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梦见我(NPH)》 一周目(1)“宝贝今天这么热情啊。” 一周目(1) “宝贝今天这么热情啊。” 连郗从一阵快感中醒了过来。 早晨窗外煞白的光亮刺入她的眼睛,让她有些看不清身前的人,裸露的肌肤在室内寒凉的冷气下起了一阵疙瘩,她嘴巴有些干想舔舔唇,可是喉咙里更加干燥,然而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身下的异样。 有一双火热的手掌掐住了她的软腰,双腿被分开敞在男人的腰侧,鲜嫩的花穴绽放在男人眼前,任由他的肉棒挺进挺出,粗壮滚烫的肉棒每一下都精准撞在自己的敏感软肉上,爽得她头皮发麻,不由得嘤咛一声,腰肢也跟着往上迎合一挺。 “啊......” 男人接收到了女人兴奋了的信号,眼神并没有变化多少,只是压低着喘息气息,腰上挺进的力道越来越重,顶得越来越深,每一下都撞在连郗的G点上,花穴被操开了直流水,连郗整个人被撞得剧烈晃动,胸前两团娇乳犹如脱兔一般跳动着,阳光打在白皙的乳肉上香艳四溢,男人眼色一沉上手一把抓住,圆润的奶子堪堪被他握住,然后握在掌中肆意蹂躏。 “嗯啊......啊......”胸上被揉捏得有些酸痛,身下的小穴被肏弄得酥爽极了,痛感和快感交织缠绕冲破了理智,连郗忍不住呻吟起来。 连郗觉得好热,她好想要。 双腿主动缠上男人精壮的腰,小穴用力收紧吸吮男人的肉棒,完全沉醉在瘙痒的小穴被滚烫的肉棒激烈地撞击的快感之中。 男人被这么一缠,分身也被紧紧绞着,脑袋充血起来,被撩拨得精意就要从下身冲出来,他看着自己的肉棒从泛滥成灾的蜜洞一进一出,那些腥甜的蜜液流到根部打湿了他的囊袋,他咬紧牙关,绷紧了身体,耸动着腰部,像打桩机似的速度逐渐加快,整根肉棒狠狠插入,要得越发的狠了,把湿哒哒的小穴搅弄出淫糜的水声,两人耻骨相交的地方发出“啪啪啪”的撞击声。 她像秋叶飘落在游船行过的波浪上,随着他的节奏阵阵欢愉、跳跃、摇曳。 “啊——”连郗一声高亢的尖叫,泛红的娇躯哆嗦起来,一股蜜液喷出,全部洒在男人的肉棒上。 连郗高潮了。 而高潮后的连郗全身都变得十分敏感,男人随便一撞就能让连郗颤抖一下,她咪着眼睛享受着,微微张开嘴巴喘息地发出破碎的呻吟声。 男人附身咬住连郗的小嘴,狠狠地搅弄连郗的舌头,又模仿着身下肉棒在花穴里抽插的样子,疯狂的侵犯着连郗敏感的舌根。连郗被刺激地溢出泪水。 男人没有放过上面的小嘴,下面的小嘴更不会轻饶,肉棒不停地激烈抽插顶撞小穴里的层层媚肉,刺激的快感不断从龟头顶端和被紧咬的棒身传来,快感汇集达到顶点,男人重重一挺,将精液尽数射进连郗的子宫深处。 抽出半软的分身,男人抬手替连郗擦掉眼角的泪水,躺在她身侧,伸手从后面将她搂住,紧紧抱在怀里。 “宝贝今天这么热情啊。” 连郗满足地依偎在男人的怀里。耳边传来清爽又极富磁性的声音,就连末尾的语调都无比熟悉。 恍惚间抬眼望去,乌黑深邃的星眸此刻正凝视着她,优秀的面部轮廓显露出他年轻俊朗的面貌,天生的薄唇做出他一贯撩人的笑容,嘴角两侧显出浅浅的酒窝,一如往常一样极具欺骗性,轻易就能让人心乱神迷。 那是她的男友,阎臣。 阳光打在他身上泛起一圈浅浅金光,美好得有些不真实的样子,连郗忍不住伸手环上男人的脖颈,紧紧锁住男人,似乎要抓住这片刻的欣悦与幸福。 这真是一个甜蜜的美梦。 连郗伏在阎臣胸口沉沉睡去前,是这样想的。 阎臣深深地看着怀里的小人逐渐睡去,脸上露出祥和的睡脸,他温柔地在连郗眼角落下一个吻,又辗转至那湿润嫣红的双唇。 臂膀牢牢将幼嫩的少女圈住在怀里,手掌抚在娇乳上玩弄似地揉捏着,火热的舌头舔舐着连郗柔软的双唇,不一会儿又流连至耳垂边,又咬又嘬,亲昵极了。 也不管人家睡没睡,覆在连郗耳边,自顾自地开口,语气低沉又性感:“下午我来接你。” 再抬头时,翘起的嘴角已经平了下去,眼底翻涌的爱意已经冷了下来。 连郗只睡了一会儿,肚子叫嚣着饥饿把她折腾醒了,又觉得口干舌燥极了,而身旁的床铺上早已空无一人,她迷迷糊糊地下床去找吃的和喝的。 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喝,冷水滑过喉咙流进她的胃里,寒气顿时蔓延至全身,连郗一个激灵,神智稍微清醒了一些,腹里的饥饿感也没那么明显了。 这时候门铃声响起。 连郗有些疑惑,步伐迟缓地走过去。 打开门一看,门口站着的不是阎臣。 那人穿着干净没有一丝皱褶的白衬衫,下身是修长利落的西裤,英气俊美又有一些妖孽的容貌。 他是阎臣的好兄弟,季安和。 季安和很高,比阎臣还要高一些,连郗站在门内也要微微抬眼才能与他对视。 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干净澄澈,面带着微微的笑容,让人很容易心生好感。 不知为何连郗隐约觉得眼前的画面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她眨了眨眼睛,将门打得更开些,又后退了两步,“季学长进来吧。” 一开门季安和就看见连郗披了一件松松垮垮的毛衣外套,里面穿着白色真丝吊带睡衣,轻薄的裙子被窈窕的身姿撑起,胸前露出一大片洁白的肌肤,上面甚至还有点点欢爱过后的红色痕迹,然后就这样大大方方毫无防备地给他进去。 他原本是微微扬起嘴角、略微有些公式化的笑着,此刻嘴角却翘得更高,眼尾的笑意更深了,阔步迈进屋内。 连郗给季安和倒了一杯水。 他笑着接过,随后开口:“学妹好像一点都不惊讶我会来。” 连郗双手捧着自己那瓶矿泉水,坐在季安和不远处,“是阿臣有什么事吗?” 季安和微微抬起眉头,手指在水杯边上摩了几下,有些漫不经心道:“阿臣被他妈扣住了,所以叫我来接你。” 阎臣和季安和两家是世交,从小一起长大,连郗不疑有他:“好的,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 连郗回到卧室,不经意看到全身镜里的自己,吓了一跳,脸上顿时一阵燥热,自己竟然在外人面前穿成了这样! 她拍了拍脸,迅速拿出一条浅黄色连衣裙换上,外面又穿了件米黄色针织衫,飞快地化了一个裸妆。全程画了二十分钟就完成了。 走到客厅发现季安和并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反而安静地站在客厅摆放的书柜面前,手里翻看着一本书,阳光洒在他身上颇有一种书卷气质。 季安和看到她来了,合上书放回到书架上,“抱歉,没有经过同意就动这里的东西。” 连郗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 四周安静的氛围让连郗有些局促,说到底他是男朋友的兄弟,自己应该避嫌一些的。于是连郗连忙拿上包包,“我们走吧。” 车内空间很大,季安和车技很好,开车非常稳,但是两个人都没说话,顿时让尴尬的气氛在车内攀升起来,连郗拘谨地坐着,不知为何心底没来由的感到一阵不安,不知是因为车里的男人,还是因为这趟车程的目的地。 “你不好奇今天去哪里?”大概是气氛过于沉寂,季安和忍不住打破安静。 “不是去阎家的晚宴吗?”话说出来,连郗就瞬间愣了一下,思索了几秒,心里那股一样的感觉又来了。 “看来阿臣已经跟你说过了。不过别担心,阎家也不至于对你怎么样。” “嗯。”连郗点头笑了一下,又揣摩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她和阎臣的恋爱谈得有些高调,他周围玩得好的朋友几乎都认识她,但是去见阎家的人这还是第一次,顿时又紧张起来。 季安和目视前方注意路况,还分心和连郗说话,而他的话也让连郗有吊起了一颗心。显然季安和也注意到了。 他本就是个坦荡潇洒的人,也温和豁达,很懂得怎么和人交流才不会让人感到尴尬,一下次就把话题转移到学校快要到来的校庆上。 五年一度的校庆不仅有校方邀请的知名校友的讲座,众多社团联合举办的晚会,还有万众瞩目的舞会,这让马上就要步入社会的大学生感到前所未有的热情激昂。 到达宴会地点的酒店的时候,两人已经聊了好一会,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尴尬。 一周目(2)“裙子很适合你。” “裙子很适合你。” 斯塔特酒店威严耸立在市中心最昂贵的地段,外墙是深深的幽蓝色装饰面,建筑被点点灯光点缀着,一到了夜里,这在星光璀璨繁华喧闹的市中心里,俨然变成静谧又神秘的圣殿,唯有顶楼的标志性的人马雕塑被灯光照耀着发光。 刚一进去,连郗就看到酒店大堂等候她的阎臣,他穿着深墨色的西装,打着领结,头发做了叁七分的造型,额前的碎发随意地垂着,全然没有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反而扑面而来一股清爽的气质。 阎臣看到连郗,立马向她走过去。 眼前的一幕仿佛穿越了时间与空间,与脑海中被掩埋在深处的一个身影渐渐融汇重合,一瞬间让她有些失神。 连郗愣了一下,忽然感觉到心脏被猛地一绞,刹那间连郗觉得好像有些呼吸不过来,就在距离阎臣几步远的地方下了脚步,她已经迈不动腿了,肺部有种被强烈灼烧过的疼痛感,心上像是被人撕成两半,眼前一黑,整个人虚晃了一下,马上就要倒下的模样。 阎臣反应很快,迅速上前。 但是接住连郗的是离她更近的季安和。 季安和一手托着连郗的手肘,一只手护着她的腰,虚虚地抱了一下她,先一步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连郗。 阎臣赶来,飞快地看了一眼季安和,尽管季安和在别人男朋友面前搂住了人家女朋友,季安和却始终保持着坦率淡然的样子。 阎臣皱了一下眉,连忙从季安和手里接过捂着心口的连郗,问道:“郗郗你怎么了?” 连郗轻轻地摇了摇头,微微道:“突然有点头晕。” “别说话,我先带你上去”。 二话不说阎臣就护着连郗往电梯方向走,想上去给她找间包间休息。 而季安和站在原地,手放到背后暗暗搓了下指尖,眼睛直直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笑了笑。 连郗在阎臣的搀扶下被他带到一间套房里,把她安抚好后又因为还有别的事,很快出去了。 一个人坐定下来的连郗回忆起刚刚,有些画面在连郗脑海中一闪而过,陌生却又可怕。 连郗想要回想更多,想在记忆里寻找那些细枝末节,后脑却瞬间传来一阵剧痛,她被迫停下思考。 不一会儿,有人推开了门,是阎臣为她请来的造型师,来帮她为宴会作梳妆打扮。 化妆师一边对着连郗的脸赞叹,一边动动手指在她脸上上妆,又有发型师在她身后转,为她打造最适合的发型。 最后才是穿衣服,侍女推着衣架过来,上面挂了一条粉色的抹胸长裙,底层是浅粉色的真丝面料,上面还有一层轻薄的纱网,上面闪着盈盈星光。 先穿束腰,再穿上裙子。连郗站在镜子前转了一圈,礼服完全展露出了她身体的优势,漂亮的天鹅颈优雅地袒露出来,酥胸被半包裹着像是含苞待放的鲜花,收腰的设计完美贴合她玲珑的腰线,下半身的裙子自然撑开,线条优美的手臂就摆放在身前,仿佛将所有美好的词都汇集于一身。 仿佛生来就属于这个上流社会,享受着金樽玉贵的生活。 连郗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感到诡异,一想到那些还盘旋在脑海中的可怕的画面,她心底控制不住地感到寒颤。 一旁的侍女完全没有注意到连郗的神色,正弯腰为连郗整理裙摆,还由衷地夸赞道:“这条裙子穿在您身上真是太适合了,真不愧是阎少爷为您量身定做的。” 说着,又拿出一双镶了水钻的高跟鞋,为连郗穿上,又笑着说:“这样搭配就更完美了!这简直是太漂亮了!” 连郗魂不守舍地任由她摆布,听着他人赞美的话,又低头看了眼脚上的鞋子,做工精致,闪耀夺目,高贵奢华,如果不是和阎臣交往,她也绝不会有机会穿上这样的鞋子,也不会有可能见到镶钻的鞋子。而此刻她却被人如此服侍着穿上堪称奢侈的鞋子。 这样看真的很像是灰姑娘的水晶鞋呢。 这么想着,那个给灰姑娘套上水晶鞋的王子就出现了。 阎臣一进来,就看见精心打扮过的连郗,眼中带着惊艳的光彩。 阎臣走到连郗的身后,把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看向镜子里的她。 “郗郗,你好美。”阎臣温柔的揉捏连郗的肩膀。 说着侧了脸,盯着她脸上看了好几眼,又忍不住往下移,视线停留在她胸前那诱人的欲露还羞的雪乳上,眼底燃起欲念的苗头。 连郗知道阎臣在表达某种欲望,而他的手已经流连至她的颈底锁骨处,若是在平时她会当做是一种抚慰,能抚平她抽紧的神经,可今天心理本能的意识反应却生成一种牵动心跳的激动,肩膀又热又麻。 阎臣的热唇贴上连郗的耳朵,热气扑打着连郗耳廓,“裙子很适合你。” 酥麻的肌肤一阵紧抽,传遍整条脊椎,瞬间令连郗麻了半边身子,红着脸撇开了头。 下一秒阎臣就俯身过来,捏住她的下巴,含住她的香唇,绵长湿热,热烈且放肆。 连郗差点就要窒息,阎臣的吻从来都让她觉得那么的激烈,后颈那双炽热的手掌将她牢牢掌控住,让她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肩颈,仿佛整个人都要融化在他怀里。 吻了一会儿,两人终于分开,连郗的口红几乎被他吃光,双唇却红艳得更加自然了,阎臣也好不到哪里去,情欲翻涌的深邃眼眸中带有一丝凌乱,他急喘了几口气,深深地凝望着连郗几秒,缓缓伸出手指将连郗唇上仅剩的口红全都用指腹抹去。 连郗又红了脸,露出微怒的表情不去看他,一转头才回神过来房间里还有不少的人,脸蛋更红了,可见他们也没有在意她和阎臣,都在做自己的事情,连郗这才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最后连郗到化妆师面前又补了妆又补了口红,才肯跟着阎臣出去。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被布置的精美华丽,大厅播放着优雅的古典乐,宾客们觥筹交错。 阎臣将她带进宴会厅就拉着她去见阎母。 阎母是一个精致优雅的夫人,保养得非常好,看起来就是被丈夫保护得很好养尊处优的贵夫人,面上看不出太多年岁的痕迹,穿着手工刺绣的深蓝色旗袍,雍容华贵,气质出众。 “妈。”阎臣牵着连郗来到阎夫人面前。 “来啦。”阎夫人笑着牵过连郗的手,十分热情地和连郗来了一个贴脸拥抱,“你就是郗郗了吧,今天是他爸爸的生日,难为你抽空过来了。” 第一次见面,连郗被阎夫人的友好态度吓到了,连忙笑道,“叔叔生日,当然应该过来的。” 对上阎夫人乌黑明亮的眼睛,那笑眼盈盈地目光注视着她,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辈看喜爱的晚辈一般,可偏偏她的目光让连郗觉得浑身不自在。 阎臣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礼盒,“妈,这是郗郗给爸准备的生日礼物。” “是嘛!真是太谢谢郗郗了。”阎夫人接过礼物就递给身边的助理,又转头对他们说,“我这儿还要去招待其他客人,就不陪你们聊了,你们年轻人自己去玩吧。” 阎夫人说完就跟着助理走了,连郗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阎臣手掌环上连郗的细腰,阎夫人离开后他显然也放松了情绪。“郗郗,没说一声就带你来我爸的生日,没吓到吧?” 连郗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他问:“没......” “我怕说了你就不愿意来了。”阎臣走前一步,两人靠得更近了,但是又碍着周围人多他才没有将人拉往自己怀里。 “下次一定要提前告诉我。”连郗微微蹙眉,神情又严肃一点,“你买了什么?” “手表。” 阎臣说得毫不在意,但是他买的手表以她的名义送给自己爸爸,大概也是价值不菲的,连郗抿着嘴没有说话,只看了阎臣一眼。 阎臣却一下子被她娇嗔的样子逗到了,笑着手一上来轻轻捏她的鼻子。 忽然背后响起一道声音。 “阎臣!好久不见。” 两人同时转过头来,正有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到他们面前。 阎臣勾起嘴角,对着最前面的那个人一笑:“好久不见,赵北肖。” 一周目(3)“有位客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一周目(3) 来人是赵家的小儿子,赵北肖。阎家和赵家虽有生意来往,但是两家梯队不一样,阎臣根本不会把赵北肖放在眼里,但是见面了大家都会装装样子打招呼,熟络得很的样子。 连郗从看到赵北肖的第一眼心低就涌起一阵不舒服,说不出来是为什么,但就是没来由地觉得难受。 赵北肖笑着看了阎臣几眼,目光又转到他旁边的连郗身上,“这位是?” “我女朋友,连郗。”阎臣介绍道,又牵起连郗的手,如同所有者宣誓主权一般。 连郗心底虽然不喜欢,面上还是对赵北肖露出微笑扬嘴角摆出完美的弧度,又微不可见的点头,颇有种对表情控制有深谙此道的感觉。 “怜惜?好名字。”赵北肖眼中带着惊艳的目光看向连郗,说完又扬起酒杯轻轻一举。 连郗不卑不亢地微笑着,也喝了一口手里的香槟,又下意识瞥了一眼旁边的男朋友,他表情有些漫不经心,笑意却渐渐收了起来。 “她就是你天天带在身边的小女友吧。”赵北肖大方爽朗一笑,说话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但是他身边一些人却说话却略有些痞气的感觉。 下一个开口的人是赵北肖旁边的一个人,模样清秀,“原来阎少爷喜欢这样的,果然有些清新脱俗。” “可以呀,这是哪里找的这么乖的女朋友呢!” “阿臣眼光一直这么好呀!” 大概是见多了圈内这种无名无姓又家世普通的女孩,他们以为眼前的女孩也在玩玩之列,渐渐地大家话语变得随意起来。 阎臣忽然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眸光微冷,口气不耐:“怎么?” 气氛骤降,一圈人顿时被阎臣的变脸弄得面面相觑,才意识到了说错话,大家都不敢得罪他,一时间都沉默下来。 唯有赵北肖见机转移话题,先开头说起了起别的。 而刚刚出言不逊的那个人讪讪笑了下,已经自觉走开了。 连郗也不是没有遇见过这种事情,她也有自己的尊严,以往内心总会不舒服一阵的,但是今天却一点触动也没有,甚至有些麻木的感觉。 而脑中那一幕幕干扰着她的心神,心里始终惴惴不安,她都快要没了掩饰表情的耐心了。 连郗看了眼灯光下的阎臣。 明丽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深幽的眼眸,侃侃而谈的样子,连郗甚至能够想象未来他坐在办公室里翻阅文件的样子,一定是成熟内敛的。 一晃神,心中竟觉得有些酸涩。 很快,连郗对他们生意场上的话题彻底失去了兴趣,她拉了拉阎臣衣袖,阎臣就稍稍弯了腰,她在阎臣耳边说道:“你们先聊,我去下洗手间。” 又对阎臣笑了笑,便匆匆离去。 连郗并不是真的要去洗手间,下午一来就被拉去化妆换衣服,她滴水不进,哪里需要去卫生间。她只是想找个借口遛出来透透气罢了。 前厅内有多热闹喧嚣,灯华火明,屋外就有多冷清寂静,一扇门轻易就分隔开两个世界。 初夏的夜晚并不会十分闷热,反而能感觉到夜晚的空气中带着树木清香的水汽,连郗站在阳台上,眯起眼睛感受迎面拂来微凉的夜风,这时才觉得她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 温水一般的人生,沸腾过后就会渐渐变凉。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这样的宴会上,不知道这样的游戏什么时候会结束,或许今天,或许明天,拥有叫停的权利的人是阎臣,他却乐在其中似的。 无论阎臣带着经过精心打扮的她参加过多少类似的宴会或是派对,都没有办法让她完全不在意那些人的眼神。 骗的是阎臣还是她自己呢。 想到这里,连郗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样一笑,连郗才感觉到空空的腹部在隐隐作痛,没有进食的胃里阵阵发酸,饥饿打断了连郗的思绪,一时间眼前有些发黑,脑袋有些晕,她走到阳台上布置好的休息座椅坐下,桌子上摆着精美包装好的的零食,她随手拿了一个,打开看是一块巧克力。 巧克力在室外常温的情况下变得软了,入口即化,丝滑醇厚,咬开里面是香甜的酒液。这是酒心巧克力。甜酒混合着浓厚的巧克力滚进喉咙,味道甜而不腻,连郗有些惊喜,连吃了好几个,吃到后来觉得胃没有那么痛了,头却好像更晕了。 脑袋有些发胀,浑身都热了起来,这回真的要去一趟洗手间了。 连郗站起来稳了稳脚步,走出阳台去找洗手间。 全程没注意到阳台阴暗的角落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身影,一动不动完全隐匿在月光背后的黑暗中,他安静地目睹了连郗那般随性的样子,等人离开过了好一会儿才走向桌子。 他伸手拿起一颗巧克力,拆了外包装放在舌尖上,卷进嘴里。 连郗出了宴会厅,沿着长廊走了一段,并没有找到卫生间,再回头时发现自己已经走出好远,整个人迷迷糊糊地晕头转向,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迷了路,到处都是欧式古典的装修风格,每一扇门看起来都十分相似,周围寂静无人,连问路都做不到。 连郗只好转身回头,硬着头皮沿着记忆找回去的路。 一个黑色的身影在连郗眼前一晃而过,有位身穿燕尾服的侍者在长廊一端出现,脚步急促却不慌乱,很快又钻进了一间房间,连郗立马就注意到了,双手提起裙子就急忙忙追了过去。 等她到达那间房间门口,出于礼貌,她只是远远站在在外面安静等待。 房间里不知出了什么事,好像发生了争执,零星碎语从紧闭的房门中传出来,一些稀稀拉拉的词语不断涌出,传进连郗耳中,心中顿时有些错愕。 紧接着传来怒吼,后来就是越来越激烈的争吵,甚至激烈得开始发出摔东西的声音。 见状,连郗已经预感到事情变得有些糟糕,她不适合再待下去,强压住心中的惊疑,果断转身离开。 刚拐了一个弯,争吵声忽然湮灭,离开的连郗脚下一顿,听见背后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还有刻意压低的争论声,高跟鞋与皮鞋踏着地砖的清脆声。 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像是与时间赛跑一般,连郗没有回头,而是不安地加快步伐。 一定要在被人发现之前赶紧离开这里。 可是身后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好像下一秒就会追上她。 就在连郗高度紧张的时候,追逐的脚步声停了下来,连郗心下一惊,不由得疑惑着想回头看一眼,刚一转头眼前却忽然闪过一道黑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臂被人用力地往后紧紧拽住,马上又有一块湿布捂住了她的口鼻,刺激的气味瞬间被吸入。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连郗看见逆光下幽黑的侧脸,直挺的鼻峰,刀削一般的下颌线,还有那双乌黑的眼眸,冰冷得像是一把利剑刺穿她的心脏。 宴会正式开始。 今晚的主角,哈迪斯集团的掌权人阎蔺,宣布了舞会开始,他的儿子阎臣,将会邀请一位女士跳一支开场舞。 在万众瞩目之下,阎臣邀请了繁世集团的千金林臻星。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青梅竹马,在舞池中聚光灯下,俊年美女携手共舞,无疑是十分赏心悦目的画面。 在这样美好的夜晚,身边的舞伴如果不是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不知在以后会不会回想起曾经那样一个宴会没有邀请那个人和自己跳一支舞而感到遗憾。 如此,许多年轻人受到鼓舞,都蠢蠢欲动想要邀请为一位与自己跳舞的人, 一位神色慌张的侍者快步走到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人身边,面露惧色地说了几句,中年人就忽地表情巨变,抬眼将目光向着舞池里来回扫射。 刚结束一支舞的阎臣正匆匆退出舞池,刚刚他一直没看到连郗的身影,而她也许久没出现,阎臣有些焦急,刚出了宴会厅的门,就有一个人正面朝他走来。 “少爷。”截住阎臣的去路赫然便是那位中年人,他是阎家的管家,“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阎臣皱着眉头不耐烦地问他:“什么事?快说。” “少爷,刚刚发现有位客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管家靠近阎臣,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说道。 管家这一侧身,阎臣才注意到旁边一位侍从的慌张的样子,他眼皮一跳,突如其来一股强烈的不安,“然后呢?” “那位客人是您今天带过来的那位小姐,”管家继续说着,一边还留意着阎臣的表情,于是他看见在阎臣的脸上从一开始的不耐烦已经消失,只见他突然暴起的青筋,管家只觉得随时都会有一场暴风雨落在他身上,但他也只能继续说下去。 “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当阎臣跟着管家和侍者来到一处隐蔽的旋转楼梯时,终于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身影,如藻般乌黑的长发散落着遮盖住了脸,而女人身上的粉色的长裙有些凌乱地铺洒在地上,血迹在上面渲染出一朵艳丽的花,十分华丽摇曳。 阎臣觉得双腿犹如被灌了水泥一般,每一步都像是在负重前行,膝盖好像都无法弯曲。 他站立在倒在地上的女人身前站住,垂着头凝视着女人,像是在确认什么,时间仿佛暂停了,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就连心跳都停止了。 过了好一会儿,阎臣才蹲下去,撩开糊在女人脸上的头发。 额头破了一个很大的伤口,血流顺着鬓角流入发间已经凝固成深红色,失血后惨白的脸色已经变得冰凉。 这个女人的面容他再熟悉不过了。 是连郗。 她闭上了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和他今天早上出门前还在他怀里熟睡的样子是一模一样。 他还想再抱一抱她,伸手却触摸到了连郗后脑的黏腻湿漉。 阎臣他什么也看不到了,只能看到手上满手的黑红色血液。 二周目(1)“看着我!” 金黄的夕阳余晖洒落在学校操场上,微风轻轻拂过连郗的脸,她微笑着转头看见身侧的男人,男人也温柔地回望她,可渐渐地男人的眼神从热烈变得冰冷,转身拉着行李箱狠心地离开了,只留下她一个人站在原地,周围停下越来越多驻足的人不断对她或平头论足,或指责谩骂,连郗难堪地推开人群,仓皇而逃,一直跑一直跑,渴望逃离那些嘈杂纷乱的声音。 可是一个踉跄她就跌倒了,世界终于安静下来了,她却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时候妈妈出现了,站在她面前,轻柔地说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摔跤了还赖在地上不起来。 妈妈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连郗早已泪流满面怔怔地望着妈妈,伸手搭在妈妈温暖的手掌上,膝盖好像都没感到疼痛,她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再一抬头妈妈却不见了。 她一回身转头,眼前是紧闭着的冰冷的白色大门,门被推开,里面走出来刚结束手术的医生对她摇了摇头,紧接着躺在床上失去血色的妈妈被推了出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妈妈被推走。 世界终于失去所有颜色。 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她清醒着,清醒地陷在自己编织的迷宫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脚步踏入泥潭里。 是否有个人能拉她一把?谁来都可以。 她那样祈求着哀求着,真的就有个人来了,轻而易举将她拉出那片沼泽。 她看出了他的花言巧语,她知道他在诱骗她,他也知道自己在诱骗她,他也知道她知道他在诱骗她,她也知道他知道她知道他在诱骗,但是他们依旧在伪装。 这场游戏里她仍然没有成为赢家。 没有人会来拉她,他们都是推手。她早已腐败在泥池底下。在无边的黑暗中唯一能让她感受到自己还活着的价值就是别人对她的欲望。男女的情欲,肉体的交缠,沉沦在飘飘欲仙的淫乱中,自以为可以借此在这个污浊的世界寻找到快乐。 后来,她生病了,也治不好了。 她也觉得这人世间没什么好留恋的。 于是她自杀前,杀了一个人,让他陪自己一起死。 连郗梦见了自己,想起了一切。 那一幕幕的触目惊心让她毛骨悚然。 曾经往昔的画面像胶卷一样在脑袋中飞速蹿过,最后快得变成一束光,原本微弱的光逐渐变强,世界变得安静下来,目光所及的一切都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明亮刺眼的白光照耀得连郗避无可避,虚幻的四周又让她感受到一股飘忽的真实,连郗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在梦里,却无怎么都法从中醒过来,她知道自己只要挣开眼就能醒过来,但是梦境中的自己在强烈的白光下根本挣不开眼睛。 最后连郗终于在白光中挣开双眼。 连郗以为的白茫茫的世界已消逝无痕,那束刺目的强光是早晨的艳阳穿透玻璃窗照射在她身上的阳光,将她裸露的肌肤在冰冷的卧室有了一点点温度。 腰上突然缠上来的手臂迫使连郗回过神来,那双从衣服伸进来的手,抚摸了几下她的腰腹就慢慢往上移,然后捏住了她的乳肉,开始一下一下地揉捏。 连郗心中一震,立马想要推开眼前的男人,只是刚推了一下那灼热的胸肌,手就被男人抓住扯向头顶,紧接着一条腿被握着掰开,一个眨眼男人就俯身压了过来,抚摸了一把她那不知何时已泛滥不堪的蜜穴,扶着肉棒就进入了她。 分身终于挤进温暖湿滑的阴道里,阎臣长叹一声,抓着连郗的大腿开始操。 连郗觉得胸口有些闷,到底是还在梦里,还是自己太过深的执念意识里,又或者是......再一次的重生? 或许对于这个时候还很清涩的“连郗”来说,上一次和阎臣做爱就是昨晚,而对于此刻重生回来的连郗来说,与阎臣的性爱已经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她已经忘记自己最初的性爱体验便是他教予自己的。 两年前,阴凉的早晨,纵情一夜过后,只留下冷漠的诀别,那一幕清晰而深刻地印在连郗的脑海中,此后的夜晚,连郗总会恍惚梦见一个离去的背影,却在转头那一刻,看清那些都不是他的脸。 所以到底是怎样的执念才会回到这个时候? 阎臣发现了连郗有点分神,不满地腾出一只手掐着连郗的下巴掰过来,“看着我!” 薄唇狠狠地吻了上去,动作有些粗鲁,牙齿啃到了连郗的嘴唇,疼得她终于回过神来抬眼看他,阎臣面色有些许潮红,眼底充满情欲,似乎在惩罚她的走神,挺着腰狠狠地肏进来。 那根挺进连郗私处的阴茎,那样的坚硬滚烫,碾过穴道的内壁滑进深处,强势地顶撞着深处发情的穴肉,痛苦和欲望交缠着纷至沓来,连郗心中泛起千层波浪。 阎臣将连郗的一条腿压向她的前胸,更大程度地打开连郗的门户,只为自己能够更加深入肏连郗,那里面又嫩又湿,绞得他的肉棒愈发控制不住精意,他缓了一下,放慢了速度舒缓自己差点失控的欲望。 耳边是连郗低微地呻吟声,白皙的雪乳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硬化的乳尖拂过他紧实的前胸,逐步扰乱他的心魂,阎臣又紧紧抱住眼前娇弱的身躯,仿佛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一下一下地去吻连郗泛红的眼角,仿佛将爱意都附在唇瓣上,最后又落在那蜜桃般的嘴唇上,吃尽她的呻吟。 然而连郗却被阎臣缓慢的抽插折腾得难耐不已,那肉棒每一次都撞在她的敏感处周围,引起下腹一阵酸麻的轻颤,像是有一道无声的火焰在里面烘烤着她的脚底,她忍不住蜷缩起脚趾。 连郗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那种微痒难耐的欲望从她被顶撞的小穴里逐渐蔓延至全身,甚至叫她忘了“曾经”种种。连郗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嘴巴张开大口大口地喘息,又偶尔会抑制不住地发出快慰呻吟。 她想要,非常想要。 “啊......嗯啊.....快点......给我......” 阎臣喘息着,声音很低沉:“你要什么?” “嗯啊......我......我要你.....”终究是欲望占了上峰,被操得蜜水直流,连郗喘息着开口。 娇媚的声音不加掩饰的渴求就是最好的春药,阎臣也不客气了,不断加快速度,每次都要把肉棒整根肏进连郗的小穴里,龟头一定要撞到最里面的湿湿滑滑的软肉上,那里是女人最柔软的敏感点。 一波接一波的快感想浪潮一样向她拍打而来,她淹没在碧波之中,无法喘口气,连郗被阎臣操得有些迷糊,甚至有些分不清是前世后来纵欲放荡的床事还是此时这具身体太过清涩而无法承受这样猛烈的操弄。 连郗经历过“以前”数次的性爱之后,她已经能够享受性爱中带来的极致快感,甚至能够引导男性的一方让自己更加欢悦,也让他们自己能够更快发泄出来以防止后面自己会被弄得疲惫不堪或伤痕累累。 或许是太过稚嫩的躯体加上心理被千锤百炼过的欲求,阎臣此番弄她,她瞬间被唤醒沉睡许久的欲望。 连郗整个人被撞得一颠一颠地,手指伸进阎臣的头发里,将欲望全都与丝丝细发纠缠在一起,像他们交缠的肢体一般。 翻滚地血液让连郗的穴肉疯狂地蠕动起来,紧紧吸吮入侵的肉棒让他进入更深的秘地,那里热血沸腾的媚肉渴求地叫嚣着求操。连郗收紧下腹,拼命吸吮小穴里的那根肉棒,绞得阎臣闷哼一声,伸手到连郗下腰将她整个人身体往上抬了一下,阴道的角度更加方便他肏进连郗更深处,身子也伏得更低了,紧紧贴着连郗的娇躯,肏得更疯狂了。 下腹一酸,连郗高潮了,一股暖流一下子浇在阎臣滚烫的龟头上,就听到阎臣在她耳边轻轻地“啊”了一声,连郗觉得整个身子都麻了。 阎臣好似顾及到刚刚高潮的连郗,抽插的速度慢了下来,动作却还是慢慢往上顶。 连郗刚过高潮,小穴敏感得很,根本受不了那样地折磨,好像快了不行,慢了也不行,腰肢又不受控制地跟着扭动起来,细碎的吟语像是推拒又似迎合,阎臣操进深处时,她便张开了腿扭着腰往上挺,阎臣退出一点时,她便收紧了下腹微微后撤。 阎臣再次被绞得从敏感的龟头、蓄势待发的囊袋到尾骨往上的整条脊椎都有一种被猛击地舒爽感。 耳后响起一阵爆炸,是他的欲望在脑后中如烟花般盛发炸开。 阎臣深深吸了一口气,掐着连郗的细腰,长矛深深穿入紧湿的阴道,挺着腰快速地一下又一下狠狠地在连郗的小穴里往上顶撞,每一下都精准地肏到了连郗的敏感点。 阎臣的肉棒像滚烫的烙饼刺入连郗的蜜穴,在里面留下灼热的痕迹,湿哒哒的小穴搅弄出淫糜的水声,鼓鼓的囊袋重重打在红肿的外阴唇上,他们相抵的耻骨发出“啪啪啪”地声音。 连郗只觉得下身被塞得满满的,满盆的快感也快到迸发的边缘,她失控般的无力喘息呻吟着,脑海一片空白,像搁浅的海鱼渴望回到大海,她任由身上的男人驰骋,然后在激烈的动作之下,小穴不断喷涌出情潮蜜液,像是持续了很长久的一次高潮。 万丈的火焰在阎臣眼前升起,连郗在他怀里动情地呻吟,两颊泛起潮红,自己每次挺进就能让猫咪一般的她氤氲了双眸,又伸出一点小爪子挠他的手臂或后背,一点威胁都没有,却能让阎臣感受到自己对她的粗鲁,可他非但没有一丝愧疚反而涌起心底更多难以言说的欲望。 这样的连郗,真的美丽极了。 ———— 有一句话来自索尔仁尼琴的: 我们知道他们在说谎,他们也知道他们在说谎,他们知道我们知道他们在说谎,我们也知道他们知道我们知道他们在说谎,但是他们依然在说谎。 二周目(2)“今天对他很重要。” 二周目(2)“今天对他很重要。” 原本阎臣只是想简单地解决晨勃的早间运动,却因为突然的不可控的强烈欲望而折腾了连郗许久,在连郗高潮几次又苦苦哀求下,终于将浓郁的精液射进她温暖的子宫里。 舒爽地从连郗下体里退出以后,仍有余韵的阎臣餍足地从背后抱住连郗,亲昵地像只小兽一样在连郗的后颈处又舔又嘬。 疲惫的连郗窝在阎臣的怀里,刚刚的甜蜜缱绻使她暂且忘记了所有恩怨。 昏昏欲睡之际,连郗听见阎臣在她耳边低语:“宝贝今天这么热情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连郗突然由里到外地感受到一股寒凉。 情欲退去之后,连郗终于将理智捡了回来。 如何在已知的未来去改变本来的结局呢?如果一切重来,她就不会犯和曾经一样的错误了吗? 阎臣洗漱过后,见连郗依旧躺在床上,他便不急不慢地套上衬衫,一颗颗扣上扣子,还时不时透过镜子观察背对着他躺在床上的连郗。 轻薄的被褥盖在连郗身上丝毫掩盖不了她曼妙的身材,傲人的曲线。单薄的背部延下是纤细婀娜的腰肢,屁股圆润挺翘尤为美妙,那细细长长的双腿即便在薄被下也能勾了人的魂去,是一种介于少女的稚嫩与熟女的性感之间的身体。 明明无一处不是诱人的娇躯,平时在床上被他肏的时候也娇娇软软的,今天却尝到了不同的滋味,他隐隐又燃起欲望的火苗。 阎臣滚动了一下喉结,在抽屉里抽出一条领带,蹲在连郗床边。 他看了连郗好一会儿,伸手替连郗将散落在脸颊的头发拨到耳后,指尖滑过她的脸颊,又用语调像深山清泉一般的声音道:“今晚陪我去个宴会吧。” 连郗闭着眼睛,胸前有规律地微微起伏着,安静得不像话。 阎臣心中一热,捏着她的下巴,脑袋凑过去,含住连郗的双唇,舌头不由分说就钻了进去,狠狠地搅弄里面软软的舌根,又重重地吸吮。 直到装睡的连郗被吻的呼吸不过来才终于挣开了眼睛,手刚放到阎臣的胸膛想推开他就被抓住了。 阎臣对此显然见怪不怪,一手就能抓住她的两只手,笑得人畜无害地对连郗说:“好好准备,下午我来接你。” “不去!”连郗被吻得小脸都泛红了,略带怒火的语气在阎臣耳中却是充满了娇嗔害羞,他就笑着看着连郗会怎么闹。 连郗双手被抓住动弹不得,就伸脚去踢他,小脚丫毫不客气地揣向阎臣的胸膛。 结果阎臣另一只手抓住连郗的脚就翻身上床,膝盖压在她的腰侧,将她禁锢在身下,还二话不说拿起领带在她的手上缠绕了几圈后拴在床头上。 “混蛋!你干嘛!” “乖乖等我回来哦。”阎臣笑得更灿烂了,揉了揉连郗的脑袋,然后转身离开房间。 不一会儿,屋外传来开门又关门的声音。 阎臣走了。 连郗的脸彻底冷下了脸来。用牙咬着解开领带。 一下了床就迅速跑到衣柜找衣服穿。 而手因为心中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的情绪而不停地颤抖着。 她知道她又重生了,她要离开这里。 她才不要去那个该死的宴会。 连郗打了车,回到学校。 寝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加上连郗,寝室只住了叁个人。连郗猜测她们应该去图书馆自习了。 正想爬上床睡一觉,可是被子一阵灰尘的味道,让连郗一点睡意都没有。又起身把床笠被套拆了重洗一边才安心。 忙完了闲坐下来才觉得有些累,又有些饿。 连郗换了一条浅黄色连衣裙,换了一个心情出了宿舍楼。 中午的饭点已经过了,连郗走进便利店,选了一个饭团和一瓶燕麦牛奶,坐到窗边开始享用。 窗外,烈日当空,地上的光影碎片和载着阳光的树叶都被风吹得摇曳起来,闪了一下连郗的眼睛。 这个热到流汗流进眼睛的季节,也依旧有人热爱于在午后烈阳下的操场上打篮球。 连郗远远望着,有些失神。 店里正好在播放王菲的《流年》。 “五月的晴天,闪了电~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连郗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恍惚间觉得上一辈子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那些人,那些事,都变得模糊了。心口的空虚之感被无限放大。 一声电话铃又把她拉回了现实。连郗拿出来看了一眼,整个人便愕住了。 直到铃声响了很久,连郗才接通。 “妈。” “小郗呀,吃过午饭了吗?” “吃了。” “吃了就好,你们年轻人啊,总是喜欢不按时吃饭,这样身体迟早是不行的。” “我知道,我吃得挺好的。” “我给你寄了一些东西,到时候你可以拿去给分给同学。” “好。” “天气热,但是也不要吹这么多空调,对人不好的。” “嗯......” 后面妈妈讲了什么,连郗已经听不进去了,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又害怕妈妈发现了自己的异样,连郗只能捂着嘴巴,胡乱地“嗯”一通。 电话挂断,她早已泣不成声。 连郗深知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她既然回来了,那就说明有办法可以救妈妈了,是呀,只要找到合适的骨髓就可以救妈妈了。 连郗很快调整了心情,擦擦哭肿的眼睛,准备起身离开。 一走出便利店,却就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静静地盯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他个头很高,穿着干净没有一丝皱褶的衬衫,搭配利落的西裤,英气俊美的容貌让人很容易心生好感。 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黑沉沉地。 这种眼神瞬间唤起连郗某些的回忆,内心一颤,她本能地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人一秒就转变了神色,眼神变得柔和了很多,缓缓向她走来。 “阿臣有事,叫我来接你。”季安和声音爽朗大方,十分坦诚。 “他怎么知道我在这?”连郗皱起眉,内心已然掀起惊涛骇浪。 果然,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吗? “他不知道,”季安和停顿了一下,微微一笑,“我正好在学校,还想着去阿臣公寓接你,想不到你竟然回学校了。” 连郗心生疑虑。不管是前世还是第一次重生她没有回学校,自然也没有发生季安和来学校接她的情况。 连郗觉得自己的后脑隐隐作痛。 此时季安和上前一步,站到她身边,催促道“走吧。” 无奈之下,连郗只好跟着他走了。 连郗上车刚一插上安全带,眼前就递过来一包纸巾,她抬头望去,对上季安和澄澈深邃的双眸,他淡淡地笑着看着她,“学妹刚刚哭过吗?” 这个时候的连郗见过季安和的次数不过几次,除了这一次,每次都是在阎臣的陪同下,大家都还是恭敬的学校前后辈,可此时连郗却有些不敢深究那探寻的目光背后究竟暗藏了什么。 连郗接过纸巾,平淡地说了声谢谢。 季安和却丝毫没有在意连郗的冷漠,手上转动方向盘,一边目视前方启动车辆,一边仍然温和道:“方便问一下什么事吗?” 连郗拿起纸巾掩上面庞,过了一两秒才回他:“抱歉,学长。” 季安和笑了笑,终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沉寂了好一会儿,连郗才敢用余光去瞥驾驶座的季安和。 连郗不得不承认季安和的脸是极好看的,她找不到可以形容季安和长相的词语,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颜控的她曾经是疯狂迷恋过那副眉眼。她见过那双极具吸引力的眼睛看向她时的温柔,见过那矜贵的脸上染上情欲的样子,见过那处变不惊的脸上出现崩裂的愤怒,也见过他温和的外表下心里的野兽。 也正是因为见过,所以她更知道,季安和是你一但惹上就无法全身而退的人。 很快连郗转回了头,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悠悠地说出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我不去,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吧。” 她听见季安和轻笑了一下,连声音都是她喜欢的音色:“你要是不去,阿臣可就来找你了。” 连郗跟着笑了一下,“怎么会,他今天应该很忙的。” “是啊,今天对他很重要。”季安和目视着前方,手握着方向盘时不时转动方向,说话的时候,手指漫不经心地点着。 连郗也听明白了季安和话语里的意思。阎臣很忙,不要让他亲自来找她,不要给他添麻烦,不要扫兴。 对于前世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但有的事情连郗至今仍然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重要的宴会一定要叫她去?为什么即使阎臣没时间也要让季安和来接她过去?为什么今天过后阎臣会跟她分手? 仿佛游戏失败就回到起点一般,一切事情都回到了这个道路的分叉点,她似乎一定要做出那个无法逃避的选择。 连郗预感到命运的改变或许就在这天了。 ———— 猪猪 留言 多摩多摩(?????????) 二周目(3)“就给我一个人看。” 一路上连郗和季安和都保持了沉默,或许都因为刚刚两人的话题而感到一丝怪异而没有再轻易开口。 很快他们就到达斯塔特酒店。 进入大堂,连郗仍旧看见了在接待区等待着她的阎臣。她调整好情绪向他走去,她想如果现在可以照镜子,她的表情一定很别扭吧。 阎臣依然是把连郗带到那间套房,没待一会儿就走了。 连郗坐了没多久,房门被敲响了,进来了一些人,连郗知道他们都是阎臣请来为她做造型的人。 当她再次看到那条被推过来的粉色纱裙的时候,连郗都能够想到自己穿上它的样子,甚至还有穿上它倒在血泊中的样子。 连郗很想拒绝。 “我可以不穿这条吗?” 领班的首席造型师微笑着开口:“这可是阎先生特地为你订制的礼裙,仅此一条呢。” 连郗微微皱眉,但最后还是没有再拒绝。 魂不守舍地任由人摆布,然而听着那些恭维的称赞,连郗还是心沉到底下,一种寒意渐渐蔓延上来,身边所有人都像是戴了一副微笑的面具在嘲笑她,她的处境无处遁行。 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快离开这里! 连郗环顾了一下四周,脚步已经跟着意识急匆匆地往外走,门就在那里,打开就可以出去。 她知道这不仅是她的自尊心在作怪,还有那些即将面对的无法逃避的现实,就像有一头龇牙咧嘴的凶兽在后面紧追着她。 或许只要像上次一样逃掉就可以了。 连郗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飞快跑到门口,刚想推开门,门却被先一步拉开了。 阎臣一打开门,就看着连郗身上穿着他精心准备的裙子,从头到脚都非常完美的站在他面前,他抑制住想抱住她的念头,因为紧接着他就注意到了连郗脸上慌张的神色。 阎臣略过连郗,看向她身后那些人,“你们先出去。” 那些工作人员立马停下手上的事情,很快就离开了,而连郗始终低着头没有看一眼阎臣。 等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阎臣才抱住连郗,将下巴搁到她的头顶,温柔地问她:“怎么了?” 连郗稍微推开些阎臣,抬头看他:“我突然想起今天有很重要的事,今天可以先离开吗?” 阎臣又重新搂住连郗,蹭蹭她的鼻子,又亲亲她的嘴唇,“很快结束的。” 唇上的温热却让连郗一阵恶寒,她不着痕迹地别开头错开阎臣的吻,“我真的有事。” 终于阎臣不再执拗于连郗的唇,他正了正脸色:“你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顿了顿又道,“宴会结束以后我就送你过去。” 连郗知道此时再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心底的那些不甘心让她想要激怒他,“那今晚的第一支舞你要和我跳。” 阎臣连笑几声,笑盈盈地看着连郗,那双明亮的星眸好像温柔得能将人吸进去,对她问起了另一个话题:“裙子喜欢吗?” 往往那些避而不答的回应其实已经是回应,连郗听明白了。 她用缓慢而平淡地声音去回答他,“不喜欢。” 阎臣楞了一下又笑了起来,只觉得自己的小女友恼羞成怒的样子可爱极了,又想将人圈在怀里,只想叫她乖一点。 他俯身轻咬住连郗的耳垂,轻笑一下:“我也不喜欢,不如别出去了,”阎臣又缓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在这里,脱光衣服,就给我一个人看。” 连郗顿时耳根发麻,还未反应过来阎臣就摸着她的脸吻了上来。 唇齿相抵,两人的舌头交缠起来,阎臣像是模仿男女交媾的动作,舌头挑一下连郗的舌侧,又抽出来,插进去又挑一下她的舌根。室内顿时充满暧昧的气息。 最后连郗还是跟阎臣去了宴会,但是他也答应了连郗结束之后会亲自送她走的。 依旧是先问候阎臣的妈妈。依旧是阎臣从不知什么地方掏出一个盒子,说是连郗送给爸爸的礼物,阎母也笑着收下了。但这一次,连郗注意到了,阎夫人虽然说着感谢的话但是接过礼物看也没看一眼就递给身边的助理。 连郗心中了然,假装没看见,对阎母笑得更深了。 连郗看了眼身边灯光下的阎臣。 明丽的眉眼,深幽的眼眸中仿佛暗藏了诡谲。 看着不断有人上来和阎臣攀谈,她更是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是在阎臣对别人介绍她的时候,连郗才会笑一下。 她漫不经心地喝着酒,看起来似乎在饮酒,但其实在利用余光将注意力都放在四周。身处的周围都聚集了不少人。连郗的感官都变得尤为敏感。 这时候,她察觉到有几个人正在往她的方向走,皮鞋踩踏地板的清脆声越来越近,直到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阎臣!好久不见。” 连郗的身体有一瞬间僵硬,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 阎臣在一旁似有似无地看了一眼连郗,然后转向来人,勾起嘴角:“好久不见,赵北肖。” 赵北肖笑着看了阎臣几眼,目光又转到他旁边的连郗身上,此时的连郗侧着身子对他,那玲珑曲线窈窕身姿看得他眼睛一热,眼神意味不明地对阎臣说,“阿臣,她就是你天天带在身边的小女友?” 连郗笑容有些僵硬地被阎臣揽着肩膀掰过身子,阎臣手顺势抚在连郗腰间,对他们道:“我女朋友,连郗。” “怜惜?好名字。”赵北肖眼中带着惊艳的目光看向连郗,说完又扬起酒杯轻轻一举。 “谢谢。”连郗礼貌一笑,继续笑着对他们说:“你们好,我是阎臣的学妹。” “学妹呀。看起来气质就是不一样呢。” “难怪能吸引到了阎臣啊。” ...... 空气中仿佛飘荡着一股腐臭味,他们的欢声笑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连郗觉得反胃至极,又有谁能知道这样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颗肮脏龌龊的心呢? 尽管有些事情已经“过去”,连郗仍然无法忘记这些脸恶臭的嘴脸和肮脏的行迹。 脑海中又不合时宜地回响起那些恶心的话。 ——你还以为你还是阎臣女朋友吗?你个婊子也想嫁进豪门? ——婊子这么有料啊,难怪阎臣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是天天都操你了吗? ——贱人,你摆了幅高清样给谁看!我看你就是欠操! 连郗脸色变得有些苍白,那些羞辱不堪的回忆让她没有办法再继续待下去。她拉了拉阎臣衣袖,快速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你们先聊,我去下洗手间。”又对阎臣笑了笑,便匆匆离去。 阎臣经常把连郗带出来也是有炫耀的意思,炫耀他有一个这么乖巧又漂亮的女朋友,他不介意别人夸他女朋友,但是却不允许别人用任何龌龊的眼神去看她。比如此刻在他面前这些不懂眼色的人。 阎臣脸色沉了下来,眼神变得冰冷犀利一一扫过他们,语气都略带了点威胁的意味:“注意你们的言辞。” 说完没有在意任何一个人的表情,双眸沉沉地追随着连郗渐渐走远的身影,端起手中的酒杯将香槟一滴不剩灌入口中,喝完把杯子放到身侧的桌子上,动作一气呵成。 阎臣也不想再继续待下去和他们交谈,抬脚寻着连郗的方向便跟了上去。 连郗等不及阎臣答应的结束后送她回去,上一次重生时所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连郗不想莫名其妙被卷进什么事件中,她想现在就马上离开。 心里想着无数的事情,脚步也像脑袋一样变得飞速起来,身体下意识避开往来的人。 悄悄离开就好了,连郗这样想着。 仿佛命运般的相遇,连郗在和一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无意间的抬头,却看见了一个她不敢忘记的面孔。 那人的鼻梁很高挺,五官很深邃,消瘦的脸上尽显令人深刻的冷峻。 经过连郗时那错身的一瞬间,那黝黑的看什么都平静得像看死物一般的眼神落在连郗身上。 对上那双阴鸷双眸的那一刻,连郗由内而外感到颤栗。 连郗强作镇定地接受他的目光,又平静地移开视线,连脚步都有条不紊得仿佛像个寻常的路过的人一样。 擦肩而过之后,敏锐的直觉告诉她,那个人一直在盯着自己,那种感觉非常强烈,连郗甚至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忘了,一路向前走,丝毫不敢回头。 这是一种源于对死亡的恐惧,好像一回头就会对上野兽迎面扑向作为猎物的她的那瞬间,最后她也只能在野兽的利齿下无力挣扎直至死亡。 直到拐弯,终于感觉自己身上粘稠的视线感消失,连郗才觉得身体宛如挣脱了无形的威压一般,一瞬间有一丝瘫软。 她扶着墙站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是要离开的,慌慌张张提起裙子,脚却无力得发软。 当连郗抬起头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模模糊糊下好像来到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周围安静极了。却意外地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很快连郗就知道那股熟悉感来自哪里了。 “嘭——” 一个侍者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与连郗撞在了一起,而侍者手上端着的香槟全都洒在了连郗的身上。 意外发生得非常突然,连郗有些错愕地低头看了眼狼狈的自己,又看了眼同样错愕的侍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酒水洒在她的胸口顺着勾股流进里面,浸湿了前胸的衣襟,身上变得又湿又粘,连郗感觉非常不好。 很快侍者就反应过来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客人非常抱歉,”说着解下外套递给连郗,脸蛋还格外地红,眼神更是有些飘忽,“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连郗正要伸手接过,身侧突然伸出另外一只手按在了她的手上。 望过去,连郗只见脸色十分阴沉的阎臣,他利落地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连郗身上,转头对侍者说:“你可以下班了。” 侍者脸上的肌肉微微颤动了几下,嘴巴欲言又止地张合了几下,最后只是低下头说了句:“是。” 阎臣只回以冷漠的眼神,便拉着连郗走了。 求珠珠,求收藏?(? ? ?ω? ? ?)? 二周目(4)“今天真不该给你穿这么好看。” 还是白天的那间套房,阎臣带着连郗来到里面的一间房间门口,推开那扇门,映入眼帘的是便各种各样精致华丽的礼服。 换做是别的女孩,或许会为眼前的一幕感到惊讶和心动。 她回想第一次和阎臣来参加宴会,却想不起是否有见过这样一幕,连郗扫过那些美丽的裙子,心里起了一丝波澜。 一直在默默观察连郗表情的阎臣没看到连郗惊喜的表情也没有不高兴,他拉着连郗走进去,又来到连郗身后,手搭在连郗的肩膀上,指腹轻轻抚摸着她裸露的肌肤,似乎在传达某种渴望。 阎臣往前靠侧头看向连郗,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喜欢哪套?” 连郗随手指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套,“就那套吧。” 下一秒她感觉到阎臣的手从她的肩膀慢慢往下,抚过她的肩胛骨滑到了后腰,一道拉开拉链的声音划过,然后腰上的束缚被松开了些。 似乎能预感到阎臣接下来会做什么,连郗连忙制止他:“我自己可以换!” 阎臣没有理会连郗的抗议,在她想转身反抗的时候抓住她的手腕,反手将她扣住,一只手就制住了连郗。连郗稍微动一下,阎臣反而抓得更紧了,手腕上传来丝丝疼痛,连郗更加生气了,用力挣扎一下,阎臣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肩膀,直接将连郗抓到一旁的沙发上。 连郗整个人直接跪在沙发上,她愤怒地想回头质问阎臣想干嘛,话还没说出来,就感觉臀上贴上某样异常滚烫又坚硬的东西,脸瞬间就蹭地变红了,算来她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直接的。 阎臣觉得有点好玩,顶了一下跨,连郗整个人僵在那里不敢动,看人乖了,阎臣就顺势将连郗的礼裙轻易脱了下来。 阎臣俯下身贴近连郗的后背,嘴唇靠近连郗的耳边,“那个赵北肖,你认识?”一边又不紧不慢地开始解开连郗腰上的束腰。 修长的手指开始有条不紊一根根松开束腰的带子,略显粗糙的指腹不经意间滑过细嫩的肌肤,像是把她也拿捏在手里一般。 阎臣他太精明了,她的一丝表情不对劲稍不注意都会被他捕捉到。 听着耳边近在咫尺的呼吸声,连郗有些心虚,便不着痕迹地避开阎臣的亲昵举动,“我怎么会认识你的朋友。” “他出现以后,你就变得有些奇怪。”阎臣在连郗耳边压低了声音,嘴唇时不时擦过她的耳朵,手上 的动作更是没有停下来,十分耐心的一根一根解开束腰的带子。 很快,一整件束腰就被他取了下来。 阎臣轻轻抚上连郗白皙的背部,他一直知道连郗有一双迷人的蝴蝶骨,两片薄骨在紧致的肌肤之下清晰可见,恰到好处的精瘦,让人过目难忘。 略微粗糙的指腹沿着脊椎一路往下,阎臣看到雪白的蜜肌上鲜明的粉色曲线,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摩挲着连郗腰上解下束腰后留下的粉色印痕,然后他捕捉到了连郗轻微的呻吟一声,勾起嘴角,动作变得更轻了。 连郗看不到阎臣在背后做什么,但是阎臣指尖落下的每一处都激起她一阵难耐的瘙痒,她抑制不住又低吟一声,红着脸挣扎着扭了一下腰身,“别玩了,阿臣,我要换衣服。” 阎臣不在乎,反而笑出了声,“想要了?”伏低身体,胸膛贴上连郗赤裸的背部,低头开始啃咬她纤细的脖颈。 “啊!”连郗惊得叫了一声,摆低了身体企图逃离阎臣,但是阎臣怎么会放手到嘴的肉,长臂一伸从后揽住连郗的腰,大掌一手握住跳脱的娇乳毫不客气的揉捏起来,指尖玩弄着乳尖,下腹直接贴上连郗的蜜臀,明晃晃地告诉她自己蓄势待发的阴茎。两个人已然呈现交媾时后入式的暧昧姿势。 “今天真不该给你穿这么好看,不仅要勾引我,你还想勾引别的男人吗?” 男人火热的气息扑打在连郗的脖子上,耳边传来他的夹带威胁的喘息声,胸有点痛有点麻,腰更痒,像是有一股微小的电流窜进身体,她心跳得很快,气息也开始变乱。 阎臣另一只手的指腹轻柔地落在连郗的腰上,在那些泛红的痕印上虚虚滑过,看着连郗难忍痒感的神情,他却十分受用,露出了极其享受的表情。 但这在连郗的感受上却万分难受,仿佛上万只蚂蚁在一点点啃咬她的肉,只有时不时一只手宛如施恩一般的扫过时才稍微能缓解一下,但是在那隔靴挠痒的感受之后更大的痛苦是得不到缓解的痛痒,她挣扎着扭着身体,企图通过和阎臣身上穿的衣服的摩擦来纾解,甚至还发出了舒爽的吁叹。 连郗能感受到臀下西装裤里的那根肉棒开始变热变硬,她感觉自己的小穴里也不断分泌液体,瘙痒从里面慢慢传开。 阎臣任由着赤裸着半身的连郗在自己身上扭着蹭着,而他两腿之间鼓起一个大包,分身已然觉醒坚挺起来,似乎有顶开裤子冲出来的趋势。 连郗却突然不往他身上蹭了,回过头来,眼中还带了些许的迷离地看向阎臣,“阿臣,你不会真的让我不穿衣服吧。” 她的双眼是湿漉漉的,她的脸蛋红扑扑的,她的身躯洁白又婀娜,她圆润的臀部晃动着勾引着他,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香味迷惑着他。 阎臣笑着眯了眯眼睛,仅仅沉默了几秒,手往连郗的腿心一摸,内裤果然已经被打湿,她今天有点不一样,没有以往那么放不开,身体好像比以前更敏感些,他只是摸了几下,手指都没有插进去,这对于以前来说连前戏都不算,她居然就已经湿得不像话了,明显是渴望他的表现,早上还很热情,刚刚却很抗拒。 他又想到早上肉棒肏进温暖湿润的蜜穴里被紧裹着的舒爽感,二话不说扯下浸湿的内裤,手指拨开滑腻腻湿漉漉的阴唇,在阴蒂和穴口来回打转按摩。 连郗的本意其实不是想这样的,她是在提醒阎臣注意场合,但是谁想弄巧成拙反而给机会阎臣折腾自己,想推开阎臣,身上却一点力气都试不出来,壳还是原来这个年轻有活力的壳,内里已经变成了调教过的耐操又敏感的婊子,身体自然就因此发生了变化。 连郗难耐地唧哼起来,有点羞耻却又无法否认阎臣手指带来的快感,居然隐隐有点兴奋的感觉,小穴吐出更多地蜜液,她还没来得及喘几口气,阎臣就摁住她勃起的阴蒂在上面打转,忽然一股电流般的快感窜过,她颤抖着先来了一波小高潮,穴里泄出了一大股蜜液,将阎臣整个手都打湿了。 “说,你下次还勾引别人吗?”阎臣说的时候还用叁根手指并在一起轻轻拍打她外阴。 “不会了。”连郗无力地示弱。 事情不该这样的,前世她并没有在这里被阎臣捉弄,或许她刚刚应该更加强硬地推开阎臣才是,但是身体的反应却是渴望更多,她有些厌恶自己的变化,眼泪竟情不自禁留下来了。 阎臣没有察觉到连郗的情绪变化,反而把中指整根插进一直流水的小穴里,刚一进去就感受到里面又湿又软的阴道拼命推拒着他的进入,他曲起修长的手指,开始抠抠撞撞,在外面的拇指还配合着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已经变硬肿大的阴蒂。 连郗紧绷着的神经被阎臣的冲击撞得开始涣散,下腹不断传来焦灼的渴望,只知道抽噎着扭着屁股去迎那根让她快意的手指,她瘙痒的小穴已经无法被一根手指满足了。 当阎臣的肉棒进来的时候,两个人都舒爽地呻吟了一声。 硕大的龟头抵着阴道上壁碾了进来,蠕动的穴肉一下次就包裹住阴茎开始吸吮,后入式的姿势让阎臣能更深地进入到阴道里面,他挺动着腰发力,整根插进去又退出来大半再狠狠肏进去,非常熟练地找到连郗的G点在哪里,找准了方向就往一个地方撞,撞得连郗四肢开始发颤。 “啊......慢......慢点......”连郗无力地呻吟着,四肢发软颤抖着,摇摇欲坠地整个身体都要趴在沙发上,阎臣抓着她的手往自己扯,让她腰身再次挺起来,却加快了速度。 “叫我的名字。”阎臣啃了一口连郗的耳朵命令她。 “阿臣......阿臣......”连郗快要被疯狂堆积起的快感淹没了,下腹被塞得满满的胀胀的,爽得她头皮发麻,几下子就坚持不住全身痉挛般抽搐几下,穴口喷出一流透明的液体,浇在阎臣的肉棒上,抽插之间还有些流了出来打湿了阴囊。 高潮的小穴拼命收缩,狠狠地绞了阎臣的肉棒一把,“好郗郗,你夹痛我了。”他拍打了一下连郗的屁股抖了两下,又耸动着腰,恨不得把子孙袋也肏进连郗的小穴里。 阎臣肉棒仍然插在里面,弯腰抱着累坏的连郗转过身来,放躺在沙发上,此时他才终于看到流泪不停的连郗,他愣了一下,心里觉得有点痒痒的,缓了一下,双手环抱住她的腰身,把人紧紧圈在怀里,舔去她的眼泪,又去亲她的嘴巴,舌头肆无忌惮地闯进去搅弄连郗的软舌,刮擦她的舌侧,勾得她与自己交缠唇舌。 连郗抽泣着承受阎臣激烈的吻,脑海中全是混乱的思绪,一点点被撞碎,在痛苦中享受欢愉,在快感中承受痛苦。 阎臣模仿下身连郗的小穴在吃他的肉棒一样,舌头就连郗嘴里搅弄抽插,又在她腰下垫了一个抱枕,摇摆着精壮的腰部,在连郗情不自禁地呻吟声中,又差点把连郗肏上高潮。 季安和回到了自己的套房里,领带扯开了,衬衫扣子也松开了两颗。他本就觉得今天的宴会无聊,但是仍然抑制不住觉得烦闷。 季安和来到酒柜前,他一直没什么喝酒的爱好,但是今天不知为什么就是想喝一杯,于是给自己倒了杯酒,又加了两块冰块,端起酒杯慢慢往阳台走。 刚走出阳台,手已经放在吊灯的开关上,却忽然听到细微的声响。 非常暧昧的声音,女人的呻吟声,肉体的撞击声。 季安和默默放下正要开灯的手。顺着声响看过去,隔壁房间的阳台,巨大的窗帘被风吹得翩翩飞舞,昏暗的灯光从里面泄了出来,里面的景致也从窗帘的缝隙中漏了出来。 男人在肏女人。 男人身上还穿着西装衬衫,女人身上的衣服却被扔在地上,全身白得发光,只留下一条浅色内裤挂在小腿上,跟着男人插入的动作一摇一晃地。 季安和轻轻摇晃着酒杯,发出冰块和玻璃碰撞的声音,竟奇妙地与微弱的呻吟声形成一种演奏。季安和闭上眼睛,握着酒杯的手,青筋和骨节异常突出。 猛灌了一口酒,希望能平复一下心情。 但是不行,没有办法。 酒杯被他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的下身硬得发疼。 ———— 我在思考需不需要换一个文案,好像没有一点吸引力?_? 二周目(5)“我们分手吧。” 连郗感觉自己在做梦。 穿过静谧无人的街道,奔跑着。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她,她很害怕。脚底的地板不断裂开,长出粗壮的枝条,慢慢颤上她的脚,她被绞住跌到地上,枝条的尖刺插进她的肉里,鲜血涌出染红了枝条,枝条吸收了血液更加快速地壮大起来,紧紧缠绕住她的四肢,她挣扎着,反抗着,面对强制的束缚一点办法也没有。 缠住她全身的枝条慢慢变成一条很长很长的黑蛇,蛇尾绞住她的一条腿,冰冷而坚硬的蛇身从臀部贴着腿心绕到前面缠上她的腰,蛇头在胸前绕了一圈伏在她的胸上。 乌黑发亮的双眼静静盯着她,连郗惊恐至极,很想大叫,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全身冰冷得像是坠入深海里,身上的血液都凝结住,她甚至忘了怎么呼吸。 连郗猛地睁开眼睛,外面天已经亮了。 眼睛直楞楞地盯着天花板,连郗回忆了一下昨晚,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依稀记得在和阎臣做爱,梦里惊悚窒息的感觉还萦绕在心口。 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连郗唤回意识,掀开被子,身上留下的痕迹还有些隐隐作痛,全身疲惫得很,屋内更是一片狼藉。 连郗满屋子找了一圈只找到了自己的内衣,内裤不见了,甚至连垃圾桶都翻了,里面除了几个避孕套什么也没有。 此时阎臣刚洗澡完走出来,拿着毛巾在擦头发,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遮住了下体。 连郗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有看到我的内裤吗?” 阎臣笑着走到她身边:“找不到了吗?抱歉啊,可能昨晚太激烈了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他蹲下来,整个人抱住缩成一团的连郗,不断用湿发去蹭连郗的脸,又说道:“我一会儿叫人送一套过来。” 连郗心情很差,不想理会阎臣,推开他什么也没说往去洗手间走去。 淋浴的温度调得刚刚好,水注从头顶洒下冲洗去连日里堆积的精神压力,水流淌过她的身躯,洗刷掉连郗身上的疲惫。 连郗冷静下来,她渐渐搞明白了,即使她重生了,但是命运总是循着某个轨迹发展下去。她做出的不同行为,只是细微地改变了某些过程,但是结果相似。可她那缥缈的一生,完完整整地经历了失望到绝望的一生过后,她又怎么甘心再次被摆布,没有尊严的活着。重来人生的机会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她应该好好珍惜,远离那些充满诱惑的世界,避开那些她无法应付的人。 如果做足够多的准备,采取完全不同的对策,是不是也能够扭转整个结局? 时间回溯人生重来,或许是发生的千亿分之一概率的偶然才降临在她身上,重生在了她和阎臣在一起的第四个月的时候,她还在上大二,学业还未完成,妈妈仍然在世,她亦然是有希望的。 连郗洗漱好了出来,衣服已经送过来了,她换好以后,跟阎臣说自己要回学校了。 阎臣抬头将注意力从手机上转移到连郗上,语气平缓道:“等一下我送你吧。” 连郗最后还是维持了一下自己曾经在阎臣面前伪装的懂事,笑着对他说:“不用啦,我还想回去拿点东西的。” “那,路上小心。” 阎臣没有过多的挽留,连郗站在门口看着他又重新底下头去看手机。出去到关上门的那一刻连郗都没有看到阎臣再次抬头看向她。 直到合上门之后,连郗终于感到有一种不真实的轻松之感。 然而刚刚升起的一点轻松之感还没有被隐隐不安的感觉所替代,就听到隔壁房间的门打开了。 看见季安和从里面走了出来,不知怎么的想起梦里那条蛇,连郗心脏颤了一下。 季安和看到她,似乎有些意外表情露出一丝惊喜,很快又温和地与连郗打招呼。 在季安和浅浅的笑意里,连郗觉得头皮发麻,但是想到这个时候季安和应该还没有对自己感兴趣,便也若无其事地对他点了一下头,也算作是打过招呼了。 还未等连郗走出几步,季安和就在背后叫住了她,“学妹,是准备回学校吗?” “学长早上好。”连郗转过身来,心里一阵打鼓,心脏跳得很快。 闻言季安和抬手看了眼手表,转而笑着看着连郗,语气又十分温和:“阿臣呢?你一个人回去吗?” “阿臣一会儿有事,我也有事情所以也不打算回学校。”连郗下意识地就选择跟季安和说谎。 “昨天是我把你接过来的,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吧。” 季安和微微眯了眼睛,嘴角勾起一点浅浅的笑,头微微向一边倾,带了一点审视的意味,这个模样在连郗心里瞬间响起了警钟,前世他威胁她或是对她不听话感到不满的时候也是喜欢这样笑的。 “不用不用,谢谢学长,我搭公交很方便的,就不麻烦学长了。”连郗语气有一丝慌张,但表面上还友好地笑着,好像真的怕麻烦到学长。而抓着包包链子的双手因为紧张越攥越紧。 季安和好像意识到了连郗的害羞,表情有点惋惜:“那好吧,路上小心,有需要可以找我,”他停顿了一下,“毕竟你是阿臣女朋友,还是我们的学妹。” 连郗终于感觉如释重负,忽视掉季安和意味不明的眼神,赶紧和他告别:“谢谢学长,那我先走了。” 说完连郗迈开步子离开,又要安耐住脚步的速度,才不至于让人觉得是落荒而逃。 背后的季安和已完全收敛起那副笑容,他再次抬手看了时间,十点叁十分,望向连郗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睡了很呢。” 连郗离开酒店先坐公交车回了一趟阎臣的公寓,她想将自己平时常用的东西收拾好带回学校。 但是她环顾一下阎臣给自己布置的衣帽间,里面大多数都是阎臣送她的东西,衣服鞋子包包首饰之类的,翻看之下,竟然没有几件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无微不至地在物质上被人满足而逐渐迷失自我,真的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阎臣追她的时候就很高调,高调地出现在她上课的教室外面,高调地出现在她的宿舍楼下,高调地送各种礼物布置惊喜,所有的行为都像是高调地对所有人宣告了她的所有权一般。 刚上大一连郗就听说过他,学校里风头很盛,是S市知名企业家的独生子,长相更是无可挑剔。虽说她是从小就被人人夸赞的美貌,也因为长相清纯身材却过分惹眼的原因在学校有一定知名度,却没想过阎臣会追求自己。 别人都以为连郗是某些富家公子偏爱的单纯少女,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是的,不够纯良,少了些同情心,她只是觉得伪装一下或许能更好和别人维持良好人际关系。 而且她不傻,她看出来阎臣是想要什么就势在必得的性格,可能说不定那天就没兴趣了,所以面对阎臣的猛烈追求连郗只是犹豫了一段时间就答应了,数不清楚是被阎臣的长相打动的还是被他的礼物打动的,但好像,她心里其实有一点好奇他会什么时候对自己没有兴趣,又或许,也有点好奇那个她可能这辈子都无法触及到的阶层。 而阎臣火热的眼神和近乎迷恋自己的状态竟然让连郗感觉不到他的热情有一丝一毫的消退。她在心里一直都有告诫自己,不要对他这样的人动真格,你玩不过他的。有时她心里会暗自窃喜阎臣对她的热情,有时又会烦躁是否阎臣喜欢的只是伪装下的自己。 但是一切的和平表象都在一场宴会后破碎掉,阎臣突如其来的分手,她不受控制地愤怒,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在阎臣玩弄人心的手段下喜欢上了他,以至于后来做出了最糟糕的分手处理。 以前是她没有想清楚,游戏都已经散局了,只有她一个人坐在游戏桌前迟迟不肯离去。但这一次,她不会再讨要什么说法,她不会再纠缠他,只要他提出来,她一定会立马答应,爽快的分手。 连郗接到阎臣电话的时候,她已经站在到高铁的站台上准备回家了。 自从妈妈的打来电话后,连郗觉得必须亲自回去一趟和妈妈去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早点发现早点治疗。 从阎臣的公寓回了学校,她又简单收拾几件衣服赶往高铁站。 彼时连郗拉着行李箱,站在熙熙攘攘的售票厅里迷茫了一会儿,她已经好久没离开过S市了,曾经向往在这个繁华奢靡的大城市生活,拼命考上了这里数一数二的德里大学渴望接受优等知识的教育,却想不到这里困住了她半辈子。 连郗仰头看着指示牌,努力适应这种回到人群中的感觉。 阎臣就是在这个时候打来了电话,连郗接通以后没有听到他说话,反而透过手机听到了对面嘈杂的音乐声,连郗猜测他应该在酒吧。 但是她这边也很吵,显然引起了阎臣的注意。“你在里哪?” “超市。有什么事吗?” 那边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郗郗,我们分手吧。” 连郗停顿了几秒钟,预留了时间让阎臣以为自己受到极大的震惊才一时语塞。 “你是认真的吗?” “是的。” “好,那分手吧。以后不要再见了。”说完这句话连郗立马挂了电话。 手掌压在心口,过了一会儿才压下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二周目(6)“你回来啦。” 连郗终于踏上回家的列车。 从S市到H市只需要半个小时的高铁就可以到达,然而这半个小时却让连郗饱受不安和焦虑,越是靠近目的地心里那股烦躁感越是强烈。 她回忆起前生最不堪的时候就是妈妈去世的那段时间,她犹如行尸走肉,完全丧失了生活的欲望,整日浑浑噩噩,课都是能逃就逃。 也是在那个时候,季安和突然出在她身边,温柔体贴,努力开导她,陪她走出阴霾,以至于后来他对自己予取予求都没有拒绝。 那时她仍然没清楚男人对女人的除了爱和性,还可以有别的东西,比如满足自己内心暗藏的欲望,想来没有人会比季安和更在行。 对当时身心都很敏感脆弱的她正好成为了季安和看中的猎物。掐死一只濒临死亡的野兽幼崽很简单,但是将幼崽养长成为野兽,将它身上属于野兽的本性被一一褪去,回归大自然后也是无法生存下去,只能圈养在牢笼里,这样的过程总会产生某种不可言说的感觉,而季安和是很享受这种感觉的人。 连郗不敢细想,但是连亲生父母都抛弃的自己,或许也不会有人爱她了,只有妈妈是唯一爱她的人。 从小和妈妈相依为命,即使没有父亲,即使妈妈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连郗也不觉得自己有比别人缺少什么。 她从小就知道妈妈的难处,一个女人养大一个孩子在当时来说是很不容易的,她甚至能感觉到妈妈内心的矛盾。有时候她对自己很冷淡,但是只要她笑着撒娇,妈妈还是会来抱她。所以她一直以来都很懂事听话,她做过的最大的叛逆就是违背妈妈的意愿离开H市考到S市的德里大学。 此时的她更是没有办法接受妈妈即将患病不久后就会去世的噩耗。千亿分之一的概率让她再次见到了妈妈,那是不是有可能有千亿分之一的概率妈妈不会患病呢? 直到列车到达H市,连郗仍然没有让自己平静下来。 H市和S市都是沿海城市,H市的发展没有S市快,生活节奏也慢,是一座宜居城市。坐在前往市区的出租车上,连郗望着不远处高楼林立的都市,在渐渐回忆起曾经生活在这里的点点滴滴。 但是遗憾的是,她没能记起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她的生活本就平凡普通,不过是借着一次上船的机会,才体验了一把海浪的高潮。 亦也覆灭于浪潮之下。 连郗按了一遍自家的门铃,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依稀听见屋内传来一点零碎的声音,连郗将耳朵贴到门上,她似乎已经听见妈妈的脚步声了。 “咔哒。”里面的门被打开,露出后面的人,那双明亮的眼睛微微闪了一下,惊喜从她眸中窜了出来只一下又收了回去,她微微笑着打开了外面那道门:“你回来啦。” 连郗安激动得差点热泪盈眶,但还是忍住了,看着那寡淡清冷的眉目,是她思念的脸庞,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一些皱纹,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优雅。 连郗哽咽了一下:“我回来啦。” 连郗跟着连玉进屋,时隔两年再次回到这个家,连郗不知为何生出一种陌生之感。甚至和妈妈的谈话都变得拘谨。 “放假了吗?” “快了。” “怎么一声不吭就回来了?” “周末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但似乎只有连郗感到拘谨,除了妈妈在自己刚进门时的一点喜悦以外,妈妈一直都是神情淡淡地。 说了几句话,妈妈又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没有温情的拥抱,没有腻歪的话语,连郗和妈妈之前的相处从来就是这样平静。她们不会像有的家庭那样热切地阐述对家人的思念,她们只是含蓄地通过平常地问候来表达隐晦的爱意。 就连在餐桌上,也是规规矩矩,自己吃自己的,从不会给对方夹菜,这就是她们独有的相处方式。 连郗心里感觉也是暖暖的,犹如沐浴在春日暖阳之下。妈妈做了番茄炒鸡蛋,是她爱吃的,可以断定妈妈也想她了,所以晚饭连郗也吃得比平时多了,这样妈妈就能感受到自己对她的想念了吧。 只是连郗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和妈妈说去医院做检查的事。 直到睡前,连郗终于鼓起勇气敲开妈妈的房门,踌躇着走过去,看见妈妈正在坐在小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看。 连郗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妈妈,你要不要去医院做一下全身检查呀。” 连玉抬起头来,皱着眉头:“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去医院?” 如果说因为担心,连郗面对妈妈严肃的表情真的有点难为情,她急中生智忽然想到一个借口:“我想去检查一下,我怀疑我有颈椎病,那我就想要不一起去做个全身检查好了。” 连玉面无表情地重新低下头去看书,悠悠传来一句:“没事找事做。” 看见妈妈似乎没有很抗拒,连郗有点欣喜,“那明早八点哦。”说完赶紧溜出了妈妈的房间。 第二天,连郗和妈妈一起来到医院,两人都沉默不语。连郗很紧张,她怕妈妈会觉得自己出去一趟回来就变得反常了,到时候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但是一整个早上连玉都很配合连郗,该做的检查都做了,也没有多问。 连郗心里有了细微的感觉,或许妈妈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但是老年的孤独让她不敢一个人去医院。妈妈在她面前总是坚强的样子,但她内心也是脆弱的吧。连郗又为自己前世没有在妈妈身边陪她度过最难的时候而感到深深的自责。 离开医院的时候,连郗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加了医生的微信,希望在第一时间能收到报告,无论是什么结果她都接受,她相信一切都来得及。 周末两天时间很快过去,连郗也必须回学校了。 这一趟,匆匆地来了,又匆匆地离去。 天空退去色彩蒙上一层灰,疾风吹散地面的热气,有一种风雨雨来的征兆。 连郗回到学校,已经藏起了心事重重的痕迹。 刚走到宿舍门口,连郗就听见里面正在进行激烈的讨论,她抬头确认了宿舍门牌,推开门走了进去。 窄小的宿舍挤进了五个人,刚刚还热火朝天的气氛却在门被打开的瞬间消失无遗,所有人望向门口的连郗,眼里露出了惊吓,似乎没想到连郗会这时候出现。 连郗也是楞了一下,但是她观察了一下,实在无法从脑海中找出那些和脸蛋对应的名字,只好先笑着表示友好,径直走向自己的位置坐下。 气氛只短暂的尴尬了一会儿,她们又开始讲起了话题,但似乎顾及到连郗在场才没让声音变大。 连郗无视掉她们怪异的眼神,开始整理自己的书籍,她太久没当一个正经学生,一切都变得十分生疏,而她不知道曾经作为美术生的手还能不能拿起画笔。 尽管努力忽视,但宿舍里其他人落在自己身上那些似有似无的视线,让敏锐的连郗无所适从,她只好放弃,随便收拾一点东西放进包里,起身准备去图书馆。 在连郗关上宿舍门还没走出几步远的距离,就听见身后就爆发出一阵议论声,她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宿舍门,里面似乎又恢复到她没有进去前的样子。 连郗以为只是自己太久没有跟同学相处了才会引发这样的尴尬,但是当她走在校道时,那些看向自己的视线不减反增,带着好奇的,带着鄙夷的,带着贪婪的,连郗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很快她就想明白为什么有些人要这样看她了。 因为前世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她和阎臣分手的消息不用几天就传遍的学校,不仅如此,紧接着也传出了阎臣和林臻星订婚的消息。 连郗看了眼阴沉的天空,眼看马上就要下雨了,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水汽掺合的味道,这直接影响到了连郗的心情,心里闷闷地压抑地情绪让她的耐心正在告急,她不想浪费丝毫精力去在意这些流言蜚语,更不想被他们影响。 她加快脚步赶往图书馆。 图书馆叁楼是艺术类专栏,连郗上来以后意外地发现今天图书馆格外少人,连郗选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选了几本专业书,开始简单地回温这两年被她丢掉的知识。 当一阵狂风将连郗正在看的书吹翻了几页她才抬起头,窗外面黑压压一片,倾盆大雨不知已经下了多久,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连郗深吸了几口,闻见风雨中清凉的味道,感觉脑袋清醒了一点,又准备将注意力转移回来的时候,忽然与一个男生对视上,那个男生坐在与连郗相隔几张桌子的位置,正面对着她的方向,在连郗看向他的时候,正好对上了他看向自己的目光,那一瞬间他就显露出了惊慌失措,即使很快地避开了连郗的视线低下了头,但是若大的空间学生寥寥无几,他的动静立马就引起了连郗的注意。 连郗感觉到一点不适,还没来得及细想其中的怪异,就看到手机亮了起来,有人发来了信息。 打开看,是班级群上班长通知选了游泳课的同学,由于场地问题,期末的游泳考试将提前到今天下午进行。 连郗有种不好的预感,立马打开学校官网登上教务系统查看自己的选修课,毫不意外,她选了游泳。这无疑是一个糟糕的情况,因为在沿海城市长大的连郗至今也没学会游泳。 会游泳当然是指真的可以在脚触不底的深度的泳池里,用熟练的姿势完成换气憋气游完一段不断的距离。而连郗只能在脚触到底的泳池里,用极不标准的动作勉强憋气换气,才能坚持完十几米,虽然对考试来说也是勉强够及格的,可是还必须面对的是来自水的压迫和呛水的恐惧。 连郗看完消息整个人都坐不住了,开始收拾东西回宿舍拿泳衣。 下一瞬,连郗就顿住了,她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她记忆中大二下学期的游泳课期末测试并没有因为场地问题要提前游泳考试的,因为正是在她考完试以后才接到妈妈病危的通知,为什么提前了呢?是发生了什么使情况产生改变的事情吗?难道妈妈的病情会提前恶化吗? 最后连郗还是先去参加游泳考试,说不定那里会有答案。 连郗刚走到图书馆楼下,她又意识到了自己根本没带伞,连绵不断的水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她正犹豫着要不要直接冲进雨里。 身后却响起不陌生的声音,甚至能听出其中的惊喜:“郗郗!” 连郗诧异地回头,看见是季安和,他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而这种凌乱美放在季安和身上却更加衬托出他俊秀的容貌,连郗惊愕过后又有一瞬间愣神,然后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脸上洋溢着暖暖的微笑,“郗郗,你怎么在这儿,真巧。” 果然她刚刚并没有听错,为什么季安和会叫她郗郗,还是用这种表情! ———— 太难了,总是在上传的页面卡掉转不出来(;′??Д??`) 二周目(7)“你没必要这么防备我的。” 这个时间刚好是最后一节课刚上课没多久,来图书馆学习的人也还没到时间吃午饭,又恰逢突如其来的暴雨,图书馆一楼大厅外面聚集着叁叁两两前来避雨的人。 而季安和刚刚那一声“郗郗”,尽管大雨的声音很大一部分掩盖掉了,但还是将周围人的视线给吸引了过来,季安和作为学校学生会会长自然有很多人认识他,而连郗是近来流言中心的人物,加上两个俊男美女站在一起,一下子大家都投来八卦的目光。 连郗飞快地瞥了周围一眼,硬着头皮回应季安和的微笑:“学长,是你呀,但是很不巧呢,我赶时间,要跟你说再见了。”说着,便要往雨里冲。 季安和好像完全没意识到别人用看热闹的眼神对他围观,反而好笑地看着连郗,似乎很乐意看到她窘迫的样子,即使连郗丝毫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他也没有不快,但他还是没有让连郗就此跑掉,二话不说便抓住正要冲进雨里的连郗,玩笑一般地开口:“下这么大的雨,郗郗难道想淋雨吗?” 那不是没伞吗?可是连郗不敢这么说,一旦她说了,季安和就会顺着往下说他有伞,然后两人一起雨中漫步么,想想就有点可怕。 “没关系,我有伞。”似乎猜到连郗的想法,季安和先一步说了,不仅如此,还拿出了一把伞,按下手柄上的开关,嘭地一声伞就打开了。 季安和将伞举到头顶,看着连郗,眉眼含着笑意,明明看起来谦和有礼,但是说出来的话是不容一丝拒绝的语气,“我送你。” 连郗感受到那只握着她手腕的手冰冰凉凉的,她挣扎着一下也没从中抽脱出来,如果是平时她一定会拒绝,但是现在她十分焦虑,又不希望被人更多的人围观猜测她和季安和的关系,只好露出一个十分真诚的笑容,“学长,能麻烦你送我回一趟宿舍吗?” “当然没问题。”季安和终于满意地笑了,看着连郗的眼神像是在夸她是个好孩子一般。 他拽着连郗的左手也没有放开,绕到连郗右侧,拿着雨伞的那只手搭在连郗的右肩,像是将连郗整个人搂在怀里一般。 季安和低下头,靠得连郗更近了,“那我们走吧。” 两人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撑着伞走进雨里。 滂沱大雨已经渐渐小了下来,但是两个人打一把伞仍然还是不够的,雨水不断从伞的边沿飘进来,但是因为季安和搂着连郗的动作,将大部分飘进来的雨水都被他用身体挡住了,而连郗被他虚虚圈在身前,迎面扑来的是清爽湿润的风,后背却感受到属于男性的灼热躯体。 连郗本来已经很紧张了,伞下的空间有限,两人的身体总会不小心擦到,她整个人僵着不敢有大动作,可这样的距离还是太过亲密了,尽管更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但此时她一点也不想碰到他。她只是往前微微动了一下,季安和却顺势将她整个人带进怀里,整个人真的就贴到他身上。 连郗倒吸一口气。 “你可以进来一点,不然会淋到雨。”季安和完全不给连郗的逃离的机会,他在一点点破除连郗对自己的防备,像极细心体贴地担心连郗会淋雨感冒的样子,语气都温柔了许多,一点也没了刚刚想逗连郗的感觉。 连郗被季安和的清冽的气息完全包裹住,他的声音沉静悦耳,靠近她的时候,连郗感觉季安和仿佛就贴在她耳边说话,连郗心脏颤抖一下,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点点从耳朵传遍全身,她好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连思维也开始涣散。 猝不及防地让她产生一丝又回到前世的错觉,她记得季安和最喜欢在做爱的时候和她十指相扣,喜欢埋首在她的脖颈处,耳鬓厮磨般在她耳边低语着一些让她脸红羞涩的话,露骨的言辞像是有魔力一般引诱她答应他无理的要求。 有几滴雨水飘到连郗的脸上,她摸了摸脸颊的湿意,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她避开季安和似有似无的气息,低下头去看湿漉漉的地面,不敢再胡思乱想。 无意间的举动将连郗的后颈完全暴露出来,高高蓬松的马尾垂落到肩前,纤瘦修长的脖子白得发光,季安和目光追寻过去,细腻的肌肤能隐约能看见下面浮动的血管,又将那泛红的耳朵落入眼底,季安和的嘴角已经不自觉上扬起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除了尘土、雨水和树叶的味道,还有女生身上淡淡的清香味,像盛开在雨中娇艳的花朵,不浓郁,却很勾人。 好不容易走到了宿舍楼,连郗终于挣开了季安和,她揉了揉被抓红的手腕,对季安和说:“谢谢学长,但是学长没必要在这样。” 女生宿舍楼下比图书馆还要多人,连郗不想再跟他多做纠缠,说完那句话以后她便转身准备进去。 季安和再一次抓住了她,似乎又起了逗弄连郗的心思,嘴角微微翘起:“我还什么都没做,你就这么紧张,”他紧握着连郗的手,手指慢慢地在她手腕脉搏处摩挲,“为什么?” 连郗吓了一跳。阴沉的雨天,黏糊糊的水汽,连郗觉得一切都那么糟糕,就如同此刻此时季安和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的那双眼睛,也这么糟糕。她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股怒气,立马甩开季安和的手。 季安和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淡去了笑容。 连郗知道或许季安和有点生气了,但对她来说这样更好。 “我是说,我和学长,应该保持距离。”连郗停顿了一下,似乎觉得不够狠,“毕竟我可是你好兄弟的前女友。” “你是因为阎臣?”季安和抬头看她,他的眸中涌动起波澜,一字一句地说:“你没必要这么防备我的。” 季安和的眼神太过热烈,连郗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又心跳如鼓,她深深皱起眉:“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今天谢谢学长了,再见。” 说完便转身跑进楼里。 而季安和也没有再拉住她,看着连郗逃离的身影站了许久。 连郗的步伐可以说是落荒而逃,今天季安和的行为和记忆中的样子有些不太符合,此时他应该隐藏了真实面目接近她,然后不着痕迹地进入她的生活,可是刚刚季安和的语气和眼神都太过直白,让连郗觉得她好像从来不认识眼前的人,但她知道他一定是在编织某个陷阱,企图用花言巧语套她进去,他的话在她这里没有可信度。 或许说是他们,他们在她眼里都不可以去相信的。 回到宿舍,里面空无一人。 连郗找出泳衣塞进包里,又出了宿舍楼往游泳馆方向走。 游泳馆很大,一共有两层,一楼的游泳池是标准的50mX25m,水深度大于1.8米。泳池的一侧有几排观众席,大多数游泳比赛或者比赛都在这里进行。二楼的泳池则没有那么深。 去到游泳馆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等,大多数都是同一个系却不同班的学生,大家都是和自己班的人站在一起,连郗大叁没有选游泳课,所以对这些面孔也不熟悉,也没看到同班同学,便独自一个人站到了角落。 在一群人之中,有一个人特别显眼,精致的五官和高挑的身材都很显眼。红棕色的大波浪披在身后,身穿肉粉色的连体泳衣仿佛与自己的皮肤融为一体,前面深V的设计完全盖不住胸前的波涛,腰很瘦完全看不出一丝赘肉,翘挺的蜜桃臀下露出两条修长的大白腿,看样子是有常年健身的完美身材。 如果不是她一直投来目光,连郗倒很有兴趣在等待的时间里欣赏这样让人艳羡的身材。 在两个人的视线再次撞在一起,对视了几秒后,连郗看见那个女生朝她的方向走来,而原本和她一起聊天的女生也在她身后跟了过来。 “你好,我叫程意姿。”女生停在连郗面前,笑着对她伸出右手。虽然是她先向连郗走来的,但是语气中充满高傲和玩味。 连郗丝毫没有感到意外。也对她伸出了右手:“你好,我叫连郗。” 连郗知道她是谁,因为前世自己也有在游泳考试时被程意姿挑衅过的。 就如此时也一样,连郗和程意姿交握在一起,在她想松开的时候,程意姿却用力握紧了连郗的手。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不然我也不会过来和你打招呼。”程意姿只是抓了一下连郗就放开了。 她高扬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连郗,又突然弯腰,靠近连郗。 连郗下意识就往后撤了一步,肩膀却被抓住,行动被制住。 程意姿凑过来靠近连郗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你和阎臣上过床吧?怎么样?他厉害吗?” 连郗偏头看见程意姿的清澈的眼眸里闪着微光,不知道是挑衅还是真的好奇,但都不是什么友善的目光,连郗挑了一下眉面无表情地说:“你去试试就知道啦。” “噗呲。”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触到了程意姿的笑点,她忍不住笑了几声,抱住连郗的双肩,“不要这么小气嘛,大家相互交流一下经验有什么关系?” 程意姿的表情很纯真,如果不是问题过分隐私,连郗会以为她在和她交流游泳经验,紧接着她又听见程意姿说:“要不,我也给你介绍个男人?” “不需要。”连郗因为阎臣再次被人找麻烦而感到烦躁,她扫开程意姿的手,向另一边走去。 程意姿身后的姐妹团原本一直在外围安静地看她们,现在却极有默契地上前拦住了连郗的去路,显然完全听从程意姿的话。 连郗没有回头也能想象到程意姿嘚瑟的表情。 前世她是有被程意姿的气焰吓到过,可能程意姿后来看连郗完全不足为惧,所以对她没了兴趣,更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而现在面对程意姿的挑衅,连郗无视地态度反而激怒了她。 “你......” “哔——” 威胁的话还没有说就被一声响亮的口哨声打断,老师终于姗姗来迟,“集合!” 即使再不爽程意姿也不会在老师面前放肆,她扬起下巴往前走,好像完全没看到连郗一般,经过连郗的时候重重地撞了一下她的肩膀走了过去。 连郗盯着她的背影,眯了眯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郗郗,你还好吗?”又有一个女生走过来,打断了连郗的沉思。 连郗回过神来,看向女生,女生扎着马尾,精致的五官,给人非常纯净舒服的感觉。 她是同班的文娱委员安宜礼,班上大部分的女生跟她关系不错,或者说是和阎臣在一起之前关系都还好,只是后来却变了,只有安宜礼从来没变过。 连郗对她微笑道:“我没事。” 但是肩膀传来的丝丝疼痛在告诉连郗,感觉并不是那么好。 连郗揉了一下肩膀,和安宜礼一起往集合点走去,同时她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也该锻炼一下自己,否则以后要怎么保护自己。 二周目(8)“发生什么了?” 游泳考试只需要考50米。考试按名字顺序进行分组测试,连郗被排在第二组,第一组先下水考试,另一组负责计时,第一组考完就负责给第二组考试的人计时。 当连郗还在帮别人测时间的时候,就看到程意姿已经领先所有人一大截,以碾压的速度成为第一浮出水面。 等到连郗的时候,即使她做了很久的心里准备,手脚还是控制不住颤抖。 最后终于在有惊无险中游完,时间刚好压了及格线。 记忆中游泳考试这天的事情已经发生很久远了,除了突然遭受的挑衅让她稍微有点印象,其他的事情发展好像没有特别的地方,唯一在意的为什么突然改了时间考试,老师也没有说明。 程意姿的事很快就被连郗抛到脑后,此时她还没闲情逸趣去在意那些小事。 妈妈的检查报告过几天就会出来,到时候她必须要对情况有所准备,尽管和阎臣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不需要花钱,她还有一点小积蓄,可能妈妈也有一点存款,但她知道,这些钱对整个治疗过程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第二天,连郗早早起床,想去找兼职。 连郗打算先去学校附近看看,学校在市区的大学城里,坐拥极好的地段,交通便利,离市中心也非常近,那里可以有更多选择。 到了校门口,连郗看见周围聚集了比平时更多的人,排起了了长长的队伍。 学校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正面的大门没有开,只开放了大门两侧的小门,一个出口一个入口,门口除了保安还有几个老师和学生负责组织秩序,所有进出学校的学生都要登记。 连郗隐隐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不禁想到更改了时间的游泳考试,不知道这两件事有没有关联。 在人头攒动之间,连郗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身形直挺,穿了一件白衬衫,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精瘦的手臂,他好像总是穿着白色的衬衫,这样往人群里一站,没有人比他更清冷而矜贵。 季安和站在入口处,在跟学生会其他干部安排工作,忽然他感觉到了什么,抬头,入眼便看见了连郗。 气氛那在一刻变得奇怪起来。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双方都看不清对方眼波中的流转,他们四目相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奇妙地,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 连郗心里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情绪,内心好像是平静,脑袋却又好像在充血。 一阵清风拂过,似乎也吹散了两人眼眸无形的连接。 连郗不再看他,转移了视线,将头撇开。却仍然能感觉到那股存在感很强的视线,让人有点在意,她又偷偷瞥了过去,他的视线仍然凝望着她的方向,连郗无意识地抓紧了手指。 队伍排得越来越长,身后的人看见连郗前面隔开好大的空位,她却毫无察觉,那人碰了一下连郗的肩膀,连郗终于回过神来,往前走了两步填补了前面的空缺,状似无意地看向另一个方向。 而她也不曾见到视线从未离开过她身上的季安和微微勾起了嘴角。 连郗登刚走出学校,立马就收到了季安和的信息:“外出注意安全,有事请联系我。” 她看着这条信息一会儿,没有回复,直接关掉手机。 大学生兼职很常见,连郗逛了一个下午,看中了一家咖啡店,环境很好,她的职位是收银和接待,不需要会做咖啡也可以胜任,而且开出的工资也高于一般的兼职工资,老板是个很年轻态的中年人,他唯一的硬性要求就是周末必须到岗,连郗觉得没有问题,很快就签了合同。 算起来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连郗想不到竟然会这么顺利。 连郗抬头,黄昏已悄悄降临,天边泛起金黄的暮色,风从暮色边缓缓吹过来,空气中的尘埃像变成长着翅膀的精灵,顺着微风承载着太阳最后的余晖在空中飞舞,没有丝毫停息。 连郗感觉自己充满活力。 连郗回到宿舍时,舍友正在讨论今天的学校的事情,他们看到连郗天黑了才回来,不由得震惊。 “连郗,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谢佳家梳头梳到一半的手停了下来,语气带着惊恐和担忧。 “发生什么了吗?”连郗为此感到疑惑。 “你不知道吗?隔壁学校有学生失踪了!”另一个女生章悠宁开口道。 “听说已经死了,好像是为情自杀。” “那个女生好像还是我们学校的。” 连郗听着她们讲了几句,后来已经分不清她们说的是流言还是事实了,但是她可以确定的是,确实有人失踪了。 学校大概也因为担心学生因此造成恐慌,当晚就发布了公告,学校的严格管控是出于对学生安全考虑,玉川大学有一位学生失踪了,目前已交由警方处理,同时也大家希望停止散播不实的谣言,并积极配合学校的监督工作。 那位失踪的同学已经大叁了,他的妈妈一直联系不上他,找到学校才得知她儿子已经失踪好几天了。那位同学最近一直都是花钱找人替他上课点名的,所以连老师都不知道他已经好几天没去上课了,他的舍友最后一次见到他也是几天前了,由于他是本地人会经常回家,不在宿舍时大家都没在意。而当时那位同学已经失踪超过十天了。 学校报警以后,这件事惊动了上层,也发现了其中非常奇怪的疑点,那位同学出了学校以后的行迹一点都查不到,没有任何消费记录和通话记录,连附近的监控都没有拍摄到他的身影,警方怀疑这很有可能不是一件单纯的失踪案。 而由于管控问题导致学生失踪很久都没有察觉到的学校自然需要负很大责任。 因此大学城的其他学校都紧张得展开了严格的管控,特别是在那位同学至今下落不明的特殊时段,所有人都变得人心惶惶。 连郗倒是对这件事有印象,虽然现在动静很大,但是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因为那位学长他的尸体将在几天后就会被发现在附近的长景江江边的堤岸,死因则是自杀。至于是不是为情就不知道了。 对于清楚事情原委的连郗并没有其他人那么紧张,除了上课或是去画室以外,她也会找时间去咖啡店兼职。 “您的榛果拿铁,请慢用。” “谢谢。”女孩从连郗手上拿过两杯榛果拿铁,一边将其中一杯递给旁边的女生一边跟她抱怨:“我妈最近一天就要查岗我不下十次,打电话来必须要我叁分钟之内接通,真的好烦。” “啊,不用这么夸张吧!”另一个女生喝了一口拿铁,继续道:“虽然在同一个市,但是那个失踪的人和我们学校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就是说,都成年人了,难道还不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吗。” “你说有没可能已经被杀了?” “你别吓人好吗!” 连郗微笑着目送两个女生渐行渐远,想不到那个失踪案已经在S市的学校间流传开来了,甚至衍生了各种流言蜚语。 “请问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连郗的走神被一道男声打断,她寻着声音看过去,旁边售卖蛋糕甜点的玻璃柜前站着一位长得很有吸引力的男人。 “啊?”连郗一下子愣住了。 那人脸型消瘦,五官明朗,他星眸弯弯地,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十分温和而英气的感觉,又见他一直看着她,连郗才确定他是在问自己,才笑着回他:“应该不会被杀掉吧”。 那个男人依然保持着微笑不变,给人一种即使他说出的问题有点奇怪,却没有人会拒绝回答的错觉,他看着连郗缓缓地说,“我是想问,你会觉得自己的父母是麻烦吗?” 对上男人幽黑如深海一般的眸光,以及突如其来的奇怪问题,连郗一时间没回答上来。 而男人似乎并不在意连郗是否回答,他只轻笑一声,走到连郗面前:“我要一份草莓蛋糕。” “好的,”连郗带着一股奇怪的感觉给那个男人下单,并将小票递给他,“您的小票。” 在她转身去装蛋糕时,男人看了一眼手里的小票,就将小票在在手里揉成一团,纸团随着男人松开的手掌掉落在桌子上。 直到连郗将草莓蛋糕打包好拿给那个男人,看着男人走出咖啡店,她都没有从诡异的感觉和那个男人怪异的微笑中缓过来。 晚上九点,连郗下班。 在等地铁的中途,连郗掏出很久没看的手机,发现有许多未读信息。 连郗点开,除了几个群聊非常活跃备以外,安宜礼和季安和都给她发了消息,连郗没有点开,继续往下划。 突然手指顿住,连郗的视线停留在备注为“赵医生”的聊天窗口,头像右上角有一个红色的3的符号。 连郗深吸一口气,点开。 赵医生给她发了一个文件,下面还有两句话。 “病人的情况已经确诊,需要尽快住院接受治疗。” “积极配合医院的治疗是有希望康复的,也不需要太过担心。” 连郗手指开始发颤,点了好几下才打开文件。里面各种专业术语和一大堆专业名词,后面跟着一串数据,连郗看得很艰难。 “慢性”、“髓性”、“白血病”、“晚期”,“晚期”...... 一股寒意从指尖沁透她的胸口,渐渐蔓延至全身,让她在这初夏的季节里如坠冰窟,寒气冻住了她的肺,她无法呼吸,太阳穴像是被一根针刺入,每一根神经转到后脑勺就有种被撞击般的猛烈疼痛,她无法思考了。 后来的记忆是片断的,连郗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上的地铁,怎么下的地铁,后来又是怎么回到学校的,她的脑袋已经完全停止运转,像是被水泥浇灌了一般,也把她肉体混合着水泥融合在一起,凝固以后,变成一个死物。 时间变得慢了起来,世界安静无声,只有耳朵里回荡着耳蜗鸣叫声。然后连郗看见有人向她走来,嘴里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什么,她迟钝地大脑无法将听见的声音在脑袋里转化为信息,怔怔地望着来人的脸,似乎一时之间也没有认出是谁。 “郗郗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刚刚季安和远远地看见连郗在前面走,脚步十分飘忽,他觉得很不对劲,走进了,怎么叫都没反应,一看,连郗那双游离的眼睛空无一物,眼周红红的,他飞快地扫过连郗的全身,发现并没有任何不妥,整个人却像丢了魂一般。 “郗郗,你看着我!”季安和用力抓紧连郗的手臂,才渐渐从连郗的表情中看到她眼神慢慢聚焦起来。像是找到安全感一般,她的手自然地握回住季安和抓着她手臂的那只手。 连郗皱着眉,眼珠不安地转动着,终于辨认出眼前的人是季安和,她正想说什么:“我......”然而正当她开口时,喉咙却像噎住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忽然眼角撇到季安和身后还有一个人,连郗看过去,赫然便看见阎臣站在季安和身后不远处,双手插着兜,完全像是陌生人一般站在一边。 阎臣的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她这个方向。 连郗瞬间感到清醒了许多,她放开季安和的手臂,缓缓对季安和说:“我没事。” 说着又去看了阎臣一眼,却正好接住了他的目光。 连郗心脏一缩,挣开季安和的手,对他笑了一下:“我先回去了。”说完,逃也似的向宿舍楼的方向飞快离开。 阎臣迈动步伐走到季安和身侧,他看见自己的好兄弟的目光仍然追随着连郗的身影,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不爽的情绪。 “你不跟我解释一下刚刚的情况?” 季安和连眼神也没给他,回了一句:“以后再说。”然后便自顾自地走出了学校。 ———— 疾病方面,非常不专业,但是剧情需要,我胡诌了。(′?Д?)」 二周目(9)“感觉郗郗最近变了很多。” 连郗梦见了妈妈。 梦里她回到家打开门就看到妈妈戴了副眼镜,拿着一个长嘴浇水壶正在给家里的绿植洒水,妈妈看见她进了门,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悠悠说了一句:“回来啦。”便拢了拢身上披着的毛毯往阳台方向走。 她追上去问妈妈:“妈,你怎么不在医院?”妈妈悠哉悠哉地摆弄她的盆栽,满不在意地说了一句话,连郗没听清,上前走到妈妈身旁再想说什么。 这时候忽然一阵大风刮起,吹乱了精心打理的盆景,将妈妈的身影也吹散了。 在手机闹钟响铃前的一分钟,连郗张开眼睛,缓了缓,她伸手摸到旁边的手机,屏幕亮起,七点一刻,她轻手轻脚地准备下床洗漱。 一手撑在洗漱台上,一手拿着牙刷机械般在嘴里来回刷动,连郗的眼睛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睛里不太明显的血丝,眼下浮现淡淡的黑眼圈,她知道自己没睡好,但是想起昨晚妈妈激动的情绪,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再劝说妈妈来S市治疗。 癌症到了晚期一般都是希望渺茫,但也是有生机的,就像慢性髓性白血病,只要找到匹配的骨髓,再经过治疗,有很大概率是能够痊愈的。 连郗耐心劝导希望妈妈能够来S市,这里的医疗技术水平全国一流,骨髓的储备资源库也更多,她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血型也不同,无法配型,但是她无论如何也要为妈妈寻找到适合的。 但是不知是连郗的哪句话触动到了妈妈的神经,妈妈激烈地反对去S市。连郗觉得妈妈的决定非常不明智,她又是焦虑又是愤怒,争执几句,最后的结果就是妈妈颤抖着声音生气地对她说:“我的身体怎么样我心里清楚,用不着你操心!” 连郗从未见过妈妈情绪如此激动的时刻,甚至在知道自己得了病以后都只是淡淡地表示知道了,却因为她的建议而仪态尽失。究竟是怎样的愤怒才会让妈妈说出这样的话呢? 手上不小心用力过劲,牙刷撞上牙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连郗手抖了一下,两眼更是被刺激得泪流不止,不知是嘴巴更痛还是与心上更心疼。短短几秒,她似乎停止了呼吸。 双手接过自来水将嘴巴里的泡沫漱干净,又接了一捧水扑上脸颊,冰冷的水让连郗彻底清醒过来了。 连郗离开宿舍的时候其他人还没有起床。 一个早上,连郗都在各大医院之间来回奔走,她拿着妈妈的病例和骨髓配型单提交到各个医院去做骨髓移植排仓。 中午又赶到咖啡馆兼职一直到晚上10点才下班。 连郗不敢再像曾经那般贪恋安逸,安逸会摧毁她,她需要迫切感,迫切才能让她清醒,这样才能提醒她不要犯以前犯过的错。 这是一场和时间的比赛,她不可以一而再再而叁地输。 新闻里果然播报了玉川大学一名失踪的大叁学生终于水落石出的行踪,毫不意外地就是连郗记忆里那样他的尸体被发现在长景江的堤岸边,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认不出容颜,经过法医的鉴定对比才确认身份,死亡时间可以确定在两天前。 事情告一段落以后,学校的管制终于不那么严了。连郗就开始繁忙的日子,除了在学校上课完成作业之外,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去咖啡店做兼职。 在学校的时候,她需要在最短时间内完成繁重的绘图作业,设计作业,手工作业,以确保有足够的时间去出校做兼职,于是连郗开始压缩她的睡眠时间,哪怕一天只睡4个小时,她也不觉得会疲惫,甚至隐隐有种享受这种感觉,沉溺于忙碌地追赶时间之中,仿佛是迷失在浓雾里看到一点光亮,寻找光源的尽头是支撑她前进的动力。 每天也会和妈妈通电话,虽然每次都是关于来S市治疗的话题引发争论,而妈妈最后也总是会将连郗堵得哑口无言。 对话每次都进入白热化,连郗仍然是不懂:“妈,你为什么不愿意接纳我的建议呢?” “不要再说这些了,你要是真的关心我,就应该马上回来。”妈妈讲完这句话就直接挂断了。 连郗怔怔地挂掉电话,有点心慌和不安,但是她依旧像每次窥探到那点不安的苗头时,就迅速将那点情绪忽略掉,很快又让另一件事占领她的脑袋。 现在她要去兼职了。 刚走出宿舍楼,连郗就看到远处的两个身影,一个是安宜礼,还有一个是季安和,两人似乎在交谈着什么,但连郗只看了一眼就将视线转回来,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加快了脚步往校外走。 但很快,连郗就听到后面有脚步声。 果然,肩膀被拍了一下,连郗假装很惊讶地转头,她以为会是季安和,但是却只看见安宜礼一个人,并且微笑着看着她。 “好巧呀!郗郗。” “真巧,你也出校吗?”连郗笑着回应她。 安宜礼摇了摇头,“不是哟,我是看到郗郗特地过来打招呼的,”她的表情很生动,整个人都是充满活力与生气的,小鹿眼看着连郗眨了眨,又说:“郗郗最近很忙吗?” “是呀,我要去做兼职。” “感觉郗郗最近变了很多......”安宜礼挽起连郗的手,纠结了很久终于说出一直疑惑的问题。 连郗愣了一下,讪讪笑了一下,“那你觉得我哪里变了呢?” “好像气场变了,平时都不爱笑了,现在也不参加各种活动了,”安宜礼小心翼翼观察连郗的变化,但是并未从她脸上看出太大的表情浮动,只是目视着前方,好像只是短暂地失神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快连郗又笑了。 连郗捏了捏安宜礼的小脸,笑着对她说:“因为不想对不喜欢的人微笑呀,”说着她拍了拍安宜礼挽着她的那只手,“好啦,你回去吧。” 安宜礼看见前方就是校门口了,才放开了连郗。 两人在校门口分开。 晚上八点,连郗结束咖啡店的兼职,往回去的地跌的反方向走去,进了一家酒吧。 这家酒吧是咖啡店老板给她介绍的,他也看出了连郗最近似乎急需要钱,而且还不是一笔小钱,一开始老板说可以借给连郗,但是连郗觉得还没有熟到可以和他借钱,再加上不想因此和老板成为债务关系而影响自己目前的这份工作,于是便拒绝了。 老板思来想去,就介绍连郗去一家酒吧,夜间酒吧的工资不低,再加上酒吧老板是女的,听完连郗也觉得可以去试一试。 这是一家市中心里非常热门的酒吧,连郗到的时候酒吧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她被带到2楼见老板。 敲了门进去,就看见一个女人坐在一张工作台前,如藻般的黑色长卷发聚拢到一边,一只手上夹着烟正放进嘴里,另一边在翻看手上的文件,她只是抬眸看了一眼进来的连郗,强烈的气场就朝连郗扑面而来。 她叼着烟,看着连郗吐出一口烟雾,只说了一句话:“长得不错,等下会有人带你,”说完又低下头去处理她的事情,似乎感觉到连郗没有动做,又说了一句,“你可以下去了。” 连郗出来以后紧张地深吸了一口气。 有一位经理过来带连郗熟悉环境。酒吧有一共叁层,一楼是开放性舞池,表演台,吧台,还有开放的卡座,二楼是私密性比较高的卡座,以及一些办公室,环境稍微静谧些,最上面一层是VIP客人的套房。酒吧一共叁个门,一个是正门,一个是后门,还有一个是员工通道。 酒吧里时不时可以看见一些身材壮硕肌肉夸张的男人,严肃着脸,站在某些角落,他们是保安一样的人,酒吧很容易发生挑衅滋事的事情,但因为他们的存在,多少可以让客人有所收敛。 连郗换上工作制服,经理说她可以自己熟悉环境。于是她就随便转转,但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就遇上麻烦。 在连郗经过一个10座的卡座时,里面有一个人忽然冲出来拽住了她,两眼放光般看着她:“你不是阎臣的女朋吗?” 连郗瞬间脑袋一片空白。 那个人眯了眯眼睛,继续说:“我都忘了,应该是阎臣的前女友吧,哈哈哈哈哈。” 连郗脸色有些苍白,“我不是!” 连郗去掰他的手。发现前面的人看起来好想喝醉了一般,手上的力气却一点也不小,死死地拽着她不放开。 那个人丝毫没有理会,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还拉着她带到卡座前,得意洋洋地对里面的人说:“你们猜猜她是谁?” 连郗紧张地快要窒息,她半垂着头抬眼去看,有男有女,酒吧各种射灯在他们上方旋转,连郗看不清他们的脸,却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很快就有人认出曾经那个跟在阎臣身边有过一面之缘却印象深刻的连郗,他一拍手掌,激动地差点就叫出声来:“是你!阎臣身边的那个美女!” “啊!”“是那个阎臣的女朋友?”“她就是被阎臣甩了的那个女的?”“难怪阎臣看得上,确实有资本呢。” 大家七嘴八舌,其中有个男人最大声,他隔着远远地距离,语气带着玩味:“你在这当服务生吗?”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在连郗身上下来回扫射,像是认定了连郗是被抛弃的可怜少女,眼神都带了怜悯。连郗脸色沉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对自己的各种点评,各种目光和言语像是将她扒光了放在展台上的感觉 连郗咬紧了牙,让自己镇定下来,挣扎着,后背却忽然撞上一个人的胸膛。 “怎么还有投怀送抱的。” 一道声音在连郗头顶传来,那人轻笑一声,拨开那个抓着连郗的手,转而自己握紧了连郗。 连郗抬头,便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哪怕是酒吧里昏暗的灯光,连郗也认出了那是赵北肖那张令她恶心作呕的脸。 而赵北肖似乎觉得自己的出场恰到好处的浪漫且帅气,他扬起一边嘴角,又挑了一下眉毛。 顿时间卡座里的人全都在起哄大笑。 连郗感到一阵眩晕。他们像看戏一般看着她,看赵北肖是如何拯救失落少女的,他们认甚至希望从她脸上看到崩溃的情绪,比如愤怒,窘迫,自惭形秽,或者委屈的表情,看她什么时候露出马脚,然后再更加肆意得取笑她,好让今晚的聚会多一分乐趣。 连郗用力地挣开赵北肖,想要抓开赵北肖的手,甚至将指甲刺进他的手臂上,“公共场合请你不要动手动脚的。” 但是这一切对赵北肖来说只是挠痒痒,他一手抓着连郗的手臂不放开,另一只手搂住连郗的腰,也不在意连郗说了什么,转而对那些看戏的人说:“你们不要这样笑她了,女孩子脸皮薄。” 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在维护连郗,但是赵北肖放在连郗后腰上的手正暧昧地来回抚摸。 连郗陷入了不堪的回忆,身体颤抖了一下,愤怒早已充满了胸膛,她有一只手死死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刺入,刺痛让她暂时还能保持清醒,不然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忍不住往赵北肖脸上揍一拳。 很快,她松开拳头,缓了一口气。 连郗知道今晚赵北肖今晚是不会放过她的,于是她压低了声音对赵北肖说:“现在不是时候。” 赵北肖听罢,顿时低头,两眼直直地看着连郗,似乎要确认连郗想传达的意思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连郗看着他,语气带了点暧昧,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十点下班,我在后门等你。” 赵北肖一听就激动起来,对连郗的控制都松了。眼看他放松了警惕,连郗抓紧机会立马挣脱开。赵北肖还想抓她,害怕她是在骗自己,害怕觊觎许久的人会忽然从眼前消失。 但连郗一直对他有所提防,她瞬间就躲开了赵北肖,退开好几步。 连郗食指放到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说了一句:“保密哦。” 然后对着呆滞的赵北肖露出一个迷惑性的笑容,转身迅速离开。 二周目(10)“抓到你了哟。” 连郗跌跌撞撞地来到洗手间,双手放在水下一直冲,挤上洗手液,一直搓一直搓。像是沾上了脏东西一般,双手机械地相互搓着。 不知什么时候,视线变得模糊,眼泪涌出眼眶,一滴滴落在洗手台上。她的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手指、手腕、手臂、手肘,不放过手上任何一处裸露的肌肤,直到双手开始泛红,遍布红痕。 连郗克制地喘息着,才将心里那阵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愤怒压了下去。 夜幕低垂,天空灰蒙蒙,没有月色可以照进一条小巷子。 昏暗中只能听到稀稀疏疏的交谈声,玻璃瓶相互碰撞的声音,易拉罐倒地的声音。以及鸟儿停在头顶的电线杆上叽叽喳喳的声音。 晚上十点,赵北肖如约来到酒吧后门,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雨,他径直走进雨中,巷子里没有一个人,他开始怀疑连郗是在骗他,他徘徊了一阵,犹豫了一下。 如果没有找到连郗,他是绝对不会甘心就这样回去的。 淅淅沥沥地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雨水淋湿了一切,席卷了一切,又包容了一切。就如城市的喧嚣被雨落的声音掩盖掉,清凉会消融夏天的热浪,抹去白天时人们生活过的痕迹,冲刷着人们的罪责。雨停,你就会看打一个崭新的世界。 赵北肖慢慢地往员工通道口的巷子走去,地上的积水很多,他走得很慢,巷子里没有灯光,雨水仿佛屏蔽了他的五官,视线昏黑,耳边只有哗哗的雨声。 忽然他听见一阵破风的声音,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紧接着后脑勺传来被猛烈捶打地剧痛,他想呼救喉咙却发不出声音,眼看着地板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湿漉漉且泥泞不堪的地面与他的脸亲密接触,眼前一黑,甚至还没看见袭击了他的人是谁,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连郗的手在微微颤抖,双手握着一根在酒吧员工更衣室里找到的棒球棍,她的心怦怦跳着,有一种强烈而说不清楚的情绪在胸中翻涌,好像被揪住了一样。但是她的双眸之中闪耀着星辉般的流光溢彩。 连郗将棒球棍扔在一边,踏着积水,一步步迈向倒地的男人。 脸完全隐藏在棒球帽之下,雨水已经将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浸湿,寒气不断侵入她的体内,但是她不在乎。她走到赵北肖面前,抬起一只脚踩在他的脑袋上,那里刚刚被她狠狠地击打过。 看着脚下一动不动的人,她渐渐明白这种心情了,有些罪恶,有些惶恐,但是更多更多的是兴奋。 连郗讥笑一下,不知道他赵北肖做那些的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这样躺在雨中被她踩在脚下,但是应该是不能,毕竟这一世,他还没做什么,或者说是还没来得及做。 也是这样的季节,这样雨天,同样是在酒吧,但是角色已经悄然发生转变,今天会被羞辱的人只会是赵北肖,她只是把这一切还给他,她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 连郗抬头看了眼四周的监控摄像头,确认不会拍到自己的正脸,便蹲下身来,伸手去确认赵北肖的呼吸,她也不是担心自己会失手杀了他,毕竟她的力度不是很重,袭击的位置刚好能让他昏迷罢了,为什么这么清楚,那是因为她曾被人那样袭击过,而连郗也不是很在意他会不会死,如果死了确实会有些麻烦,但这对他来说太过痛快了,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死去呢。 连郗先把领带取下把他的手绑在背后,然后将他翻过来,费了不少力气,开始解开他的衣服,面不改色地将上衣的衬衫扣子全部打开,又扒赵北肖的裤子,甚至连内裤扒拉下了,露出他的小家伙。 在这个雨夜,静谧的酒吧后街,连郗给对着这个极具侮辱性的画面拍下了各种角度的照片。虽然也是令人作呕但是还能忍受。 或许很冲动,但是她不这么做她心中的积怨无法发泄,比起他曾经做的,她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她一直记得那晚是怎样被灌下那杯酒,那杯酒让她保持着清醒却控制不了身体,一开始是一个人,后来是两个人叁个人,还有那些闯进她耳朵里的污言碎语,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这一点她已经无数次领悟到了。 连郗很想笑,但是刚刚亢奋的心情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宁静。 她明白了重生的意义,因为她是个,要与命运抗争的人啊,如果有谁来阻拦她,那她就解决掉好了。 连郗慢慢站起身来,心情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准备离开。忽然身后却冒出一个声音。 “仅仅这样就够了吗?” 连郗动作一顿,以为自己幻听了,缓缓回头,却看见拐角处站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黑衣,撑了一把黑色的伞,巨大的伞冠完全遮挡住了他的样貌,身体藏在阴影之下,不知道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他会不会看到了?意识到这一点,连郗呼吸一窒,瞬间有了一丝慌张,但很快她又恢复了镇定,她戴了帽子那个人不一定看到了她的脸,她没有回应他,迈腿就要离开。 那个人显然对连郗更感兴趣,他无视掉地上昏迷的赵北肖,直接迈过他的身体,也跟了上来。 “你不杀了他吗?” 那个人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很好听,连郗觉得有点耳熟,停下来回头看他。但是那个人的脸依旧被挡在伞下,也因此让连郗感觉很不安,见到这样的场景不是应该先报警或者叫救护车吗? 见连郗停下了,那个人也停了下来。 连郗沉默着,等待那个人再次开口。 而那个人似乎非常有耐心,他也沉默着,似乎在等连郗露出破绽。 冰冷的雨夜,空无一人的巷子,地上陷入昏迷而又被剥了衣服的人,诡异的气氛盘旋在两人之间。 终究是连郗受不了这样的寂静。 “我认识你吗?” 连郗听见男人笑了一下,紧接着他将伞抬起来露出全部面貌。他肤色白皙,脸部轮廓明朗,五官清秀立体,眼睛大大的,眉毛上挑,长相非常有吸引力。连郗想起来了,在她兼职的咖啡馆,那个问她奇怪问题还点了草莓蛋糕的男顾客。 他微笑的样子,就如他们第一次见面那般,但是现在连郗却完全笑不出来。 此时她在这个人的微笑里,看到了危险的信号,他在笑着却浑身散发冷气,不清楚是自己已经淋了太久的雨,还是太过紧张,她觉得自己变成一只被野兽盯紧的猎物一般,全身僵硬动弹不了。 男人闲庭信步地走到连郗面前,将她罩在伞下,两人中间只隔着半个手臂的距离,这么近的距离,连郗才察觉到这个男人这么高,自己几乎被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下,只要一个动作就能压制住她,强烈的威慑感几乎让连郗感觉要窒息。 男人向她伸出右手,说:“你好,我叫李敬司。” 连郗完全愕住,比起自己袭击了赵北肖,更让她感到紧张的竟然是这个男人,在李敬司灼热的视线之下,连郗的手不受支配一般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和他身上冰冷的气质完全不符的是他的手,手掌滚烫炽热,连郗像是被烫到一般,刚碰到李敬司的手就立马抽了出来,却一瞬间又被李敬司抓住了。 “抓到你了哟。”李敬司目光灼灼,死死地盯着他的目标,语气甚至有一点激动。 连郗的背脊掠过一阵寒凉,她听见自己忐忑地心跳声,完全不知道还怎么办。 仅存的一点理智唤回连郗的意识,她将手从李敬司手中抽出。 这时李敬司上却忽然前一步,连郗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两步,谁知正巧踩在一个滚在地上的酒瓶,一瞬间,连郗猝不及防地摔坐在地上,手掌惯性往后一撑,顿时一阵刺痛。 连郗身后就是垃圾桶,地上不仅滚着几个空酒瓶,还有一些碎玻璃,连郗的手正好压在一块玻璃上。 雨一直在下,当连郗再次抬手时,手心已经被血糊了一片看不清伤口在哪里,雨水打在她的手上,渗进开裂的伤口,猛烈的疼痛让连郗产生一阵眩晕,她勉强从地上爬起来。 李敬司走到她身边蹲下,把伞塞进连郗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手帕,拉过那只沾满鲜血雨水碎玻璃的手,一言不发开始慢慢擦拭掉上面的血迹,动作一点也不温柔。 雨帘落下哗哗作响,微风中吹来一阵冰冷的湿润,一切都被打乱了。现在连郗是更搞不清楚目前状况了,她应该赶紧离开犯罪现场,而不是在这里跟一个刚认识的人纠缠。 真是一场奇怪的雨啊。 连郗抬头,李敬司那双茶褐色的眼眸很专注,可是他的眼神带了冰冷的敌意和浓郁的轻蔑,她冷眼看着,再次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把伞还给李敬司,站起身来。 李敬司并未在意连郗冷眼,跟着站了起来,顺手将那块带了血迹的手帕翻过来,将血迹折在里面,放进他的衣服里。 却见连郗走了两步突然停下,他抬高雨伞,终于看见连郗前面还有一个人。 那个女人站在那里神色惊恐,看了看满手是血的女人,看了看一身黑衣的男人,又看了看地上衣冠不整的......流氓?然后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 连郗立马意识到不妙,上前阻止:“等等!” 但是已经晚了,女人已经对着电话说道:“这里是Daylight酒吧,有人受伤了!” 连郗一阵头痛。 连郗转头看向她旁边那个诡异的男人,完全是在求生欲的驱动下,连郗脸上露出一个纯真又有点害怕的表情:“李先生,刚刚我来的时候,那个人就已经倒在那里了,我什么也没看到。” 连郗决定赌一把。 李敬司挑了挑眉,猜到连郗的意图,他也露出一个笑容:“我可是有条件的哟。” 二周目(11)“是你先招惹我的。” 最终来的还是警察。 赵北肖被带去医院,连郗、李敬司还有那位女士叁人一起被带去了警局做笔录。 在等待期间,那位女士脸上满是焦虑的神情,想要掩饰不安而一直在喝水。李敬司完全一副无所谓的状态,翘着脚低头在摆弄手机。 比起他们两个,连郗此时却过分狼狈,衣服湿了大半黏在身上非常不舒服,身上很热,却没有办法脱掉外套因为里面是白色衬衫。或许是身体不爽,所以此刻她心情意外地有些平静,她观察了一圈,便低头清理自己的伤口。 刚刚神经太过紧张之下忽视了受伤的程度,现在回过神来手已经麻掉了,感觉失去了知觉一般,她倒了点水在纸巾上,轻轻按在手掌上吸掉表面的血迹,伤口才终于展露出来,一条长长鲜红色的伤口从拇指与食指间虎口的位置穿过掌心往下一直延伸至手掌与手腕交界,仔细一看竟然发现与手掌上那根生命线的差不多重合了。 伤口不浅,也没有感觉到痛,却非常狰狞。 连郗皱了皱眉,准备再抽一张纸巾,却无意间与坐在她对面的李敬司对视上了,他正饶有兴致地盯着她,连郗被盯得非常不舒服,将身体转了一个方向,而那股强烈的视线如有实质般黏在她身上。 这时候终于有个警察过来,叫他们去做笔录。 他们叁人被分开,单独进行。 跟连郗做笔录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警察,他直接让连郗叙述当时发生的事情,连郗说她今天第一天去酒吧上班,下班一出来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个被剥光衣服的男人。被问到伤口,连郗则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说自己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不小心摔跤了,手是被地上的碎玻璃弄的。而那个男人是酒吧客人,他刚好出现看见她摔倒了正扶她起来,就被另外一个女性看见了。 男警察一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偶尔才会抬头看连郗一眼,打个哈欠,然后用小拇指伸进耳朵里又掏又挠,似乎非常无聊的样子。 事情非常奇怪,连郗一直等着他问话,她以为会被问到各种刁钻的问题,但是男警察除了第一句“话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和“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以外,就再没有开口,一直在看自己的本子记录。 静默时分格外奇怪,房间里面两个人像是被按下暂停键,连郗坐着看着警察,警察低头在看本子,如果不是微弱的呼吸声,连郗都怀疑她进入什么奇怪空间了。 但实际上时间只给过去了叁分钟。 房间里空气很闷,连郗感觉有点透不过气,她皱着眉头在心里默数,大概又过去两分钟,男警察终于发话了:“没什么问题,你可以走了。” 连郗走出警局,深深吸了一口外面清新湿润的空气,但感觉到微风中的寒意又止不住颤抖一下,到了此刻都有点不敢相信事情会这么顺利,难道这就结束了吗? 而她来到台阶处正要下去,发现李敬司已经出来了,就站在台阶下。 雨已经停了,露出背后幽蓝的夜空,几缕飘荡的乌云流过,夜晚回归静谧,空气中仍然残存湿润的水汽,地上还有几处水洼映着路灯亮了起来,李敬司就站在那处,似乎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缓缓回过头来,遥遥地望着连郗。 连郗感觉脑袋很沉,下意识便朝着李敬司走去。 她往台阶走下去,还未到李敬司面前,忽然觉得眼前的景象虚晃了几下,脚下的台阶似乎在动,连郗停下脚步揉了一下眉头。 “郗郗。” 连郗抬头,季安和突然出现在在台阶下的另一侧,正在叫唤她的名字,她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学长?” 季安和大步迈开腿跨上台阶,迅速来到连郗面前,但却并未讲话。 “学长,你怎么在这?” “我联系不上你。” 闻言,连郗才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机外面是湿的,连郗长按开机键也没有反应,她示意给季安和看,“大概是坏了。” “我送你回去吧。”季安和说着脱下外套披到连郗身上,刚触及上她脖颈的肌肤就感觉到很热,他抬手到连郗的额头试探温度,那里是滚烫的温度,额角还出了虚汗,季安和脸色一沉:“你发烧了!” 连郗抬手想摸自己的额头,此时季安和的手还未离开她的手就直接覆上去,迷迷糊糊地以为感受到的是自己额头的温度,“没有啊,但是感觉有点冷。” 说完连郗整个人都晃了一下,眼前的视线模糊起来。 连郗忽然往后倒下,季安和迅速将她抱在怀里,只能听见她轻微地呢喃:“好冷” 李敬司一手插着兜默默在旁边看着,在季安和抱着连郗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慢悠悠地说了句:“倒是看了出戏。” 季安和向他投去锐利目光,和李敬司异常冰冷的眼神碰撞在一起,季安和没有停下脚步,径直往停车场赶。 连郗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坠入无止境的海水之中,下一刻又迷失在热带雨林深处被饥渴围绕。 “水水” 季安和把连郗带回自己的公寓,叫了家庭医生给连郗看过吃了药以后便一直守在她身边,听到连郗的呢喃,立马将提前准备好放在一边的温水拿过来,插上吸管放进连郗嘴里。 干涸的嘴巴感觉到一点水,便大口大口地开始吸吮,温水流进喉咙终于将口欲满足。 连郗有了一点意识,好像有人在抚摸她,非常轻柔,有点舒服,她微微挣开一点眼睛,看见一个人影,她听见那个人好像在说话,在说:“真可怜” 很快困意再次袭来,连郗再次闭上沉重的眼皮。 季安和看着连郗熟睡的样子,穿着他刚刚为她换上的睡裙躺在这里,安安静静毫无防备地沉睡的样子,想起连郗之前总是躲着他的时候像极了个小刺猬,倒叫他心里便感觉到一丝窃喜。 他伸手抚摸连郗的脸颊,指尖感受着她的肌肤,轻声开口:“真可怜,我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也不来找我。” 他牵起连郗的手,低头在手背上落下一个吻,抬头注视着连郗的睡颜,在灯光昏暗的房间里,也不妨碍他看清连郗的一呼一吸,他的眼眸里流露出了异样的神采。 “是你先招惹我的。” 连郗睁开眼睛,伸手触摸到自己眼角有湿润的痕迹,心上有种空虚的感觉,等她缓了一下,那股情绪已经消失无踪了。 她缓缓坐起身来,身体稍微有点软弱无力,手上的伤也包扎好了。而此时她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身上只穿着一条白色的睡裙,她将裙子领口松开的蕾丝带子重新系上,走下床,顺手拿了一个花瓶,慢慢推开房门。 房间出来是走廊,右手边还有几间房间,连郗望向左边,那里传来一点声响,她光着脚放缓了步伐,悄无声息地来到客厅。 并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 突然。 “你醒了。” 连郗被背后季安和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转过身去,看见是季安和,她怔了一下,默默将花瓶藏在身后,疑惑地问他:“我怎么会在你家?” “你不记得了?”季安和笑了一下,朝连郗走过去。 而他的一步步靠近让连郗下意识往后退,直到臀部触碰到柜子上才停下,连郗颤了一下,低头不去看季安和,“那这衣服是你帮我换的吗?” 季安和还在往前走,直到连郗身前几乎无法再站下一个人了才站住,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连郗:“抱歉,你的衣服全都湿了,而且还在生病,我必须把它们换下。” 连郗听到这里瞬间抬起了头,脸蛋通红,眼神充满了困惑,“那你” 眼看着季安和越靠越近的身体,连郗伸出一只手去挡在他胸前,阻止他,“学长你靠太近了。” “不要再叫我学长了,可以吗?”季安和的声音低低的,眼睛深深地看着连郗,眼底尽是意味不明的情愫,他的身体虽然没有碰到她,但是好像在用另外一种方式勾引她,连郗撇开了头。 季安和选择投降,他将手伸到连郗后背取走那只花瓶,顺手放在后面的柜子上,“这么小的花瓶可是伤不了人的哟。不用紧张,我是来叫你吃早餐的。” 说罢又伸手去试探连郗额头的温度,“看来已经退烧了。” 眼看着某人又要竖起身上的刺了,季安和退开几步,就瞥见连郗光着脚丫,他反应迅速地拿了一双拖鞋过来,正要蹲下摆到连郗脚边,却不知想起什么,忽然干咳了一下,将拖鞋递给连郗,继而笑着对连郗说:“快去洗漱吧,我叫了粥。” 连郗好似害羞般红了脸,低着头并没有接过拖鞋,反而推开身前的季安和,迅速跑回了刚刚那间房间。 回到房间的连郗沉下脸,完全没有刚刚的羞涩和紧张。她冷笑一下,走向里面的卫生间。 但是显然是她太低估季安和了,因为她进了卫生间才发现自己竟然没穿内裤,难怪她刚刚就感觉怪怪的!内衣没穿就算了!内裤是怎么回事呀! 想到季安和刚刚的举动,又是那种受制于人的感觉,连郗忍不住骂出声:“死变态!” 上午十一点才开始早餐,季安和买了很多,有中式有西式。整个过程还算轻松,连郗因为生气,低头专心喝自己眼前的粥,而季安和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用餐习惯,也没有说话,但时不时会看一眼连郗。 两个人都没有问对方昨天的事,比如连郗为什么会在警局,而季安和为什么会知道连郗在警局,疑问重重。 但是连郗有一个猜想,那就是季安和一直在监视自己,可是曾经季安和有这么快就开始监视自己的吗?还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改变了很多事,与季安和的预想出现了偏差所以又开始监视自己了吗?那他会不会也知道赵北肖的事呢?不管怎么样都令人不舒服。 “郗郗,你还好吗?”季安和打断了连郗的沉思,“你脸色很难看哦,很不舒服吗?” 连郗笑了笑,“我没事,就是还有点头晕。” 季安和还想说什么,这时,门铃响了。 他笑了笑:“我去开门。” “阿臣?” 来人竟然是阎臣,一开始阎臣并没有发现连郗也在屋内,他跟季安和说:“下午陪我去个地方吧。” “不去,我有事。”季安和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 阎臣一边走进来,一边说:“什么事呀”,忽然他顿住,他看见了连郗,穿着睡裙坐在餐桌前,“郗郗?” 连郗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但是她很乐意看见阎臣吃瘪。 于是她抬手,笑着说了句:“嗨。” ———— 首-发:ririwen.com (ωoо1⒏ υip) 二周目(12)“可是我心虚。” 阎臣脑袋里一道电闪雷鸣滑过,他的第一个念头想的竟是:连郗和季安和上床了,他想起和季安和说过的一句话,他抿着唇,眼睛死死地盯着连郗,表情凝固了许久。 “阿臣?”季安和在旁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阎臣仿佛才从另外一个的世界回来,露出一个显然十分僵硬的微笑,:“既然你们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话虽然在回应季安和,但是眼睛却未离开连郗身上,说完便匆匆地走了。 阎臣走得有点匆忙,根本无法显示内心的慌乱。 不过连郗不在意,她耸耸肩,又低头喝粥。 而季安和一直站在旁边默默看着连郗与阎臣之间的暗涌,内心难得有一点紧张。 他走到连郗对面坐下,希望她抬头看他一眼,他想知道连郗的真实想法是什么,而不是现在这样如此伪装的一面。 “我不知道阎臣会来找我。” 季安和突然地解释让连郗顿了一下,随后又听见他说:“我想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 “什么想法?我跟他已经分手了。”连郗终于抬起头来,似乎对季安和的问题很困惑。 “那你对我有什么想法吗?” 似乎预想到了季安和接下来会说什么,连郗忽然冒出抗拒的想法,她笑了笑说:“我想感谢学长昨天照顾了生病的我,”说着她站了起来,“我今天还有事,改天再好好感谢你吧。” 季安和撑着下巴,看着连郗跑回了房间,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我还没说呢。” 大概是连郗逃跑的样子激起他内心某种不可言说的情绪,产生了戏弄她的想法,想看她慌张的模样。 季安和起身,朝那个房间踱步过去。 连郗跑回房间,搜寻了一边,发现她的手机正在充电,昨天只是没电了而不是坏了,她松了一口气,却未发现自己的衣服,而这个主卧是季安和的显然也不会有女人的衣服。 “你的衣服我扔了。”季安和靠着门框一手插着兜,慢悠悠地开口。 连郗原本蹲在地上,此刻她迅速起身,好像预感到危险的她眼睛来回在房间内扫荡,企图寻找到一个可以让她安心的地方,期间还不忘笑着应付季安和,“学长你怎么能随便扔掉别人的东西呢?” “你在怪我吗?”季安和边笑着边走向连郗。 连郗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像是在找什么,回头对季安和讪讪笑道:“那能麻烦学长帮我买一套吗?” “当然可以。”季安和走过去,连郗刚好经过一个书架,他伸手挡住了连郗的去路,“你在找什么?” 连郗顺手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急忙挡在身前:“这个。” 季安和靠近连郗看了一眼书名,歪头看着连郗:“Coherence?你对物理感兴趣?” 连郗将书翻过来,是一本全英文的书,她也不认识上面单词的意思,表情更加心虚了:“哈哈,就是好奇。” 季安和抽掉连郗手上的书,抓住她的手,上面的伤口被绷带缠住了,但是他见过里面的狰狞,他缓缓摩挲着,“你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你在心虚吗?” 连郗整个人身体往后仰,笑着:“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可是我心虚,”季安和张开自己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我怕你知道了会躲得我更远。” 季安和的话仿佛隐藏着深沉而隐晦的爱意,连郗感觉心脏是麻麻的,手上的伤口也隐隐约约有些痒痒的感觉。 她的瞳孔倒映着季安和俊秀的面容,她感受到他的视线如有实质般,从她的脸颊往下划过,停留在她的嘴唇上,又回到她的眼睛,这样灼热的目光让她不自觉地咬了下嘴唇。 季安和紧盯着连郗,看见连郗咬唇的动作终于忍不住了,他托起她的下巴,含住了她的嘴唇,似乎要代替她掩饰内心的情绪,同时也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急躁和欲望,他本该一步步来,慢慢靠近她,一根根拔掉她的刺,卸下她的防备,这样她才会毫无保留展现在他面前。 连郗的下嘴唇被含住,像婴儿啃食母亲的乳头般轻咬着,那灵巧的舌头又勾起她的上唇,引诱她开启一次交换灵魂的游戏,她越往后退,那舌头就像小蛇一样拼命往里钻,好像无法满足于唇舌的交战,而是渴望更深入的探寻,她感觉自己的嘴唇微微发麻,已经无意识是否是自己主动还是被动,她微微打开双唇,他便如饥似渴地钻了进来,勾出她的舌头含住,轻轻吸吮。 连郗好像出于某种原因没有再推开季安和,她闭上了眼睛,仰头迎合他的热吻。每一次与季安和的小蛇不期而遇便换来她怦然一跳。 急促的呼吸和交缠的水渍声便荡漾在屋内,季安和霸道地搂住连郗的腰将她往自己身上贴,又时而将她压向身后的书柜,他从未如此沉迷,鼻息全是她的芬芳,柔软的胸脯,轻微地起伏,嘴唇这样甜蜜,果然他还是喜欢这么鲜活的她。 季安和的手在觉醒的本能下变得不安分,游走在连郗的腰迹,抚摸上腰侧的肋骨,轻易便感受到了那奥妙的乳肉,季安和忽然呼吸急促了起来,但是紧接着他贴着连郗的脸上感到一点湿意,他缓缓睁开眼睛,女人睫毛轻颤,眼泪正在往下淌,像个易碎的玻璃物品。 他离开连郗的唇,只是仍然抱着她不舍得放开,声音又低又轻:“对不起。” 他捧着连郗的脸啄了一下她的泪眼,又啄了一下她的脸颊,“我不逼你了。” 说完,季安和紧紧地抱着连郗,仿佛有足够地耐心等着她平复心情。 连郗没有办法给他回应,就像她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她哭了,即使隔着裙子她也感受到了季安和腿间鼓起的包,让她害怕的欲望,那不过是她拙劣的演技为了拖延时间留下的罢了。 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连郗用力喘息了一下,缓缓开口:“对不起,学长。” 连郗推开季安和往外走,而季安和也轻易被她推开。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季安和终于开口了:“你的衣服在卫生间烘干机里。” 连郗没有回头,闷闷地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谢谢。” 连郗换回自己的衣服后直接回了学校,洗过澡才去酒吧。 到达酒吧的时候已经下午了,酒吧还没开始营业,但是员工已经来了不少,正在做营业前的准备,连郗看了一下大家的气氛似乎并不知道昨天酒吧外发生的事情,心里缓缓舒了一口气。 连郗和经理说明了一下自己的状况,说自己可能不太适合在这里工作,决定辞职。 经理见连郗只来了一天,也没有多做挽留,马上给她结算了一天的工资。 显然她是没办法再待下去了,不仅容易遇到认识她的人,赵北肖也随时可能出现,尽管她已经有他的把柄在手,但难保不会被暗算。而她现在没有赵北肖的消息,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是自己羞辱了他。 更重要的是,连郗担心有一天会被查到那件事。 没了一个工作机会连郗又有点惆怅了。她拿出手机,想给妈妈打个电话,想了想,又收了回去,连郗心想等校庆结束她就回去。 看看时间,今天周日还有半天时间,于是连郗又打算去咖啡店。 连郗到咖啡店的时候想不到会看到李敬司。 他点了一杯冰美式,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穿着白色短袖,露出手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修长的手指在前面的笔记本上敲敲打打。因为他姣好的面容,不断有客人向他投去隐晦的目光。 连郗也是第一次看见李敬司这个样子,午后的阳光洒进来,给人一种能将冰川融化的错觉。可回想昨晚伞下的那种压迫感又确实是真实存在的,她的直觉也告诉她,李敬司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然而想到昨天还没来得及和他道谢,连郗还是向他走过去。 神奇的是,明明李敬司一直将注意力放在电脑上,却在连郗靠近的第一时间抬起了头,看向她笑了笑。 “昨天谢谢你。” “我说过,我是有条件的。”李敬司看着连郗,端起冰美式喝了一口。 “那请问你的条件呢?”连郗当然清没忘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反而很好奇他会提出怎样的条件,对她这个刚认识没一天的人。 李敬司在他的本子上写下了什么,然后撕下来递给她,“后天下午五点,到这里来找我。” 连郗接过,纸上写了一个地址和一串数字,地址是在市郊,从咖啡店回学校的反方向。她想了一下,明天是周年校庆的开幕式,后天是各种讲座,全是可以自己支配的时间。 大概是连郗的表情太过犹豫了,李敬司解释道:“上面有我的手机号,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把地址告诉别人,一旦有意外就报警。” 他的眼神依旧锐利,但语气却带着诚恳和小心翼翼地试探。 虽然李敬司是这么说,但如果真的要对她做什么,把地址告诉别人也是来不及报警的吧,连郗这么想着却还是点头答应了他。 连郗拿着那张纸正打算准备去上班,忽然想到她还没有告诉过李敬司她的名字,可是转身,却看见李敬司已经走出咖啡店,隔着透明的玻璃墙,连郗只看见他离去的身影,似乎只是为了和她提出交易而来的。 连郗在心里嘟囔:真是个怪人。 ———— 首-发:sanyeshuwu.vip (ωoо1⒏ υip) 二周目(13)“我不要订婚!” 校庆这天天气格外好,阳光灿烂,热度也是高升不降,却仍然无法抵挡人们对校庆的热情。从校门口到开始就布置了许多鲜花气球和庆典的横幅,整个校园洋溢着热闹欢喜的气氛。 第一天的开幕式是在学校大礼堂举行,德里大学最大的礼堂能容纳一万多人,完全足够学校所有人共同参加。 台上,校方领导在发言讲述了学校的发展,又开始介绍各院校的权威教授以及他们为学校做的贡献。 长篇大论下来,大家都意兴阑珊,昏昏欲睡。 直到演讲发言里突然冒出几个人名,人们便瞬间清醒过来,交头接耳。 连郗不明所以,看向旁边的安宜礼,她低声为连郗解释:“学校邀请了各界具有影响力的学者和学校的知名校友回来,”安宜礼看了一眼台上,“想不到连影后宋淑卿都被请过来了,大家这么兴奋一定是因为她。” 连郗她们班坐在比较靠后的位置,她抬头看过去时只能看见一点人影,后面的银幕清晰地印出了影后宋淑卿的脸,演员之所以为演员就是能在镜头面前展现完美无瑕的样貌。她在观众席前排站了起来向致意后又坐下了, 镜头转到另一个人身上,主持人的声音适时响起:“......翡森科技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季清允。” 男人梳了干净利落的叁七分发型,西装外套上系着领结,肃穆而明厉的五官,灯光下略显苍白的脸颊,薄唇微抿着,桃花眼发出凛冽的目光,虽然没有看向镜头,却直戳屏幕外的人,许多人被季清允禁欲的外表所吸引发出了激动的惊叹声。 眉目俊秀的外表再加上翡森集团的背景,如此年轻就登上这样的高度,无不让人望洋兴叹。 人们知道那些集团的庞大和繁盛,却很少有人清楚背后的家族势力。荣、季、阎、林四大家族都是类似于西方old money的存在,从上世纪发展至今仍然屹立不倒,名下的产业在各行各业都有一定的垄断方式,里面的盘根错节,像一张大网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大家的生活之中,已然成为日常不可或缺的部分。 连郗看着屏幕上和季安和相似的容貌,已经对此人的身份有了猜想。 连郗收回视线。 过了一会儿,季安和作为学生会主席也上台发言了,即使有锋芒毕露的季家人在前,也丝毫不影响季安和的光芒,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他也不需要嫉妒谁。 四周的声音都很激动热烈,连郗靠在椅子后背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直静静地听着,也算是弥补了曾经错过的校园生活。 下午是学校的传统项目,各个专业的各种展览项目。 同时这也是一次比赛,在为期一周展出期间收获最多票数的五个作品,便可以得到学校颁发的叁十万奖金,曾经有不少获奖的团队以此作为创业基金,迈入实现梦想的道路。 安宜礼拉着连郗先去了他们所在的美术学院的展览,是备受关注的展厅之一,其中他们又是视觉传达设计系的,压力非常大。 安宜礼是学生会的,知道很多事情,正十分兴奋地在跟连郗讲那些展品和背后的艰辛,绘声绘色地,连郗看着安宜礼,觉得她此刻身上像发了光一般,是像阳光照在小麦上,微风吹散蒲公英,小苗破土而出。 这些对连郗来说也是新奇的,她前世没有参加过这个庆典,因为当时意志消沉,处于完全否定自我的状态中,她害怕别人的目光。 渐渐地心情就变得十分复杂。 仿佛走在绳索桥上,眼前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她却转头亲手斩断了身后的绳子,坠入无限深渊的感觉。 可是,她要怎么爬起来。 逛着逛着便到了傍晚,天渐渐暗下来,人们或许会为落下的夕阳黄昏感到伤感,但会再次为天空亮起的星星月亮而感到喜悦。 夜幕降临时的静谧总是藏着不为人知的小心事。 今晚亦是特别,万众瞩目的舞会将在余晖落下之时开始, 这也是学校难得同意学生会举办舞会,但需要穿上正装礼服才能入场。连郗和安宜礼分开,回去换衣服,约好一会儿一起去舞会。 连郗没有准备,只是在她宿舍的衣柜里找到了一条稍微能算是礼服的裙子,是一条略微修身的绿色丝绸质感的吊带长裙,长度刚好到脚跟。 裙子是大一时参加系里的话剧比赛时,为了扮演凯拉奈特莉饰演的《赎罪》女主而特地买的绿裙子,不过最很可惜的是,当时第二天就要比赛而这条裙子还没到,最后演出时穿的是浅米黄色的裙子,而这条绿裙子却被她一直收在柜子里,想不到今天竟意外地派上用场了。 连郗在镜子前转了一圈,确定没问题后便和舍友们一起去了礼堂。到了礼堂门口,连郗就和舍友分开了,等安宜礼。 一楼的的大演讲厅层高有四米,平时都会关上中间巨大的槅门,将其分为叁个演讲厅,作为各种演讲比赛的场所,里面椅子是五个连在一起成一排可以移动的。 今天为了舞会,将槅门打开,并移走了全部的椅子,清理出场地。听说昨天学生会的人忙了很久,其实不止是这里,为了这次的庆典,从最初设定放到到今天落实,学生会整整准备了几个月。 当然这些都是连郗和季安和闲聊的时候得知的。 此刻连郗悠闲地站在礼堂外的阶梯下,欣赏着渐浓的夜幕,不时有一两个星星亮起,颤抖着,又悄悄淹没在深蓝色的幕布里,无法惊动夜空,却能让心里难得的感到波动。 安宜礼很快就来了,穿着及膝水粉色的小礼裙,露出纤细的小腿和脚踝,非常适合她。 “郗郗,我们的颜色好配呀!”安宜礼一上来就挽着连郗的手腕。 “小礼今天很让人心动哟,”连郗没忍住去调侃了一下她,安宜礼一下便害羞起来,说话都结结巴巴,“啊,我......真的吗?” 连郗感觉好像发现了什么,凑近了她,悄悄地说:“不会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才不是呢!” “哈哈哈哈。” 连郗难得又有种回到了青春时期的感觉,和朋友小打小闹开玩笑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呢。 两人有说有笑地往礼堂走。 礼堂只开了中间的那一扇门,作为舞会唯一的入场处,被巨大的黑色丝绒帘子遮挡了起来,有种不让人猜到里面的蹊跷,制造了无尽的神秘感。 当连郗和安宜礼到了,才被门口站着的学生会负责人告知了舞会的玩法。 他给连郗和安宜礼一人发了一个面具,并说:“这次的主题是蒙面舞会,每个人单独进入,同伴不可以一同进入,但是你们可以在进入会场之后相互寻找对方。至于找不找得到到就看你们了。” “进去后会有一段时间给你们找舞伴,你们可以邀请别人,别人可以拒绝你,别人邀请你们,你们也可以拒绝。第一段是交谊舞,我们会选出最有默契的两队,将会有奖励,第二段没有约束,你们可以自由发挥。” 说着又意味深长地说:“学会拓展人脉也是进入社会必备的技巧不是吗?当然,你们可以伪装自己。” 随后,安宜礼先进去了。过了五分钟连郗才进去,原以为安宜礼只要在入口处等她就能很快找到,但是她一进去就发现里面灯光昏暗。 水晶吊灯被射灯照射下映出彩色的光,一些烛火微微晃动,空气中有点淡淡地香氛味,,外围摆放着一些高台,上面摆着云龙桑、黄栌与一些连翘和兰花的插花,枝与花的组合为装饰,整个会场的氛围都是沉静而有艺术感。 她巡视一周,竟然发现好几个穿着浅色的及膝裙,在这个环境下让人看不清本来的颜色。 连郗没有可看到安宜礼,便往人群里走。 大家都穿着精致的礼服,带着相似的面具,轻微的交谈声和酒杯碰撞的声音。连郗有些晕头转向。 连郗一直在注意远处的人,没有留意到身边,忽然有一个女生不小心撞到她身上。 连郗下意识向她看去,还没看见她长什么样,就瞥到一个东西从她身上掉落。 而那个女生似乎没有发现,她匆匆地说了一句:“对不起。”便走了。 连郗连忙去捡那样东西,拿起来一看是个包裹,非常小,似乎是从口袋掉出来的。 于是连郗赶紧追上去。 可是那个女生好像很着急着要做什么事,左拐右拐,动作非常快。 连郗在后面一直追,喊了几句女生也没有反应,正当她觉得奇怪的时候,那个女生推开了一扇门,跑了进去。 连郗看见她进去之前还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好像是刻意在引她过去一般。 强大的好奇心的驱使下,连郗走到那扇门前,慢慢推开了。 但是门口后面什么也没有,是礼堂的另一个门,出去穿过走廊便到这栋建筑的另一边。 连郗觉得好像是自己疑心太重了,正要回去,却忽然听见一点细微得声响。 就像是情难自已地接吻的声音。 她再转过头去,就在走廊另一边的拐角处看到一个人影。 看清那个人的样子之后,连郗瞬间往门里面缩了回去,手捂着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然后悄悄将门关上,远离了那扇门。 连郗安静地站在远处一直盯着那扇门,不知过了多久,连郗看见门被打开,出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连郗隔得远远地看不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不认识他们。 不过,她认得刚刚看见的人影,她怎么会忘记呢,正是上次重生时她还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那个将她推下楼梯致死的人。 于是连郗也想起了那时候房间里传出来一个女人愤怒的话语。 “我不要订婚!你一点都不在意吗!” “你不要再说了,我讨厌你!” 中间虽然有另外一个声音,却不明显。连郗并没有听清楚。 而那天订婚的,只有阎臣和林家的小姐了,难道是林小姐不想订婚吗? 可是仅仅是听到他们的争吵声,有必要把她杀掉吗? 连郗还在走神,忽然她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转头一看,赫然便是刚刚从门里走出来的女生,她的笑容十分友善,并且还跟连郗介绍了自己:“你好,我叫林臻星。” 她的声音和那天房间里的那个女声也是一模一样的,所以刚刚的男人就是她不想订婚的理由吗。 还有,明明她是带了面具的,所以林臻星是有备而来吗。 连郗笑着回应了她:“你好,我叫连郗。” ———— 会不会有人觉得我写得很啰嗦呢,有时我想象着那些画面,就想全部都描写出来,虽然可能写出来效果不是很好。 二周目(14)“他太可怕了。”(ωoо1⒏ υ “我知道你哟!”林臻星似乎非常高兴,语气都欢悦起来,她小跑到连郗的身旁,“你是阿臣哥哥的前女友吧。” 连郗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林臻星见连郗这样的表情更兴奋了,“我是他的未婚妻哟。” 连郗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欲言又止似的,但没有说话。 “其实呀,我真羡慕你,你能得到阿臣哥哥的喜欢,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跟在他屁股后面,但是他从来就不会回头看我一眼,我知道他只是把我当做妹妹,但是我欺骗不了我自己的内心,”林臻星刚开始眼里还闪着光,后来说着说着就黯淡了,“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做好阿臣哥哥的未婚妻,阿臣哥哥会满意我吗?” 林臻星转过头来握住连郗的手,眼睛深深地望着连郗:“我来这里是因为我马上就要在这里上学了,我会看遍阿臣哥哥所看过的风景,所走过的路。” “所以,请问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到阿臣的喜欢的呢?”林臻星的眼里充满了真挚。 连郗像是被感动了一般,怔怔地看着林臻星情不自禁地留下了泪水,她擦拭掉脸颊上的泪水,“林小姐真是个痴情的人呢。” 但她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抽泣起来,“但是我不,我们都错了,我们都不了解他,我们都被他骗了,他太可怕了,你根本无法想象他的恶劣。” 林臻星突然变了表情,“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连郗好像惊醒了一般,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她停止了抽泣:“不…不,抱歉,原谅我我什么都不能说,对不起,但是你一定要小心他。” 说完这句话连郗提起裙子便跑开了,身后还响起林臻星慌张的声音:“等等呀!你说清楚嘛!” 连郗的脚步飞快,直到跑到卫生间里,跑到隔间里才敢轻轻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过了好一会儿连郗才平复自己的心情,想着一会儿还是去找安宜礼好了。 连郗走出卫生间回到会场。 她已经错过了第一场交谊舞,不过她本来也不是为了这个来的,便不觉得可惜。 她穿越在人流中,终于看到安宜礼。 准确来说是先看到季安和,季安和正跟安宜礼站在一起。 不知为什么在这么多人中远远地望过去,连郗就是第一时间认出了同样带着面具季安和,他笔挺地站着,一只手习惯性地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就摆在大腿侧,和人交谈的时候总会摆出标志性的微笑,让人觉得谦和有礼。 安宜礼矮了她半个头,微微抬着头和季安和在聊天,两只手摆在前面互相绞着,完全像个羞涩的少女。 连郗忽然觉得那一幕有些美好,心想着还是不过去了。 忽然。 有一只手搭在她的左肩上,那人走到她的旁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轻声问连郗:“你在看季安和吗?” 连郗的心情又不好了,走了未婚妻来了未婚夫,她瞥了旁边的阎臣一眼,将他的手拿下来,“我没有在看谁。” 阎臣轻笑一声,干脆两只手上前抓住连郗的肩膀,倾身到她耳边说:“我看你朋友挺喜欢他的,你要不要撮合一下他们两个?” 连郗笑了一下,“刚刚我可是看到你未婚妻了哟。” 说完挣开他的手,转身离开。 阎臣追了上去,抓着连郗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一边拉着她往外走,一边摘掉自己的面具,直到拉到一个隐秘的角落,将她抵在墙上。 他取走连郗的面具扔在地上,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垂在眼前,眼底闪着乌黑的光凝望着连郗。 “你快点起来!”连郗恼怒伸手去推他,完全推不动,终于被他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扭开了头。 阎臣抓着连郗的下巴将她的头再次转了回来,他双臂撑在连郗肩膀两侧,将她完全置于身下,身体靠得她很近,“你是想要气我才和季安和的吗?” 话到了嘴边,阎臣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勇气说出上床两个字,只能透过她的眼睛里观察她的情绪。 连郗不知道阎臣为什么会来纠缠已经分手的前女友,但是她平缓了情绪,“你误会了,我跟他没什么。” 他看着连郗清冷的双眸,并未因为他而产生一丝情绪波动,他呼吸变得凌乱,胸前起伏喘着粗气,他喉结滚了滚,猛然上前吻住了连郗的嘴巴。 像一头发情的饿狼,钳住连郗的下巴,含住了连郗的双唇,舌头不断厮磨着企图撬开连郗的唇齿,他脑袋里疯狂地涌出连郗和季安和做爱的样子。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一开始不过是抱着玩玩的态度罢了,他以为自己是玩的那个,但是他又时常能感觉到连郗和他在一起时那种无所谓的感觉,难道不是他在主导他们之间的关系吗?他不允许,所以他说了分手,这不过是希望连郗能够回来找他,哭着跟他说她已经离不开他,就像以前那些女伴那样,但他也不会给别人这样的机会。如果是连郗,他觉得他是希望她回来的,起码要教训教训她,到时候他会接纳她,而她就会再次满怀感激地回到他的怀抱。 所以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呢?为什么她反而和季安和在一起了,可这样的场景当初发生那样的事之后不是就可以预见了吗? 他即愤怒又是嫉妒,他要让连郗知道他的煎熬和痛苦,他更想和连郗说,季安和其实不过也是玩玩她罢了,他们这样的人没结婚之前谁不是这样呢?她一定是被季安和骗了。 阎臣气急了,咬了一下连郗的嘴唇,痛得连郗松开了牙关,于是他就乘机闯了进去,强势地掠夺里面的所有,搅得连郗和他勾在一起,相互纠缠。 连郗差点晕厥过去,嘴唇上那一瞬的疼痛还没缓过来,便感觉口中的空气都要殆尽了。 她发了狠,看准机会,狠狠地咬了阎臣的舌头,马上她就尝到了一点血腥的味道。 阎臣闷哼一声,慢慢离开连郗的嘴巴,从她口中带出了一丝银线被他抹掉了。 连郗捂住自己的嘴巴,阎臣看着她不说话,胸脯仍然因为激烈的情绪而起伏着。 下一秒,他肩上被一个强大的力道抓住将他往后甩,他侧过身的瞬间,有一个拳头向他挥了过来。 阎臣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拳到脸颊上,他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他抹了一下嘴角,抬头看那个罪魁祸首:“季安和,你他妈有病啊!” “我只是希望你冷静一点。”季安和甩了甩手。 “季安和你这么说就虚伪了,”阎臣慢慢走到季安和面前,他笑了一下,因为脸上的伤有些狰狞,“你就是这么当兄弟的?你是不是早就想撬墙角了?” “阎臣,你别忘了是你先开始的。”季安和沉下了脸,语气在警告他。 阎臣的脸色也不好,脸上的伤已经红了起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最后一个人走了。 季安和也缓了一下,才走向连郗。 连郗捂着嘴,她也受到了惊吓,刚刚一切发生太快了,她也不知道季安和竟然会揍阎臣,他们不是最要好的吗,那天在季安和家看到她时阎臣都没这么大的反应。 眼前笼罩下一片阴影,季安和站到连郗面前,她才闻见季安和身上带了一点酒气,她想起他的酒量好像是不好的,所以平时很少喝酒,今天变得暴力难道是因为喝酒吗? 季安和脸色沉沉地盯着连郗好一会儿,然后伸手捏住了连郗的下巴想要检查一下她嘴唇上的伤口,但或许是刚刚给连郗造成了阴影,她立马躲开了。 季安和的手停留在半空顿了一下,最后又收了回去。 “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处理一下吧。” 连郗想也不想就回答他:“不用了,一点小伤而已,我回去了。” 季安和在连郗转身的瞬间拉住了连郗的手,“你生气吗?” 连郗一顿,竟然从季安和的声音里听出一丝委屈,她缓缓回过头,看见季安和眼双眸氤氲,脸蛋渐渐红了起来,头发都凌乱了,那只拽着她的手骨节也是红红的。 连郗整个人僵在那里,她马上意识到这是他的醉酒行为。前世就是这样,每次喝了酒就整个人都变了样,外表看着比较沉默的样子,其实脑子是不清醒的,和平时比完全难以形容,更和刚刚打人的样子大相径庭。 连郗心里稍微有一点点心软,感觉被别人看见这样的季安和或许不太好,感觉今天被他们两个人搞得头都大了,她内心挣扎了一下,强忍着情绪问他:“你喝醉了吗?” 季安和看着连郗好久才眨一下眼睛,说话都变得很慢:“什么?” 连郗放弃挣扎,将他抓着自己的手拿开,转而抓住他的手腕。 “你的车在哪里?我送回去吧。” 一走去停车场的路上,季安和安静地指路的样子,连郗怀疑他没有喝醉,她贴到季安和身上,确实一阵酒气,而且让他自己开车肯定是不行的,最后还是决定充当了一回司机。 把季安和安置在后座,连郗熟练的开车将他带回了公寓。 下车的时候季安和整个人都晕晕沉沉,整个人依在连郗身上,连郗把他带上去,又送回房间。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季安和突然抓住连郗的手将她拽到床上,连郗猝不及防跌季安和的怀抱,他搂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紧紧地抱着。 连郗大喊:“季安和!你没醉吧!” 季安和越搂越紧,头埋在连郗的后颈处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嘴唇慢慢地摩挲着,轻声开口:“我醉了。” 首-发:po18m.vip (ωoо1⒏ υip) 二周目(15)“我的第一次是你的。” 他们双双倒在床上,连郗跌进季安和的胸膛,他瞬间将连郗紧紧抱在怀里。 季安和说:“我醉了。” 他已沉醉在这样的春夜里,轻嗅着佳人清淡的幽香,怀里亦是柔软的娇躯,他能捕捉到她轻微的呼吸,起伏的胸脯下跳动的心脏,她越是挣扎,他就越是激动,他清醒着沉沦,这甜蜜而忐忑的贪婪中。 季安和薄唇轻启,在连郗的脖子上舔舐,极度地专注,不放过任何一寸肌肤。 连郗有些不知所措,一边去掰季安和的手,一边慌张地制止他,“嗬呃......季安和你说过不逼我的!” 身后的人好似并未察觉,反而逐渐收紧手臂,双腿夹住连郗整个人蜷缩起来,一味的在轻咬着连郗的后颈,嘴里呢喃着:“郗郗,你好香哦。” 连郗在季安和怀里艰难地翻过身子,想爬出这样令人窒息的怀抱,却一下子被季安和掐着腰拉了回去。 季安和双膝跪在她身的两侧,将连郗禁锢在身下,两只手按住连郗的手腕,露背的裙子为他提供了捷径,他从后颈处沿着脊椎往下,嘴巴一路轻舔轻嘬,咬着拉链慢慢往下拉,火热的气息扑洒的连郗的后腰上,来到翘起的臀部时,嘴巴松开了拉链没有再继续。 连郗敏锐地感觉到了炽热的气息几乎将她裹住,感觉像是触电一般,微小的电流在她背上乱窜,拨乱了她的呼吸,她身子渐渐发麻,心跳得越来越快,她微弱地发出抗议:“快停下......” 殊不知她喘息的气音足以让季安和失控,他克制着微颤的身体,伏低下去,将难以隐忍的情欲汇聚到双唇之上,爱惜地流连于连郗紧致的腰迹,下身贴着连郗臀部翘起的弧度,鼓起的包微微蹭着。 低沉地声音几乎咬着她的耳朵发出来:“已经没有办法停下来了。” 轻薄的裙子难以抵挡住滚烫的灼热,连郗敏感的身体仿佛能被人肆意操控,她握紧了双拳,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而手腕什么时候被松开也没有察觉,那只手抚摸过她的手臂来到背部,从后背敞开的衣服摸了进去,温柔地安抚着她,连郗不禁颤抖一下。 他带了足够大的耐心,等着她献降。 如果是筹码不够的话,那他就加。 季安和从后面去亲连郗的脸颊,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开口:“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或许是季安和掩饰得太好了,连郗在他的眼睛里感觉不到任何的危险信号,反而是浓郁地深情像是要溢出来似的,甚至像是为了克制本能而微微发抖,既没有碰她的胸也没有碰她的私处,似乎一切都要在连郗的允许下才能更进一步。 连郗没有回避他的眼神,侧头看向他,伸出一只手往后抚摸上他的脸颊,茶褐色瞳孔映出季安和略带紧张的神色,但连郗的语气依旧平静:“我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季安和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句话等同于只要答应她就可以得到她了,那一刻他觉得就算要钱也没关系,这样或许更好,她对他有需求,这样他才好掌控她。 他吻了一下连郗的唇,“可以哟,再多一点也没关系,我都可以满足你。” 季安和还想在吻她,连郗又挡住了他的嘴巴,轻蔑地笑了一下,“你是第一次吗?不是的话我不接受哦。” 季安和深深地看着连郗笑了,抓住连郗放在他嘴上的手,落下一吻,“我的第一次是你的。” 他的眼睛里全是连郗,“我喜欢郗郗,郗郗也喜欢我吧。” 连郗以为暴露自己的贪婪和得寸进尺会让季安和恼怒,却不想得到的竟然是他这样赤裸的爱意,可前世不是因为自己的得寸进尺才被季安和抛弃的吗? 所以你到底喜欢怎样的连郗呢?你到底是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呢?所以你根本就是在伪装吧? 连郗警告自己对季安和不可以掉以轻心,平静地抽出自己的手:“我不喜欢。” 季安和舔着她肩膀,咬下她的吊带,又转移到另一边同样的方式咬下她的吊带。 “没关系,只要你需要,我就会在。” 就像现在她需要一笔救治母亲的钱一样,季安和似乎抓住这个弱点企图套住连郗。 连郗却是真的需要,然而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季安和总是自信地以为他可以玩弄人心,曾经带她坠入地狱的人,也曾带她看过天堂呀。 季安和已经将连郗翻过身来,整个人跪着,低头在她胸口处啃咬,用双唇细细摩挲。 连郗揉着自己胸前季安和那颗脑袋。 “那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会让你相信我的。” 连郗捧起季安和的脸,凝视片刻,边上前吻上了季安和。 那么,现在就开启狩猎游戏吧。 连郗闭上眼睛从未如此专注地亲吻一个人。 季安和激烈地回应连郗,在他眼底的热泉里,是密密麻麻地贪婪,欢喜达到了顶点,像猎手一样洒下一张张网,忘我地交缠着。 季安和扯开连郗胸前松掉的裙子,用牙咬掉雪乳上的乳贴,一口咬上那肌肤细腻软绵香甜的雪乳,他知道自己的等待终于换来了结果,恰恰是这份等待才让果实更加成熟美味,他攀上顶峰,急切地吸吮着连郗的乳尖,疯狂用舌头搅弄挑拨让她产生快感。 连郗被一阵阵地酥麻感遍布全身,身体仿佛要融化一般,高山的冰或许已经融化从谷间流出途径灼热的地壳变成温水。 季安和抬头看了一眼脸色泛红的连郗,他的手抚摸着连郗的大腿,悄悄地伸进隐秘的腿间,他的呼吸放慢了。 火热的手掌到达她的腿间时,连郗抖了一下,季安和便吻住了她,舌头伸进去非常温柔地和她交缠在一起,这是一个带着安抚性质的吻,而他另一只手在她的大腿根部一直徘徊,指尖时不时滑过那丁字内裤中间。 那里竟然已经有了些湿意,季安和立马意识到这是连郗为他而流出的水,整个人兴奋地颤栗一下,掀开了内裤,手指触碰上了连郗湿漉漉的私处,他只想让连郗觉得舒服,于是便在上面温柔地转圈抚慰。 连郗感觉到季安和的手指在她的阴蒂上打转,她的身体越发沉醉,不受控制地扭了几下,但还是羞耻地抓住了他的手。 季安和停下亲吻,“你会喜欢的。” 说完他竟然直接掀开长裙,连郗白皙的双腿瞬间蜷缩在一起,季安和的手便被她夹住了,他没有抽出来,反而借着间隙将连郗的内裤扯了下来,被蜜水打湿的内裤扯出了一条水线,季安和顺势将内裤塞进自己裤子后面的裤袋里。 连郗的双腿被打开,季安和看着完美绽放的花穴,有几盏壁灯开着,所以他看见了平时看不到的地方,他看见了平时连郗保护起来的地方,不禁陷入了痴迷。 而季安和的视线越是灼热,连郗就觉得越羞耻,她红着脸伸手挡住了那处。 季安和觉得连郗要正视自己的美丽,而他也终于可以当面夸赞她:“她真漂亮。” 与此同时,他觉得要给予连郗更多的奖励,奖励她生得这样美丽,他拿开连郗的手,附身下去,更加近的距离让他闻见了连郗独有的味道。 季安和凑近去,含住了连郗湿漉漉的小穴,无一处不是是美味香甜的。 刺激开始是缓慢的传达出来的,只觉得下面麻麻的很舒服,小穴里是热热的,渐渐地那股力道加重,微微地酥麻就变得痒痒得,甚至有一点痛。 “嗯啊......啊......” 连郗忍不住发出一点呻吟声,身体更是难耐地扭动着,清冷了一晚上的脸终于染上一点欲色,泛起淫糜的红色,她底底喘着气,身体因季安和的舔舐一下一下地颤抖着。 所有行为都诚实地表达出了身体欲望,而连郗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跳越来越快,又是那种被欲望控制的感觉,是激动的,期待的,饥渴的,她发酸的下腹好像在抽紧着,极度地空虚和被填满地渴望。 季安和伸手很有耐心地抚摸连郗的小腹,舒缓她的压力,又游走至上面软绵的两团上,转移刺激点。 连郗发出喟叹的声音,但是这样怎么够满足她,不够的。 觉得不够的人是季安和,他品尝着那颗柔软却又异常坚挺的小果实,口中源源不断地蜜液,可他怎么会这么饥渴,他怎么都吃不够。 不够不够,他觉得怎么都不够,他整个人颤栗起来,看来奖励是不够,或许要用他下身奖励连郗了。 他迅速脱掉衣服,内裤一拉下来,肉棒就激动地弹了出来,他也在说着不够似的。 连郗呆滞了一瞬,明明见识过的,还是被吓到了,季安和的阴茎很干净,形状也漂亮,翘着小脑袋,于是便在季安和腿间多看了两眼。 紧接着在连郗的视线下,季安和脑袋充血起来,肉棒兴奋地跳动了两下,甚至溢出一点前液,光是被看见已经这么兴奋了,待会插进去的话还是多么美妙呢。 “郗郗,你能动一动它吗?”季安和的眼睛充满血丝,眼底的眸光是浓郁的春情,但还有一些深藏于底下的关于破坏和摧毁的欲念。 连郗惊恐地摇了摇头,季安和也不逼她,他迅速起身,走到床头柜前,柜子里又避孕套,他拿出来以后熟练地套上,又顶着一根壮硕发烫的阴茎走向连郗。 季安和跪下来,抚摸了一下连郗的穴口,那里一收一缩正在吐出蜜液,他扶着肉棒,点点插了进去。 “啊......”季安和稳不住低吟一声。 刚进去一个头,连郗就叫了一声,连阴道都紧张得收缩了一下,季安和马上停了下来,他缓慢地揉着连郗的阴蒂,一点点将肉棒推进,终于进去大半后,他俯身亲吻连郗。 肉棒刚进去的时候还需要时间适应一下,季安和缓过劲之后,开始慢慢地抽插,他低头去吻连郗,舌头模仿着下身交合的模样在连郗嘴里搅弄,双手也没有空下来,在连郗的双乳揉捏着。 季安和显然非常喜欢玩弄她的身体,但是又极大照顾到了连郗的感受,亲吻地时候更像交缠而不是掠夺,揉奶子的时候很轻,却喜欢用指尖大力地挠她的奶头,酥酥麻麻地感觉四面奔来,还会抚摸她的大腿根,那里格外敏感。 她去搂住季安和的脖子将他往自己身上拉,又情不自禁地去回应他的吻,他的温柔。 连郗下意识闭上眼睛,却满脑子浮现的都是,季安和的肉棒在她腿间一抽一插,阴囊拍打在她的外阴上的画面,一下子身体便到达了高潮,小穴里涌出更多的蜜。 连郗羞耻地遮住了脸,但季安和只是笑着拿开了她的手,又亲又啄地吻落在脸上,连郗开口质问他,连声音都带了哭腔:“你真的是第一次吗?” “你不知道,这个画面在我脑海里每天都会上演几百次,什么姿势什么地点,全都有,全都是你,”季安和狠狠地撞进来,像是发泄他额不满似的。 “郗郗你好偏心,阎臣在你之前可是有别人的,你却要求我只有你,那郗郗可以也只有我吗,” 季安和像是知道她身上所以敏感的地方一样,直直撞进小穴深处的软肉,目标明确地直击连郗的G点。 一边撞,一边抱着连郗在她耳边低语。 “我有满足到郗郗吗?” “郗郗你真紧,夹得我好舒服。” “郗郗流了好多水,要高潮了吗?” 连郗的喘息声断断续续,耳边全是季安和克制的喘息声以及充满诱惑又下流的话,神经都摇摇欲坠的样子。 “啊......嗯啊......慢点。” 季安和是真的兴奋了,哪里肯听她的,觉得连郗只是红了眼睛还觉得不够,如果被肏哭会怎么样,那一定是会泪眼汪汪地哀求他,可是她的小穴一定不会这样,只会死死的吸住他的肉棒,要和他抵死交缠。 季安和将连郗的腿挂上自己的肩膀,换了一个角度,肉棒便更深地操到了里面,哪里都又湿又紧,连郗痉挛般颤抖一下,便加快了速度,他要到了。 季安和射出来以后,看到连郗好像有点点抽离的神色,脆弱易碎的样子,刚操劳完的肉棒又瞬间肿大起来。 他一下下地操她,又一下下吻去她浸湿的眼角,他们性器相连,耻骨相贴,已然陶醉在里面。 窗上倒影着城市的繁华,灯华火明的光斑迭影重重,如两束纠缠不休的星光微微颤动。 二周目(16)“不杀一个人需要什么理由呢? 连郗从季安和家出来已经下午了,她没有忘记了李敬司的约定,她直接打车到李敬司给的地址上。 出租车只到小区门口便停下了,连郗到了才发觉似乎不是普通的小区,大概是李敬司提前打过招呼,连郗和门卫保安说了一下名字就被允许进入了,甚至有保安特地开了高尔夫球场用的观光车来接送连郗。 观光车沿着车行道上了山,小区几乎囊括半壁山的面积,一路上见到不少别墅,越往上越少,连郗顺着山路往下看大约可以猜到晚上这里可以俯瞰整个S市市中心夜景。 当她站在肃穆高雅的现代风别墅外,一路上倍感震惊的感觉都让她再一次体验到了人和人之间的差异。 她摇了摇头甩掉那些没用的想法,按了门铃。 等了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 门开了,却看见李敬司穿着一条泳裤披了一件浴巾在身上,他的外表本来就好,又带了水汽,裸露着的精壮而白皙的肌肤上还挂着水珠,有的水珠顺着他的肌肉线条缓缓从胸膛滑过腹肌,又往下滑进泳裤之下,身上带了一种青春中夹杂着性感的荷尔蒙的气息。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连郗有些错愕的眼神,似乎并不介意连郗在他身上停留的目光,只是悠悠地说了句:“你提前到了。” “进来吧,”李敬司将门推开,自顾自地往前走,沿路留下一些湿漉的足迹。 连郗在门口匆忙换上拖鞋便跟随李敬司进去了。 一路经过客厅和餐厅,李敬司都没有停下来,一直走到视线尽头的一间房间,打开房门,入眼便是一片绿,玻璃门外面就是庭院。 连郗跟着李敬司走进门内,便听见他说:“书房,随便坐,我去换下衣服。” 走出两步又回头叮嘱连郗:“书柜上的书可以随意看看,但是桌子上的东西不能碰。” 连郗等他走了才开始打量这间书房,房间很大,有两面墙都是书柜,塞满了书,但还有大部分的书堆放在那张巨大的工作台上,有种乱中有序的感觉。进门的那面书柜墙旁有一张两件式的懒人沙发和茶几,工作台后面也是一整面书墙,左手边是正面巨大的玻璃墙,正前面对着外面的庭院,玻璃墙上留了两扇推拉门,外面还有向外延伸出去的露台。 连郗在靠近门口的书柜前停留了一会,发现上面大部分都是刑法书,便没什么兴趣,刚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就看见茶几上放着一本关于人体解剖的书,似乎正看到一半,上边夹着一张书签露出了一点。 连郗刚拿起来,看了看封面人体解剖的素描图,李敬司就过来了。 连郗转过头看去,他穿了一件白色长袖的上衣,长裤是宽松阔腿类型的直接挨到了地面,一身慵懒的风格和刚刚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李敬司端着两杯咖啡放到小茶几上,又顺手抽掉了连郗手上的人体解剖图鉴,“这个很危险,你不能看。” 他坐到一旁的脚凳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问连郗:“你一个人来的?” 连郗嗯了一声,也跟着喝了一口咖啡。 这时李敬司却笑了起来,“一个人到陌生人的家,喝陌生人给的咖啡,你不怕......”他顿了一下,好像刻意要卖个关子,原本还笑着的脸沉了下来,“你不怕我把你杀了?” “我有什么价值需要你冒着巨大的风险把我杀掉呢?”连郗愣了一下,笑了笑回道。 她已经死过几次了,并不觉得死有多可怕,反而更好奇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个人就与“死”有关。 “杀掉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吗?” “那不杀一个人需要什么理由呢?”李敬司显然不满意连郗的回答,“你给我一个,让我不杀掉你的理由,我就放你走。” “所以你今天让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给一个不被你杀掉的理由?”或许是他的表情太过认真的,连郗 “是呀。” “那你想听什么样的理由呢?” “哈哈哈哈哈,”李敬司笑着走到连郗身前,眼神冷如冰霜,仿佛在看蝼蚁一般俯视着她,“你应该哭着求我。” 连郗仰着头,头顶的光全被李敬司挡住了,她在他的眼神里瞥见幽深的暗涌,仿佛再次看到了那股浓浓的敌意和厌恶,仿佛他下一刻就会将她掐死一般。 “李先生,请问我们之间是有什么误会吗?”连郗逐渐感到紧张。 李敬司看了她好一会儿,又坐回到凳子上,看着她又笑了起来,“吓到了?” 连郗感觉他的语气已经没有刚刚的强硬了,似乎连那一闪而过的杀念都好像只是她的错觉,但是她仍然不敢放松下来。 还不等连郗说什么,李敬司再次开口,“抱歉,我是一个写小说的,平时最爱写的就是悬疑类小说。” 说着他又笑了笑,似乎很无奈,即使如此好像也依然不愿意放过连郗:“不如我们来讲讲,你的故事?” “比如,不杀赵北肖的理由?” 连郗觉得这大概就是他今晚找自己的目的了,她皱了皱眉,“我本来就没有要杀他,你这是在为了给你的小说增添素材所以想诬陷我吗?” “是嘛,真是可惜。”李敬司微微摇了摇头,不知是在可惜赵北肖还是在可惜谁。 但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连郗出神的样子,让她毛骨悚然:“请问你到底有什么事呢?” “那你不给我讲讲你们之间的恩怨吗?” 随即,李敬司露出一个无辜而困惑的表情。 “李先生,你这是在探听别人的隐私。” “我只是想更加了解你的想法而已,”李敬司继续他的无辜,却在用最无辜的语气说出最恐怖的话,“你的隐私我都知道了呀!” “你什么意思?”连郗那一瞬间以为已经听错了,对上李敬司随意的眼神,然而仅仅是随意的一眼,便让她有种强烈的不安。 “从小和养母生活在H市,从小成绩优秀,样貌出众,画画不错,高考以艺考生考进德里大学才来大到S市,”李敬司冷着脸站起来走了几步,“初恋是阎臣,不过他刚把你甩了,你又和季安和在一起了。” 他走到连郗身边,弯下腰与她对视:“最近你那个妈妈生病了,需要换骨髓才能救,是不是呀,连郗同学。” “我有你从小学到大学的所有一切,你还想跟我一起回忆吗?” 李敬司的手搭在连郗的肩膀上,酥麻地感觉引起她一片颤栗。 连郗感觉愤怒和恐惧一瞬间就沾满她的内心,没人知道她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这件事,为什么他会知道!脑海间浮现着李敬司出现在酒吧后门的那一幕,躲藏在阴暗的角落里一直在偷窥,总觉得自己无时无刻不在被人监视中,好像做什么都被人看着。 连郗下意识视线往门看去,企图寻找逃出去的机会,但是她的动作太明显,李敬司也跟着瞥了眼,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东西按了两下,连郗立马听到门上锁的声音,她惊愕地朝李敬司看去,下一秒,又看见原本透明的玻璃一下子变成白色的,里面看不见外面,外面也看不到里面。 连郗吓得站了起来退到墙边,“你想干嘛!” 李敬司只是耸了耸肩,坐到懒人沙发上躺下,将脚搁到脚凳上,甩起了钥匙。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做什么?”连郗曾经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个人,太危险了,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手里的牌对方全都知道,而她却一点也不知道他的,她必须冷静下来。 “如果我得罪你了,我跟你道歉。”因为紧张,连郗的声音过于发颤,听起来像是哭了一样。 过了好一会李敬司才开口。 “你以为自己是怎么从警局里离开的?”李敬司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我只是想听你讲个故事而已。” 连郗捏了捏手掌,“我跟阎臣分手前,赵北肖就对我不怀好意,分了手以后更是肆无忌惮,我不过是给他个教训罢了。” 把别人的灾难当做故事吗?这个事有这么重要吗?难道目标不是她而是赵北肖?连郗产生了悔恨的情绪,她就不该来这里,李敬司简直就是一个神经病! “那他可真过分,你就这样放过他了吗?”李敬司坐了起来,表情兴奋起来,似乎想诱导连郗说出他期待的答案。 “没有,我拍了他的照片。”连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李敬司站了起来走到连郗面前,像是奖励小孩子说出一加一的正确答案一般,“很好哟,那些一定要发出来呢。” 连郗屏住呼吸,没有回应他的话,也没有看他。 李敬司看着连郗,忽然不知看见了什么,他靠近连郗,直接掀开她衬衫的领口,“这是什么。” 连郗这回真的目瞪口呆了,眼前这个人是不是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她低头去看自己的领口,肩膀露出了一根内衣的带子,锁骨处有一个草莓印,应该是季安和昨天留下的,这也是李敬司此刻指着问的地方。 她扯回自己的衣服,语气十分糟糕,“蚊子咬了一下,我自己抓的。” 李敬司沉着脸,看连郗的眼神有些鄙夷,过了几秒才说:“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需要。”连郗也很不客气地用鄙夷的眼神与他对视。 似乎李敬司也只是客套一下,只把连郗送到了门口。 连郗看着李敬司友好地挥手跟她再见,她感觉自己都要被他搞分裂了。 关上门之前,身后李敬司的声音再次传来。 “下次,我再好好招待你。”李敬司得意地笑了几声,“下次,我要听你妈的故事” 连郗魂不守舍地下了山,隐隐感觉到事情越来越奇怪,现在遇到的很多事情似乎都是曾经没有发生过的事。 可是,她会什么会遇到李敬司啊! 连郗简直要抓狂了。 这时候季安和突然打来了电话,她看了一眼就立马关掉了。 她真的没有力气再去应付谁了。 恰巧一辆空的出租车过来,连郗挥手拦车。 连郗失神地靠着车窗上,忽然司机和她搭话:“后面有辆劳斯莱斯呀,感觉在一直跟着你,从你上车跟到现在。” 连郗转头看了一眼,对司机说:“可能只是碰巧同路。” 车一直载着连郗回到了学校。 连郗下了车直接回宿舍。 不远处一辆黑色劳斯莱斯上正坐着季安和,他亲眼看着连郗从那个小区出来,挂掉了他的电话,然后又回了学校而不是去找他。 他想起早上对连郗做的承诺,忍不住想是不是在她心里都不值得一提。 他好像知道溺水是什么感觉了。 下沉,坠落,他感觉要呼吸不过来了。 ———— 突然涨了这么多阅读量和猪猪,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呢(gt;﹏lt;) 还有谢谢大家的留言和关心,涉及剧透的,我就不回复啦嘻嘻( ̄? ̄) 二周目(17)“保持笑容。” 深夜,所有人都已经沉睡了,而连郗还在床上辗转难眠。 连郗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走向这样的发展,已经有一个纠缠不清的季安和了,又来了一个目的不明十分危险的李敬司。 但如果他们是想看见她因此而变得卑微,变得害怕,求饶,或者别的什么,她一定不会让他们如愿。 她还有妈妈,而妈妈还在等她。 她不可以再犹豫不决了,她必须回去见她,哪怕那个结局是早已是注定好的。 连郗清楚自己一直在逃避,而那些她所逃避的事情最终会以另一种方式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高铁从隧道驶出,一边是比邻的山丘,一边是辽阔无尽的海。 列车里的温度正合适,连郗坐在窗边的位置,昨晚辗转难眠,眼底明显的血丝,渐渐地,她合上双眼,意识在清醒与昏睡之间来回摇摆,脖子几乎无法承受沉重的脑袋和思绪,阳光偶尔从窗帘的缝隙中向她投来一瞥,就好像能在繁杂破碎的梦境中偶尔清醒的一瞬。 那一瞬,连郗想着这一周发生的事,想着终于能够放松一下了。 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梦里,连郗打开了一间房间,房间里面躺着妈妈。 她朝妈妈走过去,但妈妈看见她并没有很高兴,反而问她:“不能对妈妈笑一笑吗?” 连郗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但此刻尽量让自己笑起来好看些,可这是在梦里,她不知道能不能满足到妈妈。 妈妈看着她渐渐露出了微笑,说:“对,保持笑容。” 下一秒,连郗感觉在现实中有人一直在摇晃她的肩膀,她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妈妈,那个画面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她刚迈出一步,脚下的地板开始震荡,天花板和墙面掉下了几块水泥墙皮,好像世界在崩塌,连郗连忙后退了几步。 她转头看见窗外仍然是列车移动时在倒退的景物,却不再是艳阳高照,而是乌云密布,狂风大雨,紧接着山体突然开始分裂,不断砸向列车,石块瞬间撞碎了玻璃,连郗被眼前的景象所吓到,耳边似乎有人摇着她的肩膀在喊:“快跑。”可是她一动也动不了,一块尖锐的小石块向连郗的脑门上飞去,连郗脑袋一阵剧痛。 猛地睁开了眼睛,一道刺眼的强光直接照射在连郗的脸上,她抬手挡住了眼前的光,等眼睛适应了光线才环顾了一下四周。 旁边的小朋友正在看动物世界。 海鸥在天上翱翔,低飞盘旋在海面上,海里的鱼是它的猎物,海鸥钻入水中,再飞出来的时候嘴里叼着一条小鱼,等它准备第二次捕猎的时候,一只巨大的珍鲹鱼跃出水面,一口咬住海鸥拖进水里。 鸟成为了鱼的盘中餐。 连郗收回视线,揉了揉僵硬的脸蛋,看了眼时间,距离到达H市还有五分钟。 连郗回到家。 打开门,冷冷清清的,一切就像铺上了一层纱,被尘封起来了一般。 连郗放下包,将门窗都打开了,新鲜空气重新灌入进家里,屋内的空气流动起来仿佛都能闻见一股朽木的味道,她又去阳台给妈妈的绿植浇水,尽管她也不清楚要多少才适合,最后才回到客厅打开冰箱,茫然地站了一会儿才已经忘记自己要干什么来的,最后只拿了一瓶矿泉水,瘫坐到了沙发上喝了起来,脑袋完全放空。 眼神里也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 连郗去到医院,走到病房门口她又迟疑了一下,没有马上进去。 她从门缝中偷偷往里望,妈妈在最里面的床位,旁边有个护工在照顾她。本应该是自己陪伴在生病的妈妈身边才对的,一直以来她都在做什么呀。 忽然有人点了一下连郗的肩膀,她回过头去,是一位穿着病服的阿姨。 一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在病房外鬼鬼祟祟的样子,显然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她面带疑惑地问:“你谁呀?来探病吗?” 连郗尴尬地点了点头,“是的,阿姨。” “那你不进去杵在这里干嘛呢?” 阿姨想看智障一样看了眼连郗就走进病房里了,连郗也赶紧跟了进去。 连郗走到妈妈的床位,妈妈一开始没注意到她,看见有个人一直站在她床边她才扭过头去看,看见连郗明显愣了一下。 “终于舍得回来见我了?” 连郗慢慢走过去,才发现妈妈比上一次苍老了许多,眼尾疲惫地垂了下来,鬓角的发丝都发白了,整个人都很瘦,在被子下薄薄一层的感觉,手上因为打针而青紫的手背,亲眼见到这样令人有冲击性的一幕,好像有什么东西瞬间就要从眼睛里冲出来了,连郗轻轻握住妈妈的手,“对不起,妈。” 表情刚刚还绷着,说这句话完连郗就瞬间哭了,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止不住地流,她很想说些什么,比如自己一直以来的任性,她不懂事的懦弱,如果回来的时间能够再早一点就好了,这样大家是不是都不会这么痛苦。 最后连郗只说了那个最残酷的事实,“对不起,我没有找到适配的骨髓。” 然而妈妈只是淡淡地说:“人各有命。” 连郗趴在妈妈的腿上偷偷哭泣,而妈妈第一次这样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最后竟然是生病的人在安慰任性的人,但连郗暗暗地想,请让她再任性最后一次。 这几天连郗都在照顾妈妈,虽然有另一个护工,但是连郗觉得妈妈一定会高兴自己陪在她身边的,她一辈子都没有爱人没有孩子,或许有过爱人,但是她总是孤独的一个人,哪怕有自己在,连郗也总觉得妈妈身上总是散发着疏离和孤寂的感觉。 连郗削下一小块苹果递给妈妈,想像小时候一样和妈妈撒娇,“妈妈我小时候记得你挺爱笑的。” 妈妈露出质疑的表情,接过苹果,忽然看见什么,问连郗:“你切到手了?” 连郗看了看手心,是那晚躲李敬司弄的那个伤,伤口已经好了,却留下鲜红色的疤痕,也难怪妈妈会误会,伤疤的颜色鲜红如血细细一条,不细看很容易让人以为是新的伤口。 连郗笑了笑,“没有,之前伤到的。” 说着又削下一小块苹果递给妈妈,“妈妈生病会很难受吧?” “没有啊。”连玉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真的一点不难受,但脸色过于苍白,她每天都对自己的形象很有要求,这或许是她对死亡的尊重吧。 但大概也是会痛,会难受的吧。 在外面洗完了水果刀和餐盘的时候,连郗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去找了赵医生聊关于妈妈的详细情况。 赵医生给她的回答是:“病人身体的各种指标都在下降,已经非常虚弱了,近期要做好心理准备。” 很疲惫。连郗走出医院的时候,夜已深,天空一片浓抹不开的黑,连星星都不曾出来,只有夏蝉在拼命叫,反正它们也只能叫一个夏季而已。 周围一切反而让连郗更加深了那种无尽的疲惫感。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外走,却在医院门口那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以为她看错了,她停下来脚步,看了很久,直到那个人朝她走来。 白色的短袖衬衫在风中轻轻摇曳,他迈着不紧不慢地步伐,乘着夜幕走了过来。或许是开夜车过来的,他现在脸上有点疲劳,却遮不住喜悦的表情。 “或许现在你需要一个拥抱吗?” 连郗笑了一下,说:“你想多了。” 虽然这么说,但连郗还是上前抱住了他。 季安和的怀抱很舒服,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还有他真的太会让人的心动摇了。 但是很可笑,连郗在想的是,这是不是又是季安和算计好的,算计好了这样的出场,在她心灵脆弱的时候给予善意,让她为他心动呢。她曾经也是有心动过的呢。 但是她已经变了。 连郗送季安和去了他订的酒店,便打算回家睡觉了。 但季安和以为连郗会和他一起的,他拉住了连郗,“你需要有个人陪你。” “抱歉,我现在没有心情做那些。”连郗直接拒绝了。 季安和整个人僵了僵,脸色有些苍白,“难道你觉得我想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和你上床吗?” 说完他又马上意识到连郗已经太疲惫了不适合争论这些,他又说:“对不起,那你是想回家休息吗?我陪你吧。” 季安和死死抓着连郗的手不放,语气也是让人不容拒绝的,连郗知道他只会给两个选择,有一个他想要连郗选的选择,另一个是她不会接受的选择,那她只能妥协选择那个季安和想要的结果。 “那在这里睡吧,这里离医院也近。”连郗还不想季安和进入到她家。 晚上,季安和抱着连郗睡的,两个人贴在一起,确实没有也做什么,连郗却睡得不是特别安稳。 早上起来送连郗去医院,又会出去买早餐送到医院。 季安和日常就变成早上晚上接送连郗往返医院,中午晚上为她买饭,默默在背后任劳任怨的样子。 每天次季安和只是送到医院门口,似乎没有想法要和连郗一起进去,似乎也是在等连郗亲口提出来要不要见一见她的妈妈。 但等到最后那天季安和也没有等到。 那一天好像下了雨,气温比平时要低一点,妈妈走的时候也没有什么难受的表情,这让连郗多少没那么难受。 其实她没有这么大的勇气,一味想着要怎么去反抗前世的命运,从那些过去的残垣断壁中建立起的,她必须保持警惕和戒备,小心翼翼地前行着。 而这段路中,唯一无法改变的就是妈妈的死亡。这是在她回来的节点前就已经铺好的路。 死亡似乎是个宏大的命题,放在连郗自己身上她觉得就是突然的一瞬间,但是放在最亲的人身上,放在妈妈身上,她必须需要极大的勇气才能去担负那沉重的悲痛,她不是第一次直面妈妈的死亡,但是那份巨大的痛苦仍然如鲠在喉,难以消解。 她的重生像是一次与妈妈的郑重告别,然后她要去接受,逐渐去遗忘,要去习惯一个重要的人已经消失在你的生命里。 如果还有下一次死去又再次醒来的机会,她还会经历一遍这样的痛苦。 她应该放下的。 ————— 首-发:po18vip.com (ωoо1⒏ υip) 二周目(18)“做爱也是一种放松。” “你想见的是谁呢?” 连郗站在墓碑前,看着上面的遗像,是妈妈十年不变的严肃面孔。那天最后妈妈笑了,看着她笑着说:“我终于要去见你了。” 妈妈是把她认作什么人了吗,会是妈妈曾经的故友吗?她的眼神里是温暖的爱意和如泉水般的思念,是她煎熬了这么久终于得偿所愿了吗?好像那是她等待许久渴望的结果,而她迟迟没有去完成,是因为还有一个女儿要操心,是这样的吗? 可是没有人会来回答她,只有山间的鸟雀清晨的呓语,风穿过了她的身体,给了她一个拥抱,或许都不重要了,她也终于能够和当初懦弱的自己和解了。 连郗闭上眼睛,刺骨的晨风带来湿润的水汽,吸进肺里都不禁感到一阵瑟缩。 忽然有一个声音,由远及近,慢慢靠近。 等她睁开眼睛,那个人已经停在她旁边,准确说是停在妈妈的墓前,他正放下手里的雏菊在上面。 “你怎么会在这里?”连郗看见李敬司瞬间就涌起了敌意。 “当然是来拜访阿姨的。不行吗?”李敬司丝毫没有自己是不速之客的自觉,脸上甚至扬起了浅浅的笑容。 “你是在挑衅我吗?” 连郗毫不掩饰自己眼里浓浓的怒火和敌意,尽管这对李敬司没有任何威慑力,在他眼里,连郗此刻只是一只正在极力掩饰自己奄奄一息而刻意做出凶狠状态的流浪猫。 “妈妈都去世了,也不见你哭,你也太没良心了。”李敬司歪了歪脑袋。 李敬司简直就是踩着连郗的底线去挑衅她的,连郗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不怒反笑:“你每次都想着怎么激怒我,是想看我情绪崩溃的样子吗?” “想得美,你看不到的。” 说完这句话,连郗便不等李敬司会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 刚走出两步,就听见他在身后升高了音量:“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连郗顿了一下,接着她转过头,脸上十分平静,没有一点好奇或惊慌的痕迹,她的眼神异常冰冷:“我不想从你的嘴巴里听到。” 说完连郗再回头,就看见不远处的季安和,连郗一开始就和季安和说好在下面等她,却不想他还是上来接她了,而且不知为何她隐隐有种不能让李敬司和季安和碰面的预感,于是连郗加快了脚步,走到季安和身边。 连郗刚想拉着季安和下山,但是季安和站住了并没有动作,他略过连郗盯着连郗身后的男人,很显然男人的眼睛一直放在连郗身上,而她毫无察觉。 季安和只看了一眼就转回了头。 连郗走了几步,才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李敬司笑着,对她做了一个口型,好像说了什么,不过连郗并没有看清。 季安和下山的时候问连郗,“他是你朋友吗?” 而连郗还在回想李敬司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又在捉弄她,前世她并没有什么身世之谜,所以她猜想更有可能是李敬司在给她编什么故事,简直把人当猴耍一样。 连郗还沉浸在愤懑中,完全没有留意脚下的台阶,突然踩了一个空,整个人失去重心向前栽,幸好季安和及时搂住了她的腰身。 “郗郗,你这样很危险的!”季安和干脆直接搂住连郗,“你在想什么?刚刚问了你几句都没反应。” “你问什么?” 季安和低头去看连郗,本来连郗就白,此刻苍白得有些过头了,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纯澈的眼眸却有些空洞,眼球上明显的红血丝,以及眼底的乌青,给他一种脆弱易碎的玻璃物品一般的感觉,而且那双手,如此的冰凉,这让季安和多少有点为连郗的健康担心。 “没什么。”季安和决定下山再问。 刚坐到车上,季安和就按耐不住开口了:“刚刚上面那位是你的朋友?” 其实季安和知道他是谁,他不止一次在连郗身边见过他,而且连郗还在晚上独自去过他的家,这怎么能不让他不在意,甚至已经不能叫在意了,而是嫉妒。 “不是。他问路而已。”连郗回应了他。 她在撒谎。 季安和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说道:“他叫李敬司,身份并不简单。” “什么身份?”连郗一直很想知道李敬司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了解她的一切。 然而季安和在意的是连郗那双茶褐色的眼眸闪着好奇的光。 为什么要对别人的事这么好奇呢?如果不了解一个人还会去那个人的家意味着什么?季安和强制自己不要再往下想。 而为了那点看向他的星光,他可以继续回答。 “李敬司出生在司法世家,父亲李卫华,是S市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长,被他父亲一直以大法官为目标来培养的,他本人也是从小到大成绩优异,以司法学院成绩第一毕业的,”季安和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说道,“去年刚过了司法考试,就突然从家里搬了出来,没有进入任何司法体系相关的工作,反而去做一名小说家。也是令人意想不到。” 连郗想不到竟然是这样惊人的身份,那样把她安全弄出警局是不是可以解释了,但这是在用他父亲的人脉还是他自己的能力做到的呢? 可是他到底为什么对她的事情这么了解呢?甚至可能有些是她不知道的事。 当天他们回到了S市。 季安和把连郗送回到了他的公寓,美其名曰这样她可以好好休息。 连郗确实也很疲惫,一去到季安和公寓就直接去洗漱了,甚至没注意到回来路上季安和一直沉着脸。 再出来时并没有看见季安和。 但不一会儿,季安从厨房走出来,挨着连郗坐下,端了一杯热好的牛奶给她。 “谢谢。” 连郗微笑着接过,季安和却没有离开,仿佛在确认她是不是喝了似的,于是她把牛奶放到嘴边,慢慢地喝了几口。 季安和的视线顺着牛奶,滑过连郗的嘴唇,往下游移到她微微起伏作吞咽的脖子上,他的眸光深邃,似乎连牛奶都在嫉妒。 连郗注意到季安和的眼神,放下喝了半杯的牛奶,嘴唇上还沾着湿润过的水光,微微开口,“一会儿再喝吧。” 说着又递回给了季安和。 季安和接过便放在一边,忽然靠近连郗,他的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俯身过去,双唇覆上连郗的嘴角,水光被他舔了个干净。 连郗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吻惊了一下。还未作出反应,就感觉一片湿润。 季安和把连郗压到沙发上,很有耐心似的伸出舌头轻轻挑逗她,又眯起眼睛看连郗的反应,见她红了脸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却不知反抗的样子,他邪恶的欲念更是在心底疯狂增涨。 如果就这样,一直看着他多好,为什么要在意别人。 季安和退开了些,手指插进连郗的长发里滑落至她的后颈,深深地看着连郗说:“这几天你一定累了吧。” 连郗避开他的眼睛,无意识地舔了一下外唇,随意说道:“没什么,都要经历的。” “你应该放松一下的。”季安和的手逐渐触碰到连郗的脸颊上,“在我这你,你可以做一些轻松的事。” 他的手掌是灼热的,眼神是火热的。 连郗应该尽量避免和他做爱的,她不想让季安和以为他可以对她予取予求的,如果再一次失去主导,那么和曾经被掌控的自己有什么区别,都是失败的。 连郗伸手捏了一下他的两边脸颊,阻止他靠近的脸,笑了笑说:“不可以,我太累了” “做爱也是一种放松。”季安和笑了起来,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连郗听了隐隐有种预感,她挪了一下身子想往后退,季安和却一把抱起了她,连郗想挣扎一下,但季安和看上起是瘦的,身上都是结实的肌肉,他强劲有力的手臂将连郗紧紧抱住,以公主抱的形式将她抱回了卧室。 将连郗放大床上之后,季安和直接悬在她身上,手撑在她的脑袋两侧,不给她起身的机会,他的嘴唇贴着连郗的脸颊,“你饿了我好久了。” 浸染欲望的嗓音发出可怜的哀求,似乎都带着一种诱人的魔力。连郗错愕瞬间,季安和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一个面罩,戴在了连郗脸上,将她的眼睛遮住了。 然后她的手被抓住,慢慢移到了一个鼓起的地方,隔着布料在微微发烫。 季安和的声音似乎在她耳边催眠着她,“你感受到了吗?” 二周目(19)“你也是想要我的。” (po1⒏ 连郗被季安和扣住双手,有一个带子一样的东西紧紧缠在了她的手上,被按至头顶。 “放松你的身体。” 季安和在她脸上轻轻地啄着,又咬了一下她的脸颊,他轻喘的气息扑在她脸上,又传到耳边,她的四肢已经被季安和困住,只有身上的触感和听觉是有的。 连郗的心一点点收紧起来,好像回到前世被强迫的场景,在黑暗的世界中,她完全僵住了身体,无法动弹,甚至说不出口。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剥落,有一双手从她的手腕处绑住的地方开始,温柔地抚摸着,慢慢往下,来到她柔软的手臂。 连郗发颤,微微喘息着,季安和却比她喘息得更剧烈,就好像被抚摸撩拨的是他一般。 季安和咬了一下她的下巴,又忍不住在锁骨处舔了舔,双唇描摹着连郗的肌肤,沿着肋骨慢慢游走,每一处都令他舌尖一颤。 他温热的指尖也跟着游走,耳垂是她敏感的地方,柔软得让人怜惜,纤细的脖子脆弱而美丽。他感受到那一颤一颤的乳房,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他却不是很急着去安抚,手来到乳侧的肋骨处,只有这里的肋骨是软的,因为一碰连郗整个人就会软掉。 黑暗中,忽然被击中的肋骨敏感得让连郗整个人一软,她惊讶地发现季安和找到了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弱点,她喘息起来,有种面对未知的害怕,但是她又不愿意在季安和面前暴露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别” 季安和轻笑一下,声音有些兴奋,“你的身体这么热,你也是想要我的。” 他看着连郗白皙的身体渐渐泛起了粉色,他游走到了那轻颤的蜜乳,动作很轻,甚至只是在中指腹触碰,一手握不住的胸柔软得可以被捏成任何形状,他却只是若即若离地触碰着。 而连郗因为被蒙着眼睛,对这种蜻蜓点水的触感也是强烈的,又不知道下一刻他的手会落在哪里,力道会轻还是重。 但下一秒,那只手便离开了,连郗还未庆幸。季安和就上前含住了觊觎许久的乳尖,用舌头去舔她嫣红的乳珠,香甜美味。 他克制着自己的口欲,只是舌尖温柔地与之交缠缱绻。 酥酥麻麻的感觉,如饥似渴地传来,一簇一簇的欲望被点燃,有一股暖流似乎从她腿间流出,意识到自己没有穿内裤,连郗赶紧夹紧了腿。 季安和时刻注意着她,见她不自然地扭了一下屁股,于是他在连郗的小腹上慢慢按摩,直到那里发热,又把手伸向潺潺流水的小穴,轻松找到勃起出头的阴蒂,开始在慢慢打圈。 连郗身子一颤,整个人更加软得不像话,粘稠透明的蜜液沾满外阴和阴蒂,已经能感觉到穴口在一收一缩,等着什么东西满足它。 季安和将手指插进去,里面的媚肉瞬间将他夹住,他曲着手指开始抽动,一下一下勾着她小穴上的敏感点,要把里面喷发的蜜液全都勾出来。 却在连郗高潮到达之前停了下来,季安和将手抽了出来,掌心轻轻按着阴蒂,另一只手一直在连郗的下腹上揉着。 连郗下腹一抽一抽地,感觉到无比的难耐,甬道里疯狂地收缩,却完全缓解不了,她难受地想蜷缩起来,季安和却按住了她的腿,手再一次插进了来,灵活的手指肆意玩弄着连郗的小穴,却吝啬给她一次高潮,在连郗逐渐泛红的身体下,逐渐紊乱的呼吸中,欢悦攀登到顶端之前,季安和又一次残忍地停下了动作,只是单纯地按揉她的阴蒂。 连郗有些崩溃地哭了起来,伸脚去踹季安和,季安和抓住她的脚踝,开始舔她的小腿,好像完全忘记要分一丝怜爱给颤抖的小穴。 连郗忍不住骂了起来:“季安和,你有种就做完啊!你个变态!” 季安和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悦,“待会有你哭的时候。” 他没有被连郗激到,反而温柔地吻住了他,舌头伸到深处,慢慢地与连郗的舌头交缠在一起,他扫过她的舌侧,又勾蹭连郗的上颚。 勾得连郗都忘了哭,只觉得这个吻比以往地都要色情,他的手指在她身下小穴里勾着,舌头还要在她的嘴里勾着,如果她能睁开眼睛,还会看见季安和眯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他不仅要吃尽她的呼吸,唤起她的欲望,还要勾走她的心。 连郗觉得自己又稀里糊涂被季安和勾上了床,自己被蒙了眼睛绑了手,还只能依赖那个罪魁祸首。 大概是被气昏了头或是脑袋有些缺氧的原因,连郗觉得她仅有能做的反抗就是夺走季安和嘴巴里的空气,于是她狠狠地去顶季安和的舌头,插进他的嘴巴,但一秒又被他缠住拖回自己的嘴里。 季安和的手已经抽了出来,刚想松开连郗去拿避孕套,就被她柔软的舌头又勾了回去,他回应着连郗热烈的舌吻,内心甜蜜而忐忑,他的下身早就硬得发疼了,于是二话不说就插了进去。 连郗感到自己饥渴的小穴终于不用再绞着小小一根的手指了,坚硬的肉棒插了进来,她甚至挺了一下腰让肉棒进到更深处,感觉灼热的龟头顶到她里面最柔软地一处才觉得满足。 于是季安和瞬间露出欲望的獠牙,他耸动着腰重重地撞在连郗身体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肉棒被紧紧包裹着,层层媚肉仿佛吸附在他身上,他的想法真的就只剩下一个,那就是肏哭连郗。 “啊嗯啊” 连郗此时还稚嫩的身体那里试过一进来就被肏到G点的,连续迭加的快感堆积而来,却仍然达不到顶点,她奋力吸吮身体里的那根肉棒,想快点到达高潮。 季安和猜到了她的意图,强忍着被绞射的欲望也要慢下来,他不给她控制节奏,一切只能在他的引导下进行,他承认自己很卑劣,因为他无法否认的是自己已经深深地迷恋上连郗的身体,迷恋上和她做爱的感觉,所以他也要让连郗迷恋上他的身体,沉沦在和他的性爱中。 “快快点嘛” “那郗郗要说什么才能让我快点?”季安和继续在引导。 连郗哽咽了一下,犹豫地说了出来:“想要学长深深顶到里面” 季安和呼吸一窒,差点因为连郗的爱语直接射出来,他缓了一下,咬着连郗的耳朵说:“叫我的名字。” 连郗觉得耳朵被他的气吹得很痒,突然笑了一下,“季安和快顶到里面来。” 季安和因那声带着笑意的话语,肉棒又壮大了一点,也终于不再压制欲火,他重重地撞进连郗的小穴,只往一个地方重重碾压进去,龟头狠狠地撞击着里面的发颤的软肉。 “不行了不行了” 连郗瞬间想要投降,但是季安和已经肏疯了,伏在她身上只知道肏连郗,连郗身体像痉挛般抽搐几下,一大股透明液体飞溅出来,瞬间洒湿了床垫。 季安和顿了一下,看着下身的狼狈,他伏在连郗身上缓缓笑了起来,他把连郗肏潮吹了。 连郗整个人泛着粉色,皮肤异常发热,身体一抽一抽地,仍然没有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 季安和的肉棒还在里面慢慢地抽插着,即使这样连郗也有在给他反应似的,随着他的动作身体一颤一颤地吸着他的肉棒,软肉饥渴地攀附到他的肉棒上蠕动着。 他终于撤下连郗的眼罩,映入眼帘地便是泪眼婆娑的连郗。 季安和感觉他体内有一个恶魔在觉醒着,眼前的景象太过绮丽美妙,他的血液都在为止沸腾,他要独占着份美丽,他想把她囚禁在自己身边,他要和她一起粉碎在火烬之中。 季安和又开始加快速度,他紧紧贴着连郗,相互交换着体液,疯狂增长的欲望让快感来得更快,很快,他就第一次射了,准确地说也是第一次射在连郗体内,她的小穴在吸收他的精液,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才感觉自己是真的占有了她。 半软的肉棒瞬间又蓬勃起来,他抓着连郗的大腿,又伸手到她的腰后,牢牢扣住她的臀部,然后深深地撞进去,囊袋不断拍打着外面。 连郗身体被撞击地一下一下晃动,双乳不受控制地甩了起来,一只被季安和抓住,一只被他含在嘴里,好像一切都被他掌控在手里,她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感受,连她的欲望都被他控制着,她连曾经的阴影都没有了,脑海里只剩下和季安和做爱这件事。 季安和的性爱是激烈的,带到的也是极致地快感,很容易让她沉沦在飘飘欲仙之中,像是被灌满了爱意,像是满足了她内心的深层需求,这种需求就像身处一个极黑的世界中的人渴求的一点星光一点温暖。 但星光会灭温暖会消失,因为这是一种逃避。 被灌满热水的杯子中已经无法再加入任何东西了,脑子只是暂时逃避了现实,逃避了事实,除非现实和事实已经不再是黑暗的,否则她永远都不希望自己沉沦在对一个人的性爱中。 她可以享受性爱,却不会再沦陷。 连郗张开了眼睛,看见了季安和猩红的眼睛。 她将被捆着的手伸过季安和头顶套到他身上,将他套到身前,季安和把头埋在连郗的肩膀上,坚挺的下身还在操弄着她紧致的小穴,她双腿就缠上季安和的腰,季安和也紧紧地搂住连郗的腰。 他们都没有诉说此刻心灵里的渴望,转而移居到交合之间,只有难抑的呻吟表达着情欲。 —————— 首-发:rousewu.cc (po1⒏ υip) 二周目(20)“你并不爱你妈妈吧。” 早上季安和悠悠转醒,身旁的美人还在酣睡,他收紧了手臂,美人又落进他的胸膛。他抱着连郗,这里捏一捏,那里捏一捏,感慨这女人怎么身上的肉都长得这么完美,好像那里都能掐出水来。 似乎仍觉得不够,季安和翻转了身体趴在她身上,他闻见淡淡的香味,听见她缓缓的呼吸声,他的脸越靠越近,像一个偷吃怕被发现的小孩,轻轻地啄了一口连郗的嘴巴又抬头去看她,见她没反应,又伏下身去舔连郗的脖颈,去揉她的奶子。 任季安和怎么折腾连郗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他摸了摸下巴,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昨晚太用力了。 想到昨晚,他心里头热热地,麻麻地,一种激动刺激着他,他想马上把连郗弄醒了。 忽然,季安和听见外面开门的声音,他想起了什么,立马起身。 他披上睡袍往外走,刚打开房门就看到了他哥,准确的说是堂哥季清允。 “哥,你怎么来了。” “刚好在附近有事,找你吃早餐。” 季清允一身正装,外套脱下搭在手上,此刻就站在门口,看向房间里的季安和,“你起这么晚?” 季家在培养他们这些后辈的事情上从来不会马虎,每天什么时候起床学习睡觉,上什么增设的培训班辅导班或者什么运动项目,从小就制定严格的计划来规划他们的作息时间和日常,甚至是未来,他们从小都是这么过来的,虽然只是起床晚了,说起来有点微不足道,但却像一个鸡蛋裂开了一条缝,这是原则问题。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轻轻往里面一瞥,但季安和马上便移动了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随即转移了话题,“你想吃什么,哥。” 季清允没有再深究,往外的客厅走去。 这个话题也被一时带过了,没有再提起。 两人随便聊了一下决定还是去就近的餐厅。季安和回了房间换衣服,季清允坐在沙发上等他。 不一会儿,季清允听见季安和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对话,似乎有一男一女在讲话,但很快季安和就出来了。 季清允见只有他一个人,不知怎的调侃了一句:“就你一个?” 向来除了对家族和公司以外的其他事都从来不给予眼神的季清允突然的关心,让季安和错愕了瞬间,反应过来后笑了一下,“她还在睡。” 不知想起了什么,季安和又笑了一下。 季清允看着他肃着脸说:“现在可以走了?” 连郗醒来,套了一件宽大的短袖。 乳房有轻微地胀痛感,上面有几个红印,很明显是被狠狠吸吮过的痕迹,她的下体滑溜溜地好像已经湿过的样子,她照了镜子才看见自己嘴唇被亲得微微泛红,她拇指抚上去,回想起昨晚的疯狂,似乎紧绷了许久的身心都得到了舒缓,即使身上还残留有昨晚激烈过的疲惫感,但是,意外地心理上有种焕然一新地轻松感。 方才季安和说他哥来了要不要一起吃早餐,她自然是拒绝,季安和没有强求,只是让她在家等他。 连郗换好衣服没有等季安和回来,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便回学校了。 季安和和季清允来到一家西餐厅,点好了早餐,坐着在等。 季家以前人丁兴旺,但是到了孙子一辈,也只有季安和和季清允他们兄弟两个,一条裤子长大从小一起接受家族的教导,感情会比以前那些相互争抢资源权利的叔伯一辈要好很多,即使现在季清允先进了公司,也会经常找季安和聚餐。 偶尔季清允来找季安和会碰上他不在的时候,所以季安和就顺手给了他一把钥匙的,但是一想到今后要是郗郗在他家,万一他哥突然开门进来,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妥。 “哥,要不要是钥匙还给回我吧。” 季清允看着他哼了一声,把钥匙丢回给了他。他自然不会去管弟弟的私生活。 早餐端了上来,他们没有继续再交谈。 季安和吃到一半便看见连郗给她发的信息,他放下刀叉,擦了擦嘴巴,和季清允简单道别过,他就驱车回去学校。 连郗从画室里出来,空空的长廊上只有她一个人,走了一会儿,感觉身后有人的脚步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她突然停下回头,却一个人也没有。她拐了个弯,下了楼梯,感觉身后的人还在。 渐渐地连郗开始放轻了脚步,快下到一楼的时候,连郗猛地抬头,透过扶手上空的缝隙往上看,正好和一个正在往下看的男生四目相对,但那个男生看到她的时候像是被吓了一跳,猛地将身子缩了进去。 连郗觉得对方有点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但是可能有个人在跟踪她这件事令她毛骨悚然,连郗加快了脚步小跑了起来。 跑到一楼又往反方向跑到艺术楼后面。 她躲在艺术楼后,却一直没看见后面有人追着跑出来,有可能他已经放弃了,有可能只是自己多心了,但愿会是后面有一种情况。 连郗一路心惊胆战地回了宿舍,直接就躺倒在床上。 她的心情倍感焦虑,就连季安和的午餐邀约她也拒绝了。 [下午叁点。想必你是不会拒绝我的吧,连郗同学。] 暴躁达到顶点的时候,是她看见手机上收到的李敬司带着威胁语气的短信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是无法拒绝的。想起那句“身世”什么的,模糊不清的话,确实让她有点在意。 连郗合上手机,把头埋在枕头里,独自处理脑袋中的混乱。 下午叁点,连郗准时到达李敬司的家。 李敬司似乎每天下午都会游泳,今天打开门依旧是湿身诱惑的样子。 连郗目不斜视地走进去,驾轻就熟地走去书房。 等李敬司换好衣服回来以后,她就直接拿出一份文件扔在桌子上。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今天她要先发制人。 李敬司并没有打开文件,而是看着连郗,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连郗深吸一口气,“你想听故事,可以。但是我要你帮我找样东西。” 李敬司挑了挑眉,打开眼前的文件,这是一份骨髓配型的信息,他查过连郗,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房间里多了一张单人沙发,似乎特地为连郗准备的,但是这并不能让连郗有多高兴。 李敬司指了指沙发让连郗坐下。 “人都去世了,你还要找?” “是的。”来想,以他的身份不难找。 李敬司犹豫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笑容,“表现不好的话,我可就不帮你找了哟。” 此时,李敬司舒服地微仰着身子坐在沙发上,午后的暖阳透过白色的百叶窗柔和地散播着光辉,照射在木质地板上浅咖色的毛毯上,照射在他那眯眼含笑的脸上,他的手指替轻轻地慢慢地摩挲的马克杯,茶褐色的眼珠流光溢彩仿佛能直直穿透人心。 “那天看了你的样子,”他笑着看着连郗,故意停顿了一下才慢悠悠地开口,“我就特别好奇一个问题。” 连郗皱了皱眉,“什么?”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连郗,“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不是她的亲生女儿的?” “在很小的时候,她亲口跟我说的。” 李敬司恍然大悟般微微点头,“那你是突然回了H市,让你妈妈去做检查的?” “不是突然,我本来就计划那周回家。”连郗否认。 “却突然想到要和妈妈去医院做检查?” 李敬司问话的方式让连郗觉得很不舒服,“我常年不在她身边,当然要注意她的健康。” 他凝视了连郗一会儿,突然转了话题,“你和你妈妈的感情怎么样?” 连郗皱着眉回答了他,“我们就跟一般的家庭那样呀。” “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呢,你爱你妈妈吗?”李敬司立起了背,像是发现什么了秘密一般,“不对,现在都还想着找到她的配型,应该是的。那为什么检查出来了,你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去?” 连郗顿了一下,感觉心跳漏了一拍,“我只是一下子接受不了。” 李敬司微微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真的吗?” 事情的发展逐渐变得诡异起来,哪怕是以写小说为由也不应该这样深究这些细节,可是连郗不知道为何被他问得心里有种心虚的感觉,明明这种问题毋庸置疑的。 而他的眼神像一把利刃,一层层剖开她的外壳,尝试探寻那些细节底下的裂缝。 连郗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喊,停下,结束这段奇怪的对话。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走了。” 说着连郗站了起来往外走,手臂却一下子被李敬司抓住了,李敬司走近她,靠得她很近,接着他在她头顶笑了一下,“那你妈妈爱你吗?” “你真的觉得你妈妈爱你吗?” 连郗挣扎了一下,却感觉李敬司力道却越收越紧。 “你放手。”她心跳得很快,语气却异常的平稳。 然而连郗越是挣扎,李敬司笑得越是开心,他告诉了连郗一件残忍的事实:“你其实不爱你妈吧。” 他覆在连郗耳边,轻轻地说:“因为小时候她虐待过你呀。” ————— 真是令人好奇他到底什么目的~\(≧▽≦)/~ 二周目(21)“你这点力气还杀不了我。” “因为小时候她虐待过你呀。” 连郗脑袋一片空白,这个人在说什么,她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李敬司嗤笑,眼神冰冷,说:“看来我的情报没有错。” 连郗喉咙滚动了一下,双唇缓缓张开,字句涩滞地吐出:“不,你错了。” “虽然从来不曾骂你打你,但是从小就被冷漠对待,无论做什么都得不到她的赞扬,越是这样你就越是想要得到她的关注,但是只是一次次被冷默所击溃。渴望得到母爱的你换来的只有与日俱增的沉默冷酷,这种冷暴力长久以来你对也是一定程度的心灵创伤吧。因为害怕伤害所以就选择性忘记。” “遗忘掉那些记忆,就可以代表什么都没发生吗?” 连郗眼前恍惚地浮现小时候的一幕幕,在学校得了小红花回到家妈妈却皱了眉头,拿着一百分的数学卷子也不会被妈妈夸赞,她一直羡慕同班的其他同学,他们每天来到学校都会说他们的爸爸妈妈,每到这个时候她只好沉默,她学着别的小孩以为撒娇也是可以得到的,却只有妈妈冷漠地拒绝,有时候甚至是生病了也只是放任她躺在床上自愈,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但是她无论做什么,也得不到母亲的关注。 她的内心一直都是冷静清醒的,她知道妈妈对她是什么眼神,严肃的脸,和那双朦胧的,充满冷漠的眼睛,是不是还有深埋在冷漠底下的厌恶呢。 什么撒娇就会得到妈妈的笑容,还有拥抱,全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她装着样子给别人看,笑着告诉大家即使单亲家庭她也得到了母爱,也装着样子给自己看。 她佯装不知道真相,她告诉自己那只是因为妈妈原本就是个不会外露情绪的人,渐渐地她已经接受这样的事实,也学会埋藏一切,做出那些空虚而虚伪的笑容。 所以,为什么现在还要再次揭开那些记忆。 连郗呼吸急促起来,身子控制不住地发抖,她失控般地揪住眼前李敬司的衣领,难以抑制地愤怒,“你什么都不懂,你闭嘴。” 只要停下,她可以当做无时发生,趁她还没有当场逃走。 李敬司看着连郗抖动的茶褐色瞳孔发亮起来,眼神,却罩上一层晶莹状地玻璃似的东西,睫毛颤动着,有什么在她眼中充盈起来,直到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 尽管如此,连郗依旧做出凶狠地样子,李敬司面无表情,任由着连郗勒紧他的衣领,他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对一个失控哭泣的人说着恶魔般的语言:“冷暴力对成年人也是一种伤害,更何况是幼龄儿童。” 连郗失去了理智,手上的力气使了全身劲,李敬司被压制地往后退了一步,脚后跟撞到沙发,猝不及防地整个人往后倒,连带着连郗也一起。 连郗倒在李敬司身上,瞬间将他压在身下,双手仍然死死地掐住了李敬司的脖子,声嘶力竭:“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尽管占据上峰,却因为满脸泪水,倒是看起来像个恼羞成怒的笑话。 泪水一滴滴落在李敬司的胸膛上,衣衫湿了一小块,他心跳好像快了起来,不知怎么感到有点怪异的感觉。 “你这点力气还杀不了我。”李敬司抓住连郗微微发抖的手腕,他觉得他才是那个可以一只手掐死她的人,那纤细瘦弱的手只会让他感觉能轻易将其折断。 连郗哭得没有了力气了,她松开了李敬司的脖子,她站起来幽怨地看着李敬司流泪,已经开始抽噎,无法呼吸,沉重地事实压在她的心口上,她喘不过气来。 李敬司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上前捧起连郗的脸,用拇指替她抹去眼泪。 连郗瞬间打开他的手,“你现在是在演什么戏?” 李敬司冷着脸,揉搓了一下手指,脸上完全看不到一点情绪。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为什么要查我?但是如果你还想继续玩下去,恕我不奉陪了。事情不需要你帮忙了,希望你不要再来找我。” 看着李敬司沉默不语的样子,连郗愤怒地推开书房的门,往外走了出去。 但还没走几步,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她刚想跑,却后颈一痛,直接晕过去了。 李敬司将昏迷的连郗抱回了书房,放到沙发上,那里平时都是他看书的地方,会比较舒服。 他站在旁边,低头去看连郗的脸,眼尾和鼻尖都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红彤彤的,她的眉头紧皱着也,不难想象刚刚内心的痛苦,胸前微微的起伏着,一切看起来都这么有生命力。 李敬司到另一张沙发上落座,视线平直地注视着床上的连郗,像是被什么吸住了一般,又仿佛只是在失神,看不出喜怒。 天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来,他眼睛凝视着黑暗,陷入了沉思。 一道急促的门铃声打破了平静的黑暗,李敬司起身往外走。 打开门看见了季安和。但李敬司好像并不感到意外,“有事?” 季安和对眼前这个人是充满了戒备,本不想给眼色,但他没有耐心在外面等下去,想到连郗就在这间房子里,几乎每一分钟都是煎熬,于是迫于无奈只能找上门来:“我是来接我女朋友连郗的。” 李敬司没有说话看了他良久,才道:“等等。” 说完,李敬司立马把门关上了。 再打开的时候,就看见李敬司怀里抱着昏睡的连郗,脸蛋红红脖子红红地,禁不住让人遐想联翩,季安和立马把连郗接过来把在怀里,看李敬司的眼神瞬间变得恨戾,整个人散发着寒气。 “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太累了。” 季安和被李敬司含糊不清的暧昧口吻彻底惹怒了,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了,“如果让我发现,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李敬司满不在意地轻笑一声,扣着门板,手一用力,然后将他们关在门外。 连郗睡得昏昏沉沉,感觉身体异常疲惫,眼睛酸涩肿胀,她抬手想去揉眼睛,却发现手腕上扣着一个皮质的项圈,项圈上连着长长的铁链另一头在床头的一角紧栓着,紧接着她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铁链栓在床的四个角。 “这是什么!”连郗尖叫了出来。 在黑暗中走出一个人,他笑容十分阴暗诡异,一下子走到她面前,掐住了她的下巴,“为什么不能乖一点!” 他虽然在笑,却异常的愤怒。 连郗感觉到了,忍着疼痛,说:“季安和,你冷静一点。” 季安和用力喘息了几口,发了疯似地撕裂了连郗身上的衣服,连郗害怕得往后退缩,季安和揪起铁链一扯,连郗又被扯了回去。 季安和抓着连郗的脚踝,质问她:“你为什么要害怕!我这么爱你!” 铁链铬得生疼,连郗喊着不要,但是季安和没有听,他裤子脱了一半,就急匆匆插进连郗的体内。 剧烈的刺痛让连郗整个人猛地一震,一下次惊醒了。 连郗猛地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手上并没有项圈铁链,脚也没有,才知道刚刚那只是一场梦。 她刚舒了一口气,一抬头就看见床对面站着一个人影,身材挺拔,隐在黑暗之中,可以说整间卧室都没有开灯,但是却莫名让人感觉害怕。 “谁在那?”连郗颤巍巍地开口。 那个黑色人影,缓缓走了过来,黑压压地气氛盖了过来,连郗呼吸都放慢了。 “现在知道怕了?”季安和沉着脸,神情紧绷着,“那你为什么还要去见他?” 大概是因为刚刚的梦境还影响着连郗,看着季安和一步步向她靠近,那股压迫感向她袭来,她下意识地往后缩,“季安和,你怎么了?” “不是说和李敬司不熟吗?”季安和爬上床,双手撑在她后侧的床头上,像梦里一般掐住了她的下巴,“为什么要去见他?” 季安和脑袋像浆糊一般,固执地只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连郗只能含糊其辞,“我只是,有些事想要了解。” “什么事必须要找他才能知道?”他的眼里冒着火星,像是盛怒极了似乎下一秒就会爆发,撑在连郗身侧的手也暴起了青筋,“你们在那间房子里面发生了什么?我一想到你在那间房子里呆这么久我就感觉要疯了。” 下一秒连郗就上前搂住了他,安抚着他说:“不用担心,什么都没发生。” 早在连郗醒过来之前,季安和已经将她的身上检查了一边,没有吻痕没有咬痕或抓痕,他还检查了连郗的下体,里面清爽干涩,确实没有任何做爱过的痕迹,所以他才放心下来了。 此刻感受到了连郗主动的拥抱,季安和感觉身上的火一瞬间就被熄灭了,他迟缓了几秒,也搂住了连郗,让她跨坐在自己腰上,埋在她的颈窝上,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家里沐浴露的香味和她身上的味道融合在一起之后的味道,这股香味让他异常迷恋。 季安和深深喘息了几下,手臂越收越紧,似乎要将连郗整个人揉进身体里,“如果有的话我一定会把他杀了。” ———— 追-更:danmei.cloud (woo18.vip) 二周目(22)“跟季安和分手吧。” 季安和抱了连郗一会儿就把她松开了,摸了摸她的头“那我去洗澡。” 连郗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其中的含义,季安和又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洗干净了伺候你。” 连郗听了顿时脸上一阵燥热,看着季安和面带笑意地进了浴室。 一个人的时候,连郗再也支撑不住了,卸下伪装的脸都扒拉下来,脑袋里回响着白天李敬司的话,拼命在回忆里寻找妈妈爱她的细节,可是越是回想,眼泪就越是控制不住地流出来,她的身体颤抖起来,她打住了,她不敢再想了,她害怕事实真的和李敬司说的那样。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她拿起来看,是陌生的号码。 连郗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接起电话:“喂?” “是我。”电话那头的声音让连郗颤抖了一下,为什么偏偏是她最不想面对的人。 “你知道我是谁吧。” 连郗深深吸了一口气,“什么事?” “跟季安和分手吧。”李敬司直接说了出来。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李敬司近乎命令的口气真的让连郗不爽。 “我会帮你找骨髓,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李敬司直接抛出诱饵,但这些还不足以让连郗冒险。 连郗冷静地回应他:“这些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那”连郗听见李敬司在电话那头笑了一下,接着才说,“我可以帮你摆脱季安和。” 连郗感到意外,他居然会觉得她要摆脱掉季安和,她的心怦怦跳了起来,这句话像是一个魔鬼在她耳边低语,她上辈子就想摆脱季安和的疯狂的控制欲,但是结果很惨,她被关了起来,不知多少天日,在他玩腻之后,又像物品一样被送给了别人。 她知道仅靠自己的力量很难逃掉,这一世也和之前不同了,她没有沉浸在妈妈去世的悲痛中,没有沉溺在季安和虚假的温柔中,表面看起来像是她在一直主导他们之间的关系,但他仍然隐藏得太深了,很难说他面具下无从窥见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而且她有感觉季安和一直派人监视她,他已经有了疯狂的苗头,是不是应该早点摆脱。 电话那头的李敬司很有耐心地等待连郗,她沉默的时间越长,说明她越是深思熟虑,她在衡量其中的利弊,他详细地调查过她,也在她身上看见了某种可能,无论如何,李敬司也不会让连郗被任何人困住。 “你的条件是什么?”连郗望了一眼浴室的方向,里面亮着灯,哗啦啦地水声不断传出来,她慢慢走到了外面的阳台。 李敬司先是笑了两声,却没有直接说出来:“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连郗还想再说什么,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匆匆对电话回了一句:“下次说。”便挂了。 一回头,季安和已经洗完澡出来,“在和谁打电话呢?” 连郗回头,“同学,是小组作业的事。” 高层建筑上空的风嗖嗖地刮进来,大型落地窗对面朝着繁华的街道,看上去仿佛一个舞台幕布,连郗站在舞台上裙子迎风摇曳着,季安和微微笑着,不紧不慢地系着浴袍上的细带,房间亮着暖黄色的灯光,他越过门走出去,慢悠悠地靠近连郗。 脚步在她跟前停下,双手环着她撑在前面的栏杆上,敞开的胸膛上刚沐浴过后的温热水汽也将连郗笼罩住,他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连郗。 连郗随风飘逸的发丝拂过季安和的锁骨,挠得季安和心痒痒地,他俯身凑过去向连郗索吻,连郗假装不知道撇开了头,季安和及时追寻过去,却只亲到了她的嘴角。 季安和也不着急,他抱着连郗,将下巴搁在她头顶,静静地楼她在怀,似乎只是享受一个欣赏夜景的时刻。 看着连郗像是出神一般,不知在想什么的样子,她的焦点不在他身上,他总是不安的,他急切地去吸引她的注意,他去咬连郗的耳朵,又去舔那肉嘟嘟的耳垂,她都没有躲。 季安和更不想停下了,那纤细的脖子是人类脆弱的象征,他如饥似渴地流连舔舐,牙齿轻轻在上面啃咬,企图留下独有的痕迹,明晃晃地警告那些靠近她的男人。 连郗忍不住瑟缩一下,“不要啦,我今天没心情。” 季安和埋在她的后颈,含糊不清地说:“是呀,怎么只有我想,日日想夜夜想。” 他仍然不舍得离开,撩起她的头发放在前面,将后颈白皙细腻的肌肤露出来,他一直惦记着,手在前面托着连郗的下颌处,舌头伸出来,极其色情地从下往上舔,还要发出吸吮地声音,又嘬又咬,他像是饥渴了许久,只愿沉浸在对连郗的渴望中,仿佛黑暗之中沉睡了几十载,此刻才看见黎明的破晓。 连郗被禁锢着,后颈被季安和吸得发麻,身体无意识地依靠在他身上,脑袋一片混乱。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季安和将连郗打横抱起,回到屋内,将她放到床上,整个人就压了过来,季安和的舌头就伸进连郗的嘴里。 连郗感觉那狡猾地舌头钻入她的口中,又绕出来舔过她柔软的唇舌,慢慢地舔舐,细微地吸吮,他的喉咙里发出低沉地喘息声,像是抑制不住地感情溢出体内,后颈被他紧紧扣着,他的手壁越收越紧,舌头的舔舐更加用力了,缠住了连郗的舌头。 连郗还想着逃脱的事,或许现在不适合引起季安和的疑心。 渐渐地连郗终于给了一点回应,唇舌纠缠起来,水渍声荡漾在整间房间,还有两人情不自已地喘息声。 季安和渐渐把连郗放倒,俯身到连郗身上,抚摸上那挺翘的雪乳,隔着衣服玩弄含羞的乳尖,手指轻轻地勾勾捏捏,弄得连郗瘙痒难耐,一会儿就被蹂躏地硬挺起来。 季安和松开双唇,手逐渐来到连郗的腰迹,覆在她耳边说:“在你还是阎臣女朋友的时候,我就想这样了。” 他钻进睡裙里,握住一边波涛的乳房,将她揉成各种形状,把她整个人都揉得软软的,另一边托着咬住上面翘挺的乳尖,嘴巴用力吸吮,企图从里面吸取一些乳汁出来,吸得她全身像被电了一般麻麻的。 季安和的手法实在是让连郗忍不住嘤咛出声,有些疼痛又些说不出的舒服,整个人都禁不住要缩起来。 “轻点轻点” 季安和在她衣服里闷闷笑了几声,一路吻着她的腰腹来到腿间,隔着内裤就开始亲,口津打湿了内裤中间一小块,他才扯下来,原来花穴早就泥泞不堪,湿得一塌糊涂。 她的下体已经充血起来,整个都红艳艳地,季安和迫不及待就吃了上去。 “唔——” 连郗感觉一双炽热的嘴唇贴到了她的私处,那灵活的舌头滑过她的穴口,将蜜液全拂到阴蒂上,滑腻腻地感觉,她忍不住收了一下。 季安和就笑了,气息全洒在她的嫩肉上,片刻他又含了上去,在那处红肿的阴蒂上重重吸吮,双唇夹着舌头在上面抚扫,羞耻的水渍声从身下传开。 喷涌的酥麻和痒意扑打着她,连郗经受不住那钻心入骨的触感,整个人扭着腰想要退缩,却像是给了季安和欺负她的方便,他扣住连郗的臀,只专注攻陷连郗最敏感的那处。 接连刺激着连郗收紧了下腹,季安和的每一吸一舔都让她感觉快感愈加清晰猛烈,似乎将她灵魂也勾了出来被他吸走,她身上的感官都不属于她了。 “嗬啊——” 她的身体越发的滚烫,心脏越跳越快,一瞬间的火光,季安和两根手指并在一起插入正吞吐蜜液的小穴里,灼热的穴肉似乎咬住了猎物就不愿意放嘴般死死咬住了手指, “你看你就这这么勾着我的。”他的手指在里面抽送,舌头似有似无地轻舔着,“你只要一主动,我根本受不住。” 赤裸的话语伴随着他抽动的手指攻陷着她的心智,明明是自己压抑不住的欲望却归咎于连郗身上,姿态摆低了,却占据道德高地,掌控连郗的身体,释放她的欲望。 连郗面红耳赤,意乱神迷,失控的身体找不到发泄的支撑点,她揪紧了床单,床上瞬间凌乱不堪,就像她的思绪一般,被季安和搅得失魂,大脑逐渐被欲望侵占,小穴里蜜水犹如潮水般上涨溢出,深处的甬道一收一缩,被灵巧的手指顶弄得又湿又软,她像溺水般忘了如何呼吸。 季安和一重一轻地吸吮,连郗像飞在天上,一会儿直升,一会儿俯冲。 突然地呼吸急促起来,连郗剧烈地扭动诱人娇躯,浑圆的小臀在季安和的臂中不停抽搐,腰一挺,一股蜜液流淌出来,沿着股缝往下流,打湿了床单。 连郗感觉心脏已经炸裂,下体仿佛被情欲灼烧出一个洞。 季安和下巴也被打湿了,他起身幽深地看着连郗,这一眼让连郗全身发软,感觉有源源不断的欲望在凝视着她。 连郗望向季安和的眼神,氤氲地双眸带着屈服的惊恐,也让他后脊至大脑感觉到麻麻的颤栗。他瞄准了那个洞,挺着灼热坚硬的阴茎插了进去。 “啊——” 刚刚高潮过小穴还在一张一合,却瞬间将肉棒整个吞了进去,被撑得满满的。 连郗拱起上身,试图去适应粗大的肉棒,找一个能让自己舒服的角度,眼角也不禁溢出水珠。 橘黄色的灯光下,季安和细细凝望着连郗泛红的脸颊,喉咙轻轻一震溢出一声裹挟着欲望的喟叹,低沉地声音有些迷乱和性感,他只是呢喃,“郗郗,郗郗” ———— 追-更:po18city.com (woo18.vip) 二周目(23)“如果让你感到不舒服我可以让 床褥缭乱,玉体交缠。 在喘息之中,灯光照射到季安和深邃的眼眸上,倒映出来的光如此强烈,身在其下抬头看一眼都觉得异常火热。 动作的力度比上一次轻了一点点,但是周身所感,意乱情迷,锥心蚀骨,空气中弥漫着阵阵淫糜的气味,扑洒的情欲热潮浸透了两个人。 乳尖被舌头侵占,顶端感触着轻舔慢嘬令人难耐的温柔,肉棒缓缓插入小穴,龟头抵着甬道褶皱碾入深处,是将至未至的酸麻。 前菜似乎已经享用完毕,季安和发出轻微的喟叹,双手掐着连郗的腰狠狠撞向自己,感觉到她收紧的穴道,湿软的内壁交织着缠上来的欲望让他红了眼,又反复冲撞着。 小穴里被猛击的快感,让连郗感觉刚刚下腹里那一点酸麻顿时间好像沸腾起来了一般,越是被撞击越是感到灼热。 仿佛全身的力气都汇聚到了下身,却在柔软深处被一点点撞散,可它们又欢愉地四处逃窜到了她全身四肢,乃至大脑皮层。 连郗的快感被季安和一下一下顶撞至最高点,她全身抖一下,在季安和的猛烈抽插下哆嗦着高潮了,蜜液失控地喷洒而出。 季安和感觉到温热尽数覆盖在他的坚挺上,敏感地小穴颤抖着,还在一收一缩地吸着他的肉棒,明明是最柔软的地方却包裹住了他坚硬的欲望,而那股欲望不会因为连郗刚刚高潮而有所怜惜,反而在越加温暖的蜜穴里燃烧起来。 他仍然想要狠狠操弄连郗,甚至觉得操得不够深,如果不是她小穴的欲望这么深,为什么他总是想要给她。 季安和把连郗翻过来,抬高她的翘臀,后入地方式重重插进去,整个下身贴到她的臀部,深深顶了进去,粗长的肉棒不断在小穴里抽送,囊袋也往敏感的阴蒂上拍打,他俯身,贴上连郗的后背,手绕到前面揉她的奶子。 小穴被撑满酸胀着,太深了,连郗想要求饶,却连话都说不清楚。阴蒂被电了般又酥又麻,乳头痛痒不止,似乎全方位都被“照顾”到了,炽热的胸膛烫着她的背,她的身体也火热起来,最后出口的尽数变成了呻吟。 “啊......啊哈......” 他听见连郗被他操得娇喘着,声音非常好听,这让他更加欲罢不能了。 “郗郗,你叫得真好听,真是让我着迷。” 季安和在连郗耳畔的低语让连郗情不自禁夹紧了屁股,即使看不见也能想象到他的表情,猛烈迭进的快感和他挑逗的音色交织在一起在她的颅内产生了烟火般的效果。 季安和明显感觉到了连郗身体的变化,伸出舌头去勾她的耳廓,“很喜欢这个姿势吗,怎么这么紧。” 连郗全身酥酥麻麻地疲软了下来,季安和将她的臀再次抬高起来,后臀像是嵌在男人的肉棒上高高翘起,“这样够深吗?” 蜜水不断从两人耻骨交合的地方流出,配合着下流的话,沿着大腿根部流淌而下,浸湿皱乱的床单。 季安和专注攻击她的G点,连郗因为失控的快感而绷紧了身体,却感觉季安和加快了速度,她蜷缩起了脚趾,抽搐几下,再次将蜜水浇在他的坚挺之上。 季安和耸动着腰速度更快了,几下之后,将浓稠的精液射在了小穴里才拔出来。 “啵”地一声,连郗才知道终于停止了。 那硕长的阴茎从熟透的小穴抽出,上面裹满了晶莹地蜜液,被操得合不上的小穴一张一合又吐出了些许白液,糜艳极了,他的肉棒又跳了几下。 连郗倒在床上。雪白的肌肤泛着美丽的粉嫩,躺在深色的床单上愈发显得娇弱可怜。 季安和上去从后面抱着她,肌肤相贴,才感觉连郗细嫩的肌肤好像高级的丝绸一般,似乎一下子没有抓住就会从手中溜走。 他抱着连郗,这里舔一舔,那里亲一亲,看着她逐渐恢复了体力,又挺着腰插了进去。开始了第二轮攻陷。 早餐。 连郗看了眼在吃早餐的季安和,突然开口,“还没谢谢你昨天把我接回来了。” 季安和微不可见地顿了一下,“你要是想去那里,我都可以陪你的。” “不用哦,”说着连郗起身,往门口走,“我还有事先走了。” “如果再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情......” 连郗一边穿着鞋子,一边笑着打断了他,“不是还有你吗,我有危险的话,你一定会第一时间知道吧,毕竟一直派人跟在我身边。” 季安和心中一震,捏紧了手里的杯子,“我只是担心你,如果让你感到不舒服我可以把他们撤走。” 连郗的脸色在季安和看不见的角度里渐渐失去了血色,她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说,“那就撤掉。” 说完连郗打开门走了。 季安和一直坐在餐桌前,幽幽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 良久,才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这段时间不要跟了。” 季安和沉着脸,虽然知道这样的行为一定会让连郗反感,但是他克制不住地想去知道她每天都在干嘛,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他想起李敬司,想起阎臣,他应该更小心点才是的。 连郗虽然不知道季安和到底会不会如她所愿撤走那些人,就算没有撤走她也不知道,毕竟她压根没见过,原本只是猜测,想不到竟然证实了,真是太疯狂了。 连郗还是先回了一趟学校,然后才计划和李敬司见面,有些事情必须要问清楚,那样她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但是回到学校,却被阎臣拦住了。 因为不想见到连郗从季安和家走出来的场景,所以阎臣一大早上就守在学校外面,看见连郗回来了,马上下车追了过去。 连郗一下子没注意到他就被堵住了。 “郗郗。”阎臣上前想拉连郗的手,却被她一下子躲开了。 “你找我有事?”连郗冷着脸问他。 “之前的事,很抱歉。”阎臣迟缓地开口。 连郗正眼看了一下阎臣,觉得记忆中从没出现过他低声下气的样子,或许是在说之前强吻的事吗? 她冷静说道:“好的,我知道了。”所以赶紧离开吧。 “我......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 连郗皱着眉充满了疑惑:“我们已经结束了。” 看着如此紧绷的连郗,他还想做最后的争取,“朋友也不能做了吗?” “我们之间不是说好不要再见了吗。”连郗是真的无奈了,她不想再和他见面,如果可以逃脱季安和,她也不想和他再见了。 “你已经和季安和在一起了吗?”阎臣突然上前抓住了连郗的手,“我想告诉你,他并没有这么外表那么正直,你应该小心一点他。” 现在明明是夏天他的手却很冰凉,连郗吓了一跳,虽然知道他说得没错,但是,“季安和可没和我说过你的坏话。” 阎臣的瞳孔不安地晃动两下,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你真的有喜欢过我吗?” “是你提出的分手,别忘了你现在是有未婚妻的人。”连郗抽掉自己的手,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决定和他好好说,“说分手的是你,要挽回的也是你,你也不是喜欢我,只是你在我这里受挫了,想找回面子罢了。” 阎臣的心沉入谷底,他果然还是尝到了恶果,她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着最狠心的话,他的心拧在了一起,为什么在她口中他的喜欢毫无意义了,明明让他感受不到情意的是她呀?他很想再说什么。 然而这一切只换来了连郗一句轻飘飘的,“没有意义,已经晚了。” 他知道的,晚了。 虽说前世他对自己没有实质性伤害,反而是她曾经错误地做过冲动地举措,但是心里始终有个芥蒂,他是一切的开端,也是一切的终结,提醒着她那些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那些她做的事情。撇清是正确的。 连郗看着他越发难看地脸色,只想在他彻底变脸前赶紧离开。“我还有事,先走了。” 连郗头也不回地走了。 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盛夏的烈日向大地挥洒着热气,远远看上去仿佛透明的火焰在地面起舞,校道上稀稀疏疏的人躲在树荫底下行走着,枝头的小鸟和夏蝉却热情地叫着。 连郗眺望着前方,感受如此炽热,她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去做。 正如面对李敬司的时候。 当连郗走进约定的那咖啡店,就看着李敬司惬意地叉起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怡然自得的样子。她强迫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显然,那无疑是另一个深坑。 二周目(24)“我改变计划了……” “美式,可以吗?” 连郗点头。李敬司叫来了服务员为她点了杯冰美式。 随后,连郗坐在位置上沉默地看了李敬司一会儿,他半眯着眼睛,透澈的双眸底下浮动着光影,眼神太过冷傲,确实有副好皮囊,但他的外表只是假象,笑里藏刀才是他,连郗想起前不久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他笑着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她至今清晰地记得。 如今连郗将这句话还给李敬司,“你觉得自己的父母是麻烦吗?” 李敬司轻笑一声,“是啊。” 她在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她,甚至对连郗警惕的神情感到有趣,过后他又慢悠悠问道:“除了这个你没有别的想问了吗?” “我们是来这里喝咖啡的吗?你应该要显示你的诚意给我看吧。” “我当然是有诚意的,我只想给你看,”李敬司盯着连郗看,他的眼神太奇怪了,混杂着惊奇、试探和敌意,“但是你身后总是跟着太多的老鼠了。” 连郗撇开眼睛,平静地说道:“今天没有。” “噢?是嘛。”李敬司玩味地看了眼连郗。“看来是已经决定好了。” 服务员送来了咖啡,他们的对话暂时中断。 连郗先是喝了一口咖啡,才说道:“那要看你值不值得合作。” “合作?你这么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 “不然呢,我们不会有什么血缘关系吧。”连郗明白不能被他套进去了,而且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 李敬司似乎听见什么好笑的事,呵呵笑了两声,拿出一份文件袋推到她面前。 连郗打开文件,映入眼帘的是一份血缘关系鉴定书,是她和李敬司的,报告最终的结论是:确认无血缘关系。 不知为何她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的感觉。 连郗抬头看向李敬司,只见他撑着下巴,笑着说,“看你有点失望呢,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看着他意味不明的眼神,连郗有种被耍了的感觉,但紧接着李敬司又说:“下面......还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连郗意识到他说的是手上的文件,她拿开鉴定报告书,下面是一个人的资料。 名字是:郗瑶。 那一刻她的心猛地一跳,这个姓氏,是她的名字。 这会是她的妈妈吗? “是的,我帮你找到了你的亲生母亲。但是很可惜,她生下你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至于你的养母,我想她们应该是朋友。” 李敬司不紧不慢地喝着咖啡,一边观察着连郗的表情,但她垂着头,他没有看到连郗脸上的表情。 那应该是什么表情呢?会哭吧。 只见连郗默默地盯着那份资料看了许久,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却不是料想中的样子,反而露出了一个微笑,“谢谢,现在我终于知道了。” 那个笑容,让他像是看见一朵娇嫩的花慢慢绽放的样子,没有难过,没有勉强,更像是释怀了。 李敬司移开了视线。 连郗也收敛了表情,稍微掩饰了自己的情绪,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那么,我生理学上的父亲呢?” 底下没有更多的资料了,其实她想知道的已经了解了,满足了,但是连郗多问了一句。 回应她的是李敬司的摇头。 连郗对此也太大反应,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理了理头发,将发丝夹到耳后,还想再说什么,李敬司却突然将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手,“还没好?” 李敬司摊开她的手掌,看着手心的红痕,结痂后掉下来的肌肤依然是鲜红色的。 但很快,连郗意识到了什么,抽回手,“你就是那天拿到我的血样的?” 李敬司沉默了一下,转移了话题,“你还需要找骨髓吗?” 连郗顿了一下,李敬司又说:“你还想离开季安和吗?你还想过着这样的生活多久呢?” 他说话的方式很平缓,他犀利的眼神凝视着她,仿佛早已将连郗看穿,而他接二连叁的问话都在逼着她做选择。 “那你呢,你又想要我做什么呢?” 李敬司说了几句话,却直接让连郗冒冷汗。 忽然一通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他看了眼连郗,又看了眼手机,在犹豫着要不要接。 连郗在心里感谢着那通及时的电话打断了他们的对谈,同时示意他可以随意。 但是李敬司直接挂掉了电话,对连郗说:“改天再聊吧,等你想清楚了。” 说完便起身想离开。 这时。 连郗站了起来,开口说道:“不需要改天,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复。” 李敬司一边往外走,一边回拨了那通电话,那边很快便接了。 他对着那头说:“我改变计划了......” 咖啡店里的连郗重新坐回到座位上,感觉到精疲力尽,有些事情她想知道的李敬司没有告诉她,不想知道的事反而跟她说了。常说,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险,他是想让她陷入危险之中吗? 过后几天,连郗以期末考试为由选择了重新回到学校住宿。 季安和也没有理由反驳,他不敢逼得连郗太紧,她对他有了戒心,总有种连郗离他越来越远的感觉,他不希望这样的事情真的出现,只能她说什么都答应。 结束了第一天的考试,连郗和安宜礼约好一起去吃饭。 路上,安宜礼聊起了一个话题。原来游泳馆被一个大IP电影剧组给借去拍戏了,而这个剧组在学校内公开选角,选的是一个配角,安宜礼很喜欢表演,就去尝试了一下,想不到竟然入选了,考完试就可以进组拍摄了。 “郗郗,我真想不到我竟然这么幸运,我好紧张呀,要是没有做好怎么办,这跟舞台剧不一样的吧。” 安宜礼大一就和连郗一起去参加过舞台剧,也是那时候对表演产生兴趣。 看她微微发抖的手,连郗鼓励她,“不用太担心,还记得我们之前表演过的吗,你很有天赋,学习能力也很强,而且你这么漂亮,一定很上镜。” “我的手在发烫,心脏跳得好快,现在已经开始激动了,”安宜礼紧紧握着连郗的手,“第一天,你能陪我去吗?” 连郗回握住她的手,笑着对她说:“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没问题。” 吃饭的地方是大学城附近的一家热门牛肉火锅店。每次到饭点就有很多人来排队。 连郗和安宜礼到的时候已经开始排队了,等她们坐上位置的时候,隔壁桌的一群男生已经吃得热火朝天。 在等待火锅汤底煮沸的时候,安宜礼正在看手机。连郗无聊地撑着下巴。 隔壁桌的战况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他们似乎是玉川大学的学生,连郗一不小心就听见了一些他们谈话的内容。 “这个学期的奖学金是稳了。” “因为李唯泽不在了?” 他们突然安静了几秒,其中一个人又开口了,“唉,真没想到他会想不开。” “谁说不是。” “明明那么厉害一个人,怎么就自杀了。” “他们宿舍的有个人,正好是我发小,之前听他说李唯泽失踪前几天,就...突然整个人变得怪怪的。” “怎么怪?” “好像那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好像提起了他爸。” “他是不是单亲家庭?” “哇,这么隐私的东西你都知道?” “不会是被骗钱了吧?” “那倒不至于,好歹是学法律的。” “他家好像挺有钱的......” ...... 连郗听了一阵,已经没有兴趣了,火锅开了,配菜也端上来了,于是没有再去留意别人,提醒了一下安宜礼,两个人终于开始吃晚饭了。 晚饭吃饱以后,连郗和安宜礼走路回学校。 她走着走着,突然拿出手机,上网找了李唯泽的照片,之前失踪的时候有人就在网上发过寻人启事。 很快连郗就找到了,照片上五官端正,眉目清秀,却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连郗禁不住在想,是这次重生遇见过还是前世遇见过的人呢? 安宜礼盯着照片问连郗,“他是谁?” “你还记得前段时间,隔壁大学那个自杀的学生吗?”连郗把手机拿给安宜礼看, “啊,你怎么在看他的照片?”安宜礼摇了摇她的手臂,但她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不过怎么感觉有点面熟。” “你也这么觉得!”连郗惊讶地看向安宜礼。 “不过可能因为是隔壁学校,所以有来过我们学校的原因。” 安宜礼的解释也有道理,连郗合上手机,没有再去想。 二周目(25)“好感人的友情啊!” (对不起,这章有点吓人。) 李敬司回到那所房子——住着他爸的那所房子,在他看来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在以前妈妈还在的时候或许也算是家,某天她终于是无法忍受父亲的各种行径而一走了之,也将他抛弃在这里,这里算什么家呢。 李敬司打开房门,跨过玄关走至里屋,亮黑的皮鞋踩在白色大理石地板上敲出一阵乐章。 他敏锐的感觉到一股视线向他扫来,侧头望过去,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苍白孱弱的脸向他投来微笑,一阵忽如其来的恶心几乎令他窒息,他毫不客气地回以阴鸷的眼神,加快了脚步,拐弯上了电梯。 李敬司来到父亲书房门口,正巧看见有人从书房里出来,那人看见李敬司,向他略微点了点头,而李敬司见惯了这样的场景,目不斜视地推门走进书房。 李国昱外表是个威严肃穆的人,对待儿子更甚,他瞟了一眼李敬司:“进门不先敲门,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李敬司沉着脸,瞥见桌子上一件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古董,白玉碗上面雕琢着精巧的龙纹,他看不懂,却能猜到由来。 他轻轻一笑:“你不是着急见我吗。”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任性!到底要做那个写小说的到什么时候?我从小培养你不是为了让你去写那些不叁不四的东西的!你想让整个司法界的人都看我的笑话是吗!” 李国昱越说越气愤,甚至怒不可遏地拍着桌子训斥李敬司,“自从你妈离开以后你就变成这样,长这么大难道还要像小时候那样躲在妈妈身后吗!” 李敬司逐渐暴起了青筋,手指掰着手指,看着眼前那面目可憎的脸,那股恶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几乎蔓延至他的喉咙就要溢出,他强压着作呕的欲望移开了视线,直到感觉稍微平静下来了,他才平缓说道:“我可不会躲在谁背后,你也就只剩我这么个儿子了,我怎么会让你失望。” 说完,李敬司扬起嘴角,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 换做是平时,李敬司早就按耐不住和他吵嘴了,今天忍耐着听训的样子,李国昱也不好再说下去,也逐渐平息了怒火。 “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没有做好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李国昱盯着李敬司,眼底掩盖不住地怒气,“你可以出去了。” 李敬司转身离开,脸色阴郁可怖。 他坐着电梯下来,门一打开又看见那个女人,而她犹豫着是否要跟李敬司打招呼,却被李敬司看穿了想法。 李敬司率先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就迅速离开了那里。 明明在心里憎恨着他,或许还会诅咒他去死。那天他可是听见了那个女人哭喊着:“凭什么我的儿子死了他却还活着!凭什么!” 也是,毕竟养了这么久儿子等了这么多年马上就要母凭子贵了,突然没了,都伤心透顶难过至极了,却还要笑着和他打招呼,装出一副友善可怜的样子。 简直是愚蠢可笑,虚伪恶心。 李敬司回到车上,前排的助理透过后视镜看见老板阴郁的神色,知道今天想必谈话不愉快,虽然也没有愉快过,今天却让他倍感压力。 他递了一个文件袋给李敬司,说:“老板,这是您要的照片。” 李敬司拿过来放在一边,并没有马上打开看,此刻坐在车里,太阳光线却过于热情,刺得他眼前一阵发黑,虽然车里隔绝了外面的炎热酷暑,却仿佛隔绝不了心上的躁动。 他揉了揉太阳穴,拆开文件袋,里面全是季安和近两日的照片,大部分都是和连郗的,以及一些和别人的。 李敬司略微看了几眼,眼睛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季安和和连郗的合照上,在连郗看向别处的时候,季安和的视线仍然在她身上,这种黏糊的亲密感,看了真是让人觉得碍眼。 他静静凝视着那些照片,问助理:“有被察觉到吗?” “是的。按照您的吩咐,我们的人动作不小,已经被他的人盯上了。”助理回应他。 “那可以收手了。” “好的,老板。” 他放点小鱼到连郗身边,就不相信季安和会不上钩,季安和一紧张,连郗就会对他越加防备。虽然连郗拒绝了他,但是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李敬司想到连郗那日的果决,原以为会因为可以离开季安和的条件而犹豫,想不到是直接将他拒绝了。他也猜测到她会拒绝他,毕竟没有人愿意担受巨大的风险带着目的去接近一个高官。 不过那并不重要,要扳倒李国昱也不是只有一条路,他早就开始秘密收集李国昱的受贿证据了,但是背后盘根错节,牵扯的人太多了。根,要一点点,全部砍掉才行,不可以着急。 果然,被自己的孩子举报贪污,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李敬司望着窗外笑了笑。 季安和回到公寓,收到消息,那些老鼠已经消失不见了。 如果真的消失那还好,但季安和仍然觉得有些奇怪,每次差点都要抓住了却被溜走了,好像故意放出小尾巴来干扰他一般。 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却没有确凿的证据。 但既然没有问题了,他又把视线放到连郗身上了。 这样想着,他给连郗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响了一下却被挂掉了。之后再打过去就关机了。 季安和感到阵阵不安,他告诉自己,这没什么,或许连郗只是暂时想要一个人待着,不被打扰。 他思索了很久,最终又派人去找连郗,却得知她不在学校的事实,那瞬间他好像有种事情脱轨了一般的感觉,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冲撞出去,紧接着还有自己那颗悸动不安地心脏似乎也要冲出来。 但很快,下面的人又告诉他,连郗返回到了学校。 季安和才稍稍放下了那颗悬着的心。 然而第二天,季安和回到了学校却从老师那里听到了令他震惊的消息。 那个老师的话是这样的:“有两位女同学被一位男同学尾随,后来发生了争执,其间,其中一名女同学将男同学捅伤致死。” 而那个女同学就是连郗。她已经去警局自首了。 季安和盯着那个老师的脸,不知为何有种令他灼心的愤怒,他再也听不下去了,转身便跑了出去。 连郗被带上一辆警车,不知道要前往哪里,她好奇地问了一个女警,“请问一下这是要去哪里?” 女警被吓了一跳,似乎从来没有嫌疑人问过这样的问题,眼前的女孩看起来确实有点不寻常,晚上的时候也是,半夜突然出现在警局大厅说自己杀了人,眼神像是失去了焦点,但语气淡定过头了还以为是恶作剧,结果去案发地点一看,真的有人死了。 她轻轻拍了拍胸脯,告诉连郗,“领导的指示,不要多问。” 连郗听罢,靠到后座的背上,不仅回想起昨晚的事情。 连郗和安宜礼散着步回学校,走着走着却突然窜出一个人,看起来十分慌张的样子直接堵在她们前面。 那条路晚上的时候一般很少人,因为不远处就有地铁和公交站,很少有人会选择走路。 本来连郗她们也是如此的,但是或许是晚上吃太饱了,突然就有了消化的冲动,原本静谧美好的夜晚却成了女孩的危险之夜。 男人带着一顶鸭舌帽,路灯打下来,将他的脸完全隐没在阴影之下,叫人心生恐惧。 安宜礼害怕地紧紧抓着连郗的手,连郗同样握着她的手,眼睛警惕的看着眼前陌生男子的一举一动。 几秒之后他终于开口,声音很低沉,“安......安宜礼同学,我喜欢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听罢,安宜礼更是害怕地躲在连郗身后不敢出声。 连郗自然将安宜礼护卫在身后,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听他称呼同学,那么很有可能是同一个学校的,连郗开口:“这位同学,现在太晚了,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仍然没有动作,颤巍巍地开口,“不行,我今晚必须要个答案。” 由于看不清他的表情,连郗只能从他的声音中判断他的情绪,小心翼翼地样子,似乎压抑着什么,她抓着安宜礼的手示意她往后退,两人都慢慢挪动脚步悄悄往后移,但这个行为却显然把男人惹怒了。 他瞬间提高了音量:“你们!为什么后退!” 安宜礼瞬间吓得连退两步。 “为什么要后退!”男人好像失去理智般大喊,甚至逼近了两步。 “请你不要再过来了!”连郗也提高了音量,她的手机放在包里,如果要报警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连郗她悄悄把手伸进包里。 对面的男人看到了,再次怒吼,“不许动!”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刀对向连郗。 连郗察觉到事情变危险了,她身后的那只手将安宜礼拉近,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音量对她说,“我数一二叁,你往后跑,我往左。” 在男人逼近她们的时候,连郗松开安宜礼,悄悄地说:“一、二......” “叁!” 连郗听见身后安宜礼瞬间跑开的声音,她往左边跑了两步,飞快地捡起一个玻璃瓶,回头看去,谁料男人站定地看着她。 “啊哈哈哈,好感人的友情啊,连郗同学。” 连郗似乎因为经历过的两次死亡,对这种危险的时刻反而没有那么害怕了,她觉得总有办法的,她根本没有打算跑开,如果男人的目标是安宜礼,那么他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只要安宜礼跑开,她一定会报警。 但是连郗忽略了自己也有可能是目标。 男人摘下帽子,连郗看见那张脸,瞬间想起曾经跟踪过她的那个人。 那人步步紧逼,朝着连郗笑了起来,“你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呢,连郗。” 连郗已经拿到手机,想着怎么拖延时间,但是这个时候手机忽然响了,她连忙挂掉,那个男人却在这个时候扑了过来,连郗瞬间扔掉了手机,双手握着玻璃瓶狠狠地朝他的手砸了过去,男人疼得松开了手,小刀瞬间飞了出去,玻璃瓶也摔在地上碎了两瓣。 男人也立马放弃了小刀,他将连郗扑到在地,对她说:“不要挣扎了,女人怎么可能打得过男人。” 连郗猛地朝他的胯下踢了过去,男人下体一痛,滚开了。 但下一秒,连郗看见他手上又拿到了那把小刀,露出了凶狠的眼神,再次朝连郗扑了过来。 刹那间,连郗伸手拿起旁边碎了一半的玻璃瓶朝他划了过去。 在那把小刀就要划到她脸上的时候,连郗手中的玻璃碎片先一步割破了男人的喉咙,瞬间鲜血如注。 似乎有血液渐在了她脸上,那时连郗脑袋一片空白。 一阵叫喊声让她回过神来,她看见惊慌失措的安宜礼哭着抱住了她,“郗郗,你没事吧。” 连郗意识逐渐回笼,想抬手抱她,去看见自己满手的鲜血,她看了眼倒在一旁倒在血泊里的男人,直到死,她也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 连郗平静地对安宜礼说:“你先回去吧,他昏迷过去了,我来叫救护车。” 安宜礼一直哭着,连郗也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还是将她赶走了。 只剩下连郗一个人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在不停地颤抖,身上的衣服几乎被汗浸湿了,黏在皮肤上,夜风吹过来的时候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她整理了一下,发现自己身上沾到不少血迹,但还好不明显,晚上黑也看不清。她又眺望了一下道路的尽头,没有人。 她告诉自己,她不是故意的,她是正当防卫,她没有错。 连郗回到了宿舍,还没熄灯,但两个舍友都各自在床上玩手机,并没注意到她。 她走进厕所先是洗了一个澡,将身上黏糊的感觉洗净,然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在黑暗中,独自坐在桌子前,许久许久。 过了一会儿,她又出去了。 连郗来到警局,对着昏昏欲睡的值班警察说:“你好,我杀了人。” 警察瞬间惊醒。看着眼前女孩精神恍惚的状态,他犹豫着派人去了案发现场,真的有人死亡。 将来龙去脉详细地做了笔录,在警察凝重的眼神中,连郗也坚称自己是正当防卫。 连郗坐在警车里,不知为何警察还不上车,她仍然好奇会将她送去那里。这种感觉很奇怪,警察怎么会把犯人单独放到车里,万一她开车逃跑了怎么办? 如果她没有反抗,昨晚死的会是自己吗? 这一世也是糟糕透了,她又走上了错误的道路,她好想休息一下,还不如让她一死了之...... 死...... 连郗脑袋里闪过一道火光,一个异想天开地想法出现在她的脑袋里,如果是死的话,她真的经历过两次,并且她死亡以后回到她人生的某个时间点,那是不是有可能她每次死亡都会把她带回到某一个时间呢? 那么她所在的这个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吗? 这个世界中似乎存在着她可以通过死亡再生的定律,而因为这个定律,在她的人生中总是面临各种危险的时刻,似乎都在引导她走向死亡。 这让连郗想起一本科幻小说里关于宇宙规律的射手假说和农场主假说。如果在这个世界的因果律中,生存是她的“果”,那么每次的死亡必然不是她的“因”,要寻找到自己的“因”,是否要在实践“死”的过程中寻找“生”的“果”呢? 此时连郗一个人独自坐在车里,强烈地死亡念头充斥着她的脑海。 似乎也印证了刚刚脑海中的猜想,连郗看见一辆失控的大型货车向她撞来。 下一瞬间,她便失去了意识。 ————————— 刘慈欣的《叁体》里 射手假说:有一名神枪手,在一个靶子上,每隔10cm打出一个洞。设想这个靶子上生活着一种二维智能生物,它们中的科学家在对自己的宇宙进行观察后,发现了一个伟大的定律:每隔10cm单位,必然会有一个洞。 它们把这个神枪手一时兴起的随意行为,看成自己宇宙中的铁律。 农场主假说:一个农场里有一群火鸡,农场主每天上午11点来给它们喂食。火鸡中的一名科学家观察这个现象,一直观察了近一年都没有出现例外,于是它也发现了自己宇宙中的伟大定律:每天早上11点,就有食物降临。 它在感恩节早晨向大家宣布了这个定律,但这天早上11点食物没有降临,农场主进来把他们都捉去杀了。 三周目 四周目 连郗从没想过,世界会是这样的。 一呼一吸之间,死亡竟如此淡薄,冷静又简单。像烈阳洒下刺目的光线时闭上眼睛,像每天晨起时迎着阳光睁开眼睛。梦里的虚无中,现实筑起的高楼转瞬为废墟,化作黑色的流水,奔涌中,又重新回到了起始的最初。 连郗睁开眼睛,头顶是白色的天花板,有些阳光照进来,天气似乎很好,她感觉自己的状态也很好,身上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 她正要坐起来,却被忽然抱了个满怀。她倒是没忘记自己重生在阎臣的床上。 阎臣埋伏在连郗的胸前,在她赤裸的身躯上作乱,热气扑洒在她的肌肤上,坚实的手臂环绕着她的腰肢。 连郗的肉身被唤起了某种记忆,她一下子回过神来,有一件事非常想确认一下。 她摇了摇阎臣,“阎臣,你会跟我分手吗?” 阎臣抬起头来,眼眸里氤氲着雾气,他舔了舔唇,“什么?什么分手?” “我们分手吧。”连郗笑着看着阎臣。 “胡说什么呢。”他愣了一下,整个人支起来,往前爬到她的脸前,吻了一下连郗的唇,呢喃了两句,全当连郗在开玩笑,又低头舔舐着她的脖颈,缠绵至胸前的雪乳。 连郗确定他没有上次重生的记忆,扣着他的肩膀顶着他的膝盖,趁其不备将人推开,赤脚往外跑,仿佛什么也不能阻止她的脚步。 阎臣不明所以但隐隐感到不安,抬脚追上连郗来到厨房,猛地看见惊恐地一幕,连郗正死死地盯着手里的一把刀,锋利的刀锋闪着冰冷的寒光,阎臣瞬间慌张起来,连忙叫了声连郗。 连郗听不见别的,耳朵里只有自己紧张地心跳声,她深呼吸几下,冰冷的刀尖贴着她脖子上的动脉刺了下去。 连郗睁开眼睛,又回到了刚刚的床上。这一次阎臣是睡着的。 她抚摸上自己的脖子,细腻光滑的肌肤,是毫发无伤的,为什么一丝疼痛都感受不到! 原来她是真的不会死! 连郗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肺部好像因为过激的情绪而透不过气来,她用力地喘息着,大口地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但是激动过后,心里还有阵阵难受,像是一直以来在戈壁中不断奔跑,干涸灼烧着喉咙也无法停下来;亦或是躺在阴暗潮湿的洞穴里一动不动,仿佛生来就是那里的一片苔藓。长久难消的痛苦深埋在底下,无人见证过。 现在,她不想再跑,她要大口大口地喝水,让她的生命之树上开满新芽。 一阵火热感拥来,连郗感觉到身后贴上一副赤裸的胸膛,从后面伸过来的手臂将同样赤裸的她圈在臂膀之下。 阎臣收紧了手臂,握着连郗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过了一会儿,阎臣听见连郗说:“阎臣,我们分手吧。” 他错愕了一瞬,以为自己刚醒过来并没有听清楚,直到连郗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挣开了他的怀抱,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阎臣二话不说抓住了连郗的手腕,连郗又被拽回到床上。 阎臣瞬间扣着连郗肩膀将她压在床上,他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你要跟我分手?” 连郗怒视着他,“你没听错,我要跟你分手。” 阎臣无法克制地感觉到愤怒,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念头,不可以分手! 他用力地凝视着连郗,希望在她脸上看到因为想逗他却忍俊不禁的样子,但是连郗始终冷静地回视着他,他的瞳孔抖了一下,压低了声音:“收回你那句话!” 连郗刚想说什么,阎臣就堵住了她的嘴,舌头迅速钻了进她的口中,这是一个粗暴地吻,没有任何温柔可言,只是一味地在发泄情绪似的,疯狂地缠上连郗的舌头,舔舐尽她的味道。 连郗的脑袋因为缺氧有些发晕,她想去踹他,双腿却被死死的压住。 她伺机咬了阎臣的舌头,只听见他闷哼一声,更加用力地搅弄着她的唇齿,很快就尝到了一点血腥味,血与肉肆意交织纠缠,似乎相互咬噬才能发泄内心的情绪。 阎臣抓住了连郗的双手,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身体贴着连郗的身体,整个人异常的火热,随着他在她口中肆意侵略,他也扭动着腰微微地蹭着连郗的下腹。 那根坚硬且炽热的阴茎抵着她的小腹,逐渐壮大起来,阎臣腾出一只手,往连郗的腿心摸了过去,他抚摸了几下,手指轻易分开那两瓣阴唇,朝着里面探,触及到了柔软的阴蒂,连郗整个人颤抖了一下,被阎臣堵住的唇舌中溢出一声嘤咛。 阎臣的手指在连郗的阴蒂上来回打转,瞬间便让连郗身体紧张起来,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红润的嘴唇,决不让自己再发出任何声音,而身体地本能却抵挡不住被蹂躏的快意,挺起了腰身,将白皙的腰肢在阎臣面前拱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阎臣贴着连郗,丰满的双乳拱到他胸前,像是送上门的珍馐美馔。他一口含住那挺立的乳珠,贪婪地吸吮着,偶尔还用牙齿轻咬着加重刺激。下面的手指伸进花穴里,小穴里已经不断分泌出蜜液,抽插地转动间,发出搅弄的水声。 连郗心跳越来越快,扭着腰和臀往后退,却被阎臣一下子掐住了胯,整个人猛地被往回拉,同时,坚挺的肉棒直直地插进连郗尚未准备充足的小穴里。 连郗感觉到疼痛,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啊——你简直是疯了!” 窄小的甬道还不足以容下阎臣粗大的肉棒,阎臣刚进去一点,就感觉小穴的软肉拥上来瞬间龟头包裹住,不知是推拒还是欢喜,仅仅是温润紧密的吸附感从顶端传来,酥麻就如电流一般沿着他的脊椎窜流到全身。 果然是没被满足所以才想着离开他的事,是不是等连郗的小穴只记得他一个人的肉棒时,连郗就再也不会说要离开自己了吧,阎臣这样想着,将肉棒深深地,整根插入进去,他咬着连郗的耳朵说:“吃得我这么紧还说要分手,郗郗你不诚实。” 阎臣无法接受此刻仍然保持着镇定的那种脸,清冷高傲的样子,好像不会在他面前低头,但是越是这样越让阎臣性欲大涨,他想要看见连郗在他身下究竟会露出怎样一副被肏得失魂的样子。 充血的欲望占领着他的大脑,舔着连郗的脖颈、锁骨、胸口,下身挺着腰,每一下都整根进去,又快又狠的抽插次次顶在小穴深处的花心上,强烈地刺激着连郗。 “啊嗯啊”连郗发出细碎的呻吟声。 此刻清晰而深刻地感受到了那股冲击,原本紧绷的身体好像要被撞散,她无力控制地浑身哆嗦着,下腹紧紧抽着,弱小的身子颤抖着承受着撞击,小穴吞着肉棒好像越来越不够的感觉,她掐着阎臣的肩膀,指甲几乎刺进他的肉里,克制着那股翻涌的欲望。 阎臣满意地接受到了连郗的变化,那一丁点的肉疼在他看来不过是连郗的撒娇,再多一点,他要看见连郗再多一点的反应。 湿软的花穴将他越收越紧,吸得他爽极了,他知道连郗马上要高潮了,逐渐加快了速度,特地找准了角度,夹住连郗的腿,重重撞击深处的敏感点上,势要将她击溃的样子。 连郗脸色一片潮红,小穴被撑得胀胀的,肉棒的一进一出都清晰地从她的小穴中传到了她的大脑里,形成影像。 她意识到了不对劲,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发展呢! 下一秒脑袋一片空白,身体痉挛般颤抖几下,大量的蜜液喷涌而出,似乎喷了很多,肉棒在阎臣的抽插中滑溜了出去。 穴口还在一张一合,犹如喘息的样子,阎臣重新插进去,抽插的速度非但没有慢下来反而更快了,他手指抵在连郗的阴蒂上,一边刺激她的阴蒂,一边操弄她的小穴。 高潮过后的连郗本就十分敏感,阎臣疯狂地举动再次让连郗犹如火烧了一般,直到再次被顶上高潮。 强制的高潮带来持久悠长的快感,阎臣的尺寸本来就大,每次肏进来都能满足到她,她已经下意识地收紧,穴肉饥渴般吸上去,炽热的肉棒和瘙痒的小穴摩擦,敏感点被热烈地撞击着,连郗逐渐淹没在快乐的余韵中。 连郗娇媚地呻吟着,阎臣也在底底地喘息着,与身下啪啪的水声,浑然融合成一种乐章。 阎臣看着连郗在她身下失控地喘息着,他的喉咙发紧,却慢下了动作,肉棒缓缓进去,快到深处了又重重撞上,似乎较着一股劲,慢慢地折磨着她。 看着连郗逐渐回神,眼睛又聚焦到他的脸上了,阎臣便慢慢亲吻着连郗的脸颊,又开始狠狠地抽插。 阎臣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连郗翻转过身来,此时她已经软得像一团面团,任由他摆布,他仍觉得不满足,抬高连郗的臀,从后面深深地挺了进去。 这个姿势能让他的肉棒进得更深,阎臣听见连郗呻吟一声,他就知道能把连郗肏爽了,他俯身下去,问她:“够吗?还要不要分手?” 连郗没有力气回答他,阎臣便掐着她的臀,抚摸着她漂亮的蝴蝶骨,他忍不住去亲吻它们,每次都可以看见皮肤之下骨骼在动,他耸动着腰狠狠地撞进去。 他渴望她的反应,仿佛有一种找不到语言形容的力量,他化身汹涌的疯狗,要把连郗一步步逼至崩溃地边缘。 直到连郗一次又一次被他顶至高潮,在他身下颤抖哭嘤着求饶,他将浓郁的精液灌满她的小穴,他抱住连郗,才感觉到身体里的狂躁因子镇定下来了。 他们从早上做到中午,阎臣仍然不舍得将肉棒从她身体里抽出,他又舔又咬连郗的耳朵,问了好几次连郗还要不要分手,终于得到连郗的不分手,他才放开连郗。 小穴红肿得厉害,那里合不上似的,各种蜜液和精液混杂在一起从小小地洞流出,露出红艳艳的穴肉,阎臣看了多少有些愧疚,他起身去厕所,拿了条毛巾弄湿,出来以后却看见床上空无一人。 连郗拿着刀,看见阎臣出现在眼前,平静地对他说:“强制的性爱是永远无法挽留住一个人的。” 说完,连郗再次对自己下了狠手。 连郗知道,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依然会看见阎臣睡在她身边,或许正巧醒来,但她不会再被束缚住,今后的生活一定会比以前潇洒很多。 毕竟,不行就重来呗。 ——— 首-发:yanqinggang.com (ωoо1⒏ υip) 五周目(1)“想不到小姐你挺有意思的。” 连郗挣开眼睛,躺在床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次连郗躲开了阎臣的索求,她没有再提分手的事,也避免了某些事情的发生。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容光焕发,她做好了面对所有意外发生的准备。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阎臣不想跟她分手了,曾经可能是因为要订婚了,但是第二次重生时分手之后阎臣还挽留过自己,那前世的时候他有想过挽留自己的吗? 可她不可能回去见到那时的阎臣,或许她永远也找不到答案了。 连郗不应该再为那些事情烦扰,她要弄清楚有什么是她可以抓住的,利用她得到的能力到底能够为自己带来什么改变。 连郗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双手,猛地看见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东西出现在了自己的手上。 那是一条伤痕。 左手的手心上,一条红色弯曲的伤痕从拇指与食指虎口处起始,延至手掌末端,完全将手心的生命线给遮盖住了。 怎么会这样?!这明明是之前重生时留下的伤!难道每次重生都会继承之前的伤害吗?那她自杀的伤口为什么不存在! 她摸着自己的脖子,对着镜子仔细地查看,确实没有一丝痕迹。 无数的疑问盘旋在连郗脑海中,一时间让她的头有些隐隐作痛。 直到阎臣在外面拍了拍浴室的门,连郗才发觉自己已经在里面呆了很久。 “郗郗,你还好吗?怎么这么久?” 连郗回应了阎臣一句,“马上出来了。” 将掌心对着水冲洗了几下,但显然没有作用,那条红痕反而因为被水润洗过而更加鲜红。 刚一出去,阎臣就拉着连郗去了更衣室,对她说:“快换衣服,今天带你去一个地方。” 连郗立马想到那个宴会,想不到她依然逃不过那个宴会,但这一次连郗拒绝,“我不想去。” “你知道我要带你去哪吗?”阎臣停下来看她。 “不知道,不管去哪里我都不要,我今天有事情。”连郗越过阎臣走进更衣室。 连郗打开柜门,挑衣服,准备去学校。 过了一会儿都没听到阎臣的应答,连郗以为他默许了,但阎臣再次开口:“也行,你先做完要紧事,晚点我可能没时间,到时候让季安和去接你吧。” 连郗停下动作,对阎臣露出一个意味不明地笑:“你跟季安和,关系可真是好啊。” 第二次重生时连郗可是见过两人为了她打了一架,不知怎的,连郗突然失去了挑衣服的兴趣,随手拿下一条裙子。 可当连郗仔细一看时,她瞬间想起手里这条浅黄色的裙子,正是前两次重生时她换上,又被季安和接去宴会举办的酒店时穿的,顿时间连郗感到毛骨悚然,一股寒气由脚底升起,她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拿下这条裙子完全是她下意识的行为,可没经过思考下做的选择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一样的,这冥冥之中似乎和自己命运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过一条裙子罢了! 连郗突然冒出一股火气,她拿着裙子跑到外面,将其扔进了垃圾桶里,看着它的样子就像曾经失败的自己一般,很快又被自己突如其来的羞恼而自惭形秽。 “怎么了?”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连郗转头看去阎臣,阎臣直接从身后抱住了她,“郗郗,从早上开始你就一直在拒绝我。这一次不能再拒绝我了。” 连郗想推开阎臣,却被阎臣霸道地搂住,整个人紧紧贴着自己,就像每一次想要求欢时一般,嘴唇挨着她耳廓上撩拨她,手不安分地往上移,包住她的雪乳。 连郗急切地抓住了他的手,“够了!你为什么想要我去那个宴会!” 阎臣低头埋在连郗的脖颈处,唇舌摩挲着连郗的肌肤,“我想带你去见我爸妈。” 他疯了吗!连郗忍不住在心里暗骂,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无意说出了宴会,毕竟阎臣没有说过。 所以阎臣先一步反应过来了,“你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阎臣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诧异,连郗一下子没想好怎么解释,只好说:“我和你去,但是今晚必须送我回来。” 连郗怕阎臣像上一次重生那样缠着她做很久,只好先答应下来,反正现在她不会死了,她没什么好怕的。说不定还会收集到意外的惊喜呢。 而且上次确实没发生什么意外,除了有不想见到的人,但是想到阎臣订婚后就会和自己分手,或许这才是正确的分手流程,就像玩游戏一样要具备一定条件才会触发到剧情。 这次情况又不一样了,阎臣没有先走开,强硬地带连郗一起去了酒店。 连郗重生几次去了同一个宴会她已经不会再慌张紧张了,但她也不敢放松警惕。 一开始,连郗依旧是跟在阎臣身边,她笑容麻木地应付着阎臣的妈妈,意料之中的对话,没有任何新意。 想到一会儿会见到赵北肖,连郗再次用了去洗手间的借口离开阎臣身边。 这一回,季安和没有来接她,也不会遇上赵北肖,她不去到宴会厅外面,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连郗整个人都感到愉快了许多。 随后连郗又找了个很好的位置,不起眼的角落,却又能一览整个会厅,一会儿或许还可以见证传说中阎臣和未婚妻林臻星跳舞的场面。 以前一直像被困在迷雾里,现在连郗的心态完全是一个局外人的心态,甚至隐隐有些期待起来。 很快,整个会场的灯光暗了下来,原本充满了交谈声的会厅渐渐安静下来,一束灯光打在舞台上,哈迪斯集团的阎董事长言讲了开场。 连郗抿了一口手里的香槟,眸光微闪,注视着聚光灯下的一男一女,配合默契,唯美优雅。周围的人也都投去了艳羡的目光。 原来是这样的场景么。 不过,阎臣大概没想到自己的未婚妻其实不想和他结婚吧,想到这里,连郗忍不住笑了一下,两个人好像都很会演戏呢。 “这位小姐,一个人?” 忽然一道声音打断了连郗一个人的世界,她转过头,由于昏暗的灯光,连郗没有看清是谁,声音有些爽朗,是她不认识的人。 连郗来这个角落就是为了退到喧嚣的宴会之外,躲在边缘的位置,独享一分安宁的。没什么交际的打算,所以她笑了笑说:“抱歉,我在等人。” “我看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好久了,请问小姐有兴趣和我一起跳一支舞吗?”那个男人语气里似乎有种势在必得的气势。 但是连郗觉得他大概要失望了,她作势扭头看了眼舞池,好意提醒似的,“抱歉,要是被某个人看见,会出大事的。” 连郗糊弄玄虚地说着,暗示了些什么,希望那个男人有所觉悟快点离开。 果然那个男人听完,也朝舞池看了一眼,但他竟然笑了起来,好像没有听到连郗话语中的暗示似的,“噢,小姐等的人在和别人跳舞?” 连郗看着舞池的方向,心血来潮对这个陌生人开了一个玩笑:“是呀,她平时就喜欢撩男人,但是最终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 “噗呲。”他捂住了嘴,肩膀好像在抖,似乎憋住了不太礼貌的笑声,才说:“想不到小姐你挺有意思的。” 连郗察觉自己这样好像有点蠢,干咳了两声,说道:“......失陪了。” 连郗放下酒杯准备离开,那人再次开口,“请问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抱歉,我并不认识你。” 在那个男人先自报姓名之前,连郗快步离开了那里,在她看来,这样的宴会上随便和人牵扯上是不太明智的行为。 但是离开了那块宝地,连郗一时间不知道要去哪里。 她慢慢地走着,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 无意间在宴会厅里看见了那个第一回重生时推她下楼的凶手,连郗刻意慢下了脚步,远远地看见他跟在一个人的后面,看起来像个保镖似的。而他跟着的那个男人,连郗也有些印象,是第二回重生时校庆撞见和林臻星一起的另外一个人。 真是个危险的宴会,趋利避害的本能,连郗只看了几眼,正想转身,却和那个凶手的眼睛对视上了,如记忆中那个阴冷的眼神再次向她扫射过来,连郗已经能熟练地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地避开,扭开了头,转身远离了那里。 果然是个极其敏锐的人,几次都和他对视上了,连郗觉得下次真的不可以这么大意了。 她走了没几步,看见不远处林臻星环顾着四周,似乎在寻找谁。 连郗感觉她有可能在找刚刚那个男人,也没有在意她,却看见林臻星的视线停在了她的身上,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原本还想躲在一边看好戏的呢,但她好像也被拉入这场戏里了。 有个一直萦绕在连郗心头的疑问,林臻星和那个男的究竟是什么关系,毕竟自己也为此死过一次,总不能一直不明不白。 林臻星走到连郗面前,笑着说道:“你好,我叫林臻星。” 有些事情总是避不开的,连郗笑着回应:“你好,我是连郗。” 这一幕多么似曾相识呢,连郗已经能够猜到她下一秒会说什么了,果然,林臻星露出了一个让人没有负担的笑容,说:“我知道你哟,你是阿臣哥哥的女朋友吧。” 连郗不禁笑了一下,“请问有什么事吗?” 林臻星很热情地上前拉住连郗的手,眼里闪着光,真诚地说:“没有没有,阿臣哥哥很喜欢你,我只是想看一下他喜欢的人是怎么样的,但是看到姐姐你,我觉得自己一点都比不上你,姐姐你好漂亮。” 连郗差点就要被她纯真的外表给欺骗了,她讪讪笑道:“听说你们订婚了,恭喜。” “姐姐你听错了,我们没有订婚。”林臻星的笑容僵在脸上,看起来有些难过。 连郗感到诧异,又问了一边:“没有订婚?为什么?” 这个难道是因为自己重生回来的受到的蝴蝶效应吗? 林臻星点了点头,说:“是的,准确来说,是阎臣违抗了伯父伯母的意愿,反对和我订婚。” 五周目(2)“看来阿臣没有照顾好女伴。” “我是一定要和阿臣哥哥结婚的,所以希望你能帮我。”林臻星笑道。 连郗对林臻星的了解并不多,仅仅只是在第一次重生时得知她并不想联姻,第二次重生时有过的一面之缘,她知道林臻星身上可能隐藏了不少秘密,这些秘密足以让她快速地就转变了想法。 但想不到的是林臻星会这样直接了断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她非常有自信,提出了优厚的条件,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连郗会拒绝她。 “我可以给你一笔钱,如果你想可以送你去留学,”林臻星放缓了语速,“你知道我们这样的世家是普通人很难进来的,不是说身份地位,而是本身就存在复杂的权利与利益的关系,各种勾心斗角,是你想象不到的。你就算和阿臣哥哥在一起了,他妈妈也不可能同意的,就算你真的嫁进阎家,,你会很辛苦的,你觉得没见过风浪的自己真的能够作为阎氏继承人的妻子承担一个家族的责任吗?” 这确实很像一个大小姐高高在上的姿态,倒是让连郗有些羡慕她这份洒脱了。 “谢谢你的建议,我” “你们在聊什么?” 连郗正要回答,却突然被打断,连郗转头看去,不得不说有人出现的时机就是这么巧,正是那个和林臻星关系爱美的额男人,身后还跟着那个杀了她的人。 前面的男人穿着深棕色西装,看起来年纪不大,身上却有股成熟老练的气质,他长得很英俊,天生的笑唇微微上扬,和阎臣季安和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他走了过来,说:“我有打扰到你们吗?” “没有,”林臻星立马换了一副表情,欣喜地靠近了他,转头对连郗介绍:“这是我的叔叔。” 林奕周从旁边拿了两杯香槟,一杯递给了林臻星,一杯给了连郗,“你好,我叫林奕周。”。 连郗大方地接过香槟,“你好,林先生” “聊什么这么开心呢?”林奕周看着林臻星,眼神十分宠溺。 “怎么能告诉你我们女生之前的小秘密呢。”林臻星抬头笑眼弯弯地看他。 林奕周显然已经习惯林臻星这样调皮地和他讲话了,眼里满是几乎要溢出的温柔,他摸了摸林臻星的头,又说了什么。 连郗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香槟,眼睛悄悄在两人身上流连,不经意间突然瞥到他们身后的那个杀过她的人,他从未开过口,就静静站在一旁,很容易被忽略。 那人半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很好地掩盖了他的眼神,或许自己刚刚偷看的举动被他发现了。 但是今天她完全不用紧张的,毕竟他们也不知道她会知道那件事,连郗低头又喝了一口酒。 林奕周或许意识到忽略了连郗,才看向她开口,“阿臣怎么没有陪在你身边?” “大概在和朋友谈事。”连郗尴尬地笑了笑,看来大家都知道了她是阎臣女朋友的事。 “看来是阿臣没有照顾好女伴。”林奕周笑起来很狡黠的样子,话里有话的样子。 连郗也只是笑。 突然,双方都沉默了一下。气氛有些凝结。 “打扰了。”季安和及时出现了阻止了这场尴尬,跟林家两位打了招呼后,才对连郗说,“连郗学妹,阿臣找你。” 他又说:“我带你去找他吧。” 连郗点了点头,恨不得马上离开。 季安和带着连郗出了会厅,跟在后面的连郗微微变了脸色。 连郗确定自己之前没有听错,那时校庆,分明听见有人在接吻,后来只有林臻星和林奕周从那个门里出来了,而且刚刚他们看对方的眼神,俨然不是长辈和晚辈那种恭敬尊重的感觉,反而更像情侣间的亲昵暧昧。 有一种马上就要侦破那个秘密的感觉,连郗觉得自己心跳加快,刚刚喝的酒似乎也发挥了作用,身体渐渐热了起来,有点惴惴不安。 或许林臻星之前不想结婚,是因为和自己的叔叔相爱了,而这种有悖人伦的恋爱关系,又怎么可能被允许接受呢。 连郗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季安和,尽管十分唐突,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他:“学长,你和刚刚林臻星旁边站着的那位林奕周熟吗?” “林奕周?他是林董事长的养子。”季安和放慢了脚步,逐渐和连郗并肩走在一起,“你怎么会问起他?” 林董事长就是林臻星的爷爷,居然是养子,这么说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连郗心里缓缓舒了一口气,心跳却没有慢下来,她对季安和摇了摇头,“没事。” 她刚刚的行为不知道会不会引起季安和的怀疑,她应该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的。 “阎臣有什么事吗?”连郗怕季安和会继续问下去,赶紧转移了话题。 季安和看了连郗一眼,说道:“阿臣说要送你回去,但是又喝了些酒,所以我一会儿送你们回去。” “麻烦学长了。” 连郗眼前忽然虚晃了一下,崴了一下脚,身体也跟着歪了一下,但是又马上站直了。 而一旁的季安和下意识地去扶连郗手,他温热的手指轻轻扶着连郗的手臂,感觉她的发梢也微微擦过他的脸颊,他愣了一下。 连郗也愣了一下,两人对视了一眼。 连郗连忙拿开自己的手,又退开了几步,“抱歉学长。我不习惯别人碰我。” “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季安和的声音虚虚的,似乎还在愣神,刚刚虽然连郗马上弹开了,但他依然闻见连郗身上的淡淡的酒味,她的脸颊也是红红的,季安和笑了一下,“你喝了很多酒?” “是啊,我喜欢喝酒。”连郗知道季安和是不喜欢喝酒的,也不喜欢闻见别人身上的酒味,或许在季安和眼里还会认为她因为被阎臣冷落独自喝酒。 她觉得只要保持这样的距离感就好了,一定要让季安和对她的兴趣降到最低。 阎臣喝了些酒,先回了休息室,想起还要送连郗回去,但他已经一晚上没看见连郗,心里竟有些不安。 还好,很快季安和就带着连郗来了。 一进门就看见连郗脸蛋红扑扑的,圆圆大大的眼睛此刻半眯着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鼻尖也红红的,可爱得想让人咬一口,他走过去抱了个满怀,已经闻见连郗身上的酒气,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一般软软的不会反抗,又娇憨可怜的样子。 阎臣忍不住亲了亲连郗的脸颊。 连郗确实也有些晕了,意识不是很清楚,明明记得自己酒量不差的,她拍了拍阎臣的背,“闷死了,快放开我。” 季安和拿了一杯水过来送到连郗嘴边,连郗也没看清,抓着水杯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连带季安和的手也抓住了。 季安和的视线慢慢落到了连郗的手上,他的手好像变烫了,心跳也在加速。 直到连郗松开他,季安和才有些慌张地去洗杯子。 第二天连郗醒来,脑袋仍然有些沉,身上也乏力得很。 紧接着她也意识到了阎臣没有把她送回去,她和前几次重生参加宴会一样在这个酒店睡了一晚。 听见浴室传来水声,连郗想今天阎臣应该会和自己分手吧。 她伸了几个懒腰,从床上下来,看着凌乱的房间,忍不住疑惑,怎么每次都能弄得这么乱,她一件一件捡起地上的衣服,终于在沙发后面找到了自己的内裤。 连郗猛地想起第二回重生这天的场景,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自己漏掉了,她转过身来呆呆地看着房间,又好像一切如常。 连郗看了下自己的衣着,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短袖,刚好遮住了屁股,她摸了摸自己的下体,是干净的,可能阎臣清理过。 一时间连郗怀疑自己是被数次的重生搞得疑神疑鬼了。 她走了一步,脚下踢到一个东西,她低头,看见是一个避孕套的包装袋。 连郗心脏一颤,捡起来,拿着它,慢慢走向垃圾桶。 垃圾桶里面丢了几团纸巾,连郗愣愣地看了几秒,蹲下去翻出那些纸团,在垃圾桶最下面看见了两个避孕套。 连郗一瞬间有些呼吸不过来,仿佛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空的,只剩下外面一层躯壳,她跌坐在地上,手里的包装袋被她死死攥在手里。 阎臣从浴室出来,刚好看见连郗在吃什么,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朝连郗走过去,才看清她在吃药,“生病了?” 连郗一口吞下药丸,转身把药盒甩到他脚边,声音冷静沉着地说道:“避孕药!” 阎臣愣了一下,嘴巴微微张开,想说什么。 连郗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又问:“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戴避孕套?” 她紧紧地凝视着阎臣,眼神里没有一丝的温度,阎臣迟疑了一下,“你不是同意了吗?” 两人相互对视着,房间里安静得仿佛能听见对方的呼吸。 下一秒,哐当一声,连郗一脚踢倒旁边的垃圾桶,垃圾桶里面的垃圾都掉了出来,阎臣看见一些纸团。 还有两个避孕套。 连郗问阎臣:“那这些避孕套是谁用的?” ———— 追-更:roushuwu.com (woo18.vip) 五周目(3)“想不想肏女人?” “那这些避孕套是谁用的?” 连郗温和地说,但是听起来,细软的音调中还带了一丝可怖的严肃。 阎臣垂着头看着地上被踢翻的垃圾,手上拿着毛巾擦头发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心里打着鼓,始终沉默不语。 “怎么了?说不出来了?” 看着阎臣的样子,连郗心里的一隅中产生了一股愤怒的火焰,它们迅速扩大,蔓延开来,灌满她的胸腔,像一种切实而深刻的具象抽离于身体产生出来的情感。 连郗想起第二次重生时那个被她一略而过的避孕套,当时怎么就没察觉到呢,阎臣从来不会戴套,那么凭空出现的避孕套又是谁用的呢? 昨晚最后的记忆中有谁呢?噢,是季安和。 连郗双手交叉在胸前,逗弄般地死死地盯着阎臣:“说说看嘛,这是什么意思?是你操了别人,还是别人操了我?” 阎臣怔了一瞬,他从未听过连郗用这种语气说话,像是淬了毒汁的利刃对向他,连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厌恶,可是他自己也没办法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他确实伤害了连郗。 阎臣绷紧了脸色,“你听我解释......我没有和别人上床,我是喜欢你的。” 连郗扯了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的喜欢真是廉价。” 阎臣想靠近连郗,但他走了一步,连郗就往后退一步,她坚决地拒绝他的靠近,阎臣心里羞愧难当,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住了。 连郗已经极力克制自己的怒火了,她外表装得这样平静,可是内心又怎么可能真的平静下来,无论她怎么想都想不通,他们怎么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呢!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阎臣喉结滚了滚,仿佛才停滞的血液稍微顺畅了一点,憋了一会儿才说:“对不起......是季安和。” 连郗气到笑出了声,用冷酷地语气对阎臣说:“你们,真是让我觉得恶心。” 呵,是啊,她说怎么季安和对她这么感兴趣呢,原来是这样。 如果她没有发现,是不是会像之前重生那样被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 是第一次,还是已经有过数次了呢? 可是有什么意义,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只有她被当做玩物一样玩弄的事实。 你们这些人真是该死! 连郗在想,如果手里能有一把刀,或者什么尖锐的东西就好了,她定要一把捅进阎臣的心脏里,看看他的心脏到底会不会流血。 或者直接割破他的喉咙,看他惊恐地被鲜血浸染的样子。 但一想到杀了他,他还没为自己的行为愧疚忏悔呢,怎么能轻易死去,而她也没办法继续在这个世界待下去,到时候重来一次还要看见他,想想她就觉得恶心。 她觉得自己要疯了,她一秒钟也不想待了。 连郗撇开了头,转身随便拿了几件衣服,跑进了浴室了。 阎臣抿着唇看着连郗,他的眼眸中乌黑的空洞含着复杂的情绪,上面隐隐晃动着若有若无的脆弱。 马上意识到,如果连郗离开了,那他们之间就真的结束了。 他捂住了心口,看见连郗穿戴整齐地出来,他焦灼起来,无论如何都不想让连郗就这样离开,离开他的身边。 他低下了往日高傲的头颅,急切地恳求她:“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我绝不会有怨言,但是郗郗,别离开我。” 阎臣想拉住连郗,连郗猛地打开了他的手,冷静地睥睨着他:“我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 阎臣马上说:“不,你别走,我走吧,你待在这里。” 连郗外表所有情绪都隐藏起来了,只能看见尖锐的眼神从她眼睛中流露出来,狠狠地刺像阎臣,“你觉得我想待在你跟季安和趁我睡着,强奸我的房间里面吗?” 阎臣的心脏猛地缩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勇气去挽留连郗,只能眼睁睁看着连郗离开房间里,他仰头,无力地喘息着。 这是他自食恶果的代价。 连郗走出酒店房门,没有意外,看见正巧出现的季安和。 她面不改色地走向季安和。 在季安和微笑着正要开口打招呼的时候,连郗举起手掌,狠狠地,“啪”地一声,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季安和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个粉红的巴掌印,他错愕地看向连郗,连郗却只是拍了拍手掌,似乎厌恶极了,拍去手上的灰尘,然后转身离开。 全程连郗都没有给季安和任何反应的时间,但是此刻他也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 他沉着脸,看着连郗离开的背影。 缓缓叹了一口气。 季安和想起第一次见到连郗时的场景。 那天,学校开了一个心理健康教育的讲座,每个系都被安排了要去听。季安和那时还是学生会的副主席,他被老师临时抓去组织学生秩序。 阎臣无聊跑去找他,一开始在座位上还很不安分,渐渐才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阎臣就用手肘捅了捅一旁的季安和,“你看,那个女生怎么样?” 季安和朝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去,看见一个女生,长得很精致,却一脸不耐烦地盯着前面。 他面无表情地回了阎臣:“一般。” 阎臣又兴奋地说:“你继续看呀,有意思的在后面。” 季安和无奈,又转去看向那个女生。 女生双手交叉在胸前,半眯着眼睛,抿着嘴巴。 然后季安和看见,慢慢地,她的眼皮慢慢下滑,在快要闭上的时候,又猛地挣开了,身体也跟着抖了一下。 原来并不是不耐烦,只是困了。 “噗嗤。”阎臣在一旁小声笑了一下。对季安和说:“有点可爱呢。不知道叫什么?” 过了一周,季安和快要忘记的时候,在一个话剧比赛中,知道了她的名字。 原来那个女生叫连郗。 再后来,季安和就在阎臣的嘴巴里听到了她的名字。 阎臣对他说他要开始追那个女生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阎臣都像第一次恋爱的小男生一样,季安和也是第一次看见阎臣对一个女生这么上心,天天在他耳边说要送什么礼物给她。 他们在一起后,阎臣也没有放过季安和,经常和季安和炫耀自己的女朋友,季安和甚至在他身上隐约看到了危机感,季安和在心里感觉那个女生一定不是什么单纯的人。 当季安和第一次正式见到连郗时,终于知道阎臣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感觉了。 她太漂亮了,她坐在阎臣身边非常乖顺的样子,对阎臣的朋友也很友好,但是季安和还是看出了她笑容的伪装,因为别人在讲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好像失神飘走了一般,偶尔会喝东西来掩饰自己心不在焉的样子,只有别人问她问题时她才会亮起眼睛看你。 她的心思是不是也不在阎臣身上? 季安和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这么仔细观察一个人。 准备离开的时候,阎臣先去厕所,连郗似乎喝了一点酒,把他认错成了阎臣,脑袋都靠在他的身上。 看吧,她是个心思不单纯的女生。 季安和这样想着,却没有推开连郗。那是季安和还不知道,那些悸动的种子已经悄悄洒下,又悄悄地生根发芽,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长成粗壮的藤蔓。 等阎臣回来了,才把连郗带走了。 季安和从阎臣那里知道了一些连郗的日常,了解到了关于她的一切,那种熟悉感,就好像她本就是生活在他周围的人一样。 直到有一次她真的喝醉了。 阎臣或许也喝醉了,不然他怎么可能问出那句话。 季安和没有醉,他因为酒量太好了,所以对酒反而没有太大兴趣。 那天,阎臣鬼使神差地问他:“想不想肏女人?” 那时,季安和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你今天喝醉了。 他喝醉了,所以季安和回答他:“叁个人?” 阎臣笑着说:“嗯。” 那天大概是他最难忘的一天了。 他的第一次,他体会到了世间最美妙的事情。 她的身体引诱着他,她的肌肤也是那么嫩那么软,他丢了魂一般。 初尝性事,他头一次感受到了饥渴的感觉,身体源源不断地寻求发泄的欲望,孜孜不倦地索求着,掐着连郗的细腰狠狠地肏进去。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卑劣,却又忍不住在想,如果她醒过来了怎么办?如果她醒过来了会吓到吗? 但即使被讨厌了,他都想让连郗知道,为她疯狂的自己。 这样想着,他越来越大力。 比较可惜的是,阎臣很快就把他赶了出去,一个人独霸了连郗。 明明只有一次,身体却仿佛上瘾了一般,后来季安和总会梦见那晚的情景,但取而代之的是连郗沾满情欲的红脸,一声一声地叫着他的名字。 当时季安和就想,被发现了会怎么样呢? 无法宣之于口的秘密终于被发现,不需要在她面前继续礼貌克制,哪怕憎恨他,是不是也比以前好了。 他将冰袋敷上自己火辣辣的脸颊,慢慢降下身体的燥热。 可越是这样,越控制不住想连郗。 连郗一个人坐在早餐店里。 大口大口地吃着大云吞。 无论如何,她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或许她刚刚就该杀死阎臣,然后嫁祸给季安和。 对啊,她杀过阎臣,前世的时候,她是想拉着他一起下地狱的。 后来她陷入了无限的重生中,好像一次次地将她身心都剖开来挖出来,然后让她一遍一遍地认输。 她才不要认输。 五周目(4)“借过一下。 早晨的阳光总是明亮且透彻,一缕缕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闪耀着,春天的嫩芽已经过渡到夏天鲜明的绿色,有一些沉默的路人,脸上带着惬意,走过清爽的绿荫之下。 一团雾气冒出又挥散在眼前的景致,在早餐店里,老师傅揭开锅盖,从大锅捞起数颗圆滚滚的大云吞盛进碗里,撒上葱花,又从旁边的汤锅舀起一勺清汤浇在云吞上。 食客们正大快朵颐,各种交谈声,碗筷敲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连郗收回视线,陌生的抽离感笼罩在周身,就像做了一个虚空而长久的梦。 吃掉最后一个大云吞,连郗擦了擦嘴巴,起身去结账。 夏日的火热和生机勃勃,和这样烟火气的早晨,与她这些时日被不甘盘踞而不断挣扎的内心,似乎形成一种的对奇异的对比,让连郗感到些许不真实。 连郗拿出手机,翻着联系人,手指最后停留在妈妈的电话上。 思索了许久,连郗才点了下去。 这一次,是她主动给妈妈打的电话。所以,她也会主动去解开那些秘密,无论如何她也想从妈妈那里听到真相。 “小郗?” 妈妈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连郗回过神来。 “妈。最近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连郗听见妈妈平常的语气,有两种若隐若现,又固执的念头在她脑海里相互碰撞,她吸了一下鼻子,“我这周末应该会回去。” “回来呀,嗯,我知道了。” “妈,你要注意身体,我挂了。” “好的,好的,挂吧。” 连郗挂了电话,平复了一下心情。 原来她心中是这样的不甘,不甘被欺骗,不甘受折辱。 从前一味盲目地逃避,却从来没有主动去解开那些埋藏在心底的结,所以当事实摊开在眼前,才会觉得这样鲜血淋漓。 她不会再逃避了,她要先去弄清楚这一切,她要亲自去了解事实的真相。 连郗离开早餐店,打算去附近的便利店买瓶水喝。 拿出手机付了钱,正准备将手机放回兜里,手指不小心点到了屏幕上弹出来的一则新闻。 连郗随便看了一下新闻的内容,是关于一个不合理的劳务合同的仲裁案。 连郗失神了片刻,这个新闻并不能引起她的兴趣。但连郗想到的是,李敬司的父亲就是最高人民法院的副院长。 那天李敬司狡黠地笑着,满不在意地说了一个让她当场了冒了冷汗的交易条件。 “我希望,你可以去接近一个人,”他吊人胃口似的停顿下来,看见连郗越来越紧张才继续说,“他是个贪官,虽然我还在收集他受贿的证据,但是我需要一个人去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叫李国昱,也是我父亲。”李敬司又说出了更吓人的话,连郗在他的眼神里看见了憎恨,以及眼波里闪动的光芒,是揭露父亲的龌蹉时那刹那的快感。 自然,连郗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借过一下。” 连郗听见有人在对她说话,才意识到自己站在便利店门口想得太入神了,她连忙往旁边移了一步。 “抱歉。”连郗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开口的男人,他穿着黑色的短袖,头发长得盖过了眉毛,那半张瘦削却俊秀的脸在连郗眼前快速擦过,她意外的发现自己是认识他的。 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后就会失踪后被发现是自杀的李唯泽。 连郗从照片上见过他的样子,因为莫名的熟悉感而记下了那张脸,此刻真的出现在眼前,连郗有些惊讶。 原来这个时候事情还没有发生。 她偷偷往便利店里面望去,李唯泽很快在货架上拿了一样东西,付了款以后迅速地塞进了裤袋里,驮着背,整个人像是被一团乌云笼罩住了,情绪低靡颓废的样子。 很快又出来了,李唯泽推开便利店的门,绿荫树下,往连郗的反方向走去,但他的世界却好像是暗沉的灰色一般,绚烂的阳光一点也照不进去。 看见他这样,连郗心里五味杂陈,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连郗回学校的路上,正好路过曾经兼职的咖啡店。 想到之前受过老板的照顾,连郗便走了进去。 咖啡店如往常一般,都是一些悠闲的人来享受闲暇的。 点了单之后,连郗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 玻璃门被推开,连郗原本只是随意地望一下,谁知又看到了李唯泽,他径直走过连郗,走到一个男人前面坐下。 他们坐在连郗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但她看不见李唯泽对面那个男人的脸,只能看见他悠然地坐姿和他对面的李唯泽拘谨的样子截然不同。 原来李唯泽在轻生之前见过别人吗? 连郗正疑惑着,就看见李唯泽的手在身上摸索着在找什么,然后他刚拿出了一包烟,又或许立马意识到不能抽烟,他停下动作,只好将烟又放在桌子上。 服务员端上拿铁上来,连郗心不在焉地道了谢。 渐渐地,李唯泽脸色明显变得阴沉下来,对面的人似乎在讲什么,而李唯泽的头越来越低,然后他又手肘撑在桌子上,双手十指交握,挡在脸前,似乎极力克制着失控的面容。 显然他受到了刺激,目前发生的事情正在击溃着他的意志。而他的行为都是为掩饰情绪而假装镇定的样子。 连郗心里有些复杂,她想不到自己会看见这样的一幕,就好像亲眼目睹了李唯泽走向自我毁灭的道路。 这让连郗不禁怀疑李唯泽的自杀和那个男人有关系的。 对面的人站起身来,走到李唯泽身边停下来,对李唯泽说了一句话,让李唯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男人与他擦肩而过往外走,不小心便把桌子边上的烟被蹭到了地上。 而李唯泽也没注意到,僵硬的身体,和空洞的眼睛怔怔地望着前面。 那个男人转身朝着门口走,越来越靠近的身影,连郗终于看见了他的样子,瞬间倒吸一口气,默不作声地低下头。 竟是李敬司! 连郗怎么也没想到就这样误打误撞地在咖啡店里,看到了李敬司和李唯泽他们两个。 她的余光看见门打开又关上,李敬司已经走了,她又抬头去看李唯泽。 此时此刻,再看李唯泽的样子,煞白的脸色,露出了绝望的眼神,手上暴起的青筋似乎在昭示着内心的痛苦和不安。 此情此景,连郗觉得有些心慌,手心不知何时冒出了好多汗,她喝了一口冰凉的咖啡,才稍微镇定了一下心跳。 拿出手机,重新找到了李国昱的照片,脑海中不断回想曾经在火锅店听到的对话。 李唯泽有李国昱标志性的眉毛和脸型,李敬司也如出一辙。 知道了李国昱受贿的行径,那有外遇也不是那么让人惊讶了。而李敬司的行为也十分可疑。 或许李唯泽并不是失踪了,只是没有回学校,没有和任何人联系,但这期间他却和李敬司见面了。 李唯泽的死,真的和李敬司有关? 这时候连郗想到了李敬司在第二次与她见面的那个雨天,让她免受警察的质问,帮她摆脱了嫌疑,但其实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接近自己,拿捏着她的把柄,甚至无比了解她的过去。 李敬司,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是你对自己父亲的报复吗? 李敬司离开没多久,李唯泽也离开了。 连郗心里有些在意,李唯泽的情况看上去真的不太好,她忍不住跟了上去。 李唯泽晃晃悠悠地走在前面,连郗一直控制着脚步,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李唯泽身后。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道路上,晃荡着脚步穿过街道马路,灵魂像一支逐渐枯萎的树苗,涸竭,裂开,仅剩下一点意志在底下颤动,促使他继续走完这一段路。 最后李唯泽来到一个公园,他坐在一片草坪上,平静地眺望着,不远处就是长景江。 仿佛什么也不能干扰他,他的视线始终注视着涛涛江水。 连郗有种预感,或许就是今天了。 她没有办法帮他走出来,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最后拉他一把,让他不要后悔。 五周目(5)“再见,好心的陌生人。” “抱歉,请问一下,你有烟吗?” 听见有人这么问他,李唯泽的视线终于离开了夜幕下墨蓝的江水,黑沉沉的眼睛悠悠看向开口的女人,还以为会是穷得连烟都买不起的邋遢女人,想不到竟是个长得十分无害且还很漂亮的女生。 他移开了视线,掏出口袋里的被压扁的烟包,递过去给连郗。 连郗接了过来,发现里面只剩一根了,她装模作样地拿出来夹在手里,尝试和李唯泽搭话。 “太好了,谢谢你。今天刚和男朋友分手了,心情特别糟糕,我想如果有什么事情能够缓解我的痛苦就好了,我就想啊,去喝酒吧,去一醉解千愁,但我也不可能在外面喝醉吧,那多危险呀,我妈妈还在家里等我呢,她说不定会很担心。” 连郗看了眼李唯泽,可他始终面无表情,“可是如果什么也不做,我真的没办法让自己好起来,我做事情总是犹豫不决的,我真的想痛快一点,什么都不要考虑,直接果断一点。” “比如现在这夜晚微凉微凉的,就让人有种很想跳进江里来一次夜游的冲动。” 似乎终于忍耐不了这种无厘头的话,李唯泽再次转头看向连郗,干净纯澈的双眼,健康而白皙的精致脸蛋,完全看不出是个会吸烟的人。 “你是来搭讪的?” “不是啦,我只是想跟你借根烟而已......” “看你的样子,没抽过烟吧。”李唯泽的眼睛扫了一眼连郗夹烟的动作,缓缓道。 “是啊,临时起的念头,”连郗停顿了一下,“不过在那之前,我是真的想夜游的,虽然我不会游泳,说不定这一次之后就会了。” “你不会游泳跳下去是想死吗?”李唯泽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但是很快又意识到了什么,看着连郗忧郁地低下了头,他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在公园的时候就注意到有人跟着我了,是你吧?” “抱歉,我看你的样子有些不对劲......” “所以你刚刚的话都是编的?” “当然不是!我是真的和男朋友分手了,他欺骗了我很久,本来心情很低落的,但是看到了你,你好像比我更难受,所以你是被女朋友抛弃了吗?” 李唯泽嗤笑一声,“我怎么会因为那样的小事就难受。” 他仰头望向天空,“其实我也不会游泳,从小到大我唯一不会的就是游泳,除此之外我的人生是完美的,不过,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其实我的人生何止是不完美,简直就是大错特错,就连我自己也是。” “所以你就想自杀?” 李唯泽的面色苍白了许多,眼眸里映出路灯的光脆弱地晃动着,“我妈妈从小就告诉我,要学法律,我把这个当做一生的目标在奋斗着,可我妈竟然是第叁者,一直很关照我们家的叔叔竟然是我的父亲。我的存在,我妈妈的存在,甚至我父亲的行为,好像都在一次次地打着我的脸说虚假。” “我完全变成了一个笑话,我只想躲到没人的地方,或者逃离这一切......” 李唯泽的语气越来越飘,连郗猜想或许他就要承受不住了。 这些只言片语或许无法让连郗了解到他内心真正的痛苦和纠葛,但是连郗多少能感同身受,一直以来的坚定信仰突然有一天崩塌了是什么样的感受。 连郗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刚刚我想跳进江里夜游,你想不开的行为,很蠢也很冲动,就算你死了,这一切都不会改变,那样你就真的变成笑话了。” 李唯泽转过头来,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释然的神情,“其实你出现打断了我,还讲了这么多废话之后,我已经没有这么难受了。” 看见他这样子,连郗笑了一下。 而李唯泽忽然上前揽过连郗的肩膀,把她抱进了怀里,“还是要谢谢你。” 忽如其来的拥抱让连郗有些错愕,陌生的气息扑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正要推开他,李唯泽就先一步松开了她。 缓缓对她说:“再见,好心的陌生人。” 李唯泽心里堆积了许久的痛苦和难言之隐,终于借着这个时候,或许在陌生人柔和的言语中才能坦然倾诉出来。他向来自视清高,绝不会让人轻易看见他的软弱,这时候,心情竟意外地释怀了许多。 连郗看着李唯泽转身离开,走得干脆利落,担心的事情应该也不会发生了。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连郗一开始根本没想好怎么劝说,她只是低头挠了挠被蚊子叮咬的痒包,再一抬头就看见李唯泽朝着公园外面那条横跨长景江的桥走了过去。 情急之下,连郗只好先上去阻拦,还好后来把李唯泽劝回来了,心里面甚至对自己的临时编出来的故事有些自满。 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先是应对阎臣,后来遇到李敬司和李唯泽,到最后跟踪李唯泽并把他劝回来,已经花光连郗所有精力了,她的体力严重透支,现在只想回宿舍躺下睡觉。 最后连郗打车回到了学校,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回宿舍。 走没几步就听见身后有闷闷的脚步声,沉稳有力,连郗刚想回头,肩膀就被结实的手臂箍住,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来,一块厚重的布瞬间盖住了她的脸,刺鼻的气味瞬间被吸进鼻腔内。 连郗脑袋一阵刺痛,直接晕了过去。 眼前一片黑暗。 她被绑架了! 眼上被蒙上一块遮挡全部光线的布,连郗感觉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她的身体连同椅子一起被绳索紧紧缠绕着绑在了一起。 不仅如此,手和脚都捆住了。她试图动一下手臂,但绳索绑得很紧,她马上就放弃了。 不知是刚刚的药物还是今天过度消耗的精力,连郗的脑袋还是很晕。 尽管有些害怕,但还是抵抗不住脑海深层意识中的疲乏,下一秒连郗又睡了过去。 当连郗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使不上气力的感觉,或许是和昏迷以前闻见的气味有关。 眼前依旧被布蒙着,身体好像还保持着之前被粗鲁地绑在椅子上的状态。 黑暗之中,受阻的视觉让听觉被放大,连郗警惕着四周的动静,但她什么也没听见。 似乎是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 直到一阵很轻的脚步声打破平静,连郗听见有个人慢慢走动起来,原来房间里面并不只有她一个人,意识到这点,她的心跳也跟着一下一下跳动着。 那个人的脚步很慢很轻,绕着她周身转了几圈,连郗猜测他一定在观察自己,那股视线好像将自己浑身上下都剥光了一般,她此刻就是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小鱼。 哪怕是几次重生,连郗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她暂时猜不到会是谁绑架了她,她必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目前唯一能掌控的是嘴巴,没有被封住或者被堵起来,她是可以说话的。 但她并不打算先开口。 脚步声停在了她前面。 连郗能感觉到一股属于男性的气息,强烈的存在感覆盖而来,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下颌被一只火热的手掌给掐住了,将她整张脸往上扬起,原本咬紧的牙关被迫张开。 他一定是离她很近的距离,因为脸颊甚至能微微地感受到他的鼻息,连郗的心被吊到了嗓子眼上,她无法想象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然而那股微弱的气息慢慢远离了她,紧接着她的下颌也被松开。 连郗不敢轻举妄动,仰着头缓缓喘息了几下。 一根手指忽然触碰上来,温热的指腹慢慢地摩挲着连郗的上唇,又缓缓移至下唇,逗弄般揉抹了几下,指尖沿着她的下巴,轻触着她的肌肤一路下划。 男人的大手轻易便握住了连郗纤细的脖子,拇指触碰的地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脉搏的跳动。 连郗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她就感觉到那只手在慢慢收紧,脉搏处的拇指渐渐用力往下压,似乎在告诉她,他随时可以将她掐死于掌中。 连郗的精神紧绷着,手掌收紧握拳,指甲陷进掌心的肉中,轻微的刺痛勉强让连郗镇定下来。 她缓缓舒了口气,一副不像是被绑架中性命被握在别人手中的样子。 过后她听见男人一声笑气,脖子上的手是松开了,但他抚摸着连郗的脖颈,游移至她的锁骨处,暧昧地触摸着她的身体,最后停在了连郗的胸口处,准确来说是心脏上方的位置。 她的身体使不上力气,但清晰的触感让感到一阵颤栗,炽热的手掌跟着她的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在她胸上起伏着。 看似温柔的行为,却让连郗感到一阵寒意。 男人从头到尾没有出过任何声音,将她绑过来以后什么都不说,却对她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似乎是不想暴露自己,反而更像是在试探她。 她完全搞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她逐渐调整了呼吸,默默按耐住心里的不安。 连郗又听见男人笑了,他似乎享受极了这种,居高临下地看着别人忍辱负重的所带来的快感,仿佛欣赏着连郗逐渐崩溃的模样。 如果这是他想要的,那么连郗是绝对不会让他看见的。 五周目(6)“总觉得是因为你,她才离开的。 连郗慢慢睁开眼睛,入眼便看见头顶白色的天花板,静谧的四周飘着淡淡地消毒水味。 她猛地想起失去意识之前的事情,彻底清醒过来了,从床上一跃而起,才发现自己好像在一间病房里。 白色的床铺被套,淡蓝色的拉帘将她四周一块地方围了起来,形成一个独立的空间。 连郗拉开帘子,外面一个人也没有,仔细观察过后,发现这里是学校的校医室的休息室。 她疑惑瞬间,房间门就被拉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女医生。 校医见连郗醒了,“同学你终于醒了。” 连郗愣了一下,“请问我睡了多久?” “我也不是很清楚,早上来到的时候你已经睡在那里了,我看你面色红润,呼吸均匀,并没有什么生病的症状,我就没有打扰你了。” 连郗打开手机一看,发现现在竟然已经是星期天下午了,竟然一下子过去了两天。 她是怎么回来的?她就这么被放回来了吗? 身上还是被绑架前穿的那件,随身物品都还在,如果不是被绑架时留下的深刻记忆,她都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了,她抚摸上手腕处微微泛红的痕迹,心里非常清楚绑架的事情都是真的。 校医递了一杯水过来,“喝点葡萄糖吧,你应该很久没吃东西了。” 经这么一提醒,连郗才觉得确实有些饥饿,她接过,慢慢喝下。 离开校医室,连郗顺路去便利店买了几个饭团。 回到宿舍第一时间,连郗就收拾了东西进了浴室。她把自己全身剥光,里里外外能查看得到的地方全都检查了一遍,除了一些不明显的红痕以外,身上再没有其他异样。 连郗用热水冲了好久,似乎才将身上还残留着令人不适的触感冲洗掉,可是她仍然心有余悸,不清楚是那人什么也没对她做,还是对她做了什么却没被她发现。这么想着,她感觉到仿佛背后又渗出一层冷汗。 直到将全身肌肤几乎烫红了,连郗才大汗淋漓地从浴室里出来。 将买来的饭团全部吃掉,明明已经睡过许久的身体又渐渐感觉到了困乏,她爬上床打算再睡一觉,但是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感觉有什么事情被漏掉了。 昏昏欲睡之际,连郗又被一阵嗡嗡地震动感惊扰了睡意,她爬起来打开手机,是妈妈打电话给她。 她说好周末回去的,却没有回去,这电话必须接。 “妈,”连郗疲惫地拖长了发音,“抱歉没有回去,临时有个作业要赶,我熬了几天没好好休息,现在很想睡一觉,等我醒来再给你打电话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迟缓:“嗯,那你睡吧。” 连郗挂了电话,直接到头睡着了。 睡了两个小时起来,已经是晚上了,连郗感觉整个人都好多了。 又想起来要给妈妈打电话,打过去却许久没接。过了几十分钟,连郗又打过去,还是没接,连郗有些担心了,马上上网买了明天一大早回H市的高铁票。 接下来这段漫长的等待中,时间仿佛被一点点拉长,连郗躺回床上,调整了呼吸,希望自己再度进入睡眠,这样一觉醒来就可以回去了。 连郗闭着眼睛感受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身体渐渐发僵,舍友的对话清晰传入耳中,直到他们进入睡眠后的呼吸声,脑海中回想起李敬司那些字字诛心的话。 深夜寂静,她仍然精神着。 一整晚,连郗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但天一亮,连郗就起床了。 刚下高铁,连郗又打了一次电话,这回终于接通了。是邻居家的陈阿姨,傍晚的时候妈妈出门突然晕倒正好被回家的陈阿姨看见,就连忙叫了救护车送到了医院。 连郗赶到医院,再一次见到了脸色苍白的妈妈,脸都有些陷下去,似乎比上一次更加憔悴,她过去走到妈妈床前,握住妈妈的手,“妈,你感觉怎么样?” 妈妈缓缓道:“没什么的,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妈妈在骗人,连郗知道的,但是她也没办法,“没事,我会陪着您的。” 和陈阿姨道谢过后,连郗就去找了医生,但结果是一样的,什么都不会改变,无论多少次都是这样。 每天,连郗都会亲力亲为照顾妈妈,但是某天,妈妈突然昏迷过去,心电监护仪上心跳的曲线都平了,医生护士赶过来为妈妈做抢救,幸好妈妈又恢复了心跳,连郗只觉得无能为力,一言不发地站在旁边。 过了没多久妈妈从昏迷中才醒了过来,煞白的灯光照在连郗惨白的脸色上,仿佛刚刚经历鬼门关的人是她一般,看着妈妈迷茫的眼神,连郗眼睛不禁涌出泪意。 连郗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妈妈身边,会帮妈妈擦拭身子,妈妈精神总是不好,偶尔连郗会讲些话让妈妈有些精神。 这几天妈妈精神稍微好一点了,对连郗缓缓说道:“我衣柜里面的最下层的抽屉里,有几张银行卡你收好,密码是你的生日,”她一字一句讲得很慢,希望能将话都传达到位,“以后的日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连郗觉得此时或许是最佳的时机,她下定了决心,开口问道:“妈妈你认识我的亲生父母的,是吗?” 妈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连郗。 “小时候您是不喜欢我的对吗?”连郗没敢问现在是怎么样的,万一是她无法接受的答案,那么她宁愿不要听到。 “你是这样觉得的吗?”妈妈反问。 “我知道你有怨恨,小时候对你那样我也有愧疚,尽管我知道后来怎样都无法弥补回来那些对你的伤害,你和我都有怨言,现在我要走了,希望你能释怀,好好生活下去。” “为什么呢?”连郗想知道妈妈为什么讨厌她,“您从来没有和我说过我的亲生父母的事......” 妈妈表情淡淡地,隐隐透出一点哀伤,“你妈妈叫郗瑶,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她是在生你的时候难产的,以前很生气,总觉得是因为你,她才离开的,但是无论多少次,她大概还是会选择生下你吧。” 她们相识十年,郗瑶在她的记忆中还是个小女孩的样子,而她已经老去,如今连郗也长大了,她也没什么遗憾了。 “你和你妈妈很像,都很优秀美丽,但是要小心因为这份外貌而被人觊觎上,女孩子总要有保护自己的方法。希望你明白,有时候我这么对你也是为了你好,你必须坚强一点的。” 妈妈的话在连郗耳膜里轰轰乱响,一瞬间想到了许多,便匆忙开口:“那我爸爸呢?” 可妈妈闭上了眼睛,缓缓说道:“我想休息了。” 显然是不愿提及的内容,连郗没有再打扰妈妈。 连郗请了几周的假期,本来以为期末的考试也无法参加了,结果妈妈还是先一步离开了。 那天妈妈很痛,脸色苍白没有血丝,连郗无法想象之前她是怎么忍过来的,也不愿意做化疗,因为发现得晚,所以不尽快找到骨髓进行移植手术的话,活下去的几率是很少的,连郗知道。 妈妈也知道,她说:“没事,这样就好了。” 连郗也很难过,哽咽着:“妈妈,我一定会为你找到骨髓的。” 后来妈妈再也没有醒来。 其实她何曾不是恨过妈妈的冷漠,可就这样,随着妈妈一次又一次地在连郗眼前离开,她对妈妈的怨恨也随之飘散,到底是以这样残忍的方式叫她释怀了,自己曾经渴望而无法得到的母爱。 连郗回到家,走进了妈妈的房间里,往昔生活的画面好像又浮现在眼前,让人倍感落寞。 她翻到衣柜最下面一层的抽屉,确实有几张银行卡,又看见最下面有一个信封。 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着她,连郗打开信封,是一张红色的银行卡。奇怪的是唯独这张是单独装在信封里的。 她打电话去银行,却得知这张银行卡的持卡人并不是妈妈,她留了个心眼,或许是和她的亲生母亲有关,于是她决定带走。 离开H市前一天,连郗来到墓园,放下一束白菊。 连郗下山,踩着一节一节地楼梯,往下看见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缓步上行,手里捧着一大束白菊。 淡淡的花香和男人清冷的气息飘进连郗鼻子里,他越过连郗,径直往上走。 连郗慢慢转过身来,看着往上走的李敬司。她冷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傍晚时分,连郗刚到S市就下起了雨。 天色明亮,却下着漫漫大雨,连郗没有伞,茫然地站在高铁站大堂外尚且可以避雨的玻璃顶之下,地面丝丝热气从雨水的缝隙中渗了出来,清凉的雨水飘到身上,让她感到一种奇异的舒适感。 太阳穿透云层,和雨水一起散落世间,光从此有了形状,细细密密的流光,带着绚烂将世界的颜色都覆盖上一层晶莹闪亮的幕布。 突然有人站到连郗旁边,从旁边伸出来一只手,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十分漂亮,他那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抓着一把长柄雨伞,将之递给连郗。 “不介意的话,请拿着吧,这雨一时半会儿怕是停不了的。” 连郗转头,看清眼前的男人是李敬司,顿时皱起了眉头,“谢谢,但我不需要”。 ——— 抱歉,事情忙完了,接下来更新会比较稳定点了。 五周目(7)“没有……我只是想见见你。” 潮湿的雨季,裹挟着一丝闷热。 就好像两个人的每次相对都是这种水汽和燥动的感觉 李敬司微微笑着对连郗说:“你不用担心,我没有别的想法,我在等我的人来接我,但是你好像已经站了很久了。所以才......” 李敬司笑起来是很好看,他也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可连郗不喜欢李敬司把她当傻子时的表情。 连郗没打算继续和他纠缠,如今她打破他的计划,还没想过要这么快接触他,连郗觉得很有可能是他的试探,就像之前出现在墓园一般。 是觉得她会感到惊讶吗? 然而连郗只笑了笑,看他犹如陌生人一般的眼神,转身离开了。 连郗回到学校,生活似乎步入正轨。 因为错过了游泳考试,也要重新约考试的时间。但老师不可能为了一个同学就抽出时间来一个小小的游泳考试监考。 赶在闭馆前最后一天,连郗带上安宜礼,让她为自己在岸上计时。 “预备,”安宜礼举起手,吹下口哨,“哔——” 连郗猛地深深吸了一口气,跳入水中,用自己拙劣的泳姿,破开水的阻力,一点一点滑向终点。每到换气的时候,连郗就会慢下来,缓缓浮出水面,小心翼翼地吸入一口空气。终于在精疲力尽之前,连郗抵达了。 她的手搭在泳池岸边,脑袋冒出了水面,肺部几乎炸裂的感觉让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新鲜的空气,眼前是极度缺氧时呈现的又黑又白。 “1分13秒,非常优秀!”安宜礼激动地把她捞上岸,豪不吝啬地夸赞着,又给她裹了条大浴巾,扶着人到边上的位置休息。 安宜礼看着连郗苍白的脸色,不禁有些担心,“郗郗,你没事吧?我给你买瓶喝的吧,你在这里等我。” 连郗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点了点头,然后就听见安宜礼跑开的脚步声。 脑袋感到一阵阵的晕眩,连郗弯腰侧卧在长椅上,蜷缩起身体,努力缓解身体的不适。 眼前忽然有一片阴影打下来,她睁开眼睛,看见安宜礼手里已经拿了一瓶宝矿力回来了。 “这么快?”连郗问道。 距离游泳馆最近的便利店也要10分钟,一来一回起码要花20分钟,连郗想不到安宜礼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安宜礼把宝矿力打开塞进连郗手里,笑道:“刚刚在外面碰见季安和学长了,是他给的。” 她脸上掩不住的喜悦,连郗看在眼里,把水送到嘴边了,又忽然停下,“小礼,你喜欢季安和吗?” 安宜礼被这么一问愣了一下,她坐到连郗旁边,“没有啊,他是我们学生会主席,我有 是秘书部的,平时就是偶尔会有来往。” “小礼,你可以不要喜欢他吗?”连郗望着安宜礼,并不希望她这么单纯的人和季安和扯上什么关系。 “郗郗,你误会啦,我真的没有喜欢他!”安宜礼脸红了起来。 “真的不可以哟,要是喜欢上季安和是会受伤的。”连郗轻声说了两句。 安宜礼似乎把连郗的话当成玩笑了,看着连郗虚弱地神情还喃喃自语告诫她的样子怪可爱的,哄着连郗道:“好啦好啦,都听你的,快喝吧,补充点水分。” 在安宜礼的催促下,连郗几乎喝了半瓶的宝矿力,然后靠在了她的肩膀上,闭眼休息着。 连郗昏昏沉沉地,感觉有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搭在她的额头上,手指拨开她黏在额间的湿发,若即若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非常轻柔地动作。 她下意识地抓住了那只手,但那结实的肉感,并不是属于女人的手。 连郗瞬间挣开眼睛,就看见季安和蹲在自己面前,目光沉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她立刻甩开季安和的手,周围看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安宜礼。 看着窗外的光线透过高窗照进泳池里,顶上天花板映上了刺目的波光,似乎已经过去许久了,她竟然是以这样的状态和季安和待了这么久,连郗有些混乱。 她慢慢坐起来,语气颇有些不客气:“你怎么会在这里?安宜礼呢?” “我查过你的课表,又找人打听了一下,知道你今天会来游泳馆补考,所以我就找来了。”季安和仍然是半跪在连郗面前,眼睛泛着柔和的星辉。 “安宜礼有事就先回去了。” 连郗心底一阵烦躁,避开他诱惑性的眼神,“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季安和没在意连郗的态度,笑了一下,“郗郗,你这样毫无防备地睡着了……是很危险的。” 连郗瞳孔一缩,是呀,她怎么睡着了,她刚刚......突然很困...... 她的视线落在那瓶宝矿力身上。难道是水有问题? 季安和又说道:“你最近精神太紧张了,应该多注意休息的。” 他的眼睛始终温柔地看着连郗,深邃的眼眸里跳跃着橘黄色的火光,而连郗只感到颤栗,她蹬着他冷言道:“你做了什么?” 季安和笑盈盈地看着连郗,越看越觉得连郗生气的样子十分鲜活可爱,甚至品尝出一点撒娇的味道。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连郗,却被连郗抓住了,狠狠地掐着他的肉,他感觉到一点刺痛又缓缓笑了起来:“我什么也没对你做,我只是想看看。” 此时连郗沉着脸凝视着他,语气十分平静,“你觉得很好玩是吗?” “没有......我只是想见见你。” 季安和确实有想和连郗联系的,但是他发现自己的所有联系方式都被拉黑了。 连郗对季安和露出一个嘲笑的笑容,“这话说得真是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啊。真是不想再听到这些废话了。” 季安和仰视着连郗,连郗俯瞰季安和。 “以前就是没关系的人,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关系,希望以后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就当陌生人吧。” 连郗忍受不了了,推开季安和想要离开,却被他一下子抓住了。 季安和面色凝重,“不行,我做不到。” 连郗彻底沉下了脸来,“你非要这样吗?你还不至于看不出我一直在忍耐吧。” 面对这样残忍的决绝,季安和终于有一丝慌张,“那你要......” “我要你离我远点!”连郗打断了他,说完那句话便挣开他的手。 季安和一愣神就被甩开了,看着连郗往游泳馆里面走。 连郗走到里面的女更衣室,换好衣服,悄悄从另一侧溜走了。幸好她知道游泳馆还有一个门,不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摆脱掉季安和。 后来连郗有问过安宜礼那天的事情,或许是因为疲惫的关系,连郗靠着安宜礼的肩膀睡去了,碰巧有学生会有急事需要安宜礼,这时候学生会另外一个女生恰巧这个时候出现了,当时稀里糊涂地就把连郗交给那个女生了。 连郗没有说自己醒来以后并没有看到她说的那位女生,但心里已经明了是季安和又把那个女生支开了。 她固然是恨他们的,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能拿什么去撼动那个阶层的人呢,所以她还是要等,等一个时机。 连郗小心翼翼地过了几天,眨眼就到了校庆。 第一天的开幕式在大礼堂,连郗和安宜礼依旧是坐在班级靠后的位置。 不久前已经听过一次这繁琐冗长的演讲,连郗没什么耐心,低头悄悄翻着手机。 突然连郗收到一天短信:我知道你的秘密。 连郗心里不由得一惊,目前是之前重生没有过的情况,似乎很像某些变态的跟踪狂。但是自己这么多秘密,他说的是哪个呢? 这时候,周槽的人群忽然喧闹起来,连郗抬头,看见前面巨大的幕布上映出一位女明星的脸,连郗没有感到任何意外,一旁的安宜礼还是和之前一样有些兴奋,“想不到连影后宋淑卿都来了,好漂亮呀。” 回想起安宜礼对演戏的热情,连郗靠过去打趣安宜礼,“你要是去当演员,以后你也可以站在那里以知名校友的身份回来,大家也会对着你叫。” 安宜礼果然脸红起来,“说什么呢!” 连郗笑着过去捏安宜礼的脸。 幕布上的人很快又换了一个。是季清允。周围再次响起了一阵惊动。 连郗盯着那张与季安和相似的脸,不知怎的突然没有了心情。 直到结束,连郗也没有再抬头。那条短信也被她忽略掉了。 能容纳一万多人的大礼堂开了叁个门,人潮蜂拥而出。 但也有像连郗和安宜礼这样留到人稍微少了才走的,她们不紧不慢地往外走,碰巧遇到从后台的侧门出来的领导和老师。 忽然安宜礼手指挠了挠连郗的手心,拼命示意她往一个方向看去。 连郗顺着她热切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左手边隔着两叁个人的距离是那几位知名校友,其中就有那位影后,连郗注意到季清允也在里面。 “好想近距离看看影后的美貌。”安宜礼小声说道,她扯了扯连郗的手臂,拉着她往左边靠。 “啊啊啊宋淑卿!”“姐姐我可以要个签名吗!” 旁边似乎也有一些人发现了影后,她们一拥而上。正巧与快步走过去的连郗和安宜礼碰上了一起,她们只有两个人比不过别人人多,被这样的架势吓得准备后退。 结果后面跟又上来了一些人,连郗和安宜礼一瞬间被挤分开了。 慌乱之间,连郗不知道踩了谁的脚,转头正要说对不起,结果前脚又不知道绊了谁的脚,瞬间失去重心,连郗整个人向前扑去。 眼前突然一黑,连郗前胸撞上一个坚实的背部,她闻见一阵淡淡的香味,而由于本能的反应双手瞬间抱住了那人的腰,是十分紧实有力的腰腹,连郗脸一红,紧接着感觉到前面的人身体被惊吓到似的猛地僵住了,顿时心里暗叫不妙。 下一秒,那个被连郗撞到的人转过头来,低头看着连郗。 连郗一个激灵,立马弹开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羞报地抬头,看见了季清允。 他比季安和更加锐利的目光,更加凛冽的五官,突然她有了一个疯狂的念头,心脏突然怦怦地跳了起来。 五周目(7)“上一次见你也是这么令人印象深 男人十分高大,穿着黑色西装,像一座小山挺立在连郗面前,足足高了她半个头,从连郗的角度,隐隐看见季清允此刻微微皱起了眉头,心情似乎不怎么样,而他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尽量压低了声音,低沉清朗,“没事。” 季清允用隐晦的目光粗略地打量了一下连郗,便跟上前面的人走了。 很快后面出现了一群保镖,热情的人们无法再靠近领导老师和被邀请过来的有头有脸的人物。 连郗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起来。 终于挤过人群来到连郗身边的安宜礼,生无可恋地看着慢慢离开的宋淑卿,“再见了,我的女神。” 连郗莞尔一笑。 下午连郗和安宜礼去逛会展。 逛到计算机专业的展厅时,在一个展台介绍板前,意外地看见了印着熟悉面孔的照片,连郗往里面走,有负责的学生来给连郗做介绍,各种电子设计,还有通过编写的程序下命令的机器人,也有比较简单的可以了解二进制进阶的模拟器。 连郗不懂这些也没什么兴趣,逛了几下,并没有看到那个人,就和安宜礼走了。 她们来到学校的湖边坐下,天气虽然依旧炎热,但是校园里的风依旧让人舒爽。 连郗和安宜礼说了自己并不想去舞会,但是安宜礼觉得很可惜,毕竟不是每一年都有的,大学四年也只能参加一次这样的校庆。 “可是郗郗,这不止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参加,虽然是打着学生会举办的名义,但是很多学校的赞助商和基金会集团都有些人来结交的。” “你想去见识一下?” “有点想,因为些好奇。” 连郗侧目看着她,“不如你找个人陪你去吧,我确实不太感兴趣。” “好吧。”安宜礼终于没有再说什么。 安宜礼离开以后,连郗就变成一个人独自坐在湖边。 靠在被太阳照得发烫的木椅上,热风掠过湖面掀起了涟漪,带着水汽的风便拥到了连郗身上,她注视着人来人往,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在湖对面的木栈道上走过好几次的人,他戴了一顶鸭舌帽,身穿深墨绿色的宽松短袖和黑色运动裤,寻常无比,大概在学校十分钟内就可以和这样差不多类型的人擦肩而过。 连郗思索片刻,起身离开。 她不紧不慢地走进图书馆,随意地荡悠在一排排的书架之间,看起来漫无目的似的,实际上她从书架的隔层缝隙中,悄悄地观察着,毫不意外看见了那个人。 连郗冷笑了一下,从书架上抽出几本书,到一旁的桌子上落座。 外面的天空由明亮变成橙黄色,又过度到粉蓝色,天渐渐暗了下来,连郗终于感觉到有些饥饿,到阅览室外面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一个面包随便吃了两口又回去了。 可当她回到位置上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位置上多出了一瓶酸奶,上面还冒着水珠,像是刚从冰箱里面拿出来的。 连郗没有过看直接将酸奶移到一旁的空座位上。 每次这样肆无忌惮地留下痕迹,像是故意让她发现一般,作为一个跟踪狂实在是过于嚣张了。 连郗慢慢地走着,引着身后跟踪的人走到图书馆后面。 图书馆和旁边的礼堂大楼之间有一个小花园,里面一片假山,假山与榕树围成自然的小径,平时人迹罕至,寂静幽闭,更不用说现在炎热多虫的夏天。 学校的灯已经全部亮起,但周围仍然像被一片灰黑笼罩着。 陈横跟在女人走出了图书馆,此时此刻虽然面无表情,却无法掩盖眼中无声无息地罪恶欲望,他痴痴地望着女人的背影,爱意和怨恨同时交织缠绕在他心上。 他看见连郗走的不是往日的路线,他加快了脚步,刚拐过一个弯,刚刚还在眼前的女人忽然消失不见了,四周空空荡荡地一个人也没有,忽然猛地意识到自己被甩掉了。 还来不及懊恼,余光看见身后突然有一个人影飞快地靠近他,下一瞬他的脖子就被人擒住,一股推力让自己扑向墙上,脑袋撞上墙壁,剧烈的疼痛让他脑袋一阵晕眼前一片黑。脖子被按在墙上,手被反剪着抵在背后,整个人动弹不得。 未知的恐惧随着黑夜袭来,突然耳边响起后背人的声音,清脆而冰冷的嗓音:“你跟着我做什么?” 陈横的帽子掉了,露出瘦削的面庞,似乎害怕被连郗看到自己的样貌,他慌张地避开她的视线,企图蒙混过关:“同学,怕是有误会吧。” 多亏了他本身就是瘦弱的体型,所以连郗才能借助技巧轻易控制住他,她沉着声线,恐吓他:“陈横同学,不管你因为什么原因跟踪我,我警告你不要再接近我了。不然我就让全校的人都知道计算机二班的陈横是个变态跟踪狂。” 对于这种一直藏在暗处默默偷窥跟踪别人的人,幻想着自己独占一个人的龌蹉行为,往往是隐藏了自己真实的面貌,有着隐秘极端的扭曲心理,如果被当事人知道甚至还会更加欣喜疯狂,但是一旦事情被揭露出来,被更多的人知道了,受到世人的责骂和鄙夷的视线的时候,定然是接受不了的。 果然陈横马上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快放开我。” 于是连郗手上的力就松了松。 陈横感到压力松了,另一只没被钳住的手用力往墙上一推,身子用力一转,瞬间挣脱连郗的束缚,面容扭曲的他终于将心底的爱意因为羞耻而转化为愤恨,上前想往女主脸上扇一巴掌。 连郗没有在给他机会,身子一侧抓住挥过来的手,就着力道往自己跟前拉,陈横猝不及防地整个人向连郗扑了过去,连郗迅速抬起腿来,先冲他下身一踢,然后膝盖猛地用力撞上他的下腹,手肘狠狠砸向陈横的背部,几下之后,连郗听见陈横痛苦的叫声,终于将他甩在地上。 陈横从未预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他竟不知道连郗会防身术,现在只能捂着肚子在地上冒汗呻吟。 连郗踩着陈横的背蹲下,拽起他的头发将他脑袋头拉起来对着自己,冷冷地道:“听见没有。” 陈横再不敢反抗,强忍着疼痛,颤抖着开口:“听……听见了。” 说完,连郗甩开他,站起身来拍拍双手挥去尘埃。 连郗离开的时候,背后躺在地上陈横沉沉地笑了几声。叫人感到一阵诡异。 在连郗看到计算机系的展厅前那张照片时,才确定了一直在跟踪自己的人的姓名。 被人跟踪这件事终究只是连郗观察出来才发现的,目前并没有什么实质证据,即使拿着那一条短信去警局立案也不会有任何结果,连郗更不认为自己用语言能唤回他的理智,毕竟之前可是想拿刀伤害她的人。 暴力警告的行为是很愚蠢,可是她也只能通过这样的行为去警告他。 女人对抗男人总会在力量上被压制,庆幸的是连郗之前某次重生时和他搏斗过,知道他瘦弱,先攻击他的弱点,让他一个措手不及,再利用之前看视频学到的防身术,才能速战速决。 但如果是别人,连郗还没有这个自信。 连郗刚走出没几步,就听见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有条不紊,沉着有力。 好像某一个时刻听见过的声音。 连郗心里一跳,转过身来,竟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面具的男人, 四周寂寥无人,昏暗的灯光,连郗瞬间警惕起来。 他慢条斯理地走近连郗,胸口佩戴的宝石胸针,在路灯的光亮之下跟着他的步伐闪着光辉。 “啪啪啪”。 男人拍了几下手掌,连郗看见他手指上的宝石戒指也亮晃了几下,然后听见他清冷地嗓音发出好听的笑声,“真是帅气呢!” 男人站在连郗面前,摘下眼罩,对着连郗露出一个深深的微笑。眼睛也犹如他身上佩戴的宝石一般发着光。 这种充满好奇,不知哪里由来的令人迷惑又极其怪异的微笑,不禁让连郗后退几步,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你说什么?” “又见面了,上一次见你也是这么令人印象深刻呢。” 男人才靠近了连郗一步,比连郗高了很多,他弯腰把脑袋伸到连郗面前。 或许是没在这个人身上察觉到有危险的感觉,连郗大方的打量他的脸,长得很漂亮,漂亮得有些孩子气的脸,连郗一时语塞。按理说这样的脸蛋连郗一定会有印象的,可是她在记忆中怎么都搜寻不到。 男人看着连郗放在他身上拼命转动的眼睛,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说出来的话却满是委屈的语气,“这么快你就忘了我吗?好伤心,想不到我有一天也会被忘记。” “呃......我们见过吗?”连郗又无语了,小声地问他。 男人轻哼一声,挺直了腰板,“你自己想,想不到的话,我就把你打人的视频发给你们学校领导。” 说着男人扬起手机和连郗示意,上面赫然便是连郗踩在陈横背上揪起他脑袋时的动作。 连郗吓了一跳,方才周围明明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拍下的,都吃过一次亏了,她应该更小心一点的。 脑袋灵光一现,连郗手速飞快地想把手机抢过来,可是男人瞬间就识破了,把手臂高高扬起。 男人笑了,扬着脖子说:“明天我会再来找你的~” “你要怎么找我?” “你是这个学校的吧,我拿着手机一个个问人肯定能问得到的,毕竟你很让人印象深刻呀!”他得意洋洋地极了。 连郗一下子没掩饰住自己的表情,惊愕地看着男人,结果他哈哈大笑起来,连郗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男人捂着肚子笑了几下,装模作样地擦着眼角的眼泪,说:“那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吗?” 无奈,连郗只好给了他,并嘱咐他,“不要打电话,我不会接的。” “好的好的。”男人答应得倒是很爽快。 “我还有事,要走了。”再待下去她肯定会被继续戏耍,连郗找了借口就跑掉了。 连郗脚下飞快,离开之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男人还站在原地,见连郗回头,冲着她大喊:“好好想想吧!” 连郗远远地看见那人手里亮起地手机屏幕,恶狠狠地瞪了过去。 偏偏每次作案都被人看见了,幸好这个人看起来就比李敬司正常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