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炮灰爱种田(快穿)》 恶毒夫郎爱种田 灰扑扑的土墙屋里有一张老旧的床和两个新打出来的箱子,此时床上的人正睡得小脸红扑扑的,时不时还吧唧两下嘴,似乎沉浸在美梦中不可自拔。 床并不是很大,加上床上那人睡相也不咋的,没多久便听闻“啪嗒”一声,那不老实的条形“物体”以不怎么优雅的姿势摔在了床下....... 姚彦灰头土脸地撑起身体,白嫩的脸上此时沾了点泥灰,看着有些滑稽。 现在是初夏,坐在地上也不凉,他半眯着眼睛抬起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颊,接着将手放在眼皮上狠狠往上一拉! 被迫营业的桃花眼将四周打量了一番后,姚彦骂了一声,随即利索的起身滚到床上打了好几个转儿。 “宿主请注意,男主将于一个时辰后回家,请宿主在男主回家之前,做好饭菜,收拾好家中杂物,以此向男主展现宿主的贤惠与期待。” 机械声在姚彦的脑中响起,此时的姚彦恨不得去犯个事儿,以求个斩首,将脑袋与自己的身体来个彻彻底底的分家。 他悔啊!他恨啊! 不就看了本不符合自己猎文的小说吗?!怎么就没忍住自己的爪子打了个负分呢! 这下好了,一睁眼就变成那被自己打了负分书中的恶毒小炮灰! 他将脑袋埋在被子里连叹了好几声的气,姚彦是个现代人,小厨师一枚,虽说是孤儿可三观正,为人完全可以与小学时戴上的红领巾那么正红! 唯一的小秘密也就是性取向这块了,有些人白天是个矜矜业业的小厨师,到了晚上就是四处寻摸耽美小说看的小狗狗。 恋爱谈不了,还不能在书里寻找安慰啊? 姚彦看小说的年头也不短了,可还真没遇见这么一本小说让他气得浑身发抖,想要用生命值去刷负了。 书名叫《布衣丞相快到碗里来》,他也是实在是书荒才会点进去的,主角是一个农家小汉子,虽然出生在鸡窝,可他生来就是要做凤凰的,所以长得格外好看,念书也非常棒,姚彦看了第一章觉得文笔不错,追了,可tm的一直看到五十多万字,也没见到受在哪儿! 清水就算了,糖都不发!还不知道谁是第二个主角!全他妈说配角怎么怎么的,五十多万字里,主角攻都成了配角了! 他心疼自己书币的同时再也不能忍受作者的敷衍,于是打了负分,江湖不见。 可没想到他翌日醒来就懵逼了,他居然穿成那个活在第一章第一段被男主一家捉奸最后沉塘而亡的恶毒夫郎! 原文是这样写的:司琪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人被沉入塘中,直到那人不再动弹后,才转身离去,见此,村长以及其余村民看着对方的身影纷纷露出同情的目光,继而目光又满是嫌恶地看着已经盖上白布的哥儿,这种恶毒出墙甚至还想弑夫的夫郎死有余辜!只可惜司琪受了这般委屈...... 姚彦:??? 联想到后面书中以及脑子里这个种田系统所描述的事后,姚彦觉得自己还没练出来的胸肌有点疼! 这个与他同名、同脸甚至在屁股上有同一颗红痣的恶毒夫郎,除了好吃懒做给男主戴绿帽子外,当初还设计男主上床成亲、后来又因为男主不碰自己当了“寡夫”而出墙,最后还给男主熬“武大郎牌”的药准备杀夫改嫁....... 而让姚彦喜极而泣的是现在他还没出墙!!一切都还来得及!况且天色也还早,他还可以睡一觉万一回去了呢! 于是他强迫自己入睡,不去理会脑子里那巴拉巴拉的小系统,可醒来后周围还是这个环境...... 三间小土屋,丑不拉几的不说还他妈漏光,能漏光就能漏雨! 啊!他真是个推理小天才! 瞅着进门上方那透下来的阳光,姚彦搓了搓鼻子,整理了一番心情后穿上布鞋打开房门。 门刚开一条缝,刺眼的阳光便钻了进来,姚彦一手捂住眼睛,一手掀开门。 门外是一个小院子,院子是泥地,因为天气好,所以地面也很干,屋檐下也没什么杂草,看着挺干净。 这都是男主的功劳。 与他现在这间屋子对着的那间就是男主睡觉的地方,也是他简陋的书房,低配版土墙书房,姚彦不得不说男主真的惨。 可一想到自己只活了那么一段话后,姚彦又开始为自己惨。 与书房连接的就是堂屋,堂屋过去一点就是灶房,而姚彦的屋子就和灶房相连。 此时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据种田系统说,男主已经出门三天了,而现在还没有进入书中剧情,所以姚彦也不知道男主现在在干嘛,他看了眼高高升起的太阳,又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肚子,最后叹了口气道。 “是不是男主回来,我就要死了?” 话音刚落,他脑子里的机械声便响起了,“按照剧情发展,你这个身体还有一个月的寿命,之后便是书本开头第一段。” 姚彦面无表情的站着。 “所以请宿主按照要求完成任务,否则任务失败,无法活到最后,便不能得到相应的积分进行下一个任务,只能在这个世界不断循环。” 不断循环..... 姚彦打了个冷颤,立马进了灶房。 其实任务很简单,那就是替原主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种地,一切向男主靠齐。 灶台是泥和石块砌成的,台面上有两个土叽叽的小罐子,他凑过去看了看装的是盐和油,在灶台的后面有一个木柜,木柜旁边有一个大水缸,水缸里的水已经快见底了。 很好,很符合原主好吃懒做的性子。 姚彦深深吸了口气,又看木柜里面装的是几个木碗以及一小袋玉米面和糙米。 好穷啊。 姚彦抓了一把玉米面流下宽泪,比他在孤儿院的日子还难过。 好在孤儿院也有这种类似的灶台,生火什么的难不倒他,起火烧锅,挽起衣袖的姚彦用筷子挑了一点点油放在锅里,让锅底沾上油,再将揉好的那一小团玉米面分成小团擀开,小孩手心大小一个。 很轻薄,姚彦一一贴在锅面上,再用筷子快速翻面,很快一碗简单的玉米薄“饼”就做好了。 往嘴里塞了一个后,姚彦露出幸福的笑,虽然调味不足,分量又不多,可古代的东西就是好,纯天然的! 那醇厚的玉米味儿刺激着味蕾,香极了! 就在他快吃完的时候,姚彦在系统快崩溃的声音中停下了手,得给男主留。 要活命就得抱大腿!五十多万都没出现受方,活生生一本无cp!非得挤进耽美频道蹭热度,可无cp男主强啊! 想通后,姚彦又抓了把糙米,在锅里放了一碗水,将水烧开后把泡了一会儿的糙米放进去,最后用搭木将为数不多的玉米薄饼蒸在上方。 盖好锅盖,姚彦守了一会儿火,确定锅中温度足以后,才起身出了灶房。 “啾啾啾!啾啾啾!” 刚出灶房门,姚彦便听见那简陋的竹篱笆院子外传来怪异的声音,他还没走近,就见一黑脸汉子的脑袋从院墙处冒了出来! 那双眼睛使劲儿往里面瞟,当瞧见姚彦后,像是看见鱼的猫露出了猥琐而垂涎的笑容。 姚彦脑子微微一疼,这谁? “亲宿主接收记忆。” 接着便涌来一段记忆...... 姚彦打了个冷颤,面带惊奇地看着那汉子,这是和原主勾勾搭搭的隔壁汉子?原主口味这么、这么重的吗? 就是因为要和这个汉子在一起,原主才狠下心“杀夫改嫁”的。 想到书里的原主死后,那汉子还死不承认并且四处怒骂原主后,姚彦磨了磨牙,蹲下身捡起几块小石子儿唰地扔在那汉子身上。 “哎呀!” 王巴被砸中了眼睛,疼得他叫了一声。 正要问姚彦这是做什么呢,就听见一道清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在我家门口作甚?” 王巴暗道不好,即使村里人都知道司琪对这个缠上来的夫郎不喜欢,可明给对方戴绿帽子也是不敢的,毕竟司琪是他们村里最年轻的秀才! “咳咳,我路过路过,”王巴干巴巴的扯了一句话后,撒腿就溜了。 而姚彦在砸中王巴的时候便跑到灶房准备拿个大家伙出去威震一下那个奸夫,以后别他妈打他的主意,他不好那么黑的汉子! 谁知刚跨出灶房门,手持木棍的姚彦便对上那人。 一身青衣,身如玉树,眉如画眼似星,一个字,俊! 司琪看了眼姚彦,转身进了书房。 姚彦看着那道门,咽了咽口水,大、大腿长得这么好看的吗?!想起书中对男主外貌的形容,姚彦觉得那些形容词都不够用的! 很快司琪便又出来了,他往灶房走,姚彦红着耳根往旁边站,“锅里留着饭,还热乎着。” 这还是姚彦第一次与这么俊朗的男人近距离说话。 闻言,司琪脚步一顿,略有些怪异地回头看着他,姚彦不敢和他对视,从记忆中调出两人的相处方式后,他重咳一声,双手背在身后,仰起头往自己房间走。 啪。 门被快速关上。 司琪眯起星眸,不对劲儿。 到了灶房后,司琪打量着四周,心中的怪异感越发强烈,当他打开锅盖看清里面的食物时,嘴角一勾,“有意思。” 等司琪进了书房后,姚彦才小心翼翼的钻进灶房,发现东西都被司琪解决了,他松了口气,看来还有延缓关系的机会! 不过想到王巴,姚彦捂住脸,他和原主相约今晚上要去小树林那啥来着! 头疼,头痛欲裂。 “你不是说他一个时辰后才回来吗?” 头疼的姚彦将火包火对向某系统。 “一个时辰内和一个时辰后回来没多大区别,请宿主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 姚彦:呵呵。 咳.....咳咳...... 就在此时,书房传来司琪压抑的咳嗽声。 “男主着凉了,请宿主......” 没等系统说完,姚彦便眨了眨眼,快速跑回屋里从小箱子里拿出原主剩下的全部家当,一千文,也就是一两银子。 姚家家底并不厚,对嘴甜长相姣好的原主也十分疼爱,姚家一共有三个哥儿,每个哥儿出嫁姚家都给了二两陪嫁银字,原主用了一两,现在还剩一两。 顺着记忆,姚彦找到村郎中开了一贴药,花了十文钱,大多数药材都是他从山里找来的,所以价钱才会这么低。 初夏季节着凉,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不能妨碍姚彦想抱大腿的心! “大郎,该喝药了。” 敲门声响起,正在看书的司琪抬起眼。 门只是虚掩着,叫了几声里面也没动静后,姚彦以为对方晕了,毕竟男主前期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很符合大佬前期没有升级表现出来的“弱鸡”体质。 于是姚彦二话没说,直接推门而入,面色激动的想要去表现! 大佬!我来扶你! 可万万没想到他刚冲进去,便对上那双波澜不惊的眼。 姚彦整个人滑稽的僵在原地,面红耳赤的一手端着药碗,一手呈现出想要去扶人的姿势。 “大、大郎,喝药吧。” 姚彦脸皮极厚的收回不该伸出去的手,仿佛刚在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瞧着殷勤到谄媚,整个人都散发出狗腿子味道的某人,司琪俊眉一挑:不是还有一个月吗?怎么现在就给他递毒药了。 想到进家门时看见的王巴,司琪垂下眼,“放在一旁吧。” 姚彦左右看了看,发现书房其实非常简陋,除了一张竹床外,就只有一张桌子,衣服都是整整齐齐的叠放在木架处。 桌子上全是书。 ....找不到放碗的地儿啊! “大郎,”姚彦露出明媚的笑,声音又轻又柔,“药要趁热喝才有效,我都已经晾了一会儿了,不烫嘴。” 说完,便眼巴巴的伸出手递过去。 司琪放下书,接过碗,仰头而尽,半点不带犹豫。 接着便起身自己拿着碗去灶房收拾了。 愣在原地的姚彦抓了抓腮帮子,是不是刚才的表演太过浮夸了,也是,两人关系都僵了那么久了,他突然这么热情,事出有妖。 抓耳挠腮后,姚彦双眼一亮。 ※※※※※※※※※※※※※※※※※※※※ 茶先生举着话筒抵住对方:请你大声的念出自己的名字! “我、我我我叫王巴!!” 有兴趣的小可爱可以戳专栏康康现代灵异种田文:守村人 开文大吉,掉红包,么么哒! 再比比一句:注意防护嗷! 恶毒夫郎爱种田 于是当司琪再次进书房的时候,便见对方脸蛋红扑扑的望着自己,“我阿么说,让我们好好过日子,以前都是我不好,大郎,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不对。 话不对,人也...... 司琪看着面前不敢直视自己的某人,突然勾起唇,“好啊。” 万万没想到男主会这么容易答应自己的姚彦呆在那里。 他其实已经想好了男主不理会、或者把自己轰出去的下场了,没想到这么成功。 “恭喜宿主,贺喜宿主,得到男主的机会一次,请宿主珍惜机会,干巴爹ヾ(≧o≦)〃嗷~。” 脑子里是那中二得不行的机械声,姚彦看着说完话后,便垂下头继续看书的司琪,轻咳一声,“那就不打扰你看书了。” 话音刚落,脑子里的机械声再次响起:“请宿主注意保持人设。” 姚彦结合原主记忆,立马再次扬声,“我就等着你成为举人老爷,带着我享福!” 那脸上全是憧憬与得意,仿佛自己已经成了举人老爷的夫郎,只等着作威作福似的。 完了后,也不敢去看司琪什么表情,转过身,挺直背脊,扬起小下巴,踢着张扬的小步子直接出了房门。 等姚彦跑回自己房间时,他抚住心口,暗戳戳地问系统,刚才自己的表现能打几分。 “宿主毕竟不是演员出身,能理解,请再接再厉!” 姚彦正在琢磨这是夸自己还是损自己时,系统发给他一积分。 十个积分可以兑换一个小礼包,小礼包是随即奖励,只有你想不到,没有系统做不到的! 只不过得到的小奖励只能在一个任务世界中使用,不能累积到下一个任务世界。 即便如此,姚彦都很高兴了,毕竟芝麻再小,那也是金手指啊!! 此时午时刚过没多久,火辣辣的太阳正是厉害时候,可姚彦却不敢偷一点懒,他换了一身旧短衫,扛起锄头,顺着系统的小地图找到司琪名下的菜地,开始锄草。 为小礼包而努力! 而就在姚彦忙碌的这块地旁边,也来了人,那人正是司琪的二叔么,二叔么先是惊奇地看了眼姚彦,接着故意咳了几声,在引起姚彦的注意后,才道。 “这是病好了?” 原主为了不干活儿,一直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从不下地干活儿。 姚彦的脸皮也挺厚,他直起身,朗声道,“我们大郎辛苦念书,又要下地,实在是辛苦,我心疼得厉害,自然是要帮忙理一理这地里的活儿了,毕竟像我这般好的夫郎,也不是哪个汉子都能娶到的。” 这话不是姚彦脸皮厚了,按照原主的语气来说,他会说出比这段话更不要脸的来。 果然,不管是旁边地里的二叔么,还是隔得不远,却依旧竖起耳朵听动静的其他人,在听了这话后,嘴角都是一阵抽搐。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自打这姚彦嫁进村起,就没安分过,不是装病在家发懒,就是东家串,西家走,不仅爱搬弄是非,而且一瞧见稍微俊些的汉子就走不动道,非得往人家眼前凑,也不在乎人家成亲没有。 真真是丢人! 不过这段时间他倒是老实,除了懒以外,也没去走街串巷。 此时听了姚彦这番话,又瞧见对方吃力地挥着锄头,也不叫累后,众人纷纷掩住自己的神色,想的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他们哪里知道,原主之所以没有去“浪,”是因为有了“王巴。” 姚彦说了这话后,也不再开口,反而弯下腰继续干活儿了。 刚开始动作还有些生硬,可在系统的指导下,他手里的活儿也越来越顺当,光是干活儿难免枯燥,于是在姚彦的死皮赖脸下,系统给他放起了歌…… 当然,音乐的播放范围只在姚彦脑子里。 听着音乐的姚彦,一边干活儿,一边回忆男主的基本情况。 司琪幼年失去了双亲,是他的二叔一家将他养大的,司琪与他二叔家的关系不好不坏,二叔家之所以会答应养他,原因是司琪的阿么重病之际,给了他二叔一笔钱,给那钱时,便交代一定要将司琪送去念书,除此之外自然也是有伙食费啥的。 二叔一家倒是对那银子有贪婪之心,可当时把银子和司琪交给他们时,司琪的阿么特意请了族中较有威信的长辈在场见证,所以即使有贪婪之心,那也不敢有贼心。 在二叔家,司琪该干的活儿一点也不少,不该干的活儿也没落下,但是二叔家也不敢过分,至少没在村民面前落下口舌。 只要没缺孩子口粮,那就是顶好的对待了。 司琪还未下场时,因为二叔家的儿子要成亲,需要司琪住的那间屋子,二叔一家便将司琪分了出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银子也真没剩下多少,毕竟读书是个费银子的事儿,但是大头得不到,小头二叔家也不是没有偷偷占,列如他们家小汉子娶亲给的二两银子。 又如家里吃荤的日子,那买肉的银钱可都是从司琪阿么给的那些银子里扣除的。 二叔一家将老房子收拾出来给司琪住,司琪没意见,搬家时,二叔一家帮忙修补房屋,甚至还分了米粮过来,这在村里人看来,已经十分仁义了。 二叔一家也趁机好好的将自家名声传了传,顺利让下面两个哥儿定下了两门不错的亲事,可万万没想到司琪分出来的第一年便考上了秀才。 虽说当今圣山喜武不爱文,可到底是秀才啊!而且是他们村最年轻的秀才!那也是出了大风头的。 原本二叔么是想把自己后家侄哥儿嫁给司琪的,可还没来得及张罗,就被原主截了胡。 这自然也让二叔么对原主意见极大。 而原主在嫁过来后,风评也十分不好,这让二叔么更为自家侄哥儿不值,怎么就让这么一个好吃懒做的恶哥儿捡了这么大的便宜呢! 此时的二叔么见到姚彦,自然又想起当初那事儿了,他也不干活儿了,双手抱臂,对着干活儿的姚彦张口一顿数落。 “不是叔么我说你,你既然成了咱们大郎的夫郎了,就得好好收心,一心一意地伺候我们大郎,我今儿从你们院门口路过时,还听见大郎那时不时的咳嗽声呢!” 此时的姚彦一下锄头一锄草,脑子里是那首:我要 ~你在我身旁,我要 ~你为我梳妆…… 见姚彦不搭理自己,脸上还带着嘲讽的“笑意,”态度甚是“嚣张恶劣,”二叔么心里堵着一口气,瞥了一眼往这边看的村民数量后,声音更大了。 “咱们大郎可是有大前途的人,以后是要做举人老爷的!在咱们家时,咳一声,我这个做叔么的都会担忧得晚上睡不着,你可倒好,半点不关心自己的夫君,可怜我大郎哟!” 说着,二叔么还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角。 此时的姚彦锄完了直溜部分的杂草后,便转过身去锄那些边边角角,压根没听见二叔么说啥,更别说会瞧见二叔么那哭哭啼啼的模样了。 满脑子都是:平淡是你,清贫也是你,荣华是你,心底温柔是你…… 可在二叔么眼里,这就是不尊长辈! 在注意这边的村民眼里,根据平日里原主那嚣张泼辣的性子,直接就给姚彦套了个油盐不进,可怜司秀才上辈子倒了大霉,才娶了这么一个哥儿。 二叔么原本五分气性,硬是被姚彦的“态度”拉上了十分! 他索性不干活儿了,张嘴就是一连串的数落与不满,正巧村长扛着锄头从这边路过,站定观看一会儿后,才皱起眉。 在他眼里,司二叔么将姚彦骂得都抬不起头了,只知道埋头干活儿,想到姚彦之前的表现,村长看着埋头苦干的姚彦生出了两分好感,看来这孩子是想通了,要好好的和司秀才过日子。 “他二叔么,孩子知道错了你就少说几句,还没进这边地呢,就听见你那大嗓门直咧咧,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也得为你侄儿想想,好歹是秀才老爷,这又是秀才夫郎……” 村长的话没说完,却成功地让二叔么闭上了嘴,他露出笑,抬起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看我,只去可怜我那侄儿伤风着凉了也没人照顾,反而忘记其它事儿了,真亏了村长提醒。” 他表示了悔意,这让村长十分满意,其余村民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往这边看了,个个开始装作非常忙碌的样子,看得几岁的孩子都跟着抓一把泥巴在手里端详,好似能把泥土看出花儿似的。 “他们看我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好不容易搞完一大块地的姚彦擦了擦脸上的汗,将锄头打倒在地,一屁股坐上去一边歇息,一边疑惑隔壁二叔么以及不远处偷偷往这边看他的村民那满脸的怪异。 “叮!获取信息需要支付一个积分。” 姚彦懵逼了。 “啥玩意儿?还得支付积分??” “这是自然的,宿主想要知道与书中主线内容无关的信息自然是需要积分的。” 姚彦磨了磨牙,看了一眼自己那可怜的2个积分,一个是他整理家务以及做饭得到的,一个是为司琪熬药得到的,辛辛苦苦大半天才得到两个积分。 惨的是整理家务和做饭并不是做一次就得到一个积分,得创新后才会有,比如锄草,今天锄草了,明天就没积分了,得等到收了菜以后,第二次大面积锄草,种地也得种出不同的菜,才会有积分。 越想越难过的姚彦索性不休息了,拿起锄头到下一块地继续干活儿! 成为秀才后,名下自然是有地的,可司琪身体不好,所以大多数地都让人种着,每年交粮上来就行了,菜地留得并不多,加上现在又只是锄草,所以傍晚时姚彦便锄完地了。 他浑身酸、痛,要不是家里只有这一把锄头,他连锄头都不想要了。 “叮!宿主今日种田积分已到账,请宿主查收!” 接着姚彦的脑子里便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大包裹! “收收收!” 大包裹炸开后,跳出一个6,惊得姚彦张大嘴,原来种地能有这么多的积分啊!他收拾家里做饭菜熬药也才两个积分! 得知宿主的想法后,系统再次发声,“宿主,我们是种田系统哟,只要宿主勤奋种地,积分不会少的哟。” 姚彦双眼发亮,这么说他还差两个积分就能开一个小礼包了?! 不行,得赶紧回去表现! 当姚彦兴冲冲地回到家里时,司琪正在做饭,虽有君子不进灶房之说,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再说穷秀才也不是光叫出来的。 除了地里收上来的粮食,以及司琪抄书外,这个家便没有再多的收入了。 打水洗了手脸后,姚彦拍了拍脸颊,让自己精神一点后,才进灶房。 见他进门,司琪也没说话,而是继续忙着自己的,姚彦清咳一声,成功引来对方的注意后,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最后,他怂哒哒地坐在灶火门前烧起火。 晚饭很简单,可却是大佬做的! 姚彦十分珍惜的吃完了,不过他倒没去刷碗,毕竟一个人的改变也不能太大。 “我今儿累得很。” 说完,姚彦便一会儿揉揉手臂一会儿揉揉大。腿,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灶房。 司琪默不作声的端起碗筷,刚要收拾,门口又探出一个脑袋,“还有贴药,记得熬,可别过病气给我,我还得干活儿呢。” 他倒是想要献殷勤,可一直往男主面前凑,也是个累活儿。 姚彦的声音随着司琪那双眼的注视,渐渐小起来。 “宿主,你确定你没崩人设?” 当姚彦坐在院子里乘凉的时候,系统突然道。 姚彦觉得自己那些话并没有多崩人设,“你想啊,我上午才跟他说了我要好好的和他过日子,下午我就去干活儿了,这主要是靠行动来表现,至于话语这些,稍微有以前那种味道就行了。” “…原主每天晚上都会出去溜达。” 系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 提问:你为什么要看主攻文? 姚彦:因为我是1啊! 信他话的扣眼珠子,不信的扣1 恶毒夫郎爱种田 姚彦微微一愣,在司琪刚走出灶房门时,他猛地起身,往院门口走。 司琪见此也没叫住对方,两人的话本就不多,他进了书房。 一出门姚彦就后悔了。 一是现在蚊虫多,二是这古代有个p的路灯!黑不溜秋的,只能借助那微微的月光,小心翼翼的走在这乡间小路上,而第三嘛,则是树林边上利用树枝给自己打掩护,一边发出上午那怪异的鸟叫声,一边跟随着姚彦的方向移动。 这该死的王巴! 他都忘记原主和对方约好了今天晚上小树林“办事”了! “好累,我得回去休息了。” 生怕男主正等着捉女干的姚彦也顾不得小心翼翼的举步了,他像个小炮仗似的冲回了家! 王巴刚要兴冲冲的探出脑袋让姚彦往他这边来,谁知听到对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急忙走出去,却只能瞧见姚彦那清瘦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 “小心肝儿今儿是怎么了?” 原本以为晚上能“大吃”一顿的王巴带着三分疑惑,七分不甘道。 跑回家的姚彦第一件事就是将院门反扣住,他一边喘气一边擦着脑门上的冷汗,那双桃花眼满是心虚地看向司琪的房门,在没有听见其余声音后,他才往灶房那边去。 小炉子上熬着药,姚彦一屁股坐在旁边,也不嫌热,仔细看着火,在心中询问系统。 “要好好活下去,第一步就得和王巴断了关系,可书里对原主的描述也只是说两人勾搭成奸,并没有说什么时候完全勾搭上的,原主的记忆也很模糊,只有这两日的记忆比较清晰,我得知道王巴和原主的所有事儿。” 说完姚彦又觉得自己有些蠢,毕竟两人都相约小树林了,还要怎么样才算勾搭上? 可仔细一想,如果原主和王巴只是嘴炮打得火热,今晚上才上垒,那他以后与其不来往,死不承认也就是了,毕竟王巴也是有夫郎的。 想到这里,姚彦又狠狠地骂了一声渣。 可万一原主给了对方属于自己的东西,那就不好收拾了,狗急跳墙,王巴若是不愿意断,反过来用东西威胁他...... “成不成啊一句话?” 越想越觉得麻烦的姚彦见系统久不回答自己,追问道。 “由于书中并没有对两人进行太多描述,所以宿主需要获取的这些信息与书中主线无关,如需获取,需要支付积分,请宿主确定是否支付?” 姚彦捂住脸,痛苦不已:“我不干了!” “请宿主成熟一些,自暴自弃只会在任务世界不断循环,宿主是否支付积分获取信息?” 机械声依旧平稳冷酷,并没有因为姚彦的不成熟与天真,而发出嘲笑。 “需要支付多少?” “五分。” 姚彦只觉得自己心肝儿疼,他辛辛苦苦攒下的八个积分,一下子就要失去五个! 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姚彦觉得成熟些,“确定支付。” “叮叮!订单已成功,请宿主接收信息。” 姚彦只感觉脑子一涨,便多了一段记忆。 如果说原主那些记忆是马赛克版本的话,那系统给他的这些记忆可以说是蓝光高清还带3d效果的。 他不仅能读取记忆,还能感受到王巴对原主的热烈态度以及原身所有的喜怒哀乐。 原主并不是喜欢王巴那张脸,他只是喜欢王巴健壮的身段,已婚夫郎聚在一起总会说一些有的没有的。 原主与男主分床而眠,是被司二叔么传出去的,这让原主大失脸面,王巴的夫郎是个相貌普通并且嘴碎至极的人,他与王巴成亲的日子只比原主成亲早一个月。 原主人不讨喜,又沾花捻草,这让村里的夫郎对其很不喜,而王夫郎自然也不喜欢这个风sao的邻居夫郎,得知原主与司琪分房睡以后,立马便有了优越感。 一次偶然的机会,让原主听见王夫郎与别人说起房中之事,得知王巴非常“厉害。” 这让原主开始注意王巴。 他是个没开荤的,自然不清楚王夫郎说的是真是假,在他看来,能被王夫郎提出来炫耀,那一定是真的。 王巴的长相与司琪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可原主恨极了司琪对自己的冷漠,于是便心生报复之意,他只不过故意与王巴说了几句话,给了几个暧昧的眼神,王巴便像狗一样tian着他。 这让原主十分满意与喜欢。 总的来说,原主并没有送什么东西给王巴,王巴也并没有给任何信物,关于今儿晚上约定,也是原主故意说晚上空虚寂寞冷,想去树林寻找温暖。 这么暧昧明示的话,自然被王巴接收到了,于是便有了刚才王巴跟随他的那一幕。 读取完记忆的姚彦有些不甘心,这么多积分就这? “宿主请注意,药已熬好。” 姚彦连忙端走药罐,倒出一碗药晾了晾后,他小心翼翼地端着来到司琪房门口,清了清嗓门,“大郎,药熬好了。” 房门打开,司琪接过药,道了声谢。 并没有说其他。 姚彦也识趣,烧了热水清洗一番后,便躺下休息了。 他今儿也算是累极了。 房中的司琪看着桌上的那碗药,如果是以前的姚彦,绝不会给自己端过来,他会故意把药罐子碰倒在地,接着一脸嫌弃的说满屋子都是药味,真是遇见了短命鬼。 又或者是给他一碗毒药。 “你去哪儿了?” 在树林里蹲到大半夜才带着满心不甘的王巴,刚进院子,就被站在黑夜里的王夫郎吓了一大跳! “吓死个人了!”王巴心中本就有火气,此时被这么一吓,更是满身烦躁,“大半夜的不睡觉,站在这干啥?” 王夫郎也气,“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吃了饭出去到现在也有两三个时辰了,这几个时辰里,你干什么去了?” 王巴挠着脸上的蚊子包,一边往房里走一边满是不耐地回着,“还能干啥,白天听李大夫说了一句,在山上瞧见了野灵芝,我寻思着找到了也能换点钱,谁知道转悠了一大片山,惹得一身蚊虫包回来,气死人了!” “真的?” 王夫郎的气消了一大半,他们成亲后便被分出来了,家里确实吃紧。 “不然我大半夜没事儿干出去玩儿?对了,这事儿别到处说,明儿白天我再去瞧瞧,李大夫腿脚不好,我兴许能在他之前找到。” “那成,”王夫郎连忙点头。 王巴的锅甩得又快又远,王夫郎半点没察觉到不对。 翌日。 有系统这个武器闹铃的存在,天刚亮,姚彦便睁开了眼,农家人在夏季为了避免大中午的晒太多太阳,都会在早饭前去忙半个时辰,接着回家吃早饭,再出去。 “这不是秀才夫郎吗?今儿这么早就来了?” 洗漱完,扛着锄头往地里走的姚彦正打着哈欠呢,就碰见旁边岔路口过来的一中年阿么,他也扛着锄头,看来是要下地。 这是男主族叔家的阿么,因为天生耳坠比较大,所以名字里有个福字,出嫁后,便被人称为福阿么,是个耿直忠厚的阿么。 “福阿么早,”姚彦冲对方点了点头,“这不是瞧着阳光好,又是一个烈日,得赶紧把菜地收拾收拾,等过了秋,耕地也就不那么麻烦了。” 见姚彦虽然说话漫不经心,可那双眼满是不正经的眼睛此时却清澈无比。 姚彦的长相并不差,原主以前还会擦些哥儿用的细粉,姚彦来了以后自然不会擦粉,小脸上干干净净的,看着就让人舒服。 福阿么看着这样的姚彦,心想确实是变化了不少,他昨儿没去地里,不过也不耽搁他听那么些人说起姚彦的变化。 “两口子过日子,不就是那么回事吗?这粗茶淡饭也好,下地干活儿也罢,都得一条心才行,你们家司秀才能让你一辈子过苦日子?好好过,以后啊有的是福气!” 姚彦点头,一脸赞同,“可不,以前是我想岔了,这夫夫本就是一体,你好我好才是大家好,福阿么,我以后会好好过日子的。” 和福阿么说了几句后,两人便分开走了,他们的菜地并没有挨在一起。 等到了地里后,姚彦发现二叔么他们地里来了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哥儿,瞧见他后,那哥儿对他微微一笑,接着继续干活。 这是二叔么家小汉子的夫郎,二叔么的小汉子叫司壮,人如其名,长得格外壮实,这么好的力气,在家里干农活儿有些吃亏,可在镇上打短工,一个月能挣不少呢。 姚彦咬牙干了一个时辰,在太阳完全升起的时候,才扛起锄头往家里走,刚走到岔路口,就碰见司琪。 司琪看着他肩上看着的锄头以及脚下的泥,姚彦露出笑,“大郎,你这是去哪儿?” “我出来看看。” 司琪伸出手,姚彦一愣,这是要帮他拿锄头? 在他发愣的时候,司琪已经接过锄头,往回走了。 “恭喜宿主,得到男主关注,请宿主再接再厉!” 男主关注他? 也是,原主可不会大早上的出来干活儿。 生怕自己崩太多人设的姚彦紧着皮子跟回去,决定今天不干活儿了。 回到家时,姚彦闻到一股红薯干的味儿,进灶房一瞧,还真是红薯干粥,旁边还有小咸菜。 吃饭时,姚彦发现司琪并没有咳嗽了,而且面色也好了许多。 果然是男主,病气都不敢在对方身上待太久! 正yy的姚彦一抬眼便对上司琪那张脸,他急忙垂头,手一用力便倒吸一口气,手上打了水泡,正疼着呢。 “.....菜地我一个人能忙过来,你不必如此。” 以往的菜地都是男主整理的。 “没事儿,”姚彦不敢抬头,生怕自己露出太多,“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菜地有我看着,你多念书,明年一定要考上举人,这样我的好日子就来了。” 司琪看着对面的脑袋瓜,突然来了句,“今儿出门吗?” “啊?” 姚彦一愣,抬起头。 司琪见此,心中已然有了成算,“我去看书了。” 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姚彦一脸懵逼地看着对方离开,问系统,“啥意思?” “请宿主自行揣摩。” 呸!狗系统要你何用! 姚彦呼啦呼啦解决了一大碗粥。 勉强有些甜味儿,可他想吃肉啊。 姚彦砸了咂嘴,收拾好碗筷和灶房后,他拿起镰刀和小背篓去了后山半坡上,这里有一片竹林,他眼尖地发现了其中有十几根苦竹,往下一看,果然有好几根苦竹笋。 这可是好东西,清热解毒不说,还活血祛风,姚彦最喜欢用苦竹笋和咸菜烧汤,那滋味!啧....... 姚彦一边吞口水一边挖苦竹笋。 这山坡上有不少半大的孩子,他们不能下地干活儿,可不妨碍他们出来挖野菜、打猪草以及捡柴火,不过因为后山的树林太大,大人们一般只让他们在山坡上活动,就算是捡柴火,那也只能在山林的边缘处,不能进里面。 虽说没有大虫,可遇见毒蛇,也够呛啊! 这不,在姚彦挖苦笋的时候,一半大的小汉子就皱着眉头看着忙碌的他。 等姚彦挖好装好准备下山的时候,小汉子突然道,“这笋子是苦的。” 不好吃。 姚彦先是被他吓一跳,接着又被他的话温暖了一下,虽然原主风评不好,可这村里的人还多是朴素善良的。 “我就喜欢吃苦的,”原主并不喜欢孩子,所以姚彦这傲娇的回答倒是没让小汉子不高兴。 他翻了个白眼,招呼着小伙伴去山林边上捡柴火。 姚彦下了山,做菜他可以,要是让他去打猎,恐怕猎物没到手,自己累得半死,说不准还会被树上缠着的蛇给嘬一口,命都没了。 “请宿主放心,不会彻底死亡,当宿主没完成任务标准时,一切都会重档,回到宿主来这里的第一天,继续任务。” 姚彦:呵呵,他并没有被安慰到。 村里也是有猎户的。 刚到猎户院门口的姚彦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男主的身体多瘦弱啊,得补!要补就得吃肉啊!天天清汤寡水的,那怎么长身体呢! ※※※※※※※※※※※※※※※※※※※※ 姚彦:知道我为什么叫姚彦吗? 司琪:? 姚彦:因为我们组合在一起就是姚彦司琪。 恶毒夫郎爱种田 这家人姓张,张猎户白日很少在家,在家的是张夫郎,张家在村里没有水田,只有靠打猎度日。 得知姚彦是来买肉的,张夫郎满面笑容的带着他进了灶房,“前儿个我家那口子刚去了一趟县城,所以家里的货也不多,这野鸡还有半边,你瞧瞧成吗?” 姚彦看过去,这野鸡应该是昨天打回来的,已经处理干净了,刚挂上,“怎么卖?” 张夫郎笑意更深,“这野鸡虽然比不上家鸡的那味道,可熬出来的汤也别有一番滋味,另外半边是昨儿个家里的孩子馋,就给吃了,这半边五十文,我再送你点野葱,怎么样?” 这个年代,就如司壮在镇上打一天短工,也才三十文,这半边野鸡就五十文,有些贵了。 姚彦立马翻了个白眼,“都是一个村的,能不能实诚点?一口价二十五文,这在镇上累死累活一天也才三十文的工钱,你这半只野鸡就五十文,当我是冤大头啊?” 张夫郎脸色微僵,他看了眼白白净净的姚彦,之所以敢这么要价,一是姚彦在村里风评不好,即使说出去自己坑了他,村里大多数人也只会叫声好,二是姚彦看着就不像是个当家的,这不当家自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可没想到碰到了刺头。 “哎哟,别的也就算了,这野鸡可是我夫君废了老大功夫才打到的,不过你也说了,都是一个村的,三十文怎么样?” 姚彦别过头,“就二十五文,以后我常来就是了。” “哎哎哎,”张夫郎立马点头,心里悄悄松了口气,算是有了一台阶下,坑人他是第一次,若是让他家那口子知道也不会饶过他,“这野葱我也照送给你,拌着吃别提多下饭了!” 姚彦也没拒绝,数好二十五文给对方后,把东西装进背篓里,便往家走。 野葱拌着吃是下饭,可家里没啥米啊,吃干饭是过年才有的奢侈行为。 于是姚彦又出了一趟门,去福阿么那里买了十个鸡蛋,两文钱一个,花了二十文,野鸡二十五文,还有药钱十文,现在姚彦手里还有九百四十五文。 穷字当头,吃了这顿饭,就得想办法赚钱,既然是种田文,那怎么能不发家致富呢! 姚彦斗志满满,司琪被叫出来吃饭时,看着那一桌子丰盛的菜,讶异地看向他。 “你身体恢复,得多补补,”姚彦给司琪舀了一碗苦笋野鸡汤,“这笋子你别看它是苦的,吃了对身体很好的。” 姚彦力荐。 司琪很给面子的喝了汤,“不错。” 真是惜字如金啊! 姚彦心道不愧是男主标配性格。 二叔么上门来时,便瞧见那一桌子的好菜,也确实是好菜了,苦笋野鸡汤,野葱炒蛋,还有一大盘炒青菜以及早上没吃完的小咸菜,咸菜被姚彦加了工,剁碎以后,放了些香油进去炒得干干的,香脆极了。 “二叔么,”司琪起身叫道。 “哟,”姚彦也放下碗筷起身了,他一下凑到二叔么面前,眼睛盯着对方手里的那两枚蛋,“二叔么还真是心疼我家大郎,来看大郎就看看吧,还这么客气,拿什么蛋啊。” 一边说,姚彦一边将那两枚蛋拿了过来,“二叔么真是太客气了,这么忙还过来,真是太麻烦你了,改天我和大郎再来看你和二叔,现在家里正开饭吧?我们就不留你,我们大郎身体刚好一些,所以我特意熬了鸡汤给他补补,我记得二叔么家喂了好几只、鸡、吧?” 二叔么的脸色随着姚彦的话变得五颜六色的,最后生怕姚彦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惦记自家的鸡,原本想坐下来吃点东西的他火急火燎的走了。 看着二叔么疾步而去,司琪看了眼得意洋洋的姚彦,姚彦收起笑,“我是不高兴他们家用咱们的银子娶夫郎。” 男主可不是圣父玛利亚,想到书中后面二叔家得寸进尺后的下场,姚彦偷偷打了个冷颤。 “用饭吧。” 司琪又喝了两碗汤。 他还挺喜欢这个味道。 姚彦偷偷记下。 吃了午饭后,司琪见姚彦又洗澡又洗头发,洗完后就和咸鱼一般坐在院子里晒着,也不怕黑了。 “收拾好了?” 昏昏欲睡的姚彦看过去,系统此时发出声音,“宿主请注意,今天是原主阿爹的生辰,请宿主为原主阿爹准备一件寿礼。” 生辰?寿礼? 姚彦打了个机灵!立马起身跑回房里束发换衣,难怪男主早上问他出门不! 幸好他没问出门干啥!! 收拾好自己后,姚彦将所有银钱都带上了,姚家所在的村子位于镇子的另一边,走过去得一个半时辰。 “大郎,我们走吧。” 姚彦锁上门,笑眯眯地走到等待自己的司琪面前,两人并肩而行,经过村里的大路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我是不是眼花了,司秀才和那....一起出门?” 一年轻夫郎抬手搓了搓自己的眼睛。 “司夫郎虽然性子不怎么样,可颜色好,这汉子哪个不爱好颜色,”他身旁的夫郎语气酸涩。 这也是,司秀才再怎么也是个汉子,天天面对家里这么好看的夫郎,不动心那就怪了。 一路上都是姚彦在叽叽喳喳,司琪的话比较少,经过这么一路,姚彦觉得男主人真的不错,面对用龌龊手段上位的原主,他虽然冷漠了些,可比别人多了几分容忍。 想到那本书五十万字还没有受方,姚彦不禁想到,若是原主没有作死出轨杀人,男主指不定会一直让对方坐在自己想要的位置上,除了不能给对方爱以外,其余该给的不会少。 到了镇上后,姚彦想到姚父喜欢抽旱烟,所以去买了一根质量不错的旱烟杆,花了一百五十文。 瞧见他买下东西的司琪,在出了镇子不远后,给了他一个红封,这是他要给姚父的寿礼钱。 姚彦也没客气,原主虽然极品了些,可姚家人却十分好。 快到姚家门口的时候,姚彦突然有些紧张了,毕竟要见原主的家人。 可当他瞧见姚父和姚阿么时,却满心的亲近感,据系统所说,这是血脉的亲近。 要说原主死前最后悔的事儿,那就是让父么丢了那么大的脸,还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搬回去住了吗?” 将姚彦拉进房,姚阿么低声问道。 姚彦红着耳根,“没有,不着急。” “怎么能不急呢!”姚阿么瞪了他一眼,“都快嫁过去三个月了,还分床睡,像话吗?” “......是我之前吓住他了,”姚彦低声回着。 姚阿么顿时心塞不已,他瞧着面前面红耳赤的姚彦,伸出手狠狠地戳了戳他的脑袋瓜,恨铁不成钢道,“你啊!嫁给秀才老爷还不知足,你再不好好过日子,惹急了对方,小心被.....” “休”这个字都到嘴边上了,可到底是自己的孩子,一想到姚彦被休回家,姚阿么又觉得自己心疼得厉害,于是连忙呸了几口,把这不吉利的字给“吐”出去。 “阿么您放心,我指定好好过日子,”姚彦心里暖暖的,往姚阿么那边凑。 姚阿么哭笑不得,正巧这会儿院外又传来说话声,那嗓门大极了,即使在屋子里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那是姚彦大哥的夫君,是个木匠,生来就有一副大喉咙。 姚阿么一共生有三个孩子,都是哥儿,大哥儿嫁给了隔壁村子的木匠,二哥儿嫁在同村,平日里夫夫两人也往这边跑得多,对姚阿么他们非常照顾,姚彦在家排行老三。 姚大夫夫生有两个小哥儿,大的叫阿平,小的叫阿安;姚二夫夫生了一个小汉子,长得虎头虎脑的,小名叫阿虎,三个孩子聚在一会儿后很快便没影子疯玩去了。 姚大将寿礼给了姚父后,便进灶房和姚二一起忙活晚饭,姚彦左右看了看,发现司琪和两个哥夫说话后,他便跟着进了灶房。 现在还没到傍晚,姚家就只有他们三哥儿带着夫君过来,其余祝寿的要收了工以后再过来。 见姚彦进来,姚大和姚二都没说话,各自忙各自的,姚阿么见此瞪了姚彦一眼,接着把好几篮子菜给他,让他择菜。 姚大姚二的态度如此,也是因为原主为了嫁给司琪用的那些手段让人耻笑,这让已经嫁了人的姚大姚二在夫家受了不少气。 偏偏原主不知悔改,得意自己成功嫁给了秀才。 姚彦老老实实的择菜,原主在家时并不怎么干活儿,不然也不会养得这么白白嫩嫩,他颜色好,姚阿么也愿意养着他,想着以后把原主嫁到镇上去过好日子,可没想到原主后面来了那么一茬。 瞧见他这么老实,姚大有些意外,他与姚二对视一眼,姚二冷哼一声,“嫁出去后也就回门那天见过。” 意思是原主嫁出去后就回来了一次。 因为姚阿么他们没生小汉子,所以嫁出去的姚大姚每隔十天半个月就会过来瞧瞧,姚二更是经常上门,对比之下,就只有原主如泼出去的水,不见踪迹。 “都是一家人,以后我和你们阿爹不在了,就只有你们三是最亲的人,三儿已经改了,想着好好过日子呢,”姚阿么见姚彦并没有因为姚二的话生气后,立马道。 灶房里就他们四个人,姚阿么趁机将司琪和姚彦还在分床睡的事儿说了,想让姚大姚二出出主意。 姚彦见此连忙阻止,“我觉得现在挺好的,可别逼紧了!” 姚大想想也觉得是这个理,毕竟三儿之前闹得太让司琪没面儿了,“等过了这个别扭劲儿就好了。” “你可得勤快些,”姚二看了眼乖巧择菜的姚彦,“多关心他,汉子嘛,你越贴心,他心里也暖和,渐渐的就好了。” 都成了夫夫了,秀才老爷也不能随便休夫,可就怕找个小的。 不过三人一想到姚彦的性子,即使司琪有了小夫郎,怕也得不到好。 没发生的事儿,说出来也扫兴,索性三人都没提到这上面,不过话语上却在提醒姚彦。 被迫听了好半天的“御夫之道”的姚彦,在上菜的时候,才得以解脱。 姚家在村里的人缘挺好,可因为原主这一出,也有些人家与姚家划开了些距离,那些人家多是家里有未出嫁的哥儿。 即便如此,还是来了五桌人。 司琪向姚父敬酒时,在场的人沉默了一瞬,接着又热闹起来,而且比之前还热闹。 姚父也别提多高兴了,他就怕司琪心里有大疙瘩,一直憋着会出毛病,可当对方给自己敬酒时,不管是表情还是语气都很尊敬,这让姚父心安不少。 “我们三儿是我们惯坏了,其实他性子不差,就是争强好胜得厉害,他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你尽管告诉我们,我们会好好收拾他的。” 看了眼偷偷往这边瞧的姚彦,司琪微微一笑,“他很好。” 这三个字可让姚父受惊不少。 晚上是挤着睡的,姚彦和姚大一起,姚二夫夫的家就在村里,收拾完以后便回去了。 第二天正好是赶集,吃了早饭后,姚彦便和司琪告别二老去了镇上。 “我去书斋看看。” 刚到镇上,司琪便说了自己的打算。 姚彦指着镇门口,“一个时辰后咱们在这见?” 司琪点头,看着姚彦高高兴兴的走进了人群。 他轻笑一声,觉得这个“姚彦”虽然脑子简单,可相处起来却十分自在。 自在这两个字,司琪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姚彦第一件事便去镇上的两个酒楼瞧了瞧。 他脸皮厚,进去也没点菜,快速地瞧了几眼客人桌上的菜色后,便出去了。 两个酒楼的饭菜都差不多,呈酱油色,毕竟盐比较贵。 他是个厨师,要想赚钱,除了从自身职业出发找出路外,姚彦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做小吃出来卖? 姚彦瞧见卖冰糖葫芦的从自己身旁走过,猛地闪过这么个想法。 接着,姚彦去米粮铺买了十斤玉米面,五斤白面,十斤糙米,一共花了六百文。 口袋里还剩下约两百文。 穷得一批。 当他和司琪会和的时候,司琪看着他脚下的东西,直接伸手提上,回家还要走一个时辰的路,姚彦瞧着头上越发厉害的日头,凑到司琪面前,一脸担忧。 “大郎,你伤风刚好,可别晒出毛病,咱们坐牛车回村吧。” 说完,就眼巴巴地瞅着镇门口边上停着的牛车。 司琪看了眼姚彦脑门上的细汗,“好。” 姚彦美滋滋的达成了心愿,牛车钱五文,他有些心疼,在他掏钱之际,一只手将钱递了过去,姚彦看过去时,司琪已经提着东西往家走了。 看着对方前进的背影,姚彦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子,接着跟了上去。 到家后,姚彦正准备做午饭呢,司琪突然过来给了他一个钱袋。 “恭喜宿主,得到男主家用费一笔!” ※※※※※※※※※※※※※※※※※※※※ 姚彦:大郎,你看你多瘦,我们晚上吃肉吧! 司琪:......感谢在2020-04-30 22:52:21~2020-05-01 21:02: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j·梦魇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漂流瓶装着回忆 66瓶;j·梦魇 50瓶;昕寧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恶毒夫郎爱种田 本来还不明白司琪举动的姚彦立马接过手,司琪帮着看灶火,没多久姚彦便做好了午饭。 他做了大白馒头,加上那香脆咸菜以及鸡蛋汤,十分好吃。 “你的厨艺比酒楼师傅做的还好吃。” 司琪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姚彦绷紧了神经,他打着哈哈,“主要是我舍得放料,而且咱们用的都是实在油,酒楼可说不准,大郎,听你这意思,我这厨艺也能做酒楼的师傅了?” “你想去吗?” 司琪抬起头。 姚彦抿了抿唇,在他的注视下有些紧张地回着,“你明年就要考举人了,从咱们这到府城就是坐马车也得两个月,这出行吃喝用都得花银子,咱们家现在只有.....” 只有多少钱来着? 姚彦卡壳了,他是知道自己只有两百文了,可司琪有多少,他还真不知道。 “家里除了刚给你的那些外,还有十二两。” 十二两?如果是普通家庭,确实算多了,可用在要念书的人家里,却不值一提。 “我得攒钱让你去考举人,然后考状元!” 姚彦握紧拳头,一脸的斗志。 司琪有些惊异地看着他,“不必,我会想办法。” “夫夫本是一体,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你只需好好念书,让我做状元夫郎就行了,”姚彦手一挥,口出狂言的模样逗得司琪一笑。 姚彦却不管他笑什么,男主以后可是要做宰相的!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啊! 举人和状元?那只是给男主定个小目标而已。 姚彦斗志满满的开始计划自己的小生意了。 他要卖手抓饼! 那个饼自然不能全是白面,里面加玉米面,以及一点点小咸菜,饼里面放鸡蛋和家里的蔬菜,肉干也是可以放的,但是得加银子。 手抓饼的精髓在姚彦看来是中间的酱。 为了做出美味而又很难被做出来的酱,姚彦花了十天在山头四处寻摸,最后终于搞出来了。 做好的第一个饼子被他送进了书房。 司琪好奇的看着面前的饼子,“这里面放了这么多东西?” “光是饼子怎么能吃得满足呢。” 姚彦露出一口大白牙。 “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司琪又问。 “不是,”姚彦也没说是谁琢磨出来的,正当他紧张司琪会不会追问时,却见对方拿起饼子,姚彦松了口气。 “这个酱不错。” 司琪吃完后,点评道。 他前世位于高处,美食自然吃了不少,这饼子虽然新奇,可酱汁更是锦上添花,司琪说到了点上。 “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做出来的,”得到肯定,姚彦十分高兴,“这是咸味的,还有种辣味的,我这就去拿。” 说完,姚彦便哒哒哒地跑去灶房。 吃完第二种酱的饼子后,司琪点头,“我喜欢第二种,你想卖这两种饼子?” “对,”姚彦点头。 司琪却摇头,“不出三天,你这饼子就会被酒楼师傅做出来,缺的也只是酱而已,我觉得你卖这饼子,还不如卖酱汁。” 见姚彦傻傻地看着自己,司琪又道,“我明天要去县城,你如果愿意,就和我一起去,和县城酒楼做这笔生意。” “愿意愿意,我愿意!” 姚彦连连点头。 说完以后,姚彦的脸突然红成一片。 这话怎么那么怪异呢? 由于第二天要去县城,所以姚彦又做了两罐酱出来,一共就是四罐,至于饼子,到时候去酒楼现场做就是了。 “系统,我现在可以抽取小礼包了!” 已经攒了十一个积分的姚彦躺在床上嗷嗷叫。 “积分已扣除,请宿主冥神抽取。” 姚彦照做,脑子里出现一个3d画面,一个类似娃娃机的东西,前面有个红色的按钮,他轻轻一按,那娃娃机里面的小东西便急速转动,十几秒后,一个蓝色的小礼包便从下面掉出来飞到姚彦面前。 姚彦搓了搓手,暗暗给自己加了运气后,伸出手轻轻一碰。 哗啦一声,蓝色小礼包自己转了三百六十度后,迸开发出一道光钻进了姚彦的身体中。 “恭喜宿主获得楚楚可怜一枚!时效明天一天。” 楚楚可怜是什么鬼? 姚彦不开心,姚彦不高兴。 要去县城的兴奋与快乐都被系统给的这小礼包扫去了。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司琪和姚彦便带着东西进了村里有牛车的人家,接着赶往县城。 “时候还早,你先睡会儿。” 瞧着姚彦垂头打哈欠的司琪说道。 姚彦确实困得很,昨晚上失眠好久才睡着。 “我能行,我不困。” 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睛睁开。 “去县城还有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就是四个小时,姚彦立马不撑了,牛车上就只有他们两人,地儿足够大,旁边还有长凳,姚彦躺在长凳上,没多久便睡着了。 司琪坐在姚彦对面,看着因为清晨微冷的风而将双手缩进袖子中的姚彦,突然感觉对方有点小可怜的意味。 他想了想后,脱下自己的外衫,盖在姚彦身上。 接着和赶车的大叔说起话。 天大亮后,太阳出来了,睡得迷迷糊糊 的姚彦觉得十分燥,热,全然忘记自己身处何地的姚彦十分不开心的将身上的东西拿开,接着狠狠地翻了个身,然后完美滚下凳子。 他一系列动作太过连贯,刚接住衣服而没想到人会摔下来的司琪清咳一声,将衣服放在一旁,伸出手去扶。 姚彦脸朝车摔下,鼻子被撞得通红,那股酸劲儿让他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偏偏他还没感觉到,因为其他部位的疼痛让他忽视了脸上的感受。 原本白净的小脸此时沾上了灰不说,鼻子红彤彤的,那双清澈的桃花眼此时溢满了泪,有些已经滑落在脸上了,看上去十分可怜。 小可怜此时干脆坐起,伸出手抱住自己的膝盖,疼得嘶嘶叫。 那声音似哭似泣,让身旁的司琪听得双眸微暗,他一把将人拉起来,顺带让人坐在长凳上。 姚彦此时才完全清醒过来,他尴尬地抱着腿,对上司琪的眼。 全然不知道自己今天“楚楚可怜”的姚彦,受到了司琪不少的关注。 “秀才夫郎摔着了?” 大叔听到动静刚要停车,自觉丢脸的姚彦连忙阻止,“没事没事儿,赶路要紧。” “还疼吗?” 看着偷偷龇牙咧嘴的姚彦,司琪问道。 “好多了,”姚彦看了眼司琪手上的衣服,“你怎么把衣服脱了?” “热。” 司琪淡声道,接着递给姚彦一张帕子,“擦擦脸。” 姚彦看了眼脚下的灰,清咳一声后,接过帕子清理起自己来,“还有吗?” 毕竟要去县城,可不能像个小花猫,可偏偏又没镜子,自己也看不见,姚彦便看向对面的司琪。 司琪看着双眼还带着红的姚彦,抿了抿唇后,抬手指了指他脸边处。 反正已经丢了不少脸的姚彦也不尴尬了,擦了脸后,他还弹了弹身上的灰,此时姚彦也不困了,他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走的是官道,路上偶尔会看见步行的人,中途有人拦车想要上,大叔问了司琪后,便让人上来了。 那是个健谈的阿么,上车便坐在姚彦旁边,接着自顾自的搭话,姚彦接话后,两人便聊得有滋有味的。 “我去县城看我家小孙儿,县城比不得乡下,干啥都要银子,这不,我攒了不少鸡蛋,给我小孙儿做蛋羹吃!” 许是家里添丁,阿么脸上全是喜悦之情,可这份喜悦却没有带给姚彦。 他突然想起一个事儿,虽然哥儿除了眉心的红痣外,身体和汉子一模一样,可哥儿却要生孩子的! 姚彦瑟瑟发抖地戳系统,“哥儿怎么生孩子?用屁,股吗?” 系统:“......获取知识需扣除一积分。” “扣扣扣!” 姚彦小脸微白,顾不上心疼积分了。 接着,系统发来一个知识包。 看完后,姚彦的脸更白了。 哥儿是用肚子怀孕的,怀孕期间,随着月份的增长,肚子上会出现一条红色的孕线,等到孩子要出来的时候,那条孕线会在接生夫的帮助下打开,孩子就会被抱出来。 接着那条线会被接生夫用特殊的线缝上,只需要几天便会愈合,然后孕夫会休息一个月,状态和坐月子一样。 至于出生的孩子会吃奶,不过吃的是一种叫奶兽动物的奶,只要是家里有孕夫,就会养奶兽,等孩子戒奶并且不打算再要孩子后,便可以把奶兽卖掉。 瞧见姚彦脸色不佳,司琪微微皱眉,在下车后,他道,“去医馆。” “去医馆干啥?” 姚彦刚说完,便瞧见一个孕夫挺着个大肚子从对面过来,他牙齿打颤,立马转过身。 “你怎么了?” 司琪上前扣住他的肩膀,却感受到手下的人正在发抖。 “姚彦?” 姚彦抹了把脸上的冷汗,斜眼瞧着那孕夫走远后,他才缓缓平静,“没事儿,我就是怕自己撞到那个孕夫了。” 司琪是不信的,可见姚彦受惊不小,也不敢多问,他带着姚彦去吃了碗馄饨,又看了场街边的胸口碎大石后,姚彦的脸才渐渐红润起来。 瞧见这一幕的司琪这才放下心。 察觉到自己对姚彦的关心后,司琪沉默了一会儿,而正在欣赏街道风景的姚彦并没有发现。 “好贵啊,”问了糖葫芦价钱的姚彦砸了砸嘴,镇上一串糖葫芦三文钱,县城的糖葫芦要五文钱。 够在镇上买两个大肉包子了。 说起大肉包子,姚彦有些馋肉了,他想吃回锅肉,红烧肉,炒肉丝...... 好馋啊。 为了能吃肉,站在酒楼外的姚彦打起百分之两百的精神,准备谈单。 司琪是秀才,是可以做点小生意,但是如果成了举人,就不能了。 所以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姚彦出面谈是最好的。 酒楼掌柜是认识司琪的,毕竟司琪是小三元成的秀才,当时报喜的时候,司琪就在这酒楼。 “司秀才,司夫郎里面请,”掌柜亲自过来招呼,为什么会称姚彦为司夫郎,也是因为他束发,且与司琪走得比较近,加上司琪成了亲,掌柜的不用多想便能猜到他的身份。 “周掌柜,我们有一笔买卖想和你谈。” 司琪开门见山。 “请这边来,”甭管什么买卖,周掌柜先把人请进后堂说话处。 姚彦拿出那四个罐子,然后打开两罐,请周掌柜瞧。 周掌柜一招手,一小伙计便去了后厨,接着带进来一个微胖的汉子。 “掌柜的。” 汉子拱手。 “尝尝这酱。” 汉子没带筷子,可那小伙计机灵,叫汉子的时候便取了筷子,这会儿正好递上来。 “好,好味道!” 汉子尝完辣味的后,又尝了尝咸味,“这两种酱沾饼吃较好。” 姚彦闻言一笑,“确实是,不只是饼,就是干粮也能用上。” 接着又把手抓饼说了一遍。 周掌柜眼前一亮,他的酒楼正好需要新吃食。 瞧见周掌柜的神情后,姚彦又道,“这酱是秘方而制,我敢说除了我,这县城没人能做出一模一样的味道。” 作为一个厨师,姚彦有这个自信。 周掌柜看向那汉子,那汉子沉默了一会,“我只吃出三种调味。” “如果周掌柜满意,咱们可以细谈。” 司琪看向他,周掌柜自己尝完后,点头,“好。” 一罐里面有一斤,以后酒楼提供罐子,所以十五文一斤,在他们谈话间,那汉子已经按照姚彦所说的手抓饼做法将饼子做出来了,接着又放了两种酱,一共十盘送到了楼上熟客的桌上。 果不其然,大受欢迎。 周掌柜喜不自禁,与姚彦签订了契约。 十天取一次货,一次不低于一百斤。 算下来一天做十斤。 这并不难,姚彦觉得自己一天能做三十斤,一天就是四百五十文,一个月就算三十天,就有十三到十四两银子! 可以吃肉了!! 周掌柜给了五两定金,三天后就要三十斤。 出了酒楼的姚彦笑得眼不见缝,“大郎,去书斋买书吗?” 赚了银子的第一件事是给自己买书? 司琪看着笑得和二傻子似的夫郎,“好啊。” ※※※※※※※※※※※※※※※※※※※※ 姚彦:大郎,我要吃肉! 司琪:吃,是大盆的,十斤够了吗? 姚彦:够了,谢谢大郎! 恶毒夫郎爱种田 浑然不知自己在男主眼中成了二傻子的姚彦兴致勃勃的跟着司琪进了书斋。 可待他得知一本堪堪十几页的书居然也要二两银子后,顿时感觉到要供一个读书人是多么的不容易,也难怪老话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不过当今圣上却不是那么爱文。 书斋一共有两间屋子,一个屋子放着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一个屋子则是桌椅板凳,此时已经坐满了人,有青年也有老人,他们正在抄书。 买不起书,就只有誊抄下来,不过即便是誊抄,也是越贵的书籍,抄写费越高,当然如果你字写得好,能够保证卖出去,就可以和司琪一样拿回去抄出来,这样被誊抄出来的书籍卖的也就比原版费用低。 两人刚进去,坐在角落的一书生便起身过来,抬起手向司琪拱了拱,“司兄。” 虽是打招呼,可那双眼却也老实,没有往姚彦身上招呼,十分君子的样子。 “柳兄,”司琪拱手相还,“老师近日身体可好?” “还是老样子,”柳书生叹了口气,许是觉得书斋不是说话的地儿,便简单说了几句话后,便又坐了回去。 姚彦总感觉对方不是尊重自己,而是忽视自己,而且还是故意的那种。 司琪并没有买书,他在书斋老板这里有足够的信誉,所以交了二两银子的押金后,便拿走了一本厚度不错的书,再买了几本空白册子后,便和姚彦出了书斋。 这一来一往手里的五两银子便只有二两了。 “大郎,抄书费眼,咱们再多买点灯油回去吧,”姚彦道。 闻言,司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既然夫郎都说抄书费眼,那自然是选择白日抄书,晚上歇息了。” 姚彦重咳几声,“大郎说得对。” “不过买些回去也不错,”司琪又道。 姚彦压不住心中喜悦,他习惯了灯泡的存在,来了这里后,晚上那煤油灯实在是不怎么亮堂。 买了灯油,又买了些需要的酱料后,司琪带着他去了药铺,被迫接受男主好意的姚彦冲着老大夫伸出了自己的手。 老大夫把完脉后,皱起眉头,“这是受了惊,脉象也浅薄无力,得多养养。” 受惊? 司琪仔细一想,似乎是在那阿么上了车后不久,姚彦的神情便有异,下车后瞧见有孕夫经过,更是浑身颤抖....... 孕夫? 再想到那阿么上车后说的全是那出炉的孙子后,司琪看向一个劲儿跟老大夫说自己不用喝药的姚彦,明白了。 最后,姚彦在司琪的“好言”相劝下,买了一贴安神补气的药。 “宿主,这是好事儿,毕竟男主和原主的关系本就尴尬,可现在男主都开始担心你的身体,要给你买药吃了!这是多大的进步啊!” 听到系统这番话,姚彦顿时觉得自己的任务迈出了巨大的一步! 可不,男主没有漠视自己,厌恶自己,这就是进步啊! 半点也不想活在书籍第一段就没命的姚彦也不嫌弃那包药味十足的东西了,抱在怀里高高兴兴的跟着司琪走。 两人逛了半天,才打道回府。 此时太阳已经快下山了,嘴里塞满干果的姚彦欣赏着沿路的风景,他没想到干果会那么便宜,几文钱一斤,爱极了干果味道的姚彦二话没说便买了五斤。 司琪看着双颊鼓鼓、像个孩子似的左右张望的姚彦,“我想写话本。” “叮!请宿主启发男主思想,奖励一个积分!” 男主要搞事业了? 接收到信息的姚彦连忙咽下食物,“你想好主线了吗?” “主线?” “就是一本书的大概思路,主角从头到尾的主事业是啥?”姚彦连忙解释。 司琪勾唇,双眼注视着对面白白净净却总显得有些可怜的小夫郎,“这倒没有细想,不过我想到了开头。” 姚彦一脸我愿意听的模样。 司琪突然前倾,姚彦看了眼前面赶车的大叔,觉得这书还没写,故事内容也不能让外人听见,是得说悄悄话,于是姚彦也赶紧把脑袋凑了过去,两人脸的距离只有小指头那么点。 没料到姚彦有此举动的司琪勾起唇,“那是一个小鬼,他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死了,为了活下去,他开始寻找合适自己的身体......” 刚听到这,姚彦便猛地坐直,紧张而结巴道,“这鬼神之说的话本,不太好吧?毕竟你以后要走仕途,这要是被挖出来你信逢鬼神之说.......” 将他所有反应看进眼底的司琪慵散地靠在车框上,“我只是觉得这个故事比较新奇。” 姚彦可顾不上什么任务了,这故事的开头听起来就有点蹊跷,好似男主发现了什么似的,可系统却十分肯定男主不知道,也没有发现什么。 为了挽救自己刚才那过激的反应,姚彦清咳一声,“是新奇,可你想啊,别人要是看见一个夺人身体的鬼主角,那第一反应就是这个鬼不是个好鬼!” 司琪挑眉,“那你觉得这个鬼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他一定是因为某种原因才会在别人的身体里醒过来,”想到自己被系统诱骗过来做白工的姚彦语气十分愤慨,他可不觉得自己突然穿越和系统没有关联,“而且那个身体的主人是自愿让鬼代替自己,但是呢肯定会让那个鬼帮自己实现死前最想实现的愿望。” “那这个愿望如果是利己不利人的呢?” 司琪又问。 “那简单啊,”姚彦扬起下巴,“这种人,谁也不会喜欢,所以自然也不会挑中他。” “有道理,”司琪点头,“我有思路了,等我写出来,夫郎可否帮我观摩一番?” “那是自然的,”姚彦得到积分奖励后,笑得更甜了,“大郎,吃果子!” 说着便将手里的油纸递了过去,司琪凑过去,“哪一个好吃?” 男主真是平易近人! 着急抱大腿的姚彦亲自挑了一颗干果片递过去,司琪看着面前的手,不是用手接,而是直接垂下头将那干果片含。住。 即便对方的唇并没有接触到自己的手,可姚彦还是被司琪的举动弄得脸红脖子粗。 不敢揣测男主想法的姚彦扭过头和大叔说起话。 刚过镇子没多久,牛车便被人叫住了,姚彦眯起双眼看过去,是司壮。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 “过来,”司琪突然道。 姚彦看了眼准备爬车的司壮,对方是汉子,这车上就两根凳子,他和司琪一人坐了一根,即使是长凳,自己和对方坐着也不好,毕竟是个哥儿。 于是姚彦自动忽略之前异样的气氛,乖乖的坐在了司琪身旁。 瞧着乖巧的小夫郎,暗夜下的司琪勾起唇。 系统要是有手,都能把脸捂住了。 宿主怎么没想到司壮也不会坐在他身旁,而是会坐在同样是汉子的男主身旁呢? 司壮提着一个包袱,上了车后,才发现对面坐着的是自己的堂哥和堂哥夫。 他顿时就想下车了,可一想到白天村里人递过来的消息说他阿爹摔了手后,又紧着皮子坐下,并且低声和司琪打了招呼。 “哥。” “嗯,”司琪轻轻应了一声。 见此,司壮连忙又招呼了一声姚彦。 姚彦有些惊讶司壮的态度。 书中提起司壮夫夫的地方并不多,大多数都是司二叔么和司二叔,不过司壮是非常孝顺的汉子,孝顺到能和现代的爸妈宝男有的一拼,只要是爹么说的,他都会听。 也是因为这样,在司二叔夫夫的窜使下,司壮才会做出那么多事儿,让男主决定下死手。 可没想到面对男主的司壮是这个模样。 其实司壮在司琪刚和他们一起生活的时候,也是不喜欢对方的,加上他身来就比司琪健壮,在孩子群里面就是个傻大个,更是看不上瘦弱的司琪。 可他一旦欺负司琪,就会各种遭殃,惨得很,渐渐的也发现自己脑子斗不过司琪,便只有忽视对方。 用司琪阿么给的银子娶夫郎,是二叔么和二叔的决定,但是司壮是知道的,他已经长大了,虽然觉得这不对,可在二叔么的话语中,司琪这些年吃他们的用他们的,他们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司壮便没再说话。 后来司琪分出去后直接考上了秀才,成了秀才老爷,这可把司壮吓住了,生怕对方报复自己,所以才会这么害怕对方。 可再害怕也抵不过他阿么的话,所以才会一错再错。 招呼完他们后,司壮便垂下头不再说话,司琪也没开口,就这么一路沉默到村口。 车刚停下,司壮便跳下车,火急火燎的走了。 反观司琪和姚彦却不着急,慢悠悠的走回去,吃了一肚子的干果,姚彦并不饿,不过为了防止半夜饿醒,他还是做了手抓饼,用温火温在锅里,等要睡觉的时候再吃。 “记得把那贴药喝了。” 进书房前,司琪叮嘱着。 姚彦的快乐顿时没有了。 他苦哈哈的熬好药,瞪着眼看着那碗黑乎乎并且发出怪异味道的药水,不动。 “其实宿主喝了对身体也好。” 系统干巴巴地说道。 姚彦捏住鼻子,将药灌了下去,接着猛喝了两碗清水,这才将那股子恶心感压了下去。 这才松口气,院子角落,也就是他房间的后面院墙处传来了那熟悉的怪异鸟叫声。 哦,这该死的王巴又来了! 姚彦只觉得脑袋疼。 他左右瞧了瞧后,最后选择了锄头,正当他气势汹汹的来到院墙处,准备用锄头在地上敲打威震威震对方时,一道声音让他僵在原地。 “你拿锄头作甚?” 司琪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让墙里墙外的人都听见。 躲在墙下的王巴以及手拿锄头的姚彦纷纷僵在原地。 姚彦简直要哭了,这该死的狗王巴! “我、我觉得这墙不怎么结实,感觉要塌了似的,想用锄头垒垒。” 说着,姚彦便用锄头轻轻地碰了一下那泥墙。 “确实不怎么结实,”司琪走过来,在姚彦的愣神下接过锄头,接着姚彦便眼睁睁地看着原本看着十分瘦弱的司琪一锄头砸在那墙上,接着墙就.....倒了。 而倒下的墙也就两个人手拉手那么宽。 “确实不结实,”司琪摇了摇头,“明儿请人过来用石头重造,还垒吗?” 说着,将锄头往姚彦这边伸了伸。 姚彦咽了咽口水,“不、不了。” “那就回去歇息吧,一晚上不会出事,”司琪道。 “好,”姚彦同情地看了一眼被泥墙砸了个真着,还不敢动,怕被发现的王巴。 这么明显的凸出物体,也不知道男主瞧见没,不过现在只有微微的月光,不注意看还真看不见。 不过,不得不说瞧见王巴的下场后,姚彦十分开心。 等姚彦和司琪走了许久后,王巴才顶着一身灰快速溜走了。 他并不认为姚彦要和自己断,肯定是司秀才发现了什么,把他看严了,所以才不能出来。 摸了摸被砸得生疼的胳膊和腰背,王巴龇牙咧嘴了一番,而这幅模样正好让王夫郎瞧见了。 “你大晚上的又出去做什么?” 王巴不理会对方,自顾自的打了水,脱下上衣,小心翼翼的擦着身,别看那是泥墙,可做了那么多年的泥墙,可比地上的新泥硬得厉害,砸人也疼。 即使没出血,也肯定青了! 王夫郎将煤油灯往前一凑,瞧见王巴背上的铁青后,顿时倒吸了一口气,他连忙将院门扣上,上前低声询问,“你到底是去做什么了?可别和那些二混子一样,干见不得人的事儿!” 要是被发现了,可是要吃牢饭的! 王巴本来还没想到借口,被王夫郎这么一说,倒是有了主意,“你知道司秀才为什么能容忍他夫郎进门吗?” 王夫郎翻了个白眼,“还能为什么,那姚哥儿脸皮厚手段高呗!” 一想到对方进门前闹出的事儿,王夫郎就觉得十分恶心。 王巴冷哼一声,将帕子扔在一旁,转过身,“那是因为司夫郎的陪嫁!” “你、你不会为了那个才受伤的吧?”王夫郎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你被发现了?” “没有,”王巴的声音有些闷,“墙塌了,正好砸中我,天色暗没被发现。” “当家的,咱们可不能走错路!”王夫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满脸着急,“咱们家现在虽然难过些,可谁家刚分出来的时候不是这样?只要咱们好好过,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瞧着王夫郎这张因为着急而显得狰狞的脸,王巴更想念姚彦的模样了,他忍住不耐烦,“我知道,我只是太着急了,想要给你和未来的孩子更好的生活。” 王夫郎有孕了,昨儿刚查出来,王巴就是因为害怕姚彦知道后,不高兴,所以才会大着胆子跑到姚彦房间后面的院墙整暗号。 不知详情的王夫郎却闻言后心一酸,声音更低,“那也不能为了我们就......以后别去了。” “我也是一时想岔了.....” 王巴叹了口气,将王夫郎揽入怀中。 在王夫郎埋头于他肩膀处时,王巴的脑子正在急速运转,听司秀才的意思,明儿要请人造墙,这可是个好机会。 ※※※※※※※※※※※※※※※※※※※※ 王巴:嘤嘤嘤 恶毒夫郎爱种田 于是第二天,在司琪出门找人造墙的时候,王巴凑过去,先是惊讶之色满面,这墙好端端的怎么就倒了呢? “年生久了,就和人一样,不过旧不去新的不来,”司琪如此道。 王巴啧了一声,赶忙表示,“都是邻居,我也出把力。” 司琪看他,王巴打起十二分精神,“我们老屋那边有合适的石头,要是不介意,司秀才尽管拿去用。” “好啊,”司琪展颜一笑。 王巴闻言当下在心里松了口气,“那下午我就过来帮忙。” 除了王巴外,还有一个叫李大成的汉子,以及被二叔么指过来的司壮。 瞧见王巴时,姚彦脸上的笑有些绷不住了,偏偏王巴乐呵呵地看着他,“司夫郎,我有些渴了,有茶水吗?” “茶水?”姚彦翻了个白眼,“你想得到美,我们大郎都没茶水喝,你还想喝茶水!” 这话没毛病,这茶确实贵,主要是炒茶师太少了,自然物以稀为贵。 王巴哪里是想喝茶水,他不过是顺口一说,想和姚彦搭话,听了姚彦的话后,他也没觉得对方态度不好,反而心里痒得很。 瞧瞧这嗓门,多动听啊,这一颦一笑都不是家里那个丑夫郎能比的。 姚彦厌恶极了王巴偷偷打量自己的眼神,不知觉中他便浑身都是火气,只要一点就能着。 而王夫郎得知王巴去司家帮忙后,顿时紧张不已,连忙在地里找了一把新鲜的菜过去,说是给司家添菜,其实是看王巴。 “你怎么来了?” 王巴低声道。 “你怎么来帮忙?” 两人异口同声。 王巴皱起眉,在发现姚彦不在周围后,正要说话,突然感觉自己的脚背有些痒,他穿的草鞋,于是垂下头便瞧见自己的脚背上全是蚂蚁! “啊!” 王夫郎也吓住了,当下就用自己的脚去踩对方的脚背,思想简单的想要把那些蚂蚁踩死! 可那几脚下去,显些将王巴的脚给踩废了!疼得他嗷嗷叫。 闻声,司琪与李大成过来,李大成瞧见王巴抱着脚不停地跳,“这是咋了?” 王夫郎急道,“他脚上好多蚂蚁,我帮着踩掉了。” “这脚都肿了,”司琪指着王巴的脚,“我看王兄弟还是回去休息吧,那蚂蚁说不定是有毒的,还是请李老大夫过来看看,既然是在我这里出的事,药费就由我出了。” 王巴哪里愿意回去,可一听可能有毒,立马垂头去瞧,还真发现自己疼的这只脚比另一只脚大! 他害怕了,连忙和王夫郎往李老大夫那边去。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有毒蚁呢?” 李大成一脸不解的挠了挠脑袋。 “许是闻见什么味道了吧,”司琪清咳一声,“我曾在一本书上见过,有些毒蚁对某种特殊味道很喜欢。” 特殊味道? 李大成想了想,这王巴的脚上能有什么特殊味道?还不就是臭味儿! 原来脚臭是会引来毒蚁的! 李大成觉得自己见识到了新世界,等他回去和自家夫郎一说,第二天整个村子都知道王巴是因为脚臭,才被毒蚁找上的,偏偏又有个傻夫郎,把毒蚁踩了,可不就惹急了对方,这才咬了王巴。 当然这是后话,此时的姚彦正一脸肉疼的和系统达成交易,他用所有积分交换到了一小瓶痒痒粉,准备给王巴一个教训。 可谁知道他刚握着瓶子出去,就瞧见王巴被王夫郎扶出门,“这是怎么了?” “被毒蚁咬了,以后就不麻烦他过来帮忙,”司琪道。 姚彦握住瓶子,十分可惜,却也高兴对方不会过来了,“成。” 说完便高高兴兴去做饭了。 在看书的时候,姚彦是知道司二叔么的脸皮是非常厚的,可当真的接触对方后,他才知道,这人已经不是脸皮厚的问题了。 这晚饭刚端上桌,司二叔么就好像长了狗鼻子似的,准时过来了,热情的帮着姚彦上菜,最后顺理成章的坐在司壮的旁边,大口大口的吃着炒鸡蛋。 姚彦连忙给司琪夹了两大筷子,“快吃快吃。” 吃过饭后,李大壮便回去了,而司二叔么也不帮忙收拾,拉着司琪道,“都是兄弟,让阿壮过来帮忙是应该的,对了,大成过来帮忙,你给的多少工钱啊?” 姚彦咬住牙,快速洗了手凑过去,“哎哟二叔么这话说得真让人心寒,这乡里乡亲的怎么能说给工钱的话呢?人家李汉子就是过来帮个忙,不说银子的事儿。” “是吗?”司二叔么有些不甘心,“不过大郎啊,你既然是秀才老爷了,有些人情世故也得讲,这不给工钱让人帮忙,是不是不太好?” 司琪点头,“确实,不过家里情况二叔么也是知道的,加上近期我也想买一本书,手里有些紧,我正想向二叔么借一点银子,不知道方便吗?” “方便方便!”姚彦提高声音,“二叔么自然是方便的,我还没嫁过来之前,就听人说,二叔么对大郎简直比对自己的亲生孩子还要好,大郎开口借钱,二叔么自然是方便的,二叔么,索性你也过来了,咱们现在就回去取吧!” 说着,姚彦便伸出手去拉对方,司二叔么此时却像极了灵活的猴子,一把拉上旁边没说话的司壮,“那啥,我突然想起家里有事儿,先回去了,阿壮,你明儿得去镇上帮工,可别忘了,大郎啊,明儿阿壮就不过来了。” 说完,便三两步蹿到院子,很快便不见踪迹。 “呸!就知道捡便宜!” 姚彦冷哼着将院门用力关上,接着又回去忙活了。 瞧着他这幅气哼哼的模样,司琪问道,“你不喜他以后不来往就是了。” “......其实他如果是真对你好,我自然是喜欢的,可每次来都是为了占便宜,这种亲戚以后很难搞,”姚彦叹了口气,开始给男主分析,“你现在是秀才,他们就能打着你的名号做事儿,等你以后成了举人,成了状元,成了大官儿,他们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儿呢!” “一定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个度!” 司琪的手在桌边轻点,“你就那么肯定我以后有如此大的出息?若是我和村东的老秀才一般,几十年也考不上举人,就做一辈子穷秀才呢?” “你可是司琪!”姚彦不允许男主看不起自己的能力,“只要你想做,就没你不能做的!” 见司琪沉思,姚彦也怕自己的话太过满,“就算你一辈子是秀才,那也不是穷秀才,咱们家现在可是有一笔不错的收入。” “也就是说,即便我以后一事无成,你也不会嫌弃我?” “这是什么话,”姚彦听得心里怪怪的,最后归结为男主在寻找安全感,毕竟对方现在搁在游戏里,还是未升级的大佬,得多鼓励,“夫夫本就是一体,我怎么嫌弃你呢?快快快,去念书吧。” 司琪满意了,他起身,“我得去王兄家看看,毕竟是帮咱们的忙才受伤的。” 一听到司琪要去王巴家,姚彦所有弦都绷紧了,可仔细一想王巴也不是傻狍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应该有b数。 “那你早些回来,我烧好热水,好清洗歇息。” “好。” 王巴躺在床上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肿得不成样子的右脚,王夫郎在一旁擦泪,“你说你没事儿去帮什么忙!李老大夫可说了,你这脚中了蚁毒,要想彻底好,得十几天呢!” “都是邻居,人家又是秀才老爷,想去帮忙的人多了去了,我怎么能不争取呢?司秀才可是咱们村最年轻的秀才,以后要是成了举人老爷......” 王巴画出来的大饼被王夫郎呸了一口,“我看你是听司夫郎吹牛吹多了,这举人那么容易考上?也不想想家里有没有银子,人有没有那个本事。” 就在此时,院门被敲响了,王夫郎擦了擦脸,“是不是阿爹他们过来了?” “傍晚才来过,应该不是,”王巴的心快速跳动,“会不会是司夫郎?” “他来作甚?” “毕竟是秀才夫郎,你可不能得罪人家,先把人请进来吧,”王巴心里美滋滋的,肯定是担心自己的伤势,所以晚上找借口过来看他来了。 可万万没想到王夫郎带进来的是司琪。 瞧见司琪后,王巴大失所望,偏偏面上还不能显,两人客气一番后,司琪问起药费。 王巴一口回绝了,“都是兄弟,扯这些做什么。” 王夫郎在一旁瞪眼,刚要说话,就被王巴扯了一下手。 司琪全当没瞧见,又说了几句话后,便真的走了,一文钱也没留下。 “你傻啊!”王夫郎气急,“人家送银子上来,你不要是不是傻!” “你才傻,”王巴心情不错,斜眼看着王夫郎,“能和秀才老爷称兄道弟,说到底还是我占了大便宜。” 他之前怎么没想到呢?和司秀才搞好关系,就能经常去司家,见小心肝儿不就更容易吗? 王夫郎却以为王巴是为了攀关系,所以心疼他的伤,却也没反驳,这确实是他们占了大便宜,仔细想想,刚才王巴说他们都是兄弟时,司秀才也没反驳,看来真有戏。 “那我以后多和司夫郎说说话,”王夫郎瞧着司琪和姚彦的关系看似不错,多和司琪走动,指不定能让司琪吹吹枕边风。 此时他半点没想起姚彦和司琪分床而眠。 “亲兄弟?”刚将热水舀起准备做酱的姚彦啪地一下将水瓢放在灶台上,冲喝水的司琪怒道,“他脸皮咋那么厚呢!他姓王,咱们姓司,八竿子打不着,还舔着脸说和你像亲兄弟?咱们可没这种兄弟,以后少和这种人来往。” “不道德,他占你便宜。” 想了想后,姚彦添了一句。 “当时我没接他的茬,”司琪深以为然的点头,“出来后一想,他这伤好似有蹊跷,好端端的不要药钱,还想和我做兄弟,保不准是别有所图。” 别有所图...... 姚彦又拿起水瓢,“反正不是好东西,我听村里人说,这王家祖上还是盗墓的,咱们少接近为妙,等咱们有银子了,重选基地盖房,离他们远远的。” 王巴祖上确实是盗墓的,只不过姚彦不是从村民那里听说的,而是从书中后面的描述得知,原主被沉塘后,王巴生怕男主发现什么,虽然面上厌恶原主到处说原主坏话维护男主,可半夜王巴睡得也不踏实,常梦见原主来找他。 在男主上京都赶考时,被梦魇折磨的王巴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拿出了老祖宗的手艺,偷挖了原主的坟,放了许多符在墓中,原主父么发现后差点晕厥过去,人死了都不让人安生。 想到这姚彦更气了。 待司琪去沐浴时,姚彦把玩着那小瓶东西,“你说王夫郎有孕了?” “是的,下午扫描后发现他身体带异常。” “你没事儿扫描人家做什么?” 书中并没有提起王巴有孩子,看来那个孩子是没养成。 “进了宿主的家,自然是需要扫描的。”系统一本正经道。 姚彦信他个鬼。 不过经过那一遭后,他也觉得自己想多了,不说自己会不会怀孕,就算会,那也得男主配合啊,现在两人还分开睡呢,照这样下去孩子要有了,那铁定不是男主的。 反正他的任务就是好好的活下去,不脏男主的眼,现在的情形看来,男主是个好说话的,即使他们处不了太深的感情,能这么当朋友似的在一起也不错。 毕竟原主不是主角受,等以后男主遇见主角受后,自然会处理好两人之间的关系。 所以在听闻王夫郎有孕后,他也不那么恐惧了。 不过王夫郎有孕,这药也不敢用,万一伤及无辜就不好了。 可他不能用,王夫郎却是可以的。 姚彦摸了摸下巴,“我记得书里说,原主死了没半年,王巴就和一寡夫好上了?” “获取路人甲详情信息,请支付一积分。” 他一个积分也没有。 姚彦歇了心思,继续熬酱。 两天后,周掌柜派人过来收酱,那马车一进村,便吸引了大伙儿的目光,直到马车停在了司家门口,那些村民才开始议论。 “是司秀才的朋友?” “那铁定啊,秀才老爷谁没有几个得体的朋友。” 验完货后,伙计将罐子一一抱上马车,没多久便离开了。 村长闻声而来,也只有他进门与司琪说话,司琪只说自己朋友想吃自家做的酸菜和咸菜,让伙计过来取。 村长有些失望,若是司琪的秀才朋友,他这个做村长也能帮着招待。 司二叔么一听司琪家来了有钱人,带着受伤的司二叔便过来了,姚彦正要出门,给碰上了。 他看了眼个子不是很高,长得黑乎乎的司二叔,“哟,二叔这手怎么了?” 司二叔叹了口气,“摔着了,这不是怕大郎担心,就没告诉你们。” 姚彦一脸感动的将院门在两人面前给关上了,接着走上前低声道,“二叔就是心疼咱们大郎,刚才大郎的朋友让人过来给了大郎一本书,说是让他解惑,大郎现在正在屋子看书呢,那模样可严肃了,我都不敢在家干活儿,怕影响他,这不正要下地去。” “二叔、二叔么,你们也去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们,等二叔伤好了后,我会告诉大郎的,”说着,姚彦又赞了一声,“果然是亲二叔啊,就是这么体贴人,不像隔壁的王巴,受了伤各种折腾咱们大郎,真真是烦人。” 说完,便不顾两人又青又白的脸色,往地里走去。 “咱们还进去吗?” 得知有钱人已经走了的司二叔么小声问道。 “进什么进!”司二叔铁青着一张脸,“没听大郎夫郎说的话吗?我们现在去叨扰大郎,那就是不体贴人!就不配做亲二叔!” 说完,便满脸不高兴的离开了。 司二叔么冲着姚彦离去的方向吐了几口唾沫,“还真把自己当盘子菜了!” 到了地里的姚彦可没理会那两人,他让系统给自己放了歌,接着便开始忙碌起来。 福阿么从路边过时,姚彦刚好收工,“福阿么。” “哎哎,”福阿么连忙应着,瞧着姚彦干活儿干得小脸红红的,他心生喜爱,在姚彦过来时柔声问道,“你们家养鸡吗?” “养啊,”姚彦双眼一亮,“福阿么家孵了小鸡?” “是啊,现在刚好能抱养了,给你两对?” “成,我下午就过来抱。” 柴房后面有一小块空地,正好可以做成鸡圈,又是背风的地儿,即使有味儿也不会被风吹到前面来。 回家后,姚彦便和司琪说了抱鸡养的事儿,吃了饭就去福阿么家了。 福阿么生有两个哥儿一个汉子,汉子在镇上当学徒,两个哥儿也嫁出去了,家里除了福阿叔外就他在家。 “这两对精神得很,”福阿么指了两对给姚彦看,可不,精神头好得很,而且个头也大,抱回去一定养得活。 人情归人情,利益归利益,姚彦给了市场价,福阿么不要他也不理,用背篓装上四只鸡便走了。 “这孩子不错啊,”福阿叔手里拿着旱烟,“村里那些长舌夫总说人家这样不好,那里不好,也不怕以后闪了舌头。” “可不就是,”福阿么点头,“这人啊,稍微有点颜色,就会被人胡乱猜忌,什么污言秽语都往人身上泼,真是作孽。” 恍然不知自己在两人心中是被诬蔑的姚彦一到家,就瞧见原本应该念书的司琪正在那柴房后边忙活,姚彦凑过去一瞧,乐了,“你还往下面垫了木板啊?” “下雨会浸湿地面,有木板会好很多,”司琪解释。 姚彦拍了怕自己的脑袋后,冲他竖起大拇指,“还是你想得周到。” 在司琪弄鸡圈的时候,姚彦洗了手去做酱了,墙已经弄好了,现在太阳越晒越紧固,而且比之前的的泥墙还要高许多,一般人是不能透过院墙看见里面的。 地里的青菜长势非常好,正好这天姚彦去赶集,于是清晨一大早就去找了带露水的菜,坐上牛车去镇上卖,他没有傻傻的在买菜的地儿等着,而是在住宅区的巷子里走动。 一边走一边叫着卖新鲜菜,刚从地里割出来的,没多久便有老阿么出来,你一把我一把,很快就解决了三分之二的菜。 剩下的姚彦也没卖,而是买了些肉和旱烟往姚家走,姚家村的人瞧见姚彦一个人回来,时不时就有人招呼他,说是招呼其实就是打听他怎么一个人回来。 姚彦都没有深聊,快步往姚家走,结果到了家门口,发现门是锁着的,于是姚彦顺着原主记忆去地里找,果然瞧见姚家两口子正在干活人。 “那不是你们家三哥儿吗?” 恶毒夫郎爱种田 正和姚阿么说话的人眯起双眼往姚彦这边看了看后,对他说道。 姚阿么回过头一瞧,可不就是他们家三哥儿,他立马放下手在身上擦了擦,往姚阿爹方向喊了声,“老三回来了!” “这孩子怎么突然回来了?” 姚阿爹心中一紧,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姚彦和司琪吵架气得回家,“赶紧回去。” 说着便扛起锄头往姚彦那边走,姚阿么连忙跟上。 “阿爹,阿么,今儿正好赶集,我回来看看你们。” 瞧着姚彦脸上毫无阴霾的笑,再听他说出来的话,姚阿爹和姚阿么对视一眼。 姚阿么上前拉着姚彦往前走,“没发生啥事儿吧?” “没有,我真是回来看看你们,”姚彦赶忙解释。 姚阿么松了口气,到家后又见姚彦拿菜不说,还买烟又买肉,心里虽然高兴,可嘴上还是埋怨道,“大郎念书家里本就吃紧,你干什么买这些过来,都为人夫有自己的家了,得好好过日子才行。” “我知道,大郎让我买的,”姚彦将烟递给姚阿父,又把肉和菜交给姚阿么,“我得回去了,下次得空再来看你们。” “吃了午饭再回去吧,”姚阿么挽留。 “不了,现在离晌午还早着呢,”姚彦摆了摆手,“我走了,下次再来,你们别舍不得吃,多保重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姚彦走后,姚阿么擦了擦眼角,“这孩子懂事了。” 姚阿父看着手里的烟,也跟着点头,“可不,都知道心疼咱们了,我瞧着他一定是在那边想咱们了,这夫家哪有自家自在,等哪天得了空,你带点腌肉过去瞧瞧他。” “好勒。” 姚阿么也是这么打算的,说完后便准备将姚彦带过来的肉和菜拿进灶房,那肉也准备腌着。 可转念又想到姚彦的话,于是咬了咬牙冲裹上新烟的姚阿父,“晚上让老二两口子过来吃饭。” 姚阿父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成。” 姚彦从村口下车往家走的时候,在一僻静的地儿被王巴拦住了,王巴的脚还没好,此时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心......” 他痴痴地望着姚彦,刚开口就被姚彦打断。 “心什么心?我可警告你,你再口出狂言,小心我把你打得你阿么都不认识!” 姚彦连退三步,往旁边那条小路走去,王巴见此连忙叫道,“你别生气了,他怀孕只是意外!” 啪嗒! 王巴惨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被石头砸中的脸。 “我说过,你再胡说,就别怪我不客气,”姚彦冷着脸,“你要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子,就对自己的夫郎和未来的孩子好一些,别整天闲得慌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姚彦走后,王巴脸上的疼才稍褪,他没想到姚彦会突然翻脸,肉都没吃到嘴里,怎么能甘心呢 瞧着姚彦走的那条小路,王巴露出狰狞的笑,这小路过去就是树林,树林周边都没有人家,也没有田地,越想越心痒的王巴刚起身准备跟上去,就感觉自己的手臂痒得厉害。 他下意识去挠,却不想越挠越痒...... 晚上,姚彦绕路去福阿么家串门的时候,从福阿么那里得知王巴得了怪病,身上痒得厉害,都抓破皮了,看着格外惨。 “许是平日里不爱擦洗,”姚彦露出嫌弃之色,“现在这天多热啊,上次他那脚不也还没好吗?” “也是,”福阿么也皱起眉头,“这汉子就是不爱干净,惹人烦,”说完,又隐晦地瞪了福阿叔一眼,福阿叔拿起旱烟杆就出了院子。 这举动逗笑了姚彦。 等姚彦回来的时候便没绕路了,而是从王家门口路过,还能听见王巴的惨叫声。 他本不想出手的,可王巴后面居然动了龌龊心思,姚彦不能忍。 “你瞧瞧那王家汉子,半点不爱干净,这才得了怪病,你们可不能像他学,小心得怪病!” 一时间,整个村的大人在教训小孩时都会这样说。 王巴顿时成了孩子害怕的对象。 王巴的阿么也担心王巴的病会染上王夫郎,于是争取了大儿子一家的意见后,把王夫郎接过去一起住,但是口粮什么的得他自己解决。 王夫郎本不想走,可王阿么提起孩子后,他也狠下心搬过去了,村长也害怕王巴这怪病会染人,开完会后,决定将其关在院子里,平日里除了王大哥将饭菜放在院门口锁了门就走以外,禁止别人探视。 姚彦倒是没想到这痒痒粉那么厉害,时效长不说,大夫都没发现是痒痒药。 “系统出品,自然是万无一失。” 系统的声音虽然依旧机械,可姚彦却感觉出对方十分骄傲。 暂时解决了王巴后,姚彦专心搞酱,他得多研究几种味道出来,等这两种酱新鲜感一过,再推出去。 而司琪除了抄书看书外,家里的活儿和地里的活儿都会帮着做,身体虽然依旧瘦弱,却没再生病。 转眼就是半个多月过去了,明儿便是书的开篇。 “我老老实实的过着日子,应该不会出事吧?” 躺在床上的姚彦满是辛酸道。 “一切皆有变数,请宿主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系统的话成功让姚彦一夜无眠。 第二天,瞧见他眼底青黑一片的司琪有些纳闷,“昨晚上从福阿么家回来不是高高兴兴的吗?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姚彦扯出笑,“做了个噩梦,对了大郎,你今天准备做些什么?” “村长说要把祠堂收拾出来做学堂,请村里的童生和秀才去祠堂那边聚一聚。” 姚彦一愣,接着一喜,这事儿也在开篇,但是是原主沉塘后,村长才提出来的,这是直接跳过死亡了? “这是好事儿啊!”姚彦高兴了,“咱们得大力支持!隔壁村早在几年前就有学堂了,咱们村的孩子念书还得跋山涉水过去,现在好了,咱们村里也能有学堂了。” “也不至于跋山涉水,”司琪清咳一声,“不过你说得对,这是好事儿。” 吃了早饭,司琪走了后,姚彦让系统调出那本书,仔细看了看第一章,大概就是原主死后,村长请村里的童生秀才商量后,将祠堂改出来成了学堂。 而司琪便成了夫子之一。 说起来这村里也就三个秀才,两个童生,其中那两个秀才都已经五十出头了。 姚彦忙前忙后,准备了一大桌子菜,一是庆祝自己活过了开头,二是庆祝男主成夫子。 司琪回来时,便得到了姚彦的热情迎接。 “怎么样?决定下来了吗?” “决定了,”司琪注意着他的神情,“我还成了夫子,没有束脩,但有米粮,也是大伙儿的心意。” “好好好,”书里确实是这么写的,村里人穷,为了照顾发掘更多的孩子,所以才会决定不收束脩,但是米粮是不能少的,有些人家还会送家里的菜,孩子们得到些野果子也会送给夫子们。 瞧着对方喜笑颜开的模样,司琪也跟着笑了笑,看着那一大桌子菜,垂下的眼眸微微一闪,“你今儿心情不错。” 他要是没记错,今天这个日子,是“姚彦”被沉塘的时候。 “当然了,”姚彦狗腿十足地为司琪盛饭,“我一听大郎说村里要有学堂,立马就想到夫子这个问题,咱们大郎怎么着也会被选上,这不,还真成了。” “我也是侥幸,”司琪解释,“原本是让黄老秀才以及村东那位老秀才去的,但是黄老秀才要搬去镇上住了,他年事已高,也不想劳神费力,便让我顶上。” “他们家要搬走,那田地怎么处置的?” “田地包给了黄家族叔种。” 姚彦心中暗自可惜,那黄家的田地可是村里出了名的肥沃,“那房子呢?” 闻言,司琪放下筷子,认真道,“你想买?” 黄老秀才家的房子是前年才重建的,大砖瓦房,在村里来说十分气派,位置以及房子的格局都不错。 “我就问问,”姚彦摸了摸鼻子,“就算想咱们家银子也不够啊。” “我下午去问问,”司琪道。 姚彦有些心动,他确实不想和王巴做邻居了,另外现在这个老房子虽说修修补补不漏雨了,可还是不怎么结实,万一来个地震,准埋完。 不过说到买房子,家里现在只有十二两银子,也不够啊,那房子怎么着也得五十到一百两。 果不其然,司琪回来时说了价钱,“要一百二十两,家具不带走。” 所以贵了二十两,那也是因为打的木柜和床都是好料子。 “太贵了,”姚彦歇了心思,“再添一些都能在镇上买个小院子了。” “就算买也买不到,”司琪摇头,“黄老五已经给了定金,买下那房子了。” “没事,我们总会有自己的好房子,”姚彦看得很开,只要没死,就还有享受一切的机会。 一想到自己活过了开头,姚彦又美滋滋起来,招呼着司琪吃饭,他的厨艺现在已经没有遮遮掩掩的了,司琪很喜欢他做的饭菜。 “抓住男主的胃,就是抓住男主的心,宿主棒棒哒!” 呸! 姚彦不理会狗腿的系统,吃过饭后,便准备去打柴。 司琪得知后也跟着一起上了山。 路上遇见村民,大伙儿都跟着叫司夫子了,而不是司秀才。 司琪也适应得非常快。 “宿主请注意,男主东南方向有毒蛇,请宿主保护好男主,避免男主受伤!积分奖励:20。” 正在拾柴火的姚彦听见积分奖励的数值后,立马起身冲着正要弯腰砍柴的司琪,“大郎你别动!” 司琪僵住身体,“怎么了?” 姚彦看向系统所说的位置,果不其然,在那野草下方有一条青色的蛇正缩在那里,离司琪只有两三步的距离。 “有蛇。” 姚彦记得这蛇叫青竹彪,是有毒的,他捡起一根长树枝,缓缓往司琪那边凑过去,即使他走得很轻,移动得很慢,可还是惊动了那蛇。 只见那青蛇猛地往司琪那边蹿! “快躲开!” 姚彦都快吓死了! 可万万没想到司琪将手里的柴刀一扔过去,便将那青蛇定在了原地,而那柴刀扔过去的位置,好巧不巧就在青蛇的七寸处。 “由于是男主自己化险为夷,所以宿主没有奖励哟。” 姚彦:“.......” ※※※※※※※※※※※※※※※※※※※※ 姚彦:大郎你别动! 司琪:要不,你自己来? 恶毒夫郎爱种田 “没事儿了。” 见姚彦脸色有些不好,司琪看了眼动弹了两下便不再挣扎的蛇,轻声道。 姚彦倒不是被吓住了,他是被系统的骚操作给惊住了! 即使不是他将蛇解决掉的,可退一万步说,他要是不提醒男主,男主还能平安无事? 一个积分没得到的姚彦心情不是很美丽。 两人背着柴火下山时,姚彦的话也不多,放在司琪眼里就是吓住了,回到家后,司琪拿出一本册子递给对方。 “这是什么?” “我写的话本,你瞧瞧。”司琪看着他。 姚彦一下有了精神,接过册子打开仔细瞧着,司琪并没有打扰对方,不过也没离开,而是就这么站在姚彦身侧,看着认真看话本的姚彦。 写得并不多,但是姚彦看到结束点有些意犹未尽,“就没了吗?” 司琪勾唇,“没了,还想看?” “想啊,写得真好,小桂遇见的那个人到底是鬼还是人啊?” 姚彦好奇道。 司琪接过册子,低声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很喜欢那个人。” “那人确实讨喜,”想到里面对那人的描述,姚彦一脸赞同的点头,“就是有些傻乎乎的,小桂都怀疑他的身份了,他还以为自己瞒得挺好,不过小桂只是怀疑他,并不知道他到底是人是鬼。” 见姚彦一本正经的分析着剧情,司琪索性在他旁边坐下了,“你觉得那个人接近小桂,是有目的还是只是巧遇?” “巧遇吧,”姚彦指着他手里的话本,“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小桂撞了人家,先和对方搭话的,那人原本是在一旁避雨,如果不是小桂有了那一出,两人说不定就擦肩而过了。” 司琪点头,“说得有理。” 姚彦被他这么一打岔,心里已经舒服多了,想着明日司琪就要正式去教书了,便让对方回屋看书,为明天而准备,而他自己则是再次出了门。 书中说男主去教书没多久,司二叔么的侄哥儿便被他接了过来小住,那侄哥儿名为宁哥儿,长得清俊,因在镇上偶遇一混汉子被缠上,家人担心那混汉子会几番纠缠坏了宁哥儿的名声,所以司二叔么的哥哥便让他将宁哥儿带回来避一避。 可这一避就出了问题,与现在姚彦在不同,宁哥儿过来住的时候,原主已经沉塘,所以司二叔么便起了心思,时不时就带着宁哥儿过来串门,又或者在路上偶遇男主,搞得男主烦得很。 男主发火后,司二叔么却不死心,想到原主用龌龊手段嫁给男主后,也起了心思,左右宁哥儿不是个沾花捻草的,又有他护着,即使嫁过去的时候不光彩,也不会落得和原主一样的下场。 结果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在司二叔么下药的时候,被早有戒备的男主使了计谋,造成了宁哥儿和司壮成了事儿..... 现在他没死,也不知道司二叔么还有没有抱着那种心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得去看看情况。 不理会系统拍马屁的姚彦戴上斗笠就这么出门了。 没想到还没走到目的地,就瞧见那正路上围着十几个人,时不时还有人发出惨叫声。 姚彦好奇地走过去,福阿么也在,瞧见他以后,连忙退出人群,将他拉到一旁,“别去看,造孽得很。” “怎么了?” 姚彦一愣,脖子往那边伸展。 瞧见他这好奇模样的福阿么叹了口气,低声道,“王巴跑出来了,被他大哥发现,要把人送回院子里,可他不愿意,便和他大哥打了起来,王家人来劝架,王巴夫郎也在其中,被王巴狠狠地推了一掌,现在肚子疼得厉害,怕是保不住了。” 姚彦瞪大眼,此时那边又传来哭声,仔细一看,原来是李老大夫被请了过来,现在把完脉后冲王家人摇了摇头,王夫郎哭得更厉害了,王老父更是一巴掌打在王巴脸上。 此时王巴垂着头,看不清神情,接着被赶过来的村长带着人把他又送回了院子。 至于王夫郎则是被王家人带回去了。 “书中王夫郎的孩子是怎么没了的?” 许是心虚,又或者在讨好姚彦,被询问的系统并没有要求支付积分,“是被王巴打没的。” 姚彦叹了口气。 见此,福阿么也叹了口气,“这伤了身子,怕是一年半载都不能有了。” “你这是要去哪儿?” 见姚彦这模样,福阿么又问道。 “去二叔么家看看,”姚彦笑道。 “他家来客人了,好像是他侄哥儿,那哥儿长得好,人也不错,和你二叔么性子不像。” 已经接过来了? 姚彦更精神了,得防着二叔么。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后,姚彦也不过去了,他回到家,做好酱后,便开始做饭,吃饭时,姚彦说起司二叔家来客人的事儿。 “听说是二叔么的侄哥儿,毕竟是个未出嫁的哥儿,你没事儿就别往那边去,免得别人说闲话。” 姚彦一边给司琪夹菜,一边装作不经意道。 “我很少过去,”司琪吃着碗里的饭菜,动作不快不慢,十分斯文,“若是他们来找我,就说我忙。” 姚彦眨巴了一下眼睛,瞅着面色淡然的司琪,“你的意思是二叔么会带他那侄哥儿过来找你?” 司琪抬眸,“你忘了?在我们没成亲前,他便想撮合我和宁哥儿,后来被你......” 闻言,姚彦脸一沉,“你的意思是,若没有我参一脚,你就和宁哥儿成亲了?” “那也不是,”司琪见他生气,似乎更开心了,“我原本不打算成亲的。” 姚彦清咳一声,发现自己情绪过大,可当晚上他躺在床上时,却开始思索了。 说什么打负分才被选定这话,姚彦是越想越觉得不靠谱,这系统也是,坑人最在行。 想着,姚彦又摸了摸自己pg上的痣,真的有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不说,连痣的位置也一样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姚彦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他匆忙收拾好自己去灶房一瞧,桌上摆着白粥和咸菜,再叫一声大郎也没人应后,他便知道司琪已经出门了。 吃过早饭,刚准备做酱的姚彦被敲门声打住,开门便对上司二叔么那张带着细粉的脸,姚彦嘴角一抽,“二叔么这粉不错啊。” 司二叔么将姚彦的话当成赞美收下了,他侧过身,“来,宁哥儿过来认认门,这以后就是你大哥了。” “什么大哥?” 姚彦看了一眼司二叔么身后的哥儿,和他一般高,比他更瘦一些,脸上同样打着粉,梳着未嫁人的发。 “你这孩子,”司二叔么一脸“你怎么那么不懂事”的神情瞧着姚彦,“大郎怎么也是秀才老爷了,身边怎么能只有你一个人伺候呢?以后大郎当了官儿,那也是要添人的,还不如现在找一个知根知底的陪着,不是美事一桩吗?” “二叔么,你也是本本分分的庄户人家,怎么就干起了清楼里面的勾当了?”姚彦十分不客气,脸上带着嫌弃地打量着门外二人,“这再怎么也是你亲侄哥儿,好好的嫁个好人家不行吗?非得往别人家里凑!” “你、你小声点儿!” 司二叔么脸一青,瞪着他,“我也是为了大郎着想,你们现在还分床睡呢,以后怎么为大郎开枝散叶?你要是老实点儿,听话点儿,以后即使没有孩子,我也让大郎善待着你,别给脸不要脸!” “噢哟,这是赶着上门被我骂了后恼羞成怒了是吧?” 姚彦也是气乐了,“二叔么,我见过脸皮厚的,可你啊,可谓是脸皮厚里面排行第一的老厚皮,人家把人送到你家里就是为了让你把人往我这里带的?选个什么人家不好,非得来做小,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侄哥儿和我家大郎老早就......哎呀,这话我都说不出口,嫌脏!” “有什么话咱们进去说,”司二叔么打定主意要进去了,姚彦转身,他便跟了进去,宁哥儿犹豫了一下,还没想好进不进去时,就听闻一阵水声,接着便见司二叔么浑身湿哒哒的跑了出来。 后面是端着水盆一脸得意的姚彦。 “下次再来我可就泼粪了!” “泼夫!泼夫!” 司二叔么大叫道。 “那也比不上拉皮肉生意的二叔么啊!” “你、你......”司二叔么抖着手指着他。 “我、我们快走吧,”宁哥儿拉着司二叔么。 “你给我等着瞧!”司二叔么叫嚣着,“早晚让大郎休了你!” “来啊都来听听啊,二叔么逼着我们大郎休夫好娶他侄哥儿!”姚彦半点不怕丢人的大叫,他们家周围除了王家并没有其他人,而王家离他们家还有几分钟的距离,即使听见什么动静也听清楚。 “丢人、丢人死了!” 宁哥儿也不管司二叔么了,自己先一步跑掉。 司二叔么浑身湿哒哒的也不好受,又不敢走大路回去,怕被人瞧见,只能走小路。 姚彦眼珠子一转,问系统,“司二叔在哪?” “这问题和剧情无关,但是也不是其它什么隐藏剧情,我只是问一问位置而已,”姚彦先一步在系统开口前道。 “.....在地里干活。” 姚彦清咳一声,锁好门往司二叔所在地跑,司二叔正在埋头干活儿,见姚彦往自己这边来,也十分吃惊。 “二叔,二叔出事了!” ※※※※※※※※※※※※※※※※※※※※ 系统(沧桑点烟):你知道你掉马了吗? 姚某人:你说什么?我眼睛太大听不见! 恶毒夫郎爱种田 姚彦一脸着急地走到司二叔面前,司二叔第一个反应,“大郎怎么了?” 合着就盼着大郎出事? 姚彦差点翻了个白眼,“不是大郎,是、是二叔么。” 他一脸难为情道。 “他能出什么事儿?”司二叔皱起眉。 “我瞧见二叔么和人从小树林出来,浑身看着有些狼狈,我想着大郎现在是秀才老爷了,这家族里可不能出丢人的事儿,又不敢告诉大郎,怕他气不过做出什么,便过来找二叔了。” 司二叔脸色铁青,狠狠地瞪着他,“你可别胡说八道!” “是真的,不信的话二叔您回家瞧瞧,说不定还在换衣服呢,”姚彦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这种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司二叔越想心里越不安,索性最后丢下锄头跑回家 ,不想正好遇见宁哥儿双眼红红的提着包袱正要出门,瞧见他后,便说了声自己回家住,接着便大步离开了。 司二叔心中一跳,进院子左右瞧了瞧,儿子和他夫郎早上就去赶集了,现在宁哥儿走了,就只有司二叔么在家。 而此时二叔么正在房里换衣服,许是没听见宁哥儿说话,又想到对方今儿跟着自己丢了脸面,于是扬起声音,“宁哥儿别怕,刚才那事儿没其他人知道,咱们晚上再出去瞧瞧,到时候你帮我把风,我好好和他说说。” 司二叔么闻言脑门上的青筋冒了冒,一脚踢开房门,看到那堆湿衣服后,怒火冲天直接上前给了二叔么一个巴掌,二叔么反应过来后也冲了上去,“你疯了?打我干什么?” “打你干什么?打的就是你!” 司二叔么发了狠地打,司二叔么也不是吃素的,两人很快便扭打成一团...... “怎么样,孩子们听话吗?” 午时司琪回来吃饭时,姚彦凑上去问道。 “都是听话的,”司琪点头,感受到姚彦似乎很高兴,又道,“遇见高兴事儿了?” “高兴事儿?” 姚彦抬起桃花眼,想到早上的事儿便语气带酸,“有些人差点就换夫郎了。” 司琪差点被噎住,“这个有些人能点明是哪些人吗?” “就是有些人,”姚彦避轻就重,“二叔么带着宁哥儿上门,让我大度些让宁哥儿进门,不然就让你休了我。” “有这事?”司琪放下筷子,薄唇紧抿,“我会处理好的。” 姚彦见他这么认真,反而有些不自在了,他清咳一声,又把自己泼了对方水,接着告黑状的事儿说了。 司琪听完后也只是眼中带笑,再次表示自己会处理。 上课只上上午,下午孩子们会在家帮忙,司琪也有空看自己的书,不过今天吃了饭后,他并没有看书,而是去了司二叔家。 此时的司二叔家气氛凝重,司壮拉着司二叔,而司壮的夫郎则是拉着二叔么。 院子里,堂屋里,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阿爹,有话好好说,别再动手了,”司壮是因为夫郎身体不舒服,所以两口子一早就去镇上,查出夫郎有孕后,两口子高高兴兴回家,司壮甚至今儿不打算去干活儿,谁知道一回家,迎来的不是饭菜香,而是双双鼻青脸肿的老两口。 “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疯,一回来就冲我打过来,”二叔么捂住鼻子,不让鼻血流出来,司壮夫郎连忙拿来帕子。 “我发什么疯你心里有数!”司二叔气都很,指着他骂,“你那侄哥儿为什么会走?你心里没点数?!” 二叔么带宁哥儿上司琪家的事儿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二叔么也没想把这事儿告诉司二叔,此时听到司二叔这话,还以为对方是怪自己带着宁哥儿赶着上门,丢了他的脸面,于是语气有些弱了。 “我、我.....” 见他说话吞吞吐吐,神情又满是心虚,司二叔更气了,他挣开司壮的手,捡起地上的棍子就往二叔么那边走去,司壮等人吓坏了,还是司琪的上门让司二叔停了手。 “大郎,你放心,这事儿我一定会让它烂在肚里,不会传出去的,”见司琪上门,司二叔又想起姚彦说的话,连忙道。 “我听我夫郎说了,”司琪看了看二叔么后,对司二叔模棱两可道。 听在两人耳里,却成了不同的信息。 二叔么不敢说话了,司二叔见此更信姚彦的话,可现在司琪在这里,他只能让司壮把二叔么带回房里,自己和司琪在院子里说话。 “他怎么说也是你二叔么,又为我生了那么多的孩子,现在司壮都有孩子了,”司二叔见司琪脸色看不出什么,只能试探着说道。 “二叔,”司琪微微一叹,“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看在二叔的面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都记着,可万万没想到我都成亲了,二叔么还是不知道收敛自己。” 司二叔的脸唰地就绿了。 “这事儿我向夫郎交代过了,以后就当没那回事儿,你也别再责怪二叔么,否则会引起村里人的猜忌,”见他脸色不好,司琪好心道。 司二叔扯了扯嘴角,“我明白。” “都这把年纪了,”司琪伸出手拍了拍司二叔的肩膀,“能过就过吧,听你说大堂哥要做阿爹了?恭喜。” 司二叔心里苦得很,听见恭喜这两个字也高兴不起来。 司琪走后,司二叔手脚冰凉的回到房间,司壮和他夫郎连忙起身,“阿爹。” “你们出去。” “阿爹,”司壮皱眉。 司二叔摆了摆手,“我要和你阿么好好聊聊。” 司壮夫郎闻言拉了拉司壮的手臂,司壮看了眼垂头不言的二叔么,与夫郎出去了。 “没有下次了,”司二叔站在原地,许久后才憋出一句话,“再有下次,我就把你送回去,权当阿壮他们没有你这个阿么!” “他爹!” 二叔么猛地抬起头,他万万没想到司二叔会说这么狠的话。 司二叔面色狰狞,“这话我只说一次!我说到做到!” 说完,便摔门而去。 二叔么在房间里惶恐不安,司壮进门,“阿么,你到底做了什么,让阿爹生这么大的气?”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二叔么掩面而泣,又想起回家的宁哥儿,“你快找牛车追过去,把他送回家,再向你舅舅说明是因为你夫郎有孕,怕他久住会被人说闲话,让你舅舅千万别多心。” 司壮连忙点头,出去找牛车了。 “他怎么会知道的?”二叔么平静后又想起这事儿了,“一定是大郎家告的状!” 可现在提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二叔么不敢触霉头,只能夹着尾巴做做人。 要说这老两口,在一起坑人的时候那是一个团结,可当二叔么一个人有小心思的时候,司二叔只要觉得对方不太过分都能放任,可现在却不是小心思了,是绿帽子的问题。 而二叔么却以为是自己害的司二叔丢了人。 两人都没说破,也正好中了姚彦的计。 没了司二叔一家在自己眼前晃悠,姚彦心情美滋滋。 转眼就是秋后,粮食被送了过来,这几天姚彦和司琪都在家晒粮食,等晒好后再收起来。 忙完后,姚阿么背着腌好的五花肉来他们家看两口子。 “怎么拿这么多,”姚彦高兴的将姚阿么请进屋子里,接着发现姚阿么拿了两长条的腌肉过来,“我和大郎过得很好,你们应该留着自己吃才对。” “我们有我们有,”姚阿么笑眯眯的打量着堂屋,收拾得很好,院子里也干干净净,还有花儿,“你现在也能照顾好自己了,阿么心里很高兴。” 姚彦闻言扬起笑,“我做的饭菜也越来越好吃了,阿么你今儿别走,陪陪我好不好?” 姚阿么闻言高兴又心疼,“成,我们家的粮食都归整好了,我就是过来帮你们的。” 秀才的田地可比他们这普通农家多,而且粮食税也比他们的少,自然要忙得多。 司琪从祠堂回来,便听见院子里姚彦说说笑笑的声音,他站在院门口,半掩的门丝毫不影响他看姚彦。 姚彦正坐在堂屋门口和姚阿么说话,他坐的位置正好面对着院门,此时姚彦笑得小脸通红,眉目间满是风情,那双桃花眼里仿佛有光,司琪最喜欢对方看自己的时候,那双眼睛里面除了自己再也没有别人。 他一直在想,上天安排他重活一次的意义是什么,在接触姚彦后,司琪突然明白了。 上辈子没有这个姚彦,这辈子上天让他回来就是为了遇见他吧。 “阿么,”推开门,司琪向姚阿么打招呼,“夫郎,我买了些豆腐回来。” 村里偶尔会来走货郎,这豆腐是经常来村里的货郎卖的。 “正好,中午就做你爱吃的红烧豆腐,”姚彦起身过去接过司琪手里的木碗,这木碗做得粗糙,是货郎自己做的,很薄。 瞧着两人有说有笑的,姚阿么心里更高兴了,姚彦做饭时,他去帮忙看柴火,期间又低声问起同房的事儿。 姚彦的脸被热气烧得通红,“现在天热,不着急。” 姚阿么原本好好的心情听到这话后,气得差点晕过去。 ※※※※※※※※※※※※※※※※※※※※ 司琪:我重生就是为了遇见你。 姚彦:我穿越就是为了攒积分! 系统:你们说得都对,鼓掌! 恶毒夫郎爱种田 他连柴火都顾不上看了,起身疾步走到姚彦身旁,咬牙道,“都快成亲大半年了,这还没同房!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你这个秀才夫郎还怎么做啊!” 姚彦清咳一声,“不会有人知道的。” “哎哟我的傻哥儿!”姚阿么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脑袋,接着又抓起他的右手,拉开衣袖,指着露出来的宫砂道,“一看这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平日里很少和村里人一起做事说话,”姚彦拉下衣服,“还没人瞧见过。” “你就那么肯定?你能时时刻刻瞧见别人的眼睛?” 姚阿么问得姚彦哑口无言。 正在这时,司琪的脚步声从门口响起,姚阿么瞪了姚彦一眼后,转身笑眯眯的看着进门的司琪,“大郎是不是饿了?饭菜马上就好。” 司琪见姚彦耳根通红,再看姚阿么这模样,便知道两人说了什么私房话,他清咳一声,“我去村西吴阿叔家打些酒回来。” 这个朝代的哥儿和汉子对酒都比较喜欢,家里有客人来,一般都会备酒。 自己酿出来的酒大多数是米酒或者是高粱酒以及玉米酒,吴阿叔便是个爱酒的,祖上曾在县城卖酒,后来家中出事,举家搬迁到他们村,却也没掉下卖酒的生意。 只要是买酒,村里人都愿意去吴家买,价钱便宜,那酒也香醇。 姚阿么闻言双眼一亮,“好好好。” 有酒就好办事啊! 可转念一想,当初姚彦嫁给司琪时便用了不怎么好的手段,现在若是在酒里搞事,说不定会让司琪想起以前的事儿,姚阿么叹了口气。 还是算了。 于是姚彦又被瞪了好几眼。 吃过饭收拾好后,姚彦有些犯困了,这秋日就是容易让人犯困。 “你不去给大郎送点水?” 瞧着司琪已经进书房许久了,自家哥儿也不见端茶送水,姚阿么急了。 “他渴了会自己出来喝的,”姚彦打了个哈欠道。 “我说你啊!”姚阿么又戳了他一下,“快去送水!读书本就辛苦,怎么还赖上你这么一个不体贴人的,快去!” 姚彦被姚阿么像戳癞□□似的戳进了书房,瞧着端水进来的姚彦,司琪接过水,“多谢。” “你在写话本?” 姚彦凑过去。 “刚写完结尾,”司琪将话本递过去,姚彦也不在书房烦他了,自己拿着话本去了外面。 “你咋拿大郎的书呢?” 姚阿么惊讶道。 “这是大郎写的话本,”姚彦一边看着一边道,司琪每写一点,他就追着看,所以很快就把结尾看完了,看完后还想着司琪以后会不会写,他还想看。 “他教你识字了?” 见姚彦看得认真,姚阿么惊喜道。 这话让姚彦浑身一凉,面色发白。 “你、你这是怎么了?” 见他这般模样,姚阿么急了,连忙扶住他。 姚彦抓住他的手,扯出笑,“这故事结尾太揪心了,我难受,阿么我去躺一会儿。” “好好好,”姚阿么也没怀疑。 回到房间的姚彦急得快哭了,急忙戳系统,“我是不是露馅了?原主不识字啊!” “男主又不知道原主识不识字,”系统很淡定。 “怎么可能不知道!”姚彦想到自己第一次接过话本看的情形,恨不得钻过去把看书的自己打一顿! 可急过以后,又想到司琪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并没有怀疑或者对自己发难,姚彦提着的心又放下了一些,难道真没发现? “三儿,有没有好一些?” 不放心的姚阿么过来问道。 “好多了,”姚彦连忙出去,索性都这样了,再想也是枉然,既然男主没有什么表示,要不就是知道了憋着大招,要不就是不知道。 无非就是这两个结果。 越想越开的姚彦顿时觉得心理包袱少了一大包,和姚阿么说着说着又开心起来。 姚阿么说起他们那个村发生的奇葩事儿,听得姚彦连连称奇,时不时还评论两句,极大的满足了姚阿么的心理。 就这么一边说,一边翻着粮食,很快便是傍晚,太阳下山了,姚彦三人将粮食收好后,姚彦烧了一大锅水,各自清洗,再做饭吃。 吃过饭后,姚阿么向姚彦使眼色,姚彦假装没瞧见,姚阿么咬了咬牙,打了个哈欠,故意向司琪道,“这人岁数大了,就经不住热,三儿也怕热,我怕挤着他。” “阿么我不怕热!” 姚彦没想到姚阿么会这么直接的向司琪说出口,听到这话后立马叫道。 司琪却笑道,“书房清凉,阿么晚上一定睡得好。” “是是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姚阿么见司琪不但接了话,而且还主动要回主房睡,顿时笑得更开了,不顾姚彦脸色,直接打着哈欠便往书房跑。 姚彦脸红得不敢去看司琪,默默的做完自己的事儿便不知道怎么办了。 还是司琪道,“时候不早了,咱们休息吧。” 明儿他还得起早去祠堂。 想到这,姚彦也觉得对方累了,便点头跟着进了房间,自他来了以后,家中里里外外都是整洁干净的,房间自然也被打理得十分舒适。 油灯下,司琪看完了整个房间,衣柜被放在角落,柜子上方盖着一块灰色的布,末了上方还有一丑丑的罐子,司琪记得那原本是放在灶房装咸菜的,因为被自己摔坏了口子,原本以为已经被扔了,不想现在装了些竹枝被放在这柜子上。 看着还挺新奇好看。 原本坑坑洼洼的地方被姚彦时不时的弄点木板过来盖上了,踩上去舒服不说,看着地面也十分平整,只是木板颜色不一,不过也没什么大碍。 最后是床,因为夏热有蚊虫,所以姚彦特意找福阿么做了蚊帐,他不爱白色,便用的青纱,床单被套也是姚彦自己去镇上选的布料,然后请福阿么做的。 司琪自打成亲就未进过这房间,此时进来一瞧,与自己搬家时住的地方一点也不像。 “我睡地上吧。” 姚彦主动道。 现在天还有些热,即使睡在地上也不会感觉凉。 想着姚彦便打算开柜子抱一床被子垫在地上睡,司琪拦住他,看向门处,“夫郎这是嫌弃我,不愿与我同席?” 姚彦闻言一怔,“我没有。” 司琪抓住他的手微微用力,姚彦脸蛋微红,“我怕挤着你。” 见姚彦没发现,司琪索性也不管了,“那就休息吧。” 等姚彦磨磨蹭蹭上了.床以后,才听见有脚步声离去,此时的姚彦才明白刚才司琪为何抓住自己的手,脸看向门口了。 可是现在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姚彦想下去又觉得更显尴尬。 这床并不大,两个人躺着还能挨着对方的手臂,温热的触感让姚彦的心越跳越快。 他是个正常男人,即使在这个世界被人叫哥儿,可是生理反应和男人没啥区别,至少姚彦是这么想的。 他这前世今生,是第一次和男人挨得这么近。 小心翼翼地往里面缩了缩。 察觉到他动静的司琪突然翻过身,整个人都面对着姚彦,这让姚彦整个人立马坐了起来,“怎、怎么了?” “不是我怎么了,”司琪低声笑着,声音在这黑夜里显得十分明显,“是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儿啊。” “是吗?” 司琪拍了拍床,“那就继续躺着。” 姚彦立马躺下。 整个人绷得紧紧的。 “别紧张。” “我没紧张。” “那你能别抓东西吗?” “什么东西?”姚彦偷偷吸了口气后问道。 一只手突然盖在姚彦的右手上,姚彦猛地收回手,而此时司琪才翻过平躺着,姚彦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自己刚才右手抓住的衣服其实是司琪左手的衣服。 丢人! 姚彦暗骂自己没出息。 为了找回出息,姚彦一阵乱的脑子开始抽筋了,“我没紧张,我只是不习惯,再说了,咱们长得其实都一样,没啥区别。” 应该没区别,他也没看过汉子的身体长啥样,不过再怎么也和他一样只有一根鸟,不可能是双头蛇吧? “没区别?” 司琪的声音很平静,“你见过?” “没有,”姚彦老老实实的回着,“不过早晚都会看见的。” “是吗?” 姚彦狠狠的点头,他觉得气氛好多了,便开始胡言乱语,“你喜欢孩子吗?” 想到之前姚彦看见孕夫时的表情,司琪反问,“你喜欢吗?” “喜欢,”姚彦以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找一个相爱的人,再领养两个孩子,养一条大狗,住在一不大却足够温馨的家。 可一想到这里的哥儿生孩子的过程后,姚彦的整张脸都扭曲了。 “你害怕?” 司琪见他今晚大胆了些,便也试着和对方多说几句,却不招人怀疑的话。 好一会儿后,姚彦才明白司琪说的害怕是什么意思,他突然有些矫情了,“那可不,你们汉子只顾享受,又不会生孩子,自然不知道恐惧何来。” “那就不生。” “啊?什么?” 姚彦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肩膀突然被人揽住,陌生而熟悉的气息覆盖着他的空间,声音响在耳边,“既然害怕,咱们就不要孩子。” “你你你你、我我我我我.....” 说话就说话,这人怎么就突然抱上来了! “我不会害你,信我可好?” 司琪将人拥入怀中,怀里人不敢动,整个人都非常僵硬。 “请宿主照顾好男主情绪,奖励积分:10。” 一切都是为了攒积分! 姚彦说服了自己,“好。” “睡吧,”黑暗中,司琪扬起笑,手却没放开。 这怎么可能睡得着! 姚彦整个人难受极了,又不敢动,司琪见此低笑,“你自己找个舒服的睡姿?” “刚才那样就挺舒服。” 自己睡自己的,多好。 “夫郎这是嫌我了?” 司琪的声音很低落。 系统发出警告声。 姚彦立马找了个自己舒服,又靠着对方的姿势,“好了好了,睡觉。” 司琪满意了,警告声停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的姚彦第二天是被姚阿么叫醒的。 “大郎都出门好久了,你还在睡,”姚阿么此时红光满脸的瞅着他,“果然是年轻人,就是能折腾!” “......不是,我们没有。” 姚彦大声道。 姚阿么闻言皱起眉,在姚彦暗道不妙的时候,对方已经拉起他的袖子查看了,“怎么会这样?他没碰你?” 姚阿么脸都白了。 “我、我怕疼,”姚彦连忙解释。 “你这孩子,”姚阿么红了脸,拍了拍他的手,“疼过了.....就好了嘛。” 姚彦:.....我怀疑你开车,我有证据。 中午吃过饭,姚阿么出去遛弯了,他今儿不打算走,得好好磨一磨两口子的感情。 结果下午姚阿么回来的时候,怀里就多了一小坛子酒,他也不给司琪喝,反而是给姚彦喝了两杯。 “这酒.....” 姚彦砸了砸嘴。 “不好喝?”姚阿么盖上盖子,不让他喝多了。 “也不是,怎么有种怪怪的味道,”姚彦回味着。 “哪里怪了,这可是补身体的酒,来来来,大郎多吃点菜,”姚阿么招呼道。 司琪看了一眼那酒坛子,又瞧了瞧不过一会儿便满脸通红,桃花眼带潋的姚彦。 “你们回房休息,我来收拾,”阻止了想帮忙的姚彦,姚阿么催促着他们回房。 这晚上也没什么娱乐消遣,姚彦也确实觉得自己身体有些热,他和司琪回到房间后,姚彦忍不住脱了一件衣服,却不想更热了。 “我再去洗个澡,这天太热了。” 吃饭前明明洗过,怎么还这么热啊! 姚彦抱怨了几句,准备越过身旁的司琪,去洗冷水澡,不料被人扣住手腕,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身上便多了一个人。 “你、你要干嘛?” 姚彦牙齿打颤。 “忍忍就不热了,”司琪抬手为他擦了擦汗,接着又翻过身平躺着,不过却一直抓住他的手。 姚彦走不了,只能听司琪的话,可不过半刻钟,姚彦便熟成了虾米。 此时的他已经听从司琪的话,把自己剥得只剩下单衣了。 “还热?” “嗯,”姚彦快哭了。 夏天也没这么热过,而且他感觉自己好像抬头了! ※※※※※※※※※※※※※※※※※※※※ 姚彦:我真是个禽。兽! 司琪:是的,没错,我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姚彦又给了自己一巴掌:我真是禽。兽至极! 恶毒夫郎爱种田 这事儿不对! 浑身滚烫的姚彦抽空思索了一下,他此时整个人都贴着墙,想让墙的温度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却感觉不管贴在哪儿身上都是热的。 司琪充满关心的声音就在一旁,可姚彦就是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此时的姚彦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系统身上,于是便使劲儿呼唤系统,系统却毫无反应。 狗系统,要你何用! 姚彦死死地咬住唇,因为怕发出异常的声音,让司琪听出不对,就连呼吸都不敢放大。 见他如此,司琪长叹一声,将油灯点燃,司琪凑过去一瞧,只见姚彦满面桃红,满脸风情,许是因为难熬,所以那双桃花眼中带泪,看着就让人心软三分。 姚彦只觉得房间有光,他害怕司琪瞧见自己的狼狈,立马侧身,面对着墙,双腿也刚好折在一起,挡住了那尴尬的位置。 不多时姚彦便感觉司琪起身,而且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又有水声,最后他整个人突然腾空,再接着他就轻柔的放在浴桶里了。 冷水让姚彦的神志渐渐清醒,他爆红着一张小脸坐在浴桶中,黑发微湿,鼻头微红,瞧着倒是被人欺负一般委屈。 司琪也没打扰对方,静静等着对方缓过来,姚彦确实需要缓一缓,直到感觉浑身燥,热过去了,该下去的也下去了后,他才呼出一口气,打起精神抬头。 面前站着的是司琪。 司琪手里还拿着衣服,见他这模样,便也知道这冷水起了作用,他弯下腰,仔细看着对方,“好些了?” 姚彦想起刚才自己好像被公主抱了,眼睛一直不敢去看司琪,男主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又或者是自己本身就不重? 此时的情形也顾不得思索太多,闻言只能胡乱点头,嘴里回着,“也不知道阿么打的什么酒回来,劲儿太大了。” “先起来再说,小心着凉了。” 司琪轻声催促着。 “你、你转过头去。” 姚彦清咳一声。 虽说生理反应下去了,可是因为穿得少,现在又被水泡了那么久,衣衫早已湿透,如此当着司琪的面起身,实在是难为情。 司琪见他囧得耳根通红,也没逗他,将衣服放在一旁,便直接转过身了。 听着身后人从水里起来后又一阵着衣声,心中微动,却依旧没有回头。 而快速将自己收拾好的姚彦,主动要将浴桶中的水弄出去倒了,司琪拦住他,让他好好歇歇,自己去办了。 姚彦倒是真想帮忙,但是折腾了那么久,浑身确实有些无力,于是便也不客气了。 书房中还未休息的姚阿么听见动静后,偷偷开了一点缝隙瞧着外面的动静,当他发现是司琪倒水以后,笑眯了眼。 两人再次躺在床上时,姚彦已经没有什么睡意了。 冷静下来后的姚彦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那酒铁定是有问题!可这也不便与司琪说这事儿,只能将疑惑压在心底。 “可舒服了?” 司琪的话让姚彦尴尬不已,“这是什么话,不过还得亏大郎为我满上水。” “歇息吧,”司琪平躺着,“日后身体不适,你大可唤我,夫郎,我是你夫君,信我可好?” 姚彦被司琪这话弄得一愣,好半晌后才微微点头,后而又想起此时熄了灯,点头对方自然是看不见的,“......好。” 又说了几句话后,姚彦便困意来袭,不过几瞬便睡熟了。 “真真是......磨人。” 良久后,屋里传来这么一句轻叹。 翌日一早,姚彦便醒了,司琪正好披上外衫,见他醒来,笑道,“昨夜也没休息好,再睡会?” “不了。” 姚彦此时又被那酒占据了脑子,不弄清楚他心里也不得劲儿,于是夫夫二人收拾好后,便一同出了房间。 姚阿么在做早饭了,瞧见姚彦进灶房,他露出一抹笑,将温水倒在木盆里,让他端出去和司琪清洗。 瞧着高高兴兴的姚阿么,姚彦将人拉到一旁,“阿么,您是不是在酒里下药了?” 姚阿么一愣,“下药?啥药?” 姚彦也愣了,“没药?可我不对劲儿啊.....” “你说那个啊,”姚阿么捂住嘴笑道,“那可是虎鞭酒,效果好吧!” 虎、虎鞭酒??? 姚彦震惊了,“阿么!您干啥给我喝那个!” “这、这不是.....” 姚阿么见姚彦面带不悦,有些无措。 “以后别这样了,”姚彦心里憋着一股火,却在瞧见对方眼里的担忧时硬生生没发出来,“我知道您想说是为了我好,为了我们夫夫好,但是阿么,我和大郎本就尴尬,凡事不能太着急,我们现在挺好的,以后也会越来越好,您别担心。” 怎么能不着急了? 姚阿么看着姚彦继续忙碌的身影,谁家哥儿嫁出去这么久还没洞房? 刚要开口劝几句,便见司琪进来了,许是见姚彦神情不佳,司琪走到他面前,低声不知道说了什么,原本还生气的姚彦露出笑,两人交头接耳一番后,司琪端着水出去了。 姚阿么有些恍惚地看着这一幕,也许三哥儿说得对,他不该插手他们的事儿,总会越来越好的。 司琪去县城有事,吃了早饭便走了,至于祠堂那边,他请其他夫子帮自己上课。 “阿么,您生气了?” 姚阿么吃了午饭也说要回去了。 “我生什么气,”姚阿么拉住姚彦的手,叹气道,“你说得没错,我啊就是太着急了,恨不得什么事儿都得帮你做好,让你日子舒舒服服的,我才高兴,可今儿你说了那番话后,我倒是觉得有理。” “大郎是个好的,我瞧着他也喜欢你,比起以往实在好太多,我却不为你知足,只想着你们能成好事,险些害了你们夫夫离心。” 见姚阿么满脸颓然,姚彦心里也难受。 “......也没那么严重。” “那是因为大郎不计较,若是他计较了,你怕要跟我回家另寻......” 姚阿么有些说不下去,他再次紧了紧姚彦的手,“三儿,好好过日子,阿么下次得空再来看你们。” “那我去找牛车,送您回家。” 姚彦眼角发酸,不顾姚阿么反对,找到赶牛车的阿叔,给了车钱,看着姚阿么离开。 回到家,就只有姚彦一个人,因为今儿没有太阳,所以姚彦也没晒粮食,而是将屋子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番。 “宿主请注意,王巴想对宿主下手,请宿主注意!警告!警告!” 许久没动静的系统突然发出警告声,将刚打扫完卫生的姚彦吓了一跳,他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便去将院门扣上,接着来到灶房门口将那打柴的弯刀拿在手里。 “王巴在哪?” 系统发给他一张类似于定位的小地图,王巴此时正躲在后屋处的院墙下面,那里放着柴火,利用杂草正好把自己遮盖住了。 王巴这气憋了不知道多久,孩子没了,王夫郎和他离了心,甚至想和离!他像个犯人一样被关起来,而这期间姚彦不曾去见他不说,还和司琪过上了小日子! 听着外人说起两人的感情越发好了,这让王巴打心里不甘心,好端端快到嘴的肥肉就那么被人抢了? 偏偏昨日他偷出院子时,瞧见和姚阿么说话的姚彦,无意间发现对方手腕上的宫砂! 这让王巴兴奋极了,司琪没有碰他!那他就只能属于自己! 只要姚彦成了自己的人,司琪一定会休了他,到时候姚彦只能跟了自己,还管什么王夫郎的去处! 越想越得劲的王巴偷偷在树林里观察着司家,发现司琪与姚阿么一前一后都走了,家里只有姚彦后,这才挪到这柴堆下。 姚彦看着小地图磨了磨牙,这王巴真是阴魂不散! 他看了眼手里的弯刀,“上次那个痒痒粉时效过了?” “痒久了、熬久了,也就没那么难受,不过天热时还是会发作。” 系统回道。 姚彦看了看自己的积分,兑换了一瓶□□。 这□□是一种喷雾状,吸入体内后会产生幻觉,但是这药效只会在夜里发作。 姚彦来到王巴所在的柴火堆处,故意清了清嗓门,“待会儿福阿么要过来坐,得抽些柴火进去才行。” 这完全不相干的两句话,却成功的让想动手的王巴停住手脚,而就在此时,他突然闻见一股怪味,接着便打了个喷嚏! 怕惊动了姚彦的王巴赶紧瞅着外面,却发现原本还在跟前不远处想要抱柴火的姚彦已经不见踪影。 他想到姚彦说的话,只能暗恨时机不对,不过一想到司琪往常一出门就是好几天后,便也安下心,等到了夜里再行事不迟。 想到这,王巴又坐了一会儿后,便偷偷回到了自家院子。 而姚彦瞧着王巴的定位回到原本的地方后,他才松了口气,看着手里的柴刀,他坐在堂屋门口,面色沉静。 “系统,你是不是只会兑换积分?偶尔发布任务,当我遇见危险的时候,你不会出现?” “......宿主刚才就被系统所护。” “我觉得你是故意搞这一出的,”姚彦不信,“因为我昨晚的事儿,所以你心虚,才故意提醒我王巴想害我,对不对?” “......我是种田系统。” 姚彦啪地将柴刀扔在地上,咬牙骂道,卵用! 入夜后,王巴偷摸出了院子,他是摸黑往这边来的,这路走了二十多年,自然是闭着眼都不会错的,且因为满脑子想干坏事儿,浑身热血沸腾的,即使是瞎了,也能凭着这股劲儿摸到对方院子里。 可没想到刚出门不久,王巴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 他一停下,身后的脚步声便也跟着停下了,继续往前走,后面那脚步声也跟着踏行。 几番过后,王巴心里也开始发毛,他屏住呼吸,猛地回过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看见,都是一片黑,王巴抿了抿唇,继续往前走,却不想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 “什么东西?” 王巴感觉缠住自己脚的像是一只手!他吓得冲空气使劲儿踢,却感觉那手抓得越来越紧! 这可把王巴吓坏了,他索性伸出手想要把鞋子都脱了,却不想触碰到脚踝处的一片细腻,王巴打了个冷颤,双眼一眨,眼前便多了一个人,那人衣衫半解,此时正嗔着自己,“冤家,怎么许久不来见我?” 这模样,这声音比姚彦还妙,王巴咽了咽口水,他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妙的人啊? 但也没关系。 王巴此时被迷了心,自然是对方说什么是什么,“你是哪家小夫郎?怎么一个人在此?” 艳丽夫郎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你这没良心的,我为了和你在一起,与家里那口子彻底闹开了,眼巴巴地过来寻你,你却这般冷淡,真是寒心!” 王巴见他这般作态,心里又痒又心疼,连连去哄,巧的是王巴现在的位置正好处于岔路口上,村里的小混子举着快熄灭的火把路过这边时,便瞧见王巴对着路边的松树神神叨叨的。 那神情,那姿势,看着就让人汗毛直立。 小混子眼珠子一转,直接将火把塞到路边的小溪沟中熄灭,接着摸到王巴附近,听着他对那松树一口一个小心肝的叫着,因为离得近,小混子又走惯了黑路,还能瞧见王巴撅起嘴往那松树上凑,像是要亲。 “这王巴什么毛病?” 小混子打了个寒颤,莫名觉得自己有些冷,他抱住胳膊,正要离开,却听闻王巴惊叫一声,他赶忙看过去,只见王巴大叫着有鬼,连滚带爬的跑了。 而事情是这样的,王巴安抚了艳丽夫郎半天,见对方娇羞的模样,刚伸出手抱住对方的脑袋,想要一亲芳泽时,却感觉入手极为粗糙,格外硌手不说,对方的脸也猛地变得丑陋无比! “鬼、鬼啊!” 王巴撒腿就跑,完全没了方向感...... 接下来便有了小混子瞧见那一幕。 他咽了咽口水,连忙往自家跑,“邪门!” 听着王巴发出的惊叫声,姚彦翻了个身,高高兴兴的睡了。 当第二天司琪一早赶回来的时候,便听村里人说王巴撞邪了。 传出这话的自然是小混子。 他今儿起来后,又去岔路口看了看,发现那松树还好好的,面前还有王巴的脚印,想了想后便去王巴院门口叫了声,王巴正瑟瑟发抖呢,加上小混子的声音又轻,自然吓得他厉害。 又发出了一阵惊叫。 见此小混子更确信自己昨晚上没做梦,这王巴一定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司琪默默听了一会儿后,便提着姚彦喜爱的点心回了家。 结果发现家里没人,他连忙又去地里,果不其然瞧见姚彦在摘菜。 “大郎!” 瞧见司琪的姚彦直起身叫道。 “这秋日露水重,”司琪皱起眉,正要说他几句,姚彦就已经背着背篓上来了。 “我知道,这菜长得好,咱们家也吃不完,福阿么帮我们那么多忙,他们家正好没种这菜,就顺道送些给他们吃。” “我来吧,”司琪接过背篓背好,顺手将糕点递了过去,姚彦美滋滋的接过。 两人就这么回了家,司琪赶回来还能上上课,所以没在家待多久便去了祠堂。 姚彦将墙上挂着的柴刀拿下来磨着,磨刀的时候他也没说话,系统瞧着却有些不安。 “宿主不必担心王巴,他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会提醒宿主的。” “哦。” 姚彦并不是很热情。 系统见此默默潜水。 磨好刀后,姚彦背上背篓,提上菜去了福阿么家,将菜送到后,他便去了后山,前些日子他发现后山边上有一棵木香树,这木香的果子的可是好东西,可以做鱼吃,也可以加在辣椒里拌饭吃。 琢磨着再过几个月便过年了,而年后司琪就得上府城,出门哪里都得花钱,可不就得赚钱。 这木香鱼便是一道好菜。 这树并不高,姚彦将木香果摘完后便赶忙下了山,今儿周掌柜的人会过来拿酱,他得赶在对方来之前做好饭菜。 刚开始过来的都是小伙计,后面来的就是小管事了,如今周掌柜所在的酒楼分店用的都是他家的酱,自然也对他们重视了许多。 “什么味道这么香?” 司琪刚到自家院门口便闻见一股奇异的鱼香味儿。 “木香鱼,”将饭菜端上桌,姚彦冲他笑道。 司琪刚洗好手,酒楼的小管事便来了,随着他来的还有一个伙计。 自打小管事来接手收酱的事儿后,姚彦每回都会准备午饭,小管事吃了他的饭,也会多多少少帮点忙,比如姚彦想买点镇上没有的东西,又比如司琪需要笔墨纸砚什么的。 都是托这小管事买回来的。 “这种味道的鱼我倒是第一次吃。” 小管事吃了后,双眼一亮。 “这木香也不是人人都喜欢吃的,不过喜欢的人就是爱这一口,”姚彦给司琪夹了一筷后笑道。 小管事若有所思,几天后,来收酱的便成了周掌柜和之前姚彦见过的那厨师汉子。 周掌柜是第一次来司家,他万万没想到司琪一个秀才,住的还是这么简陋的房屋,不过一想到读书人的花费,他也释然了。 “听李管事说司夫郎做了一道新菜,老夫也是个嘴馋的,不知道能不能尝一尝?” “这是自然的,”姚彦等的就是他,“不过这菜也不是我想出来的,小时候我无意间吃过,不想现在发现好多人都没用木香做鱼,也算不得什么新菜,但是我加了些作料进去后,味道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那老夫倒是更想尝尝了。” 除了做木香鱼以外,姚彦还做了几个农家小菜,都是自家地里的,新鲜又好吃,周掌柜和那汉子都吃得十分满足。 “司夫郎,不知道这木香鱼......” 饭后,周掌柜开门见山。 姚彦与司琪对视一眼,“周掌柜若是感兴趣,这方子我便卖给你,不过木香这东西属于山货,每年就那么点,这菜也显得珍贵了。” 这时候也没大量种植的地儿,自然物以稀为贵。 最后,这方子卖了一百两。 出乎姚彦意料。 他预算是五十两最高了。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周掌柜说起明年司琪下场的事儿,这让夫夫二人明白过来,这是周掌柜想交好的意思。 司琪两人自然承情。 周掌柜走后,姚彦看着那一百两银票笑眯了眼,“这下好了,大郎明年的路费住宿费都有了。” 司琪闻言从房里拿出一本册子,“夫郎不必太过操心,你瞧这话本可好?” 姚彦连忙接过去,可当他要翻开看的时候却突然清咳一声,“大郎,若是我有不认识的字儿.....” 司琪挑眉,“尽管问我。” 姚彦见他没问自己从何处学会这才看了起来,这本说的是妖,姚彦看完后眼角湿润,“他怎么死了?” “不死怎么有机会成为人呢?” 司琪又拿出一张契约,“我与书斋掌柜签了约,下个月便能拿分红。” 至于能拿多少,那得看卖出去多少。 “大郎你真厉害!” 姚彦奉上彩虹屁,又将银子收好,和司琪清洗做酱的材料,准备做酱。 转眼便是初冬。 天越发冷了,姚彦和司琪从镇上回来时,买了许多东西,新棉衣,新棉被,还有棉鞋棉袜,可以说是大出血了。 “今儿早上在后山发现他的,整个人没有一块好肉,全被抓坏了,看着吓人极了,他大哥把人带回家的时候,见谁都说是鬼,还差点把他阿么给打了。” “是啊,好多人都瞧见了,那凶狠的模样好似他阿么是他仇人一样。” “我瞧着不像是疯了,会不会真遇见鬼了?” “胡说什么呢?我在这村里住了这么多年,啥也没遇见过。” “这是怎么了?”姚彦疑惑地看着坐在大榕树下东拉西扯的村民们。 “在说王巴,”司琪走在后面,“我瞧着他可能是魔障了,你没事儿别走他们家门口,小心伤到。” 姚彦应了一声,刚要说话,就见王夫郎和他的家人往这边走,两人站在一侧,等他们走过。 围观的村民见姚彦似乎不知道情况,立马道,“王夫郎和王巴和离了,王家人把陪嫁带回去,我看着这也算是好事儿,王巴发起狂来都不认人的。” 姚彦看着王夫郎的背影,书中王夫郎被王巴家暴失去孩子后,便疯疯癫癫起来,最后杀了王巴和与王巴通女干的寡夫,最后进了后山,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气绝身亡。 而如今,王夫郎和离,也改变了他的命运。 王巴每晚都惊叫有鬼,夜里睡不踏实,白日里又神经兮兮的,格外敏感,惹得王家人打了铁链,将王巴完全锁了起来,可王巴依旧如此。 白日王巴辱骂已经离去的王夫郎以及王家人,晚上,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便大叫有鬼。 时日长了便如惊弓之鸟。 却没半分悔恨,只道自己对王夫郎不够狠,对方才敢和离,心里也恨自己对姚彦没那么早下手。 转眼便是年关。 入夜后,姚彦伸出手细细安排着后面的事儿,“明儿把所有酱罐都交给小管事,等他下一次过来收酱就得初八以后了。” 他们也得放年假不是。 “好。” “还得准备你出门用的东西,”姚彦越说越没有睡意,索性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身旁的司琪,“你一人上府城我不放心,要不在族中请一位身体强壮的族叔陪你一块儿去?” ※※※※※※※※※※※※※※※※※※※※ 修改了。 姚阿么:我错了。 姚彦捂脸:虎鞭酒给我喝有什么用? 司琪:我喝。 感谢在2020-05-08 15:29:57~2020-05-11 13:12: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昕寧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恶毒夫郎爱种田 司琪闻言沉思了一会儿,“你觉得六伯叔家的大顺哥如何” 六伯叔也是司琪的族叔,没出五服,可也算不上太亲厚,但姚彦却知道私下司琪与司大顺的关系不错,在司琪小时候被村里的皮孩子欺负时,只要司大顺发现了或者知道了,都会抡起拳头把对方揍一顿。 司大顺会这么照看司琪,一是家里人常说司琪可怜,年轻小小的就失去了双亲,身体又不好;二是司大顺下面有三个哥儿弟弟,所以很会照顾人,即使司琪是个小汉子,在他眼里也是个身体不好的小汉子,能帮就帮。 只不过好人没好报,司大顺帮人干活儿,结果抬石块的时候砸了手,一只胳膊直接废了,成了残疾,司大顺因此消沉下去,原本性子开朗能说会道的他,变成了闷葫芦不说,还不愿意娶亲。 让六伯叔一家操碎了心。 司大顺可比司琪还大三岁呢。 书中司琪上府城去时,带的就是司大顺,司大顺虽然性子沉闷了,可也不是傻了,除了一条胳膊不能用外,力气啥的都没问题,去府城的路上将司琪照顾得十分好,后来考完司琪被人拉去参加诗会,着了别人的道,也是司大顺机灵发现了不对劲儿,带走了司琪。 “我觉得成,”姚彦也适时地想了想才回答,“大顺哥虽然出了点意外,可人耿直,身板也结实。” 闻言司琪一笑,他伸出手揉了一把姚彦的脑袋,“那我明日就去找六伯叔和大顺哥商量一番。” 第二天,见司琪上门的六伯叔一家先是惊讶,再听了司琪上门的原因后,更是激动。 自打司大顺出事后,不管是村里人还是族里亲近的人家,家里有点事也不愿意找司大顺帮忙了,一是顾及对方的身体,这第二就是觉得司大顺是个废人,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对司大顺一家来说也是心知肚明的,可心里就是不得劲儿。 如今司琪要去府城赶考,居然第一个想到的是司大顺。 他们激动之下也十分感激。 司琪是他们司家唯一的秀才,甭管能不能考上举人,只要去就是一个人情! 司大顺眼眶微红,直接应了。 这事儿就那么定下了。 等司琪回到家的时候,那酒楼的小管事正好将罐子全搬上马车,这一次的数量十分多,小管事与司琪拱了拱手,接着数好银两交给姚彦,这一年的酱钱也算是结清了。 “这是书斋掌柜托我带给您的。” 小管事又拿出二十两银子递给司琪。 司琪眉头微挑,收下了,这是话本分成。 姚彦十分高兴,要留小管事吃饭,小管事婉拒了,“若是平常,我早就应下品尝您的好手艺,可现在临近年关,忙着呢,我得将这些酱分别送过去,只有来年再聚了。” 闻言,夫夫二人也不再留,等小管事走了后,司琪将那二十两银子交给姚彦,姚彦拿回屋将其余银子都拿出来细数了一番,不知不觉已经攒了快三百两了,当然其中木香鱼那一百两占了大头。 这三百两还是攒着给司琪赶考的银子,剩下有几十两碎银子是家里日常开销使用的。 又数了数银子的姚彦带着满满的成就感与满足感将银子放好,对进来的司琪道,“这银子多些,你明年去府城也宽松些,听说府城租一个小院子一个月最少也是五两银子,而且位置还不好,若是想租好一些的,又带着运道的院子,一个月至少也是十两银子。” 带运道的意思是有人住过那院子,考完后成了举人,那就是个充满喜气的院子,甭管什么时候入住考上的,只要说自家院子之前住过考中的举人老爷,那租金就不是四五两的事儿! “成败在人,不在身处何地,”司琪摇头,“没必要为了运道蹉跎那么些银子。” “即便如此,你也得找个清静的好院子住下,”姚彦拿出泼辣劲儿,“住得好,心情就好,看书也看得舒服,没有那么多烦心事儿,心里亮亮堂堂的,多好。” “是是是,夫郎说得极对,”司琪顶不住,连声道。 姚彦这才展开笑颜,又开始去忙碌了,他要将灶房上方的灰尘都清扫了,得有半个月的日子不用做酱,就意味着闲下来的时间多了。 家里的鸡蛋在入冬后渐渐少了下来,可姚彦还是雷打不动的,每日给司琪做蛋羹吃,司琪觉得自己被姚彦当成孩子养了,可姚彦却说蛋养人,多吃些养好身体来年才好好好考试。 这也不是唬人的,司琪以前的身体本就不好,虽然这几个月没有生病,可姚彦却想到书中司琪考试完出来时发了一场病,急得司大顺差点哭了。 现在多养养,将身体养壮实些,准是没错的。 没过几天,村里有姚家村亲戚的阿么突然来到司家,“因我哥哥身体不好,我便过去看他,正好遇见你阿爹,他让我给你们带个话,这个月二十二他们宰年猪,让你们务必过去吃荤席。” 司琪他们家只有鸡没有养猪,一是家里没空地儿,二是姚彦忙着做酱,也没太多时间去打猪草什么的。 因为这口信儿,到了二十一那天下午,姚彦和司琪便赶了过去,虽说是让他们过去吃席,可也不能真的啥也不做就过去吃啊,提前过去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帮忙做饭烧水是最好的。 等到了姚家,开门的便是姚大,他们夫夫想的和姚彦他们一样,能早过来就过来。 瞧见司琪夫夫,姚大有些惊讶,不过更多的是高兴,他来了些时辰了,自然也听姚阿么说了姚彦懂事了不少,时不时的就会过来看他们,而且每一次来都没空着手。 姚大也不觉得姚阿么是在说他们没有姚彦家宽裕,自家阿么那性子他还是了解的,他是真心高兴,觉得这三弟哥儿是真的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 别说姚大,就是姚二也对姚彦另眼相看,姚大没嫁在同村,自然只有得空才回来看二老,而姚彦每一次提了肉来看姚阿么他们后,当天晚上姚二夫夫便被姚阿爹叫过来吃饭,可以说他们占了不少姚彦的便宜。 这让姚二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姚彦过来,只要他知道了,都会撒下手里的活儿,把家里能给姚彦的东西都带一些让他拿回去尝尝。 这一次在姚家相聚,三人之间的气氛都十分融洽,看得姚阿么高兴不已。 不过在没人的时候,姚阿么还是拉着姚彦问,“现在大郎回去睡了吗?” 姚彦清咳一声,“没有。” 司琪没说回书房睡,他也不能赶对方,况且系统也不让啊,他是明白了,这系统就是个男主的腿部挂件,什么都是男主最重要。 “那.......” 姚阿么看向姚彦的手,姚彦拉起衣袖,上面的宫砂还在。 见此,姚阿么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就扬起笑,“只要没搬回去都是好事,阿么也不逼你,慢慢来。” “我知道了,谢谢阿么,”姚彦抱住姚阿么的手臂蹭了蹭。 翌日一早,他们便开始忙碌了,姚彦帮着烧水,姚大提着开水出去烫猪,姚二和姚阿么则是开始准备午饭的菜。 司琪倒是没帮什么忙,他想帮忙姚阿爹和两个哥夫也不愿意,说他的手是拿笔的手,可不是拿去刮猪毛的手。 午饭十分丰盛,姚阿么和姚阿爹也不是抠搜的人,炒肉回锅肉以及猪下水都十分舍得,每个人都吃得十分满足。 下午姚彦夫夫准备回去,姚阿爹给了他们近二十斤的肉,这可真不少,姚彦也不推脱,拿回去做成腊肉也能吃好久呢。 不只是他有二十斤,姚大和姚二也同样是二十斤,不过姚大姚二夫家养了猪,等他们杀年猪的时候,自然会送些回来,而姚彦家没有,说到底还是自己占了便宜。 回家路上,司琪也想到这事儿,说年礼不能轻了,那猪一共才一百多斤,分给三个孩子后,老两口也只有几十斤了。 忙碌了一年,大头都给孩子们了,这样的父么可不招惹稀罕吗? 姚彦连连点头。 离开时,姚大和姚二也说了自家宰年猪的日子,请他们到时候过去,姚彦和司琪也没拒绝,司琪是秀才,去姚大姚二家也算是为他们撑场面。 能请秀才吃席,又是自家亲戚,怎么也会让夫家亲戚高看一眼。 于是还没过年呢,姚彦就感觉自己胖了几斤。 摸着肚子上的软肉,姚彦幸福而烦恼。 姚大姚二家也给了肉,不过到底是夫家的猪,每个给了十斤,这也不少了,即便夫家人心疼,可一想到司琪是秀才,明年又要下场,万一中了,那就是举人老爷! 这十斤肉也不心疼了。 于是姚彦家有了四十斤的腊肉。 “家里留十斤,剩下的你明年都带走,”姚彦指着肉道。 “夫郎,”司琪哭笑不得,“你真是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给我带上。” 昨儿早上喂鸡的时候,姚彦指着那肥肥的鸡,冲他也是这么说的:大郎,等你出门时,我宰几只鸡你带上。 “别说,要是真能带,整个房子我都让你带上,”姚彦也笑了。 夫夫二人对视一眼,各自脸上都是笑, 就在腊月二十七这天,姚彦突然发烧了,司琪请来李老大夫,李老大夫把完脉皱了皱眉,“怪了,怎么这般体虚?司夫郎可被什么惊吓过?” 司琪眼眸一沉,握紧姚彦的手,李老大夫也只能开点风寒药,想到马上就要过年了,他索性让司琪带姚彦去镇上瞧瞧,瞧全面些,再对症下药。 司琪是知道镇上那大夫的本事的,说好,那确实比李老大夫强一些,却也不是多厉害。 见他眉头紧皱,李老大夫摸了摸胡须,“你们去镇子西边的小巷,在东门有户姓古的人家,他们家的古老爷子当年在京都做过贵人家的府医,虽说回乡多年没有出过手,但我与那老爷子年少时有些情谊,他回乡后我们也有走动,你去后就说是我介绍的。” 闻言司琪一喜,向李老大夫道谢后,赶忙找了牛车,将姚彦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出发了。 姚彦只觉得自己昏昏沉沉,感受着晃晃悠悠的牛车,他更有些恶心想吐,司琪见此给他喂了些水,又将人抱在怀里护着,免得冷风袭头。 生病的时候自然是人心理最脆弱的时候,姚彦以前生病时不止一次想过会有人照顾自己,担心自己,可一直到自己工作也没那个待遇。 不想在这异世,还能得到这份关心。 一时间他又开始多想了,许是脑袋迷糊了,又许是心里真的想知道,“你、你是关心姚彦,还是关心我?” 司琪将他抱得更紧,他是真急了,“你,只有你。” 姚彦双眼微亮,觉得自己很卑鄙,其实他不是傻子,能感觉到司琪对自己的不同,可是他也是傻子,毕竟顶着别人的壳子。 “别多想,”司琪垂头吻了吻他的额头,“也别想离开我,你说过,不管我怎么样,你都会陪着我的。” 姚彦困得很,也头疼得很,他想回答对方,却因为身体的原因昏睡过去,司琪赶忙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发现有气后,他才松口气,催促着赶车的大叔快一些。 大叔也是村里人,家里的夫郎虽然不是嘴碎的,却也喜欢听其他人说村里的闲话,他自然也听了不少司夫郎与司秀才的事儿,今儿一瞧司秀才对司夫郎的担忧,那可不像是不爱护对方的。 人命关天,也幸亏今年没下雪,路道不错。 原本半个时辰的车程,也加紧了不少来到李老大夫所说的地方,古老爷子只想安度晚年,回乡也是因为这里除了一个故人知道自己是大夫外,别人都不知道,加上他儿子和孙子都不曾走医道,更无人发觉。 不想被李老爷子“背叛”了。 古老爷子虽说气,也不和人命计较,见司琪怀里的姚彦脸色发白,看着十分不好,连忙让人进来。 “风寒是小,我看失魂症是多,”古老爷子皱起眉,让儿子去书房取了一盒药丸过来,拿出一颗正要塞进姚彦嘴里,就被司琪拦住,“这是什么?” 古老爷子也不生气,“说来也巧,我原先侍奉的主家夫郎也是失魂症,这药就是稳固魂体的,很有奇效,当年走得急,倒是把这药带走了,不过主家那边是有药方子的,也不碍事。” 司琪抿了抿薄唇,自己接过药给姚彦服下。 不过半刻,姚彦的脸色便好转了。 司琪起身向古老爷子行了大礼,“今您于我夫夫有救命之恩,日后只要您有任何事,我司琪定全力所付。” 古老爷子看人的本领也不差的,又在贵人府上待了那么多年,是混是才,不过一眼,几眼是不会错的。 这人定有大出息,他自然也愿意得这个人情。 等姚彦醒来已经是半夜。 他抬手摸了摸脑袋,“这风寒搁在古代也太厉害了。” 原本看电视里面,一个风寒就要了人命,他还觉得玄乎夸张,此时自己受了大罪,才知道是多么的容易。 司琪出恭回来便瞧见姚彦坐起身好奇的打量着周围,他加快脚步过去,细细地看了看他的脸色,“可好些了?有没有不舒服?” “没了,”姚彦想起牛车上自己问的话,双眼闪烁,“就是有些饿,有些乏。” 古老大夫自然给司琪行了方便,知道人大概是什么时候醒,所以锅里温着粥,司琪取来喂给姚彦喝下。 姚彦喝一口粥,看一眼司琪。 司琪露出笑,“夫郎想看我,待会儿喝完粥你再仔细看。” 姚彦耳根一红,也不让司琪喂了,自己仰头就喝光,喝完后便听司琪又道,“夫郎这般等不及想看我了吗?” “你......” 姚彦觉得自己舌头不利索了,说不过他。 司琪放下碗,过去拥住他,躺在他怀里的姚彦只听得对方声音微低,抱住他的手越发用力,“.....我差点失去你。” 姚彦将脑袋埋在他怀里,有些后知后觉地问,“你是不是知道了?” “你这傻子漏洞百出,我如何不能察觉?” 姚彦猛地抬头,千言万语最后在司琪轻柔的目光中化为一句话,“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日我从外面回去,在院门口遇见王巴那日。” 姚彦细想一番,这才发现,那是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也就是说自己和男主第一次见面就掉了马??? 姚彦捂住自己的脸,太丢人了!! 系统,你这个没用的! 系统:“宿主,这是您演技的问题,怎么能怪我呢?” 姚彦不听,闷在司琪怀里也不说话。 司琪见他如此也不再逗弄,“我不只一次提醒你,可是你好似没发现。” “啊?” “还记得我写的第一本话本吗?” 姚彦嘴角一抽,那个小鬼...... “好了,莫多想,好好养着,我不会让你出事了,”重活一世,他原本不想走仕途,可抵不过小夫郎那双亮晶晶的眼,如今小夫郎魂体不安,依着古老爷子的意思,要真想一劳永逸,只能看太医那有没有好方子。 ※※※※※※※※※※※※※※※※※※※※ 感谢在2020-05-11 13:12:24~2020-05-16 00:04: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爱在瞬间 20瓶;j·梦魇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恶毒夫郎爱种田 而要想请动太医...... 司琪合上眼,待姚彦在自己怀里睡着后,才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床上,他也不敢睡,就这么一直看着对方,只要姚彦踢了被子,他便连忙给其盖上。 翌日,古老爷子再次为姚彦把脉,他还是那套话,司琪表示明白,但现在他没有功身,只有请古老爷子用药丸维护着姚彦的身体。 姚彦听了个大概,回家时,司琪叫了辆马车回去,路上姚彦依旧被司琪揽在怀里,他半阖着眼,在脑子里与系统说话。 “魂体不稳?是我的灵魂与这身体不合吗?” “也不是,”系统还算老实,“书中原主气运早就结束,即便你附身在里面,也改变不了这身体已经是死人的情况,再者时空穿梭时带了些隐患,所以只要宿主身体有恙,便会出现现在这种问题。” 姚彦咬住牙,面色不是很好看。 “那我还不能生病了是不是?” “尽量少生病。” “.......古老爷子那药有用?” “有一定效果,不过宿主还是保重身体较好。” 姚彦是真的服了,他索性不再理会系统,靠在司琪怀里道,“我不能生病,生了病没药很麻烦。” 司琪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伸出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柔声回着,“好。” 回去后,姚彦被司琪安排在房里休息,家里的事情都不让他沾手,听着别屋的动静,姚彦将自己埋在被窝里,得好好养两天,不能带着病气过年,再者这病还没有很好的药能够完全治住。 姚彦休息了几天后,整个人又恢复了以往的精神,福阿么得知他生病后,还特意上门来看过。 这一看就发现了姚彦的宫砂。 福阿么惊讶极了,他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姚彦清咳一声,“我们很好,福阿么不用担心我们。” 自打福阿么进门便发现司琪将家里的一切都包揽了,再往姚彦这里一打听,得知事实果然如此,心里还为两口子的感情而高兴,此时瞧见对方的宫砂,又听见对方这么说,福阿么的心情立马变得复杂起来。 可千言万语最后还是只化为一句话:一定要好好的。 姚彦连忙点头。 腊月二十九那天,姚彦和司琪去镇上买了酒肉以及果干瓜子花生,除此之外便是年礼,至于其它便没再加了,毕竟地里有新鲜菜,家里还有鸡,忙碌下来也有满满的一桌。 第二天就是腊月三十,难得司琪没拿着书本念,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姚彦身后,帮忙打着下手,午饭简单吃了些后,姚彦便将做好的贡菜放进食盒里,与司琪上了山。 向司家夫夫上了坟后,两口子才顶着寒风回到家,姚彦跺了跺脚,他的鞋子被山上的露水打湿了,现在冷得很,司琪赶忙让他去换衣服,自己则是去烧了一锅水,两人各自清洗了一番。 晚上年夜菜一点一点的被端上桌,一大碗红烧肉,再清炒了两个小菜,热腾腾的冬瓜排骨,香气逼人的炖鸡以及糖醋鲤鱼,因为是过年,姚彦也不再抠搜,蒸了不少干饭。 司琪拿出一壶好酒,“这是周掌柜送来的,你尝尝。” 说着,便为姚彦满上一碗。 姚彦对酒还是有些阴影的,可今儿是年夜饭,不喝也说不过去,似乎看出了他的抵触,司琪笑道,“这是果酒,不醉人。” “果酒?什么果子?” 姚彦松了口气后,端起酒碗一边与司琪碰了一下,一边问道。 “梨酒。” “梨?”姚彦带着新奇尝了尝,“好喝!” 司琪又给他满上,两人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说起身边的事儿,来年司琪下场的事儿,一顿饭硬生生吃了一个时辰,菜都凉了还不见两人停下。 不过喝了酒的两人也不觉得冷,浑身带着暖意。 瞧着满面嫣红的姚彦,司琪拿起最后一碗酒,“夫郎。” 姚彦也端起酒,两人轻轻一碰,对视着,也没说话,倒有几分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感觉。 一只手穿过来,姚彦傻傻地看着司琪端着酒的手与自己端着酒的手交缠在一起,接着司琪仰头喝了手里的酒后,冲他微微晃了晃酒碗。 姚彦顶着本就红的脸,揣着那颗砰砰直跳的心,喝下了自己手里那碗。 许是酒意催人,又或者司琪那双眼里的情绪让姚彦无处可逃,这一夜他们虽没在火堆旁守夜,却在卧房里折腾了一晚上。 不知被闹了多少次的姚彦此时浑身无力的被司琪揽在怀里,用手从他的脑袋撸到背脊,再回来继续撸。 即舒服又带着微微的痒意。 早就醒酒了的姚彦此时呼吸总算是平静了,他抬手捏了捏自己叫哑了的嗓子,抬起头看着司琪,司琪见他这眼角带红的小模样,低头吻了吻他的眼角,声音微沉,“不舒服?” 姚彦立马垂下头,自然是不舒服了,毕竟是初次,又闹了一夜,不过不舒服也只是刚开始不舒服,后面倒是..... 他不好意思说,却还是用脑袋蹭了蹭对方的胸膛。 司琪发出低笑,将他的左手抓住。 姚彦不爱听他这般笑,总觉得是在笑话自己,于是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哑声道:“都这个点了,咱们也别想睡,上午有孩子过来拜年,要休息也得是下午了。” 这是习俗,年初一村里的孩子都会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挨家挨户的敲门拜年,被敲门的人家不是给瓜果糖糕,就是给塞了一文钱的红封,当然给红封的人家一般是家境比较阔绰的,平常人家还是给瓜果糖糕的比较多。 村里孩子多,又不是一块儿过来,所以一个上午都不会安宁。 姚彦和司琪都深深明白这一点,司琪感受到姚彦的好奇与喜悦,他也不劝对方继续躺着,两人收拾好吃了早饭后,便打开院门,将果盘糖篓放在堂屋的大桌子上,等着村里的孩子来拜年。 孩子们一个比一个讨喜,那拜年的话虽然不是那么华丽,可听在心里却十分实在。 加上司琪又做了几个月的夫子,倒是让那些孩子更加恭敬了。 送走最后一拨孩子后,姚彦扶着腰,实在是熬不住了,拉着司琪关上院门,直接进屋休息。 反正大年初一,除了孩子们来拜年外,大人们是不会出门的,串门是从初二开始。 结结实实睡了一个好觉的姚彦心情十分不错,吃了晚饭后,已经很晚了,可睡饱了的两人也没困意,于是姚彦跟着司琪进了书房。 左右也掉马了,两人又成了真正的夫夫,姚彦便在书架上找了本自己想看的野史,两人坐在一起,你看你的,我读我的,倒是十分和谐。 翌日,姚彦和司琪提着东西去了司二叔家。 司壮夫夫去拜年了,而司二叔么则是回哥哥家拜年,家里就只有司二叔在。 他估摸着司琪今儿会过来,所以也没出去走动,在瞧见人以后,司二叔脸上扬起笑,伸手接过司琪递过去的年礼,高高兴兴的让人里面坐。 现在天冷,姚彦能在火边上待着就不会动,许是想着司琪明年要去府城考试,司二叔的态度十分的好,甚至说了许多勉励的话,大概就是让司琪好好的去考,银子不够也可以找他们借,多的没有,五六两银子是可以的。 司琪应着,姚彦也露出笑。 “二叔就是二叔,咱们自家人就是比较亲,”姚彦眨了眨眼,“大郎明年准有好事,二叔您就等着大郎为我们司家攒光!” 司二叔也越想越高兴,加上昨天晚上的酒劲儿还没怎么过,居然煮了不少肉来招待姚彦夫夫,可想而知在司二叔么回来时发现肉没了后,会有多么的痛苦。 初尝情谷欠,自然是夜夜贪欢,加上这一年初五那天的日子是拜年中最好的,所以姚彦和司琪便在那天去给姚阿么他们拜了年。 歇了一夜后,第二天下午才回家。 马上就是初八了,姚彦得把酱做出来,还没开始上课的司琪也跟着帮忙,赶了两天后,初八那天的货也出来了。 小管事过来拿货的时候,在司家吃了午饭才走的。 过了大年十五后,姚彦便开始为司琪收拾行李,姚彦不放心司琪,司琪自然也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 “你身边得有个伴儿,我才安心。” 姚彦心中一暖,可也得看现实情况,“都快春耕了,家家户户都忙得不行,谁家会丢下地里的活儿过来作伴?” “大顺哥家里的春哥儿,”司琪想了想后提到一个人,“那孩子机灵又懂事,有他陪你,我会放心一些。” 春哥儿? 姚彦脑子里闪过书中对春哥儿的描写,对方出场的次数并不多,可性子却是不错的,“大顺哥走了后,家里就只有两个未出嫁的弟哥儿,我要是拐走一个,他们家的活儿怎么办?” “傻夫郎,”司琪一叹,“咱们家只有点菜地,忙不了多久,我的意思也不是说春哥儿整天和你黏在咱们这边,只要你们每天都能住在一起,就很好了。” 姚彦明白了,也点了头,司琪又去找六伯叔家说了这事儿,他们是没意见的,甚至还觉得司琪这是想让姚彦过去帮他们干活儿,非常感激。 “你还真想让人家秀才夫郎给咱们干活去?” 六伯么看向六伯叔。 ※※※※※※※※※※※※※※※※※※※※ 感谢在2020-05-16 00:04:46~2020-05-18 03:00: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享.自由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恶毒夫郎爱种田 “哪能啊,”过了后,他也明白了过来,“这是请我们照看照看他家夫郎,带上他夫郎一起干活给些轻巧的就行了,图个热闹。” 二月初二龙抬头这天,司大顺和司琪带着满满当当的行李出发了。 家里少了一个人,姚彦还真不习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闲下来,于是逼迫自己忙碌起来,开始做系统发放的小任务。 比如帮六伯叔种地,也是有积分奖励的,即使六伯叔一家给了他最轻松的活儿。 春哥儿是个踏实能干的,由于在家年纪最小,还十分活泼,姚彦喜欢和他相处,知道距离产生美,所以白日里只要对方家中不忙,姚彦还是会自己回到自己家中做酱或者忙其他事儿。 到了晚上春哥儿会过来给他作伴。 相处下来,他和春哥儿一家的感情急速上升,倒是有些超过和福阿么家的交情。 不过感情也是自己维护出来的,姚彦时不时的也会去找福阿么唠唠嗑。 福阿么传授了不少夫夫相处之道给姚彦,姚彦也仔细听着,甭管有没有用,人家的这份心就是好的。 不过越听还越想司琪了。 “大郎在干嘛?” 回来的路上,姚彦问系统。 “还在路上呢,放心,书中男主赶考和考试都没问题,只是后面小病了一场,又被硬拉着去诗会这一茬,不过有司大顺在呢,男主会平安回来的。” 这都半个月了,还在路上,姚彦叹了口气,结果回家没多久,司二叔么来了。 “我听说你最近帮着六伯叔家干活儿?你是怎么想的?自家人不帮,帮别人。” 他有些不高兴。 说到亲近,自然是二叔家和司家最为亲近。 现在瞧着和自家最亲近的人居然去帮别的不怎么亲近的人,司二叔么心里当然不高兴,最近忙得那么厉害,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劳动力啊! “二叔么,”姚彦靠在门上,“就我这身板,伺候家里那点菜地都费劲,还能帮忙干多大的活儿?我去六伯叔家帮忙,也是因为大顺哥照看大郎上府城去了,他们家可就大顺哥这一个青年汉子,可你们家人都在,也不差我一个。” “再说,我干着最轻松的活儿,还在人家家里吃饭呢, 说到占便宜,那我肯定是占了大头,二叔么要是觉得自己可以吃亏,我也可以过来帮你们啊,不过我可提前说好了,要是活儿比六伯叔家的活儿重,我可不来。” 司二叔么嘴角抽搐不已。 活要轻松的,还要在自家白吃白喝? 六伯叔他们是疯了吧? “怎么样?二叔么想好了吗?” 姚彦催促着。 “你好歹是秀才夫郎,眼皮子别那么浅,”司二叔么冷哼一声,扭身走了。 说得自己好像很高尚似的,姚彦翻了个白眼,啪地一声便将院门关上了。 两个月后,府城那边送来了信件,姚彦拆开一看,果然是司琪写的,信上说他们是什么什么时候到的府城,接着花了三天的时间才找到一个不错的院子,那院子八两银子一个月,家具什么都齐全,搬进去就能住。 还说自己和司大顺一路上也没出啥毛病,到了府城也没有水土不服,身体都挺好,也让姚彦去六伯叔家带个话,司大顺出去后话也多了,人也开朗了几分。 最后着重让姚彦注意自己的身体,接着又诉说自己对他的思念之情...... 姚彦脸颊红红的收好信,接着捡了十几个鸡蛋,去了六伯叔家带了口信,喜得他们眼圈通红。 春哥儿跟着姚彦回来的时候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有春哥儿在,姚彦一点也没感觉到落寞。 另外他也十分注重自己的身体,不敢让自己生病,每个月古老爷子都会派人过来送药丸,这还是司琪临走前去拜托的,银子也已经给了。 和春哥儿的感情越来越深后,姚彦也从春哥儿那里得到了一个少男秘密。 “你说你心悦后山住着的张屠户?” 姚彦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春哥儿红着脸点头。 张屠户和司大顺一般大,可司大顺就比春哥儿大了八岁,春哥儿在现代属于未成年。 不过在这里,却可以开始议亲了。 找出张屠户的资料后,姚彦低声道,“他可是鳏夫。” “那又怎么样,”春哥儿撅起嘴,脸上满是认真,“他夫郎去世也不是他造成的,再说他人很好,就是不怎么说话而已。” “你怎么喜欢上他的?” 是出必有因。 姚彦问道。 春哥儿垂下头,羞涩不已,“去年我上山捡柴,下坡路的时候扭了脚,背篓柴火都连带着人都摔下去了,是他救了我,否则我就滚到小山沟去了。” 小山沟可不小,三丈高的距离,下面又全是石头,不摔死也摔得半残。 “我听秋哥儿说过,救命之恩,就应当以身相许。” 说完,春哥儿又是一阵羞涩。 姚彦依着这个时代的视角来看,遇见这种情况确实十个里面有九个是心动的,“你向你家里人提了吗?还有,他救你的事儿,你们家知道吗?” “知道,”春哥儿抬起头,细声回着,“我当时吓死了,可是他把我安顿好后并没有送我回去,而是请大哥来接我,后来我才知道他怕自己坏了我的名声。” 如果张屠户的意思是怕坏了春哥儿的名声才遮掩他救了对方的事儿,那在春哥儿眼里,这可是加分项目。 “我也是想了好久,才跟我阿么说我想嫁给他,可是阿么不愿意,”春哥儿眼角一红,“他说我年纪小,所以上了心,等我再大些,就不会这么想了。” 搁在姚彦身上,他也不怎么愿意把自己的孩子嫁给对方,毕竟张屠户的前夫郎给他生了一个小汉子,这春哥儿嫁过去就是当继阿么的。 继阿么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特别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一碗水到底能不能端平,真说不准,一旦没做好,就会被有心人提出来说。 “我也说个实在话,”见对方眼巴巴地瞅着自己,姚彦将他阿么的立场角度说了一遍,接着又从张屠户的角度揣测了一遍,“要是张屠户对你有心,你暗示了那么多次,他肯定会上门求亲的,可是他没有。” 张屠户家的日子在村里来说不算差,若是真心想接受春哥儿,不会这么久了还没有动静。 “他是屠户,难免比庄稼人忙了一些,他需要的不仅是自己的夫郎,还是能照顾孩子,照顾老人,里里外外一把手的那种夫郎,”姚彦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春哥儿是勤快懂事,可这个年纪,到底还带着孩子心性,一嫁过去就承受那么多的压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柴米油盐酱醋茶,又是当家夫郎,许多小事儿摩擦在一起,就怕成为怨偶,后悔一辈子。” 春哥儿擦了擦眼睛,“我阿么也是这么说的。” “你再观望观望,至少目前张屠户对你没那意思,先别往上凑。” 姚彦叮嘱着。 谁知道第二天春哥儿便哭着回来了。 “阿么说张屠户找人去隔壁村的寡夫家提亲了,”春哥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十分难过。 姚彦倒了水给他喝,接着又拿来帕子让他擦洗脸上的泪痕,最后轻声道,“哭吧,哭过了就好了。” 春哥儿哭得更大声了,他将帕子捂住眼睛直哭,那模样可怜极了,姚彦一直在他旁边守着,直到对方停下来以后,他才轻声询问其他事儿。 “我以后绝不会往他跟前凑了,”春哥儿举起说发誓道,这倒是好事儿,不管是赌气还是真想开了,对春哥儿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张屠户成亲是在半个月后,吃席那天姚彦自然去了,好歹是一个村儿的。 春哥儿也去了,他也没看张屠户,眼睛只盯着那个新夫郎,新夫郎长得好,说话也好听,待人处事更是挑不出毛病,明明是第一次见夫家的亲戚,却能周转得十分开,就光是这一点,春哥儿便知道自己是比不上的。 晚上回到姚彦这里,他也没哭,只是叹气。 “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他那么大方待客啊。” “都是磨出来的,”姚彦摸了摸他的脑袋,“你现在啥也别想,就好好吃饭,好好长个儿,索性年岁小,等两年瞧瞧上门提亲的人多了去。” “那就借吉言了。” 春哥儿被姚彦逗得笑出声。 转眼便是五月,司琪考试就在这个月,即使知道他会过,可是姚彦还是紧张。 直到又过了十几天,官差到村里来报喜,司琪中举的事儿传遍了整个镇县。 姚彦乐呵呵的给了赏银,家里来了不少客人,姚彦端茶送水给那些老泪纵横的族中长辈,又说了一些话后,才一一送走。 接下来姚彦就盼着司琪回来。 可万万没想到司琪这次的排名比书中的前进了不少,得去京都继续准备殿试,回不来了! 许是因为当今圣上喜武不爱文,所以文考上并不如姚彦所知道的那般进行,中举后只要愿意就可以去京都考殿试榜,殿试榜取五十人,上了榜便直接殿试,中间没有进士之说。 毕竟府城去京都的路程可比他们家到府城的路远多了,这花在路上的时间就占了一大半,到了京都和府城一样,又得找院子又得温习书本,这样休整一两个月便开始殿试。 如果又回来耽搁几天再去,实在是不划算。 司琪高兴的同时自然担心了,毕竟这和书中的内容是有差入的。 看完司琪的急信后,姚彦也赶忙回了对方,趁着送信的人还在,给带回去。 这下司琪得冬天才能回来了。 一走差不多就得一年。 不过在确认司琪真的考上举人后,二叔么家的态度好极了,村里没人敢给姚彦脸色看,姚家人也跟着沾了不少光,姚大姚二在夫家的日子也越发好了。 “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他们都是看在大郎份上,搁在以前......” 姚二看了眼姚彦,没再说下去,毕竟夫家对他们不好的态度原由就是从原主作死开始的。 姚彦倒是不生气,“以往都是我的错,不过好在我们大郎争气!” “那是,你啊,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这辈子才有如此大的福气!”姚阿么高兴的是大郎和姚彦终于圆了房,知道后每次见姚彦都十分高兴。 今儿是姚阿么的生辰,几个孩子特意赶回来给他过寿。 比起去年姚阿爹的生辰,今天来的客人可多了,吃了好几轮席这才结束。 “索性你家里也没人,就多住几天,”翌日,姚彦要回去时,姚阿么拉住他。 “不成,这热气大了,菜地得浇水,而且家里还养着鸡呢,”这一天不回去还成,几天不会去那可就坏事儿了。 姚阿么舍不得他,姚彦劝了又劝,这才止住对方的想法,离开了姚家。 巧的是刚到镇上,姚彦便瞧见一辆熟悉的马车,赶车的伙计自然也认出姚彦了,于是赶忙停下车,向里面的周掌柜说了一声,周掌柜拉开车帘,笑眯眯地请姚彦上车。 姚彦也不矫情,自打司琪中举后,收酱的人便从小管事换成了周掌柜了。 “举人夫郎这是去哪里了?” “周掌柜,你还是称我为司夫郎吧,”姚彦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道。 周掌柜哑然一笑,想起今儿来的目的,又忙到,“司夫郎,那木香可出来了?” “怎么了?” 姚彦一愣。 “这不是府城那边的酒楼带信来说,那边的木香鱼卖得好,让我再寻些木香过去。” “那可急不得,”姚彦摇头,“这个季节没有。” 周掌柜失望了,他提前了两天过来,现在木香没指望,也不知道酱做好了没有。 “酱没问题,我还做了新味道,”姚彦一眼便看出周掌柜是什么意思。 闻言周掌柜收起失望,笑眯眯的表示一定要尝尝新品。 恶毒夫郎爱种田 这次的新酱偏酸辣,周掌柜吃进嘴里的时候只感觉整个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又酸又辣,而且劲儿非常的足! 见他扭曲着一张脸,姚彦轻笑一声,递过去一杯酒,周掌柜也没管是什么,仰头喝完,那张脸顿时充满了惊喜。 “这......” 原本酸辣的舌头在遇见那酒香时,倒是迸发出一种别有的美味,够劲儿! “再来?” 姚彦晃了晃手里的酒罐子,周掌柜连忙将手里的碗递过去,“这酱比炒花生还下酒。” “这酸辣酱我建议大量放在下酒菜里,最重要的是卖的不是这个酱,而是由这个酱卖更多的酒,”姚彦之所以会这么说,那是因为周掌柜他们自己有酿酒师傅,所以不会肥水入外田。 周掌柜双眼噌亮,连着吃了几口酱,又喝了好几口的酒,满脸舒坦,“确实,确实啊。” 他们家的酒并不差,可他们的对家所酿的酒总是高他们一筹,好酒的客人大多数都被揽了过去,偏偏现在能喝酒的都是些有身家的,可想而知这酸辣酱帮了他们多大的忙。 “司夫郎放心,这酱,我们另算价钱。” 周掌柜拱手道。 姚彦看了眼外面的日头,从县城过来并不近,想来周掌柜也没吃饭,于是他建议让周掌柜先自便,他用酸辣酱做几个菜,待会儿就在他们家吃饭。 周掌柜自然不会拒绝,他甚至很期待酸辣酱做出来的下酒菜是什么味道。 当姚彦去忙了以后,周掌柜也没再吃酱喝酒,而是回到马车里,拿出纸笔开始写这酸辣酱的契约,这可不能被对家拿去,所以这酸辣酱的价钱,他也出的比其余酱高了五文钱。 周掌柜写得心中一片火热,这可是好东西,东家知道了不知道多高兴呢!原本是因为司琪中举才越发亲近司家的周掌柜此时非常肯定自己的眼神,果然没有押错宝...... 而周掌柜不知道他的马车也引起了村里人的诸多猜测。 “我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对,”村子的下河边聚着一群清洗衣服的阿么和夫郎,其中也有几个小哥儿,因为没成亲,脸皮子薄,和阿么夫郎们说话总会臊得慌,索性便几个人找了个僻静的地儿待着,倒也没听见这边人说的话。 “我也觉得,”一穿着补丁的夫郎闻言点头,虽说在说话,可手里的活儿却没有停下,该搓的地儿那劲儿就没小过,“司举人都出去了,他朋友怎么还三天两头的过来?你们说是不是......” “不会吧,”被挤在中间的阿么有些迟疑,看着他们皱眉道,“司举人都是举人了,那司夫郎还能丢下举人夫郎的体面,做出不好的事儿?” 这倒也是,那可是举人夫郎!可比秀才夫郎热乎多了,再说举人下面可有不少田地可以免税的,不过现在司举人还没有回来,大家即使有心也不敢现在就凑上去,毕竟司夫郎以前的风评还在。 他们这些人多多少少得罪过对方,要是一个不小心让对方想起不好的事儿,那好事可就鸡飞蛋打了。 想到这,大家对视一眼,面目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瞬,接着大伙儿又开始说话了,只不过声音比之前的低了不少。 “甭管是什么人,司举人不在,司夫郎出来招待客人也不是个事儿,再说那人过来的天数也勤,小心落人话柄,等司举人回来要是听见了什么风言风语,心里总会不痛快的。” 村长夫郎端着衣服回来的,他倒也不是扎人中间说闲话的那种,刚去没多久便听剩下的阿么在说这事儿,想到司琪未中秀才时便得自家那口子的称赞,如今人家已经是举人老爷了,家里那口子更是喜不自禁。 于是他想了想后,还是回来冲村长提了几句。 村长以前也没想那么多,此时听了他家夫郎的话,心里越发慌张,毕竟依着原主的性子来说,还真说不准! 即使那客人没心思,可主家汉子不在,这司夫郎颜色又好,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儿! 于是村长急匆匆的来到了司家。 此时周掌柜已经用好饭菜,并且和姚彦签好了契约,正让伙计搬罐子,“这些酱量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是这个酸辣酱,我需要的量会大一些。” 毕竟之前的酱客人们都已经很熟悉了,而且已经有好几家酒楼做出了类似的酱,不过味道没有他们家的好,即使价钱比他们卖得便宜,也只分了一小部分爱便宜不怎么注重口味的客人。 “酸辣酱现在有二十罐,”姚彦笑着说。 “二十罐?”周掌柜眼眸一闪,脸上也带着笑,“那可便宜我这一次能带走这么多了。” “本来是想送一些给我阿么阿爹还有大哥二哥他们的,既然周掌柜喜欢这味道,我自然是愿意交给你,毕竟家里的量我随时可以做出来。” 这话让周掌柜暗自松了口气,他就怕这东西做那么多,是因为要卖给别人,只不过他先一步到了而已。 村长过来时便见院子里有三个人,其中一老一少都是汉子,与姚彦之间的距离也不近,见此他松了口气。 瞧见村长的姚彦在系统的提示下也明白他的来意了,姚彦有些好笑,不过也确实该注意一些,他招呼着村长,村长见周掌柜身上的衣服料子像是镇上那些老爷穿的,顿时有些紧张了。 周掌柜得知对方是村长后,与姚彦对视一眼,姚彦笑道,“想是大郎不在家,村长担心我被人欺负。” 村长的脸有些红,周掌柜也想到自己常来确实有些不妥,“是我大意了,那下次就让管事夫郎过来。” “行,”姚彦送走周掌柜后,也将村长留了下来。 “村长,我们和周掌柜的酒楼有些食材交易,这倒也不便多说,不过村长既然过来了,也省得我多走一趟。” 姚彦一边给村长倒开水一边道。 村长心中一动,坐直身体,看着他,“你说。” 除去村长的身份,他也是司琪的族叔,算是个长辈,即使司琪现在是举人身份,他也能依照族叔的身份得几分体面。 “我需要一些食材,这些食材我一个人找费时费力,但是咱们村人多,只要他们找来,质量上没问题,我都能收下,所有材料都是一文钱一斤。” 这确实好事,能改善村里人的收入问题。 村长眉头一松,脸上也带了几分喜色,不过他也不是蠢人,继而想到了另外的事,“村里人那么多,即使每家只有一个人出去找食材,那找回来的食材也不是个小数目,现在天开始热了,那食材能放多久?” “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姚彦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他指着原本放鸡的空位,“这地儿我想加盖一间屋子起来,好做酱,至于人我自己挑,要不了几个,而且我还有两个哥哥可以帮我,重点就是食材那边的问题,只要送过来,我就能解决掉不浪费。” “虽然大多数普通的食材是一文钱一斤,可轮到笋子这种,那一斤可容易得,一背篓的笋子,即使除掉壳,那也有十几斤。” 村长越听越火热,闻言自然连连点头。 “再者有些食材可不是只有一文钱。” 话到这,姚彦便停了,他端起自己面前那碗水喝了起来。 村长平静下来后,也端起自己的水一饮而尽。 等村长离开后,姚彦便拿起柴刀去了后山捡柴,路上巧遇福阿么,他脸色有些难看,对着姚彦扯了扯嘴角,“今儿那贵人又来找你了?” “是,”姚彦点头,凑过去,“他是酒楼掌柜,和我们有生意来往,我已经和村长说明了,最迟明儿村里人都知道。” 听到这话,福阿么的脸色才好了一些,他语气带着几分轻快,也带着几分愁,“你这孩子,说给村长听了,那不就全村人都知道了?” 村长儿子的夫郎可是出了名的碎嘴夫郎。 “我需要食材,村里人要是知道了我也不怕,”姚彦扬起笑,“我要建一间大灶房,劳烦福阿叔明儿过来帮忙,盖茅草房就行了,不费时日。” 福阿么连忙应了,接着姚彦和福阿么拾了柴火,又去找了点食材,教他认,福阿么高兴极了,死死地记住那些东西,等以后得空不下地就来找。 第二天,村长召开了村会,拿出了昨天晚上姚彦找过去的食材,样数不多,可也足够了。 “一文钱一斤?那和卖青菜差不多了。” “这下好了,我家里小子多,又是吃穷老子的时候,让他们去找!” “你家有五个小汉子,一天怎么着也有五文钱。”有人酸溜溜的道。 而家里有多个小哥儿的也高兴了。 但是地里的事儿不能忘,他们还是有分寸的。 又想到隔壁村离得近,怕招惹出更多的人找食材,于是大家虽然面上没说,可都很有默契的将找食材的事儿对外村或者外家亲戚隐瞒了。 大灶房也建得快,重点是灶头和铁锅,姚彦特意去了趟镇上,定制了一口大铁锅后,又去了姚家村,找到正在地里干活儿的姚二。 恶毒夫郎爱种田 “我缺人帮忙做事,想请你和大哥来帮忙,吃住不用操心,一个月五百文,你和家里人商量商量,要是行,就明儿过来。” 姚彦的话将姚二惊在原地,“帮忙就帮忙,给啥钱。” “又不是一天两天,”姚彦轻笑,“不过估摸着也做不长,毕竟大郎回来后,我可能会跟着去京都。” 姚二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想笑话他说话说得太早,万一考砸了呢?可一想到司琪到底是自己的弟夫,也就将话咽了下去,还暗自骂了自己一番。 “至于做什么,你和大哥明儿来就知道了。” 说完,姚彦便去姚阿么那里坐了坐,关于做酱的事儿也跟他们简单的提了几句,放下菜和肉以后,他便坐上牛车又去找姚大。 姚阿么在他走了许久后,还有些缓不过神来,“这孩子本事那么大了?” “他打小就胆子大,脑子又转得快,这要是真成了事儿,对他和老大老二都是好事儿。” 姚阿爹很高兴,而听了他这话后,姚阿么也笑了,“是了,那掌柜的和大郎认识,现在咱们大郎又是举人,能卖好自然不会放过。” “说不定大郎回来就是当官的了!” 姚阿爹兴奋得红了脸,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 姚阿么也跟着高兴,可高兴了半天后,又问道,“会当啥官儿?” “我也不知道。”姚阿爹咧嘴道。 姚阿么:...... 姚彦找到姚大的时候,姚大一家刚送走大夫,姚大有了身孕,他进门后生了两个都是哥儿,现在就盼着能生个小汉子,所以听了姚彦的话后,他没有犹豫的婉拒了。 为了孩子,该舍弃的还是得舍弃。 也不是说娇气,而是哥儿怀孕的前四个月都是很关键的,很容易因为一点小事儿就伤到孩子。 所以也能理解。 姚彦和姚大说了几句话后,便回去了。 福阿么和福阿叔还有司二叔以及六伯叔他们正在帮忙造大灶房,因为是茅草房,按照他们的速度,不出五天便能完全造出来了。 请人干活儿自然是需要包饭的,若是不亲近的还能给银钱,可这来的人都是亲近的人,给钱也不要,所以做饭是最好的。 姚彦买了不少肉,他舍得油盐,炒出来的味道又好,吃得大伙儿心满意足,全身都是劲儿。 为避免麻烦,姚彦请村长说的是每天早上收食材,今天刚说出去,明儿早上才会收食材,等他回来后,期间也有人拿着食材过来,倒也不是卖,而是想问自己有没有找错什么。 姚彦看完确定没有错后,点了头,对方高高兴兴的走了,他拿来的并不多,都是每一样一点点,还得回去继续找。 翌日一早,福阿么他们便来继续忙活了,他们都是吃了早饭过来的,只有司二叔没有,司二叔么说在家里吃显得不亲近司琪家,所以让司二叔过来吃,还说要是姚彦尊敬他这个二叔,肯定是做好了早饭的。 姚彦确实做多了些早饭,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有人没吃,结果就只有司二叔一个人。 他见司二叔都不觉得尴尬,自己就更不尴尬了。 至于其他人,即使姚彦再邀请,他们也说自己已经吃饱了,不用吃了。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啊。 刚收拾好灶台,便有人来了,来的人不多,可也不少,姚彦挑下自己满意的食材,并且跟他们说了自己选择的标准,口口相传,后面他也能省不少心。 见他虽然挑剔,可挑出来的确实是有问题的后,村民的心也安了不少,因为姚彦给钱利索,一手给钱一手交货。 酸辣酱还需要酸菜,而福阿么有这好手艺,因为酸菜的量不大,一人供货就行了,所以姚彦便向福阿么买。 在太阳升起来不久后,姚二背着自己的换洗衣服还有口粮过来了。 瞧见他拿来的是什么后,姚彦险些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外人啊,拿口粮过来是觉得我连一口饭都不给自己亲哥吃?” “你以为你家底多厚啊,”姚二比他翻白眼快,直接将口粮带进小灶房,“之前阿么还说你会过日子,现在露馅了吧?” “以后别带过来了,”姚彦叮嘱着。 姚二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姚彦想请的人并不多,原本想的是他一个,春哥儿一个,姚大姚二,四个人就行了,没想到姚大来不了,福阿么的手年轻的时候受过伤,不能用大力,所以还缺一个人。 六伯叔家已经有了春哥儿过来帮忙,自然不能再请了,所以姚彦找到村长,请对方帮自己找一个勤快老实的夫郎或者阿么过来。 村长自然让村长夫郎留意,村长夫郎没多久便带来了一个夫郎,住在村东,姓黄。 他家汉子身体生来就身体弱,爹么都去世了,两人成亲后,立马被兄弟分出来过日子。 家中里里外外的活儿都压在这黄夫郎身上,因为地不多,所以这黄夫郎干完地里的活后还要去镇上找短工,那些招短工的大多数不要哥儿,可黄夫郎力气大,这才有了些活儿,可在汉子堆里干活多少会惹闲话。 黄夫郎虽然干活好,可到底脸皮薄,又听那些风言风语气到了自家夫君,于是也不去镇上了。 可他又生了两个小汉子,即使现在最大的也才五岁,可也得想今后攒小汉子娶亲的银子,正愁不去镇上该怎么办时,村长开了村会,黄夫郎喜得厉害。 更没想到他居然被找来帮工,一个月四百文! 就算是找食材,那一个月也得五百斤才行,说实话村里这么多人找,他还真不能确定自己一个月就能找那么多斤。 “我、我会努力干活,绝不偷懒!” 见姚彦打量自己,黄夫郎连忙道。 因为除了姚二其余人都是自家村的,所以并不包饭。 姚彦倒不是挑剔人,他是在看黄夫郎的个人卫生,发现对方虽然衣服简朴带了不少补丁,可手指甲剪得干净,裤脚也是干净的。 说明这人挺注意自身干净。 “留下吧,”姚彦点头,指着小灶房,“大灶房还没收拾出来,所以这几天先在小灶房做。” 黄夫郎一听自己可以留下来,激动得眼睛都红了,他又谢了村长夫郎后,才和姚彦进了小灶房。 司二叔瞧见后微微皱眉,福阿么见此连忙道,“你可别干傻事儿,你家夫郎和大郎夫郎本就不和,要是让你夫郎过来,那不得一团乱?到时候寒了大郎夫郎的心不说,就连大郎也会不高兴的,大郎如今都是举人了,他学问不差,说不定就能中进士,听说中了进士,可就能在官老爷身边办事儿。” “甚至有才的,还能做官呢!” 司二叔原本活跃的心思顿时止住了。 也是,自家夫郎那德性本就不好,再者来这里干活儿,那银子要是不交给自己,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 深觉自己被戴过绿帽子的司二叔已经不让司二叔么管银子了。 而当天晚上,司二叔么在他回来后提起去姚彦那里帮忙的事儿。 “咱们才是最亲的亲戚,他找他二哥也就算了,黄夫郎算怎么个事儿?五百文一个月啊,”司二叔么心疼得很,“怎么就不找我去呢!” 司二叔原本吃了肉的心情顿时被他弄得不上不下了,他拿出旱烟杆,瞪着司二叔么,“大郎夫郎和你的关系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就是看在大郎的脸面上,我也不会让你去!你给我消停点,要是大郎以后真做了官,你有的受!” 说到这,他也有些心虚,毕竟偷用了司琪父么的银子, 以前司琪住在他们家的时候,也着实让人做了很多活儿。 司二叔么气得很,也后悔自己没哄住姚彦,导致两人的关系不怎么样。 于是福阿么一个小小的举动,便帮姚彦解决了一个麻烦。 三分之二的活儿都在白天干完了,可吃过晚饭后,姚彦却带着姚二开始进一步的熬酱,而且他是当着姚二的面,将自己特殊的作料放进去的,这一步姚彦并没有避着姚二。 姚二瞧见后觉得不对,他刚要走出去,就被姚彦叫住了。 “我早晚都会跟着大郎出去的,你多看多学,以后我们走了,你就接着了生意,不过得带着大哥一起做。” 姚二瞪大眼看着他,“你来真的?” “当然,”姚彦点头。 姚二沉默了一会儿后,又回到原地帮忙。 晚饭后干活儿干了一个半时辰。 这也是姚二比其他人多一百文的原因。 洗漱完后,两人回房休息,姚二住在书房。 那些书他一点都不敢碰,此时还没完全平静下来,毕竟姚彦那话实在是让人激动。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送食材的人也越来越多,姚彦开始忙碌起来,在大灶房能干活后,他连忙将“战场”转移到大灶房,以后即使渴了饿了,也可以用小灶房来解决。 管事夫郎过来瞧见那一堆罐子时有些呆滞。 “下次过来就得两马车了,”姚彦笑道。 管事夫郎看着姚彦,要不是姚彦一直在这小村子,他还真觉得对方是东家跟前的人了。 “不瞒举人夫郎说,咱们东家在丘城和桦城又开了不少酒楼,急需这些酱,我这次来一是拉酱,这第二就是想请举人夫郎多做些出来应急,现在看来......举人夫郎真是帮了大忙了。” 瞧着新盖起来的大灶房,管事夫郎笑道。 姚彦也高兴,“那我说个最大的量,一个坛子装五斤,七天我能交一百坛子,哪个酱卖得好,我还能加量,不过最迟明天我就得要一百个坛子,这些罐子占地方不说,装得也不多。” “成,我下午就送坛子过来!” 管事夫郎也是个麻利的,下午还真送来了一百个坛子,姚彦将那些坛子放在柴房后方,以后装了酱就分别放在堂屋和大灶房。 晚上忙完以后,姚彦算了一笔账,可观得很。 慢慢的,姚彦的日子也渐渐充实起来。 早上吃了饭就开始收食材,接着分工合作开始清洗食材,切食材,剁食材,熬食材,那大铁锅一上午可以熬三锅,熬好以后放在一旁晾着,接着除了姚二外,其余人回家做饭吃饭,而姚二在小灶房做他们的午饭,姚彦则是将熬好的酱加工二次变成他需要的味道。 中午休息一个半时辰,等人齐了后开始装坛子,装完以后继续洗、切、剁、熬,太阳下山的时候,春哥儿他们回家,这一天就算过去了,而姚彦和姚二吃了晚饭还得将酱二次加工后才算真正结束工作。 说实话累是累,可也总比在地里风吹雨打好受。 黄夫郎提着姚彦分的小点心回到家,两个孩子立马围了上来,“阿么。” “好孩子,在家有没有听阿爹的话?” “听了,”孩子们闻到了他手里东西的香味儿,眼巴巴的看着,却没有上来抢,乖得很。 “回来了?” 黄家汉子从灶房探出头,他很瘦,面色也不是很好,带着点病容,每天在家收拾家,带孩子,以及做饭。 “嗯,举人夫郎还分了点心给我,好吃得很。” 这是姚彦自己做的。 吃过饭后,一家四口十分珍惜的吃着点心。 说是一起吃,其实大人也就意思意思,剩下的都留给了孩子。 “明儿给举人夫郎送点小菜过去吧,我瞧着他们地里没有种这菜,”黄夫郎躺在床上,轻声道。 黄家汉子没有意见,他十分珍惜现在的日子,更珍惜为自己生了两个小汉子的黄夫郎。 “我们会越来越好的。”黄夫郎靠在他怀里柔声道。 “嗯!” 黑夜将黄家汉子眼角的泪隐去了。 京都。 “大郎,信已经寄出去了,你可好些了?” 司大顺办完事从外面回来,立马去书房看司琪。 司琪昨儿夜里熬夜看书,不想夜里下了大雨,吹了些冷风,今天有些着凉。 “好些了,”司琪向他点头,正要说话,院门便被敲响了,接着便是一汉子的声音。 “司兄可在家?” 司琪和司大顺的脸都沉了下来。 ※※※※※※※※※※※※※※※※※※※※ 明天本文v,万字章降落,评论区掉红包,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