个任务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除非是天上之主亲自派遣圣人。
“我愿意为主献身。”华纳修士虔诚的说道,如果能够在维京武士人中成功传播主的福音,那么他就算是死了也会被罗马教廷追封为圣人的。
“好了,我无意讨论传播福音的事情,还是请修士您告诉维京人的王,公爵大人请求双方暂时休战,好埋葬在战场上死去的战士们,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好事。”梅森公爵的使者急于复命,于是对华纳修士说道。
“好的,能够为两个部族之间弭平战争是我的荣幸。”华纳修士连忙答应下来,并且向丹麦王巴努克传达了梅森人的意愿,听了华纳修士的话之后,丹麦王巴努克便立即答应下来,双方同意在搬运尸体和寻找伤兵的时候不发动攻击。
在梅森人与维京人达成了协议之后,战场上逐渐的平静下来,士兵们进入战场搬运尸体清理战场,梅森人将自己一方的士兵尸体埋葬在了丘陵下方的一侧,维京人则把尸体全部搬到森林中,再由辎重马车送往石勒益苏格堡附近埋葬,那里有奥丁神的神殿,维京武士认为如果能够埋在那附近就是一条升入圣殿的捷径。
“伯爵大人,我们找到约翰伯格大人了。”很少祈祷的阿若德跪在自己帐篷中,面对着一柄本来只是被他当做装饰品的铁十字架,他祈祷是为了那些死去的战士们,阿若德觉得自己应该按照他们的习俗来为他们的灵魂祈祷,正在这个时候罗恩爵士揭开帐篷的幕布,对阿若德急切的说道。
“什么,他在那里?”阿若德猛地睁开眼睛,他连忙站起身来,面对着罗恩爵士问道。
“请您亲自看看吧。”罗恩爵士低下头,不敢看阿若德的眼睛,他揭开帐篷的幕布阿若德看见外面两名士兵抬着一具用羊毛毯子包裹起来的尸体,他的心立即如坠入冰窖中一般。
约翰伯格的尸体是在一堆维京武士尸体下面发现的,清理那里的维京人发现这个身穿明显军官的盔甲,并且佩戴着奇怪的装饰,于是将旁边搬运尸体的梅森人叫过来指给他们看,那群梅森人辨认出来约翰伯格身上的盔甲是只有德意志佣兵团才使用的细密锁子甲,这才禀告给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们,将约翰伯格的尸体抬走。
“忠实的朋友。”阿若德站在包裹的羊毛毯子里的尸体前,他在哪里站了很长时间,终于叹了一口气哀叹命运的无奈,并且心想这位佣兵上校不知道能不能跟自己一样灵魂穿越,也许他会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很好吧,想到这里阿若德伸出自己的手将羊毛毯子揭开一角,想要看看约翰伯格到底是怎么死的,当揭开了羊毛毯子后他看见约翰伯格面色铁青僵硬,在颈部有一个很深的口子,血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只见伤口翻出露出白色的肉,几只蛆虫从伤口里探出脑袋,奇怪的是在其他的地方却没有任何的伤口,看来他是被人在一击之下刺中要害这才送了命,可是阿若德和罗恩爵士的心中泛起了嘀咕,约翰伯格是久经沙场的雇佣兵,别说是一击之下被刺中要害,就是三四个维京武士围攻不经过一番恶斗,都不可能杀死他,阿若德还记得第一次遇到约翰伯格的时候,他正在同野猪三兄弟中的欧格登比试剑术。
“让杂役们把上校的尸体清洗干净,他值得一个体面的葬礼。”阿若德这样对罗恩爵士吩咐道。
“是伯爵大人。”
第468章 葬礼
清理战场是一件十分辛苦而漫长的事情,贵族们将这些事情都交给低贱的杂役和普通的士兵去做,当然有时候随军的修士们也会赶来帮忙,安抚亡者是神职人员的工作,因为在小平原上的战争是如此的激烈,所以梅森人的尸体和维京武士的尸体常常都交织在一起,负责搬运尸体的士兵们便会经常碰面,在开始的时候他们总是会怒视着对方,对于完全不亚于两个世界的人,对其他民族的恐惧不解造了误解和仇恨,维京人倒还稍强的一点,毕竟他们是经商和冒险的民族见多识广。
“真是臭死了,瞧这个。”一名梅森征召步兵将一具脑袋被劈成两半的尸体拖动,结果当尸体移动的时候,脑袋一歪一堆白灰的脑子流了一地,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气的那名梅森征召步兵将尸体的两条腿扔掉,气呼呼的走到一旁,对正在吃东西的同伴说道。
“呵呵,见多就好了,看那些维京人可是一点都不害怕。”另一名梅森人吃着一颗干瘪的苹果说道,在距离他们两三步的地方,几名维京武士正在将同伴的尸体搬运到辎重马车上。
“那都是一群魔鬼般的异教徒,我听教区的牧师们说,这些异教徒都是魔鬼和下贱的女人交杂生下来的,所以他们根本不懂得疼痛和恐惧。”梅森征召步兵是来自梅森领地中的农夫,他们一辈子没有走出过自己的村庄,生于斯死于斯,头脑中满是牧师们传播的宗教神话。
“确实,只有魔鬼才会把人劈成两半,而且你瞧他们看见自己同伴的尸体一点都不悲伤。”另一名梅森士兵皱着眉头,看着边搬运同伴尸体边轻松闲聊的维京武士,一点都感受不到悲伤的情绪,相反却十分高兴的样子。
“别说这些了,给你喝点我村子酿造的果酒吧,这在我们教区可是十分很出名的喔。”梅森征召兵说道,他所在的村庄是一座没有受过战火和天灾侵袭,所以是一座富裕的村庄,富足的农夫们将多收获的苹果交给他们的妻子,再由这些农夫的妻子酿造出果酒,把果酒放在羊皮囊中。
“喔,你还有这种好东西,我的家乡穷的能够吃饱肚子就不错了。”梅森征召兵的同伴欣喜的接过羊皮囊,当他拔掉木塞子苹果的清香立即飘散出来,这清香味道立即冲淡了战场上的尸臭味,就在这个时候在一旁维京武士忽然皱起眉头直起身体,扭过头四处张望起来,直到他发现了两名梅森人正在共同分享一个羊皮囊里的苹果酒,便大步的走了过来。
“小心,维京人来了,我的长矛呢?”看见身材魁梧的维京武士走进,两名梅森士兵立即紧张起来,在战场上这些狂暴的战士可没少杀梅森人,一看见维京武士便感觉到两股颤栗。
“该死的,我记得刚刚还在旁边的。”手忙脚乱的梅森士兵四处寻找着自己的武器,可是不知道是因为慌乱还是知道有停战协议,所以压根就没有带他们那简陋的长矛,不过那名维京武士走到他们的面前,并没有掏出自己可怕的战斧或者利剑,而是双眼盯着他们手中的酒囊,很明显露出了渴望贪婪的眼神,并且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他想要你的酒,快给他,否则他会活劈了我们的。”面色苍白的梅森士兵急忙说道,虽然有停战协议的约束,但是梅森人压根就不相信这些野蛮的异教徒会去遵守,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放弃一些东西比较好,听到同伴的劝告,那名从自己家乡带酒的梅森士兵连忙将酒扔给维京武士。
“咕嘟,咕嘟。”维京武士接过酒囊,立即凑在嘴巴里痛饮起来,这清香的苹果酒果然不亚于维京人酿造的蜂蜜酒,看着维京武士喝着酒两名梅森士兵偷偷的想要溜走,可是却被其他的维京武士拦住了。
“他们想要做什么,我不是已经把酒给他们了吗?”被抢走苹果酒的梅森士兵,哭丧着脸说道。
“哗啦啦。”忽然维京武士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一块木雕,木雕雕刻的是一只飞翔的老鹰,老鹰在维京武士文化中是好运的象征,也是具有灵性的动物,可是梅森士兵完全不了解他们的意思,只是摇着头不明白维京武士们要做什么?看见梅森士兵们摇头,维京武士也不气恼,又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柄小的铁剑,这铁剑的把柄处还镶嵌着一些美丽的石头。
“我看他们的意思是想要交易。”稍稍年长点的梅森士兵,终于明白过来了维京武士的意思,看来维京武士是看中了梅森士兵的酒,想要用这些东西进行交易。
“如果他们要的话拿去就好了,只要放过我的性命就好了。”
“好吧,我们同意。”稍稍年长点的梅森士兵,立即点着头将维京武士手中的东西收下来,看见梅森人收下了物品维京武士这才露出开心的笑容,他拿着酒囊和自己的同伴们一起离开,并且一边走一边分享着这清香的苹果酒。
“呼,总算是捡回了一条性命,上帝保佑。”梅森士兵划着十字,感谢的说道。
这种事情并不是只发生一两件,因为停战协议和一同清理尸体的缘故,梅森士兵们在同维京武士们的接触中,双方皆发现了对方身上一些自己没有的物品,于是从刚开始的抵触试探,逐渐的他们竟然在这片交战过的小平原上开始了交易,而梅森贵族们也没有制止这种事情,毕竟士兵们冒着生命危险作战现在的私自行为并不算过分,当停战协议结束后只要他们在命令下继续进攻敌人就可以了,而丹麦王巴努克也不担心这点,维京人本来就是喜好冒险和经商的民族,只要有机会便会开展贸易,是再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伯爵大人,我们清洗了约翰伯格大人的尸体,在清洗过程中在他的手中发现了这个东西。”在阿若德的帐篷中,罗恩爵士向阿若德的禀报道。
“找到了什么东西?”阿若德好奇的询问道。
“是这个。”罗恩爵士立即将自己宽大的手摊开,只见里面是一枚银子做成的饰品,饰品的形状是十字形状的,阿若德伸手拿起这枚只有小拇指一半大小的精致饰品。
“这饰品很熟悉啊,似乎是骑士战马的皮革带上的。”阿若德对罗恩爵士说道。
“没错。”罗恩爵士也是如此认为的,在骑士最亲密的伙伴战马身上,用来束缚战马的笼头和马鞍的是皮革带子,许多骑士都会在皮革带子上镶嵌着银的饰品,增加骑士的威武。
“罗恩爵士你拿着这个枚饰品,暗中在营地中调查。”阿若德又将小饰品递给了罗恩爵士,命令他暗中调查约翰伯格的死因,他越发感觉到一股阴谋的气息笼罩在自己的周围。
“是伯爵大人。”罗恩爵士拿走了饰品后,走出了阿若德的帐篷,当他走出帐篷的时候看见在营地外的另一面山坡上,插满了用木枝绑成的十字架,十字架下是一具具战死的梅森士兵,在阿若德的坚持下就连最低贱的士兵都被埋葬,虽然不知道阿若德的意图是什么,但是魏玛伯爵等三位伯爵看在阿若德履行了盟约的份上也支持了这个决议。
“在天上的主见证下,我们为这位可怜的灵魂祈祷,愿他的灵魂在主的指引下前往天堂,主的居所共享欢乐。”随军牧师举着自己胸前挂着的十字架,面对着坟墓做着最后的弥撒,不过他觉得这个弥撒有些如芒在背的感觉,之所以有这个感觉是因为他的身后整齐的排列着一支军队,这支军队的旗帜上纹章是一头张牙舞爪的黑狮子。
“呼。”阿若德全副武装的站在队伍的前列,庄严肃穆的听完了牧师的弥撒,在这一片能够看见整个战场的地方,阿若德将死去的包括约翰伯格在内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安葬在这里,阿若德走上前来将约翰伯格生前的剑插在他的坟墓上。
“空气布满紧张的气氛,大战即将来临,
泪水划过母亲的脸庞,祖国就在身后,
远方传来敌军的脚步声,大地在颤抖,
是捍卫正义的时候了,热血早已澎湃,
干枯树枝上最后一片树叶被寒风打落,
闪电撕破了远处承重的黑幕,
看是德意志佣兵团在前进。
无论面对风暴或是雪花,
还是太阳对我们微笑;
火热的白天,
寒冷的夜晚,
扑面的灰尘,
但我们享受着这种乐趣,
我们享受着这种乐趣~~~~~”德意志佣兵团的鼓手击打起节拍,所有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们开始高唱着德意志佣兵团之歌,在这个雄壮的歌声中,每一位德意志佣兵团士兵都感觉的一股汹涌澎湃的激情在胸中燃烧着,阿若德赐予了每一位德意志佣兵团士兵即使是战死也配拥有的荣耀。
第469章 马蒂的宫廷
梅森公国与丹麦的战争并没有因为双方士兵的友好交易而停止,为了削弱丹麦人的力量,阿若德命令在梅克伦堡的船队出击骚扰丹麦人的港口,并且派出使者前往马蒂女士的宫廷,请求她派遣士兵登船向西兰岛屿进攻,这个请求让马蒂有些为难,在她的宫廷中斯拉夫贵族们提出了三个完全不同的建议,一派贵族认为这场同维京人的战争是斯拉夫人进入基督教文明国家之列的好机会,在他们发誓效忠的君主马蒂受洗成为基督教徒后,便有立即投入基督教文明还是继续维持传统文明的分歧,赞成并且积极改信基督教的贵族大多数是中小贵族与梅克伦堡跟随朱利安而来的贵族联盟,而与之对抗的在马蒂宫廷中势力更加强大的斯拉夫首领们,他们把持着整个领地上的经济和军事兵源,当然还有一派是骑墙的派别,这些贵族大多是权力中心之外的势力,采取的是观望的态度。
贵族在这个时代并不仅仅是一个称号或者荣誉,所谓的贵族其实就是在社会中把持着某方面经济或者军事的大家族,在一个郡的领土上伯爵或者公爵将这些在社会中占有经济或者军事优势,强有力的贵族们召入自己的宫廷中或者加以控制或者加以利用实现统治,而贵族们也借此机会进入权利的中心,单个的贵族是没有能力与领主对抗的,不过有时候当利益受到威胁的地方贵族们也会联合起来,只是这种联合只是因为利益暂时结合,所以一般并不常久,除非是相互有姻亲的家族。
“尊敬的马蒂女士,我的君主梅克伦堡合法统治者,阿若德伯爵大人,请求您派遣军队进攻丹麦人的西兰岛屿。”当阿若德的使者进入马蒂的城堡,并且站在领主大厅中将阿若德的邀请向坐在木椅上的马蒂说道。
“请带回我对阿若德伯爵大人的问候和祝福。”马蒂头上戴着一条用珍珠编制而成的头饰,身穿斯拉夫长裙,并且佩戴着许多精美的饰品,就如同一位雍容华贵的斯拉夫贵族少女,但是她的座椅下方却靠着一柄入鞘的长剑,这代表了她是手握军权保护领地责任的领主,虽然马蒂已经皈依基督教,但是在她的宫廷中昔日异教徒的痕迹还残留很多,如果不是在左侧木桌上放置的,由阿若德赠送的一柄铁十字架台,恐怕那些洛姆瓦教的木浮雕会让拜访这里的人以为这里还是异教徒宫廷。
“我会带回您对伯爵大人的问候,只是还请您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伯爵大人正同梅森公爵一起率领八千士兵的军队抵御残暴贪婪的丹麦人,长久以来侵袭波罗的海沿岸的维京武士将被消灭,作为基督教统治者还请马蒂女士您能够加入到这一盛况之中,这是打击异教徒传播主的荣光的好事。”使者对马蒂如此劝告道,在这一番话中可谓是诱惑和威胁并重。
“八千士兵吗?”马蒂的眉头皱了起来,虽然在对抗比利斯的过程中,她为了借助梅森公国的力量而受洗,但是一个人从小接受的宗教文化习俗也不太可能一下子改变,要为阿若德出动兵力在贵族中肯定是会引起反弹的。
“我的领主我反对出动士兵加入到这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中。”这时候站在马蒂座位下方右手边一侧的一名斯拉夫贵族站出来,他手按住自己腰间的剑,他伸手将自己左肩上的斯拉夫披肩揭开一边,洪亮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
“哲罗姆首领你反对的理由是什么?”马蒂的目光看着这位斯拉夫贵族,哲罗姆首领统领着一个专门制作武器的部族,在对抗比利斯的军队入侵的时候也率领着自己部族的勇士为马蒂作战,可以说在马蒂的宫廷中哲罗姆首领具有举足轻重的力量。
“维京人对我们的侵犯是个别的海盗所谓,丹麦人并没有发动对我们的战争,与我们也没有任何的过节,这完全是梅森公国与丹麦人之间的战争,在我们要应对你的另一位叔叔的威胁时候,将军队消耗在其他地方是不明智的。”哲罗姆首领扶着剑柄对马蒂微微一低头,便立即抬起头说道。
“不对。”当哲罗姆首领话音刚落,朱利安便从左侧一方的贵族队列中站出来说道。
“哼。”哲罗姆首领看着这个日耳曼贵族,脸上立即露出了不满的神色,朱利安并不是独自一人来到马蒂的宫廷中的,一些梅克伦堡郡的乡绅贵族也跟随着他来到,他们带来的是梅克伦堡更先进的一些锻造和农耕技术,虽然是新兴的势力却在阿若德的支持下快速发展,严重威胁了哲罗姆首领的地位。
“朱利安爵士你有什么好建议?”看见朱利安走出来,优雅的按照日耳曼人的习俗向马蒂鞠躬行礼,马蒂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她伸出自己的右手臂,并且对朱利安说道。
“尊敬的领主,也许有贵族认为我是一名日耳曼贵族,所以我会为我曾经的君主梅克伦堡伯爵大人说话,但我要以上帝和骑士的荣耀发誓,现在我是马蒂女士的廷臣,我会以马蒂女士的利益为重,以她的眼看这个世界,以她的唇所发出的命令行动。”朱利安知道在这个宫廷中有太多敌对的贵族,所以他先表了一番忠诚。
“朱利安爵士的誓言倒更像是调情,而不是诉说忠诚。”哲罗姆首领讽刺的嘲笑道,在领主大厅中响起了低低的笑声,就连领主马蒂也不由的脸颊微微红润,不过她知道自己领主的职责,于是示意朱利安继续讲下去。
“在我们的边境康拓益的士兵频繁出没,在一个星期中至少有数十起小规模的冲突,这说明康拓益正在酝酿一场对我们的侵略战争,他认为自己比马蒂女士更具有对这个郡的合法统治权,我要问一问如果单靠我们自己的力量,能否阻挡住康拓益的军队入侵,有消息说在昔日梅克伦堡大酋长国的首领们正日渐增多的聚集在他的旗帜下。”朱利安对大厅中的斯拉夫贵族们说道。
“危言耸听,康拓益是斯拉夫英雄,他不会无缘无故进攻我们的。”哲罗姆首领粗鲁的摇着脑袋,不相信说道。
“谁能够保证,难道康拓益亲自对哲罗姆首领做出过承诺吗?”朱利安立即抓住哲罗姆首领的语病质问道。
“我,我只是这样猜想的,我的领主会相信我的忠诚的。”哲罗姆首领被问的面红耳赤,如果说是那岂不是说他绕过领主马蒂同康拓益密谋,这种尴尬的局面使得大厅中朱利安阵营的贵族们发出大笑。
“哲罗姆首领的忠诚毋庸置疑。”马蒂连忙安慰哲罗姆首领道。
“我只是建议加强与梅森公国或者梅克伦堡伯爵的联盟,这样当我们遇上麻烦的时候,才会获得支援,更何况现在丹麦人与梅森公国大战,我们只需要一小支部队就可以获得土地和财富以及奴隶,这岂不是增加我们力量的好机会。”朱利安解释道,他同样用到了威胁和诱惑的技巧。
“嗡嗡~~~~。”朱利安的话音刚落,领主大厅中便发出了嗡嗡的交谈声,贵族们激烈的相互交头接耳,朱利安的话打动了这些贵族,眼看着贵族们就要被说服了,哲罗姆首领大怒的站出来。
“我绝不会去把勇士的生命浪费在帮助异教徒上的。”哲罗姆首领也不待马蒂挽留,转身大步离开了领主大厅,许多斯拉夫贵族看见哲罗姆的离去也连忙紧跟其后,只是在离去的时候向马蒂鞠躬后才恭敬离开。
“异教徒?”听见和看见目前的一幕,阿若德派出的使者目瞪口呆,他原本以为事情会很顺利的进行,可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贵族分裂的事情,看见大多数有力的贵族们离开,马蒂无奈的解散了宫廷会议。
“虽然马蒂女士皈依了圣教,但是这里毕竟有百年的洛姆瓦教宗教传统,一下子是改不过来的。”朱利安对使者解释道。
“朱利安大人,如果是这样的话伯爵大人交代的任务该怎么办?”使者发愁的说道。
“我会想办法的,一定会完成伯爵大人交待的任务。”朱利安对使者发誓说道,他知道阿若德将自己送到马蒂女士的宫廷,是给予了他联络和拉拢斯拉夫人的任务。
第二天的清晨,当马蒂在侍女的帮助下梳洗,穿戴上衣物和饰品,就在此时一名仆人走过来在马蒂的侍女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马蒂用眼角的余光看见那名仆人是服侍朱利安的,为何一大早他却跑到了这里,而不去服侍自己的主人,于是看向自己的侍女。
“哦,主人,朱利安大人一早穿戴上盔甲骑着马离开了城堡。”侍女连忙对马蒂禀报道。
“什么?就他一人离开了吗。”马蒂的秀眉皱起来,她询问向朱利安的仆人道。
“朱利安主人带走了他的几名侍卫,还有几名日耳曼贵族老爷也跟着离开了。”仆人连忙跪下对马蒂说道。
第470章 日耳曼骑兵
朱利安全副武装的牵着自己的战马,在他的身边围绕着自己的侍从和几名贵族同伴,侍从皆手持利剑和盾牌,贵族们则牵着马同样身穿锁子甲佩戴宝剑,虽然看上去兵强马壮,但是人数却只有十二人左右,朱利安竟然要带着这么一点人去西兰岛屿进攻丹麦人,这简直是就是自寻死路,正当他们准备启程离开的时候,城堡的城门打开了,领主马蒂女士骑着马带领着数十名随从追了出来。
“朱利安爵士,您这是要去哪里?”马蒂驾驭着坐骑娴熟的拦在了朱利安等人的去路上,她拨转坐骑的马头对准了朱利安等人。
“马蒂女士。”朱利安见马蒂拦住了去路,连忙停止了下来,贵族们向马蒂行礼驻足。
“回答我朱利安爵士,您全副武装的是准备去哪里?”马蒂驾驭着坐骑,居高临下的向朱利安询问道。
“哦,我听说边境有些不安,带领些人去巡境。”朱利安对马蒂说道。
“巡境?是去西兰岛屿吧。”马蒂一语点破了朱利安的意图,她对阿若德说道。
“领主大人您既然知道了,那么我就不隐瞒了,没错我要前往西兰岛屿为梅克伦堡伯爵大人进攻丹麦人。”朱利安知道瞒不住马蒂,只得如实禀报道。
“你这么一点人去进攻丹麦人,可是好像羔羊入狼群一般,所有人都会死在那里的。”马蒂凝视着朱利安的面庞,这种于其说是勇敢不如说是鲁莽,可是骑士们并不在意生死,在他们看来失去荣誉比死还可怕。
“我必须去那里一趟。”朱利安坚定的说道,就连一同前往的日耳曼骑士们也是面无惧色,仿佛是去旅行而不是去打仗,这让马蒂有些无奈,如果要动员整个领地的军力必须要将所有的贵族的部族军队都动员起来,可是有哲罗姆首领从中作梗根本是不可能将军队调动出来的。
“好吧,我把我的亲卫士兵借给你。”马蒂叹了一口气,对朱利安说道。
“什么,马蒂女士您愿意把自己的军队借给我。”朱利安欣喜的抬起头对马蒂说道,马蒂的亲卫士兵有三百人,一般都是把守城堡的卫兵,现在马蒂竟然愿意将自己的卫兵借给自己,这可是冒着极大的危险。
“是的,不过这件事情必须保密。”马蒂严肃的说道,在这个时代若是没有强大的武力保护自己,就算是领主的话也有生命的危险,朱利安当然知道立即保证绝对不会走漏消息,于是同马蒂约定在夜晚的时候悄悄的率领直辖的士兵离开城堡。
就在朱利安带领着马蒂的二百名亲卫士兵们登上船,向西兰岛屿前进的时候,在石勒益苏格的战斗又一次打响,只是这一次的规模没有前一次的大,只是数百名士兵在小平原上的打斗,在以后的几天时间中小规模的冲突变成了常态,而双方都没取得关键性的胜利,梅森贵族们开始感到疲惫不堪,思乡心切的士兵们中也出现了逃兵,正当埃布尔公爵和阿若德焦急万分的时候,在夏末的一个中午,一名骑兵焦急的驰骋在石勒益苏格的土地上,在这个没有地图的时代,一个日耳曼人骑兵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十分难行。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名穿着皮革甲的骑兵牵着马,他走在一座山坡上,脚下是没膝盖的野草,夏日的微风吹拂着野草发出刷刷的声音,正在此时他看见从远处似乎有人影在晃动,在敌友为分的时候他连忙将马牵到一棵大树后面,自己矮着身体弯下腰握紧腰间的剑柄,悄悄的靠近过去,只见从风中传来了维堪语,这让他心中吃惊的连忙后退离开。
“格瑞丝,您说这梅森人和巴努克到底谁能够赢?”走在小径上的这一队维京武士竟然是梅克伦堡伯爵的雇佣维京武士,格瑞丝等一行人按照阿若德的命令去往海岸边等待来自梅克伦堡的船队,为梅森公国带来补给物品。
“我觉得梅森人会赢。”格瑞丝一边走一边对自己的同伴们说道,她对阿若德倒是信心十足,渐渐的为自己父亲报仇的念头竟然在这么多年之后重新的复苏过来。
“格瑞丝你被那个狡猾的日耳曼贵族迷惑的不清啊,哈哈,也许你应该在床、上抓住他。”维京武士们对格瑞丝开玩笑道。
“没错,没错。”维京武士们看着格瑞丝尴尬的摸样,纷纷取笑道,维京人可没有什么贞洁的观念,有时候当客人在一个维京人的家中做客的时候,好客的维京人还会邀请他一起加入床第之乐。
“这里竟然有维京武士出没,看来这里一定是维京武士们的营地,我应该去相反的方向。”在草丛中隐藏的日耳曼骑兵看见格瑞丝等人逐渐的远离,于是立即牵马骑上去向相反的方向而去,他认为在另一个方向的森林应该驻扎着梅森人,于是骑上自己的战马立即向那个方向奔驰而去。
“得得得~~~。”日耳曼骑兵驾驭着自己的坐骑,冲入森林之中打破了这里的宁静,一路上他越走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在森林中不但没有梅森贵族们的旗帜,倒是出现了许多的战斧圆盾等物品散落一地。
“嘶~~~,怎么有些不对劲呀,难道我走错了,糟糕。”看见地上的战斧圆盾,以及出现在森林灌木之间的拒马等物,他心中大惊失色觉得自己走错了方向,正当他准备拨转战马离开这里的时候。
“啊~~~。”奔驰的战马忽然被一根拉紧的绳索所绊倒,日耳曼人骑兵从马上坠落了下来,一倒在了地上便立即被一群维京武士一拥而上的抓住。
“禀报陛下,我们抓住了一名日耳曼骑兵。”维京武士向丹麦王巴努克禀报道。
“日耳曼骑兵,是侦查兵吧。”丹麦王巴努克不以为意的说道,在这几次与梅森人的小规模战斗中,双方的侦查兵也你来我往,抓到侦查兵并不稀奇。
“看上去不像,应该是一名萨克森人。”
第471章 信使
萨克森骑兵双手被向后绑住,被两名维京武士推搡着来到丹麦王巴努克的面前,在巴努克的身后站着他的修道士奴隶作为翻译,当萨克森骑兵站在丹麦王巴努克面前的时候,巴努克看着面前的骑兵,他身上的皮革盔甲已经被除下,因此只穿着内衬和长裤,就连脚上的鞋子都被某个不知道的维京武士拔下拿走了,所以出现在丹麦王面前的是一个狼狈不堪的俘虏。
“问他作为一个萨克森人,为何会出现在我的领地上?”丹麦王巴努克随意的坐在一段枯木桩上,他将自己的披风盖在右边的膝盖上,向身后的修道士说道,修道士立即将他的话翻译过去。
“我是东法兰克国王的臣民,没有责任回答这个问题。”萨克森骑兵不屑一顾的说道。
“他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修道士将萨克森骑兵的话讲给丹麦王,巴努克的眉头不由的皱起来,一名萨克森人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奇怪的事情,而一个竟然无惧维京武士的萨克森人,不用说不是日耳曼贵族就是军人。
“如果他肯告诉我自己的使命,我愿意放他走。”丹麦王巴努克摸着自己编成辫子的胡须,对修道士说道,让他翻译给萨克森骑兵知道。
“什么,这个异教徒说的是真的吗?”萨克森骑兵瞪着眼睛看向修道士,想要确认这个承诺是否属实。
“在你面前的是丹麦王巴努克陛下,你应该相信一位国王的承诺。”修道士劝告道。
“好吧,我是奉了东法兰克国王亨利陛下的命令,前来将国王出兵前往石勒益苏格的消息带给埃布尔公爵大人的。”萨克森骑兵觉得如果自己被抓住杀死,也不过是白白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却完不成国王交给他的使命,反正丹麦人迟早也会知道国王出兵的消息,不如换一个活命的机会。
“东法兰克国王要出兵我的领地,为什么?”丹麦王巴努克不解的问道,心中暗暗的吃惊道,
“维京武士在去年袭击了国王封臣的领地,恰巧国王陛下收到了梅森公国的求援信,所以打算轻率大军一举消灭你们。”萨克森骑兵大声的说道,维京武士几乎每年都要在冬季前夕袭击东法兰克王国的北边沿海领国,法兰克人不胜其扰,现在捕鸟者亨利终于下定决心解决这个来自北方的忧患。
“哼,那么就让你的国王看看谁能够笑到最后吧。”丹麦王巴努克怒气冲冲的站起身,对萨克森骑兵说道。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告诉了他,现在应该是一个国王履行他的承诺的时候了。”萨克森骑兵对修道士说道,让他翻译给巴努克知道,丹麦王巴努克冲萨克森骑兵身后的维京武士使了一个眼色,那名维京武士立即走上前去拔出自己腰间的短剑,可是他的短剑并没有斩向萨克森骑兵的绳索,却用自己强壮的手臂夹住了萨克森骑兵的头颅,接着麻利的用短剑割断了骑兵的咽喉,结束了这名不走运的信使的生命。
“哦,上帝呀。”修道士面色惨白,看着被巴努克违背承诺杀掉的萨克森骑兵的尸体,不由自主的划了一个十字架,低头喃喃的为这位基督徒祈祷道。
“没想到东法兰克国王竟然也带兵前来,如果是平时我倒是不害怕,可是该死的梅克伦堡伯爵在海上消灭了我大半的维京武士,现在在人数上他们完全占据优势,而我再也找不到可以求援的领主了,喂,修道士如果你的国王发生这种事会怎么办?”丹麦王巴努克自言自语后,突然对修道士询问道,他粗犷的声音将修道士从对上帝的祈祷中唤醒过来。
“哦,一般一位基督教国王再遭到其他民族袭击的时候,他会向自己的同宗或者罗马教廷求援,其他的基督教领主会自发的前来帮助他的,因为我们都是上帝的子民。”修道士低着头,不敢看这个喜怒无常的异教徒国王,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他。
“无缘无故,就因为你们信仰同一个神,其他人就要来帮助你,这可真是古怪的习惯,我们的神倒是喜欢我们自相残杀,从中留下强壮的国王和勇士,以便应对诸神的黄昏。”丹麦王巴努克听了诧异的说道,在维京武士的文化中只有相互结盟才有可能获得援助,不过结盟这种事情也是随时可以反悔的,被消灭只能说你自己太弱,不适合凛冽的北欧寒风。
当倒霉的萨克森信使闯入了维京武士的营地的时候,格瑞丝带领的雇佣维京武士们来到了海岸边,从远处驶来了几艘来自梅克伦堡的船只,因为阿若德的喷火船的威力,所以使得维京人已经完全放弃了这片海域,梅克伦堡船只在此畅行无阻,他们带着提供的食物和物资行驶到了海岸边,水手们将食物和物资通过亚麻绳子放在了岸边,一辆辆的辎重车也被赶了下来,物资又被放在了辎重车上,格瑞丝和雇佣维京武士们押送着这些物资谨慎的行走在返回的路上。
“车轮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我担心巴努克的侦查兵们会发现,让那些杂役快一点。”雇佣维京武士们只得虽然这一段距离是在梅森人的控制之下,但是在几日的小规模冲突中双方的势力犬牙交错,常常深入到彼此的后方,要是此时碰到了丹麦王巴努克的部队,恐怕这些物资会受到袭击,因此他们更加的谨慎小心起来。
“知道了,举高圆盾注意警戒队形。”格瑞丝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她命令雇佣维京武士们排成警戒队形,前方是手持长矛的维京武士,在中间是弓箭手,左右两侧是举盾牌手持战斧的重步兵,虽然行进的速度稍稍慢了一点,但是这样比较稳妥为主,可就是这样忽然从两侧的高高的草丛中响起了马蹄的声音,这让众人顿时都紧张万分,弓箭手将手中的弓弦拉的紧绷发出咯咯的声音,对着了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第472章 第二百六十九大弩
“嗖。”箭矢被射出去,劲风将野草划开,笔直的刺向奔来的骑兵,随着箭矢破空后响起了一阵战马的嘶鸣声。
“射中了吗?”格瑞丝的秀眉皱起来,她握紧自己的战斧和盾牌,并没有放松警惕,就在此时战马嘶鸣声又一次响起,只见一匹高大的北欧战马冲了出来,战马上的维京武士笔直的冲过来,举圆盾起战斧居高临下劈砍过来,力道大的惊人,格瑞丝举起手中的圆盾向上一个档,并且立即下蹲就地一滚,这才卸掉了战马上维京武士大部分的力道。
“是瑞典突袭骑兵,小心点。”其他的雇佣维京武士都大惊失色起来,他们很清楚来自瑞典的突袭骑兵的威力,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果然从四周冲出许多突袭骑兵,高大的战马冲入队伍中,就算是雇佣维京武士们用盾墙抵挡,但是在战马的撞击下也七零八落。
“盾墙,组成盾墙。”格瑞丝在躲开了进攻的突袭骑兵,并且立即组织自己的手下,对付骑兵重步兵的盾墙永远是不落伍的,而瑞典突袭骑兵们也十分清楚这一点,他们驾驭着自己的战马拼命追赶雇佣维京武士,不让他们聚合在一起形成厚实的盾阵。
“哦呜~~~。”一名瑞典突袭骑兵驾驭着自己的战马,冲到格瑞丝的面前,他举起自己的战斧狠狠的劈砍向格瑞丝,这一击如高处的猛禽突然袭击而下,格瑞丝根本来不及反应。
“铛~~~。”忽然响起了兵器相撞的声音,意外的是架住战斧的竟然是另一名瑞典突袭骑兵,他戴着一顶护目的维京铁盔,伸出自己的武器挡住了劈砍向格瑞丝的战斧。
“唔。”格瑞丝被这一击也吓了一跳,不过对那名出手救了自己的突袭骑兵感到奇怪,她不明白为何敌人要来维护自己。
“格瑞丝吗?你是格瑞丝吧。”那名救了格瑞丝的瑞典骑兵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了自己的面容,他正是这群突袭骑兵的队长罗纳德,他认出了带领这群雇佣维京武士的正是前任丹麦王的女儿格瑞丝。
“你是,你是罗纳德。”格瑞丝认出了他是瑞典王的私生子罗纳德,在她很小的时候曾经跟随自己的父亲拜访过瑞典王的宫殿,在那里认识了罗纳德。
“没错,立即停止攻击,你们返回营地。”罗纳德一挥手让自己手下的瑞典突袭骑兵停止攻击,并且让骑兵们离开返回的丹麦王的营地,自己却从马上下跳下来,走到了格瑞丝的面前。
“很久没有见到你了,没有想到那个瘦弱的男孩,现在也可以带领骑兵作战了。”格瑞丝也收回了自己的武器,让自己手下的维京武士们不再争斗,格瑞丝想起那个在瑞典王宫廷中备受欺负的弱小男孩,总是被其他的王子推来桑去,当他又一次被欺负的躲在密林中哭泣的时候,被爬上树寻找果子吃的格瑞丝发现,虽然被格瑞丝从树上扔下的果子砸了脑袋,但是也使得两人在很小的时候结下了友谊,所以在这里意外的相遇使得罗纳德心中十分的高兴。
“哈哈,真是没有想到,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罗纳德好奇的对格瑞丝询问道。
“我现在是梅克伦堡伯爵的雇佣兵。”格瑞丝落落大方的对罗纳德说道,被雇佣也是维京武士的一种生存方式,所以这是很平常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可是同丹麦王作战也是你的心愿吧。”罗纳德知道格瑞丝的父亲,前任的丹麦王就是死在巴努克的手中,虽然说巴努克放过了女儿身的格瑞丝,但是这也是因为格瑞丝是女人,如果是男性继承人的话恐怕早就遭到了放逐甚至杀害的命运。
因为意外遇到了老朋友罗纳德,所以这一支辎重部队没有遭到丹麦人的袭击,完整的返回了梅森人的营地,得到了辎重和补给使得梅森人又可以继续作战下去,对于士气的维持起到了作用,可是对于阿若德的来说这一支辎重部队的到来对他来说很重要,在车上装着几个木箱子。
“伯爵大人,这箱子里面是什么东西?”罗恩爵士好奇的看着摆在阿若德帐篷外的几只木箱子,同时在木箱子旁边的还有几名装扮成杂役的工匠,其中有一个工匠的手少一根指头,正是九个指头的工匠派恩,阿若德特意将他们从冶炼基地召唤过来。
“是攻城弩,爵士大人。”回答罗恩爵士的是九个指头的派恩,他恭敬的回答了这个问题,这里面的是可以组合在一起的大弩,这是工匠们在阿若德的启发下,在冶炼基地中研制出来的,这种大弩是阿若德按照记忆和影片中罗马人的纽发式改进而来,在不知道萨克森王室要来支援的情况下,阿若德知道要打败丹麦王必须要一种更加强大的武器,幸亏的是在梅克伦堡中阿若德在床弩之后,又命令冶炼基地研制新的杀伤力更强的远程机械武器,研制这种大弩并不容易,在没有数学和物理理论知识的情况下,完全靠阿若德的灵感和娴熟的工匠们凭借着自己的经验逐渐摸索着。
“这种大弩能够射出多远?”阿若德皱着眉头,他更关心这种在自己的灵感指导下研制出的武器,他其实心中也根本没有底子。
“很抱歉伯爵大人,我们虽然经过了努力,可是还是只能让弩矢抛射出二百码,再远就很难做到。”九个指头的派恩感到为难的说道,没有数学和物理知识的指导,在经验下能够做到射出有效的杀伤力的二百码已经很难得了。
“没关系,现在把大弩装起来,你们带来了几架。”阿若德向他们询问道。
“三架,伯爵大人。”九个指头的派恩对阿若德如此禀报道,阿若德让工匠们立即将三架大弩装起来,装起三架大弩也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在第三日终于将大弩装载起来,经过九个指头的派恩等工匠的调试后,三架用坚韧的牛皮绳索靠纽动的动力而成的大弩昂首摆放在德意志佣兵团的营地中,长长的大弩矢安放在木槽中,锐利的铁弩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终于安装起来了。”阿若德走上前拍了拍大弩,九个指头的派恩等工匠将这些木头刨的平整光滑,木头的纹路虽然没有经过油漆,但是也有一种特别的美丽。
“伯爵大人,让我立即组织一队人,带着这些大弩去进攻下丹麦人。”罗恩爵士瞅着这些有半人高,如蝎子般长相的大弩,双眼发出了羡慕的亮光,他摩拳擦掌的请求出战,对阿若德请愿道。
“好吧,罗恩爵士你带上一架大弩和三十名长枪兵以及剑士,去进攻一次丹麦人的营地我看看。”阿若德也想得到这些大弩在真实的战场上的威力,于是立即同意了罗恩爵士的建议,为他调遣了三十四名德意志佣兵团士兵,让他带着小队的士兵去试探进攻一次,在这些日子中梅森人和丹麦人的小规模战斗十分的常见,小规模的士兵进攻也不会太受到丹麦人的注意。
“太好了。”罗恩爵士立即穿戴好自己的盔甲和头盔,三十四名德意志佣兵团士兵是军士长找来的志愿者,集合起来的志愿者推着一架大弩在罗恩爵士的带领下,向战场上走去,阿若德骑着马走到了高处,拿出自己的望眼镜仔细看去。
第473章 诡异的火焰
“咯吱,咯吱~~~。”木轮子压在杂石和野草的地面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木头片经过压制而成的轮子,笨重的大弩车在士兵的推动下朝着丹麦人的营地走去,他们在走到距离丹麦人的营地外三百码的位置的时候停止了下,丹麦人并没有发现这一支小队伍,小规模的一两百人的战斗才会被禀报到丹麦王那里,而数十人规模的战斗一般由首领们自行解决,可是很明显今天的这位值日的首领压根就没想出动的打算,要是一遇到三三两两的梅森人出动,就要派兵战斗实在是很麻烦的事情。
“停下,派恩你看这个距离如何?”罗恩爵士对九个指头的派恩询问道,几名负责操作的工匠也加入到了这一支冒险小队中,他们被士兵们包围在中央,那一架珍贵的大弩也在中间,而它的那柄大弩矢瞄准着维京武士们的营地。
“我不知道,这取决于您需要它射向那个方向。”九个指头的派恩对罗恩爵士说道。
“很好,那就让我们找一个好的目标吧。”罗恩爵士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骑士之间的战争通常不会使用这种武器,不过现在是对付异教徒,为了主的荣耀任何手段都是被允许的,不过这一片的营地被灌木覆盖着,只能隐约间看见维京武士的影子,如果发射弩矢也许会打中维京武士,不过也可能只是微不足道的普通士兵。
“别担心爵爷,我们有这个。”九个指头的派恩拿出了另一个铁弩矢,这个弩矢的前端用粗亚麻布包裹着,里面似乎包裹着某种黑色的东西,工匠们将这一支弩矢换下来,原来大弩的弩矢有两种,一种是普通的铁弩矢,另一种是裹着与喷火器内相同液体的物质,当用火把点燃后可以把这火弩矢射入敌人的建筑中。
“又是伯爵大人的秘密武器吧。”罗恩爵士点点头,他知道就算是问也从工匠们那里问不出什么,这些来自冶炼基地的工匠们似乎同阿若德有过保密的协议,工匠们用遂火石将火弩矢点燃,此时这一支弩矢燃烧着变成了一柄火箭,大弩对准了维京武士的营地,尤其是他们的帐篷,幸亏的是这些维京武士的帐篷在森林中到处都是。
“发射~~~。”罗恩爵士看着那架大弩被调准好,缓缓的拔出自己的佩剑,对准维京武士的帐篷方向命令道。
“嗡~~~。”工匠们抓住大弩的木柄开始转动起来,坚韧的牛皮制作的绳索带子逐渐的紧绷起来,工匠们需要把木柄转动到无法再转动为止,收缩起来的牛皮的势能越来越大,直到工匠们无法再转动木柄为止,接着他们将木柄固定住,然后再用木锤猛的击打固定木柄的装置,一瞬间牛皮绳索积累的势能释放出来,燃烧的火弩矢弹射出去,划过一道弧线准确的落在了一座维京武士的帐篷上,并且让帐篷燃烧起来,不过这点小火并不会引起大灾难。
“就这样,这就完了?”罗恩爵士满心的以为这件武器也会同阿若德其他的武器一般,给敌人带来毁灭性的灾难,可是那支火箭只是将一座帐篷的一角烧起来而已,这让充满期待的罗恩爵士感到了失望。
“救火,着火了。”在维京武士的帐篷着火的时候,营地中的维京武士们也发现了,一些维京武士开始拿起木桶从小溪中打水,然后跑到燃烧的帐篷旁,用力将木桶中的水泼了过去,当着火的时候用水来熄灭这是常识,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当水浇到火上的时候,不但没有熄灭火焰,却好像是把油浇到上面般,火苗蹿的更高了。
“出什么事情了?”丹麦王巴努克从自己的帐篷中跑出来,他看向混乱的营地方向,抓住一名从他身旁急匆匆跑过去的维京武士,大声的询问道。
“禀报陛下,着火了。”那名被丹麦王巴努克抓住的维京武士,结结巴巴的对他禀报道。
“我们受到袭击了?还是意外?如果是意外那就用水去浇灭就好了,你们到底在慌什么?”看着手下人慌慌张张的摸样,丹麦王巴努克恼怒的责骂道。
“可是陛下,我们用水浇了,但是那火实在是太古怪了,不但没有熄灭反而越来越大,好像地下世界的业火一般可怕。”维京武士挣脱了丹麦王巴努克,说完后头也不回的跑掉了,只留下还没消化完这句话意思的丹麦王巴努克,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火势已经开始向半个营地蔓延。
“快,快救火。”丹麦王巴努克也不由的动容,他立即大声的呼喊道,指挥着丹麦人救火,可就在丹麦人努力的控制火势的时候,却从营地外有一支梅森人组成的三十多人部队趁乱突然冲了进来,杀伤了许多措手不及的丹麦人,救火声和兵器交战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使得丹麦王巴努克的营地混乱不堪,如果此时梅森人能够大举进攻的话,一定会打败丹麦人的,可是埃布尔公爵深怕这是丹麦王巴努克的诡计,于是只是按兵不动的进行观望。
“该死的梅森人。”当火势终于被控制下来的时候,丹麦王巴努克一脸的烟尘灰,自己最骄傲的发辫胡须末梢都被烤的焦黄,进攻的梅森人也乘机撤退,但是他们取得了杀伤一倍敌人的战绩,当罗恩爵士带着德意志佣兵团士兵返回的梅森人营地的时候,梅森人营地中响起了胜利的欢呼声,在栅栏之间人头涌动,每一个人都想见识一下凭借三十几名士兵便勇敢进攻维京武士营地的英雄,罗恩爵士的大名也在梅森士兵们中间传播开来,人们都叫他“勇敢者”罗恩爵士,贵族们也纷纷向罗恩爵士发出邀请,希望他能够一同参加贵族的晚餐,可以说这一场小战役却带给了罗恩爵士很高的威望,不过人们并不清楚罗恩爵士能够趁着维京武士的混乱进攻,完全是靠了阿若德的新式武器的缘故。
“效果不错。”阿若德站在高处用手中的单孔望远镜全程观看了战斗,当火焰在维京武士的营地中肆虐的时候,可以看到那些维京武士惊慌失措的如同野兽般四处乱窜,不能够被水扑灭的火焰完全超越了他们的头脑,丹麦王巴努克在恐惧和迷信中找来自己的祭祀,希望凭借祭祀的超凡能力熄灭这些火焰,可是异教徒祭祀在火焰面前又蹦又跳,却丝毫无法阻止火焰的肆虐,盛怒之下的巴努克一脚将祭祀踢入火场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就没有人告诉我吗?”气急败坏的丹麦王巴努克疲惫不堪的坐在草地上,满脸的烟尘和不解,围绕在他身边的维京武士首领们都面面相觑,他们是勇猛无畏的战士,面前这诡异的一幕不应该是由他们来解释的,就连公认能够沟通神灵的祭祀都束手无策葬身火场。
“陛下,我觉得这是希腊火。”就在此时,站在一旁手捧着丹麦王的水壶,被当成仆人使用的盎格鲁撒克逊修道士却出声说道。
“哦,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丹麦王巴努克的双眼一亮,他连忙示意修道士继续说下去。
“是的,我在当撰写修士的时候,曾经从一本来自东罗马帝国流通过来的书籍中看到过只言片语,那是一本最新的书籍,藏在威尔士国王的王家图书馆,有着精美的封面和秀丽的拉丁文撰写体,是一本不可多得的珍品。”修道士回忆着说道,这让他有些怀念宁静而有意义的撰写生涯,鹅毛管碰触着羊皮纸,发出沙沙的声音,眼和手似乎融为一体,将知识通过拉丁文记录下来。
“快告诉我们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别扯什么书籍,那种既不能够吃有不能用的东西,我可没少烧掉。”一名维京武士首领不耐烦的说道。
“不,你说的不对,我曾经用撕下来的书页擦屁股,感觉很不错,你也应该试试。”另一名维京武士首领大笑着说道。
“哈哈,是吗?早知道我就不烧掉了。”两人嘻嘻哈哈的说道,不过看见丹麦王巴努克沉下来的面孔,连忙停止了大笑声低头不语。
“是的诸位大人们,那是一种叫希腊火的东西,据说为东罗马帝国的皇室所有的秘密武器,关于这件武器在欧罗巴大陆各国都有过传言,可是亲眼见到倒是第一次。”
“希腊火?”丹麦王巴努克的眉头拧成了一团,他想起了在海面上的那一场海战,那将海面烧的沸腾起来的火焰,至今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现在这一幕又出现了,难道东罗马帝国也在背后推波助澜?可是为何要将触手伸到这偏远的地区,巴努克绝非不知道拜占庭的存在,相反维京武士们中有人曾经经商到那里去,他们带回了许多珍贵的物品和故事,高大厚实的城墙,麾下军队雄壮的皇帝,这绝非是维京人能够抵抗的强敌,所以维京武士们在这个时代前往拜占庭都是正规商人。
“管他是谁,如果想要进攻我们,就得尝尝战斧的滋味。”其他的维京武士们并不清楚这些,他们大大咧咧的说道,而巴努克也不希望在此时动摇军心,于是解散了临时的会议,只留下了克雷泽和修道士。
“克雷泽你作为佣兵游历在整个南方国度,告诉我东法兰克国王是什么样的人,人们是怎么评价他的?”丹麦王巴努克此时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梅森公国而已,他现在要面对的是一个东法兰克国王,也许还有强大的拜占庭帝国,这让他感到了极大的压力,这不是凭借勇气就能够战胜的,再加上那个神鬼莫测的梅克伦堡伯爵,使得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妙。
“人们都叫他捕鸟者亨利,因为当他成为萨克森公爵的时候正在捕捉金丝雀。”克雷泽想了想对巴努克回答道。
“金丝雀?”巴努克诧异的说道,作为国王他也打猎,不过他更喜欢捕猎熊或者是狼,而不是柔弱的金丝雀,所以脸上带着点不屑的表情。
“陛下,您见过如何捕捉金丝雀吗?”这时候,盎格鲁撒克逊修道士看出了丹麦王巴努克的不屑,于是对他问道。
“呃,没有,我们维京人不喜欢这种柔弱的鸟,更何况这里也没有,寒冷的维堪半岛只有猛禽才能够存活。”丹麦王巴努克摇了摇头,现在他对这位博学的修道士已经完全改观了,所以决定多听听这个天主教修士的建议。
“首先要侦查清楚金丝雀经常出没的地方,以及它所喜欢的食物,然后用稻草设置巧妙的陷阱,接着要耐心的在一旁等待,直到金丝雀踏入陷阱,而这个过程是十分漫长而考验耐心的。”修道士如此对丹麦王巴努克说道,而巴努克也是一位十分聪明的统治者,他立即听出来修道士的言外之意。
“你的意思是,他是一位十分有耐心而狡猾的猎人。”
“没错,当亨利陛下刚成为公爵的时候,便抓住康拉德国王的弱点联合其他的公爵们将法兰克尼亚人打败,又用讨好其他公爵的方式使他们推举自己为国王,而根据最近几年的消息看来,那些曾经推举过亨利的公爵势力正在受到挤压,公爵们却敢怒不敢行动,就像一群被关在金丝雀笼子中的金丝雀。”修道士继续进言道。
“这么说来,这一次我们面临的是十分危险的局面,奥丁在上,诸神在上,难道我的王位到头了吗?”丹麦王巴努克叹了一口气,一夕之间往日的羔羊们变得比狼还要凶悍,现在他们终于要群起而攻击自己,可是他却已经感到了岁月的摧残,双臂不在如同过去办孔武有力,手下的维京武士首领们也不是那么驯服了。
“不用气馁陛下,如果您愿意听我的建议,我一定会让您转危为安的。”可是修道士的嘴角却露出了微笑,危机往往是转机的开始,也许他没听过这句话,但是这位雄心勃勃的修道士却知道机会来了。
第474章 国王来了 (二更)
丹麦王巴努克没想到华纳修士竟然说自己有解决这些强敌的方法,就连克雷泽也诧异的看向面前的华纳修士,这个瘦骨伶仃的修道士竟然说他有办法,一个看上去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去,在维京武士的战斧下只懂得瑟瑟发抖的修道士,竟然告诉这些强悍的维京武士们他有退敌的方法。
“说说你的看法。”在连番受到往昔瞧不起的梅森人进攻受挫下,丹麦王巴努克也收起了傲慢之心,他摸着自己被烧的卷曲焦黄的胡须,看着面前的修道士,因为没有剃发的缘故,修道士原本锃亮光秃的头顶,现在长出了一层毛茸茸的头发,远远看上去好像刚出壳的小鸡仔。
“是的尊贵的陛下,首先我要先问问陛下,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梅森人和萨克森人会联合出动兵力攻打您?”华纳修士没有直接回答丹麦王巴努克的问题,反而先询问他道。
“当然是为了报复我们常年进攻他们领地的仇恨。”丹麦王巴努克也清楚往日维京武士们依仗武力,每当冬季来临前夕或者收成不好的时候便袭击南方人的领地,常年累月下来当然会积累仇恨。
“没错,但是据我这些日子观看陛下您与梅森人的战斗,每当临战之前梅森人激励士兵们的口号都是惩罚异教徒,所以我认为梅森诸贵族是以这个为借口进攻您,也就是说这对于我们这些信奉圣教的人来说,这不仅仅是一场为贵族们争权夺利和复仇的战争,而是一场传播福音的宗教战争。”华纳修士对丹麦王巴努克分析其中的道理,这让维京人感到十分的莫名其妙。
“这有什么区别吗?”丹麦王巴努克询问道。
“当然有区别的,现在欧罗巴大部分国家上至国王下至农夫都是信奉天主教徒的信徒,他们按照圣经上的福音规定,分为祈祷上帝的圣职者,受到上帝祝福和授予权利持剑维护法律次序的国王以及贵族们,再下一层是为圣教和国王工作的市民,最后是耕种的农夫,这四个阶层井然有序,最神圣的莫过于祈祷上帝的圣职者,所有的人从出生到死亡都是圣教的一份子,所以维护圣教和传播主的福音是每一个阶层的职责。”华纳说道这里顿了顿,悄悄的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下丹麦王巴努克,他选择在此时传教也是很冒险的,联想到自己刚刚被抓到西兰岛屿上,才下船丹麦王巴努克便在他眼前将一名维京武士用长矛杀死,在盛怒下的巴努克实在是如狂魔一般可怕。
“唔。”但是丹麦王巴努克却没有任何气恼的摸样,反而摸着自己的胡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到这里华纳修士不由的在心中暗暗的轻舒了一口气,接着继续说下去。
“所以贵族们如果是为了报复召集军队,往往会使得士兵们感到厌烦而怠于作战。可是,如果是以主的名义召集士兵们作战的话,那么情况就不同了,因为按照圣经中所说,为了传播主的福音而作战,就算是死了也会升入天堂,所以梅森人才会如此顽强的在这里作战。”华纳修士真是一个聪明博学的人,他的解释竟然与梅森贵族们制定的计划不谋而合,听得丹麦王巴努克是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曾经如此瞧不起的天主教,竟然是隐藏着如此可怕的力量,而且在欧罗巴诸国全部都信仰一个宗教的情况下,也难怪萨克森人会带兵驰援,因为对他们来说这是一场神圣的战争。
“那你有什么办法结束这种局面?”丹麦王巴努克皱着眉头,对华纳修士询问道。
“很简单,抛弃错误的神,投入主的怀抱,受洗礼成为一名天主祝福的国王,这样梅森人进攻您的理由就消失了,并且因为您是第一个成为天主祝福的维京人国王,所以圣母教会也会给予您最大的荣誉,梅森人或者萨克森人都不敢进攻您,如果他们胆敢进攻您,那就是在攻击新加入圣教的同宗兄弟,他们的君主是会冒着被开除教籍的危险,一旦被开除教籍那就是叛教者,是整个欧罗巴诸国的公敌,他们的人名会因此四处暴动,贵族们也会起兵反抗除籍的暴君。”华纳修士对丹麦王巴努克说道。
“真是可怕。”听着华纳修士的话,就连克雷泽都感到其中的可怕,不过要让丹麦王巴努克一下子改变自己的宗教信仰,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一旦这个消息宣布出去,恐怕前来支援的盟友们都会纷纷抛弃他,就连丹麦人都会有人出声反对。
“这件事情,我需要在考虑下。”果然就算是强横的丹麦王巴努克,也知道这个改宗的决定有多难,他是丹麦人的国王,而所有的丹麦人都是信奉北欧诸神的,可知道这其中的困难有多大,不够丹麦王巴努克也不是普通人,在见识到了梅克伦堡伯爵的威力后,以及南方人的人多势众他逐渐的意识到维京武士的时代在逐渐衰落,如果不改变自己的话那么唯有灭亡一途。
就在华纳修士极力的劝说丹麦王巴努克改宗的时候,在梅森公国的驻扎营地中迎来了一位客人,他骑着马奔驰而入梅森公爵的营地之中,而所到之处无人敢阻难,因为他的手中举着一面代表萨克森王室的旗帜,身上穿着印着萨克森王室纹章的号衣,看见王室使者突然驾到,埃布尔公爵连忙命令长号手吹奏起迎接宾客的调子,告诉所有的人有王室的使者到来。
“埃布尔公爵大人吗?”王室使者大汗淋漓,他从马上敏捷的跳下来,向被将军和贵族簇拥的埃布尔公爵询问道。
“没错,我是梅森公国的统治者埃布尔公爵。”埃布尔公爵点头回答道,手举着萨克森王室旗帜的使者,此时代表着国王的权威,公爵和贵族们必须给他这个面子。
“太好了,我是国王的使者现在国王陛下率领的五千军队正朝着这边开过来,需要您做好营地的安排。”萨克森王室使者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什么?国王陛下来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如此突然?”埃布尔公爵和众梅森贵族们都吃惊起来,这个消息实在是很突然,埃布尔公爵确实向萨克森王室发出了求援的消息,但是一方面没想到王室会真的出兵,另一方面没想到是国王捕鸟者亨利亲自率领五千人的大军前来。
“哦,我们曾经派出了一名传令兵来告诉您这件事,怎么他没有到达吗?”萨克森王室使者疑惑不解的问道。
“没有,我们没有见到任何来自萨克森的骑兵。”图林根伯爵摇头表示没有,其他的伯爵贵族们也纷纷摇头,这也难怪那名倒霉的传令兵误闯入了丹麦人的营地,结果被丹麦王巴努克杀死了。
“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不过国王陛下的御驾会在后天抵达,您还有时间准备。”萨克森王室的使者这样对梅森贵族们说道。
“好吧,我们会按照礼节招待好国王陛下和他的军队的。”埃布尔公爵立即对使者承诺道,其实接待国王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在这个时代的国王们通常是马鞍上的宫廷,国王带着自己的随从军队在自己的国土上四处巡查,没到一个公国或者领地,当地的民众和贵族都会提供食物以及招待,只是最近几年捕鸟者亨利年纪大了才定居在城堡中,所以即使是梅森公国这样偏僻的领地也曾经招待过他。
埃布尔公爵捐出了自己的帐篷和几名伯爵的帐篷,在营地中央搭起了一个较大的帐篷,这可以作为招待国王和他的廷臣的宴会场所,而阿若德也贡献出了自己的偏厢车作为加固场所的地方,幸亏阿若德的船队刚刚为梅森公国的军队补充了食物,正好招待捕鸟者亨利国王和他的廷臣们就算是在战场上也不会太简陋,同时普劳恩伯爵的营地与阿若德合并起来转移到下方,为国王的军队让出空地驻扎。
当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正好是第三日的中午时分,奇怪的是这几日丹麦人竟然也没有出动军队骚扰,也许是被阿若德的那一把大火烧的心惊胆战了吧,丹麦人躲在营地中修复着烧毁的地方,并且重新加固了营地防备着梅森人的进攻。
在森林的边缘正当两名维京武士砍伐了一棵大树后,一起抬着这棵大树返回营地的时候,他们忽然听见了低沉的号角声从远处飘忽而入耳,完全是下意识的他们扔掉肩膀上的木材,抽出腰间的战斧小心的拨开树枝向梅森人的营地方向看去,号角声很明显是从哪来传来的。
“哗哗,轰,轰~~~~。”在阳光的照耀下,两名维京武士吃惊的看见,从山的另一头逐渐出现了一个个闪亮的东西,紧接着无数的旗帜映入眼眶,那是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翻越山丘,闪亮的是骑士们的盔甲,战马的嘶鸣声响彻了整个山谷,步兵们脚步踏地的声音如同逐渐从远处袭来的奔雷。
“不,不好了,我们快去禀报巴努克。”两名维京武士面无血色,他们也顾不上扔下的木材,拼命的向森林深处跑去,他们的营地正在那里,为了防备再一次受到梅森人的大弩的袭击,维京武士们不得不将营地撤入森林深处,天然的高大如伞盖的杉木成了屏障。
“你说什么?敌人大批的援兵到了。”听了手下人的禀报,丹麦王巴努克惊吓之下从地上站起身,他连忙在手下人的带领下来到森林边缘,此时这里聚集着许多维京武士,其中还有维京武士的首领们,他们各个都一脸凝重的表情。
“呼啊呼哈~~~。”从对面的梅森人驻扎的丘陵中,传来了各种日耳曼人的语言,梅森地方语和萨克森地方语交织在一起,以及人们相互大笑发出的声音,与丹麦人驻扎的森林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眼望去到处是日耳曼人的旗帜和长矛。
“这么多人。”丹麦王巴努克看着面前的景象,心中有点后悔杀死那名萨克森骑兵,他原本以为萨克森人就算是派兵最多是一两千人,可是看着这一支汇集起来的大军,就算是最勇敢的维京武士也会感到紧张,野外作战已经不是一个好主意了,可就算是退守到石勒益苏格堡,那座简陋的木堡又能够抵御多久呢。
第475章 知识就是财富
捕鸟者亨利跳下自己的战马,他的头上戴着的头盔上套着一顶王冠,身上穿戴着一件用铁片打造连缀而成的鳞甲,当跳下战马的时候鳞甲发出了哗哗的声音,这位统御着整个东法兰克王国的国王大步走向早已经守候的梅森公爵以及他的封臣们,在空地上用彩色的帐篷搭建而成的宴会场地上,木桌上早已经摆放着许多美味佳肴,仿佛这里不是战场而是在宫廷之中,甚至埃布尔公爵还找来了几名吟游诗人,这些吟游诗人拿着自己的乐器恭敬的守候在一旁。
“陛下。”看见走过来的捕鸟者亨利,埃布尔公爵走上前单膝下跪,握住国王的手亲吻他的戒指,这枚戒指是公爵向国王效忠时候的物品,亲吻戒指意味着不忘记自己的誓言。
“您好我最亲密的朋友。”捕鸟者亨利大笑着扶起埃布尔公爵,这位年轻的公爵敢进攻有着狂暴著称的维京武士的领地,这份勇气就值得亨利的尊重。
“首先感谢您的支援,我的陛下,我和我的封臣们一万分的感激,请允许我介绍在这里奋勇作战的诸位贵族们。”埃布尔公爵谦逊的想亨利说道,梅森公国的贵族们向国王弯腰行礼。
“好吧,不过在那之前我要把我的儿子,我的继承人奥托介绍给你们。”亨利摆摆手让埃布尔公爵先不忙着介绍,反而向自己的身后招了招手,只见王储奥托王子从后方的随扈中走了出来。
“诸位大人们,愿上帝保佑你们。”奥托王子走上前来,他身穿着一件短衫锁子甲,身披着萨克森王室的纹章披风,腰间挎着一柄利剑,下巴光滑无须,头发披在肩膀上,末梢却卷曲着,面容如刀削一般,站在梅森公国贵族们中的阿若德看着这位王子,没想到几年不见这位萨克森王子已经变得英气逼人。
“王子殿下安好,愿我主保佑您的权利。”梅森公国的贵族们同样祝福道,但是他们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鞠躬行礼,虽然奥托王子是王储未来的国王,但是再没有成为国王之前,贵族们没有必要太过阿谀奉承,此时的日耳曼贵族们还没有后世贵族们的虚伪习气。
当音乐响起来的时候,埃布尔公爵引领着国王和奥托王子进入帐篷中,捕鸟者亨利坐在主要的位置上,而作为东道主的埃布尔公爵坐在了他的右手边,王储奥托王子坐在国王的左手边,吟游诗人们开始奏响音乐,仆人们川流不息的将新鲜的食物端上来,贵族们举起酒杯享受着美酒,看着面前的一幕捕鸟者亨利心中倒是有些诧异,他原本以为梅森公国是边缘的国家,能够同维京武士战斗肯定是十分艰苦的,可是没想到竟然在战场上有这么充分的补给,看着梅森公国的营地也井然有序。
“我的朋友,告诉我这一场仗你们打的怎么样?”亨利端着酒杯黄金的王冠散发着光彩,他对埃布尔公爵询问道。
“很艰苦我的陛下。”埃布尔公爵向国王回答道,确实维京武士们是坚韧难缠的对手,更何况他们是在敌人的领地上作战,如果不是阿若德掌控了海运,恐怕补给都会成问题,而梅克伦堡的食物和补给通过海路源源不断的送入营地。
“可是公爵大人,我看你们的士兵一点都没有沮丧的神色。”奥托王子此时插了一句话,他将一块松软的面包送入口中,这面包竟然一点都不比王家面包坊的差,甚至更有独特之处。
“这都多亏了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如果不是他从自己的领地中送来食物,我们也不会撑这么久。”魏玛伯爵坐在右手一侧的第二个位置,他吞咽着一条火腿,听着吟游诗人美妙的竖琴声,脱口而出的说道。
“哦,你们的补给全部是由梅克伦堡伯爵提供的吗?”国王亨利偏过头看向坐在右手第三个位置的阿若德,阿若德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对亨利鞠躬行礼。
“是的,陛下,这里距离我的领地最近,所以由我来提供最方便。”阿若德对国王的问题回答道。
“据我所知,这里距离梅克伦堡郡也有一段距离,在路途上还可能会碰到土匪强盗,你们来得及时吗?”奥托王子好奇的问道。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有一支船队,他们会从梅克伦堡港口出发将食物通过大海送过来。”图林根伯爵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对王子殿下说道。
“从海上,难道维京人就不管吗?他们可是一群有经验的海盗。”捕鸟者亨利更加的诧异了,维京武士是出了名的海盗,没有欧罗巴人比他们更熟悉如何运用大海和水流了,那些驾驭着狭窄维京战场的维京武士神出鬼没,亨利并不是不想消灭这些海盗,只是每当他刚刚得到领地受到袭击聚集起士兵的时候,那些维京海盗便会退回船上驾船逃走,可要是他没有聚集士兵那些可恶的维京武士便在领地中肆虐,不过他们从不远离海岸或者河岸,离他们的船太远的地方。
“我们尊敬的国王陛下,在我们出征石勒益苏格之前,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就在海上打败了维京人,消灭了不少的丹麦人。”图林根伯爵根据事实说道。
“哦,这是真的吗?我还第一次听说有人能够在海上对付那些维京人。”听到这里,捕鸟者亨利的眼睛一亮,他惊讶万分的说道。
“没错,我听说伯爵大人是用了一种能够在海面上喷火的战船,将维京人烧死,该死的异教徒真是适合他们的死法。”普劳恩伯爵兴奋的脸颊通红,年轻人总是很崇拜英雄,对他来说阿若德无疑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人物,他总是能够做到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
“喷火的战船?”听到这里奥托王子颇有意味的看着阿若德,这位梅克伦堡伯爵总是有新鲜的玩意蹦出来,一次次的带给了奥托王子意料之外。
“这是真的吗?”国王亨利询问道。
“这,只是一次侥幸的火攻而已,我的陛下。”阿若德并不太想让人知道自己手中的秘密武器,不过不知道怎么搞的,自己在海上战胜维京武士的事情被传播开来,甚至有吟游诗人编成了故事。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几天前维京人营地着火的事情也是你做的吧,对国王陛下没有隐瞒的必要。”埃布尔公爵对阿若德鼓励的说道。
“是,那是我制作的一种新武器,叫做大弩,可以将燃烧的火箭射入敌人的营地中。”阿若德对此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毕竟罗恩爵士都被称作勇敢者,数千人众目睽睽下也无法抵赖。
“噢,是吗?我记得你曾经还制作了一种可以投石头的武器,叫做,叫做~~~。”国王亨利用手指挠着自己的脑门,皱着眉头仔细想着,可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名字。
“旋风炮,父王。”奥托王子立即补充道。
“没错,旋风炮,哦上帝呀,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我不得不说您是一个很聪明的年轻人,我的皇家顾问们说那种武器只有大师级别的人才能够想到。”国王亨利对阿若德称赞道。
“这只是我从家族遗留下来的书籍中看到的,真是可惜。”阿若德对国王亨利说道。
“但是那些知识还在您的头脑中不是吗?父王,如果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可以把那些知识写下来,岂不是对王国很有用。”奥托王子立即说道。
“没错,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如果你肯将那些知识写下来,献给我,我,东法兰克王国的国王,罗马人的君主,查理曼大帝的继承人,一定会送给你土地和财富的。”在奥托王子的提醒下,国王亨利对阿若德慷慨的承诺道,听见国王的承诺在帐篷中的贵族们都安静下来,他们都看着阿若德又看了看捕鸟者亨利,不明白为何国王如此看重阿若德的知识。
“很感谢您陛下,只是我看那些书的时候还是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我只对书籍里面的图画感兴趣,里面的拉丁文一个都不认识,所以记忆都不深刻,后来的旋风炮都是根据图画画出来,让工匠们去琢磨出来的,绝非我自己所能够独立完成。”阿若德当然不会把那些大杀器交给捕鸟者亨利,于是借口自己忘记了推托着,而且他对于那些在东法兰克贵族们中犬牙交错的土地不感兴趣,一般的飞地实在难以管理,反而不如自己一点点的蚕食西斯拉夫人土地来的实惠。
“是吗,这可真是遗憾呀。”国王亨利啧啧的砸着嘴巴,摇着脑袋遗憾的说道,而梅森贵族们见阿若德居然拒绝了这样好的机会,也都是纷纷为他感到遗憾。
“唔。”可是当阿若德坐下继续喝酒的时候,奥托王子却双眼透着精明的注视着他,奥托王子可不相信阿若德真的什么都忘记了,能够打败众多强敌的阿若德,怎么可能会不记得那些帮助他胜利的知识,奥托王子知道世间的一切都是有价值的,看来自己父王的出价并没有让阿若德感到满意。
第476章 国王的战术
北欧的风席卷着冰冷的气息,一面萨克森王室的旗帜高高举起,随着风摆动着发出猎猎的声音,旗帜下军士们披甲执锐排列成三列,一眼望去每一列有都快要望不到头的感觉,第一排的军士们除了手中的长矛外还有一面尖底盾牌,这是用来防御对面维京武士的长弓的,在这之后的军士们手持弓和弩,第三排的军士们则手持鹤嘴锄和剑等近身战武器,最后骑着马的高贵者们带着侍从,他们的旗帜也同样随风飘扬。
“尊贵的陛下,我们已经整装待命。”一名王家骑士驾驭着自己的战马来到在山丘上的领主们面前,在领主们的簇拥下东法兰克国王捕鸟者亨利骑在马上观看着自己的军势,在他的身边是亨利的次子也是继承人奥托王子,与其他的王国不同亨利并没有选择自己的长子为继承人,而是他认为更能够继承自己志向的次子奥托。
“先派出一名使者,询问丹麦人是战是和。”国王亨利双目眺望远方,在目光所及之处是维京武士们排成的一列相比较之下单薄的阵线,不过亨利心中有些微微吃惊,他看见维京武士的阵线面对自己的大军竟然毫无动摇,这三列一眼望不到头军势任何敌人看见都会瑟瑟发抖的。
“可是陛下,他们是异教徒。”骑士诧异的询问道,在战前询问是贵族们之间的礼节,并且是天主教徒之间的传统,而国王亨利居然要给予异教徒的丹麦人这个权利。
“恩。”国王亨利没有说话,他坚定的目光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骑士,国王无需解释只要下达命令,骑士便低下头拨转马头去安排使者,虽然他并不认为异教徒会明白这种荣誉,但是国王就是国王,命令不可违抗。
“从这里可以看见很好的景象不是吗?”普劳恩伯爵同阿若德并肩骑在马上,普劳恩伯爵对阿若德说道。
“没错,景致不错。”阿若德顺着普劳恩伯爵的所看的方向,青绿的草地如地毯般覆盖大地,茂密的森林映入了他们的眼眶,蜿蜒曲折的内河如玉带般穿过石勒益苏格,再远处隐约可以看见大海的海岸线耳边模糊的听到波涛的声音,当阳光洒在了这片领地上的时候,色彩的绚丽和森林阴影重叠之处,仿佛置身于一幅古老的油画之中。
“呜~~~。”从对面的森林中传来了低沉的号角声,丹麦王巴努克戴着铁头盔,手中提着战斧在首领们的簇拥下走到了前,编成辫子的须发垂在胸前,雄壮的身体虽然不如暮年,但是依然不减当年风采。
“看来丹麦人打算打一仗。”普劳恩伯爵对阿若德说道,巴努克竟然拒绝了捕鸟者亨利的和平建议,他选择了勇敢的战斗。
“国王准备怎么打?”虽然国王亨利对于阿若德的新式武器赞赏有加,但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命令大弩车出动,似乎是为了向阿若德证明真正的王者如何作战,而阿若德也十分的好奇萨克森人会如何作战。
“会知道的。”普劳恩伯爵倒是跃跃欲试,就在此时阿若德的身体微微向后倾斜了一点,他的目光余光看向了在普劳恩伯爵身边的内府骑士,根据罗恩爵士的暗地调查,在约翰伯格被杀死后尸体手中握着的一枚战马装饰,那装饰竟然是普劳恩伯爵内府骑士所有之物,也就是说谋杀了约翰伯格的凶手正是普劳恩伯爵骑士所为。
就在阿若德偷偷观察普劳恩伯爵的骑士的时候,东法兰克王国的军队缓缓的走下山坡,朝着维京武士们逼近,他们基本维持着自己的阵型,所以走走停停之间花费了许多时间,而当距离维京武士们一百码的位置时候,这才轰然而立停止不动,随军牧师们在阵地中士兵们间,高声的祝福着他们,并且用圣水刷子向士兵们抛洒祝福的圣水。
“进攻。”随着国王亨利的一声令下,戴着锅状头盔身穿软甲的弓弩手们,将箭矢朝着维京武士们的阵线射去,飞蝗般的箭矢纷纷落在了维京武士的头上,看见从人数众多的萨克森人中射出的箭矢,丹麦王巴努克立即高声下令道。
“盾墙。”二千多名维京武士组成密不透风的盾墙,箭矢落在他们的头顶和周围,很快在维京武士们的脚下仿佛长起来了一层箭矢。
“步兵进攻。”国王亨利看着用红色和绿色的圆盾组成的维京盾墙,知道箭矢对这些维京人起不了多大作用,于是下命令道,很快在低阶级的贵族们带领下,步兵们开始分成一个个的小队列朝着维京人开去,他们就像是棋盘上的方块在一面面旗帜的率领下推进,而在山丘上的国王亨利则如同一位掌控着整个棋局的棋士。
“轰~~~~。”东法兰克步兵们戴着铁头盔,手中握紧长矛,富裕的步兵则购买的起一柄剑,更多的是手持木棍草叉的征召兵,他们在宗教和贵族的鞭策下冲向维京武士的盾阵,不过身强力壮的维京武士们举着盾牌如海涛中的顽石一般纹丝不动,任凭这些征召兵们捶打他们的盾牌。
“杀,杀~~~。”丹麦王巴努克忽然举起手中的战斧,厉声咆哮道。
“刷。”维京武士们在得到命令下,从盾墙中分开数个窗口,盾墙后面伸出矛尖和剑猛刺靠近的东法兰克人,顿时被刺中的东法兰克人惨叫连连,鲜血喷在了维京人的木盾上,当尸体倒下的时候,后方的人并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被推挤这继续来到盾墙前,可是遭受到了同样的命运。
“不能这样进攻维京武士的盾墙。”阿若德看着如海涛般攻击盾墙的东法兰克人,其实就是王室直属的公国萨克森人,他们如此鲁莽的进攻实在是不明智,他看向国王亨利的方向,心想这位国王不会是一个如此鲁莽的将领吧,可是他又想到国王亨利可是击败许多强敌,将强大的公爵们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人物,于是安定下心情。
在森林边缘的进攻逐渐的激烈起来,维京武士虽然杀死了不少的萨克森征召兵,但是他们的盾墙也在不知不觉中松散了开,有的勇猛的维京武士带领着自己的小队冲入萨克森人中间大杀四方,在鲜血的刺激下这些维京武士如同被激怒的野兽般不知疲倦,可是也使得他们的阵型发生了变化。
“发出信号吧。”就在此时,国王亨利面色冷静的注视着战场上的微妙变化,同勇猛的身先士卒的丹麦王巴努克不同,东法兰克的国王亨利却站在众多士兵之后,被自己的贵族和骑士们簇拥着,居高临下鸟瞰着整个战场,通过自己的头脑分析着计算着。
“呼呼~~~。”一名王室侍从举起国王的旗帜,站在最高的地势上,挥动着国王的旗帜发出了信号,受到信号提前埋伏在另一侧森林中的萨克森剑士们冲了出来,这些萨克森剑士大多来自公国的男爵领地,他们在男爵城堡中接受训练为男爵及其家族服务,当战争来临的时候这些接受过训练的剑士则携带着武器和盔甲前来为国王服务,他们按照国王的命令从隐蔽的森林中冲出来,因为这一队剑士们只有五十几人,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引起维京武士们注意,其实这样的小队早就被安排在了战场的各个位置。
“乒乒~~~~。”丹麦王巴努克此时浑身浴血,在砍杀了一个又一个的萨克森人后,他逐渐的感觉到身上的盔甲沉重起来,这让他想起来一位教导他战斗技巧的维京武士说过的话,当你感觉到身上盔甲沉重的时候,那就是你快要输的时候。
“陛下,我们怎么好像被包围了?”克雷泽这位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雇佣兵,敏感的察觉到敌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可是他这位雇佣兵首领最多只指挥过一百多人的战斗,在这数千人厮杀的战场上,完全无法理解再发生什么事情?
“我们就像是落入猎人包围中的兔子。”几支箭矢擦着丹麦王巴努克的脸颊而过,克雷泽连忙用盾牌挡在了巴努克的面前,可是箭矢又从另外的方向射过来,这让维京武士们慌乱了起来。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行动方向的?”克雷泽百思不得其解,每当他们击溃了萨克森人前进的时候,就像是被勾住嘴巴的大鱼一般,在所经过的道路上森林中,便会跳出来一群群的萨克森士兵,使得维京武士们疲惫不堪苦不堪言。
“厉害的战术,将廉价的征召兵作为诱饵进攻维京人,诱惑和消耗维京武士体力,再在沿途部署下精锐的士兵袭击,就像是一张大网牢牢的束缚住了维京人的手脚。”阿若德同样在高处居高临下的观看着战局,国王亨利的战术十分的充满算计的味道,将维京人好战的性格特点,以及自己一方征召兵的怯懦都计算其内,想到这里阿若德看向国王亨利的时候,不由的感觉到背脊发凉。
第477章 国王在行动
战鼓擂动,旗帜飘扬,剑戟交织,尸横遍野,东法兰克国王亨利将丹麦王巴努克诱入陷阱之中,并将其分割包围,可是维京武士们的实力并没有完全削弱,这些从一生下来就与北欧恶劣的环境相抗衡的男人们,环境造就了他们坚韧不拔的性格,就算是身处恶劣环境之中也毫不气馁,反而激起了其求生或者求死的欲望,被萨克森人包围的维京武士们常常高呼着奥丁或者托尔的大名,舍身死战不退直到扑倒在地。
“苦战,我的父王。”奥托王子的眉头皱起来,他不喜欢这种无谓的死伤,在他看来阿若德使用工具则更为明智,而且不会损伤大量的人力,奥托王子所担心的并非是仁慈,而是这些征召兵都是农夫,死伤太多的农夫会给王国经济造成压力,可是他的父王东法兰克国王亨利则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我的儿子,这是我为你而做到的。”东法兰克国王亨利对自己的继承人奥托王子说道,他指着那些被牺牲掉的征召兵,接着对奥托王子说教道,“作为一名王者,我们有时候不得不做出痛苦的选择,可是这都是为了王国,为了上帝,牢记这一点,记住那些牺牲的人们。”
“是,我的父王。”奥托王子点点头,他重新将目光投向这残酷的战场,不过他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这时候他是以一位王者的身份在看待这场战争。
“很好,现在让骑士们投入战斗吧。”看见儿子目光发生的变化,国王亨利欣慰的举起自己的右手,他向自己的骑士们命令道。
“神的旨意,神的旨意~~~~。”被集合起来的萨克森骑士们,举起手中的长矛,大声的呼喊着宗教口号,并且激励着士气,这些萨克森骑士伴随着国王亨利南征北战,各个悍勇无畏死亡,他们穿戴着锁子甲和印着王室纹章的号衣,用脚跟上的镀金马刺踢着胯下战马,一百名重装披甲的骑士同时行动,马蹄踏着大地发出如雷鸣般的声音。
“国王在行动。”普劳恩伯爵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热血沸腾灼烧着他,这位年轻的伯爵感到饥不可耐,不过根据封臣的法令,在埃布尔公爵没有下令的时候,他只能够按兵不动。
“这是一场秀。”阿若德的嘴角露出了微笑,他也不管普劳恩伯爵听没有听懂,这是东法兰克国王向包括王子奥托,以及梅森公国的公爵和贵族们的一场表演,所以这个表演的主角是国王,舞台容不下其他的人。
“啊~~~。”丹麦王巴努克的战斧上粘稠的血液,目光所及之处到处是一片混战,他仰望了一下天空,曾经仿佛有着诸神眷顾的天空也变得灰蒙蒙,耳边竟是兵器碰撞和厮杀的声音,就在此时他感到自己脚下的大地开始微微颤动。
“陛下不好了,敌人的重骑兵出动了。”克雷泽大步走到了丹麦王巴努克的面前,他知道也许南方人的步兵不堪一击,但是当这些南方人骑上马的时候却十分难缠,只见从山坡上一百多名骑士朝着他们袭来。
“让突袭骑兵出动,务必拦住他们。”丹麦王巴努克也知道绝不能够让骑士冲过来,被分割在战场各处的维京武士们是没办法组成可以抵挡骑士冲锋的盾阵,此时必须要有一支骑兵去抵挡,可是内心深处巴努克知道突袭骑兵根本无法抵挡重骑兵。
“但是这么混乱,我根本不知道该去那里找突袭骑兵。”克雷泽举目望去只见到处是战争的烟尘,到处都是厮杀的人影,想要在这里寻找突袭骑兵的踪迹根本不可能。
“骑士冲锋~~~。”当萨克森骑士们驾驭着自己胯下战马,他们几乎不用刻意寻找便能够找到散落在战场四处的维京武士,一看见有维京武士大队,骑士们便驾驭着战马冲锋而去,握紧手中的长矛笔直的伸向前方,战马踏地的轰鸣声便足以让任何阻挡在前的敌人丧胆。
“啊~~~。”企图组成盾阵的维京武士,被萨克森骑士的长矛掀翻,马蹄踩碎他们的骨头,狂暴的战马将盾阵冲破,就如同是汹涌的大海冲破一切阻挡在其面前的障碍般,骑士们不断的冲向战场上有维京武士的角落,被引诱分开的维京武士们在这强悍的力量面前如婴儿般脆弱。
“瞧,维京人在溃败。”普劳恩伯爵看着被骑士们冲锋溃散的维京人,兴奋的拍着自己的马鞍,就好像是自己打了一场大胜仗般,在山坡上东法兰克人的营地中爆发出欢呼声,在东法兰克国王亨利的指挥下一切都尘埃落定。
在萨克森骑士的强悍力量面前,二千多名维京武士被击溃,大部分的维京武士逃回了石勒益苏格堡,可是也有许多维京武士被萨克森人俘虏,其中竟然有丹麦王巴努克,他是在撤退的时候被萨克森骑士追逐,结果在慌乱之中踏入了沼泽中,反而是被萨克森人把他救了上来,为了获救他不得不报上自己的名字,幸亏巴努克身上精致的盔甲才使得萨克森人相信。
“呜,呜~~~~。”长号手举起手中的长号,长号的声音回荡在国王帐篷之外,贵族们分成两列站在帐篷内,东法兰克国王亨利和他的继承人奥托王子等候着丹麦王巴努克,两名萨克森骑士抓住巴努克的胳膊,将他押进了王帐之中,这位丹麦人的国王此时狼狈不堪,他的头盔早就不知道丢到那里去了,身上的铁鳞片盔甲也多处掉落,双腿沾满了乌黑的泥浆,就连平日里打理的整齐的发辫也乱糟糟的,可以说毫无国王的风范。
“你们确定这是丹麦人的国王?”国王亨利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巴努克,眉头皱了皱询问道。
“我的军队中有认识丹麦王的人,请国王陛下允许我将她召来。”阿若德站出来向国王亨利鞠躬后,向他禀报道。
“好吧。”国王亨利点点头,允许阿若德将格瑞丝召到王帐之中,当格瑞丝一走入帐篷中立即就辨认出巴努克。
“没错,这就是丹麦国王巴努克。”格瑞丝对帐篷中的国王和贵族们说道,而巴努克诧异的看着格瑞丝,他没有想到格瑞丝竟然还活着,并且投靠了梅森人,顿时恼羞成怒起来。
“可恶的格瑞丝,愿诸神诅咒你,让你的灵魂无法到达奥丁神的圣殿。”暴跳如雷的巴努克气急败坏的咒骂道,身旁的萨克森骑士们以为他要反抗,立即抽出手中的剑,用剑柄猛敲他的后背,疼痛迫使巴努克单膝跪倒在地,他喘着粗气努力的抬起头。
“国王陛下,我们应该处死这个可恶的异教徒。”埃布尔公爵向国王亨利建议道。
“对绞死他。”
“不,还是用火刑吧,对付异教徒没有什么比火刑更合适的了。”贵族们纷纷出着主意,脸上都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这其中梅森贵族们最是卖力,毕竟在丹麦王巴努克的手上他们吃了不少亏。
“不行,如果他是国王的话,那么国王是不能杀死国王的。”可是东法兰克国王亨利却摇着头,对帐篷中的贵族们说道。
“陛下,这是一名异教徒,异教徒的国王是不受祝福的。”有萨克森公国的主教表示了不同建议,在天主教徒看来异教徒的国王同异教徒没有什么区别。
“不,我要放了他。”国王亨利似乎觉得自己语出不够惊人,竟然用手指指着跪下的丹麦王巴努克,这样命令道,听了他的话帐篷中的贵族们都面面相觑,就连阿若德也没想到亨利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你们会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我会返回西兰岛屿聚集起勇士再一次同你们作战。”可是被释放的丹麦王巴努克却毫不领情,他对帐篷中的东法兰克贵族们发誓道。
“该死的畜生。”听了被翻译过来的巴努克的威胁,东法兰克贵族们被激怒了,他们纷纷拔出自己的剑,想要当场宰了丹麦王巴努克,也许这正是骄傲的巴努克为了激怒众人才如此说道。
“住手,丹麦人的国王,我释放你走,如果你想再战斗我会奉陪的。”国王亨利举起自己的手阻止贵族们的行动,他毫无畏惧的对丹麦王巴努克说道。
“为了回报你刚刚对我的人的威胁,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你的西兰岛屿此时正在被我的船队和士兵进攻,也许已经落入了我的手中,所以如果你想再战,可能需要换一个更远些的地方。”阿若德对丹麦王巴努克说道。
“什么?”丹麦王巴努克惊呆在当场,他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可是看着阿若德的双眼,他知道这是真实的事情,他原本以为阿若德根本没有余力,所以对于处于海上的西兰岛屿并没有多加防备,可以说自己的老巢是空虚状态,如果被袭击那么就只能是任人宰割,不过无论如何巴努克都无法想通阿若德从那里又有了军队。
第478章 西兰岛
斯拉夫人的船队乘风破浪,朱利安抓住船舷迎着风,他的头发如狂舞般飞扬起来,两条船每一只船上有五十名斯拉夫战士,他们的目标十分明确,那就是丹麦王巴努克的老巢西兰岛,这是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交给朱利安的任务,虽然因为马蒂女士的宫廷中贵族的阻挠差点失败,但是朱利安还是带领着马蒂女士交给他的一百名斯拉夫战士踏上征途。
“朱利安大人,前面发现了维京人的战船。”就在他们快要靠近西兰岛,船只进入了海峡的时候,船上的斯拉夫人船长发现,几艘独特的狭窄造型的维京战船出现,并且朝着他们笔直的开过来,这让朱利安等人不安起来,他们征召的这两艘船并非是战船,而是两艘商用船只,因为时间的关系并没有为作战而改造,所以一旦接战很可能会被击沉,船上的一百名斯拉夫士兵将葬身大海。
“准备迎战,弓箭手移动到船舷两侧。”虽然没有海战的准备,但是朱利安还是拔出自己的利剑,他对自己的船员们命令道,在海战中弓箭手的作用往往十分的重要,在未接舷短兵交战的时候,能够用弓箭最大限度的消灭敌人是最好的战术。
“呜~~~。”对面冲过来的维京战船吹响了号角,他们也发现了这两只挂着斯拉夫人旗帜的船只,并且十分警惕的做出要进攻的架势,朱利安紧紧盯着对方的行动,如果在这里被阻挡那么他们的行动就失败了,可是据阿若德派遣的使者说梅克伦堡的船队不是已经掌控了这片海域了吗?为何维京人的战船还这样的肆无忌惮。
“朱利安大人,快看那边。”正在这时候,船长又指向另一边对朱利安喊道,只见从另一侧出现了几艘摇摇摆摆的船只,那些船只的两侧竖着四根古怪的杆子,完全同其他的船只区分开来,看着那怪模怪样的船只,朱利安反而是心情放松了下来,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不用担心了,那是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船只。”朱利安扭过头对自己的船员们安慰道。
“哦?朱利安大人,您连船只上的旗帜都没有看见,就能够分辨出那是梅克伦堡伯爵的船只?”船长好奇的问道,要知道在大海上欧罗巴的船只大部分摸样都差不多,因此只能靠旗帜辨认船只是为谁效劳的。
“不用看旗帜我就知道了,还有谁能够做出这种奇怪摸样的船只呢?”朱利安对船长如此说道,果然当船只靠近的时候,船桅杆上挂着一面张牙舞爪的黑色狮子纹章图案,很明显这是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的家族旗帜。
更加奇怪的是,那些维京人的战船一看见梅克伦堡船只的出现,竟然连战斗都不战斗,调转头便四散而逃完全没有一战的勇气,这让在船上的斯拉夫人都感到十分的诧异,要知道维京武士可是出了名的好战不服输,可是当他们看见那些古怪的梅克伦堡船只的时候,就好像是看见了海底巨怪出现般惊恐而逃。
“是朱利安大人吗?”当梅克伦堡的船只看见逃走的维京武士也不去追,反而是靠近了朱利安的船队,站在船首上的一名梅克伦堡的船长,对着朱利安的船只大声高呼道。
“是的,我是朱利安。”朱利安双脚站在船舷上,两只手抓住船上的绳索,对着对方高呼回应道。
“太好了,我们一直在这里等候您的到来,现在请允许我们护卫着您前往西兰岛。”梅克伦堡的船长摘下自己的帽子,在海风中挥舞着,然后对朱利安等人高呼道,说完便离开了船首,在梅克伦堡的船队护送下朱利安等人顺利的抵达了西兰岛,当他们来到西兰岛外的时候,看见在那里已经有几艘梅克伦堡船只封锁着港口,使得维京武士的战船不得出港,在距离港口的海面上几艘被烧焦的维京战船船尾部高高翘起,似乎是触碰到了礁石造成了沉船,而周围的漩涡中飘荡着几面维京武士的圆盾,看来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海战。
“丹麦人怎么会连海战都输得这么惨?”斯拉夫人船长惊讶的说道,维京人可是最擅长航海的民族,在海上除了地中海的海盗民族外,几乎没有什么对手可言,但是在这里,在丹麦人的老巢附近却完全被梅克伦堡船队压制,真不知道梅克伦堡人是靠什么打败维京武士的。
“现在别管这些了,把我们的船靠过去,让士兵们准备作战。”朱利安知道阿若德总有稀奇古怪的武器,这些烧焦的战船肯定是动用了怪兽车同一个类型的喷火武器,难怪那些维京武士一看见梅克伦堡的船队便吓得逃之夭夭。
“准备作战,大盾长矛兵们第一波进攻。”在朱利安的命令下,由斯拉夫乡绅阶层组成的大盾长矛兵们作为第一波进攻梯队准备完毕,这些斯拉夫乡绅们拥有自己的土地和财产,所以他们的身上穿戴着皮革甲或者部分铁甲,手中的大盾坚固可靠,更重要的是他们的体力比一般的士兵都要好,在登陆作战中必须由一些可靠的士兵们在滩头建立起稳固的据点,这点没有比大盾长矛兵们更合适的了。
“啊~~~~。”在西兰岛的港口村庄中,女人和孩子发出了尖叫声,虽然梅克伦堡人的船队一直封锁着港口,但是梅克伦堡人从没有如此靠近岛屿,丹麦人本能的察觉到这两艘船只的危险,村庄中响起了敲击铁片的吵杂声,这是对所有人警告的声音,而这种警告从来是维京武士带给其他的民族的,可是今天却在自己的村庄中响起。
“咯吱,咯吱~~~。”斯拉夫人的船发出了木头摩擦的声音,在底层监工们用力抽打着划桨的奴隶,命令他们拼命的划桨,在甲板上所有的斯拉夫士兵都沉着冷静的等候着进攻的命令。
第479章 受洗
斯拉夫战士等到船底一碰到岸边,便立即从船上跳下,其实这里的海水足以没过他们的膝盖,可是他们等不到村庄中的维京人集合起来,便立即持着自己的大盾牌和长矛,淌水走向港口村庄,看着突然出现的敌人,港口村庄很明显准备并不充分,村庄中的男人们大多数跟随丹麦王前往石勒益苏格作战,留下来的只有妇女儿童还有老人,凭着这些人怎么可能对抗身强力壮的斯拉夫士兵。
“把石头和木头堆砌在村口。”可是维京人并没有就此认输,他们立即在村庄中垒砌工事,就连女人们也拿起斧子躲在工事后,小孩子也拿起石块投索,一副抵抗到底的摸样。
“冲。”斯拉夫战士们分成两队从村庄的两侧小径冲了进去,身强力壮的斯拉夫人举起盾牌抵挡着从用木料和杂物堆积而成的工事后,维京人射出的箭矢击中大盾发出咄咄的声音,不过这软弱无力的箭矢根本阻挡不了斯拉夫战士前进的脚步。
很快从西兰岛的港口村庄中燃起了黑色的浓烟,朱利安在船只上听见从村庄中响起了的妇孺的尖叫声,以及兵器碰撞所发出的吵杂声,仅仅派出了不到一半的兵力便拿下了这座港口村庄,看来丹麦王巴努克果然是倾巢出动,在西兰岛上没有留下能够作战的维京武士,当攻克了村庄之后朱利安带领着剩余的士兵们下船,进入了村庄作为据点稍稍休整,紧接着便一鼓作气攻克丹麦王在山上的宫殿。
狼狈不堪的丹麦王巴努克刚刚回到石勒益苏格堡,便立即派出了三名可靠的维京武士前去西兰岛一探究竟,他内心当然希望那不过是阿若德的虚张声势,但是隐约间觉得阿若德并非那种靠恐吓取胜的贵族,当这位疲惫不堪的丹麦王巴努克坐在自己的木椅上对未来彷徨不安的时候,在王座之下的维京武士首领们已经相互争吵不休,他们对这次战败的责任相互指责,喧闹的声音简直要把石勒益苏格堡的屋顶掀翻,而丹麦王巴努克却沉默不语的用手指捻动着自己的发辫,一再的失利使得这位维京人国王威望大跌,事实上他已经驾驭不住这些首领们了。
“罗纳德,当敌人的骑兵出动的时候,你和你的人在那里?为什么在我们最需要你的时候,却不见瑞典突袭骑兵的踪迹?”克雷泽怒气冲冲的对罗纳德咆哮道,当萨克森骑士们如惊涛骇浪般冲向战场上的维京武士的时候,瑞典突袭骑兵们却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踪迹,这引起了维京武士首领们的极大不满,认为瑞典突袭骑兵们在战斗的最关键时刻抛弃了同伴,这对于尚武的维京人来说是极大的背叛。
“我当时和我的骑兵们准备绕过沼泽,从背后发动突袭,但是很遗憾你们并没有坚守到我们得到来,这不能够怪我们。”罗纳德毫无畏惧的辩解道,他的理由也十分的充分,让其他的维京武士首领们也找不出来指责的话。
“呸。”气恼的克雷泽说不出话来,他转过头狠狠的吐了一口气口水,表示自己对罗纳德的唾弃和不满,而罗纳德则挺直腰杆一副不屑一顾的摸样。
“够了,你们都下去。”看见维京武士首领们都停止了争吵,丹麦王巴努克终于抬起头,他面无表情的让首领们全都退下去,当维京武士首领们都退下去的时候,领主大厅中顿时变得清静了起来,巴努克让克雷泽将华纳修士找来,在丹麦王巴努克看来武力已经没有办法解决自己的困境,如果继续强硬下去只会使得自己的统治结束,丹麦人也会遭到进攻而灭亡。
“陛下。”华纳修士这几日一直在照顾受伤的维京武士,他和他的同伴们用自己故乡的草药医术为伤者包扎,喂他们水和食物,不过让华纳修士不解的是许多的维京武士拒绝了救治,似乎对于死亡更加的向往,这是维京宗教所提倡的一种迎接死亡的方式,不过也有的人接受了华纳修士的救助,他们对于奥丁神使他们输掉战争而疑惑不解。
“修士,如果我现在求和会失去什么?”丹麦王巴努克坐在自己的座椅上,面对着华纳修士用自己略带沙哑的声音询问道。
“陛下如果您此时求和可能会面临割让大量土地的困境。”华纳修士想了想对丹麦王巴努克如实回答道。
“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让我的损失少一点吗?”丹麦王巴努克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心中想作为一个维京武士的国王,他还是第一个被迫割让土地的国王,这件事情足以让他成为整个维堪地区的笑柄。
“有。”华纳修士看着丹麦王巴努克,觉得时机终于到来了,他鼓起勇气对丹麦王说道。
“哦,是什么办法?”听说可以让自己的财产受损减少,丹麦王巴努克立即坐直了身体,他看着面前的华纳修士催促着询问道。
“归宗,唯有成为基督教徒受洗礼,成为主祝福的羔羊,向神圣的罗马教廷起誓捍卫圣教,如此则东法兰克国王就不敢逼迫太甚,根据圣经的教导同宗的基督教徒间要和睦,如同一个家庭的兄弟般,就算发生争执也不可以太过于逼迫。”华纳修士低头垂目双手握紧胸前,向异教徒的丹麦王巴努克宣讲圣经的教导。
“什么?让奥丁神的战士去信奉你们的木匠,这简直是一个笑话,陛下请不要听这个秃头修士的话,我们还有石勒益苏格堡据守,维堪地区的其他首领们也会来支援我们的。”克雷泽粗声粗气的说道,抛弃世代信奉的北欧诸神,却去信奉一个被长期蔑视的南方人的神,这对于克雷泽这样的维京武士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相信如果丹麦王巴努克这样做的话肯定会受到其他首领的反对。
“。。。。。。”可是丹麦王巴努克却沉默了,是坚守祖先的信仰还是改宗信仰新的神灵,这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挑战,这其中的风险只有王者才能够知道,如果他选择错误那么统治将崩溃,他的王权将到此为止。
在左右为难之际,丹麦王巴努克派出的维京武士乘着快捷的维京战船悄悄的抵达了西兰岛,可是眼前的一幕让他们惊呆了,他们看见挂在丹麦王巴努克宫殿上的旗帜竟然是黑狮子,丹麦人全部被囚禁了起来,村庄只剩下了残岩断壁燃烧着,一看就这可怕的一幕他们便立即返回石勒益苏格堡,将眼前的一幕禀报给了丹麦王巴努克。
“看来我别无选择了。”丹麦王巴努克的左眼跳动了几下,他扶着自己的脑袋无可奈何的说道,西兰岛的陷落不仅仅意味他的老巢被攻占,并且切断了自己同维堪地区的联系。
“主祝福您我的陛下。”华纳修士对丹麦王巴努克祝福道,并且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毕竟他即将为一位国王进行受洗,这种事情在英伦岛屿上可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为国王或者王室成员受洗必须要主教才可以。
“那么我第一步要做什么?”丹麦王巴努克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完全不由自己了,他有些生气的对华纳修士说道。
“首先我们要找一条流淌的河流,我的陛下。”华纳修士向丹麦王鞠躬后说道。
在石勒益苏格堡外正好有一条河流,这条河流平日里为这片领地的人们提供水源,而现在丹麦人的国王巴努克穿着白色的内衬,没有佩戴任何的武器走入这条河流中,在河岸上维京武士们聚集在一起看着他们的国王陛下,他们中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们的首领们则目光中带着愤怒,就连克雷泽也皱着眉头一筹莫展。
“请陛下过来。”华纳修士早就在河水的中央等候着,这条河流的浅处浸没入他的肚脐眼处,只见他一手拿着十字架对国王巴努克说道。
神圣的洗礼在这条石勒益苏格堡外的河流中举行,此时参加的双方都不知道这个时刻对于历史有着多么深远的影响,可是对于巴努克来说这是为了挽救他失败命运的唯一方法,当他整个被放入水中在华纳修士的宣布罪业消除后,终于基督教世界多了一位国王基督教徒,可是在河岸上的维京武士们则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们的国王。
“你们在看什么?我还是你们的国王,如果你们还认可这一点,就给我下来参加受洗,放弃错误的神。”被目光激怒的丹麦王巴努克高举着自己的手,狠狠的拍击着流淌的河水,对在岸上的所有维京武士们高呼命令道,听见了这一道命令维京武士们都惊呆了,他们的国王忽然让他们放弃自己信奉了祖祖辈辈的北欧神灵,这让许多人迟疑了起来。
“我唾弃你,你不是我们的国王,我要离开这个发臭的地方。”来自龙岛的维京武士首领首先站出来,他冲着丹麦王巴努克唾弃道,并且高昂着头离开了河岸,许多的维京武士同他一起离开。
“你是我们的国王,我得承认这一点。”可是另外留下来的维京武士,按照丹麦王巴努克的命令走入了水中。
第480章 和谈
丹麦王巴努克受洗的消息被身穿修士袍的华纳带到了东法兰克人的营地中,听到这个消息的众多东法兰克贵族们目瞪口呆,刚刚还在同自己一方作战的异教徒转眼之间竟然成了同宗兄弟,不过面对华纳修士的作证贵族们也只能够承认这个事实,他们不得不同意停战协议,剩下的就是绅士之间的谈判。
“多么可敬的传教士,竟然利用局势逼迫丹麦王皈依圣教,看来罗马教廷一定会封他为北欧地区的主教的。”图林根伯爵拿着酒杯走到了阿若德的身边,对阿若德说道。
“一手拿剑,一手拿圣经,在这种情况下你确定维京人会诚心皈依圣教?”阿若德抿了一口自己的酒,就算是在战场上贵族们也可以享用美酒佳肴,更何况这是一场很明显的胜利,阿若德心中想得更多的是从这场战争中自己可以得到多少利益,如果停战自己可能会拿不到多少土地,梅森贵族们也存在着同样的想法,毕竟现在主持战争得是国王而不是公爵。
“如果不是公爵如此软弱的话,我们应该早就拿到整个土地了,贵族们都在私下里这样说道,你怎么看?”图林根伯爵窃窃私语的在阿若德的耳边说道。
“可是没有国王的军队,我们也不会赢得如此顺利。”阿若德与三封臣的联系越来越密切,私下里他们会交换着情报,贵族们对公爵的不满越来越表面化,如果这一次不能够用土地或者财物满足贵族们的欲望,公爵的统治将岌岌可危,如何瓜分维京人的土地将成为他们关注的焦点。
“明天早晨,在石勒益苏格堡外我将与丹麦人的国王巴努克一起商谈和谈的条件。”东法兰克国王亨利接受了停战和谈,对此亨利却显得很轻松,毕竟国王亨利要解决的并非是吞并丹麦人的土地,而是要阻止维京人继续南侵王国领地的步伐,因为国王亨利有一盘更大的棋局,他是不会允许维京人来捣乱,所以现在的结局反而是对王国最有利的。
“是作为两位基督教国王的见面吗?”华纳修士再一次询问确认道。
“基督徒之间的见面,以上帝的名义。”国王亨利举起自己的手指发誓道,看见国王向上帝起誓,华纳修士这才鞠躬行礼后离开。
“陛下,我们尊重您的决议,只是请不要忘记流血牺牲的贵族子弟,以及活着的贵族们的权益。”埃布尔公爵向国王亨利请愿道,虽然梅森公国也是组成了东法兰克王国的重要公国之一,但是毕竟是边远的公国,远不如巴伐利亚和法兰克尼亚公国那样重要。
“请放心吧埃布尔公爵大人,我亲爱的朋友,我会考虑到梅森贵族们的权益。”国王亨利向埃布尔公爵保证道。
第二日的清晨,国王亨利率领着贵族和骑士们浩浩荡荡来到了石勒益苏格堡外,在城堡外丹麦王巴努克早就等候着他们,不过原本数千人的军队此时已经剩下了几百人,这几百人是遵照巴努克的命令受洗的维京武士,也是维堪地区第一批信奉基督教的维京武士,在石勒益苏格堡外的空地上原本这里立着几根十字架,是埃布尔公爵为了威慑丹麦人的刑罚,不过此时也被拔掉了,只留下了几个坑洞。
这一场会面很快成为了基督教世界的一段佳话,能够恩威并用的迫使丹麦国王信奉基督教这种功绩足以使得亨利死后封圣,不过华纳修士的努力也没有白费,一份来自罗马的主教委任命令算是给他的努力以回报,而梅森公国的贵族们也获得财物上的回报,埃布尔公爵被正式提议成为国王的外相,主管王国的对外外交事务,同时有资格参加国王的御前会议,这对于梅森公爵埃布尔来说是莫大的荣耀,对于提升公爵的个人声望有很大的作用,可以说进入了王国权力的核心部分,年轻气盛的埃布尔公爵当然是十分的满意。
“梅克伦堡伯爵对于这次的战争有很大的贡献,父王也不要忘记了。”奥托王子到是对阿若德不错,提醒国王亨利阿若德的功劳,这一番话是在石勒益苏格堡内说的,东法兰克王国和丹麦人休战之后,为了表示自己的友善不计前嫌,丹麦王巴努克主动邀请国王亨利进入城堡,毕竟虽然有梅克伦堡船队输送物资,但是夜里风餐露宿对于上了年纪的亨利来说还是够呛。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你有什么要求告诉我?”此时国王亨利坐在巴努克为他准备的房间,维京人没有修建壁炉的习惯,不过在房间里有火塘可以取暖,亨利坐在火塘旁边腿上盖着一件巴努克赠送的狼皮,为这位东法兰克国王御寒,他用手支着自己的下巴向阿若德询问道,一名王室侍从将热好的麦芽酒倒入了国王的杯中。
“尊贵的国王陛下,这次为了击败丹麦人的入侵,梅克伦堡花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所以为了补偿我希望得到西兰岛屿作为我船队的避风港。”阿若德对国王亨利这样请求道。
“西兰岛?丹麦王不会同意的。”听了阿若德的话,国王亨利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不希望在自己的棋局中迫使维京人成为敌人,他深知自己真正的敌人绝非是北欧人,而是来自草原上那个可怕的民族。
“这是您唯一的请求吗?”奥托王子看出国王的迟疑,他立即对阿若德询问道。
“没错。”阿若德对于波罗的海沿岸有着自己的打算,通过北海商船可以沿途抵达西欧和英伦三岛,如果在这远离地中海商业区的地方发展起来,没有比控制维堪半岛海上交通要道更加重要的,而控制了西兰岛屿不但可以使得商船有避风港中转站,在商业往来频繁后也可以收取过往船只可观的通行税收。
“我会向丹麦王提出的,不过他会否同意就不确定了,而无论如何我们必须与丹麦人保持和平,在上帝的祝福下。”国王亨利对阿若德如此说道。
“我明白,感谢您陛下。”阿若德只是需要国王亨利对这件事的认可,如果丹麦王巴努克不同意,反正朱利安的军队就驻扎在西兰岛上,实际控制的权利是在阿若德的手中的。
国王亨利并没有食言,当进行双方和谈的时候,他将阿若德的要求向丹麦王巴努克提了出来,不过出乎亨利的意料之外的是,丹麦王巴努克并没有立即出言激烈反对,相反却大有深意的看了看站在国王亨利背后的阿若德,虽然在西兰岛上建有巴努克的宫殿,但是对于这些国王来说宫殿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国王所在的地方才是首府所在。
“想要西兰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两个条件必须让梅克伦堡伯爵同意。”丹麦王巴努克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他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着,索取领土在和谈中并不罕见。
“哦,请说。”阿若德见丹麦王巴努克并没有拒绝,也是感到十分的意外,于是决定听听他的条件,战争是外交的延续,反过来说外交也可以得到战争得不到的东西。
“我很佩服梅克伦堡伯爵大人麾下勇猛的士兵,您知道在受洗成为了一名基督教徒后,我那些信奉错误神灵的封臣们纷纷背弃了对我的誓言,所以我需要一支军队去收复失去的土地,使我的权利重新恢复。”丹麦王巴努克对阿若德说道。
“借我的军队?”阿若德的德意志佣兵团在与丹麦人的战斗中表现出色,就连丹麦王巴努克都不得不佩服,更何况对于阿若德那些可怕的火焰武器维京武士们都视为洪水猛兽,如果有阿若德的德意志佣兵团相助丹麦王巴努克会很快恢复自己的势力,于此相比割让区区一个西兰岛十分划得来。
“没错,怎么样,我会按照雇佣兵合适的价格。”丹麦王巴努克提议道。
“可以,我同意这第一个条件。”阿若德建立德意志佣兵团的目的之一本来就有仿照瑞士人的做法,向各国出售武力为商品,为梅克伦堡赚取外汇酬金,既然如此为丹麦王巴努克效劳也不是不可以的。
“第二个条件是什么呢?”这时候,奥托王子好奇的向丹麦王巴努克询问道,第一个条件就很让他们感到意外,那么第二个条件会不会更加的奇怪呢?众东法兰克王国的贵族们都被勾起了好奇心。
“第二个条件就是将格瑞丝交给我。”丹麦王巴努克直视着阿若德的双眼,对阿若德如此说道。
“什么?”阿若德没想到丹麦王巴努克会提出这个条件,不过旋即一想作为前任丹麦王的独女,格瑞丝对于丹麦王巴努克的威胁也许更大,想到这里阿若德立即严正以待的拒绝道,“格瑞丝虽然曾经是您的臣民,但是她已经是我的奴隶,她是我的财产受到我的庇护。”
第481章 自由(二更)
格瑞丝虽然是前任丹麦王的独女,但是在许多的丹麦人中颇有威望,怀旧的丹麦人认为格瑞丝至少对于王统是有资格的,并且丹麦王巴努克与他病歪歪的妻子所生的孩子全部夭折,在丹麦人看来这是受到了诸神的诅咒,现在巴努克更不可能有继承人出现,因此一些丹麦人开始私下议论如果巴努克不幸死亡,那么王位该由谁来继承?
“请不要误会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我是希望能够赎回格瑞丝,当然赎金由您来定。”丹麦王巴努克对阿若德解释道。
“赎回格瑞丝,那赎回之后呢?”阿若德眯起眼睛看着丹麦王巴努克,不知道这个老国王在打什么主意,于是打算静观其变。
“我要娶格瑞丝为我的王后。”丹麦王巴努克高声宣布道,听了他的话大厅中的东法兰克贵族们面面相觑,因为他们知道巴努克有自己的王后,虽然这位王后据传说一直与病榻为伍。
“请允许我提醒您陛下,作为基督徒您只能够有一位妻子。”东法兰克国王亨利疑惑的提醒丹麦王巴努克道,一夫一妻制是基督教的戒律之一,就连尊贵的国王们也不例外,如果你要娶第二个妻子也可以,先向罗马教廷申请离婚得到离婚允许后再说,而这一点事实上十分的困难。
“我的王后身体很虚弱,我的医生说她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所以这一点并不存在问题。”可是丹麦王巴努克用略带忧伤的口吻说道,其实现在他的这位王后正在攻陷了西兰岛屿的斯拉夫人手中,对于这位病歪歪的王后朱利安倒是没有过多的为难,给予她应有的照顾。
“唔。”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这个丹麦国王还真是够无耻的,他想起了在后世的影视或者书籍中曾经对中世纪的谋杀有过描述,国王们或者贵族们有时候为了娶一个新的妻子,但是因为需要罗马教廷的离婚申请如此困难,往往会使得前任妻子死的不明不白的快捷方法,而在英格兰历史上伊丽莎白女王的父亲就为此杀掉了多个妻子,这种血淋淋的历史实在是野蛮血腥。
丹麦王巴努克给阿若德提了一个为难的条件,但是在其他的贵族们看来这其实并不算什么,要知道用一个女奴隶交换到一片土地,这种交易实在是十分的合算,可是阿若德却犹豫不决了起来,在同丹麦人的战争中格瑞丝对阿若德颇有帮助,并且同这位前任的丹麦王独女的接触中,阿若德也很欣赏格瑞丝那特立独行坚强的个性,就好像是面对着一位后世的现代都市女性,面对着各种困境却毫不气馁的顽强抗争。
“请允许我考虑下。”阿若德表示要仔细思考后在给丹麦王巴努克答复,在接下来的宴会中他心不在焉的面对着各种的应酬梅克伦堡,而很快巴努克的谈判要求便被格瑞丝知道了,当阿若德返回自己营地的准备安排德意志佣兵团接受雇佣事宜的时候,格瑞丝却拦住了阿若德的去路。
“格瑞丝你要做什么?”罗恩爵士纵马上前,为了避免格瑞丝做出伤害阿若德的举动,作为阿若德的内府骑士罗恩爵士有责任保护君主的安危。
“我有话要问阿若德,罗恩爵士你让开。”格瑞丝的脸上露出忿忿不平的表情,在她的腰间挎着锋利的战斧,几名雇佣维京武士也站在周围,这时候周围的气氛竟然有些紧张起来。
“罗恩爵士你退下,格瑞丝你跟我来。”阿若德让罗恩爵士让开,接着阿若德从战马上跳下来,他将战马的缰绳递给贴身侍从哈伦,对格瑞丝示意跟着自己来到帐篷中。
“听说你要把我卖给丹麦王巴努克,怎么样我的价格很值钱吧。”格瑞丝毫无畏惧的跟着阿若德走进了帐篷中,她看着阿若德用冷漠的语调说道。
“你都知道了?”阿若德卸下自己的披风和剑,扔到了一旁面色沉稳的对格瑞丝说道。
“当然,这个消息都快传遍整个营地了,难道你还打算瞒着我,直到用彩带当做绑住我的绳子,交给巴努克的时候才让我知道吗?”格瑞丝气恼的对阿若德说道。
“恩,确实,巴努克开出了十分诱人的条件,说实在的不光是我,就连其他的贵族们都感到很意外。”阿若德无视格瑞丝的气恼,他坐在了一张木凳上,对格瑞丝说道。
“你答应了?”格瑞丝的脸色变得苍白,她原本心中一点点的希望彻底破灭,整个人好像是从头到尾被冰冷的水淋湿了一般,恼怒中她伸出自己的手指笔直的指着阿若德的鼻尖,整个身体微微颤抖着,为了阿若德她不仅亲自为他作战,甚至说服了瑞典突袭骑兵们在战争中保持了中立,可是阿若德竟然是以出卖自己来报答这份厚爱。
“没有,暂时没有。”阿若德摆摆手对格瑞丝说道。
“暂时?那就是说你还准备再提高点价格,好把我打包卖出去喽。”格瑞丝怒极反笑,用讽刺的口吻对阿若德说道。
“不,我想你误会了,从头到尾我都没打算出卖你,格瑞丝我要解除我们之间的奴隶契约,从现在开始你是自由人了。”阿若德理解格瑞丝的愤怒,作为一个特立独行的女性,最痛恨的就是男人把自己当做商品摆弄过来摆弄过去。
“什么?你要放我自由。”听了阿若德的话,格瑞丝彻底糊涂了起来,阿若德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虽然格瑞丝极力的抗拒被阿若德当做货物出卖,但是事实奴隶身份的她根本没有多少回旋的余地,可是现在阿若德却说要放自己自由。
“没错,你是一个好姑娘,没必要成为这一场肮脏交易的牺牲品,再说西兰岛在我的军队手中,就算丹麦王巴努克不情愿,我也不会轻易的交出来的,而你格瑞丝应该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和人生。”阿若德看着面前高挑身材的格瑞丝,用诚恳的语气对她说道。
“你真的要这么做?”格瑞丝听了阿若德的话怒气顿时消散,她没有想到阿若德竟然如此的看待自己,虽然阿若德的军队占领着西兰岛,但是只要丹麦王巴努克不松口,那么对于阿若德来说对于那片土地的统治权合法性就有质疑,可以说根本就是埋下了很深的祸患,丹麦人随时可以出兵却无需任何的理由,尤其是现在丹麦王巴努克还是一名基督教徒的情况下。
第482章 婚姻与利益
阿若德释放格瑞丝自由以及选择的权利,她可以想去任何地方,格瑞丝怔怔的看着阿若德很久没有说话,当她离开阿若德的帐篷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双腿就好像不是自己的,头脑中一片混乱,阿若德曾经给了她一个目标,那就是打败丹麦王巴努克重新夺回自己父亲的王位,可是现在这个目标似乎遥不可及。
“这样好吗?”罗恩爵士走了进来,他在帐篷外听见了阿若德的命令,就好像其他的贵族一样无法理解阿若德的想法,用一个异教徒换取一块领土不是正常头脑的贵族的选择吗?但是阿若德却将格瑞丝释放。
“就这样吧,派人去西兰岛让朱利安警惕维京武士的动向,防止丹麦王巴努克想夺回岛屿。”阿若德对罗恩爵士说道。
“是伯爵大人。”罗恩爵士向阿若德鞠躬后,当他抬起头转过身的时候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当罗恩爵士派出使者前往西兰岛的时候,在阿若德的营地中却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当他放下自己的斗篷的时候,发现竟然是奥托王子殿下,阿若德连忙向奥托王子鞠躬行礼,并且命令贴身侍从哈伦将酒杯和酒壶端上来,为奥托王子倒上甘甜的葡萄酒。
“殿下,您为何会在此时来到我的帐篷?”阿若德等待着奥托王子坐定,疑惑的询问道。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祝贺您又获得了一块领地。”奥托王子举起手中的酒杯,对阿若德祝贺道,在他看来阿若德没有立即答应丹麦王巴努克的条件,不过是为了讨价还价的行为。
“可能我会被迫独自与丹麦王作战。”阿若德苦笑着抿了一口酒,对奥托王子说道。
“什么?与丹麦王作战,这是怎么回事,你要罔顾国王的命令开战吗?”奥托王子的眉头皱起来,贵族们有时候的想法与王室是不同的,就算国王与丹麦人休战,可是如果贵族们不认可也可能违背休战,只是从目前看来完全没有与丹麦人作战的必要,相比就连埃布尔公爵和梅森贵族们也是急着瓜分完毕战利品返回自己的领地,那么就是阿若德自己的开战决议,这会让众东法兰克贵族们留下阿若德好战的印象和污点,没有支援的情况下同刚刚受洗的丹麦王作战,也会引起教廷的不满,这些问题阿若德都考虑到了吗?奥托王子心中想还是说自己看错了阿若德,这只是一个鲁莽好战的贵族。
“是的,西兰岛我一定要握在手中,不过格瑞丝女人的幸福我也没有兴趣出卖。”阿若德对这位年轻的王子颇有好感,不知不觉中在酒精的刺激下说出实情。
“噢,为了一个女人的幸福,那个被丹麦王点名要娶的维京女人,呵呵。”听了阿若德的话,奥托王子不由的大笑起来,这是何等的任性,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不惜与丹麦国王一战,不过骑士精神不就是这样吗?想到这里奥托王子觉得这点上两人竟然有惊人的相似。
“没错,她是在进攻梅克伦堡港口的时候被俘虏的,不过据说她的父亲是被巴努克所杀,所以我想要是嫁给一个杀死自己父亲的仇人,对格瑞丝来说未免太痛苦,虽然是在这黑暗的时代,但是这种残忍的事情我也干不出来。”阿若德对奥托王子说道。
“您有一颗仁慈的心伯爵大人,不过,我不认为对抗丹麦王您会取得胜利,放弃吧,若是既要夺得西兰岛又要帮助格瑞丝,这种事情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
“唔。”阿若德听了奥托王子的话,也对自己是否有实力继续盘踞西兰岛重新评估着,顿时帐篷中陷入了沉默的寂静中,就在此时外面似乎起了大风,夏日的天气好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很快外面的天空闪电划过天际,并且响起了如战鼓的响雷声。
“这么快就下雨了。”贴身侍从哈伦端着空酒壶准备再为两位尊贵的大人打些葡萄酒,葡萄酒的酒桶在帐篷外的角落中放着,可是当他走出帐篷的时候忽然看见在雨中似乎有一个女人的身影消失不见了。
当罗恩爵士派出的使者从西兰岛上返回的时候,却带给了阿若德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就是朱利安率领的占领西兰岛的斯拉夫战士们有可能会重新撤回马蒂女士的城堡,因为从马蒂女士那里得到了消息,自称为梅克伦堡大酋长的康拓益的军队正在集结,对马蒂女士的领地构成了很大的威胁,这新的局势让阿若德陷入了困境之中。
“朱利安大人为了攻击西兰岛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在马蒂女士的宫廷中斯拉夫贵族们分歧日益严重,外部又有康拓益的威胁我们的盟友处境极为危险。”罗恩爵士向阿若德禀报道,来自哈维的情报队伍也提供了情报,看来阿若德唯有放弃西兰岛的领土要求,那么这一次对丹麦人的战争阿若德可以说是只收获了些许的虚名,真正的利益却获得很少。
“没有办法,只能以后再想办法,我们不能失去马蒂女士这个盟友。”阿若德叹了口气,他带领着罗恩爵士和自己的侍从们重新进入石勒益苏格堡,约见丹麦王巴努克准备正式拒绝条件。
“啊,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欢迎。”作为主人的丹麦王巴努克坐在领主座椅上,看着走进来的阿若德等人,高声的说道。
“尊敬的丹麦人之王,巴努克陛下,我是来答复您的二个条件的。”阿若德看着这个此时悠闲的坐在领主座椅上,身边站着华纳修士,完全是一副基督教国王摸样的巴努克,此时对华纳修士北欧地区主教的命令从罗马还没有传达,这是路途遥远的缘故,不过众人都知道华纳修士的功不可没。
“请说。”丹麦王巴努克微微坐起,他对阿若德点头示意,失去了维京武士首领们支持的他,此时却觉得信仰新的宗教并不是一件坏事,相反他可以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作为一名统治着丹麦人部落的国王,巴努克虽然已经进入暮年,但是他却有着不输给年轻的雄心壮志,那就是将整个维堪地区的维京人统一于自己的名义下。
“雇佣德意志佣兵团的事情完全没有问题,只需要每个周付给佣兵团酬金便可以了,随后我会让新任命的安德鲁上校与您签订合约,只是第二个条件需要再商议一下。”阿若德心想若是能够给德意志佣兵团先找个买家也不错,德意志佣兵团虽然实力可靠作战勇猛,但是要维持一支常备军队在这个时代对于领主的经济来说还是有压力的,要是能够像瑞士人那样靠雇佣兵赚钱这倒是门不错的生意。
“第二个条件?”丹麦王巴努克疑惑的看着阿若德,正在此时东法兰克国王亨利也走了进来,阿若德与丹麦王巴努克的谈判是和谈的最后部分,只要丹麦王巴努克与阿若德谈判完毕,国王亨利便会率领自己的军队返回萨克森,可是当奥托王子将阿若德准备拒绝的消息告诉国王亨利后,倒是让国王亨利有些紧张起来,他可不希望刚刚稳定的局面又出现波澜,于是亲自到场观看这最后的收尾。
“我很抱歉~~~~。”可是当阿若德准备开口拒绝的时候,从身后却传来了开门的轰鸣声,大厅中的众贵族目光投了过去,只见从门外走进来一名北欧少女,她高挑的身材和白皙的肌肤让男人们都为之侧目。
“格瑞丝。”丹麦王巴努克脸上的褶皱都好像更深了,从自己的座椅上站了起来,阿若德转过身去吃惊的看见竟然真的是格瑞丝。
“你怎么来了?”阿若德对走到身边的格瑞丝问道。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走的时候为什么也不等我?”格瑞丝对着阿若德嫣然一笑,少女的面容格外的美丽,金色的发辫也经过细细的打理。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你刚刚要对我抱歉什么?”丹麦王巴努克此时才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来,想起了刚才阿若德似乎在说什么,于是出言询问道。
“哦,我。”看见格瑞丝的出现阿若德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格瑞丝却抬起纤细的手臂阻止阿若德说话。
“巴努克陛下,梅克伦堡伯爵是来告诉您,我同意成为您的妻子这件事的,不过梅克伦堡伯爵大人觉得婚礼的仪式也许会很简陋,所以才会道歉。”格瑞丝代替阿若德说道,而阿若德心中惊讶万分,他没有想到格瑞丝会羊入虎口,同意成为丹麦王巴努克的王后。
“哦,真的吗?太好了,放心好了仪式会在几周后举行的,我们有充分的时间准备,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感谢你的好意,格瑞丝我的新王后请过来。”丹麦王巴努克兴奋的手舞足蹈,他抬起自己的左手对格瑞丝说道,在暮年能够娶到如此美丽的一名北欧少女,真是老夫卿发少年狂。
“是,陛下。”格瑞丝温顺的走向前去,握住了老国王粗糙的大手,这让丹麦王巴努克更加的得意大笑。
“西兰岛是您的了,梅克伦堡伯爵大人。”丹麦王巴努克倒是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他对阿若德大声说道。
第483章 朋友
阿若德如愿以偿的获得西兰岛的统治权,朱利安率领的斯拉夫战士撤退西兰岛的时候,将丹麦王巴努克的王后交给维京武士,据说巴努克命令这些维京武士带领自己的妻子去往冰岛,可是当巴努克的王后随着维京战船出航后的第二天,那些维京武士却回到石勒益苏格堡向丹麦王巴努克禀报,王后在船上发病失足落入大海死掉了,丹麦王巴努克听了十分悲痛的表示要修建一所教堂纪念自己的王后,可是石勒益苏格堡的东法兰克贵族们却狐疑起来,那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很明显是丹麦王巴努克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利杀掉了的王后,不过这种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国王亨利对丹麦王巴努克为了达到目的的不择手段有了一份忌惮。
“伯爵大人您好像不太高兴?”罗恩爵士看见阿若德听见这个消息后,脸色变得很差于是担忧的询问道。
“丹麦王巴努克性情如同北欧野狼不可信任,我们的领地同他这样靠近实在是个祸患。”阿若德对罗恩爵士说道。
“没错,不过只要我们保持警惕目前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罗恩爵士也觉得丹麦王巴努克果然是一个危险的人物,可是现在已经缔结了和平协议,至少在三年内是不会有战争发生。
“恩。”阿若德心中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将格瑞丝交给这样的男人实在是不忍心,可是这是格瑞丝自己的选择阿若德也无话可说。
“虽然只是与格瑞丝小姐相处了一段时间,但是就这样看着她嫁给这样一个衣冠禽兽,实在是一件非常让人气愤的事情。”罗恩爵士口中嘟囔着说道。
“可是这是格瑞丝自己的想法,我们应该尊重她的选择。”阿若德站在石勒益苏格堡的空地上,他觉得自己实在无法同丹麦王巴努克再在同一个屋檐下了,能够残忍杀掉自己的妻子,这种事情在欧罗巴贵族们也许私心里不以为然,但是阿若德总是感到不快和恶心。
“伯爵大人,我觉得格瑞丝小姐可能是有苦衷的,记得那个奥托王子拜访您帐篷的时候,我似乎是在帐篷外看见好像格瑞丝小姐的身影出现。”贴身侍从哈伦对阿若德说道。
“你是说格瑞丝有可能听到了我与奥托王子殿下的谈话?”阿若德吃惊的看向哈伦,如果哈伦说的是真的话,那么格瑞丝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自己才同意嫁给丹麦王巴努克的。
“呜~~~。”这时候,从石勒益苏格堡的领主大厅外响起了号角声,号角声在向人们宣布今夜将有宴会举行,可是丹麦王巴努克的王后才刚刚过世,巴努克便急不可耐的宣布举行宴会,肯定是要在宴会中宣布举行结婚仪式的日期,对于平民们来说能够有宴会免费吃喝当然是一件好事,今夜必然会格外的热闹喧嚣。
夜晚很快在人们的期待中降临大地,一轮圆满的月亮升上了天空,银色的月光洒在了用木头搭建的石勒益苏格堡内的领主大厅上,雕刻满满的花草、怪兽的维京人领主大厅,在月光下犹如散发着独特的韵味古老而沧桑,维京人愉快的走向领主大厅,前来参加宴会的维京人并不知道丹麦王巴努克将要在宴会中将要娶新娘的消息。
“哗~~~~。”维京人在领主大厅中喧闹的声音几乎要掀翻屋顶,三十张长木桌摆放在宽敞的领主大厅中,五十多名维京人济济一堂尽情享受着美酒佳肴,丹麦王巴努克心满意足的坐在王座上,举起杯子痛饮着蜂蜜酒。
“格瑞丝呢?我的王后在那里?”丹麦王巴努克好奇的环顾四周,发现本来应该坐在身边的格瑞丝却不见踪迹,于是问站在身边的克雷泽询问道。
“需要我去寻找她吗?”克雷泽弯下腰说道。
“不用了,女人总是很麻烦的。”丹麦王巴努克摆摆手,现在格瑞丝已经当众答应成为自己的妻子,就不怕她会做出反悔的事情,丹麦王巴努克继续饮酒作乐。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您为何拦住我的去路?”格瑞丝将头上的金发编成数条辫子盘在脑后,身上穿着一件罕见的极地白狐的皮毛制作的衣服,衣服的对襟上系着五个亚麻绳带子,下摆的长裙是天兰色的,脖颈上挂着丹麦王巴努克赠送的黄金项坠,衬托着白皙的脸蛋显得非常高贵,不过格瑞丝的眉宇之间却总是带着一丝愁怨。
“格瑞丝我知道你是听了我与奥托王子的对话,才决定嫁给丹麦王巴努克的,这并非是你自己真实的意愿。”阿若德在走廊上拦住了格瑞丝,对格瑞丝如此说道。
“如果这不是我的真实意愿,伯爵大人您又能怎么做呢?”格瑞丝嘴角带着淡淡的轻蔑的笑,无论是维京人还是东法兰克人,男人们为了权利、土地和财富或者征战或者联姻,对此格瑞丝已经见得太多,她不相信阿若德会真的为了她所谓的自由而放弃到手的土地。
“用一个女人的幸福换取的土地我宁愿不要,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嫁给丹麦王巴努克,我带你离开这里。”阿若德手摁在自己的腰间的剑柄上,对格瑞丝承诺道。
“伯爵大人你~~~。”没有想到阿若德竟然愿意冒着与丹麦王巴努克开战的危险,对她做出这样的承诺,格瑞丝的白皙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玫瑰色。
“伯爵大人,感谢您的好意,只是我已经做了决定成为巴努克的妻子,所以不会再改变。”格瑞丝挺起胸膛抬起下巴,带着高傲的神色对阿若德接着说道,“感谢您还给了我自由,不过很快我将成为丹麦人的王后,所以梅克伦堡伯爵希望我们都忘掉刚刚的话。”
“如您所愿,王后殿下。”阿若德看着格瑞丝白皙的脸蛋,他向后退了一步让开道路,当格瑞丝擦肩而过的时候,却又停下了脚步回过头。
“今夜是一个欢乐的时刻,按照我们丹麦人的习俗,会为每一位客人送上美丽的女仆暖床,帮助尊贵的客人们度过长夜漫漫,我知道伯爵大人您刚刚新婚,可是为了两个国家友好相处的利益,请伯爵大人一定不要拒绝这份礼物。”格瑞丝说完后冲着阿若德眨了眨长长睫毛覆盖的美丽眼睛,打趣的对阿若德说道。
“唔。”阿若德听了格瑞丝的话一愣,他知道有些民族有用少女招待客人的习俗,没想到维京人也有这样的习惯,看着格瑞丝远去的背影,阿若德忽然有一种惆怅的感觉。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您在这里,太好了,我正到处找您呢。”就在此时一名东法兰克王室侍从小跑着来到阿若德的面前,当看见阿若德的时候侍从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有什么事吗?”阿若德好奇的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侍从,这个时候国王亨利与贵族们应该在领主大厅中参加宴会,为何会有王室侍从出现在这里。
“我是奥托王子的侍从,王子殿下请您去他的房间中有交谈。”王室侍从向阿若德鞠躬行礼后说道。
“奥托王子殿下?”
奥托王子殿下的房间在石勒益苏格堡的一间靠近北边的长屋,维京人的堡垒没有高大的塔楼,所以贵族们也只能居住在石勒益苏格堡内的长屋中,就连王室成员也不例外,不过维京人的长屋修建的结实宽敞,里面还要取暖的火塘,倒也不算是怠慢奥托王子等人,当阿若德推开木门走进去的时候,奥托王子正站在火塘前面背对着门口,他伸出自己的手烤着火,同时几名骑士背靠着木头柱子护卫在一旁,在长屋内有一张木床,木床上面铺着厚厚的干草和一张狐皮毛。
“王子殿下,您召唤我?”阿若德对着奥托王子的背影微微鞠躬,对奥托王子说道。
“哦,梅克伦堡伯爵我的朋友和顾问,快坐下来,上酒。”奥托王子听见阿若德的声音,转过身微笑着看着阿若德,语气充满了和蔼,而在火光中奥托王子的尖削下巴格外引人注目。
“感谢王子殿下。”阿若德对奥托王子表示感谢,接着一掀自己身后的披风坐在木凳上,王室侍从端着酒杯走过来,奥托王子让阿若德先拿了其中一杯,自己才拿起另外一杯酒,并且抿一了口杯中的蜂蜜酒。
“梅克伦堡伯爵,我最近从梅森贵族那里听了许多关于你和你勇敢军队的事情,说实在的我很佩服,王国需要您这样勇敢的贵族。”奥托王子首先对阿若德赞扬道。
“为了捍卫正义与秩序,这是我身为贵族的义务。”阿若德连忙谦虚的回答道,同时在心中盘算着奥托王子突然再一次找到自己的缘由,夜晚的风从窗户吹拂着发出呜呜的声音,火塘里的木柴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让我们开诚布公的谈谈,我的朋友。”奥托王子微微一笑,他知道阿若德的心中还有疑虑,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奥托王子觉得自己必须要取得阿若德的信任。
第484章 火塘誓约(二更)
奥托王子并非是国王亨利的长子,虽然被亨利亲定为自己合法的继承人,但是亨利的长子和其他几个儿子被无端的剥夺了继承王位的权利,心中当然有着很强烈的怨恨和不满,亨利的这些儿子们私下里积极的与王国内的公爵们接触,在平静的王国表面其实下面暗潮汹涌,老萨克森公爵死的不明不白的时候,根据亨利私下的调查其中透着阴谋的味道,若是国王亨利一旦身死,一场王国内的混乱和战火很可能便会被引起。
“阿若德我的朋友,我深知你的潜力和能力,坦率的说我认为王国面临着许多的暗藏的危机,只是因为我伟大的父王个人的能力和威望才将局面控制,如果我伟大的父王蒙主召唤,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承担的起王权的重担?”奥托王子注视着阿若德,将心底最深处的担忧说了出来,这是只有最亲密的心腹贵族才能够分享的秘密。
“哦?”阿若德的眼珠子转了转,难道奥托王子意识到了分封贵族的威胁,准备进行削藩之策,可是又有些不对啊,在阿若德的记忆中欧罗巴一直都是贵族分封制度,并且与天朝不同的是东法兰克王国的公爵们并非是由中央分封的,而是各个原本就是部族的头领转化为公爵,这就意味着要削藩之策根本不实用,因此只有通过战争兼并的方式,只是这个过程实在是血腥而具有毁灭性。
“公爵们在密谋反对我的父王,我的哥哥们觊觎着属于我的王位。”
“殿下,您打算怎么做呢?”阿若德好奇的询问道。
“获得公爵们的友谊,因为他们是王国统治之基。”奥托王子晃动着自己的杯子,他并不认为自己国王亨利对待公爵们的做法有错,没有公爵和他们部族的支持单独靠萨克森公国根本无法实现统治,所以奥托王子准备继承这个政策,只是也要防范和限制公爵们的权利,以免威胁到王权的统治。
“那么您的那些哥哥们呢?”阿若德问道,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可是根据那些狗血宫廷剧,这是一场事关继承权的撕逼大战,而且这些王子们都有自己的军队和地盘,他们还在勾结着地方上的公爵们。
“必须击败他们,并且要快速的,在他们与公爵们的勾结加深之前。”奥托王子握紧自己的拳头,略带稚嫩的声音却显得十分洪亮,把守的萨克森骑士们听见声音回过头看了一眼,确定自己主人的无恙这才重新握紧自己的剑柄。
“多快才算?”阿若德看着面容稚嫩,年纪在自己灵魂所来之处不过是个中学生,可是在这里却要将掌管着一个国家成千上万人生死的重担放在奥托王子的肩上。
“三年时间,这是最快的了,那些贪婪的公爵们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动的。”奥托王子通过自己的探子和顾问们作出过分析,就好像王室不愿意随意开战那样,公爵们也在小心翼翼的避免战争,大贵族们其实往往十分保守。
“那么您需要我做什么?”阿若德放下手中的酒杯,开始搓动着自己的双手,在他的大脑激烈运转的时候,这是他下意识的动作。
“友谊,我的朋友,你拥有智慧的头脑,帮助我训练一支骑兵部队,我常常听人说起马扎尔人对我们的侵略,总是快速的在我们的国土上移动,我们的步兵根本跟不上他们的作战方式。”奥托王子用手指捻动着自己些微的胡须,他对阿若德说道。
“可是步兵是我们的传统,要建立一支骑兵需要花费很大的代价。”阿若德很赞赏奥托王子的战略眼光,骑兵在今后的战争中当然是当之无愧的战场之王,不过战马的培育和训练要求很严格,而骑兵的一身装备也比普通步兵要昂贵,所以一般情况下唯有贵族才负担的起。
“是的,这也是我发愁的地方,虽然我拥有整个王国的统治权,但是现在却没有调动一兵一卒的权利,阿若德我的朋友用你的领地组建一支骑兵部队吧,在我需要的时候前来支援我,而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这份友谊,一旦我成功继承了王位,我会给予你公爵的头衔以及相应的领地。”奥托王子对阿若德承诺道。
“您要给予我公爵的头衔?”阿若德停止了搓动手的动作,他歪着脑袋看着奥托王子,此时他们的话以及是秘密协议的范畴,奥托王子在为自己的王位的稳固寻求支援,而阿若德知道奇货可居的故事。
“没错,这些事情其实对我来说仅仅只是开始,我的朋友。”忽然奥托王子却弯下腰轻声的在阿若德的耳边说道。
“哦,殿下看起来您还有一个宏伟的计划?”阿若德看着奥托王子靠过来的面孔,他的双眼充满了深邃,仿佛在看着很遥远的地方。
“我要完成我父王未完成的功业,打败可恶的马扎尔,终止这些来自东方的恶魔们对王国的入侵,所以一支经验丰富的骑兵部队实在太重要了。”奥托王子对阿若德诚恳的说道,马扎尔人对东法兰克王国的入侵简直是每一代国王的耻辱,被困在自己的城堡之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领地陷入被洗劫的境地,而国王们却束手无策只能用财物贿赂马扎尔人以求苟延残喘。
“您会成功的殿下。”阿若德站起身对奥托王子恭敬的说道,其实他本身就有组建一支骑兵部队的想法,只是持续的受到各种敌人的威胁才耽误了,没想到奥托王子也有同样的想法,两人倒是不谋而合,得到王室的大力资助当然阿若德当然会更加的容易做到。
“不,我的朋友,是我们一定会做到的。”奥托王子也站起身来,伸出自己的手抓住阿若德的手臂,用力一拉与阿若德的肩膀碰在了一起,此时阿若德才注意到他们是如此年轻的两个人,不由得笑了起来。
“呵呵。”
“阿若德,我的朋友为何发笑?”奥托王子好奇的问道。
“在这长屋的火塘旁,如此年轻的人却在谈论着整个王国的未来命运,这难道不好笑吗?”阿若德微笑着说道。
“很快我们的联手会震撼整个欧罗巴诸国,我确信这一点。”奥托王子消瘦的面庞,显现出了坚毅的神色。
第485章 欢乐
同奥托王子在火塘旁一席话,让阿若德再一次坐下来的时候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在思考着回到梅克伦堡之后该如何组建骑兵部队,奥托王子微微一笑重新倒上酒,他知道这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够完成的,不过却又带着些许的期望看着阿若德,这位年轻的梅克伦堡伯爵总是会带来奇迹。
“好了我的朋友这些烦心的事情就留着之后在说吧,我还有一件烦心的事情想请求您。”奥托王子将酒杯递给阿若德,带着些许尴尬的神色对阿若德说道。
“能够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殿下,请说吧。”阿若德喝了一口酒杯中的酒,看得出来尊贵的奥托王子似乎也有难办的事情,而为奥托王子承办一件私事似乎是加深友谊的开始。
“我的一位好朋友,这是他委托我的一件事。”奥托王子用力咽下了口中的酒,这才对阿若德说道,说的好像是其他人的事情,不过明眼人很清楚这个好朋友是谁。
“恩。”阿若德砸了砸嘴巴,点着自己的脑袋很认真的听着这个好朋友的故事,奥托王子轻轻咳嗽了几声,这才继续对阿若德说道。
“他有在一次很意外的情况下,结识了一位斯拉夫贵夫人,那是一位十分优雅而柔弱的女性,美丽而有教养,他们很快堕入了爱恋之中,并且在一年后有了一个健壮的孩子。”奥托王子用轻柔的声音说道。
“私生子吗?”阿若德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很清楚奥托王子口中的朋友是谁,一个王室私生子这其中关节可够大的。
“没错,一个不受祝福的私生子,我的朋友请您庇护这一对孤儿寡母,您会收获荣誉与友谊的。”奥托王子低下头谦卑的对阿若德说道。
“好吧,他们会在梅克伦堡找到新的生活的,在我的宫廷中有他们的一席之地,并且受到我的庇护,我以上帝的名义起誓。”阿若德举起自己的手起誓道。
“作那个孩子的监护人,我请求您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将他培育成人就如同您亲子一般。”奥托王子的声带微微颤动,眼睛变得朦胧起来,握住酒杯的手指微微的抖动了几下,阿若德可以观察到这位年轻王子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请放心我的殿下。”阿若德轻轻叹了一口气,对奥托王子再一次保证道,作为东法兰克王国的未来国王,奥托王子是不可能娶一个斯拉夫女人为王后的,为了巩固王权甚至是扩张领土,联姻的对象也会是东法兰克王国中公国的公爵之女,身为可能拥有一切的国王却连娶心爱的女人都做不到,这可谓是时代造成的悲剧。
当阿若德走出奥托王子的长屋的时候,忠实的罗恩骑士和贴身侍从哈伦早已经守候在外面,哈伦上前搀住了步伐有些蹒跚的阿若德,本来喝着奥托王子的酒在火塘边还不觉得什么,可是走出长屋后被外面的风一吹倒是让阿若德感到有些晕眩起来,在撞撞跌跌中阿若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贴身侍从哈伦将阿若德放在了木床上,盖好了羊毛毯子。
“呜水~~。”酒精仿佛灼烧着阿若德血管中的血液,他踢掉了身上的毯子,陷入昏沉之中的阿若德只觉得口腔干涸,在辗转翻侧之时,房门咯吱一声打开了,似乎有人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走到了木桌旁拿起陶罐,那里面有仆人灌入的清水,奇怪的是那人并没有将瓦罐的水倒入杯子中,却吸了一口清凉的水在口中。
“唔。”阿若德感到轻柔的触感,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身上,两团柔软的东西带着炙热的温度,这反而让阿若德从酒精的麻醉中惊醒了过来,他条件反射般坐起来,心中还在想为何哈伦和罗恩爵士随意的让陌生人走进自己卧室。
“嘘~~~。”一根纤细的手指伸到了阿若德的嘴唇边,那是一根女人的手指,这时候阿若德才想起来似乎有女仆会在夜晚陪床,不过头脑中塞着奥托王子的计划,以及被酒精刺激使得头脑晕乎乎的阿若德根本没有兴趣。
“你是,你是~~~~格瑞丝,怎么会是你?”当阿若德借着从窗户处照射进来的月光,看见伏在自己身上的竟然北欧少女格瑞丝,可是作为丹麦王巴努克的她此时不应该是在国王的寝室中吗?
“呼,忘记那些名字,今晚你不是梅克伦堡的伯爵,我也不是丹麦王的王后格瑞丝,请将我当成最普通的女仆。”格瑞丝伏在阿若德的肩膀上,对着阿若德的耳朵轻轻吹气,并且轻柔的说道。
“可是丹麦王巴努克会同意吗?”阿若德不相信为了格瑞丝甚至不惜杀掉自己妻子的丹麦王巴努克,会让新婚的妻子格瑞丝陪床,就算是开放的维京人对于这一点阿若德也会怀疑。
“放心,巴努克被我灌醉了,现在在卧室内呼呼大睡,我是假扮成女仆过来的,没有人知道。”格瑞丝脱掉身上裹着的外衣。
“我们不能这样,这对我来说是一种罪恶。”阿若德推开格瑞丝说道,要拒绝如此美丽少女的求换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不过阿若德还是尽力的克制着自己仿佛洪水般的欲望,而现在好像河堤般拦住这欲望的不过是一道薄薄的道德感。
“阿若德大人,在今晚之前我一直保持着处子之身,可是之后我便要嫁给杀死我父亲的男人,我不愿意巴努克成为我的第一个男人,而现在也只有你能够帮助我,如果连这都不同意的话,我会痛恨诅咒自己的。”格瑞丝见阿若德推开自己,伸手将衣物重新盖在身上,对阿若德说道。
“格瑞丝,我。”阿若德皱起眉头,如果丹麦王巴努克知道自己干了他的新婚妻子,会不会直接宰了自己,这份顾忌及时地刹住了欲望。
“好吧,如果你不愿意这样做,我会去领主大厅,那里有许多愿意抱我的男人们,谁都好只要不是巴努克就可以了。”看着阿若德犹豫的摸样,格瑞丝生气的站起身将衣服披在身上,准备离开阿若德的卧室。
“等下,格瑞丝。”阿若德连忙抓住格瑞丝的手臂,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格瑞丝自暴自弃,感到自己诡计得逞的格瑞丝投入了阿若德的怀抱中,乘着阿若德心灵空隙的一瞬间,抱住阿若德狠狠的摔在木床上。
、、、
第486章 谜题 (二更)
欢愉之后,格瑞丝安静的好像一只金丝猫趴在阿若德的胸口,她的手指缠绕着阿若德胸前的胸毛,不知道为何阿若德的胸毛并不茂盛,也许是灵魂来自不同种族的缘故只有少许而已,此时他们都安静的品味着在攀上高峰后的余韵,格瑞丝的双眼眯着微微的喘息着,剧烈的运动使得她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阿若德的大手放在格瑞丝光滑的背上。
“我该走了,如果我明天早晨没有出现在巴努克的卧室中,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格瑞丝恋恋不舍的起身,她脸上的红晕逐渐的退去,将落在地上的衣物穿在了身上,而此时阿若德看着即将离去的格瑞丝心中泛起了酸意,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一旦与女人有了肌肤之亲,便有一种将对方视为自己所有的情节。
“格瑞丝跟我走吧,梅克伦堡会成为你的庇护之地。”阿若德再一次向格瑞丝发出邀请道,虽然掳走丹麦王的王后有些不道德,但是此时阿若德也顾不上这些了。
“不,阿若德。”可是格瑞丝却拒绝了阿若德的邀请,轻轻的推开阿若德的手臂,听了格瑞丝的话阿若德不知道为何心中升起了恼怒的情绪。
“为什么,难道在你的心中我只是为了***的工具,我们就像是牲口棚中毫无灵魂情感的牲畜,这是对我的羞辱吗?”阿若德生气的说道,不过看在格瑞丝的眼中却觉得阿若德竟然也有纯情可爱的一面。
“噗嗤。”格瑞丝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当阿若德在战场上指挥若定的时候,仿佛没有什么人可以阻拦在他的面前,不过此时就好像那些情窦初开的男孩一般,想要牢牢的握住自己的女孩。
“笑什么,我现在一想到你要被那个老丑又恶毒的家伙抱在怀中,就忍不住拔刀杀人的欲望。”阿若德心中简直是妒火中烧,裸露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双眼通红面容扭曲如果丹麦王巴努克此时在他的面前,格瑞丝毫不怀疑阿若德会宰了他。
“不,阿若德,我当然是爱你的,如果不是心中对你有爱慕之情又怎么会投入你的怀抱,可是我终于了解到了自己的使命,那就是夺走丹麦王的一切,就好像他夺走我父王那样,而要做到这一点我就必须嫁给丹麦王巴努克。”格瑞丝对阿若德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确实这是一个不需要花太大的代价就能够实现的目标的计划,可是在情感上阿若德却觉得自己无法接受。
“我会帮助你,格瑞丝你不知道我的力量有多大,我只需要十年的时间就可以组建一支强大的军队,老迈的丹麦王不能够阻挡我。”阿若德站起身对格瑞丝说道。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不过我更想用自己的力量复仇,作为北欧王者的女儿这是我的荣耀。”格瑞丝秀丽的面容上透出了坚毅,就像是北欧那万年不熔化的冰山,维京武士的灵魂充满了自傲。
“可是一定要用委身于巴努克吗?”阿若德对此十分的不能够释怀,毕竟他的灵魂是东方人,如何能够理解这种眼睁睁看着自己女人躺在别人的怀中。
“放心吧阿若德,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巴努克爬上我的床。”格瑞丝对阿若德笑了笑说道。
“哦?为何。”阿若德不解的询问道。
“我要按照维京人的古传统,巴努克必须接受我的考验,我会给他出三道谜语,如果答对了才能与我共枕。”格瑞丝向阿若德解释维京人的传统,当然一般情况下如果女人有意愿的话,都会出一些很简单的谜语,而说谜语是维京人最喜爱的娱乐方式,可以说大部分北欧人都是说谜语的好手。
“可是你有把握难得住巴努克吗?”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我听说过一个遥远国度传来的谜语,早上四条腿,中午两条腿,晚上三条腿这是什么生物?我想巴努克一定没有听过这个谜语。”格瑞丝对阿若德说道,这个谜语是曾经拜访她父亲的一名传奇维京冒险家说给她听的,格瑞丝一直觉得很有趣,于是牢牢地记在了心中,她相信除了那名远去的冒险家外在这里没有人能答得上来。
“谜底是人吧。”阿若德一听就觉得很熟悉,略一思索便知道了答案,在这个时代也许是很罕见的谜语,可是在后世连同那世界奇观却十分的普遍为人所知。
“阿若德,你知道这个谜底。”格瑞丝吃惊的看着阿若德,秀目中满是诧异和惊喜,曾经在她的心底有过誓言,那就是除了那位冒险家外,只要有男人能够破解这个谜底,那就是她心中永远的归属,而这个谜也将许多向她求爱的维京武士拒之门外,没想到在投入了阿若德的怀抱之后,却意外的破解了这个谜题。
“这是古希腊的谜语,说的是遥远东方埃及金字塔前的怪兽斯芬克斯的谜语,她会向经过自己面前的旅行者说出这个谜语,如果答对了就会活命并且得到奖赏,但是答错了就会成为怪兽斯芬克斯的果腹餐。”阿若德对格瑞丝侃侃而谈道,格瑞丝的眼中充满了崇拜的神色,阿若德不仅仅破解了她的谜题,还将谜语的来历娓娓道来,如此渊博而聪慧的男人才配自己,格瑞丝如此的暗暗想到。
“没错,我相信这个谜语就足以打消巴努克对我的企图。”格瑞丝自信的说道,确实这个谜题实在是太难了,也许真的能够难到丹麦王巴努克。
“可是如果他答对了怎么办,你第二个谜题是什么?”阿若德接着问道。
“哦,我相信这一个谜题就够了,巴努克肯定不会打出来的。”格瑞丝玩弄着自己的金色发梢,美丽的眼睛眨了眨,对阿若德说道。
“这可不行,巴努克是丹麦的国王,如果他向自己的臣子们询问,总会有人答出来的,我们还是多准备几条谜语的好,这样吧我来想几个。”阿若德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站起身搓动着自己的双手,仔细的搜索着自己头脑中的知识,很快心中有了谜题,他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神色。
“是什么谜语告诉我?”格瑞丝欣喜的看着阿若德,作为维京人对于谜语是十分的感兴趣,而此时能够在欢愉之后同自己的情人猜谜真是非常有趣的事情。
“听好了,我是白色父亲的黑色儿子;我是无翼之鸟,能直飞上云彩。我出生之时,接触我的人都哭了;我一旦出生,将很快消失于空气中,这是什么东西?”阿若德对格瑞丝说道。
“唔,这个谜语实在是太难了,第三个谜语是什么?”格瑞丝皱着眉头低下头,仔细的想了半天也没想到答案,只能够接着问下一个谜语。
“恩,不说的话,你说出了我的名字;而你必须说出来。但若你能用话语说出我的名字,那将会是个奇迹,这又是什么?”阿若德微微笑了笑,再一次对格瑞丝说了一个谜语,但是很明显这个谜题比上一个更加的难,听得格瑞丝是颦眉不已。
“太难了,阿若德告诉我谜底吧。”格瑞丝只好求饶道。
“恩,你靠过来一点,我告诉你。”看着格瑞丝少女娇羞求饶的摸样,阿若德不由得笑起来,他冲着格瑞丝勾了勾手指,等到格瑞丝靠近自己却不说话,却伸出手在那滑腻肥美的肉团上捏了两把,弄得格瑞丝又气又恼,不由得嗔怪的翻了翻白眼。
“真是讨厌的家伙,不说算了。”格瑞丝假装生气的转过身,不再理睬阿若德,阿若德连忙凑过去在格瑞丝的耳边将谜底悄悄的告诉了她。
“知道了吗?”
“诸神在上,实在是太难猜了,这下老巴努克肯定没法解开谜题。”格瑞丝满意的露出了笑容,而阿若德乘机有抚弄了这美丽的北欧少女一番,在一番纠缠下天空渐渐的浮现出了鱼肚白,格瑞丝再不敢继续逗留连忙离开了阿若德的房间,重新返回了老巴努克的卧室之中,幸亏巴努克还没醒来,依然在木床上打着如雷鸣般的呼噜声,格瑞丝厌恶的看了一眼巴努克。
“王后殿下,请您梳洗。”过了片刻侍女们走进来,她们捧着盛满了清水的铜盆,以及其他洗漱的用具,侍奉已经成为丹麦王后的格瑞丝的面前。
“恩。”格瑞丝让侍女们帮助自己清洗打理,就在快结束的时候,丹麦王巴努克清醒了过来,他打着哈欠捧着肚腩走到了美丽的格瑞丝的面前。
“哦我美丽的王后,真是抱歉,没想到我竟然喝多了错过了好时光,不过没关系我们现在可以继续。”看着美丽动人的格瑞丝,丹麦王巴努克觉得格瑞丝似乎比昨天更加的娇艳动人,他色心大动起来不由的动手动脚起来,可是格瑞丝却灵巧的躲过了他的咸湿手。
“陛下,我们虽然已经结为了夫妻,但是别忘了维京人的古老传统。”格瑞丝对丹麦王巴努克说道。
“哦?是什么传统。”巴努克好奇的问道。
“猜谜语,我的陛下。”
第487章 证据
领主大厅中丹麦王巴努克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身体向前倾着抚摸着自己的胡须,在大厅中效忠巴努克的维京武士济济一堂,平日里这些维京武士聚集在一起肯定会喧闹无比,可是此时却都哑口无言,有的则低头苦苦思索,丹麦王巴努克焦急的跺了跺自己的脚,发出了彭彭的巨响声。
“告诉我,这个谜底到底是什么?”丹麦王怒气冲冲的对自己的维京武士吼道,格瑞丝以传统为理由将他拒之门外,这让他好像看着一盘新鲜肥美的肉却无法吃到般难受。
“我的陛下,这个谜语实在是太难了,实在是无能为力。”维京武士们纷纷摇着头,就算是喜欢猜谜语的维京人也从未听过这来自地中海文明的谜题。
“该死的。”丹麦王巴努克垂头丧气的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他心底里诅咒这该死的传统。
“陛下,虽然我们要遵守古老的传统,但是您是国王,只要下命令我们会用武力帮助您的。”也有维京武士突破传统对丹麦王巴努克说道。
“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格瑞丝我的新王后说如果我不能够按照传统来办,那么这段婚姻就是受到诸神诅咒的,她会选择自杀用自己的血来清洗这份玷污。”丹麦王巴努克扶着自己的额头,头痛的对自己的手下说道,维京女人们有时候倔强起来也是十分可怕的,巴努克毫不怀疑格瑞丝会这样做。
正当丹麦王巴努克被格瑞丝的谜题为难住的时候,东法兰克人开始启程返回自己的家园,在丹麦王巴努克和他的手下信仰了新的基督教后,国王亨利承诺若是巴努克受到异教徒的袭击,一定会对他进行支援,双方可以说是达成了战略上的军事同盟关系,丹麦王巴努克为东法兰克王国抵挡住其他维京武士的侵袭,使得国王亨利来自北方的压力顿时减轻不少。
“疯狂者安德鲁我认命你为代副团长,指挥德意志佣兵团的士兵为丹麦王巴努克效劳。”阿若德在约翰伯格战死后,认命了在梅克伦堡港口战中表现出色的疯狂者安德鲁为代副团长,指挥德意志佣兵团士兵为丹麦王巴努克作战,在合约中约定每一个周丹麦王巴努克向佣兵团支付酬金,而战场上的战利品双方各自取一般。
“感谢您的信任伯爵大人。”疯狂者安德鲁向阿若德单膝下跪,接受了阿若德递过来的绶带,这绶带原本是约翰伯格所有之物,代表着在德意志佣兵团中的军衔,疯狂者安德鲁小心翼翼的将绶带佩戴在身上。
“伯爵大人,请到这边来。”当阿若德授予了疯狂者安德鲁权利之后,罗恩爵士却来得了他的身边,低声在阿若德的耳边说道。
“什么事?”阿若德戴着一顶维京人的皮帽,这是丹麦人为了友谊而赠送的,在皮帽上还插着一根不知道是什么鸟类的羽毛,在阳光下会发出斑斓的色彩。
“是约翰伯格大人的事情。”罗恩爵士接受了阿若德暗中调查约翰伯格死因的任务,凭借着约翰伯格临死时候拽下的战马银饰,罗恩爵士和其他几名士兵一起暗中悄悄查看,因为银饰是普劳恩伯爵内府骑士们所使用的,所以搜索的范围一下子变小了不少。
“恩,找到了?”阿若德立即跟着罗恩爵士走到了城堡的角落中,他们低声的交谈着,罗恩爵士十分确定那银饰是普劳恩伯爵手下威尔爵士战马上的银饰,这位爵士不知道为何竟然没有注意到自己战马上丢失的银饰,也许是大意也许压根就不相信还有人会注意这样细小的地方。
“你确定那是威尔爵士的?”阿若德用手指点了点,这种事情十分的重要,如果是认错了人那么会造成很大的麻烦,尤其是普劳恩伯爵与阿若德之间的友好关系。
“我亲自去马厩中对比过,丝毫不差。”罗恩爵士确定的点点头,他摊开自己的手掌,那枚银饰在他的手中微微有些发暗。
“威尔爵士。”阿若德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记得在与格瑞丝的对决中,这位威尔爵士似乎就很不友善。
“我打听了一下,劳齐茨伯爵的将军常常出没在威尔爵士的帐篷中,也许是劳齐茨伯爵指示的。”罗恩爵士猜测道。
“我担心是普劳恩伯爵到底知道多少?”阿若德将银饰重新拿回了自己的手中,这银饰小巧精致非常的有质感,不过光凭借一枚银饰是无法指控一名贵族骑士谋杀的罪行,尤其是在战场那种混乱的场面中。
“普劳恩伯爵恐怕并不知情吧,不过要指控威尔爵士确实很困难。”罗恩爵士也感到此事十分的棘手,光明正大的提出指控,在没有见证人的情况下只要威尔爵士否认,谁也不能够把他怎么样,反而会引起普劳恩伯爵的不快。
“这件事情只能秘密进行,现在不要声张。”阿若德将手中的银饰掂了掂,猛地握在了自己的手掌心,接着说道,“告诉影子们,盯牢威尔爵士。”
“哦,明白了。”罗恩爵士的眼睛眨了眨,看来阿若德准备动用血滴子兄弟会的力量,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如果真是这个混蛋干的,我会让他血债血偿。”阿若德的双眼射出了仇恨的怒火,在这个混乱的时代阿若德一直努力的保持着克制和冷静,但是有时候对手的卑劣行径还是会惹怒他。
“约翰伯格上校是一个好人,忠诚而够朋友,若真的是威尔爵士干的,我会亲自手刃这个衣冠禽兽的。”罗恩爵士向阿若德保证的说道,在战场上杀死战友是骑士最不耻的行径,罗恩爵士也一心想为自己的朋友报仇。
“冷静点,罗恩爵士正义必将会得到伸张的,如果没有人帮我们伸张,那么我们就自己来。”阿若德将那枚银饰放入了自己的口袋中,他的目光投向了城堡中威尔爵士所在的方向。
第488章 归国
霍勃特骑在一头褐色的毛驴上,他的头顶就像是其他的修士那样剃的光溜溜的,一圈银色的头发表示他的年纪已经不轻,不过这位修士却精神抖擞倒是显得像是个年轻人,他的左手拿着一本圣经,右手握着一圈草绳念珠,口中总是喃喃自语的念叨着,身体随着骑着的毛驴而晃动着,在他的身前是一名骑着高大战马的骑士,骑士身穿着锁子甲和罩衫,战马的一侧挂着一扇尖底盾牌,腰间的剑随着移动碰撞着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骑士梅克伦堡真的如你所说还有许多的异教徒存在吗?”霍勃特修士停止了念诵圣母的名字,对走在前面的骑士班询问道。
“是的霍勃特修士,所以圣约姆修士会认为急需一名地区主教,在当地传播圣教。”骑士班如实的回答道,在经过了一段焦急时候的等待,教廷终于派出了一名经验丰富的修士,前往梅克伦堡地区担任主教,主持传播圣教福音的任务。
“真是难以相信,充斥着异教徒的土地是多么的蛮荒。”霍勃特修士将圣经小心翼翼的装在了布囊中,双手合十虔诚的说道。
当骑士班带着这位来自罗马的修士向梅克伦堡前进的时候,阿若德则登上了来自梅克伦堡的船只,离开了石勒益苏格的土地,他站在甲板上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琥珀,黄澄澄的琥珀里面竟然有一朵紫罗兰小小的花瓣,这是格瑞丝让人交给阿若德的,代表了自己对阿若德的爱慕和坚贞。
“伯爵大人请进入船舱中吧,甲板上的风浪很大。”罗恩爵士忠实的守候在阿若德的身边,浪花拍击在船舷上,溅起了很高的水花,船只摇摇晃晃的驶向梅克伦堡的港口,虽然在大海中航行会有些颠簸之苦,但是觉得比从陆地上走要快速便捷的多,而阿若德觉得时间越来越紧迫,他必须返回自己的领地为筹建骑兵部队而准备。
“没关系,海风能够让我更加的清醒。”阿若德手扶着船舷,感受着海风的潮湿咸味,他记得如果继续向东边航行就会抵达后世俄罗斯的领地,现在那里应该是罗斯人和其他一些民族混合居住的地区吧。
“尊敬的伯爵大人,我将这次作战所获得的收入计算好了,请您过目。”跟随阿若德的犹太人索罗斯,这时候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将自己在摇摆不定的船舱中计算的收益,拿过来给阿若德看。
“恩,武器盔甲一百件,皮毛一百五十捆,蜂蜜六十桶,其他物品变卖后共计一千个银币。”阿若德拿起那一卷羊皮纸,看着上面记载的整理的战利品,当然这其中不包括与梅森贵族们共同瓜分的财产,犹太人索罗斯的账目十分的清晰,阿若德满意的点点头。
“伯爵大人,我建议您可以将劣质的武器盔甲和皮毛交给犹太商人们处理,他们会给您一个合适的价格的。”索罗斯看见阿若德满意的点头,不失时机的对阿若德建议道。
“伯爵大人,不能把武器给犹太人。”可是罗恩爵士却警惕的对阿若德告诫道,这些犹太人装扮奇怪,并且常常聚集在一起,若是把武器盔甲交给他们,谁知道这些人会生出什么祸患出来。
“唔,我会在回到梅克伦堡后,将当地商人和犹太商人们聚集起来,对这些战利品进行拍卖,你们的人也可以参加这场公正的拍卖。”阿若德微微一笑,将羊皮纸卷起来,对索罗斯说道。
“拍卖?”索罗斯好奇的看着阿若德,就算是行商在整个欧罗巴的犹太人也是第一听说。
“就是每一件物品都会让大家竞争,谁出的价高给谁。”阿若德略微的解释了一下,听得犹太人索罗斯眼睛一亮,犹太人最害怕的便是在商业中来自其他民族的歧视,尤其是信奉基督教的贵族们,常常对犹太人商人们巧取豪夺,而这种公开拍卖的活动打消了这种弊端。
“我一定会通知其他的同伴参加的。”索罗斯向阿若德鞠躬行礼,他面颊两侧弯曲黑色的长发摆动着,这是犹太人有别于其他民族的特征。
船只很快在半天之内抵达了梅克伦堡港口,早于阿若德一天出发的贴身侍从哈伦回到了梅克伦堡,将阿若德返回的消息传播到了整个梅克伦堡,因此当阿若德的船只一靠进港口,那面黑色的狮子旗帜飘扬在桅杆上的时候,乔茜公主率领着梅克伦堡的廷臣们聚集在港口村庄中,当船只的跳板放下来的时候,阿若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帽子和衣甲,将腰间的佩剑终结者调试好位置,大步的走下了跳板,当阿若德出现在跳板上的时候,廷臣们发出了欢呼声,阿若德的胜利的消息传遍了他的领地,一些胜利的宴会是避免不了的了,而乔茜公主则迫切的想要见到自己的新婚丈夫。
“感谢你们,埃尔维特修士一切正常吗?哦,我美丽的妻子。”阿若德挥手向众人致意,他看见自己美丽的妻子乔茜公主身着一袭洁白的长裙,头发上戴着能够在阳光下散发着斑斓的光彩的珍珠发网,娇艳动人的美丽公主伸出了自己纤细白皙的手,阿若德轻轻握住那如牛奶般白皙的小手。
“伯爵。”乔茜公主美丽的眼睛看着阿若德,向阿若德行了一个屈膝礼节,虽然乔茜公主在未婚之前是个喜欢自由自在生活的女孩,但是宫廷的礼节深入她的灵魂,就算是面对自己的丈夫乔茜公主也不想失了礼节。
“噢,我亲爱的妻子,知道我在战场上每一个寂寞难熬的夜晚有多想你。”阿若德扶住乔茜公主,上前凑在了公主的耳边甜言蜜语道,不过这些甜言蜜语确实发在内心,就像其他的大多数天朝男人们一样,阿若德确实很想念自己这位娇妻。
“尊敬的伯爵大人,我们在梅克伦堡中设下了宴会,请您和公主一起上马车回到城堡。”埃尔维特修士上前鞠躬并且对阿若德说道。
梅克伦堡在领主大厅中挂满了彩色的旗帜,阿若德为了应对宴会的需要养了五名宫廷乐师,这些乐师们现在坐在了大厅的二层走廊上,弹奏起了悦耳的竖琴以及吹奏起了笛子,音乐在阿若德的宫廷中回荡着,贵族们分布在大厅的四周彼此交谈着,梅克伦堡逐步的开垦和阿若德一直坚持的基础建设,使得许多的贵族世家也向这里移民,所以当阿若德握着乔茜公主的手走进来的时候,看见了许多新鲜的面孔。
“埃尔维特修士。”阿若德冲着埃尔维特修士勾了勾手指,让他靠过来小声的询问,“这些人我怎么没有见过?”
“噢,伯爵大人请允许我来介绍这些尊贵的世家们。”作为负责领地财政内政的宫相,埃尔维特修士向阿若德说道。
“恩。”阿若德带着自己的妻子坐在领主座椅上,他向后舒服的靠了靠,生硬的木高背椅上被蒙上了一层绒布,绒布内填充着絮状物,这也是阿若德的首创。
“这位是伯特。史宾杜,他的家族一直精通于经营农场,他们的祖先是一位男爵,而高贵的血液依然流淌在世家之中。”埃尔维特修士将一位腰间挎着剑的贵族介绍在阿若德的面前,中年的贵族挺着大腹便便,朝着阿若德和乔茜公主鞠躬,腰间的皮革带子紧绷着。
“欢迎您。”阿若德伸出自己的右手,用手指划了几个圈,允许伯特。史宾杜和他的家族在梅克伦堡安家。
“很荣幸能够为您服务伯爵大人。”伯特。史宾杜再一次向阿若德和乔茜公主行礼,他脱下自己的帽子,表示对阿若德作为自己领主的尊重。
“恩,伯特。史宾杜大人,您需要知道在梅克伦堡的贵族们必须遵守法律,并且要缴纳税收,当然这种税收比农民们所要缴纳的要少的多。”阿若德觉得自己有必要对这些移民而来的贵族们讲明白自己领地的政策,不过当他告诉伯特。史宾杜要缴纳税收的时候,对方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难看。
“可是,可是领主大人,作为贵族我们没有缴纳税收的义务,当然如果发生了战争我和我的儿子们会站在您的一边。”伯特。史宾杜诧异的说道,在他们的头脑中贵族是仗剑维护秩序与法律的战时,缴纳税收是农民们该做的事情,而不是贵族子弟所该受到的待遇。
“不,除非是特许,否则在我的领地中的贵族们都需要缴纳赋税。”阿若德的面色沉静的说道。
“领主大人,您难道不需要贵族的军队支持吗?”伯特。史宾杜站直身体,大声的对阿若德说道,在大厅中的贵族们屏息注视着事态的发展,这事关他们的权益。
“贵族们只需要向其他领地上的人民一样,为我交税就可以了,军队的事情不需要你们操心。”阿若德并不像其他的领主那样依赖贵族们的家族生意,在梅克伦堡中他要建立起更加高效的制度,而不是金字塔剥削式的分封制度,至少目前在梅克伦堡中是这样。
“可恶,我要和我的家人离开这里,哼。”伯特。史宾杜气恼的狠狠跺了跺脚,转身离开了梅克伦堡的领主大厅,许多贵族看见这一幕也紧跟在离开了。
“伯爵大人您这是在做什么?贵族们离开了,我们该找谁来支持经济和维持统治?”埃尔维特修士看着离去的贵族们,大惊失色的对阿若德说道。
第489章 夜
阿若德对待贵族的态度是谨慎的利用,他很清楚自己的领地不同于其他的领地,这座梅克伦堡是他从斯拉夫人的手中夺取的,在此之前日耳曼贵族们从未能够染指其中,这就像是一张白纸完全的由阿若德自己去掌控,他需要扩大自己的地盘就需要如斯巴达人那样有效率,贵族们虽然可以在短期内为领主提供资金和兵力,但是当胜利的果实成熟的时候,那些贵族会榨干自己效忠的君主。
“不,一切必须控制在我的手中。”阿若德躺在自己城堡中舒适的大床上,他的手中握着灌注着葡萄酒的杯子,脑后放着厚厚的枕头垫高,在经过了多场战争之后阿若德从原本认为凭借自己后世的知识,以及创建的德意志佣兵团可以掌控一切,但是却发现自己犹如一棵自以为是的幼苗,根本就还没有成长为参天大树,为了获得力量阿若德必须拥有更多的土地和人口。
“阿若德你太心急了,也许埃尔维特修士说的对我们应该善待贵族,你的领地需要贵族们来维持统治。”乔茜公主走到了梳妆柜子旁,她穿着一袭白色内衬,伸出自己的小手摘下头饰和绿松石耳环,卧室中布满了花香的味道,那是侍女们将造成采摘的新鲜花瓣散在了床下。
“我在战场上见过不受控制的贵族们擅自出击,将自己的君主置于危险的境地,就在石勒益苏格的战场上,埃布尔公爵您敬爱的哥哥手足无措的看着贵族在自己下令之前出击,不,我不会犯这种错误,如果我要打仗必须要自己指挥的动的军队。”阿若德看着自己美丽的新婚妻子,对乔茜公主说道。
“你不需要这样怒气冲冲,我不会干预你要做什么,只是你刚刚回来有必要在婚房内聊这些事情吗?”乔茜公主如大理石雕刻般美丽的面庞,靠近阿若德的胸口,那细腻的肌肤扭动着滑入同一个被窝中,炙热的肌肤紧贴着阿若德赤裸的身躯。
“恩,啧。”阿若德将酒杯放在床头的木柜上,伸出自己强壮的手臂,将仿佛柔软无骨的乔茜公主揽入自己的怀中,他决定好好的宽慰自己可爱的妻子。
“唔,阿若德,我真想念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明白为何我那可怜的母亲,每当父亲出兵作战的时候便辗转难眠,那种仿佛被毒液侵蚀般的寂寞和担忧深入灵魂。”乔茜公主抬起自己精致的面孔,仰望着阿若德,殷红的嘴唇轻启着,这让阿若德想起了在小溪旁乔茜公主为最喂水的一幕。
“嗯~~~。”阿若德将自己的嘴唇狠狠的亲吻在了公主的嘴唇上,舌头如蛇般搅动着天鹅池,他要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也同样是想念着新婚的妻子。
“第一次听男人和女人的游戏?”在哈伦的旁边是伤口痊愈了的肖恩,他穿戴着一件皮革软甲,腰间挂着一柄短剑,站在门口的另一边,看着哈伦尴尬面红耳赤的摸样,忍不住笑着调侃道。
“我们不能对伯爵大人和高贵的公主殿下有任何亵渎。”哈伦觉得自己的脸就像是要燃烧了一般,他伸出手在自己的额头和胸前快速的划了个十字,并且发自内心的忏悔道。
“没有人要亵渎伯爵大人和公主殿下,只是作为贴身侍从以后这种事情会很多,你必须要习惯,我的建议是不当班的时候跟我去城镇中,我会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肖恩哈哈大笑着,对面红耳赤的哈伦说道。
“上帝宽恕,你倒是好,在城堡中养伤享福,我呢,却要去北方蛮子们的土地去打仗,真是该死。”哈伦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连忙转换了一个话题对肖恩说道。
“恩,在雪莉小姐的治疗下现在已经行动自如了,不过有时候还是和以前有差别,对了,告诉我你杀了几个北方蛮子?”肖恩的腿伤口使用了雪莉小姐的药膏后痊愈的很快,不过暂时是无法恢复自己刺客行动轻盈的时候,偶尔在下雨天还会感到自己的腿部伤口隐隐作痛。
“我的职责是保护伯爵大人。”
“所以呢,你的剑都没有沾血?”肖恩不屑的看了哈伦一眼,觉得如果自己没有受伤的话,肯定会在战场上杀死几个敌人在阿若德面前立功的,在梅克伦堡呆久了肖恩觉得自己也许有出头之日。
“当然不是,不过那些北方蛮子真的很可怕,他们在战场上毫不畏惧死亡,我听伯爵大人说好像是因为他们信奉的邪神崇尚死亡,所以战死是对战士最高的奖赏,上帝呀,这到底是什么可怕的邪神?”哈伦摇晃着脑袋,在石勒益苏格的战场上,那些血肉横飞的场面他再也不想回忆起来,虽然那些场面当时距离他还很远,但是那些血腥的味道却传播的很快,仿佛在梦中都时常会嗅到。
“这倒是不错。”肖恩却微微一下,对于整日同死神打交道的刺客来说,这种宗教倒是很有趣,正在此时卧室内的喘息声逐渐的平静下来,两人连忙停止了交谈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你需要休息下公主殿下。”阿若德怀抱着乔茜公主,这位经受人事不久的新娘,还很青涩狭窄,承受了一阵阿若德的疼爱后便攀上了高峰,越过高峰后整个人瘫软下来,如一条美女蛇般软瘫在阿若德的怀中,仿佛连一根指头都动弹不得。
“可是你还是那么强硬?”乔茜公主面带羞涩,双腮如玫瑰般红艳,她咬着自己的嘴唇感受着阿若德的饱满有力,内心中有些责怪自己不争气,可是柔软的腰肢酸楚难当,实在是无法再接受阿若德的鞭挞。
“没关系,我喜欢抱着你,就让我们这样吧。”阿若德内心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满足敢,于是大度的拍拍乔茜公主光滑的背脊,抱着她宽慰道。
“呃。”在阿若德的怀抱中,乔茜公主也带着满足的笑容,逐渐的陷入了甜美的梦境之中,这是来到梅克伦堡后她最舒适的一夜。
第490章 礼拜日
夏季即将过去,各个领主们的领地开始忙碌开来,农民们为了即将收获的秋季进行准备,而领主也要在此时让自己心腹的大臣组成税收队伍,在自己的领地中各处巡查收税,此时的经济主要还是以实物为主,农民们将自己收获的农作物交给收税的税收官员,税收官将收上来的农作物归入领主的城堡仓库中,然后领主在将多余的农作物变卖给当地商人或者旅行商人换取金钱,但是并不是说领主就只能够收到农作物,如果在领主的领地中有城镇的话,那么市民阶层会提供金钱作为税收。
“伯爵大人,今年的税收官我已经选定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就等待您的命令了。”埃尔维特修士向在处理文件的阿若德说道,在出征丹麦人的战争中积累了许多的文件需要阿若德签字,比如需要在农闲时刻征召农奴们修建灌溉水渠,这也是阿若德的首创,他将原本是在农闲时刻征召农民们作战的方法,用到了进行领地基础建设上,他准备在自己的领地中修建数道纵横交错的水渠,提高土地的肥沃力度,而修水渠也绝非是简单的开挖几个水沟而已,需要经过数学的计算和提前的设计,不过阿若德并不担心这一点,石匠工会的一支分支新坐落在梅克伦堡的城镇中,只需要花钱雇佣几名熟练的石匠就可以了。
“很好,不过在税收的队伍中让哈伦和肖恩一起去,我需要这些孩子们熟悉这些工作。”阿若德将热蜡烧的滚烫滴下,在将自己的戒指摁在上面,签署好了手中的这一份命令,放在手边这才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这份文件将会被钉在教堂的大门上,让人们了解自己的法令。
“可是,他们是您的贴身侍从呀?”埃尔维特修士担心的说道。
“没关系,我还有其他的侍从,最近也不会离开梅克伦堡郡,所以不需要他们两人的侍奉。”阿若德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
“明白了伯爵大人。”埃尔维特修士向阿若德鞠躬后说道。
“恩。”阿若德冲埃尔维特修士挥了挥手,他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完手头的文件,乔茜公主还等着他一起去参加礼拜,此时教堂的钟声已经响起。
“伯爵大人。”乔茜公主穿着一袭天蓝的长裙,头上戴着自己的珍珠发网,两支紧束的袖子上用金线刺绣着图案,优雅的带领着自己的女侍来到门口,并且伸出自己的小手轻轻的扣了扣门,发出了响声提醒阿若德不要迟到。
“哦,公主我这就来。”阿若德用双手撑住自己的木桌,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胖胖的侍从夏佐将阿若德的佩剑终结者捧着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紧紧的跟随着阿若德。
“今天是礼拜日,伯爵你多久没有参加过礼拜了?”乔茜公主微笑着向阿若德屈膝行礼,并且伸出自己的手,阿若德也微笑着还礼并且握住公主的手。
“这,您知道我的领地处于野蛮的异教徒威胁之中,所以公务实在繁忙。”阿若德耸耸自己的肩膀,他的头上戴着一条黑色的头巾,这头巾据说还来自遥远的意大利半岛,是他的大舅子埃布尔公爵赠送的礼物之一,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比赠送华贵的衣物更加的讨人欢心的了。
“作为统治者我们要经常参加教堂的礼拜,上个周教堂的执事还抱怨说没有受到宫廷的重视,教堂的屋顶都有些漏雨了,我已经从自己的嫁妆中取了些钱给执事修补屋顶。”乔茜公主与阿若德并肩走向城堡教堂,在路上对阿若德说道。
“什么有这种事情?”阿若德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其实从内心深处一直对基督教有排斥和警惕,不过也知道在这个时代不可能暴露出无神论者的调调,因为这个时代正是人们最虔诚的时候,上至国王下至农民都将信仰看成第一位的大事,乔茜公主的做法才是正确的,不能够给人留下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不虔诚的印象。
“铛,铛,铛~~~。”教堂的钟声回荡在梅克伦堡的上空,人们陆续的走向教堂中,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以信仰为荣,在教堂中大家几乎是平等的。
“圣母万福~~~~。”从空旷回荡的教堂中传来了神父的宣教声音,虽然阿若德曾经耐着性子听过这个神父的布道,但是说实在的真的是十分的乏味无聊,这也是他不太愿意到了的原因,不过这一次在美丽优雅的乔茜公主的陪伴下,他还是耐住性子迈入了教堂中,这座安放着他伪造的圣母的遗迹的教堂倒是给他赚了不少钱。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和夫人高贵的乔茜公主殿下驾到~~~。”当看见阿若德和乔茜公主迈入教堂的时候,站在教堂大门口的执事连忙大声的高喊道,领主和夫人的到来让众人从木凳上站起来,纷纷向阿若德和乔茜公主脱帽鞠躬致意,而捧着佩剑的胖子夏佐则站在了大门口出,因为佩戴武器者是不被允许进入上帝的殿堂的。
“欢迎您伯爵大人,哦,还有高贵的乔茜公主殿下。”正在布道的神父看见阿若德一行人,激动的从布道台上走下来,向阿若德和乔茜公主鞠躬行礼说道。
“嗯,请继续吧神父。”阿若德微微一下,此时在教堂中的众人目光都充满了崇敬和欣赏,领主和领主夫人亲自参加的礼拜是一种荣耀,一般情况下城堡中都有祈祷室,如果阿若德说是在自己的祈祷室内祈祷过了,也没有人会认为不妥,不过阿若德携带夫人亲自前来教堂同众人一起做礼拜,事实上用后世的话来说是一种亲民的策略,许多来自边远地方的农夫们激动的热泪盈眶,这件事情足够他们回去吹嘘一番的了。
“好的伯爵大人。”神父献媚的朝着阿若德鞠躬后,提着自己的圣职袍的一角,几步登上了布道台,穹形的教堂中重新响起了他的声音。
第491章 索罗斯一家
索罗斯用力将自己的背包向上垫了垫,在石勒益苏格的战役中他通过战利品和奴隶的交易大赚了一笔,现在随着阿若德返回了梅克伦堡郡,当他将应该缴纳给阿若德的部分交给了财政官后,走出了城堡向自己的家方向走去,索罗斯的家在梅克伦堡城镇的西北角落,尊敬的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为犹太人在那里划了一片社区,先到的犹太人在原本是一片空地的地方盖起了房屋,这些房屋大多十分的简陋,茅草的屋顶和用泥巴糊起来的围墙,不过倒是安稳可靠,犹太人们拖家带口的来到了这里,现在在这梅克伦堡城镇中已经有三十多名犹太人聚集起来了。
“啊,到了。”索罗斯穿着皮革凉鞋的脚踩在了泥土上,这条小径因为刚刚开发而偏远,所以阿若德的石头路并没有铺设到这里,不过索罗斯回家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大打折扣。
“呀哈哈。”还未走入聚集的社区,索罗斯便听见了小孩子们的玩闹嬉闹声,一群犹太人小孩在房屋之间奔来跑去,小男孩除了他们的头发颜色和卷曲外与其他的日耳曼人孩子没什么不同,不过女孩们则穿着一种特殊的犹太长袍。
“海勒,卡米尔。”索罗斯在小孩子们中看见了自己的孩子,他立即大声的高呼着,很快一个小男孩和略大点的小女孩飞快的向他奔跑而来,并且一头扑进他的怀中。
“爸爸。”小男孩和小女孩抱紧索罗斯,兴奋的叫喊着他。
“我的宝贝们。”索罗斯蹲下身子亲吻着两个孩子的脸蛋,他浓密的黑胡须扎的孩子们咯咯直笑,不过还是不愿意离开他们父亲的怀抱。
“索罗斯回来了。”周围的犹太人看见他们的教长返回,也都纷纷从自己简陋的房屋中走了出来,他们点下头将手指放在嘴唇和额头上,表示对自己教长的问候。
“爸爸给我带回来什么礼物了吗?”小男孩海勒抬起头,用自己棕色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对索罗斯询问道。
“哦,当然,我给大家都带了礼物。”索罗斯牵着自己的孩子们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中,他把沉重的背包放在了地上,打开上面系着的绳子,从里面掏出了许多维京人的木雕,这是他在闲暇时候用一些来梅克伦堡的苹果酒换来的,而维京人非常的热衷这种苹果酒,甚至愿意用自己的金饰品购买,这让索罗斯发现了一条生财之道,他决心去梅森公国中收购苹果酒,然后通过海路卖给维堪地区的维京人。
“木马,战士,我要战士。”海勒兴奋的抢过一只木雕的骑马战士,周围的犹太孩子们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而这让海勒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而小女孩卡米尔也得到了一块漂亮的绿松石。
“神保佑你安全回来了。”索罗斯的妻子挎着一个柳条篮子,里面放着一些混乱杂粗羊毛线,犹太人是不被允许耕种土地的,为了生存他们只能做一些其他人不做的工作,比如洗衣服或者是替别人整理混乱的羊毛线,辛勤的工作换来的不过是一日三餐而已。
“噢,我亲爱的妻子,放下那些羊毛吧,我这一次去赚的钱足够花的了。”索罗斯让自己的妻子放下篮子,凑到妻子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哦?贵族真的允许你做战场生意吗?”索罗斯的妻子坐在木凳上,好奇的询问道,要知道贵族们对待犹太人就像是对待牲畜一般,根本不会允许他们带走金钱,就算是他们辛苦做生意所赚的。
“当然,我从没见过梅克伦堡伯爵这样的贵族,愿神保佑他,如此慷慨而守信用。”索罗斯兴奋的说道,他原本根本没有想到能够将钱带走,可是阿若德完全是按照他们所约定的那样,只收取了约定的钱,剩下的根本不闻不问。
“我们要好好利用这笔钱,只有神知道这种事情还会不会有。”索罗斯的妻子低头想了想,对自己的丈夫警告道,犹太人在颠沛流离中吃过太多这种亏,也许很快梅克伦堡伯爵的士兵便会来到这里,把钱带走一个子都不会剩下。
“我知道,哦,对了摩西呢?我怎么没有看见他?”索罗斯捧着自己妻子的脸蛋,很认同的点点头,不过当他环顾四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长子竟然没有在,这让他有些纳闷。
“哎,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摩西这孩子最近不知道怎么搞得,沉迷在了竞技场中,很长时间都不会回家,这让我很担心。”索罗斯的妻子皱着眉头,重新将柳条篮子捡拾起来,竞技场中大多数是赌博的营生,虽然有时候犹太人也会通过赌博赚取金钱,但是具他们所知竞技场中的赌博坐庄可是梅克伦堡伯爵的人在经营,别人根本别想插手进去,这让索罗斯的妻子十分害怕会激怒领主,而遭到驱逐出境的待遇。
“妈妈,爸爸你回来了?”正说着索罗斯的长子从门外大步走了进来,他一眼看见了自己的父亲,连忙规规矩矩的问候道。
“摩西你去那里了?”索罗斯也意识到了同样的问题,于是板起面孔严厉的问道。
“哦,我,我刚刚从竞技场中回来。”摩西连忙对自己的父亲回答道。
“你是不是参与了赌博坐庄,我告诉你这里不同于其他的国家,我在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宫廷中听说,竞技场的赌博坐庄背后是伯爵大人的人在主持,如果你损害了他的利益,就会危及到我们全家的生命,所以你绝对不能参与进去。”索罗斯严厉的警告自己的长子,这个长子就像其他的年轻犹太人一样,充满了生意头脑而又有冒险精神,但是这种性格也是会造成很大的危险。
“哦,父亲别担心,我很清楚血滴子兄弟会在主持那里的生意,不过我并没有损害到伯爵大人的利益,我只是和几个伙伴们一起给那里的新人介绍如何赌博的规矩,结果效果很好不但我们自己有中间费可以拿,就连掌管赌博坐庄的老爷也很满意。”摩西得意洋洋的说道。
“那就好。”索罗斯听见自己的儿子没有闯祸,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伸出自己的双臂把自己的家人搂在怀中,他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
第492章 选取人才
从战场归来的阿若德就像是其他的人那样,同自己的妻子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安逸,不过同时阿若德也没有忘记自己的领主职责,除了将在怒狮堡中由教士们教授文字和知识的侍从们召集到自己的城堡中,让这些年轻人熟悉政务,并且对这些年轻人进行考试从中发现其中的可塑之才加以培训,考试的内容是文字的运用和基本的逻辑思维,但是也有的教士认为阿若德应该完全按照圣经中的内容进行考试。
“我会的。”阿若德无法直接拒绝教士们的这个要求,于是含糊其辞的点头道,在考试中加入了一些教会法律中的知识,虽然按照阿若德这来自后世的人看来,那些法律简直是充满了游牧时代的可笑陋习,但是毕竟这是此时的欧罗巴通行的律法,也只得变通的加入到他选拔人才的考试之中。
“沙沙~~。”鹅毛管接触着羊皮纸发出的沙沙声,犹如蚕啃食着桑叶一般,二十多名年轻的侍从坐在原本是招待客人用餐的大长条木桌上,拿起手中的鹅毛管子舔着珍贵的墨水写着,在他们的中央夏佐举着一个木板,木板上钉着几页羊皮纸,每一页就是一道题目,侍从们需要在有限的时间内解答完题目,而如何计时阿若德做了一个漏斗滴水,漏斗的下方有一个小的孔洞,倒入刻漏中的水大概在半个小时内便会滴完,然后一旁的仆人会重新将下方接水的小桶内的水重新倒入。
“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名在怒狮堡中学习的年轻贵族皱着眉头,他将鹅毛放在嘴中咬着,在夏佐举着的题目上画着五列图案,第一列的图案是题目,在中间空着一格,下面四列则画着许多其他的图案,题目的要求是找出下方图案相应的题目的图案,这就考验了应试者的逻辑思维能力,在阿若德所在的时代这简直就是非常弱智的题目,可是在这里却是第一次出现。
“唔,我觉得应该填绵羊。”另一名坐在对面的小侍从说道,他并不是贵族子弟,在阿若德的怒狮堡培养侍从的学院中,不仅仅有贵族子弟也有平民子弟,只要是聪明伶俐没有残疾者都会被带到怒狮堡,一开始的时候那些农民和平民还有疑虑,以为阿若德是夺走他们的孩子卖为奴隶,不过很快得知他们的孩子们在教士们的教导下衣食无忧,这些父母不由的感到高兴,偶尔听说自己的孩子在通过考试后便可以留在尊贵的伯爵身边工作,这些父母们真是捏了一把汗,谁都知道能够在贵族身边工作绝对会衣食无忧,并且有成为有权利人的可能,这是改变整个家族的好机会,于是趁着看望自己孩子的时候千叮呤万嘱咐,这一幕要是被阿若德看见一定会大笑起来,这同天朝高考和公务猿的一幕相同。
“我们是贵族,哪怕是比试剑术都可以,现在在这里写写画画干些教士的工作是干什么?难道伯爵是准备送我们去修道院。”年轻的贵族子弟不满的说道,不过也只敢小声的嘟嘟囔囔,要是他不能够通过考试,他的父亲肯定会将自己揍个半死。
“别担心奥斯维德。韦恩,这些教士们都给我们讲过的,你只需要再多想想。”
“上帝保佑,小派恩快帮帮我。”年轻饿奥斯维德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他用眼睛偷瞄了一下刻漏,下面的水桶中的水已经越来越多了,这让他更加的紧张起来。
“呃。”坐在对面的小派恩没法子,他只得用眼睛眨了三下,不过此时坐在领主木椅上的阿若德发出了警告的咳嗽声,顿时大厅中那些鬼鬼祟祟的小声嘀咕停止了下来,只听得见沙沙的声音。
“伯爵大人这是在做什么?”此时,乔茜公主和她的两名侍女站在第二层的走廊上看着大厅中的一幕,那些奋笔直书的年轻人们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侍女好奇的向乔茜公主询问道。
“阿若德说要从这些年轻人中选拔一下,选出可以在他身边工作的年轻人。”乔茜公主的手中拿着一本圣经,这一本圣经的封皮是桦木的,木匠精心的雕刻着圣子受难图,并且在上面还镶嵌着许多颜色的宝石,不要小看这本圣经价值可是不菲,是乔茜公主的嫁妆之一。
“不是由贵族推荐吗?”侍女吃惊的问道,一般在好像阿若德这样的领主身边工作的人,都是通过其他的名声没有污点的荣誉贵族推荐,因为领主们可不希望在自己的身边有其他国家的间谍存在,只有信得过的人才可以在领主身边为其效劳。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伯爵一定有自己这样做的理由。”乔茜公主当然也无法理解阿若德的做法,但是她知道自己要无条件的支持自己的丈夫。
“我失言了。”侍女连忙低下头,屈膝向乔茜公主鞠躬表示歉意,来自梅森公国宫廷的侍女感到很是新鲜,不由的看了一眼坐在领主宝座上严肃认真的阿若德一眼。
“时间到。”当考试结束后,所有的侍从都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将羊皮纸考试卷交了上去,这些考试卷直接被小胖子夏佐交到了阿若德的手中,阿若德会与埃尔维特修士一起评判这些考卷从中录取出合适的人才。
“下午在城堡军营中有体力和剑术的考试,你们要按时到达。”阿若德坐在领主座椅上,背靠着高背,大声的对这些年轻的侍从们说道。
“是尊敬的伯爵大人。”侍从们向阿若德鞠躬行礼后回答道,他们年轻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中,接着鱼贯而出离开了大厅,去为下午的考试做准备,在这混乱黑暗的时代武力其实才更重要。
“伯爵大人,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浪费粮食让这些年轻人不工作。”埃尔维特修士从大厅的侧门走了进来,他其实早就已经到了并且观察了许久,大贵族们通常会雇佣许多的侍从,但是大贵族们绝对不会让教士们去教导这些侍从,因为在贵族们看来除了自己的子嗣外,怎么可能会不让侍从工作白吃白喝,所以阿若德的做法让埃尔维特修士很是不解。
“别担心,他们的价值在未来。”阿若德呵呵一笑,听着大厅外发出的欢呼声和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学生时代,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埃尔维特修士已经审阅完毕,因为日耳曼人没有自己的文字,所以教士们教授的是拉丁文,可是拉丁文是十分复杂的文字系统,要想全部掌握没有经过数年的认真学习是不可能的,于是阿若德让教士们教授他们简单的拉丁文应用即可,来自后世天朝的阿若德十分清楚文字的力量,也许日耳曼人会来自不同的部族,说话也是有地区性差异,不过唯有文字可以将他们统合在一起。
“他们的书写能力应该可以达到伯爵大人您的要求。”埃尔维特修士对阿若德说道。
“唔,那么其中有书写好的吗?”阿若德站起身从酒壶中倒了两杯葡萄酒,将其中一杯交到了埃尔维特修士的手中,接着对埃尔维特修士问道。
“有的,其中几个书写的很漂亮,就是立即去教堂撰写室中都可以工作了。”埃尔维特修士接过酒杯后对阿若德回答道。
“恩,挑出来,我再仔细看看。”阿若德听了满意的点点头,这些人可以成为文官加以训练,梅克伦堡是一个并不大的郡,相比起来不过是天朝的一个小县城那样大,不过阿若德可没打算就止步于此,现在这些文官可以积累经验成为阿若德未来统治的臂膀。
“不过伯爵大人,剩下的人里大部分可是贵族子弟,您不打算再看看吗?”埃尔维特修士担心的瞅了瞅被阿若德放在一边的另一叠考卷,他很担心阿若德将这些贵族子弟落选,如果让贵族们知道了必将认为是极大的羞辱。
“放心吧,下午的剑术和体力比赛也会被综合考虑进去的。”阿若德明白埃尔维特修士的担心,他虽然比较忌惮贵族们的势力,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要想维持统治还真是绕不过去贵族们,而且在贵族世家中有很多优秀的人物,这同为了一日二餐劳碌奔波的平民和农民家庭是不能够比的。
“那就好。”埃尔维特修士这才放下心来,欧罗巴的贵族们对待自己的领地是粗放式的统治方式,只要把税收收上来就可以了,绝不会去干涉领地中的贵族们生活,也并没有所谓的行政机构进行统治,所以在城堡中的人们无法理解阿若德的所作所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在阿若德与埃尔维特修士评判着侍从们的卷子的时候,罗恩爵士大步的走了进来,他站在列柱旁边对阿若德点了点头,看起来是有事情通报阿若德,罗恩爵士的脸色有些难看,阿若德的眉头皱了皱,看来是有不好的消息带给自己。
第493章 弩的比赛
罗恩爵士带给阿若德的消息是关于威尔爵士的消息,不知道威尔爵士是否是察觉到了自己被人跟踪,在向普劳恩伯爵告辞声称返回自己的采邑后,竟然不见了踪影,阿若德的间谍们在诧异之下只得一边加派人手到处寻找,一边向梅克伦堡禀报,听了罗恩爵士的消息,阿若德站起身走到窗户旁边,只听身后罗恩爵士继续说道。
“不过在威尔爵士消失之前,我们的探子看见劳齐茨伯爵的将军与他接触过,并且听普劳恩伯爵城堡中仆人说自从威尔爵士从石勒益苏格返回后,出手也大方了许多。”
“你是说他被劳齐茨伯爵收买了?”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劳齐茨伯爵在挑起了同波希米亚人的战争后,反而被洗劫了自己的领地,也就是说他的财政完全被摧毁,如果劳齐茨伯爵要行动的话靠自己的金钱根本无法支付收买贵族或者亡命者的。
“很有可能,不过他那里来的钱?据我所知劳齐茨郡虽然从战争中慢慢恢复,但是也无法有用来收买骑士的钱。”罗恩爵士说道,阿若德垂着双目从窗口边踱着步子,他搓动着自己的双手,看来有人在暗中支持劳齐茨伯爵,但会是谁呢?
“让探子们继续追查威尔爵士的下落,我们肯定能从他口中知道些什么。”阿若德不明白为何劳齐茨伯爵要杀掉约翰伯格,也许这个谜只有将威尔爵士抓住才能够知道,并且阿若德已经很久没有得到哈维的消息,作为一直监视劳齐茨伯爵的间谍首领,为什么哈维对于劳齐茨伯爵的行动没有任何预警?
“那么我先退下了。”罗恩爵士向阿若德微微鞠躬后,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阿若德再次叫住。
“让骑士们准备一下,我要带着公主殿下去往梅森看望我的家人。”阿若德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决定以带着妻子去省亲的名义前去梅森一探究竟,因为不是打仗随行带着十二名内府骑士就足够了,并且他先去往自己父亲温德尔男爵的利达堡,本身利达堡就是一座军事堡垒,所以也不会出现什么危机的状况。
在这个时代贵族们携带着家眷远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做好诸多的准备,必然不是一两天时间内能够准备好的,因此并不影响阿若德继续选拔侍从,在下午梅克伦堡外的军营中年轻的侍从们熙熙攘攘的拿着训练重剑,年轻人的天性使得他们忍不住相互打斗着戏耍,所谓的军营其实也只是在城堡外的一处军队聚集的地方,不过德意志佣兵团正在北欧征战,所以这里只有空空的帐篷和训练的场地,以及在树林旁边的铁匠正在敲敲打打,阿若德在这里修建了一座两层木屋用低矮篱笆围着,将那里作为军官居住的地方。
“兔崽子们快整队,分成两队。”负责考试的骑士骑着马在训练场中对年轻的侍从们大声喊道,在他看来阿若德让这些年轻的侍从们来这里打斗简直就像是一场游戏,对于经历过真正战场的人来说这无疑是十分无聊的事情。
小侍从们被骑士粗鲁的追赶着很快排成了两队,他们被要求一组一组的进行打斗,以便从中选拔出用剑优秀的人,不过这不是唯一的考试,在近战结束后还有弩箭的比试,同其他的日耳曼贵族们不同,阿若德喜欢让他的人使用弩这种威力强大的武器,因为弓的使用和训练实在是需要耗费太多的时间,再加上冶炼基地中一直在制造弩和弩矢,为他提供了可以量化弩手的可能。
“赛门爵士还真是精力旺盛。”罗恩爵士站在塔楼上,在传达安排完了阿若德的命令后,他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些饿,于是去领主厨房找了些吃的,拿到塔楼上能够看见军营的地方,他倚在窗户口上兴致勃勃的看着那些比武的年轻侍从们。
“哦,您是伯爵大人身边的罗恩爵士吗?”正在此时从罗恩爵士的身后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当罗恩爵士转过头的时候,看见一个秀丽的侍女打扮的女人面带微笑的站在他的身后。
“抱歉女士,我没有看见你。”罗恩爵士认出来她是乔茜公主身边的侍女,于是连忙向她微微行礼,因为公主身边的侍女们也全都是出生贵族世家,所以不能够好像对待女仆厨娘般无视。
“是我失礼了,最近我总是冒冒失失的。”侍女伸出自己的手拨了拨自己的秀发,嘴角浮现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她蓝色的眼睛注视着罗恩爵士,脸颊微微浮现出玫瑰红色,没有比强壮的骑士更惹这些侍女们心动的了。
“如果我在这里碍事了,那就请允许我先告辞了。”罗恩爵士并不想同乔茜公主身边的侍女发生纠葛,来自偏僻地方的骑士的他可以得心应手的在战场上厮杀,但是对宫廷中女人们的心思却完全不甚了解。
“哦不,完全没有这回事,您可以为我讲讲在城堡外的少年们他们在做什么吗?”侍女当然不会放过这个与罗恩爵士独处的好时机,从梅森宫廷中陪伴乔茜公主来到梅克伦堡这样偏远的领地,本来让她连同其他的侍女们十分的沮丧,不过很快阿若德身边那些英武的骑士们引起了她们的注意力,尤其是优秀的罗恩爵士,他陪伴在领主阿若德的身边,一看就知道是心腹的骑士,而年轻的阿若德名声日渐盛隆,原本以为是偏远乡下的梅克伦堡也生机勃勃,充满了各种新奇的食物,可以说比梅森还要有趣许多。
“唔,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听伯爵大人说~~~~。”罗恩爵士毫无察觉的对侍女讲解着,却没有发现侍女假装认真听的时候,却偷偷露出得逞的小女儿状。
“杀啊~~~。”奥斯维德。韦恩握紧手中的剑,他的家族也是以侍奉君主换取采邑和财富的骑士家族,因此使用剑对他来说并不陌生,手中的重剑即使比普通的剑还要沉重,但是毫不费力的被奥斯维德。韦恩耍着剑花,而他的对手却汗流浃背连连后退,毕竟这位对手只是一名来自农民家庭的子弟,本身就营养不良以及没有受过系统的击剑训练,当然不是奥斯维德。韦恩的对手,最后竟然被击倒在地,连忙松开抓住剑的手认输。
“奥斯维德。韦恩胜利。”负责的裁判立即宣布胜利,奥斯维德。韦恩得意洋洋的举起手中的剑,发出了欢欣鼓舞的吼叫声。
“铛~~~。”可是赛门爵士骑着马上去,用自己的剑从上居高临下猛的一磕,将大呼小叫的奥斯维德。韦恩的剑磕飞出去插在了泥土里。
“吼叫什么?兔崽子滚下去别挡道,还有别人没有上场呢。”听见赛门爵士的怒喝,奥斯维德。韦恩连忙灰溜溜的捡拾起自己的剑退下去。
“小派恩加油。”奥斯维德。韦恩看见自己的朋友瘦弱的小派恩,对小派恩鼓励打气道,在上午的考试中小派恩可是帮了他不少的忙,不过小派恩对着奥斯维德。韦恩露出了一个苦笑,他运气非常不好的碰到了另一名侍从,这名侍从是维斯马城镇中屠夫的儿子,虽然一般来说屠夫的儿子也只能是屠夫,但是因为这个小子年纪不大但是身材壮实,所以被破例收录到了怒狮堡中,瘦小的小派恩站在他的面前简直毫无胜算。
“得了还是算了吧,小派恩肯定不是大块头的对手。”其他围观的侍从们幸灾乐祸的说道,大块头是他们对屠夫儿子的绰号称呼,确实他是这些侍从中块头最大的。
“不,小派恩肯定不会输得。”奥斯维德。韦恩不服气的气呼呼的说道。
“要打赌吗?”这个时候,就有喜欢刺激冒险的家伙开始布置赌局了,而其他人也纷纷起着哄,无奈之下奥斯维德。韦恩只得咬着牙掏出两枚铜币。
“啊~~~。”不过奥斯维德。韦恩很快就露出了牙痛的表情,因为瘦弱的小派恩根本无招架之力,虽然他们在怒狮堡中学习了基本的一些用剑技巧,但是很明显再多的技巧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也毫无办法,小派恩尖叫着跌倒在地,手中的剑飞出了很远。
“别灰心,还有弩矢的比赛,也许你的这位朋友在那里会表演的比较好,啊哈哈。”赢了奥斯维德。韦恩的侍从大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拿走了他的两枚铜币,放入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抱歉呀,奥斯维德。韦恩。”小派恩捂着自己的肩膀,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他得知自己竟然害的奥斯维德。韦恩输了赌局的时候,不由的连连道歉。
“算了,你也尽力了。”看着浑身沾满了污泥的小派恩,奥斯维德。韦恩也不能责怪他,反正两个铜币也不算什么,他搭着小派恩的肩膀说道。
“怎么样,在这些年轻人中有优秀的人才吗?”埃尔维特修士对赛门爵士询问道。
“不出所料,只有贵族子弟们剑术不错,那些农民和平民的子弟根本没有招架之力,伯爵大人到底在想什么,竟然让精英的贵族子弟同那些平民们打斗?”赛门爵士向埃尔维特修士禀报道。
“恩,伯爵大人总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了,现在开始弩的比试吧。”埃尔维特修士耸耸肩膀,其实在他看来平民子弟们只要做好杂役仆人的工作就好了,让他们学习拉丁文和剑术格斗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在营地空地上插着一排画着靶子的稻草人,侍从们需要拿起手中的弩在最快的时间内射向目标,他们在怒狮堡中学习过弩的使用方法,不过实际的拿着真正的弩上手却是第一,在冶炼基地中锻造制造出来的弩小巧却威力很大,并且还有一支可以放下升起的准星,以及用于脚踏的皮革套,这种步兵弩是阿若德的军队中用于攻击步兵使用的,特点是小巧便携,还有一种攻城弩则需要成年人在腰间挂钩,通过腰部的力量才能够拉紧弦。
“嗖,嗖~~~。”第一次真实的用弩射击的小侍从们,无不兴奋的举着弩对准靶子试射,不过理论的学习同真正的射击还是有些区别,他们必须要在五个呼吸之间,在一百步之外射中靶子,这确实对于第一次摸弩的年轻侍从们有些困难,可是倔强的年轻人们,不认为自己会输,各个都像是好斗的小公鸡一般。
“将弩的皮套踩在脚下,用力拉伸弓弦,弩矢放入凹槽中,平举弩对准目标,通过准星闭上一只眼睛看向目标,手指稳定的扣动括机。”小派恩按照在怒狮堡中学习的,一步一步的将弩操作到位,当他扣动扳机的时候,紧绷的弓弦发出声音,弩矢一下子被射出去,笔直的射中了被涂成红色的靶心,周围的人们发出了欢呼声,为这瘦弱的小侍从感到高兴。
“我觉得应该禁止这种武器。”站在奥斯维德。韦恩旁边,一名屡次没有射中的贵族子弟不满的说道。
“为什么?”奥斯维德。韦恩脸上为自己朋友感到高兴的笑容还没消散,就露出了好奇的表情,看着身边这个与自己来自同一个阶层的贵族子弟。
“如果被农民们拿到了这种武器,岂不是可以杀死一名血统高贵,从小接受严格训练的骑士,这是对上帝安排的阶层的一种亵渎。”贵族子弟不满的小声嘟囔着,他的担心不可谓不正确,不过这是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的命令,除非他和他的家族公开反抗阿若德,否则就只能在私下小声发出不满的声音。
“没有那么严重,没人能够打败身经百战的骑士的。”奥斯维德。韦恩不相信的露出轻蔑的笑容,那些拿着草叉的农民能够杀死骑士?这种笑话简直是不好笑,身披重甲的骑士一个能够打败一百个农民,这是整个欧罗巴的常识。
“走着瞧吧,我的父亲说梅克伦堡伯爵是一个不安分的贵族,他过多的关心平民和农奴们的利益,而忽视了贵族的利益,啧啧,迟早梅克伦堡要出大乱子的。”那名小贵族子弟砸巴着嘴巴,一副幸灾乐祸的摸样,这让奥斯维德。韦恩的眉头不由的皱了皱,相比起来他并没有太多排斥其他阶层的意识,也许是因为他的家族是来自偏远地方的乡下,在那里他的家族为农民和商人们提供保护以及安全,更多时候他们就像是信奉基督的大家庭,而这名贵族子弟却来自巴伐利亚省,那里的贵族对于血统和自身的高贵格外的刻意保护,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傲慢,因为梅克伦堡曾经是西斯拉夫人的领地,阿若德在征服过程中驱赶了许多不服从改宗命令的斯拉夫人,为了填补这些空缺而号召其他公国的人前来移民,这也导致了人员参差不齐的情况。
“噢,有人受伤了。”正在这个时候,在比赛中一名侍从不小心脱手,自己的弩矢射中了旁边的观众,顿时场面有些混乱起来。
“快叫医师,上帝呀。”负责的赛门爵士连忙飞奔过去,他一边跑一边大声的指挥着,而被射中大腿的是一名侍从,他抱着自己的腿大声的惨嚎着。
“让我来,我是医师。”小派恩连忙丢下自己的弩,跑了过去,他推开围着的人群对他们说道。
第494章 迷惑
弩矢刺入肉中,只有尾部还在外留着,被射中的倒霉的侍从只觉得阵阵剧痛,其他的同伴们将他围住却毫无办法,这时候小派恩推开众人他看见伤口不由的也皱起眉头,不过在战场上练就的丰富外科经验使得他立即做出了判断,他让身边的一名同伴去给自己取来手术用的工具,那是一卷皮革,皮革上有许多的小带子可以把工具插在里面,然后再将皮革卷起来便于携带。
“不行了,看来只能把腿锯掉了。”
“是呀,这也是为了救他的性命,否则坏血会流遍全身让他死亡的,比起性命来丢掉一条腿算是幸运的,圣母玛利亚。”周围的人们七嘴八舌的说道,听见要锯掉自己的腿,那名年轻的侍从激动的叫喊起来,毕竟明明前程似锦,现在却在没有得到任何回报的情况下丢掉一条腿,这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简直是一种可怕的消息。
“别激动,我不会锯掉你的腿的。”小派恩连忙摁住他的伤口,防止在情绪激动下导致伤口崩裂,并且对那名受伤的小侍从安慰道。
“喂,小派恩,你有把握吗?”奥斯维德。韦恩有些担心的对小派恩说道。
“没问题,你去伯爵大人那里找来一些白兰地酒。”小派恩此时也感到压力倍增,不过他很快的对奥斯维德。韦恩说道。
“什么?去找伯爵大人,你疯了吗?”奥斯维德。韦恩诧异的看着小派恩,一个小侍从的受伤还不会受到伯爵的关注,更别说去向领主大人要昂贵的白兰地酒。
“没问题,其他的人也来帮忙,把他抬到军营木屋中,再找来一些干净的亚麻布,以及烧多一些开水。”小派恩指挥着大家把受伤的人抬到了军营的木屋中,把伤员放在一张大木桌上,还好的是人多力量大,很快找来了干净的亚麻布,以及在壁炉中在钳锅中烧了些水。
“真是疯了,我怎么会听那个小派恩的话,我一定是疯了。”奥斯维德。韦恩快步的向城堡方向跑去,这时候身后传来了马蹄的声音,只见赛门爵士骑着马也向城堡方向奔驰而去。
“小子,快上马我载你去城堡。”赛门爵士骑着马走过奥斯维德。韦恩身边的时候,将他一把提上了自己的后背,让奥斯维德。韦恩一同骑在马上向梅克伦堡策马狂奔。
让奥斯维德。韦恩意外的是当赛门爵士带着他冲入梅克伦堡见到了阿若德之后,阿若德立即交给了他白兰地酒以及命令雪莉小姐也跟着前往,在众人的努力下没有锯掉小侍从的腿,只是将弩矢拔出后,雪莉小姐在伤口敷上些草药后用干净的亚麻布缠绕着,虽然众人认为坏血肯定会害死小侍从的,但是面对阿若德派遣来的宫廷药师,也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放心吧,动手术的工具我都放在沸腾的水中煮过了,就像伯爵大人说的那样,那些看不见的小虫子已经被杀死了。”小派恩擦了一把汗,在摁住伤口防止崩裂的时候,血液飞溅到了他的下巴和衣领处,让他看上去有些像屠夫。
“你认识伯爵大人?”奥斯维德。韦恩此时才将自己心中的疑惑提出来,当他向阿若德提到小派恩的名字的时候,很明显阿若德认识小派恩,而小派恩此前可从未透露过一点这方面的情况。
“恩,我以前是梅森公爵大人一名军医的学徒,后来欠了伯爵大人的一份大人情。”小派恩的脸色稍稍变了变,他不愿意回想起那一段岁月,而梦魇从未在他的梦中放过他。
“唔,你这个家伙。”奥斯维德。韦恩见小派恩不愿意提起也只好作罢,此时伤员的情况也稳定了下来,雪莉小姐拿着自己的药箱走了出来,这位美丽的女祭司一出场众人的目光便没有从她身上移动过,平日里雪莉知道自己的信仰问题所以深居简出,而阿若德也不欲自找麻烦也很少去找雪莉,这使得许多人竟然不知道她的存在,而美丽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
“你做的很好,处理的十分得当,因为你一个年轻人保住了自己的腿。”雪莉在走出木屋的时候,对站在门口处的小派恩赞叹道。
“您好美丽的小姐,奥斯维德。韦恩愿意为您效劳。”奥斯维德。韦恩面对着美丽的雪莉小姐立即跃跃欲试,他站在雪莉的面前犹如一个骄傲的小公鸡,而雪莉小姐只是淡淡一笑,便留下了轻微的草药香味在奥斯维德。韦恩的鼻尖缠绕。
“你在看什么?”小派恩看着痴痴呆呆站在门口,看着雪莉小姐骑上一匹马,只留下披着蓝色斗篷的背影的奥斯维德。韦恩,用胳膊肘推了推询问道。
“哦,多么美丽善良的女性。”奥斯维德。韦恩发出赞叹道。
“我劝你别打主意,雪莉小姐可是伯爵大人的坐上宾。”小派恩对奥斯维德。韦恩说道,而座上宾可是有很多延伸出来的意义,其中就有一个很**的意思。
“那又如何,就算是雪莉小姐嫁人了,也无法抵挡我对她的爱慕之情,如果我成为了骑士会发誓保护她的。”奥斯维德。韦恩郑重的说道。
虽然在比赛中出现了一点小的失误,但是并没有影响结果的产生,从十几名小侍从中选拔出了五名优秀的人,其中就有小派恩的朋友奥斯维德。韦恩,可是遗憾的是小派恩因为击剑的表现太糟糕反而没有入选,被选中的人兴高采烈的欢呼着准备今夜在酒馆中好好庆祝一番,谁都知道能够被选拔出来的人必将成为伯爵大人着力培养的人才。
“祝贺你奥斯维德。韦恩。”小派恩虽然落选了,但是到没有陷入情绪低沉,他向奥斯维德。韦恩这位自己的贵族子弟朋友衷心的祝贺道。
“哦,别担心我的朋友,你总会有机会的,你的拉丁文学的那样好。”奥斯维德。韦恩拍着小派恩的肩膀,对他鼓舞着说道。
“放心好了,我不会气馁的。”小派恩露出了笑容,说实在的从一个整日里被人打骂的学徒,现在能够悠闲的进入怒狮堡中学习,这在以前他根本就不敢想象,他还记得自己那个贫寒的家庭,迫于无奈下将他交给整日醉醺醺的医师当学徒,不但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无端的受到责骂,直到自己遇到了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命运才向他发出了第一个甜蜜的微笑。
“跟我去酒馆吧,你需要好好的醉一场,然后我会把你交给丰满的女侍,在她们温暖的怀抱中你会忘记一切忧愁的。”奥斯维德。韦恩得意的大笑着说道。
“我~~~~。”正当小派恩准备拒绝的时候,赛门爵士骑着马来到准备从军营中散去的人群中,他双脚一蹬站起来似乎在寻找什么人?直到他看见奥斯维德。韦恩和小派恩这才坐下来,用脚后跟踢了踢胯下的马,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小派恩,伯爵大人认为你救治同伴表现出色,特别让你也加入到宫廷侍从中,感谢慷慨的伯爵大人吧。”赛门爵士摸了摸自己嘴唇上的两片胡须,对小派恩大声的宣布道,其实也是向其他的人说的。
“感谢伯爵大人。”小派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他还是没有忘记应该有的礼节,连忙向赛门爵士说道。
“这可真是太好了,今天真是高兴,我们一定要去好好喝一杯。”奥斯维德。韦恩拍着手大笑道,他拉着小派恩的手拖着他向城镇酒馆走去。
阿若德站在主塔楼的卧室中,他的窗户正好可以看见军营方向,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渐渐黑起来,不过年轻的侍从们的声音还是能够隐约听见,阿若德听见那些兴奋的高呼声,不由的嘴角露出了微笑,他的身上穿着一件流苏的睡袍,当然这睡袍是埃布尔公爵所送的礼物之一。
“阿若德,你在笑什么?”忽然阿若德的腹部从背后穿过,一双白皙如牛奶的纤细手臂,环抱住了他的,乔茜公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那些年轻人,多么的朝气蓬勃,他们是梅克伦堡的未来。”阿若德指着军营方向,对身后的乔茜公主说道。
“恩,没错,不够我听说你特别提拔了一位侍从,是有缘故吗?”乔茜公主将脸蛋贴在阿若德身侧,对他询问道。
“听雪莉说,小派恩在救治伤员中表现出色,这让我想起来需要一个军医,于是就把他提拔到我身边了。”阿若德伸出自己的手抚摸着乔茜公主的背,同样这位公主穿着一条流苏的睡衣,来自南方意大利的工艺十分的精湛。
“你为何还要继续提拔侍从?我记得你原本已经有足够的侍从了,而我们的宫廷并不需要这么多的侍从?”乔茜公主好奇的询问道,作为梅克伦堡的女主人,当然会关心阿若德宫廷的开销。
“我需要这些优秀的年轻人将梅克伦堡建设的更美好,因为这是我们的家园不是吗?”阿若德对自己的妻子乔茜公主说道。
“我觉得阿若德你已经将梅克伦堡建设的很好了,现在只要我们再有一个子嗣就好了。”乔茜公主靠在阿若德的肩膀上,带着羞涩的娇羞神态说道。
“唔,子嗣吗?”听了乔茜公主的话,阿若德忽然觉得自己内心被强烈的触动了,自己真的可以在这个时代留下血脉子嗣吗?那么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呢?是千年之后的那个天朝子民的,还是这个时代被灵魂踢掉的阿若德的呢?想到这里他竟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第495章 退兵役费
黑色的方挂袍子,在袍子上面绣着黑色的狮子纹章,六名新的侍从身穿着这种方袍,头戴着用皮毛制作的帽子,上面插着一根斑鸠的尾毛,穿戴着崭新的衣服让小侍从们感到新鲜又骄傲,从今天开始他们便会正式成为阿若德的随从,这对于年轻人来说是一个接触梅克伦堡权利中心的好机会。
“看看你,我的孩子,多漂亮的衣服正衬你。”奥斯维德。韦恩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笑容,上前抱住令家族荣耀的儿子。
“这都是您的栽培,父亲,愿上帝保佑您和我的家人们。”奥斯维德。韦恩也感到很开心,新晋的侍从们得到了二天的假期与自己的家人团聚,韦恩家族在梅克伦堡购买了一座小庄园,他们经营着亚麻的生意并且在梅克伦堡大有所为,家族的生意蒸蒸日上,现在他们坐在壁炉前的饭桌前为奥斯维德。韦恩庆贺。
“告诉我哥哥,伯爵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旁奥斯维德。韦恩的弟弟海勒。韦恩拉着他的袖子,好奇的对他询问道,而奥斯维德。韦恩正在撕扯一条鸡腿,不过他还是放下手中油乎乎的鸡腿,咧嘴大笑着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非常的年轻,不过他的双眼中透露着睿智,身材修长充满活力。”奥斯维德。韦恩其实也只见过阿若德几次而已,所以也只是大概的说了说,同坊间传言没有什么区别。
“我听说梅克伦堡伯爵是一个吝啬的领主。”这时候,他们的母亲戴着白色头巾,穿着肥大的衣裙手中拿着一个篮子,将里面的小麦面包送上来,并且说道。
“吝啬?”奥斯维德。韦恩伸手将一块小麦面包撕开,舔了舔自己盘子中烤鸡流下的油,放进自己嘴里边咀嚼边好奇的问道。
“在梅克伦堡有大量的土地,可是梅克伦堡伯爵却没有分封任何贵族,如果一旦发生战争没有贵族军队的支持,光靠梅克伦堡的军队如何应对外敌?”奥斯维德。韦恩的父亲也不无担忧的说道,要知道若梅克伦堡不安全的话,自己家族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阿若德是一位有作为的君主,看看这里不久前还是异教徒横行的荒凉土地,可是现在到处是繁荣的景象,吃不完的食物和琳琅满目的货物。”奥斯维德。韦恩却有另一种看法,他的看法更加的积极向上,也许是年轻的缘故吧从,他接着说道。“再说伯爵大人有德意志佣兵团为他效劳。”
“雇佣兵,怎么能够信任那种拿钱战斗的人,他们没有荣誉感随时会为了金钱背叛自己的君主的。”奥斯维德。韦恩的父亲很明显不信任佣兵们,他拿起酒杯里面是麦芽酒,韦恩家族此时还属于努力阶段,他们还喝不起葡萄酒。
“唔,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知晓的。”奥斯维德。韦恩耸耸肩膀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种事情可不是他能知道的,不过很明显他的母亲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我们的邻居海勒家族已经开始盖两层高的屋宅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盖起来,到冬天的时候潮湿的地面真是难受。”
“别担心,只要在地上多铺上干草就好了。”奥斯维德。韦恩的父亲对自己妻子的唠叨早就耳朵生老茧了,打断自己妻子的话说道,不过他的妻子不满意的将木桌上的两只蜡烛其中一支拿走吹灭。
“据说温德尔家族曾经也十分落魄,他们是梅森公国内偏远的乡下贵族,可是凭借着梅克伦堡伯爵大人的功绩,温德尔男爵成为了梅森宫廷中的大人物,就连过去权势滔天的劳齐茨伯爵也比不上了,上帝的意志真是不可捉摸啊。”奥斯维德。韦恩的父亲摇着脑袋感慨着,奥斯维德。韦恩知道自己的父亲曾经也十分的有抱负,不过在这个混乱的时代想出头可不容易。
到了第三天,新晋的侍从们陆续的返回梅克伦堡中,他们要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跟随在阿若德的身边,侍奉这位自己发誓效忠的君主,在梅克伦堡的领主大厅中,阿若德端坐在自己的领主宝座上,伸出自己戴着戒指的右手,小侍从们排着队一个接着一个来到他的面前,单膝向阿若德下跪并且亲吻戒指,向阿若德发誓效忠。
“从今天开始,你们的共同的名字就叫常备侍从团,你们要忠诚的侍奉于我。”阿若德在效忠仪式完成后,向六名小侍从以及本身的贴身侍从们宣布道。
“常备侍从团?”小侍从们都面面相觑,这种名词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阿若德总是会冒出一些新鲜的词句,于是众人连忙向阿若德行礼表示服从自己君主的安排。
“好了,埃尔维特修士我们派出去的税收队伍回来了吗?”阿若德满意的点点头,这才重新坐下来,并且向站在左手边的埃尔维特修士询问道。
“还没有,有些偏远的地区还没有走访到,所以还需要一点时间。”埃尔维特修士向阿若德汇报道。
“恩,当税收队伍回来后,我就要同公主殿下一起拜访公爵大人和我的父亲,所以一些礼物是避免不了的。”作为领主的阿若德有权向在自己领地中生活的人民收税,因为在阿若德的法令中贵族们也需要收取一定的税收,所以可以说除了圣约姆修士会所在的教区外,几乎所有人都要向他缴纳农作物或者金钱的税金。
“向贵族们收税可不是个好主意。”奥斯维德。韦恩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但是很快被阿若德听见了,阿若德坐在座椅上转过头看着他。
“为什么不是好主意?”阿若德对奥斯维德。韦恩问道。
“哦,对不起伯爵大人,我无意冒犯。”奥斯维德。韦恩不由的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在这种国策上他这种小孩子怎么敢对阿若德提出异议。
“说吧,我就当是听故事好了。”阿若德微微一下,打消了奥斯维德。韦恩的顾虑,在台阶下有十几名贵族、圣约姆修士会修士以及农民请愿者,他们也好奇的看着奥斯维德。韦恩,对这一群站在阿若德周围的年轻侍从们充满好奇。
“噢,是,向贵族们收税岂不是会减少他们的财产,这样的话贵族们用来养兵和购买装备的财富就会减少,我想在东边的斯拉夫人蠢蠢欲动的时候,这是否恰当?”看见阿若德并没有生气,奥斯维德。韦恩鼓起勇气说道,他稚嫩而微微颤抖的声音在空旷的领主大厅中回荡着,在台阶下的一些贵族代表微微点头深以为许,这可真是讲出了他们内心的话。
“为领主军中效力是贵族们的义务,也是考验贵族们忠心的唯一方法,可是我发现有的贵族们为了逃避这种义务宁愿付兵役税,这就使得领主在最需要他们的时候得不到支援,而不得不雇佣佣兵,所以在梅克伦堡中若是贵族肯效忠于我,那么无论他们付不付金钱都会为我而战的,但是那些宁愿用金钱来逃避兵役的贵族,我也没有办法一一甄别,因此才会统一让贵族们缴纳税收,当然在真的开战的时候,那些肯来服兵役的贵族我会退还给所收金钱的,这就叫退兵役费。”阿若德对奥斯维德。韦恩解释道,听了阿若德的解释众人几乎合不拢嘴,可是一听之下颇有道理。
第496章 公国联姻
阿若德企图用金钱来束缚贵族们,单纯的靠所谓的仪式和个人荣誉维系维系的忠诚并不可靠,就连封建制度通过赐予贵族土地来换取忠诚的方式也不再阿若德的考虑之列,土地总有被授予完的一天,那时候被认为是君主统治基础的贵族们反而会成为威胁,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以血缘关系维系统治的方式,把自己的亲戚子嗣分封在土地各处抵御外敌,毕竟有代表性的便是天朝的周,而这些最后都产生了巨大的弊端,混乱纷争并不会因为对方是自己的血缘亲友便手软。
“唯有通过中央集权的官僚体系来加强和扩张我的势力。”阿若德如此思索着,这个时代的人们崇尚慷慨和贵族荣誉,这在阿若德看来不过是历史局限性的视野,事实上后世欧罗巴的战乱战争都是一群有野心的贵族轻易煽动爆发的,国王和君主被贵族集团架空的事情比比皆是,用大量的土地和财产为后盾的贵族甚至可以操纵国王的继承权,只有同样拥有大量土地和影响力的教会才能够比拟。
“伯爵大人您说什么?”埃尔维特修士抬起头询问道,此时他正将整理好的一份统计的梅克伦堡整个郡贵族、平民和农民数量情况的表格交给阿若德,这种用表格的方式统计也是阿若德凭借记忆教授给他的,当然就算只是一个郡的统计数量,也是极为复杂庞杂的事情,所以现在也只是统计了一部分而已。
“不,没什么,统计人口和梅克伦堡土地以及物资的事情要抓紧,我会把常备侍从团中的三名成员调拨给你使用。”阿若德拿起一张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数据,阿若德觉得自己应该在时机成熟的情况下组建一个统计机构,一个统治者应该知道自己的家底有多少,表格统计这种东西本来是欧罗巴近代的科学产物,著名的战略家波拿巴是运用这种科学工具的好手,这东西可以让他对于自己在战争中的损失一目了然,进而以此为依据来做出战略决策。
“这可真是太好了。”埃尔维特修士的脸上微微变了变,不过他还是欣然的接受了阿若德的人员配备,按照其他宫廷的习俗宫相本来可以自己雇佣仆人,这些仆人会帮助他处理繁杂的事务,但是阿若德却禁止埃尔维特修士这样做,因为担心自己的宫廷内部情报被雇佣的间谍所利用,现在又配备直属于阿若德自己的侍从团,这难免会让埃尔维特修士有些忧心阿若德不再信任自己,看见埃尔维特修士的表情变化,阿若德感到很奇怪不过既然埃尔维特修士同意自己的意见便没有再深究下去。
“埃尔维特修士我的宫相,秋收之后我便要开始训练骑兵部队,所以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梅克伦堡的一点一滴的力量都不能够浪费,这件事也唯有您能够帮助我。”阿若德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所谓的宫相其实就是伯爵的大管家,掌管着阿若德的家产,训练骑兵部队必须要有养马的牧场,还有配备打铁的铁匠铺,以及喂马的各种草料燕麦,士兵也需要衣食住行,这些都需要安排妥当才行。
“这些我都可以能够办到,可是伯爵大人我们没有有经验的养马人,梅克伦堡的斯拉夫人养马如同养驴子。”埃尔维特修士可没有阿若德这样乐观,当阿若德告诉他自己答应了奥托王子训练出一支出色的骑兵部队的时候,埃尔维特修士嘴巴差点脱臼。
“伯爵大人我可以问问,奥托王子殿下准备让您训练多少骑兵?”埃尔维特修士听到后忍不住问道。
“奥托王子殿下没有说,不过我觉得我们至少应该有一支一百人的骑兵部队。”阿若德这样回答他。
“这应该不成问题,我们本来就有一支骑兵部队,泰德他们的标枪骑兵还有加上圣约姆修士会的骑士们应该够了。”埃尔维特修士稍稍的放下了心,为王室效力通常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不,这是一支重骑兵部队,必须配备盾牌、锐利的马枪、精良的锁子甲和佩剑。”阿若德对埃尔维特修士说道,这完全是重骑兵的配备,不过通常只有贵族才能够购买的起,而阿若德的想法是凭借自己的力量供养一支一百人的重骑兵部队,这需要花费一笔巨大的花费。
“重骑兵,哦,上帝,我的伯爵大人您会变成穷贵族的。”埃尔维特修士双肩发抖的说道,他觉得阿若德这完全是在败家,梅克伦堡好不容易积累起的财富将毁于一旦,于是想方设法企图阻止阿若德这个败家的决定。
“有经验的养马人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唔,我估计就在今天博格家族便会派人前来。”阿若德当然不会忘记那个擅长牧马的家族,于是派人前去同他们商谈养马的事宜,并且承诺给他们划出一片优良的牧场,让他们派出擅长养马的族人帮助梅克伦堡人培育优良的战马,不过培育战马并非是短期内就可以完成的事情,阿若德还需要从博格家族手中购买三十匹战马,这些战马是作为训练骑兵而准备的。
在梅森最近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埃布尔公爵返回梅森城堡后看似一切风平浪静,击败了北欧的维京武士入侵,获取了王室的青睐使得声望大涨,就连巴伐利亚公国的使者也前来拜访,不知道在城堡中发生了什么,埃布尔公爵忽然也对巴伐利亚公国的使者热络起来,人们常常可以看见年轻的埃布尔公爵骑着马与巴伐利亚使者并肩骑着马走出城堡,带着猎犬和仆人一起前往森林中去打猎。
“这已经是一周内的第四次了。”在梅森城堡的塔楼窗口,胸前戴着宫相金饰的温德尔男爵皱着眉头说道。
“父亲,别担心只是打猎而已。”温德尔男爵的儿子阿若德的兄长依夫爵士,倒是不以为意的说道,打猎本来就是贵族们的一种运动,与巴伐利亚使者一起打猎也是一种增进友谊的活动,毕竟巴伐利亚是构成了整个东法兰克王国的一大公国,巴伐利亚公爵的资历也比埃布尔公爵要老得多,影响力是连王室也不能够忽视的。
“打猎倒是没有什么,只是我们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弄清楚巴伐利亚人的意图,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事情。”温德尔男爵成为梅森的宫相后很是兢兢业业,温德尔男爵最大的功绩是将梅森境内的一片沼泽湿地的水排干,使得原本是无法使用的沼泽湿地变成了可以耕种的土地,梅森的经济也逐渐的变得繁荣起来。
“我觉得我们应该多担心一下劳齐茨伯爵,阿若德来信了他让我们派人秘密搜寻一名原普劳恩伯爵的骑士。”依夫对自己的父亲说道。
“哦,怎么了?”一直在关注梅森内政的温德尔男爵并不清楚在石勒益苏格发生的事情,埃布尔公爵返回领地后也很少提起,所以只是知道打赢了又一场胜仗。
“阿若德怀疑那名骑士杀死了约翰伯格上校,并且这件事情劳齐茨伯爵脱不了干系。”依夫对自己的父亲说道,在城堡的回廊中响起了脚步声,这对父子立即停止了交谈看向窗户外面,在宫廷中消息传播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在贵族和仆人们间的窃窃私语间会有多少谣言飞出。
“恩,劳齐茨伯爵最近倒是很安分,我会派人去盯着他的,只希望不要再发生什么不祥的事情。”温德尔男爵实在不习惯应付这些宫廷的阴谋诡计,可是为了家族的荣耀他必须全力以赴,当他看向窗户外的天空的时候,厚厚的云层低低的开始压着,让人有一种压抑的心情。
“公爵大人看来快要下雨了。”在梅森城堡外的密林中,埃布尔公爵带着自己的仆人和猎犬还在打猎,他们的运气不错打到了一只野兔,仆人立即将野兔拴起来,萨克森使者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对埃布尔公爵说道。
“别担心,我会让仆人们在森林中搭起帐篷。”埃布尔公爵对萨克森公爵的使者说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公爵大人如此英武不凡每一次打猎都没有空手而归的时候,真是了不起,不愧是国王陛下都依赖的贵族。”萨克森公爵的使者哈哈大笑着说道,萨克森公爵的使者是一位男爵,不过据说在公爵的宫廷中也是一位位于核心位置的贵族。
“感谢您的赞美之词男爵大人。”埃布尔公爵微微一笑,他握着弓弹着弦发出响声如同音乐,配合着这位英俊公爵的面孔真是非常优雅。
“在梅森公国这一段时间,我见识了公爵大人的贵族气质,请放心吧,我一返回萨克森公国便会向我的君主提议将他的其中一名女儿嫁给公爵大人您,使两个伟大的公国成为联姻。”萨克森公爵的使者摸着自己唇上的胡须,对埃布尔公爵保证道,原来这位使者竟然是来向埃布尔公爵提议联姻的。
第497章 新旧家族
虽然阿若德比较警惕贵族的势力,但是他也明白贵族们无论是财富和兵力都是很强的,若是可以加一限制利用也能够成为梅克伦堡的一大助力,于是想出来一个退费的方法,只要贵族们在阿若德需要的时候服兵役,那么他们就可以获得一半的退费,当战争结束后贵族们可以获得另一半退费,这就保证了贵族们为阿若德服兵役,可以说是一种变相的保证金。
为何阿若德要这样大费周折,那是因为百人的重骑兵,所选择的骑兵只能身强力壮、并且从小就如同洗脑般接受所谓贵族荣誉精神的贵族子弟,这使得贵族子弟们在作战时候确实比一般士兵要更加坚韧,那种对普通士兵的从骨子里的蔑视,成为了他们力量之源。
博哥家族的牧场在梅森的一处河谷地区,他们为其他的贵族提供优质的战马和其他的马匹,这是家族赖以生存的方式,不过战马通常价格昂贵就是富裕的贵族家族也宁愿自己养殖培育,所以博哥家族的财富积累的并不是很多,为此只能将河谷的一部分变成了良田交给佃农租种,在河谷的中心一条潺潺的小溪流过,为河谷的土地提供丰富的水源和土壤肥力,而博格家族的庄园就坐落在这里,庄园用坚固的但是杂乱的石头堆砌成墙壁,尖尖的屋顶和一座瞭望台,可以为庄园提供基本的防御,不过最多只能够防御一些窃贼,如果遇到大规模军队的入侵,博哥家族便会搬到梅森堡中去,城堡可以为领地中的贵族们提供庇护。
在主建筑外围是用木头搭建的栅栏围墙,这是为了避免庄园中的马走失而建造的,博哥家族的马厩在主屋宅的一侧,作为主要以驯养马匹为主的家族,战马是他们重要的家族财产如同家人一般,就像其他的家族一样牲畜与人是同住一个屋檐下,奇怪的是偷盗在中世纪的欧罗巴十分普遍,也许是因为资源匮乏的缘故吧。
“史蒂夫快要下雨了,指挥仆人们把马匹都牵回马厩中去,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博哥家族的族长史蒂夫的父亲老班杰明,如同一个辛勤的老管家唠唠叨叨的说道,不过天空中确实出现了一片乌云。
“好的。”史蒂夫拍了拍自己的双手,他刚刚正在摆弄庄园中一块土地上的蔬菜,满手沾满了泥土,他把自己的日耳曼袍子扔到一边,露出自己的内衬和长裤,现在听到了自己父亲的话,史蒂夫将袍子胡乱的披在了身上,将靠在篱笆上的剑挂在了腰间,这时候仆人将一匹棕色的骏马牵了过来,史蒂夫敏捷的跳上骏马用脚后跟狠狠的踢了下马腹,骏马奔驰而去在溪谷中将散养的马聚拢在一起,然后找到最强壮的头马,将头马牵到马厩中的时候马群便会跟在后面,虽然溪谷中的水草丰盛,但是要想养出能够托动身披重甲的骑兵的战马,必须要喂养更加丰富蛋白质的燕麦或者小麦,只有这样才能够孕育出真正的好马,也因此战马是一种十分昂贵的战略物资。
“公爵大人又要走了我们几匹好马,这个时候正是骏马交配的好季节,真是倒霉。”当史蒂夫将马群赶入马厩中之后,刚刚踏入自己的家族屋宅的时候,天空中下起了倾盆的大雨,虽然屋顶上盖着厚厚的茅草,但还是有几滴雨水顺着缝隙渗透下来,史蒂夫不由的抱怨道。
“宫廷能够使用我博哥家族的战马,这是我们家族的荣耀。”不过老班杰明却不以为意,他认为能够为公爵家族服务,那么总有一天自己的家族会获得重视,飞黄腾达也不是不可能的,老班杰明甚至希望能够在自己有生之年可以在家族的名字中央加一个德字。
“荣耀,荣耀,我们都快破产了,可是公爵根本没有赐给我们任何的东西,再这样下去连燕麦我们都快用不起了,这样怎么能够养出好马呢?”史蒂夫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木椅上,宫廷带走博哥家族的战马的钱都是赊账的,而使得博哥家族的用度出现了紧张。
“别说了,我们明天去一趟梅森堡,去找找宫相温德尔男爵大人吧。”老班杰明想了想对自己得力的长子说道,就算是贵族没钱也是一条虫,商人们可不会给他们赊太多的帐,而且博哥家族已经欠了许多外债需要偿还,他们可不是拥有一个公国的大贵族,没有什么可以抵押的东西了。
“也只能够这样了,不过我带着马匹去梅森城镇的市场出售的时候,听到了许多的传言。”史蒂夫从木桌上拿起一颗干瘪的苹果,放在嘴里嚼了起来,他的眉头皱了皱,不过早就熟悉了艰辛的生活还是三两口吃完。
“哦,什么传言?”老班杰明好奇的问道。
“北欧的战事。”史蒂夫微微笑着说道,能够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卖弄的机会可不多。
“我知道,不是公爵大人打胜了嘛,上帝保佑幸亏胜利了,否则那些可怕的北方人会杀过来的。”老班杰明在自己的胸前划了一个十字,维京人的可怕他小时候可是见识过的,顺着河流四处肆虐的维京武士,洗劫烧掉村庄城镇,唯有躲入有坚固城墙的城堡中才能够幸免于难。
“没错,但是人们都说埃布尔公爵大人在战役中表现的懦弱无刚,贵族们在他的指挥下差点打了败仗,幸亏梅克伦堡伯爵的及时救援才挽回了战局。”史蒂夫对自己的父亲说道。
“埃布尔公爵太年轻一两次的败仗也没什么,我在意的倒是这流言的背后。”老班杰明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就算埃布尔公爵打了一两次的败仗也无损于公爵的威望,可是在公国内的流言却是致命的,这分明是在挑拨赫尔曼家族与温德尔家族之前的关系,简单却很恶毒。
“我的父亲,您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谣言。”听到这里史蒂夫不由的认真起来,他仔细想了想这一次的流言起的确实十分古怪,就在埃布尔公爵返回梅森堡后不久,这谣言便忽然的扩张开来。
“看来梅森宫廷内的斗争会越来越激烈。”老班杰明坐在自己的木椅上,稀疏的银发垂在脸颊上,浑浊的眼珠却带着一丝精明,他将自己如同鸡爪般的手放在扶手上,身体微微的向后倾斜。
“那么我们应该投靠谁?”史蒂夫小心翼翼的询问自己的父亲道。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还是再等等吧,瓦尔克男爵就是一个先例,站错了队伍会导致家族灭亡的。”老班杰明摆了摆手对自己的长子说道,瓦尔克男爵坚定的站在了劳齐茨伯爵的一方,对抗埃布尔公爵和温德尔家族的联盟,可结果却完全的失败,自己的儿子身死不说,在梅森的家族产业也被没收,可怜的瓦尔克男爵孤苦无依的被流放,就连他的庇护者劳齐茨伯爵也没有帮助他,据说只身逃到了其他公国,谁能够想到曾经处于宫廷核心地位的廷臣如此凄惨的下场。
“恩,其实我觉得应该跟随温德尔家族。”史蒂夫同意自己父亲的决断,不过他觉得在埃布尔公爵的旗帜下,博哥家族并没有什么发展的前途,只有跟随新兴的势力博哥家族才会拥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我明白,温德尔男爵有一个好儿子,不过我见过太多新兴家族的兴起与灭亡,他们就好像仲夏之夜的流星般,只有那些经得起时间考验的古老家族才是依靠,比如赫尔曼家族。”老班杰明是博哥家族的族长,他必须为自己家族的百年计划,如果为了一时的利益将全部的家族押上,那么博哥家族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小心谨慎的选择自己的同伴和朋友。”史蒂夫默默的口诵自己家族的箴言,这是每一个博哥家族的男子在成年后都要牢牢记住的,一代代的口耳相传下去。
如同博哥的父子说的那样,谣言在梅森的土地上传播着,阿若德的血滴子兄弟会当然不会忽视,在一所平民窟低矮的木板房屋中,在屋子中央木桌上点着一根蜡烛,在阴暗潮湿的房间中围着木桌坐着四个戴着斗篷的人,其他的三人都看着坐在背对着门口的穿戴着灰色斗篷的人。
“哈维大人,约翰伯格上校被杀伯爵大人十分生气,他确定这件事同劳齐茨伯爵有关,并且质问为何我们的间谍情报网为何没有提前预警。”
“我知道,这件事我会向阿若德解释的,不过你们追查到劳齐茨伯爵最近的资金流入途径了吗?”穿戴着灰色斗篷的正是阿若德的间谍首领哈维,其他的成员是血滴子兄弟会的中阶成员。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梅森的刺客行会处处与我们作对,这个月内已经有三名低阶成员失踪,导致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追查劳齐茨伯爵的人,我们怀疑这与刺客行会有关。”血滴子们向哈维抱怨道。
“别找借口,你们都皮痒了吗?还是想自己的家人被驱逐出梅克伦堡,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追查到劳齐茨伯爵的资金来源。”哈维用自己的拳头狠狠的锤在木桌上,对自己的手下责骂道。
“是。”血滴子们连忙低下头,不过其中有人开口道。
“哈维大人,我们这样追查不是办法,为何不建议伯爵大人,直接将劳齐茨伯爵刺杀掉算了。”
“我当然知道杀掉劳齐茨伯爵是最好的办法,可是劳齐茨伯爵一直深居简出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再说有刺客行会的作对,光凭借你们是没有办法完成刺杀行动的,若是没有成功反而被劳齐茨伯爵抓住把柄,那么岂不是让阿若德十分被动,一个谋刺伯爵的罪名可不轻。”哈维摇了摇头,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下刺杀劳齐茨伯爵实在是不明智,毕竟劳齐茨伯爵是古老的赫尔曼家族的旁支,若是激怒了其他的赫尔曼家族成员,就是埃布尔公爵也没有好果子吃。
“好吧,如果劳齐茨伯爵的资金来自敌国,那么就有借口驱逐劳齐茨伯爵了,我们会安排人去追查的,不过哈维大人梅森的刺客行会还要请您去协商。”
“恩,我会去的。”哈维点点头,最近从尤兰达夫人那里也得不到有价值的情报,劳齐茨伯爵在资金充沛的情况下比她可以利用的资源多的多,唯有将资金源头截断才能够有所作为,收买贵族、恶棍和刺客那一点没有资金都不行。
第498章 技术引入
博哥父子骑着马从自己的庄园来到梅森堡,他们向宫廷侍从提出求见的公爵的申请,然后便耐心的在领主大厅中等待着,可是埃布尔公爵并没有召见他们,史蒂夫在向一名经过的仆人打听后才知道,尊敬的埃布尔公爵正与萨克森公爵的使者商议重要的事情,没有功夫接见博哥家族的人。
“真是可恶,竟然这样看轻我们。”史蒂夫忿忿不平的说道。
“我们去找温德尔男爵吧。”老班杰明倒是淡然处之,被大贵族们轻视是常有的事情,他朝着自己儿子挥了挥手朝着宫相的房间走去,宫相的房间无需通报,只在房间门口处有持剑侍从把守。
“哦,博哥家族的人来了吗?正好,阿若德还特意写信来询问博哥家族的事情。”温德尔男爵的手边正好有阿若德的信件,阿若德在信中向温德尔男爵讲述无论是为了完成奥托王子的任务,还是为了梅克伦堡将来为进攻斯拉夫人做准备,一支机动性强的骑兵都必须是建立起来的,所以擅长养马的博哥家族的支持必不可少。
“尊敬的宫相大人。”博哥父子走入宫相的房间,温德尔男爵从自己的座椅上站起来,黄金项坠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博哥父子连忙向温德尔男爵鞠躬行礼。
“哦,是博哥大人呀,请坐。”温德尔男爵和蔼的轻博哥父子坐下,并且让贴身侍从为他们倒上酒,酒是贵族间必不可少的交际物品,喝了口香醇的原本有些紧张的博哥父子放松了下来。
“尊敬的宫相大人,我们今天本来是来请求公爵大人付清所欠的购买战马的钱,不过看起来公爵大人很是繁忙无暇见卑微的我们。”史蒂夫带着些微的不满情绪说道,明明是公爵带走了自己家族的战马,可是现在竟然连面都不愿意见,这不能不让博哥家族的人质疑公爵的诚意。
“你们还不知道吗?为了迎接巴伐利亚公主,公爵大人已经从我这里支出了大笔的银纳所,实话告诉你们吧,现在我的手中除了宫廷日常用度已经没有多余的钱了。”温德尔男爵皱着眉头摇着脑袋,将实情告知博哥父子,埃布尔公爵很重视巴伐利亚公主的来访,也许从埃布尔公爵看来为了迎接尊贵的巴伐利亚公主来访,花费大笔的金钱并不算什么,若是能够同巴伐利亚公主联姻,那么强大的巴伐利亚家族必将成为其后盾,拥有整个东法兰克王国最富庶土地的巴伐利亚公国资金雄厚,必然会为公主陪嫁大笔财富。
“就算如此,我们家族也需要资金购买战马所需的燕麦和小麦,否则怎么能够培育出优良的战马?”史蒂夫站起身大声说道,对于埃布尔公爵将债务的危机转嫁到自己家族的行为极为恼怒,当威胁到家族利益的时候性情暴烈的贵族们通常都会直接表达出来,不过史蒂夫也知道自己家族实力弱小根本无法改变这种局面。
“作为梅森公国的宫相我很同情您,只是对于解决您家族的困境确实没办法。”温德尔男爵耸耸肩膀,宫相顾名思义是宫廷的总管的意思,虽说掌管着公国的财政,但是只是一个管家的角色而已,若是一个狡诈的贵族也许会乘机中饱私囊,不过温德尔男爵是一个对于荣誉极为重视的贵族,为埃布尔公爵掌管财政每一个银纳所都用在公国中。
“感谢您抽出宝贵的时间听我们的请愿,看来我们只能够耐心等待了。”老班杰明有些失落的站起身,他向温德尔男爵说完便打算告辞。
“请稍等,虽然说在梅森公国内我无法帮助你们,但是我的儿子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也许会为你们家族寻找一条出路。”温德尔男爵制止了博哥父子,对他们提议道。
“梅克伦堡伯爵大人吗?”史蒂夫好奇的看着温德尔男爵。
“我的儿子阿若德想要在自己的领地中建立育马的牧场,可是他的领地中没有养马经验的人,所以希望我帮助他寻找能够养育出优良战马的贵族家族,如果能够前去阿若德一定会给予很优厚的报酬。”温德尔男爵确信在博哥家族如此窘迫的情况下,根本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数日后,史蒂夫穿戴着自己的日耳曼贵族袍,带着三名武装仆人骑着骏马向梅克伦堡而去,史蒂夫一行人是前往梅克伦堡带着温德尔男爵的推荐信件,在信中温德尔男爵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阿若德,当博哥家族的人来到梅克伦堡后受到了阿若德的热情招待,在梅克伦堡中还为史蒂夫举办了晚宴,丰富的食物和蜂蜜酒以及廷臣们的陪侍使得史蒂夫受宠若惊,他没有想到阿若德如此的重视自己。
“伯爵大人,真是感谢您的热情招待。”史蒂夫喝多了蜂蜜酒舌头都变的有些麻木,不过还是努力的将自己的感激之情表达清楚,在经过旅途的劳顿后一场热烈的晚宴是最美妙不过的事情。
“应该是我感谢您,博哥家族养育战马的名声远播,梅克伦堡需要你们这样的贵族世家,我已经决定在梅克伦堡外的一片优良草地划为牧场,一切所需您都可以直接找我,我都会尽量的满足你们的要求,当然酬劳方面也会满足你们。”阿若德身穿符合伯爵身份的服饰,坐在领主座椅上举起酒杯向史蒂夫致敬道,博哥家族的育马技术引入对于梅克伦堡来说极为重要,阿若德会想方设法的挽留博哥家族。
“当然,请放心吧伯爵大人,在我博哥家族的帮助下梅克伦堡一定会拥有大批优良战马的。”史蒂夫激动的站起身,拍着自己的胸脯向阿若德保证道。
“为博哥家族与温德尔家族的合作,我建议举杯共饮一杯。”坐在阿若德身旁的乔茜公主微笑着举起酒杯,用优雅的声音对在场的人们说道,顿时梅克伦堡的领主大厅中响起了廷臣们的祝福声。
第499章 奥贝尔夫首领
北欧浓密的森林中,不时的有未知的鸟鸣声响起,被森林覆盖而显得幽暗总是使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可是不时发出的灌木和草丛沙沙声显得有人在移动,只见在灌木丛中一群日耳曼战士正弯着腰小心翼翼的移动着,他们排列分散但是相互可以配合的队形,为首的是一名身着皮革甲手持大剑的日耳曼剑士,当移动了一段距离后他单膝跪下朝着身旁的人招了招手,让他们向自己聚拢过来。
“上校怎么了?”其他的日耳曼战士向他聚拢过来后,向他询问道。
“我听见前面似乎有异常的动静,大家都小心一点。”说话的正是被阿若德新任命的德意志佣兵团的副团长疯狂者安德鲁,他们接受了阿若德的命令为丹麦王巴努克效劳,在皈依了天主教之后巴努克原本的维京武士们开始反叛,在丹麦王的领地上掀起了独立的浪潮,因此德意志佣兵团被命令扑灭这些引起暴动的维京武士,进攻宣布独立的部族。
“我们会戒备的,根据情报在森林里有一支叛军,我们必须要把他们赶出森林。”在疯子安德鲁的小分队中,有一个披着动物皮毛的维京武士,他正是丹麦王巴努克的顾问克雷泽,因为拥有多年的佣兵生涯被派往德意志佣兵团作为副官,只是德意志佣兵团是阿若德一手建立的团体,对于这外来人十分的排外。
“哼,这不用你说我们都知道。”其他的日耳曼剑士不屑一顾的说道,他们讨厌说着听不懂语言的瑞士人和维京武士,在约翰伯格死后不知道为何原本团结的德意志佣兵团暗暗成了几个部分,以老资格自居的瑞士人,以及认为自己才是伯爵阿若德心腹的日耳曼人,还有后面加入的斯拉夫人等其他移民民族战士,而疯子安德鲁虽然作战勇猛为团员们所钦佩,可是对于德意志佣兵团内的分裂状况却也一筹莫展,他的声望远远不如约翰伯格,若是约翰伯格还活着如果发生这种情况肯定是一顿痛斥。
“好了,我带领几个人偷偷摸过去看看,你们原地戒备。”为了避免发生进一步的内讧,疯子安德鲁将自己的大剑一握,对其他的人小声的说道。
“我也去。”维京武士克雷泽立即说道,安德鲁看了看他没有拒绝,带着两名身手敏捷的剑士朝着前方探过去,在不熟悉的环境中就算是久经沙场的战士也会感觉疲惫,在不知不觉中剑士们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因为你不知道地会从那个方向袭击过来,仿佛在每一棵树的背后都有一双狠毒的眼睛注视着自己。
“哗哗。”当他们向前一两百米后,听见似乎有人的声音响起,于是立即更加谨慎小心的向前移动,当疯子安德鲁拨开一簇灌木丛后,看见在森林中的一片空地上,一群维京武士的营地呈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营地外围用削尖的拒马作成防御,里面的维京武士丝毫没有察觉到德意志佣兵团的到来,他们升起篝火或者擦拭着自己的武器,他们的旗帜上用很简陋的颜料画着乌鸦,乌鸦在北欧神话中代表着天神奥丁,而丹麦王在没有皈依之前也使用这种图案。
“嗯,小心点是奥贝尔夫首领的人。”熟悉北欧事务的克雷泽对身旁的疯子安德鲁说道。
“他们有什么本事?”疯子安德鲁好奇的问道。
“奥贝尔夫首领是丹麦人中数一数二的豪杰,到处有关于他的传奇故事,人们都说如果巴努克没有子嗣的话,下一任的国王很有可能就是他。”克雷泽对疯子安德鲁解释道。
“呵呵,我倒是想要见识见识,不过现在还是让我们退回去,想办法把他们逼出去。”疯子安德鲁虽然在战场上对敌的时候疯狂,但是作为指挥官倒是十分的冷静,他松开拨开的灌木丛稍稍退后,如同一头灵猫一般沿着原路返回。
在片刻之后,疯子安德鲁带领着数十名弓箭手来到了营地外,弓箭手的箭上都燃烧着火焰,在安德鲁的一声令下下,火矢被射入了营地中引起了维京武士们的混乱,不过当他们反应过来自己遭到袭击后,立即抓住身旁的圆盾和战斧排列着盾墙向外冲去。
“呀啊~~~。”维京武士们举着盾牌冲出营地外,而早已经守候在外的日耳曼剑士们从灌木丛后面一跃而起,手中的大剑劈头盖脸的砍向维京武士们,顿时在寂静的森林中响起了人们的厮杀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
“杀~~~。”疯子安德鲁面孔狰狞无比,他举着自己的大剑死命厮杀,身上溅满了维京武士的鲜血,他的剑术来自生死考验的战场,没有一招一式是花哨的,剑锋上沾满了敌人的血肉。
“有趣的小子,跟我来打一仗。”奥贝尔夫首领推开身旁的维京武士,他已经步入中年披着一件兽皮背心,里面没有任何的内衬,露出鼓鼓囊囊的肌肉,他的双臂强壮有力在左手握着一柄锋利的长剑,脑袋被剃得光秃秃,长长的棕色胡须扎成辫子,一双蓝色的眼睛如同黑森林中的野狼一般可怕。
“呼,呼。”疯子安德鲁握着自己的剑,狠狠的刺入倒地的一名维京武士胸膛,鲜血从敌人的胸膛中流出浸透了地面,一口鲜血从维京武士的口中喷出,如星般溅满安德鲁的头盔。
“彭彭。”身材高大如巨人的奥贝尔夫大步的走过来,他的双眼紧紧的盯着穿戴着上校配饰的疯子安德鲁,就算有日耳曼剑士企图袭击他,不过并没有放在他的眼中,只见这位丹麦维京武士的传奇人物用手中的长剑轻松格挡住袭击自己人的剑,紧接着抓住日耳曼剑士的手臂,如同扔掉一个破布娃娃般将对手抛出去,目空一切而有强大的实力使得众人都不敢单独对抗他,纷纷躲避奥贝尔夫首领,在疯子安德鲁与奥贝尔夫首领之间很快空出了一片空地。
第500章 雷克斯的过去
“伟大的战士之间的决斗都有诸神的关注。”这是流传在北欧甚至是欧罗巴大陆大部分地区的人们的传统认知,因此当有伟大的战士之间单挑的时候,通常其他人都不会干扰这种神圣的仪式,当奥贝尔夫首领决定与疯子安德鲁对决的时候,其他的人都尽量避开他们。
“钪。”疯子安德鲁握紧手中的大剑,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对话和交流,安德鲁出生平民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名头和血统,而奥贝尔夫首领根本就没把安德鲁当成自己同一个水平的对手,因此他们的交流只有剑与剑的碰撞。
“呜。”奥贝尔夫首领身强力壮剑出如风,能够在以尚武为传统的地区成为传奇武士,这本身就说明奥贝尔夫首领的强大实力,面对咄咄逼人的奥贝尔夫首领的进攻,安德鲁用尽全力将自己所学的一切剑术应对,丝毫不敢大意。
安德鲁虽然是平民出身,但是曾经学习过剑术,因为他最初是打算成为某个骑士的侍从,可是在阴差阳错下却成为了雇佣兵的领袖,安德鲁的剑术经过多年常年不懈的练习和与人对打后,演变的更加的老练,他时而用高位的剑势卸掉对手的力道,时而不断的用骗位做出攻击的姿态,在虚虚实实中使得奥贝尔夫首领有所顾忌,不过奥贝尔夫首领也是身经百战的维京武士,他手中的剑快速的砸向安德鲁,凭借着高大的身材和体力使得安德鲁步步后退。
“你不是我的对手小子。”老辣的奥贝尔夫首领看出安德鲁的一处破绽,搅动手中的长剑,将安德鲁的武器击飞,紧接着一拳狠狠的击中他的下颌,奥贝尔夫首领的拳头骨节粗大生硬。
“唔。”安德鲁只觉得自己眼前金星直冒,身体好像不听使唤了一般,整个天地仿佛都在旋转,当他努力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天空怎么变成了绿色,一丝甜甜的腥味充满了口腔。
“安德鲁,该死的快放箭。”安德鲁的朋友大剑雷克斯情急之下,立即命令弓箭手们向奥贝尔夫首领放箭,因为箭矢的阻挡使得奥贝尔夫首领没能上前结果了安德鲁的性命。
“带他走。”大剑雷克斯抓住安德鲁的胳膊用力拖拽,其他的剑士们聚集起来阻挡追击的奥贝尔夫首领。
“我们该撤退了。”就在安德鲁被步步紧逼的奥贝尔夫首领攻击的倒地的时候,克雷泽从远处大声的向他呼喊道,他们的任务是将维京武士们引诱出森林,若是贪恋战斗很有可能会被围困全歼,一行人架着安德鲁拼命向森林外跑去。
“该死的懦夫,追上去宰了他们。”被干扰了决斗的奥贝尔夫首领,怒气冲冲的用剑指着日耳曼人剑士们奔跑的背影,向自己的维京武士们下令道,一百多名聚集在奥贝尔夫首领旗帜下的维京武士一拥而上,在鲜血和怒火的激励下以及源自追击弱者的原始本能下,他们沿路追着溃败的日耳曼剑士们。
“啊。”标枪和长弓射向逃跑的日耳曼人,虽然在森林中到处是阻碍的树枝藤蔓,但是还是会有被射中翻到在地的日耳曼人,大剑雷克斯挥舞着自己的剑斩断挡路的藤蔓,这逃亡之路十分的凶险,身后是一百多名高举着战斧的维京武士,若是被抓住肯定被剁成碎片。
“你们逃不掉了。”奥贝尔夫首领的怒吼在身后回荡着,森林树枝上的鸟群都被惊吓的飞舞起来,他们追击的越来越近,架着晕头转向的安德鲁让他们的逃跑之路更加难行。
“雷克斯不行了,我们带着安德鲁上校会被抓住的。”心中恐惧的日耳曼剑士,大惊失色的对雷克斯说道,他们企图抛下安德鲁独自逃跑,原本这些人就是绝望者,而绝望者们其实都是一群被判处死刑的不法分子,为自己着想对他们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
“杂碎们,谁特马敢丢下安德鲁,老子就先剁了他。”恼怒的大剑雷克斯气的握紧自己的剑,冲着那些企图逃走的人威胁道,在绝望者队伍中两人渡过了生死一共的战斗,虽然雷克斯曾经是一个死囚,但是他可是一个很有义气的人。
“好吧,好吧,我们快逃吧,后面维京人又追过来了。”被雷克斯威胁的日耳曼剑士们没有办法,只得继续带着安德鲁向森林外逃跑,就在此时忽然身后传来了一声破空的尖啸声。
“咔嚓~~~。”雷克斯本能的低下头,只见一柄维京飞斧擦过他的头发,可是前方的日耳曼剑士们就没这么幸运了,飞斧劈中其中一名剑士的后背,锋利的飞斧将背脊劈断发出清脆的声音,被击中的日耳曼剑士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便倒毙当场连带着将前面架着安德鲁的人撞到,他们连滚带爬的滚下一个缓坡。
“安德鲁。”大剑雷克斯吃惊的从地上爬起来,他扭过头看见身后的奥贝尔夫首领正做出投掷的动作,没想到奥贝尔夫首领的臂力如此强劲。
看见安德鲁被自己击下缓坡,奥贝尔夫首领指挥着自己的维京武士们一起,跟着追了上去准备杀死安德鲁,因为奥贝尔夫首领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将与自己对战失败者的头颅风干后挂在屋宅外,以宣告自己的勇猛无敌。
“噢呜呜。”维京武士们从缓坡上奔跑而下,正当他们认为安德鲁的脑袋肯定会被奥贝尔夫首领挂在屋外,可是一阵低沉的号角声传来,只见从森林边缘的小径冲出来一群手持长枪的战士,他们平端着手中的超长长枪嗷嗷叫着冲过来,因为袭击的突然维京武士们完全没有想到在这里埋伏着一支精锐枪兵,顿时被打的措手不及。
“可恶的日耳曼人,竟然帮助巴努克作恶,奥丁神和托尔不会饶恕你们的。”虽然奥贝尔夫首领力量过人,将袭击向自己的长枪兵刺死,但是越来越多的长枪兵将冲出森林的维京武士捅翻在地,就连原本如丧家之犬的日耳曼剑士也乘机发动反击。
“首领我们中埋伏了,快突围吧。”奥贝尔夫首领的手下看见涌入的越来越多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向奥贝尔夫首领建议道。
“我们走。”感觉到处于劣势的奥贝尔夫首领当机立断率领着自己的几名得力手下,朝着森林的方向突围而去,长枪士兵们根本拦不住这个勇猛无畏的维京武士首领,一名瑞士长枪兵企图朝着奥贝尔夫首领举枪刺去,结果被奥贝尔夫一把抓住长枪,拖曳着将长枪兵横扫了过去,无法抓住枪柄的长枪兵撞在其他同伴的身上才捡回了一条命。
“真是个怪物。”看着几乎无人可抵挡的奥贝尔夫首领,大剑雷克斯伸出自己的手擦拭下额头,这时候他在感到在自己盔甲下的衣服被汗水浸透了,死里逃生的感觉可再也不想来一次了。
“唔。”这时候,安德鲁清醒了过来他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紧跟在德意志佣兵团的军医立即上前为他疗伤,大剑雷克斯来到安德鲁的身边,虽然被奥贝尔夫首领的个人力量所打败,但是日耳曼剑士们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雷克斯感谢你,我欠你一个人情。”安德鲁对着雷克斯虚弱的笑着说道。
“说这些干嘛,你不也救过我很多次吗?”在他们的身边奔跑过去许多德意志佣兵团士兵,这些生力军的加入使得战事一面倒的向德意志佣兵团倾斜,而两名生死伙伴才能够忙里偷闲的在这里休息闲聊。
“我记得你曾经告诉我你是袭击了商队才被抓起来的,为什么要袭击商队,通常商队都有很强的武装护卫?”安德鲁好奇的询问道。
“哼,只是那个商队属于我仇人的,只是没想那根本是一个陷阱。”雷克斯将自己的大剑插在地上,此时身边的人都去追击维京武士了,在生死打斗之后他需要闲聊来舒缓内心的恐惧。
“仇人?”安德鲁还是第一次听雷克斯说起这个话题,在他看来平日里的雷克斯就如同一般的混混那样,喜欢赌钱和女人,时不时还会做出偷奸耍滑的勾当,不过在今天他改变了自己这个朋友的看法,能够在关键时刻不丢下自己的朋友,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嘿,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以前我也是一个农民的儿子,我的家族拥有一块自己土地,不过有一天一个地方恶霸将我们的家庭驱逐出了自己的土地,我们流浪在一个又一个的城镇,后来我无法忍受贫困的生活走上了盗贼的道路,在盗贼团伙中有一个雇佣剑士,他教会了我如何使用长剑,再后来我自不量力企图凭借自己的力量复仇,之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看着在森林边缘厮杀的德意志佣兵团士兵和维京武士们,雷克斯恍如隔世一般,他忽然想起自己那些可爱的妹妹和弟弟们,以及当知道自己投入盗贼团伙后,不再承认自己的父亲,以及母亲那悲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