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四爷娇宠到底》 穿了 如果说被父母连同所谓的陌生未婚夫骗婚够无语的话,那么无缘无故缩水,变成了一个虚岁十四岁,实际年龄只有十二岁的小姑娘,就够雷人了! 没错,关宝宝穿了,从一个三十岁的大龄剩女穿越成了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小丫头。 一个姓关,名字叫伊尔木的小女孩身上,有着她全部记忆的关宝宝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纵然婚事是如她的愿泡汤了。 但是却跳进了另外一个坑,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当然是不幸了!” 关宝宝躺在柔软的被窝里,双手交叉搁在脑后,嘴里喃喃的道。 “就算是不满意你们合伙骗了我,却也不希望就这么来到这陌生的地方,给人当小妾,直接没了婚礼。” “当初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有这么一遭了!” 关宝宝一睁开眼就接收了一连串的记忆,还没来得及理清怎么回事,就被贴身丫头告知今天晚上是她的好日子。 而她现在已经给请进阿哥所,皇四子胤禛的住处! 是的,这身子的主人是秀女,留了牌子指给了大清康熙大帝的第四个儿子,皇四子胤禛,未来的雍正帝。 可惜关宝宝虽然是中国人,却对中国的历史不熟。 能知道的大概就是学生时代老师教的清史顺位皇帝“顺康雍乾嘉道咸同治光绪宣统” 其他的全部还给了教科书了! 所以这皇帝的名字,排行什么的,她是都没记住,她也不知道她进的这阿哥所的主人,就是未来的雍正皇帝! 既是秀女,当然是正经选秀选进来的。 清朝从顺治时就有规定,但凡满族八旗人家和在旗家族年满十三岁至十六岁的女子,必须参加每三年一次的大选。 就是皇帝选秀女,选中者,留在宫里随侍皇帝成为妃嫔,或被赐给皇室子孙做福晋。 未经参加选秀女者,不得嫁人。阅选时,按八旗的顺序,一般七八个人站成一排,由皇帝、皇太后们挑选。 被挑选女子的名字,留宫中存档,在档案中称为“秀女排单“。 关宝宝在原身记忆中倒是了解了这些,包括其家庭背景。 家世倒是不低,虽是姓关,但其祖上却是源于金国时期女真族加古氏部落,亦称夹谷氏、古里甲氏。 出自古代建州女真瓜尔佳部。 满洲人瓜尔佳氏因为崇敬三国英雄关云长,便大多数以汉姓称“关”氏。 准确来说关氏伊尔木原是出自叶赫瓜尔佳,“满洲第一氏族”,单单这个姓氏,地位就很高了。 关氏伊尔木的父亲官拜三品宗人府府丞和和硕额驸石华善长子石文炳还沾了点关系,是隔代表亲! 石文炳的嫡女乃是康熙皇帝内定的太子妃,今年年底就要完婚,大家出身,满洲大姓。 关氏又是进了皇家的女子,便是隔代表亲,也比平常人家表亲,亲得多,走得近。 所以无论相貌品行,还是家世背景,关氏都妥妥的是宗室福晋,最差也是皇子侧福晋。 然而却被康熙皇帝指婚为皇四子庶福晋,身份上低了不少,秀女之间更是攀比心极重,议论纷纷! 原身也就睡了一觉,里面的芯就换成了她。 而她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大清朝,一个男权主义的时代。 也许是心里上的落差,或是不平,才导致了关氏和她换了芯子? 毕竟在这个时空身份上的差别可是天壤之别。 侧福晋可也是皇家的正经媳妇,民间叫法虽也是妾,可在关外的时候侧福晋和福晋可是没有分上下尊卑的。 庶福晋虽然也叫福晋,却也只是和格格一样,只记了名,比格格好一点,那还是妾啊! 她身份不低,乃家中嫡女,父亲是三品大臣,表姐还是太子妃,哪能没有不平! 现在换成了她关宝宝,更加不能接受当妾啊! 何况这个世界她孤身一人,没有爸爸妈妈,没有朋友,没有先进的科技,没有她那张两米的席梦思大床! 望着头上粉色的帐子,梨花木的古床,床身上还雕着细细的花纹,非常精致,心里一对比,没有一丝喜悦。 对未来一片茫然,不知道怎么办,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能回去,还有如何把今天晚上应付过去。 那所谓的洞房,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便觉得很讽刺。 三十年都没潇洒够,如何能够接收十二岁就把自己交出去? 纵然身子不是自己的,但芯子是啊! “哎……” 叹了口气侧身一翻,关宝宝整个身子半趴着,看着床以外屋子里的一切。 古香古色的女子闺房,不是很宽敞,但还算过得去的摆设! “走一步看一步吧!” “虽然变嫩了,皮肤变好了,长得还过得去。” 老是躺着也不是个事儿,起身穿上搁在床边的绣花鞋,来到靠近床边不远的梳妆台。 模模糊糊的透过镜子,看着里面稚气的脸。 一张特别显小的娃娃脸,梳着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发髻,头上仅仅簪着朵桃花,没有多余的发簪钗环,却不显小家子气,蛮好看的。 说起来其实这五官和她原来的还是有几分相似的,看着到不显得陌生! 抬着手对着镜子在头上比划了两下。 “但是,这个头才这么点高……” 有点怀疑有没有一米五……… 当然,这选秀选的便是质量啊一米五还是有的,她这身子是刚刚好卡着点上,泪目啊! 关宝宝撇了撇嘴,好矮! “这么嫩,这位爷也该下不了嘴的吧!” 心里为自己的想法隐隐松了一口气,脑子里飞快的转了起来。 半响后关宝宝点了点头,在保住命的情况下这样也许可行! 打定主意便抬脚找了个椅子坐下,却不知道是什么木头所雕成的桌椅。 上面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 正靠近窗边的地方,那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 宣纸上是几株含苞待放的小花,细腻的笔法,似乎在宣示着闺阁的主人是个多才多艺的人。 便是原身的杰作,短短的半日就成了,可见是个能人! 乌拉那拉氏的下马威 窗上所挂着的是紫色薄纱,随着窗外徐徐吹过的风儿而飘动! 这是阿哥所朝东的小院子,其实就是东边一个三进小屋子。 外面有个花台刚好把屋子隔开了,勉强能称为小院子的,原身刚好给安排进了这朝阳的东小院! “格格,便是在府里头这样舒坦,可以后在这宫里头却在是不能这样装扮了。” 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着嫩青色旗装的女子走了进来,梳着简单的一字头,和关宝宝一样大小。 手上端着一套桃红色旗装,配套的旗头和关宝宝厌恶的花盆底儿。 那人对着关宝宝身子一福,行了个标准的请安礼! 这便是关氏的贴身丫头坠儿了。 “见天儿的顶着个旗头,脖子都要断了,好不容易赶着歇晌松快会儿,外人又见不着。”关宝宝道。 有着原身的记忆,关宝宝倒是不怕被人发现,毕竟才十二岁的小女孩,正是活波可爱的时候,性子还没定。 倒是那一手的画功得找借口圆过去,私下里还得下些功夫! 她的画技选秀的时候可是见了光的,很容易露馅。 在还没找到回去的办法前,得靠着这身份活下去的。 “格格,您这理倒是通,可这儿不比府里头。” “格格可是要为自个儿想想,可不能为了一时舒坦,给人捏了把柄。” “这皇子后院里可不能只有您一个,出了这个院儿,除了侍妾张氏和钱氏,可还有个宋氏和李氏呢,都是有过生育升了格格位分的。” “何况您这上头可还有个嫡福晋呐!听说四爷最重规矩,这四福晋可是除了名的规矩人,跟着上面走,总不能错了不是?” 坠儿见主子不在意,好生一通劝解道。 想着格格原先在府里是唯一的嫡女,甚是受宠,规矩上也是依着主子,临了选秀才临时抱佛脚,进宫前夫人可是交代好了让她看好格格,不能让格格行差踏错了。 “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在自个儿的屋子里都不能自在了,你主子我还不得憋死?” 关宝宝可是有着在现代社会思想的人,那里能真的受古人这般束缚? “格格说话怎的越来越不忌讳啊!隔墙有耳啊!何况,今儿还是您的好日子,呸呸呸……多不吉利!” 坠儿放下手里的衣物,瞧着窗户外院里的几个下人,赶紧关了窗户,生怕让外面的人听了不该听的话。 末了坠儿很是无奈的唤了声“格格!” “刚还是不能这样做,现在成不能说了。”关宝宝瞥了眼坠儿也很无奈! 起身走过去,看了看那衣服,随手翻了翻,便丢开了,声音倒是不自觉小了不少,终归不是在自己家里,很是不自在 “这皇家规矩也就能管棺材里的人。这活人若是按皇家规矩来,想一想,那是不可能做得到的,太严苛了!你格格我怕也是做不到的,你便是私底下让我轻松些许,” “格格今儿怕是睡糊涂了,竟是什么话都敢说,怎的越是劝您,越是来劲了。” “夫人可是交代了奴婢,要奴婢盯着格格不要犯错,格格如今这般胡言乱语,可是烦了奴婢?想赶奴婢走不是?” 坠儿无奈的看着自己的主子,知道说再多格格也是这性儿,便又接着劝说。 “格格先委屈点,忍耐些,等以后在这后院里站稳了,有了根基便没那么多规矩束缚着了,也就好多了” “说来你从小就跟了我,那么久的日子,竟是不知你何时成了话痨一般?” 关宝宝好笑的斜了坠儿一眼,笑着说道。 “再说,你怎么那么肯定的以为你格格我有那本事?皇家里工于心计的人比比皆是,这后院侍妾格格多了去了,你格格我不见得出得了头!” “格格怎么自己先泄了气?您是什么身份?是那些格格侍妾能比的?” “您身份尊贵,主子爷还没有爵位,还不能立侧福晋,若是有了爵位,您跑不了那侧福晋的位置的。现在在这后院里您可是仅次于嫡福晋的。” 坠儿其他的不知道,这地位尊卑还是理解的,格格虽说位分委屈了,但这背景是多少人比不上的! 便是一般的宗室福晋,怕也是没有这份的,一个庶福晋,确实是委屈了自家格格。 却就是这份委屈和地位,这主子爷便不能轻易的冷落了格格。 这康熙皇帝的想法确实和坠儿想的差不离,这四爷刚办差不久,还没有出头的功绩,倒是不好给爵位。 但他又是孝懿仁皇后的养子,一直跟在太子后面勤勤恳恳的做事。 胤禛从小跟在太子身边学习,性子刚正不阿,又和太子关系很好,对他自心底偏爱几分。 且这也是康熙皇帝给太子培养的得力人手和后盾。 因为未来太子妃的关系,自然这关宝宝就指给了四皇子。 位分上是低了些,可康熙爷这个儿子身份高贵算得上半个嫡子。 是除了太子和温僖贵妃所出的皇十子以外,最尊贵的皇子了。 倒终究也是怕寒了大臣的心,特意交代了四皇子不可怠慢了,私下里还特许了允许自带嫁妆! 关宝宝进来匆忙并不知道康熙爷的安排,自然是心里不舒服,所以可能就有了关宝宝的出现! “这是正院里让送来的?” 关宝宝瞧着时辰不早了便问道“什么时候了?” “差不多可以收拾出门了,申时快过了,秦嬷嬷交代酉时就可以过去了!”坠儿看了看外面的天回答道。 “这是福晋让正院的秦嬷嬷送来的,说是晚上设宴,格格初进府,怕是太匆忙没有来得及做衣服。” “选秀的衣服都是统一,没道理进了皇子府还穿秀女服饰,圣旨下来后匆忙让人赶制出来的,格格先将就着穿,后续的会尽快送来!” “所以啊!这身份有好处你看的明白,但是这个中意思却还不懂啊!” “只是我这身份却是嫡福晋眼里第一个容不下的眼中钉,这下马威第一天就忍不住送来了”关宝宝看着坠儿认真的说。 “格格衣服并不缺,入宫的时候可是备了好些换洗衣物,选秀都有秀女装,这衣服基本上都还没穿过,这福晋怕是以为格格空着进这后院呢!” 坠儿一听主子这么一说,瞪大眼睛看着那套衣服,半天都没转眼。 “选秀是多大的事?哪家没有前后打点的?谁没个几手准备的?这福晋就是故意恶心我。” “这侧福晋可也是皇子迎亲拜堂的,我一个庶福晋,可是没有这些的,把我同后院格格们一般相比,也确实没错,但确实没得让人恶心!” 关宝宝撇了撇嘴,抬手在坠儿头上轻轻一敲说道。 “便是看在未来太子妃面前,嫡福晋也不该这般行.事啊!这主子爷可是跟着太子爷办事儿啊?” 坠儿不解的问道,这不是糊涂了?嫡福晋怎么会想不到这点? 后院的女人 “太子妃可还没进门呢!”关宝宝轻笑道。 “今儿个这是踩着我来立威呢!她是想告诉这后院的人,这皇子府后院里,她是主,我们都是奴才。” “这主子的手操控着一切,让我们干嘛就干嘛!头一天就看我是不是个听话的人。” “那可怎么办?今儿可是格格刚进府,第一次露面,这可如何是好?” “自然不能这么算了,今儿便是穿着这衣服去了,也太寒颤了些。” “这堂堂三品大员嫡女,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这看笑话的人那么多,主子爷也会到场,总是不能让人看轻了不是?” “这要是不穿去,就是对嫡福晋不敬,这都让人送来了。” “真是有意思,你格格我倒是想安安分分过日子,福晋不让啊!”关宝宝轻笑一声说道。 对坠儿招了招手,关宝宝在她耳边一番交代。 嫡福晋是正妻,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忍受小妾的存在,关宝宝自己都做不到。 所以,如果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的话,她一开始就打算避宠,在保住命的前提下安安分分的过日子。 但是显然是不行的,她一来到这个世界,便一步到位给就送进了战场,和嫡福晋对立。 没有办法,纵然身份上矮了一大截儿,可她身后实力不允许,想要低调都不行! 她本是可以做侧福晋的,却成了个上不了玉牒的庶福晋。 嫡福晋怕委屈怠慢了她巴巴的送了衣服来,若是不穿,怕是瞧不上这衣服,瞧不上嫡福晋的安排,更是对福晋安排的不满! 严重些怕是要说对圣旨不满了,这么大的罪名,还能安安分分过日子? 这个时代的人进了后院,就要斗,想方设法的争,争宠,争命! 果然是皇家挑出来的媳妇,手段高明,让外人挑不出错来,却要让她像吞了苍蝇一般难受! “这哑巴亏可不能就这么吃了,总要还回去的,今儿当着主子爷的面,我让她吞回去,我便穿了还要让外人说声好!” 说着便随手拿起了那套衣服,在身上比了比,便扔给坠儿“给我穿上,收拾收拾,看看合不合身!” 对于这原身的身材,她是没话说,根本还没发育呢! 说起来这选秀制度对年龄太过苛刻了,年满十三到十八必须参选。 这个时候对年龄都是按虚岁来算,关宝宝就比较吃亏了,她的生辰靠后,和原主同一天,都在过年前一天,过了年就感觉大了两岁一般。 所以她实际年龄才十二岁,现在才中秋过后,意思就是过了年她实际年龄才十三,过了年虚岁也就十五了,确实是还小。 哪里是还小,根本都还是小屁孩一个,穿好衣服看着小丫头给自己梳头上妆。 关宝宝一头黑线,小屁孩一个画什么妆,胭脂红得像猴屁股一样。 其实不怪胭脂,主要是原身皮肤偏白才是显得明显了些。 关宝宝直接擦了脸上多余的东西,让坠儿给她戴好旗头。 这嫡福晋送来的旗装大概是特意问了宫里面拿了尺寸,倒是刚刚好。 中秋过后就开始转凉了,关宝宝便在衣服外面就配了件樱花色的披风,便由坠儿扶着踩着花盆底儿走了出去。 阿哥所本来就不大,出了门也就几步路的功夫,东院便见头了。 院子里是福晋一并送来的伺候奴才,面对他们的请安,关宝宝并不理会。 说是过来伺候她,可她未拜见主子爷,还没露脸,算不得府里的主子,没有权利使唤他们引路! 好在午膳坠儿去提膳食的时候,大概了解了一下后院的情况,知道正院位置,便越过他们直接出了院子,径直往正院去了。 “给关主子请安!” 因为今日设宴,正远门口倒是早有人候着,眼看着关宝宝二人上了台阶,门口的一众丫头才对着她请了安,又规规矩矩立在了原来的位置上候着。 “奴才春桃,关主子里边请!” 领头的丫头便引了她们往里走,边走边说道。 “今儿时辰还算早,中秋刚过,福晋这几日身子疲乏,今儿忙得忘了时辰,歇晌便晚了些,这会儿还未起身” “主子爷传话今儿会晚些过来,关主子倒是可以喝喝茶,先吃些糕点。” 关宝宝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到了正院回廊里,关宝宝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转过回廊进了一个小花园,不大,但很精致。 这里的主人把院子打理的井井有条,这一路进去的丫鬟太监倒不少,都规矩的行礼请安。 一脚踏进了正院里面,顾宝宝还是忍不住皱眉,过来行礼的侍妾格格已经有好几个了。 不算她自己和嫡福晋,就满打满算的四个了,也就是说,这后院里已经有六个女人了。 现在是康熙三十四年,四皇子出生于康熙十七年,刚好十七,虚岁十八,在现代世界,这个年纪才刚刚成年,上大学的年纪啊! “关庶福晋安” 这打扮的亮眼的二人,一个明艳大方,身穿橙色旗袍,身材高挑,凹凸有致。 一个清丽婉约,着蓝色旗袍,淡笑垂眸。 看衣服穿着就不难知道这二人是谁了,便是那李氏和宋氏了。 “奴才请关庶福晋安”这二人便是那侍妾张氏和钱氏! 春桃也不多话一一给关宝宝介绍了,便退了下去。 这一个个倒是生的好看得紧。 张氏是这里面颜色最出色的,李氏也没逊色多少。 那钱氏和宋氏也是清秀的,只是不抢眼罢了! 几人年龄都差不多,十七八左右,花一般的年纪啊! 万恶的封建社会,关宝宝无法想象未来的日子,后院里还要进来多少个和她,和她们一样的女人。 她想念自己的世界,想念那潇洒的三十年!就是面对着父母的催婚骗婚,她也是愿意的啊! “这后院里,同在屋檐下,以后咱们就是姐妹了,不知关庶福晋多大了?瞧着比我们几个小不少啊!” 这李氏笑呵呵的站在关宝宝旁边,打量她看了好几眼,眼里的笑意都出来了,热络的问道。 “福晋歇着,可能会晚点,我们倒是托福能比福晋先见者庶福晋” 宋氏看了看她也接着话头说道。 两位侍妾行了礼后便没开口,但也没少往她身上瞄。 “既然福晋没起,那便一起坐下吧!我这刚进阿哥所呢,第一次来正院,也是想吃吃福晋这里的茶,尝尝这里的点心,想必味道极好” 关宝宝对于她们的打量不甚在意,仅说了一句就便不再开口,但是认真的研究起了糕点和茶水! 嫡福晋 关宝宝活了近三十来年,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一双眼睛早就练成了火眼晶晶。 这些人在看什么,心里想些什么,一眼就看穿了! 她的性子一向慢热,出身社会这么多年,也不过就一两个合得来的朋友,交际方面实在欠缺。 一时,屋里但是有些许冷场了! 李氏和宋氏两人对视了一下,心里想什么不知道,倒也没再开口,循着关宝宝下首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至于张氏和钱氏二人,侍妾二人是没有座位的,退了几步在靠近门口的位置站着。 屋里正院的丫头时不时的出来添茶倒水,这番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 所以在嫡福晋出来的时候,屋子里很是安静,一起请安过后倒是给人一种安守本分的错觉! 当然,那也只是错觉。 “给嫡福晋请安!”众人起身站立。 “起来吧!” 四皇子的嫡福晋乃内大臣乌拉那拉氏费扬古的嫡女。 她是满洲正黄旗,康熙三十年进了紫禁城,年十六岁,成亲四年,如今刚刚二十岁,比四皇子大三岁。 身上穿着一身大红色皇子福晋正装,威严十足! 正装倒是威严得体,但穿在身上总是有些显老。 想来康熙皇帝给儿子们挑的嫡福晋都是端庄贤惠类型的。 关宝宝看了一下,和屋里其他几朵鲜花想比,乌拉那拉氏长得端庄贤惠倒像是大家长一般! “人都到齐了吧!” 乌拉那拉氏见几人都规规矩矩站在原位,等着她发话,便看了眼关宝宝,笑着坐在了上方右边。 上面就两个位置,男主人和女主人的位置,左边主位置空着,就等着男主人。 这就是乌拉那拉氏的天然优势! “几位妹妹怕是心里都有数了吧!咱们这院里又进了一位妹妹了!” 乌拉那拉氏看向关宝宝,让她上前一步,来到她面前。 “福晋!”关宝宝一张羞涩的脸轻唤道。 垂眸盯着拉着她的一只手,无名指和尾指上带着长长的护甲,金色的,闪闪的很是晃眼! “今天是关妹妹的好日子,让大家伙过来认认人都高兴高兴!以后都是好姐妹。” “宫里规矩多,不能随便走动,倒是可以没事儿的时候串串门子,打发时间。” “但是,这里趁主子爷过来前还是要提一下,希望你们都是规矩懂事儿的人,以后都是一起伺候同一个主子,都是姐妹,都是为咱们主子爷,为皇家传宗接代的。” “这皇家的子嗣金贵得很,这皇家的脸面更是贵重!所以,希望咱们这后院都要按着规矩来,不要错了规矩,乱了套,没得让人看了笑话!” “到时候不要怪爷跟我对你们不容情面!” “可听明白了?” 说完抬头看向下面的人,面色沉静稳重! “是”众人应声道。 “瞧着关妹妹倒是腼腆得紧,快去坐下吧!主子爷一来咱们就开席!”乌拉那拉氏拍了拍关宝宝的手,笑着说道。 转头看着其她人又道:“你们也都坐下吧!” “福晋说得是呢,瞧着关妹妹今儿怕是害羞呢!”李氏娇笑的说道。 “我们福晋都说大家都是姐妹,奴才瞧着妹妹怕是还没及笈,便托大叫声妹妹了,关妹妹可别介意呢” “这样就对了,这后院的姐姐妹妹都是有福气的人,和和气气的多好!” 乌拉那拉氏手里拿着的茶杯,看了眼端坐的关宝宝道。 “福晋姐姐说得是,和和气气才是福气,进了这里的都是有福气的!”关宝宝乖巧的点了点头,并不多话。 什么姐姐妹妹的,她这位庶福晋可是有康熙爷的圣旨宣下来的,她关宝宝的年纪有多大,大家心里都有数的。 在这后院里是按位分说了算,可不是按先后顺序。 可没见她们唤福晋一声妹妹,不过是见着她初入府,年龄小,瞧着是个好欺负的主罢了! “关妹妹这衣服真是好看,真是鲜嫩!” 宋氏见乌拉那拉氏眼里的笑意,接着李氏的话说道。 “福晋送来的,自然是好看的!”关宝宝小声说道。 不怀好意的话,这屋子里的人怕是没有不明白的,关宝宝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显。 “是呢!我跟宋姐姐就没有呢!福晋可真是偏心!”李氏眼里一转道。 “你就贫嘴吧!你二人那会儿可是想跑本福晋府上去要?” 乌拉那拉氏本来眼里带笑打算看戏,这会儿眼里可一丝笑意都没有,眼神斜了李氏和宋氏,看得二人忙低了头。 对于这二人先她进府,乌拉那拉氏本就不舒服,若不是皇家历来的规矩。 皇子成婚都要先赐下侍妾,教导人事,她乌拉那拉氏怎会容得这二人在她头上踩这一脚? “哪能啊!奴才是眼红关妹妹呢!”李氏面露惶恐之色,连忙扯上宋氏说道。 “宋姐姐你说是不是?” “李妹妹说的是呢!” 宋氏只得开口,心里却对李氏不屑。 李氏这会儿说这话怕是故意戳福晋和关庶福晋的,福晋岂会再容着她这般? “自然少不了你们的,明儿个开了库房就堵上你们的嘴,可不能让你们冤枉我偏心!” 乌拉那拉氏见李氏这般,便不再理会,总是有机会收拾她,不在这一时。 “福晋说话最是作数的了。”李氏笑意说道。 这李氏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转头对着关宝宝又道:“刚刚还见关妹妹说话,这会儿怎的不说话了?刚刚听着妹妹说话声很是好听呢!” “李格格说笑了!” 关宝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这李氏胆子倒不是一点大,脸皮不是一点厚。 关宝宝并不想和她搭话,瞧着福晋看了过来,便冲福晋腼腆的笑了笑。 这意思很明显,除了福晋其她人还没有资格让她叫姐姐,这人还当不起。 这李氏除非能在她之前当上侧福晋,不然怎么都是白搭! 什么样的人,便是什么样的姿态!这李氏和宋氏二人,从一开始都在推波助澜,怕是心里不定怎么嘲笑她,小瞧她! 两人说着羡慕的话,这言语间可都是在说她们先进府,身份尊贵有什么用,可没把她这位庶福晋放在眼里,明晃晃的在挑战规矩呢! 便是福晋心里也不见得高兴,只不过,今天是给她下马威,便没多计较,由着她们说罢了! 这般有了福晋做一,她们便做二,都是一样的人,那就不要怪她落她的面子了! 初见胤禛 李氏见关宝宝对她爱搭不搭的,这会儿又和福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却把她晾在一边。 李氏脸色一变,捏了捏手上的帕子,倒是没有说什么了。 只是气氛显得沉闷,直到这院子的男主人出现,才活跃起来! “在说什么?” 四皇子,爱新觉罗.胤禛掀开门帘,跨步走了进来。 这才是这阿哥所正真的主人,这一群女人的天。 于是才坐下没多久的关宝宝和众人赶紧站了起来请安。 “给主子爷请安!” 胤禛板着一张脸眼睛往众人脸上一扫地,大步走到主位坐下来。 “起吧!可是准备开席了?”意思很明显,他是来吃饭的! “就等爷来了!” 乌拉那拉氏点头,说完陆陆续续的人端上了精致的菜,放在了隔壁的饭厅里。 胤禛点了点头起身走了过去,乌拉那拉氏紧随其后。 关宝宝随着二人移步到了饭桌边,和其他的女人静静等候着两人坐下后,才跟着坐了下来。 从头到尾关宝宝都没看胤禛一眼,倒是胤禛进来后倒还看了关宝宝几眼。 关宝宝是谁他心里有数,福晋没有开口提,他便不会问,这后院里的女人福晋说了算,这是嫡福晋的权利。 胤禛面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道了声,“吃饭吧!” 说完拿起面前的汤喝了起来,吃饭的时候胤禛不喜欢有人跟前,碍手碍脚耽误时间。 胤禛身边近身伺候的太监丫头都知道,一开始就在正远门口站定。 所以正院里面伺候的丫头便没有跟进来,里面都是府里的主子们。 这时候关宝宝抬眉才看见这位阿哥爷,也就十七、八岁左右,还算英俊,方正的脸,帅气的眉,挺直的鼻。 最吸引人的是那双黝黑的眼睛,仿佛深不可测的潭水,一不小心就会被吸进去。 只可惜他有一双薄唇,据说长着这种薄唇的男人都很寡情。 关宝宝看了一眼便不敢多瞧,规规矩矩的静坐,轻轻的拿起面前的筷子。 说来这皇家的伙食真得是好,满满一桌的菜品,虽然不全是山珍海味,却精致诱人。 这个时候种的菜是还没有使用化肥农药的,这是货真价实的绿色食品。 关宝宝吃得很好,虽然细嚼慢咽,速度却不慢,吃得有些忘我! 食不言寝不语,是自古以来传下来的习惯。 所以大家都默默地吃饭,没有人说话,一大屋子的人,连声咳嗽声都听不到。 气氛很压抑,却没有影响她的食欲,所以等到大家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关宝宝就显得瞩目了。 坐在她旁边的宋氏倒是看不下去,轻轻用脚碰了她一下。 “嗯?” 关宝宝抬头,就见大家伙都盯着她一人。 这一看发觉就她一人还在吃,显然其他人都吃好了,可她肚子还没饱。 关宝宝尴尬的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结结巴巴的说问完道:“吃……吃好了?” 关宝宝说完才反应过来,脸一下子红了,连忙说道:“我……我也……吃好了” 声音渐小,像做错事儿的孩子一般,站了起来。 这屋子里本来就静,大家伙怎么会听不到,个个面上都忍着笑意,乌拉那拉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终究是个孩子,正长身体呢,你这是真的饱了?可不能饿着肚子。” 虽是这般说话,但其实她们吃饭都是看着主子爷来的,主子爷吃好了,她们便是没好也得说吃好了。 这一句玩笑成分较多,关宝宝当然不会当真了,忙说道:“好……好了。” 说完怕大家不信又说道:“刚才饭前就喝了不少茶,吃了不少糕……糕点!” 还没说完,反应过来就恨不得拍自己一个嘴巴子,什么话,越说越黑,连忙闭嘴。 一直没开口的胤禛忍不住咳了一下,混合着一声声轻笑,这是都笑了啊! 关宝宝条件反射的看了一眼坐在主位的人,显然这笑意是忍不住他才咳出声。 今晚这丢人丢大发了,她的形象啊,这可怎么办才好。 “妹妹你太逗了!” 半响过后乌拉那拉氏才稳住了笑意,看了看坐在她身边的胤禛说道: “今日是你的好日子,该大大方方,开开心心的,不要这般拘谨,说话都不利索了,也无需低着头,快抬起头也让主子爷好好看看你!” 嫡福晋发话,关宝宝再是觉得出糗,也得听话抬头,只是眼睛却不敢乱看。 只是这抬头的时候却是力气大了些,这头上带着的旗头还是有些重量的,不小心过了头。 脖子往后仰了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后颈出却传来一阵刺痛,关宝宝忍不住叫了出来。 “嘶……” “这……奴才失礼了!” 关宝宝一只手扶着面前的桌子,另一只手却忍不住伸向后颈处。 脖子后面这疼痛一阵阵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扎着了,火辣辣的疼。 和李氏这些女人一样,关宝宝自称奴才,没上玉牒的都是皇家的奴才,都要以奴才自居,这就是身份低的悲哀! “怎么了这是?这般不小心的,你这也太莽撞了,这要跌下去可是不得了。”乌拉那拉氏一脸担心的说道。 脚上穿的可是花盆底儿,摔下去要遭大罪的,严重些骨头断的都有。 这般不小心,无状,倒是显得莽撞了些,想来倒是个心思简单的。 又见她扶着后颈,怕不是扭了脖子? 乌拉那拉氏就是再对关宝宝不喜,也是不希望她在这档口出点什么差错,闹出笑话来! “快去唤个医女进来瞧瞧!”乌拉那拉氏吩咐说道。 这会儿大家本就吃好了,一番吩咐后,又让人把东西收拾了。 想着其他丫头们没有传唤,还在外面候着,连忙唤了丫头进来又道。 “把关妹妹的贴身丫头换进来伺候!” 这时候其他人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纷纷都再起来一番关心问候。 这后院里的女人就像演员一般,一辈子都在演戏。 外表给人温柔大方,心地善良,这内里其实怎么样谁都说不清,不过是做戏给男人看罢了。 “先坐下吧!” 从始至终,胤禛都稳坐着没有反应。 等乌拉那拉氏交代妥当后,才见着关宝宝还站着。 对于关宝宝这位新进来的,胤禛倒是和乌拉那拉氏一样。 瞧着是个愣头的,心思简单的小丫头,便开口让她坐下,等着医女进来看看。 “等医女瞧瞧,再看要不要请太医!” 进来头一天就请太医,总是不妥的。 乌拉那拉氏见着关宝宝的丫头进来了,又吩咐说道: “去瞧瞧你主子怎么样了,好生伺候着!” 重生的四爷 “是!”坠儿低着头,没敢抬头,快步来到关宝宝身边。 “奴才觉着像是有什么东西扎着了!”关宝宝怯怯的开口说道。 “这……有血!” 坠儿走到关宝宝身后,关宝宝才拿开了手,后颈出有一排血珠子冒了。 坠儿忙朝着胤禛和乌拉那拉氏跪下说道: “主子后颈被东西扎着了,见血了,这衣服后面收线的地方别着一根针。” “什么?”乌拉那拉氏皱眉,她有预感,这今日这一出不是什么好事儿! 至于关宝宝,她是知道原身晕血的,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晕血晕得这么彻底。 她手上就沾了那么点血,她居然真晕了。 晕倒前在心里忍不住骂娘,这什么特殊体质,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 等关宝宝醒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了。 听坠儿说主子爷唤了太医,太医走后针线房的人挨了板子。 主子爷在回前院之前,便让人抬了軟轿把她送了回来,说是晚点再过来看她! “格格是没见到福晋脸上的笑容有多僵硬,阿哥所宣了太医,明儿个整个紫禁城怕都知道了。” 坠儿拿着手里的药膏,轻轻的给关宝宝涂抹伤口。 这后颈处的伤处是被针划了条伤痕,有点深,需要抹药,怕起了炎症。 “主子爷怕是不高兴的。”关宝宝皱了皱眉,伤口抹药还是有点疼的。 “罚了针线房的人之后,奴才瞧着主子爷都没怎么跟福晋说话呢!” 坠儿记得主子爷当时脸色可不只是板着了。 她很害怕也被拉出去打板子,毕竟她伺候主子没有提前发现,也是有错的。 不过最后主子爷只说念她年龄小,初入府,板着先记着,以后不可再犯同样的错误。 否则就严惩,当时她可是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还害怕?”关宝宝感觉坠儿的手抖了抖,关心的问道。 “奴婢当时吓得快趴在地上了!”坠儿后怕的说道。 “不用怕,一开始我就知道,不会让你受罚!” 在自己让坠儿把针藏在衣服里她就知道,福晋做的事主子爷未必不知。 只是后院里的事向来交给福晋管,只要不出大事,不影响他的脸面和子嗣,一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一个新来的,头一天进阿哥所,福晋若是做的滴水不漏,主子爷就是知道,也不会说什么。 一个下马威,哪个正室没干过? 不过意见芝麻点的小事儿罢了。 可这事儿偏那么不凑巧,关宝宝会晕倒。 若是只是这点伤,倒不至于请太医,事情就不会有这般结果。 可她晕血啊,坠儿是她的贴身丫头,肯定是知道的,那就只能请太医了。 这晕血的事也是存在风险的,主子爷便不能当做没看见,就连老天爷都站在她这边。 至于她一开始的计划,结果都出来了,谁还在乎之前的想法? 至于坠儿,表面上关宝宝可是受了委屈的,看在她第一天进来,怎么都不会挨板子的。 罚了她就是打关宝宝的脸,他堂堂皇子根本不会做这样的事儿,那不是显得他不辨是非? 再说了,即便是知道福晋做了初一,她做了初二,也不会有事。 关宝宝只要不作,不主动挑事,明面上不出大错,那便看在她阿玛和未来太子妃的面上,这事儿也会轻轻揭过的。 胤禛确实是这般想法的,这后院里的一切,在他面前跟明镜似的。 重活一生,这些个女人他如何还看不明白? 没错,胤禛也就是雍正重生了。 看到后院的女人,就想到上辈子,他的子嗣向来单薄,却还是落胎,夭折不断。 以至于辛辛苦苦到最后只有一个满人生养的弘历可以托付,乌拉那拉氏功不可没! 这辈子重新来过,他便不会像上辈子一样,让这些女人伤害他的子嗣。 对他子嗣下手的可不单单只是他后院里的女人,他的兄弟中,老八当仁不让。 弘时也是让他痛心,以至于他失去理智把弘时过继了出去。 最后他却落了个逼死亲子的冷血皇帝,然而这其中最大的推手却是生他的女人! 这个让他心寒,却只能忍耐的人! 一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额娘。 那些年对他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爱答不理,他在她身上没有感觉到一丝丝应该有的关爱! 若说他从小在皇额娘身边长大,不知道如何跟他相处? 可她却对十四倾其所有! 上辈子一直期盼的母爱,在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之后。 在他登基之后为了十四联合老八质疑他篡改遗诏以死要挟逼他让位之后,他便死心,不再期待了! 上辈子过得太累了,后宫前朝都让他疲惫不堪。 他为了大清勤于理政,事事亲力亲为,可谓殚精竭力。 每天休息不到两个时辰,最后生生透支了身体,到最后却没有有一丝快活过。 这辈子他想活得轻松肆意些,绝不会重蹈覆辙! 这辈子乌拉那拉氏,宋氏,李氏,甚至于张氏和钱氏都如上辈子一般先后进府。 在宋氏如上辈子一般的时间,生下的长女夭折以后,他就明白,这还是他原来的世界,一切都还会发生。 那么,他要改变这一切,提前建立了粘杆处的想法早就形成,这后院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小打小闹可以,其他的阴谋诡计就要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这一切要等到他有了爵位出宫建府就得行动起来! 宫里头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皇阿玛,重生这件事只能是他一个人的秘密。 现在只能按照前世一般来,免得露出马脚,他皇阿玛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他再清楚不过。 只是关氏这个意外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这是上辈子后院里没有出现过,目前脱离他掌控的一个女人。 这样的人,若是已经出宫了,他便不甚在意,左右不过多养个女人罢了,进了后院宠不宠一切他说了算! 可现在还在宫里,他皇阿玛又特意交代过的,他就不好丢在一边不管了! 她是亲赐的庶福晋,阿玛是朝廷重臣,还有太子妃这成关系,如何都要给几分脸面,所以关宝宝是看得明明白白的。 胤禛对她的印象心思简单,年龄小,体弱,还是个肚量不小的人。 至于她的长相,胤禛倒是认真的瞧了几眼,看清楚了。 宵夜 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长着一张娃娃脸。 个头还不高,倒显得人更小,能有多倾国倾城? 但不否认,瞧着关氏这人规矩是欠缺,却能给人一种她人挺可爱,乖乖巧巧的错觉! 也没想到她是个能吃还藏不住的,瞧着她吃饭的时候,那会儿胤禛自己都有种他还没吃饱的错觉。 倒是一道很好的下饭菜。 胤禛看时辰不早了,便起身吩咐“苏培盛!” “奴才在!”苏培盛恭敬的应道! 他是胤禛身边近身伺候的管事太监,本就一直侯在门外,听了吩咐,忙推门进来。 面相长得老实忠厚,眼睛却是精明灵活的,对着胤禛弯腰行礼道: “主子有何吩咐?” “把之前太子赏赐的膏药拿来!” 胤禛说着便踏步出了前院,明显是往后院的东院去。 至于晚宴上发生的事,这其中的是非黑白已经不重要,明天如何向皇阿玛回话才是正事! 那太医,好在他是皇额娘的人,不是个多舌的! 只要想个法子圆过去就行了,不是大事,皇阿玛不会真的插手皇子后院的事儿。 所以当四爷胤禛踏进东院,苏培盛递上药膏出来之后,关宝宝便明白。 其实这么点伤在她看来没多大事,太医给了药方,乌拉那拉氏又赐了药,他这药拿去不过一个态度罢了! 关宝宝看得很明白,不需要胤禛说就知道这事儿揭过了! “奴才谢主子爷!” 两人本是挨着坐着的,关宝宝连忙起身福身道谢。 “太医开了药,福晋也都拿了药,主子爷又拿药给奴才,这点伤本没多大的事,奴才受宠若惊了!” “嗯!爷给的,你拿着便是。” 胤禛抬手轻轻扶了一下,待关宝宝站稳,嘴里问道: “这会儿身子可好些?” “奴才就是晕血,醒了便没多大事儿了。” 关宝宝站在那里,悄悄抬眸,咬了咬下嘴唇,不安的说道: “今日奴才失礼了,奴才不是故意晕倒,就是见不得那血,惊动了太医,奴才有错!” “这般症状爷倒是见过,个人体质不同,怨不得你。” 胤禛瞧着关宝宝手足无措,不安得神色,心里一叹! 这是吓着了,到底是刚进府,人生地不熟的,出了事儿,哪能不吓着? 胤禛倒是难得的说了句安慰的话。 “你没做错事儿,不要害怕,倒是让你受了委屈,坐下说话吧!” “是!” 关宝宝神色减缓,缓缓的坐下,才小声的说道:“奴才没有受委屈!” “嗯” 瞧着她还是有些拘谨,坐下后那一双手绞着帕子,身子却紧绷着。 这时候坠儿端着茶水进了屋子,关宝宝接过递到手里的茶杯轻轻的放在胤禛面前。 “主子爷喝茶……” 胤禛端起来,浅尝了一口,倒是诧异问道: “这是太平猴魁?瞧着是喜欢喝茶?” “是,这是奴才进宫前奴才阿玛给的,因着奴才喜欢,便让奴才带了进来。” 关宝宝点点头,原主记忆力是喜欢研究茶艺的。 关宝宝自己也是爱茶的,她性子比较慢热,不怎么合群,也不喜欢人群多的地方。 所以,休息的时候便总喜欢去那幽静的茶宛喝喝茶,吃吃点心。 “那对茶可有了解?” 在胤禛看来,这般年级的女子,喜茶的不多。 宫里面的嫔妃们为了迎合皇上,倒是也喝茶,但那也不见得是喜爱。 上辈子他后宫的女人学习茶艺的倒是不少,可在他看来不过是看他喜茶罢了! “说说这太平猴魁?” “奴才倒是知道一些,奴才喜欢这太平猴魁是看它鲜爽味醇,馨香如兰。其口感,入口温和,两愕回甘,细品生津……” 关宝宝对喜欢的东西都是喜欢专研的,对于茶的了解更是不少,平常时候还喜欢去听听一些老艺术家讲讲茶道。 “可知道出处?”胤禛挑了挑问道。 “这太平猴魁属于绿茶类尖茶,产于安徽太平县一带,为尖茶之极品,久享盛名。其外形两叶抱芽,扁平挺直,自然舒展,白毫隐伏,有“猴魁两头尖,不散不翘不卷边”的美名。” “你倒是知道不少!”胤禛挑了挑眉,惊诧关宝宝的了解。 都说品茶看人品,对她倒是有了新的看法,怕是个心性不错的。 长得可爱,心性不错,人也瞧着乖巧听话,倒是一个特别的意外,他不反感。 “奴才喜茶,也喜欢吃,这太平猴魁倒是能解决奴才的口腹之欲,清火,解腻,对皮肤也好!” 关宝宝说完,肚子就跟着响了起来,关宝宝张了张嘴,头低的更下去了!今晚还能更丢人吗? “饿了?”胤禛轻笑一声! “正好爷也有点饿了,苏培盛,去膳房端些吃食上来。” 这番吩咐过后,像是没有看到她的尴尬一般。 苏培盛动作很快,没多久就提了个食盒进来。 “这会儿过了饭点,正食儿没有了,奴才瞧着还有些面食,就擅自做主拿了些” 御膳房的东西向来精细,用熬了几个时辰的大骨汤撇了油下的面食,原滋原味的。 另外还配了精细小食,凉拌的笋丝,海菜“海带”,拍黄瓜,牛肉酱,花生酱,黄豆酱各一碟。 又配的姜蒜末,香菜,葱花,香醋等佐料,还上了两笼水晶蒸饺,小笼包,糕点也备了两碟桂花糕和绿豆糕,满满的一大桌子。 “吃吧!” 瞧着关宝宝两眼放光,早已没了尴尬羞涩之态,胤禛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挥挥手苏培盛和一直侯在一旁的坠儿一人拿着食盒,一人端着茶盏连忙退了下去。 关宝宝看着这些早就食指大动了,听到胤禛开口,等他拿起筷子,她便不客气的端了一碗面在她面前,配好料就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了几口面条,又去夹桌上的小笼包,一口一个,嘴巴鼓鼓的,吃得津津有味。 胤禛本就不饿,不过是瞧着这小丫头饿了,想是晚膳怕也没吃好,便叫了膳食。 这会儿瞧着关宝宝如仓鼠般吃得津津有味,他自己也觉着饿了,端来面条也大口的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打量关宝宝,见她东西的时候特别专注,表情愉悦,沉浸在自己的美食世界里,仿佛忘记这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嗯,瞧着确实下饭,他都胃口大开了。 到两人都放下筷子的时候,桌子上的东西都快给两人一扫而光了,两人都有些撑了! 安全 这关宝宝的食量不小,一半都是她解决掉的。 看着胤禛诧异的看着她,她又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胤禛到没说什么,不过吃得多了点,他还养得起的。 就是觉着这丫头第一次见面,倒敢在他面前放肆的吃,可见人倒是真实诚。 都说饱暖思淫.欲,吃饱饭了,那么就要干正事儿了。 这正事就是关宝宝第一天进府,他来睡她。 但是这回他吃撑了,主要关宝宝太下饭了。 夜还长,明日又不是大朝,不用上朝,晚点睡便不打紧。 既然吃撑了就得做点什么消食,胤禛便踱步来到靠窗边的书桌前。 原身的画正摆在桌面上,关宝宝没来得及收好,恰好被他看见了。 “听说你在阅选的时候交的是画?” 胤禛一边问,一边拿起桌上的画瞧着墨色未干透,怕是今日正作的。 “这画的是蔷薇?” “是,奴才瞧着这窗外的蔷薇甚是好看,中秋已过,这怕是今年的最后一次花期,便忍不住画了下来,以便观赏” 这东院花台里正好有一颗蔷薇树,蔷薇花的花语是美好的爱情。 一如她对爱情的向往一般,这是她最喜欢的花。 “倒是画的有几分功夫,学了多久了?” 胤禛看着这画工,虽说没有一般宫廷画师的功底,但这短短一日功夫就能作出如此细腻的画作,可见下是了一定的功夫的。 “奴才十岁的时候求了阿玛给奴才请了专门的画师学画,如今有两年了” 关宝宝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拿着画的胤禛。 这倒没有撒谎,这都是关氏的记忆。 十岁,两年,她才十二岁,不知道胤禛有没有接收到她发出的信息? 关宝宝想,今天她又是受伤,又是晕倒,最后又唤了太医,想着胤禛今天应该不会碰她的。 可这会儿见着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禁害怕了起来。 关宝宝不是真的原主,她是未来世界的人,从小接受的思想教育不同。 前世活了这么些年都还单身,那是因为她对爱情的向往。 这么多年一直想着找个她喜欢而且也喜欢她的人,所以到了三十岁都只和人拉了拉小手。 她是真的接受不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更何况这原身还只有十二岁! “两年有这般画工,可见没少用功” 胤禛点了点头,两年的时间能有这样的作品已经很不错了。 “奴才一直对漂亮的东西印象深刻,却总是看不够,想着把它们画下来,可以随时翻看!” 这倒是原主的真实想法,古时候的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能学学刺绣,赏赏花。 平日能打发时间的东西不多,难得有个喜欢的东西,自然下得功夫不浅。 胤禛瞧着这会儿已经很晚了,肚子里没怎么撑了,便要放下手里的画,半响像是想到什么一顿,忽然问道: “你多大了?” “奴才过了年就十三,过了年虚岁就十五了!”关宝宝这回倒是敢正视胤禛了,看着他认真的说道。 所以她才十二岁? 开什么玩笑? 胤禛顿时感觉不好了,后院里的女人都是伺候他起居的,让他妤解放松的。 而乌拉那拉和李氏等其他女人因为前世的记忆,对她们只有厌恶,根本没多大兴趣。 胤禛只有到他实在憋不住了,才会去后院坐一坐。 他如今正跟着太子办差,中秋前后一直忙得根本想不起这回事,也就是说,他已经差不多半个月没进后院了。 好不容易进来一个不是上辈子他厌恶的那一群女人,这想妤解的心思自然是有的。 何况这一个晚上接触下来,对关宝宝还算意,他是皇子,又是正常男人,既然满意,那想了就不会委屈自己。 这会却听到她实际年龄才十二岁,再一看她那张娃娃脸,感觉人更显得小了。 他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月事可来了!” 半响,胤禛问道。 “还……还没!” 问这个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关宝宝红着脸吞吞吐吐道。 “……” 胤禛还能说点啥? “嗯,那便早些休息” 和他想的一样,月事都不曾有,还是个小孩子,胤禛更加下不了口。 看她局促的样子,温声说道: “睡吧!明儿个还要敬茶!” “是!” 看到胤禛脱了鞋子和外衣上了床后,关宝宝咬咬牙,她尽力了,实在躲不过,她也没办法。 他是这具身体的男人,他想要,她也不能直接拒绝说不行。 毕竟没回去之前,她得先把命保住。 贞操什么的没了就没了,反正这个身体也不是她本来的身体。 想到这里,关宝宝从床尾爬了上去,身子僵硬的躺在了床的最里面,两人一里一外的静躺着。 隔了有一会儿,胤禛一直没动,关宝宝躺在那里身子僵硬着自是不敢动。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你不用紧张,爷现在不动你。” “等你月事来了再说,你也不要多心” 既然不打算动她,见她这般紧张,若是不开口说明白,怕是一个晚上都不安生。 胤禛对关宝宝还算满意,即便不侍寝,他也是没有直接回前院,留下来算是给关宝宝几分脸面,给她撑脸。 关宝宝一听整个身体放松了下来,一点都不多心,真的,这一个晚上等的就是这句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知道胤禛睡着后,关宝宝睁开了眼睛。 她如何能睡得着? 这一天下来发生了太多事情,脑容量不够,让她实在没有办法睡着。 脑子里一会儿是她婚礼上发生的事,一会儿是穿越过来的不安和一晚上的算计,以及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想着实在头疼的紧,便侧过身打量起胤禛来。 也是这个时候,关宝宝才认真记清楚那一张脸,毕竟,胤禛将会是她的衣食父母。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样的眉毛,五官分明,菱角有致。 瞧着还算英俊,这么一张脸瞧久了,竟莫名的有些熟悉。 早起的时候她的头都是昏昏沉沉的,差点起不来,昨晚睡得太晚。 关宝宝都不记得昨夜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而且睡着之后,还做了一夜光怪陆离的梦,醒来什么都忘了,迷迷糊糊的。 早上能爬起来还是靠着她强大的意志力。 敬茶 她要一早去敬茶,坠儿一早就给她准备好了今日要穿的衣物。 穿好衣服之后,苏培盛让人端了一应的洗漱用品,拿来了胤禛的朝服。 说是不上朝,可他晚点还是要进宫请安,过后还要办差。 瞧着苏培盛笑着看向她,关宝宝磨磨蹭蹭的上前,和坠儿一起,笨手笨脚的伺候胤禛穿衣。 关宝宝手生,一番下来都出了一身的薄汗。 有苏培盛在,早膳是不用坠儿去操心的,这会儿正给关宝宝梳头。 这时,正院的秦嬷嬷在门外请安,说是按规矩来收喜帕。 关宝宝偏头无辜的看向胤禛,眨了眨眼。 穿衣的时候胤禛就觉着她那双小手有魔力一般,引得他呼吸不畅。 这会儿只觉得她是在放电,被看得心里发痒,沉声对着苏培盛说道: “让她先回去!” “时辰尚早,爷早膳过后就去前院,” 苏培盛看了一眼关宝宝,退了出去,连忙让身边的小太监去膳房提膳。 昨晚他就在门外,屋子里有没有动静他是再清楚不过,本以为有了昨日那出,主子不喜这关主子。 却没想到这会儿竟是这般给她脸面,陪她用早膳。 自从后院里进了人以来,除了福晋,主子可没有在其他主子处用过早膳。 这位怕是个不同的! 正院厅里,四爷胤禛和乌拉那拉氏坐在主位上,一个面无表情,一个面带温和笑意。 按着规矩,关宝宝要上前跪着给主子主母一一敬茶。 关宝宝接过正院大丫头锦芳递上来的茶盏,规规矩矩走到胤禛前面,跪了下去。 “奴才,关氏伊尔木给主子爷敬茶!” “嗯……” 胤禛接过茶盏,掀开盖子,浅尝了一口,便放在了桌子上,说道: “进了爷的后院,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一点,按规矩行事。” “是。”关宝宝低头应是。 “起来吧!”胤禛说道。 “关氏伊尔木,给嫡福晋敬茶” 站起身,关宝宝接过同样的茶,在乌拉那拉氏面前跪了下去。 “起来吧!” 乌拉那拉氏笑吟吟的接过关宝宝递上的茶说道: “我也没有多的可说,跟爷一样的,以后在后院里按规矩行事。” 关宝宝站在乌拉那拉氏面前,乖乖巧巧的点头。 “这后院里,只要不坏了规矩,我和爷都会护着你。” 乌拉那拉氏用手拍了怕关宝宝的说道: “再有一点,也是最总要的。后院里不可随意走动,特别是前院和阿哥所的外面。没有主子允许,绝不可私自前去,可有听明白?” “奴才明白,主子爷和嫡福晋说的定会铭记在心” 关宝宝认真的点了点,一番训话,大体意思是要安守本分,规矩行事。 乌拉那拉氏身边的另一个丫头锦云递上了给关宝宝的见面礼。 是一对鎏金的镯子,款式还算新颖。 这番敬和和气气的很是顺利,格格侍妾在关宝宝敬茶后,也上前来一一见礼。 在胤禛面前表演了一场妻妾和睦的画面。 关宝宝按规矩受了她们的礼,把一早备好的东丽拿了出来。 给李氏和宋氏的是银耳环,款式还不错。 给侍妾张氏和钱氏的是简单的素银钗环,实用,要是不喜欢可以融了当银子。 敬完茶胤禛便没有多留,大步出了阿哥所。 因为头一天晚上发生的事,乌拉那拉氏并不想看见关宝宝,随便说了几句,就叫散了。 脸变得不是一点快,胤禛一走,就不耐烦了。 关宝宝等人自然也不想待着,像乌拉那拉氏行了告退礼,就退下了。 看着关宝宝等人请安离去的背影,乌拉那拉氏阴沉着脸,眼睛的怒火更甚,身边伺候的丫鬟嬷嬷都不敢开口说话。 这时候的乌拉那拉氏就是炮仗,谁碰了谁倒霉,正院里是都知道乌拉那拉氏私下里脾气不好。 瞧着关宝宝的面相,乌拉那拉氏本来以为是只兔子,没想到却是个藏了爪子的猫。 小小年纪便心思深沉,惹得主子爷竟然说要等她月事来了过后再圆房。 竟是这般怜惜她,让她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这会儿不用担心她有孕。 这样一来她就有更多的时间来收拾她了,她绝不会容许后院里有人先她生子。 特别是有着满洲高贵血统的子嗣,她更是不许。 这关氏的宠爱和子嗣是都不要妄想! 关宝宝率先出了正院后,李氏,宋氏随后,两个侍妾最后。 她并不想和这些女人打交道,一接触下来,都是一些表里不一的女人,虚伪。 没有理会其他女人的眼光,径直回了东院。 一回到院子,关宝宝就让坠儿叫来了福晋送来的伺候的下人,打算安排这些人开始做事儿。 今日开始,她就正式是这后院里的人了,这身边的奴才得好好把把关。 她身边的不可能只有一个坠儿跑上跑下,她是庶福晋,身边的奴才是有规定的。 可以有一个大丫头,两个二等丫头,两个三等丫头,两个粗使太监,算起来一个院子怕是装不下。 福晋送来的事内务安排过来的奴才,关宝宝吩咐下去过了一刻钟,这些个奴才才慢慢吞吞的出现。 关宝宝扫了这一圈人一眼,没有说话。 昨天就进了这里,晚上坠儿私下就安排住下了。 这院里小的可怜,几步路都能这样耽搁! 这怕是都还没起身,等着人伺候的一群祖宗吧,心气高得不想伺候她这个新来的主子! 关宝宝等了这一会儿,倒是不急着安排这些个人了,她怕是招呼不动这些奴才。 便只让他们站在院里,领着坠儿进了屋子里,不再管他们。 胤禛出了养心殿,李德全送了出来。 立在殿外的苏培盛便迎了上去,站在胤禛后面一米之外,向李德全问了安。 李德全笑眯眯的活像座弥勒佛般,把手里捧着的东西边递到了苏培盛手上,苏培盛恭恭敬敬接过东西捧着。 李德全这个人,上辈子在皇阿玛薨逝后,并没有出宫养老,而是紧随皇阿玛而去,胤禛对他便多了些敬重。 “有劳李公公了!” “奴才应该的,四爷忙去吧!” 李德全恭恭敬敬行了礼,见四爷点头走远,才转身进了养心殿。 做脸 出了养心殿,胤禛要先后去给皇太后请安,再去永和宫见德妃。 后宫中在去年温僖贵妃逝世后,后宫中以永和宫德妃乌雅氏为首掌管六宫。 其余三妃,宜妃,惠妃,荣妃辅助,共同管理后宫。 昨晚宣太医的事自然也是要跟德妃交代的。 然而,如今这永和宫却是他最不愿踏入的地方。 即便再是不愿意,胤禛也不能不去,在外人面前,孝这个字,他得占着。 康熙最重孝道,他虽是孝懿仁皇后的养子,却始终没有更改玉碟。 他玉蝶上记载的额娘是德妃,一个孝字压着,他也是无可奈何的。 李德全放在苏培盛手上的是康熙给关宝宝的赏赐,一圈请安过后,已经日上三竿了。 胤禛接下来便要去太子的毓庆宫,随太子一起办公。 进毓庆宫前,胤禛让苏培盛让人把康熙给的赏赐送回了阿哥所的东院。 于是,因为昨晚没睡好,这会儿正准备躺下休息的关宝宝,在接到康熙赏赐的关宝宝一脸懵的被坠儿扶了起来。 直到那送来赏赐的公公笑呵呵的接了坠儿塞过的打赏,匆匆离去后,才反应过来。 当然这会儿反应过来的可不止有她和坠儿,还有内务府的一帮奴才。 关宝宝可没心思理会他们,不管送赏赐的太监们怪异的眼神,该怎样还是怎样,继续让他们罚站。 内务府的奴才都是些捧高踩低的,看菜下碟的。 以关宝宝的身份指婚后本就引人注目,秀女奴才们更是议论纷纷。 内务府的奴才从来都是喜欢揣测人心的,再有乌拉那拉氏明里暗里的轻视。 便以为是关宝宝或者她的阿玛得罪了人,让人拿了错处,才有这样的指婚。 只是他们没想到在今天在这里翻了跟斗,估错了主子们的心思。 如今这一波一波的赏赐下来,原本一开始被罚,心生不满的奴才,都心里打鼓,一下子规矩了不少,这会儿倒是认认真真的站在了原地不敢乱动了。 其实,按说关宝宝一个庶福晋,宫里面是不该有赏赐。 但是,架不住康熙的想法啊! 这宫里的人都精明得很,这康熙给她做了脸,皇太后只是康熙的嫡母,太皇太后薨逝后,若不是她养大了五阿哥胤祺,在这宫里更像是隐形人一样,自然不会和康熙反着来。 于是,在皇太后之后,这宫里妃位上的都送来了赏赐。 这番倒让她得了侧福晋的待遇,也不知是福是祸。 太高调了,康熙怕不是看她不顺眼了吧! 这是嫌她顶头上司不够恨她? 当然,有了这些赏赐在先,胤禛便让苏培盛跑了趟。 送来了关宝宝娘家折合下来的嫁妆,夹在他今日赏赐的东西里就不显得打眼了。 从这里,苏培盛更是看清楚了,这东院的这位前途无限。 而且也是个知分寸,懂事的,瞧着出手的打赏便知道还是个不吝啬的。 苏培盛送来东西的时候,这阿哥所的后院早已是酸气冲天。 关宝宝没有侍寝这件事,胤禛可是公开在正院开口的。 后院里的人见胤禛对她的重视,已经看关宝宝不顺眼,还得了宫里主子们的赏赐,已然成了后院里的公敌。 张氏和钱氏还好,她们毕竟只是侍妾,地位摆在那里。 除非胤禛坐上皇位,她们才有出头的日子。 李氏和宋氏却是心里翻江倒海! 她二人进阿哥所最早,宋氏还是胤禛的第一个女人,又为胤禛生下长女,虽然夭折了。 为着这情分,以后等胤禛有了爵位,侧福晋的位置她还是有得一争的。 李氏生的美艳,身材凹凸有致,比宋氏讨喜。 三十四年生下二格格,膝下已有一女。 一个月里,除了福晋外,她是侍寝最多的。 在她看来她能生,生下阿哥是迟早的事儿。 她先进后院有了子嗣,已经占据先天优势,侧福晋的位置迟早是她的了。 这关宝宝忽然进来,身份又高,背景又强,无疑是挡了她们的道。 而乌拉那拉氏则是恨不得咬碎了她,忍不住打翻了茶盏。 这关氏究竟有哪点好,这全紫禁城的主子都来给她做脸。 她是皇家正儿八经的嫡福晋,竟是直接被无视了。 若是一开始直接赐下侧福晋位分,她还不会这般难受。 如今,让她这嫡福晋这般下不来台,着实让她恼怒! 后院里的动静,关宝宝没兴趣。 只那苏培盛瞧瞧塞的盒子,那是经过康熙明路的嫁妆,让她忍不住流泪。 记忆中家里虽是三品大臣,可她阿玛清廉,并没有多少家产。 原身在家可谓是集万千从爱于一身,这家底儿只怕去了三分之一了。 在她还有两位嫡出的兄长之外,把她当儿子一般对待的了! 关宝宝代表原主跪下谢恩,这是今天晚上跪的最心甘情愿的一回。 于是这一翻下来,关宝宝已经饿得筋疲力尽了,好不容易草草吃了点点心,再躺下已经过了歇晌时间。 坠儿本就心疼关宝宝,一早起来忙到不停,就是她也有些受不住,便没有打扰关宝宝。 于是等她一觉醒来,天都黑了,竟然错过了晚膳时间。 再一瞧着半趴在桌子上的坠儿,已然是睡得香甜。 新人进来,主子爷一般会留宿三天,当做新婚。 这会儿关宝宝睡了一觉,倒是有些精神不少,连忙起身唤醒了坠儿。 “坠儿,醒醒!” “嗯?” 坠儿趴在桌边,睡得本就不沉,关宝宝的声音响起她就醒了。 “格格醒了,可是睡好了?” “快去给我打盆水,梳洗一番,等会儿怕是主子爷要来了!” 关宝宝穿了鞋子,一边套上了外衣,一边对坠儿吩咐。 “呀!都这般晚了?都怪奴才不小心睡着了” 坠儿连忙起身,去打了水来给关宝宝梳洗打扮。 胤禛一身便服领着苏培盛进东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院子请安的奴才,和匆匆忙忙洗漱的主仆二人。 胤禛早上穿的朝服,这会儿一身便服,显然是洗漱过了,专门来这里留宿的。 关宝宝是新人,按规矩,胤禛一般都会在新人屋里呆上三天,以示恩宠。 加上今日宫里的一通赏赐,胤禛无论怎样也得过来坐坐,以表示对皇恩的重视。 内务府看菜下碟 内务府的那些奴才这会儿是悔青了肠子。 之前还抱着侥幸,若事主子爷不喜这位,他们就是被发落了托托关系还能有出头的日子。 这会儿瞧着哪有不喜? 明显主子正新鲜! 这位没侍寝就这般了,那以后……想到这些都不禁暗骂一声糊涂。 “给主子爷请安!”关宝宝二人急急忙忙的给胤禛请安。 关宝宝有些无奈,她这才刚用茶漱了口,蓬头垢面的,也不晓得脸上有没有眼屎,尴尬的要命! 昨天到现在,关宝宝是哪样尴尬,哪样现……绝了! “起吧!” 胤禛挑了挑眉,不确定的问道: “这是歇晌晚了,正起?” “是!” 关宝宝不好意思的开口,手忙脚乱的站起来。 “今日宫里的赏赐陆陆续续的,奴才忙到了下午,才得闲……主子爷稍等,奴才收拾一下片刻就好” “不用收拾了,反正不出门” 胤禛不甚在意的说道。 蓬头垢面的时候,早起又不是没见到过。 坠儿听了胤禛的话,看了看关宝宝,见她点头,便放下了手里的旗头。 随后绞了一条湿的帕子,关宝宝匆匆擦了擦脸,坠儿这才拿着洗漱用品和苏培盛一起退了出去。 “奴才谢爷!” 等这两人出去之后,关宝宝忽然又跪下,对着胤禛真诚的说道: “奴才谢爷对奴才的几番维护” “嗯!” 胤禛看着跪下的关宝宝点头表示接受。 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谁对谁好,既然帮了她,领她的谢便是理所应当。 若她理所应当接受别人的好意,那胤禛倒是会对她轻看几分。 “……” 胤禛低头看了关宝宝一会儿,没说话。 关宝宝趴在地上感觉到胤禛的视线,一动不动。 好久过后,胤禛才开口说道: “爷这是第一回为了个女人欺骗皇阿玛,你这一声谢,倒是轻了!” 胤禛也不怕告诉她,其实,他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没有把她晕血的事告诉皇阿玛。 只道是奴才言语冲撞,关宝宝年纪小,不经事儿,以至于她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正好,这院里的奴才他瞧着也是不会伺候的。 明儿个打发了出去,他的这番说词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了。 胤禛重活一生,进院儿前就见一群奴才战战兢兢站在院里。 进院后那些奴才脸上的害怕,惶恐都入了他的眼。 内务府里出来的奴才大多都是怎样的人,从来都是捧高踩低,胤禛也是领教过的。 加上屋子里只有关宝宝主仆二人,如何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奴才知道,奴才谢爷为奴才做主,谢爷隐瞒奴才的身子状况,也谢爷为了奴才违背自己的心意包庇奴才欺瞒皇上!” 昨晚怎么回事儿,胤禛出了乾清宫后,就有言语传了出来。 她这院里今日来来去去这么多人,关宝宝早上那会儿就听说了,自然是要好好的谢谢他的。 还有就是,关宝宝晕血这事儿,表明身体有漾,若是一般的女子,有这样的早就被撂牌子了。 可她却入选了,纵然原身的父母一开始在康熙面前交代过了,但只要没有曝出来,就算不得什么大事。 可她却选在一开始就暴露了,外人瞧来明显有欺君之嫌。 好在目前外人知道的人也就胤禛和康熙,以及给她把脉的太医。 其实,她能入选不只是因为她的家世。 还有个重要原因是,这个原因直接关乎一个关于皇家最为重要的秘密。 这也是为什么康熙放心这般抬举她的原因。 毕竟她有一个致命的把柄在他手上,若是其他人,康熙未必会用。 当然,关宝宝现在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她敢这么爆出来,是不想以后被发现,那么被动! 再有,又能解除她陷害乌拉那拉氏嫌疑一举两得。 毕竟没有谁会做这样因小失大的事,这也是为什么胤禛一开始没有怀疑她动手脚,而直接打了针线房,给乌拉那拉氏脸色的原因。 “你既然看得清,那便不要枉费爷的这番心意。” 胤禛点头,对她语重心长说道。 “奴才定会恪守本分,安分守己,绝不主动惹是生非,给主子爷添麻烦” 是的,在这个后院里,只要别人不来对付她,她便不会主动对付她们,这是她的底线。 “起来吧!” 听了她的保证,不管是真心也好,至少这会儿他听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这会儿胤禛才伸手扶了一下关宝宝。 “可用了晚膳?” 看着才起的架势,怕是错过了晚膳时间。 “还没!” 关宝宝借着胤禛的手站定后,退了半步小声说道。 “爷回来的稍晚,正好爷也还未用膳,便一起吧!” 瞧着他的动作,胤禛没在意,扬声唤了苏培盛。 苏培盛应声而入,站定等候吩咐。 “你想吃什么,就告诉苏培盛就行!” 关宝宝吃饭养眼下饭,他也吃得舒服。 他不介意惯着她一些,反正最后受益的是他自己。 “都可以?” 关宝宝小心问道。 “嗯。” 胤禛点头。 关宝宝瞄了瞄胤禛,见他是认真的,关宝宝很是不客气的张嘴叫菜。 这个天儿已经转凉了,秋风干燥,吃食上就讲究多了。 莲藕排骨汤,清甜滋润。蒜蓉苋菜,山药炒木耳清肝解毒助消化。 酸辣土豆丝,笋干烧肉,清蒸鲈鱼,宫保鸡丁,麻婆豆腐,两个时令菜。 又叫了饭后滋润的甜汤和水果。 满满的一桌子菜色,搭配得当,色香味俱全! 胤禛看着关宝宝嘴里一溜的菜色名单,挑了挑眉。 再看她快速进食,倒是淡定不少。 这人不仅爱吃,还懂吃! 爱好倒和别人与众不同。 胤禛难得的破了食不言寝不语,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倒是对吃的研究的也不少,这胃口也不错!” “奴才是女子,见识短,就觉着,人活着不外乎吃穿二字。” “奴才从小衣食无忧,便对吃食上精细了些!” 关宝宝可不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那一套,她一直觉得,吃着饭聊天是很好的培养感情的方式,多温馨啊! 胤禛目前是她的衣食父母,在不侍寝的前提下,关系处好点她不吃亏。 缺钱 她吃得愉悦,对着胤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再说,奴才还小,正长个儿,自然得吃饱了,不能饿着的!” 关宝宝说完还不忘认真的点头。 “……” 胤禛不说话,这样真实,平常百姓怕也是如她这般,倒是难得! 胤禛在东院吃了三天后,便正是开始了他的后院生活。 胤禛纵然是重活一世,但在这方面的思想却一点没变,当然不会委屈自己。 至于关宝宝嘛,则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内务府的奴才胤禛第二天便让人送回去了。 苏培盛当天就重新安排了四个丫头,两个太监过来。 关宝宝问了他们几句,见他们恭恭敬敬,并不多话,很满意,瞧着都是本分的人。 内务府出来的丫头都是没有自己的名字的,都是要重新赐名的。 关宝宝便给几个丫头一一赐了名字,青字排行,青衣,青玉,青烟,青文。 至于太监,关宝宝问了他们上一位主子赐名,直接沿用了,叫小贵子和小虎子。 关宝宝蓝,之后的事直接让坠儿安排下去了! 坠儿作为关宝宝的贴身丫头,从小和原身一起长大,对关宝宝自然衷心的。 关宝宝对她是信任的,以后自然就是这院里的一等大丫头,帮她管着这一院子的事情,责任重大! 别看坠儿和关宝宝一样小,却也是个还算稳重的姑娘,毕竟古人多是早熟的。 因为头一天接的赏赐还没有整理入库,关宝宝和坠儿只大概登记了一下! 这会儿还摆在这三进房的最里面一间,那里暂时作为关宝宝的小库房! 了解到青衣,青玉二人识字,便让她二人整理清点库房,青烟和青文负责打扫内室! 这院里也是专门要人打扫,小虎子收拾院子。 至于小贵子就负责跑腿以及一日三餐的膳食了,这几人安排的刚刚好! 坠儿松了口气,这样她就不用忙得脚不沾地了。 这两日伺候关宝宝梳洗打扮,出了端茶倒水不说。 院里的扫洒,屋里的卫生,还要去膳房提膳食。 晚上还要守夜,根本是忙不过来,基本没怎么休息! 现在有了帮手,她就轻松了。 后院里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关宝宝知道,这都是假象! 不过,关宝宝没怎么关注,只是小心谨慎把自己院里的事情做好,不让人抓了错处! 院子里的人目前倒是安分做事,苏培盛送来的人,起码可以保证这里的人目前没有被收买的可能,但也不妨碍她一番敲打。 至于那个嫁妆盒子,关宝宝自己小心的收好,不打算动它。 这不是她的东西,这是原身在这府里的本钱,如果未来她回到了原来的世界,这个自然就物归原主了! 日子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这些时日胤禛进后院基本上是平均分配。 一个月一半的时间在前院,其余时间福晋那里去了五天,关宝宝四天,李氏宋氏各两天,张氏钱氏各一天,倒是一个都没有落下! 说是去后院,大部分时间是盖棉被纯聊天! 进了十月里,胤禛基本都不进后院了,这满人的重要节日越来越近,宫里是越来越忙了! 颁金节是满族节日,是满人最具民族传统的节日,是满族成族纪念日。 每一年的这一天,宫里面都特别重视。 康熙也会在这一天带领族人前往宗祠祭祀,来庆贺满族成立。 宫里没有皇后,后妃不用请安。 只有初一十五的时候嫔位以上的主子一起去给太后请安罢了! 所以,这后院里,乌拉那拉氏并不敢让后院里的女人天天请安。 她没有皇太后高贵,所以关宝宝她们也只需初一十五请个安! 乌拉那拉氏是皇子嫡福晋,她要先去给德妃请安,又和德妃一起去给皇太后请安! 这一番下来,关宝宝她们请安的时辰就不早了,并不打扰她睡懒觉! 所以皇子嫡福晋也是很辛苦的,请安那天便是宫里面年起得最早的人! 可这些人虽然辛苦,确实甘之如饴! 她们是正妻,在她们看来这是正妻有的体面! 所以,离颁金节越进,乌拉那拉氏心情越好。 想着和主子爷同进同出的只有她乌拉那拉氏一人,百年过后睡在一起的也是她! 至于其她的人,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关宝宝每天私下里一般时间都在练习画画,其他时间都在研究吃的。 关宝宝发觉她以前爱吃的东西,这个时候大多数都没有。 她喜欢的蛋糕,布丁,甜品等等,经过她的交代,又让小贵子与膳房的人几番沟通,最后一一端进了她的院子。 所以,她这东院里每天是饭香实足,这让坠儿很是惊奇。 甚至胤禛不在后院歇息的时候,也会时不时过来噌吃噌喝! 对的,就是噌吃噌喝。 因为这宫里的吃食都是有一定分例的,超过份例的都要出银子买的! 关宝宝的嫁妆不是自己的,那是不能动的。 所以,一连这么些日子下来,有了坠儿的提醒,关宝宝终于发觉了,她缺钱。 于是,她开始愁了。 原因无他,宫里面花钱是用一点少一点。 如今还没开府,没办法想法子赚钱,有法子也不能施展,她严重缺钱啊! 于是这天晚上一到饭点,胤禛不意外的又来了。 只是今日桌上的饭菜只是普通的庶福晋份例。 胤禛没有多心,照常吃,偶尔换换口味很正常。 只是接下来的几次过来都是这样,胤禛觉着吃不香了,不对头了。 因为他瞧着关宝宝似乎吃得也不香。 想着是不是这膳房怠慢了关宝宝,便问了出来。 “你这是给膳房的吃准头了?” “怎会?” 关宝宝如嚼腊般低头吃着桌上的饭菜,诧异的抬头看着胤禛。 “这膳食没有不对啊?” 胤禛直直的顶着关宝宝看了半天,好久之后放下手里的筷子。 “这是这几日身子不舒服?” 所以,这才没有胃口? 既然不是膳房的问题,那便是关宝宝本身有事,这是他目前想到的唯一的理由。 “没有不舒服啊?” 关宝宝摇头,也跟着放下了筷子。 两只手撑着下巴,偏着头盯着胤禛看,这样用膳的时候聊天说话,随意一点。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形成的习惯,一开始的时候她才不敢这样! 关宝宝是个聪明的人,这男人进后院都是打算放松的,她就没打算一直规矩着! 讲故事 女人在男人面前若一直端着规矩,时间久了,没有哪个男人会一直喜欢。 何况,关宝宝一小妾,本就是男人无聊用来打发时间,放松心情的,自然不需要端着! 男人的通病都是喜欢自己的女人做厅堂的贵妇,卧房的那什么…… 私底下自然是放松自然点比较好,胤禛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关宝宝和胤禛相处久比较随便了。 “……” 那是他多想了? 他并不觉得关宝宝没钱,她阿玛给的嫁妆他见过,好几万两,够她大手大脚花到出宫建府了。 何况她还有好几个庄子的收益,等出宫收回来的又是一大笔。 看来他真的是想多了! “爷!” 觉得这样叫比较亲近,私下关宝宝便一直这样唤他。 “嗯!” 胤禛听了嗯了一声,关宝宝的声音确实如李氏说的,很好听。 特别是唤他爷的时候,那拖长的尾音听来很是撩人。 每次唤他,胤禛都忍不住看她一眼,想把她直接办了! 关宝宝当然不知道胤禛的想法,只以为胤禛喜欢她这样唤他,觉得亲近。 “奴才今天听了个故事,觉着有趣,但也有疑惑,想着讲给爷听听,给奴才解解惑?” 关宝宝转了转眼珠子说道。 “嗯” 胤禛点头示意她说。 “说的是一对猎人夫妇,两人非常恩爱,在一起生活了十年,男的每日上山打猎,赚钱养家。女子便在家种田种地洗衣做饭做家务带孩子!可是,现在居然和离了!” 关宝宝有模有样的开口道。 “既然恩爱,又为何和离?” 胤禛问,既然恩爱,那做什么要和离,没道理啊! 再说从来只听说有人休妻,可没听说有和离的。 在他看来,也就只有公主下嫁,才有可能和离。 可皇家一般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儿闹出来。 “自古以来只有休妻,哪有和离这一说?” 更何况这猎户夫妇二人还是平头百姓,更不可能的事。 若真的有,这二人怕是在百姓中开了先例了。 “对啊!奴才也是这般想着的,关键就是这和离还闹上了公堂,县老爷亲判!” “那便是这猎户做了什么辜负了妻子?” 按常理上这样想是没错。 “也没有,这两人还是很相爱,在猎户看来他并没有辜负他的妻子!” 关宝宝觉得她可以去讲画本子,说书了,这一本正经的在胤禛面前编,脸上的表情控制的刚刚好。 “那是为何?” 胤禛不解,怕不是那女子与县老爷有关系,私下打点了? “既然猎户没有辜负他的妻子,还爱着妻子,那她妻子为何会闹上公堂,吵着和离!那不是无理取闹吗?” “奴才听了后来的事,很是惊奇,竟然也觉着这猎人妻子做的对!” “为何?” 胤禛问道! “奴才觉着这猎户是个蠢的,大男子主意,脑子一根筋。” “……” “他只以为他爱着妻子,对妻子恩爱如初,又赚钱养家,挣了不少钱。” “但是他的收入却自个儿收着,从来不告诉妻子,每月给些钱做为生活花销,一直只做他以为的男主外女主内的事,根本没有考虑妻子的处境。” “……” 胤禛看关宝宝越讲越有劲,越讲越气愤,不说话了,只看着她继说。 “这养家养的是妻儿老小!猎户给了生活开销就再没往家里拿多一分钱。” “而妻子一直以为丈夫打猎没有赚到什么钱,拿回来的钱刚刚够一家人一个月的嚼用,为丈夫减轻负担,也为了丈夫的面子,一直没问。” “除了照顾孩子,做完家里的活计,也一直在家开田种地,整日里起早贪黑,却从来不叫累!” “……” 那这是个铁人?铁做的不累,不知疲惫? “但妻子的所为这做丈夫的每天睡在一张床铺上,居然只当看不见,对妻子的艰辛,体贴没放在心上!” “直到妻子发觉丈夫的一切后,才明白她这十年有多蠢,便要和离。” “……” “猎户当然不同意,他觉得他俩人这么些年一直恩爱,这样的生活他很满意,根本没打算和妻子分开,却不理解为什么妻子要无理取闹的要和离,最后闹上公堂!” “那把事情说开就好了,何以闹得和离!” 听到关宝宝讲到这里,胤禛想了下说道。 “对啊!事情说开了不就好了?” 关宝宝点头,接着编。 “这行为就像是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说的就是猎户!” “一个家里面的和谐,最需要的是沟通,可他并没有这般觉悟!男子既然担了养家糊口的责任,又有那个能力,就要做到往家里拿钱养家。” “……” 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说得好有哲理。 如上一世的老八,一直和他作对,到他登基以后也不消停。 从朝臣推荐太子,到死鹰事件过后,一直不承认自己的失败,一次次的像打不死的蟑螂一般。 先是暗中假意奉承十四,不成之后,又明目张胆与弘皙为伍,甚至利用他额娘来打击他,最后诓骗弘时。 这桩桩件件都是不承认他的失败,他就像一颗老鼠屎一般,招人厌弃! 从大哥开始,太子,皇阿玛,十四,到他胤禛,一直在蹦跶! “可是养家并不是每个月给点生活费的事儿那么简单,最重要的事便是事情闹开了,这猎户竟然还是看不见妻子的辛苦。这为了他超持家务,种地贴补家用十来年,却不被看见和理解!这猎户蠢过了头。” “……” 若不是蠢,为何他对同样夺嫡的人宽厚,唯独对老八以及老九刻薄? 不过是这二人没有底线,还不知悔改。 “若是平常人家有这样一位妻子,只怕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一个女人这样无怨无悔跟了你十年,你看不见,到头来却觉得你无理取闹,还为和离上公堂,怕是没有第二个了吧!” “……” 那郭络罗氏和他夫妻恩爱,无怨无悔的跟着他,支持他,那是蠢。 他这样的人不配拥有这一切,所以他下旨让他休妻。 这就是他利用弘皙,哄骗弘时的代价。 “这是打着爱的名义,享受着妻子带来的关爱和付出,却又自私的假装用爱绑住她。” “闹翻过后,又站在道德高处绑架她,把她说成一个无理取闹的人,这男的怕是有病!” 说到这里,用手指了指头,意思就是脑子有病! 剧情结束,表演到位,关宝宝自己都差点当真了。 很显然胤禛眼里的笑意表示他不信,也是,到底是皇子,基因强大,聪明着呢! “脑子有病?”胤禛接着关宝宝的话说道。 开口要钱 “所以,你说这个故事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这哪里是让他解惑来的? 这是明明白白的糊弄他吧!胤禛好笑的问道。 这故事讲得好,但是不合理啊! 若真有这样的人,他怎么没听过? 每一个朝廷命官办案都是有记录的,这是会记档的。 纵然关宝宝的阿玛是宗人府府丞,可这样奇葩的案子,首开和离案件,那肯定是备受关注的。 “……” “……” 胤禛看着她,关宝宝打了打气,犹犹豫豫的开口说道: “那个,其实是有个事儿!” “……” 看吧!他真的没想多,这真是有事儿! 只不过前面铺垫的太长了些,也不怕他没有了耐心! “……” 张了张嘴,关宝宝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腿,真的是说不出口。 “……” 胤禛不说话,只看着她。 只是,到了这里铺垫了那么长,关宝宝也不想就这么算了。 于是,硬着头皮说道: “其实吧!奴才的意思是,想问您要点零花钱。” 说完关宝宝不好意思的别开了眼。 “……” 真缺钱? “奴才是受了刚刚那个故事的启发,觉得该问您要零花钱!” 这要钱是要有技术的,可显然关宝宝技术不过关! 直接开口没钱花了,竟然没有一点掩护的意思,好新奇! “……” 启发?胤禛不能理解这能搭上什么边。 他只觉得那故事里的猎户像老八,养不熟的白眼狼,一次次的放过他,给他机会都还要作。 “奴才是您的女人,您养着奴才,每个月还有月例。” 关宝宝咽了咽口水,这会儿已经开口说出来,就没有多少不好意思了。 “可奴才只是庶福晋,手头上不宽裕,平常又要打点下人,还想吃东西的时候,能多换换口味,这点份例是不够的。” “可奴才嫁给了爷,便是爷的人,纵然手里有嫁妆,却是不想动它。” 是不能动,那个不是她的东西,用着心里虚! “若是奴才用了嫁妆不就是说爷养不起奴才,爷堂堂皇子怎么会养不起奴才?” “……” 胤禛皱眉,怎么可能? “只是奴才不想用嫁妆,想让爷养着奴才罢了,而且奴才只有用着爷给的钱,心里才觉得踏实呢!” “……”胤禛看着她不说话。 “而且奴才觉着那些花自己嫁妆的女人,怕是一开始都不相信自己的男人养得起她们。” “爷不觉得矛盾吗?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不是很奇怪吗?” “表里不一,多不实诚啊!” “还有啊,爷自己的女人问您要零花钱用,想想就很有成就感不是?” 说得好有道理,胤禛竟无从反驳! 绕了这么大一圈,扯了这么一个高大上的理由,就为了让他给她零用钱??? 很显然,关宝宝直接开口要钱胤禛很新奇,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从来只有他主动赏赐别人,第一次见到问他要零花钱的! 而他听来竟然觉得心里无耻的有一丢丢开心? 他一直以为关宝宝用的她的嫁妆,这些天的伙食,以及他在苏培盛那里见过东院给的打赏,知道关宝宝是个大手脚的女人。 活了两辈子,他养了个会花钱的女人竟然还开心? 这是什么心理?不正常…… 于是,第二天苏培盛送来的日常打赏就换成了一粒一粒的碎银子。 足足二百两,还有一盒金瓜子,和金花生各五十两。 关宝宝欢欢喜喜的接下来,想来胤禛是考虑到在宫里碎银子方便,倒是用心了。 苏培盛第一次见胤禛给后院打赏送银子的,还特意交代不能给外人看到了。 主子爷对东院这位主子这心思,苏培盛都觉着酸了! 投桃报李这事儿关宝宝就现做了,直接让苏培盛带话,晚上东院里加餐。 膳房里新的菜色出来了,邀请胤禛过来一起品尝,苏培盛笑呵呵的出了东院。 美人相邀,美食招手,胤禛没有理由拒绝不是? 据苏培盛带回来的信息,关宝宝收到东西的欢喜模样,胤禛表示他很受用。 嗯,果然自己的女人问拿零花钱用,确实是有成就感,他记住了。 至于他后院里的其他女人,胤禛神一般的忽略了! 很快到了颁金节这一天,关宝宝以前去过新疆,内蒙等多个北方地区,那些地方至今还有不少满人后裔! 满族在十月十三日这天,纷纷聚集在一起,载歌载舞庆祝自己的节日。 许多满族同胞穿起旗袍等民族服装,跳起民间传统舞蹈,唱起民间歌曲,等各种庆祝活动。 同时,还准备奶茶、萨其玛、打糕、金丝糕等食品,供大家品尝。 许多满族作家、书法家、画家、艺术家、摄影家为大家写诗作画,表演精湛的技艺,这些活动关宝宝基本都亲身体验过,十分热烈而有趣。 紫荆城里又是另外一种庆祝方式,便是祭祖,身着满人的服饰非常正式的拜祭,以皇帝为首。 之后便在宫里设宴群臣,以显对族人的重视。 又与长辈与晚辈,大臣之间相互交流,总结过去的得失,盘点今后的打算,共商满族文化与经济发展大业。 胤禛和乌拉那拉氏天还没亮就出了阿哥所,给德妃请安过后,留下乌拉那拉氏在永和宫! 胤禛没管这永和宫里诡异的气氛,出了永和宫直接去了乾清宫。 这一天的忙碌才刚开始,各位皇子,皇孙以及宗室子弟一起,由康熙领头,太子随后一起去祭奠先祖,歌颂功德。 而胤禛后院里,乌拉那拉氏早有准备,让秦嬷嬷给后院准备了一桌席面,给关宝宝传话让她领头照应! 颁金节宫里忙得肯定顾不上府里,都是提前打点好的。 后院里,今年关宝宝进来了,身份除了乌拉那拉氏是最高的,自然不能推脱。 其实让宋氏,李氏照应都是可行的,毕竟她还算新人! 往年都让李氏照应的,今年乌拉那拉氏按着规矩来,李氏未必甘心。 明着挖坑的事,乌拉那拉氏最喜欢做,这一个多月可没少干,每逢请安必来一回! 可关宝宝并不理会,只在外规矩不错,对嫡福晋恭敬守礼,让乌拉那拉氏找不到一丝错处,想要在规矩上收拾她,却拿她没有办法! 规矩上收拾不了关宝宝,不代表乌拉那拉氏拿她没有办法。 乌拉那拉氏到底是当福晋的人,成亲这么些年,怎么都有些手段了。 关宝宝到底是现代人,后院里的勾心斗角她没接触过,防范意识虽然强,可到底防不住人心。 让她在颁金节这一天招了乌拉那拉氏的暗算! 出事儿 也就是这一次的事情,让关宝宝彻底的融进了这个时代,让她知道进了后院想要相安无事,那就只能争! “格格,秦嬷嬷过来了!” 坠儿推门进来,对关宝宝说道。 “让她进来。” 关宝宝在窗边练习作画,见坠儿进了,随手放下手里的毛笔,扯了一张没用过的宣纸,才说道。 “给关庶福晋请安,福晋有话,今日过节,福晋无暇顾及后院,请关庶福晋同奴才一同照看院里的事务。” 秦嬷嬷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说道: “今日晚膳,后院里要给女眷们设宴,庶福晋有什么交代的尽管告诉老奴一声” “知道了,去告诉福晋,让福晋不比担心府里的事,至于晚宴什么的,有秦嬷嬷相助,一定不会出差错!” 秦嬷嬷这个人给关宝宝的感觉一直都是刻薄的,长得一张寡妇脸。 也不晓得乌拉那拉氏怎么看的习惯,传话的时候姿态高得关宝宝都不像搭理她! 说是让她照应,这会儿申时一刻了,才巴巴的过来提醒。 关宝宝嗤之以鼻,这后面要有事,也是你正院的秦嬷嬷监督不当,她可没经验! 当然,最好是一点事儿都没有! 和关宝宝想的不同,后院里其他人是真的没有事儿,但是有事的是她! 晚上歇息的时候,关宝宝肚子忽然绞痛,小腹处一阵一阵发寒,从来没有过的疼痛,让她直冒冷汗! “坠儿……坠儿!” 躺在床榻上艰难的唤睡在外间的坠儿,好在坠儿还没这会儿迷迷蒙蒙还没睡熟。 起身就着窗外的月光点了灯,进了内室却见关宝宝捂着肚子满头大汗! “格格怎么了?” 坠儿放下手里的蜡烛,半跪着倾身探手摸了摸关宝宝的额头,到手的是一手冷汗。 “疼……好疼!” 关宝宝躬着身,捂着肚子,艰难的开口。 “……” 坠儿见关宝宝开口艰难,这会儿面色苍白,全身无力,这会儿已经咋得是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办了! 院里两位正主子累了一天,只怕早已歇息! 今日颁金节,宫里大日子里请太医是忌讳! 东院本就不大,大大小小可以住的就三间屋子,加上一个小阁子。 关宝宝自然是一间,另外两间,一间给了几个丫头住,一间作为小库房放着关宝宝的东西。 主要那阁子有点小,住人可以,放东西就不行了。 如今还不知道关宝宝要在这个院子要住多久,从进宫到现在的赏赐已经不少了,自然是要留出一个房间方便放东西。 坠儿就安排两个太监就住在了阁子里面,勉强挤下! 宫里的女人,特别是主子,晚上都是要一两个丫头守夜的,方便伺候! 关宝宝的屋子就特意放了架屏风,把屋子分了个里外,小是小了点,不过这样方便! 今晚刚好是坠儿守夜,没想到关宝宝会出事情! 屋子里有了动静,院里的丫头太监都纷纷起来,小贵子探头进来。 坠儿才反应过来,忙要他先去禀报主子爷,看看是不是能请太医,又让小虎子去后院告诉福晋! 瞧着情况严重,若是等福晋了解情况,再去请主子爷,怕是要耽误时间,这会儿也是顾不得规矩了! “快去打盆温水过来!” 坠儿吩咐青衣,青玉说道。 屋子不大,青文和青烟两人在外候着,自觉的没有进来,若是都进去了,屋子里就拥挤了,反而碍手碍脚的。 “是” 青衣很快反应的出门,拉上了青文,两个人很快的去了水房,提了一桶热水也不耽搁的往回走。 “奴才瞧着庶福晋捂着肚子,这疼的紧,拿个热水袋子,或者手炉压在疼处,也许能缓缓!” 青玉看着关宝宝想了想说道。 坠儿听了点头赶紧说道: “对,快去拿来试试,兴许有用!” 关宝宝疼得意识都快不清,却忍不住肚子里的反应,不住的干呕起来! 这会儿正好青衣,青文打水回来,青烟站在门口忙上去帮手。 青衣打了一盆水就要推门进去,却听青烟道: “瞧着屋子里不通风,庶福晋这会儿干呕不止,怕是屋子里闷热也有关系。” 青衣点了点头进去了。 青文看着青烟问道: “怎么开始没想到?北方的天气本就干燥沉闷,开开窗是好的!” “这不是急得正想到!” 青烟担忧的看了看屋里。 青衣进去后,坠儿忙缴了帕子给关宝宝搽汗,就这外面的热水。 青玉很快弄好一个羊皮的热水囊,坠儿赶紧给关宝宝掖好,又接过青衣递过来的帕子,给关宝宝擦手。 “这屋子着实闷得难受,庶福晋这般怕是通通风舒服一点,太医还未过来,能缓缓也是好的” 青衣瞧着关宝宝依旧干呕不已,很是担忧。 关宝宝今日若是有个什么,她们这一屋子的人怕是就到头了。 刚打开窗,就见苏培盛跑着出现在东院门口。 苏培盛来不及喘口气,亲自看了关宝宝的症状,又问了坠儿所有的反应。 了解到情况,苏培盛没有多说,只交代了一句主子爷亲自太医去了,直接出了阿哥所,追着胤禛出去了! 今天的日子一般的人不一定请得到太医,所以,胤禛便亲自去了,免得耽误病情。 “格格有没有好一点?” 坠儿看着面色稍缓的关宝宝问道。 “主子爷想来已经去请太医了,很快就会来了,您坚持一会儿!” 坠儿说着话都带着哭腔。 “嗯!” 关宝宝这回儿倒是好一点,肚子那里暖暖的,倒是稍缓了一些疼痛,也不怎么想干呕了! 出了一身的汗,这会儿有些脱水,嘴皮也干裂的厉害。 “给我倒杯水!” “就来就来……” 坠儿红着一双眼,点头。 青衣很快递上来一杯水,坠儿接过凑到关宝宝嘴边。 关宝宝这会儿渴的厉害,忍不住抬手拿茶水杯,坠儿轻声说道: “格格慢点,不能喝得太快,刚才还干呕不止,这会儿慢慢来。” “嗯,青衣,你去打听一下,今日其他人可有异常。” 喝了水,关宝宝总算是舒服很多了,就想到今日的事,开口说道。 “刚才打水的时候,奴才让青文去问了一下,今晚其他地方都没什么情况。” 青衣一开始看到关宝宝,就想的有点多。 又怕耽误时间,出门才叫上青文,两边都不耽误。 晕倒 “那你赶紧跑一趟膳房。” 只有她有事,那就是针对自己来的。 关宝宝想到晚上的情况,膳食是一起的,应该问题不大。 茶也是一起的,应该没问题的,那就是饭后的甜汤了。 “那甜汤怕是有问题。” “那甜汤是单独上的,最是容易动手脚!” 坠儿与关宝宝对视一眼说道。 “是。” 青衣应声,也不耽搁,快步走了出去。 “福晋吉祥。” 青文,青烟守在门外,见到乌拉那拉氏领着秦嬷嬷和两个丫头进了东院,连忙请安。 “嗯,你们主子是怎么回事?” 乌拉那拉氏来的也很快,青文,青烟开了门,乌拉那拉氏和秦嬷嬷走了进去。 隔着屏风隐约瞧见关宝宝躺在里面,捂着肚子,细细碎碎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两人对视一眼,眼里都有笑意! “福晋吉祥。” 坠儿听到门口请安的声音,急忙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福晋快来瞧瞧我们格格,格格这会儿疼的快晕过去了!” 暖袋虽然有缓解的作用,可也架不住肚子一直疼啊! 关宝宝这会儿又觉得心里难受的要命,像火烧一般,又是一阵干呕,却是什么也吐不出来,眼前泛黑,两耳发蒙。 “可是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乌拉那拉氏问道。 “格格除了干呕不止,肚子还疼的厉害,浑身冒冷汗,这会儿话都说不出来了。” 坠儿低头红着双眼,她怕抬头忍不住瞪向乌拉那拉氏,双手捏着衣服两摆之处,浑身发抖! “竟是这般严重?秦嬷嬷,快让人请主子爷去。” 听着里面呕吐的声音,乌拉那拉氏只觉得畅快。 表面上一阵嘘寒问暖,却并不急着打发人去请主子爷,拖拖拉拉半响,坠儿才见有后院的人去前院! “奴才替格格谢福晋。” 她想打人,若不是她早有准备,一开始就让人去前院,坠儿这回怕是忍不住冲到乌拉那拉氏面前。 今日坏了规矩,坠儿却知道自己做的对。 嫡福晋心思不正,处处与自家格格为难。 这耽误的时间,太医怕是就快到了! 规矩不外乎人情,想来主子爷是不会怪罪的! 后院的人才出去没一会儿,就见胤禛领着太医进了东院! 胤禛没理会一群请安的人,直接开口让太医看诊。 “去看看爷的庶福晋怎么回事?” 乌拉那拉氏皱眉,主子爷来得太快了,她的人才出东院。 这前院怕是早就知道这里的情况,乌拉那拉氏眼睛如看死人一般看向坠儿! 坠儿却不怕,退离床边,让太医上前。 关宝宝感觉有人拉着她的手,给她把脉,这是前院请了太医,胤禛也过来了。 一直坚持清醒的关宝宝,这回只觉得松了一口气,全身一放松,彻底晕了过去。 “格格。” 坠儿忍不住叫道,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怕她抽泣的声音,打扰太医的思绪。 太医还是上次给关宝宝把脉的太医,今晚刚好他当值。 这会儿把完脉,眼里震惊不已,怕有差错,反复把脉几次,才松开手看了眼胤禛,冲着胤禛点了点头,出了内室。 “怎么样?” 胤禛看太医面色沉重,问道。 “是啊,太医,这关妹妹这是怎么了?” 乌拉那拉氏问道,她很关心关宝宝的情况。 这太医来的这么快,关宝宝身上的药效不知道作用到了没。 就怕时间太短,作用不大,到时候白忙活一场。 这里面的替死鬼她都安排好了,可别让她白忙活! “这位主子这是糟了大罪了!”太医忍不住摇了摇头。 胤禛看着关宝宝苍白的脸,以及疼的忍不住在唇上留下的咬痕,眼里燃起一阵怒火。 关宝宝在他的印象中,一直是迷糊,羞涩却又狡黠,可爱,想法简单,安分守己的女子。 这些日子的接触,胤禛对她倒是有几分喜爱。 可这姑娘这会儿却糟了这么大的罪,实在是让他气愤。 这后院里从来都不安分,这些个女人变得让他可憎! “怕是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服用了女子最忌讳的虎狼之药!” 太医说的不忍心,叹了口气,手上却下笔很快写药方。 “哎,下官先开药把这药效散出来。” “怎么会?” 乌拉那拉氏惊呼,似乎不可置信。 “虎狼之药……” 胤禛咬牙切齿。 “如今发现的还算早,若是在晚一点,怕是要命了!” 太医很快写下了药方,递给了在一旁快要站不住的坠儿。 “快去抓药,需尽快熬好,三碗煎一碗,不要耽搁时间了。” “……” 坠儿拿起药方,来不及告退就跑了出去。 “苏培盛,跟上去。” 看太医的意思,这时间宝贵,耽误不得,胤禛忙交代。 苏培盛和坠儿速度很快,拿药,煎药,都亲自动手,很快就端了药回来。 坠儿让青衣,青玉两人帮忙扶着给关宝宝喂药。 奈何关宝宝昏迷,喂不进去,只得让青烟撬开关宝宝的嘴,生生灌了药进去。 坠儿轻手轻脚的给关宝宝擦了擦嘴角,拉过被子打算给关宝宝盖上,却发现关宝宝睡得地方有好大一片的血,忍不住叫出声来。 “啊……有血……格格她流血了。” 听了坠儿的话,几个丫头吩咐凑上一看,都忍不住叫出声来。 这好大一片的血越晕越开,看得人忍不住眩晕。 胤禛,乌拉那拉氏这时也走了进来。 “关妹妹吃了这药,怎么会这样?” 乌拉那拉氏努力做出担心的表情,这事儿算是成功了。 “如何会这般?” 听得乌拉那拉氏这样问,胤禛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这基本药理他还是懂的,这药才下肚,药效哪有这么快的。 心里对这事儿本就怀疑是后院里的人做出来的,这会儿胤禛是看谁谁不顺眼。 “回四爷的话,这位主子本来就还未来月事,这回怕那虎狼之药让把这月事给催发出来了。下官的药里下了止血的药,很快就可以控制住了。” “只是这身子算是……哎!拔苗助长的故事古人诚道不可为啊!” 太医在外面说道,这是伤了根本,子嗣有碍啊! 他来得早,能留住命都算好的了,这人怕是废了…… 查 “你尽力救治,务必让伤害减到最小。” 胤禛自觉心头一紧,忍住了怒火说道。 “下官自当会尽力,只这会儿先不要轻易移动她的身体,等这血止住了,再按同样的药方一个时辰喂一次。” “切记万不可吹风,以后的吃食更是要精细,这身子得慢慢调养,否则,于寿命有碍” 太医收拾着自己的药箱,对着里面的众人说。 “今儿晚上怕是会发烧,这毒素会随着汗液排出来,出了汗后要留意着随时保持身体干爽,直到不再发烧,这药就可以停了。” “她现在这样昏了过去,可有碍?” 一直昏睡,也不知道身体的具体以情况,胤禛问道。 “醒着本就受罪,晕过去还能少受点罪。” 太医叹了口气说道。 “以后这几天,奴才会每日按时过来把脉,今晚下官就先回去了。” 背上药箱,冲着里屋道了声告退,便出了东院。 让苏培盛出去送太医回去后,胤禛忽然冷笑一声,听的人心颤。 “爷这个后院真的是什么魑魅魍魉都有,想想也都恐慌起来,怕是哪一天爷也如这般躺在床.上也不稀奇!” 这话一出,除了乌拉那拉氏以外,一屋子的人都跪了下去,诚惶诚恐的。 “爷会好好的查查,看看是谁这般胆大!” 扫了跪在地上的一群奴才,胤禛狠狠的道。 “这般阴损的手段,希望不是后院里的手脚,否则……” “爷放心,今日的事不管是谁做的,妾身一定会把她揪出来” 乌拉那拉氏点头附和道。 “那爷就看看,你给爷的结果” 胤禛说完,出了内室,在外间坐了下去。 “去把后院里所有人都叫了去正院” 乌拉那拉氏开口对着身边伺候的人吩咐道。 “大晚上的挪来挪去,不要那么麻烦,就在这个院子里,” 胤禛面无表情的说道。 等到惊动整个后院,陆陆续续都赶过来之后,已经是一刻钟过后了。 “今日颁金节,本是个好日子,可却出了一件大事。” 乌拉那拉氏说着停了一下,看向秦嬷嬷,见对方点头,继续说道: “关妹妹进来时间不长,可这些日子也能瞧出她的为人,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可是呢,这么一个人今儿却出了事儿!” “这大晚上关庶福晋出什么事儿了?” 宋氏有些忐忑小心翼翼的问。 “是啊!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 李氏也开口道,面色不善。半夜扰人清梦的,很是影响心情。 李氏说这话看向主子爷,瞧着主子爷面无表情看了她,李氏缩了缩脖子只说了一句便不再开口了。 “叫你们过来,自然是大事!” 见李氏这般说,乌拉那拉氏沉声说。 “后院里有人不声不响的给人下.药,叫你们过来,是希望你们配合调查的,一起把人给揪出来!” “是” 众人应声道。 “吃进肚子里的东西,这膳房是关键,去把今日负责膳食的一并人带过来,连着餐具,剩下的饭菜也不要拉下!” 胤禛瞧了众人一眼,面色带霜说道: “今日的事,最好没有你们的手脚,若不然,这后院怕是没有你们的立足之地了。” “奴才决不敢做这样的事!” 众人齐声说道。 “说说你们今天都干了什么?”乌拉那拉氏看着她们说道。 “今日过节,奴才没敢往外走,怕冲撞了贵人,就一直呆在房里,这伺候的太监可以作证。” “一直到秦嬷嬷让人来唤,奴才才出门。” 李氏说道。 “奴才也是!” 宋氏说道。 “奴才们晚宴前都未出门!” 张氏和钱氏齐声说道。 “晚宴的时候你们的丫头都在那里?”乌拉那拉氏问。 “都在身边伺候……”李氏说。 “一直到晚膳过后,回了房,都在身边没有离开”宋氏说。 “本福晋希望你们都说的是实话,院里都有扫撒的,有谁说了谎,可都是查得出来的。” “奴才说的都是实话,没必要撒谎。” 李氏看了眼众人,说道。 “既然要问,那关庶福晋这里,福晋正院,以及前院的怕是都不能拉下。” “这是自然。” 乌拉那拉氏点头。 “这一个一个问耽误时间,让所有人相互检举,谁今日有异常,能相互证明自己清白的人,范围就能缩小,能省不少时间。” 宋氏想了想开口,今日没有结果怕是都不能出这东院,这事儿她没有参与。 “负责提膳上菜的人,饭后茶水的人,单独行动的人,以及贴身伺候的人,下.药的一定是在这些人当中。”李氏接着道。 “……” 乌拉那拉氏自然是知道,替罪羊有了,过程不能少了,免得引人怀疑。 这一番排查,发觉单独行动的人不少,却是没有接触过膳食机会的人。 两位侍妾首先排除了嫌疑,宋氏身边的人都能作证。 李氏院里的有个小太监生病,今日没出门,大家也都没注意,有很大的嫌疑。 前院里的人都没出前院,自然没有。 正院里的二等丫头去传话的时间有单独行动过,但是去膳房和去膳房的路上,时间上不充裕。 还有就是这东院里的青衣和青烟单独出现过。 “那就是李氏院里的小亭子,还有这院里的青衣,青烟” 乌拉那拉氏最后总结道。 “叫这几个人进来回话……” “福晋,奴才和您打从进了这院里,这关庶福晋面前的青衣姑娘,可是一个面都未曾露。” 秦嬷嬷这会儿像是才惊觉一般的开口说道。 “把这院里的人也都叫进来” 乌拉那拉氏想了一下又说道: “派人去找找,这主子有事,这人一直没出来是干什么去了?” 坠儿,青玉,青烟,青文进来后,秦嬷嬷代替乌拉那拉氏问道: “这青衣去了何处?” “回福晋的话,青衣去了膳房。” 坠儿和青玉,青文,不明所以,青烟想了一下开口道。 “什么时候去的?”秦嬷嬷又问道。 “福晋刚进来的时候,青衣才出门不久”青烟说道。 “她去膳房干什么?” “奴才不知。” 青烟摇了摇头。 “今儿你单独出现的时间是何时?” “申时末,奴才奉庶福晋之命去打水,梳洗打扮,为晚膳做准备” “奴才申时末出门,酉时一刻回来的,因为怕时间紧,回来的路上匆匆忙忙的打翻了水,便多跑了一趟,耽搁了点时间。” “扫撒的应该有看见院子里的花台边有一摊水迹,很明显的,还有水房里的人都见了我两次去打水。” 青烟不敢隐瞒,把今天她做的事全都说了出来,免得被人怀疑冤枉了。 颠倒黑白 “倒是有听扫撒太监提过,见青烟匆匆忙忙离去,花台边确实有水的痕迹” 秦嬷嬷点头说道。 “启禀爷和福晋,那小亭子确实是病了,还病的不清,这会儿已经不省人事了。” 出去传话的小太监这会儿进来说道。 “这小亭子病了好几日了,奴才院里都知道,一直高烧不退反反复复的,根本就没有力气起。” “奴才瞧着,这小亭子莫不是做梦,梦里做了案?” 李氏这会儿面色不好的看着乌拉那拉氏。 “那想来不是他做的,去叫个会看病的,一条人命,可不能马虎了。” 乌拉那拉氏不理李氏阴阳怪气的话,大度的说道。 “那便只有这青衣了。”秦嬷嬷提醒道。 “奴才过来的时候瞧见青衣姑娘跟膳房的人一起呆在院外。”传话太监说道。 “那便都叫进来!” 这时候一直没开口的胤禛开口了。 “福晋的动作不够利索,太慢了,爷想马上看到结果!” 青衣一进门就先跪了下来。 “奴才去膳房的时候,这人鬼鬼祟祟的站在膳房门外,手里抱着汤盅,正要出门,奴才和他碰了个正着。” “奴才记得很清楚,今日晚膳过后上的甜汤就是这盅里的一样,绿豆百合汤!奴才觉得奇怪就拦了下来,可这人却神色慌张,竟然想跑。奴才死命的抓着他,惊动了守值的师傅们,才给把人拦了下来。” “是的,我们抓到他的时候,他还想摔了这汤盅” 膳房的人开口道。 他们看到的就和青衣说的一样,膳房的人多精明啊,立马看着不对,把人拿下了。 这问题出在膳房,若是追究,他们都逃脱不了的。 “奴才瞧着这盅不像是出自内务府里出来的瓷器,倒像是外面买的高仿,瞧着外表一样,底部却没有内务府制造的记号,而这盅里却是被下了东西。” “……” 那逃跑的太监被另外几人按在地上之后就瑟瑟发抖,几人松了手后,他也不敢动。 “这真是胆大妄为。” 乌拉那拉氏怒说道: “说,是谁指示你这么做的?说出来还能对你从轻发落。” “说出来你还能留个全尸,不然的话,便是死爷都不会让你痛快。” 胤禛看了眼乌拉那拉氏随即对着地上的那人冷声说道。 关宝宝这回受了那么大的罪,着实是让他愤恨。 女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东西还没得到就要彻底失去了,手段何其残忍,他都不知道如何面对关宝宝了。 这后院的人需要给他们来个杀鸡儆猴。 不然,这一个个的心思全都只想着算计,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什么阴狠的招数都能使出来,一回一回的烦不胜烦。 “四爷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那人听了,像是被惊醒了一般,猛的磕头,一遍一遍的说着饶命。 “饶命,你有什么资格叫饶命?五马分尸都不为过。我们格格到底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让你这样对付她?手段这样残忍?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是谁?” 坠儿跪在那里再也忍不住的大声说道。 只是,目光却是盯着乌拉那拉氏,眼里带着怨恨的目光,恨不能用眼神杀死她。 这后院的人都不傻,这李氏,宋氏二人这会儿还没有那个能力搞到这样狠毒的药,连出阿哥所都困难,只能是福晋才做的出的事。 只可恨大家都清楚,却找不到证据,只能在这里看着,陪她演戏。 “你不说,你以为你不说就没事?” “你这是下毒,追究起来是死罪,你死了还会连累家人,你就不怕报应转移到你家人身上,你就不害怕让你的家人受到牵连?” “还是说你为了隐瞒凶手,不顾家人的生死?” 坠儿心里为自家格格不平,继续说道。 “杂家可是知道,你还有个弟弟可还没成亲,想来你在宫里孤单,倒是可以让他进来陪你。” 苏培盛送了太医出去之后,回来一直是个隐形人一般站在胤禛身后,这会儿看了胤禛的脸色开口道。 这种话,这屋子里只有他才好开得口。 “还是说,你希望你那年迈的父亲也来这宫里享享福?” 宫里面除了主子,还有一种人可以在宫里自由出入,便是和他一般的太监。 侍卫也只能在前朝,后宫里是不允许的。 “不……四爷饶了奴才的家人,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的错。” 那人听了苏培盛的话面色惨白,这是要让他们家断了根啊! 他有些后悔为什么那么贪心,收了别人的钱财。 “求四爷……饶了奴才的家人吧!” “杂家劝你赶紧交代了,没瞧见主子爷快没有耐心了吗?若是等的主子爷彻底没了耐心,那……”苏培盛语重心长道。 “……”那人犹犹豫豫的。 “来啊,如他所愿,让他父亲,弟弟进宫团圆。” 苏培盛冷笑一声,突然扬声对着门外的太监道。 “奴才说……奴才说。” 那人见苏培盛真的这样做,全身没有力气的趴在地上。 “奴才对不起关庶福晋,奴才不是故意的,没想到弄巧成拙,害了庶福晋。” “奴才仰慕庶福晋身边的青衣姑娘,青衣姑娘对庶福晋忠心耿耿,害怕庶福晋没有侍寝,时间长了不得宠爱,就让奴才想办法。” “无耻……你胡说,我如何认得你?又如何会做加害自己主子的事?” 青衣还没听完,气的脸涨红,忍不住骂出了声。 “听他说完。”胤禛手里这会儿拿着一个茶盏,忽然重重的放下,咚的一声。 看了眼被吓了一跳望过来的乌拉那拉氏,眼里含冰。 胤禛只觉得肚子里一团火,忍都忍不住了。 “听他说个子丑寅卯来!” 乌拉那拉氏看着胤禛冰冷的眼神下意识的躲开了目光,心里一凸,她觉得胤禛仿佛知晓事情是她做的一般。 可是这证据引向了东院,没道理怀疑她啊? 乌拉那拉氏不会知道胤禛是重生的事,当然不知道他对乌拉那拉氏了如指掌,她心虚的时候是不敢与他对视。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了,看看这院子里到底有多少个可以为主子做主,拿主意的奴才,这简直是胆大包天!” 乌拉那拉氏定了定神,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的说。 胡乱攀扯 “青衣姑娘说是让奴才想个快一点的办法,让庶福晋尽快来月事,这样好帮庶福晋固宠。” “奴才听说有些药能让庶福晋提前来月事,可没想到奴才用量过头导致庶福晋糟了大罪,实在是该死,请主子爷恕罪!” “呵呵……这么说你一番好意,只是不小心出了差错?” 胤禛怒极反笑。 “可惜这关庶福晋这会儿昏迷不醒,不然,听了你的这番话,怕不是还有为你的一番好意求情?简直一派胡言……” 若不是他和关宝宝私下里讨论过她还小,不能侍寝。 若不是关宝宝说过女子纵然月事来了,太早侍寝也容易伤身。 若不是他知道关宝宝只是个简单的爱吃的一个女孩。 若不是他本身就知道福晋是个怎么样的人,若不是他是重生的,他说不定一怒之下就相信了这番说辞了,好毒的算计! “简直一派胡言,莫说我不认识你,就是认识,也不会做这般缺德的事。” “若是为庶福晋好,我更不会做这样损害主子身体的蠢事,你这般攀扯关系,诬赖我,不过是想把责任往我们东院里推,让我们主子吃了这闷亏。” “好恶毒的人,好歹毒的心,一个推手都这般歹毒,那背后的人……”青衣说道这里顿时失语。 “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这般陷害……” 越说越气愤,到最后反而说不出来了。 为她自己,也为关宝宝,这会儿关宝宝昏迷,根本都不知道,她受的这番大罪,失去了什么。 “青衣。” “我们不能因为片面之词儿判定一个人的对错,这人说的我们相不相信有待定夺。但是,你如何解释,今日酉时一刻到三刻之间你单独行动的事?以及你今晚为何跑去膳房,又为何那么巧让你拿住了这个人?” 乌拉那拉氏忽然开口。 “庶福晋说福晋让她今日照应后院,怕秦嬷嬷年纪大了,有什么没顾得上的。膳房是最重要的地方,不能有一点差错,就让奴才去看看,奴才便去了。” “奴才去的时候,膳房的食盒早已备好,瞧着没什么问题,又回了东院,给庶福晋拿了一件披风。” “庶福晋出门的时候急了点,奴才就粗心忘记了,正好就回来拿了去。”青衣说道。 “如何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秦嬷嬷听了青衣的话问道。 “青衣确实是拿着披风去的。” 坠儿开口帮忙解释的说道。 “这却不能证明她没趁着空余的时间做其他的事。”秦嬷嬷反驳的接着说道。 “也不怪秦嬷嬷这么想,桩桩件件的事,都脱不了东院里的人,可见不是外人所为。” 乌拉那拉氏点了点头,秦嬷嬷这般说的意思本就是她的主意,青衣没有证人就不能洗脱嫌疑。 “那是谁所为?福晋直接告诉爷就是,何必兴师动众的查了这么大一晚上?” 胤禛突然起身看向乌拉那拉氏,对着一众的人说道: “很晚了,都回去吧!这事明日再说,” 接着又让苏培盛把那太监拉下去看好,连夜审问。 末了看了眼乌拉那拉氏,冷笑一声道: “这奴才说话漏洞百出,却不问清楚,却揪着一个丫头往这院里帮忙点火,莫失了嫡福晋的分寸!” 没等乌拉那拉氏开口,直接进了内室去看关宝宝去了。 听了胤禛的话乌拉那拉氏想要反驳,却一时找不到言语,这本来就是她的打算。 只得今日主子爷发了话只能这样了,乌拉那拉氏恼恨的捏了捏帕子,道了句散了,就踩着花盆底出去了。 这时候的众人才反应过来,福晋从外面回来只脱了外面的朝服,穿了件常用衣物。 但是,她早上出门的妆容到现在还没卸,脚上还穿的是花盆底。 李氏和宋氏对视一眼,她们的想法本以为是关宝宝自己自作自受,见胤禛袒护东院里的人,心里正酸的要命。 这会儿看福晋这一身,就忍不住怀疑,这怕是福晋的手笔。 关宝宝出事的时候已经算很晚了,今日一天爷和福晋一早出门,到天黑才回来,早已疲惫不堪。 就连胤禛都歇下了,起来的时候里衣外面只披了一件厚点的斗篷。 福晋却还正装未卸,奇怪的紧。 怕是福晋一直在等东院里的消息,才没顾得上这些。 乌拉那拉氏确实是这样,想着反正是要出去,就没有收拾这些了,却不想漏了一个这么大的破绽,李氏和宋氏都瞧得出来,那胤禛呢? 胤禛根本不用看这些,就一开始就怀疑福晋,后面看福晋不敢与他对视就知道是福晋所为。 今日再审也审不出什么结果来,左右知道是福晋的手脚,他现在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她是他的嫡福晋,她做错事,他面上也无光,乌拉那拉氏是亲赐嫡福晋,他们只能是夫妻一体。 胤禛探手摸了摸关宝宝的额头,干干的,发现一片冰凉,这会儿还没发热。 坠儿看其他人都走了,起身忙往外走,嘴里还不忘交代道: “格格喝药的时辰差不多了,我去给格格煎药,你们进去个人先伺候着,看看格格有没有出汗,若是发汗了一定要按太医交代的去做。” 眼看时辰差不多了,坠儿心里急得要命,抓凶手对她来说很重要,可是关宝宝这会儿的身体更重要。 这查案却还般拖拖拉拉行.事,福晋面上做得在公正,也不能挡住坠儿看穿她内心的阴狠。 青文和青烟听了也连忙起身进了内室,两人的眼眶都是红红的。 青衣直直的跪在外面,没有起来。 主子爷表面上是站在东院,算是相信她,可她却很自责,自责别人利用她的身份来伤害关宝宝。 这一个晚上胤禛没有离开东院,将就着外间的矮榻歇了会儿。 关宝宝服了两次药就开始烧了起来,一个晚上反反复复的,几个丫头都没合眼。 小贵子和小虎子一个晚上往水房来来回回的跑,终于到天亮的时候,关宝宝退了烧,却也不见醒。 关宝宝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那女子穿着白色的嫁衣,在教堂里晕了过去,不一会又醒来,一脸幸福的完成了婚礼。 父母的欣慰,未婚夫的开心,她都看在眼里。 耳边一直有人在说,回去……回去吧!这才是原来的轨迹,这才是拨乱反正。 关宝宝睁开眼,两眼无神的望着床顶,肚子隐隐的疼痛提示在她,她醒了过来。 这才是原来的轨迹,什么是原来的轨迹?什么是拨乱反正? 又是谁在她耳边说着,这才是她本来的归宿? 回不去了的曾经 关宝宝有强烈的感觉,她怕是这一辈子就只能在这个时空了。 那个梦那么的真实,就好像是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一样。 轻笑一声……回不去了,她知道她应该是回不去了,否则不会做这么一个真实的梦。 “格格?” 坠儿听到声音,忙放下手里的帕子,看到关宝宝睁开眼睛盯着床顶,忙叫道: “格格醒了,格格你总算是醒了,你吓死我了!” 这会儿坠儿高兴的语无伦次的连自称都说出来了。 听到动静,屋子里几个丫头都喜极而泣,青衣本是跪在地上,这会儿听到关宝宝醒了,终于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一天两夜了,太医说是再不醒,怕是就不好了,这会儿总算是醒了。 青玉留在外面等着伺候,内室里面只有坠儿一人,怕忙不过来。 青文,青烟忙把青衣扶回了房间,给她又是按摩,又是掐人中,好一会儿青衣才醒了过来。 颁金节,胤禛放假三天,关宝宝没醒,他不怎么放心。 只是在那太监自尽的时候离开了一会儿,去了解了情况后,就又回到了东院。 听到关宝宝醒了,胤禛大步走进内室,见关宝宝两眼无神的看着坠儿。嘴角带着笑,嘴里妮妮喃喃的说道: “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 那种绝望的口气,眼神的空洞,让胤禛心里猛地一疼,怜惜般的坐在床边,伸手习惯性的揉了揉她的头道: “不怕,爷给你做主,定会给你做主。” 就是那太监死了,这一回拿福晋没有办法,他也能从其他方面上给关宝宝讨回公道的。 乌拉那拉氏的手段太阴损! “没有用的,终究是回不去的,我什么都没有了。”关宝宝只感觉有人摸她的头,那样轻,像爸爸的手。 一时间只感觉莫名委屈,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一边哭,一边说。 “我回不去了……” 最后关宝宝控制不住嚎啕大哭! “爷给你找最好的太医,一定给你看好,太医院没有,爷就去外面找,一定会找到人给你治好,你不要想太多,不要太激动。” 胤禛心里闷得透不过气,这种感觉太难受,第一次出现这种感觉,愧疚,怜惜,心疼一拥而来。 胤禛对关宝宝本来只是算的上喜欢,有喜欢就有怜惜,心疼。 可这会儿关宝宝的遭遇把这份喜欢,心疼放大了数倍,加上对她的愧疚。 这会儿就不只是一点点喜欢了,这会儿只想着她的可怜,想着他的乖巧,想着她的懂事,心疼她。 他知道,现在的关宝宝在他的心里面终究不一样了,成了一个特殊的存在。 不管以后关宝宝成什么样,他怕是真的放不这个人儿了。 这也是乌拉那拉氏最意想不到的结果。 多年以后,乌拉那拉氏一次次的后悔,后悔给了关宝宝走进胤禛心里的机会。 胤禛挪了挪身体坐到床头,把关宝宝揽在怀里,坠儿见状退了出去。 关宝宝猛地抓着身边的手,捏了捏,嘴里面不住的说道: “我以后都听你的,都听你们的,再也不和你们唱反调了,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一定听话,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害怕!” 爸爸,妈妈,我害怕,我再也不和你们犟了,可是,怎么办? 她似乎真的回不去了! “爷在这里,不要怕,爷陪着你。” 胤禛给她抹了抹眼泪,认真的说道: “爷不会丢下你,以后也不会的,你放宽心” “嗯。”好久过好,耳边有人轻声安抚,关宝宝慢慢的平静下来了,这会儿脑子清醒不少,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 “我肚子疼,身子下面也难受,点了灯,让坠儿进来帮帮我。” “……” 胤禛拍着关宝宝的手一顿,下意识的往窗口望去,现在是卯时初,黄昏时刻。 北方的天黑的比较晚,便是冬天这个时候,天也没黑透。 半响后,伸出一只手在关宝宝眼前晃了晃。 这会儿想起,关宝宝刚刚一直是两眼无神的。 胤禛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乌拉那拉氏,这个女人,他不会轻易放过的。 “你是来了月事,这会儿也晚了,你先睡一觉,这几个丫头这两日没日没夜的都没合过眼,明日一早再让她们给你换洗。” 胤禛心里有了猜测,却没有表现出来,很自然的开口说道。 “可是我肚子很痛。”关宝宝带着鼻音轻声说。 “为什么会肚子疼?是不是我吃错什么东西了” 关宝宝这会儿突然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问道。 “嗯……” 这回这么大的动静,若瞒着她,也瞒不过去,只得说一半,瞒一般。 “有人在你用的甜汤里下了寒凉的药,恰逢你初来月事,动静就大了,不过好在调理一段时间就好了,你别担心!” “是谁?”关宝宝听了胤禛的一番说辞,好一会儿问道。 “可惜,那人趁苏培盛不注意自尽了。” “不过,你放心,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算了的,爷会给你做主的。” 胤禛拍了拍关宝宝,轻声说道: “你身子不舒服,要多休息。” 看向听见声音进来的坠儿,胤禛打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快睡吧,很晚了。” “嗯!”关宝宝本来就没什么精神,又大哭了一场,躺下后几乎是秒睡。 模模糊糊间,关宝宝觉得很不对劲,一时说不上来! 胤禛再关宝宝睡着之后走了出去,对外面的坠儿和青玉小声说道: “进去看着她,不要乱说话。” 说完就出门,对外面候着的苏培盛说道: “速去请梁太医过来,记住是梁太医!” 梁太医就是几次为关宝宝把脉的太医,关宝宝可能会失明的消息一定得压住,要传出去关宝宝就完了。 关宝宝这次睡得有点久,再次醒来天又黑了,关宝宝肚子饿的忍不住坐了起身,胤禛听到声音忙扶着她问道: “可是要起身?” “这天怎么又黑了,我睡了多久?”关宝宝皱眉,奇怪的问道。 “嗯。”胤禛沉声应道,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太医的诊断还不确定,怕会吓到她。 而且,这一晚上过去了,关宝宝已经一天一夜,滴水未进。 见外面隐约可见的食盒,早膳已经送来了!“你饿了没?你靠在床头,爷去拿点吃的给你。” “……” 关宝宝茫然的四处看了看,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颁金节…… “这两日天气有点冷,是下雨了?” “没下雨,你是身体内寒,以后慢慢调理就会好的。” 胤禛心里叹了口气,这身体现在畏寒怕热,调理得当,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 “……” 关宝宝突然皱着眉头,心里越来越不安,今日是十五! 太子大婚 太子成亲,正是三十四年十二月十二这一天。 而康熙正值壮年,太子二十一岁,虚岁二十二。 胤礽的额娘是康熙帝第一个皇后赫舍里氏,皇后生下胤礽不久就去世了,悲痛欲绝的康熙帝十分疼爱这个皇太子,给予了无微不至的爱。 因此孩子刚满两岁便立为皇太子,并寄予了厚望。 康熙在太子身上花费了很多心思,一心一意准备培养胤礽为未来的继承人。 太子刚懂事时,康熙帝便亲自教授太子读书识字。 太子稍长时,又挑选了学识卓越、品行优秀的官员传授太子学识和做人的学问。 可以说,对太子的成长康熙帝是满意的。 胤礽品貌端庄,通晓满汉文学,精于骑射,是一个优秀的少年继承人。 此时父子关系正浓,父慈子孝,太子聪慧,治国之道专研有方。 所以各个皇子间关系也都还是纯洁的关系,夺嫡还未拉开序幕! 如今太子迎娶太子妃,也就是未来的国母,自然是举国同庆! 自然所有的皇子及成婚了的皇子嫡福晋都是要到场的,而关宝宝如今的身份是不能出席这样的场景。 可她原来的身份特殊,也被特例邀请观礼! 但是,关宝宝并不想去,她身子不好,调理了两个月,都还感觉内里是虚的。 胤禛担心她身子,问了太医关宝宝如今的情况,又了解到关宝宝等人被安排的地方是不用走动的,便同意了。 有太子妃给她长脸,对她也好的。 而且这样的场面,见到她家人的机会那是很高的,毕竟是原身亲人,对她本就宠爱,她很怕被发现,可她又不得不去。 不管是太子,还是太子妃邀请,都是给她涨脸,她不能不识好歹不是? 算了,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关宝宝想多了,太子大婚,她根本没机会见到家人。 女眷和男人都是分开的,她只是有幸的看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在毓庆宫里的一个避风口站着,远远地见着一对新人。 之后就被毓庆宫的小太监安排进了一个小阁子,这里面都是宗室侧福晋。 关宝宝畏寒,裹了厚厚的一层,暖手炉,披风,围脖一样都不少。 在小太监的带路下,关宝宝领着坠儿,进了阁子,而这里面关宝宝的地位是最低的。 “你是四爷府上的庶福晋?” “你是四爷府上的庶福晋?” 有两位长得不错,年龄大约二十多岁的女子齐声声的问道。 “是” 关宝宝点头回道:“奴才关氏。” “……” “……” 确认了她的身份,有些人看不起,问完关宝宝之后就不搭理她了,转身和其他人交谈。 这些人眼里对她身份的轻视显而易见,觉得一个庶福晋夹在她们之间,让她们跌了份! 但也有例外,有些人看人并不看当下,也许哪一天,人家位分上来了,地位可不比她们底。 到底是皇子的女人,又和太子妃关系不浅,没见今儿个例外都能出门啊,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 “给诸位侧福晋请安。” 关宝宝站在外围,规规矩矩的先向众人俯了俯身行礼道。 这也是关宝宝不远出来的另外一个原因,除了奴才,谁的位分都吊打她。 她能给她的衣食父母行礼,那是有回报的。 就是给乌拉那拉氏行礼,那也是因为她是当家主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些人与她无关,身份却让她憋屈的行礼。 纵然这样的场合让她露脸是抬举她,给她体面,抬她身份。 可这样时不时的行礼,就是在提醒她这个世界与她格格不入。 她着实是欢喜不起来,脸上的笑却不能拉下,因为今日的主角是除康熙以外最尊贵的人,未来大清的主人! “快起啦,过来这边坐。” 有几位比较热情的侧福晋招呼着关宝宝过去。 领着关宝宝近来的人太监一一给关宝宝介绍,这几位竟然是亲王郡王侧妃,地位可不一般,竟然开口和关宝宝搭话,她受宠若惊! “是。” 关宝宝起身,笑了笑坐了过去,能坐为什么要站着,现在她的身子不能马虎。 这几位都是身份比较高的,都是亲王福晋,她也不能违背不是? 简亲王爱新觉罗·雅布的侧福晋郭氏生的明艳,性子大方,对关宝宝亲切的说道: “你不用拘谨,都是凑在一起说说话的。” “对啊!我们这些人也只有在一起逗逗趣打发时间。” 安郡王侧福晋程氏拉了拉关宝宝的手,笑得很是和蔼。 “难得见到个鲜嫩的姑娘,我们几个老人家稀罕看,坐近些让我们好生瞅瞅!” 康亲王椿泰的侧福晋高氏说道。 “我还没见老,我孩子正满月呢!” 简亲王侧福晋郭氏不满的说道,她幼子确实是才出月,可没骗人! “你一个长辈在晚辈面前做什么显摆年轻?虽说咱们保养得都不错,但是你多大了,我们还不知道?” 康亲王侧福晋高氏斜了一眼简亲王侧福晋郭氏。 “就是,你可别蒙骗小姑娘。” 安郡王侧福晋程氏附和说道。 “……” 关宝宝腼腆笑着看着这几个人打趣,没有开口。 想是看明白关宝宝的又忐忑,简亲王侧福晋郭氏屏退了为关宝宝带路的太监,给关宝宝介绍起了这里面的人。 这姑娘与她看好的儿媳妇人选是同属瓜尔佳氏一族。 康熙二十二年生雅布第三子,如今十二岁,早已想看好了以为嫡福晋。 只等下一次大选,上折子请示赐婚,便也是瓜尔佳一族的,对关宝宝很是和气,主动给她介绍其他的人。 关宝宝作为皇子的女人迟早是要面对这些,如今只是预热一下,以后这些人少不了要打交道的,都是皇室中人! 这一圈介绍下来,关宝宝脑容量都不够了,能记下来的也就这几位说得上话的。 康悼亲王椿泰的侧福晋高氏,安郡王侧福晋程氏,还有说话的郭氏,其他人关宝宝见面的机会应该不多。 关宝宝口拙,不善交际,郭氏倒是看出来了。 她性子张扬,最善交际,一番妙语生花,气氛倒是不错,没有冷场。 这简亲王便是郑亲王济尔哈朗之孙,和硕简纯亲王济度第五子。 康熙十一年,封三等辅国将军,二十二年,袭简亲王爵位,掌宗人府事! 嫡福晋西林觉罗氏早逝,继室博尔济吉特氏是个没什么城府,不管事的人。 所以府里多年来她掌权,简亲王又有宠,活得倒是肆意,关宝宝是喜欢她的爽朗的。 太子大婚相当隆重,整个皇宫一片喜色,一场婚礼已然筹备多时,按照规矩,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一样都不少。 为了显得对太子妃的重视,也为了太子妃能担得起未来国母的重任,康熙对太子妃可谓是亲自调.教! 所以,这大婚就一拖再拖,拖到了三十四年,太子都二十来岁了,就连太子的长子都有了。 这么晚成亲,以至于后来太子侧福晋一人独大,太子妃只得一女,还不得太子所喜,有一半原因可以说是康熙造成的! 这太子的侧福晋李氏站稳了脚跟,太子妃才进毓庆宫,生生的踩了太子妃一头! 当然这是太子后院的事,与胤禛无关。 现在离四十七年夺嫡还有十几年,太子现在与他的关系较好,撇开太子的所作所为,对他胤禛,太子是位好哥哥。 太子妃不讨喜 胤禛对太子感情也是比较复杂,皇额娘在时,常带他去找太子玩。 皇额娘走后,德妃不愿教养他,康熙便把他接在身边和太子一起教养。 太子长胤禛几岁对他很好,教他学问,骑马射箭,小时候担任了半个父亲的角色。 这也是当初弘皙为胤禩蛊惑,走了弯路胤禛放过弘皙,还给了他世袭理亲王的爵位的原因! 纵然到了后面,他们扯开脸面的争夺皇位,胤禛始终记得胤礽除了是太子,他还是他的二哥! 太子成婚少不了被灌酒,大阿哥胤禔首当其冲。 对于这个世界,家族爵位从来都是立嫡立长,太子一出生便是嫡子,被寄予重望,两岁就被立为皇太子。 在胤禔看来,他是长子,他和太子两人都有优势。 但是呢,地位却因为不是嫡子而有着天壤之别,自然不甘心。 他背后有明珠一派,额娘又是四妃之一,地位尊贵,夺嫡已现端倪,自然不会放过打击对方的机会。 太子妃不是备受重视嘛!总要恶心恶心这两人不是? 大婚太子喝醉酒,不能洞房,最好太子妃是个不明事理的人,那样最好不过! 很显然,康熙亲自调.教的人,自然是懂事的。 有四爷帮忙挡酒,也扛不住兄弟太多,宗室弟子也不少,太子醉得一塌糊涂,进了新房。 好不容易走完流程,新房里窝着一群人又吵着闹洞房。 太子妃到底是经过康熙调.教的人,这太子已经不省人事,这些事她直接以太子无法配合打发了! 不过是些无所事事的宗室子弟,想在这里刷刷存在感罢了,她还应付的过来! 这一夜自然就这么过了,至于醒过来的太子,见到一身正红的太子妃装扮,却有些不好意思。 到底怠慢了他的太子妃,皇太后身边的老嬷嬷按规矩来收喜帕,自然是没有的。 新婚喝醉酒不省人事,没有圆房的不在少数,可他们毕竟是太子太子妃,不比寻常人家,多少人看着呢! “昨夜是孤的不是,喝醉了。” “无事,太子高兴喝醉了,臣妾自然理解。” 太子妃瓜尔佳殊兰站在一边招呼伺候的丫头,指挥着给太子穿衣洗漱。 “……” 太子妃干巴巴的回了话,他都不知道怎么接话。 配合着收拾一番,见太子妃还是规矩的站在一边,没见她上来系个腰带,递个帕子什么的。 太规矩了,这太子妃和胤礽想象的差别有点大,他不适应,主要他期望大婚太久了! 太子妃也是端庄秀丽类型的,和四福晋不一样的是太子妃被调.教的太过忠于规矩,太过大度,端庄贤惠,她的长相比四福晋有优势,却没有加以利用。 新婚夫妇自然是蜜里调油,可太子妃第二天,就一副太子妃的架势,仿佛她对面的真的只是一个太子,而不是丈夫! 太子并不是很满意! 他并不喜欢这一类型,太过古板,没有情趣。 可太子妃是正妻,到底要给她几分脸面。 出门的时候,太子伸手牵起了太子妃的手,却没想到,瓜尔佳殊兰却躲开了! “……” 太子是什么人?心性高,主动给瓜尔佳殊兰做脸,却被拒绝了。 从小到大他是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拒绝的,自然是对太子妃更加不喜。 头一回太子因为康熙给他选的太子妃,而产生了不满。 于是成婚第二天太子妃夫妻两人就僵了。 再不满意接下来的事还是要继续,先是敬茶,太子妃是正儿八经的嫡子嫡妻,康熙,皇太后都很重视。 按着规矩,正式的给康熙敬茶后,收了见面礼,只需要去给皇太后行礼就行了,并不需要特意给四妃见礼。 毕竟,太子是除了皇帝,皇太后以外,其他人见了都要行礼的。 之后便是见兄弟妯娌的时间,再是铁打的,这会儿都有些扛不住了。 所以太子见太子妃纵然很累,却依旧面带笑容,从容淡定,更觉得这种类型,他喜欢不起来,太过要强,他面子上都要撑不住了! 太子眼红胤褆,虽然第一位嫡出生了女儿,可如今大福晋这一胎保不齐就是个儿子。 若生下儿子,那便是康熙第一个嫡孙。 如今他二人不和已不是秘密,他是嫡子,自然明白嫡庶的差别。 太子想要嫡子,让他的儿子也要压别人一头。 和太子妃圆房是必然的,可他对太子妃不喜,太子不会委屈自己。 所以,太子只在太子妃处歇了三天,就进了后院,九日回门都未过,让太子妃很是没脸,这皇家里她便是第一份吧! 关宝宝大病初愈,足足养了两个月才敢出房门。 下地的时候身子都有些飘,一张娃娃脸都快瘦的像瓜子脸了。 几个丫头见了,尤其是坠儿,心疼的不得了,每天变着法子给她补身子。 天天一顿药膳,她的嘴巴都夸不是她自己的了,苦啊! “今日前院可有打发人来?”关宝宝手上拿着筷子巴拉这桌上的饭菜,有气无力的道。 药膳不难吃,可架不住天天吃啊! 她现在一看着这些,一点胃口都没有。 “来了,主子爷说是晚点过来,让格格先用膳” 坠儿开口说道。 “你让小贵子跑一趟,说你格格我瞧着爷办差辛苦了,邀他一同用膳。” 关宝宝想着,晚来,早来,都是要来的,早点来没差。 她一点也没看出来,胤禛不喜欢药膳,那就一起用吧! “我的格格啊!可不要这样,主子爷连着几回用膳的时候都没好脸色呢!” 这怕是不合主子爷口味的,自家格格还让请主子爷,明显就是故意的。 次数多了,怕是主子爷真的不高兴,就得不偿失了。 “那便让膳房从新换一桌,主子爷都腻了,我能不腻?” “这都两个月了,我这好的差不多了吧!” 关宝宝不高兴的说道。 这做双月子的都出月了,她还不能解放,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也不是坠儿能做主的呀!” 坠儿无奈嘟了嘟嘴,轻声说道。 “既然是主子爷吩咐的,有福同享,和他一起吃那有什么关系?” “快去……快去!” 关宝宝呲了一下,咬牙切齿的说道。 算是宠上了 “哦。” 坠儿无奈的只得答应。 “再让小贵子到膳房上点热菜来,再来一盅滋补的汤,让爷多补一补!马上到年关了,见天的忙得脚不沾地的,哪里能吃好?” 关宝宝说完,还忍不住的点了点头。 “……” 坠儿还能说什么?这两个月关宝宝大变,性子越发的欢脱,嗯……放肆了! 胤禛也很无奈,最近关宝宝作得有些厉害,他有些吃不消。 想躲开饭点吧,关宝宝又让人来请,他又不忍拒绝。 女人和男人不同,女人属阴,这滋补的药膳,常用很好! 男人不同啊!属阳,本就肝火旺.盛,再吃药膳,那是火上浇油! 这些日子,为了安关宝宝的心,一直没去后院过夜。 关宝宝每日心情愉悦,身体恢复的还是缓慢,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胤禛可不想因为他去后院影响到她。 最起码也要让她身子情况恢复到了情绪不受影响的情况下。 可这些天关宝宝格外反常,可劲的折腾,胤禛却拿她没有办法。 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到不能拿她怎么办的时候,女人都能上天。 关宝宝就是吃准了胤禛拿这时候的她没办法,才敢时不时的捋老虎的毛! 关宝宝笑吟吟的看着坐在她旁边的胤禛说道: “我总算是又发现了一件爷身上别人不知道的事儿!” “……” 胤禛面无表情看着她,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快吃了。” “爷先吃。” 关宝宝回敬胤禛一筷子。 胤禛夹起来塞到嘴里,慢慢的吃了下去,食不知味! “好吃吗?” 关宝宝问问道。 “嗯。” 胤禛看了关宝宝一眼,点头。 用筷子指了指关宝宝的碗里,表示他吃了,关宝宝还没吃。 “口是心非!” 关宝宝吃了碗里的菜,认真的说道。 “我发觉爷喜欢口是心非!” “是吗?” 胤禛嗤笑 “除了这个还发现什么其他的?” “喜欢专牛角尖?” 关宝宝胆子大掰着手指头,比给胤禛看。 “……” “喜欢板着一张脸,来掩盖心里时不时的躁动?” “……” 他可以掐她吗? 这是什么形容? 还有没有规矩了? 胤禛却忘记了,私下里的关宝宝,一开始在他面前也不见得有规矩。 “还喜欢我?” “什么?” 胤禛错愕,好半响反应过来,板着脸,一本正经,只是耳根微微发热。 他这是被调戏了??? “你做梦呢?” “看吧!这是口是心非的板着一张脸。” 关宝宝嘻嘻的说道。 “……” “你别不信,我会读心术的!” “……” 胤禛瞥了关宝宝一眼,看她鬼扯! “你这会儿肯定在想,胡说八道,胡言乱语。” “……” 这女子变得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关宝宝了,这样的他要招架不住了。 “说了这么多,也不能不吃药膳,每天一顿,不能讨价还价。” 胤禛吃完碗里的饭,放下筷子,瞧着关宝宝认真的说道。 “还喜欢睚眦必报!” 塞了一大口的饭,关宝宝嘟囔道。 这是羞涩了还是恼羞成怒了? “……” 说的什么大实话?有一句好听的总结话吗? “快吃!” “……” 关宝宝扒拉了一口菜,鼓着脸像仓鼠,哼哼的看着胤禛! “上次听你说,生辰在年关,年前一天?” 瞧着关宝宝愤愤的表情,胤禛失笑,想了想道。 “嗯?” 关宝宝听得转头看向胤禛,有点没反应过来,话题转的太快。 只是没想到胤禛居然记得她的生辰,什么节奏?怎么她觉得这不像是单纯的补偿了? 关宝宝也许不知道当时下的是什么药,但她知道,一定是损伤女子根本有关的。 以前她上班熬夜的时候,有时候大姨妈不准,还去医院检查过。她对这方面了解的比古人多得多。 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时候比医生还了解。 她当时的情况哪里是简单的月事? 分明是有人给她下了同现代化学用品一般的催熟药,对身体的伤害远远不止胤禛说的那样,只是她不点破罢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怨天尤人不是关宝宝的性格。 她聪明的没点破,只是为了让受到伤害过后的她谋取更大的利益。 她如今越是表现的懵懂,开心,胤禛就越愧疚。 想要报仇,胤禛才是关键。 别跟管宝宝说,凶手自尽了,若有心,如何会让凶手有机会自尽? 不过是她的分量在胤禛心里不重,她一个庶福晋到对抵不过嫡福晋的颜面。 但那也只是如今,从今往后,她会改变这一切,从胤禛的愧疚开始! “二十九那天!” 关宝宝嘴里咬着筷子眨了眨眼,眼里放光的看着胤禛。 “……” 胤禛看着关宝宝又是这一副表情,怔了一下,这次赤.裸裸的勾.引。 好闹心的感觉,美人在侧,不能下嘴,这怕又是故意的吧! 可看她那稚气的脸,哪里是故意的。 他这是太久没吃肉,见不得腥! “你想要什么礼物,也提前送来给你?” 胤禛端起桌上解腻的清茶,喝了好几口,凉的正好降火,又接着说道: “怕是年十五前,爷都没时间进后院了。” “啊,才瞧着爷好像长了点肉,年十五后怕不得又给折腾没了?” “奴才发现一个规律,一到节日前后,爷就会瘦的跟竹竿似的,怪不好看的。” 关宝宝不高兴的说道,那口气貌似呆了一点嫌弃的味道。 “……” “如今这样好看?” 这话说得是越来越放肆了,开始嫌弃他的长相了。 “不好看,哪里好看了?” 关宝宝见胤禛问自己,板着脸说道。 “这分明是帅气,英俊!” 见他的脸刷的一下黑了,忙又笑呵呵的说道。 “……” 又在故意撩.拨他,胤禛叹了口气。 “还有,爷问我要什么礼物,一点都不诚心!” 关宝宝嘟了嘟嘴,不满的说道。 “……” 能记得她的生辰,还不诚心? 胤禛何曾留意过后院里女人的生辰,这还不满意了? “送礼物,就要有神秘感,若是都知道送什么了,那就没有什么惊喜了!” 关宝宝没有看胤禛无语的眼神,继续说道。 “爷过生辰的时候,也没见你送了什么惊喜的礼物给爷!” 胤禛见关宝宝越说越有理一般,认真的说道! 关宝宝听得那口气,心里一跳,这话听着好哀怨的样子,见胤禛一脸的认真,关宝宝尴尬的笑了笑! 胤禛的稀罕 “那不是奴才当时不方便呐!” 胤禛的生辰在十月三十那一天,满十八岁。 后院里还开宴庆贺了,只是关宝宝身子伤的太厉害,月事断断续续款接近半个月才算完,都还不能下地,乌拉那拉氏便没通知她。 等她知道的时候,倒是想送胤禛个礼物的。 十八岁在现代,算是成年了,关宝宝手上的东西都是胤禛赏赐的。 宫里多数赏赐的都是女子用的东西,那里能送人? 这让她在自己小库房里随便送个东西倒显得她不诚心,也就没有送。 于是,关宝宝就假装忘记了! “而且,你生日都过了,才来跟我说,哪里来的及准备啊?” 关宝宝气鼓鼓的,又有些心虚的说,到底是她没记得在先。 “……” 胤禛不知道怎么说,他生日,关宝宝正焉巴巴的躺着呢,不能出门。 胤禛一下子没注意开口说了出来,想到这里,生日这一扒就不提,先跳过! “吃好了吗?” 两人说话间,关宝宝只拿着筷子扒拉饭菜,瞧着吃得差不多了,胤禛问道。 “吃不下了!” 关宝宝麻溜的放下筷子说道。 “那就收了吧!” 胤禛点头,扬声道。 “苏培盛。” “撤了吧!” 苏培盛听到传唤,领着院里的小贵子,小虎子推门进来,坠儿,青衣也跟了进来。 饭后又是一番洗漱,少不了丫头伺候。 一番忙活过后,胤禛便不想动了,见关宝宝也没多少精神,招呼着一起躺在床.上,一手揽着关宝宝,眼睛闭上就要睡了。 关宝宝本来也闭上了眼睛,打算睡觉,后知后觉的想到什么,忽然问道: “爷是从明日开始不进后院了? “嗯。” 胤禛快要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应了声。 关宝宝看了看胤禛好一会儿,忽然伸出手对着胤禛身上一阵乱.摸,一会儿是肩膀,一会儿是腰。 过分了啊! 胤禛猛地睁开眼睛,偏头看向关宝宝,见她还在忙活,清澈的眼睛,满脸的认真。 喉头一紧,伸手抓.住了身上作乱的小手。 “你的身子还不能……” 看着关宝宝无辜的望着他,还带着询问的眼神,胤禛开口道。 “什么?” 关宝宝没懂,关她身体什么事? “太医说,最少要养上一年以上,所以乖一点,早点睡吧!” 胤禛叹了口气,叹关宝宝,也叹他自己的。 这感觉太磨人了……他想出去泡个凉水澡。 “哦,我再有一下就好了。” 关宝宝眨了眨眼,不懂,先把尺寸量好再说。 “……” 再有一下他就变狼了,忍不住了。 “你翻个身,我再在后腰处掐个尺寸” 扯出胤禛抓着的手,推了推胤禛道。 “尺寸?” 胤禛顿了一下才明白。 他能说什么?他以为关宝宝是想……结果还是只小白兔,是他想多了! “你要给爷做衣服?” “对啊!” 关宝宝点了点头。 “我觉得,得给你做一件衣服。” “等你回后院了,若是按着这个尺寸,穿了不合身,那便不给你了,若是合身,那就当我补给你的生日礼物了!” 关宝宝拉了拉胤禛的手说道。 “免得你总记得我没送礼物给你,成么?” “好。” 胤禛心里只觉得发热,这丫头自己的身子还没养好,却变着法子的对他好,劝他保重身体。 两世为人,记忆中,能这般为着他身体着想的,除了皇额娘怕只有面前的这个女孩儿了吧! “只不过,我的针线活儿不怎么好,不敢做外衣,只给你做里衣,到时候可不要嫌弃!” 先打个预防针,关宝宝从来没碰过针线,原身动的也很少。 但是为了在胤禛面前刷好感,她打算拿里衣练练手。 “爷尽力!” 胤禛好笑的摸了摸关宝宝的头,起身配合着让关宝宝给他量尺寸。 “……” 关宝宝不说话,嘟着嘴,瞪了胤禛一眼气鼓鼓的说道: “这种情况下,若是爷稀罕我做的衣服,就该配合着说好话。” “……” 胤禛偏头,眼神带笑的看着关宝宝,忽然觉得这女孩儿怎么这样的让他稀罕! “这样做,你会没有朋友的!” 见他不说话,像是在笑她,气呼呼的说完,认真的同胤禛点了点头。 “爷有兄弟,还不少!” “……” 关宝宝内伤了,还能不能好好的聊天了? “睡觉!” 关宝宝扯开被子倒头躺下。 胤禛摇了摇头,跟着也躺了下来,拉开凌.乱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从一人一床被子,变成了同盖一床被子了。 是她肚子疼,身子发冷开始的。 是她冷的忍不住往他怀里凑的时候。 是他见不得她肚子疼的难受的时候。 他就习惯了夜里揽着她,她便好受一些。 想到这里,胤禛又忍不住心疼起关宝宝来。 这会儿这丫头的小脾气来了,关键是他没觉得厌烦,只觉得可爱。 这些时日,把这小丫头宠得不像话了。 “……” 见胤禛闭上眼睛,关宝宝侧过身背对着他,无声的笑了。 半个多月见不上面,不多撩几下,怎么让他记得住她? 一个对他好,时时关心他身体,还能给他带来不一样新鲜感的,有乐趣的姑娘,想轻易忘记,怕是难吧? “呀!”关宝宝一声轻呼,叫出声来。 关宝宝坐在外间的塌上,一手拿着针线,一手拿着上好的棉布。 一旁的坠儿,青衣,一手接过针线,一手拿过布料,青玉忙拉过关宝宝的手。 “格格真的是没有针线的天赋,瞧这手给扎的。” 青玉手上拿着帕子,按在关宝宝扎的针眼上说道。 “格格从小就很少碰针线的。” 坠儿点了点头,她也觉得关宝宝没什么天赋。 在家的时候,夫人几次三番的让她学针线,她都没有什么耐心,老是扎手。 次数多了,夫人也就看出格格没有这天赋,于是便放弃了,不再逼着她学了。 “说什么天赋?你见过读书人天赋异禀就能考状元?” 这话关宝宝不爱听,这是打击她的积极性。 “……” 做针线和考状元能沾上边?几个丫头看着关宝宝,有些傻眼? “还有,人家不都说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吗?后天努力也是很重要的。” “我就不信我手能拿针,能打褶子,能卷边,不能逢出衣服来,我只是缺了时间练习。” 关宝宝答应了一定会做出一件衣服里,这些天和这针线犟上了。 青衣的异常 “你们不为我想办法,还说我风凉话!” 气鼓鼓的看着她们,听不得青玉她们说得话,歪理一通通的往外讲! “……” 做衣服能和相貌扯上边? 打褶子,卷边是做衣服? 那不过是一开始让关宝宝练练手,沾沾衣料,找找感觉。 “庶福晋说得有道理。”青玉笑了笑说道。 “格格说得有道理。” 坠儿点了点头说道。 “勤能补拙,格格勤加练习,过几天就好多了!” “怎么你这话说得我也不爱听?” 她很笨吗? 坠儿,青玉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关宝宝黑线! “胆子大了哈?竟然明目张胆的笑话主子?你们两个麻溜的给我出去!” 关宝宝叉腰,故作生气的说道。 “不敢,不敢!” 坠儿,青玉两人笑嘻嘻的说道。 两人站起身来给关宝宝打了一个千儿,笑呵呵的出去了。 “还是我们青衣好,没和她们一起笑话我。” 关宝宝看着一直浅笑着的青衣说道。 青衣只是浅笑的不说话。 “青衣,我记得你刚开始伺候我的时候,和坠儿她们几个相比你话不多,但私下里也会和她们有说有笑的!” “怎么现在越发闷的不怎么说话了?连坠儿她们都说没见你笑过,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了吗?” “奴才没有。” 青衣低头,不敢看关宝宝,只小声的说道。 “我虽然看起来小,可还没眼拙到看不出来你的变化!” 关宝宝摇了摇头,对青衣说道。 “我自问待你们都还不错,虽然不能和坠儿相比,一应的月例,赏赐,怕你们累,一个月让你们还有两日轮休的日子!” 关宝宝还没说完,青衣忽然跪下大声说道: “庶福晋待我们比这后院的其他奴才都好,是个很好很好的主子,是奴才不好!” “是奴才不好,害得您颁金节受那么大的罪,都是奴才的错。” 青衣跪在那里痛哭的说道。 “胡说八道!” “凶手早已自尽,如何能说是你害得我?” 关宝宝面色一变,沉声说道。 “那太监攀扯奴才,是奴才的存在,奴才存在给了那人害您的机会!” 青衣愧疚的说道。 “你是认为,若是没有你,那人就没机会对我下手了?” 关宝宝不能理解青衣的想法,这分明是钻牛角尖了。 “你怎么那么天真?” “要害我的人怎么样都不会放过我,这院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伺候的人,只是恰好你在我面前伺候,才挑上你。” 关宝宝看得明白,这是打算找青衣当替死鬼,只不过算错了胤禛的反应罢了! 胤禛不信那太监的说辞,胤禛也没想到对方做了两手准备,那太监见攀扯没用,便自尽了。 “坠儿是我的贴身丫头,从小伺候我,对我自然是衷心,便不会是坠儿,那就是进来伺候我不久的你们。” “和青文,青烟不同的是你和青玉二人识字,很多事情交到你们手上比较放心,我让你们做了二等丫头。” “在外人看来便是对你们的重视,小贵子和小虎子出东院的机会多,按说他们该是首选。” “可他们是太监终究不是女子,如何能了解女人的身体状况?这说不通!” “所以,害我的人自然是在你二人之间选一人,你只是刚好被挑中了罢了!” “如今你这般钻牛角尖,自以为是,说来,我才是受到伤害的人,你不觉得该哭的应该是我吗?便是我自己都未像你这样想不开。” 关宝宝说完,拉起跪着的青衣,说了这一通自己都不想说话了,心累! “奴才自责,主子您不该有这般遭遇!” 青衣听了关宝宝的话,心里更是难过。 只觉得关宝宝是她见过的最好的主子了,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人愿意去伤害? 之前她一直是按关宝宝位分来称谓她,这会儿打从心里的觉得,关宝宝是她的主子。 从今以后一定会站在她的身边,竭尽全力的不让她受到伤害。 “哪有什么该不该的,人心难测罢了!” “别哭了,以后万不可再有这般想法,只管好好伺候,帮着坠儿把这院里看好。” 关宝宝叹了一口气说道。 “主子!” 青衣对着关宝宝猛得磕了一个头,坚定的唤了一声主子! “行了,赶紧教我做衣服,坠儿她们我指望不上了,尽会躲懒。这都几天了,第一件样品都没做出来,” 关宝宝扯出布料说道,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了,做衣服才是正事。 “……” 不是您让她们出去的?坠儿和青玉听了怕是要哭了吧? 青衣想着关宝宝这是故意这样说,逗她呢! 关宝宝生辰这一天,乌拉那拉氏特意让秦嬷嬷过来送了礼过来。 这当家主母做的连后院里女人的生辰都记得,关宝宝不敢苟同。 收了礼,该是要去谢礼的,但是胤禛一早就交代过,关宝宝的身体需要静养,免了她的请安,自然是不用去正院谢礼的。 过了今天,这具身体就满十三了,按实际年龄,她才够选秀的年龄。 以前她不能理解为何古时候宫里的女子多有失宠,她这会儿觉得那是因为这宫里的女子进宫的年龄太小,多是还未长开的。 都说女大十八变,有人变美,自然就有人变丑了。 关宝宝瞧着镜子里巴掌大的脸,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她也有一些变化了。 这脸小了没有之前圆圆的小包子脸看的那般可爱,萌萌哒了! “奴才也觉得是,这脸上还是长点肉肉好看得多!” 坠儿看关宝宝愁她的脸,也说道。 “主子若是坚持每日都好好的吃药膳,这肉自然就长出来了。” 青衣看了看认真的关宝宝说道。 按关宝宝的个头,外形,确实是要长些肉看的好看些,如今面相搭这身高,显得有些弱不禁风。 “今日是我的好日子,给我打扮得喜庆一些!” 所谓长相不够,妆容来凑,关宝宝倒不是长得不好看,只是不喜欢她现在的样子似林黛玉一般。 今日过生辰,她还等着今日的惊喜,说不定今日胤禛会进后院,她这番刻意打扮,胤禛能见到呢? 她还没有在胤禛面前刻意打扮过,让他亮一亮眼也不错。 若是没来,说明,他没福气见到他漂漂亮亮的样子,是他的损失。 哼! 李氏来访 坠儿向来手巧,给关宝宝收拾了一个平日里比较喜欢的一字头发髻。 宫里面,能梳的头饰,也就那几个,大拉翅,架子头,一字头,小两把头。 关宝宝一直都不喜欢架子头,小两把头和一字头比较喜欢。 又换了一身海棠色的衣服,搭了条银色的围脖。 关宝宝不能穿红,她穿的是竹节海棠色,红粉色。 西府海棠也是红粉色,没有竹节海棠亮色,颜色要浅一点。 配了双浅粉的绣花鞋,手上带了个白玉镯子,又在脸上抹了点点胭脂,浅浅的,涂了唇脂。 这一身打扮,倒是让人眼前一亮,好看得紧。 “主子真好看。”青衣瞧着关宝宝这身打扮,眼睛都看直了。 “若是主子爷看到了,怕也似奴才一般,移不开眼了。” “就是……就是。”青玉也点点头,确实好看得紧。 “奴才这会儿都挪不动脚了!” “噗嗤……贫嘴吧你,我看你是想躲懒,快去给我找件披风裹着。” 关宝宝忍不住打趣,到底也是被夸得高兴,脸都有点红了。 “这爱美,也是有代价的,屋子里烧着炭火都觉得都有点冷了!” “主子有件和围脖一个色的披风,搭起来正好。”青玉一边说,一边就去拿披风去了。 “主子先暖暖手!”青衣倒是动作快,捧来了一个热的手炉,递给关宝宝。 “这天儿冷的门都不敢出,怪扫兴的。”关宝宝说道。 “瞧着外面飘着雪,昨儿晚上就下了,这会儿怕是可以堆雪人儿了!” “这雪下得倒还不算大,雪人倒是能堆,只是格格现在不能碰!” 坠儿一早就见有积雪了,没多厚,雪却没有听,还伴着风呼呼吹,那里敢让关宝宝碰。 “你能不扫兴吗?” 关宝宝白了坠儿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青玉从衣服堆里钻了出来,拿着披风给关宝宝系上。 “小贵子和小虎子这会儿提膳快回来了!”青玉看了看外面说道。 “主子若想看雪人儿,等午膳过后,叫上小贵子她们,我们几个一起去院子里堆一个雪人儿,您在门口瞧瞧也行?” “若不然再堆个小点的,用面盆给主子端进来,离得远点也行?” 青衣点了点头,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 “合着就奴才一人扫了兴。”坠儿抿了抿嘴,瞪了青衣,青玉两人一眼。 “这大冷天的,格格也忍心让我们一堆的人去堆雪人啊?” “哟……坠儿这是怎么了?拉长个脸,我若是忍心,是不是就哭出来了?” 关宝宝捏了捏坠儿的脸,笑着说道。 “不让你去成不?” “这么冷的天,哪里能让你们出吹冷风?冻着你了,可不是还要我心疼?” “奴才也是为着你身体着想,您自个儿今日还嫌弃脸不圆了,这看雪人的时候,倒是一时痛快了,万一不小心生病了,还不是您自个儿遭罪?” 坠儿嘟着嘴说。 “坠儿妹妹可别这么说了,是我们考虑不周,只想着主子生辰,想让主子开心开心。”青玉说道。 “是啊!”青衣点头。 “不过奴才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既不用主子去门口瞧,也不用拿到屋子里来,主子也能瞧见雪人儿!” “什么主意?”坠儿听了青衣的话问道。 “奴才听说有一种可以看得很远的东西,叫什么……”青衣一时说不出名字来。 “望远镜?” 关宝宝接着青衣的话说道,可惜她没有这东西。 “对……就叫望远镜”青衣点头,她只是一时见想不起来。 “这东西,稀奇着呢!格格库房可没有这东西!” 坠儿倒是听过这个东西,能够站在原处看见更远以外的风景,这东西很金贵。 “没有可以借啊!” “咱们主子爷应是有的,咱们可以去借。让小贵子掐着主子爷回来的时间,往前院去一趟,说不得能借来,这样主子爷也不一定就过来了呢!” 青衣觉得这个办法可行,眼睛自直的盯着关宝宝道。 “……”坠儿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办法! 在窗户边,只要弄一个能看东西的孔,把望远镜往那里一放,既不用出门,又能看见想看的东西。 “……”关宝宝倒是想,这明显也是一个好办法,可她并不想这样做。 明儿就是年夜了,这么忙,还是算了。 最主要她怕起到反作用。男人在忙工作的时候,是不喜欢被打扰的。 “还是算了,等元宵过后再看吧!若是那时候还下雪的话!” 不行就等以后,等以后出宫了,怎么都要到琉璃厂走走,去那些买西洋物品的店里看看,淘点稀罕物回来! 午膳的时候,上了好大一桌子菜,正院里特意给她备了一桌,加上她院里的份例。 关宝宝还让小贵子拿了银子单独加了好些菜色,叫来了这院里所有的人,让他们一起吃,不用守着规矩,都坐下来热闹热闹! 关宝宝今天看着这些人一起吃饭,很开心。 至少在李氏来的时候之前,她还是开开心心的。 未时的时候奴才们散了场,关宝宝靠在塌上迷迷瞪瞪快睡着的时候,李氏过来了! 她这里如今是不能随随便便进来打扰的,可今日是关宝宝的生辰,李氏便打着送礼的名义进来了。 “给关庶福晋请安!”李氏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起来吧!” 关宝宝在李氏来了后,就没再靠着了,手上抱了个手炉下了榻,缓缓地走到桌边坐下说道。 “你这过来是?” “这不庶福晋生辰,过来给您道喜来了……” 李氏缓缓地伸直了半曲的双腿,抬眼看着关宝宝笑着说。 “庶福晋可欢迎?” 关宝宝这身打扮,李氏眼里闪了闪,这规格,不是现在的她能穿戴的。 庶福晋和格格的衣服料子有着很大的区别,同等颜色的料子,穿出来的效果是低一个档次的,用料不一样! 她身边的丫头芬儿,手上端着好些东西,李氏移开眼,伸手指了指芬儿道: “宋姐姐,张妹妹,钱梅梅托我一同给你带的生辰礼物!” 李氏的心思 “您这院子主子爷交代了,大家可都不敢轻易来打扰,这不您生辰,我们也不能只让奴才过来送礼,显得多没诚意不是?” “宋姐姐和张妹妹,钱妹妹几个又怕都来了吵着您,累着您了,我就自告奋勇的来了,庶福晋可不要介意啊!”李氏嘴里巴拉巴拉一通说道。 “谢谢,你有心了,还顶着风雪过来。”关宝宝浅笑着道谢。 大冷的天,下着雪,不点个碳炉子,窝在被窝里,好生守着二格格,巴巴的跑过来送礼,关宝宝很难相信李氏没存什么心思。 “这打着伞呢,不碍事,且这出门走走,活动活动,还能瞧瞧雪景,我是乐意的。” 雪天里,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好看得紧,李氏笑着道。 关宝宝看了一眼,踩着花盆底的李氏,下雪天穿花盆底,不湿脚,但是打滑啊! 坠儿一直站在关宝宝身边,芬儿递过来的东西,坠儿接过来拿在手上。 这时候青衣端着茶水进来,在李氏和关宝宝面前各自倒了一杯。 关宝宝面前的是热水,李氏端起来,浅浅的尝一口,眼前一亮,凑在鼻尖细细的一闻,惊讶问道: “这是什么茶?怪香得,喝起来满嘴的香味?” “这也算不得茶,这是荞麦,算是粗粮的一种。” “没进宫前,我还蛮喜欢的,这东西说是粗粮,却很有营养,还能止咳平喘,消毒抗炎,对脾胃好,是个好东西。” “只是这会儿我喝不得,又不想放在那里,久了就废了,只好便宜你了。” 这是坠儿舍不得关宝宝其他上好的茶故意使眼色让青衣端上来的,是关宝宝茶叶中不算顶好的东西,一直放在那里没机会喝。 “那这可是好东西,听着很是养生,味道还很好,香味绵长。”李氏听了惊奇不已,忙说道。 “你若是喜欢,就包一些回去,也给后院其她人带一些过去。”关宝宝招呼青衣进来说道。 “去把这荞麦给其她的主子都包一些,一会儿给李格格多包一点带回去。” “回来后再送去正院送一些,这过年了,荤.腥沾得多,吃吃这个正好,你到时候亲自送去。” 青衣动作很快,很快就包好拿了进来,递给李氏的丫头芬儿,听了关宝宝的话很快的退了出去。 “那就多谢庶福晋了。”李氏笑着说。“也替其她的姐妹谢谢庶福晋。” 李氏转头又吩咐芬儿说道: “我这里不要你伺候,快送去给宋姐姐她们,也好叫她们早点尝到这味道,免得说我先吃了,也不知道马上送去给他们。” “那奴才就先告退了!”芬儿冲着李氏和关宝宝俯了俯身,也跟着走了出去。 “只要你不嫌弃它是粗粮,上不得台面。”关宝宝不在意的说。“以后喝完了,也可以让丫头过来拿。” “那敢情好,到时候可不要嫌我脸皮厚。”李氏笑颜如花,叹了口气。 “只是庶福晋现在不能喝,倒是便宜了我们。” “以后总有机会喝的,这东西蛮好炮制的。”关宝宝说道。 关宝宝摸着手里的手炉,递给了坠儿说道:“这个不暖了,再去换一个过来。” “是。” 坠儿接过关宝宝手里的手炉,摸了下,是不暖了。 坠儿给关宝宝倒了杯热水,递到她的手上,随即快步走了出去暖手炉去了。 “这屋子里炭烧的挺旺的,庶福晋瞧着还这么怕冷?” 李氏见关宝宝手捧着热水没有喝,倒像用来暖手一般。 “我只感觉今岁的冬天特别冷,门都不怎么出。” 关宝宝开口说道。 颁金节过后,她也只是在太子大婚的时候出过门。 那时天气还好,她都觉得有些冷,出门裹了好些厚衣服,也只在小阁子里待着,不敢出去。 “您这身子倒真的遭了大罪了,这都养了几个月了,还这般畏寒。” 李氏一进这屋子,都没感觉到冷,喝了一杯茶,都有点要冒汗的感觉。 “这凶手真的是太歹.毒了!” “……”关宝宝看着李氏轻笑,不说话。 “倒是可怜了庶福晋,还这般小身子就伤了根本,以后这子嗣……哎!” 李氏知道关宝宝今日可是才满十三,这会儿瞧着她,倒是觉得可怜,不能生育了就是毁了。 “也不知道是谁做的,这么歹毒。” “子嗣?” 关宝宝心里一跳,轻声问。 “对啊!后院里的女人,一辈子能靠得住的只有子嗣,以后你没有子嗣可怎么办!” 李氏说完,像是为关宝宝伤心一般,拿起手里的帕子沾了沾眼角,像是在擦眼泪。 “没想到,李格格对我的身体了解的比我自己都清楚。” “我以为您真的是来给我送礼的。” 关宝宝捏了捏手里的茶盏轻笑出声。 关宝宝重重的放下手里的杯子,猛地站起身来面色难看的说道: “却没想到,李格格却原来是来看我笑话的。” “是谁告诉你我不能生?我怎么不清楚?” “我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你,要你在我生辰这一天,对我说这番话,到底安得什么心?何以要这般咒我?” “我……”李氏没想到关宝宝本来笑着的脸,却突然疾言厉色起来,一下子愣住了。 “李氏,你不要以为看着我小好欺负,这件事是谁做的我比你清楚。这后院里的每个女人背后是什么面目,我看的明白。” “而你打的什么主意,心里在想什么,我也一清二楚。” 关宝宝忽然抓着李氏握着茶杯的手,茶水一晃,倒了出来。 拽着她到了门口,恨恨的道。 “你愿意给别人当推手,对我落井下石,便不要怪我对你不留情面。” 关宝宝拉开门对着李氏一拽,猛地推了她出去,在啪的一声关上门,上了反栓,疾言厉色的吼道: “滚……” 关宝宝一番动作太快,李氏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就让关宝宝拽着推出了门外。 今儿她穿了花盆底儿,这一摔出来,直接扭了脚,跌倒地上,脸还嗑到了地面上。 而站在门外的丫头,也根本想不到李氏会被关宝宝扔出来。 一时间根本没来及扶住李氏,就是来的及,她们怕是也不愿意扶的。 于是,李氏华丽丽的摔了个狗吃屎…… 失控 李氏的丫头芬儿送了东西过来,正好见到李氏摔下去,忙上去扶李氏,嘴里不忘说道: “你们做了什么?” “我们主子为何会摔倒在地……” 听了芬儿的话,众人似乎才反应过来要李氏摔倒,她们没有去扶。 坠儿,青衣两人站在门口反应过来推门,发觉们反栓住了,忙开口喊道: “格格,你开开门……” “主子你快开门……” 屋里却突然听得关宝宝一声大叫。 “李氏你欺人太甚,啊……” 关宝宝双手一扫,掀翻了桌上的东西,茶盏掉在地上噼里啪啦作响…… 屋外的人听了都猛地一震,吓了一跳,纷纷跑去敲门,大声喊道: “格格快开门,有什么事好好说。” “格格你出来,千万不要做傻事。”坠儿大声喊道。 “小贵子,小虎子,你们快把门踹开,快啊!” 青衣看屋子里安静下来,心里害怕里面有什么事,对着小贵子和小虎子连忙说道。 “小虎子,快,去窗户那里,你爬窗进去,” 小贵子听了,连忙上前,还不忘对小虎子说道,双管齐下到底是最好的。 至于李氏,被扶起来之后,身边就只有一个芬儿。 这般难看的场面,脚上,脸上火辣辣的疼。 李氏恨得牙痒痒,沉声对着屋里说道: “关氏,今日我好心前来送礼,你竟对我这般难看,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 “李格格不用在这里放狠话,今日的事儿本就没完,我们主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怕是李格格你一人担待不起。”青衣恨恨的说道。 青衣本就担心关宝宝有什么事儿,这李氏还在门外点火,气的她忍不住顶了回去。 其他人听得李氏的狠话纷纷脸色难看,但到底关宝宝重要,便没理会李氏的叫嚣。 坠儿见小虎子用力定开窗户的框子,翻身爬窗进去开了门,想都没想的跑了进去。 青衣板着一张脸说完,快步的和坠儿一起进了屋子。 “李格格还是请回吧!这脸摔成这样,别吓着了我们格格。” 进去后,见到关宝宝这会儿蹲坐在地上,靠着榻脚,一动不动,顿时心疼的不已。 “李格格怕是见不得我们格格好,这东院李格格还是不要再来了。” 顾不得其他的,这会儿只想着让李氏感觉走,坠儿扬声对着李氏大声说道。 “放肆,你一个奴才,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李氏听了,气的就要瘸着腿往里进去。 这院里的奴才一个一个都是些不懂规矩的,太放肆了! 小贵子,小虎子,以及还没来得及进房的青玉,青烟,青文,站着一排堵着李氏,并不让路。 “李格格还是快回了吧!这天儿晚了,路不好走,若再摔了,就得不偿失了。” “这会儿时辰请太医还请得到,这再晚点就难了,而且明儿是什么日子,太医怕是不出诊的。” 一向没什么存在感,不怎么开口的青文说道。 “你们给我等着!” 李氏看着这些奴才一个个恨恨看着她,恨不得当场处置了这些奴才。 只是李氏到底还是顾着自己的身子,这会儿脸上火辣辣的疼,害怕毁了容,只得放完话,由芬儿一手打伞一手扶着,踩着花盆底摇摇晃晃,一瘸一拐的回去了。 “青烟,你去屋里给主子找身衣服,这茶盏都翻了,衣服肯定是沾水了,要赶紧换下来。” 青玉看坠儿和青衣把关宝宝扶了起来,赶紧说道。 “还有青文,屋子里得赶紧打扫,地上全是瓷器碎片,一定要清理干净。” “小贵子你去前院,找个人去通知苏公公,要快!” “小虎子你去打热水,再去膳房端一碗姜茶,再端碗参汤过来,快点。” 青玉急火火的一通吩咐过后,又对着青文说道: “你进去告诉坠儿和青衣,就说我去正院了,不能让李格格赶在前头告了状。” 听了青玉的话,几个人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上动了起来。 青烟找来关宝宝的衣服,好在只是外衣沾了点水。 这外衣做的厚,有一层棉,便没有弄湿里面的衣服。 把衣服交给青衣后,青烟跑去关门,再去关窗。 窗户从外被顶开,这框架松了,肯定是要换的了。 这会儿只能把顶窗户的支架横在窗户上,勉强能固定一下,不透风进来。 忙完了这些青烟又帮着青文打扫屋子。 关宝宝木然的坐在榻上,不说话,坠儿和青衣一起给关宝宝换了衣服。 “格格,我扶您去里面躺会儿吧!” 坠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们那会儿都在外面,里面就关宝宝和李氏两个人。 但是可以肯定是和李氏又关,也不知道李氏做了什么,惹到了关宝宝。 她知道肯定是大事,不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发作。 今天可是关宝宝的生辰,明儿个又是过年,关宝宝这分寸还是知道的。 “……” 见关宝宝还是不说话,坠儿和青衣扶着木然的关宝宝去了里屋,扶着她坐了下来。 “格格,不管发生什么事,有什么原因,您不要闷在心里,伤身啊!便是像刚才吼出来,或是发泄在我和青衣身上都行,只求您爱惜自己的身体。” 坠儿跪在关宝宝面前,手搭在关宝宝的膝盖上。 “我们主仆从小一起长大,在坠儿心里,您比我的亲人还亲,我不想您有事。” “您想想我,想想老爷夫人,想想家人,想我们这些对您好的人,那些糟心的事儿,咱们不理她。” “主子。” 青衣也跟着跪在关宝宝面前说道: “不管李格格做了什么,她最终的目的肯定是见不得您好,若是您一直这样不是正合了她的心意吗?她们越是见不得主子好您就应该过得更好,咱气一会儿就好了,成吗?” “……”关宝宝看了两人一眼,好久过后说道。 “我知道了,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们都出去吧!” 坠儿和青衣松了一口气,能说话就好,起码没有封闭自己。 “我陪着格格吧,我不说话。” “我们绝不吵着您!”青衣点头说道。 “……”关宝宝红着眼看了两人一眼,好久过后轻声说道。 “我知道了,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们都出去吧!” 告状 坠儿和青衣松了一口气,能说话就好,起码没有封闭自己。“我陪着格格吧,我不说话.” “我们绝不吵着您!”青衣点头说道。 “出去吧!我这会儿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儿,不会想不开。” 说完,关宝宝脱了鞋子,半靠在床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坠儿和青衣两人没有办法,只得出去,正好青文和青烟屋子里也收拾好了,就一起出去了。 出去过后,坠儿看了看院子里说道: “其他人呢?” 问完就见到小虎子一手提着热水,一手提着食盒艰难的走进来。 青衣上前接过食盒,帮忙把东西拿到了屋檐下,用手帮小虎子拍打身上的雪花,拿了帕子给他擦脸上的水珠,雪遇热化水,眉毛上都是水珠。 “快去换身衣服,去你屋子里待会儿,别生病了。” 一个人就两只手,打不了伞,只能盯着雪回来。 幸好这雪不大,不然,回来的更艰难,小虎子点了点头。 “我这鞋子也不行了,里面袜子都透了水进去,也得去换换。” “那便点些碳一起烤烤,免得明儿个都没换的鞋了,下雨,下雪天最是费鞋。”坠儿听了忙说道。 “小贵子去前院了,青玉姐姐去了正院。”见坠儿问,想着刚刚忘记提了,便说道。 青文帮着青烟把热水和食盒提进了她们的屋子里,关宝宝不让她们呆在里面,这会儿也是不会想要她们进去打扰。 屋子里添了个碳盆,冷不到。怕是用不上这几样东西了,这不过是为防万一才去提回来的。 “这去正院也不知道有没有事儿。” 坠儿这会儿才想起来,李氏确确实实是关宝宝推出来的,这福晋不知道会不会借此发难? “应该是没事的。” 福晋没有多少精力管,怕也是不怎么管的,李氏凑上来的时间怕就是想闹起来,也是蠢得不可救药了。 下雪的路并不好走,何况是受了伤的李氏。 所以,等李氏回了屋的时候,青玉已经从正院里出来了。 看到院子里的人都等在外面,抖了抖伞上的雪,收了起来。 “没事儿。” 想到福晋听了李氏摔倒后的错愕,福晋问了关宝宝的情况,青玉当然是如实说了。 只省下小细节没说,李氏一定会去告状,若是两边说法出入太大,也是不好的。 青玉先说了实情,李氏再讲就失了先机。 福晋不会让李氏闹得太厉害,明天就是除夕,她不会不知轻重,闹出事前让外人笑话。 “福晋说,这件事等主子爷回来再说。” 只要福晋不管,依着这几个月主子爷对关宝宝的宠爱,最多是让关宝宝禁足。 关宝宝如今养身子可不是等于禁足一般?若真是这样这也没差多少…… 而且,两个人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可是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也不能只看李氏受伤了,便不问缘由不是? 李氏蠢吗? 她不蠢,她只是没想到关宝宝会突然发难罢了。 她就是故意去恶心关宝宝的。 当初她们都知道关宝宝被下了虎狼之药,但是并不知道关宝宝身体的具体情况。 这如今有人故意透了风声给李氏,李氏纵然知道有人想利用她,她也不在乎。 这几个月主子爷根本是除了关宝宝那里,再没进过后院。 李氏不甘心,她妒忌。 她是妾,不可能像乌拉那拉氏一般的地位,乌拉那拉氏若是没了宠爱,她还有地位,这子嗣是迟早的事。 可她如今只有一个二格格,小阿哥才是后院立足的根本。 没有小阿哥,宠爱也就维持不了多长,自然见不得关宝宝得宠。 人都知道称热打铁,既然关宝宝不能有孩子了,没道理把着主子爷不进后院。 李氏是爱着主子爷的,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就不可自拔。 关宝宝几个月的独宠刺激到了李氏,她巴不得这一回把关宝宝彻底打趴下,最好是疯了,关宝宝就再翻不得身了。 而乌拉那拉氏知道……这几个月初一十五不见胤禛去她那里,她就隐隐知道胤禛似乎有所察觉,似乎怀疑她。 记起事发过后胤禛在正院里特意交代关宝宝身体这件事不可再提,不能让关宝宝知道之后……便不再盯着关宝宝了。 就像秦嬷嬷说的一样,她是嫡福晋,后院里的女人只是妾。 以后这里面还会有其她的人源源不断,关宝宝这个人可以是个很好的棋子,已经没有子嗣威胁不到她的地位。 如今的关宝宝还能帮她挡住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用得好,还能成为帮助她对付其她女人的一把刀。 乌拉那拉氏听了秦嬷嬷的话就没有出手了,就把目标盯向了李氏。 乌拉那拉氏故意不着痕迹的让李氏知道了关宝宝的情况,其他的再不用她动手,李氏也会忍不住作死。 这不,这结果乌拉那拉氏很满意。 看着李氏派过来的丫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李氏的遭遇,用同样的话打发了她。 “这件事等爷回来处理” “这后院里,本就是福晋做主的。” 芬儿不解乌拉那拉氏的意思,以为是不想给李格格做主,故意推脱,便说道。 “这东院里,主子爷有话不得有人随意去打扰,李格格违背了主子爷的意思,福晋便不好越过主子爷随意做主,只有等主子爷回来了再说。” 秦嬷嬷站在乌拉那拉氏身后说道。 “你先回去吧!”乌拉那拉氏挥了挥手说道。 “是,奴才告退!”听了正院里的这番说词,芬儿只得不甘的回去了。 “还是嬷嬷想得好,之前差点就做了多余的事了。”乌拉那拉氏侧头看着秦嬷嬷说道。 “福晋本就聪慧,只是这后院里有太多的事让您操心,一时没想到罢了!” 秦嬷嬷是乌拉那拉氏的奶嬷嬷,看着从小看着乌拉那拉氏长大,对她很是疼爱。 后院的女人对福晋有威胁的自然是会想方设法帮福晋除去,先是庶福晋,再就是李格格了…… “只是这主子爷一直不来后院,我慌得紧。”乌拉那拉氏担心的说道。 明儿就过年了,她害怕胤禛在外不给她脸面。 之前就给她下过一次脸了,她可是知道,是胤禛进了乾清宫之后,康熙才给了关宝宝这么大的脸面。 关宝宝的恨 康熙的这番动作以至于她好长时间都觉得别人在对她指指点点。 若不是后面康熙又给她送了赏赐安抚,只怕她在皇子福晋里面都抬不起头来了。 当然,这也是她为什么这么早对付关宝宝的原因. 乌拉那拉氏怕时间久了,关宝宝站稳脚跟,就不好动她了。 “福晋不必担心,主子爷不会这么做的,您才是他的妻,您和主子爷是一体的,主子爷没道理下自己的脸面不是?”秦嬷嬷看得很明白。 “主子爷这些日子不来,想来是怀疑了,福晋这会儿什么都不用做,明面上不出错,主子爷便不会一直不进正院的。” “嫡子多重要,主子爷哪里会一直冷着?何况这也只是怀疑,这没有证据啊!福晋一定要稳住,不能漏出马脚了。” 秦嬷嬷对着乌拉那拉氏分析道。 “嫡子,对的,我是嫡妻,只有我所出的子嗣才是嫡子。”乌拉那拉氏稳了稳心神点头道。 “福晋只要记着这一点就行了,不怕爷不来的,今日的事,福晋只当不知道,有关庶福晋在,李格格自然有的苦头吃。”秦嬷嬷小声说道。 “嗯。”乌拉那拉氏点了点头。 胤禛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晚膳时间,太子安排他在内务府帮忙。 这过年内务府许多的事情忙都忙不过来,就让他去监管帮忙,其实太子也是怕凌普忙中出错。 内务府的管事是太子的奶兄凌谱,这个人仗着有太子在背后撑腰,没什么能力,却坐上了内务府管事的位置。 他在内务府里的一些事,太子也是知道一些,让胤禛去是相信胤禛会看在她的面子上,有些事能私下里解决了,免的闹大了不好。 胤禛去的时候,内务府一团糟,忙了好些天,天天感觉脚都没占地。 胤禛是个做事认真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但是既然太子开了口,他就不能太较真了。 他不想像上辈子一样活得太过较真,得罪很多人,导致很多事情举步艰难。 这皇位他还是要争,但要换一种方法。 现在离夺嫡时间还早,这会儿还是尽量和太子的关系维持的久一点,方便行事。 凌普挪用了好大一笔银子,导致内务府运转艰难,这事私下里让他想办法补上,倒也不用惊动其他人。 凌普得了胤禛的好,倒也给胤禛解决了不少的麻烦,至少不会让胤禛在内务府里面蒙头转了,能用的上的人也多了,效率自然有出来了。 总算能在晚上抽点时间出来了,打算去后院走走,去看看关宝宝,今儿不是她生辰嘛! 胤禛没想到关宝宝今天却出了事儿,因为宫里戒严,前院的小太监去到内务府耽搁了好长一段时间。 苏培盛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不晚了,一刻也不敢耽搁的告诉了胤禛。 胤禛回来的时候直接去了东院里,路上碰到了李氏院里的奴才,也没有理会。 一听到关宝宝出事,还听说关宝宝人不对劲,胤禛半刻都没耽误。 今天是她的生辰,本也是打算挤一挤时间去看一看,关宝宝不是说想要收礼物的惊喜吗? 他去应该算是惊喜吧! 毕竟他却实是忙得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却没想到,去了东院,一群丫头,太监都立在关宝宝房门外,两个小太监提着的膳食也都在,不敢进去。 看来情况很糟糕,这是连晚膳都没吃,为了身体,关宝宝不会这样。 “给主子爷请安。”众人见到胤禛来了,纷纷请安。 “主子爷,您快劝一劝格格吧!格格说想静静,奴才们不敢打扰,可这会儿晚膳也不吃,奴才们都没有办法了。” 坠儿到饭点的时候就让人提膳,关宝宝并不让她们进去,只道没胃口。 “……” 胤禛皱了皱眉,让跟在他身后的苏培盛去正院走一趟,然后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没有反栓着,坠儿她们只是不想惹得关宝宝情绪不稳,才不敢进去。 “这是为何?连晚膳都不吃了?” 胤禛看着宝宝蜷缩在床头靠着,小声问道。 “……” 关宝宝听得声音,抬头看了一眼,见是胤禛,又垂下眼眸。 “怎么不说话?是哪里不舒服?” 胤禛走进坐在床边,探手摸了摸关宝宝的额头,没见发烧啊! “……” “今日李氏过来做了什么?她惹到你了?” “……” “你这是干嘛?心里不舒服?” “你这是脾气?这是闹得都不愿跟爷说话了?” “……” “怎的还先生气了?还给爷使性子?” 这番好久都不见关宝宝理他,胤禛本就累得没多少耐心,见关宝宝不说话,只看了一眼就不胤禛就不理人他了,心里冒火。 “不管今天是什么原因,也是你推了李氏,害她跌倒,怎么都不该。” “爷宠着你,不管对错,听了你出事直接就来了你这里,是担心你,你这会儿却还给爷上脸了?” “那爷就走吧!奴才不识好歹,不值得爷这般相待。” 关宝宝听得胤禛这般口气,还怪她推了李氏,心里很是不痛快,她现在本来就难受,不想听这些让她不痛快的话,她只想安安静静,谁都不要来打扰她。 “关氏,你真是无理取闹!” 胤禛总算听到了关宝宝说话,却这般阴阳怪气,猛的站起身来说道。 “奴才无理取闹?主子爷不看便是,没得委屈了您!” 关宝宝抬头,红着眼看着恼怒的胤禛说道。 “爷又不是只有奴才一个女人,大可不必在奴才这里受气,出了这院子多得是女人,何必来奴才这里?” “好,你好的很!”胤禛的脸都黑了,气的口不择言的说道。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要来伺候主子的妾室,你这般无状,要你何用?从今日起,给我禁足,没有爷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出这院子。” “爷并非是非你不可!” 说完胤禛拂袖,转身就要往外走,还没有那个女人给自己这般脸色的,这关氏太放肆了! “正好啊!奴才一个不能生的女人,主子爷何必再委屈自己,主子爷要来又有何用?”关宝宝轻声说道。 本来往门外走的脚步,可就是这样轻的一句话,胤禛双脚瞬间定住。 转过身,看着红着眼看着他的关宝宝,那一脸的平淡的表情,胤禛却能看到透露出来的绝望。 “……”胤禛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不出话来。 胤禛的耐心 “我刚醒来的那两天眼睛看不见,都不敢睁开眼睛,好在只是高烧的后遗症,过了就好了。可你们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吗?” 关宝宝记得当时睁开眼是晚上,胤禛告诉她是晚上,她相信了,迷迷糊糊睡着了。 可她知道不对,颁金节是十三,十五左右是有圆月的。 那几天没有下雨,不可能没有月光,可她眼前一点光亮都没有。 只是当时的她身体太累了,人也太累了。 她再醒来还是天黑的,她知道这是不对劲的。 她很害怕,害怕她真的再也看不到了,一天过后,眼睛却忽然看得见了,只是时不时的还是会短暂的看不清。 太医说了是她高烧刺激了她的大脑,引起眼睛受累,加上人身体太虚,整个人疲惫不堪所致。 所幸太医给她施针,慢慢的两天之后就没有反复发作了。 半个月之后,经过太医反复检查,才敢断定她眼睛没事了,这件事除了太医,胤禛,还有坠儿,其他人都不知道的,就连苏培盛都不清楚。 “还有我的身子,我这几个月有多么努力的配合调养身体,你们都知道,我连门都不敢出,我有多重视你们知道吗?” 女人的月事本来就多有重视,她被下了药的身体更加不能够马虎。 她多少知道她是伤了根本,一直按着太医开的方子调理,但是她没想到会是这么严重。 “可这会儿为何告诉我这么残忍的事情?这些日子,我不敢多问,为何给我的是这般的结果,不能生的女人……” 李氏当时说出来的时候,关宝宝心里是不敢相信的。 胤禛这些日子一直出入她这东院,关宝宝以为是愧疚她的这番遭遇。 原来这愧疚是她不能生育了,她失去了当母亲的权利。 “不能生的女人,还算女人吗?” 关宝宝痛苦的说道……最后泣不成声! 胤禛这会儿只觉得心口抽痛,特别难受,沉重。 这会儿他想着,关宝宝知道了,他想方设法瞒着她,这么大的事情,不敢让她知道,怕她承受不住,她还是知道了。 这会儿她该是最委屈的,最难受的,可他刚才口不择言还对她说那般混账的话。 她还这么小,就毁了女子的根本,一辈子那么长,胤禛不敢保证以后会不会一直宠着她,若没有他的宠,她这辈子就完了。 “奴才今天生辰,你们送来了怕是这一辈子我都忘不掉的礼物。” 关宝宝一辈子都记得今天,还有颁金节的那天。 乌拉那拉氏和李氏这两个人,若她还活着,就一定不会放过她们。 还有眼前这个人,便是因为胤禛,这些人才会这么对她,她也不会原谅他。 “我会记着,从现在开始,不会踏出这东院半步。”这是胤禛给她的礼物,给她的委屈。 “也请主子爷说到做到。” “……” 胤禛捏了捏拳头,他本意不是这个意思的,他只是话赶话就说出来的。 “伊尔木。” 这是胤禛第一次开口叫面前这女子的闺名,以前私下里会叫她小丫头,平常时候叫她关氏。 满语伊尔木指的是云雀之意,这云雀象征着美丽,欢乐,光明之意。 这一刻,关宝宝仿佛失去了欢乐,光明。 “爷刚才是气糊涂了,并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 一个人生气的时候,往往会失去理智,口不择言,但是不代表那不是真心话。 今日可以因为关宝宝失态,口不择言。 来日同样也会因为其他的事一样失去理智,恼羞成怒。 她已经没有资本和这一群女人争宠,他一个皇子如何会一直宠着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 况且这宫里头没有子嗣却有宠的女人寿命都很短暂,重活一生,她很惜命的。 宫里面的女人从来都是母凭子贵,有子嗣的女人在宫里底气就足,就是犯了什么事,往往也会看在子嗣上从轻发落。 她碰上后院的那些人,一开始就落了下风,所以她对宠爱不抱希望。 如今就只有利用胤禛对她的愧疚,坐上侧福晋,提高她的身份,有了身份,什么都好说。 “主子爷走吧,我要休息了。” 关宝宝就着身子侧身面向床里面躺着,不再说话。 胤禛不可能现在走开,他有感觉,这一走开怕是有些东西就不一样了。 而且,关宝宝这个样子,胤禛也不能走开,他不放心她。 胤禛脱了鞋子,侧身从背后揽着关宝宝。 关宝宝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看得他很难受。 他喜欢这些日子活波,俏皮的她,喜欢狡黠故意折腾的关宝宝。 “李氏的事,爷会处理,她不守规矩私自进东院,不分尊卑故意挑衅你在先,讽刺在后,你没有错,错的是她。” “再有,你这身子太医只说有可能,没有绝对,爷已经托人出宫去民间给你找医术高明的神医,已经有点音信了,等元宵过后,爷带你出宫去看看。” 听得胤禛说了这句话,关宝宝缓缓的睁开眼睛,到底是在意自己的身子。 胤禛确实是托了隆科多帮忙打听,听得有点消息了,只是年关将近,一直没有时间。 “之前你不知道,爷也是打算找个理由带你出宫去会会这神医的” “你身子的状况没告诉你,是不想你听了伤身,这身子本就调养了这么久才有了起色,爷希望你为着这丝希望保重身体。” “天下之大,能人异士那么多,西方的传教士们说洋人也有不错的医师。” 上辈子胤禛有见到过西方传教士献上的金鸡纳霜的药效 太医甚至民间的神医都不能治好的顽疾,这金鸡纳霜却能根治,那可是救治顽疾的良药。 那个时候,胤禛就对西方的医术有了些信任。 “洋人?” 对啊!这时候西方的医师也有的,关宝宝对于西医还是多几分相信的,眼里燃起了几分希望。 “嗯,那汤若望和南怀仁便是洋人,以前在钦天监任职想来你是知道的,汤若望和南怀仁虽然早已不在了,可他们手下不少洋人传教士。” “爷到时候可以请太子帮忙出面,太子妃是你的表姐,想来会看在太子妃的面上,也是会帮你的,不要想那么多。” 胤禛之前没想到洋人这里,这会儿想到了自然也是多了几分希望。 “嗯。” 关宝宝听了轻轻的点了点头。 李氏禁足 她没想到胤禛在她那般无状之后,还对她那么有耐心。 一个皇子的自尊有多强,关宝宝还是知道. 所以,关宝宝再不好苦着一张脸,给他脸色了。 “起来吃点东西吧!你这身子不能还没开始努力,就饿坏了.” 胤禛轻声的在关宝宝耳边说道:“爷到现在也都还未用饭.” “为何这么晚还未用膳?”关宝宝听了这话,也不好不起身了,哪里能饿着这一位。 “本是打算过来同你一起吃。” 本来就是打算过来给她过生辰,给她送礼物过来的。 “……” 关宝宝听了看了胤禛一眼,低下头,起身穿鞋。 用膳的时候出奇的安静,安静到胤禛一点都不习惯。 用完膳,胤禛看着关宝宝好一会儿,把刚刚从苏培盛那里拿过来的礼盒,递给关宝宝。 “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谢谢。” 关宝宝接过并没有打开看,只是对着胤禛说了声谢谢。 “不打开看看?说不定是你喜欢的惊喜?” “好。” 关宝宝看胤禛让她打开,听话的打开盒子,眨了眨眼,伸手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好大方啊! 这是今天下午她还想过的东西,望远镜。 虽然和她以前见过的有所不同,质量没得比,可在这个时空,能收到这样一个做工精细的东西,着实是意外。 这时候的人的手艺可没有现代社会机器设备的精准,那是纯手工的,能做成这样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下午的时候她们是想去借,可晚上的时候人家就送了过来,胤禛在外办差,再是提前得了消息也不能那么快,这怕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关宝宝本来随意的表情变得诧异起来。 “可还喜欢?这是爷让大哥帮忙去找到的,他带过兵,军营里的人对这东西了解的多,便多要了一个,就拿来给你了。” “喜欢,下午就想着看雪,这下倒是能如愿了。”关宝宝抿了抿唇,轻声实话说道。 “喜欢就好。”这是今天晚上关宝宝露出来的第一个微笑,胤禛觉得值得了。 “你早点休息吧!明儿过年,我得去正院看看。” 胤禛怕她多心又说道:“李氏的事,我交代福晋处理,别多想。” “好。” 关宝宝点了点头。 说来这过年歇在正院本就很正常,明日一早宫里团年,歇在正院方便。 说这也是规矩,这本就是当正妻应该有的待遇。 胤禛去正院做什么,关宝宝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没想到胤禛会特意解释,好不正常。 这会儿见胤禛走到门边,关宝宝突然叫道“爷。” “嗯?”胤禛回头看向关宝宝。 “爷为什么愿意为我花这么多心思?”关宝宝问道。 “你是爷的女人。” 没想到关宝宝会问这个问题,有点突兀,胤禛下意识的说道。 “我觉得这应该不是答案。” 关宝宝看着胤禛说道:“我想听真正的答案。” 几个月的独宠,对这院子里不经意的维护,李氏挑衅后的担忧,还有对她身体的重视,以及对她的耐心。 这忙得脚不沾地还能给她准备礼物,关宝宝并不笨,这不是一个皇子正常对后院女子的态度。 “……” 胤禛伸手揉了揉关宝宝,轻笑。 “你自己想!” 说完胤禛走了出去。 苏培盛给胤禛撑着伞小跑着跟在他后面走着,一边走,一边说着从正院里得来的这下午发生的具体消息。 胤禛一边听,一边想着关宝宝最后问他的话,想着当时的心理。 关宝宝问他为何愿意花这么多心思,胤禛不知道怎么回答。 可这些日子没见,他很不得劲,纵使在忙,他每天也会让人留意这院里的一切。 胤禛知道关宝宝每日起居时间,知道她一天吃得不多,但是也在努力配合调理身体。 知道她已经开始给他做衣服,知道她绣活儿不好,老是扎到手。 有时候,胤禛觉得自己不正常,他太过在意关宝宝情绪,在意她的一切。 知道关宝宝和李氏有了冲突,他第一时间并不是关心发生什么事,而是担心关宝宝。 来了东院面对关宝宝对他的关怀几番无视的烦闷,以及直到他发觉关宝宝知道了他特意隐瞒的事,那崩溃的表情,那般歇斯底里的话语后。 胤禛知道,他这是真真正正的对关宝宝上心了。 关宝宝在不经意间在他的心里扎了根,是以后必须小心翼翼宠着,爱护着的心上人儿。 “你去传话,李氏不守规矩,不听爷的命令在先,对庶福晋不敬,讥讽挑衅,不分上下尊卑。” “从明日起禁足半年,没有爷的允许不许出来。” 听完苏培盛的交代,胤禛突然站定,沉声说道。 “还有,那窗户让人尽快修好,找个可靠的人,别传出去了。” 后院的事传出去就不像话了。 “是,奴才会安排好的。” 苏培盛对于胤禛的话从来不会质疑,只会言听计从,示意后面跟着的小太监给胤禛撑伞,苏培盛几个转眼就没了身影。 “回前院。” 胤禛向前院方向看了眼,大步走向回前院的路,打伞的小太监高举着伞赶紧跟上。 秦嬷嬷其实没有想错,若是前世的胤禛,今晚是必定会去正院的。 只是可惜,胤禛活了两世,很多事都想的很透彻,乌拉那拉氏的小把戏,不用多想都猜得到。 李氏如何会知道关宝宝的事? 真的如乌拉那拉氏说的那般? 李氏是结合之前的一切然后故意猜测? 还是乌拉那拉氏借着关宝宝的手故意对付李氏? 胤禛觉得这些日子冷着正院的时间怕是还不够,恰好今晚胤禛刚刚明白自己的心意,他想放纵自己一回。 所以胤禛不打算轻易的原谅乌拉那拉氏。 胤禛回了前院因为想通了好些事,加上这些日子的忙碌,倒是沾床就睡了。 当然,这一个晚上注定有人是睡不着了,如乌拉那拉氏,李氏,还有关宝宝。 关宝宝很累,一直想着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发生的事情。 她是个现代人,却遭遇了古人后院里的阴险算计。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努力的适应这里的生活,把自己当成真正的伊尔木。 ※※※※※※※※※※※※※※※※※※※※ 今天六月六,作者在这里预祝高考的同学们都能一切顺利,取得好的成绩哦…… 德妃 但是,不管是关宝宝还是伊尔木,都是单纯的人,虽然聪明,这后院里的生活并不适合她们。 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已经让她满心厌恶,可她却只能在这里生活下去。 这里,她要学会如何生存,如何算计。 这些关宝宝亲身经历过的痛,她会一一的还回去. 所以从今以后,再没有伊尔木,以后她只是关宝宝. 对于胤禛,她不会动心,胤禛对她好,隐约瞧着是喜欢她了。 关宝宝却很清醒,对胤禛她现在是不喜欢的。 两个人的爱情观不同,关宝宝很难喜欢上胤禛。 她不是那些小姑娘,即使关宝宝喜欢胤禛,她也会理智尚存。 胤禛这个人,你不能只看得见他对自己的好,还要想到他带来的麻烦,她很怕麻烦的。 再说,若她身子真的好不了,她怕是永远也不可能喜欢上他的,风险太大,那是关宝宝再不能承受的. 而李氏听到主子爷都还没有传她问原因,就直接禁了她的足,气的浑身发颤。 她被关氏推倒是在众人面前,这脚还受着伤,太医说动了筋骨,脸上紫了一块。 主子爷避重就轻不罚关氏,却只罚了她。这会儿都没见胤禛来看一眼,觉得特别的委屈。 又听芬儿说胤禛回来都没有去正院,直接去了关氏那里,出来就直接给她定了罪。 肯定是因为那关氏恶人先告状,还迷惑了主子爷,才会让主子爷昏了头一般,不顾其他插手后院里的事。 乌拉那拉氏也是可恶,竟然想置身事外不沾手。 这样想的李氏根本没有想到,这后院本就是胤禛的后院,只是让福晋管着,若他要插手,哪里由得到其他人说了算? 何况李氏这个人对自己莫名的自信,而且很自我,根本只想着别人的错处,没往自己身上找原因,只想着是关宝宝的错,对她越发憎恨。 这会儿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今日的这番羞辱,一定不会放过关宝宝。 等她出去了,关宝宝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乌拉那拉氏打发了苏培盛过后就一直等着胤禛过来,一直等到她派出去打探的人回来回话,胤禛回了前院熄了灯已经休息歇下。 乌拉那拉氏反反复复的想不通,主子爷这是还不打算来正院,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没在主子爷回来之前处理了关氏和李氏的事,已经是在给胤禛示好了。 李氏的处罚乌拉那拉氏也发话了,主子爷既然禁足,说李氏没规矩,那她就罚李氏抄写女戒百遍,关氏那里乌拉那拉氏动都没有动她啊! 明日过后一直到十五之前,宫里面守岁,迎新,赐福,拜年,还有各宫的年礼,各个皇子,皇子福晋,以及亲近的人之间的走动。 所以,根本没有与主子爷说的上话的时间,这是打算在新年里还冷着她? 胤禛确实是这样想的,也确实是这样做的,除开必要的谈话,胤禛基本上和乌拉那拉氏没什么眼神上的交流。 这样的反应,德妃看得最清楚。 胤禛平时也会和乌拉那拉氏一起去永和宫请安,面对德妃时不时对乌拉那拉氏的挑刺,胤禛一般是不说话。 要么就是眼不见为净,直接道忙,就出去了,可没有帮腔的情况。 这时候难得的胤禛应和了德妃的话,让乌拉那拉氏脸色忽然惨白,不可置信。 这是头一回,都说婆媳关系最难相处,乌拉那拉氏从进宫以来,对于德妃从来不敢怠慢。 因为德妃瞧不上乌拉那拉氏,主要是因为这个儿媳身份太高,又是孝懿皇后在时挑选出来的,德妃自然对乌拉那拉氏喜欢不起来,便处处为难。 乌拉那拉氏只能伏低做小,好在胤禛从来都是两头不帮的人,面对德妃的挑刺,她委屈一下便是。 可乌拉那拉氏没想到,胤禛会同德妃一起说她,让乌拉那拉氏面上难看,心里难受。 “你嫁进来也好几年了,不但没有身孕,连后院里的子嗣也没能保住,只得二格格一人,最近这半年,后院里又频频出事,作为嫡福晋,你是严重失职。” 宫里本就没什么秘密,一点风吹草动大家都能看的见,何况后院里频频请太医。 作为胤禛的额娘,这让德妃很恼火,感觉让人看了笑话。 “是儿媳的不是,没有管好后院,让额娘失望了。” 乌拉那拉氏低头,宋氏的孩子早产,生下来没几天就没了,固然有她的手脚。 可后来看在她生的是格格的份上,她已经让太医尽力救治,没活下来,是她们母女没有这个福分。 “都说夫妻同心,不是本宫失望,你这样是累了胤禛。” “阿哥当差,早出晚归本就辛苦,你却不能为其分忧,还让胤禛分心照看,你这嫡福晋如何忍心?” 德妃对着乌拉那拉氏一番发难说道。 “没瞧见这些日子你们爷都瘦了多少?” “四阿哥,你也是,身体是本钱,如何不好生爱护?若福晋着实忙不过来,可以让后院里的李氏帮忙照应着,本宫瞧着李氏也是个不错的。” 胤禛心里冷笑,他差点都相信德妃说的真心话,关心他的身体了。 “儿子知道,本是有这个打算的,只是这李氏……李氏规矩不足,以下犯上,福晋罚她抄女戒,儿子瞧着既然规矩不足,便禁了足,免得她出来不小心冲撞了其他人。” 胤禛点头应是,对德妃的话算是表了态。 “儿媳以后一定做好本分。” 乌拉那拉氏看了眼胤禛低头说道。 听得德妃说让李氏帮忙,心里恼恨,这会儿胤禛甩锅帮腔,心里又急又气。 这本末倒置,明明是胤禛先禁足了李氏。 “以后,后院里的事,儿媳一定看管好,再不让爷分心。” 乌拉那拉氏虽然气,却又不得不配合的低头。 李氏的事,本来关氏就占大头,胤禛是明面上维护关氏。 这番说法却是乌拉那拉氏和李氏二人背锅了,如何不气。何况,胤禛尽然这样下她的脸迎合德妃的说辞,这是面上的情谊都不顾了吗? “既然如此,说倒就要做到,本宫在这儿看着……” 德妃见胤禛头一回这样配合她,很是满意,便不再多说什么。 德妃的偏心 “时辰不早了,早些回吧!后面还要忙上好些天。” 德妃露出疲惫的神色说道。她也确实累了,宫里好些事情都需要她去打点。 “那额娘早些休息,这是给十四的生辰礼,既然这会儿他休息了,就交给额娘给了。” 胤禛给德妃行了一礼,说完,把手上的礼盒递给德妃身边的丫头琉秀后,没有理会身边的乌拉那拉氏,转身出去了。 乌拉那拉氏见此只得告退,赶紧跟了出去。 见两人出去,内室里的一个六七岁,打扮的非常喜庆的,一个小圆球般的一团,走了出来。 便是康熙的十四子,胤帧,和胤禛同一个叫法。 “这四哥送了什么?” 十四好奇开口问道,声音一腔儿童音。 十四不胖,属于刚刚好的样子,只是德妃怕他冷到,给他穿得厚实了点。 毕竟,年前一场雪可是断断续续下了好几日,冷的紧。 “十四,快过来。” 德妃看着十四,满眼的疼爱,见他走过来,一把把他抱在身上。 “额娘,我要下去看礼物。”十四扑腾着要去拿东西。 “好,看礼物。”德妃笑吟吟的说。 琉秀赶紧走上前,十四打开盒子,满怀期待的看了眼,失望的说道:“是弹弓啊!” “喜不喜欢?”德妃问道。 “九哥有一个很漂亮的弹弓,老是自己玩,不给我,这个弹弓不好看,是木头做的,九哥那个比这个好看多了。” 十四只知道,这个弹弓不和他的心意,便随便丢开了。 “不喜欢放着,或者扔了就是,额娘到时候让人做个更好的给你。”德妃拉过十四的手,轻声哄道。 “奴才瞧着,四爷不会只送这么一个弹弓,十四爷可是与四爷同胞亲弟,这弹弓怕不是四爷亲手做的?” 琉秀笑了笑,瞧着这弹弓的做工,不算太好,四爷送东西,一般都有寓意的。 这只怕是亲手做的,十四爷不喜欢,琉秀倒是有些可惜,十四爷现在还懂不了这心意。 “十四不喜欢,亲手做了有什么用?”德妃不甚在意的说道。 在她看来,没有送到十四喜欢的东西,那便是没上心。 “娘娘说的是。” 对于德妃的偏心,整个永和宫私下里都是知道的,琉秀便不再说什么了。 “只是这四阿哥到底是没对十四多上心,这会儿都惹得十四都不高兴了”德妃沉沉的说道。 知道她说这话,下面的人不敢接,又说道: “明儿你让内务府的人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上好的可以做弹弓的材料,尽快给十四做一个出来。” “……” 琉秀张了张嘴,这四爷在内务府帮差,德妃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这四爷到底是一番心意,这会儿马不停蹄的去打人家的脸。 “比着九阿哥的往好了做,这宜妃怕是故意让九阿哥拿了弹弓眼红十四。” “奴才明儿就去办。” 琉秀有些无语,德妃想的太多了,十四爷六岁,九阿哥就大了二三岁,都还是孩子。 而且宜妃从来没有拿孩子办过什么事儿。 康熙三十四年,这是太子妃大婚后,在皇家过的第一个年,可谓是同样忙得脚不沾地。 瓜尔佳氏殊兰作为到现在为止唯一一位正式册封的皇太子嫡福晋,大婚过后到回门之后一直在四妃住处出入。 康熙以及皇太后的意思是让瓜尔佳氏跟着四妃学习打理后宫! 因为康熙没有册封中宫皇后,太子妃作为以后的准皇后,总要慢慢开始接触,以后打理后宫名正言顺,这些日子自然是忙。 瓜尔佳殊兰素来严谨,本就是毓质名门,做太子妃以来,对上对下都是体现贤淑,恭孝,宽和,大度,基本上是没有纰漏的。 只在关宝宝这里,她把关宝宝的生辰忘记了。 等记起来时,已经年后,正是初九,十四生辰这一天,这新年里倒也不好单独送礼物了。 于是,便只好遂年礼一起送进了胤禛的阿哥所里。 关宝宝收到生辰礼物的时候,才想起,进宫以来,太子妃大婚到现在,她和太子妃还没见上面。 瓜尔佳殊兰和关宝宝在闺房时就有来往,两人关系也还不错。 但是从早几年定下准太子妃之后,瓜尔佳殊兰与关宝宝就没什么来往了。 两人已经两年没见过了,都在学规矩,尤其是瓜尔佳殊兰。 但现在她们同样是皇家的女人,有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又是同族,这关系自然更就不同了,尤其是太子和四爷胤禛关系不错。 乌拉那拉氏因为在宫里吃了德妃的排头,加上胤禛当时的态度,正大发雷霆,伺候的奴才,丫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太子妃派了身边的奶嬷嬷亲自送年礼过来,以表示对四福晋这个妯娌的重视。 胤禛算起来是太子后面的人,又是兄弟,瓜尔佳氏面上自然重视。 再加上有个关系不错的表妹在四福晋手下过日子,便派了身边信任的奶嬷嬷来了。 这奶嬷嬷也是聪明,对关宝宝还是小丫头的时候就稀罕,自然不会做给她招恨的事。 只提了一句顺带的礼物,四福晋面上和气的让人送了人出去后,又是一番发作。 瓜尔佳殊兰让奶嬷嬷走这一趟,主要是她八面玲珑,做事见人见事儿。 按说没有单独送礼给关宝宝,只是同年礼一起送到了正院,这是对四福晋的示好,表示不会因为关宝宝影响她们妯娌的关系。 可没想到乌拉那拉氏的心思并不如其他福晋,主母一般。 撇开太子妃不说,她毕竟成婚晚,后院里才有了李侧福晋得宠,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这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在后院算是独宠,大阿哥想生嫡子嘛! 三阿哥福晋董鄂氏生的好看,目前所有皇子嫡福晋中,董鄂氏颜色是最出色的,三阿哥自然是喜爱的。 四福晋乌拉那拉氏面上端庄贤惠,也是紫禁城里出了名的规矩人,可她却赶上了一位重生的四爷,自然是多番不如意。 日又赶上因为关宝宝,胤禛对她打脸,乌拉那拉氏对太子妃的这番行为理解错误,以为是来给关宝宝撑腰的,打心里对太子妃排斥。 秦嬷嬷倒是看得清的人,只是这时候却也是不好开口。 今日德妃宫里的情况她也是知道的,四爷胤禛的行为让人看不懂。 她自然是心疼乌拉那拉氏的,乌拉那拉氏心里有气,发出来比别再心里好,只等乌拉那拉氏冷静下来再说其他。 ※※※※※※※※※※※※※※※※※※※※ 今天端午节……胤禛,宝宝两人在这里祝大家端午节快乐……希望点开本书的读者朋友们喜乐安康,都能吃到香香的粽子,还有出门玩的朋友们一切顺利不塞车……(作者今天一早出门塞车塞的不要不要的……) 亲征 关宝宝收到礼物的时候正在和坠儿选布料,自然是给胤禛做衣服。 收了礼物,关宝宝打开看了,是个人偶陶器,像年娃娃一般,可爱,看得很是喜庆,关宝宝瞧着很喜欢。 坠儿瞧着好一会儿说道:“这娃娃看着像窗户上的剪纸娃娃。” “格格若是刚进宫那会儿,鼓着一张脸,倒与这娃娃有三分相像。” 青衣笑呵呵的道,这会看着不圆润。 “哪里像了?” 关宝宝瞪了青衣一眼,这明明像弥勒佛一样胖,她以前有那么圆? 她那是娃娃脸,婴儿肥好不? 简直是胡说八道! “一点都不像。”关宝宝哼哼道。 “……” 青衣闷笑闭嘴,就这个气鼓鼓的样就有点像,实话都不让人说了。 “……” 坠儿捂着嘴笑着没说话,这话本来她也是想说的,确实有几分相似的。 “给我小心收起来,出了元宵没那么忙了,我再亲自去太子妃那里回谢礼。” 关宝宝把瓷娃娃轻轻的放在盒子里,递给青衣说道。 “到时候得提醒我,不要给忘了。” 青衣接过来,出了房门,亲自把东西放进了关宝宝的小库房里,做了登记后,才又进了关宝宝的屋子。 这会儿正选料子,关宝宝这练手也练的熟练了些,倒是很少扎手了,离十五也没多少时间了,正式做衣服就提上了日程。 当然,首先要选布料,里衣以舒适为主,关宝宝挑了匹上好的白色绸子。 里衣白色看起来清爽舒适,确定过了料子,说了胤禛的尺寸,让青衣帮忙裁衣。 这拆拆合合,紧赶慢赶的,关宝宝在十五前倒是勉勉强强的把衣服做出来了。 做工对青衣这个绣活还算过得去的人来说,不敢恭维,但是也不好打击关宝宝的自信心。 毕竟,关宝宝自己觉得第一次做出来的成品,能有模有样,没皱皱巴巴的,已经很不错了,自我感觉良好。 十五过后,关宝宝这衣服倒是没有机会亲自送出去了。 胤禛连着好些日子根本连阿哥所都很少回,乾清宫里,本是三天一大朝,这已经接连好几日朝会都在商讨噶尔丹的事。 关宝宝听了前院派来的人传话后,表示理解,但多少有点失望。 她本想借着送衣服的时候探探口风,怕胤禛忘了。 因为身体原因,她太急切的想要出宫。 胤禛这一年里忙得倒是忘记了,他记得这噶尔丹野心外漏就是这个时候。 噶尔丹与沙俄毗邻,这些年一直战争不断,奈何总是不能吞下这块硬骨头。 噶尔丹野心很重,见这头吃不好,就打起了大清的主意,近两年一直不断挑衅。 康熙自然不能允许噶尔丹的行为,便召朝臣商议出征噶尔丹,为显示对灭噶尔丹的决心,康熙打算亲征。 自然得到朝臣以及众皇子,皇太后的一致反对。 奈何康熙意志坚决,誓言不亲手灭噶尔丹,难咽下其多番作乱,对大清多番挑衅的心头只恨。 正月一出,康熙下诏亲征噶尔丹。 在西苑蕉园设内监官学,以敕授太监读书。 二月初二,龙抬头,康熙帝亲统六师启行,大阿哥胤褆,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随同,内大臣费扬古命大将军一职,亲征噶尔丹。 命皇太子留守,裕亲王福全辅佐,凡部院章奏听皇太子处理。 自然,胤禛和关宝宝的十五过后出宫一事只能延后了。 出征前,胤禛到底还是去了正院,正院的警报算是解除了。 胤禛出征,后院里还要乌拉那拉氏帮忙打理! 而且这次出征乌拉那拉氏的阿玛费扬古也在。 出征前一晚,胤禛把自己关在书房,一直想着前世的事情。 胤禛记得,胤祺也在这一次出行中,就是这一次,他这个五弟脸上受伤,留了疤痕,在还没开始夺嫡的时候就已经出局了。 前世胤禛没有因为他是老九的同胞哥哥这点牵连他,给了他恒亲王爵位,还允许宜妃出宫养老! 乌拉那拉氏费扬古也同样,这个年迈的老人,也没多少日子了。 三十六年弘辉出生前半个月逝世! 胤禛迫切的想要出宫,在宫里,他想做的事情一直被限制。 能做的只是提醒五弟多带点贴身保护的人手。 至于费扬古,本来就上了年龄,这场战役只是一场催化剂,要他命的是多年来战场留下的隐疾。 这场战争不能像上一世那样,因为皇阿玛病重没有办法,提前回京,以至于葛尔丹逃脱。 他要提前做准备,而这一世也许因为自己知道有所准备会发生什么而改变吗? 苏培盛在门外一直候着,这会儿他手下的小太监走了进来。 “东院里的小贵子送来了东西。”小太监小声说道。 “去喊进来。”苏培盛吩咐说道。 胤禛出征,后院里送东西的自然是多,都是担心主子爷,乌拉那拉氏倒不会在这个时候抓着规矩不放。 “给苏公公请安,我们主子说,这是兑现承诺来了,虽然晚了些时日,这不是主子爷忙,不好打扰不是?” 小贵子捧着托盘,上面的东西用东西盖住,苏培盛看不到。 但是听小贵子说了,苏培盛也是多少知道是什么了,怕是东院里关主子亲手做的衣服,衣料还是他送过去的。 “关主子可有交代什么话?”苏培盛小声问道。 “我们主子说,望爷一定记得注意安全,保重身体。” 小贵子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了苏培盛,苏培盛接过,道了一句先等着之后,在书房门口唤了声。“主子爷。” “进来。” 胤禛好半响才有声音传出来。 “爷,这是东院关主子让小贵子送来的。” 苏培盛一进门,先是给胤禛打了一个千,说道。 这些时日忙得根本顾不上关宝宝,胤禛已经大半个月没有见到关宝宝了,最近一次进后院,也是交代他出行的事宜。 今天晚上本打算去看看,却又担心他这番动静,等他走后,乌拉那拉氏为难关宝宝。 这会儿他见关宝宝让人送东西过来,让苏培盛放下东西出去。 出了门,苏培盛面带笑意小声的对着门外的小贵子说道。 “东西主子爷收下了,瞧着满意!” 夜探 苏培盛是人精,院里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按说主子爷的喜好是不能外漏的,可苏培盛知道这关宝宝是胤禛上了心的人。 平日里东院里的人见了他都是客客气气的,苏培盛不介意给关宝宝卖个好。 胤禛坐在书桌后面,掀开托盘上的东西,拿起上面的东西。 这是关宝宝做好的衣服,胤禛翻看了好一会儿,没有长短不一,没有皱巴巴的。 嗯……针线有些粗糙,像是反复拆过,针脚也不怎么平。 对于胤禛这种皇家出来的人,从小都没见过这样的针线活儿,没有嫌弃的直接放下,是因为这是关宝宝亲手做的。 若是其她院里送来的,胤禛早就丢开只当看不见了。 见托盘上还有个小荷包,胤禛放下衣服,拿起来看了看。 嗯……这个倒不像关宝宝的手笔,做工精细,荷包样式简单,只在外面绣了几片竹叶。 捏了捏荷包,里面像是有东西,胤禛打开一看。 本以为是平安福之类的,宫里面是有供奉佛堂的,他现在已经收到了还几个装有平安福的荷包。 没想到里面是一张简单的小画像,画工倒是与众不同,是简单的简笔画,胤禛没见过这样的画工,倒是这画上的人,胤禛眼神闪了闪! “苏培盛。” 胤禛唤了一声,把手上的东西放进荷包,揣进怀里,苏培盛进来又说道: “你亲自去段嬷嬷那里……” 段嬷嬷是胤禛的奶嬷嬷,孝懿皇后在世时的心腹。 上辈子皇额娘是除了康熙意外,唯一真心关心胤禛的长辈。 胤禛一直是记得这份关爱的,只是很短暂。 只是他也忘不了,当时佟贵妃在时,在他知道德妃乌雅氏,也就是当时还是德嫔的时候,才是他的额娘时候。 皇额娘提到德妃她的厌恶,狰狞,和对胤禛的疏离。 胤禛一度认为他被这两个都是她额娘的人放弃了。 直到佟佳氏知道自己身体不行,快要不久人世时,又倾其所有,把能给的都给了胤禛。 甚至为了胤禛,几次上奏为胤禛更改玉蝶,只是康熙当时没有允许。 相比较之后德妃以照顾十四为由,打着胤禛要为孝懿皇后守孝,不愿照看胤禛,德妃和佟佳氏是没有可比性的。 小贵子得了苏培盛的话,面带喜色的回了东院。 关宝宝听了小贵子的话后,招了招手让他出去了,已经不晚了,她困了。 “让人打水吧,我想歇息了。” “格格就睡了?” 坠儿不解,前院还没熄灯,今晚关宝宝送了东西过去,说不定等会儿就过来了。 “不睡干嘛?”关宝宝看着坠儿不解道。 “这前院还没熄灯,主子爷说不定。”坠儿小声说道。 “傻了吧你?今日初一,明日出征,爷今晚本该事去正院的,却歇在了前院,便是不会再进后院。” 胤禛很重规矩,初一十五即便不去正院,也是不回去其他地方的。 今日本该是乌拉那拉氏的日子,胤禛因为明日要出行,没进后院,便是不会进的了,关宝宝这点还是看得明白的。 “而且明日还要一大早去出门送爷,我得早点休息,记得早上一定要叫醒我” 虽然胤禛有派人来说她身体不好,不用出去,但是,关宝宝不想搞特殊。 关宝宝说完,在坠儿的一番收拾下,熄灯歇下了。 睡前还想着,没见过胤禛穿正式的盔甲,现代军人的军装她很喜欢。 关宝宝并不知道,她以为的守规矩的胤禛悄悄的进了她的东院,在没有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 胤禛吩咐苏培盛去找段嬷嬷之后不久也跟着歇下了。 熄了灯之后,胤禛拿着关宝宝送来的荷包,翻来覆去,快要天明的时候,都没睡着。 这次出门时间太久,上一世可是打了足足大半年,胤禛担心关宝宝,怕自己不在她受人欺负。 皇额娘留下来的人,多数是在康熙面前过了明路的。 只有少数是别人不知道的,一直没用动这些人,是不想暴露的太多。 这一回为了关宝宝,胤禛也只能把段嬷嬷安排到了她身边。 若是出了宫,一切胤禛都能掌控,现在他没把握…… 还有这丫头在他临走了才来故意撩他,居然送了关宝宝自己的一张画像。 胤禛当时看得他心里突突的,一个晚上都睡不着,看来见不到关宝宝,他是真的静不下心来了。 于是,在所有人都睡得正香得时候,胤禛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虽然已经进了二月了,北方的天还是很冷的,胤禛披了一件大氅,走在去东院的路上,苏培盛灰溜溜的跟在听着身后。 这就是当奴才的,主子任性,奴才也得陪着,还得开路。 等到胤禛进了关宝宝屋子里,也只有开门的小贵子,和守夜的青衣知道胤禛来了。 本来今日是坠儿守夜的,但是,刚好今日坠儿身子不方便了。 看着关宝宝睡熟的面容,胤禛伸手想去捏,考虑到他迎风而来,手凉,又把手收了回来。 胤禛给关宝宝拉了拉被子,看了她好一会儿。 “睡得那么香,怎么就那么想把你弄醒呢?” 害他都睡不着的小丫头,着实有点小可恶。 早不送,却等着今日,故意让他静不下心,让他没办法。 等他这次回来……回来后,怕也是拿她没办法的! 胤禛在关宝宝这里待到了差不多了,就有悄悄的回了前院,天已经凉了,就直接忙活起来了。 传言胤禛是个冷面无情的人,在青衣看来,那都是假的。 青衣只看到对关宝宝,胤禛是外冷内热,闷骚型的…… 关宝宝到底是没有去送胤禛,青衣听了胤禛的吩咐没有叫醒关宝宝。 关宝宝睡到了日上三竿,等她醒来,都听到大军出城的号角了。 没办法,她也不能让导演倒回去重来一遍不是? 不过听到青衣悄悄说,胤禛半夜偷偷来看她,关宝宝就不生青衣的气了。 看来她没有想错,这胤禛对她不同…… 没了四爷在宫里,后院里的女人都本本分分的,男人不在,争什么? 这时候的关宝宝才想起,打算元宵过后去看太子妃的,因为噶尔丹的事,拖到了现在。 访太子妃 要出阿哥所,就要和乌拉那拉氏打交道,关宝宝很不甘愿。 这个时候段嬷嬷的出现,让关宝宝很是惊讶。 一直听说这位胤禛的奶嬷嬷在宫外养老,没想到胤禛居然把人请进了宫。 苏培盛是贴身伺候胤禛的太监,自然跟着大军一起走了。 段嬷嬷进来算是除了后院主子外,是身份最硬的一位,便是福晋也得对她礼让三分。 都说有奶便是娘,这段嬷嬷一直照看胤禛,直到胤禛大婚,才自请出宫养老的,乌拉那拉氏也喜欢她的识趣! 她一个庶福晋,段嬷嬷的到来让她很忐忑,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去面对段嬷嬷。 这回是打着福晋一个人照看后院忙,胤禛在外不放心! 加上关宝宝身体不好,怕有个什么的,乌拉那拉氏顾不上,便让段嬷嬷来给关宝宝调养身体的理由。 这私下里胤禛很直白的一句对乌拉那拉氏说了段嬷嬷的事。 但在正院里当着众人的面,胤禛表示对她的信任,以及表示会对乌拉那拉氏费扬古的照看,很给乌拉那拉氏面子。 刚好说到她的心坎里,便对胤禛其他的安排没有了计较了,关氏已经这样了,威胁不到她了。 “老奴给关庶福晋请安!” 段嬷嬷规规矩矩就要给关宝宝行礼。 关宝宝正忐忑呢,如何敢受,忙伸手去扶。 “段嬷嬷您可别这般……” “您是主子,给主子行礼,是规矩,庶福晋不必这样!” 见关宝宝扶着,段嬷嬷也不拿乔,顺势站起来,慈善的说道。 “段嬷嬷有礼了。” 关宝宝笑着道,不知道这段嬷嬷来东院是干嘛来的。 青衣得了胤禛的吩咐,倒是知道,忙上前给段嬷嬷行礼问安,才对关宝宝小声说道。 “主子爷是特意让嬷嬷过来照看主子的身子,出门在外,主子爷不放心。” “段嬷嬷平日只负责主子的身子,主子爷交代主子不用太拘束,和平日一样,段嬷嬷是和蔼慈祥的人。” 看着关宝宝从疑惑,倒了然,再到不可置信的表情。 胤禛出门还想着她的身体,夜里还偷偷地去见她,还把一切都交代好了,关宝宝都不知道怎么表达这份感激了。 段嬷嬷一下看出来,这位主子如胤禛说的一般,是个心思简单的人,什么心思都能从脸上瞧出来。 “那就劳烦嬷嬷了。” 听完青衣的解释,关宝宝郑重的对段嬷嬷说道:“以后就让嬷嬷受累了!” “庶福晋放心,您的情况主子爷有提过一二,老奴定会精心为您调理。” 段嬷嬷看着慈善,却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这说风就是雨,不客气的开始跟丫头们询问关宝宝一切事宜,尤其是饮食起居方面。 关宝宝见到太子妃是在三天过后,在请示了乌拉那拉氏过后。 关宝宝穿的很北极熊的感觉,领着坠儿和青衣二人,去了毓庆宫。 乌拉那拉氏本是不想关宝宝出去的,胤禛才走,后院里还是不要乱走动比较好。 秦嬷嬷提醒,太子坐镇紫禁城,前线的消息太子妃未必不能知道,关宝宝去毓庆宫到时还能帮忙打探消息。 乌拉那拉氏没有为难关宝宝,很爽快的同意了,只道回来的不要太晚。 跟紫禁城其他宫殿相比毓庆宫还算比较大点的宫殿,毓庆宫在动,阿哥所在北,到是离的不远。 很快到了毓庆宫,久不怎么活动的关宝宝,走了一会儿鼻尖开始冒汗了。 站在门口掏出帕子擦汗,等着毓庆宫门口的人进去禀报。 坠儿担心关宝宝受凉,出门还拿了一个手炉,这会儿关宝宝都用不着了,递给了青衣,青衣好生收着,和坠儿一样站在关宝宝身后。 没有让关宝宝几人等多久,就有人出来,给关宝宝请安,领着她们进了毓庆宫。 太子妃的正院到底是比乌拉那拉氏住的地方看起来高档不少,也大了不少…… 瓜尔佳殊兰再一次见到关宝宝,第一感觉是,好大的一团雪球一般。 主要关宝宝穿的太厚,全身上下裹得就漏了一张脸,还一身雪白,可不是就像北极熊一般? “给太子妃请安。” 关宝宝几人进了正院客厅里,见上面坐着这瓜尔佳殊兰。 身穿正红色旗装,梳了一个简单的两把头,戴了一个扁方,脸上的妆容精致,面带笑颜的看着关宝宝。 瓜尔佳殊兰见关宝宝请安,忙忙抬手,搭在身边的大丫头手上,慢慢起身,来到关宝宝面前。扶起关宝宝道: “快起来,让我看看!” “是。” 关宝宝浅笑的起身,站在瓜尔佳殊兰面前。 因为关宝宝梳的简单的一字头,没有带其他的头饰,加上她本来就不高,看起来比瓜尔佳殊兰挨了整整一大截。 加上关宝宝本来就矮,一米五的个头是硬伤。 “我们姐妹是有两年没见着了,怎么瞧着你个头愣是没见涨多少,倒是脸小了不少。” 记忆中面前的姑娘还是几年前那么点高,倒是瘦了点。 “太子妃记性真好。” 关宝宝尴尬的笑了笑,这是见面就揭她的短板了。 “叫什么太子妃?这般生疏?”瓜尔佳殊兰嗔了关宝宝一眼。 “我这里成日里忙,没有空闲,可怎的也没见妹妹来看看我,快过来坐。” “兰姐姐。” 关宝宝被瓜尔佳殊兰拉着并排着坐在客厅下的凳子上,不好意思的说道: “早就想过来了,只是怕打扰到兰姐姐。” “哪里会打扰?我是最希望妹妹多多过来你陪陪我。” 瓜尔佳殊兰平日里是很沉闷的,不爱和人打交道,可她的身份是需要时刻和人打交道的。 这宫里面的女人都带着面具,而瓜尔佳殊兰的面具,就是康熙定制的。 “在这里,能说上真心话的人,真的是没有。” “那等天气暖和些,定来打扰兰姐姐,到时兰姐姐可不要把我拦在毓庆宫门外了。” “我也是无聊的紧,见天的不能出门,也就只能画画打发时间了” 关宝宝伸出手握住瓜尔佳殊兰的手。 “对了,我给兰姐姐画了幅画,当做妹妹生辰的回礼了,兰姐姐可不能嫌弃我的画粗糙不值钱。” 关宝宝私下里一直在练习,有原身的底子在,上手很快。 不过,关宝宝对简笔画感兴趣,也练习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康熙病了 关宝宝给胤禛画了一幅简单的,又给瓜尔佳殊兰画了幅。 对着青衣招了招手,青衣会意的递上捧在手上的画。 “这画若是兰姐姐喜欢,可以裱起来,若不喜欢,那就送人吧!” 关宝宝笑吟吟的看着瓜尔佳殊兰,说完还不怀好意的看了眼画卷。 瓜尔佳殊兰伸手打开一看,眼神惊异不已。 这画上画的是瓜尔佳殊兰自己,画上她一袭嫁衣,是当时大婚时穿的明黄色太子妃喜服,头上盖头掀起,露出了她的本来面目。 “兰姐姐大婚那天,远远的瞧见你穿这一身,很是好看,闲暇的时候忍不住画了下来。” “宫里面人像不好拿去裱,妹妹身份有限,便没有做多余的功,就留着给兰姐姐自己。” “看你是裱起来挂房里同人观赏,还是送人,我都不操心……” 关宝宝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这小丫头,打趣起你姐姐来了?” 什么同人观赏,什么送人? 她的画像除了和太子一切看,送太子以外,哪能让其他人见到? 这是故意这般说,不是调笑是什么? 瓜尔佳殊兰伸手要去捏关宝宝的脸。 “哪能啊!” 关宝宝见状,忙缩了缩脖子,躲开。 “怎的都这么喜欢捏我的脸?” 胤禛也总喜欢捏她,摸她的头,说完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当下红了脸。 “还有谁喜欢?” 瓜尔佳殊兰笑眯眯的看着脸蛋变红的关宝宝,好笑的问道。 “定是四爷了。” 海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个小丫头,手上端着茶盏。 海英给瓜尔佳殊兰和关宝宝端了茶又说道: “表小姐的脸,在闺房的时候,爱捏的人也不少的。”说完笑了笑站在瓜尔佳殊兰身后。 海英是瓜尔佳殊兰身边的陪嫁大丫头,和瓜尔佳殊兰一起长大,从小伺候她的,亲疏关系和其她的丫头是不同的。 “兰姐姐这儿怕是以后都不想我再过来找你了,都来打趣我。” 关宝宝嘟着嘴,表情不满,对着海英哼哼的道。 “哪行啊,海英你可快快给我这妹妹赔不是,可不能真的不来找我了,到时候便唯你是问。” 瓜尔佳殊兰故作生气的看着身边的海英说道。 “我们表小姐这怕不是真恼了奴才吧?坠儿快快帮忙哄哄。” 海英笑嘻嘻的对着关宝宝身后的坠儿说道。 “我家格格这是装的,太子妃娘娘不用担心,下回您开口,格格铁定麻溜的过来了。”坠儿一本正经的开口道。 “你这胳膊肘是怎么长的?怎的能往外拐?” 关宝宝不满的看着坠儿,感觉受伤般捂着胸口说道。 “你们两个丫头,快不要逗我这妹妹了,真恼了,我可哄不过来的!” 瓜尔佳殊兰看着关宝宝,这个表妹,一开始是没什么接触的。 同族里嫡出身份高的没有几个,家族里从小就培养她,就是冲着太子妃去的。 所以她的性子闷,和她说的上话的是真的没有。 只有这个身份一样高贵的关宝宝,能和她聊得起来,这好几年没见,都没觉得有生疏感。 只是对于关宝宝的指婚,她是遗憾的。 这个妹妹和她一样,从小是按着正妻培养,却连个侧福晋都没捞到。 听说关宝宝招了后院的暗算,还大病了一场,身子有损,四爷都求到太子面前了。 屋子里烧着炭火,关宝宝也只是脱了围脖,放下了手炉,可见着身子伤的多厉害了。 对关宝宝瓜尔佳殊兰是疼爱,怜惜的。 关宝宝心思也是灵透的,怕也是听说了太子不怎么待见她,送的礼物都想着能帮着她的。 只盼关宝宝能一直得四爷喜爱,早日升上侧福晋,有了底气,到时候就不会那么难了。 漠北的气候黄沙漫天,这里刚经过了一场大战,空气里还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康熙如胤禛记忆力中一般生病了,只是让胤禛没想到的是病情不同了,竟然是现在人人听了就害怕的顽疾,且会传染。 胤禛心里很慌,这和他上一次所经历的是不同的。 上一世康熙是风寒,因为地方条件差,黄沙漫天,不适合养病,拖了半月,才不得已提前回京。 当太医诊治出来,康熙得了顽疾,大帐里面的人倒退一步,都倒吸一口气。 康熙被诊出顽疾后,出入康熙大帐的除了随性太医,便只有胤禛兄弟几个了。 康熙醒来的时候,看到这几个儿子,既欣慰,又生气。 忙唤了李德全,强制让人把这几位赶出去,这个病是要过人的。 既然已经被赶出来了,胤禛几个便去了大阿哥胤褆的帐篷。 胤褆是他们几个中唯一有过战场经验的,胤禛重生的除外。 他们要商讨战事,还有康熙回程的事宜。 如今战事正在最关键的时候,噶尔丹现在被打得正在逃逸,最明智的选择是乘胜追击。 胤禛几个忙得很,战事商讨,和康熙帐篷两边跑,两天下来,这一群皇子都瘦了一圈! 出行前,胤禛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一世康熙会得了顽疾。 既然记忆里得事有变数,胤禛就不敢拿康熙的生命做赌注。 金鸡纳霜虽然能治疗顽疾,但是,这里的条件太差,胤禛怕出意外,只得放弃乘胜追击的计划。 只是这才两天的时间,康熙都已经开始长时间的陷入昏迷状态,如今回京也是风险万分! 胤禛没有办法,拿出了他出门带上的医药用品,叫上了其他皇子兄弟,以及李德全,把从洋人那里特意买来的金鸡纳霜递给太医。 这样的药,太医是没有见过和接触过的,这种风险,太医担不起。 胤褆作为兄长,这时候本该拿主意的,但是他也不敢冒险,这时候的皇子们都单纯的想的是康熙的健康。 五阿哥倒是心里也支持胤禛,这种情况,太医没办法,病情又一直加重,也盼望着这药有效。 李德全的意思是等康熙醒来再做打算,胤禛没有办法。 “实在不行的话,这药是爷拿出来的,爷来亲自试药,等保证这药没有害处,在给皇阿玛用药。” “不可啊!” “四爷,万万不可啊!” 太医们急忙说道: “没病吃药本就不妥,何况这药也不知道药效,若是吃了有其它什么反应,到时候束手无策啊!” 胤禛试药 “四爷不可,万岁爷是不会允许阿哥们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四爷三思啊!”李德全也跟着说道。 李德全是康熙身边的人,四爷这举动是拿自己的身子在赌,万岁爷定然不会同意的。 “四弟,要顾全大局。” 他们几个现在不能出一点事,康熙已经好几天没露面,若阿哥们再有点什么,会引起士兵的猜忌,影响士气,胤褆也是不赞同。 胤禛自然是懂的胤褆的意思,可他是有把握这药是有用的,却不能说服其他人,让胤禛很无奈。 “大哥只管放心,我和皇阿玛都不会有事的。” 胤禛等到康熙已经昏睡一整天的时候,实在等不下去,便当着太医们的面说道。 “爷先试药,若是这药没有害处,再给皇阿玛服用,若是皇阿玛用了这药好了那皆大欢喜,若是有点什么,之后的责任爷一力承担,不会连累其他人。” 其他人也不能眼见着太医束手无策,让康熙等死,有了胤禛的军令状,胤褆,李德全点头后,胤禛准备试药。 胤禛试药的时候,乌拉那拉氏费扬古来报,发现噶尔丹行踪! 大阿哥和胤禛对视一眼,这个机会是不能丢的,趁着皇阿玛生病的消息还没传出去,最好是能拿下噶尔丹…… 于是,胤褆和胤祺随费扬古一起出兵,追击噶尔丹,胤禛要试药,胤祉必须留下来坐镇,为防万一。 “大哥,这噶尔丹若是能活捉最好,若是不能,直接杀了最好,以绝后患。” 皇阿玛的意思是活捉噶尔丹,才会让噶尔丹几番逃脱。 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有变数,要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噶尔丹,免得皇阿玛生病的事传出去。 皇阿玛贵为一国皇帝,在战场上病的昏迷不醒,这麻烦就大得多了。 毕竟,这里离沙俄边界不远…… “……” 大哥胤褆点头,他自然知道战场上击杀对方是取胜的最快办法。 “大哥,五弟,多带点护卫,一切小心,一定要注意安全。” 胤禛看着胤褆和胤祺认真的说道,尤其是对胤祺,胤禛现在分身乏术,只能提醒注意安全。 “四弟也是,和皇阿玛都要好好的。” 胤褆咬牙,有时候一些事是无法两面顾及的,战场上由不得他们想太多。 按说试药这种事,随便找个士兵来同样是可以的,但胤禛没同意。 他对这药有信心,没必要让其他人来试药,显得他贪生怕死,草菅人命。 况且试药的事是秘密进行的,不能有一点风声传出去。 李德全倒是想试药,可他是康熙身边贴身伺候的人,若康熙真有什么,传旨意的事还要他来做的。 至于苏培盛急得嘴里冒泡,直接被胤禛忽略了…… 康熙彻底清醒过后,胤褆和胤祺已经出兵回来了。 连着追了三天,噶尔丹人重伤,跌入了湍急的河流里,胤褆派人打捞了两天,没有见到尸体,但想来是活不成了。 总的来说比上辈子要好,上辈子噶尔丹是因为康熙生病回京才逃脱了,才有了后来再次征伐噶尔丹。 对于胤禛大胆的试药行为,康熙痊愈之前,没有再召见他。 胤褆等人帮胤禛说好话求情,康熙不予理会。 只是,这次的胜利,五阿哥胤祺到底还是受伤了,和上一世一样,伤在了脸上。 大军准备启程的前一天,胤禛去看望了受伤的胤祺之后,李德全派人来传,康熙召见。 胤禛一进康熙的大帐,直接跪了下去,对着康熙真诚的认错。 “说一下你错在那里?”康熙板着脸沉声问道。 “儿臣不该以身犯险,虽然儿臣知道错了,但是,若再来一次,儿臣还是会这样做。” 胤禛对康熙的了解可是多了一辈子,如何不知道这些日子康熙为什么不召见他。 “简直是胡闹,身体发乎,受之父母,怎么能如此冲动?你这是没有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如何对得起朕?” 听见胤禛的说辞,康熙手上拿的是茶盏,气的顺手丢了出去。 “可儿臣也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茶盏刚好扔在胤禛面前不远处,破碎的瓷片划伤了胤禛的手,胤禛跪在那里身体笔直。 “皇阿玛忧心儿臣,生病了便把儿臣们往外赶,同样,儿臣们也担心皇阿玛。” “即便不是儿臣试药,在场的大哥,三哥,五弟,换做是任何一位,也会做出儿臣同样的选择。” 胤禛眼睛通红,盯着面前破碎瓷器,铿锵有力的说道。 “儿臣惹皇阿玛忧心,甘愿受罚,但皇阿玛不能阻止儿臣们对您尽孝。” 胤禛一脸坚定的说完,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你这脾气像极了你皇额娘,犟的跟头驴一样。”认准了就往前冲,不后悔,康熙叹气! “……”胤禛埋着头没说话。 李德全这个时候就不能干站着了,胤禛受伤了,康熙发作后自然是会心疼,忙在一旁连忙道: “万岁爷快别气了,快瞧瞧四爷的手,都流血了,赶紧让太医给四爷上药,别等会儿流血过多,万岁爷又独自心疼了。” “去传太医。”康熙看了眼胤禛的手,眼神缩了一下,整个手背都是血,忙叫道。 伤口不深,只是流血多看着吓人,等太医给胤禛包扎好伤口后,胤禛又对康熙谢恩。 “谢皇阿玛!” 康熙一开始固然是生气的,在他心里,固然太子的地位宠爱不能相比,那是他寄予厚望的太子。 但其他皇子同样是他的儿子,自然也是关心的。 胤禛如何能够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康熙也明白,那也是胤禛对他这个皇阿玛的真心。 虽然康熙不知道其他儿子是不是也会这样,但是,胤禛的孝心他心底里是欣慰的。 他的这些儿子都是好的,成年的这几个,学问好,有能力,有担当。 胤禛有事,胤褆几个也是兄友弟恭,担心胤禛,为他求情。 胤祺受伤,几个孩子也是关心不已,这些优秀的儿子,都是他的骄傲。 “你这药是哪里来的?如何知道这药对顽疾有效的?” 康熙发作过后,这会儿才想起问胤禛关键问题。 回京 “这是西药,儿臣专门去找过西方的传教士,发现有这种药的存在,特意买了,打算让太医院研究,” 胤禛知道这药的用处,正好就买了放在了随行的医药包里,为防万一,万幸他提前做了准备,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你去找他们做什么?” 无缘无故找什么传教士? 康熙打量着胤禛,不理解。 这时候,康熙还没有怀疑任何一位皇子的野心,只是单纯的不解。 “是儿臣院里的关氏,身子不好,儿臣托太子帮忙找了汤若望门下的教徒,经介绍认识的那些传教士,算是无心插柳。” 胤禛自然不会瞒着,说道这里脸一红,不好意思抿了抿唇。 说来关宝宝也算是立功了,间接立功。 “是宗人府府丞费阿蛮之女?” 康熙只当没看见胤禛的尴尬反应,年轻小伙子谁没有个心头好? 康熙是过来人,只要没有做出宠妾灭妻的事,康熙是不会管的。 费阿蛮之女关氏,康熙对这个人有些印象,他亲自赐的婚事,得过他的赏赐,还特意关照过胤禛。 只不过听德妃提过一句,是个身体不怎么好的,怪不得。 “是。”胤禛应道。 “这药,回京以后,马上交给太医院研究。” 这可是一个大事情,顽疾这个病对这时候的人来说就是死亡,多年来是康熙的一块心病,就是他这一回,就差点栽在这上头。 听了胤禛解释的一番话,康熙看胤禛眼神温和。 若不是老四求药,若不是那关氏身体不好……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那关氏进了胤禛府上是自己的决定,他命不该绝。 大军回京的时候已经快七月了,从开拔到凯旋而归,足足打了小半年之久。 久到关宝宝都快忘记胤禛的长相了,从太子妃处得到消息,知道回京的日子就在这几日,关宝宝缩在东院里不出门了。 关宝宝见到胤禛的时候,是两天过后。 一大早福晋就派人来说,康熙和几位阿哥们已领先一步军队人马进京了。 太子等同众位皇子以及大臣们以及去城外跪迎康熙等人凯旋而归。 胤禛回来了,自然是要众人都去正院里集合表示迎接的意思。 关宝宝早两天就和丫头们开始研究胤禛回来她的穿着打扮。 这一去打仗几个月,天天忙着前线的事,哪会有机会记得后院里的人? 关宝宝打算在今天穿的好看一些,让胤禛眼前一亮。 便是不来东院,也不能让胤禛忘了她这个人。 这次打仗回来,说不定爵位就有了,侧福晋的位置她必须拿下,才能有下一步动作。 关宝宝的身子,怕冷,也怕热。 出了三月,天气就开始热了起来。 都说五黄六月天,农忙时节,五谷成熟,是最热的天气,现在正是这个时候。 关宝宝觉得,她一个庶福晋用冰的份例都快接不上了。 除非必要,关宝宝基本上是关在屋子里不出们,叫上丫头们一起说说话,聊聊针线什么的。 古人最麻烦的就是规矩,这穿衣的规矩最残酷,里三层,外三层,大热天的想穿少一件衣服,都不行。 关宝宝想现代的短裤短袖,沙滩裙什么的了,多清凉啊! 梳了个简单的一字头,她感觉她比较适合一字头,配上关宝宝的娃娃脸,娇俏可爱。 段嬷嬷自从来了东院,因为胤禛的交代,对关宝宝尽心尽力。 每天的营养餐,药膳荤素搭配,药膳也不能少,养了几个月,关宝宝脸上的肉算是回来了。 不再像之前看起来那样有林黛玉的感觉了,个头也长了一小丢丢……虽然还是矮! 身上穿了件轻薄的嫩绿色旗装,脸上干干净净没有上妆,就涂了点唇脂,不浓,淡粉的,很好看。 戴了对珍珠耳坠子,白玉手镯,手指甲涂了粉色的丹蔻,脚上穿上了花盆底,照了照镜子,自我感觉还不错! 嗯……自从关宝宝觉得自己个头矮了之后,就时不时的穿着花盆底走路,显高! 收拾妥当之后,关宝宝领着青衣和青文两人出了东院,坠儿头一晚守夜,今日就歇着了。 这北方的天亮的早,黑的晚,出门的时候,太阳已经很晒了。 青衣打了一把伞,撑在关宝宝的头上,几人慢慢的向正院走去。 说是打扮亮眼点,关宝宝这一身清清爽爽,简简单单的,和坠儿她们亮眼的打扮有些出入。 古人打扮说的是妆容多一些,关宝宝闲天气热,反而糊了妆不好看。 所以,去了正远,见到其他人的装扮,都是上了特显五官的妆容,确实是精致好看的。 好吧,这厢对比显得她素雅了不少。 乌拉那拉氏素来是喜欢正装出席,今日自然不例外,大红色的旗袍,倒是也在脸上下了一些功夫。 李氏半年的禁足过了,今日也出现在了正院,算是打扮的最出色的。 桃红色旗袍,两把头,再加上精致妆容,和她张扬的外表,十七八花一般的年龄,关宝宝自认为目前没有李氏好看。 张氏面色是好看,但是架不住她只是个侍妾,打扮过了,就是坏了规矩。 宋氏也是精心打扮过得,奈何长相虽然比乌拉那拉氏耐看点,有个李氏在,显得她并不出挑,而钱氏素来低调。 关宝宝对李氏出来了,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天气暖了,关宝宝也恢复了初一十五请安的日子。 这是李氏出来,第二次见她,和以前一样,说话爽利,张扬不羁。 在正院里的时候关宝宝是能不搭腔就不说话的人,与其她人一比便显得高傲了。 然而,这一番精心打扮,众人并没有见到胤禛。 宫里设宴,为这次凯旋而归,与朝臣共同庆贺。 胤禛回阿哥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早早就让苏培盛跑了一趟,直接取消了后院里的接风宴,歇在了前院。 所以,关宝宝等人,等了一天,并没有见到胤禛本人。 第二天正好是初一,一大早关宝宝又爬起来了,今天是例行请安的日子,倒又是好好的收拾了一番。 进后院 同样是一字头,换了件淡粉色旗袍,一套翡翠首饰,耳坠和手镯,还有个翡翠簪子。 这打扮也是为了碰运气,昨天晚上歇在前院,今日一早,说不定会去正院陪福晋用早膳。 关宝宝和众人算是同时到的正院,请安过后,乌拉那拉氏以胤禛昨天醉酒还未起身打发了众人。 于是,大家又没见到这阿哥所的主人。 一连好几天,大家都不得劲,胤禛回来之后,竟然没有进后院? 连同乌拉那拉氏在内的所有后院的女人都没见着,难不成朝中又有什么事不成? 毕竟,凯旋而归,康熙怎么都会放几天假才说得过去啊! 胤禛确实是忙啊! 连康熙都吝啬给他三天假,马不停蹄的完成在漠北康熙交给他的任务。 金鸡纳霜这个东西一般的洋人是没有的,上次找的传教士如今已经不再京城,要彻底研究出透彻,还需大量的药,以及懂得药理的西方医师。 胤禛最近并没有见到除汤若望门下的几个门人以外的洋人了! 药量不够,洋医没有,光靠太医院里盲目的研究,消耗,是很难有进展。 所以,忙了好些天,胤禛停下来了,现在找不到人。 有汤若望和南怀仁这两人门下的人牵头,胤禛便安排人去了沿海地区有码头的地方,看有没有海外行商的商船,这件差事短时间是完成不了的了。 七月初十,孝懿皇后的祭日这一天,康熙留了胤禛在乾清宫用饭。 康熙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和胤禛一起用膳了。 康熙是一个好的帝王,却算不得是好丈夫,尤其是对他的表妹佟佳氏! 胤禛的倔强让康熙想起了这个早逝的妻子,在当上他名正言顺的皇后不到一天就走了,是康熙最大的遗憾。 还有对胤禛的亏欠,若不是因为他,胤禛不会过得有额娘等于没有一般。 德妃的行为,康熙是知道的,却不知道怎么化解他们之间僵硬的关系,好在胤禛是个孝顺,倒是委屈了他。 胤禛出养心殿后,独自一人出了宫,上了城东外十里外的觉远寺。 孝懿皇后走了七年,胤禛每一年的这一天都会上觉远寺为她点一盏长明灯。 在寺庙的厢房里念了一卷佛经后,胤禛去了寺庙的后山里。 那里有一片竹林,风景不错,里面有一张石桌,几张石凳。 胤禛比较喜欢一个人呆在那里下下棋,冥想。 主要是清净,远离了朝堂的一切,上一世他每一年也会来这里坐坐。 胤禛在觉远寺里放松了两天,才回了紫禁城。 回到阿哥所,第一次去了后院,当天歇在了正院里,一连三天之后,关宝宝才见到了胤禛。 苏培盛一早就派前院的小太监去东院,说是胤禛晚上歇在这里。 于是,整个东院里扑腾扑腾一阵忙乎,东院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关宝宝看着他们忙活,好半天不说话。 “感觉我就要失宠了,午膳时间都要过了。” 关宝宝肚子咕咕的叫唤,不满的说道,一屋子的人忙得都不管她。 “庶福晋说笑了,这会儿离午膳时间还有一会儿,若是饿了,可以吃点小点心,屋子里还有。” 段嬷嬷在一旁看着关宝宝嘟着嘴,笑着说道。 “那怎么感觉早膳用了好久一般?”时间怎么慢了? “想是早膳没饱?”青文听了,疑惑地说道。 “我看早膳格格吃得不少啊?”坠儿在一旁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便是时间不对了!”青衣恍然,笑嘻嘻的说 “对,这时间如何不过快一点,午膳都没过,晚膳不是还要等更久?” 坠儿放下手里的抹布,扯了衣襟上的手绢,擦了擦手上的水珠说道。 “那主子爷来的时候不是要更久?” “是哦!” 众人恍然大悟,关宝宝气的咬牙切齿,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的,无法无天了不是? 都敢来笑话她了…… “段嬷嬷,你快帮我管管这一群丫头片子,个个都上天了。” “好了,好了,都干活去,没见你们主子脸皮儿薄,见好就收吧!” 段嬷嬷慈祥的脸,一本正经的看着几个丫头,又看了看关宝宝说道。 “下午再给庶福晋收拾打扮一番,时间就去的快了。” “段嬷嬷,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嬷嬷。”关宝宝哭笑不得,娇.声说道。 午膳过后,关宝宝躺了两刻钟后,就被几个丫头拉了起来。 天气太热,关宝宝根本都不想动,这一动就出汗,难受。 想到晚上胤禛过来,关宝宝倒是乖乖配合起来。 快到傍晚的时候,总算是收拾好了一个崭新的关宝宝。 但是,刚打扮好并没有维持多久,关宝宝每个月一次的月事来了,肚子还是有些疼,心里难受闷得慌,闻着血腥味也不舒服。 于是乎,丫头们又风风火火的收拾起来,顺便把妆容也卸了。 这时候,胤禛却来了。 得了,这一个下午又是白忙活了,关宝宝月事一来,整个人一点精神都没有,躺在那里不敢动。 看着胤禛坐在床边看着她好一会儿,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满意的点了点头后。 很久没见到当初那个娃娃脸的小丫头了,胤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关宝宝黑线的看着胤禛,猛然发觉了一件可怕的事! 经过好几次的白忙活之后,她想到在胤禛面前她从来没有刻意打扮过,他见到的都是她蓬头垢面,或者一脸病态的样子。 而关宝宝每一次的刻意打扮,胤禛竟然都没见到! 嗷……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发现,要命啊! 怎么有种还没谈恋爱都已经是老夫老妻的模式,有木有? “还是很疼?”胤禛偏头看到关宝宝皱眉,关心的问。 “好了不少了,没以前那么疼了,只是没精神不敢乱动。”关宝宝轻轻摇头道。 其实还是疼的,只是没有以前那么厉害,如今这疼痛在她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就没有说出来,免得惹得胤禛担心。 “那就躺着好好休息,别乱动。” 胤禛又忍不住摸了摸关宝宝的头,实在是太久没看到这丫头了。 在外打仗的时候,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儿女情长,每天都想着战场上的事。 可等康熙下旨回京后,胤禛总是会忍不住拿出关宝宝送的荷包,翻来覆去的看她的画像。 批发爵位 “嗯。” 关宝宝点头,伸手在胤禛的肩上,腰上捏一捏,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这么久没见,瞧着爷是又瘦了,还黑了不少” “这打仗的哪有不晒黑的?” 胤禛拨开作乱的手,瞪了关宝宝一眼,示意她老实点。 “也是,这漠北那里气候不好,黄沙漫天的,太阳又毒辣,自然黑了。” “就是临走的时候忘了提醒爷,该带点防晒的东西抹抹,这一黑,显得人更瘦。” 关宝宝嘿嘿一声,缩回了手,挠了挠头说道。 “……” 胤禛恶寒,大男人抹什么东西,娘气…… “又不好看了?” 胤禛故意板着脸说,这丫头怕是个颜控,光明正大的嫌弃,着实气人。 “呵呵!” 关宝宝尴尬的笑了笑,这一笑就抽着肚子了,疼的紧,顿时皱眉。 “怎么了?你啊,小心点!” 胤禛忙伸手扶着关宝宝问道。 见关宝宝捂着肚子,咧嘴冲他尴尬的笑,胤禛无奈摇了摇头。 伸手捂着关宝宝肚子,慢慢的来回的揉,好一会后,才见关宝宝面色少缓。 “没见有哪个像你这般嫌弃爷的。” “怎么是嫌弃了?这是别样的关心,好不好?” 关宝宝心虚的大声说道,又想到自己嫌弃胤禛黑,不定胤禛心里也嫌弃她太邋遢,又小声的说。 “话说回来,我才是怕爷嫌弃……”她现在都没打扮,面色憔悴。 “嗯?” 胤禛疑惑,对她这么好,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发现,和爷的每次见面,都是尴尬又邋遢的,都没有见过我打扮过的样子。” 关宝宝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好像是这么回事,爷好像真的没见你正式打扮过。” 胤禛错愕,想了想确实是这样的。 那他是怎么看上关宝宝的?这什么口味? 胤禛对自己的审美观产生了怀疑…… “……” 哪里没有?只是他刚好那么巧,没有见到罢了。 关宝宝不甘的望着胤禛说道:“下午,爷错过了!” “……”他的错? “等你身子方便了,再打扮给爷看就是。” 胤禛看着关宝宝,伸手蒙住了关宝宝的眼睛……这眼神,不敢看久了,闹心! 晚膳胤禛自己一个人在外间用膳,关宝宝靠在床边,用着段嬷嬷特意准备的虫草阿胶汤,一碗汤下肚,肚子里暖暖的倒舒服了不少。 “劳烦嬷嬷帮忙照看她了。” 这丫头懒的紧,没人盯着就不省心,胤禛只能想到段嬷嬷了,他不在,怕只有段嬷嬷能拿得住关宝宝。 “四爷说哪里的话,老奴巴不得能帮您做事分忧。” 段嬷嬷盯着关宝宝喝了汤,就出了内室,给胤禛请安后,就在胤禛面前候着…… “以后,还望嬷嬷继续帮忙看着,她的身子要长时间调养。” 胤禛对段嬷嬷很放心,打了胜仗回来,怕是要封爵位了,宫里住的实在是拥挤了,成年皇子还有几个没大婚,实在住不下了。 皇阿玛默认了太子的决定,让胤禛领了内务府的差事,又任命他去工部任职,接下来皇子们建府,又有得他忙得了。 段嬷嬷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手段能力是有的,能在关宝宝身边,胤禛是放心的。 “庶福晋是个难得的妙人儿,照顾庶福晋,老奴很乐意。” 段嬷嬷瞧得出,关宝宝是个懒的,有趣的,也是个聪明单纯的,遭遇这么一通事儿以后,这心性还能保持的住,她是欣慰的。 有这么一位姑娘呆在胤禛身边,她是开心的,为四爷开心,为已逝的主子开心。 胤禛在忙了好几个月后,对皇子建府,先是选地,构图布局,建材,拨款……一系列的事情,也才稍有进展。 近来胤禛是工部,内务府两边跑,忙得脚不沾地,好在还有五阿哥胤祺帮手。 大阿哥胤褆去了兵部,三阿哥被康熙安排在礼部,接编书一职。 五阿哥胤祺考虑到他进来颓废的症状,又怕他这样子担不起一部之责,把他安排在和胤禛同一个地方。 这建自己的府邸想来就有干劲了,对胤祺的安排,却是起到了作用。 两人忙了几个月,目前一应都准备的差不多,只等材料备齐,内务府拨款后,就可以开始动工了。 到明年颁金节前,怕就能看见成品了。 十月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平妃赫舍里氏逝。 平妃是康熙元后赫舍里氏的胞妹,太子胤礽的姨母。 康熙的妃子胤禛他们也是要守孝的,若是嫡母守孝三年,贵妃一年,妃位也是要一百天的。 刚好在颁金节过后几天,宫里忙完颁金节,又开始忙平妃的葬礼。 而关宝宝算来进胤禛后院是足足一年了,算不得新人了,和李氏等人一样是旧人了。 所以,好不容易恢复后院正常生活的胤禛,又得憋着了。 关宝宝在心里为他点了一根蜡烛,忍不住偷笑,这结果,她是比较喜欢的。 嗯,暂时不用进新人了,很美好…… 而胤禛计划中的,弘辉和弘昐也是如期的到来了。 这先后有孕,乌拉那拉氏已经有差不多两个月,胎位还不算稳固,李氏也有小一个月了,平妃逝世不得已提前报了出来。 这是除了胤禛即将封爵的另外两大喜事。 除了胤禛封爵,其他的,不甚在意,关宝宝只当没听见,与她无关。 而康熙也对这次出征的皇子们都封了爵位,甚至很大方的都封了郡王,让胤禛很诧异。 他记得他是三十七年先封贝勒的,这一世他封爵提前了不说,还直接封了郡王。 上一世胤禛是直接跳过郡王,四十八年直接从贝勒到了亲王的。 大阿哥胤褆封直郡王,三阿哥胤祉封诚郡王,胤禛封雍郡王,五阿哥胤祺封恒郡王。 康熙这圣旨一下,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啊! 直郡王一派的明相明珠一党便有了与太子争夺的底气,胤褆战功爵位都有了,早已经建府出宫有了势力。 大福晋虽然又生了一个女儿,可耐不住人家肚子争气,才出月子没两个月又怀上了,嫡孙也是增加夺嫡筹码的关键因素。 而太子还被困在紫禁城里活在康熙眼皮子底下,看着直郡王一派向动,又动弹不得,憋屈! 宫墙难 索相索额图从康熙二十五年开始任内大臣一职,正一品。 是太子一党最重要的人物,赫舍里氏是太子的母族,自然和太子一体,荣辱与共的。 也是从这个时候明珠与索额图在朝堂上明显的有了争锋相对的趋势。 太子和胤褆算是明面上有了意见不合的趋势! 康熙下旨后,胤禛找了个时间,私下里和太子谈了一次。 他初封就是郡王,太子多少有些不舒服的,他这是去表态的。 太子确实是不舒服,他不能理解康熙这一番封爵的想法,一下子封郡王,才建功一回,就都封了郡王,这爵位是大白菜吗,能这么随意? 皇子们一个一个都开始成年了,建府,都还有了爵位,太子压力很大,心里气愤,闷得慌! 有了老四的解释以及老五的状况,老五脸毁了,对他没什么威胁,老四目前看来是现在他身后的。 老三是一个整天只知道笔墨纸砚的人,随便去走了个过场,都没领过兵,就混了一个军功。 最起码老四还为康熙试药有功,老三就是白白蹭来的,太子对老三是最不服的! 还有老大,对他威胁最大的便是他,一直都和自己不对付,这一回功劳爵位都有了。 明珠一派又时不时的蹦哒,朝堂上明晃晃的现在他的对立面的。 太子不以为康熙看不见,只是不知道康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对他开始不喜了? 这一回他坐镇京城同样有功,都没见皇阿玛提过他一句。 康熙其实没想那么多,他的儿子们都是有能力的,这次封爵,一开始出征前都有了大概的想法。 胤褆封郡王是实打实的有几次战功,成家都有了子嗣的,先前都已经是贝勒了,那是必须给这个爵位的。 老三算是个文人,年龄也不小了,还是个贝子,考虑到这一点才叫上胤祉一起,打算也给他封郡王的。 只是又不好厚此薄彼,卡在老三的位置这里,胤禛功劳也是不小的。 虽然一开始康熙是打算先封胤禛贝勒。 回京后想到胤禛为他试药,想到了早逝的表妹。 再加上个胤禛和太子算是太子一派,胤禛封郡王也算是为太子加码,所以封了郡王。 老五,从小一直养在太后身边,存在感并不强。 这次出征受伤,看着回来后一直颓废,做事没什么干劲,是人推一下就动一下的。 也是为了补偿他,所以,这次出征的一批皇子都封了郡王。 对于太子,作为未来的一国之君,有一群有能力的兄弟后盾,都会帮他更好的治理国家,还能更好地磨砺太子上进,都是康熙愿意看到的。 但是康熙并没有考虑到太子现在的处境…… 太子作为继承人,身后的势力只有母族,困在紫禁城里,想要培养人手,是难上加难。 索额图在朝堂上又有明珠的牵制,他算是空有太子之位,有能力,却没势力。 眼看着兄弟一个个在朝堂上建功立业,他却被牵制得不敢动弹,太子哪里会高兴? 对太子所在的这个位置,胤禛是特别理解的。 所以,胤禛才会去早早的去表态,让太子安心。 平妃的葬礼过后,还有一个对于关宝宝来说的重要日子。 十月三十日,胤禛的生辰,想到胤禛抱怨说忘了他的生辰礼物,关宝宝早就在考虑送胤禛的礼物了。 因为还在守孝期间,胤禛没有大办,只吩咐乌拉那拉氏在后院里简单的摆了一桌,叫上了后院里所有的女人,一起喝喝茶,吃顿饭,聊聊天。 因为考虑到,胤禛确实没有见到过认真打扮过后的她,关宝宝在这一天倒是认认真真的又打扮了一番。 抛开了这个时代流行的柳叶眉,画了一个现代的上挑眉型,比较适合她这圆圆的娃娃脸。 和柳叶眉的区别在眉峰弧度上挑拉长,有拉长脸型的作用,整张脸看起来不再显得娃娃脸的这般稚气了。 再给她的鼻子和眼睑处做了简单的处理,画了一点淡淡的腮红,唇色选了张扬的胭脂红,没有大红的妩媚,比较适合关宝宝。 同样的一字头,戴了一朵海棠花的绢花,穿了一身比较抢眼的嫣红色旗袍,配了一个浅色系的披风和围脖,手上镯子不能少,翡翠绿的镯子。 脚上穿了双白玉的花盆底,上面镶嵌了几颗珍珠,很是亮眼,天气转凉了,关宝宝身体还是比较怕冷的。 这一身打扮,若是在现代的时候,关宝宝会觉得穿了一套房子在身上! 前世她条件是不错,可也不会特意穿的张扬。 这时候这一套一套的衣服配件加起来,放现代就是富婆的象征。 因为关宝宝的小库房近一年来来回回的赏赐,快塞不下了,全是首饰衣料。 胤禛对关宝宝从不吝啬,时不时的担心关宝宝花销不够,大方豪气的塞银子。 平时的赏赐也没有少,院里的大件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小库房里都快放不下了,如今她有种空手套白狼的感觉。 一年的时间,说快也很快,可关宝宝这一年,感觉比过去的三十来年都过得心酸。 虽然,她到现在还没侍寝,可乌拉那拉氏和李氏先后有孕,对她的冲击也不小。 她不见得在意她们有孕,可面对着她们,总是会想到她自己的身体。 近一年的时间,胤禛忙得根本顾不上她,关宝宝总是想问胤禛帮她找神医和洋人医师的进展。 只是好几次却开不了口,让她很沮丧! 这终究还是在宫里,关宝宝手上除了坠儿和院里的伺候的几个丫头,太监,她没人可用,是举步难行。 纵然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也逃脱不了被后院里算计的宿命。 五月的时候,康熙大获全胜的捷报传来,宫里上下是大喜。 太子妃这个时候却小产了一个成型的男胎,她这一胎是瞒得没有一点风声,乌拉那拉氏都不一定知道,却还是小产了。 想来康熙后宫里的女人,少不了是插了手的,所以才查不到凶手。 那时候,关宝宝知道,即便是身居高位,阴狠的手段还是会层出不穷。 这地位,宠爱,势力,都是她必须要拿到手的! ※※※※※※※※※※※※※※※※※※※※ 欢迎看书的朋友们多多留言,作者看了心情好也会时不时加更哒…… 出宫 胤禛今年十九岁,这两年一直在忙,都没什么时间休息,基本上都是事儿赶事儿。 不过康熙考虑到这个儿子这两年一直忙得都没怎么歇息,最近手上的事儿又不少。 找西洋医师,管工部负责监工皇子府的一应事务,以及监管内务府的一切事物。 好像有点太压榨他了,康熙很大方的给他放了几天假! 能有几天时间休息,胤禛总算能喘口气了。 他有种回到了前世在养心殿的日子,没日没夜忙个不停。 虽然康熙放过胤禛,但是不放过他的还有其他人啊! 从永和宫请安出来,胤禛后面多了两个跟班。 十四阿哥胤帧和章佳庶妃所处的十三阿哥胤祥。 这章佳庶妃在康熙二十五年生下十三阿哥,二十六年,三十年先后生下温恪和敦恪两位公主。 可这位分却还只是庶妃,这日子过得比较艰难! 这两人一听说他这几日有时间,哪里能放过他? 胤禛因为办差,经常出宫,十四眼红不已,可他与胤禛关系不怎么样,有点尴尬,便拉上了比他大两岁十三阿哥。 没进上书房之前,十三也是住在永和宫偏殿的,两人比较熟。 十三阿哥胤祥对胤禛是尊敬,崇拜的,这些年章佳庶妃日子过得并不好,胤禛一有时间便会帮忙照看胤祥和温恪,敦恪。 胤祥对他很信任,亲近,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早就计划好,本来打算带关宝宝悄悄出宫的胤禛,脚步一转,回了阿哥所一趟,换了一身便服的胤禛,拎着两只出了宫门。 乌拉那拉氏忙了好几天的晚宴,又泡汤了。 就在刚才胤禛回来亲口告诉她,要带十三阿哥胤祥和十四阿哥胤帧出宫,晚上不回来了! 她怀着孕容易吗? 这胎还没满三个月呢! 这一泼冷水,乌拉那拉氏一点干劲都没了,到底心意难平,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半天。 乌拉那拉氏虽然失望,却是顾着肚子自我安慰。 想到最起码胤禛还知道亲自回来交代一声,这么一来,也就好受许多了。 后院里的其他人,同样是被泼了冷水一般,关宝宝是很无语了,这还能不能愉快地见个面? 成吧,就这样吧! 她算是失去了去见胤禛的时候精心打扮的兴趣了! 十三和十四出了宫,十四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十三就是一匹被拴住的野马。 一个奔放,一个含蓄,都很兴奋。 若是没有侍卫太监跟着,胤禛是看不住这两只的。 对于十四,上辈子是除了老八老九以外,给他找事最多的。 胤禛想起刚登基那时候,十四和他们一起质疑他篡改圣旨,唆使德妃在皇阿玛出殡的时候,以死威胁他交出皇位! 十四不愿去守皇陵,伙同德妃不接受太后册封,让全天下人质疑他皇位来的不正。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十四从一开始对他这个哥哥都看不上。 胤禛记仇,这辈子十四若是好好的,有些小脾气,还好。 若是还和老八他们走到一起,他便不会再管他,未免再得来一句。 “他见不得自己的兄弟亲近别的人,心思狭隘!” 对十三,他是愧疚,补偿的。 上辈子十三站在他身后,帮他夺嫡,害得被圈进养蜂夹道十年。 好不容易胤禛登基,出来了后,身患腿疾,又一直辅佐他稳固朝堂,直到雍正八年逝世。 这一世,再不会让这些遗憾发生了。 “四哥,这京城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十三在十四眼神的示意下,开口问道。 “对啊!带我们去开开眼界?” 十四点头附和,对于胤禛这个哥哥,他很陌生,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话。 他额娘也叫他不要特意理他,他是个听话的孩子,平日额娘说什么就相信什么的。 今日,实在是想出宫玩,才会拉着十三一起的。 “你们想看什么?或者玩什么?布库?骑马?射箭?”胤禛能知道的就这些了。 “这些宫里都能玩,没意思,有其他的吗?” 十四一听这些都玩过,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小眉毛,说道。 “随便什么都行,宫里面没有的。” “那去看看戏曲,听说书,喝喝茶?”胤禛问道。 “戏曲,听书,是重要的节日都会唱的那种?” 看十四听了胤禛说的不高兴的样子,十三忙问道。 “差不多。”胤禛点头说道。 “还有其他什么好玩的吗?”十三问道,这些宫里大场面的时候也是见过的。 “我出来办差,很少了解这些。” 胤禛确实不怎么了解,他的时间都是用在踏实做事上面,基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十三,十四问的,他也是知道的不多。 “那你带我们出来玩什么?”十四口气不好的说道。 “……”十三拉了拉十四,尴尬的不知道怎么说。 “不是你要跟来?”胤禛会看德妃的脸色,却不会看十四的脸色,说话的口气自然不会好了。 “……” 十四怒瞪胤禛一眼,一向霸王习惯了,胤禛没像德妃一样纵容着他,让他恼火! “四哥不知道也不奇怪,忙着办差嘛!” 十三见状,忙拉了拉十四的袖子,示意他收敛。 可十四从来在胤禛面前不会顺着台阶往下走,只会迎着台阶往上爬。 “那早不会说?早干嘛去了?本来就是他不对,带我们出来不会先安排安排。” 十四生气,德妃可是说过,胤禛是哥哥,就该无条件的顺着自己,怎么当哥哥的? “苏培盛,今日出来爷没有安排妥当,你先安排人把十四亲自送回永和宫,等下一次有了妥当的安排再说。” 胤禛听了十四的话,面色不变的说道。 说完,推了推欲言又止的十三,便往前走。 十四愕然,这么直接打发他,太过分了,回去之后,他一定要像额娘告状。 他气愤的想要开口怒骂,却见胤禛推着十三走了老远。 而他身边侍卫太监一群,打算送他回宫,十四气的眼圈都红了,对着身边的奴才们一阵大骂。 最后不甘的被送了回去,苏培盛随同。 放鸽子 等十四一群人进了宫门,十三站在宫门的转角处问身后的胤禛说道: “四哥,这样好吗?十四弟回去定会告诉德额娘,到时候……” “无事,习惯了!”胤禛不在意的说道。 “那四哥你是真生气了?”十三有些无措,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胤禛。 十四的话过分了,明明是他们两个赖着胤禛才出了宫,十四却对他同胞兄弟不假辞色,言辞没有一点对胤禛的尊重,连十三在一旁都看不下去。 只是,他到底是和他们关系不一样,不是同一个额娘肚子出来的,不好插话。 只是十三没有想到,胤禛会这么直接的把十四送回去,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没有,你有没有想去哪里玩的?四哥虽然不知道,倒是可以在外面随便找个人问问。” 胤禛摇了摇头,面色和缓的伸手在十三肩膀上拍了拍。 十岁左右的胤祥个头不矮了,只比一米八六的胤禛矮一个头,同龄人中算高的了。 “我听四哥的,”十三呵呵笑了笑,点头说道。 “那就在这里等会儿,再等个人。”胤禛嗯了声,接着说道。 十三诧异,好奇,他怎么有种感觉,十四好像是被胤禛故意送回去的? 一刻钟左右,苏培盛领着个小太监出现在宫门口,胤禛远远的看过去,由远及近…… 等到人走近,听到请安声的十三忽然又有种,他自己也要被送回去的感觉。 阿哥所里,关宝宝正打算把身上的这身行头换了,前院的人送来了一套小太监的衣服,说是让关宝宝换上。 青衣听了这话,看了送来的衣服眼前一亮,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推着坠儿,青玉两个,飞快的给关宝宝换装,顺便还给她卸了妆。 这一身衣服一收拾好,坠儿看了关宝宝的脸,好半天后,拿起眉笔,把关宝宝的眉描粗了几分,才给她把头发放下来,编了一个粗粗的长辫子,在戴上帽子! 关宝宝往镜子面前一站,这小太监看着像那么回事! 可关宝宝并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要这样,直到苏培盛回来,悄悄的领着她出了宫门,远远的看到胤禛站在那里看着她,关宝宝才反应过来。 带着激动的心情,关宝宝来到胤禛面前,冲着胤禛笑了笑。 苏培盛请安的声音响起,关宝宝才看到,旁边还有人,刚才远远过来,因为激动,眼里就只看到了胤禛,这会儿见旁边还有其他人忙说道: “给主子爷请安!” 等到给胤禛请安过后,又对着一旁的十三俯了俯身,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胤禛。 胤禛含笑伸手扶起关宝宝,拉着她给她介绍。“这是十三爷。” “十三爷,吉祥!” 关宝宝听了,又正式的给十三阿哥胤禛行了一礼。 “这是四哥院里的庶福晋。”胤禛提了一句,没有多说其他的。 胤祥这会儿正纠结,想着他可能会是个电灯泡。 听说过胤禛后院的这个人,和太子妃有些关系,见胤禛没在多提,胤祥道了一声。“小四嫂” “……”关宝宝眨了眨眼,没敢应。 胤祥已经十岁了,好多事都隐隐的懂了,尴尬的冲着关宝宝笑了笑!对着胤禛说道。 “四哥,十四都回去了,我不回去,明儿个他得找我算账,那我也先回去了吧!” “……” 关宝宝没说话,觉得尴尬,她这一来十三爷就走,好像是因为自己…… “那行吧!” 胤禛点了点头,他本来是打算,让苏培盛等人陪着胤祥好好玩玩的,见十三这样说,点了点头。 十三觉得胤禛回答的有点快,感觉心上中了一箭! 胤禛也觉得他有点那什么,顿了一下又道: “等下次四哥有空,再单独带你出来玩儿!” “那说好了哈!谢谢四哥。”胤祥说完,领着贴身的太监侍卫进了宫。 关宝宝看着渐远的身影,笑了笑,被放了鸽子,开了个空头票,还得了个谢谢! 这十三爷真的是天真好啊! “知道带你出来是干嘛的?” 待到十三走后,胤禛低头看向关宝宝,施舍般的口气问道。 “给你过生辰?”关宝宝偏头笑盈盈的看着胤禛说道。 “聪明,你今日的礼物若是让爷满意,爷就允许你陪爷一天。” 胤禛点头,眼里闪过笑意,大方的口气说道。 关宝宝好笑,她都被胤禛带出来了,才说后话,不觉得晚? “嗯,爷特意放了十三爷鸽子约我出来的?”不过关宝宝还是很配合的问道。 “说错了,不止十三,还有十四!” 胤禛伸手点了一下关宝宝头上的帽子,关宝宝戴这帽子有些大,这一碰就偏了,伸手又给她扶了扶。 “有什么区别?” 关宝宝不解问道,不都是兄弟? “你说呢?” 胤禛白了关宝宝一眼,区别在于回去后德妃肯定会给他一计排头。 不过,他也没少吃,不差这一回的。 关宝宝突然反应过来,好像德妃和胤禛的关系听说有点尴尬,送出去,再半路回来的关系,当然没有一直待在身边的亲近。 “十四爷会不会不高兴……”然后告状? “……”这是她关心的点?都不问他放了十四鸽子的后果? “这样好么?”关宝宝忐忑的问道。 “都出来了。” 胤禛面无表情,你说呢?没心没肺的表情,哪里像是会担心他? “真开心。” 关宝宝看了看胤禛,突然一放松,眉眼都笑得弯弯的。 虽然穿着太监服饰,这修饰过的眉毛,在张脸上显得一点都不觉得突兀,胤禛生生别开了眼,转身向街上走去。 “哎……爷,你等等我。” 见胤禛转身走了,关宝宝愣了下,忙唤着追上去。 苏培盛眼观鼻的跟在后面几步路以外,随时等候差遣。 这北京城里,最是热闹,吆喝声,叫卖声,但是呢,胡同最多,一不小心,就会转晕了头。 关宝宝以前可是吃了这亏的,好歹那时候有导游,有手机,问题不大。 这时候可不一样,关宝宝再是新奇宫外的事物,也没有多看,不敢马虎紧紧跟在胤禛身后。 好不容易,胤禛领着关宝宝来到来了一个类似农家小院的地方。 苏培盛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有脚步声靠近,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开门,探头出来。见到苏培盛唤了声道: “苏爷爷!” 换装 “主子爷来了,去安排一下”苏培盛小声说道。 “哎!” 小男孩看了站在门外不远处的胤禛,开了门对着胤禛行了一礼,待胤禛点了点头进去过后,一溜烟不见人影。 苏培盛见怪不怪的领着胤禛往里走…… 关宝宝看了下,这就是一个农家的小四合院,没什么特别的。 随着胤禛来到正屋里,出了几张椅子,一张桌子,在看不到其他的了。 “这是哪儿?” 不怪关宝宝问,唤了其他人怕也是奇怪,胤禛一个皇子,出了办公以外,下脚这样的地方,怎么都奇怪。 “如今还没出宫,爷出宫办差的时候总要有个落脚的地方。” 胤禛说道,而且这里清静,离繁华的街道远,不容易被人打扰。 关宝宝一问完,就见刚刚开门的小男孩进来了,后面跟着一个穿着农家衣服的婆子和两个姑娘。 “带她下去换身衣服,收拾一下。”胤禛开口直接吩咐道。 关宝宝眨了眨眼,她出宫不容易,特意穿这样一身,换了不是打眼? “这匆匆忙忙的,又走了一路,怕是出了汗,换身衣服,免得着了寒气儿。” 胤禛看关宝宝看他,轻声说道。 这番入平日随意的口气,惹得屋子里的其他人侧目,惊奇。 “再有,晚点的时候,爷带你去见个人,穿这一身不合适。” 关宝宝听了,先是淡定的点头,再是疑惑,最后诧异的看向胤禛。 是她想的那个人吗?关宝宝有些激动,不知所措! 胤禛眼里带笑的点了点头,见关宝宝一脸激动,不知所措,出声道: “快去换衣服,别着凉了。” “……” 关宝宝点点头,跟着两个姑娘出了门,进了侧面的屋子里。 里面早就有备好的衣服,是一套男装,上好的锦缎,加了棉在里面,帅气又暖和。 “两位姐姐叫什么?” 关宝宝一边在两个姑娘手下换衣服,一边开口问道。 “姑娘客气了,我们只是这院里的丫头,当不得姑娘一声姐姐。” 其中一位略高点脸圆的姑娘浅笑着说道,不卑不亢。 另外一位个头小,脸比较瘦的姑娘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另一个高点脸圆的姑娘说道: “姑娘唤奴才墨儿,唤她画儿便是。” “你们这名字简简单单,却透着书香气息,还有你们的举手投足,看你们倒向大家闺秀,哪里像丫头?” 关宝宝见两人颜色不差,说话有条不紊,举手投足根本不像是丫头。 “姑娘说笑了,似姑娘这般贵气的人,才叫大家闺秀,我们姐妹二人,不过是伺候主子的下人。” 画儿上手不停的给关宝宝戴上了一顶帽子,遮住了头发,只留了后面长长的辫子。 随后又拿了条腰带给关宝宝系上,最后给她披了一件大氅。 关宝宝照了照镜子,模模糊糊间,一翩翩公子打扮。 关宝宝皮肤白,显得人秀气,倒真的像贾宝玉了,关宝宝忍不住恶寒。 “太白了些,劳烦两位姑娘给我上点妆。” 太监的话,白一点说的过去,这公子装,太娘气了些。 关宝宝自己都觉得出门都能看的出她是男是女。 “姑娘肤色真好,真白。” 画儿让关宝宝坐在梳妆台的镜子前,打开放在梳妆台旁边的小箱子,拿出里面的脂粉。 “若是白里在透点红,就更完美了。” “画儿……”墨儿扯了一下画儿的衣袖,瞪了画儿一眼。“姑娘别介意,画儿口无遮拦的。” “画儿姐姐可没说错,我也这么觉着,”关宝宝赞同的说道。 她是太久没出门了,也就初一十五一早请安,其他时候整日里关在屋子里。 胤禛回来之后,关宝宝连太子妃那里,也只是担心她身体问题只去过一次。 她这种白,算是属于病态白了,这身体养了一年,也只是稍有起色而已。 “姑娘是身子不舒服吧?”画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手上的动作并不慢。“好好调养一下就好了。” “嗯。”关宝宝点了点头。 要怎么说,古时候女子为何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单单是关宝宝一身男装收拾下来,都费了好些时候。 何况女子还要梳头上装打扮,从头到脚的一番下来,没有一个时辰,如何出得了门? 所以等关宝宝收拾好,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了。 即便关宝宝有心用脂粉把皮肤画淡了些,她这身行头,还是让胤禛皱了皱眉头。 太秀气了,穿出去不像话,还不如穿女装! 考虑到时间问题,这快到午膳时间了,还有关宝宝的身体饿不得。 胤禛让苏培盛重新拿了件比较暗沉颜色的大氅给关宝宝换上,才勉勉强强接受了关宝宝这身打扮。 只是用眼神扫了眼苏培盛,让苏培盛很无辜。 苏培盛能说什么,只得在心里喊冤,他哪里想的到主子爷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关宝宝笑笑不说话…… 京城里达官贵人多,鱼龙混杂的,胤禛的身份很容易碰到熟人,不想要过多的麻烦,午膳苏培盛安排的便是在一家比较低调的一间酒楼。 其实就是一间档次比较低的酒楼,要了一个包间,屋子里就胤禛和关宝宝两人。 “想吃点什么?这地方虽然小,但是味道还不错。” 这地方胤禛来过几次,膳食比较合他的口味,这儿还比较安静。 “我想吃什么,都可以点?” 关宝宝鼓着脸,哀怨的眼神看了眼胤禛。 她忌口还带她来下馆子,是故意的吧!还这样问她,太过分了! “前几日,爷问过太医,只要不是寒凉的,还有特别刺激的食物,都是可以尝一点的。” 胤禛失笑的看着关宝宝一张哀怨的表情,气鼓鼓的脸,这脸胤禛又想捏了。 “……” 关宝宝眼睛一亮,整整一年,她都没有吃到一餐合胃口的膳食。 对于喜欢吃的她来说,是很痛苦的事情,这一听到这话,顿时心里乐开了花。 胤禛招呼小二进来,关宝宝不客气的开口问店里的招牌菜,瞄了瞄胤禛,大气的说道: “把你们店里适合养生的菜色,口味不要太重的一样上一些上来。” 傲娇别扭 “好嘞!两位客官想要喝点什么?酒水,还是茶?” 这店小二也是个识趣的,胤禛这样身份的贵客,来过几回,是有印象的,知道是个图安静的,进来没有多问其他的。 “爷喝酒吗?”关宝宝偏头问道。 “今日不便喝酒。”今日还有其他安排,不适合喝酒。 “那就上壶好茶来。” 太平猴魁属于贡茶,胤禛比较喜欢喝这个,只是这店里怕是没有。 秋天这个季节最适宜喝乌龙茶,例如铁观音茶性平和,可以兴奋神经,使人神清气爽。 还有普洱茶,具有溶油祛脂、调节代谢等效果。 “就铁观音吧!” 关宝宝说完看了一眼胤禛,见他点头又说道:“再来壶蜂蜜水就好了。” 店小二识趣,看两人的互动,听关宝宝的声音,门外的几个伺候的人,哪里还不明白? 怕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和夫人出门溜达来了。 店小二嘴里麻溜的确认了一番,见关宝宝点头,很快就出去了。 “所以,爷这是一早就打算带我出来的?”关宝宝笑眯眯的看着胤禛问道。 “……” 胤禛高傲的撇了关宝宝一眼,没说话。 胤禛不想说他早就安排好,计划好了这一天带关宝宝出来的。 只是刚好有了十四这一出,计划方便了很多。 “谢谢爷!” 关宝宝很开心,胤禛在他生辰这天,有心带她出来,算是对她不同,对她很好了。 关宝宝不吝啬的道谢,伸手拉了拉胤禛的衣袖,晃了晃又说道:“谢谢爷的这一番安排!” “就这口头上道谢?” “这般敷衍,你的诚意呢?” 胤禛撇了关宝宝一眼,不满的开口说道。 “爷想我怎么谢您?”关宝宝张了张嘴,讪笑道。 “爷今日可是因为你,放了好多人的鸽子。”胤禛撇了给关宝宝一眼,哼了一声道。 “……” 对哦! 她一开始也是在被放鸽子一列中的。 还有后院里的一群女人! “那什么……今日准备的礼物,都放在院里,没有带出来。” “……”敷衍! 那不是本来就要给他的生辰礼物? 他要的是谢礼,胤禛板着脸不说话。 关宝宝想了想,她现在全身上下的东西都是胤禛备好的,哪里还有她自己的东西。 这番想随便掏个东西敷衍一下都难啊,这是为难她不是? “别这么严肃嘛,爷最好了,要不爷想要什么告诉我一声,我去给您买?” 关宝宝看胤禛板着一张脸扯了扯嘴角狗腿的说道。 “嗯哼……”胤禛单手握拳放在鼻尖,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身上有银子?” “……” 关宝宝没有,她一头蒙的被带出来,那里会在身上放银子? 坠儿,青衣早看明白是胤禛要带关宝宝出去,有胤禛在,根本不用带银子的。 所以,她身上是分文没有的…… “我先问爷借点,回去再还给爷?”关宝宝厚脸皮的说道。 “你的不还是爷给的?” 胤禛不满意,瞧着关宝宝像个木头般,这般暗示她是在故意装傻,还是真不明白? “那我用嫁妆还,不用爷的银子!”关宝宝咬了咬牙,认真的说道。 那嫁妆她是不打算动的,就是挪用了也要补齐放在那里。 让一个等于分文没有的人还钱,哪里不肉痛? “……”胤禛黑线,嫁妆捂得这么紧,瞧着那么舍不得? “行不行嘛!”关宝宝抿了抿嘴,伸出双手牵着胤禛的衣袖撒娇般的又晃了晃。 “成吧!” 胤禛受不了这娇滴滴的样,伸手揉了揉关宝宝的头,故意一副很勉强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满意的关宝宝识趣。 “爷最好了。”关宝宝松了口气,笑着道。 这是变着法儿的问她要礼物,还不能是胤禛的钱,这现象真是不错,傲娇的样她喜欢。 “知道就要一直记得爷的好!”胤禛傲娇的说道。 “那必须的,都记着呢!”关宝宝麻溜的点头。 “是吗?那你说说看好在哪?是不是敷衍爷?” 胤禛不信,这丫头点头太快,心里怕是敷衍他多一些。 “瞧……爷好聪明!”关宝宝伸手竖了一个大拇指,瞧瞧……知道关宝宝敷衍他,胤禛瞪了她一眼。 关宝宝讪笑,忙道“爷好能干,好威风!” 胤禛点头,夸他呢! “好傲娇,好狡猾……”关宝宝笑盈盈地,胤禛板脸想打她怎么办? “好帅气,好有气质,好有眼光。”关宝宝接着说道,说到最后,还用手指了指她自己,表示他有眼光…… 胤禛轻笑出声,古灵精怪的丫头,脸皮还不薄! 店里上菜的速度很快,西湖醋鱼,八宝葫芦鸭,白灼鸡,香滑鲈鱼球,冬虫夏草排骨汤,红烧乳鸽,东坡肉,几份时令的素材。 全是大菜,慢慢的一桌,看得宝宝食指大动! 她是个口味重的,川菜是最爱,还是个肉食动物。 这些菜色属于南方特色,不一定是她最爱的,对她这个快一年都没有吃到的正常食物的人,看着它们别提多感动过了。 可她也知道,不能多吃,油腻的还是要少沾一些。 胤禛看着关宝宝小口小口快速的解决碗里的食物,心里一阵感慨。 好久没有见到这样的她了,他开始去东院里,到慢慢习惯去她院里,也是因为见她吃东西胃口好,很下饭。 “慢点。” 胤禛开口道,见关宝宝抬头看她,用手指了指关宝宝的嘴角,上面沾了酱。 关宝宝不好意思笑了笑,用手绢擦了擦。 见胤禛碗里干干净净,放下手里的筷子,拿起放在一边的公筷,夹了块西湖醋鱼,挑了挑鱼刺,放在了胤禛面前的碗里说道: “这鱼还不错,爷尝尝?” 胤禛看了关宝宝一眼,点头,伸手拿起筷子说道: “你慢点吃,等回了宫里,偶尔也是可以膳房上些你喜欢的。” 说完,夹起了关宝宝放在他碗里的鱼,吃了起来。 “嗯嗯!”关宝宝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出来这一趟,这收获不小,关宝宝心情很美好,到嘴的东西就感觉更美味了。 胤禛从前倒不是喜欢吃鱼的。 胤禛很忙,每天用膳都是挤出时间马马虎虎将就一下。 这吃鱼,一来宫里的鱼处理的时候,都是保留了原滋原味,鱼腥味较重。 再来,鱼刺收拾起来很麻烦,便很少叫鱼。 胤禛看了眼再次给他挑鱼刺的关宝宝,今日这鱼倒是不错! 用完膳,关宝宝给胤禛倒了杯铁观音,油腻的吃多了,喝茶清清肠胃。 而关宝宝美滋滋的自己喝起了蜂蜜水…… 关宝宝的刁钻 平常这个时候,关宝宝是休息一会儿就会睡个午觉。 今日出来,关宝宝是兴奋的,那里会有困意? 这会儿只想着去逛逛,消消食,顺便买点什么小东小西,俗称逛街! 关宝宝想他们这单独出来算是约会吧? 这平常人约会一般都是吃饭,逛街,看电影! 这里电影是没有的,吃了饭,逛街是不能少的。 何况,她本身还有个任务是没完成的! 于是,胤禛和关宝宝出了酒楼,往街上走了去,身后就跟了苏培盛一人,侍卫跟着有些打眼。 这会儿关宝宝倒是能认真的看到这个时空的北京城了! 来来往往的人群,街道两边摆满了小摊,各色各样的东西,琳琅满目的。 卖包子的,买糕点的,冰糖葫芦,各色小吃,买面具,胭脂水粉等等。 关宝宝时不时的停下来看一看,瞧一瞧! 胤禛走在关宝宝身后,看着她一会儿瞧瞧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碰上喜欢的,拿起来看一下,又放下。 苏培盛很有眼色,主子爷都陪着逛街了,那这位喜欢的东西,能不买? 所以,这一路走来,苏培盛不用胤禛提醒,看着关宝宝喜欢的,直接买下! 这一逛,就快一个时辰了,胤禛从开始的从容,渐渐的面色不佳,板着一张脸,不说话了。 关宝宝是没注意,苏培盛有注意啊! 趁胤禛不注意的时候,苏培盛抱着一堆东西,走到关宝宝旁边,给她打了一个颜色,小声提醒道: “关主子。” 关宝宝这才注意,她好像逛得起劲,把胤禛给忽略了。 “爷!”关宝宝小心翼翼的唤道。 然后,磨磨蹭蹭的来到胤禛身前,伸手拉了拉胤禛的衣袖。 “逛好了?”胤禛沉这一张脸问道,口气倒是温和。 “……” 关宝宝猛地反应过来,而后眨了眨眼,笑着说道:“没呢……” 还没逛好?苏培盛在后面无语…… 没见主子爷都不高兴了? 不会见好就收? 没见他都快抱不住了? 胤禛瞥了眼苏培盛手上的东西,哼了一声,又说道: “还要逛哪里?” “想逛逛玉器店里,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关宝宝呵呵的说道。 “我难得出来一次,爷再陪我逛,给我介绍介绍?我不怎么懂玉,爷见识广,帮我参考参考?” 被夸了一下,胤禛的面色也只是稍缓,倒还是陪着关宝宝去了玉器店。 玉是个吉祥的东西,有些身份的人都喜欢在身上佩戴些玉! 像是玉佩,玉簪,玉镯等等一系列的。 胤禛和关宝宝进的这家店,算是这条街最好的店铺了。 关宝宝看东西有个习惯,不喜欢有人在旁边。 她以前家庭条件还不错,买东西的时候,总是有导购,推销的跟在身后叨叨不停。 关宝宝嫌吵,喜欢的一刷就走,所以…… “公子好眼光好,这可是唐朝时期的血玉啊,据说太平公主带过此物,很是喜爱,这东西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之一!”店里的掌柜说道。 胤禛和关宝宝锦衣华服的进来,在京城做生意,达官贵人最多。 像胤禛这样器宇轩昂,贵气十足,身上还穿着鲜少见过的贡品料子,掌柜的自然是知道,这两人不简单! 所以,掌柜的连忙打发了招呼的小伙儿,自己上前,看关宝宝手上拿着的镯子,笑呵呵的! “瞧着不错,喜欢?” 胤禛看关宝宝转了一圈,唯独拿起了这个镯子。 胤禛看了看,色泽还行,倒是鲜少见过的血玉,没理会掌柜的搭话,问道。 “不喜欢!”关宝宝看了眼掌柜的,对着胤禛说道。 “本来瞧着还好,听掌柜的一说,就不喜了!” “公子如何这样说?”如何听他说了就不喜了? “听说,太平公主很强势,对喜爱的东西都是势在必得,即使死了,陪葬也是必须的,我说的可对?”关宝宝对掌柜的问道。 “是有这个传闻的!”掌柜的可没听过这样的传闻,但是客人既然这样问,还是有眼色的附和道。 “那就对了,这玉镯既然是太平公主之物,又甚是喜爱,自然是做了陪葬品!” “这好东西多了去了,我如何会喜欢一个墓里挖出来的东西?”关宝宝放下手中的镯子,拍了拍道。 “掌柜的货源来路广泛,也不知其它的有没有我忌讳的?” 他能说这不是太平公主喜爱的东西吗? 能说这不是太平公主之物吗? 这不是说之前撒谎了? “公子若是瞧不上这件,本店还有其他的好东西,其实也就这一件是别人转手给本店的,其他的可都是好东西,小的带二位一同看看?” “别啊!我们自己看吧,别等下我看上的听你一说,我又不喜欢了!”关宝宝招了招手拒绝道。 “两位请随意!” 掌柜的算是明白了,这怕是不喜欢旁边有人,面上带着笑退开了。 至于他心里怎么想,关宝宝可不关心,这下可以安安静静,好好瞧瞧这里的东西了。 胤禛从头看到尾,对于关宝宝的刁钻,他是错愕的! 这不喜欢有其他人,招呼着走就行了,但她却故意这样……调皮! “我不喜欢有人打扰!” 关宝宝看着胤禛错愕的表情,吐了吐舌头说道。 “有看上的东西吗?” 胤禛点点头,表示知道,他也是喜静的人。 “没?”关宝宝眨了眨眼,故意说道。 胤禛的脸一下子黑了,半天不说话没,看着关宝宝好久,最后咬牙切齿说道: “再好好挑挑!” “……” 太可爱了,有木有? 关宝宝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胤禛面色更黑了,哪里还不明白? 关宝宝这是知道他的意思,故意装不懂,真是太嚣张了,好想收拾她! “挑好了就走!” 胤禛沉这脸,转身向店外走去! 这是恼羞成怒了? 关宝宝连忙上前,两手挽住胤禛的手臂,整个身体半吊着,半贴着胤禛,嘴里好话一溜的说道: “爷可不能走了,爷走了,我哪能挑的到东西,哪里知道我挑的东西爷喜不喜欢?” “若是我挑的爷不喜欢,不是白费了爷的银子不是?” 礼物 关宝宝这样半吊着,胤禛那里还能走得掉? 关宝宝的话,听了是那么回事,给他买礼物嘛,又顺了他的毛,不过…… “不是说用你的嫁妆?”她这是打算赖账?贪他的银子? “……” 记得那么清? 夫妻两人中难道不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胤禛给的银子不就是她的了嘛! 有什么区别? 真较真! “……”胤禛眼神淡淡的看着关宝宝…… “没见过这么套人嫁妆的!”关宝宝嘟着嘴,抱怨的说道。 “……” 胤禛和关宝宝杠上了,越是表现的不愿意,他还就越要拿到手了,这丫头太小气了! 苏培盛一直在一旁装雕塑,他一直在刷新主子爷在他心里的形象! 面对这位关主子,主子爷是越来越没有从前的严肃劲了! 这一年里,往东院里的赏赐不断,不侍寝还经常留宿。 因为李主子的挑衅,禁足了李主子,那院里可还有主子爷唯一的子嗣呢! 为了今日出宫,不惜和十四爷翻脸,放了嫡福晋鸽子。 这会儿几次三番的因为关主子黑脸,只为想要份特别礼物。 这样的主子爷,完全都不像他伺候的主子爷了,苏培盛对关宝宝是佩服的! 关主子时不时的作一下,就能作的主子爷牵肠挂肚的,真的是不能小觑。 以后对着关主子,他也得夹着尾巴! 主子爷如今是郡王,这侧福晋的位置怕是就快下来了! 关宝宝不看玉镯,伸手拿了货架上的一个玉扳指,拿在手上摸索! 这扳指质地细腻,温润,颜色纯正,瞧着倒像是和田玉中的羊脂玉,关宝宝不确定的又透着光看了看。 以前去拍卖会场听专家讲过和田玉是比其他玉,颜色正一些。 这扳指白如凝脂,坚洁细腻,厚重温润。 用手敲了敲,细听,发出的声音清越绵长,残音沉远,应该就是羊脂玉。 就算是她看错了不是和田玉,这也是上好的东西了,不管了,就这个吧! 这个带着不大,方便不显眼,皇子阿哥谁没几个像样的扳指的? 只要拿得出手就行了,男人嘛,又不像女人喜欢攀比,谁还特意来研究你手上的东西是不是假的? “瞧好了!” 关宝宝冲着胤禛一笑,对着苏培盛道:“就这个了,给你们爷包起来!” 胤禛看着关宝宝拿着扳指,就知道这玉扳指是个不错的,看她用专业的手法鉴别,心里又是一怔。 这女子还有多少是他不了解的,好多次都在刷新他对她的认知! 关宝宝一进来就看中了这个玉扳指,觉得戴在胤禛的手上很好看。 一开始就打算要看扳指的,拿这个玉镯,不过是因为,血玉她比较少见,以前见的最多的是翡翠类的硬的玉器! 不过,她是不打算买的,血玉很打眼,不是现在的她能够带的。 若是以前碰上了,说不定会高价钱拿下来,现在,还是算了! 胤禛这样的人,是不会讲价的,关宝宝的条件也是不需要讲价。 所以,拿了东西,苏培盛付了银子后,就出去了! 用现代语言来形容苏培盛,就是全能型的保姆,这边他们刚出玉器店,外面就已经安排好了代步的马车! 上了马车,关宝宝笑眯眯的把手上的东西递给胤禛! 胤禛看了关宝宝一眼,示意给他带上! 关宝宝也不调皮了,拿起盒子里的白玉扳指戴在胤禛的大拇指上,转动了一下,不大不小,刚好,不错! 胤禛食指动了玉扳指,面色冷冷的,眼里却有了笑意! 这丫头眼光但是不错,上好的和田玉也能随便给她捞到! 整个玉器店里,大件的贵重玉器比较多,这小件的就少了。 其中就属这玉扳指和那玉镯算是拿得出手的好东西了! “怎么没要那玉镯?那掌柜的瞎掰的话你信了?” “当然不信了,这瞎掰的功夫哪能敌得过我!” 说这话,见胤禛嘴角抽了抽,这是想到要钱那一回了! 关宝宝嘿嘿一笑说道:“那玉镯买了没什么机会戴!” 这是实话,她身份低戴不得红,血玉这种东西,正室带得,小妾却是不行,当然,宫里妃位以上的也是带得的! “那就先收着,总有机会戴的!” 苏培盛早就看到胤禛的眼色了,再给银子的时候,就让掌柜的把镯子包了起来。 出了玉器店,趁关宝宝上马车的时候,胤禛收在了自己的身上,这会儿,递给了关宝宝! “……” 关宝宝诧异,诧异这玉镯什么时候到了胤禛的手上! 诧异胤禛说的那句话…… 她不知道接还是不接了! 什么叫有机会戴? 皇子没有休妻一说,也没有小妾扶正的先例。 除非是掌控天下大权的皇帝,关宝宝垂下眼帘,不让眼神的情绪暴露! “若是不想戴,收着便是!” 见关宝宝的表情,胤禛顿了顿,随手扔在关宝宝怀里,就不说话了。 胤禛没想到,和关宝宝一起的时候,他会这般放松,失了平日里的警惕性! 刚刚那话,不过是他不经意说出来的,却暴露了他的野心,这感觉很不好! 即便他心里对关宝宝是喜爱的,但在不确定关宝宝心意的情况下,他已经陷得有点深了! 她受委屈,她会对他哭。 她缺钱,她会问他要。 调皮的时候,时不时的作弄他。 她习惯他,会依赖他,这应该是喜欢的表现! 但是,胤禛好多次的发觉,关宝宝的眼神,是无波动! 她笑的时候,笑意不达眼底。 调皮的时候,眼神也是变化不大! 她会关心他的身体,但是,几个月不见,关宝宝见到他就和平日一样,他感觉不到她会想他。 可她也会争宠,和李氏等人,可她争的人中却没有福晋! 胤禛不知道,这是她的懂事,还是不在意! 他不确定,可他却好像被关宝宝看透了,这方面,她似乎比她精明,总能抓着他生气的点,这感觉他不喜欢,他似乎掌控不了她! 尴尬 马车摇摇晃晃的,哄好了胤禛,关宝宝整个人都放松了,这一放松,迷迷糊糊的靠着马车睡着了。 胤禛看着关宝宝小脑袋一晃一晃的,叹了口气,挪了挪位置,伸手把关宝宝的头摁在了他的肩头上。 关宝宝睡着了也是会享受的,有舒适的位置靠着,跟着也挪了挪身子,伸手搂着胤禛的脖子,半趴着靠在胤禛肩头上!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有个惯性,胤禛迷迷瞪瞪的,但还是下意识的把关宝宝往怀里揽着,这一晃,俩人都醒了! 关宝宝见自己半趴在胤禛身上,胤禛肩头上还有口水印子! 这尴尬的场面,让她猛地又闭上眼睛,一遍一遍催眠着自己,我还没醒,我还没醒! 胤禛胸膛开始慢慢的震动起来,越来越强烈,最后笑出声来了。 推了推关宝宝道:“行了,叨叨什么呢,快起来吧!” 逗死他了,这自我催眠的样子,傻乎乎的说出声来了,这小丫头也是可爱,有趣的紧! 还能更丢脸不? 关宝宝难得的脸红了,真是糗大了,好在她习惯性的在胤禛面前丢脸,很快就镇定下来。 自己用袖子蹭了蹭嘴角,又帮胤禛理了理衣服,尴尬的笑了笑道: “爷今儿生辰,能多逗的爷笑一笑也是不错的!” “傻不傻!” 胤禛伸手在关宝宝头上敲了敲,缓了缓脸上的笑意说道:“走吧,带你去见个人?。” “哦!”关宝宝哦了一声,摸了摸被敲的头。 胤禛没再看关宝宝的傻样,率先下了马车,等他站稳后,关宝宝才喜滋滋的探出头来。 胤禛伸手扶着关宝宝下来,哪成想,关宝宝太开心,没注意脚下,一脚踩空了,这个身体扑空,向胤禛而去! 等胤禛反应过来,伸手要去拉关宝宝的时候,他已经被关宝宝扑在了地上,下巴处一阵生疼,关宝宝整个身体压在了他身上! 这姿势不要太尴尬,关宝宝已经是不想说话了。 “主子爷,您没事儿吧?” 苏培盛见到胤禛被压在地上,忙上前扶起关宝宝,伸手去扶胤禛,见胤禛嘶牙咧嘴的,小心翼翼的问道。 “爷,你怎么样?!” 关宝宝帮忙爬了拍胤禛身上的泥土,草屑,心虚的问道。 这会儿她牙齿疼,还发麻,胤禛下巴处有一个深深的牙印,还破了点皮! 只是牙印有点深,破皮的地方有点红倒没多严重,过几日就会好! 关宝宝见那里有些明显,忙扯了藏在袖子里的帕子,给胤禛轻轻的擦了擦,吹了吹。 所幸地上平缓,胤禛身上没什么问题,就是下巴处有点疼,见关宝宝动作轻柔,面上心虚的表情,胤禛也很无奈! 这丫头真的是没有让他省心过! 戴铎的出现本来是在康熙四十七年,一废太子之后,胤禛没想到会提前见到这位前世的谋士,以这样尴尬的场面! 手上拿着关宝宝的帕子捂着下巴处看着门前的人。 胤禛带关宝宝来到这简陋的院子,是隆科多提到,有位姓薛的神医在这里落脚。 他们这还没进去,就看到一位二十多岁,一脸胡茬的男子从里面走出来。 全身上下有点潦草,胤禛还是认出了,这是帮他夺嫡的谋士,戴铎。 “你们找谁?” 戴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开口,人看着潦草,一脸的胡茬,声音却是低沉,有力。 “薛神医可是在?”苏培盛上前问道。 “看病的?” 戴铎一听找薛神医的,脸色一沉道:“今日怕是不方便!” “可否行个方便?我们家少爷出来一趟不容易。”苏培盛回头看了眼胤禛问道。 “之前我们家舅老爷来过,说是让病人亲自前来,这不,就带着人来了!” “前面来的时候有约好?”戴铎顿了顿问道。 “是的。”苏培盛点了点头。 “那你们等等吧,我去问问!”戴铎面色稍缓! “不过,你们也别抱希望,薛神医最近病得下不了床,怕是看不了!”戴铎说完就关门进去了。 “……” 胤禛皱眉,怕是不巧了,忘了之前让人打个头阵了,看了看关宝宝,这神医病了,今日怕是要让她失望了! 关宝宝听了那人的话,确实有点失落,不过面上却没有露出来! 没一会儿戴铎出来了,对着他们说了声。“进来吧!” 苏培盛先一步进去了,胤禛单手拿着关宝宝的帕子捂着下巴,看了关宝宝一眼,示意她跟上! 关宝宝指了指没有捂住的地方,没那么红了,牙印没有那么明显了,小心翼翼的说道: “没那么明显了!” “……” 捂着你看的到,透视眼? 见关宝宝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胤禛反应过来,帕子没捂对地方,偏了! 胤禛黑着一张脸,将帕子塞在关宝宝手上,径直往里走去…… 关宝宝黑线,这个爱面子的男人,又恼羞成怒了! 她要不戳穿,等着里面的人看他笑话? 不是更尴尬? 她是好心提醒,得感谢她才是啊! 关宝宝忘了,那伤口是谁弄上去的了! 这个院子有点破旧,很小,进去一眼就看完了,三间屋子。 虽然破旧,但是一些东西倒是收拾的井井有条的…… 戴铎把人带到了正中间,算是客厅的地方,有几把简陋的竹椅,窗户旁有个矮茶几,上面放着的倒像是药箱。 屋中间放着一张简单的桌子,桌腿有一只断了,下面用几块石头垫着,整体看来,这家很穷! 关宝宝有点怀疑,这所谓的薛神医,怕不是真的,有点医术的人,如何会过成这般? 屋子里传来咳嗽的声音,一阵一阵,还有女子说话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个瞧着年过六旬的老人,由着一位二十来岁的姑娘扶了出来。 戴铎一脸尴尬的跟在后面,两只手半伸着,想扶不敢扶的样子! 瞧着里面的人出来,出于礼貌,胤禛和关宝宝本来坐着,这会儿站了起来,苏培盛见状上前帮忙扶道: “哟,您这是怎么了?” “老朽这身子不中用了!” 老人好不容易缓了缓一口气,艰难的说道。 对苏培盛上前扶他,倒也不推辞! 苏培盛和那女子把老人扶着坐在了离他们较近的椅子上,女子对着苏培盛道了声。 “多谢!” 把脉 “几位请坐,寒舍简陋,望不要嫌弃” 看了看胤禛和关宝宝后,俯了俯身问道:“可是佟府的介绍来的人?” “是的,我们舅老爷便是佟大人。” 待老人坐下后,关宝宝和胤禛缓缓坐下,苏培盛忙站到胤禛后面回道。 “这位可是薛神医?” “却是姓薛,当不起神医二字,略懂些皮毛罢了!”老人笑了笑缓缓的说道。 关宝宝见老人瞧着病的不轻,瞧着他的这样,没有说话,转头看了看胤禛,胤禛示意她稍安勿躁。 “各位也是看到了,家父的身子不好,怕是把不了脉的。” 女子一身素色打扮,身上没有多余的首饰装饰,面色为难的对着关宝宝和胤禛说道。 “无妨,我们等神医好了,再来便是。”胤禛开口说道。 “贵人有所不知,老朽这身子撑不了多久了。”老人笑看着大家,拉着面前的女子说道。 “都说医者不自医,老朽这个年纪更是难了。” “不过,老朽的女儿这些年跟着老朽走南闯北,倒是见识了不少,医术还是小有所成,若是你们信得过,倒是可以让她试试。” 自己的女儿有多少斤两他还是知道的,他也时常让女儿把些疑难杂症,他是相信女儿的医术的。 “老朽就这么个女儿,她对医术很有天分,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老朽却是舍不得她这天赋埋没的。” “她很聪明,对医学研究的不比老朽差多少。” “佟大人找来,老朽本不打算出诊。” 老人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只是,老朽这女儿是老来得子,母亲去世的早,老朽娇惯的狠了,总是想她能多些时候留在身边。” “只是如今老朽也快撒手了,对她的亲事和后半生来不及托付,终是耽误了她。” “老朽有愧,若老朽走了,她一个女子,这世道女子生活艰难,若是老朽这女儿对贵人帮得上忙,也希望贵人们以后能庇佑一下她。” 老人说完,又猛的咳嗽一阵,好半响才缓过来。 “薛老爹,我会好好照顾薛姑娘的。”听得老人这样说,戴铎忙上前对着老人一拜,说道。 “戴公子你是个好的,老朽看的出你的心意,只是,小月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若她同意,老朽自然欢喜。”只是他女儿不同意,他也是没有办法。 不然,也不会对着才见面的人贵人,做出托孤的举止了。 戴铎看着眼前的女子,欲言又止,最后没再说话! “爹!” 薛姑娘没有看戴铎,只看着老人吃力的说话,以及话里话外对她的关爱,半跪着拉着老人的手默默垂泪。 看老人的气色,还有印堂发黑,是真的时日无多,关宝宝看这父女二人,一个摸着女子的头,一个默默地垂泪,一阵感慨。 其实她也是个感性的人,见不得这样即将别离的场面的。 关宝宝抿了抿唇看向胤禛…… “那便让薛姑娘帮忙把把脉!”胤禛听得老人这番话,点头说道。 这意思就是同意了老人的话。 其实,就是老人不这样说,胤禛还是会吩咐一声照看一下的。 戴铎这个人,前世是孤寂一生的,但他还是听田文静等人倜傥过,年轻的时候,有过一位红颜知己。 只是,后来那女子红颜薄命,早早就去了。 看戴铎今日的一番举动,怕就是这位女子了,对他来说举手之劳的事,还能博得一个好,自然是同意的。 “是这位姑娘看病吗?”薛姑娘用袖口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看向关宝宝问道。 关宝宝诧异点了点头,她一进门都没有开口说过话,又一身男子装扮,这薛姑娘竟然一眼就看出她是女子? 这眼力不是一般的好啊! “薛姑娘如何知道我……是女子?” “小女薛氏,申月,姑娘可唤我申月。” 薛姑娘对关宝宝第一眼便有好感,她的一张娃娃脸算是很讨人喜欢的,便对她说道。 “申月姑娘。”关宝宝点头,对于薛申月的好感,她有感觉的到,看得出来,轻轻唤道。 然后又自我介绍道:“我姓关。” “关姑娘虽然刻意在脸上画了妆,却也不难看出,很少有男子长得这般眉清目秀的,再有姑娘的坐姿,神情,以及姑娘的耳洞,不是男子该有的,这些都是可以看出来的。” 薛申月浅浅一笑,清秀的脸上,泪痕隐见,我见犹怜。 “申月姑娘好眼力。”关宝宝笑着夸道。 这观察力是真的绝了,这出来这一会儿,关宝宝是一直注视着他们的,而这薛姑娘的眼睛可是一直在老人身上,也就她说话的时候看了他们一眼。 关宝宝是佩服的,也是相信这老人家的说辞,怕真的是走南闯北见识的多了。 “这些年和我爹见识的多了,自然看得出。”薛申月大方的看着关宝宝说道。 “劳烦诸位稍等片刻,容小女子安顿好家父,再为关姑娘把脉。” “应该的,苏培盛……”胤禛点头,眼神示意苏培盛上前帮忙。 苏培盛上前帮着薛申月把老人服了进去。 这地方不大,没多久,薛申月出来了,戴铎在一旁当柱子久了,这会儿见薛申月和苏培盛出来,忙说道: “薛老爹一个人在里面,我去帮你看着。” “麻烦你了,谢谢!”薛申月看了戴铎好一会儿,抿了抿唇,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 见她总算正眼看他,戴铎喜上眉梢,冲她笑了笑,挺着身子进去了。 薛申月垂了垂眉,向里面看了一眼,便像关宝宝坐的位置走去。 这两人怕是有故事的,只怕是有什么其他原因,这位薛姑娘不愿嫁。 只是他们只是来看病的,这些和他们无关,关宝宝不会多问。 “就有劳申月姑娘了。”关宝宝见薛申月朝她走来,关宝宝起身,对着她俯了俯身。 “关姑娘客气了。”薛申月伸手扶住关宝宝下蹲的身体,浅笑道。 虽说医者面前没有尊卑之分,可到底有薛神医的话在前,她也是不好受这一礼的。 苏培盛很有眼色,屋子里的东西,一进来他都一扫而过,看得明白,忙把放在靠窗边的小几上的药箱提了过来。 薛姑娘道了声。“谢谢!” 希望 薛申月从一旁的药箱里拿出脉案,对关宝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等到关宝宝坐下,也缓缓坐下,示意她伸出手,见她把手放在脉案上,便伸出手给她把脉。 关宝宝一直注意着薛姑娘的神情,见她反复把脉一直面带微笑,关宝宝一颗心都提起来了。 转头看了眼坐在一旁的胤禛,有些不安。 见她一脸的忐忑,胤禛眼神示意她,不用担心,伸出手,拉住关宝宝捏在衣脚的小手。 天色渐渐暗了,一辆马车缓缓的向紫禁城的宫门驶来,守门的禁卫军拦下马车。 马车的门帘被掀开,露出胤禛一张冰冷的脸,守门的禁卫军一看是胤禛,对着胤禛忙请安道“参见雍郡王,雍郡王吉祥。” “起吧!”胤禛放下帘子开口道。 “放行!”守门的禁卫军开口,马车消失在宫门口。 关宝宝回到东院的时候,已经快卯时了,已经快冬天了,天儿黑的较早,这时天渐渐的快黑了。 为了隐瞒关宝宝出宫的事,东院里按时去膳房提了晚膳,关宝宝回来的时候,晚膳都已经凉了。 坠儿见关宝宝被苏培盛悄悄的送回来后,院里一阵忙上忙下,先是帮忙换下了关宝宝身上的太监服装。 对的,从薛神医那里出来,关宝宝又回了之前换衣服的那个四合院,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回来。 青衣忙叫青文,青烟提着膳食到隔壁小屋子里,将就着屋子里的碳炉子,把膳食热了一下,端进了屋子。 好一会儿,关宝宝收拾妥当,身着便衣,拢了一件厚厚的披风,坐在了饭桌前。 “主子今日就先将就一下。”青衣站在关宝宝身后,小声的说道。 “我知道,你们做的很好。” 她出宫的消息是不能传出去的,要是给人知道了,又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这后院里如今两个有身孕的人她只能避着,不能把这柄给人送去了,自找麻烦。 “对了,让小贵子跑一趟前院,把我给爷准备的生辰礼物送过去。” 关宝宝刚拿起筷子,忽然想起她准备的礼物还没送过去,忙对着青衣说道。 青衣点头出去了,关宝宝用完膳的时候,小贵子回来了,抱着一堆的东西进了关宝宝屋子里。 关宝宝这才想起,这是她今日逛街收获的东西,关宝宝把胤禛给她的那个镯子捡了出来,又捡了些她比较喜欢的小玩意。 剩下的东西,很是大方的交给坠儿,让她赏给了院里的奴才们。 她有菜吃,也希望这院里的人有汤喝。 但是,赏下去的名义却是她得了这些赏赐高兴的名义。 意思就是,这是胤禛赏她的,她见了欢喜让大家也跟着一起欢喜。 坠儿和青衣更是特意叮嘱,消息不能外漏,若外面有风声,不管是谁,就拿院子里的人开刀,恩威并施。 歇下的时候,关宝宝一直想着今日的事情。 今日出门,不能说是全无收获,至少知道,她这身子,是真的还有希望的。 虽然很渺小,但总好过一点希望都没有。 “姑娘的身子,这是调养了一年左右吗,效果甚微” 薛申月松开关宝宝的手,拿起坐上的脉案,好好的收到药箱里,从里面拿出纸墨笔砚来,苏培盛忙上前帮忙研墨。 “可还有希望?”关宝宝听得这话,心里提着的心又是一紧,小心翼翼的问道。 “也不全是没有希望。”薛申月开口说道。 胤禛面色一绷,关宝宝眼前一亮,就连苏培盛都面有喜色。 “真的?”关宝宝问道。 她问完,话音都带颤音。 “说是有希望,不过,也别高兴的太早,这身体伤得太深,需常年调理,不能有一丝马虎。”薛申月坐着,笔墨纸砚摆好却没有下笔。 “之前大夫的方子可有带上?” “有的,薛姑娘请看。”苏培盛从怀里拿出出宫前誊抄好的药方,打开递给了薛申月。 “这是这一年里调理的方子。” 薛申月拿着,看了好一会儿皱眉,关宝宝忐忑的问道:“可是这药方不对?” 薛申月摇头说道:“没有,药方倒是按着关姑娘的病症用药,只不过,这方子用药太过谨慎,温和,效果不怎么明显。” “那申月姑娘可有更好的法子?” 关宝宝点了点头,太医院里的方子,她还是放心的,只是效果确实没多明显。 只是不知道这薛申月有没有更好的法子,薛申月的出现,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关姑娘每个月那几日是否觉得小腹微寒,伴随着疼痛而至,且疲惫不堪,还耳鸣心慌,头晕目眩?” 法子是有的,这样的病症她是见过的,她是女子,接触的病人多是女子,她治好过一两个这样的,只是关宝宝严重些,费的时日要多一些。 薛申月笑了笑没有回答关宝宝的问题,只是问道。 “是。每月那几日都是这样,平日里还好些。”关宝宝点了点头。 每个月那几日,真的是很难受,特别是头两日,头晕目眩的都不敢起身。 加上她还晕血动都不敢动,很是辛苦。 “这是你身子根本出了问题,且你严重血气不足,宫寒严重。”薛申月同情的看向关宝宝道。 “若是姑娘信得过,可用我给的方子,我能保证,精心调养三年之后,姑娘的身子能恢复八成。”薛申月放下手里的方子,拿起面前的毛笔,询问的眼神看向关宝宝。 那意思便是,若是同意,她就开方子帮她调理。“关姑娘这样的病例我也是看过的,倒是有人恢复得不错。” 关宝宝这时已经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一年里,她的身子也只是稍有成效,听得三年可以好八成,她是激动的,没人能体会她这一年有多难。 她一直咬着牙坚持,一日三餐的药,不合胃口的药膳,怕见风几乎不怎么出门。 进宫这么久,她对宫里其他的地方一无所知,只守着东院这一方天地,她都快要憋疯了。 “自然信得过!”胤禛这时候开口道:“可是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申月姑娘只管开方子!”关宝宝紧拽着手,紧接着忙说道。 药方 “这用药珍贵,看关姑娘几人穿着,又和佟大人有关,自然是不担心用药问题。” “只是,我需要每个月给关姑娘把脉,了解你的身体情况,用药后反应,还有就是,姑娘可有成亲?” 说这话是,却是看向胤禛,这两人的关系,她是看得明白,只是要一个确认。 关宝宝看向胤禛迟疑了一下问道:“是成亲对身体有损吗?” “这是自然,从姑娘到妇人之后,对你的调理是很缓慢的,准确来说,有些事是对你身体的消耗。” “……”关宝宝张了张嘴没说话,明白了薛申月的意思,让她开口有点难为情。 胤禛看着关宝宝好一会儿,见她半天不说话,抿了抿唇说道: “她成亲了,不过还未圆房,之后也会配合调理身体” 意思很明显,胤禛有些不高兴,关宝宝是真的对他不上心,她有没有成亲,并不难回答,她却迟疑了。 “这样最好,圆房对你现在的身体没有好处,瞧关姑娘年龄还小,等三年等调理好了,自然不是问题了。” 薛申月面色一缓,这样就好,她也能放心给她开方子,三年的时间,不算长。 若是要更长的时间,薛申月不确定能一直坚持给她调理下去,不确定因素太多,她不能保证。 “这些都可以做到,姑娘开方子吧!”胤禛点头面色不变的说道。 苏培盛早已磨好了墨,接过薛申月手上的毛笔,帮忙沾了沾墨色,又递给她。 这会儿薛申月倒是没有再客气了,提笔写方子。 三年不长不短,年底她满十四岁,三年,她正好十七了,对于古人来说,说亲算是有点晚了。 但是对关宝宝来说,刚刚好,她已经嫁人了,她是满意的,这些都不是问题。 只是,三年可以改变很多事,她不确定胤禛的想法。 好在胤禛当时面色不变的同意了薛申月的提议,每个月一次的把脉,只是,回来的时候,面色有点不怎么好看。 可能是接受困难户,关宝宝俏着那张冰冷的连,心疼他一秒后。 想到这里,关宝宝没心没肺的睡了。 至于胤禛,这今日让他闹心的可不止关宝宝对她没上心。 这会儿还要等到她十七岁,让他心里堵了一下。 他一个皇子,还没干过这样的事儿,本是打算她及鬓后就让她圆房。 虽然关宝宝的身体康复有望,他替她开心,可这结果他闹心了。 这回躺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又想到,今日那丫头莽撞的害他受伤,若是其他人,他早已治他的罪了。 在皇子身上留下一点点伤口,那可都是大罪,破皮都不行。 可是这是关宝宝,他只觉得头疼。 明日一早,他还要去永和宫,十四的事儿,他得去给个交代。 只是脸上的印子还没散完,顶着这一张脸进宫,他很尴尬好不好? 想到在回来的路上,关宝宝靠在马车上关心的问道:“若是德妃娘娘怪罪,怎么办?” 这后知后觉的丫头,到还是知道关心他,他和德妃的关系,这宫里怕是不少人知道吧! 连这丫头都听说了,只是,皇阿玛不知道,也许是装作不知道。 “所以,你要感谢我,回去生辰礼物可不要忘了。”胤禛板着一张脸说道。 “那必须不能忘的,回去就送到前院。”关宝宝笑吟吟的说道。 “打算送什么?”胤禛问 “回去你就知道了。”关宝宝想掉胤禛的胃口,故意说道。 胤禛瞪了关宝宝一眼,关宝宝见他本就有些不怎么如意的样子,缩了缩脖子。 觉得反正都要回去了,还是不要惹恼了这位小气爷了,便笑呵呵的说道: “这不是不满意之前做的那件衣服,觉着做工不怎么满意,空了的时候就特意练习了一下针线活,给你重新做了件外衣,青衣都说这回好多了,能看了。” 胤禛板着的脸没撑住,失笑道:“你这会倒有自知之明了,刚送那会儿,怎么有勇气的?你就不怕爷看不过眼,扔了?” 关宝宝抬眼,伸手扯了扯胤禛的衣领。 “这不是穿着嘛!”下马车那会儿拉扯间她都见着了,明明很满意装什么嫌弃? 胤禛咬牙,冷着脸不说话,这丫头胆儿真肥。 第二天用完午膳,关宝宝正喝药,这是薛申月开的药方。 上午梁太医按例来给关宝宝把脉,悄悄的给梁太医看过了药方,确定这药方没问题,关宝宝留了个心眼,让青衣亲自拿着药方去抓了药。 除开坠儿和青衣之外,这药方,熬药,药渣的处理再没经过其他人的手。 也幸好关宝宝留了心眼,才让她后面避免了不少的麻烦。 梁太医对这开药方人很有兴趣,这药方开得恰到好处。 他主要专的不是妇科,所以,对这方面研究得不深。 但是,看到有这方面的能人,也是打着交流的心的,医者父母心,再有技多不压身的心思,梁太医很惊奇想要见见这个药房的主人。 而且梁太医对医术这方面,他也很痴迷,金鸡纳霜这药,如今他也在研究人员中。 然,关宝宝并没有告诉他药方的主人,这是需要保密的事情,梁太医只能作罢! 这时候小贵子送太医出门回来,碰上了正院里宣太医,麻溜的回来禀报。 说是正院里动了胎气,关宝宝皱眉,这个时候? 这梁太医可是刚走,也不知正院里是真是假,还是正院想打探消息? 正院里有事,关宝宝等人是要去的。 于是用完药,关宝宝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带着坠儿和青衣去了正院。 关宝宝到的时候,后院里其他人也到了,就连同样有孕的李氏也到了。 李氏这人很夸张,见关宝宝视线扫过她,扶着腰,挺了挺肚子,一脸的得意的看着关宝宝! 关宝宝翻了个白眼,才一个来月,挺什么肚子? 是怕她不知道她有孕? 没有理她,关宝宝见秦嬷嬷出来,上前一脸担心的问道:“福晋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太医说是动了胎气!”秦嬷嬷说道。 “如何会动了胎气,可严重?可有通知主子爷?” 关宝宝是这里身份中最高的,她开口,自然其他人不会抢她的话。 “太医已经看过了,没什么大碍,静养几日就好了。” 动胎气 秦嬷嬷脸上没有笑意, 但也是对关宝宝等人请了个安。 正院的事这些人在这里不过是表面上的关心罢了, 秦嬷嬷接着道福晋有交代。 “各位主子都有心了, 福晋知道了,明日一早的请安免了,今日就请先回去, 有什么事儿等福晋传话了再说。” 关宝宝来的目的达到,自然不会多留, 走走过场而已。 她们中有谁是真的关心福晋的?真正关心福晋的人还没回来。 胤禛今日本是休息, 康熙给他放了几天假。 因为昨日十四的事去了永和宫,福晋有孕,请安的时候,早早就让苏培盛送了回来。 德妃是打算发难胤禛的,自然不会当着乌拉那拉氏的面上,这点面子德妃还是会给胤禛的,自然是让乌拉那拉氏走了。 胤禛自然还是昨日的说辞, 一个字都没有变动,德妃早就听了十四的话。 纵然十四回来告状之后,她私下里发了一通火,过了一个晚上,她还是控制不住对胤禛冷嘲热否。 “你是十四的亲兄长, 一个肚子里出来的, 怎么会如此对他如此不上心。”德妃面色冰冷的看着胤禛说道。 十四又何曾对他有过一丝恭敬? 胤禛站在那里, 眼神无波的看向的妃说道:“儿子对十四自然是上心的。” 瞧瞧这永和宫, 这么大个地方, 没有他的半个位置,德妃也只当看不见。 胤禛心里冷笑,只怕他皇阿玛来了,这人的脸就是截然相反,他已经看多了德妃冷若冰霜的面孔。 “上心?我只看到你处处和他计较,就连对十三都比对十四亲。” “平日里也不见你带他出去玩,十四生辰送礼也是随随便便,让他生气,不高兴,你是根本不把他当回事。” “在这永和宫里,整日里都是那一张死人脸,面无表情,像是本宫欠了你一般,若不是来请安还唤我一声额娘,本宫怕是都不知道何时生了你这样的儿子。” 德妃看胤禛还是这般的脸孔,气的砸了手里的茶盏,胤禛离得远,没有波及到。 胤禛都不想说话了,活了两辈子,什么样的经历没体验过? 对母爱父爱什么的,早已没有了渴求,他的心早已坚硬如铁,德妃是伤不了他的了。 这阴阳怪气的话,听听就好,出门就忘了便是,无伤大雅! 所幸德妃对胤禛的事情不上心,看见他脸上的痕迹也没过问一句,这印子再过一日也就差不多没有了。胤禛也不用多找借口了。 等胤禛出永和宫的时候,都到午膳的时间了,永和宫一直没有留他用膳的习惯。 胤禛在里面也是没胃口的,想着等会儿去东院里用膳,看看关宝宝,顺便告诉她,生辰礼物还算满意,起码穿的出去了。 却见正院里的小太监远远地像他跑来,苏培盛眼尖,看到那太监,忙快步走了上去。 “出什么事了?这般无状的在宫里跑动?” “福晋,福晋她……”小太监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来。 “你小子先喘口气儿。” 吞吞吐吐的,哪里能说得清?苏培盛帮忙拍着小太监的背说道。 这档口,胤禛脚步也不慢,见小太监喘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沉声问道:“福晋怎么了?” “福晋肚子不舒服,动了胎气”小太监这口气缓了过来,急忙说道。 胤禛瞳孔一缩,冷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可请了太医?” 脚步一转,往太医院的方向走去,却不慢,边走边问。 “梁太医刚好在。”小太监见胤禛往太医院走,忙说道。 “……”一听是梁太医,胤禛想到,今日恰好是给关宝宝请脉的日子,这是他的人。 胤禛转头快步的往阿哥所走去,苏培盛和小太监在后面跟着,一路到了阿哥所的正院里,关宝宝她们正好已经回去了,里面安安静静的。 胤禛直接去了内室里,梁太医在内室的门口拿着刚刚煎好的药,正看有没有问题,没问题就让正院里的大丫头锦芳端了进去。 见胤禛进来,梁太医正要请安,胤禛抬手示意不用,没多话,直接问道:“福晋现在是什么情形?” “回四爷的话,福晋有些动了胎气,不过,现在并无大碍,吃上几服安胎药就没事了。” “福晋为何会动了胎气?可看的出什么原因?” 胤禛送了口气,这一胎,他很重视,这肚子里,是他遗憾的弘晖,他的嫡长子。 曾经还是贝勒时寄予厚望的世子不二人选,只是后来弘晖夭折。 这一世,他一直是盼着这个孩子的到来的,如何都不会让他再出什么差错。 “这怕是情绪不稳定影响所致……”梁太医小心的说道。 这是内火过旺,焦躁,急火攻心,才动了胎气。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福晋为何会情绪不稳?” 胤禛眼神冰冷的看着跪在地上伺候的丫头太监。 这些人在福晋动了胎气之后就一直跪在外面,这会儿胤禛对他们发难,个个都吓得瑟瑟发抖。 见这群奴才跪在那里,半句话不说,胤禛推门进了内室里,苏培盛留在了外面。 到底是正院,地方比较大,内室里也宽敞,屏风,小塌,绣架,梳妆台等等大件的东西好几样,摆下来都不觉得拥挤。 “奴才给主子爷请安!” 秦嬷嬷和两个大丫头锦芳,锦云见胤禛进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请安道。 乌拉那拉氏一脸的憔悴靠在床头,看着胤禛进来,就想下来请安,胤禛伸手扶住她道。 “身子不适,不用起身,你好生躺着便是!” “谢主子爷!”乌拉那拉氏笑着说道。 “现在身子好点了没有?”胤禛坐在床边,轻声的问道。 “好多了,已经不疼了。”乌拉那拉氏听到胤禛关心得口气,一脸的满足道。 “那就好,若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定不要瞒着,身子要紧。” 胤禛难得的和颜悦色,温声细语,让乌拉那拉氏有些恍然。 总算有一种回到大婚那时候的感觉,那时候胤禛对她也是这般关心。 “爷请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到时给爷生个健健康康阿哥。”乌拉那拉氏看着胤禛,坚定地说道。 李氏的不甘 这回动胎气, 只是忽然听到一点风声, 她气急了, 才会动了胎气。 有了这一回,她以后无论如何都会加倍小心,如今小阿哥才是第一位, 这有可能便是康熙第一位嫡出的皇孙。 如此,这后院里以及整个宫里, 她就算是第一人了, 乌拉那拉氏也就不怕胤禛再下她的脸面,冷着她了。 “那你好好歇息,爷再去问问梁太医看看还有没有要注意的。” 胤禛说完就要往外走,起身的时候又道:“无论如何,身子最重要,你不要多想,爷得空了会常来看看的, 好生歇着。” 乌拉那拉氏点了点头,靠在床头含笑的看着胤禛说道:“我一定会注意的,爷放心。” 这话说完,胤禛点了点头就出去了,秦嬷嬷和两个丫头见到胤禛眼神的示意, 留下了锦芳后, 也跟了出去。 “说说吧!从永和宫回来, 福晋都做了什么?如何会情绪激动, 可是这院里的奴才伺候不周?” 胤禛坐在正院客厅的上座, 面无表情的看着贴身伺候乌拉那拉氏的两人问道。 “回主子爷的话,福晋只是起身不小心,差点摔着,被吓着了,才动了胎气的。” 秦嬷嬷和锦云二人跪在地上,磕头说道:“是奴才们不够谨慎,害得福晋动了胎气,望主子爷恕罪。” 胤禛听得秦嬷嬷这样说,面色不变,眼神却凌厉的扫过锦云。… 锦云不慌不忙的趴在地上说“确实如嬷嬷所说,福晋是被自己吓着了,才会动胎气。” “那便是你们伺候不周,福晋有孕,贴身伺候的人没有尽心,才会让福晋动胎气,念在福晋还需要你们伺候,这院里的人,没人十个板子,罚月例半年。” 胤禛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正院。 睁眼说瞎话,既然福晋不打算让他知道,胤禛自然不会再管,直接罚了伺候的人便是。 胤禛说话的时候苏培盛一直是个隐形人,胤禛走了,这时候就是他的事了。 打板子这样的活儿一句话吩咐下去,直接在正院外堵了嘴用刑,一翻下来安安静静的,没有惊动里面的主子。 胤禛回了前院,梁太医正候着,胤禛还有话吩咐。 “四爷。”梁太医对着胤禛恭敬的作揖。 “嗯。”胤禛点了点头道:“以后,每隔三日都来请一次平安脉,正院里和李格格处都不能落下。” 梁太医应道:“是。” “还有,东院里药方可是看过?有没有问题?” 又想到,今日本是打算去东院的,这个时候倒是不好过去了,还有那药方也是要看过才能用。 梁太医是自己人,胤禛还是要确认一下药方有没有问题。 “那药方是极好的,对庶福晋是有帮助的,下官的药方不及。”梁太医惭愧的说道。 “若是能结识相互交流……”说着看了眼胤禛,欲言又止。 “那就好,以后每半月请一次平安脉。”胤禛点了点头。 那丫头换了药,半个月一次把脉,方便看看药效,至于,梁太医欲言又止的话,胤禛假装没听到。 “是。”梁太医应道,见胤禛不提,梁太医才彻底死心。 “劳烦梁太医了。” “四爷客气了,这是下官的职责所在,应该的!”梁太医听得胤禛的这话,知道,今日就到这里,说完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胤禛打了正院里下人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后院,但是前院里送去正院里的补品却是大张旗鼓。 大家都看得明白,这是正院里奴才伺候不周,以及胤禛对乌拉那拉氏这一胎的重视。 如何不会重视? 这一胎可能就是他的嫡长子,李氏坐在屋子里,眼里直冒火。 主子爷对乌拉那拉氏的重视让她很不甘,乌拉那拉氏的肚子就那么重要? 从乌拉那拉氏有孕,正院里补品一直不断。 她现在也有身孕,近来害喜的厉害,和她生二格格的时候反应不同,她这肚子里定是个阿哥。 可是,主子爷却不如对乌拉那拉氏那般重视,甚至很少来瞧瞧,便是想二格格了,也是让奶娘抱去前院。 嫡子就那般重要? 她和乌拉那拉氏就差一个多月,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便是嫡子又怎样? 未必生的下来,便是生下来,她也会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占一个长字,定要压乌拉那拉氏一头。 如今这院里的长女是她所出,长子也一定是她肚子出来的,一定会的。 芬儿看李氏愤恨,不甘的样子,上前劝道:“格格不要生气,再怎么样,如今也该心平气和,您一顿要好好的,那边未必就是阿哥。” “就算不是阿哥,我还是忍不住。”李氏其实更在意的是胤禛的态度,虽然嫡庶有别,可这差别太大,她心意难平。 说到底,她是喜欢胤禛,想要平等的待遇罢了。“因为身份,正院里不管生下来的是阿哥还是格格,都会压她一头。” “……”李氏的心意,芬儿是知道的,芬儿其实是不知道怎么劝的,只是不忍心看她难受罢了。 “格格如今还是想想二格格吧!二格格如今还小,最是不能忽略的。” “您这有了身子,奴才们都高兴,内务府出来的奴才,您也是知道的,近来格格害喜顾不上二格格,见得少了,这日子还短,没什么,时间长了怕那些人怠慢了二格格。” 芬儿就是对二格格再尽心,也不及李氏的态度的,一旦主子对二哥哥忽略了,下面的人自然就不会尽心了。 李氏也是知道的,听了这话才平了愤意,吩咐让奶娘抱了二格格过来。 芬儿的话,李氏是听得进,也不怕她越了规矩,从小伺候在身边的人,自然是不同的,打心里为她着想的人…… “孩子,才是后院里生存的根本。其他的都没孩子重要。”芬儿认真的说道。 “格格您已经有了主子爷唯一的格格,如今肚子里又有了,后院里,关庶福晋没有了威胁,格格最是打眼,福晋必然会对格格下手,格格定要打起精神来。” “芬儿你说的对。”李氏点了点头,听得芬儿的话一阵后怕,拉着芬儿说道。 权的重要 “二格格还小, 主子爷也是喜欢的, 正院那边还没生出来, 到底是他现在唯一的女儿,情分自然是不一样的,我肚子里还有一个, 如今这院里我还是第一人,不能先自己乱了手脚。” 李氏是见过胤禛看二格格的神情的, 那份疼爱不假, 她只是奢望胤禛的喜爱,较真罢了。 被芬儿点明白了,自然是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 “这档口最容易让人钻了套子,不能马虎,福晋的手段阴险,今日未必不是她的手段之一。”李氏认真的说道。 “芬儿,你让人好好打听一下, 今日正院里到底有没有手脚,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氏对芬儿是最放心的,很多事情只有交给芬儿才放心。 况且芬儿做事谨慎,正院里早就有她的人,芬儿功不可没。 “是, 格格能看得明白最好。”芬儿点了点头。 “嗯, 我如今在后院最显眼, 总要先防范于未然。” 李氏听得外面说话的声音, 想是奶娘抱着二格格过来了, 便拍了拍芬儿的手,小声说道,最后眼神示意她。 芬儿自然明白,点了点头出门了。 这阿哥所的主人都动了,其他人自然是随风而动,关宝宝让青衣从小库房里拿了些胤禛赏下来的药材,送去了正院里,跟大流走,东西也不是她本身的,不会出错。 又吩咐院里的人,近日谨慎出门,最好是不要出东院。 她有种感觉,乌拉那拉氏这回动胎气,没有那么简单,小心谨慎总没有错的。 也许是关宝宝和李氏多心了,到了年后,正月里,正院里都没有其它的动静。 十五过后,乌拉那拉氏满三个月多月,差不多四个月了,李氏也满三月了,胎位算是坐稳了。 只是,朝堂上,胤禛板着一张脸,据说有人在宁夏又见到本以为死了的噶尔丹,让他很懊恼。 早该想到噶尔丹没有那么容易死,前世的噶尔丹几次逃脱,是他大意了,早该留个心眼,也不会让噶尔丹卷土重来。 这次大胜回来不过半年多,朝廷还没来得及收编漠北的战俘,让噶尔丹转了空子,转驻宁夏。 噶尔丹野心很重,自然不会留下这个后患,出兵是必然的,只是,这一回他却不放心京里。 好在康熙也是考虑良多,命太子与胤禛坐镇京城,再一次亲征宁夏。 直郡王随军,还有十七岁的七阿哥胤佑和十六岁的八阿哥胤禩,命乌拉那拉氏费扬古主站大将军,再一次出征。 上一世皇阿玛也是两次亲征,胤禛料到了这点。 但是,这一世,似乎变数有点多,胤佑,胤禩并没有随军,三十五年皇阿玛得的顽疾,和上一世的风寒不同。 胤禛不确定,这一次出征会不会有其他的不同,所以,胤禛并不放心皇阿玛亲征。 只是康熙坚持,朝臣,后宫都没有办法,太子也没能劝诫下来。 若是太皇太后还在,倒是能劝上几分,上一次后宫中都没有能劝下来,皇太后即便与康熙关系缓和却没有太皇太后的分量. 胤禛也是没有办法,只得跑了一趟费扬古府上。 乌拉那拉氏有孕,费扬古的劫数就在这一站,他必然得去提醒,康熙的安危也得靠乌拉那拉氏.费扬古。 有时候,胤禛觉得,不知者无畏,奈何他知道很多事情,反而做事畏手畏脚,瞻前顾后了。 在手上没有兵权的时候,便没有那份无畏的魄力。 还是要尽快建好府邸,争取颁金节前能搬出去,他才好放开手脚做事,他要做的事太多。 从费扬古府上出来,胤禛去了一趟太子的毓庆宫,将士出兵粮草先行,这些都是要和太子商议得的,现在他和太子主要负责这一块儿有的忙。 这些都和关宝宝没多大关系,也和府丞府,她的娘家没扯上边。 当然这些都是关宝宝自以为的,她并不知道,她的哥哥这一回投军了,随着大军出征了,等她知道的时候,康熙已经回京了。 噶尔丹死了,战场上自缢而亡,这次亲征大胜而归,康熙完好无损。 但是,此次战役乌拉那拉氏.费扬古去了。 胤禛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便把消息封的死死的,没有让乌拉那拉氏知道。 这个人到底还是在前世的这个时候去了,乌拉那拉氏现在已经八个月了,受不了这份打击。 这个时候,他还是有点庆幸还没有出宫,报丧的不能进宫。 康熙的圣驾回京,已经是四月底了,天气已经很慢慢热了,费扬古的棺木里特意放了冰。 棺木送到费扬古府上的时候,哭声一片,乌拉那拉氏的额娘,觉罗氏更是晕了过去。 五格是乌拉那拉氏的嫡出弟弟,和乌拉那拉氏一样,是老来子,还不到十岁,如今还小,不经事。 长子星辉,次子富昌是庶出,也是没经过大事的人。 停灵,祭拜的时候,胤禛见到的便是一团糟,只得留下来吩咐苏培盛帮忙打点,等出殡后,胤禛才回了宫。 康熙召见胤禛,让他出面安抚乌拉那拉氏一族,圣旨封了一等公,世袭爵位,他是知道费扬古有这一劫的,到底费扬古还是走了。 胤禛在京城即便安排了人暗中保护,却还是没能改变乌拉那拉氏费扬古的结局。 只是胤禛没预料到还有一个变数出现,便是关宝宝的娘家二哥。 关氏费德兴这个人会在这场战役中有了战功,还救了圣驾。 费扬古战死,军心紊乱,敌人乘机偷袭,费德兴提前发现敌人的人马,先一步惊醒士兵,避免了无谓的伤亡,甚至在危急关头为康熙挡了一刀,手臂伤口,深可见骨。 有功,就有赏,军功便是升官,给了费德兴一个三等侍卫的职务。 内廷侍卫里多得是宗室子弟,守护宫里安全的一群人,算是很好的出路了,康熙出行,侍卫就会随行,很容易立功。 胤禛听了还是替关宝宝开心的,毕竟她娘家有出息,对她在后院里站稳脚跟,是有很大的帮助的。 虽然,她阿玛已经是三品府丞,任职宗人府。 可到底是文官,她大哥也是文官,费德兴算是从武了,出路很好。 有机会的时候胤禛还是会送他一程,培养人才得提早,费德兴以后必然也会成为他得力的助手…… 进人 胤禛这一次和太子后方给力, 康熙在朝堂上亲自对二人的功劳肯定嘉奖。 颁下旨意, 胤禛掌管正红旗大营,算是正式沾上兵权了,正好二十岁这一年。 前世可没有这么早, 怕也是补偿的成分多一点, 毕竟, 他失去了费扬古这个有力的后盾。 而太子本就是一国储君了,以后整个大清天下都是他的, 就直接嘉奖了母族赫舍里氏。 封索额图为一等,领侍卫内大臣, 必要的时候可指挥调动内宫侍卫, 对太子来说, 沾上权的东西, 就算是最大的奖励了。 只是, 德妃却在这个时候却给胤禛府上赐了人下来,一个武氏,一个乌雅氏。 打着后院里没有伺候的人, 福晋和李氏有孕, 关氏身子不好, 能伺候的就宋氏, 还有两个是上不得台面的侍妾。 所谓长者赐, 不敢辞, 胤禛面无表情的出了永和宫, 苏培盛跟在身后大气不敢出一声。 回到阿哥所, 胤禛直接去了正院里。 从宁夏传回费扬古逝世的消息后,胤禛就以乌拉那拉氏身子重了,不便再去永和宫请安,就一直没出过正院。 德妃赐人的消息,自然瞒不下来,胤禛便亲自来了正院。 “……”乌拉那拉氏听了胤禛的话,面上带笑,手里的帕子却被捏变了形,心里发苦。 这位婆婆是真的不喜欢她,便是再怎么样,做给外人看也好,就不能等到她临盆之后? 这个时候,故意给她添堵,她肚子里可还有她的孙子啊! “你别多心,你身子越发的重了,养身体要紧!” 胤禛难得的伸出手,握住了乌拉那拉氏的手安慰着道:“其他的不想那么多,等你临盆后,出了月子再见她们便是。” 这话就是告诉乌拉那拉氏,她们就是进来了,也要等到乌拉那拉氏出了月子,才能正式的敬茶。才算这后院的人。 乌拉那拉氏心里到底是被安慰到了。 胤禛是皇子,始终是不可能只有几个女人,以后还会有更多。 这个时候,胤禛能站在她的角度,为她考虑,该是知足了。 武氏和乌雅氏在胤禛出了正院后,永和宫的太监便把两人送了进来。 这娇娇悄悄的两个姑娘,一人提着一个包袱侯在正院外面。 秦嬷嬷得了胤禛和乌拉那拉氏的意思,直接把两人安排在了李氏附近的一个小院子里,将就着挤一下,等出了宫,再做打算。 当然,这是胤禛的原话,两人再是面色难看,也只能应下来,毕竟,这阿哥所真的不大。 关宝宝对于后院里进人,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窝在院子里调养身子,加上最近都不用去正院请安,她乐得清静。 她已经用薛申月的药方半年之久了,梁太医按时来把脉,有明显的效果,她自然是不会关心其他的。 就连胤禛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来过东院,她也不在意,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乌雅氏和武氏这院子里,一个人住倒是还宽敞。 这两个主子,再加上伺候的太监丫头,根本是挤不下来。 只得丫头们挤一建房,太监另外挤一间,两位主子各一间,这才勉勉强强的住了下来。 武氏,是江苏知州武柱国的嫡女,隶属汉军镶黄旗出身,是上一届小选留牌子的秀女,在绣房当差,德妃当时一眼就看中了她。 于是,便把她调到永和宫里当差,德妃也是看她听话,便把她送进了胤禛的后院。 乌雅氏是德妃的远方侄女,也是小选进宫,在永和宫当差。 德妃有自己的小心思,又见她对胤禛印象不错,果断把她和武氏送作堆,一起送进来了。 胤禛是说到做到的人,德妃能管他后院进人,却不能管他去不去她们院里。 这档口,胤禛是顾念乌拉那拉氏的肚子,自然更加不会去。 这两个人,上辈子可没少蹦跶,他并不打算去见她们。 所以,武氏和乌雅氏巴巴的等了几日,却不见主子爷去找她们,不留宿后院。 胤禛只是午膳的时候陪乌拉那拉氏用膳,下午的时候去李氏那里坐坐,这两个都是有孕在身的人。 她们心里慌了,第二天一早,两人打着请安的旗号,去了正院。 虽然一开始,秦嬷嬷都交代,福晋未生产前,后院里免了请安。 但是她们这会儿慌了,想来探探路,问问情况。 尤其是乌雅氏,她名义上是胤禛的表妹,自认为身份不一般,自然是不甘心胤禛在她的好日子里忽略她。 乌雅氏只当是正院里有什么猫腻,胤禛才没去后院。 秦嬷嬷自然不会让她们见着乌拉那拉氏,没得给乌拉那拉氏添堵。 “两位格格先回去吧!主子爷发了话,福晋近来要静养,身子重,不方便见各位!” “可是,奴才进来后,理应是要给福晋请安,敬茶的。” 乌雅氏俏生生的立在那里,皱着眉头对着秦嬷嬷说道。 “主子爷有话,一切以福晋身子要紧,敬茶一事,等福晋方便了,自然会传两位格格的。” 秦嬷嬷并不看乌雅氏的面色,板着一张脸,一板一眼的说道。 “……” 乌雅氏愤愤的往正院里看了一眼,又道:“那福晋何时方便?我二人进来已有好几日了,福晋也该是对我们有个安排才是。” “乌雅格格说笑了,主子爷安排在前,福晋哪敢越过主子爷?” 一开始,胤禛就安排好了,一切以福晋身子为主,后院里的其他事情,都先放着,这两位自然也是先放着了。 “两位格格还是听主子爷的,安安分分的先等着吧!” “放肆!” 乌雅氏听得秦嬷嬷这话,气的脸通红,就是一开始都未开口的武氏,也觉得这话由秦嬷嬷这个奴才说出来实在是脸上无光,太打她们的脸了! 什么安安分分多的,一个奴才能当着主子的面说这话吗?太过分了! “两位格格好生在院里绣绣花,喝喝茶,尽量少往外走,这后院里可还有一位有孕的格格,可别冲撞了。” 秦嬷嬷可不管乌雅氏和武氏面上的难看,说完这话,转身就进了正院。 乌雅氏和武氏气回了院子,乌雅氏咬牙切齿的把秦嬷嬷在心里一阵暗骂诅咒。 武氏沉这一张脸,半句话不开口,也是被秦嬷嬷气的不轻! 早产 世人都说七生八死, 乌拉那拉氏现在正好八个月, 李氏却知道机会来了, 有人给她送了枕头哪有不靠的道理? 这些日子,胤禛对后院关注太高,她想做点手脚都不能。 同样, 乌拉那拉氏也是一样, 不敢有动作,即便恨李氏恨的牙痒痒,也不敢有动作。 李氏本是打着乌拉那拉氏生产的时候, 服用催产的药, 提前一步生下长子,这一步有些冒险, 她也不惜一试。 但是,现在不需要她动手,只需要隔岸观火就能收拾乌拉那拉氏, 她自然是乐意在后面一推一把的。 乌拉那拉氏动了胎气,在阿哥所进人后没几天, 这对她来说是晴天霹雳。 这个时候动胎气, 不仅要面临早产危险, 还要面临德妃给她带来的善妒的谣言。 关宝宝收到消息, 眉头紧皱,这个时候动了胎气, 怕是会早产的。 端午刚过没几天, 康熙是个劳逸结合的皇帝, 一年中的节日里,总是会体恤朝臣,会休息几天,也不知到当值的太医医术怎么样,有没有在太医院。 倒不是她担心乌拉那拉氏,而是,八个多月的胎儿不足月,又是胤禛的嫡出子女。 胤禛不在阿哥所里,除了乌拉那拉氏之外,这种情况关宝宝得站出来,否则出了事,这后院里所有的人都难辞其咎。 关宝宝虽然忌讳却不敢耽搁,领着段嬷嬷,坠儿,青衣和小贵子快步朝正院里走去。 关宝宝去的时候其她人还未到,主要她的院子算是离正院比较近的。 进门见乌拉那拉氏这时候被扶进了产房,身边秦嬷嬷,和两个大丫头伺候着,还有几个伺候的太监。 关宝宝隐约见到乌拉那拉氏身下有水渍,段嬷嬷喃喃道。“怕是破了水了!” 这是真的要早产了,秦嬷嬷也是知道福晋要早产了,慌乱的扶着乌拉那拉氏进了产房。 关宝宝和段嬷嬷对视一眼,即便不知道其它的,这羊~水一破哪里能走动? 两个人现在想提醒都来不及…… 乌拉那拉氏疼得厉害,根本走不动,几乎是被丫头太监门抬去产房。 “快,快去请太医,太医怎么还没来?” 秦嬷嬷慌乱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两个大丫头锦芳,锦云也是失声喊出声来。“福晋……福晋!” “快去请太医,还有主子爷,快去……”段嬷嬷失声喊道。 关宝宝这时候顾不得规矩,顾不得她心里的害怕,留下坠儿等人,进了产房里,段嬷嬷也跟了进来。 “秦嬷嬷,福晋怎么样了?” 一进去,却见乌拉那拉氏已经是半昏迷状态,情况很不好。 这时候,想到也不知道胤禛在不在宫里,太医在不在太医院。 听秦嬷嬷的话,是请了太医,只是这会儿还没来。 “今日当值的太医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太医院,找个人去毓庆宫请太子妃坐镇,去永和宫请德妃娘娘出面。” 胤禛若是在毓庆宫最好,若是不在,出了宫,太子妃和德妃出面请太医方便。 “可有准备参汤,参片什么的,拿来先给福晋用上。”这个时候昏迷,一条命就要进鬼门关了。 “还有,先前为福晋备好的产婆,让丫头们去烧水,该备好的东西马上备好。” “再有,秦嬷嬷,你是福晋的人,如何这关头乱了分寸?” “福晋动了胎气,如何能下地走动?” 一番交代过后,见乌拉那拉氏喝下参汤,眼神慢慢清明,关宝宝才皱眉对秦嬷嬷厉声道:“这院里奴才们平日是没有用心伺候吗?这种情况,本该各司所职,何以会一团糟?” 关宝宝反应很快,段嬷嬷都来不及插嘴,只得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秦嬷嬷,走到床边,轻声说道: “福晋放心,有老奴在,福晋定会好好的。” 段嬷嬷的身份,乌拉那拉氏自然放心,只是,她没想到,关宝宝会有这一番动作。 秦嬷嬷一开始见关宝宝进来的时候,本就不喜,却见关宝宝雷厉风行的一番吩咐,都是为乌拉那拉氏好,便不好再赶关宝宝出去了。 这会儿又听关宝宝对她的怪罪,说不出话来。 这些事,本该是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可见福晋动了胎气慌了神,见羊.水破了怕是要早产,只想着产房里东西齐全,便扶着乌拉那拉氏进了产房。 当时慌得根本想不到那么多,这会儿想来,她竟然干了这般蠢事,害福晋受罪。 “秦嬷嬷,福晋生产,定是有万全的准备的,这个时候万不可慌了神!” 关宝宝见秦嬷嬷一脸的愧疚看着乌拉那拉氏,冷声说道。 “福晋信得过你,你就要稳得住,对得起福晋的信任!” “是,谢庶福晋警醒老奴!” 说这话的时候,才想起她要做的事,出门对着外面的奴才吩咐安排。 “福晋放心,不要慌,这时候主子爷和太医就快来了,福晋定会健健康康的生下小阿哥,一定会没事的。”关宝宝对着一脸复杂的乌拉那拉氏安抚道。 产婆来的也不慢,段嬷嬷留在里面帮忙,里面太多人反而不好,关宝宝主动退了出来。 她手脚有些颤抖,刚才也是鼓起勇气才进去的,她毕竟对血比较敏感,自然是不会在里面多待。 小贵子去了永和宫,德妃派来了一位嬷嬷过来。 太医也是从后宫里的一个贵人那里拉过来的。 胤禛还没回来,太子妃来的也不慢,和坠儿一起,加上这后院里的一群,太子妃做主吩咐她们先回去了。 “太子和四爷出城了。”太医进去给乌拉那拉氏把脉,太子妃瓜尔佳殊兰小声的对关宝宝说道。 这是从太子妃小产过后,关宝宝第二次见她。 一年的时间,同在宫里,诸多事情,见一面都难了。 “我已经让人出宫了,只是,没有那么快。” “好在太医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关宝宝一阵后怕,她一个小妾,在这后宫里胆战心惊,提心吊胆,这出了事必然会牵连上自己,她害怕……。 “没事,你那段嬷嬷在,还有永和宫的人,牵扯不上你的,你的身子不好,瞧着你面色很差,你还小还是避讳一些,就先回去吧,我先进去看看” 瓜尔佳殊兰拍了拍关宝宝,看了眼产房,这时候,里面乌拉那拉氏细细碎碎的声音传了出来,她作为嫂子,是要进去看看,给她打气的。 生子 “没事, 我躲开就好了。” 关宝宝摇了摇头, 在外面找了个椅子坐下来。 她只要看不见血就没事, 她特意挑了个背靠正屋的位置坐着的,等着结果出来! 乌拉那拉氏为什么会早产?这里面的事会不会牵扯上她,关宝宝很担心。 这也是她为何和段嬷嬷一起过来的原因。 按说, 德妃应该亲自出面, 连太子妃都出面了,德妃却只让一个嬷嬷出面。 乌雅氏和武氏是德妃送进来的,进来才几日, 乌拉那拉氏就出事, 这里面也不知有没有事儿。 胤禛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 正是五月, 天气正热,胤禛的衣服都湿透了,头顶的汗珠直往下冒, 苏培盛也是一身的狼狈样。 这时候,产房里惨烈的呼痛声, 一阵一阵的传了出来, 胤禛立在产房门口, 对这里面沉声开口。 “福晋, 爷回来了,就在外面, 你好好的生产, 爷等你生下小阿哥。” “爷会一直在外面, 你要好好的。” “……”关宝宝垂着眼眸,听着胤禛关系的话,一声一声的传进产房里。 说来他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和阿玛,从乌拉那拉氏和李氏有孕开始,隔三差五的抽空陪她们。 这几个月里,她见胤禛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薛申月一月一次的诊脉虽然没有拉下,但多数时间是苏培盛安排她单独出去,胤禛并没有陪同过。 乌拉那拉氏的情况很危险,太医诊脉开了药出去后,她肚子里反应很快。 但是,她服用了参汤,和太医的药后,人是清醒的,却半分使不上力气。 “这不对劲啊!”太子妃瞧着乌拉那拉氏的情形,心里猛地反应过来。 段嬷嬷这时候听到太子妃的话,猛地扫向屋子里得每一个人。 乌拉那拉氏这会儿已经喊不出声了,太子妃打开门见胤禛立在那里说道:“四弟妹情况不对,可是请太医进去看看情况?” 这会儿已经开始生产,不比一开始的时候,太医是男子,怕是不便,胤禛是否会介意? 胤禛只关心乌拉那拉氏能不能顺利生产,自然不会想那么多,便点头同意,太医提着药箱进去了。 很快,段嬷嬷压着一个生产嬷嬷出来,胤禛一见着情形面色铁青,苏培盛当然不会就这样看着,立马让小太监堵了嘴把人拉了下去。 关宝宝见着这情形,只感觉心里发凉,两条腿都开始发软。 正院里的生产嬷嬷,是胤禛特意调查过,再送进来的,整个后院都知道。 但是,还是在这里出了问题,只怕是胤禛没有想到的。 太医进去一刻钟后,乌拉那拉氏痛苦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她只感觉痛的整个身体都不是她自己的了。 “福晋,您用力啊!已经看到小阿哥的头了。” 拉出去了一位生产嬷嬷后,秦嬷嬷便一直立在另外一位生产嬷嬷身后,见到小阿哥的头,鼓励的喊道。 “啊……” 乌拉那拉氏从有孕到现在,对肚子里的孩子是百般重视,这是奠定她嫡福晋位置的小阿哥,是胤禛的嫡长子。 乌拉那拉氏憋着一口气,猛地用力。“啊……” “是个小阿哥。” 胤禛听得生了,等里面的门一开,大步的走了进去。 太子妃功成身退,自然不会在里面多待,段嬷嬷也是先一步出来了。 后院里,就关宝宝还守在这里,听了里面的话,自然是松了一口气,生了就好。 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关宝宝一开始就特意躲开,那一盆盆端出来的东西都不敢去看。 关宝宝送了太子妃出了正院,坠儿扶着脚步虚浮的关宝宝回了东院,留段嬷嬷一人在正院产妇外面候着。 小阿哥出生,前院里和正院里都有赏赐,从上到下,主子们月例翻倍,丫头,太监们等同。 丫头,太监们自然是高兴的,平白得了一个月的月例,谁不会高兴? 关宝宝对这点银子不在乎,随便一件首饰就比这个多。 李氏有孕,膝下有二格格,胤禛自然不会少了她的。 宋氏这两年有点沉寂,到底是第一个伺候胤禛的人,偶尔也是能见到胤禛的,比两个侍妾好得多。 这银子,对于近两年来无宠得侍妾来说,就算是一大笔进项了。 毕竟,人情世故要走,她们可都是靠月银过日子的。 张氏一两个月偶尔还能见到胤禛,但也过得拘谨。 尤其是颜色不显的钱氏,胤禛是基本不上她那里,她过得和丫头没什么区别。 胤禛的长子,也是康熙的第一个嫡孙,只是,小阿哥早产,身体弱,洗三就省了,打算等出月再大办。 乌拉那拉氏是没有意见的,她如今顾不了那么多,正为费扬古过世的消息,正难过,伤心。 胤禛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乌拉那拉氏.费扬古的消息,还是让乌拉那拉氏知道,就是这个诱因惹得她早产的。 事后胤禛才想起当时关宝宝一直等到乌拉那拉氏生了才离开,吩咐苏培盛去东院里看了看关宝宝的情况。 她毕竟情况特殊,每个月的那几日都是躺在床上等着人伺候。 关宝宝能在乌拉那拉氏生产的时候主持大局,请来太子妃,最后才离开,着实让他侧目,担心。 这个时候她没有袖手旁观,自己果然没有看错她,这是个心思简单,善良的女孩。 也不知那位薛姑娘治不治得了这种特殊的病例,得她好好的看看才行。 洗三没有办,但是,宫里面的赏赐却没有落下,关宝宝自然也是要送礼的,她亲自选了对如意锁,亲自送去了正院。 而李氏,则是气的差点动了胎气,若不是芬儿在一旁,她都忍不住砸了屋子里得东西了。 “都这样了,乌拉那拉氏还能生下来,真是好福气啊!” 李氏气愤的,咬着牙说道:“第一胎就得了嫡长子!” “再是嫡长子,到底小阿哥体弱,不定后面会怎么样,洗三不是都没办?”芬儿轻声的说道。 “对。”李氏冷笑一声。 乌拉那拉氏,要你命的可不止我一人,她这回算是看明白了,德妃哪会轻易绕过她? 这回,她只不过帮忙露了乌拉那拉氏.费扬古的消息出去,其它的,可没沾手! 弘晖 德妃这个时候送人进来本就目的不纯, 明年就又是大选, 进人是必然的。 这时候儿媳妇有孕快都临盆了, 却巴巴的送人来,哪个婆婆干得出? 后宫里当差宫女哪里能得到前朝的消息?还不是德妃漏出来的? 再有,那有问题的生产嬷嬷, 说不定就是德妃的人! “关氏也是多管闲事儿。” 若是太子妃没有出现,主子爷便不会那么快赶回来,乌拉那拉氏说不定就一尸两命了! “也不知那关庶福晋是怎么想的, 福晋当初可是害她成了那般!” 芬儿对关宝宝的反应很是疑惑, 这种情况不是落井下石,就是隔岸观火,没道理还帮了乌拉那拉氏! “那不过是为了固宠罢了!” 已经坏了身子,宠爱就得紧紧拽紧, 这是故意做给主子爷看的。 换做是李氏自己,乌拉那拉氏对她做的事,她只会把乌拉那拉氏狠狠地踩下去! “那关庶福晋便不可小觑了!” 她现在本来就有宠, 近来胤禛虽然进东院少, 但是赏赐不少,那常年食用的药材可是一直没断过! “自然不能小看,没见太子妃都愿为她趟这趟浑水?” 李氏冷笑,这是圣上第一位嫡出的嫡孙, 主子爷虽然跟在太子身边做事, 属于太子一党, 但太子不见得乐意! 太子妃却能为了关宝宝, 冒着惹怒太子的危险,哪里是能小看的人? “等生产过后,关氏就要趁早给解决了,听说,宫外的府邸就要好了,那出宫就快了,到了外面,就不好收拾她了!”李氏阴狠的说道。 “还有那武氏,生的那么一张脸,和张氏有得一拼,乌雅氏还是德妃娘娘的侄女!” 这些也都是她的绊脚石,李氏心里恨,为何男人要三妻四妾。 这后面,不定还有多少个这些样的女人,等她生产后,胤禛为她请封了侧福晋,这些有威胁的,全都是要踩下去的! 胤禛沉着一张脸坐在书房里,那日给乌拉那拉氏接生的嬷嬷跪在地上。 “四爷,饶命啊,奴才没有要害福晋,奴才冤枉啊!” “那你如何解释,身上放有导致产妇虚弱的药?” 胤禛摸索着手里的扳指,一双眼冷的下人,那接生嬷嬷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奴才不知道,奴才没有!”嘴里一边说,一边趴在那里拼命地摇头! “荒谬,人赃并获,还矢口狡辩!” 胤禛突然伸手一拍面前的书桌,厉声道:“还不从实招来,说出背后指使你的人!” “没有啊!奴才没有做过,奴才没有。”这会儿已经吓得猛磕头了。 “奴才没有要害福晋,奴才冤枉啊!” “苏培盛,拉下去用刑,直到她招了为止!” 胤禛见她只会狡辩,没有用刑,是不打算招了,胤禛已经没有耐心,直接上刑! 苏培盛扯着人,很快的把人交给了其他人,用刑这种事,要私下单独来,宫里面毕竟还是忌讳的! 等苏培盛再回到书房里,脚还未站定,又听胤禛冷声吩咐道:“把乌雅氏和武氏叫来……” 苏培盛自然不会多问,招呼着手下的小太监,让他们快去传话! 正院里的奴才手脚都不慢,很快乌雅氏和武氏就被请来了正院! 乌雅氏和武氏两人,忐忑的站在书房正中央,胤禛面色不佳,两人还是看的出来的,规规矩矩的给胤禛请安 “给主子爷请安,主子爷吉祥!” “爷一点都不吉祥!”胤禛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两个人! 乌雅氏就是德妃送来的棋子,上辈子潜邸的时候就知道了。 武氏,这个人他是看走了眼,一直以为是个本分的人,长得娇小玲珑,倒是给了她几分宠爱。 甚至他登基后,无子嗣的也封了一宫主位,死后更是追封宁妃! 他也是死后魂魄飘荡在紫禁城里,才模模糊糊看明白! 除了乌雅氏和李氏以外,她才是德妃埋的最深的眼线! 这心机和乌拉那拉氏有得一拼,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奴才惶恐,不明白主子爷的意思!”乌雅氏瞪大了眼睛,精致的脸上满是不解,不可置信,这是她的表哥……夫君。 这是她进后院以来,第一次见主子爷,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貌似是要问罪的意思? 可是,她并没有做什么! 胤禛后院里,汉军旗的比较多,除了乌拉那拉氏和关宝宝,其他的都是汉军旗,生的都不错! 然尔,这辈子,胤禛却不是个看脸的人,再好看的人,有一张蛇蝎心肠,也是枉然! 以关宝宝的话来说,胤禛的后院五彩斑斓,什么类型的女人都有! 乌雅氏本也是个张扬的个性,和李氏不同的是,她长得小家碧玉,是耐看型的! 李氏是大方明艳型的! 乌拉那拉氏是端庄型的! 宋氏生的一张老实脸。 关宝宝则是一张娃娃脸,可爱型的,还有张氏的绝色,眼福不浅! “是啊,奴才们不明白主子爷的意思!” 武氏一张瓜子脸,柳叶眉,一张嘴微张,生的很是好看,但也同样是一脸的不解。 “你二人一进来,福晋就早产,若没有你们的手脚,爷是如何都不相信的!”胤禛不打算跟她们拐弯抹角,直接开口。 “主子爷容禀,奴才们一直未出过院门,根本不知道主子爷爷说得什么手脚!” 乌雅氏和武氏两人一听,猛地跪在地上,膝盖发出砰砰的声音,跪下后也不敢呼痛,急忙解释说道。 这罪名若是扣下来,她们如何担得起? “爷说过,安安分分的呆在后院,自然不会亏待你们,那日你们如何私自去正院?” 胤禛对于厌烦的人,自然不会怜香惜玉。 苏培盛一直是眼观鼻鼻观心立在胤禛的身后,不该他开口的时候,他不会开口,不该看的,他亦是当做看不见…… 何况,这下面这两个名义上是主子的女人,不是他能多看一眼,插得上话的人! “奴才们只是想去给福晋请安!” 两人齐声声的回道,不敢乱看,这是她们做过的事,不能否认! “只是这其它的,奴才们什么都不知道!” 乌拉那拉氏的聪明 “奴才也是福晋生产的时候, 才知道福晋是早产了!”乌雅氏一脸认真的说道。 “奴才和武格格去正院的时候, 关庶福晋已经在了, 没多久太子妃也来了,奴才就是想做什么, 也是不能够的啊!” “是啊,太子妃让奴才们先回去,奴才们可都回了屋子,再没做其它什么!”武氏说道。 “奴才只知道福晋早产, 根本就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主子爷何以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定罪与奴才?”乌雅氏一脸的不服,还有委屈! “当时关庶福晋可是也在的!”最有机会做手脚的人不审,却来问罪她们, 明显是偏心! “你想说什么?说关氏故意要害福晋?巴巴的请太子妃过来坐镇?”这不是自相矛盾? 亏的关宝宝反应快, 否则可能就真的一尸两命了! “那还有其她人,宋格格她们也有可能的!”乌雅氏噎了一下,不甘心的又道。 “是啊!奴才们可是才刚进来后院里,一直本本分分待在屋子里。” “奴才们也是本本分分秀女,是正经人家出身, 主子爷顾虑福晋身子重, 无暇顾及奴才二人,可也不能转头就要用莫须有的罪名, 定了我们的罪啊!” 武氏这一句话, 说的哀怨, 话里既有控诉,又有委屈! “哼!” 胤禛瞥了一眼武氏,见她这番作态,似前世一般,故作姿态,只觉得伤他眼睛! 拿她们问话,自然是有证据指向她们,后院里能得到费扬古消息的只有刚进来的她们! “狡辩的话说得有模有样,既然你们承认,爷自然也查得出来,谋害福晋,皇孙的大罪,万死难辞其咎!” 胤禛站起身,走到两人跟前,沉声说道。 “奴才们不敢,奴才们没有谋害福晋!”两人惶恐的跪在那里! “把贴身伺候的丫头,拉出去打,打到招了为止!” 胤禛冷笑的看着面色一变的两个人,她们嘴硬,不见得伺候的丫头扛得住板子! 乌拉那拉氏早产没几天,这次的事情就有了一个结果! 武氏禁足,抄佛经为小阿哥祈福,没有期限! 武氏身边伺候的丫头杖毙,还杖毙了正院里提膳的小太监,和太监小亭子。 这小亭子也就是当初关宝宝出事那时候,李氏院里生病的小太监! 至于李氏,考虑到她有孕,胤禛暂时没有处置她! 一顿板子下来,武氏的丫头扛不住,招了! 却原来,武氏还没进阿哥所,就听说乌拉那拉氏费扬古已逝,没想到,德妃要给胤禛选人,恰好挑中了武氏! 因为,正院里的态度,武氏心生怨恨,就想把费扬古的消息让贴身丫头散出去,正好被李氏院里的小亭子听到了! 小亭子提膳的时候,悄悄告诉了正院里提膳太监! 于是,乌拉那拉氏自然就知道了! 乌拉那拉氏因为心绪波动太大,动了胎气,以至于早产! 至于,那接生的嬷嬷,胤禛抽丝剥茧,还是找出了背后的人! 那接生的嬷嬷其实是没有问题的,这是他特意调查过,背景简单的人,有问题的该是永和宫来的人! 那人趁人不留意,栽赃给他人,只是那个人,却是他不能动,也动不了的人! 小阿哥满月,精心养了一个月,小阿哥已经没有刚出生时候的羸弱,但到底是先天不足,比一般的婴儿要小一些! 康熙对这个孙子很是重视,亲自赐名弘晖,像刚出生的太阳一样! 这对胤禛来讲,已是难得的事,上辈子,弘晖是在周岁过后才得了这个名字的! 因为这个名字,前院的宾客,后院的女子,都是面上羡慕,纷纷像胤禛和乌拉那拉氏道贺,对小阿哥一阵夸赞,好话一溜溜的往外送,宫里的人,都是见人说人话的! 妒忌的人自然是不少,就连太子都忍不住说了几句酸话! 回到毓庆宫,对着瓜尔佳氏一阵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但到底还是歇在了正院,他想要个嫡子! 瓜尔佳氏在经过三十五年小产过后,明白了很多事,这个吃人的宫里面能靠得住的只有她自己! 太子只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且不是她一个人的,她看得出,太子不喜欢她! 太子的后院里得宠的都是些长得娇艳的,李侧福晋长得好,膝下还有弘皙,是她失了先机。 已经生出来的孩子,她是不屑动手了。 大婚后,在她没有嫡子前,其她人是不要想先她一步了,有一个李侧福晋就够了! 她是太子妃,宠爱什么的有就好,没有也无所谓,未来她是国母,眼界自然放得宽! 现在最总要的是子嗣,这宫里面她能相信的只有血亲,便是她所出的子嗣,孩子才是她一个人的! 所以,太子冷嘲热讽,她能平静的接下,还能和太子躺在一起,都是为了要一个孩子,目的都一样。 乌拉那拉氏伤心过后,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些人,一句话下去,武氏一个禁足的格格,自然得不了好,直接从吃穿用度上给她苦头吃,过得不如一个扫撒的太监! 而李氏,她现在不能动她,却能让她掉层皮。 出了月子,乌拉那拉氏根本没有和胤禛商量,直接上请了侧福晋位分,关宝宝无子嗣进位,对李氏打击是最有力的! 关宝宝身份背景高,这次若没有她请来太子妃,助乌拉那拉氏生产有功,而且她兄长在战场上亦救驾有功,又是乌拉那拉氏亲自开口,升她为侧福晋,康熙是没有意见的。 因为若胤禛一开始就有爵位,关宝宝本就会以侧福晋位分进宫…… 胤禛想不到乌拉那拉氏会有这一手,关宝宝也是措手不及! 这一手,直接为外面她善妒的谣言解了围,关宝宝在她生产的时候出了力,算是还了关宝宝人情。 她如今不能生育,直接给乌拉那拉氏挡了后面其她有身份地位的女人,还能打击李氏! 主子爷不是喜欢关宝宝吗?生辰那日都能单独带她出宫,还能顺了胤禛的意,一举多得! 此举,乌拉那拉氏走得光明正大…… 关侧福晋 平常人家纳妾, 都是嫡妻张罗。 但是这宫里面, 皇子阿哥, 要么是长辈赐人,要么是嫡妻主动开口要人。 但那也只是格格侍妾之类, 上不得台面的这些人。 像乌拉那拉氏这般直接上则子请封侧福晋的,宫里面她是第一位,乌拉那拉氏大度的名声更是远播了. 当然乌拉那拉氏这番动作,成为了所有皇家嫡妻拒绝来往的人, 太招恨了。 秦嬷嬷来请关宝宝接旨的时候太突然。 “福晋为庶福晋请封侧福晋的圣旨下来了,庶福晋快去接旨吧!” “……” 关宝宝和一院子的奴才。 “快收拾收拾,不要耽搁了!” 秦嬷嬷走后,段嬷嬷推了推关宝宝和坠儿等人。 “圣旨是要摆香案的,还要焚香, 庶福晋简单收拾一下赶过去正好!” 关宝宝一脸懵逼的状态, 她没反应过来,这就是升侧福晋了? 这福晋是想干什么? 胤禛知道吗? 这是胤禛的意思还是乌拉那拉氏的意思? 关宝宝一直都想着,要当上侧福晋,在后院站稳脚跟,再想办法对付乌拉那拉氏。 这乌拉那拉氏就把侧福晋这位分给她送来了?能这般儿戏, 简单?怎么那么的不真实? 东院里碰上这样的场面, 都是没反应过来。 好在段嬷嬷是见过世面的人,丫头们收拾好了关宝宝, 扶着踩着花盆底的关宝宝, 段嬷嬷和坠儿青衣快步往正院走去。 关宝宝到的时候, 后院里的其他人都到了,宣读圣旨的是乾清宫的福公公,李德全手下的第一人。 这福公公一般是给宗室里面侧妃,皇家侧福晋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雍郡王庶福晋关氏伊尔木,乃宗人府府丞费阿蛮之嫡女,名门出生,钟灵琉秀,德才兼备,恭顺有加,荣宠不惊,助嫡福晋生产有功,侍雍郡王侧福晋位,钦此!” “关氏伊尔木叩谢皇恩,皇上万岁……万万岁!” 关宝宝在来的路上,段嬷嬷就给她讲了一应的规矩,听完乾清宫的福公公宣读完圣旨,忙磕头谢恩。 “恭喜关侧福晋了,杂家还有要事,就不多留了。” 福公公笑眯眯的接过乌拉那拉氏身边的丫头递过来的赏赐说道。 “福公公慢走!”乌拉那拉氏笑吟吟的说道,又吩咐正院里的大太监送福公公出去后,对着跪着的众人道了声。 “都快起来吧!” 然后,笑着亲自扶起了关宝宝说道: “关妹妹快快起来,今日可是你的好日子!” 只是,乌拉那拉氏的眼神却是看向缓缓起身的李氏,很是满意李氏脸上不甘,愤恨的表情,心里很是痛快。 “谢福晋!” 圣旨一下,那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虽然金册和侧福晋的冠服还没到。 但是从此以后,她就不在是奴才,而是正经的皇家侧福晋了,和福晋一般自称妾身了。 关宝宝心里再是震撼,高兴,面上还是不显,浅笑着轻声说道。 “你一直是个好的,我和主子爷看在眼里,以你的身份,本就该是侧福晋,这个位置兜兜转转还是你的,跑不了的。” 乌拉那拉氏看着李氏的不甘,接着说道。 “福晋宽宏大度,福晋的恩典,自是不敢忘,谢福晋的抬举之恩!” 关宝宝退开一米之远,对着乌拉那拉氏盈盈一拜。 不管这位置是怎么来的,不管乌拉那拉氏怎么想的,明面上还是要对乌拉那拉氏表现出感激之态。 “那我便受着了。” 乌拉那拉氏对关宝宝的识趣,很是满意,对着众人开口道: “大家都过来给关侧福晋正经的见见礼,这以后这后院里正经的主子又多了一位,你们以前怎么对本福晋的,以后自然也要对侧福晋一样!” “是!”众人齐声说道。 然后,对着关宝宝跪下行了一个大礼。“恭喜关侧福晋,给关侧福晋请安!” 关宝宝后来者居上,李氏的愤恨,宋氏眼里的不甘,乌雅氏的复杂关宝宝都看得见。 这侧福晋位置不是她的话,那就会是李氏,宋氏等人。 那时候就是她们站着而她跪着了,自然,关宝宝还是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 没有谁的膝盖天生是软的。 “妹妹们起来吧!”关宝宝是侧福晋了,当得起她们这一跪。 关宝宝伸手扶起了李氏,她大着个肚子,很是笨重。 今日是圣旨下来,自然是不敢不来,关宝宝并不希望她的好日子这一天,李氏有个什么万一。 这会儿胤禛可不在,就怕她出幺蛾子,攀扯陷害,就得不偿失了。 再说了,他的好日子也不想出触了眉头。 “这下你就不能躲懒了,以后就有的忙了。”乌拉那拉氏调笑的说道。 关宝宝这个人,常年就缩在东院里,除了请安的时候,其它时候基本见不到她的身影。 关宝宝腼腆一笑没说话! 胤禛在宣旨当天亲自去了一趟乾清宫谢恩。 “起来吧,过来坐。” 乾清宫里有专门休息,喝茶放松的地方。 康熙一般召见朝臣,皇子,都会在这里。 康熙待的地方自然和平常人不能比的,单单是一个榻就有一个正屋那么大。 塌上放了一张小几,胤禛来的时候,康熙正一个人下棋。 “谢皇阿玛!”胤禛早已习惯康熙的日常,特意挑这个时候过来的。 “咱父子俩下一盘?” 康熙说着询问的口气,手里的棋子却缓缓落下,不容拒绝的态度。 胤禛见康熙落子,拿起棋盘边棋盒里的白玉棋子,落了下。 “弘晖身子怎么样?” 一边下棋,康熙一边问胤禛,这个孙子是他第一个嫡孙,自然重视。 满月的时候倒是想去瞧瞧,考虑到太子,康熙只让李德全跑了一趟。 虽然,李德全回来说小阿哥身子不错,但到底不是他亲眼见到,胤禛作为小阿哥的阿玛,康熙自然还是要问一下。 “养了一个月,身子好多了,皇阿玛挂心了。” 胤禛听康熙问道弘晖,面色不再是一贯的面无表情,或者恭顺的表情,一脸的温和。 弘晖是他两辈子的嫡子,他对弘晖复杂的感情是不同其他的,这是失去过后的遗憾。 “嗯,乌拉那拉氏是个好的,费扬古生了个好女儿。” 康熙对乌拉那拉氏很满意,生育皇孙有功,又是忠烈之后,还是个知感恩大度的孩子。 “这回生产是委屈她了,要好好对她” 同喜 “儿子知道!”胤禛垂下眼眸, 落下一子, 回道。 乌拉那拉氏是怎样的人, 没有人比他清楚。 再是对她不喜,念着弘晖, 他还是对她很尊重,给她体面。 不然,在知道乌拉那拉氏做下的事后,早已让她闭门养身体, 抄经诵佛了。 宋氏的大格格,还有对关氏使的手段,后院里其它小动作也是不断。 “她是嫡妻,该有的体面还是要给,那关氏你再喜爱, 也不能越了规矩。” 康熙难得的对这个儿媳妇夸赞, 他眼光不错,几个媳妇挑的他都满意,太子妃和这四儿媳人品更是上佳。 “是。”说道关宝宝这里,胤禛还是有点尴尬。 康熙很少关心皇子的后院,不过是关宝宝比较特殊。 再加上, 胤禛从来没有对康熙隐瞒带关宝宝出宫的事, 出宫这么多次,那里瞒得住? 自然是一开始就给康熙报备了的, 免得后续麻烦不断! 康熙提到这里, 不过看戏的成分多一点, 难得看到胤禛脸上除了一本正经之外的神情。 这关氏是乌拉那拉氏能够主动请旨,胤禛白捡一个便宜。 本来关宝宝没有生育前可以不用晋封的,这也算破了皇家里的例子,无子请封。 关宝宝这个人沾了太多的巧合,所以才没有多余的反对声音。 背景身份不低,娘家有功,助乌拉那拉氏生产也有功,恰好乌拉那拉氏生的又是第一个嫡孙,所以康熙同意了。 当然这次给她晋封还有一层原因,是胤禛喜欢,所以关宝宝这也算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 对胤禛感情问题,胤禛能够透明的让他看到,康熙欣慰的同时,还有愧疚,对孝懿皇后和胤禛的愧疚。 至于康熙心里的其他成算,多少还是有一些的,进封侧福晋,进宫的时候就多了,让她和德妃多接触,康熙的目的才能达到…… “那金鸡纳霜,太医院可有新的进展?” 见胤禛尴尬,康熙问起了正事,这太医院一直都在研究这个问题,这都研究一年了。 “这一年,一直没有传教士出现,太医院只能靠那药丸,儿子手上的药全给了太医院,这研究还是甚微,没有药渣,很难从凝固的药丸里分解出药效的成分。” 这个问题,胤禛一直跟进,但是效果不佳,进展几乎没有,胤禛也很无奈。 “传教士那里也没有消息?” 康熙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可也是很无奈,太医院那一群老东西,自认为医术高明,却卡在这项上一年没有进展。 当然,康熙从这里也看出了中医的一些弊端,还有太医院墨守成规。 “你宫外找的神医医术怎么样?” “那神医已经仙逝,给关氏看病的是他的后人,是女子。”胤禛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这太医院的能人异士还是少了,你也要多留意民间的能人异士。” “儿子一直留意着。”胤禛点头说道。 有薛神医的出现,那薛神医的女儿,深得其父的真传,关宝宝身体好转的明显,就是最好的证明。 天下之大,自然还有其他医术高明的人,胤禛是惜才的,自然不会放过继续寻找的机会。 “如今,你已经身为人父,有子嗣传承了,这责任重了,郡王爵位也有了,该是时候出宫开府了。” 康熙感慨的的看着胤禛,过了年这个儿子就二十了。 从他出生开始,时间一晃眼,都二十年了。“你那府邸可成了?” “回皇阿玛的话,已经成了。” 这一松口放他们出宫了,一切就不一样了。 胤禛面上不显,恭敬的回道,手下的棋子落下,缓缓收回了手。 “那就搬出去吧,阿哥所怕是住不下了,就中秋过后吧!” 康熙说到这里,也没心情下起了,扔下手里的棋子。 胤禛见了也放下棋子,开始捡棋盘上的棋子。 养大的狼,始终是要放出去的,皇阿玛不舍,胤禛是知道。 但是,对着皇阿玛他说不出什么感性的话来,有时候他能感觉,皇阿玛对他是关心,疼爱。 但是,有时候,他却只看到他的冷漠。 永和宫里的手脚,他始终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乌拉那拉氏生产,结果他是如实报给了皇阿玛。 但是,他除了补偿提拔乌拉那拉氏娘家,提了星辉的职务以外,再没有其他反应。 永和宫里的手脚康熙哪里看不出来?只是不愿意深究罢了! “是。” 胤禛心里叹了口气,想得多心就越硬,他对德妃是无所谓,对康熙是无奈多一些。 现在已经六月多了,时间算是不充裕了,回去就得开始慢慢的收拾了。 关宝宝的好日子,胤禛自然是去了东院,瞧着关宝宝欢喜的笑容,胤禛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脸。 圣旨下来了,但是吉服还没送来,乌拉那拉氏算是突袭,内务府赶制出来还要些时候。 “恭喜你了!”胤禛含笑的看着关宝宝说道。 “同喜!”关宝宝两手撑着下巴,看着胤禛,对着他眨了眨眼。 “调皮。”胤禛无奈的说道,倒是也没说错,也算是胤禛的喜事,立侧福晋嘛! 只是本该有侧福晋婚礼的关宝宝,因为先进府,没有婚礼了,倒是委屈她了。 若她晚一年,明年大选,八抬大轿必然是会有的。 只是,那样就未必是进他的后院了。 想到这里,是胤禛很难接受的结果,嗯,就暂时委屈她了! “爷本打算等出宫后,再想办法为你请封,没想到……” 胤禛是意外乌拉那拉氏的举动的,但他也看的明白,乌拉那拉氏多是为她自己谋利,关宝宝算是捡便宜罢了。 “福晋大度嘛!”关宝宝无所谓的说道。“不过,爷后院里伤心的人就不少了。” “……” 胤禛瞥了她一眼,事多瞎操心,他都没想那么多好吗? 李氏也算是自作自受了,不过,她到底还是顾念孩子,没有寻事。 “说来,我看了一下,加上后面进来的人,论年龄我还是最小的,她们肯定是不甘心的。” 关宝宝还没满十五,其他人,最小的乌雅氏也十六七了。 乌雅氏可是小选出来宫里待了一年的秀女,而年底关宝宝才满十五。 “已成定局的事,想多了就是自找苦吃。”胤禛淡淡的说道。 有时候人靠的就是运气,时运不济,不管做什么努力都没用。 运气来了,不用自己操心,说的就是关宝宝。 馅儿饼 “所以我是天上掉馅饼, 刚好砸到我了!”关宝宝感叹的说道。 “嗯, 砸的好啊!”胤禛点头。 其实天上哪里有馅饼, 还不是人为因素。 如果她没有受那份罪,如果她没有心存善念, 如果她娘家在背后没有付出,没有那救驾之功。 “想想老天还是眷顾我的,人家不是说老天爷给你关上了一道门,它还会在某一个时候给你开上一扇窗。”关宝宝接着感叹说道。 “……”胤禛顿了一下, 本想告诉她费德兴的事,看她正来劲不想泼她冷水了。 “……”关宝宝眨巴眼看着胤禛。 “爷怎么不说话。”关宝宝继续看着,她等着胤禛跟她尬聊,不配合怎么聊的下去? “爷听你说。”胤禛淡淡的笑意溢出来…… “哼,刚刚说到我才十五岁, 还是鲜花骨朵一朵。” 关宝宝噎了一下, 俏皮的瞪了胤禛一眼,自恋的转移话题,这个时空十五岁是个大日子,代表成人了。 只可惜及鬓的时候她已经嫁人了…… “……”好自恋的人。 “……”关宝宝对着胤禛做了个鬼脸,圆嘟嘟俏生生的一张脸, 胤禛又想捏了。 “过年就及鬓了, 也是大姑娘了。” 中秋后,她进来也有两年了, 这才及鬓, 瞧着还好小啊! 胤禛活了两辈子, 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老牛嫩草啊! “我觉得十八才算大姑娘!” 十五岁的现代女孩子才上高中,还是祖国的花朵。 这个时空对女孩子太残忍,没成年就要嫁人生子,好在她碰上了一个好点的金主,比较幸运。 “到那时候生孩子才有保障!”没见乌拉那拉氏这个例子? 若是乌拉那拉氏还是十四五的小姑娘,那这回,只怕就见阎王了。 早产啊,差点就难产了,乌拉那拉氏这回不养个几年,都说不过去了。 “……” 好吧!关宝宝不止一次的说这样的话,胤禛也算是认同,总结许多夭折难产的例子,好似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乌拉那拉氏这回能生下弘晖,本身体质好年龄够还是占了几分。 这几日,算是关宝宝的新婚,胤禛歇在东院里,前院里的赏赐一波一波的送进来。 正院里也是赏赐不断,比着肩来,就怕李氏不知道一般。 东院里的奴才都为关宝宝高兴,尤其是坠儿,青衣打心眼的为关宝宝开心。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关宝宝身份上来了,以后就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人了。 升了侧福晋,关宝宝自然是和大家一起同乐的。 正院里没有吩咐给关宝宝庆贺摆宴,胤禛也是给关宝宝解释了,一来关宝宝的位置不能只请院里的人,外面送礼的人那么多,也是不好不请。 所幸不久后就要出宫了,到时候再请也是一样的。 那时候她的金册和侧福晋的朝服也下来了,不算晚,也正式一些。 若是现在摆在这院里,人多挤不开不说。 后院里还有位有孕的李氏,也怕出岔子。 关宝宝表示能理解,这个时候就不好给东院里的奴才开小灶,每个人赏了两个月的月例,算是和他们同乐了。 “福晋这回走这一步是都的对,走得妙,只是便宜了关侧福晋了。” 秦嬷嬷小声的立在乌拉那拉氏身后,看着乌拉那拉氏逗弄小阿哥,一张老脸笑眯眯的。 “有舍就有得,她既然帮了我一回,就算是还了她人情便是。”乌拉那拉氏不在意的说道。 “主子爷对她的态度,这侧福晋的位置终会是她的,我只是提前拉了一把罢了,我和弘晖也再不用欠着她这一回。” “没见爷宠着她都快上天了?”初闻主子爷特意带着关宝宝出宫,乌拉那拉氏惊愕,愤怒,还有难看。 她有孕在身,在后院里为他打点一切,生辰宴更是提前准备了好久,结果主子爷一句话放了鸽子,转头带着关宝宝去游玩,着实可恨。 所以,她才会惊怒动了胎气,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生生忍了下来。 不知道主子爷是不是有所察觉,渐渐地来正院陪她的时间多了,一直表现出对正院的重视,她的愤怒才慢慢的散了,可她到底是介怀的。 后来,关宝宝也一直安安分分的呆在东院里,乌拉那拉氏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安分了,直到她早产那日。 乌拉那拉氏似乎明白了,关宝宝大概是那一份善良才让主子爷对她特别。 关宝宝既然表现的善良,安分,乌拉那拉氏不介意卖主子爷一个人情,让主子爷记得她的好。 “爷近两年可是很少宿在其她处了,福晋也要防着才是。” 秦嬷嬷可还一直记得关宝宝初进后院,陷害福晋那一次。 虽然后来安安分分的过了两年,可会咬人的狗是不会叫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关宝宝就反扑了。 “若她真的如你所想,主子爷也就不会再对她上心了,到时候,收拾一个无子嗣的侧福晋,还不是简单的事?”乌拉那拉氏自然看得出秦嬷嬷的担忧。 胤禛如今是见她乖巧,听话,安分。 若是关宝宝变了,后院里生的好的女人多的是,三年一大选,上面时不时赐人,新人来了,主子爷哪还会记得她? 乌拉那拉氏并不知道,她自以为的一举多得,很快会给她带来多大的反作用。 以至于等她自作自受,已经是孤家寡人一个的时候。 关宝宝不用自己动手,她就已经一败涂地了。 关宝宝很忙,当上侧福晋以后,应酬是必然的,那也是等到出宫以后。 现在要忙的是各宫送来的赏赐,以及平辈送来的贺礼。 坠儿,青衣和青文几个整理了三天,才把送来的东西,理成单子,交到关宝宝手中。 这些,她都是要过目的,谢礼什么的都是要回礼的。 关宝宝特意交代坠儿,青衣和青文把分量比较重的放在一边。 这回礼也是有讲究的,熟悉的,身份高的,来往密切的,这回礼都要重几分。 像是太子妃送礼,她就得亲自走一趟。 其她多是侧福晋之列,像康亲王侧福晋,关宝宝见过的高氏,安郡王侧福晋程氏,还有简亲王侧福晋郭氏,太子妃大婚那天,和关宝宝说话的几个,这些也是要留意的。 ※※※※※※※※※※※※※※※※※※※※ 收藏一点一点再涨,加更一章…… 觉罗氏的醒悟 关宝宝这里忙, 李氏那里也不平静, 关起门来砸东西。 芬儿没有办法, 只得和两个小丫头在一旁护着李氏的肚子。 李氏有火气,发出来也是好的, 憋着怕是更容易出事儿! 好在李氏不敢拿肚子里的孩子寻事儿,这是她的本钱! 圣旨下来的时候,李氏的肚子也八个多月了。 这回,她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把她预想的前程也搭上了。 郡王只能有一位侧福晋,除非是亲王,才有两位侧福晋。 可主子爷才封郡王差不多一年,没混个十年八年的,哪里那么容易封亲王的? 本来, 她好好的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她已经孕育了两胎,生育有功,主子爷怎么也会顾虑到孩子的份上,为她请封。 如今她算是掐断了自己的路,李氏心里恨得不行! 乌拉那拉氏, 关氏, 这两个人都是挡她路的人,她一定不会放过她们的! 乌拉那拉氏请旨出宫, 在费扬古七七的这一天, 胤禛陪着她一起去了一等公府上。 乌拉那拉氏.费扬古逝, 追封为一等公,那牌匾自然是挂上了,以后就是一等公府了! 下了马车,府里早有人在门口候着,星辉领着两个弟弟富昌和五格恭恭敬敬的迎了两人进府! 乌拉那拉氏伸手牵过五格的手,看着这个好几年没有见到的弟弟,忍着泪让府里的总管把他送回了后院觉罗氏处! 觉罗氏病了快一个月了,今日回来除了祭拜费扬古,还领了太医出宫,现在她得先去祭拜她的阿玛费扬古! 沉寂一个来月,从一开始的难以接受,乌拉那拉氏现在已经能面对费扬古逝世的事情。 但是,踏入祠堂正厅里,见到费扬古的排位,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胤禛见乌拉那拉氏这样,留下空间给乌拉那拉氏一个人,径直走了出去。 星辉等人在外候着,这个时候自然是招呼胤禛去了客厅喝茶聊天! 乌拉那拉氏哭了一场,没有多少时候伤春悲秋。 从下人的手中接过香,认认真真的给费扬古跪下磕头后,出了祠堂往后院走去。 这府里,她的额娘觉罗氏还病着,五格还未成年,府里暂时是她庶出的大哥星辉管着! 见到觉罗氏的时候,太医正把完脉开药方,乌拉那拉氏对额娘久别重逢的心酸先压下来,亲自问了太医。 “我额娘怎么样了?” “夫人这是得了风寒之症状!” 太医递上药方给觉罗氏身边的大丫头后,恭恭敬敬的对回答道。 “那为何这么久不见好?” 风寒对于平常百姓来说,虽是大病,却也是能治好的病症。 这反反复复一个月了,都不见好,乌拉那拉氏瞧着觉罗氏躺在那里面色蜡黄,瘦的皮包骨了,很是心疼。 “夫人这是大悲引起的反作用,这个时候并不是一般的药物就能治好的,心病须得心要医才是!” 太医叹了口气说道。 乌拉那拉氏.费扬古的事,这是众所周知的,这是心伤。 “四福晋得想法子解了这心结,这风寒自然慢慢的就好了!” 说完,太医对着乌拉那拉氏行了一礼就出去了。 “额娘!” 乌拉那拉氏吩咐其他人都出去了,才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看着见到她流泪的觉罗氏哽咽的唤道。 “宜尔哈!”觉罗氏有气无力的唤道乌拉那拉氏的闺名。 伸出瘦弱如柴的手拉着乌拉那拉氏,看到乌拉那拉氏,眼里总算是有一点光芒! “总算是见到你了!” 乌拉那拉氏的闺名唤宜尔哈,花儿的意思。 她是老来子,自然是费扬古和觉罗氏手里捧着的鲜花般娇贵,像照顾花儿一般养大乌拉那拉氏的。 “女儿也想您,只是在宫里身不由己” 乌拉那拉氏两只手握住觉罗氏伸出来的手,鼻子发酸,眼泪也跟着出来。 “你是四福晋,自然不同旁人,额娘明白的!” 觉罗氏明白,进了皇家的女子,不管是身份多高,除非出宫建府,不然,是很难见到家人的! “额娘怎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女儿在宫里如何放得下您!” 乌拉那拉氏责备的看着憔悴的觉罗氏说道,眼里却是止不住的心疼! “你阿玛就这么去了,我这心里难受!” 觉罗氏没想到费扬古就这么去了,他们夫妻二人四十多岁还生养了乌拉那拉氏和五格两个,那自然是恩爱的! 这猛然间就走了,觉罗氏自然接受不了,一下子就病了! “那也不能不顾身体,你这倒下了,五格怎么办?你倒下了谁来照顾他?” 说道费扬古,娘俩眼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陪着觉罗氏哭了一场后,乌拉那拉氏轻声说道。 “星辉和富昌对五格还算都不错的!” 星辉和富昌是庶出,可是也是一直养在她身边的,都是老实人。 一直以来对她恭敬,对五格和乌拉那拉氏都还不错的。 早年的觉罗氏没有生育,不忍费扬古没有子嗣,亲自为费扬古纳了两房妾室,分别生育了星辉和富昌。 奈何这两人都是命薄的人,早早就去了。觉罗氏便亲自接了星辉和富昌养在身边,当做亲子一般。 “两个哥哥自然是好的,可是到底不是同五格和我一样,他们可都是有家室的人。” “如今府上世袭一等公爵位,额娘怎么确定他们还会真心对五格?” 星辉和富昌乌拉那拉氏知道,都是老实的,可两个嫂子却不见得好! 耳旁风听多了,时间长了就不一定了,不是亲生的,怎么都会隔了一层! “……”听得乌拉那拉氏这样说,觉罗氏有些茫然,她没想到那么远! “额娘总是这般,看谁都是个好的,可您不是别人肚子里的虫,那晓得人家安得是什么心?” 乌拉那拉氏一直都知道,觉罗氏是没什么心眼的,一辈子没妾室和她较过劲,不像是她,进了宫后,被逼着和人斗! 觉罗氏这一点倒是和关宝宝的额娘相似,费阿蛮成亲几十年,那可是妾室都没有纳过! “五格还小,可再过几年也是要成家立业的,到时候还要您把关,等他成亲了还要您照看孙儿,如何就看不开?” 后院里的事情,说多了觉罗氏未必懂得了,乌拉那拉氏就说些她会在意的事! “我知道了……” 果然,听了这话,觉罗氏眼神就不一样了。 李氏生产 觉罗氏在意的乌拉那拉氏已经成亲, 是正经嫡妻, 又生下嫡子, 她也管不到她了。 可五格不同,这是她和费扬古的延续, 五格还没成家立业! “宜尔哈到底是成亲长大了,看得比额娘明白!”觉罗氏仿佛有了精神一般,对着乌拉那拉氏笑着说道。 “额娘会配合太医的,一定会好起来, 不要担心!” “额娘看开了就好”乌拉那拉氏看到觉罗氏这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弘晖小阿哥怎么样?听说早产了,额娘听了恨不得递牌子进宫去看你,只是身子不争气。” 有了精神,心思就活络了许多, 觉罗氏这个时候就想到了乌拉那拉氏早产的小阿哥了! “弘晖养了一个多月, 结实了不少。”乌拉那拉氏笑吟吟的说道。 提到弘晖,她整个人都是温柔的,那是她的儿子,血脉的延续。 “那就好,对小阿哥一定要精细, 万不可马虎。”觉罗氏点了点头, 提点的说道。 “伺候的人一定要上心,晚上的时候定要人守着, 吃的方面也要注意, 奶娘的身子随时要注意。” 说道养孩子, 觉罗氏养了星辉,富昌和乌拉那拉氏姐弟几个,经验自然丰富,一开口就停不下来忍不住。 “额娘放心,弘晖是嫡子,主子爷自然重视,不会亏了弘晖的……”乌拉那拉氏耐心的等觉罗氏说完点了点头说道。 “等你们出宫开府就好了,就有机会看到小阿哥了” 觉罗氏感叹道,提到弘晖就想看看这个没见过的孩子,那是她的外孙啊! “快了,中秋过后就搬出来了。”乌拉那拉氏道 “那我就得赶快好起来了。”觉罗氏听到这里更有精神了,若不是面色憔悴,都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宫里忙,我也不能多待,我特意喊了五格来额娘这里,是想让太医看看,他现在还小,万事不可不防。” 乌拉那拉氏瞧着时间不早了,她待的时间有点长了,主子爷还在外面等着。 “你对五格倒是好!”觉罗氏不舍的拉着乌拉那拉氏的手,吃味的说道。 “他可是我的嫡亲弟弟,我不对他好对谁好?” 乌拉那拉氏吃笑,拍了拍觉罗氏的手,起身拉了拉觉罗氏身上的被子。 天气热,屋子里放了冰降温,觉罗氏身子虚,太热受不了,凉了也是不好的。 “主子爷也等久了,女儿去问问太医后就先回去了,额娘好好养身体。” “放心,你去吧!”见着乌拉那拉氏的动作,觉罗氏点了点头说道。 出门问了太医给五格把脉的情况,见没有什么事,去看了看五格,见他睡着就没再耽搁,留了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府里有事就像她禀报。 这次出来就没带贴身伺候的宫女和秦嬷嬷,主要是不放心弘晖,让她们在后院照看。 她娘家一等功府上也要留着人看着留意,免得出了岔子,今时不同往日,防人之心不可无。 胤禛等了些时候倒没有不耐烦的神色,在宫门下匙的时候赶回了阿哥所。 阿哥所里的东西太多,大件的东西,还有用不上的行礼等,都要先搬去郡王府,等中秋过后,阿哥所的主子们才正式搬进去。 所以,除了关宝宝忙之外,胤禛和乌拉那拉氏更忙。 中秋宫里是要宴请朝臣众人的,因为要搬家,人情来往什么的都要先走。 乌拉那拉氏还要忙得多,还要分心照看弘晖。 胤禛前朝还有差事,在内务府里还要忙中秋供应一应事宜,除了搬家外这档口还要留意李氏。 李氏只比乌拉那拉氏小一个多月,进了七月,李氏就快临盆了。 这个时候正乱,来来往往的人多,对李氏出手是最佳的时候。 但是,乌拉那拉氏考虑良久,并没有对李氏出手。 出宫后,多得是时间收拾李氏,这时候她名声正好,没道理忙了点,后院里就出错,日子还长着,弘晖已经出生,庶出什么的可以慢慢收拾。 虽然关宝宝的金册和侧福晋的朝服还没下来,永和宫请安的事还是要去的。 只是德妃对关宝宝这个人不喜,打乱她的计划,从中横插一脚让她讨厌。 圣旨下来后,也只让宫女送了例行的赏赐,并没有打算给关宝宝做脸,也就没有传她去永和宫,关宝宝无所谓,也乐得清静。 不用去见德妃,胤禛倒没说什么,他其实也不放心关宝宝去永和宫,乌拉那拉氏吃过的排头并不想关宝宝也让人磋磨。 而关宝宝这一个月好不容易松缓过来,又开始忙了。 中秋宴会她是要参加的,这是关宝宝升侧福晋后即将出席的第一场宴会。 关宝宝作为胤禛的侧福晋将正式在皇家露脸,对于关宝宝来说意义重大。 自然,这时候规矩和注意事项就要了解,学起来了。 段嬷嬷是个慈祥的嬷嬷,但就规矩一事,却是很严谨,对关宝宝这个算是放养长大的人,更加严厉。 没有办法,身在其位,就要谋其事! 关宝宝开始重操伊尔木的旧业,学规矩了。 七月的日子对李氏来说,真的不算好日子,七月有中元节,俗称鬼节。 生在这一月的孩子,八字较弱,人们多称不吉利。 李氏小心再小心,六月就开始祈祷,希望生在六月底。 这时候中元节快来了,她再次祈祷,希望肚子能撑过了八月。 但是,世事哪能尽如人意? 中元节后没几天,李氏就发动了。 胤禛并不在意孩子生在几月,只关心孩子是否健康。 这个孩子,前世只来了两年,就匆匆离开了,原因是李氏为了先一步生下长子,和乌拉那拉氏同一天,先后生产,导致孩子刚满七月就落地,生下来比早产的弘晖都羸弱。 这一世,有了一些变故,李氏没有再冒险。 所以,弘盼生下来是健健康康的,胤禛比较欣慰。 念在她生育二格格和二阿哥有功,乌拉那拉氏又变相的出了气,胤禛把李氏的份例提到了庶福晋上,算是对李氏的奖励! 让李氏以格格的身份领庶福晋的份例,却没有升她为庶福晋,也是担心乌拉那拉氏心里不舒服,进而又出什么幺蛾子。 因为大家忙,这个时候人来人往,怕出了岔子,二阿哥的洗三也取消了。 李氏心里的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咽,忙是必然的,这一年到头节日前后哪个时候不忙? 可距离中秋不还有大半个月不是? 只不过是庶出的,身份矮了一截,可这也是皇孙,再忙洗三也不能省了。 李氏暴毙 二阿哥又不是如弘晖一般身体羸弱, 不过是看到嫡子未办洗三, 怕二阿哥越过了嫡子去, 才借由忙碌,委屈了二阿哥。 侧福晋的位置没了, 现在连庶福晋的位置都没捞到,在宋氏来看,李氏是亏大了! 宋氏比胤禛大三岁,如今已经二十三了, 一个月见主子爷就一两回。 主子爷过来都只是过来坐一坐,这样老态的情形,让她快要顶不住了。 宋氏觉得她要不做点什么,她都觉得她要病了。 二格格两岁多,生的玉雪可爱, 眉眼像极了没了的大格格。 李氏已经有了二阿哥, 那种种不平,疯魔的状态,已经顾不上二格格这里。 她想抱过来养,可是,李氏好好的, 怎会同意, 若是李氏有个什么的话…… 如今她正好在月子里,阿哥所又人多眼杂的…… 于是, 李氏血崩了, 在生了二阿哥几天后。 科学上来说, 自然生产都过了好几天了,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关宝宝当即让小贵子去拿了帖子去请太医,又让人去请胤禛和乌拉那拉氏回来。 然后,关宝宝不得已去了李氏的院子里。 今日正好乌拉那拉氏和胤禛都不在阿哥所。 胤禛去了宫外的府里,乌拉那拉氏去了永和宫,德妃召见。 等梁太医来到阿哥所里,李氏已经失血过多,奄奄一息,来不及说什么,太医马上给李氏施针。 李氏怎么都想不到,本该是侧福晋的她,还呆在格格位置上,以后本该是高高在上的齐妃,生命却终止在了这一刻。 带着不甘,愤恨,遗憾,不舍的情绪,没有等到乌拉那拉氏和胤禛回来,就去了。 “天……” “格格……”芬儿沉痛的呼唤声响起“格格,你醒醒啊,格格。” “怎么会这样?” “二格格怎么办?二阿哥怎么办?格格您醒来啊!” 关宝宝一阵发寒眼前发黑手脚冰凉,她被吓到了,这里的血腥味太重,让人作呕。 即便刻意没有去看,关宝宝还是有种要晕倒的感觉。 关宝宝半靠在段嬷嬷身上,青衣忙扶着关宝宝坐在就近的椅子上,坠儿也是吓得呆在那里,面色很是难看。 “主子您怎么样了?”青衣担心的开口问道。 坠儿听得青衣的话才猛的反应过来,赶紧扶着关宝宝,自家格格晕血,现在情况也很不对! 梁太医收拾了东西出来,见到关宝宝的症状,也想到了这位主子的特殊情况,忙上前给关宝宝把脉。 把脉后,梁太医又让坠儿配合手法为她推穴位,好一会儿关宝宝才有些清醒了。 “李格格那里,下官已经尽力了。”梁太医看关宝宝好多了,惭愧的说道。 “梁太医可有发觉什么异样?”关宝宝小声的问道。 “下官未曾发觉。”梁太医确实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好的东西。“侧福晋还是谨慎避讳一些……” 这样的场面尽量避免为好,这样硬撑着未必是好事,一个不注意病情说不得会加重。 “劳梁太医挂心了,我这会儿好多了。” 如何能避讳?李氏这么大的事她必须出面的。 每个月那几日坠儿等人也是如临大敌一般,她也很无奈,摊上这么一个毛病。 “这李格格去了,二格格和二阿哥得安顿好,别让人冲撞了,”关宝宝看向段嬷嬷,小声说道,声音都有些发抖。 “老奴就让人去看看,把人抱出去,这里暂时不能让两位小主子待了。” 段嬷嬷惊醒,这是现在最重要的事,她要亲自安排跑一趟。 “你们两个照顾好侧福晋,别让侧福晋被什么不好的吓到了。”段嬷嬷临走的时候,不忘提醒两个丫头。 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可别吓到了分心照顾不到侧福晋,被人转了空子就不好了。 “嬷嬷放心,这里有奴才在,不会让主子有事。” 青衣靠在关宝宝身边,半个身体挡住关宝宝的视线,做保护着的状态多段嬷嬷说道。 关宝宝这是第一次直面生死,这个人前几天她还见过。 洗三那天虽然没办,关宝宝还是给二阿哥送了对长命锁,亲口给她道喜,现在却没了。 乌拉那拉氏先胤禛一步回来,她自然也是没想到李氏就这样没了。 关宝宝慢慢起身不知道如何开口,好在段嬷嬷安排好两位小主子已经过来了。 当下直接说了李氏的情况,以及前因后果,段嬷嬷的话乌拉那拉氏还是觉得可信的。 乌拉那拉氏当即立马封了整个院子,所有人都不能擅自走动。 奴才们全部叫到正院候着,把李氏院子里的人全部分开看管起来,又请人去请胤禛回来! 乌拉那拉氏也没处理过这样的事,也是一头蒙,和关宝宝二人对视一眼,两人在对方眼里都看到了惊恐。 对的,是惊恐,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即便胤禛杖毙奴才,关宝宝也是呆在东院里没有出来的。 乌拉那拉氏一直想着收拾李氏,临了发觉李氏真的死了,还是害怕的。 当初大格格生下来是体弱,夭折后,直接就被胤禛抱走了,她并没有看到人。 秦嬷嬷当时她看了眼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已经被锦芳和锦云二人收拾了一番。 那又是她身边亲近的人,只顾着难过伤心并没有多害怕。 乌拉那拉氏为了确认,去见了李氏的样子,这会儿只觉得眩晕。 胤禛回来的时候整个阿哥所是安安静静的,见到李氏僵硬的躺在那里,屋子里还有浓浓的血腥味。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难受,心痛。 胤禛不见得对李氏有感情,可是李氏没了,二格格和二阿哥失去了额娘,没有额娘的孩子有多可怜,胤禛深有体会。 还有,弘昀和弘时还没来到,李氏就走了,这两个孩子也就没有回来的可能性了。 这让胤禛很难接受,这一世他是怀着期盼的心情等着孩子一个一个出世的,大格格,二格格,弘晖,弘盼。 大格格夭折,他一个人抱了她一个晚上,亲手葬了她,他很心痛难受。 如今弘昀和弘时却没有机会再来。 吩咐苏培盛让人准备棺木,让人给李氏收拾了一番。 出门看了眼惊恐过度的关宝宝,眼神里担忧的神情一闪而过,忙让人把关宝宝送回了东院。 再让乌拉那拉氏和段嬷嬷着手调查调查李氏的事,苏培盛协同,看是不是有什么手脚。 胤禛独自一人回了前院,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 善解人意的关宝宝 关宝宝早早被青衣收拾躺下休息了, 但是她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李氏的事, 空气里似乎还能闻到血腥味儿。 于是就叫了坠儿,和几个丫头叫来房里陪她, 她一个人到底不敢歇息! 青衣和青玉两人年龄比关宝宝她们都大上几岁,倒没有关宝宝和坠儿那般严重,可也心有余悸。 于是,整个晚上都在关宝宝屋子里待着, 一晚上都未熄灯。 不止是她们,这除了不知事的二格格,大阿哥,二阿哥以外,其他人都没休息。 乌拉那拉氏和段嬷嬷调查李氏的事儿, 而胤禛一个人在书房待了一个晚上。 关宝宝知道后, 想了一下第一次破了规矩,领着青衣和坠儿忐忑的去了前院,手里提着早点。 胤禛昨日回来后,处理了李氏的事后,进了书房就没出来, 晚膳都没有用。 前院里也是安安静静的, 丫头太监们当差的都各司其职,其他人都守在书房外面。 这个时候苏培盛不在, 关宝宝过来一群奴才面面相觑, 主子爷有交代, 任何人不得打扰,他们也不好擅自去通报。 “侧福晋,主子爷又吩咐不得打扰,奴才们不好擅自做主。” 安安静静的给关宝宝请安过后,苏培盛手下的一个得力的太监万公公赔笑的对着关宝宝小声的说道。 关宝宝是什么人,他们自然知道。 尤其是万公公,他跟着苏培盛看着关宝宝越来越得宠,如今都是侧福晋了,自然不敢得罪的。 但今日早上送早膳的时候主子爷就把他给轰出来了,他也是不敢有其他的动作。 “主子爷从昨晚都未进食,这早膳也还未用,我只是过来送吃的。” 关宝宝看到提着膳食侯在书房外的小太监们,万公公指了指那食盒,无奈苦笑。 “主子爷一个人在里面,这不用膳如何使得?苏公公不在,你们更要尽心,怎么由着主子爷胡来?”关宝宝皱眉不赞同的说道。 “你自是去禀报,主子爷若怪罪,有我担着便是了。” 万公公忙点头应是,他是没有苏公公有魄力,苏公公从小伺候主子爷,情分在那里。 万公公不一样,在宫里伺候,完事都是谨慎为先。 “主子爷?” 万公公站在书房门口小心的唤道:“侧福晋过来了!” 胤禛听到外面的声音,挪了挪好久没有动过的身子,半响过后,胤禛才开口说道: “让侧福晋先回去,等爷得空了就去看她。”说话的声音沙哑,低沉…… “这……您看?”万公公无奈的看向关宝宝。 “格格,要不咱们就先回去吧!” 很显然主子爷是不打算见任何人的,可别惹恼了主子爷,坠儿轻声的开口。 关宝宝眉头皱得更紧了,想着是不是听话先回东院。 可想了想胤禛一个人呆在里面,又不是很放心,抿了抿唇,叹了口气! 所幸都坏了规矩了,这样没结果的回去也不像那么回事。 没管青衣和坠儿两人,在万公公诧异的眼神下,直接推开了书房的门,啪的一下又关上了,动作一气呵成。 胤禛坐在书桌前猛然抬头,眼神犀利的看向进来的人,见是关宝宝,才缓缓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关宝宝心里突突的,看到这里才松了口气,没有发作她就好。 这要不管不顾的发作了,她里子面子都没了,还好,还好! “……” 关宝宝慢慢的走到书房里一边的桌子边,放下手里的食盒。 又慢慢的挪到胤禛的书桌边站立着,一个晚上没见,胤禛看起来颓废不少,眼睑出都出黑眼圈了,这是真的一夜未睡。 熬夜什么的最是显眼的,就连她出门都难得的上了妆,脸色才显得没那么憔悴。 “爷,听说从昨天到现在您是滴水未进,身体如何受得了?我带了早点过来,爷吃点吧!” “不是让你先回去?爷这会儿吃不下东西。”胤禛木着一张脸,淡淡的说道。 “吃不下爷也得吃点啊!”关宝宝轻声的说。 “李格格去了,主子爷难受我都理解,这一个晚上过去了,爷也该打起精神了。” “爷不能只顾着伤心,接下来还有好多事等着爷做主,李格格的事,二格格和二阿哥的事。” 说道二格格和二阿哥,胤禛动了动身子看向关宝宝。 胤禛不是个因为其她人会误事的人,关宝宝不是胤禛,不知道他重生而来,不知道他心里的遗憾,不能明白胤禛对孩子们的期盼。 除了二格格,弘历,弘昼,他对其他的孩子都抱有愧疚和遗憾。 关宝宝见胤禛看着她,退了一步缓缓的跪在胤禛面前,不安的表情露在脸上,缓缓的说的道。 “昨日我都来不及告诉爷,二格格和二阿哥我擅自让段嬷嬷抱到正院去了。” “这匆匆忙忙的,李氏院里的人不敢用,正院里大阿哥那里有奶嬷嬷,我就擅自做主了,爷不要怪罪。” “你做的很好!”胤禛看着关宝宝,伸手拉着关宝宝的手,把她扶了起来。 孩子是他的软肋,听得关宝宝的安排,这会儿难得的温和说道。 “有时候就该这样当机立断,福晋生产的事,李氏这里的事你都做得很好。”关宝宝懒归懒,但是碰上大事的时候却没有退缩。 这让胤禛对她又有了不一样的发现,她身子不好,最忌讳是那样的事情。 但是她小小的身体却撑得住那样的场面,分得清轻重,大事上也不会糊涂。 “我做的不好,我坏了规矩,私自跑到前院来。”关宝宝站稳后,轻声说道。 “听说爷昨日到现在一个人不见,也没吃东西,我担心爷。” “没事。”胤禛拉过她,挪了挪坐着的椅子,给关宝宝腾出点空隙,示意她坐下。 关宝宝乖巧的坐下后又说道:“谢爷!” 胤禛本来是想安安静静的待着,他需要空间,时间平息内心的怒火。 李氏忽然暴毙是他难以接受的一件事,前世的李氏再是不安分,那也是为他生了几个孩子的额娘。 这一世他本没有打算宠着她,只是需要李氏生下几个孩子。 只要她不在像前世那样做无法回头的事,他自然会给她留条后路的,衣食无忧。 怠慢 只是, 这一世李氏还来不及做什么实质性的事就已经去了, 弘盼和弘时也没了, 胤禛是无法释怀的。 这时候关宝宝难得的主动关心他,胤禛还是很欣慰的。 压下心里的不痛快, 温和的看着关宝宝。 “其实,我很害怕,事情太突然了,我从来没有碰到这样的事, 都吓傻了,还好有段嬷嬷在身边。” “我瞧着爷一晚上没睡,其实我也是不敢睡。”坐下后往胤禛身边靠了靠,后怕的说道。 “不怕。”听得关宝宝说话间又忍不住缩了缩身子,胤禛拍了拍关宝宝的背, 安慰道。 这丫头还小不经事, 哪里见得这样的场景? 这血.腥场面自然是会吓到的,好在把段嬷嬷安排在她身边。 不然,昨天那样的情况只怕关宝宝的情况未必撑得住的,毕竟她身子忌讳。 “便是吃东西也没胃口,昨日到现在也是没吃到东西, 爷陪我用点吧!”关宝宝见胤禛的动作, 称热打铁的说道。 “你身子不好,就是没胃口怎么也要忍着吃下去, 还想不想好了?” 胤禛听的这话, 皱着眉头, 声音不悦的说道。 虽然不悦,只是身子却站起来往关宝宝放食盒的方向走去。 关宝宝笑着跟了上去,主动打开食盒,拿出里面的东西。 因为想到空腹吃东西便要了两种清淡的肉粥,皮蛋瘦肉和猪肝粥,配了几碟不同的酱菜,一碟卤蛋,和两碟糕点。 胤禛虽然没胃口,但好在陪着关宝宝用了一碗粥,吃了个卤蛋,关宝宝也觉得欣慰了。 来的目的达到了,关宝宝也不便多留了。 “这些日子比较乱容易出事,回去后就不要乱走了,乖乖的待在院子里。” 胤禛见关宝宝收拾东西,叮嘱道。 这次的事有可能又是乌拉那拉氏做的,这丫头这个时候还是安分的待在后院,免得乌拉那拉氏又对她出手。 关宝宝乖乖的点头道:“好!” “那爷要是有什么事儿不要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不要让大家担心。” “爷要多注意身体,要按时吃东西。” “晚上不能熬夜了,要好好休息。” 听着关宝宝一通关心的话,心里没有那么烦闷了,胤禛一脸复杂的点头。 时间不对,地方不对,不然他就留她下来,不让她走了。 关宝宝一番关心的话后,提着食盒对着胤禛俯了俯身准备出去。 走了几步后,关宝宝停下来忐忑的看着胤禛问道:“爷可有怀疑我,李格格的事……” 听了这话,胤禛对着关宝宝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说道:“你是什么性子爷是知道,爷自然信你的。” “谢谢爷!”关宝宝感动的说道,她一直提着心。 那么巧胤禛和乌拉那拉氏都不在,李氏就出事了。 她怕胤禛会怀疑她,好不容易胤禛对她不同。 这刚升为侧福晋,怕胤禛对她补偿的心慢慢变小,她怕磨掉胤禛的耐心,她就得不偿失了。 “乖。”胤禛摸了摸关宝宝的头。 “……”总感觉胤禛这样摸她的时候,是把她当宠物了。 关宝宝回了后院,胤禛没有再一个人伤怀,独自一人去了前院。 一进前院里,里面的哭闹声就传了出来。 胤禛当下疾步往小阿哥的屋子走去,还没进去,就见到里面乱成一团。 “快把二格格和二阿哥抱开,没见吵着大阿哥了?真的是,一个晚上吵个不停,大阿哥刚睡没多久呢!”秦嬷嬷不耐烦地声音传了出来,胤禛脚步一顿。 秦嬷嬷又小声的嘀咕“这侧福晋也是,这是故意把这两位祖宗送来,也不知道安得什么心思。” “是呢,二阿哥还好点,二格格都这么大了,还哭得那么厉害,我这就让人把二格格和二阿哥抱出去。” 弘晖的奶娘的声音也是不满,口气轻慢的说道:“可别害的大阿哥休息不好了。” “早就该抱出去了,哪能占着大阿哥的屋子?抱去隔壁茶室呆着,不哭了再说。”秦嬷嬷哼哼的说道。 这两个出现在正院就碍眼,段嬷嬷也是,不过是庶出的也那么宝贝,非要抱到正院来。 李格格的孩子可别沾了李格格的晦气,过到大阿哥就不好了。 胤禛眼里的火气又冒了出来,大步走了进去,沉声问道:“二格格多大了?” “……”秦嬷嬷等人见胤禛忽然进来,面色一惊,忙跪下请安。“给主子爷请安!” 其实二格格不过两岁多,这个年龄晚上换了地方哭是正常,没见到熟悉的人哭也在正常不过。 这些个奴才不想办法,心里却怨怪孩子不听话,实在是该死! “来阿玛抱。” 胤禛见到哭得一脸通红的二格格,二阿哥哭累了,躺在特定的小拔步床里慢慢的在抽泣。 弘晖被另外一个奶娘抱在怀里,睡得不安稳。 倾身伸手接过跪在地上的奶娘手里的二格格,二格格见到熟悉的人,两只手伸到胤禛脖子后面,哭声渐小了。 “阿玛。”二格格沙哑的声音唤道,在胤禛怀里,二格格很是委屈,瘪着一张嘴,那样子看的胤禛心疼不已。 胤禛狠狠的瞪了秦嬷嬷和那跪着的奶嬷嬷一眼,看得二人忍不住一颤,身子趴在地上匍匐的更低了。 “爷的子嗣在你们这群奴才面前何时有了高低贵贱之分?” 正厅了,胤禛哄好了二格格,抱着二格格坐在上面。 什么叫占了大阿哥的屋子? 不过是暂时呆在里面,后面肯定是会分开照看。 这些奴才是瞎了眼,竟然因为大阿哥轻待二格格和二阿哥,简直是奴大欺主了! “奴才不敢!”下面齐声声的道饶声。 “主子爷恕罪!” “不敢,爷看你们敢的很,你们一个个都想翻身当当主子了?” 这个时候乌拉那拉氏回来了,一个晚上盘查下来,一点结果都没有,进门就听到胤禛的声音,冷得发颤。 乌拉那拉氏听得心里暗道一声不好! 正厅里,胤禛抱着二格格坐在上方,正院里伺候弘晖的奴才,奶娘和秦嬷嬷跪趴在地上直呼不敢,主子爷饶命等话。 “给主子爷请安。”乌拉那拉氏端端正正的给胤禛行了一礼。 段嬷嬷这时候后一步也走了进来,见屋子里的情形没有说话,请了安之后,站在了一旁。 “这是怎么了?”乌拉那拉氏皱眉,看着地上的人问道。 李氏的结局 “你这院里的奴才真是好的很, 竟然敢怠慢爷的子嗣.”胤禛咬牙, 面无表情的看向乌拉那拉氏。 “奴才不敢, 奴才只是怕吵到大阿哥才会口不择言,主子爷恕罪!”奶娘痛哭的猛磕头说道。 “可爷听到你们对二格格和二阿哥的口气不耐烦的紧, 半点没有把爷的子嗣当成主子,一个个嫌弃二格格吵闹。” “两岁多的孩子,话都不利索,你们是想她像你们一样?” 胤禛说这话的时候, 看向规规矩矩跪着没吭声的秦嬷嬷。 “你回来的正好,既然这些人伺候的不情不愿,那就全部给爷换了,多得是人等着替换她们。” “这……” 乌拉那拉氏面露难色,奶娘还好, 再找便是。 可秦嬷嬷是她的嬷嬷, 从小照顾她,如何能换掉? 也是这些人不小心,在这个档口惹怒胤禛,她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求情了。 “嬷嬷把二格格抱下去吧!” 胤禛说完看了眼眼困的二格格,面色稍缓的对着段嬷嬷说道。 段嬷嬷小心翼翼的接过二格格, 二格格对段嬷嬷还算熟悉, 段嬷嬷时不时的会去瞧瞧二格格。 所以,昨天晚上才会安安静静的被段嬷嬷抱到正院了。 等段嬷嬷出去过后, 胤禛没理会这些奴才, 直接对乌拉那拉氏问道: “李氏的事, 有没有查出什么?” “这一个晚上,我和段嬷嬷,还有苏公公盘查了所有的奴才,并没有发觉什么问题。” 干干净净的倒像是真的血崩了一般,这让乌拉那拉氏迷惑,开雪崩的情况不应该是这样的。 “苏培盛呢?” 胤禛点点头,没见到苏培盛在外面,问道。 “苏公公回前院了。” 乌拉那拉氏是直接回正院的,昨晚二格格和二阿哥被送到正院,也是段嬷嬷后面才告诉她的。 白日里两个贴身的丫头和她去了永和宫,秦嬷嬷一个人照看几个孩子,她有点不放心。 乌拉那拉氏打算回来看看弘晖,再去前院里见胤禛的,只是没想到胤禛已经来了正院。 段嬷嬷也是问了扫撒的太监,知道胤禛在正院里,才转了脚进了正院。 “既然没查到什么,那就不用管了,好好管管你院子的人,爷以后不想再看到这些奴才。” 说着站起身,指着下面的奶娘和段嬷嬷说道。 “段嬷嬷就先在正院里帮忙照看二格格和二阿哥,等李氏的事儿过后,爷再做打算。”说完胤禛头也不回的出了正院。 李氏的棺木胤禛禀了康熙,连夜送出了宫。 七月里虽然不比六月似火,但还是很热的,李氏的棺木不能久放。 李氏只是格格,没有资格葬如皇家,胤禛给她找了个风水好的庄子。 随后又把李氏的排位供奉在了城东外十里外的觉远寺,给她点了盏长明灯,让方丈法师给她念了一段往生经,算是给她一个交代了。 胤禛还想给弘盼和弘时也点盏灯,只是到底没有这么做,若有心人见到了,只怕多生事端。 李氏下葬没几日,就有些不好的流言传了出来。 主要针对关宝宝和乌拉那拉氏的。 有人说关宝宝眼红李氏,见不得李氏生养的阿哥,故意谋害李氏,想要抱养二阿哥。 有人说乌拉那拉氏容不下李氏生有一双儿女,故意让李氏暴毙,陷害关侧福晋。 关宝宝窝在东院里,想着李氏的事情。 她觉得这次的事情很悬,若李氏不是血崩,乌拉那拉氏和她的嫌疑最大,可她并没有害李氏,她也不觉得乌拉那拉氏现在会对李氏动手。 她和乌拉那拉氏都清楚,她这个侧福晋是因为没有生育,乌拉那拉氏才放心给她的。 可是,李氏一走,留下两个孩子,就是个大问题。 乌拉那拉氏有弘晖,不需要多养李氏的两个孩子。 乌拉那拉氏也不会允许关宝宝养,所以,乌拉那拉氏没有理由做这样的事。 可若不是乌拉那拉氏,那会是谁? 武氏不安分,胤禛是等于把她关了起来,她就没有作案的机会。 张氏和钱氏一直都是隐形的状态,宋氏存在感也不高,唯有乌雅氏一人。 可乌雅氏怕也没有哪个能力做到滴水不漏,毕竟她进来不久。 想来想去,关宝宝都想不明白,乌拉那拉氏也是一样想不明白。 据秦嬷嬷分析,关宝宝动机最大,她的情况不同,没有子嗣,想要抱养二阿哥最为妥当。 也许生产当日出手,容易露馅,所以关宝宝等大家放松警惕再突然出手。 可是,她都不怕主子爷怀疑? 当日乌拉那拉氏和胤禛可都不在后院,后院里进进出出的人搬家,容易钻空子。 只是,那段嬷嬷又是主子爷的人,关宝宝是怎么做到不动声色的? 再有宋氏和乌雅氏也有可能的。 宋氏是最先伺候胤禛的人,虽然一直是老老实实的样子,可见到李氏先后生育两个子嗣,她大格格又先夭折,心里不平做出来也是有的。 乌雅氏是德妃的侄女,怕也是有恃无恐。 李氏养了两个孩子,虽然还是格格,可地位算是稳了。 她一个新人肯定看不过眼,也有害李氏的动机的。 两个侍妾可能性倒不大,这两个人基本没什么宠了,手上没钱没人,翻不起什么风浪。 乌拉那拉氏倒希望不是关宝宝,别她刚把关宝宝提上来,关宝宝就算计子嗣和她作对。 可有时想,是关宝宝也没关系,糟了主子爷的厌弃,占着侧福晋的位置,挡住新人,她也是乐意见到的。 这两个想法比较矛盾,乌拉那拉氏也是很纠结。 胤禛不会让这样的留言传出阿哥所,这些天,虽然交代乌拉那拉氏不用管李氏的事,可私下还是吩咐苏培盛继续查 做过的事情是不会一点痕迹都没有的,总会有蛛丝马迹露出来的。 芬儿作为李氏的贴身婢女,对李氏的事是了如指掌的,从芬儿对李氏平日里的描述…… 出事前,李氏是没有一点不好的反应,那就是吃了什么,闻了什么不该的东西。 进口的东西都是芬儿经手的,没有什么可疑的,那就是其他的。 检查了李氏的衣料用品,帕子,香囊,甚至被褥,和月事带子都没放过,总算是有了点痕迹。 处置 问题就出在月事带子上, 太医当时没有发觉是因为避嫌, 加上染了血迹, 血腥味太重,直接掩盖了那上面的其他东西, 乌拉那拉氏才没查出什么来。 好在这些换下来的东西芬儿留了心眼,全都给留下来了,没有马上处理掉! “格格的这些东西都是内务府里送来的,针线房缝好了拿过来的。” “奴才一直留意着二格格和二阿哥, 还有格格吃食上面,在这方面上便疏忽了。”芬儿痛哭的说道。 “这东西经手的人不少,其他都没问题,就这几块出了问题,定是院里的人。”苏培盛小声说道。 胤禛沉着脸看向苏培盛, 苏培盛尴尬的闭上了嘴。 苏培盛想得到的事, 他会想不到? 顺着这一条,苏培盛速度很快的揪出了好几个人,一番严刑拷打后,目标停在了正院里。 这个结果,胤禛早就想过, 可还是忍不住砸了书房里的一方砚台。 乌拉那拉氏真的是太过嚣张了, 加上那些谣言,这明显是打算一箭双雕, 真的是算计得一个不漏啊! 可恨的是他除了冷着她, 现在却拿她没有办法。 “苏培盛, 正院里的奴才伺候二阿哥,二格格不周,明目张胆的怠慢小主子,全部拉出去打!” 胤禛沉默了许久后,沉着脸说道。 “当着所有人的面……杖毙”动不了主子,那就拿奴才开刀! 乌拉那拉氏眼看着秦嬷嬷被苏培盛身边的太监拉了出去,就在正院门口。 那奶嬷嬷还没来得及送出去,也被拉了出去。 乌拉那拉氏见秦嬷嬷被拉出去,鞋子都来不及穿好,就要上前去拦,被苏培盛让丫头拉开了。 “福晋,您别难为奴才了,主子爷发了话,这怠慢小主子,对小主子不敬的奴才当即杖毙,福晋若是要求情,可以去找主子爷的。” 苏培盛恭恭敬敬的对乌拉那拉氏说道。 可是苏培盛转头却是面无表情冷声对着丫头太监们说道:“这人都来齐了吧?” 看向一院子的奴才站在一边,苏培盛冷哼一声。 “来齐了就打啊,愣着做什么?要杂家亲自动手?” 听了苏培盛的话,几个小太监压着奶嬷嬷趴在地上,连板凳都省了,拿起棍子直接开打。 “砰……砰……”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众人都是一抖,东院里的奴才也被叫了过来,这后院里除了主子们,全都在这里了。 “饶命啊!主子爷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那奶嬷嬷挨了板子,疼的大叫出声,嘴里说着饶命的。 “太吵了,别吵着小主子们了,给杂家堵了嘴!” 苏培盛话音刚落,就有奴才塞了块抹布在奶嬷嬷的嘴里。 “今日就让你们看看,在这院里谁才是主子谁才是奴才,做奴才的就要本本分分,勤勤恳恳。” “不要以为在各位主子面前有几分脸面,就没了规矩!大家都看着吧,这就是没规矩,怠慢主子的代价,你们都给杂家看好了!” 苏培盛扫过站在一边观刑的太监,丫头们厉声道。 秦嬷嬷被另外两个小太监押着,见这情形被吓到了。 这两日乌拉那拉氏把她特意调开,没让她有露脸的机会,本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没想到今日会大张旗鼓的收拾她们,秦嬷嬷忙看向乌拉那拉氏,眼里露出乞求的神情。 乌拉那拉氏见苏培盛板着一张脸来真的,被吓到了,看了眼秦嬷嬷,转头往前院里跑去,他要去求情,秦嬷嬷不能被杖毙! “主子爷,您饶了秦嬷嬷吧,她不是故意的,您饶了她吧!” 乌拉那拉氏闯进了书房里,胤禛冷冷的看着闯进来的乌拉那拉氏,见她一身的狼狈,并不怜悯她。 “秦嬷嬷从小在妾身身边伺候,主子爷看在妾身的面上饶了她这一回吧!” 乌拉那拉氏见胤禛一脸的无情,在他面前跪下,扯着胤禛的衣角红着眼说道。 “你的面子?” 胤禛冷笑,她乌拉那拉氏在他面前还有脸面? 一次次的挑战他的极限,哪里还会给她脸面? 想到弘盼,弘时两个,胤禛的怒火止都止不住。 “乌拉那拉氏,面对一个奴才你尚且知道求情,可对这后院的其他人,你哪里还有良善?若没有你的示意,这些个奴才怎么敢对爷的子嗣怠慢?” “妾身以后会对二格格和二阿哥好的,秦嬷嬷不是故意的,她以后不会了,您饶了她这一回!”乌拉那拉氏流着泪说道。 “那奶娘呢?你眼里只看得到你关心的人,何曾看到过其他人?” 胤禛并不相信乌拉那拉氏的话,这一回他要让她记住他的底线,让她明白,这个后院里,他的话才是第一,免得这些个人总是阳奉阴违。 “……” 乌拉那拉氏哪里会关心奶娘,秦嬷嬷才是她关心的人,是她身边重要的人。 “你是嫡福晋,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在外却端着大度的名声,没得让爷恶心。” “若不是看在弘晖的面上,你觉得你做的事爷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胤禛扯开乌拉那拉氏拽住的衣角,站起身来。 “爷是什么意思?” 乌拉那拉氏跌坐在地,听到这里似乎明白,秦嬷嬷的事没这么简单,不解的问道。 “自己做了什么还要让爷告诉你?” 胤禛并不看乌拉那拉氏,背对着乌拉那拉氏,手握拳咔咔作响。 “爷怀疑李格格的事是妾身做的?” 乌拉那拉氏想了一下,不可置信的问道。见胤禛沉默似乎真的认为是她做的,忙开口道。 “妾身没有,不是妾身做的,妾身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要害她?妾身没有理由害她啊!” “乌拉那拉氏,你做过的事可不止一点,你有没有理由你不知道?” “你不要以为你做过的事瞒得过去?夜路走多了,总会踩湿脚的……宋氏和大格格的事,关氏的事,桩桩件件,你以为爷不知道?” 胤禛见乌拉那拉氏狡辩很是愤怒,这次的事都查到有正院里的人了,居然没有心虚,还斩钉截铁的说没有,胤禛如何不气? “没有,妾身没有害李氏,有人陷害妾身,肯定是关氏陷害妾身!” 乌拉那拉氏一惊,听胤禛提到大格格和关氏的事,心虚的别开眼。 这是她做的,可她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的,这仅仅是怀疑胤禛就对她这般了,若是承认了那…… 摊牌 李氏的事情她没有动手脚, 肯定是有人陷害她, 这个人乌拉那拉氏觉得是关氏。 事情不会那么的巧合, 乌拉那拉氏没有做却查到了她头上,关氏升了侧福晋有了底气就开始对付她了。 关氏一定是知道当初是她害了她不能生育, 现在故意陷害报复她来了。 “她为何陷害你?” 胤禛冷笑,这么笃定的咬关氏,就间接说明当初那件事就是乌拉那拉氏干的,乌拉那拉氏才会这么想当然的说出来。 “……”乌拉那拉氏张了张嘴说不出来。 “因为你害她在先, 所以你才会那么笃定。”否则为何不说宋氏,乌雅氏,或者其他人? “……”胤禛笃定的口气,让乌拉那拉氏瞪大了眼睛。 “你真的以为当初陷害东院的太监是咬舌自尽?不过是为了维护你嫡福晋的体面罢了!” 胤禛在这一点上是愧对关宝宝的,他帮忙包庇了乌拉那拉氏, 因为弘晖, 他期待这弘晖出生。 乌拉那拉氏失语,主子爷这是知道了? 乌拉那拉氏慌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看着主子爷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乌拉那拉氏定了定神。 她动关氏没有出人命,李氏可是一条命, 孰轻孰重乌拉那拉氏分的清。 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在胤禛心里定了罪, 只得说出当时对关氏出手的事。 “我承认关氏的事是我做的,她定是知道了, 故意陷害我, 一定是关氏做的。” “那大格格呢?你害宋氏早产, 导致大格格夭折。” 乌拉那拉氏承认了,胤禛却觉得难堪,这个人如何就是他的福晋? 这么算计的人,怎么配坐在嫡福晋的位置上? “大格格是宋氏不小心才小产,生下来羸弱,作为嫡母妾身已经尽力让太医救治了,是大格格没福分才会……” 大格格的事,乌拉那拉氏没承认,又不是她亲手害得大格格,只是间接的,宋氏自己本身没本事,怨不得她。 “乌拉那拉氏,你总在为你自己做的事找借口,做了错事还狡辩,你真的是让爷恶心。” 大格格的事,胤禛是有足够的证据的。 乌拉那拉氏连关宝宝的事都承认了,却在这里又开始狡辩,胤禛对她是耗尽了耐心。 “但凡你还有一点作为嫡福晋的担当就痛快的承认,爷还会高看你一眼。” “爷,李氏的事我没有做过,真的没有,妾身可以发誓。” 乌拉那拉氏突然直直的跪在那里,伸出一只手,两指朝天说道。 “誓言若是有用,老天爷早就收拾你了。”胤禛转头看向乌拉那拉氏,冷笑。 “爷,你相信妾身,妾身真的没有对李氏动手,你放过秦嬷嬷吧!她年龄大了,你把她送出去都好,求你了。”乌拉那拉氏大声喊道。 “她毕竟照顾妾身长大,求您给她一个体面!” “体面不是别人给的。”想要体面,想要地位,想要权利,乌拉那拉氏是什么都想要…… “妾身发誓,用弘晖的名义发誓!” 乌拉那拉氏见胤禛对她一点都不信,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 她这里一旦定罪,秦嬷嬷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咬咬牙只得那弘晖发誓。 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这样主子爷就不会不相信她了。 “乌拉那拉氏!”胤禛眼里冒火,气的一脚踢向跪着的乌拉那拉氏,这个人已经无可救药了。 “弘晖是你的儿子,你真的是无可救药了,给爷滚出去。” 虎毒尚且不食子,乌拉那拉氏已经不配当弘晖的额娘了。 乌拉那拉氏被人送回了正院,对秦嬷嬷她是尽力了。 胤禛对她太狠了,连弘晖都不能挽回她的一丝颜面。 看着趴在正院门口的两个人,弘晖的奶嬷嬷和秦嬷嬷已经断了气,后背全是血迹,模模糊糊都能见到骨头都露出来了。 乌拉那拉氏眼前发黑,彻底晕了过去。 “快把福晋扶进去,去个人把梁太医找来给福晋瞧瞧。” 苏培盛不能看着乌拉那拉氏就这么晕着,到底他也只是个奴才,忙吩咐人把人扶了进去。 等扶了进去,其他的自有人照看,只管等太医来了就是。 院里的奴才们晕过去的不在少数,能站着的人看着这样的场面亦是干呕不止。 东院里就小贵子,小虎子,青衣和青玉变色惨白站着,青文和青烟还有坠儿都晕了过去。 “都拖下去吧,那奶娘送去内务府,让内务府重新安排个听话的人过来,秦嬷嬷就交给正院处置了,也全了福晋对她的主仆情谊。” “把这地面收拾干净,可别吓到了福晋,还有后院里来请安的主子们。” 苏培盛甩了甩袖子,雷厉风行的吩咐道。 完了像是没有见到这样恐怖的场面一般,完了就招呼奴才们该干嘛就干嘛,转身回了前院。 小贵子和小虎子背着青文和青烟,青玉和青衣扶着坠儿好不容易回到了东院里。 没敢惊动屋子里的关宝宝,轻手轻脚的把人扶进了屋子里,然后面面相觑。 每个人都像是脱了一层皮断了骨头一般跌坐在地,心有余悸! 关宝宝晚上没有休息,回来后迷迷瞪瞪的睡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她醒来,伺候的丫头们也都醒了过来,虽然大家脸色不好,却都一致的瞒着关宝宝今日的事,收拾好了心态,没让关宝宝发觉。 内务府送来了好几个奶嬷嬷,苏培盛当机立断的送去了正院,几位小主子可都还在正院里。 李氏院里的奶娘,苏培盛倒没有送出去。 胤禛的意思是既然没问题,二格格还是交给她们伺候。 毕竟二格格开始记事了,李氏没了,身边的人都换成陌生的人会不习惯。 再说若是换了出去,露了消息出去也是个麻烦事。 阿哥所这么大的动静瞒不过外面的人,对外称这些人是怠慢了小主子,杖毙奶嬷嬷,这事就说的过去。 不过,胤禛到底还是去了乾清宫,内务府的奴才犯了事送去内务府自然有人会处置,胤禛亲自杖毙奴才多少是犯了康熙的忌讳。 康熙听了胤禛的交代,一开始是觉得这个儿子太凶残,看着胤禛阴晴不定,在听了胤禛解释过后就不同了。 康熙是个护短的人,胤禛的子嗣是康熙的孙辈,这个时候皇子中有子嗣的不多,孙辈的小阿哥也就太子的弘皙,以及胤祉福晋才生下来的弘晴。 再有就是胤禛后院里的弘晖和二阿哥,在康熙眼里自然个个金贵,哪里容得奴才怠慢的? 打算 康熙也是为人父, 那二阿哥又丧母, 又见到孩子被奴才怠慢, 哪里能忍得下去? 自然也不会追究胤禛,只让他吩咐乌拉那拉氏好生照看二阿哥。 至于二格格, 康熙是重男轻女的,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太子对胤禛这番动作也是不解,这四弟何时这么容易动怒,办差的时候可没见他出现这样的情况。 “那些个奴才伺候不好, 你送去内务府就是,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太子皱眉看着胤禛,胤禛这番举动容易担上冷血无情的名声,如今的太子对胤禛还是不错的,提醒胤禛说道。 “我只是气不过, 那些个奴才胆大包天, 若不给他们提个醒,说不定哪一日就不是怠慢那么简单了。”胤禛板着一张脸,沉声说道。 “你就是太较真了,这后院的事交给你福晋就是,你办差能力不错, 不要把眼界放到后院里。” 胤禛办差的能力不错, 应该多花心思办差,总盯着后院里。 这之前还为了院里的人求到他的跟前, 太儿女情长了些。 “到底是孩子还小, 弟弟不放心, 福晋那里忙着弘晖的事,才没顾得上。”胤禛说道。 在外面,胤禛还是顾及福晋的脸面,把责任都推到了奴才身上,没让乌拉那拉氏那么难看。 “嫡子自然是要精细些。”养个嫡子,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孩子? 太子后院里的李氏养个弘皙,整日里都是忙得脚不沾地一般,更何况是嫡子,那更要细心了。 “在弟弟眼里,嫡出,庶出都一样,都是血脉相连的子嗣,对他们是一视同仁的。” 嫡庶什么的,在胤禛眼里真的没多大差别,乌拉那拉氏上辈子是早产,这辈子他才会特别留意。 李氏在乌拉那拉氏生产前是不会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动作的。 但胤禛私下里还是有让人留意李氏屋里的动向,只是没让人知道罢了。 “你啊,较真。”太子摇头,拍了拍胤禛的肩膀。 “……” 胤禛知道,他对什么事都是较真,前朝后院都一样。 重活一生,虽然看开了不少事情,但骨子里还是留下了上辈子的痕迹。 子嗣上面,上辈子给他的教训太大,如何能不较真?历史的轨迹变了,但到底还是如上一世一般给人留下了一个冷血的印象。 “算了不说这些了,说多了你也不见得听得进去。” 胤禛有些事懂得变通,有些事却特别较真,不过,好在公事上还是会听他的意见,不妨碍办差就行了。 “得空了让你院里的关氏去毓庆宫瞧瞧你二嫂吧!” 胤禛诧异,据他了解太子对太子妃并不喜,这时候提起太子妃,想到上一世太子妃三十六年养育太子的第三女,也是嫡女,正是三十六年,这是有了身孕? “正好,中秋过后就要出宫了,到时候见上一面就不容易了。” 胤禛点头,太子没点明,他也不会多事,中秋就快了,太子怕是打算中秋的时候才爆出来。 “到时候得好好喝两盅,如今连你都要出宫了,想要好好喝几杯也是很难了。” 当差的时候哪有时间喝酒,一年到头除了过节都难见到了。 太子叹了口气,这是唯一一个和他亲近的弟弟,好似也要慢慢的走远了一般。 “好,到时候一定好好的喝上几杯。”胤禛点头。 胤禛见太子感慨,心里也是有波动的。 出了宫,他所做的事将会离太子越来越远。 这一世会比上一世提前谋划皇位,他不会主动对付太子,但是亦不会像以前那样事事先考虑太子了。 考虑到正院里乌拉那拉氏和那些奴才之前的态度,纵然有段嬷嬷照看,胤禛也不放心把二格格和二阿哥放在正院里。 想了想后院里的其他人,胤禛跑了一趟东院。 “爷的意思是让我养二格格和二阿哥?”关宝宝错愕的问道,她还是个孩子,就要她养孩子? “是,如今你已经是侧福晋,福晋身边有弘晖,还要管理后院分不出时间照看,自然交给你养最为妥当。” 胤禛点点头,觉得交给关宝宝她放心,关宝宝的为人胤禛是相信的,不会亏待二格格和二阿哥。 虽然关宝宝如今在调养什么,没多少精力。 但是段嬷嬷跟在关宝宝身边照看,关宝宝只要担着一个养母的身份,每天抽空去看看两个孩子就行了。 其他的胤禛会给关宝宝安排好,而且,关宝宝养着二格格和二阿哥,对她身份稳固有很大的帮助,胤禛不觉得关宝宝会拒绝这样的好事。 “……” 关宝宝很为难,她并不想养别人的孩子,即便是她不能生育也是一样。 况且这二格格和二阿哥还是胤禛其他女人生的,她即便不喜欢胤禛,也不能接受二格格和二阿哥在她眼皮子底下晃悠,时刻提醒她这后院里还有其她人。 “你这院子小了些,爷把后面的小阁子腾出来,段嬷嬷和两个孩子住进去,你也方便照应。”胤禛自顾自的说道。 “等出了宫,爷就给你安排一个大一些的院子,离前院较近的地方,爷也方便去看你们。” “爷。”关宝宝伸手拉着胤禛的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也许接下来我要说的话,爷会生气,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 “……” 胤禛见关宝宝说这话,脸沉下来。 看她的反应不像是高兴,胤禛看关宝宝接下来的意思,是不想养二格格和二阿哥? “我一开始进了这后院本就打算安安分分的,不争不抢,可是,有些事却由不得我,想必爷也是知道,当初福晋要给我下马威的事儿。”关宝宝轻声说道。 “你想说什么?”胤禛看着她,这里面还有事? “我想告诉爷,这里面其实我也不干净。”关宝宝垂眸,坦白的说道。 “我不想一进后院就被人看不起,我背后有阿玛,额娘,还有太子妃姐姐。” “我不想被踩着让自己低人一等,这样会让我的家人脸上无光,便在衣服上动了手脚,利用我晕血的症状陷害福晋。” ※※※※※※※※※※※※※※※※※※※※ 收藏涨一百加更一章!多多收藏加更就多了哦…… 霸道如关宝宝 胤禛抿了抿唇看着关宝宝, 这些已经揭过的事, 为何要告诉他?就不怕他怪罪? “说这些与二阿哥和二格格有什么关系?” 胤禛看着关宝宝好一会儿才问道。 这些小事过去了就过去了, 他不打算追究,只要不是大事, 不触及他的底线,他还是会给后院里女人机会的。 就如乌拉那拉氏当初下关宝宝的脸,他也只是罚了针线房的人,不打算深究一样的。 “我想说, 我其实是个小心眼爱计较的人,即便我不能生育了,我也不想养其她女人生的孩子。” 关宝宝这一举动有点冒险,她这一举动算是试探,试探胤禛对她宽容的底线。 她多少知道胤禛对她不同, 可胤禛是古人, 他同样对李氏也是不同的。 自己虽然不爱胤禛,为了生存她也想成为那个特殊的存在。 这样,这漫长的时空岁月里才更有保障,但是她不能确定胤禛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想必爷也是知道,我阿玛只有我和两位兄长三个, 都是我额娘所出, 后院里到现在为止也只有我额娘一个。” “从小看着阿玛额娘相处,一直期盼可以嫁一个如阿玛那样的男子。” 说道原身的阿玛和额娘, 关宝宝也是佩服的, 她阿玛年龄不小了, 这个年龄是不会在纳妾了,可以说这一辈子就守着她额娘一人,恩爱有加。 这个时空有身份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 能扛得住这种诱.惑,在朝为官顶着别人异样的眼光,她阿玛对她额娘是真爱没错了。 “奈何我却进了爷的后院,不能成为爷的福晋是我的遗憾。” “可进了后院后,我也是一直盼着能成为那个特殊的存在,若是不能那便安安静静的守着东院这一方天地。” 她从没盼着胤禛会只有一个女人,对于皇子来说这是不现实的事情。 “爷是皇子比不得旁人,不奢求您只宠着我一人,只希望进了这东院爷只想着我一人便是。” “所以,我不希望东院里有其他女人的存在和痕迹,影子都不行,自然也不想看到两位小主子时刻提醒着自己,我并不是爷唯一的女人。” 关宝宝说到这里紧了紧手,她一直拉着胤禛的手没松开。 胤禛听她说了这些亦没有甩开关宝宝的手,给了关宝宝足够的勇气接着说下去。 “我不是不喜欢两位小主子,只是不希望打破我心里唯一的坚持。” “我把东院看成是我以后唯一的家,一个有我,有爷的地方,再没其他人,希望爷能成全。” 说完,关宝宝定定的看着胤禛,等着他的反应,是生气还是怎样,她都接受。 从一开始的皱眉,到诧异,再到后面的撼动,胤禛心里很复杂。 胤禛看得出关宝宝对这两个孩子的排斥,说是没有不喜欢,可也不见得喜欢。 后院里爱屋及乌什么的最常见,可关宝宝却并不是,这让他很挫败。 当阿玛的人自然容不得别人对自己孩子的不喜,可关宝宝却明目张胆的告诉他,她的不喜和不愿。 生她的气吗?可这个人又是他在意的女子。 胤禛听得关宝宝这些话倒像是表白,可却没见关宝宝话语间有欢喜中意说出来。 然,胤禛心里还是震动不已,这丫头在他的心里本就是不一样的,是他放在心里的女子。 这般卑微的乞求,让他觉得再让她养着二格格和二阿哥他都不忍了。 胤禛点了点头,捏了捏关宝宝的手,算是同意关宝宝诉说的请求。 以后东院里只她一人,不会让其她人来打扰。 能有这样的结果,关宝宝还是满意的,她一再的试探,结果都很理想。 胤禛始终是古人,他理解了关宝宝一层意思,却没能理解另外一层意思。 等他后来明白的时候,却错过了好些相处的岁月,成了胤禛的一个遗憾。 “我很开心,真的。” 关宝宝眼里含泪,算是感动吧!胤禛对她的放任,对她的宽容让关宝宝感动。 “你只要不变,只要你一直这样爷就一直对你好。” 胤禛抽开被抓的手,摸了摸关宝宝的头,伸手擦了擦关宝宝的眼泪。 “哪敢啊?爷就喜欢我这一款的,要是我变了,那多划不来,太吃亏了。” 关宝宝抿了抿唇,用帕子擦了擦眼泪,认真的说道。 “……” “说一下你是哪一款?”胤禛看着关宝宝好奇的问道。 “你看我长得这么可爱,好看,卖得了萌,撒得了娇,当的了萝莉,镇得住妖……” 后院里的女人就是妖,勾人的妖,完了单手比划脖子上一抹,脸上的表情秒变严肃。 胤禛瞪眼张嘴,这姑娘是谁? “……” “还能逗你开心,每天都能让你新鲜,感觉到不一样的生活。” “这样的人,爷怎么没见到?”胤禛想笑,忍住了,一本正经的问道。 “看这里,见着没?你的眼神告诉我,这姑娘就在你的眼睛里。”关宝宝调皮的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胤禛的眼睛。 “……” 他忍不住了,胤禛伸手把关宝宝揽着,下巴搁在关宝宝的肩头,关宝宝感觉胤禛的胸膛一阵一阵的震动,抿嘴笑了。 二阿哥和二格格最后的归宿关宝宝没问,睡觉后胤禛才想起让她去看太子妃的事。 “这两日你抽时间去毓庆宫走走,去瞧瞧太子妃。” “她身子不舒服吗?”关宝宝头枕着胤禛的胳膊,偏头看向胤禛。 听到胤禛说让她去看太子妃第一时间,想到是不是太子妃身体不舒服病了,眼里的担心隐现。 “想来不是,可能是无聊了,想找你去说说话,这不是快出宫了,到时候就难见得到了。”胤禛揽着关宝宝说道。 听了这话关宝宝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我这院子里收拾得差不多了,这两日我就去看看,进宫以来也没见上几次。” “如今你身份不同了,再不用像以前那般顾及良多,多走动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了。” 胤禛动了动身子,关宝宝枕着的胳膊有点麻了。 关宝宝见状赶紧挪了挪脑袋,伸手帮忙给胤禛松动松动,等胤禛好了才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色头。 怀疑 “有些日子没顾得上你了, 这几日晚上睡得可好?” 这俏皮的样子, 胤禛无奈, 看了看关宝宝,见她眼睑处的痕迹, 开口问道。 “……” 当然睡不好了,这几日一到晚上闭上眼睛就会想到李氏走得那日,蔓延在屋子里的血腥味。 她已经好几日没睡好了,基本上白天都会抽时间补觉, 但也睡不了多久,她还要学规矩。 “做噩梦?”胤禛心疼的看着关宝宝瘪着的嘴问道。 关宝宝点了点头,晚上好不容易睡着,也会被吓醒,她黑眼圈已经遮不住了, 卸了妆看起来很憔悴、 “吓到你了!”胤禛抱着关宝宝又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场面让她看到, 哪能不吓着? 都还是个孩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况且她还怕血。 胤禛伸手抱住关宝宝小声说道:“睡吧,晚上爷过来陪着你!” “……” 关宝宝其实很困,听着胤禛低沉的声音, 靠着胤禛渐渐的睡着了。 有胤禛陪着, 关宝宝下意识有了安全感,出奇的没有做噩梦, 睡了一个好觉, 等她起来的时候, 胤禛早就走了。 “……” 关宝宝坐在梳妆台边,看着坠儿眼眶充红,担心的问道:“晚上还是睡不好吗?实在不行,你白天去休息,你这眼睛都红成这样了。” “青衣和青玉两位姐姐倒还好,青文和青烟姐姐也和奴才差不多。” “最近都在忙,奴才白天歇着了,晚上守夜就只有一人守着了,也就这两日库房的东西就装好了,到时候我们两两轮着来就好多了,有人陪着就不怕了!” 坠儿摇了摇头,晚上一个人守夜,总是有单独出去的时候,这个时候一个人未免害怕。 从李氏出事后,她们都是两个人守着的,人多一点关宝宝晚上也不用那么害怕。 若是她白天去休息了,换班就换不过来,近日又在点库房的东西,收敛装箱运出宫,大家都忙,她就不用搞特殊了。 “那就轮着去休息,歇一两个时辰也是好的,这几日也就忙完了,晚上就不用守夜了,哪里能这样熬着?” “所幸这几日晚上爷都会过来,不用担心我……你们要先照顾好自己,才能好生照顾我不是?” 关宝宝不赞同的说道。 等坠儿给关宝宝梳好头,关宝宝打扮好之后,又说道: “昨日青烟和你守着的,你们就先去休息,青衣和青文陪我去毓庆宫就成,青玉和小虎子盘点东西也是忙得过来的了,快去,这是命令。” “你看看眼眶红的,一张脸都黄了忒难看了,赶紧给我恢复过来,在我面前可不能这么没精神,到时候我嫌弃你碍眼了,你就哭吧!” 关宝宝皱眉,一边说一遍指着坠儿的脸,嫌弃的表情特别明显。 坠儿还想说什么,见关宝宝坚持的表情,嫌弃的样子,最后点了点头。 她实在是困得紧,白天歇歇也是好的,她和关宝宝差不多大,熬了几日了,是真的坚持不住了。 胤禛开了口,关宝宝其实是不需要再去请示乌拉那拉氏的,但是关宝宝还是去了一趟正院。 到底还是要在这个后院里生活,乌拉那拉氏是嫡福晋。 李氏已经不在了,胤禛又有意让关宝宝样二格格和二阿哥,这也是乌拉那拉氏担心的事。 她现在是乌拉那拉氏的眼中钉,还是要请示一下,免得乌拉那拉氏发疯再来对付她。 乌拉那拉氏从秦嬷嬷走了后就一直很平静,这几日和平常一样,忙完后院的事后,就亲自照看弘晖。 锦芳和锦云两个知道,乌拉那拉氏这是不对劲的。 乌拉那拉氏的性子她们是知道的,越是沉默就越不对劲。 按照平日的了解,乌拉那拉氏早就该开始收拾关宝宝了。 可是乌拉那拉氏并没有,只是让人送秦嬷嬷回了一等公府吩咐人好生安葬后,为秦嬷嬷念了一晚上的经之后,就把心思放在了弘晖身上。 关宝宝去正院的时候,乌拉那拉氏冷笑,这个人真的如秦嬷嬷说的一般。 会咬人的狗是不叫的,但是反扑却是如此的凶猛。 现在胤禛不相信她,乌拉那拉氏暂时都不能动关宝宝。 她没做过的事,乌拉那拉氏一定会想办法澄清,等到时候就是收拾关宝宝的时候。 眼下还有一件棘手的事,便是二格格和二阿哥由谁来养,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是关宝宝。 “主子爷既然说了,那就不用再来我这里请示了。” 乌拉那拉氏坐在正厅上面,面无表情看着关宝宝,冷冷的说道。 “到底后院里还是福晋做主,给福晋报备一声是应该的。” 关宝宝浅浅的笑道,轻声说道。 “我这里怕是顾不过来这些小事,关侧福晋如今身份不同,自然无需事事经过我……”乌拉那拉氏阴阳怪气的说道。 “福晋始终是福晋,不敢越距。”关宝宝恭恭敬敬的说道 “你能这样想,想来是个通透的,不怪爷想把二格格和二阿哥给你养。” 乌拉那拉氏眼里含冰,脸上却怪笑的看着关宝宝。 关宝宝皱眉,乌拉那拉氏这是什么意思?试探?还是得了什么消息? “福晋何以得了这样的消息?主子爷可未曾提过。” “这结果该是你最想得到的,若二格格和二阿哥真的养在你那里,我少不了还要恭喜你了。” 乌拉那拉氏可不相信关宝宝的说辞,如今她算是看出来了,关宝宝面上对她恭敬,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再踩她一脚。 “说来妾身年龄还小,哪里能担得起这样的重任?福晋怕是想多了。”关宝宝小心的说道。 “不小了,就快及鬓了。”关宝宝还小?她心思可不小,算计的她都吃了亏,关宝宝人小心确大。 乌拉那拉氏可听不得这样的说辞,当下怪声怪气说道: “等你及?,到时候少不得还要摆上两桌,为你庆贺庆贺。” “劳福晋还记得,妾身谢福晋”关宝宝听了赶紧俯了俯身,感激的说道。 “本福晋有没有想多,你心里是清楚的。” “行了,你去吧,正院这里还忙着!” 好半响过后,乌拉那拉氏见关宝宝礼数周全,一副伏低做小的样子,只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挥了挥手冷笑一声说道,不理会关宝宝径直进了里屋里。 太子妃再孕 乌拉那拉氏的眼神, 看得关宝宝发麻, 像要吃人一般, 出正院的时候,关宝宝忍不住正院看了一眼。 乌拉那拉氏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关宝宝一直觉得李氏的事应该不像是乌拉那拉氏做的, 正远门口杖毙奴才的事,院里的人虽然瞒着没说,可她还是听到了些风声的。 胤禛的意思明显是正院里做出来的,这会儿乌拉那拉氏阴阳怪气的话, 似乎对她很不满。 这话里话外都透着二格格和二阿哥去处的事,似乎愤恨,不甘…… 若真的是乌拉那拉氏做的,这样的结果不是早该想得到的? 为何还会这般阴阳怪气? 难道真的不是她? 领着青衣和青文,关宝宝出了阿哥所, 往毓庆宫方向走去。一边走, 一边想事情。 胤禛昨天晚上才提让她养二格格和二阿哥的事,为什么乌拉那拉氏就那么肯定的说出胤禛的意愿? 即便她的可能最大,乌拉那拉氏也不会这般的笃定啊? 作为嫡母,养育庶出子女本就理所当然的,养在正院也是可能的, 那为何乌拉那拉氏会有这样的反应? 一个多月前, 她册封侧福晋的时候,来过毓庆宫一回。 那时候正院里丫头们的神色都是一板一眼, 严谨的。 这时候, 她刚进去, 就感觉到正院里的丫头和太监们走路都带着风一般的轻松,脸上也洋溢着喜悦的神情,这是有什么喜事? “这是有什么喜事?” 关宝宝问走在前面的海英,想来太子妃有交代过,知道她会过来,特意让贴身丫头在外面候着。 “表小姐猜猜?前几日,太子爷为太子妃请了太医……” 听关宝宝问,海英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关宝宝茫然,猜什么,她那里知道? “想来是太子妃有喜事了?” 青衣见关宝宝茫然的表情,说道。 都说请太医了,面上还笑呵呵的,那一定是有喜事,自家主子还小,领悟不到这一层…… “真的?” 青衣说的话,关宝宝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看向海英,询问的眼神特别明显…… “……” 海英手指头点了点自己的嘴巴,指了指里面又点了点头,示意关宝宝假装不知道是她告诉关宝宝的。 关宝宝只见到海英点头,就已经替太子妃开心起来,哪里还看得见海英的示意。 正厅里没见到太子妃,想来是在屋子里歇着,关宝宝催促着海英赶紧去通报。 “海英姐姐可别磨蹭了,快带我进去吧!” “表小姐……”海英见关宝宝急不可耐的样子,无奈的撇了撇嘴说道。 “您先答应奴婢别告诉我们主子是奴才说的,我们主子可是打算亲口和您分享呢!” 她只是忍不住为太子妃开心,关宝宝是和太子妃亲近的姐妹,她才忍不住先说出来了。 “成……走吧走吧!”关宝宝点头说道。 青衣和青文两人抿嘴笑了笑看着海英,自己家的主子敷衍的样子,可不像是答应了。 “兰姐姐……”进了屋子,关宝宝见到瓜尔佳殊兰靠在床头。 房嬷嬷手里端着药,海琴正侯在一旁。 关宝宝几步走到床边,吸了吸鼻子,看向房嬷嬷手里的药,皱了皱眉问道: “这是喝什么药?不是说有了身子?怎么要喝药?” “表小姐……”海英黑线,说好的答应了,刚进屋就卖了她了。 “妹妹来了,海琴快搬张椅子过来。”瓜尔佳殊兰坐起身,笑吟吟的看着关宝宝说道。 “海英这张嘴没个把门的,本想亲口告诉你的。” “海英姐姐这是太开心了,才忍不住告诉我了,始终我都是要知道,早一点知道,也能多替兰姐姐开心一会儿啊!” 关宝宝这才想起海英刚才好似让她保密来着。 关宝宝朝着海英吐了吐舌头,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补救的对瓜尔佳殊兰说道。 “是呢,主子可不要生奴才的气。”海英嘻嘻的说道。 “咱们主子哪敢生你这丫头的气?你这张嘴整日里每个把门的,又爱唠叨,躲你都来不及呢!” 房嬷嬷摇了摇头慈爱的看着瓜尔佳殊兰,试了试手里的药,感觉不烫了又道。 “这药差不多了,主子快把这安胎药喝了,今日喝了就不用再喝了。” “这是安胎药,表小姐不用担心,我们主子近来累着了没什么大碍的,这是保险起见太医开的安胎药。” 海英听了房嬷嬷的话,俏皮的鼓了鼓脸,看着关宝宝盯着药看,忙解释道。 “表小姐先坐,主子很快就好。”海琴搬来一张椅子笑着说道。 “有了身孕怎么没好好休息,这么不注意?”关宝宝缓缓的坐下,开口说道。 “有什么事交代房嬷嬷和海英姐姐们就是,有了身子就要好好的养着。” 瓜尔佳殊兰第一胎可是早产,有了经验怎么还不注意?关宝宝皱眉…… “这也怪我自己,我从去年之后就月事不准,两月不来的时候都有,近来一直在调养身子,没留意到。” “中秋节将至就忙了些,前几日早起总是头晕旋,只好请了太医,没想到是有了。”太子妃一脸的温和笑着说道。 递过喝完的药碗,房嬷嬷用清水给她漱了漱口,瓜尔佳殊兰接过海琴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说道: “喝了两日药,已经没事了,海英这个丫头死活让我躺够这几日,我最怕她唠叨了,才没出去见你。” “那就好!”关宝宝听了才算放下的点了点头。“就该听海英的,小心为好。” 海英的性格关宝宝是知道的,小管家婆一个,处处为瓜尔佳殊兰操心。 从三十五年太子妃小产过后,更是对太子妃尽心,凡是对太子妃不好的都是不允许。 就连夏日里天儿热了,想吃点凉的东西也要唠叨半天,直到瓜尔佳殊兰耳根子受不了妥协。 “现在几个月了?”关宝宝看向瓜尔佳殊兰的肚子,隐隐有点凸起。 “就快五个月了。”瓜尔佳殊兰一脸幸福的看着自己的肚子。 之前有过两三月没有来月事,这一回久了点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幸福来得那么突然。 她一直期盼着的孩子,就连太子近来对她都是关怀备至,呵护有加! 生命的神奇 “这么大了?快五月了, 过年的时候就要生了?” 关宝宝诧异, 怎么感觉才听说有孕, 就快要生了? 中秋过后就是颁金节,这颁金节一过, 这一年就快了,感觉时间太快了。 “嗯。”瓜尔佳殊兰点了点头。 “真好,我想摸一下可以吗?”关宝宝好奇的问道。 瓜尔佳殊兰含笑点点头,关宝宝从椅子上起身坐在床边, 伸出手放在瓜尔佳殊兰的肚子上,感受肚子里孩子的存在。 这个时候,感觉到手下轻微的蠕动,关宝宝诧异的收回手,看向瓜尔佳殊兰的肚子, 又看向瓜尔佳殊兰, 结结巴巴的说道。 “怎么回事?” “呀?”瓜尔佳殊兰也是惊讶不已,摸着肚子欣喜的说道。“好像动了?” “动了?” 关宝宝茫然,不了解这是什么意思,她以前没结过婚,如今也没有侍寝, 根本不知道有身孕后的反应。 “真的?”海英和海琴以及房嬷嬷也是惊讶。 “小主子现在都会动了……”房嬷嬷忽然热泪盈眶的说道。 海英和海琴见房嬷嬷这般, 也是感慨不已…… “是说他会动了吗?”听了房嬷嬷的话,关宝宝指了指瓜尔佳殊兰的肚子, 惊奇的说道。 “他在肚子里会活动?” “当然。”瓜尔佳殊兰笑着拉着关宝宝的手, 放到她的肚子上。 关宝宝细心的感受到缓缓的蠕动, 说不出的感觉,关宝宝感慨的说道: “感觉生命真的好神奇。” “这胎儿满了五个月基本上都会在肚子里面活动,如今还没有五个月就有动静,我也是很惊讶。” 瓜尔佳殊兰点点头,生命的神奇她也是惊奇的。 她夭折的那个孩子,从有了胎动后,每天都会静静的感受他的存在。 只是后来他却走了,瓜尔佳殊兰伤心了好久才打起精神了。 如今这个孩子来了,倒是多少能填补一下她心里的遗憾…… “胎儿这是在肚子里成型了,身子有了知觉,正用肢体感受这个世界。” 房嬷嬷擦了擦眼泪,给关宝宝解说道。 “好奇妙!”关宝宝只觉得那蠕动的动作让她整个人变得柔软了,那感觉让她都想怀一个了。 “有的是机会,等你及?再说。”瓜尔佳殊兰调笑的说道。 关宝宝见瓜尔佳殊兰戏谑的眼神,还有房嬷嬷几个含笑的看着她。 关宝宝才发现,她心里想的不小心给说出来了,顿时,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我不是说我……”关宝宝解释的说道,却不知道解释说什么。 “我只是羡慕兰姐姐!” “我知道……”瓜尔佳殊兰忍住笑意,关宝宝心思简单,什么都写在脸上,单纯着呢。 只是,关宝宝的身子一直都在养着,如今说这些还尚早,瓜尔佳殊兰并不知道关宝宝身子的具体情况。 太子和四爷大张旗鼓的找洋人医师她是知道的,虽说是公事成分多一些,但是一开始的初衷却是因为关宝宝。 想到这里,敛了敛笑意,复杂的看着一脸羡慕的关宝宝。 “那他动的时候,兰姐姐肚子会不舒服吗?” 关宝宝脸上的热意散去之后,又想到胎儿动的时候,肚子外面都有感觉,那肚子会不会痛? “不会,他现在还小,没什么力气的……”瓜尔佳殊兰摇头说道。 “现在就像挠痒痒的感觉一般。” “等胎儿大一点,他还会跟人打招呼呢。”房嬷嬷接着说道。 “我看我们院里的福晋和李氏,有了身孕都吐的很厉害,兰姐姐会这样吗?” 关宝宝想起那李氏呕吐不止的样子,看起来很辛苦。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我们主子便没有这样的顾虑,好着呢,吃什么都是香的”海英笑嘻嘻的说道。 “不会就好,可别累着兰姐姐了。” 关宝宝舒了口气,她没有亲身体会过,不知道妊娠反应。 她以为每个怀有身孕的人都会如乌拉那拉氏和李氏一般。 “他这么乖,等他出来后,我这个姨母可得对他好一些。” “是吗?那你可要一直乖乖的哦,你姨母稀罕乖点的孩子,可别调皮,到时候说不定你姨母打你小屁屁哦!”瓜尔佳殊兰故意摸着肚子,看着关宝宝说道。 “……”太子的子嗣,关宝宝哪里敢? “哪能啊?只是兰姐姐一定要多注意身体,好好的生下小宝宝,不管他以后调不调皮,我都是最疼他的姨母。” 关宝宝拉着瓜尔佳殊兰的手,认真的说道。 “自然,到时候你可要常进宫来看看他。”关宝宝就要出宫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可不能让他忘了你这个疼他的姨母。” “我会的,逢年过节的我定不会忘了来瞧瞧的。” “你现在身份不同了,是可以递帖子进宫的,你们福晋也是管不到这些的了。” “你是侧福晋要先自己立起来,不能时刻让人拿捏住了,也不用时时表现的太过谨慎,没得让人看轻你。” 瓜尔佳殊兰一直知道关宝宝时刻谨慎小心,那是她还是庶福晋的时候。 现在是正经的主子了,不同以往,作为她的姐姐,瓜尔佳殊兰打心眼里希望她好。 “我知道,谢谢兰姐姐的提醒。出了宫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不用担心。” 关宝宝点头,瓜尔佳殊兰说的她都知道,出了宫后,她以及她身边的人就该好好的立起来了,不再像之前那般憋屈了…… “你们先出去,我们姐妹俩说说悄悄话。”瓜尔佳殊兰挥挥手,躲着房嬷嬷几个人说道。 房嬷嬷和海英,海琴两人没多话,退了出去。 青衣,青文一开始就没有跟进来,她们一出去,里面就只有关宝宝和瓜尔佳殊兰两人了。 “你们院里那二格格和二阿哥能养就养,不能养也不要强出头了,你能在其他事情上算计,警惕,子嗣上却不能沾染。” “我这回瞧着是看明白了,你们爷对子嗣的重视。你可不能过了这个线知道吗?” “等出宫后你站稳脚跟,后院里的侍妾格格多得是,抱养自然不是问题,不要在这个时候出头,得不偿失!” 瓜尔佳殊兰只知道四爷后院里李氏生产后,血崩去了,其他的不了解。 乌拉那拉氏的辩解 只是, 作为嫡福晋的乌拉那拉氏才刚给关宝宝请封, 这个时候关宝宝跳出来, 乌拉那拉氏一定不会允许她这样做的。 瓜尔佳殊兰是正室,能明白乌拉那拉氏的心里。 “我知道, 我就没有这样的打算。” 关宝宝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瓜尔佳殊兰的担忧关宝宝知道。 她是怕她这个时候对上乌拉那拉氏,也担心她对孩子出手。 瓜尔佳殊兰这样的想法,关宝宝并不生气, “有件事一直没告诉姐姐。” “我们爷给我找了位医术好的大夫,我这身体调养了一些时候了,比之前好了不少。” 关宝宝小声的说道。 “真的?”瓜尔佳殊兰睁大眼看着关宝宝,有点不相信。 “调养三年我的身子就差不多了。”关宝宝点了点头。 “我现在不担心子嗣的问题,所以, 我就没打算养李氏的那两个孩子。” 养别人的孩子哪和自己的孩子一样? 自己的孩子精心照顾是发自内心的, 有血脉相连的牵绊。 养别人的孩子,你再是小心,别人都不见得你是真心,还要担心长大后孩子知道你只是养母不和你亲近。担惊受怕,得不偿失…… “那就好, 我一直担心你的身子!” 瓜尔佳殊兰笑了, 舒了一口气,对于关宝宝, 她除了担心她太单纯, 最是担心她的身子状况。 一直打算等太子他们有了洋人医师消息后, 就能给关宝宝看看。 经过康熙顽疾之后,瓜尔佳殊兰对洋人的医术也是有些相信的了。 “其他人都不知道,我只告诉了兰姐姐一人。”关宝宝笑了笑,轻声的说道。 对太子妃她是亲近,信任的人。 “可见你们爷对你是上了心的,你性子一向是好的,你们爷看得见,以后一定要把握好,不要错失了。” 瓜尔佳殊兰感慨,这个表妹还是幸运的,老天还是眷顾她的。 子嗣不担心了,身份上来了,宠爱也有了,以后一切就好。 “姐姐也是,如今有了太子爷的子嗣,压力也不要那么大,这一胎是小阿哥最好,若是小格格也不要失望。姐姐能生,小阿哥是迟早的事。”瓜尔佳殊兰不是太子喜欢的类型,她对太子的心态关宝宝不能理解。 每个人对感情都有一定的见解,或许,这是瓜尔佳殊兰希望的生活,她的身份上注定不能像后院其他的女子一般。 “嗯,不管是什么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格格,阿哥都好,我都不担心。” 瓜尔佳殊兰慈爱的摸了摸肚子,身上散发出只有慈母才有的光环,很温暖。 “谁说不是?” 关宝宝说道,血脉亲情嘛,什么重男轻女的,去他的。 这个时候男女地位太悬殊,个个都想生儿子,纳个十房八房小妾坐享齐人之福,殊不知未来的男人老婆都难讨到。 所以,关宝宝特别鄙视重男轻女的人。 她怕太子太想要嫡子,万一太子妃生的是女儿,对太子妃和孩子失望。 现代社会反而女孩子比较金贵了,男女平等的世界里,女人有能力养活自己,除非是真爱,女人基本上是不愿意结婚的了。 因为结婚就是另外组成一个家庭,要经营婚姻,照顾公婆,生养小孩。 在家当公主,去了婆家就是保姆。 若是碰到不好相处的婆婆,夫妻的关系也会受影响。 若是碰到渣男,不定为了孩子还要委屈自己。 所以现代的女性多是独立的,只愿意谈恋爱,不愿意结婚。 这个时候男人就可怜了,老婆难讨……付出了不一定有同等的回报。 “不过,相比较阿哥,我觉得格格也挺好的,没瞧见我这么可爱?多讨喜?” 关宝宝嘻嘻的笑道,手也伸了过去,重新附上瓜尔佳殊兰的肚子。 “你这脸皮厚的!”噗呲一声笑出声来,瓜尔佳殊兰摇了摇头。 这丫头,有时候也是让她可乐,她明白关宝宝的意思,是担心她万一生了小格格失望。 在二格格和二阿哥有归宿前,乌拉那拉氏再一次去了前院。 她要解释李氏的事情,没做过的事情没道理让她担着这个罪名。 虽然胤禛没有直接说出是正院的手脚,可谁有看不明白胤禛的意思? “妾身是特意来请罪的,为对大格格的失职和关氏动的手脚。” 乌拉那拉氏站在书房里,看着胤禛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本书翻看,似乎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般。 乌拉那拉氏抿了抿嘴,接着说道,也不管胤禛有没有听到。 “作为嫡福晋,妾身有妾身的骄傲,爷允许宋氏在妾身之前生养,本就打了妾身的脸。” “当时妾身也不过才进宫没多久,根本没想那么多,才会对宋氏出手。” “妾身不是容不下爷的子嗣,只是希望在嫡出子女前,她们不要有生养。” “可是,做完之后妾身就后悔了,当时就吩咐太医尽力医治。” “大格格没了妾身好几个晚上睡不好,终究是妾身的缘故害了她。” “所以,李氏生养二格格,妾身便再没想过对爷的子嗣动手。” “只是进来几年妾身一直没有子嗣,妾身很着急,不安。” “可是,这个时候关氏进来了,她的身份不低妾身多少,同样是满人,虽然是庶福晋,但是妾身却慌了。” “她身后还有太子妃,妾身害怕她骑到妾身头上,皇阿玛又如此给她做脸,妾身才会对她动手。” “妾身知道妾身这样做是不对的,到底是妾身伤害了她,生了弘晖后,妾身便主动为她请封侧福晋,算是妾身对她的补偿。” 胤禛捏了捏手里的书没有话,面对乌拉那拉氏只觉得心里如火烧一般难以忍受。 补偿?说的冠冕堂皇的,不过是自己的私心算计罢了! “但是,李氏的事不管爷相不相信,妾身都要说清楚。是妾身做的,妾身都承认了,不是妾身做的爷就是冷着妾身,妾身也不会承认。”乌拉那拉氏一口气说完后,对着胤禛福了福身子。 “乌拉那拉氏。”胤禛听完乌拉那拉氏的话,放下手里变形的书,冷笑的说道。 “这个后院,你一进来爷就放权交给你了,爷怕你刚进宫,后院里的人不服管教,一直给你脸面。” “之后不管你做了什么,也始终是顾及良多,没有给过你难看,这整个紫禁城谁不知道你乌拉那拉氏是个贤惠大度的?” 阿哥,格格的归处 “是你自己善妒, 你觉得嫡系未出, 爷庶出的子女让你难看, 打了你的脸面。” “可你看看整个紫禁城里,就连直郡王也是庶出, 太子爷的大阿哥弘皙亦是庶出,你觉得你能比之他们高贵?你太看得起你的那张脸面了。” 乌拉那拉氏听着胤禛的话脸色煞白,心里发苦。 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善妒,这名声她担不起。 比直郡王和太子的子嗣高贵,她也是担不起,他觉得胤禛的话太伤人,像利剑一般。 “后院里的小打小闹, 平日里爷都可以当做看不见, 也不会多管,但是,你害怕一个刚进府的庶福晋踩着你,就要直接断了人家当额娘的权利,你不觉得荒唐吗?” “主动为关氏请封侧福晋不是为了打压李氏?不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心?你竟然能说的如此的冠冕堂皇, 爷真是佩服你。” 乌拉那拉氏的嘴脸越发的难看, 若不是胤禛不打女人,胤禛早就给她一巴掌了。 “你为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担忧, 先下手对付关氏, 这样说来爷是不是也该担心你不贤惠, 善妒,就先休了你?” 乌拉那拉氏嘴里说着认错的话,话里却句句在为自己所做的是辩解,这是认错的态度? “不,妾身没有善妒,若是善妒,如何能容得下二格格和二阿哥?” 乌拉那拉氏大声的说道。胤禛竟然连休了她的话都能说出来,乌拉那拉氏只觉得全身发寒。 “你容下了二格格和二阿哥,但却没容下李氏。” “不要告诉爷不是你做的,爷能查到正院里的手脚,自然知道是不是你。” “你以为爷为什么杖毙秦嬷嬷?在你的眼里爷就是这么残忍的人?会因为几句怠慢的话杖毙你身边的嬷嬷?” “对李氏动手的人就是你贴身伺候的嬷嬷,你说你不知道爷会相信?” 秦嬷嬷亲自动的手脚,才让他当时一怒之下给杖毙了。 “不是,妾身没有做这件事。”乌拉那拉氏摇头红着眼说道 “不是你做的那也和正院脱不了干系。”胤禛嗤笑。 “嬷嬷现在也已经不在了,爷为何要给她安上这样一个罪名?”乌拉那拉氏愤恨道。 乌拉那拉氏觉得主子爷计较一个已故的人,死者为大不是吗? “如今还在狡辩,爷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了,自己回去好好的问一问,查一查,看看爷有没有冤枉你那嬷嬷。”胤禛冷着声怒道。 “若是查不到,苏培盛那里的证据爷可是还留着,你不若好生瞧上一瞧?” “不是!不是这样的……” 乌拉那拉氏听了这话跌坐在地,胤禛的话似乎想追究到底,她慌了,乌拉那拉氏这会儿也不确定秦嬷嬷到底有没有手脚。 宋氏如愿以偿的养了二格格,李氏的大丫头芬儿亲自跪请前去照看二格格,胤禛自然没有不同意的。 可是,宋氏却很不安。 李氏的事情,她是动了手脚的,但是却查到了前院,让她很忐忑。 但是,李氏的死却不是她的手笔,她只是偷偷给李氏下了可以导致人疯魔的药,做完就后悔了,这么明显的动作,太医一来就穿帮了。 但是,宋氏没想到太医一来,李氏就没了,也根本没查出什么来。 她感觉头上有张巨大的网,她被紧紧关在里面了。 接到主子爷送来二格格的消息,她都没有多大的反应。 她是如愿了,可她的心好似被人掐住了,整日里提心吊胆的。 二阿哥养在了前院里,段嬷嬷调去了前院。 这番举动,乌拉那拉氏松了一口气。 主子爷对她算是厌恶了,关宝宝再养了二格格和二阿哥她就在难翻身了。 好在主子爷并没有这么做,乌拉那拉氏自以为还有挽回的余地,暂时安分的没有闹出什么动静,倒让关宝宝松了一口气。 就连胤禛也觉得这样似乎对关宝宝是好的,心里对关宝宝不愿养二格格和二阿哥的那一点点别扭也就消散了。 胤禛特意重新找了位嬷嬷给关宝宝送来,关宝宝见到薛申月的时候,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薛申月一身嬷嬷的打扮,脸上画了老态的妆容,把自己的脸掩盖了一下。 可关宝宝知道,她不过才二十出头。 而且,关宝宝很快就要出宫了,以后见薛申月就方便了,这个时候胤禛却把她安排进来是打算干什么? “申月姑娘为何会进来?” 关宝宝屏退了所有人,拉着薛申月问道。 “给侧福晋请安了。”薛申月对着关宝宝一拜后才说道。 “侧福晋不用疑惑,以后我就呆在您身边调养你的身体,就近照顾更能最快的了解您的身体状况。” “……” 关宝宝眨了眨眼轻声问道:“是不是我们爷强迫你进宫的?” “真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主动联系找到四爷的,不然,我也不知道您们的身份,进宫来是因为我不想分心。”薛申月一本正经的说道。 “正好四爷说您身边正缺人,我进宫也有个固定的落脚的地方,便没有多想就进来了,给您看诊也方便,您就不用每个月特意的出宫了。” “你没骗我?宫里面规矩多,你会愿意进来?” 薛神医当初可是说过,薛申月跟着他走南闯北,外面自由自在的日子过习惯了,不像是会给自己找罪受,故意跑进宫的…… “自然是我自己同意了的,谁能真的硬逼着一个人?”薛申月咬了咬唇说道。 “……”关宝宝不解…… 当初薛神医见了胤禛和关宝宝没两个月就去了,薛申月纵使难过还是没有忘记要给关宝宝看病。 亲人去世,她要守孝三年,戴铎的存在就很尴尬。 这两人是有情的,关宝宝看得出来,但是薛申月始终没有表态。 戴铎和薛申月的年龄不小了,若两人有意,百日之内是可以赶着成婚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薛申月拒绝了戴铎。 这是戴铎和薛申月两个人的事,即使胤禛答应照应薛申月,胤禛和关宝宝也是不好插手的,难不成她是为了躲人? “你是为了躲人?”关宝宝猜测的问道。 “……”薛申月尴尬的笑了笑,算是承认关宝宝说的话。 “……”关宝宝看着薛申月尴尬的笑容,眨了眨眼。 金册,冠服 “那以后你就呆在我身边, 即便没有我们爷, 我也是能护着你的。” 关宝宝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是为了躲戴铎,才进宫的。 只要不是胤禛强迫她进来的就成! 对薛申月, 关宝宝是感激的,这个人尽心的为她调养身体,算是她的恩人了,她不会亏待她的。 “以后你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地方, 没出这院子就不用太多顾及。” “谢侧福晋。”薛申月行了一礼说道。 “也不用这样多礼,我当你是自己人好姐妹,你就自在随意一些,别让我看着你这么拘束,倒显得我自个儿尴尬。” 关宝宝伸手扶着薛申月嗔怪的说道。 “好。”薛申月点了点头。 宫里的规矩她并不是很懂, 让她一个从来没有被拘束过的女子习惯这些规矩, 那是很困难的事,薛申月见关宝宝这样说,也就不拘束了。 关宝宝只对信任的坠儿,青衣两人表明了薛申月的身份,毕竟她开药方, 把脉什么的没有人帮忙隐瞒是很困难的。 经过乌拉那拉氏的话, 关宝宝怀疑她院里有正院的人,她得防着, 出了宫在开始清理。 这些事也给坠儿和青衣提了醒, 让她们留意其他人有没有什么异动。 “青玉奴才是相信的。”青衣突然对着关宝宝开口道。 “青玉是孤儿, 进宫以来一直和奴才在一个地方,她的为人奴才是知道的,她不会背叛主子的。” “青玉虽然也常常近身伺候,可我却不了解她。” “主子只要相信,这后院里我和青玉两人是绝不会背叛您的人,是可以为您赴汤蹈火的人,不管主子如何对奴才二人,我俩都不会做对主子不利的事情。” 青衣伸出两个指头朝天,缓缓跪下认真的说道。 “……”这般严肃,青衣和青玉的交情不错,想来两人是一起吃了不少苦难。 内务府那个地方说来是为皇家挑选的伺候奴才,可内里阴损的事儿也不少。 想来两人一起吃过苦,共患难过,她们彼此信任对方? 关宝宝看着青衣,好一会儿扶起青衣缓缓的说道: “我信你,希望你们值得我的信任。” “主子放心,我们绝不会辜负您的信任。”青衣站起身斩钉截铁的说道。 胤禛的如意算盘,关宝宝不会懂,把薛申月困在关宝宝身边,一来是防备正院对关宝宝出手。 乌拉那拉氏虽然现在她没有动作,可保不了以后突然发难。 她的心里已经扭曲了,为着一个奴才就能这般的没分寸。 二格格和二阿哥是关宝宝吩咐送进正院的,秦嬷嬷的事,乌拉那拉氏一定会怪到关宝宝头上。 段嬷嬷要照看二阿哥,分不了什么心再看着关宝宝了,胤禛就想到了薛申月。 关宝宝对上乌拉那拉氏,有个会医术的人在身边,对关宝宝保障多一些。 还有个重要原因,戴铎的提前出现是关键。等出宫后,不需要他在留意戴铎,他自然就会主动找上门来了。 胤禛连着好几个晚上歇在东院,关宝宝夜夜好眠,再没出现夜里睡不着惊醒的事,胤禛才算放下心开始忙碌起来。 至于坠儿,青文,青烟几个,关宝宝听了薛申月的建议,向太医院里要了安神汤。 几个人连着几个晚上喝了之后,倒也好的差不多,这样李氏的事算是就过去了。 中秋的事就正式提上日程了,段嬷嬷虽然没在来东院,关宝宝还是认认真真的一遍一遍重复的学规矩。 中秋宴会上她要注意的事项也让青衣等人抄录了一份,反复的留意,生怕到时候出来岔子。 等到中秋的前几天,关宝宝的金册和侧福晋冠服就正式下来了,一直愁中秋那日穿什么的关宝宝算是不用再操心了。 关宝宝试穿冠服的时候,胤禛踏着沉稳的步伐进了东院里。 这是掐着点来的,关宝宝被坠儿,青衣等人麻木的收拾着身上的衣服。 这个时候的天气凉爽,但是还是架不住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啊! 平日里穿衣虽然有规定,好在是在阿哥所里,稍稍随便一点倒还没什么。 这穿冠服去大场面,那就不能马虎,加上肚兜,里衣,中衣,束腰,马褂,再加上外衣,氅衣,坎肩,朝珠,朝冠等等。 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到现在的任人摆布,见到胤禛来了也没有多大的表情,她已经麻木了! 胤禛见到关宝宝这一身行头,忍不住摇了摇头。 倒不是不好看,而是关宝宝一张脸还未长开,个头娇小,没什么威严,穿着一身正装有种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 再带上头冠后,显得人更小了,现在的她穿这衣服倒是不适合。 关宝宝见到胤禛的表情,转身看向镜子里的人,撇了撇嘴道。 “爷是得了消息特意过来的吧,这第一回见我装扮,却这样不伦不类的。” “胡说……” 什么不伦不类?穿冠服是一件庄重的事,哪能这般形容? 胤禛确实是第一回见关宝宝打扮,这丫头进来快两年了,他真的没见过她打扮的样子。 所以特意踩着点儿过来,没想到是这样的效果,咳…… 看着关宝宝一脸的不高兴,胤禛敛了敛笑意,认真的说道。 “你不过是还小,不适合这样的穿着。” “那爷说怎么办,过几日我都不知道穿什么出门。” 这话听起来比较安慰人,近来都在头痛穿衣的问题。 她的衣服多是常服,这样的场面怕是不好穿出去,她没去过这样的场面,不知道做什么样的装扮。 若是段嬷嬷在的话她还能向段嬷嬷取取经。 “还有几日,到时候爷给你准备。” 胤禛见关宝宝嘟着嘴的样子,习惯的伸手想肉她的脑袋,见到头上的头冠缩回了手。 往年也是有穿除了正装以外的常服,吉服出席的妃嫔,命妇,只要不撞衫就行。 胤禛想到,他还没有特意给关宝宝准备过几件衣服,平日里都是现成的料子就送来了,便开口说道。 “也是爷一时没想到,你出席这样的场面的机会慢慢的多了。” “等出了宫也会有赏花论诗的帖子,爷到时候多给你准备些出门的衣服,以后就再不用愁这些了。” “那赶紧给我换下来,这热得都快透不过气了。” 关宝宝点点头,摘了头冠连忙对着坠儿几个说道。 她现在好似被困住一般难受,闷得又热。 她都不知道乌拉那拉氏还有那些正装出席的皇妃们,阿哥福晋,朝廷命妇们如何受得了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的首饰爷再让苏培盛送些过来, 你瞧着喜欢的就戴戴, 不喜欢的就留着赏给奴才们” 胤禛看了看关宝宝光洁的手, 接着说道。 “爷送来的首饰多得都戴不过来了,我全收着了。” 关宝宝在坠儿的帮助下退下外衣,气喘吁吁的说道。 这件衣服的做工精细, 用的线是少有的金丝,整件衣服下来, 分量不少有些重。 “没见你戴什么首饰。” 关宝宝戴首饰的时候很少见, 披头散发的时候见得多。 “都收着,这之前没机会出门,就没怎么戴出来。” 在后院里不出门,收拾这些东西比较麻烦,关宝宝见天的顾着调养身子,也不会想到装扮这些事儿。 所以关宝宝是怎样方便怎样来的。 “……”胤禛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懒嘛! “那也再挑挑,以后出门你就挑着戴。” “……” 没见到赶着送东西的,见胤禛认真的样子,关宝宝点头。 胤禛送的开心,她收着就是, 这可能是胤禛的乐趣, 她乖乖配合着就是。 胤禛送来的衣服不是常服, 也不像是礼服, 常服也说不上。 比常服看起来不会显得小家子气, 也是比较正式的服装,关宝宝试了一下,很满意。 丁香色的云锦,衣服上的领口,袖口和下摆上绣了精致的花色,简单不俗气,还掐了腰,身形很好看。 整件衣服看起来高贵大气不老态,很适合关宝宝。 就连衣服配套的首饰鞋子等等,胤禛都挑好了一并送来,这一回总算是见到了打扮后不一样的关宝宝。 单单衣服一上身就很惊艳,简单的梳了个一字头,瞄了瞄眉形,脸上没有扑粉,只打了点点腮红,涂了唇脂,整个人看起来都不一样了。 胤禛眼神闪过惊艳,比他料想的还要好看,他的眼光就是好。 以后也要多多设计几套衣服,让她多穿着打扮,看着很养眼。 关宝宝这身衣服是胤禛回去后连夜设计,送去内务府花了两日赶出来的。 上辈子胤禛对设计还是很感兴趣的,偶尔也会设计几件衣服给后院里的人穿。 他后院里的女人汉军旗较多,颜色都不差,心情不好的时候看着这些女人穿着他设计的衣服养养眼,烦闷就会少一些。 这辈子他对后院的女人厌弃,这还是第一次设计衣服,关宝宝身上穿的衣服还是头一份。 他很满意,以后就给她一个人设计衣服,让她经常打扮。 “瞧着不错,你平日里也该这样多打扮,看着精神不少,舒心不少。” “真的?”关宝宝笑吟吟的站在那里,偏头看着胤禛问道。 “嗯。”胤禛点头。“等中秋就这样穿。” “我也觉得好看,这下不用愁怎么穿了,这是针线房做的吗?”关宝宝偏头问道。 “这些花型,款式道像是新的款式。” 胤禛顿了一下,木着脸说道: “这是内务府赶出来的。” “爷闲来无事画的样式,瞧着还行!” “……” 关宝宝张了张嘴……她没听错?胤禛设计的? 看着胤禛一副无所谓样子,但隐隐看得出一丝不一样的神情,似乎再等着她反应? 青衣扯了扯关宝宝的袖口,关宝宝一脸的诧异,半天没反应,瞧着主子爷脸上的表情都有点淡了。 关宝宝这才反应过来,脸上笑得像朵花一般,走到胤禛身边,两只手抱着胤禛的胳膊,对他一阵猛夸。 “我觉得太好看了,从来没穿过这样好看得衣服。” “真厉害,没想到爷还有这样的手艺。” “这样看来,爷是多才多艺,骑马射箭上战场,在外办差样样强,就连设计衣服这些小手艺都能随手拈来,真的太厉害了,是全能人啊!” “若是爷以后有空,得多多设计,我一定会当一个最好的衣架子,不埋没了爷的这项技能。” 关宝宝嘴里哔哩吧哩一通话说出来,胤禛整个人感觉都不一样了,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听着关宝宝夸他的话,忽然觉得自己都高大上了…… “到时候变着花样穿给爷看多养眼啊,您说是不是?” “得空的时候再说吧……” 对于关宝宝提的多多设计,胤禛傲娇的说道。 “……” 胤禛的傲娇样,关宝宝很想吐槽……忍着没笑,关宝宝一本正经的说道: “爷让段嬷嬷去了前院,我这院里都是些年纪不大的丫头太监,这出门后的穿衣打扮上都不太懂。” “我就想着爷既然设计天赋这么好,那我之后的衣服什么的就全权托付给爷,免得埋没了爷的才华,一举两得嘛!” “还有,我觉得之前没有心思打扮,是因为没有爷给我设计漂亮衣服,爷不想我整日里邋里邋遢的出现在你面前晃悠是不?” “所以啊,也就要担起这个重任,给你的女人设计衣服,我负责貌美如花就成。” “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胤禛捏了捏关宝宝的脸说道。 然后好整以暇的看关宝宝胡搅蛮缠…… “哪有?”关宝宝嘟嘴。 “我本来就很乖的,好不好嘛!爷就答应了我吧!” “爷最大气了,就让我占占这个便宜了,成不?” “……” 不同意是不是就小气了? 对关宝宝胤禛一直是很大气的好不好? 她小库房里的东西搬去宫外,除了福晋的嫁妆之外,差几箱都快赶上福晋的笼箱了,外面谁家侧福晋小库房这么满? “好不好嘛!” 关宝宝半吊着胤禛的胳膊娇俏的眨了眨眼噘着嘴说道。 “爷想想,我穿着你设计的衣服出门,是多么的有成就感?爷看着不是也高兴?” “就像我花着爷给的银子一样,感觉是不是贼好?” “以后我就经常打扮给爷看,成不?” “成……成……撒手!”胤禛无奈,抱得太用力,他胳膊都快麻了。 “爷最好了!” 关宝宝高兴的松开了胤禛的胳膊,像只花蝴蝶一般围着胤禛面前转悠,看得胤禛又是一阵叹气,这丫头被她惯的越发厉害了。 花他的银子,穿他设计的衣服,好似还是胤禛自己占了便宜一般,哎…… 中秋请安 中秋这一天一大早, 寅时刚到, 关宝宝就被坠儿叫醒了, 匆匆吃了几块点心过后,眼睛都还未睁开,就开始穿衣上妆。 收拾妥当之后就要去正院里与乌拉那拉氏汇合, 再由乌拉那拉氏领着去前院候着胤禛一起出阿哥所。 这一翻下来,等出了阿哥所, 寅时已过。 卯时的时候, 天色就开始蒙蒙亮了,宫里的主子们也开始活动起来了。 胤禛,乌拉那拉氏,关宝宝现在要先去永和宫请安。 德妃如今算得上她的婆婆了,关宝宝有些忐忑。 胤禛见了,没理会乌拉那拉氏,给了关宝宝一个放心的眼神。 宫里面没有代步的工具, 步撵也是宫里妃嫔才有的待遇,踩着花盆底这一路走去永和宫关宝宝气喘吁吁的。 这是关宝宝第一次来永和宫,也是关宝宝本人第一次见德妃。 选秀的时候,伊尔木是见过,但是伊尔木很规矩的不敢乱看, 所以对德妃并没有什么多的印象。 德妃对胤禛以及胤禛后院里的人都不在意, 对乌拉那拉氏和关氏更是看不上, 若是平常时候, 德妃只怕又开始磋磨乌拉那拉氏了。 今日是中秋, 德妃根本没有精力管乌拉那拉氏和关宝宝。 太子妃虽然接管了后宫的事宜,但是近来身子不舒服,四妃自然是没得闲的。德妃作为四妃之首,自然更忙了。 关宝宝随着胤禛和乌拉那拉氏给德妃规规矩矩的请安后,就被德妃挥挥手打发了,根本没多看一眼关宝宝,倒让她松了一口气。 康熙的眼光向来挑剔,又是一国之主。 除了身份高贵的女子外,为了巩固前朝予以高位。 身边的其他女人个个都是生的美艳。德妃一个包衣世家出来的女子,长得自然是不差的。 德妃生于顺治十七年,康熙十七年生于皇四子胤禛,满月后皇四子交与还是佟贵妃的孝懿仁皇后抚养,次年封德嫔。 德妃当年以包衣的身份小选入宫,年二十岁就已经是一宫主位。 二十年十二月二十日晋封德妃,康熙十九年到二十七年,先后生育皇六子胤祚,皇七女,皇九女,皇十二女,以及最小的皇十四子胤祯。 从十七年到二十七年,这十年德妃可谓是盛宠,就连后来被贬的觉禅氏,也就是后来的卫氏,八阿哥胤禩的额娘,紫禁城里最美的女人都不能与之比肩。 都说女人三十过后就如春天的春笋,老得快,可关宝宝看德妃如今三十八.九,却像三十出头一般。 而德妃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像淡泊名利,无欲无求的样子,可她对胤禛也同样是这样的态度,关宝宝看不懂。 为人父母的,再是无欲无求的人,对孩子是不一样的,听说德妃对皇十四子胤祯很是宠爱,和她对胤禛的态度截然相反。 十个手指都有长短,即便是偏爱幼子,对长子也不该是这样的态度。 想不通的事情,关宝宝一般就不会去想,随着胤禛,乌拉那拉氏去了皇太后的宁寿宫。 自康熙二十七年,太皇太后薨逝之后,康熙与皇太后悲痛不已,两人因为有了共同的哀思,关系才不似之前那样陌生,毕竟这是除太皇太后之外唯一的一位长辈。 于是康熙下旨新建宁寿宫,率众大臣请皇太后入居。 此后,宁寿宫就作为皇太后的居所,妃嫔们初一十五晨昏定省…… 皇太后一生不得顺治爷的喜爱,顺治爷去后,她以处子之身任皇太后。 一辈子的青春埋葬在这个宫里,这个时候的她已经不年轻了,五十多岁了。 皇太后在这个宫里的存在感一直不高,纵然这些年和康熙的关系好一些了。 但是,她一个久居深宫的女子,没有多大的最求,整日吃斋念佛。 好在还有皇五子胤祺在身边,才没让人觉得宁寿宫如佛堂一般。 胤禛来请安,皇太后正和胤祺,胤祺的福晋他塔喇氏说着话。 他塔喇氏奶员外郎张保之女,和关宝宝同年选秀的留牌子的大家女子。 成婚两年,基本没什么感情,自胤祺脸上有了疤痕以后,他塔喇氏见到后诧异的表情之后,对他塔喇氏更加不喜。 倒是府里的侧福晋刘氏有几分宠爱,听说有了身孕,没有出来。 关宝宝看着他塔喇氏整个人有些哀怨,阴郁。 不敢多瞄,给太后行礼之后,胤祺和他塔喇氏给胤禛和乌拉那拉氏见了礼,关宝宝才又对着胤祺和他塔喇氏问安。 “正好,你们哥俩和妯娌可以一起,这时间也不早了,先去吧!” 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笑呵呵的说道。 “哀家身子不好,等前面开席了再去露个脸,就不和你们一起去凑热闹了。” 就连康熙和德妃她们皇太后都事先打了招呼不用过来了,闲他们吵闹,康熙要来的话,她这里就更拥挤了。 只这几个孙辈虽然有招呼,倒不好不过来请个安,太子妃和直郡王福晋伊尔根觉罗氏,诚郡王董鄂氏已经先他们一步去了。 “那孙儿就先过去了。”胤禛,胤祺说道。 “孙媳就先过去了”乌拉那拉氏和他塔喇氏福了福身子应道。 关宝宝没开口,但也是跟着福了福身子。 这出来一趟,还没去到宴会现场,礼倒行了一大堆了,这还只是见了德妃,皇太后这两位。 关宝宝又想躲懒了,这一天下来还不得脱层皮? 出了宁寿宫胤禛和胤祺是男人,男人之间有男人之间的话题,说话间乌拉那拉氏和他塔喇氏还有关宝宝就落下了一节。 乌拉那拉氏和他塔喇氏是正经的妯娌,关宝宝一个侧福晋是插不进她们的话题,与她们落后一步谨慎的跟着。 至于伺候的丫头太监们也是远远地跟着。 “四嫂,弘晖阿哥可好?”他塔喇氏和乌拉那拉氏并排着走在前面,边走边问。 “太医看过,这些日子养得好,已经没有和正常的孩子没什么两样了。”乌拉那拉氏笑着说道。 “那就好,四嫂就不用再吊着一颗心了。”他塔喇氏点点头道。 生孩子不已,养孩子更不易啊! “也得吊着,养孩子时刻都是提着一颗心的,等你有了身子,有了小阿哥就知道了。” 乌拉那拉氏一脸幸福,又无奈的说道。 见他塔喇氏羡慕的眼神,安慰的拉着她的手拍了拍。 “哪里那么容易,四嫂你是不知道,我们爷对我哪像四哥对四嫂那般敬重。” 他塔喇氏眼神哀怨的看向前方不远的胤祺,声音很是无力。 “怎么会?你是嫡妻,五弟自然重视你的。” 乌拉那拉氏不了解其她皇子福晋真正的情况,也不会特意的去了解,就是一些流言,她也不会太在意。 毕竟流言有时候未必就是真的,瞧着他塔喇氏的样子,似乎真的如流言一般,不受胤祺的重视? “自从我们爷脸上受伤以后,回来一直都没有个好脸色,从来没有进过正院,我都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他塔喇氏说完,很是难堪的低下了头。 “……” 乌拉那拉氏错愕,这种事情他塔喇氏怎么会不分时候的说出来,闺房的情况也是不该说出来的事。 乌拉那拉氏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接话了,这个妯娌有些让人头痛,就是要说也是说给宜妃娘娘听,哪里能向她说? “……” 关宝宝一直跟在后面,听了也是无语。 嫡福晋不是应该端庄大方?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 关宝宝想归想,脚步又不自觉的落后了好几步。 他塔喇氏见乌拉那拉没说话,也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也闭上了嘴,尴尬的笑了笑。 中秋宴安排在乾清宫,在乾清宫门口,胤禛和胤祺顿住脚步,等着后面的乌拉那拉氏,他塔喇氏,还有关宝宝。 进了乾清宫,一路过交泰殿,进入乾清宫东西暖阁。 而康熙则是先要在太和殿提前赐宴大臣,再回乾清宫里与皇家近亲,宗室皇亲一起摆宴赏月,闲话家常,共享团圆。 康熙没来之前,作为康熙的儿子,胤禛坐在妃嫔一下的第二排,乌拉那拉氏和关宝宝一左一右在胤禛的身后坐着。 康熙后宫四妃的位置靠前,然后是嫔主位,再下来就是贵人,常在,答应在后。 这里面还是有几位特殊的位分,便是几位庶妃。 章佳庶妃,佟庶妃,和卫庶妃,博尔济吉特氏庶妃。 佟庶妃,博尔济吉特氏庶妃两人分别是康熙母家佟佳氏。 孝懿皇后的亲妹妹,虽然是庶妃,但是却享用的妃位的待遇。 博尔济吉特氏庶妃是皇太后本家的侄女,身份高贵,也是领着妃位的份例。 章佳庶妃和卫庶妃是养育了皇十三子与皇八子的人,康熙虽然没有特别授意,德妃也是让她们领着嫔位的份例,这几人都坐在贵人之前的位置。 康熙有时候对后宫的女人很大方,有时候又很吝啬,一般只会在大封后宫的时候给后妃升位分。 康熙二十年过后,后宫皇后,贵妃,四妃,嫔位都满了。 孝懿仁皇后去后,皇后和贵妃虚设,四妃,嫔位也没有空下来。 所以佟庶妃,博尔济吉特氏进宫便一直是庶妃。 康熙的基因强大 等再一次大封后宫, 自然就是这几位了, 章佳庶妃和卫庶妃有子是必定有份。 德妃可是看得明白, 自然不会让人看轻了她们。 毕竟她的形象是淡泊名利,无欲无求的人,在康熙面前也表现的大方, 大度的。 皇子位置后面就是宗室子弟,和朝廷命妇们。 中秋和颁金节不同, 算是小宴了, 可关宝宝看来这满咚咚的人头,和天安门广场升国旗一样,人口众多…… 太子作为储君,坐的位置是在康熙下首的第一位的,太子身边坐着太子妃,身后是侧福晋李氏。 关宝宝远远地见到太子对太子妃呵护备至,心里替她开心。 最起码太子在外是重视太子妃, 对肚子里的嫡出子女也是格外重视…… 皇子中成婚后的还没侧福晋的直郡王独占一份,伊尔根觉罗氏算是嫡福晋中最有面子的人。 虽然她连生三女,这回也才刚出月子,可直郡王胤褆宠着愣是在惠妃的黑脸中坚持没有立侧福晋。 诚郡王胤祉的侧福晋田氏,笔帖式敦达理之女。 有了乌拉那拉氏的大度之作, 诚郡王妃董鄂氏于三十六年六月生下嫡子弘晴后, 发现后院里的田氏有孕之后, 也主动请封了田氏。 虽然她这胎还没生, 可她名下已经有了位格格, 也算是生育有功。 但是董鄂氏心里苦,她是几位妯娌中生的最好的,胤祉对她也是看中宠爱的。 可胤祉是个风花雪月的主,不会只为一人停留的人。 后院里胤祉宠着的人不只她和田氏,好在她也有了嫡子,站稳了脚跟。 皇七子胤佑和皇八子胤禩也到了成婚的年纪,明年大选完婚后,这里面的人口又多了。 如今康熙正值壮年,后宫妃嫔还不断地进来,这时候成活的皇子都已经有十多位了,皇十六子一岁多两岁,汉人王氏所出,居嫔位。 还不算宫里有孕的几位,这两年颇为得宠的陈氏肚子也没空着…… 等康熙所有孩子成年后,一大帮的人挤在里面,想想那场面,关宝宝就觉得康熙基因真的是强大…… 关宝宝天马行空的想着事情,胤禛朝她频频看了好多次,她都没看到。 一直到交泰殿外远远地传来圣驾到来的净鞭声,和太监高呼的皇上驾到的声音,关宝宝才醒神过来。 关宝宝与众人起身跪在地上等着康熙的到来,这时候已经是酉时末了……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皇太后,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叩请皇上的声音由远及近,直到关宝宝隐隐约约看见一路走到最上面的康熙。 康熙扶着皇太后坐在龙椅的旁边后,才对着下面的一众人沉声说道:“平身……” “谢皇上……”众人这才敢站起身来。 “都下坐吧,今日中秋就是让你们看景赏月,共享团圆,闲话家常的,不必拘礼,你们都随意。” 康熙缓缓地坐在龙椅上,笑着说道。 “是。” 众人不再像之前请安一般庄重,严谨,道了一声是之后,就缓缓的坐下。 关宝宝一直小心不敢出错,虽然胤禛在前,她却怕出错不敢抬头。 跟着身边乌拉那拉氏的动作,一板一眼的行礼,起身,坐下,眼珠子都不敢乱转…… 胤禛听了康熙这话,才回头看关宝宝,瞧见那丫头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胤禛只看得到关宝宝的头顶。 一旁的乌拉那拉氏可没管关宝宝拘谨不拘谨,和同有子嗣的大福晋及三福晋聊起了育儿经,关宝宝一个人孤零零的,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今日时辰尚早,午时快到,这宴会会一直持续到卯时。” “一会儿午宴过后,你可以去找三哥府上的侧福晋,还有闺房里有相熟的一起聊聊天,说说话打发时间。” 胤禛轻声的对关宝宝说道。 “……” 关宝宝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胤禛一脸的关心,抿了抿唇点了点头。 心里却苦笑,她那里有相熟的人? 除了太子妃以外,这里的人基本都没见过,同族的姐妹因为她和太子妃身份高,都是讨好的态度,根本说不上话好不? 胤禛见关宝宝点了点头,又说道:“以后这样的场面还有很多,你得慢慢的习惯了。” 关宝宝不喜欢和人来往他是知道的,后院里的女子关宝宝是除非必要的开口,基本上没有说上几句话的,性子比较懒散。 “一会儿吃东西也要注意,不可贪吃。”这丫头的口还在忌,有些东西还不能吃。 “知道了。”关宝宝轻声说道,这个时候还能想到吃的,也是很暖心了。 “四弟,你不和咱们哥俩聊聊,却和你那新进的侧福晋聊上了,不应该啊!” 直郡王胤褆就在胤禛前座,伊尔根觉罗氏和妯娌之间聊上了。 他无聊侧头看到胤禛竟然和他的侧福晋聊得起劲,扯了扯嘴呵呵的调笑道。 “是啊四弟,有什么话留着闺房里说,这宴会上你该是和咱们喝酒畅谈,和女人聊得那么起劲作何?” 诚郡王胤祉听得直郡王胤褆的话,也向胤禛看来。 “自然是和兄弟们畅谈,她这不是头一回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交代几句话,倒是让兄弟们看笑话了。” 胤禛倒是没有尴尬,大方的看向两人说道。 关宝宝重新低下了头,只当没听到直郡王,诚郡王两人的话,规矩的等着开宴,今日起的太早,就吃了几块点心,她肚子早就饿坏了。 “理解理解。” 诚郡王胤祉点头,他这里的田氏也是不放心,这肚子满了三个月不好报假,坐在里面他也是提前交代了话的。 直郡王胤褆不能理解,一个侧福晋,如何能和福晋一样? 在外面福晋的脸面最重要,侧福晋就是妾,就要守着规矩,伺候主子福晋的。 这说话间,午时的鸣钟响起,这个时候,宫里已经有了西方传来的自鸣钟了,对时间的精准度高,比之沙漏好用。 午时一到,那就要开宴了,一排排太监宫女们侯在交泰殿外鱼贯而入…… 宫里的宴会,大宴一般都是很讲究的,菜品众多,鲜,咸,甜,荤,素都有。没上菜前,就先上了两对香。 然后是茶水,手碟,四鲜果,四干果,四看果和四蜜饯。 等到正式上菜依次是冷盘,热炒,大菜,甜菜,足足几十道菜,南北菜品都有…… 等到上完菜后,康熙先一步起身,对着皇太后举杯道。 “今日中秋,儿子敬皇额娘一杯,祝皇额娘身体康健。” “皇帝有心了。”皇太后端起面前的酒杯,笑着说道。 “哀家这几日身子欠佳,沾不得酒,就以茶代酒了。” “皇额娘随意。”康熙举杯一饮而尽,缓缓坐下。 这康熙先带头喝酒了,其他人自然是紧随其上,从德妃,宜妃,惠妃,荣妃开始,四妃,七嫔之后,就是皇子阿哥福晋们敬酒了。 这嫔位一下的人这时候是没有资格敬酒的。 这一圈轮下来就已经过了快半个时辰了,热菜也变冷菜了。 等到康熙动筷子过后,关宝宝挑了些干果,糕点之类的东西垫肚子,冷盘她吃不了,热菜又冷了。 大菜里面炖品倒是可以吃,还温热的,只是上面一层层的油,瞧着就腻人的很,关宝宝吃不下。 等到各位皇子福晋孩子相互敬酒的时候,关宝宝已经放下筷子了。 饿过头之后,吃糕点最是饱肚子,两三块后,关宝宝就吃不下了。 青衣一直在关宝宝身后,这时候递过帕子给关宝宝擦嘴,用茶水漱了漱口后,又退到身后当布景。 关宝宝只觉得这样的场面最是无趣,不同身份的相互奉承,同身份的相互攀比,妃子们相互之间一脸的假笑。 只怕就上面康熙和皇太后瞧着热闹的场面是开心的吧…… 好不容易等到午宴结束,太监们收拾东西出去后,皇太后就以身子不适,被康熙让人送回了宁寿宫。 而康熙还要去太和殿,那里还有一群大臣们等着他去作一番总结,才能散场出宫。 而乾清宫里,朝廷命妇们这个时候就能回去了,只留下宗室皇亲在里面,等着晚上的家宴,赏月…… 关宝宝并不知道她从一进来就被一个人关注着,便是原身的额娘那拉氏,她在朝廷命妇里面居中,没有机会上前给关宝宝打招呼。 关宝宝这时候也没想到她的额娘在里面,今日带出来的是青衣,不是坠儿,青衣并不认识关宝宝的额娘。 所以,到这一群人先退出去后,关宝宝都没有发现那拉氏含泪的眼神。 康熙一走,要等到晚宴开始的时候才会过来,这个时候大家就可以自有交谈,活动了。 关宝宝无趣的坐在位子上,瞧着不远处的太子妃被人围着,一脸的疲惫,却还笑吟吟的。 太子本是打算午宴的时候爆出太子妃有孕,这个时候爆出来就是内宫前朝的大事。 到底太子听了胤禛的意见,五个月的胎像爆出来显得刻意,也是担心别人作文章。 打算晚上家宴的时候再说,那就是皇家的家事了,目的也能达到。 五个月的肚子都显怀了,但是,清朝的旗装都是直筒的,不显身材,只要不是特意去看,都是看不出来的,何况太子妃还是坐着的。 费德兴 不过, 没过多久, 太子就借故让人请走了太子妃, 免受了这一群阿谀奉承的人。 太子亲自安排太子妃去了专门供女眷们休息的屋子里,倒是没有回毓庆宫,毕竟回去也是要一些路程的, 来来回回更是麻烦。 关宝宝附近的人都走开了,只留她一人和诚郡王侧福晋田氏, 两人对视一眼挪开了视线, 略显尴尬。 关宝宝不是个会和陌生人尬聊的主,一般是要人先开口才会聊得开的人。 而田氏是个胆小的,有了身孕更不敢走动,生怕有点什么差错,两人就一直隔着一个空档坐着,直到有个长得清秀的丫头来请关宝宝。 关宝宝眨了眨眼,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里面的人她都不熟,疑惑地看着面前请安的丫头。 “我们侧妃是简亲王府的,太子大婚的时候见过关侧福晋一面的。” 那丫头见关宝宝疑惑不解的看着她,规规矩矩的回到。 简亲王府? 关宝宝想了一下,似乎有点印象, 是那个没有看不起她身份的几人? 是那个明艳大方的郭侧妃? 关宝宝顺着那丫头的视线看向宗室子弟的方向, 见到一位差不多二十多岁, 一身亲王侧福晋打扮的郭氏, 冲她笑了笑。 关宝宝浅浅一笑起身, 远远的对着她福了福身。 纵然她不善交际,可人家都来请她了,倒是不好不去,对着田氏点了点头,关宝宝随着那丫头走了。 而一直当着小透明的青衣紧紧的跟在关宝宝身后,安安静静的不多说半句话。 青衣是内务府里挑来的,从关宝宝出事后就显得比较稳重,这样的大场面,关宝宝怕坠儿怯场,就带了青衣出来。 乌拉那拉氏身边也只跟了两个丫头,青玉想跟着关宝宝也不好让她跟来。 走到郭氏面前,关宝宝给她行了一礼,虽说她是皇子侧福晋,可郭氏她是亲王侧福晋。 胤禛如今只是郡王,关宝宝的身份自然没有郭氏来的高贵。 “给郭侧妃请安。” 郭氏在关宝宝靠近的时候就站起身来,见关宝宝行礼,忙托住了她下蹲的身子说道。 “快别多礼了,让你过来是想着和你说说话,可不是让你来行礼的,再说,你如今可也是侧福晋了,我可不敢受这一礼的。” “……”关宝宝顺着郭氏的手起身,浅浅一笑。 “快过来坐。”郭氏拉着关宝宝的手,指了指身后的位置说道。 今日郭氏身边也没有其他人,和她聊得来的两个人安郡王侧福晋程氏,康亲王侧福晋高氏今日都告假没来,她无聊的紧,才让人去请了关宝宝过来。 也是郭氏远远的瞧着关宝宝一人坐在那里,局促不安的样子,怪可怜的,郭氏就让贴身丫头请了她过来。 “你瞧着比我之前见你的时候,气色好多了。” 郭氏笑呵呵的说道,眼神打量着关宝宝好一会…… “这一年里一直养着,气色自然好了不少。” 关宝宝羞涩的笑了笑,轻声说道:“郭侧妃好记性……” “长得像你这般讨喜的人,倒是很难忘记的,我看你的脸色好了不少,到底你这个年纪的人要白里透红才好看。”郭氏说话很直爽,根本不怕关宝宝介意什么,直接说出来了。 虽然关宝宝也是这样认为的,郭侧妃很自来熟的说道:“女子这样就显得鲜活得多。” “……”关宝宝笑着不说话。 “这样宴会年年来上好几场,太无聊了。” 郭氏看了眼拥挤在乾清宫里的众人,男人们去了另外一边接着喝酒聊天。 女人们聚在一起吃茶聊天,说着感兴趣的话题。 郭氏不是个喜欢被约束的性子,在这里面根本坐不住,又不好提前退场…… “可能是我第一次出席,认识的人不多,也觉得有些无聊,郭侧妃认识的人多,怎么也会觉得无聊?” 关宝宝有些惊讶郭氏这话,她一个亲王侧福晋,性子大方,应该有较多聊得来的朋友才是。 “哪会不无聊,回回都一样,换汤不换药,早起晚归,吃又吃不好,一过节我就要勒紧肚皮。”郭氏叹口气说道。 宫里面其实都是面上交情的人,说的上几句话。 可是郭氏却不爱搭理这样的人,没什么共同话题。 她们聊得针线,胭脂水粉的话题,或者诗词歌赋等等,都不是她感兴趣的,久了就和她们不怎么说的上话了。 她是个没什么追求的人,就对吃食上比较感兴趣。 “……”关宝宝张了张嘴,胆子好大,什么都敢说。 “怎么看你不穿正装,你不是才晋封侧福晋,就该穿出来看看?不过你这身衣服真好看,是你们院里针线房做的吗?” 见关宝宝张了张嘴,郭氏尴尬的转移话题,这姑娘瞧着被她的话吓到了一般…… “是拿了图纸去内务府赶制出来的,不怕你笑话,我穿正装有种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穿不出来……” 关宝宝也不瞒着,直接说道,只是没有说图纸的来处。 “那也说明了你还小,今年多大了?” 郭氏见关宝宝老老实实的说衣服不合适,觉得这人也是个实在的人。 “过完年就十五了”关宝宝乖巧的说道。 “年轻真好,我就老了,大了你一轮多,岁月不饶人啊。”郭氏感慨的而说道。 她都三十大几的人了,不似面前的人,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赶明儿回去就照着你身上的款式做上几件,穿上也好鲜嫩鲜嫩。” “瞧着郭侧妃才二十多岁的样子,没看出岁月的痕迹。” 郭氏长得明艳,大方,看起来还年轻的很。 在关宝宝这个实际年龄加起来四十多的人面前,正是风华正茂好不好? “郭侧妃穿这样的款式也正好看的,换换颜色和花式又是另一款了。” “这话我爱听,你还别说,我要不说出去,人家都不知道我长子都要成年了。”郭氏脸上笑出一朵花,特别喜欢关宝宝这么实在的夸奖,末了摸了摸关宝宝的头。 郭氏决定回去马上做几件出来穿穿,以前可没见到这样款式的,还掐了腰,显身材,很是好看。 “……” 她这长脸已经可爱到什么年龄的人都稀罕了吗? 她明明见到郭氏的手拂过她的脸顿了一下,这不是想摸头,是想掐脸吧? 若不是她们才第二次见面,她的脸就要遭毒手了吧! “别不信啊,我长子现在都在宫里当差了,和你哥哥一起呢。” 郭氏没去看关宝宝略显无语的表情,虽然关宝宝表情收得快,还是捕捉到了! “我大哥?”疑惑,关宝宝记得原身的大哥是文官。 “我儿子喜欢练舞,在宫里当值三等侍卫呢!”郭氏看了眼关宝宝认真的说道。 “……”关宝宝眨了眨眼,有些不可置信,她大哥从武了? “你还不知道?费德兴是你二哥吧?”郭氏见关宝宝确实是迷惑的表情,开口说道。 “……”关宝宝点了点头。 郭氏诧异的说道:“阿扎兰回去的时候提了几句,两人一个地方当差,我听着耳熟,就多问了几句,打听了他的出处,没想到是你的兄长,你不知道你哥哥从军了?” “年头的时候大军出征,你那二哥就报名跟着去了,倒是个有勇有为的人。” 平常人要想立战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战功也不是谁都能立的。 以军队里最低的士兵进去,能在康熙面前看准机会露脸,机智的救驾,不是平常人做的到的,最起码有敢于拼命的魄力。 内宫有品阶的侍卫多数是宗室子弟和将军麾下有多次功劳的人,费德兴前途无量啊! 关宝宝这两年在紫禁城里算的上有点名气的人,她是太子妃的表妹,身份高贵,康熙给她长脸,四福晋亲自请封侧福晋。 所以郭氏一听说是这一家人,一下就对上了号。 况且,这两年她一直留意着瓜尔佳氏的姑娘。 阿扎兰如今被简亲王雅布安排在紫禁城里当差,十四五岁的年纪,虚岁也十六了,该成亲了。 三十七年的大选后,亲事就能定下了。 简亲王雅布提前把人安排进了宫,现在任职三等侍卫,和关宝宝二哥费德兴一样,并且还在同一岗位上,也算是巧合。 关宝宝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她二哥费德兴的事。 胤禛事儿忙,费扬古的事,乌拉那拉氏生产,李氏暴毙。 初闻的时候就打算告诉关宝宝,让她高兴高兴,但是事儿赶事儿,一通忙之后,最后就给忘了。 “我在宫里都不知道。”关宝宝张了张嘴,好半响才反应过来。 原身是有两个嫡亲的兄长,大哥费德赫,二哥费德兴。 她大哥从文,进宫前她知道在翰林院里,担任笔帖式一职,做编撰文书什么的。 在翰林院里的笔帖式,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很难熬出头。 她那二哥以前一直遛鸟逗狗无所事事,没想到最后会选择从军,还随军出征,甚至有了军功。 她就说,康熙为何那么爽快的应了乌拉那拉氏的请封,原来还有这里一层的关系。 她一直避讳着娘家这一头,怕见了面穿了帮。 进来这么久从没有想过这家人,可是不代表家人不想她,如今是变着方法帮她。 ※※※※※※※※※※※※※※※※※※※※ 今天人v,前面看过的妹纸记得不要重复订阅哈!从54章开始的哦! 郭侧妃 战场有多残酷, 看恒郡王就知道了, 有人护着都受伤了, 这是拿命在为她博前程。 关宝宝此时心里波涛汹涌,难以平静。 “你也是个心大的,只怕是见天了关起门来过日子, 没出过阿哥所吧!” 郭氏又是错愕,关宝宝这个人太小心了。 “……” 关宝宝点了点头, 郭氏却是说的没错, 她连御花园都没逛过,罕见的出门都是直接去了毓庆宫…… “你也是幸运的人,有这么疼你的娘家人。”郭氏羡慕的说道。 不像她,阿玛,额娘早早就没了,没有背景的日子在西林觉罗氏手下战战兢兢过了几年,没人撑腰。 好在她后来的日子舒心, 现在是圆满。 “进宫以来,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们了。”关宝宝情绪有些不稳,低声说道。 “你刚才没见到你额娘?” 郭氏诧异,虽然说不上话,远远望着也是能见到的啊? “……”关宝宝瞪大眼, 反应过来。 嘴唇微张, 她没想到, 关宝宝额娘是三品淑人, 自然在受邀之列。 “你这日子过得哟!” 郭氏摇头, 这是有多没心没肺呐,如今唯一见额娘的机会就没上心。 “进宫以来,时刻提着一颗心,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面,根本不敢随便张望。” 这也是实话,没有郭氏来请,她只怕还规规矩矩的坐在原地不敢走动。 “也是,宫里面不比府外。” 郭氏点头表示理解,好好的进了宫两年,养身子就养了一年多,里面的弯弯绕绕太多了。 宫里面的算计什么太平常了,她谨小慎微是必然的。 “以后慢慢就会好的,你如今身份上来了,什么都不同以往了。” 虽然郭氏不知道关宝宝确切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能想的到后院里的手段。 “……”关宝宝点头。 “……” 好半天没见关宝宝说话,郭氏不开口,关宝宝就找不到话题不知道说什么。 这是个比她还不如的人,郭氏纵然不怎么合群,是因为话不投机。 关宝宝谈话间就能看的出不善交际,把人叫过来可不能晾着人家小姑娘啊,找话题的事郭氏还是在行的。 郭氏虽说是简亲王侧福晋,膝下有子三子阿扎兰,八子理盛阿,十四子神保住。 阿扎兰也十四五岁了,明年就大选了,马上就要成家立业了。 理盛阿八岁,生育康熙二十八年。 神保住三十五年出生,如今算是简亲王雅布最小的儿子。 简亲王嫡福晋是西林觉罗氏生育长子雅尔江阿次子杨丹,然康熙二十四年八月,次子早丧,西林觉罗氏也红颜薄命,早早去了,留下八岁的嫡子雅尔江阿。 继福晋是二十三年大选出身留牌子的蒙古贵女,博尔济吉特氏,二十六年生育六子敬顺,九子扬桑阿,还有幼子敬俨…… 说来,这简亲王雅布从嫡妻逝,继福晋进门之后,子嗣是一个接一个。 博尔济吉特氏是蒙古女子,没有那么多心眼,从来不磋磨妾室,简亲王雅布简直就算是人生大赢家,妻妾和睦啊,皇家众人眼红的对象。 郭氏碰上这么一个主母,是真的很幸运的,才能连生三子。 关宝宝对她表示眼红,这个时空能有这么好的气运,那算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郭氏虽然大关宝宝一轮有多,但两人闲话一段时间后发觉还是有共同语言的,说说八卦,讲讲养生经,尝尝点心。 关宝宝发觉,郭氏也是不会亏待自己嘴巴的人,那能说的就更多了。 美食什么的,关宝宝虽然多数现在吃不到,但是,幻想一下也是好的。 郭氏难得碰上关宝宝和她有共同的爱好,自然是聊得天花乱坠,就连和关宝宝年龄,辈分都完全忽略了。 等到宫里晚宴开场的时候,郭氏和关宝宝还意犹未尽。 太子妃有喜,这是康熙今天听来的最吉祥的话了。 再过几个月,他最尊贵的嫡孙就要出世了,太子作为储君,嫡子一出大清就算是后继有人了,康熙自然是重视。 赏月也不赏了,赶紧吩咐太子送太子妃会毓庆宫,赏赐如流水一般的后一步进了毓庆宫。 整个宴会以太子妃有孕的高.潮中散场了,后妃们,妯娌们,宗亲们也纷纷赶回去备礼,生怕慢了一步。 关宝宝的礼物早就私下送出去了,但是面上还是让坠儿跑了一趟,不能够她比别人先知道不是? 等关宝宝彻底闲下来坐在屋子里的时候已经卯时过半,一整天肚子里就垫了几块糕点,她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她这里只能饿着肚子等正院先去点餐,正院里没动静她这里也不好动,毕竟晚宴也是上了桌的,是她自己没来得及吃。 胤禛今日是被灌醉了,午宴过后,太子,直郡王,诚郡王就拉着诚郡王胤祺两人灌酒。 他们两个就要出宫了,自然少不了被猛灌。 没成家的皇七子,皇八子,皇九子这几个也来捣蛋…… 胤祥差不多十一二岁了,不大不小,倒是想帮胤禛挡酒。 十四胤帧长了一岁,个头开始往上窜,也想凑热闹。 当下被太子让人拉走了,哪敢让几个小的沾酒?醉了康熙不得削他? 晚宴开始的时候,胤禛凭着一口气没有醉倒,散场后胤禛脚步漂浮的往阿哥所走。 关宝宝和乌拉那拉氏跟在后面,只瞧见苏培盛想扶不敢扶的样子,关宝宝也不知道这到底是醉没醉…… 回到前院,胤禛一进屋子,整个人靠在门上,苏培盛赶紧扶着躺在床.上。 然后又吩咐伺候的丫头太监们打水,给胤禛换衣服,又去招呼人去膳房端醒酒茶,顺便提了些清淡的吃食。 这一天苏培盛可是一直见着胤禛只喝酒,没吃到什么东西。 这上面的都是主子,他倒想劝,奈何只是个奴才,太子爷可是带头的。 等到一番收拾过后,胤禛勉强清醒的看向苏培盛,面色很是难看。 苏培盛多精明的人,立马明白,这是心里翻涌的难受想呕吐。 早就备好的痰盂放在了床前,胤禛把今日肚子里进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面色才好了一点。 “主子爷喝点醒酒汤,心里就会好受一点。” 等苏培盛给胤禛同水漱口之后,小声的说道。 胤禛没有拒绝,端起醒酒汤,一口气喝完,闭着眼就想躺下休息。苏培盛厚着脸皮接着说道: “奴才私自做主提了些清淡的吃食,今日主子爷只顾着喝酒,没进到多少东西,晚宴也没有顾得吃上,主子爷多少吃一些垫垫肚子。” “……” 胤禛睁开眼,好一会儿才算听清苏培盛说的话,胤禛没胃口不想吃,眼神里的拒绝之意很明显。 苏培盛壮着胆子小心的说道。 “侧福晋可是提醒过主子爷,按时吃东西,对胃好。” “主子爷喝了酒,胃里又空了,这夜里准会不舒服的,多少用点热食下肚,胃里舒坦些?” 提到关宝宝,胤禛眼神顿了一下,沙哑的声音出口。 “端过来吧!” “好嘞!”苏培盛脸上笑开了花,刚才他心里可是一直在打鼓,终究这关侧福晋是不一样的。 “东院里有让人去提膳没?” 胤禛靠在床头,吃了小半碗清粥,忽然想到关宝宝这会儿不知道有没有吃。 宴会上的东西不怎么合她的胃口,午宴的时候他就有所察觉了。 “哎哟,瞧奴才糊涂的,奴才瞧着晚宴侧福晋可是一点都没吃,奴才这就让人去提膳食送过去。” 苏培盛拍了自己的头一下,懊恼的说道。 哪里是关宝宝一人,这菜刚上了没到半刻中就散了,宫里的主子们基本都没吃到东西。 “多拿些清淡的,午膳她也没见吃到什么。”胤禛把手里的晚递给苏培盛,还剩小半碗。 苏培盛见胤禛吃了一点就心满意足了,忙让人收拾东西。 伺候着胤禛睡下后,就招呼人去给东院提膳,也没忘给正院多拿一份。 单单给东院里送吃的,正院里还不又要多想了? 当奴才的就是要为主子着想的。 关宝宝正等着正院的行动,苏培盛身边的万公公提着膳食进了东院。 小贵子笑呵呵的结果万公公手里的食盒,笑着说道: “劳烦万公公大晚上的跑这一趟了,本该是小的去提膳的。” “你就得了吧,这是主子爷特意吩咐送来的,担心侧福晋今日没用到东西。”万公公松手递给了小贵子。 “正好我们侧福晋正饿了,主子爷正是料事如神啊!” 小贵子接过食盒,塞了一个二两的碎银子给万公公,两人嘀咕了好一会儿。 最后见万公公笑呵呵的出了院门,小贵子才提着食盒递给站在关宝宝门外的青衣手上。 关宝宝小口吃着胤禛吩咐人送来的膳食,让坠儿招呼小贵子进来,开口问道: “可知道主子爷睡下了没?” “睡了,回去后说是吐了,这喝了醒酒汤,吃了点粥就歇下了”小贵子恭恭敬敬的说道。 刚才和万公公嘀咕的时候,就有意无意的问了。 万公公也是个聪明人,从上次关宝宝私自进了前院书房以后,万公公对东院和苏培盛一样,看得明白。 自然这些小事不会瞒着,卖东院一个好…… “那就好,”关宝宝点了点头。 “坠儿拿些银子给小贵子,刚才他怕是自掏腰包了。” “主子和主子爷一般,料事如神!”小贵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耳朵说道。 薛申月的天赋 “这是刚刚青衣远远瞧见了, 净会拍马屁。” 坠儿递了一个小荷包给小贵子, 笑着说道。 “呵呵!”小贵子呵呵的笑了笑。 捏了捏荷包里的分量, 怕是不只二两,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青衣姐姐也是好眼力!” “你俩凑一起嘀咕半天,不用看也能猜得到。” 青衣听见声音就出来了, 她本也是拿着打赏的银子出来的。 见到小贵子和万公公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就知道肯定给了万公公好处的。 “以后你也要这般机灵, 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关宝宝笑着开口。 坠儿瞧着他这般样子, 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是钻钱眼里了吧?就这么开心?” “奴才也就这点出息了,就爱这银子。”小贵子也不尴尬,呵呵的说道。 “也没说错,哪有不爱银子的人?你们主子也是个爱银子的人。” “但是啊,你主子我也不是个吝啬的人,你们伺候的好了,赏赐也就多了。” 关宝宝笑着说道。 关宝宝吃得差不多了, 放下手里的筷子,青衣递上茶水和帕子给关宝宝擦嘴漱口。 “奴才自然是想着尽心伺候主子的。”小贵子听了关宝宝的话,认真的说道。 “你今日做的就不错!” 关宝宝笑着说道:“再接再厉……” “是。”得了关宝宝的肯定,小贵子越发衷心的说道。 “先下去吧!”关宝宝对着小贵子挥挥手。 小贵子整个人感觉都是飘的,像喝了酒一般, 脸上笑容止都止不住。 他一个小太监, 得了主子的肯定, 这个主子还是主子爷宠爱有加的人, 身份还是后院里唯二高的存在, 宠爱地位都有。 跟着这样的主子,他是前途无量的,自然打定主意一心一意的为主子谋福利,他是傻了才会三心二意的。 关宝宝现在是半个月把一次脉,今日正好是把脉的日子。 薛申月一直是呆在屋子里的,等关宝宝吃了东西过后,坠儿端了药给关宝宝喝完,直接伸手给关宝宝把脉。 今日关宝宝太累了,人在身体疲惫透支的时候把脉,身体里本身的因素会被透支的状态掩盖。 所以,薛申月是等到关宝宝元气满满的时候把脉最准。 东院拥挤,薛申月也不是娇气的人,和几个丫头挤在一个屋子里,也能住的习惯。 “恢复的还算快,这副药过后就可以换个方子用了。”薛申月笑着点了点头。 “一直持续这种速度,三年后不只是八成,痊愈都不是问题。” 这是关宝宝有着看病的条件,调养环境,和药材都不缺。 加上她自己本身也自律,平常很配合这戒口,才恢复的快。 关宝宝看着化妆过后的薛申月,很不习惯的笑了笑,知道她真正面容后瞧着太有违和感。 “这方子才喝了两个月,这么快又换了?” “对症下.药,这药效是由重到轻,身子有所好转就要换方子。” “长期服用重症时候的药方,对身体本身也会出现用药过猛的反作用,反而恢复过慢。”薛申月解释的说道。 “这样说来好像是这个道理。”关宝宝听了薛申月的话,猛然清醒了一般。 “薛嬷嬷的意思倒是和梁太医见解不同,但是听起来却很有理。”坠儿听了,好似也明白了。 “意思就是,不能长时间用同一种药方,所以之前一年里好的缓慢和药方没关系,也有关系?”青衣似懂非懂的问道。 “自然是有关的。”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反作用,人的身体很奇妙,长时间服用一种药物,久而久之药效就对身体本身没有多大的效果了。” 薛申月不介意给她们解释,说道医术,这是她感兴趣的领域。 “就是抗体?” 关宝宝惊奇的看向薛申月,这是后世才有的研究结果,薛申月竟然也能了解。 她这医术继续研究下去,当真担得起神医二字了。 “……” 抗体? 薛申月不明白关宝宝这两个字的意思。 “举个例子,我见过一个病人得了传染病,但是,他身体本身底子不错熬了过来,到他再次遇上这样的病症,其他人都感染了,他却好好的。” “这是说,人体类有一种我们不知道的能力,没有被激发出来,一旦激发出来,就会作为一种保护的状态抵抗身体以外带来的各种反应。” 越说越激动,目前为止这一项发觉是薛申月最大的成就,她对医学有种超人的天赋,学得快,能举一反三。 “我知道,就像是得过天花的人一样,以后都不会再惹上天花。” 康熙得过天花,太医也说过得过天花好了的人,是神的赐福,以后都不会被天花侵蚀。 “就像平日里不是大病,这一点小小的头疼脑热一样,若是不吃药,拖上几日就会自己好了一般。” 关宝宝一个现代人对这些很容易理解,这也是现代普及的一些常识,没想到这个时候的古人也有这样的见识。 薛申月点了点头,这些都是她碰上,经过反复研究出来的人体反应,一开始发觉时就觉得很神奇。 人身体里还有更多他们不理解的东西,等待被别人慢慢的挖掘,薛申月就想当这个挖掘的人。 关宝宝有种的了宝物的感觉,现在就是胤禛告诉她,薛申月是被胤禛强行送进宫,留在她身边的,关宝宝也不打算再送她出去了。 这样的天赋异禀的医学天才,关宝宝要不留住就是笨蛋了。 这中秋一过,很快到了搬家的这一天,康熙特意让钦天监挑了个两个好日子,让胤禛和胤祺先后搬出去。 胤禛这里搬家就定在九月初十这一天。 搬家前还有两件大事,弘晖百日宴,还有二阿哥的满月宴,两个日子离得不远。 但是这时候上上下下都忙着搬家,就让弘晖和二阿哥一起凑在一天请宴了。 乌拉那拉氏心里恨的不行,弘晖是嫡子嫡孙,如何能让二阿哥沾了福气? 心里恨但是面上还是得笑着张罗,只是心里面却记着账,要从其他的地方为弘晖讨回来。 在胤禛看来是委屈了二阿哥,弘晖满月是大办的,二阿哥和弘晖一天摆宴,人生中唯一的满月主角变成了弘晖,想着周岁的时候给他补回来。 乌拉那拉氏和胤禛两个占的角度不同,脑回路自然是不同的。 大件的东西陆陆续续都差不多搬出去了,剩下的都是装衣服的小箱子,首饰,茶具摆件,还有关宝宝的一箱是关宝宝装有宣纸,徽墨,笔架等等一些东西。 这里拉出了也装了两车东西,加上关宝宝自己一辆车,就要三辆车。 正院里肯定不会比关宝宝少,后院里面其她人的东西也是每人一车,前院里只会更多。 所以,当浩浩荡荡的一行马车出了紫禁城里,足足二十多辆,队伍拉的老长。 雍郡王府位于京城东北角,坐南朝北。 占地面积较大,几千平米的土地。 皇子府自然规模大,这是长久居住的地方,后院里又会不断地进人,子嗣也会越来越多。 康熙对儿子都是很大方的,整个大清天下都是他的,自然不会让儿子们住处拘谨。 一大早起身,等到全部车辆进了雍郡王府里,已经差不多花了一个上午。 关宝宝住的位置属于是靠北方向,也就是郡王府正殿后左方,隔了个花园。 院里比较宽敞,除开关宝宝正屋外,有七间屋子,后面还有三间抱厦,两个小阁子。 靠左回廊处转出去就是座假山,隔开了一个不大的小院子,那院子里目前没有人进去。 关宝宝没留意前院是怎么样的,单单是她这个东院,就让她愣了愣神。 院子比阿哥所大得多了,全部人一人一间,屋子剩的还有多。 而且正屋可不单单是正屋,屋里另有乾坤。 里面偏房还有几间小屋子,可以供守夜的人住,还可以当做茶室,书房。 坠儿,青衣,青玉几个匆匆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过后,就开始整理关宝宝正屋里的东西。 小贵子匆匆去提膳,青文,青烟和小虎子收拾院子。 马车里卸下的东西暂时来不及整理,就先放到回廊里里,方便记录在册。 午膳大家也是匆匆吃了,就又开始忙活。 直到十五那天都还没忙完,只是大体有个归纳。 屋子虽然多,可也不会真的安排一人一间,东院里侧福晋伺候的人还没送来。 按规格除开陪嫁丫头外,关宝宝应该有一个大丫头,两个二等丫头,四个三等丫头,一个大太监,两个小太监。 在宫里的时候,想着始终就要搬出来了,出宫的时候安排也是一样,反正关宝宝地方小又住不下。 坠儿单独一个屋子,青衣,青玉和青烟,青文两两一间。 小贵子和小虎子两个暂时还凑在一起。 至于薛申月,关宝宝也单独安排了一件屋子。 其实就是坠儿和薛申月单独住在屋子里,其他的都住进了抱厦里。 抱厦其实不小,只是比较靠后。 关宝宝的东西,也就是小库房全都塞到了阁子里。 这里的阁子可和阿哥所里面的不一样,要宽敞些。 把东西简单分类后,两个阁子里面还有一间屋子的空余。 搬家后的请安 这出宫后的第一个请安日, 拖到了十八那一天, 正院的东西更多, 自然是收拾好了再见后院的人。 关宝宝正好卡着点方便了,自从月事一来,每月十五她是告假的。 既然方便了自然不会缺席, 因为院里的东西多多少少还有些杂乱,青衣和青玉留下来收拾,关宝宝只带了坠儿一人出门。 正院是在前院的正后方, 关宝宝要绕过花园, 要么穿过假山,过去就没之前那么方便了。 半刻中,也就是十五分钟的路程,对于穿着花盆底的关宝宝, 显得更远了。 等到了正院,关宝宝已经气喘吁吁的,额头都有薄汗了。 正院比东院大那是一定的, 关宝宝并没有什么心思欣赏。到正屋的时候, 关宝宝算是来的早的人。 侍妾张氏和钱氏已经在了,见到关宝宝进来,齐齐的对着她行礼。 “给关侧福晋请安!” “起吧!”关宝宝点点头,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说道。 “你们俩来的这么早?” 好似听说这两人安排的地方离前院, 正院是最远的, 最西边。 不能走正门的方向, 得绕好大一个圈才出得来的。 “这天气好, 奴才就起得早了,正好就早点过来请安!”张氏站在那里轻轻的说道。 两个侍妾是没有位置坐的,就连站的位置都在靠门边,似丫头般存在。 “……” 九月多天气已经冷了,这几日虽然没有下雨,但也是阴天,那里算天气好? 阴天雾霾重,北方早起特别明显。 这两人瞧着还是特意打扮过的,衣服瞧着都是新做的,怕是出宫后才得的料子,以前没见到过,只是关宝宝瞧着莫名的有点眼熟。 “……” 张氏和钱氏见关宝宝没有开口说话,对视一眼,乖乖的闭上嘴,立在那里。 关宝宝不是个能早起的人,连她都过来了,其她人自然来的也快。 宋氏和乌雅氏一前一后的走进来,看到关宝宝已经坐在那里,忙上前请安。 “给关侧福晋请安。” “起来吧。” 武氏还在禁足,宋氏和乌雅氏两人住的也不远,就在正院后面稍远处两个贴近的院子。 “给宋格格,乌雅格格请安!” 张氏和钱氏等两人请安之后,才又给宋氏和乌雅氏请安,身份低就得屈膝! 几个丫头也是对着两人屈膝问安,坠儿请了安就安安静静的站在关宝宝身后,安安静静的。 宋氏行了礼,找了个关宝宝对面的位置坐下等福晋出来。 乌雅氏俏生生的坐在关宝宝下首说道:“关侧福晋来的真早,往日可没见关侧福晋这么早过。” “也是刚到,刚好我这院子离正院比较近。”关宝宝没看乌雅氏,漫不经心的说道。 “是呢,关侧福晋的院子可是离正院最近的,离前院也不远。” 乌雅氏却也是听出关宝宝的画外音,眼神眯了眯,敛了敛嘴角,看了看对面的宋氏和站在不远处的张氏和钱氏说道。 “……” 关宝宝不想接这么酸的话,没理会乌雅氏。 “……”乌雅氏碰了个冷钉子,面色不好看,嘴巴却没闭上。 “张妹妹和钱妹妹就辛苦了,要走那么远的路,好在福晋宽厚,也就每月初一十五才请安一回。” 住的那么远,若不是请安,主子爷不去,几个月都见不到主子爷。 “乌雅格格说的是,福晋一向宽厚的。”钱氏规规矩矩的说道。 “乌雅格格说的是,奴才平日里待不住,也会出来走走散散步,倒没觉得远了。”张氏俯了俯身,淡淡的说道。 乌雅氏不过一个格格,自认为是德妃的侄女,进府一来从来不把她们别人放在眼里。 在关侧福晋那里碰了钉子,就来她们两人面前找补,真当她们侍妾低下好欺负? 出了宫可不比以往了,这里可没有德妃娘娘给她做主了。 “那你们散步的时候可得小心了,冬日寒冷,夏日酷暑的,最是容易招病。” 乌雅格格眼神轻蔑的看了眼说话的张氏说道。 散步?谁不知道这心思?想散到花园去偶遇还差不多,不自量力。 “多谢乌雅格格关心,奴才们会注意的,平日里走动的多,身子结实,倒没怎么生病,所以,多走走还能锻炼锻炼。” 张氏看了眼垂着眼的钱氏,面色不变,不管生不生病,那也是她们两人的事。 “我看你们还是好生的在屋子里待着绣绣花什么的,府里大的很,小心走丢了,谨慎些为好。” 乌雅氏瞪了张氏一眼,这个人真是不安分,胆子也大了,出了宫竟然还敢和她顶着来,一个小小的侍妾,一只手都能捏死她。 “乌雅格格多虑了,奴才们自会小心谨慎。”张氏淡淡的开口说道。 “知道就好!”乌雅氏哼了一声道。 “还有,你们侍妾的份例可省着点用,别今日一见衣裳,明日又来一件,到最后连打赏奴才的银子都掏不起。” “……”张氏一忍再忍,这乌雅氏的嘴巴太过了。 “不劳烦乌雅格格,这些事自有福晋操心。” 不过是难得一回,这乌雅氏就揪着人不放,自己半斤八两,却眼见不得别人好。 都是照着关侧福晋衣服样式做的衣服,谁都不比谁高贵…… 说到这里,关宝宝抬眼看了看张氏,又看了看乌雅氏身上的衣服。 关宝宝猛然发觉,这些衣服不同以前的直筒,都掐了腰的。 她这是被人盗版了?能收版权费吗? 关宝宝中秋过后请安的时候是穿过两回,后院里这没多久就做上了? 这后院里的女人都是狼,想方设法的引起胤禛的注意。 后院里的女人从来没有安分过的,不管是面色张扬,还是低调的,出了宫就像放出去的鸟,野心全都散出来了。 乌拉那拉氏对这样的事是最开心的,有野心,就会有行动,就容易乱起来。 后院太平静,收拾人就越麻烦。 众人站起身,看着从侧面出来的胤禛和乌拉那拉氏,规规矩矩的请安。“给主子爷,给福晋请安!” “起吧!”胤禛扫了眼众人,淡淡的说道。 “谢主子爷!”关宝宝抬眼,看了眼胤禛,扯了扯嘴角。 “这是出宫后正院里第一次请安,有些事还是要交代一声的。” 胤禛叫了起之后,便不再说话,乌拉那拉氏笑着开口道。 “宫里面地方小,走动的人就没有安排那么多,如今,着后院里大了,伺候的人就不能马虎了,这两日我就会挑些人进来,按着规矩,各院里的人就要添起来了。” “当然,这人一多了,规矩就要更严谨了,你们出了和宫里面一样按规矩做事以外,务必要管好自己院里的事,除了平日必须的事情,不要让奴才们在外随意走动。” “是。”众人应道。 “宋格格养着二格格,格格的份例怕是不够的,以后就领庶福晋份例。若是缺了什么只管来正院说,缺了谁都不能缺了小主子们的。”乌拉那拉氏看向宋氏说道。 这是胤禛提前交代的事,乌拉那拉氏近来低调,自然不会违背胤禛的意思。 李氏的事以后,胤禛来正院的时间少了,歇在正院的时间更少。 胤禛过来基本上是看在弘晖的面子上,两人躺在一起,胤禛根本都不碰她了。 乌拉那拉氏知道,秦嬷嬷做的事是彻底恼了她。 “谢主子爷,谢福晋。”宋氏感激的看向胤禛,激动的说道。 自从养了二格格之后,宋氏才知道没有那么简单。 二格格是主子,自然什么都要精细。 宋氏只是格格,份例根本都不够,这几年攒的银子和好东西全都用在了二格格身上。 就连关宝宝穿的新样式的衣服,她想做一件都没舍得。 “关妹妹位分提上来后,之前在宫里不好活动,如今出来了,宴请一事就不会省了,只是乔迁宴还未办,等过几日办了乔迁宴,再和你商量这事。”乌拉那拉氏又看向关宝宝说道。 “福晋做主就是。”关宝宝浅笑的说道。 她又不急,都过了不长时间了,一开始的热情散了,就没什么兴趣了! “这乔迁摆宴是喜事,库房里进了一批料子,我让人拿出来,一会儿你们挑挑,到时候穿得喜庆些。” “谢福晋。” 众人惊喜的说道,现成的料子,可是很难得到的。 乔迁是喜事,府上的料子也是内务府新进来的,不是陈年的料子,那都是好的,大家自然高兴了。 都等着做衣服呢,侧福晋穿的样式好看,谁不想多做几件穿上一穿? 唯有关宝宝一人淡淡的笑着。 “宴会上肯定是很忙的,到时候少不了关妹妹帮忙,这两日很多事情才开始准备,妹妹也不要躲懒。” 乌拉那拉氏看着关宝宝笑着试探的说道。 “福晋院里多的是人手,只管吩咐底下人就是,妾身身子向来不好,怕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关宝宝一听,歉然的说道。 乌拉那拉氏手段高明,做事干净利落,哪里会为这些事情忧心? 不过是随口一提,何必当真? 再说了,关宝宝对这些事情也不感兴趣。 “你要是忙不过来,让段嬷嬷过来给你搭把手就行,关氏身子不好,静养就行了。” 胤禛看关宝宝没打算插手这些事情,沉默一下开口道。 “是,谢主子爷体恤。”关宝宝对着胤禛福了福身子说道。 “那也行,段嬷嬷妾身自然是放心的,爷可还有什么补充的?” “就这样吧!”胤禛最后这一句话,为今日的请安画上了句号。 起身朝外走,余光看到关宝宝的动作,顿了一下! 版权的重要 关宝宝不缺衣服料子, 看着摆在面前的面料, 随手指了指几匹颜色素淡的料子,便没再看了。 倒是其她人认认真真的挑了起来。 胤禛看关宝宝这样, 知道这些料子进不了关宝宝的眼,眼睛眯了眯, 大步走了出去。 关宝宝的回到东院的时候, 正院里的小太监便送来了料子。 因为回去有一截路, 坠儿一个人拿回来有些吃力, 自然就没拿了。 当然, 关宝宝挑出来的其她人也不会去碰,剩下来的就是东院的了,正院里自然就让人送来了。 这正院里的奴才没走多久, 前院的万公公亲自又送了好几匹上好的蜀锦过来,关宝宝笑吟吟的吩咐小贵子送了万公公出去。 这蜀锦可比正院里拿来的好的多了,颜色比较鲜艳, 手.感细腻, 摸起来很舒服,关宝宝见了很是欢喜, 对着坠儿说道。 “这个给我好生收着, 等主子爷有了新的花样, 在用这些料子做出来,里衣外衣都可以做。” “福晋送来的留两匹放着送人, 其他的你们分了, 一人做上一套衣服还有剩, 薛嬷嬷也不要拉下。” “平日里不出门也是可以穿穿的,做里衣穿也行,反正颜色素淡不显眼。” “这些料子只能女孩子穿,小贵子和小虎子两个就去库房里翻翻还有没有合适的料子,给他们也做身衣服。” “这几日出宫,你们也累着了,辛苦了,一人都发一两银子的赏钱。” 关宝宝指着摆在桌面的料子,对着坠儿一通吩咐。 关宝宝的屋子经过几日的时间大变了样,以前在宫里,屋子里就摆了一个屏风,一张桌子,一个小榻,一个梳妆台,和一张不大不小的书桌,屋子里就很拥挤了。 如今,这些大件的东西都没少,只是样式换上了新颖的,屏风把床隔开了,里面留了充足的空间。 这屏风的样式还很精致,落地而立,屏栏上的雕花和屏风上的鱼戏荷叶的绣图镶嵌在上面,看起来很是养眼。 梳妆台高了,大了不少,这能放得东西就多了。 书桌挪到了正屋里靠近另外一间小屋子里,关宝宝的画具,书籍什么的都整理好了放在一起。 喝茶的桌子放在正屋中间靠里边,另外还添了花架,琴台,摆钟架子和一张可活动的矮几作为棋台,这和宫里阿哥所里是天壤之别了。 正屋里面的几间小屋子,一间书房,一间茶室,另外两间留了一间没动,一间给守夜的人用…… “成,格格对他们总是这么大方,他们要知道了准高兴。”坠儿笑着说道。 “要想他们衷心,自然不能小气吧啦的,总要让她们知道跟着我有肉吃,免得他们生了外心。” 说到这里,关宝宝看坠儿这样说,认真的问道:“最近院里有没有发现可疑的?” “倒是没有,大家都在忙着收拾东西,想来也没什么机会的。”坠儿敛了敛笑意,轻声说道。 如今青衣和青玉两个还在点库房,青文和青烟负责院里的琐事,没让她们靠近正屋。 倒是她看着小贵子机灵,小虎子踏实,可也不敢确认这两人没有异心。 “现在出宫了,也就这些时候就得把人揪出来,不然等新进的奴才一进来,只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关宝宝皱眉,她能确定院里有正院的人,不然无法解释之前乌拉那拉氏的表现。 李格格没有了,她是最显眼的人,正院里目前没动作,谁知道不是在憋什么大招? 能揪出人来,乌拉那拉氏就没有了眼线,想要动她就没那么容易了。 “是,这几日我们都会仔细留意的。” 坠儿点头,这确实是件比较急得事,刻不容缓。 “也要小心被发觉,打草惊蛇。”关宝宝轻声说道。 “嗯,那料子收起来了,格格不打算现在先做一身?宴请的时候也好穿啊!” 坠儿动手把关宝宝的料子挪到一边,伸手摸了摸道。 “我暂时不缺衣服,现成的衣服好多都没怎么穿过,做了也是放着浪费。” 关宝宝不在乎的说道,她少出门,在屋子里都是穿平常的衣服。 她正装确实是多了,中秋过后,胤禛又送了好些现场的衣服过来,同款不同色。 加上之前也吩咐针线房做了几身,确实是不愁穿的。 “今日奴才瞧着那乌雅格格,和侍妾张氏,钱氏身上的衣服倒和主子爷特意做给格格的款式差不多。” 说到衣服,坠儿想到了今日请安的时候见到的情况。 “这里的人没有版权意识,有人开了先例,自然就有人模仿,你主子我可拦不住啊!”关宝宝无奈的说道。 “版权?”坠儿不懂这个意思。 “嗯,就是归属权,这衣服是我先做出来,这形式就归我所有,就是形容版权。” 关宝宝顿了一下,想了想解释道。 这个时候的人还没有这样的意识,在现代版权归属是很强烈的。 这复制就是抄袭,盗版,要追究责任的…… “要是主子爷发话,自然就是格格一个人的了。” 坠儿有些不平,这衣服的款式是胤禛亲手设计画出来的,是胤禛宠爱关宝宝的表现。 如今,后院里的人却传出来了,感觉有些糟蹋心意一般,让人很不舒服。 “别了,我已经够打眼的了。” 关宝宝看到自然也是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大家都是胤禛的女人,计较了就更显眼了。 “不过说到这里,我嫁妆里面是不是有两间铺子?” 若是能够到官府去争取一下版权,那她开个成衣铺子肯定很赚钱。 “是,两个郊外的庄子,就在小汤山那里。” “铺子有两个,一个十杂货铺子,还有个粮油铺子。” 坠儿点头,关宝宝的嫁妆盒子都是由她和青衣两个收好了,直接放到了关宝宝的正屋柜子里。 出宫后坠儿还特意看了,怕漏了,一一检查过的。 “现在既然出来了,这些东西就要打理了,等我给主子爷请示一下,这些铺子你带上小贵子去跑一跑看看收益怎么样。” 两年的时间没有管过,也不知道她娘家有没有派人搭理,里面的管事人怎么样。 小贵子还算机灵,两个人也有个照应。“若是可以,你先去府丞府里走一趟。” “是。”坠儿点头说道。 “你先让人把这里整理一下,这些东西先分了下去。” 想到赚钱,关宝宝脑子里飞快的转动。 她又缺钱了,倒不是胤禛给的胤禛不够。 而是胤禛生辰那日花了她不少的嫁妆,还真的亲自来讨她的银子。 看着胤禛当时认真的表情,关宝宝无语的同时,只得忍痛给了出去! 这厢她还得把挪用的假装填上,她现在是欠费状态。 晚上,胤禛亲自来了东院,这是出宫以来的第一次。 关宝宝满脑子想着铺子的事情,没心思打扮,胤禛手里端着上好的茶,慢慢品。 见了关宝宝不禁摇了摇头道。“爷发觉你是越发的懒了,啥事儿不管,连自己都懒得收拾了。” “没心情收拾。”关宝宝趴在桌上偏头看着胤禛,嘟着嘴说道。 “谁惹你了?”胤禛摸了摸关宝宝的头问道。 “你!”关宝宝偏了偏头,瘪着嘴说道。 “爷怎么着你了?爷瞧着你不喜欢正院拿出来的面料,今日可还让苏培盛选了上好的料子给你做衣服。” 胤禛一头雾水,他什么时候惹到她了? “就是衣服惹的祸。”关宝宝撇了胤禛一眼。 “……”胤禛还是不明白,他这边送东西还送错了? “爷的后院今日可是百花齐放,往日我没见到还好,今日见着不高兴了。”关宝宝坐直了身子,认真的说道。 “爷是皇子,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胤禛顿了一下,缓缓的说道。 他是皇子,身份注定了后院里的女人会越来越多。 从之前关宝宝提到不喜欢以后,胤禛已经尽量没去其她人那里了,来东院里,没提过后院里其她人一句。 “不是说她们人,是说她们今日穿的衣服。”关宝宝哼了一声说道。 “什么衣服?爷没注意到。” 衣服,胤禛诧异。 今日早上请安,他可是根本没瞧其她人,倒是看了好几眼关宝宝。 “你给我设计的衣服,院里个个都穿出来了,我以为这是我一个人的,感觉心意被糟蹋了一般,憋屈!” 今天和坠儿聊天的时候心里就不怎么舒服,这会儿见到胤禛,这就更不舒服了。 “乖……爷也不能让她们不穿不是,以后多画几款让你换着穿。” 胤禛算是明白了,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 关宝宝不说还好,这一说了之后,胤禛也有种心意被人糟蹋的感觉。 “我觉得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大家没有一点版权意识,即便以后款式多了,还是会被别人直接拿走。”关宝宝咬牙说道。 “我听说咱们朝廷设有专门的机构控制商人们私自贩卖盐这些东西。” “若是我们能在官府里面定个案,给其他的东西设定一个归属问题,想要盗走别人劳动成果就没那么简单了。” “我手上有两间铺子,想做成衣的买卖,就卖这些新颖的款式,到官府备案版权问题,只此一家肯定大卖!” 关宝宝说到这里,认真的看着胤禛说道。 胤禛有些没反应过来,他们刚才不是在讨论生气的问题吗? 怎么扯到卖衣服,官府备案这一块儿去了? “脑瓜子转那么快,刚刚不是在生气?” 论吃 “……” 关宝宝楞了一下, 尴尬的笑了笑, 这弯转的太快,装的都不像生气了。 胤禛看了眼关宝宝, 哪里还能不明白?“你说的版权倒是有几分意思。” “这不是想到这一出了嘛!”关宝宝呵呵一笑道。 “你就敷衍爷吧!”胤禛没好气的说道。 “那爷觉得可行不?”关宝宝问道。 “倒是可行,不过你还要考虑货源, 面料, 绣工等等很多问题。” “货源和面料这一块爷人脉广, 多跑跑, 沟通倒是还好, 绣活这一块就是个很大的难题。” “你上哪里找内务府里面一样绣活好的人,若是大卖后肯定是供不应求有,这秀活好的人就要更多了, 人手问题就行不通。” 胤禛想了一下,这思路倒是不错,还是蛮聪明的, 只是没有考虑其他问题, 经营这样一间铺子没有想象那么简单。 “……”感觉被泼了一盆凉水,拔凉拔凉的。 好吧, 她只想到衣服肯定受欢迎, 根本没想到要面临的多种问题。 “赚大钱活动不开, 小钱倒是可以。”胤禛觉得泼了关宝宝凉水,有些不忍的说道。 “你可以在你的铺面上挂几件样式, 私人定制倒是可行, 有工期就不会那么难了。” “爷的脑子转的真快, 好聪明。”关宝宝眼前一亮,兴奋的夸赞道。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胤禛一本正经的看了关宝宝一眼说道。 这丫头拍马屁的时候好话一溜一溜的出来,敷衍成分居多。 “对,早就知道了,所以,爷什么时候有空,送几张图纸给我?” 关宝宝梗了一下,咧开嘴说。 “爷这是自己给自己找活儿了?” 胤禛被关宝宝说的将了一下,真会蹬鼻子上眼,胆子越来越大了。 “嘿嘿……” 关宝宝继续提要求说道:“顺便爷也帮我找几个绣活好的绣娘” “……”胤禛无语。 “对了,过几日不是要办乔迁宴吗?我可以拉上几个合伙人,我出图纸,人手可以多几个人想办法啊。”关宝宝猛地拍了一下脑门,开心的说道。 “这也可行,找几个信得过的人也是不错的,一个人没那么多精力打理,你还在养身体。” 胤禛见关宝宝这么兴奋开心,倒是没在说什么,点头同意关宝宝的想法,这也是不错的主意。 在胤禛看来,关宝宝太懒了,能找些事情做,就不用整日关在院子里闷得慌了。 “就这么办了。”关宝宝两手一拍,点了点头接着说。 “话说,我院里还缺个针线好的人,青衣和青玉绣活还算过得去,其她人都不怎么会。” “你绣活就没进步?”胤禛撇了关宝宝一眼,淡淡的说道。 “我懒嘛!”关宝宝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说道。 “去年的衣服都旧了,里衣也穿不得了,就没想过再给爷多做几件换洗?” 胤禛看着关宝宝,轻咳一声,缓缓的说道。 “做啊,肯定会做的。” “但是,爷得给我时间不是?” 关宝宝心虚的大声说道。 “乔迁宴一过,不是还要给我摆庆贺宴么?这样一来颁金节就快到了,自然是没什么时间。” “我这边还要给太子妃姐姐做几件小孩子的衣服,爷生辰的时候怕是赶不出来,再后面马上又过年了,又要忙活了……” 她如今是侧福晋,这些重要场合都是不能缺席的,怕年十五后怕才抽的出空闲来。 “所以?” 即便关宝宝答应了给他做衣服,胤禛心里却没见多痛快…… 胤禛眯了眯眼不高兴,关宝宝就没把他放在第一位,这感觉好不爽! “爷把料子先送过来,等年后,我给爷做开春的衣服,多做几件?” 关宝宝眨了眨眼,看着面色不佳的胤禛,感觉描补着说道。 “嗯。”胤禛勉强点头。 “对了,我明儿个想让坠儿出门跑一趟,既然出宫了,我外面的铺子也要好好打理。” 关宝宝想到下午说的话,对着胤禛说道。 “嗯。”胤禛没看关宝宝,他心里有气,不想理她…… “我发觉咱们府上的厨子做的菜和宫里免得味道差不多,是把宫里面的厨子带出来了吗?” 今晚目的都达到了,道晚膳的时候了,关宝宝肚子饿了,下午的时候就提前吩咐了晚膳的菜色。 “嗯。”胤禛点头。 “他手艺不错,懂的变通,我说出来的菜都能举一反三,以后有口福了。” 今日叫的都是新的菜色,她也是偶尔尝尝,自然把能吃的分次数都吃个遍了。 “……”夸别人心里更不舒坦了,胤禛好想瞪她。 “今晚我叫了几道爷没吃过的,到时候好好尝尝。”关宝宝献宝的看着胤禛说道。 “嗯。”胤禛头都懒得点了 关宝宝眨巴着眼,看到胤禛标准性生气模式,顿了顿没在开口了。 她什么时候惹毛了胤禛了?今晚上没说什么让她不高兴的话吧? 叫了一个后世出了名的广东菜,猪肚鸡。 这个时候的炖汤可不会掺杂不同类的肉制品,宫里从来不会这样做。 一是觉得这样会失去了汤的原滋原味。 二来嘛,宫里忌讳食物相克一说,混在一起就容易出问题。 猪肚都叫了,那大肠就不能少了。 穷苦人家才吃的东西,因为不会收拾,这些东西煮出来就很臭,又难吃。 想到当时小贵子听她说猪肚为难的表情,果断叫了爆炒猪大肠,顺便写了处理猪肚和大肠的方法。 小贵子一言难尽的样子,关宝宝现在都还记得,不过为了口腹之欲,关宝宝一点都不介意院里的下人怎么看她了。 叫了个清汤鱼丸和糖醋鱼,宫里面对鱼的处理只会清蒸,腥味重。 鱼的处理方法很多种,清蒸,红烧,水煮,糖醋等等多种方法, 荷叶粉蒸肉,九月里荷叶差不多就快要干枯了,但宫里的东西打理的好,还有还没干完的,将就着用了。 将大米炒熟磨粉将猪身上的五花肉包起来蒸熟,那口感别提多美味了。 膳食提来的时候多了几个时令的蔬菜,几个小炒,爆炒猪肝,红烧豆腐,韭菜虾仁,红烧狮子头,凉拌皮蛋,拍黄瓜。 因为不知道胤禛晚上会来,苏培盛特意吩咐人去了厨房里多要了些,小贵子就一并提来了。 这菜摆出来了,招呼着其他人退了出去,关宝宝上前拉着胤禛坐下,自己也跟着坐在胤禛的旁边。 拿了碗给胤禛打了一碗汤,递到胤禛面前道:“爷尝尝这味道,看看怎么样?在猜猜是什么?” “……” 胤禛看了关宝宝一眼,倒没抹了她的热情,拿起碗里的瓷羹搅了搅后,舀了半勺轻尝了一口,入口的味道让他诧异,竟然没喝出来是什么,看了眼汤盅里的东西。 “味道不错,鸡肉是这种味道?” 这汤的味道倒是不错,只是这鸡肉的味道怎么不一样? “还有呢?”关宝宝眨巴着眼问道。 “……”胤禛摇头,没吃出来。 “再尝尝这个。”关宝宝夹了块猪大肠,递到胤禛的嘴边。 胤禛看了眼没看出来是什么,张嘴吃了下去。 只觉得一口的丝滑有嚼劲,口感很好,点头道。 “这个也不错,口感很好,只是不知道是什么。” 胤禛疑惑地看向关宝宝问道:“以前没吃过这种东西,是什么?” “前面那道菜名叫猪肚鸡,这是广东那边的一道菜,健脾开胃,很养生的。是由鸡和猪肚做出来的。这猪肚用特别的方法炮制后和鸡肉配上一些药材小火煨上两个时辰……” “猪肚?”胤禛顿了一下,有些噎住了。 “对啊,平常百姓人家也吃的,对身体很好的,补身子的。” 关宝宝点了点头,看着胤禛认真的说道。 “……”他不想用这个补身体,这羊肉,鹿肉多得是,为什么用那东西补身? “另外一道也是由猪身上的东西做出来的。” 关宝宝看胤禛面色不怎么好,小心翼翼的说道。 “什么?” 胤禛有种不好的预感,猪身上他没吃过的东西就那么几样。 “猪大肠。”关宝宝快速的说道。 “……” 胤禛面色一变,这比猪肚让他难以接受,猪大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 胤禛面无表情的看着关宝宝。 “很好吃的,这东西虽然脏,但是处理得当却是一道特别的美味。我特意交代了用白酒,粗盐反复清洗,用陈皮和白酒煮过之后方才爆炒,很干净的。” “……” 听了清洗方法也不能让胤禛接受,堂堂皇子竟然吃这样的东西,不能忍…… “一些困难的平常百姓一年到头也很难尝到一点荤腥,这些东西便宜,他们没少买来吃。” “即便不会处理味道,也能吃得津津有味,同样是人,我觉得百姓都能吃得东西,我们也该尝尝的,算是体会他们的艰辛。” “……”关宝宝这样说,胤禛面色才算好了一点。 “若是爷不喜欢,尝尝其他的?其他的再没这些东西……”关宝宝指了指其他的说道。 感觉今晚捋虎须了,本来就没搞明白胤禛生什么气,这回还弄得他面色大变。 “先说说是什么?”胤禛觉得关宝宝的信誉度降低了,不敢相信。 “荷叶粉蒸肉,是用大米磨粉裹上猪肉蒸出来的,下面底料是南瓜,蒸出来除了荷叶的清香,还有南瓜的清甜。” 关宝宝指着桌上的荷叶粉蒸肉说道。 “清汤鱼丸和糖醋鱼,鱼丸是什么不用我说了,这糖醋鱼的做法就简单了,先煎,再用糖,醋等其他香料熬汁浇上……”说完又指了指另外两道关宝宝点的菜介绍道。 送信 听了关宝宝说完, 胤禛才伸手去夹荷叶粉蒸肉, 关宝宝夹了块鱼在一边挑刺, 捋虎了须了得顺毛。 看着关宝宝仔仔细细的挑刺,然后放到他的面前,那莫名其妙的别扭就给关宝宝认真的模样治愈了, 胤禛眼神慢慢的变得温和,心里舒坦了不少。 嗯,这鱼不错, 决定以后吃饭多点鱼。 至于那猪肚鸡和猪大肠胤禛之后再没碰过了。 坠儿得了关宝宝的吩咐, 胤禛同意之后就出了郡王府。 不过,出门的时候,关宝宝特意让坠儿带了些贵重的礼物,写了一封信交到坠儿手上。 等坠儿去前院找福公公报备的时候, 前院里安排了一辆马车,也放了不少东西在里面。 坠儿就知道,主子爷除了宠着自家格格, 还有格外看中, 心里特别的开心。 费阿蛮最近日子过得格外的烦闷,按说关宝宝晋封侧福晋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可奈何中秋过后,自家福晋回来之后就整日以泪洗面,对他眼睛不是眼睛, 鼻子不是鼻子的。 费阿蛮一生只得三个子女, 关宝宝作为唯一的女儿, 那是宠爱有加的。 加上幼时伊尔木又遭遇磨难, 为了治病,两年没有呆在父母的身边,好了之后拉下一个晕血的毛病,便对关宝宝更是当眼珠子来疼爱的。 两位年长的哥哥对伊尔木也是疼爱不已,伊尔木是在全家宠爱中长大的,娇生惯养的。 如今进宫两年,半点消息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了位分,却瞧着像大病了一场,整个府丞府都显现出淡淡的忧愁。 “我的阿宝真的是命苦,明明身份高贵,却要给人做妾,任人拿捏。” 那拉氏早起过后,坐在桌子旁边,手里拿着一方丝帕,一边说一边抹泪。 原身的小名唤阿宝,意味家里的掌中宝的意思。 “夫人慎言呐!” 费阿蛮无措,忐忑,不安的对着那拉氏,几十岁的人了,对着那拉氏抹泪还是没有办法。 “你为皇家尽心尽力,到头来却让人把咱们的阿宝送进去当妾,连个侧福晋都没捞到。” “作为女人一辈子一次的花轿都没坐过,好不容易进了一步,还是为别人的名声铺路。” “我儿九死一生的功劳如何不能换一个恩典,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一别两年,再看到阿宝,半点在家里的灵气都没有,一看就是被人磋磨了,那脸色白的我都看不下去了,你还处处让我慎言,你是没见到她的样子不心疼。” 那拉氏最是见不得费阿蛮如此忌讳皇家,处处小心谨慎,自家的女儿委屈看不见。 “夫人说的哪里的话?阿宝是咱们的心头宝,如何不心疼?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吗?” “如今雍郡王出宫开府了,过些时日肯定会办乔迁宴,到时候说不得就能见到阿宝了。” “咱们不能只顾着伤心难过,得想办法筹些银钱,做了侧福晋之后,做什么事情都少不了打点。” 费阿蛮很是无奈,怨怪他不疼阿宝,有点蛮不讲理了。 作为阿玛他恨不得对儿女掏心掏肺的疼,只是这不是没有办法吗? “……” 那拉氏擦了擦眼泪,撇了费阿蛮一眼。“我这不是心疼阿宝嘛!” “我知道,夫人更应该打起精神来,咱们一起想办法不是?” 费阿蛮伸手揽了揽那拉氏的肩膀,轻声说道。 “我得让人去库房挑礼物,这给雍郡王府送礼可不能马虎。” 那拉氏稳定了情绪,脸上坚定地表情闪现,和刚才小儿女状的样子截然相反。 那拉氏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当即就要起身。 这时候门外远远的传来小厮的传话声,由远及近。“老爷,夫人,外面来人了!” “谁?” 正要起身的那拉氏稳了稳身子坐下,费阿蛮等到小厮来到门口扬声问道。 “是咱们家格格身边的坠儿姑娘。”那小厮面露喜悦,大声的说道。 “什么?” 费阿蛮和那拉氏面色一变,赶紧起身齐齐往外走,快步走到客厅里扬声说道。 “快把人带进来!” “坠儿,给老爷夫人请安!” 费阿蛮正说完,坠儿就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 坠儿一脸的感慨跪着向站在那里的那拉氏和费阿蛮磕头,嘴里哽咽的说道。 “快起来,快起来!”那拉氏忙上前扶起,拉着坠儿激动的问道。 “你家格格呢?怎么就回来了?” “是格格吩咐奴才回来的。” 坠儿看着那拉氏和费阿蛮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时隔两年回到府丞府,心里感慨万千。 宫里面得生活让人时刻胆战心惊,哪像在府里的时候自由自在? “可是有什么事?”费阿蛮沉着脸,想的多一些,以为是关宝宝出了事儿。 “没什么事儿,以前在宫里出不来,如今出来了,格格就吩咐奴才回来看看,报个平安的。”坠儿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要都说道。 “平安?那里平安?中秋我见着阿宝脸色那么苍白……” 那拉氏听到这里,就想到关宝宝中秋时候的样子,虽然锦衣华服,到底是养大的亲额娘,一眼就看出关宝宝面色苍白。 “宫里规矩多,格格整日不爱出门,面色是白了些,没什么大碍的,老爷夫人不用担心。”坠儿忙解释道。 关宝宝特意吩咐不要告诉家里她在宫里的具体情况,免得多谢不必要的担忧,坠儿自然是听关宝宝的。 再说,坠儿是孤儿,被人牙子卖到这里,从小生活在这个府里,老爷夫人待人宽厚,因为关宝宝的亲近,老爷夫人对她很好,她也不想他们担忧。 “真的?”那拉氏怀疑的问道。 “真的,主子爷对格格很好,这次出来主子爷还特意准备了礼物,就在门口马车里,格格也带了东西给老爷和夫人。”害怕那拉氏不相信,坠儿忙说道。 “那就好,我一直担心她在宫里日子难过。” 见坠儿说的有模有样的,那拉氏和费阿蛮才松了一口气,才算相信坠儿的话…… “你出来报个平安就好,怎么还带东西?如今身份上来了,什么都需要打点,哪里都需要银子。” 费阿蛮责怪的语气说道。 眼里的感慨却是更多,自己家养大的闺女嫁人了长大了,知道关心体贴阿玛额娘了。 “格格如今不缺银子的,若老爷夫人不放心,可以给格格找几个得力的人手,几个针线活儿好的人。”坠儿站在那里笑着说道。 “阿宝是想做什么吗?” 费阿蛮疑惑,送人去关宝宝身边要经过内务府,雍郡王负责内务府的一应事务,想要瞒过雍郡王可没那么容易。 “是身边伺候的人不好?” 若真的是这样,那便是走太子妃的门路,也得给关宝宝把人送进去的。 “格格想着出宫了,想开成衣铺子,现在手里缺人手呢!”坠儿见费阿蛮这样问忙摇了摇头解释道。 费阿蛮和那拉氏松了口气,只要不是阿宝不好就成,她要做什么家里都是支持的。 “这个没问题,我们会尽快留意的,你让你家格格放心,我们在外面会帮她打理好一切的,她要做什么直接告诉我们就行!” “老爷只管帮格格多找点绣活精细的人就行,其他的格格自有打算的。”坠儿说道。 “这要开铺子要操心的就多了,你们在郡王府里出入不便,应酬也多了,哪有那么多时间管铺子里的事?” “我们在外照看也是一样的,有我们出面也便利许多……”费阿蛮坚持的说道。 关宝宝在王府里日子行动不便,作为阿玛额娘的自然是会帮她处理好外面的事,哪用她总操心这些事? “……”坠儿见费阿蛮坚持的说道,这铺子的事也就再多说什么了…… 想到今日还有其他的目的,忙从袖筒里拿出两张帖子出来说道。 “对了,还有这个,这是小姐写给老爷夫人的信,还有主子爷交给奴才过几日乔迁宴的帖子,和格格侧福晋宴请的帖子。”坠儿说完就递给到那拉氏和费阿蛮手上。 “好,真好,刚刚我们还说道这里,过几日就能见到我的阿宝了。” 那拉氏打开看了看开心的说道。然后又爱不释手的翻了又翻,热泪盈眶…… “格格交代奴婢说,老爷夫人不用担心,她在府里过得很好,只希望您们保重身体,不用多为格格做什么。” “二少爷的事让格格很担心,拿了不少药材回来,交代二少爷一顿不能拉下,免得以后拉下病根就麻烦了。” 坠儿看着那拉氏眼泪又出来了,上前扶着那拉氏说道。 “她二哥已经好了,不用她操心的。”费阿蛮忙说道,生怕关宝宝操心一般…… “格格听了二少爷受伤的事很是愧疚……” “坠儿多话几句,这些药材是格格特意吩咐的,对二少爷只有好处,格格身边有位医术高明的嬷嬷,主子爷特意安排在格格身边的照顾格格的。” 中秋听说了费德兴的事以后,关宝宝还萎靡不振了好几日。 虽说关宝宝没见过这一家人,但是有着血脉的牵绊。 在她听说家里为她做的一切之后,有事感动,又是愧疚,还有身体本能反应心疼的感觉,似乎关宝宝本身就是伊尔木一般…… 所以,坠儿知道关宝宝确实是担心外面的情况,特意交代她回来看看的。 挑人 “有位懂医术的在身边倒让我们放心不少, 看来雍郡王对阿宝不错的。” 费阿蛮点了点头, 这比他们之前想的不一样, 老天爷还是眷顾关宝宝的…… “……”坠儿含笑的点了点头。 “她好就行了, 我们就放心多了。” 那拉氏伸手拍了拍坠儿的手又道:“两年没见你,长高了不少,稳重了不少。” “夫人……”这话一出, 坠儿险些没忍住眼泪。 “你们两个丫头进宫的时候都才十二出头,那么小的丫头我们怎么放心?若不是阿宝习惯你伺候,你俩关系又似姐妹, 我们也是不舍得送你进去的……” 这也是那拉氏的实话, 当初买这丫头的时候不过七岁左右,本就是给关宝宝当玩伴的。 家里孩子少, 又眼看着两人一起长大,自然也是当半个闺女对待的,对坠儿的感情也是有几分的。 “劳夫人操心了……” 坠儿红着眼,哽咽的说道。 “奴才一切都好。” “我们只盼着你们在郡王府里好好的就成。”那拉氏叹了口气说道。 “夫人的疼爱坠儿无以为报,今后也会如从前一般照顾好格格,不让格格受半点委屈。”坠儿坚定地说道。 今日出来的目的还没达到, 时间也去了半天了,坠儿忙说道: “今日奴才出来还要去铺子里看看, 望老爷安排个可靠的人跟着也好方便行.事。” “这是自然地, 就让管家跟着, 那铺子我们也一直交代人看着, 应该没什么问题。” 费阿蛮点了点头, 招呼了刚才通报的小厮说道。 “让管家跟着坠儿走一趟,务必不能出任何岔子,一切听坠儿的安排”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坠儿稳了稳情绪,对着那拉氏和费阿蛮又认认真真的磕了一个头,那拉氏想去扶的手都来不急伸出去,坠儿就快步的出去了。 正在坠儿和那拉氏和费阿蛮说话间,管家的帮着小贵子把车上的礼卸了下来。 然后又自作主张的往马车上装了不少的东西进去。 这管家在府里待了三十多年了,主子们的心思,人情世故都是懂的,根本不需要人交代。 管家自然也告诉小贵子哪些是送到正院的,哪些是送到前院的,哪些是给关宝宝的,根本都不需要关宝宝操心。 所以,等管家陪着坠儿和小贵子跑完两个铺子,了解了情况,拿了账本以及这两年的收益。回郡王府之前坠儿还被塞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关宝宝打开看到里面的五千两银子,心里一阵不是滋味儿。 而等坠儿走了之后,那拉氏才打开关宝宝的信,关起门来和费阿蛮一起看。 “阿玛,额娘,亲启!一别两年,个中滋味无以言表,只盼二老身体康健,二位兄长前途光明,哥哥嫂嫂和和睦睦。兄长的事阿宝事后方知道你们为了阿宝从不曾放心过,不敢想兄长出征二老的担惊受怕,不敢想兄长受伤后九死一生的坚强,还有二老的痛心……阿宝未能切身体会这些感受就已经难受不已,只希望以后你们再不要为阿宝这样不顾一切!前程阿宝会自己把握,只盼着能有一天让你们享福就好……阿宝一切安好……勿念!” 读完这封信,那拉氏已经泣不成声了,费阿蛮一个铁汉也热泪盈眶…… 关宝宝关起门平复了一下心情,现在她的心情很复杂。 一直以来她只当自己是关宝宝,从费德兴出征的事以后,她身体里似乎有种复杂的情感,像是关宝宝自己的,又像是伊尔木的。 写下那封信似乎是本能的驱使,听了坠儿的回话后,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这让关宝宝几乎以为自己就是伊尔木,似乎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那些痕迹根深蒂固,而不只是她的记忆一般。 可是,她又很清楚的知道,现代那三十来年的生活是真真实实的。 关宝宝天马行空的想,若是人的魂魄可以转世轮回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解释这些事? 关宝宝不敢确定,如果伊尔木就是她的前世,那么她的到来是不是正如她曾经梦里的话语一般? 那么她本来就是这里的人,一切回到了原有的轨迹吗? 两个不同的人是不同的个体,磁场必然是有所不同的,合在一起肯定会出现排斥的状态。 情感,记忆,习惯亦是不可转移的…… 所以并不是她代替了伊尔木,而是她本来就是伊尔木? 否则无法解释她为何能承受这具身体,即便磁场再接近的两个人也无法这样贴合,自由的就收这具身体里的记忆和情感…… 原身的画技关宝宝一开始手生,可她没有练习多久就已经和原身差不多了,就连下笔的字迹都一样。 一个现代人对毛笔不可能会摸索几次就熟悉的…… 也许,她该去找一下她失去的那两年的记忆,说不定应该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关宝宝记得五岁的时候大病一场昏迷不醒,大夫查不出病因,昏迷了七天之后。 费阿蛮怕她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亲自把她送到了城外有名的觉远寺。 正好碰上高僧论佛的机会,说是她被八字弱,撞了煞气,要想痊愈,只能把她送去佛门净地蜕煞辟邪。 等她再回来之后,就得了见血就晕得症状,失去了两年的记忆,倒是再没出现过几天几夜昏迷不醒的症状。 只是她回来的时候却不知在觉远寺,而是在山西五台山上被费阿蛮接回来的。 她隐约记得那两年一直有人给她讲经,早晚各一次,模模糊糊的她看不清他的长相,只唤他为师傅,发号‘行痴道人’ 八字,煞气这些东西也是神鬼一说,和她穿越这一回事若是连的上关系的话,那就能说的通很多事情了…… 决定了这个想法,只等有机会出行再做打算,关宝宝忙起了其她的事情。 坠儿带回来的账本,关宝宝粗粗的翻看了一眼,看到这两年收益倒还不错。 民以食为天,粮油铺子赚钱是肯定的,只那杂货铺子不怎么稳定。 里面卖的多数是锅碗瓢盆,庄家农具之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都是能重复使用的,所以,平均收益只能持平,赚头并不大。 若是做成衣的买卖,这些东西就得处理了。 但是现在听了胤禛的话后,关宝宝打算把这个铺子缩小规模,单独隔开一个小的门面。 关宝宝看了地契,这铺子的面积倒是做得到。 只是挂个样板接单是可行的,只等人手到位,再联系一个面料商就可以活动起来了,不需要像她之前想的成衣铺子那么麻烦。 现代一个样板房就一个办公桌,然后挂上几件衣服样板就行了,这些都比较简单。 至于设计,关宝宝一个现代人,见过穿过的衣服演变一下就会是一个好的爆款了…… 再加上还有胤禛这个金手指在,根本不用愁设计灵感。 因为乔迁宴没几日了,后院里的奴才就得先安排出来。 所以,内务府送人出来后,关宝宝就得把关挑人…… 关宝宝的身份注定是比后院里其她人有优势,乌拉那拉氏把人吩咐送到东院里,一字排开等着关宝宝挑选。 关宝宝看着下面的丫头太监,个个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缓缓开口说道: “都把头抬起来吧,低着头我也瞧不见你们的脸。” “是!”众人齐声声的应道,缓缓地抬起头来。 关宝宝扫了一眼下面的人,在看向其中里面的两人顿了一下,再认真的看了一下说道。 “你们中间年十八以上的,会针线的,会厨房里简单吃食的,家中没什么人的分别站到一边……” 关宝宝挑人为衷心,那么家中没什么牵绊的最好,还要长久的相处,十八以上的就不行了,这刚伺候两年又要考虑换人很麻烦。 今日她需要挑三个丫头,三个太监补缺。 这几个其中就得挑个会针线的,以后做衣服就不用送去针线房了。 还有就是,她这里是能单独开小厨房的,这些人就又要挑会点手艺的人…… 所以等这些人站出来之后,就排开了不少的人。 “年龄大点的和剩下的人先站出去吧!” “剩下的人中,觉得手艺好的站出来了。”关宝宝见人出去之后,少了三分之一,又道。 “那么你们其他的人里面丫头们可以出去了。” “……” 这样一来,关宝宝看了眼剩下的十来个人,有五个太监八个丫头。 关宝宝来回的在他们面前走动,好一会儿才停下,指着两个眼神游离不定的两个丫头说道:“你们两个先出去……” “你们说说都会些什么?”关宝宝等到他们都出去之后,指着剩下的几个丫头说道。 “奴才会些简单的糕点……” “奴才荷包绣得还过得去……” “奴才平日里会绣些简单的花样……” 关宝宝看了看没开口的两个人,眼神闪了闪淡淡的问道:“你二人会什么?” “奴才会点苏绣,双面绣也会点……” 说话的人,关宝宝见过,在宫外的小四合院里的画儿,穿着一身宫装站在那里规规矩矩的。 “奴才虽然不会绣花,但是奴才会点厨房里的东西,会做糕点,还会一点汤品类的吃食……” 说话的是墨儿,只是不知道为何出现在这里。 “你们想留在这里吗?”关宝宝淡淡的开口。 “但凭侧福晋做主……”两人齐齐低头说道。 关宝宝看了两人一下没在理她们,走向几个太监那里。“你们几个之前可有伺候过其他的主子?” 安排 “奴才之前在宫里的答应处伺候过扫撒……”一个长得比较胖的公公说道。 “那为何没有继续留在宫里?”关宝宝问道 “那答应后来不在了, 奴才就被遣回了内务府……”胖公公规规矩矩的说道。 “你们几个呢?”关宝宝转向另外几个问道。 “奴才还没有伺候过其他主子……” “奴才也是……” 关宝宝看了眼众人, 指了两个太监出去, 和几个丫头出去后,留下了三个丫头,三个太监在里面。 其中就有墨儿, 画儿和那个胖胖的公公。 另一个丫头是个会针线的,而另外两个公公从头到尾都规规矩矩的,关宝宝就留下了。 “你们自己可有名字?”关宝宝开口问道, 她是个很懒的人, 对起名字很废,也没有什么兴趣想名字。 “请侧福晋赐名……”几个人跪下齐声声的回道。 “……” 关宝宝顿了顿,叹了口气看向一直站在身后的丫头们。 坠儿抿嘴笑了笑没说话,青衣面观鼻, 鼻观心。 其他几个都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等着瞧好戏。 “你们自己可有中意的名字?用你们本来名字都可以的。”关宝宝轻声说道。 “……”众人没说话。 “那就从左到右,青画, 青墨, 青研,小胖子,小矮子,小瘦子……” “可以的话就这么定了, 不喜欢的就找青衣想办法, 或者自己想个好听的报上来就行。”关宝宝说完又道。 “既然你们进来了, 就要认真听话, 踏实做事,少说多做,最重要的多是要衷心,可听明白了?“ “是!”众人齐声声的回道。 “这院里,以后除了坠儿之外,青衣升一等丫头,青玉,青烟为二等丫头,青文,青画,青墨,青研,三等丫头。小贵子以后就管着你们其他的人。” “其他的让坠儿和小贵子看着安排差事就成了。” 关宝宝说完便转身就进了屋子里,挑人也是见费力的事,她要歇一歇。 青玉没有因为青衣成了一等丫头而不平,青烟为升为二等丫头面上窃喜。 青文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小虎子失落的表情特别明显。 坠儿和青衣对视了一眼,把几人的表现看在眼里…… 薛申月自从进了这里都很少出门,她现在的身份是薛嬷嬷,本该是她的事情被关宝宝做了,其他人也没觉得奇怪。 主要是因为之前段嬷嬷也很少插手院里的事情,主要就负责关宝宝的身体,所以大家都习惯了。 既然进人了,这住的地方就要重新安排了。 抱厦后面本来是住着青衣,青玉,青文,青烟几人,再加上小贵子和小虎子。 自然青衣,青玉,青文,青烟搬出来男女分开比较方便了。 这人一多了,安排的就很明显了,小贵子单独一间以外。小虎子和小胖子,小矮子,小瘦子分别两两一间。 小胖子,小矮子,小瘦子是关宝宝按他们的外貌特征随便叫的,几个人脸上表情有点纠结。 想换名字,可这个名字又是侧福晋取得,主子取名那是恩典。 小贵子倒是笑着说道:“你们若是纠结,那就先叫着,等时间久了还不满意再让主子赐名就是” “……” 于是,这几个人纠结了半天之后,面上苦笑才勉强点了点头。 他们倒是想笑,但是想到别人时刻叫着这样的名字,有点肺疼,肝疼! 青衣和坠儿一间屋子,青玉,青烟一间,青文,青研和青画,青墨两两一间。 前面就还有两间屋子空着了,薛申月一人占了一间,方便研究药方,最近她偷偷在研究金鸡纳霜这药。 关宝宝对薛申月的夸赞,和她对药理的多重了解……胤禛私下交代的事情,秘密进行,不可外泄。 所以,对外薛嬷嬷的屋子是不能让其她人去打扰的。 接下来分工的问题,贴身伺候的就是坠儿,青玉和青烟打下手,梳洗打水什么的活计。 青衣主要负责库房还有派遣活计的工作。 青文,青研负责院里的杂事儿。 青画负责关宝宝的衣服针线,青墨打算通知胤禛设了小厨房后安排在小厨房里。 小虎子还是原来的岗位,加了个东院门卫的工作。 小贵子所以东院里的小总管了,管着小太监们的活动。 小胖公公和小瘦公公,小矮公公分别负责提膳,扫撒打杂之内的事情。 事情分派下去后都各司其职,关宝宝特意交代青画和青研二人交一幅自己的针线活上来,看看两人的功底…… 一个时辰的时间,两人分别交了一个荷包和一条帕子。 关宝宝拿着仔细的看了一下,惊诧不已。 青研的荷包那里是不错,这绣工没有几年的功底是没有这手艺的,绣在荷包上的荷花,荷叶栩栩如生,就连荷叶上隐隐若现的水珠都能看到…… 青墨绣了个简单的小蜜蜂,但是,帕子的另外一面却是展翅高飞的小鸟,这是地地道道的双面绣。 两人的绣活都让关宝宝侧目,关宝宝看着青研问道:“你以前在内务府哪个地方?你这绣活儿学了多少年了?” “奴才进宫的时候会点绣活,被安排在绣房两年,奴才学针线快有六年了……” “双亲在时学了三年,后来没了条件,就停了两年,被叔父送进宫里在绣房跟绣房的嬷嬷学了三年……”青研和青墨规规矩矩的站在关宝宝面前,青妍轻声的说道。 “你多大了?”关宝宝在心里默默地算了下时间,有些诧异的问道。 “奴才已经十六了。”青研轻声回道。 “那你是十三进宫,八,九岁就开始学针线?”关宝宝眨巴眼说道。 她八,九岁还在玩橡皮泥呢,伊尔木同样是调皮的时候,这时候其他的人就开始练手艺了,着实早了点…… “奴才八岁多就开始学了。”青研浅浅一笑。 “那倒是下了苦功夫了,我瞧着你这手艺可以当师傅了。” 关宝宝瞧着她长相不是很出色,皮肤偏黄,脸上有几粒小雀斑,很平凡的一个人,却有如此的手艺。 青妍这算是走了一条逆袭的路,最起码关宝宝对她的手艺很满意。 “侧福晋谬赞……”青研腼腆一笑。 “你先出去吧,暂时先领着青衣安排的活计,等我需要的时候再给你安排其它的事情。” 关宝宝笑着看着青研说道:“出去的时候顺便让青画做点拿手的东西送进来看看。” “是。”青研开心的对着关宝宝行了礼,脚步轻.盈的走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关宝宝看着青墨没有说话,屋子里除了关宝宝,还有坠儿和青玉。 关宝宝端着青玉泡的蜂蜜水,小口的喝着。 等了差不多一刻钟左右,青画端着一盘桂花糕走了进来。 关宝宝淡淡的看着她们俩不说话,两人缓缓地跪在关宝宝面前。“侧福晋……” 见着情况,青玉很自觉的跑到门外边,把门看好,站在那里守着。 “你们好本事,内务府都进的来,我听主子爷说过,你们是孤儿,家中无官无职的,如何通过小选进来的?” 关宝宝猜想,这两人定是胤禛送进来的,这两人的来历肯定作假了,这是特意要把人送到她面前吗? 只是不明白胤禛为何做这样的事,就不怕关宝宝不挑她们吗? “奴才们是四爷特意送进宫来的。”青墨和青画忙回答道。 “你们除了绣活好一些,会做点小东西,这样的宫里面人多的是,算起来并没有什么过人的特长,主子爷怎么会特意安排你们进来?” 关宝宝轻笑一声,漫不经心的说道。 “奴才们除了会这些之外,还会点拳脚功夫。”青墨和青画面色不改的看着关宝宝道。 “一点?”关宝宝顿了一下,会功夫? 这就说的过胤禛为何会送她们进来了,只是不知道两个人功夫怎么样…… “侧福晋别看奴才二人是女子,但是奴才二人力气较大,对付一般的街头混混都不是问题。”青画笑着说道。 “证明给我看看?”关宝宝来兴趣了。 从头上的发饰上去下两粒珍珠,将手里的珍珠递给两人,会功夫的人,多数是有内力的。 青墨和青画没有犹豫,单手捏住摸索了两下,摊开手上就成了粉末,像变戏法一样,坠儿在身后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 关宝宝眨了眨眼,看着两人一顿猛操作,心里却是对胤禛的安排非常满意。 女子多是绣花扑碟,拳脚功夫会让人骨骼增大,手脚粗糙,很少女子会练武的。 “主子爷让我们想办法留在侧福晋身边,方便保护侧福晋的安全。”青墨轻声说道。 “你们怎么会功夫的?练成这样怕不是短时间的事情儿。” “奴才二人本是好人家的姑娘,奈何家道中落,双亲去世也才七八岁左右,就被人卖到画舫里面,幸好里面的嬷嬷人还算不错,对我二人还算照顾。” “只是天不从人愿,一场大火画舫里的人就剩下嬷嬷和我们姐妹二人,主子爷见我们可怜,好心收留我们。” “我二人天生力气就比旁人大,主子爷就帮我们请了为师傅,教我们练武……” “……” 敢情是胤禛特意培养的人才,如今为了自己的安全送到她的身边。 想到上次胤禛生辰出宫,他不经意的那句话,他的野心,只怕背后这样的人不少。 青烟 关宝宝敛了敛心神点了点头道。“你们先出去吧!” “是。”青墨和青画规规矩矩的磕了一个头出去了。 这刚一出去, 青烟就提着食盒与青玉走了进来。 关宝宝看了眼青烟笑着说道:“以前倒没好好瞧过青烟你, 你这衣服一换像变了个样, 挺好看的。” 之前赏下去的料子,几个丫头们倒是开开心心的一人做了一套,穿在身上就变了一个样, 还是应了那句话,人靠衣裳马靠鞍。 “主子对奴才们大方啊,上好的料子就给了奴才们!”青烟自从升了二等丫头之后, 人说话的时候大方放了不少。 “你们尽心伺候我, 这些东西不给你们,留着干什么?还能生钱不成?” 关宝宝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还别说,看着你们穿得好看,养眼了不少。” “奴才也这么觉得……”青烟红着脸说道, 一边说着一边和青玉摆膳。 “我这里还有些不怎么戴的首饰,坠儿拿来你们俩好好挑挑,给青衣留两件就行了。” 关宝宝看着她们身上没带什么首饰, 像是忽然想起了一般说道。 “是。” 坠儿笑着对着关宝宝眨了眨眼, 转身去了梳妆台那里,挑了几件样式关宝宝不怎么戴的发饰和配套的其它首饰。 关宝宝见她们已经摆好了饭菜,用青玉递过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手,接着说道: “挑着回去打扮打扮, 女孩子就该多打扮。” “谢主子的赏!” 青玉和青烟笑着, 手上的活计都弄好了之后, 不客气的一人拿了两件。 坠儿挑出来的虽说关宝宝不怎么戴, 可这款式可不老气,只是有点花销,关宝宝喜欢简单的款式。 等到两人出去后,关宝宝一边用膳一边想事情。 坠儿站在关宝宝身后收拾挑剩下的首饰,随便捡了两样后,放进了梳妆台的盒子里。 等关宝宝用完膳,招呼站在门外的青玉和青烟收拾了东西,等关宝宝漱口清洗歇下后出门去了库房。 现在是响午十分,关宝宝一个人躺着歇响,青烟一人留在屋里守着,等着关宝宝醒来方便伺候。 关宝宝躺了没多久就醒了,青烟见关宝宝起身,忙上前伺候关宝宝穿鞋,再帮关宝宝穿衣,一通忙活之后就去叫坠儿进来。 这个院里的人,就坠儿手巧,梳头化妆最拿手。 关宝宝也习惯了坠儿给她梳头打扮! 坠儿和青玉本就在正屋外的茶室里面,关宝宝起床后一般都会喝杯蜂蜜水润润口。 坠儿端着蜂蜜水,青玉手里端着铜盆,里面装着清水。 进去后先给关宝宝拧了一方帕子,给她净脸梳洗。 因为前院交代了晚上胤禛会过来,这会儿所幸就先打扮起来。 关宝宝本就只穿了中衣,坠儿给关宝宝挑了件粉色外衣,天气虽然转凉了,但屋子里却很暖和,关宝宝这里的炭盆已经点上了,穿着中衣到不觉得冷。 梳头的时候,坠儿在首饰盒里翻了半天,对着关宝宝说道:“格格的桃花钗怎么少了一对?耳环也没见着了?” 坠儿说这话的时候,屋里面关宝宝,青玉,青烟都看向坠儿。 关宝宝面色淡淡的,青玉面色也不变,青烟却有点蒙了,看了看坠儿,又看了看关宝宝…… “今日格格穿粉,带桃花的首饰比较搭,之前记得一直放在盒子里的,昨儿还见着的呢!”坠儿没看其她人,自顾自的说道。 “你再好好找找看。” “现在时间还早,不着急的。”关宝宝轻声说道。 “奴才找了好几遍了,其它盒子里也没见着!”坠儿噘着嘴说道。 她这会儿时间可是翻了个底儿,看了好几遍呢! “莫不是丢了?”青玉缓缓地开口说道。 “还是被谁拿了去?”说着这话,看着面色满满变白的青烟。 “不能够啊!”坠儿像是不相信的开口…… “主子中午不是赏给奴才了么?”青烟艰难的开口,看着关宝宝说道。 中午的时候关宝宝让她们挑首饰,如今这两样东西还在她身上揣着…… “胡说,主子中午可没赏赐东西……”坠儿猛地瞪向青烟,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道。 “听你这样说,是你私自拿了?你胆子真大,敢偷拿主子的东西” “不是,这是中午主子赏的,当时你们也在的。”青烟面色大变,猛地跪下开口说道,说道一半的时候顿住,像是才反应过来,这是想陷害她。 “我何时给过你这个东西?”关宝宝疑惑地看着青烟,淡淡的说道。 “莫不是今日我睡糊涂了,我不曾记得给过你们什么,给的也是前几日一批衣服料子罢了!” “对,主子今日用完膳就歇着了,不曾赏给奴才们什么。”青玉想了想认真的说道。 “奴才没有偷拿,奴才没有,主子可不止给奴才一人东西,青玉,青衣她们可都有,青玉手上是……” 说到这里,青烟看到坠儿手上拿起本是青玉挑的首饰看了看,又放回了首饰盒子里。 为了让她看清楚,还故意端起首饰盒子,朝着她跪着的方向,半斜着让她看个明白。 “是坠儿,你们陷害我,你和青玉陷害我。”青烟惊恐的看着坠儿的动作,害怕的说道。 中午明明她们几个都拿了首饰,坠儿特意送去给青衣的首饰她还看见了,现在那些东西好好的躺在盒子里。 只有她挑的还在她身上,这明明是故意陷害…… 但青烟心里更明白,没有关宝宝的配合,坠儿和青玉哪里敢这么做,心里很是不安。 青烟想着是不是她漏出了什么马脚,她做的事被发觉了? “真是好笑,青烟,你擅自动了主子的东西,不及时承认错误,先是忽悠我们说是主子赏赐的,这会儿又说我和坠儿陷害你。” “这般看来可见你是做贼心虚,奴才若是犯了偷窃的罪名,你可知道有什么惩罚吗?” 青玉冷笑的说道,看着青烟惊恐的表情,很是轻蔑。 严重剁手都有,偷窃可是会被送回内务府,内务府收拾不听话,有前科的奴才不见血也得脱层皮。 “不是奴才做的,奴才没有!” 青烟痛哭的说道,面上委屈的表情特别明显。 “青烟,你知道我为什么升你为二等丫头吗?” 关宝宝手里拿着眉笔,递给坠儿,示意坠儿为她上妆。 坠儿接过眉笔,旁若无人的给关宝宝画起了眉。 “……” 青烟趴在地上,面色晦暗的看着背对着她的关宝宝,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青文和你一样都是不爱说话,存在感比较低的人,可青文手脚灵活,平日里干活比较细心。” “而你你粗心大意,偶尔会偷偷懒,我却让你高了青文一头。” 关宝宝望着铜镜里面的身影,坠儿的手就像机器复制粘贴一般,巧妙,细致,这眉毛两下就画好了。 关宝宝赞赏的看向坠儿。 “……”青烟双手紧张的捏了又捏,心里恐慌的要命。 “人家都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我不是鬼……” “可能平日里我给人的感觉比较好说话,让人觉得我好欺负。” “但是,我想告诉你,鬼能勾你的魂要你的命。而我却是掌控你生死,可以让你生,也可以让你死的人。” 关宝宝轻轻说道,转过身看着跪着的青烟,走到她面前,缓缓地俯身,伸出手抬起她的脸,面上带着笑。 “奴才不明白主子说的什么意思。” 青烟瑟瑟发抖,心虚的不敢看关宝宝,别开眼艰难的说道。 “你明白的,你比这后院里的其他人都明白,抱住福晋的大腿,你就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 关宝宝淡淡的扫过她心虚的表情,很是嫌弃的用帕子擦了擦手,仍在青烟面前。 青烟看着落在地上的帕子,面色更是难看…… 不仅是关宝宝这轻蔑的动作,还有她的那番话。 “奴才对主子衷心耿耿,怎么会做吃里扒外的事?” 青烟心里怕的要命,关宝宝这般笃定的口气,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事一般…… “我知道你衷心!”关宝宝点了点头,只是青烟口里的主子不是关宝宝而已。 “你是忠心耿耿,你从都到尾衷心的人不是东院,不是我罢了!” “奴才没有……”青烟嘴里麻木的说道,颤抖的身子却出卖了她的害怕。 “你也不用狡辩,你不要以为没有证据我不好收拾你。可你也不想想有时候主子要想收拾一个奴才,随便一个理由都能让你不得翻身。”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今日这些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从升你为二等丫头开始……” 关宝宝轻笑一声,青烟这个人真的是乌拉那拉氏的一颗衷心的棋子,关宝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还在狡辩。 “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考虑,把你做过的事坦白。” “我被下.药你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福晋动胎气可是你告诉了她我出宫一事。” “还有,主子爷打算让我养二格格和二阿哥的是是不是你转身就说了出去……你老实交代,说不定我还能网开一面。” “若不然,晚上主子爷来了,我就再不管你的事,直接把你交给主子爷。” 关宝宝从交代坠儿她们留意这院子里的人之后,关宝宝也在观察她们。 青烟藏的好,出宫前是真的做的滴水不漏。 证据 她这院里的人, 青子辈的几人颜色都生的不错, 丫头们中属于中上等姿色的人了。 青衣和青烟两人较之青玉, 青文又要率胜一筹。 不然当初膳房攀扯青衣的太监为何不挑青玉,青文, 却选择了青衣? 出宫后,主子们身份不同,心态不同,奴才们也跟着变化, 青文和青烟两人就明显了一点。 在她选了青烟为二等丫头之后,还偷偷地哭了一场,暗中和青烟两人相互较劲,大家都看得明白。 而青烟就显得张扬了不少,觉得关宝宝对她信任了, 做事就疏忽了很多, 这把柄就容易露出来了。 青玉和青烟一个屋子,翻出了青烟不少金银首饰,还有大面额的银票。 若是在宫里,青烟定是小心谨慎不会让人发觉,因为她的放松, 就让青玉发觉了她的不同。 青烟是和青子辈的几个人一起进的东院, 身上带的东西都是有记录的。 这比其她几个多出来的东西就是最大的漏洞,既然锁定了目标人, 那么再找出其它的证据就不难了。 这几日青烟身份大变, 穿着风格也变了, 不再低调,反而还会描眉换装。 她还会趁胤禛来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出现在关宝宝门口等候差遣,甚至守夜的时候还会主动帮青玉顶着。 关宝宝就明白青烟的目的了,这正院怕是许了她位分,她是朝着胤禛来的。 关宝宝冷眼看着青烟有意无意的打量胤禛,假装不知道。 可不代表就会任由她继续下去…… 听到关宝宝这样说,青烟心里恐惧不已,这些事里面都有她的手脚,但她不能承认。 如今设局陷害她偷窃,肯定只是猜测,没有确切的证据,或许她们只是想诈一下她而已,不要慌…… “奴才没有做这些事,奴才不明白主子为何要这样对奴才……” “你应该知道,苏培盛公公的手段,正院门口秦嬷嬷的事你还没忘记吧?” 关宝宝说完不再理会青烟。 屋子里静悄悄的,坠儿帮关宝宝梳头,青玉在一旁打下手,当跪在地上的青烟不存在…… “奴才记得,所以奴才更不敢做对不起主子的事儿。” 青烟点了点头,颤抖的说道。 苏培盛的手段干净利落,秦嬷嬷当时直接被堵了嘴生生被打死,当时她害怕的晕了过去。 她若承认了,依着主子爷对主子的宠爱,只怕是会更惨! “……” 青玉轻蔑的看着青烟狡辩的样子说道:“主子还是太仁慈了,您给她机会,她未必会珍惜这个机会。” “格格确实是仁慈了。”坠儿一边给关宝宝挽发,一边嘟着嘴不满的说。 像青烟这样的人,就该直接了断的拿下,那里还用故意设局? 关宝宝的想法,坠儿不明白。 青烟作为乌拉那拉氏手上的棋子,能在她眼皮子底下瞒了那么久,没点城府,怎么敢于乌拉那拉氏为伍? 她手里必然有乌拉那拉氏把柄,虽然关宝宝如坠儿一般恨不得把青烟掐死,但是若是能通过青烟拿到乌拉那拉氏行事的证据,以后对上乌拉那拉氏就越有利。 等关宝宝收拾妥当,穿戴整齐后,关宝宝说道: “青玉你去叫个人一起,把青烟的东西给我找出来,顺便把院里的所有人叫到正屋外面。” “今日你们家主子得立立威,让大家都知道,我虽然好说话,但却不是软柿子任人欺负的。” “主子饶命。” 青烟听了关宝宝的话,知道怕是青玉发觉了她包袱里的东西,猛地磕头喊道,一声一声咚咚作响…… “你可别磕了,见了血没得让人以为格格虐待了你……”坠儿冷声说道。 见青烟猛的磕头,追儿上前蹲在地上,单手扯住青烟磕头的动作冷声道: “格格可是给你机会想私下解决,但是你太衷心,那就只有搜东西了,让大家伙都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见血了可不好,关宝宝忌讳的。 “青烟,你知道除了格格最恨你的是谁吗?便是坠儿我了。” “我坠儿从来没有那么恨过一个人,你是其中一个。” “你害的格格如今常年伴药,冬日里冷的不敢出门。你害的格格子嗣艰难,难为人母,良心都不会痛吗?” “这两年你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出现在格格面前,帮着别人对付格格。背主的下场你早该想到,何必假惺惺狡辩求饶?” 坠儿扯着青烟猛地把她推到在地,厉声说道。 乌拉那拉氏对关宝宝造成的伤害是确确实实存在的,青字辈的人都是清楚的。 乌拉那拉氏可恨,那帮着乌拉那拉氏对付关宝宝的人亦是该死。 “我没有,我没有害主子……”青烟害怕的摇头。 坠儿如何相信青烟狡辩的话,没有证据她们会大张旗鼓的收拾青烟。 青玉和青衣很快的拿了青烟的包袱出来,打开里面的东西,坠儿指着里面的东西道: “还在狡辩,你包袱里的银子从何而来?” “是奴才在宫里的时候偷偷攒的……”青烟看到自己的包袱,心虚的说道。 “丫头们的月例是多少我比你清楚,算上平日格格赏的都不及你包袱里的十分之一,这怕是收了别人的好处才有那么多的银子和首饰” 青衣管库房,丫头们的月例发放都是她和坠儿发下去的,青烟的家当经不起查…… “奴才……”青烟结结巴巴一时说不出话。 “你是想要证据是不是?那标有内务府造的首饰是哪里来的?内务府的东西市面上可是不能随意流动的。” “格格赏人可是很少用有标记的东西,方便我们兑换银钱,你那里可有不少有标记的首饰,不要告诉我是主子爷赏的……” 坠儿拿起青烟包袱里的首饰,指着上面的标记冷声说道。 这明显是后院里其他主子那里得来的,瞧着首饰的样式,还算新颖。 像张氏,钱氏这样侍妾身份的人,平日里都未必得的到这样的赏赐…… 乌雅氏,武氏是在关宝宝出事后进来的,便不是乌雅氏。 宋格格能养着二格格,说明手上没有沾上大事,否则,二格格就会养在前院,哪里轮得到她养? 李氏若有那能耐也不会暴毙而亡了…… 当初能做到一点证据没有的除了福晋,没有其他人。 “是我偷的,是我偷来的……”青烟闭上眼睛,害怕的说道。 “你可知偷窃是要剁手?”青衣淡淡的说道。 “主子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 青烟听到剁手,缩了缩撑在地上的两只手,楚楚可怜的看向关宝宝。 关宝宝没理她,只顾着把玩手上的荷包。 青研绣得荷包是真的很的关宝宝的心,这几日得先挑几块好点的料子,让她绣上几件花式出来做样板,看看效果。 “你哪里不敢,你如今还在撒谎隐瞒,前日里你为何深夜出门,你去见了谁?” 青玉突然开口,恨恨的说道。 前日半夜时分,她睡得迷迷糊糊的,青烟试探的唤她。 她觉得蹊跷没有答应,假装睡得很沉。 见她没有反应,青烟瞧瞧开门出了院子,青玉赶紧爬起身,悄悄跑到后面抱厦那里唤醒了小贵子,和他一起尾随青烟出去。 “……” 青烟有种绝望的感觉,她抱着侥幸的心里,以为她们只是发觉了她身上来路不明的东西,这些可以借口是偷窃,没想到她们一直留意着她……再说不出狡辩的话。 “呵,我们留意你有些时候了,你一起身青玉就发觉了。” “你出门小贵子可是尾随你之后,亲眼看到你见了正院的二等丫头春梅,可是有两个人看到你出去,可别再狡辩谁冤枉你!” 坠儿冷着脸说道,看着青烟绝望的表情,坠儿很想给她几巴掌。 “……” “你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院子里人证,这里的物证都有,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们直接把你送去正院,福晋也是救不了你,说不得为了明哲保身,福晋第一个就会想杀你。” 坠儿很是不客气的踢了踢青烟的包袱,看向关宝宝。 关宝宝一直在一边看着青烟的脸色慢慢的变成绝望,冷笑一声。 “你一个小小的奴才,竟然痴心妄想主子爷,还设计害我受了这般苦楚,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勇气?” “我自问没有亏待你们半分,我也多次说过院里容不下不忠,吃里扒外的人,你的结局已定,承不承认在你的良心。” “晚膳的时候快到了,主子爷这会儿也快过来了,你若是不怕面对主子爷,你就继续装死。” 青衣和青玉拖着青烟往门外走,外面奴才们可是一直候着,这样大张旗鼓自然是要收拾青烟。 “主子饶命!” 青烟大声的喊道,之前一直闭紧嘴巴,听到青衣说主子爷快来了,有把她往门外拖去,明显是打算把她的罪名公布出去,这时候青烟才后悔…… “我说……只求主子给我一个痛快,不要让主子爷知道奴才的所为!” “那就看你说的让我满不满意了。” 关宝宝听到青烟松口,示意青衣和青玉松开手。 坠儿这时候翻出了毛笔和纸,递给青衣。 既然要交代,那么口供哪里能拉下,这些便是证据了。 青烟从进了东院里,见到胤禛宠爱关宝宝,关宝宝年纪小没有侍寝,青烟就动了心思。 能被送进宫,有点姿色的人,都是想要一步登天,青烟也不例外。 胤禛后院里算起来人不多,有宠的除了福晋,就李氏和关宝宝。 关宝宝不能侍寝,青烟就觉得机会来了。 既然不能侍寝,关宝宝应该就会安排院里的丫头固宠,宫里面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 可青烟见到关宝宝一副没心没肺,根本不打算这样做的时候,青烟就起了心思,乌拉那拉氏就看准了机会。 ※※※※※※※※※※※※※※※※※※※※ 关宝宝:是谁给了你勇气害我? 青烟丫头:梁静茹? 关宝宝:…… 胤禛:…… 青烟死了 青烟和乌拉那拉氏联手, 事成之后就找机会让她侍寝, 这样一来青烟就有机会成为胤禛的女人, 一步登天再不是奴才了。 可是,乌拉那拉氏不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有了第一次帮乌拉那拉氏对付关宝宝的机会,她的把柄也就送到了乌拉那拉氏的手上。 之后乌拉那拉氏一直推脱,关宝宝出事后,胤禛几乎出了东院没去过其他的地方。 胤禛出征回来后倒是开始在后院走动, 可前朝办差,一个月进后院也没几回。 再后来乌拉那拉氏,李氏先后有孕。 青烟以为她的机会来了,主动告诉乌拉那拉氏关宝宝出宫的事,希望得到乌拉那拉氏提携。 秦嬷嬷却因为乌拉那拉氏动了胎气迁怒青烟, 只让丫头随意打发了她。 青烟自然是不甘心就这么算了的, 乌拉那拉氏不好相与,正院里的春梅是头一次联系她的人,她就特意留意正院里的消息。 果然,让她发觉了一点风声。 乌拉那拉氏早产的事秦嬷嬷算在了李氏和关宝宝的头上,李氏怀着小阿哥, 福晋的意思是暂时不动。 福晋不动, 不代表秦嬷嬷不会动,秦嬷嬷本来是在李氏生产哪一日动的手脚, 却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 安排的人不知道为何没有起到作用。 秦嬷嬷以为被人发觉了, 打算占时按兵不动,等以后再找机会,却没想到李氏不过几日后就暴毙了。 青烟亲眼见到宋格格身边的人也计划对李格格动手,也没有成功。 前院里查到了秦嬷嬷的手脚,秦嬷嬷杖毙,宋格格的人动了却没有扯出来。 这里面的事水就更深了,青烟此后不敢再关注这件事。 “你的意思是李格格的死不是正院所为?” 关宝宝听到这里愕然,一直默默无闻的宋氏也有牵扯,但是胤禛却只查到了秦嬷嬷,宋氏计划也没有成功,这背后不知道是有人帮她? 还是真正的黄雀不打算扯出宋氏? 这李氏是有多少人想治她于死地? “不是正院,也不是宋格格,奴才不知道这背后的人是谁,不敢再关注这件事……” 青烟有些后怕当时无意知道这些事,她不敢再动了,她不能确定是不是背后的人故意让她知道…… “那为何那么巧,这两个人的事让你知道了?” 关宝宝很怀疑这背后的阴谋不止是针对李氏,还有福晋和关宝宝自己。这是冲着她们三个来的…… “奴才不确定,奴才一开始也以为是巧合……” 青烟摇了摇头,一开始她以为是巧合的,等她有所发觉宋格格和秦嬷嬷的事的时候就不敢动了。 “二格格和二阿哥的事也是你去报信的?”关宝宝点头表示知道,接着问道。 “是。”青烟咬了咬唇点头。 “奴才不甘心,心里实在是妒忌主子您如此得主子爷的欢喜。” “奴才不甘心永远低人一等只能当奴才。” 胤禛对关宝宝太好了,好到让人羡慕,妒忌。 “你一个奴才,谁给你的权利肖想主子爷?” 青衣一边写下口供,一边冷声的说道。 一开始青烟是不甘心当奴才,抱着爬床的目的去的。 奈何她只是个三等小丫头,胤禛来得时候很难靠近正屋。 后来越是特意想要靠近,越是在意胤禛的一举一动,慢慢的她不只是想要当主子。 看到了胤禛对关宝宝的温柔,青烟还想要关宝宝同样的待遇,胤禛对关宝宝的不同让她着迷了…… 所以,她再一次主动靠近正院,从头到尾只是她心甘情愿的被人利用罢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有权利想尽办法往上爬,却没有权利踩着别人的鲜血换取利益。” 关宝宝不能说是多善良的人,乌拉那拉氏对她造成的伤害她是一定会还回去的。 但她的人生观,价值观不同,人可以去争,但不能没有底线。 你可以防备,却不能主动伤害别人…… “若你靠你自己的本事不踩着别人爬上去了,我还会高看你一眼,因为,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无缘无故伤害别人。” “奴才知道,奴才做的这些伤害到了主子,但是主子可不可以看在我坦白的份上给奴才留一份体面,不要让主子爷知道……” 即便胤禛眼里从来没有看到过她,青烟也不希望给胤禛留下一个面目可憎的印象。 她知道她这样很卑微,卑微到不希望胤禛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不记得她这个人都没关系。 “……” 关宝宝复杂的看向青烟,青烟对胤禛的爱很卑微,她不能理解。 关宝宝没有答应她的话,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过错买单,她并不会原谅青烟。 关宝宝所受的罪没有切身体会过的是不能理解的。 好久过后才对青衣等人挥了挥手,示意她们把人带出去。 青烟死了,青衣她们并没有真的叫了奴才们在外面候着,只是为了让青烟害怕,好让她顺利的交代清楚她的罪名。 恰好今日不用大朝,胤禛倒不用起的太早。 所以,当青玉一声尖叫声之后,胤禛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迷迷瞪瞪的关宝宝坐起身来。 “怎么了?”关宝宝揉了揉眼睛,有点迷迷蒙蒙跟着坐起来。 坠儿,青玉很快出现在屋子外面,敲响了门。 “进来!”胤禛摇头沉声说道。 “启禀主子爷,主子,青烟她……”青衣面色难看,欲言又止的说道。 “青烟怎么了?” 关宝宝看了眼胤禛,皱着眉头问道。 昨天过后,还没来得及处理青烟,关宝宝本打算等胤禛走了过后再说,算是全了青烟的脸面,这时候青烟想干什么? “青烟死了。”坠儿面色也很难看,有些害怕的开口。 “什么?”关宝宝失声说道。 她是想过要不要青烟的命,可也只是想了一下。 她是打算把她留着以后好跟乌拉那拉氏对峙的。 “怎么回事?”胤禛穿鞋的动作一顿,皱着眉头沉着脸。 “苏培盛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胤禛穿好衣服,等坠儿和青衣给关宝宝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坐在桌边对着外面的苏培盛开口吩咐道。 苏培盛在听到声音之后,就让人去看了情况,忙快步走了进来。 “爷,青烟姑娘似乎是中了毒,七窍流血,面色发青……” “快让薛嬷嬷去看看怎么回事?” 关宝宝面色大变,中毒? 她昨日才抓到青烟这条鱼,这马上就死了,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 “和她同屋的人是谁?叫进来回话……” 胤禛听了面色也是大变,他在这东院安排的人不少了,却还有人出事,甚至昨天晚上他还在这里,这样的事胤禛怎么会不重视? “是青玉,就在外面。”坠儿轻声说道。 外面青玉听到胤禛的话走了进来,一下子跪在两人面前。 “主子爷,主子……” “青玉,说说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先看好她的吗?为何她会……”关宝宝平定了一下心神,看着青玉问道。 胤禛转头看向关宝宝,关宝宝这话明显是有什么内情。 “奴才不知道,奴才怕她有什么动静,都没敢休息,半夜的时候还好好的,后来奴才不知道为什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发觉……” 青玉懊恼的跪在那里,昨晚她是一直看着青烟的,拿下青烟后,她是没有什么机会动作的,可是,她却无缘无故睡着,很不正常。 “薛嬷嬷可来了?”关宝宝开口问道。 “主子爷,侧福晋吉祥。”薛申月和苏培盛走了进来,对着胤禛行礼。 “可看出怎么回事?”胤禛挥了挥手,看向薛申月。 “奴才和薛嬷嬷检查了房里,发现里面多余的痕迹,唯有青烟姑娘。”苏培盛说道。 本来以为青烟是中毒,薛嬷嬷查看了青烟的身体,发现七窍里的血迹是其他原因造成的,屋子里干干净净的没有异样。 “瞧着像中毒,其实不是,七窍流血是因为口鼻出不能呼吸憋出来的。” “我摸了摸她的颈部和胃部,发现她喉部和胃部都有坚硬的东西,像是是吞了金饰品,床里面有挣扎的痕迹。” 薛申月本来也以为是中毒,看了之后才发现她是吞金而亡,憋得脸色发青。 屋子里除了青烟的床里有些痕迹以外,其他的方都没有。 像是想陷害青玉,却又为何留下这么大的漏洞? “吞金?她是自杀?”不然怎么解释不声不响就这么死了? “那青玉又为何没有发觉?” 关宝宝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看向青玉。 这青烟有挣扎,青玉应该听得见的。“还是说,她吞金是人为?” “主子怀疑奴才?” 青玉有些煞白的脸,很是不安。“青烟她自己犯了事,奴才没必要对她动手……” “……”话虽这么说,可青玉的嫌疑很重不是吗? 坠儿欲言又止的看着关宝宝,她不相信青玉会做这样的事,青烟已经定罪,她的命已经掌握在关宝宝手里,根本无需杀了青烟。 青衣更是相信青玉没有做,青玉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可这会儿主子没问,她却不好开口说话。 “青烟犯了什么事?”胤禛一直在一边,这时候才开口问道。 “……” 下面的奴才面面相觑的没有开口,青烟说的话不是她们这些奴才该知道的。 坦白 “……” 关宝宝想了一下说道:“当初我被人设计的时候, 有青烟的手脚, 昨儿她亲口承认了。” “她还说了什么?” 胤禛一听这话, 面色顿时又沉了下去,撑在桌上的手瞬间握的咔咔作响…… 当初这件事以人证自尽而终,知道是乌拉那拉氏却拿她没有办法, 只能冷着她,委屈了关宝宝。 关宝宝身体的事胤禛可是一直都很在意的,两年来一直在给关宝宝调养。 幸好薛申月的出现, 关宝宝才有了些起色, 那也要调养个几年。 在确定他在意关宝宝之后,他还为三年的时间心里郁闷,憋屈的不行。 这会儿告诉他这件事里面还有关宝宝院子里的人,哪能沉得住气? 而且, 这几个人还是他吩咐苏培盛找来的。 “……”关宝宝欲言又止的看着胤禛。 “都出去,先把青玉单独看着。”胤禛冷声说道。 青衣看了看青玉,青玉咬着唇委屈的看了眼关宝宝。 关宝宝看着青玉的样子垂下了眼眸, 没有说话。 很快屋子里就剩下关宝宝和胤禛两个人。 “那青烟交代了什么?”胤禛拉起关宝宝的手, 忍住心里的怒火,轻声的问道。 “可是说了和正院有关?” “……”关宝宝诧异的看向胤禛张了张嘴,他知道? 即便关宝宝没说话,胤禛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乌拉那拉氏在李氏出事后也承认了她动的手。 “李氏死后, 爷杖毙秦嬷嬷的时候, 福晋承认是她对你动的手, 所以才会给你请封侧福晋。”看出关宝宝诧异的表情,胤禛解释的说道。 “呵呵……”关宝宝听后忍了又忍,最后没忍住,猛的扯开胤禛拉着的手,站起身来冷笑道。 “所以福晋的意思说,她补偿了我,就算扯平了吗?” “爷如今去正院都没理她,只是去看弘晖。” 面对关宝宝的变脸,理解她的愤怒,他当时也是怒不可歇,胤禛开口解释道。 “这是什么逻辑?她伤我在先,假意补偿在后,她还是高高在上的福晋,我就该乖乖的受着?” “我是好人家的女儿,不是其他什么阿猫阿狗随便就能打发的。” “我很明确的告诉爷,昨日在我知道是正院的手脚后,我就没打算忍着,我是打算拉着青烟找她对峙,让她给我一个交代。”关宝宝厉声的说道。 乌拉那拉氏真的是太不要脸了,那侧福晋是她的补偿? 笑话,那本该就是她的位分,只是迟了一些,她兄长用命换来的恩典,一句话就成了她乌拉那拉氏的功劳了? 乌拉那拉氏她的脸究竟有多大? “只是现在那青烟已经死了……” 乌拉那拉氏的逻辑确实让人生气,胤禛当时也是被气的不轻,近来一直没给过她好脸色。 还去正院,只是因为她是弘晖的额娘,粘着弘晖也不好当众下她的脸。 “所以,福晋的手段真的是高明,让人不寒而栗,隔着院子都能要人的命,我就不信青烟是自尽的……”关宝宝冷哼一声。 “爷可知道青烟都说了些什么?” “我这院里的所有事情,福晋就像看镜子一般,我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一点秘密都没有。” “当初福晋动胎气,也是因为知道了我们出宫一事,我身体的情况说不定她已经知道了。” “如今不比宫里,你可以放心,爷会让人盯着正院。墨儿,画儿是爷的人,以后会保护你的安全。” “薛姑娘医术高明,你这院里的其他人爷会再让人查查底细,不用担心。” 胤禛皱眉,乌拉那拉氏是真的让他厌恶,若她再有什么其他举动,只怕胤禛就忍不住让她闭院养病了。 “这后院太可怕了……” 听了胤禛这话关宝宝突然哭出声来,踉跄的坐在凳子上,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对峙又怎么样?福晋还是福晋,就算对我做了什么,我也拿她没有办法。” “我已经一退再退,几乎都不出门了,她却还悬着一只手盯着我,青烟能这么无声无息的去了,下一个死的就可能是我了。” “胡说。”胤禛听不得关宝宝这话,什么死不死的? “不要胡思乱想了,再说爷也没让你忍着,你只要不做让爷为难的事,你和福晋之间的事,爷不会插手。” “你是爷的侧福晋了,你的腰杆也要自己立起来了。” 伸手拉过她坐到自己身上,胤禛伸手给关宝宝抹了抹泪轻声说道。 “福晋是爷的嫡妻,我哪敢对她怎么样?” 关宝宝别扭的挪了挪身子擦了擦眼泪,哀怨的说道。 “你刚进府那会儿对上福晋的勇气去了哪里?” 胤禛收回手,稳住关宝宝没让她动,捏了捏关宝宝的腰,威胁的眼神看着关宝宝,没好气的说道。 “那以后只要福晋不惹我就行,若是惹了我,我就怼回去,爷可不能怪我。” 见胤禛这表情,关宝宝撇了撇嘴身子没再动了,哼哼的说得像威胁一般。 “你当爷说得话是哄骗你?” 质疑他说的话?不想好好的聊天了? 乌拉那拉氏有弘晖,他不好明着给她没脸。 但是,关宝宝受了委屈哪里是要她忍着了? 胤禛一直希望她能立起来,对上乌拉那拉氏不至于像乌龟一样缩在壳里。 “那作为爷对我这么宽容的报酬,我再告诉爷一件事儿。” 关宝宝见胤禛瞥了她一眼,赶紧说道:“一件很重要的事儿。” “……”呵呵……是不是他不答应她,就不告诉他了? “我即便再恨福晋,但也是恩怨分明的,青烟告诉我李格格的事并不是福晋的意思,是秦嬷嬷擅自做主。”关宝宝正了正脸色,严肃的说道。 “爷知道,可没有她的纵容,李氏也不会暴毙,二格格和二阿哥也不会年幼丧母。” 胤禛点了点头,当时虽然没有明确的说是正院的手脚,后院里其他人也能大概猜想的出来…… “我还没说完,秦嬷嬷虽然做了却并没有得手,这背后还有其他人操控!” 说着,关宝宝拿出了青烟的口供递给胤禛。 关宝宝本就没有瞒着胤禛的意思,胤禛对她的信任,是她最大的保障,所以该告诉他的关宝宝不会瞒着。 这后面还有个他们都不知道的人,太没安全感了。 胤禛能查出来最好,若是没有,也好让胤禛有个防范。 胤禛接过来,打开认真的看了好一会儿,慢慢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差点撕了手里的口供。 胤禛不担心关宝宝骗他,这上面还有青烟亲手画押的痕迹。 大早上的胤禛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耽搁,他不上大朝,还要当差。 收好了青烟的口供后,青烟这事没让关宝宝插手,让关宝宝暂时不要管,等有了结果再说。 苏培盛被胤禛留在了前院,交代苏培盛好些事情走不开。 暗中安排人手盯着正院,和宋格格,以及其他后院的主子们,就连禁足的武氏都没有漏下。 又调了几个身手不错的暗卫暗中保护几位小主子。 还有查东院里的奴才们的底细…… 说来那青烟当初还是苏培盛安排进去的,苏培盛心里很不得劲。 这算是他的失职了,主子爷和侧福晋没有迁怒,苏培盛心里别提多感激,卯足了劲儿查青烟的死因,打算将功赎罪。 “青烟那里死因也清楚了,薛嬷嬷和仵作也看了尸体,没有其他的问题。” “若是可以,把她送出去葬了吧,她虽然对我不仁,好歹最后她醒悟了,也算是给她一个交代了。”关宝宝对着苏培盛说道。 苏培盛在安排好了其他事情,马不停蹄的赶来东院,青烟的尸体又让仵作确认了一番后,确认是吞金而死之后,打算带走青烟和青玉两人。 “侧福晋仁慈,也算是青烟的福气了,”苏培盛笑呵呵的对关宝宝说道。 苏培盛本打算查清楚之后,再让人直接扔到乱葬岗去的,关宝宝既然交代了,苏培盛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这侧福晋确实是善良,仁慈,否则主子爷哪会上心? 苏培盛让人压着青玉,又让人用席子卷了青烟,用棉被裹了抬了出来,这院里所有的人都站在回廊外面看着。 青衣,青文,坠儿几个面无表情,但是眼神却看向青玉。 关宝宝也看着青玉,没有说话,青玉乞求的眼神慢慢变成失望,到最后没有光彩。 那些刚进来的奴才和小贵子,小虎子站在一起,出了墨儿,画儿之外,都有些心有余悸的感觉。 头一天在这院里当差就发生了人命,他们的心里哪里能平静? 过几日可是要办乔迁宴了,出这么大的事,乌拉那拉氏是要过问的。 关宝宝不想面对乌拉那拉氏那张脸,吩咐青衣去了一趟前院。 当然不可能告诉乌拉那拉氏青烟死的情况。 对外的说辞只说青烟犯了偷窃罪名被关宝宝抓了个先行,本来是打算第二日请示福晋,没想到人却死了,青玉和她同屋便被带回前院问话了。 乌拉那拉氏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便让人私下打探。 青烟这个人算是她在东院里的眼线,出宫没多久就死了。 乌拉那拉氏怀疑是关宝宝知道了一些事情。 当初她不得已对胤禛坦白对关宝宝动手的事,她一直观察东院里的反应,关宝宝和平常没什么两样,胤禛似乎并没有告诉关宝宝这件事。 当然,她都已经承认了,也不怕胤禛告诉她。 现在青烟死了,让她很疑惑。 乔迁宴 关宝宝到底是知不知道? 在她看来关宝宝如今是只聪明的狼, 若是知道青烟是眼线, 应该不会要了她的命, 该留下人证对她才是最有利的。 现在她得确认一下青烟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 如今不比在宫里,乌拉那拉氏作为福晋,安排人出府还是有权利的。 很快就有消息带回来, 苏培盛亲自安排人埋了青烟,等苏培盛的人走了之后,还特意打开看了确认真的是青烟之后才回来禀报。 听了她安排的人带回来的消息, 乌拉那拉氏才算放心, 为失去这么一个眼线可惜。 只是乌拉那拉氏越发看不明白关宝宝这个人…… 乌拉那拉氏并不知道,等她的人走了之后,还有人在她的身后留意着青烟。 青玉被带回前院半天过后,去了半条命一身是伤的被丢出了雍郡王府侧门。 青玉双眼通红, 忍着疼痛爬到门口不远处的一颗大树边靠着,满眼的恨意盯着里面。 守门侍卫见青玉这样的表情,其中一个很是不屑的说道。 “快走吧, 当奴才的做了错事就要受到惩罚, 里面主子没要你的命就不错了,哪来的那么多不甘心。” “快走吧,以后好好做人。”另外一个侍卫善意的说道。 他们是守门的,虽然不清楚府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牵扯出了一条人命, 就没有那么简单。 “……” 青玉抹了抹脸上的汗水, 这天秋风瑟瑟, 可她却疼的冒汗,咬咬牙,艰难的起身。 一步一个脚印的消失在用郡王府侧门。 因为青烟死了,青玉被扔出了雍郡王府,关宝宝身边的二等丫头就空缺了。 青文毕竟在关宝宝身边待了两年,关宝宝不能因为青画和青墨两个是胤禛派来贴身保护的就不顾青文的感受。 她本也是看好青文踏实做事,之前只是为了收拾青烟才特意那样做。 至于青墨和青画两人,青画和青研都是针线较为出色的,她是打算让这两个领着二等丫头的份例帮她做绣活,于是青墨就占了一个二等丫头的位置。 关宝宝交代的很清楚,这两人都是新来的有同样的待遇,只是个等级不同而已,欢欢喜喜的开始了她们绣花大计。 青衣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半天后,被关宝宝叫了出来。 她实在不相信是青玉杀了青烟,她和青玉算是相互扶持的走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两人一起吃过剩饭剩菜,一起挨过打受过伤,从青衣打算全心全意衷心关宝宝后,青玉私下里也说过和她一起,不会背主,可是现在…… “当时里面只有青玉和青烟,青烟死了,青玉自己找不出对她有力的证据,我也是无能为力。” 关宝宝看着青衣,叹了一口气说道:“况且,苏公公用刑后她招了,不管她到底有没有做过,她承认了便是做了。” “杀人偿命,因为你的关系,我开口留了她一命。苏公公已经放她出府了。” “那可能是她受不住刑才会招了。”青衣红着眼说道。 “可我却不能够让她继续留下来,我不能主动把把柄送到别人面前。” 关宝宝无奈的看着青衣,青玉帮她把青烟揪出来,关宝宝还是偏信青玉多一点。 她不想把人心想的那么糟糕,若要人衷心于你,那你就要试着先相信别人。 “奴才知道……”青衣明白关宝宝的难处,只是心里为青玉难过。 “青衣,若我是她,没做过的事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下,我都不会承认。”关宝宝认真的说道。 “但是,我庆幸她没有坚持保住了性命,最起码你不用面对她失去性命的痛。” “主子……”青衣含着泪看着关宝宝,关宝宝是用这话告诉她,她是相信青玉的,只是不好出手包庇。 也罢,青玉出府了也好,起码保住了命。“谢主子的恩典……” “等有机会出府,我会让人留意青玉的消息,过两日府里开宴,你没有那么多时间难过,打起精神来做事,不要让我失望!”关宝宝说道。 “是”青衣擦了擦眼泪道。 乔迁宴这一天一大早,雍郡王府就热热闹闹的请了很多舞狮队,搭了戏台子,请了京城里有名的名角儿唱戏。 贺喜的队伍在雍郡王府门口排的老长,门口收礼的太监有条不紊的登记入库。 苏培盛在门口招呼客人,碰上皇亲贵族苏培盛就先报名头,胤禛亲自出来迎接。 乔迁是喜事,宫里面自然少不了送安家礼的,康熙也不送其他的东西,在请安的时候,明面上直接给了胤禛两万两安家的银子,和胤褆,胤祉当初是一样的。 只私下里又给他添了几个庄子,又把寄存在康熙这里,孝懿皇后明面上剩余的嫁妆全数给了胤禛。 孝懿皇后走得时候私下里给胤禛的东西,康熙其实都知道,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有看见。 胤禛接到这些东西的时候眼神深了深,敛下心里的波动,对着康熙磕了一个头,又对着孝懿皇后生前住的寝殿磕头。 而德妃,别说安家银子了,表面的功夫都省下了,因为她听说她送进胤禛院里的两个人,一个被禁足,一个压根儿不搭理。 德妃觉得这是胤禛对她不满意,所以故意做给她看的…… 之前还在宫里就这样,出了宫谁知道会不会翻天了? 武氏先不说,乌雅氏可是他的表妹,胤禛看不上乌雅氏就是看不上乌雅氏背后的乌雅一族,看不上她这个额娘。 德妃对其他人大方得体,只唯独对胤禛一直带着有色眼镜看他。 德妃总认为他做的每一桩每一件与永和宫扯上关系的,都是胤禛对她的不满,连伺候德妃的丫头们都不能理解德妃这样的思想…… 来来往往庆贺的人都是带有女眷,乌拉那拉氏专门收拾了两个大点的暖阁,安排人在里面端茶带水好生伺候着。 这嫡福晋之类乌拉那拉氏就亲自招待,侧福晋什么的就留给关宝宝。 嫡福晋不用和侧福晋呆在一起,相互之间也自在。 因为今日人多,府里的小主子都安排在正院里,由正院的大丫头和段嬷嬷亲自照看,胤禛还特意让人暗中照应,正院里闲杂人等不得擅自出入。 后院里格格侍妾都不得擅自走动,免得冲撞了贵客。 雍郡王府很大,宴会设在露天的花园里,宾客们来了听戏的时候,也能赏赏花。 这时候戏台子上已经唱起了戏,园子里的花是胤禛建府后命人圈起来特意栽种的,还有从宫里阿哥所里搬出来的盆栽等等…… 都说八月桂花,这九月里桂花香还能闻到。 还有菊花,这菊花的品种就多了,都是盆景。 金盏菊,三色菊,案头菊,还有形状各异的墨荷,绿云,西湖柳月和绿牡丹。 这其中,绿牡丹最为名贵。 这里面还有其他木兰,美人蕉,茉莉,海棠等等…… 女眷们再暖阁里待不住的也会出来,这热热闹闹的人,吃吃茶,尝尝点心,看看戏,赏赏花。 男人们多是看戏,喝酒的多。 关宝宝招呼着众多侧福晋们再暖阁里聊天,等到宾客都来的差不多了,这宴也得摆起来了。 等到晌午用宴过后,又招呼着这些人休息,这回儿关宝宝才算松了一口气,没那么忙了。 让青文和坠儿亲自接了简亲王雅布的侧福晋郭氏和她的额娘那拉氏到她的东院里。 “郭侧妃有礼了!”关宝宝对着刚进东院大方明艳的郭氏笑吟吟的福了福身子。 青文请了郭氏进了正屋客厅外就去了偏方端茶。 郭氏领着贴身伺候的丫头宝珠走了进来。 “你这是招呼我过来给我行礼的?” 郭氏嗔了眼关宝宝,忙扶着关宝宝起来,很是自然的说道。 “哪里,这是招呼您过来吃吃点心喝喝茶的……” 关宝宝站起来,拉着郭氏的手坐在桌子旁边。 青文端了茶水进来,给关宝宝和郭氏一人上了一盏茶,便侯在一边。 “那敢情好,可是得了新的方子?”郭氏一听,眼前一亮问道。 “点心的方子倒没有,都是平日里吃过的,您就只惦记着吃了……” 关宝宝噗呲一声笑出来,看着郭氏听到吃的眼里放光的样子,对着茶盏做了一个请的道。 “不过我这里的茶还不错,我们主子爷平日来才舍得拿出来的,您尝尝?” “那我得好好吃吃这茶了……” 郭氏端起茶盏浅尝了一口,闭上眼睛慢慢回味,睁开眼道。 “这是六安瓜片?这可是贡茶,我们家王爷平日里都是很难吃到,我可是好久都没喝过了……” “是,姐姐看来也是懂茶的……” 得了薛申月的话,关宝宝如今偶尔也能吃吃茶,这六安瓜片属于绿茶类的极品,营养价值也高,是贡品。 其味道清香,滋味鲜醇回甘,茶汤清澈透亮,外形似瓜子,自然平展,颜色为绿色,泡出来的叶子嫩绿明亮,实为上品茶。 六安瓜片最初产自安徽省等地,唐朝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称它为“庐州六安茶”。 明朝的时候才称为“六安瓜片”为上品、极品茶,清初时期就列为了贡茶。 “哪里懂了?不过是瞧着我们王爷宝贝,讨了几回吃罢了!” 郭氏其实就是一个俗人,东西好吃就成,茶叶清香就成,日子过得简简单单就成…… 合伙人 “我们爷也是比较喜欢喝, 只是这东西少, 我这里就得了一小罐, 平日里很少喝。” “不过太子妃怀孕的时候,我厚着脸皮去讨了些,这才舍得拿出来给您喝的。” 关宝宝献宝似的看向郭氏, 话语间故意说得很是不舍一般。 “你告诉我就不怕我问你讨了?”郭氏见关宝宝这般神态,也故意说道。 “侧妃若是喜欢,便是送您了又怎么样, 说来我性子不好难得碰上和侧妃说的上话。”关宝宝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大方的说道。 墨儿这时候端着刚做好的桂花糕进来。 这桂花是清晨在院子里现摘的新鲜桂花,清香味十足,就着六安瓜片别有一番滋味,只是有些太奢侈了。 “不错, 这时候吃桂花糕正好,”郭氏捻起手指尝了一口,另外一只手端起茶杯喝茶, 姿势有些粗鲁的说道。 “还别说, 我大了你一轮多,还是你长辈,也不晓得怎的和你说话特别来劲,倒像是相交多时的姐妹一般。” “这说明了即便是隔了辈分, 也是挡不住和侧妃这关系的亲近。” 关宝宝伸手拿了一块, 小口的吃着, 见郭氏的动作, 也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 “那是因为我们都不喜欢那些虚伪的,不过到你这里歇歇说说话也好,这么多年了,还是不怎么适应这些应酬。” 吃了一块过后,郭氏感叹的说道。 接过身后贴身丫头手上的帕子擦了擦手后,才看像关宝宝。 “上次和您聊了之后就猜到了您的性子了。”关宝宝点头道。 这时候坠儿领着那拉氏过来,关宝宝起身示意坠儿先把人安排进屋子里歇息。 那拉氏是个会看眼色的人,便是再想关宝宝,这会儿有客人在,也不会进去打扰,跟着坠儿去了关宝宝的闺房里。 “你这又是点心又是茶,我看,你怕是不止请我来吃点心喝茶那么简单。” 郭氏见到关宝宝贴身丫头领着一位妇人进来,有看关宝宝站起来的样子和两人的神情,猜想道这位便是关宝宝的额娘。 放着自家额娘来招待自己,今日就不单单是请她聊天喝茶那么简单了。 “确实是有事儿和您商量,我给您看样东西。” 关宝宝见那拉氏进了屋子后,听到郭氏这么说,才开始了今日的目的。 拿出这两日自己画的几张设计图,在胤禛送她的那件衣服上做了一些变动。 “这是……你自己画的?” 郭氏接过来一看,和上次关宝宝穿的不同的是袖口短了一截,领口没那么高了,衣服下摆处做了流苏,很是好看。 另外一张关宝宝画的很简单,用丹蔻描了色彩,侧身腰处至下摆低做了拼接处理,看起来大气不少。 其他的款式也很好看,郭氏惊诧不已…… 本来关宝宝中秋那身衣服就让人惊艳,只因为她只是侧福晋,人爷低调,倒是很少人留意她。 嫡福晋对于侧福晋之类的能无视就无视,和关宝宝坐在靠进的侧福晋就田氏,但是田氏胆小不敢乱看,只顾着自己的肚子。 所以她那衣服到没掀起多大的风浪,也就后院里的几个女人一人做了一身…… 郭氏回去后就吩咐针线房做了几身,还孝敬了嫡福晋博尔济吉特氏一身。 今儿她身上这件衣服的款式只是没有绣花,掐了腰都比平日穿的好看不少…… “我本来打算开家成衣铺子,就用这些花样,但是我们爷泼了我凉水。” “这买卖什么的没有那么简单,这货源,布匹的质量,绣活儿好的绣女,这些都是问题。” “我一个人肯定是不成的,所以我就想到了郭侧妃了……”关宝宝点了点头,直截了当的说道。 “先不考虑其他的,单单这个花样新奇,只能大卖一时。做成衣的最怕囤货,这花样一出,其它布行肯定也会跟风,囤货是必然的,你这想法还是太简单了。” 郭氏听了关宝宝的反应过来,关宝宝想拉她做生意。 只是她觉得关宝宝画的样式不错,但是想法简单了些。 “所以,我想着先申请专利,就是去官府给这些衣服图样设定独家专卖,缴上一定的税收,弄个独家授权,到时候就不怕跟风的问题。” 关宝宝听完郭氏的话后,忙解释的说道:“若是别人想要卖我的东西,只有通过正经渠道获得专卖权才行。” 郭氏听了关宝宝的话,想了一下才明白什么意思。 她这是打算效仿盐商的做法,只能朝廷批准的皇商,盐商才能贩卖。 这上贡纳税就有了保障,不怕其他人模仿了。 “你这想法真新奇,不过细细想一想,还真的是可行,你这脑子不错啊!” 郭氏觉得关宝宝这个人脑子很新奇,这样的想法都能想出来,忍不住夸赞的说道。 “那郭侧妃要不要一起?我一个人做肯定是不行的,要花很多的精力,就想拉个合伙人。”关宝宝问道。 “你能想到我,我当然是高兴,只是这做下来必然是大买卖,前期银子的投入肯定不少,单单我们两个很困难,怕是得多找几个人……” 按照关宝宝说的,肯定是可行的。 只是她们两个女子,身家财产不一定支撑的起前期的投入,若没有足够的银子,想要运行起来就很困难。 “您同意就成,这合伙人肯定是不会缺的,我们先不忙做大。只需要有个小的铺面,里面挂几件样板,接受预定,预售,等这些先打好名气。” 关宝宝见郭氏这话算是有意,笑着说道。 “都说奸商,奸商,无奸不商,他们会放过这么好的赚钱机会?” “那外面的商家就是最好的合伙人,我们只需要前期花点小成本,联系几家好的面料,其他的只需等着人上门送银子就行。” “有雍郡王在你身后,那你完全可以自己一个人,为何拉上我一起?” 郭氏听了关宝宝的话,好一会儿没说话。 关宝宝图纸,想法,计划都有了,哪里是像需要合伙人的? “这不是有钱大家一起赚嘛,我也怕倒时候我太打眼,我是个嫌麻烦的。” “郭侧妃您就不同了,你是亲王侧妃,皇上亲封,膝下有子,腰杆直……”关宝宝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这是打量我们王妃不管事儿让我出头?” 关宝宝的顾虑确实是个问题,她一个皇子侧福晋若明晃晃的和商沾上边,容易招人话柄。 而她是宗室侧妃,又没有关宝宝那么多的顾虑…… 关宝宝这是想当幕后出谋划策之人,让自己出面?郭氏没好气的看了关宝宝一眼…… “嘿嘿……”关宝宝厚些脸皮笑了笑。 确实是这个想法,郭侧妃可是宗室侧福晋里最有福分的人,有子有宠福晋又是好说话的人,所以关宝宝才会想拉上郭氏。 郭氏出面,背后靠的就是简亲王这颗大树,若皇子中有人眼红想分一杯羹,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也避免了胤禛与各皇子间因为金钱之事产生不必要的矛盾。 “成……”郭氏摇了摇头说道。 关宝宝固然是怕麻烦,大可以让娘家出面,何必拉上她? 这自然是看得起她们之间的关系,对她信任。 郭氏自然会承关宝宝的情,以后关宝宝有个什么必然会搭把手。 毕竟她膝下有三个儿子,长子明年不定就要完婚,正是缺钱的时候。 “那我过几日把做好的样衣让人送给你瞧瞧?正好我有个嫁妆铺子装饰一下就可以挂出去了。”关宝宝道。 “这布料的来源得先找好,到时候我让我们家爷出面谈几家比较合适的固定供应商家…。”郭氏笑着说道。 “我感觉那银子已经到手了,想想现在就兴奋。”关宝宝兴奋的表情收都收不住。 “那就这么说定了。”郭氏面上也是兴致勃勃,银子谁都不会嫌多的。 郭氏也是个精明的人,两人谈到这里,就主动提出去院子里听戏,赏花。 关宝宝当即写了几分菜谱交到郭氏手里,吩咐青文亲自把人送到院子里让人好生伺候着。 得了菜谱的郭氏比得了银子好高兴,出门走路都带着风。 关宝宝远远地瞧见踩着花盆底出去郭氏,笑着摇了摇头。 这人真的是风风火火大方的人…… “额娘……”关宝宝推开门,看到正和坠儿聊天的那拉氏,轻声唤道。 这轻轻的一声额娘勾起了这具身体的记忆。 关宝宝本人是从来没见过那拉氏的,第一次见身体已经先一步为她做出了反应。 这边门都来不及关上,关宝宝就几步来到那拉氏的面前,眼眶里的泪止都止不住。 “给侧福晋请安!”那拉氏也是红着眼,但是也没忘了规矩,先给关宝宝行礼。 “额娘这是做什么?您这不是折煞女儿……”关宝宝一把托住那拉氏的身子,哽咽的话语脱口而出。 “你如今是皇家的侧福晋,规矩不能错了。”那拉氏伸手抓着关宝宝的手臂,站直了身子说道。 “可您是我额娘,哪有您给我行礼的道理,该是我该给额娘磕头才对。”关宝宝摇了摇头,这当父母的给儿女磕头,这世道规矩太严苛了。 望着一脸慈爱看着她的那拉氏,关宝宝猛地跪下,对着那拉氏磕了三个头…… 告诫 “阿宝, 你快起来。”那拉氏没反应过来,忙拉起了关宝宝道。 伸手摸了摸关宝宝有些发红的额头, 心疼的给她吹了吹…… “额娘似乎老了,这两年必然为女儿操了不少心。” 那拉氏脸上的皱纹多了不少, 两年的时间, 留下了不少岁月的痕迹。 宫里面德妃同样的年纪, 看起来才三十出头,那拉氏看起来却像四五十多岁了一般, 看得让她心里发酸。 “你是额娘的宝, 如何会不操心?”那拉氏含笑的说道。 坠儿在一旁擦了擦眼泪,上前帮着关宝宝扶着那拉氏坐下后,拿起坐上的水给关宝宝倒了一杯之后道。 “夫人和格格聊着, 坠儿去门外守着。” 那拉氏看着坠儿, 朝着她笑了笑。 “额娘身体可好?阿玛和兄长们可还好?” 关宝宝点了点头, 等坠儿出去之后, 用帕子给那拉氏擦了擦眼泪, 关切的问着亲人的身体状况。 “我们都好, 不必为我们挂心。”那拉氏点了点头道。 “女儿倒是想不挂心, 可阿玛额娘如何会同意兄长参军,又如何没有准备的上了战场?” “你们这样,这不是戳女儿的心吗?女儿不需要你们这般为我,女儿在这里过得很好……” 关宝宝情绪低落的说道, 她始终介意费德兴受伤一事, 如果她没有进宫, 费德兴就不会匆匆忙忙去参军。 “也不全是为了你,你二哥成日里无所事事,不似你大哥对学问上心。” “男子汉大丈夫成家建功立业是必然的,况且他对舞刀弄枪也还算感兴趣……” 那拉氏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他都成家了,必然是要有所为的,他自己也说了,就是没有你他也是会去的。只是刚好时机,契机在这里罢了……” 她两个儿子都成家好几年了,费德赫功名有了,费德兴却还是无所事事。 那拉氏想着等有了孩子,便有了责任心,到时候他就会认真读书,考个功名出来,以费阿蛮如今的地位,给他捐个官。 奈何兄弟两人先后成亲四五年了,愣是还没有子嗣。 那拉氏倒也不好开口让儿子们纳妾,毕竟也是找大夫给儿子媳妇们看过,身子没有问题,子嗣缘分还没有到。 费阿蛮从没有纳妾的心思,那拉氏将心比心也不忍给两个媳妇添堵,当恶婆婆。 所以那拉氏愁的多了,才会老的那么快,不全都是因为关宝宝…… “他如今在侍卫处当差,出宫前也没机会见到,他身子怎么样了?我送去的药材可有服用?” 关宝宝到底被那拉氏的话安慰到了,倒是对费德兴的身体关心起来了。 他如今的差事也少不了日常排练舞刀弄枪,伤在手臂断不能马虎…… “早好了,知道你一片好心,送回去的东西他每日都没拉下……”那拉氏说道。 “你们也可以多补补,都是主子爷赏赐的上好的东西。”关宝宝点了点头,又道。 “好,听坠儿说雍郡王对你还不错?” 那拉氏无奈的点头,问道关宝宝的情况…… “你这身子可有……”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额娘……”关宝宝楞了一下,明白那拉氏问的是什么,脸一下子就红了。 “跟额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都进来两年了。” 照着坠儿说的雍郡王对她不错,来的时间也多,也该是有音信了的。 只是到底是担心她的身体,生产对关宝宝来说太危险了,没有完全的准备很容易出事…… “没呢……”关宝宝红着脸摇了摇头。 “……”那拉氏虽然送了口气,但是心里咯噔一下。 很矛盾的心里,一般人哪里能够体会? 既担心关宝宝有孕生产,又担心关宝宝无孕没宠…… 那拉氏看着关宝宝,两个儿子成亲几年也是没有音信,该不是关宝宝也一样? “可是身子有什么?可有让你的医女把过脉?” “我身子都没问题的,额娘不必操心……”关宝宝摇了摇头说道。 “那看来是和你兄长们一般,这是缘分还没到。”那拉氏又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关宝宝哭笑不得的拉着那拉氏的手,小声的说道: “我们爷怜惜我还小,想着让我再大点,说是对身子好……” “哦……”那拉氏愣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慢了一步的点了点头。 “大点好啊,大点生孩子不容易遭罪……”当初她生费德赫的时候就是年龄小了,生了他养了两年多才敢再生养费德兴和关宝宝…… “我让坠儿带回去的消息,阿玛可有找着人?”关宝宝凑到那拉氏的耳边轻轻的问道。 “放心。”那拉氏眯了眯眼,点头道。 “之后的事,阿玛,额娘无需多做什么,我自有安排。”关宝宝松了一口气,笑着看着那拉氏。 起身从梳妆台里面的一个小盒子里拿出赏赐坠儿带回来的几千两银票递给那拉氏。 “铺子的事也不牢二老操心了,以后铺子的收益,女儿会单独留出一份给你们,这些银子额娘拿回去,不用再为女儿操心银子的事情,你们只管养好身子享福就行了。” “本就是给你的东西,做什么留出来?做什么又给回来?” 那拉氏嗔怪的看着关宝宝。推了推手里的银票,想要塞回关宝宝的手里。 “你在里面哪里都需要银子,逢年过节送礼的多了去了,你不好好收着,想着我们做什么?” “女儿知道阿玛额娘是担心女儿在里面没银子打点受苦,可是额娘也不想想,我们爷能缺了女儿的东西?” “上次还塞了那么多银子让坠儿带回来,您们给女儿偷偷备的嫁妆也是那么丰厚,家里面那里还有多余的银钱?” 您只想着女儿了,两个哥哥和嫂嫂呢?额娘总有抱孙子,孙女的时候,这银子就更不禁花了,额娘就听女儿的……” 关宝宝说了那么多,那拉氏还是见此塞到关宝宝手里,这让关宝宝很无奈。 “况且,您们偷偷塞银子给女儿,多让女儿为难,我们爷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不和那拉氏两个拉拉扯扯的了,拿着银票很是无奈的开口。 “啊?”那拉氏反应不过来,怎么会惹得雍郡王不高兴的? “女儿已经嫁出去了,娘家却总想着女儿在里面吃苦受罪没银子花,我们爷怎么会高兴?”关宝宝接着说道。 “这……额娘没想那么多。”这可如何是好?那拉氏有些手足无措…… “所以,额娘就把银票拿回去吧!女儿会赚银子,没银子了女儿会问我们爷开口,无需你们做那么多的。” 关宝宝是没有办法才搬出这个说辞吓吓那拉氏,不然下一次还想办法砸锅卖铁送银子进来。 府丞府的家底关宝宝那里不知道? 这打三份分了给关宝宝和她两位兄长,哪里还剩的有东西? 便是家底丰厚,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哪里还能接娘家的补贴? “那既然这样,额娘就拿回去,不给你添麻烦,你也不用单独给我们留银子了……” 那拉氏一把拿过关宝宝手里的银票,生怕胤禛怪罪关宝宝,让她在府里难过。 可不能让娘家把女儿的宠爱给祸害没了…… “这也是要留出来的,就当额娘帮女儿存着行不?女儿也要给自己留些后路是不是?” 关宝宝心里是很感激家人出处为她着想的,但是孝敬父母也是她应该做的,只得又找个借口…… “你啊,嫁了人怎么感觉长大了那么多了,再不是搂着额娘撒娇的小丫头了。” 关宝宝都这么说了,那拉氏那里还能说什么?只是感慨那个捧在手心的闺女长大了…… “额娘都老了那么多了,女儿哪里还长不大?”两年的时间,她们的变化都很大。 “薛嬷嬷就是你身边的医女?”那拉氏看着关宝宝,还一会儿端着桌上的水,开口问道。 “是啊……”关宝宝点头。“只是为了方便才顶着嬷嬷的身份。” “雍郡王是特意找来给你调养身体,还是特意给你治病的?” 那拉氏试探的问道,她担心关宝宝报喜不忧…… 还有就是当初关宝宝本来是可以不用进宫的,费阿蛮特意报备了关宝宝身体的特殊情况,也不知道康熙是怎么想的,就把人给留下了。 “什么调养身体?额娘是听谁说了什么?” 关宝宝眨了眨眼,疑惑地问道。 只是心里却不平静,怕是那拉氏在那里听了些闲言碎语,之前坠儿回来都没看出有什么,怕是今日人来人往听到了什么。 “没有……”那拉氏尴尬的摇头。 “那就是给你看病的了?”是看病就是真的在意关宝宝这个人,她就没那么多担忧了。 “算是给女儿看病的,女儿见不得血并不是先天的,应该是能治好的,薛嬷嬷一直在给女儿想法子。” 胤禛私下里问过薛申月,关宝宝也很详细的讲过她的情况,但是,她记忆模糊了,操作起来就困难不少。 关宝宝见得鲜艳的红色,画画的红色颜料也是碰得,红彤彤的果汁,素菜汁液她也尝试喝过,都是没问题的。 所以,薛申月也没什么其它办法,猜想是不是心理作用…… “那可有起色?”那拉氏期盼的问道。 戴铎碰壁 之前也只是暗中找了大夫和太医瞧过,不敢大张旗鼓的找神医, 有些事情忌讳。 胤禛可是领了皇命在找医术高明的人, 能被胤禛送进宫的医女, 医术必然不会很差的,她是期盼关宝宝能好起来,她这病若是生孩子就是进鬼门关了…… “薛嬷嬷说这是要从根本上找出原因才好对症下药,女儿这是七岁的时候才有的毛病,但是女儿七岁前的好些事都不记得了, 等有机会出行方便的时候找到那两年给女儿念经的师傅, 说不得就能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若是找到原因, 到时候应该就能治好了,现在尽量避讳少发病。 “那你月事可来了?” 那拉氏一听顿了顿, 眼神闪烁不定,喝了口水定了定神才又认真的问道。 “若是来了,你可千万要小心谨慎!” 这可不能马虎, 也不知道是上辈子她是造了什么样的孽,要让她女儿受那么大的罪! “每月那几日,女儿是尽量避免下床,小心避讳着,没事儿,坠儿帮您看着呢!” 关宝宝并没有看到那拉氏眼里的闪烁不定。 对这一点很无奈,这种私密的事情, 本该是自己做的事情, 奈何她情况特殊, 血腥味都让她难忍,她是能不动就不动的! “额娘,女儿在这里面一点事儿都没有,不知道您是在那里听了女儿在调养身子的消息?” 关宝宝不是个拖拖拉拉的人,有什么事情就要说开,免得留下后患。 “额娘是想着雍郡王给你找了个医女,便想的有点多了!”那拉氏顿了顿忙解释道。 “不管是想多了还是听了什么,额娘以后只管相信女儿便是,女儿若真的有什么事,一定是会告诉您们的。” “只是,以后雍郡王府除了女儿告诉您们的,传出去的任何不好的不利的消息,你们都不要随便相信,免得中了别人的计,害女儿在府里分心,担心!” 关宝宝看了那拉氏好一会儿,严肃的说道。 那拉氏对付她是迟早的事,就怕那拉氏拿她没有办法出昏招,撇开自己拿她的家人开刀就不好了! “额娘知道了!”那拉氏慎重的点了点头。 她刚才确实是听了点闲言碎语,说关宝宝身子不好,常年用药。 但是说话的人却没有看清,想来是如关宝宝所言,故意说给她听的,没安好心。 “你自己在府里也要留心。” 那拉氏这样说,关宝宝眯了眯眼,马上明白是真的有人不安好心嚼舌根。平日里后院的留言可是禁得严,没什么敢传。 今日怕是正院里出幺蛾子故意的,关宝宝点了点头,母女两心里都有数。 而前院里,胤禛和几个年长的兄弟倒没再喝酒,今日是胤禛乔迁之喜,康熙给他的儿子们都放了假,几人难得坐在一起聊天下棋。 小一些的阿哥们被安排在院子里看戏听曲,让乌拉那拉氏好生照应着。 这里面都是金贵的主儿,乌拉那拉氏也只有放着好不容易见到觉罗氏和两位嫂嫂,亲自看着他们了! 所以,等到宾客们走了之后,觉罗氏都没见到期盼已久的弘晖…… 此时,雍郡王府门口,戴铎一身布衣,徘徊在郡王府门外,面上的胡茬已经不在,露出了一张标准的国字脸,身上穿的整整齐齐,二十多岁的样子,精神头十足。 门前登基的太监见此人徘徊在门外,开口问道: “你找谁?可是要进府?” “那个,对的,小人是来给雍郡王贺喜来的!” 戴铎一张脸有些犹豫,却还是鼓起勇气忐忑的说道。 “那您可有请帖?” 那太监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毛笔,按规矩问道。 “小人一介平民百姓,哪里会有请帖,只是见雍郡王府有喜事,想来沾沾喜气儿!” 戴铎那里会有请帖,他只是个平民百姓,活了二十多年,都没和官家的人打过交道,他从哪里找请帖去? 戴铎也是上一次偷偷尾随薛申月和胤禛,看他们进了宫。 宫里面和佟家有表亲的人,除了康熙之外,就只有孝懿皇后的养子,康熙皇帝的第四子,雍郡王胤禛,而且胤禛的年纪也最符合! “这没请帖就不能让你进去的!” 没有请贴的人,上面交代过是不能放进去的,里面的人可都是金贵的皇家亲戚,一国太子爷可也在里面! “那可不可以让人进去通报一声,小人有幸见过郡王,郡王身边的公公小人也是见过的,你们告诉郡王小人叫戴铎就行了!” 戴铎有些为难的看着雍郡王府,里面有他必须进去的理由…… “今日府里人多,咱们郡王爷忙得招待贵客,定然是没有机会见你的,你还是先回去吧!” 那太监看着戴铎一副为难的样子,解释的说道。 “小人这里有一封书信,可否转呈给雍郡王?” 戴铎也知道他那话有些为难人,退而求其次的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上前递到那太监的面前,诚恳的说道。 “咱们也是当奴才的,哪敢私自接收信件……” 那太监推了推那封信,为难的开口。 谁知道这信里面是什么?万一里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脑袋还要不要了? “这……”戴铎接连被拒绝,一张国字脸慢慢的红了起来! “你就别为难我了……”那太监叹了口气道。 “那小人等雍郡王有空的时候再来吧!” 戴铎也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了,红着脸失落的说道。 看了眼雍郡王府的大门,今天他本只是来碰碰运气,但是来到这里后要进去的冲动非常强烈。 堂堂郡王府哪里是这么容易进去的,那太监说的话一点错都没有,是他莽撞了…… “苏公公……” 见戴铎失望的背影消失之后,那太监招呼了一个侍卫帮他先顶着,几步进了前院里,来到苏培盛面前小声的喊道。 “您说的那人已经来过了!” “走了?” 苏培盛在前院的客厅外面候着,见到这个太监过来,走到转角的地方轻声的问道。 “是,按照您的吩咐打发他走了!”那太监点了点头说道。 “只是那人与苏公公形容的有些差别,身形和眼睛像,只是他长得很周正的一个人,不像是犁夫一般啊?” 苏培盛笑了笑,那人还知道修边幅了,好几回看到可都是潦草的模样。 “叫那个名字就行了,管他长什么样?你做的不错,这人下次再来,同样也先打发走了,注意要客客气气的!” 能找到郡王府来,人就不会错了。 “这……奴才不明白!”那太监疑惑地问道。 若是不欢迎为何要客客气气的?若是欢迎,又为何把人打发走? “主子的事情你明白做什么?” 苏培盛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责备的口气说道。 “是……苏公公教训的是!”那太监弯腰驼背的,认错的口气说道。 “那奴才先去当差了!” 戴铎其实是个读书人,只是少年不得志,家境贫寒没有能力继续供他读书,就去一个不大的药行当了学徒,因为识字,药行老板赏识他,让他当了掌柜。 只是好景不长,这药行老板便是薛神医。 薛神医一身的家当就是这个药行了,里面的药材除了少数珍贵的药材是进货之外,其他的大多数都是他这些年收藏下来的,和平日里上山采来的,卖给百姓就比较实惠。 薛神医是个实在的人,奈何同行太多,医德好的却少。 哄抬价钱,找人来药行找茬寻事,药行里就薛申月,薛神医和戴铎三个人。 加上薛神医自己年事已高,膝下唯有年幼的薛申月,顾及太多,没有办法就低价把药行转了出去。 薛神医一生的心血就是几十年来不断摸索的医术,只是膝下只有薛申月。 薛申月对医学的天赋高,理解能力强,薛神医的衣钵自然是传给薛申月。 于是,便带着薛申月当行走医生,把这些年来总结下来的医书交给她,然后一步一步的在实践不断进步。 偶尔也会上山采采药,没有那群小混混的打扰,日子好过了不少。 这样兜兜转转十来年,再一次回到了京城里,落叶总要归根的…… 在药行里待了几年的戴铎,再药行易主的时候,也跟着离开了。 一直浑浑噩噩的过了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直到前两年又在京城碰到了薛神医。 当时薛神医的身体不好,住在一个偏僻的胡同里,薛申月正好出来抓药,认出了戴铎便是当年那个学徒。 戴铎一直感激那几年薛神医对他的照顾,得知薛神医身体不好,自然是要上门看看的。 薛神医对戴铎的印象不错,当学徒的那几年是个踏实学习的孩子。 知道自己年事已高,身子不中用了,这时候才想到要给薛申月找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他看上了戴铎,戴铎差不多快三十了,还未成亲。 薛申月也二十多了,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 戴铎对薛申月一开始不见得多喜欢,只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戴铎对薛申月才慢慢的上心。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开始有意的薛申月却不同意这桩婚事了,薛神医即便有意撮合,薛申月还是咬着牙不愿松口! 薛神医去世过后,薛神医打着要守孝三年的理由,不愿意见他,甚至为了戴铎进了宫。 戴铎一直不相信薛申月对他无情,他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了,二十多岁的人看遍了世间百态,怎么会看不出薛申月的心意…… 所以他进雍郡王府是想找个答案…… 要想进雍郡王府,就得有个合适的身份,侍卫什么的就不行了,他不会舞刀弄枪。 戴铎自问学识还算过得去,听说雍郡王府里面的小主子不算少,他可以自荐为教书先生,于是厚着脸皮就来了…… 戴铎当时没想那么多,更没想到两个小阿哥还没满周岁…… 张氏侍寝 天快黑的时候, 雍郡王府才送走了府里的宾客, 里面热热闹闹的声音才淡了下来。 一整天下来, 府里倒是没出什么事,胤禛吩咐人把二阿哥送回了前院, 段嬷嬷随身照看着! 随后抱起二格格,亲自把人送到了宋氏住的院子里。 宋氏听到胤禛送二格格回来的消息,来不及梳洗打扮,匆匆忙忙的出门, 对着胤禛道: “给主子爷请安!” “嗯,进来吧!” 胤禛没有停顿,直接把二格格抱进了屋子里,递给一直跟在后面的芬儿。 “把二格格带下去吧!” “阿玛……” 二格格有些不情愿的拉着胤禛的手,不愿松开。 “乖, 先去找奶嬷嬷, 阿玛等会儿去看你。” 胤禛轻声对着二格格说到,伸手给她拉了拉身上有点皱的衣服。 “好……” 二格格考虑了一下,她是不想离开胤禛的,但是说到奶嬷嬷,她的肚子咕咕的叫了, 便脆生生的应道。 “二格格饿了, 咱们找奶嬷嬷去!” 芬儿对着胤禛行了一礼,小声的对着二格格说道。 “嬷嬷……嬷嬷……” 二格格点头, 重复着说到。 奶嬷嬷其实还是当初李氏院里的那两个, 二格格比较认生, 当时已经查出是正院里的手脚,自然就没必要换了她们。 今日一早两个人是一起跟着去了正院的,这回来后就先去梳洗去了,要伺候小主子,个人卫生首先要注意,这是规矩。 宋氏进了屋子后,等着二格格出去过后,慢慢走到胤禛面前小声喊道。 “爷……” “二格格在你身边也待了一段时间了,怎么瞧着你们好似不怎么亲近?” 胤禛摸索着手里的白玉扳指,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奴才手生了,加上二格格换了地方有些陌生,适应了一些日子,这几日二格格已经愿意让奴才抱了!” 宋氏局促的站在那里,不安的说道。 “那便好生对她,若让爷知道你对二格格不好,爷可不会轻巧的放过你的!” 胤禛点了点头,和李氏面前的芬儿说的差不多,倒是没糊弄他! “自然,二格格玉雪可爱,奴才疼爱都来不及的!” 宋氏惊了一下,抖着两只手,颤抖的说道。 面对主子爷漫不经心的话,她心里是特别敏感。 一直以来宋氏就是个老实的模样,自从李氏那件事过后,面对胤禛她总是心虚害怕,胆小了不少! “二格格怎么到你身边的,你心里是有数的……”说到这里顿了顿! 胤禛像是没有看到因为警告的话宋氏惶恐的样子,眯了眯眼接着说道: “当初你对李氏的手脚只怕还没有忘记。” “……” 宋氏如惊了的马一般,心里面怎么都不能平静,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着主子爷猛地跪在地上,心里的防线猛然崩塌,对着主子爷猛地磕头道:“奴才有罪!” 胤禛也不叫起,宋氏这个人一辈子给他的感觉就是老实。 只是,再老实的人都是有私心的。 上辈子的李氏固然可恨,但是她肚子争气,生了二格格,弘昀,弘盼,弘时。 宋氏先后生养了两个格格都是夭折之相,四十五年,胤禛的第三个女儿夭折宋氏疯魔之后,才对李氏出手,联合乌拉那拉氏在四十九年害了弘昀! 李氏已经去了,弘昀和弘时也没有机会到来。 这辈子宋氏固然有小心思,但是毕竟没有如上辈子那般狠毒,李氏的事她最后也没有得手。 胤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事情过去了,给她一个警告,看在已去大格格的份上,也算全了宋氏这些年的苦了! “奴才,奴才有罪!”宋氏颤抖着嘴唇,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只一位味的告罪! “你是有罪,后院里的阴损手段爷最是见不得!” “先起来吧,这事既然已经过了,爷也没打算再翻出来!” “只要你今后再不阳奉阴违,安安分分的养着二格格,以后你这院子爷自然是会常来看看!” 胤禛淡淡的说道。 “……”宋氏不可置信的看着主子爷。 她以为胤禛是来问罪的,害怕的不得了,这些日子宋氏过得并不好,头上悬着一把大刀,感觉随时都要落下来一般。 主子爷一开口她就知道她穿帮了,宋氏本就不是一个工于算计的人,即便是争宠,也没和人红过脸。 她是第一个为主子爷生育子嗣的人,她也有野心,侧福晋的位置她肖想过。 李氏的明艳,二格格的出生让她的优势慢慢变小。 关宝宝的出现,主子爷的宠爱直接就让她看明白了,身份背景也是决定位分因素,连皇上都给关宝宝长脸,她更加没有机会。 这一年一年的时间,岁月就是一把刀,何况宋氏本就大胤禛几岁,后院里还会不断地进来年轻的女子。 宋氏不得不承认她已经没有宠爱了,即便一个月有那么一天胤禛会来坐坐。 只是她到底不甘心后半辈子就这样无趣的坐着,才会对李氏出手,只为了抱养一个子嗣! “你若对二格格尽心,说不得以后爷就让二格格记在你的名下!” 胤禛继续说道,宋氏若全心全意对二格格,必然是会保护二格格。 德妃一直看着后院里的子嗣,几次三番的对他后院里出手。 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胤禛不得不多为孩子们添加保障! “谢主子爷!”宋氏磕头,泣不成声。 回到前院的时候,胤禛梳洗过后疲惫的靠在软榻上想事情。 从拿到那张青烟的口供之后,胤禛就在想对策。 武氏被禁足了,乌雅氏还在,这两个人都是永和宫的眼线。 只是这乌雅氏进来后一直暗中有人看着,是没有动作的,这武氏又被禁足,根本没机会动手。 那他着后院里应该还有永和宫的人,是张氏还是钱氏? 苏培盛看着胤禛疲惫的靠在软榻上,拿起旁边的毯子盖在胤禛伸手,小声的问道: “爷可要人给您松快松快?” 这李格格的事情过后,主子爷就再没去过后院里其她地方。 正院里歇了两回,初一十五的时候,但是晚上都是没有叫水的。 东院里那位是还没有侍寝的。 七月里到如今都两个月了,作为胤禛身边的小能人,苏培盛有义务为主子爷身体着想的! “把张氏叫来……” 就在苏培盛以为胤禛不需要的时候,打算开口让胤禛上床歇息,躺在榻上容易着凉。 却听到胤禛低沉的声音开口说道。 “哎……” 苏培盛皱褶的眉头一下子松开了,快步退了出去,招呼手下的万公公去请张氏来前院。 前院里叫了张氏,正院马上就得了消息。 今日本是喜庆的日子,本该夫妻两人躺在一起的,主子爷却叫了一个侍妾去前院。 乌拉那拉氏咬牙,主子爷现在是宁愿叫侍妾,也不愿来正院了,心里一阵发苦。 乌拉那拉氏定了定神对着锦芳问道: “那武氏最近怎么样了?” “武格格那里奴才们都有数,早就撑不住了,整日吃着清粥馒头,一点油水都没有,面色都像老了几岁!” 锦芳站在乌拉那拉氏身后,小声回话道。 “就该让她这样,当初存了心思害我的时候就该想到这样的结局!” 乌拉那拉氏冷哼着说道。 害了她还想求得她的原谅,哪里那么容易? “她可还有话传回来吗?” “武格格说是她知道错了,望福晋怜惜,网开一面!” 同样的话不厌其烦的让送饭的小丫头隔几日来一回,锦芳听得耳朵都快出茧了。 “其她人那里呢?” 乌拉那拉氏让人一直留意着后院里的每一个人,安分的不安分的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东院里面如今没有我们的人,倒是不清楚,不过乌雅格格怕是要坐不住了!” 锦芳小声的回道。 乌雅氏是德妃的侄女,一直觉得高高在上,对后院里的其他人都看不在眼里,高傲的不行。 出宫后以为有机会翻身,每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跑到花园里偶遇主子爷,却还告诫张氏和钱氏两人不要轻易出门。 奈何主子爷根本就不理乌雅氏,她已经连着碰壁好几次了,脸面都快被踩到地上了! “当然坐不住了,进来都半年多了,这脸都还未开!” 乌拉那拉氏哪里不知道乌雅氏的作为,只怕后院里除了武氏,其她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吧! “那关氏实在让我忍不下来了,过几日就让乌雅氏来敬茶吧!” 乌雅氏这样的人越是坐不住,就越是容易利用! “福晋是想用乌雅格格?” 锦云这时候进来,端着茶递到乌拉那拉氏面前,皱着眉头问道。 “毕竟是额娘的侄女,爷的表妹,进来这么久了也该让她露露脸了。爷未必喜欢她,但是却不会不给额娘面子,能分一些宠出来也是好的!” 乌拉那拉氏有些无奈的说道。 东院那位把着主子爷的心太久了,让她很不安。 如今她倒是有些后悔她自己的决定了,人家有了底气,马上就立起来了。 这东院里面把得严严实实的,想安插人进去都找不到机会! 还有那青玉被赶出去之后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乌拉那拉氏暗中让人找了几天都无功而返。 这个人是青烟死因的关键,乌拉那拉氏本想利用青玉扳倒关宝宝的! “可那乌雅格格未必是个安分的人,奴才可见过乌雅格格嚣张跋扈的样,和当初的李格格一般!” 锦云担心的说道,乌雅氏这个人有德妃在后面,怕没那么容易利用的! 乌拉那拉氏的打算 “明年又是大选了, 到时候进来的人肯定不会少。” “乌雅氏被磨了半年的性子, 我这给她递个梯子, 得了我的好就得给我夹着尾巴,自然会比新进来的人好拿捏不是?” 况且永和宫里已经不止一次再她面前提过武氏和乌雅氏了…… 这德妃开了口的, 她无论如何也得给乌雅氏机会出一次头,堵住德妃的嘴。 “这样宫里面我也好有个交代了!” “爷今日招了张氏,乌雅格格必然会心有不甘,短时间内肯定是会有动作!” 锦云见乌拉那拉氏话说到这里, 认真的开口提醒道。 用乌雅氏可以,但是不能是正院里主动,得让她自己送上来! “福晋只管等着她自己找来,让她多碰几回壁,太过容易得到的, 乌雅格格未必有感激之心!” “你说的也不错!” 听了锦云的话, 乌拉那拉氏点了点头,如果必然要让乌雅氏出头,肯定是乌雅氏自己送上门来最好! 她是因为秦嬷嬷走后脑子都迟钝了…… “只是这张氏,断断续续的宠爱有,钱氏却太沉寂了, 钱氏一个侍妾, 没有什么背景身份又低,福晋倒也可以拉她一把, 那以后钱氏就只能依附着您了!” “嗯!”乌拉那拉氏揉了揉额头, 点了点头。 锦芳见状, 忙帮乌拉那拉氏按摩额头……“嬷嬷走了后,我身边也就你们两个才会为我着想了!” 自从费扬古走了,秦嬷嬷也走了之后,这头疼的毛病也拉下了…… “奴才们从小一直伺候福晋,心里面当然只会站在福晋的立场,只是当时秦嬷嬷的事太突然了!” 锦芳心疼的帮乌拉那拉氏按额头,福晋这些日子太苦了,先后失去了阿妈,秦嬷嬷。 这番还丢了主子爷的信任,若不是还有个大阿哥在,只怕福晋早就乱了分寸了! “当初嬷嬷做的事你们可有知道?”乌拉那拉氏闭上眼睛问道。 “嬷嬷倒是对着我俩不平了几句!”锦云看了看门外,小声的对着乌拉那拉氏说道。 “嬷嬷说那关侧福晋不简单,福晋拿不定主意,她会想办法帮您,李格格却是在子嗣上面对您威胁最大的人,也是不能小觑的!” “只是没想到嬷嬷出手太快,低估了主子爷对关侧福晋的信任,若是成功了,就算一箭双雕了。” “只是,到底是嬷嬷冲动了,累到了福晋了!” 这些话,秦嬷嬷对着她们两个提了几句,这可能也是怕有个什么为乌拉那拉氏留话提醒。 “嬷嬷是为我着想,是李氏和关氏太打眼了,关氏是我看走了眼疏忽了,这嬷嬷的仇我是定会在关氏身上讨回来的!” 乌拉那拉氏咬牙,恨恨的说道。 “福晋千万不要急在一时,主子爷必然还留意着正院里,您只管做稳您福晋的位置,用规矩来圈着后院里的人,让她们唯福晋所用,主子爷就不能拿您怎么样,万不要再亲自动手了!” 锦云小声劝解的说道。 “……”乌拉那拉氏点了点头! 头一晚上正聊到乌雅氏,第二天一早,乌雅氏就坐不住了。 这几天她感觉后院里主子奴才们都在笑话她一般,进来那么久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都觉得丢人! 张氏被招到前院,半夜才被人送回去,绕那么大一个圈,想不惊动其她院里的人都难。 今日一大早前院里是大张旗鼓的赏赐张氏……乌雅氏知道后捂着被子哭了一场。 她不能坐以待毙,让一个侍妾都能笑话她,一个晚上都没睡,一大早就拎着贴身的婢女去了正院。 按乌雅氏的想法,乌拉那拉氏本该安排后院的人侍寝,她都还没开脸,如何都不能说的过去。 却没想到请了安之后,乌拉那拉氏给她打太极,根本不接乌雅氏的话。 “……” 太明显的话乌雅氏说不出口,可她又不甘心就这么回去! “锦云,昨儿个张氏侍寝,你挑些上好的首饰和料子给她去,主子爷都赏她了,我这里怎么能没点表示?” 乌拉那拉氏把.玩着手上的玳瑁,漫不经心的说道。 “是,昨儿个库房里可是进了不少上好的料子,奴才挑些鲜艳的送过去?” 锦云恭恭敬敬的立在一边,听乌拉那拉氏吩咐,想了想接话问道? “自然是,按说她侍寝,今儿个她该来正院里请安的,这会儿都没能起得来昨儿晚上她真的辛苦她了,毕竟爷这两个月忙,很少进后院!” 侍妾格格伺候主子的第二日是要到正院里来请安,这是规矩,但其实真的意思就是来正院里做一个报备! 当嫡福晋的也是很悲催的,小妾侍寝不仅要赏赐,还要记录日子,跟个管家似的! “……” 乌雅氏听得乌拉那拉氏心里酸水直冒,扯着一张帕子都变了形! “乌雅格格你也该好好打扮打扮,本福晋记得上次不是挑了匹不错的料子,怎么没穿出来?” 乌拉那拉氏看乌雅氏的样子故意问道。 “……” 上次的料子她自然是做了衣服,只是不小心给她毁了,乌拉那拉氏故意提这一茬看她的笑话。 “主子爷就喜欢你们穿得鲜亮的,多养眼啊!” 记得乌雅氏侯在花园里,见胤禛路过花园便故作伤春悲秋,往胤禛身边假意轻靠,一般的男子见了,必然是会顺手一扶。 毕竟乌雅氏长得好看,鲜花般的一女子投怀送抱,没道理不消受啊! 只是主子爷当时却是直接忽略了乌雅氏,直接就走了! 这就害乌雅氏顺势摔了下去,衣服刮在花枝上破了长长的一条痕迹,补都补不回来了。 闹了这个笑话,乌雅氏在屋子里躲了两天才敢出门! “福晋何必明知故问?”乌雅氏气呼呼的说道。 “今日也并非请安的日子,乌雅格格又为何不好生呆在院子里,一早跑来是打算来正院里蹭吃喝来了?” 乌拉那拉氏面上带着笑,口气轻蔑的说道。有所求还摆着谱,真当自己是胤禛的亲表妹? “……”乌雅氏很想甩手出去,可她出去后怎么办? 主子爷明显是没接触过她,不知道她的好,所以不在意她这个人的。 她只有依靠乌拉那拉氏或者关氏两个人才有机会。 可是让她去向比她还小的关氏低头,乌雅氏又做不到,再说她也看不上关氏! 一个不能生的女人霸着这郡王府的主人不放,害她到现在都没能正经的侍寝! “福晋难道都不担心侧福晋威胁到您?” 侧福晋的背景可是和乌拉那拉氏不相上下的,她还有主子爷的宠爱,当福晋的难道都不忌惮? “怎么会?关妹妹的侧福晋可还是本福晋亲自请封的!” 乌拉那拉氏轻笑,看着乌雅氏说道。 “李格格的事,福晋没有忘记吧?”乌雅氏开口说道。 也不知道当时乌拉那拉氏哪根筋不对,没事给自己找个对手出来。 她可是大概猜得到李氏的内幕,要么是乌拉那拉氏对付关宝宝的手段,要么就是关宝宝对付乌拉那拉氏…… 否则,正院里的秦嬷嬷,东院里的青烟怎么会接连的死了? 这对外说出去的理由是经不起推敲的…… “李氏?”乌拉那拉氏眯了眯眼。 “李格格不明不白的暴毙……”乌雅氏点头说道。 当着乌拉那拉氏的面,乌雅氏当然不会说乌拉那拉氏的坏话。 “奴才以为侧福晋在里面必然有手脚,主子爷和福晋当时可都不在院里!” “乌雅氏,本福晋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话,李氏明明是血崩而亡,哪里来的暴毙一说?乌雅氏你可知道何谓慎言?” 乌拉那拉氏冷着脸沉声说道。 “福晋何必装聋作哑?您的奶嬷嬷可是当众被主子爷杖毙了,侧福晋手段高明,福晋怎会甘心放过侧福晋?” 乌雅氏见乌拉那拉氏面色变了,壮着胆子继续说道。 “放肆,乌雅氏,你是听不懂本福晋说的话?这后院,以及整个郡王府最忌讳散播谣言。” “李氏的事主子爷可是亲口说的血崩而亡,你现在却质疑主子爷的话,还是说主子爷会欺瞒大家?” 乌拉那拉氏瞪了乌雅氏一眼,拍了拍身边的桌子。不用乌雅氏提醒,秦嬷嬷的事她比谁都清楚! “奴才不敢……”乌雅氏猛地跪在地上,小声的说道。 只是心里却对乌拉那拉氏嗤之以鼻,说道秦嬷嬷就发作,这明显就是心虚了。 “乌雅格格还是小心点说话,以免祸从口出!” 乌拉那拉氏心里有气,每一次提到秦嬷嬷,就想到她的惨状,这会儿她已经不想看到乌雅氏了! “……”乌雅氏咬了咬唇,点了点头。 “若是没什么事乌雅格格就先回去吧,正院里要忙的事儿多,本福晋没时间和你聊天,掰扯!” 乌拉那拉氏站起身,对着跪下的乌雅氏说道。 说完便转身就要进偏房,弘晖这个时候快醒了,她得去看看。 小孩子睡眠多,每日除了吃就是睡,如今弘晖四个多月,已经会抬头,慢慢的会翻身了。 乌拉那拉氏每日三餐都会抽时间去看看,弘晖现在是她最重要的人! “福晋,奴才可以帮您对付侧福晋,只希望福晋能给奴才指明路……” 乌雅氏见乌拉那拉氏的动作,不甘心的开口说道。 乌雅氏想不劳而获,乌拉那拉氏却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反正她争宠也是要和侧福晋对上的,她也不见得吃亏…… 乌雅氏却不知道,上了乌拉那拉氏这条船,她就很难下来了…… 又起心思 “乌雅格格聪明的很, 本福晋瞧着你主意挺多的!” 乌拉那拉氏转身, 一脸的笑意看着乌雅氏说道。 “……”乌雅氏垂着眼没说话。 “行了, 你回去吧,等有合适的机会本福晋会跟主子爷提的, 毕竟你进来也不长时间了!” 乌拉那拉氏见乌雅氏跪在那里,留下一句话就没再管她了。 “格格,福晋会帮您吗?奴才看福晋倒像是敷衍您!” 乌雅氏身边的丫头轻声问道。 乌雅氏的丫头唤作红桃,长得很普通, 辨识度不高,很难让人记住的那种人。 乌雅氏出了正院,没有急着回去,倒在花园里逛了起来。 昨日热闹过后残留下来的痕迹,一群丫头太监正在认真收拾, 那现搭的戏台子还没来得及拆了。 乌雅氏只是个格格, 没有资格出席这样的场面,那是只有福晋,以及侧福晋以上的身份的人才有的资格。 她们这些格格,侍妾也只能在自己院子外面溜达一圈,就算是一起热闹过了! 乌雅氏是包衣出生, 即便是主子爷的表妹, 身份却抬不起来,纵然她自认为高贵。 “她不得不帮我, 福晋面上表现的没什么, 其实最心急的可是她。” “奴才不懂……” 红桃摇了摇头, 她只知道自家格格进来半年多了,私下里主子爷都未曾去过她们的院子里。 红桃一直以为是武氏牵扯了乌雅氏,才不得主子爷的欢喜,心里没少暗骂武氏,当初可是还害的她挨了一顿打,躺了好多天才好。 “福晋不是个好相与的,武格格过的什么日子你不是不知道,秦嬷嬷的事福晋不能怪主子爷,必然算在侧福晋头上,这院子里侧福晋有宠爱有地位,是她最大的劲敌!” 依着当时乌拉那拉氏哭着喊着求情的样子,甚至失了福晋的体面,光脚跑到正院,哪能那么容易放过本就嫌疑大的侧福晋? “你瞧,张氏侍寝,前院给侧福晋那里的赏赐可是紧跟着就送去了,可见主子爷待侧福晋是上心了。” 乌雅氏眯着眼,看着正院的万公公捧着一个摆钟小心翼翼的往东院走去,捏了捏手里的帕子道。 “主子爷对两边的态度太明显了,福晋和侧福晋之间必然是不死不休的!” “可这时候福晋不敢动,这接连出事儿主子爷已经怀疑上正院了。福晋也不会放过侧福晋,那她就只能拉拢后院的其她人对付……那位了!” 说道那位,乌雅氏指了指东院的方向,那万公公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红桃听了恍然,顺着乌雅氏指的方向看过去,东院里的小贵子亲自送万公公出了东院,两人笑呵呵的边走边聊,好不开心! “宋格格养着二格格,福晋必然是不敢用她的!” 万一再立起来一个养着主子爷子嗣的人站在福晋的对立面,福晋就更得不偿失了。 “张氏和钱氏身份太低,对上侧福晋地位悬殊太大没有优势,那么就只有我最合适了!” 只有她是最合适的,她如今没宠,主子爷对她没看在眼里,她包衣出生没有侧福晋那般威胁力大。 还有就是明年大选,新人进来谁知道是什么样的人? 万一再来一个满洲大姓的人,福晋还得分心对付。 “福晋打着什么主意我看的很清楚,我现在就是低头又如何?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不是吗?” 福晋不过是想让她看清,如今的她只能依靠她乌拉那拉氏罢了! 骑驴看唱本吧,结果未必就是乌拉那拉氏想得到的! 关宝宝被赏赐的莫名其妙,青衣欢欢喜喜的接下前院里送来的自鸣钟。 关宝宝屋子里是放了摆钟架子的,她小库房里只有沙漏,如今这自鸣钟送来的正好! “格格您瞧,主子爷对您多好,有好东西马上就给您送来了。” 坠儿为关宝宝开心,等关宝宝的身子再养好,生个小阿哥就更好了。 “瞧着是不错!”关宝宝看着面前的东西点了点头。 “奴才听小贵子回来说,乌雅格格像是才从正院里出来!”青衣疑惑地开口。 不年不节,又不是初一十五,主子爷也没在正院,没事跑到正院里伺候福晋?怎么看怎么奇怪…… “她这是急的没招了吧!” 投怀送抱都没有用,只有依靠福晋的身份来争宠。 乌拉那拉氏有权利帮胤禛安排女人,只是一直以来没有做过罢了! “主子,奴才听说昨儿晚上主子爷招了张氏去正院!” 青衣瞄了瞄关宝宝,见关宝宝伸手拨动自鸣钟下的钟摆,小心的说道。 “乌雅格格只怕是担心被一个侍妾踩下去,才去了正院!” “这不是很正常?” 关宝宝听了波动钟摆的手势顿了顿,没什么表情的说道。 “她是德妃娘娘的侄女,自持身份高贵,自然是不甘心的。” “只是她到底太心急了,迫于德妃娘娘的压力,福晋迟早是会推她一把的,如今这巴巴的送上门让人利用!” “主子就不难过?” 青衣看关宝宝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疑惑地问道。 “若是每一回后院有点动静我都难过,这一年到头的,你们主子会有多少时日是开心的?” 关宝宝收回手,看向青衣说道。 后院里本来就不止她一个,她也只是个侧室,正院里还要赔赏赐,给张氏涨面子,不是更要不值得了? “……” 话是这么说的,只是……她怎么觉得关侧福晋这像是不在意,才不会觉得难过? 看着青衣的表情,关宝宝叹了一口气不甚在意的开口。 “这钟先放到库房收好吧!” “啊?这不应该摆上吗?” 屋子里替换沙漏不是正好? “晚点再说吧!” 关宝宝挥了挥手,青衣只得抱着东西出去了。 “格格不喜欢吗?” 坠儿疑惑地看向关宝宝,这东西不是瞧着欢喜?怎么就收起来了? “之前给青研,青画的花样有没有做出成品的来?若是有让人拿来我瞧瞧!” 关宝宝眨了眨眼开口问道。 关宝宝如今最关心的便是这件事,其它的一点不在意! “倒是赶了一件在收尾了!”坠儿早上的时候去瞧了瞧。 “这做样衣的不能马虎,慢点都无妨,一定要精细!” 这是要挂起来给别人看的,有一点瑕疵都会有影响! “瞧着青研和青画两个的绣活,坠儿觉得平日都不敢拿针线了,太打击人了!”坠儿有些羡慕的说道。 先前还教关宝宝做衣服呢,如今想来她也就称的上一个刚入门的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那你家格格我不是更要无地自容了?” 关宝宝对两人的绣活也是欣赏的,她出手的东西都不能看了。 “快进十月了,马上就要到颁金节了,打算给太子妃肚子里的宝宝做的衣服也还没开始!” 说到绣活,就想起了自己手里还有一堆绣活没动! “得开始选料子了,选轻薄的纯棉料子做底衣,小孩子穿的舒服。” “主子爷那里的呢?” 坠儿瞄了瞄关宝宝……主子爷生辰也快到了,要不一起裁了? “等年后吧,后面忙得时候多,顾不上了!” 关宝宝撇了坠儿一眼说道。 “那格格今年打算送什么礼物主子爷?”坠儿小声的问道。 “……”她还没想过。 “要不先给主子爷做一件?太子妃娘娘生产该是在十二月里没那么急的!” 坠儿试探的说道,颁金节过后主子爷生辰就要来了,她说的也是事实,事急从权么…… “坠儿,你是不是被前院给收买了?怎么没瞧见你主子忙,可劲儿的帮主子爷说话?” 关宝宝瞪了坠儿一眼,没好气的开口。 青衣问她生不生气,坠儿问她做不做衣服,这一个个的…… “这不是为您好嘛,坠儿以为主子爷准是怕您不开心,一早特意送了东西过来。” “所以,格格应该投桃报李,主子爷才会更加对您好的。” 小贵子可是探了前院万公公的口,主子爷先是大张旗鼓赏赐了张氏,马上就记着给东院送东西,生怕晚了这边不高兴! “……” 所以她若是开心了,就辜负了胤禛特意的一番心意? “我觉得我该什么都不做,才能显示我有多生气,青衣不是说我该生气?” 关宝宝点了点头,她该表现的难过一点,前院里一早莫名其妙送东西过来,指不定是胤禛怕她不开心! “……” 坠儿很无奈……好像越劝说反作用越大了? “你这丫头总想这些干什么,没事儿忙了?” 关宝宝瞥了眼一脸无奈的坠儿,没好气的说道。 “这不是等着格格吩咐呢!” 坠儿瘪了瘪嘴说道。 关宝宝用手推了推坠儿的额头,叹了口气,想到昨日那拉氏的话说道。 “正好,你让青衣,或者小贵子打听一下正院的动静,看看福晋到底是想做什么?” “她是想把我身子的事闹得人尽皆知,还是打算恶心人,故意说给额娘一个人听的。” 坠儿张大了嘴,皱着眉问道。“夫人知道了?” 这可是一直都瞒着的事,正院又出幺蛾子? “没有,我搪塞过去了。”关宝宝摇头。 “我只怕是传出去了,你们想办法听听外面的风声。” “坠儿知道了。”坠儿点了点头。 “坠儿会尽快查清楚的。” 这事传开了就麻烦了,关宝宝的遭遇固然让人同情,不能生的谣言,别人异样的眼光,以及府丞府若是当真了,闹开了不好。 毕竟三人成虎,一个人说关宝宝解释了没什么,多人说就不同了。 费阿蛮和那拉氏有多疼这个女儿?兄长还为了她出征,若是知道了,不闹起来才怪! 想来乌拉那拉氏打的就是这个目的,要么就是故意恶心人。 不管是哪一种,关宝宝都讨厌,对她神烦,一次次的对她出手!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今晚来炖鸽子汤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琼楼、听风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 10瓶;琼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骨子里对乌拉那拉氏的戒备 乌拉那拉氏的动作很快, 打算在关宝宝宴请喜事那一天前把乌雅氏推出去。 所以, 这一天胤禛晚上回来, 万公公尾随着胤禛和苏培盛进了书房。 “主子爷,福晋院里的人在外候着!” “可是弘晖有什么事?”胤禛还没来得及坐下, 皱眉抬头问道 “这倒是没有,说是福晋请您去正院有事商议!”万公公摇头小声说道。 “知道了!”胤禛点了点头,挥挥手让万公公退下。 胤禛这几日有新的差事下来,过几日要出门, 正好一起交代了,所幸就去了正院用完膳。 “主子爷吉祥!” 乌拉那拉氏听到门口的人进来通报胤禛过来了,忙走到门边,对着胤禛笑吟吟的行礼! “嗯。” 胤禛点了点头,来正院的第一件事一般都是先去瞧一瞧弘晖。 “爷先去看看弘晖。” “爷用膳了没?有没有想吃的?妾身吩咐人先去叫膳?” 乌拉那拉氏笑着说道。 “你看着安排便是了!” 说完就去了偏房, 苏培盛自然不会继续跟着, 被锦芳招呼着去了茶室休息去了! 弘晖的奶娘都是重新换过的,先前伺候的除了杖毙的,另外的都送去了庄子上。 四个多月的弘晖已经会翻身了,胤禛进去的时候,弘晖正翻的起劲。 弘晖是个性子急的, 翻身的时候衣服穿的多了翻不动就会急的哭。 乌拉那拉氏就吩咐伺候的人在弘晖玩的时候可以给他脱了厚厚的外衣, 穿着中衣就行了。 所以屋子里都是点着银碳,怕凉着弘晖。 瞧着有人进来, 弘晖趴在小床里偏头看了过来, 见是自己熟悉的人, 嘴里咿咿呀呀吐着泡泡想说话。 过来正院之前,胤禛是简单梳洗过的,把手放到碳炉边暖了暖,才伸手架起弘晖的腋下把人抱了起来。 胤禛白天有空的时候会把人抱到前院和二阿哥一起,平日里来看弘晖的时候也多,只是不留宿。 所以弘晖对胤禛是熟悉的,被抱在怀里开心的咧嘴笑,牙床微开,口水顺着咧开的嘴流了下来滴到胤禛身上。 乌拉那拉氏吩咐人点膳过后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连忙掏出帕子要给胤禛擦,嘴里小心的说道。 “爷不要介意,弘晖还小……” “……” 胤禛自然是不介意的,但是乌拉那拉氏的话让他皱眉。 这是他的孩子,才几个月大,怎么就给乌拉那拉氏一种他介意的错觉? 伸手拿起放在小床边专门给弘晖擦口水的的帕子,帮弘晖擦了擦嘴角道,瞥了眼乌拉那拉氏道: “弘晖是爷的嫡子,少不懂事爷如何会计较?” “爷说得是……”乌拉那拉氏尴尬的收回手说道。 弘晖见到乌拉那拉氏更是兴奋,伸着手去拉乌拉那拉氏的头饰。 小孩子对闪闪发光发的东西很有兴趣,乌拉那拉氏当然不能让他碰到,忙拿了小床边的拨浪鼓递给弘晖! 乌拉那拉氏陪着胤禛一起逗弄弘晖,让乌拉那拉氏有种错觉,似乎只有这个时候胤禛和她才像夫妻…… 一直到锦芳出现在门外,乌拉那拉氏才开口说道: “爷,晚膳好了!” “嗯。” 胤禛轻轻把弘晖放回了小床里,见了胤禛和乌拉那拉氏的弘晖更兴奋,躺在里面看着他们努力的翻身表演。 “这小子精神头还足,再让他玩一会儿就抱起来,注意不要出汗着凉了!” 小家伙翻身是要出力气的,出汗就容易着凉。 虽说养了几个月,已经没有了早产的样子,但一个月总有那么点小病小痛,所以平日里还是要精细,不能马虎。 “是。”其他人听了胤禛的话,小声的应道。 乌拉那拉氏和胤禛去饭厅的时候膳食已经摆好了。 锦芳拿了热帕子给胤禛净了手后才帮乌拉那拉氏收拾,等他们都坐在饭桌上其他人都缓缓的退了出去。 桌上的膳食都是按照宫里面皇子的份例来安排的,未必不好吃,只是常年不变的膳食,让胤禛没什么胃口。 简单的夹了点面前的吃食对着乌拉那拉氏开口问道。 “福晋可是有什么事?” “爷先喝口汤。” 乌拉那拉氏见胤禛只夹面前的东西,忙给胤禛打了一碗汤放到他面前。 “放着吧。”胤禛点了点头说道。 “让爷过来是想商量关妹妹的事,不知道定在哪一日?” 乌拉那拉氏笑着问道。 “这事你和关氏商量就好,不必特意问爷!” 胤禛看了眼乌拉那拉氏,见她一脸的笑意,放下手里的筷子,端起面前的汤喝了一口说道。 “这不是关妹妹让妾身拿主意,妾身才想着问问爷!” 乌拉那拉氏却是派人去东院里面问过关宝宝,东院里一拍手不管事让她做主。 乌拉那拉氏对关氏很无语,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管事,还是故意表现出不管事的样子。 “那就近挑一个日子,颁金节过后就没什么时间了。” 关宝宝人懒胤禛知道,这些日子想着样衣,铺子的事情,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 胤禛想了一下开口道。“月前吧!也就这几日了。” “还有乌雅氏和武氏两人的事儿。” 乌拉那拉氏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 乌拉那拉氏说到这里,胤禛喝汤的动作顿了顿。 “武氏禁足有些日子了,到底是额娘赐下来的,这些日子几番传话说认错,态度诚恳,爷看是不是……” 乌拉那拉氏见胤禛没有说话,继续说道。 “武氏的事你不要管!” 胤禛沉声说道。 武氏做了什么,乌拉那拉氏竟然为她说话? 难道她忘记当初武氏设计让她动胎气? 只怕乌拉那拉氏心里又开始算计了,皱了皱眉道: “以后也不要管,她的事爷自有打算!” “那乌雅氏进来也半年多了,爷是不是什么时候给她开脸了,到底她没做错事,这些日子闹了不少笑话,时间久了底下的奴才闲言碎语就多了。” 依着胤禛对弘晖的态度,武氏是不会那么容易放出来的,这些铺垫不过是为了提乌雅氏的事。 “爷知道了,还有什么一并说了。”胤禛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放下手里的汤,已经没有胃口吃饭了。 乌雅氏和武氏两个都是永和宫的内应,提起她们胤禛就觉得厌烦。 “其它的没什么了!” 乌拉那拉氏看胤禛面无表情的脸,明明是同样的表情,但她还是感觉到丝丝寒气,轻声说道。 “正好,爷过几日要出一趟远门,后院里就交给你打理了,二阿哥百日宴先不管,周岁的时候一起再办。” 颁金节一应事宜乌拉那拉氏有经验,关宝宝那里到时候让她告假,正好那几天她不方便出门。 后院里其她地方有安排人看着,前院里二阿哥百日虽然有段嬷嬷一旁照应,却始终不放心交给乌拉那拉氏,又不能越过乌拉那拉氏让关宝宝把关,只能先不办了。 “那爷这次要去多长时间?” 二阿哥百日在颁金节过后,不办的意思是颁金节前赶不回来,不放心交给她? 乌拉那拉氏心里发苦……胤禛对她是一丝信任都没有了,她觉得很冤,对关氏的恨越发的明显。 “那妾身帮爷收拾行李。” “不用,苏培盛会安排。”胤禛淡淡的说道。 “那爷要安排谁随行伺候?关氏身子不好还没及鬓,要不就乌雅氏?” 后院里其他人,宋氏养着二格格走不开,两个侍妾身份太低拿不出手,只有乌雅氏合适。 “你是得了那乌雅氏什么好处?” 这么为她上心,巴巴的往他面前送?胤禛冷着脸看着乌拉那拉氏。 “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乌拉那拉氏被胤禛说的这句话说的噎住。 “妾身这是为着爷身子着想,乌雅氏是额娘的侄女,必然会精细伺候爷,再说她进来已经半年了都未开脸,额娘若是知道……” 乌拉那拉氏气胤禛,觉得他时刻带着揣测的心里看她,觉得她做什么都有目的一般,气的眼眶都红了,委屈的说道。 不管是谁都没有乌雅氏合适,这不是事实吗? “啪!” 胤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最厌恶乌拉那拉氏这嘴脸,为自己谋利却打着为他好的借口…… 还有永和宫,想尽办法插手他后院的事,乌拉那拉氏到现在还看不清她的位置。 作为嫡福晋,帮他稳固后院才是她应该做的,整日想着算计利用,殊不知人家背地里也在利用乌拉那拉氏! “爷出门是办差,不是出门享受的!” 胤禛冷声说道,转身出了正院,乌拉那拉氏不好好想着管好后院的事,整日却想这些有的没的,一肚子气进了东院! 关宝宝这会儿在屋里做衣服,下午的时候就按着一般婴孩的尺寸裁减了布片。 小孩子的衣服弄太多花式都是累赘,绣花上去显得料子不够软和,所以关宝宝只是负责把布片合起来,这个难不倒关宝宝。 缝好之后关宝宝却嫌这样简单的拿不出手了,让青研和青画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在不影响软合度的情况下,想想办法加些花样,起码要拿的出手才行! 最后还是青画的主意,在原来的衣服上加厚,里衣厚一点没关系,料子舒服是一样的。 俩片布头合起来,绣花的一面在外面,两逢之间还可以往里面夹棉,轻便,好看,又保暖! 懒人 胤禛带着寒气进来的时候, 苏培盛才停下小跑的步伐, 擦了擦额头上细细的汗, 进了东院。 “爷?”关宝宝惊讶的看着胤禛。 小贵子不是说胤禛去了正院用膳?这么快就出来了? “主子爷吉祥!” 坠儿,青衣, 青文还有青研,青画几个忙站起来给胤禛请安。 “嗯。” 胤禛嗯了一声,坐在桌子的另外一边,端起关宝宝面前的水一口喝下去。 关宝宝见状忙立马就知道这人情绪不对, 放下手里的针线,对着坠儿几个人使了一个眼色让她们出去。 坠儿几个收拾好了东西赶紧退下,关宝宝拿过桌上另外的杯子提起桌上的水给胤禛又倒了一杯,端起来递到胤禛面前 “这是晚上膳房做的菜咸了?“见胤禛又是一口喝完,关宝宝轻声问道。 “嗯!”胤禛淡淡的又嗯了一声。 “还好我只叫了清淡的粥, 不然也得跟爷一样猛灌水了。” 关宝宝庆幸的眨巴眨巴眼睛, 有些幸灾乐祸的又给胤禛添了杯水递给他。 “……” 胤禛面无表情的看着关宝宝没接。 “那个,膳房的厨子今儿怎么不在状态,做菜怎么这么不上心,咸了的菜也上,这是不想干了?” 关宝宝一看胤禛没接, 插着腰一脸的愤愤不平, 见风使舵嘴巴一转,开始炮轰无辜的厨子。 “就该让苏公公端下去让他们尝尝看看是哪道菜, 让他们全吃了还不能喝水, 再罚他今天白干活。” “……”胤禛看着关宝宝夸张的表情, 叉腰的动作,骂骂咧咧的表演,眼里笑意一闪而过。 小丫头是看他心情不好故意做给他看的,倒是心里舒服了些,缓了缓面色。捏了捏关宝宝气鼓鼓的脸道。 “吃得这么清淡是哪里不舒服?” “……” 关宝宝怨念的撇了胤禛一眼,疼啊! 收回插在腰间的双手,两只手扒拉胤禛作怪的手,胤禛顺势松开。 “没有,就是没什么胃口。” “可有让薛姑娘把脉看了?” 胤禛关心的问道。 收回的手没有一点作案的心虚,只遗憾感受那手感的时间太短。 “看了,说是昨儿累着了。” 关宝宝点了点头,昨日可是忙了一天,一大早起来到天黑才收场。 陪玩,尬聊很伤脑,又不能晾着人家。 关宝宝又是个不会和陌生人找话题的人,聊天的时候别人不主动就容易冷场。 若不是有郭氏在一旁,加上一同来的康亲王侧妃高氏,和安郡王程氏,在她冷场的时候搭话,那场子都没眼看了! “累着了这两日就好好休息,不要忙针线了,过几天你的好日子还要接待客人。” 胤禛拉着关宝宝的手拍了拍说道。 他一进门就看到关宝宝拿着小孩的衣服在比划,现在天儿也暗了,容易伤眼! “这些事避免不了,你要慢慢习惯……” 应酬本来就是很累人的事情,他一年到头这样的日子多了去了。 关宝宝这才开始就叫累了,这般娇气。 心疼她吧,身份又在那里了。 在其位谋其事本就是应该的,不管是谁都是一样的。 “福晋挑好日子了?” 关宝宝表示理解,点了点头问道。 “下月初爷要出门办差,在这之前把你的事办了也放心,这都拖了几个月了。” 其实也是拖得太久,不好再拖下去委屈她。 胤禛也想在他没出京前把这事儿办了,免得在外面还要担心关宝宝在家应酬不过来,担心乌拉那拉氏趁机给她使绊子。 “不办都可以,我又不在乎这些形式。” 关宝宝无所谓的说道。 整日里忙这些还不如忙她铺子开业的事,样衣挂上后,还得找个管事的,口才好能立足的营业员也得找几个。 开业那天还得请舞狮舞龙的围着街耍一圈帮忙宣传宣传……等等一系列的事。 而且都过了这么久了,现在办有种先上车后补票的错觉。 “你啊!懒得够可以了,借着机会多认识认识其她的人对你好。” 胤禛摇了摇头无奈的再次提醒关宝宝说道。 他已经不止一次的提醒她了,真的是推一下动一下的性子。 先前闷在院里连打扮这些事都不上心,胤禛对她很是无奈。 这时候请人也说明了对她的重视,其他皇子后院也是会摆宴的。 正经进门的侧福晋可是还有婚礼的,她没有婚礼,若其它的真的省了,以后人家提起来,没得让人笑话了去。 “我勤快不少了,这些时候一直忙着院里的事,还有成衣铺子的事情。” “我还要看账本,两个铺子和庄子里的收益,我只是不喜欢应酬这些,吵得慌,脑仁疼!” 出宫后她是真的没有怎么闲过了,这些事情忙下来是没什么多余的时间了。 “……” 胤禛揉了揉额头,这样的关宝宝也是有些让他头疼。 觉得他堕落了,成日里为后院里的事担心了,还要为关宝宝的交际担心。 “爷要出去多久?” 关宝宝看胤禛揉额头,前身走到胤禛身后帮他。 按摩这样的事关宝宝做的不多,也只会在相应的穴位上来回按.压,姿势也不标准。 “年前尽量赶回来,颁金节你不方便爷会提前给你告假。” 关宝宝手很生,胤禛却没让她停下。 小手的力气不大,食指见的温热让他闭上眼睛,按.压的力道像挠痒痒,挠的他心里都开始想东想西了…… “进宫请安的时候不要多话,额娘说什么听过就是,无需放在心里。” “谢爷!” 关宝宝笑眯眯的说道。 颁金节过后还有十五。 这个月初一跟着胤禛,乌拉那拉氏一起去了永和宫例行请安。 十五的时候就给她告假,她身子确实是不方便下床。 德妃嫌弃关宝宝娇气,又不是正经嫡妻,来不来她也不在意,反正还有乌拉那拉氏这个炮灰! 以后,只需要每个月初一去永和宫请安就行。 初一的时候见到德妃对着乌拉那拉氏得理不饶人的时候,乌拉那拉氏的逆来顺受和胤禛的与他无关的表情,心里还是震惊不已。 这哪里是来请安的,明明就是去给德妃当出气筒的。 关宝宝心里暗暗叫苦。 等德妃阴阳怪气说关宝宝的时候,她也只能学乌拉那拉氏低眉顺眼…… 出了永和宫就像多日没见过太阳一般,心情一下子松快了。 等关宝宝一双手臂慢慢发酸的时候,坠儿拎着青墨和青两个,一人端着一碟糕点,一人端着面盆走了进来,对着胤禛福了福身子,才对着关宝宝说道: “主子,这是青墨做的云片糕。” “正好我肚子也饿了,青墨做的糕点还不错,爷要不要尝尝?” 关宝宝马上收回手,一下子坐在凳子上开心的说道。 清粥可是如水,根本不顶肚子的。 坠儿接过青文绞好的热帕子递给关宝宝,关宝宝拉过胤禛的手擦了擦,再将就着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就直接捻起一片放在嘴里尝了尝,眼里全是满足的神情。 然后把剩下的小块递到胤禛嘴边,胤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刚想张嘴关宝宝已经收回去了,一把塞到嘴里说道。 “爷不吃甜的吗?很好吃的。” “嗯!” 胤禛只得嗯了一声,刚才楞神反应太慢了,现在也不好伸手去拿了…… “让她上点其它的吃食,这糕点也只能垫一垫,饱肚子快,夜里容易饿。” 胤禛遗憾关宝宝收手太快,瞥了眼关宝宝。想到她说晚膳只用了清淡的粥,这会儿怕是真的饿了,才开口说道。 “我这院子只有面粉之类的东西,平日里做做糕点而已,又不是大厨房没有其它的食材。” 关宝宝楞了一下,老实的说道。 “那就叫膳,让苏培盛去提。” 胤禛听了直接提议,晚膳就喝了半碗汤,其它的都没用就让乌拉那拉氏败了胃口。 过来这边本来就是来蹭吃的,只是没想到关宝宝已经用了粥…… “爷要吃吗?” 关宝宝习惯性的问,根本没想到胤禛没吃饱,正院里必然不能让他饿肚子的。 “你一个人用没趣,爷陪你用点。” 胤禛漫不经心的说道。 “……”关宝宝眨了眨眼点头。 心里瞬间明白,这哪里是嫌云片糕抱肚子太快,晚上容易饿。 明明就是自己没吃饱过来蹭饭来了,闷骚不说找的借口。 “爷没吃饱就直说!” 说什么她一个人吃无趣,看穿就要戳穿…… “我不笑话您!” “……”胤禛一噎,你那一脸的笑意是假的? 苏培盛本就在门口候着,他是知道主子爷晚膳没用,小贵子找他去一旁喝茶休息都没走,一直等着传唤。 正好坠儿进门的时候,门没有关上,听到胤禛的声音快步走了进来。 “那我叫个锅子吧,这天儿吃得暖和。” 知道胤禛饿着肚子,也不能随便解决了,关宝宝收了笑意想了一下询问的眼神看着胤禛。 “嗯!” 胤禛无所谓,这会儿有东西下肚就成。 “今日来个不一样的吃法,做个清汤的锅底直接上上来,架个炉子放些无烟的碳在里面,咱们边吃边煮。” 太辣的吃不了,小辣的吃起来不过瘾,清汤的原滋原味也是不错。 “厨房里定有现成的汤底,大骨,羊肉,驴肉汤都可以,上些丸子,上次的鱼丸也可以煮来吃。” “有羊排的话端些上来,再切点羊腰子,血块,片些鱼片,肉片什么的,山药,土豆,冬瓜,菌类的菜还有其他的素材看着上一些。” “再配些调料,肉酱上来,姜蒜末,酱油,香油,醋,芝麻,葱花香菜等,上来咱们自己调口味蘸着吃。” 苏培盛脑子转的飞快,记下关宝宝说的话后,转身亲自去了厨房里。 火锅 大厨房的人今日也是有点郁闷的, 今日送到正院的菜几乎原封不动的端了出来。 因为今日胤禛去了正院, 掌厨的就是前院负责胤禛膳食的邹师傅。 这会儿邹师傅正在一道一道品尝, 看是不是他今日状态不佳做的菜不好吃,才不合两位正主的胃口。 “你这个吃法倒新鲜。” 一般的锅子都是煮好了端上来, 俗称东北大乱炖,冬日这样吃冷的不快,炒菜在冬日里就不能放了,很快就凉了…… “冬日里怕冷, 围着炉子吃暖和,这刚煮出来的菜口感也要好一些。” 其实辣味的锅子更有感觉,重庆火锅这种东西她以前可是很喜欢吃得,她倒想再叫些肠类的东西烫着来吃。 想到上次的大肠和猪肚,还是忍着没叫, 胤禛进来的时候可是火气十足, 捋虎须的时候要看情况! “这倒是!你对吃食这么上心,以后让小贵子上大厨房里领些食材回来,爷再给你配个厨子,在小厨房里做来吃也方便……” 听得关宝宝的话,胤禛觉得肚子更饿了, 和关宝宝一起吃东西真的是很开胃, 对吃的方面像是打开了新的世界…… “正要跟爷提呢。”关宝宝眼前一亮,接着说道。 她是打算抽时间提一提的, 她院里开了小厨房就会方便好多。 吃食什么的不用经过其他人的手, 青烟没了之后也不知道乌拉那拉氏怎么想的, 会不会怀疑。 毕竟当初每月出宫一事很容易让人想到其它的…… “大厨房里的厨子邹师傅就不错,对吃食上也是爱研究的。” 关宝宝得寸进尺的开口,东院送去的菜谱都是出自他的手。 邹师傅也很乐意给东院做菜,感觉给东院里做菜更能体会他一个厨子的价值,还能时不时研究有新的菜谱。 “你倒是不客气的很!”当初要这个人出来,也是他手艺还不错,人灵活。 这是专门给前院做菜的人,关宝宝竟然张口就想要了去…… “重新给你安排一个吧,让苏培盛去办!” “我瞧着爷从前对吃食不上心啊,怎么连个厨子都不愿让出来!” 关宝宝很是遗憾的说道。 “你啊!爷是为你好。” 他真要把前院的厨子给了关宝宝,乌拉那拉氏不得撕了她? 那边苏培盛去大厨房的时候,邹师傅正纳闷儿,这些菜可都没问题啊! “苏公公可是有什么吩咐?” 见到苏培盛亲自跑来大厨房,邹师傅眼前一亮,问道。 “你说呢?肯定是来叫膳的,难不成来请你喝茶?” 苏培盛喘了一口气,没好气的说道。 “我正纳闷呢,是主子爷想吃点其他的?” 邹师傅眉开眼笑的,算是明白了,怕是在正院里主子爷才没胃口,出了正院就来叫了。 “别纳闷了,赶紧的吧,两位主子都等着呢?” 苏培盛指了指东院的方向,邹师傅秒懂。 主子爷每回用不好都上东院,邹师傅早就摸清楚了。 苏培盛说了关宝宝吩咐的锅子,大厨房里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大厨房里厨子有几个,分大厨,小厨。 主子爷要东西,小厨和配菜的太监都来打下手,上菜的速度非常快。 关宝宝说的炉子,邹师傅脑子转的快,厨房里锅碗瓢盆最不缺,直接用小锅垫大锅,大锅下面用蒸架垫上不怕烫桌子。 等锅子上桌都没用到半刻钟,临时的锅子一上来,关宝宝忍不住为邹师傅的脑子点赞。 这脑子太好使了,关宝宝又想到了赚钱的法子了。 当然,现在最主要是吃东西,美食面前顾不上其它的了。 就关宝宝和胤禛两个人,关宝宝自己亲自给胤禛配料,相处这么久,关宝宝自然知道胤禛的口味。 胤禛不吃生姜蒜,关宝宝就给他放了酱油,里面加了肉酱,腐乳,葱花香菜和香油。 自己除了腐乳,就每一样来了点。锅子上的是羊汤,端过来都是滚的,可以直接下东西煮。 关宝宝先一人打了一碗汤,把不容易熟的肉类先放了进去,又放了冬瓜和山药,这些可以煮久一点。 “爷先喝点汤!”关宝宝忙完,对着胤禛说道。 “你怎么会这么多稀奇的想法?”胤禛见关宝宝熟练地给他配料,下锅煮菜,心里面闪过一丝怀疑…… 她一个大家闺秀,如何对这些那么熟悉自然? “不是我稀奇的想法多,而是当一个人对吃的上心的时候,这些新奇的想法自己就冒出来了。” “您看邹师傅,他对厨房这一块感兴趣,我这一提,他都能立马变通上了个现成的锅子上来,我就没想到这一点。” 关宝宝心里咯噔一下,眨巴眼忙开口道。 她想的是用炭盆里的银碳放到厨房里温菜的炉子里,把炉子直接抬过来,两人围着炉子煮,没考虑可以坐在桌上吃的。 “……” 这倒也是,她素来是对这些感兴趣的,私下里研究了也不稀奇,是他多心了。 关宝宝等锅里的东西好了之后,赶紧给胤禛打了一碗放在一边晾着,又给自己夹菜。 关宝宝就着面前的酱料,热腾腾的就下嘴,一边用手上下扇风,一边囫囵的说道: “好吃!” “你慢点!”胤禛见关宝宝这样无奈的说道。 “凉点再吃,小心烫着了!” “没事儿,这样吃才有味道……” 关宝宝不在意的说道,嘴里刚下肚,筷子又不停的往嘴里送。 胤禛见状摇了摇头,倒不再关她,拿起面前的筷子,学着关宝宝的样子沾了酱慢慢的放进嘴里。 胤禛惊奇的发觉,这比以前上的锅子味道鲜多了,好吃不少,口感也好。 “怎么样?不错吧?”关宝宝一边吃一边问道。 “嗯” 胤禛嗯了一声没在说话,他肚子早就闹空城了,这会儿吃上了那里能停? 等桌上的东西去了三分二之后,胤禛才感觉到撑了,确实味道不错,就用多了些。 关宝宝胃口没比胤禛少,等胤禛放下筷子的时候,还喝了一碗汤…… 一顿清汤火锅,吃得两人满头大汗,屋子里本就烧着碳,桌子上等于有个烤炉,热腾腾的东西这么吃下去,整个身子都暖和,能不出汗? 所以,休息的时候胤禛又重新洗漱了一番,苏培盛作为跑腿的,让人麻溜的跑去前院拿换洗衣服。 关宝宝这才想到,她这院里一直没有备胤禛的换洗衣服,试探的问道: “要不让苏培盛多挑几套衣服搁这边,大冬日的跑上跑下也是为难这些奴才了!” “嗯!” 胤禛在关宝宝的伺候下,一边穿外衣顺口应道。 关宝宝裂开嘴笑着给胤禛整理衣服,帮他收拾好了之后,自己才去洗漱! 胤禛是等关宝宝去洗漱之后才反应过来。 这小没良心的,他早就觉得不方便了,每次在这边洗漱,还要等苏培盛拿了换洗衣物之后,她竟然现在才想起这一茬! “爷送你的钟怎么没摆上?以后看时辰也方便些!” 等两人梳洗过后,胤禛看了看屋里空着的架子开口问道。 “……” 关宝宝顺着眼望了过去,眨巴着眼没说话。 什么叫送的钟?话都不是好话…… “不喜欢?” 之前的望远镜可是看她比较欢喜,没事的时候也会拿出来看看。 这东西昨儿送进来的贺礼,胤禛想到关宝宝正好缺这么一个,就给她留出来了,都没入库…… “喜欢啊,只是爷大早上起来就送我东西,这有些惶恐不敢用啊!” 本来打算表示一下她生气了,晚膳故意叫的清淡,猜想胤禛会过来。 只是没想到胤禛去了正院,然后一肚子气的过来了,就忘了要生气这一茬了! “你是吃醋了?” 这语气酸的,再迟钝的人都听得出来…… 胤禛诧异的看向关宝宝,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吃了啊,吃锅子沾醋还不错,可惜爷没吃到!” 关宝宝点头,刚才那蘸酱里面可是放了醋的,就是少了一味辣椒,不然就更美味了! “……”胤禛可是不吃醋的。 只是他们两个现在说的是同一个话题? 胤禛瞥了一眼关宝宝,故意说道: “你若是不喜欢爷让苏培盛送去前院,正好放到书房里,你要其他什么,爷再让人送过来?” “……” 关宝宝撇了撇嘴,无语的看着胤禛。 “哪有送出去的东西在拿回去的道理?” “你啊!” 胤禛刮了刮关宝宝的鼻子,他想说让她不用介意其她人,在他心里她终究是不一样的,只是他到底没有开口…… “改明儿摆出来,看时辰也方便许多!” “看心情吧!等哪天我心情好了,说不得就摆出来了。” 说开了就不怕胤禛嫌她小气了,大大方方的承认不高兴。 “……”胤禛捏了捏她气嘟嘟的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爷,我给你提个醒儿!” 关宝宝没好气的扒拉开胤禛的手,认真,好心的说道。 “嗯?”胤禛疑惑地眼神看着她。 “以后送人东西,千万不要送钟!” “为何?” 这自鸣钟可是稀奇的好东西,也就有身份的人用的上,怎么就不能送了? “爷可知养老送终这个词?” 关宝宝双手捧着脸,萌萌哒的感觉,看着胤禛说道。 胤禛噎住,这是什么话? 他还送错东西了? 这死丫头胆儿越发的肥了! 青衣让人打探了后院里的情况,又跑了趟厨房,里面有个采办算是她的老乡,有意无意打探出来了消息。 乌拉那拉氏到底是不敢把消息放出去,这是她的手脚,胤禛又知道是她做的,还没那么蠢自掘坟墓。 只是看不惯东院,看不惯关宝宝特意恶心她的。 关宝宝松了口气,她始终是怕家人知道闹事受牵连。 乌拉那拉氏的手脚虽然让她不高兴,但是只要没传出去,一切都好说。 以后她总会在其他的地方找补回来的,不急在这一时。 ※※※※※※※※※※※※※※※※※※※※ 关宝宝;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长辈了? 胤禛;什么意思? 关宝宝;没事给我送终干嘛? 胤禛;…… 胤禛;那你捂着不还是什么意思? 关宝宝;…… 小可爱们,你们的收藏就是三更的动力,入v之后每天三更不断,看到收藏没变动,心情拔凉拔凉的!不过我会继续努力的,写的不好的也希望你们提出来,有什么意见的也可以评论区讨论,感谢一直支持正版的小可爱们! 扬州打探 扬州位于江南一带, 是大清有名的重要地区, 交通便利, 物产丰富,漕运, 盐商最为密集。 清明时期,盐商售盐须要先交纳盐课,领取盐引,在贩卖到指定的地方, 一般商人是没有这样的特权。 要先纳税,才有领取盐引的特权。但是,盐这个东西属于暴利,商人图利,贩卖私盐的行径屡屡出现。 而扬州官吏多是出自内务府, 巡盐御史李大人, 李洵已经担任两任御史,却还未上奏请示调离…… 这就是胤禛暗中来扬州的目的。 此次进扬州,胤禛几人暗中潜入扬州城里……康熙除了派胤禛前往扬州,胤佑和胤禩两个奏请出行。 三位皇子亲自下扬州,康熙派了侍卫一路暗中保护。 胤禛和胤佑, 胤禩几人做商人打扮, 低调的进了扬州城。 这里面最不缺的就是商人,所以, 商人的身份最合适。让苏培盛等人租了一个小小的别院, 暂时住下。 “四哥……接下来怎么做?” 胤禩小声问道, 胤禩康熙二十年出生,过了年就满十七,虚岁十八了。 他也是今年才开始办差,康熙倒是提过明年大选过后就要大婚了。 只是他额娘身份低,到如今都还只是个庶妃,这一次他自请出来就是打着立功的机会,希望康熙会看在他立功的份上能留意到她。 后宫里有子身份最低的妃子,也就章佳庶妃和良庶妃。 章佳庶妃好歹是满人,胤祥还未成年,由先后生了皇女皇子,大封的时候怎么都会有她。 良庶妃就未必了,辛者库出来的罪奴,胤禩的出生又是个意外,这些年胤禩在宫里活得自卑,小心翼翼的,快十八了都还未定下来。 虽说相比较长他一岁的胤佑,他还不算晚。 但胤佑是因为上届留牌子身份高的贵女基本没有了,才拖到现在……其额娘居嫔位,成嫔又是宫里唯一一位一进宫就封嫔的女子,宠爱仅次于四妃。 即便胤佑脚略有缺陷,多了一指,没有皇位争夺的资格,但是身份高贵完全是能弥补这些的。 “是啊四哥,咱们先一步进来可是有什么对策了?” 胤佑接着问道。 几个人围着碳炉烤着火,扬州的天气虽说没有京城冷,但是架不住阴雨天。 这院子之前没有人气,自然显得冷了…… “先观察两日,暗中派人打探一下这里官员里相互之间的关系,再做打算……” 胤禛让苏培盛去准备了吃食,这下雨天冷的有些渗人…… “为何不直接找御史?近距离接触不是更容易发现什么?” 胤禩疑惑,温润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解。 皇阿玛让他们查李洵,虽说是暗访,但是有身份在不是更容易行事?而且,明察再暗访还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是啊……咱们悄悄出京,直接上门他也没个准备,破绽更容易漏出来……”胤佑点头,若李洵真有问题,必然会防不胜防…… “你们说的没错,但是我们对此人不甚了解,不可贸然行事。强龙海压不过地头蛇,何况他已经任职两任御史,就更加不可掉以轻心。” 胤禛赞同两人的意见,若是对付平常人必然是一击即中。 但是,对于李洵这样的老狐狸就没什么用了…… 六年的时间都没有接到任何弹劾他的折子,要么就是官官相护,要么就是他们多想了…… “再有,若京里有人提前透露我们出京的消息,相互之间已经暗中勾结,那他肯定早有准备,我们想要拿到真的账本就难上加难了!” 抓贼那脏,账本是最有力的证据。每年上交的农税,漕运税收,商人上缴的盐税等等都在这里面。 “……” 胤禩点头,他本就聪明只是阅历不够,不似胤禛已经办差好几年了,成熟稳重有能力。 “那我们微服出来不是也没多大的用?”胤佑问道。 “未必……” 胤禛摇头,沉着声说道: “我们是奉命微服出来,其他人必然算得到我们还会再一次金蝉脱壳,留个假的身份蒙蔽他人。” “我们只要让人看着哪些会暗中留意咱们留下的假身份,这些人就是破绽。”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是黄雀,我们便是抓黄雀的猎人。” 胤禩一点就透,马上就明白了胤禛的意思…… “先吃东西,吃完东西再说。” 胤禛心里对胤禩的能力还是肯定的,成王败寇,他聪明一世,只是看不清局势罢了…… 这次和胤禩两人一起出来,胤禛多少膈应了一下,他并不想和胤禩一起办事,看到他就想到弘时自缢一事。 只是康熙已经下旨,胤禛只能接受。 面对胤禩真诚的唤他四哥,胤禛想到了年少时的一段记忆,那时候阿哥所里一群孩子王,只有他一张冷脸镇的住,康熙就让他监督他们练字,学习,其中就有胤禩…… 这一世也不是前世,弘时都已经没机会到来了,很多事都已经变了。 上辈子发生的事也只是上辈子,李洵的案子可是拖到了三十八年,朝廷才派人来核实…… 现在才三十六年,胤禩现在还是个刚当差的少年,他们之间的关系都还好,还没有恶化。 虽然他们是暗中进城,但也怕有人发现他们的不同,几人也不好一直窝在院子里等消息。 第二天一早,三人分开行动,往扬州做大的商会逛了逛,又去了几个比较大的商铺转了转。商人的身份跟买卖脱不了边,他们挑了最广泛地盐来开路…… 盐属于暴利,真正盐的价格和转售后的价钱是按倍数往上翻。 “四哥,这……” 胤禩和胤佑并不了解民生,吃穿用度从来都是不愁,没想到他们平常吃得盐,这背后会有这么多的故事…… 一个地方,两个价格,一个天一个地方,这里的人竟然还能习以为常。 “小哥,你们平日里买的盐价钱都是这样的吗?” 胤佑拉着一个正买盐的小哥,小声的问道。 他们刚从商会里面出来,转到这些商铺里,两厢对比的价格是在是太高,才忍不住问买卖的百姓。 “是啊……” “那为何那里面差这么远?” 胤佑指了指商会的方向……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平民百姓只能在商贩处买卖东西,那里的东西咱们沾不上边……” 一旁的小哥叹了口气说道“”“那里不是平常百姓能去的,哎……” 他们其实想问为何没人提出不平,十倍的价钱可不是小数目。 然道平常人家说盐金贵,可盐商手里的却不是,这是见老百姓无知…… “几位是要做什么?” 商铺的掌柜看着情形走了出来,面色不是很好的问道。这几个人看着不像买东西的,拉着他的客人不知道是打什么注意…… “掌柜的,我们只是见你这里生意好,就想看看行情,都是同行我们打算了解一下情况……” 胤禩见掌柜面色不好,上前一步笑着说道。 “你们是想抢生意?”这话一出,掌柜的面色更难看了,口气都变了。 同行的最忌讳这些,扬州城里大大小小的商户成百上千,这些都是竞争对手。 这对手都打探到家门口了,掌柜的如何不生气? “当然不是,我们是外地人,在这里又没有铺子,哪里抢得到掌柜的生意?”胤禩也知道这话惹人家机会了,紧接着说道。 “我们是打算回自己家里开铺子,想看看扬州城里哪些东西好,赚头足,你知道的,我们是商人嘛!” “那你们可以去商会那里看看,里面什么都有。”掌柜的听了面色稍霁,虽然怀疑但还是提醒着说道。 “是打算去的,只是这贸然去那里,怕不懂行情被宰了才想多问问。” “掌柜的这里生意不错,想来对里头的了解也不少,能给我们提点提点?” 胤禛扫了眼这家铺子,买东西的不少,瞧着买卖时候自来熟的样子,似都是回头客。 但是,旁边一家店就显得冷清了不少! “你们是哪里人?听口音像京城人士?”掌柜的试探的问道。 “我们本家是杭州人士,只是常年久居京城,口音多多少少的沾了京城口音” 胤禛一口还算流利的杭州对着掌柜的说道。 他们的假身份就是杭州户籍,胤禩和胤佑两人不会杭州话,胤禛才开口。 “杭州离扬州倒不远……” 掌柜的听胤禛开口,再次试探的开口。 他还是怕这几人不怀好意,打算抢生意的,或者是其它什么! 胤禛那里不知道掌柜的意图,出来的时候再有准备,怎么会轻易让人瞧出来? “是,快的话三天左右的路程,往来倒是方便,只是我们生意在京城,还是打算在京城行走,那里人多,达官贵人也多……” 说道这里露出一副奸商的模样,胤禩和胤佑看得差点忍不住露馅。 他们何曾见过胤禛这副模样?常年可都是一副不近人情的冰块脸…… 掌柜听到这里倒是松了口气,听他们说的倒是不假,口音也像。 想到刚刚可是见胤佑拉着客人才过来的,听他们的口气倒是诚恳,只要不是打着和他抢生意的,掌柜的不介意提点他们几句…… “我瞧着你们是想做盐的买卖?” “本来是有打算,盐这个东西家家户户都是必备的,只是看这个行情怕是不行。” “听说这里盐商最多,扬州城里的盐应该比外面的要便宜点,没想到都是一样的,这样的话倒是不好说了!” “这拉运货物就是个大问题,来来回回的运程,碰上下雨天更麻烦……” 说到这里,胤禛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摇了摇头。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用爱发电墨痕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胤禩的不甘 “你们外地人担心这些也是常理, 在扬州城里还好, 出去的话就困难的多。扬州什么都好, 就是常年有雨出行不便,出门还要看日子。运输不当容易压货, 还不好存放,这里面的赚头就不多了……” 掌柜的点了点头,漕运也要看天气,大雨的时候货期容易延后, 涨水的时候容易停运,这运费也是占很大成本,出了扬州确实是没多大赚头。 盐商还要取盐引,交赋税,加上押运等等成本太高, 不是运作大的商户很难吃的下…… 胤禛几人对视一眼, 向掌柜的道了一声谢,便又往商会处跑了一趟。 那掌柜的见几人真的去了商送了口气才算放心。但是,还是让人悄悄的给上面的人提了醒…… “你是说有几个京城来的杭州人?年龄多大?” 一个四十多岁身穿官服的男子,对着前来禀报的小厮问道。 “瞧着都不满二十,个头也不矮, 长相出色, 而且个个贵气十足!”那小厮拱着手恭恭敬敬的回道。 “可有一位面色清冷的,难以亲近之人?” “倒是没有, 瞧着都是比较好说话的人!”那小厮想了一下倒是没有。 “去了商会?” “掌柜的亲眼见到他们进去了。”小厮说道。 小厮说到这里, 男子挥了挥手让他出去了。 小厮出去后, 屋子里出来一个长得很是精明,身材矮小的男子,眼睛犀利的望着小厮离去的背影 “那么巧,京城的人可有知道到哪里了?” 男子皱眉,想了一下问道身边的出来的人道。 “说是到了徐州一带了,按照京城传来的消息,时间上应该不是这几个人了。” 此人声音尖细,虽然压低了嗓音,但还是犹如拉大锯一般。 “还是谨慎为妙,这几日让人好好盯着他们,再派人出扬州去打探那几人,进了扬州城就速来禀报…。” 男子心里还是觉得太巧了,不怎么放心,怎么刚好是三个人,也是京城来的。 “是。” 说话的人是这男子的师爷,是男子信任的手下。 这身穿官府的男子正是扬州城里的御史李洵,官居正六品,也是这里的地方父母官。 师爷姓刑,是李大人从混混里提拔起来的一个得力的助手,非常信任。 这两日正好接到京城来的密函,说康熙秘密派了钦差来扬州,正是当今的四子,雍郡王胤禛,还有皇七子和皇八子。 这一次派了三个举足轻重的人,必然是和他本人有关。 李大人任期一到,上面没有直接派现任的御史,而是派了钦差过来,这就是来查他的。 按说他本该自请调离,可扬州这个地方太养人,任谁在这里呆上两年都是舍不得离开的。 盐官这个职务俸禄不高,但是朝廷额外的给盐官发放了养廉银。只是扬州的盐商可是个肥羊,盐又属于暴利。 李洵自认为不是清官,有羊哪能不宰的道理? 而他也聪明,早早和京城搭上了关系。 正是因为有京城里的提醒,他最近才特别留意,让四处的眼线处处留意可疑的人。 “四哥,弟弟可从来没见到您还有这样的一面。” 回到租赁的院子,胤佑惊讶的对着胤禛开口问道。 “四哥何时会说杭州话的?” 胤禩不仅惊讶胤禛的表情,对他一口的杭州话也是佩服得紧。 “出门在外,什么样的人都见到过,既然出来查案,自然出来的时候就做了功课,必要的时候就得随机应变。” 胤禛做事从来不会没有准备,上辈子他出门办案的次数不少,江浙一带,杭州等地都去过,自然说上几句杭州话不是难事。 “四哥果然想的周到,弟弟不及。” 胤禩佩服的说道。心里暗暗记下,这是他以后也要注意的地方,跟着胤禛出来没几天,见识都广了不少。 “是啊!” 胤佑点头,他也是对胤禛很佩服,想的周全。 “你们只是阅历不够,多看看多学学,见得多了就差不多了。” 胤禛也不自谦,耿直的对着二人说道。 “今日那掌柜的不对劲,太警醒了,句句套我们的话,他会不会怀疑我们?” 胤禩想到那个掌柜的,当时他们就问了两句,掌柜的就站了出来,有些惊弓之鸟的感觉。 “他怀疑我们,就会有动作,我们不是也在套他的话?也知道了这里不干净,盐商里面内幕不少。” 胤禛心里有计较,那掌柜的一开口就知道不对劲,明显是眼线…… 唯利是图的商人间都有眼线,说明整个扬州已经算是官官相护了,否则哪有商人为他人谋利的? “明天肯定会有人跟着我们,明日咱们就真正的分开行动,让他们以为我们真的只是商人,走正常程序,纳税这些一样都不少……” 胤禛把明天的计划告诉两人,提醒的说道。 “让他们知道我们就是肥羊,若他们贪婪,就能足够留下证据。” 胤佑恍然大悟,都是聪明人,一点都透。 “到时候我们拿到账本,人证都不需要了。” 胤禩眼前一亮,这是做了几手准备,不怕李洵等人不上钩…… “所以,明天你们一定不要露出马脚,谈判的时候也不要轻易的松口惹人怀疑。” 胤禛赞许的点头,不需要他多提醒都明白。兄弟中都没有几个蠢的,皇家的基因确实是优质。 “弟弟知道了。” 对于胤禩来说,他更急切的需要找到证据,自然是谨慎万分。 胤禩的交际能力在这里面彻底的发挥出来了,有胤禛和胤佑给胤禩的掩护,这些日子胤禩一直在和商会的人周旋。 胤禩也确实是骗过了其他人,红红火火的告诉别人快来宰羊。 当然,这里面的水深的让人气愤,这里面对盐商的苛刻让他寒心,也让初次涉及这方面的胤佑看清了官场的黑暗。 盐商确实是掌控着垄断经营权,有利可图。但是在盐的收购方面,及运输,销售各个环节里面,官员的贪婪几乎都要他们脱一层皮。 当然还不算纳税,盐引的授权,这里还明着勒索,让盐商有苦不能言,只能高价售盐,还无利可图。 等扬州这边有了些许进展,胤禛安排的假身份也进了扬州城。 这假身份进来了,胤禛这边眼线就放松了不少,也是他们行动的时候了。 按照胤禩和胤佑一开始的想法,让假的身份亮出身份明目张胆的提出查看账本。 李大人是早有准备,没有推脱,恭恭敬敬的呈上了做了假账的账本。 再以胤禛他们长途跋涉辛苦为由,把人安排在了李府,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胤禛示意他们假意无奈的留下之后,在李洵自以为掌控了局面,放松警惕的时候,利用假身份的掩护,让人潜入李府暗中拿到账本。 胤禛几人确认了李洵等相关人员的罪状之后,先一步出了扬州,又让人安排另外的假身份掩护,低调的回了京城。 这时候京城已经是霜雪满天,他们回来的日子也巧,正是腊八节。 腊八节其实是古人祭祀祖先,和神灵,就像祈雨一样,乞求丰收的传统节日。 在这一天,人们会用农之根本,五谷杂粮,煮一碗粥敬献神灵。 再由皇帝向各寺院发放五谷杂粮供僧人使用,果蔬进行供奉…… 而宫里面,从上到下,皇子,妃嫔,宫女,太监,文武大臣都要赐腊八粥以示恩典。 进紫禁城的时候已经是晌午十分,三人没有多做停留,风尘仆仆的直接去见了康熙。 李洵这个人罪名是已定,只是牵扯出了京城的某些人,让胤禛不得不私下呈上证据,而不是在朝堂上直接亮出来。 “这一趟出去你们辛苦了。”康熙接过胤禛递上的账本,没有翻看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今日正好是好日子,这几人一去两个月,该是闲话家常的时候,不谈公事。 “皇阿玛言重了,为皇阿玛分忧是儿子们应该做的。”胤禛开口道。 胤禩和胤佑两人也是齐声说道: “这是儿子们应该做的。” “正好回来了,午膳就在这里和朕一起用了,让你们身边的人回去报个信儿,咱们爷几个好好说说话。” 康熙本是打算去宁寿宫陪皇太后,今日宫里面都赐了八宝粥,喜庆的日子总是喜欢和亲人们聚在一起。 只是听暗卫来报,胤禛几人长途跋涉赶回京,便在乾清宫等着他们。 “谢皇阿玛。”胤禛几人应道。 胤禩和胤禛,胤佑不同,他从小到大从没和康熙同桌用膳,这时候心里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用膳的时候,见康熙几人自然熟练,胤禩妒忌的种子慢慢的发芽。 同样是皇子,胤禛的额娘身份也没比他额娘高多少,内务府包衣出生的宫女。 因为孝懿皇后养了胤禛,他才成为了除太子和十阿哥胤俄之外,最贵重的皇子。 胤佑是成嫔所生,生来有疾与别人不同,却因为这份不同,也得了康熙的几分关爱。 唯独他不同,虽说他养在惠妃膝下,可他额娘的位分地位就看得出康熙对他的不在意。 惠妃有大阿哥直郡王胤褆,对他只当养着的奴才一般,对她额娘从来没有过好脸色。 不过没关系,他会证明给大家看,同样是康熙的孩子,他不会比其他人差。 额娘身份低又怎么样?他会慢慢的给她挣出来,让她享后福。 到那个时候,那些曾经轻待过他们母子的人,一个不会有好结果。 格格不入 今日大家都聚在太后的永寿宫里, 嫔位以上的妃子, 加上皇子, 皇子福晋这些人。 宗室里面,还有皇子侧福晋之列的就没请了, 多了宁寿宫也待不下的。 在乾清宫用了午膳,胤禛几人就和康熙一起去了宁寿宫。 给皇太后请安之后,胤禛给德妃请了安直接坐到了乌拉那拉氏身边。 胤佑去了成嫔那里。 惠妃身边坐了直郡王和直郡王福晋伊尔根觉罗氏,没有他的位置。 荣妃身边是诚郡王胤祉和董鄂氏。 宜妃身边是恒郡王胤祺, 九阿哥胤禟和十阿哥胤俄。 他塔喇氏和德妃的九公主在皇太后身边伺候。 十三和十四年龄相近,十三在永和宫偏殿住过,章佳庶妃如今也还在永和宫偏殿,一开始就和十四坐在德妃后面,和胤禛挨着。 他就连密嫔所生的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都不及。 胤禩只能站在所有阿哥最后面, 只有他一人显得格格不入。 这时候胤禟看到胤禩的情况, 想到他的处境,看了眼其他人自顾自己漠不关心,突然开口道: “八哥,你站那么远做什么,今儿可是不喝酒的。” 胤禟这个人有个毛病, 便是见不得对他好的人不好。 平日里胤禩对人温和有礼, 他是乐意与他亲近。 胤俄这个人与他同年,两个任经常一起玩, 从小就亲近。 所以他们三个比较亲近, 见不得胤禩这样不被重视, 说这话的时候却看着胤褆的方向。 这一喊,大家都看了过去。胤俄是个没城府的人,并没有明白胤禟的话外音,接着胤禟的话道。 “对啊八哥,上次在四哥府上你几杯就醉了,我们都没想到,今儿腊八节,只吃素!”这也是发生过的事,倒误打误撞对上了胤禟的意思。 “老八,坐前面来。”康熙开口沉声说道。 康熙正和皇太后说话,听到胤禟说话,眼神里晦暗不明。 这个儿子之前存在感较低,有时候几乎会忘记他的存在。 因为卫氏生的美,但不讨喜,又是辛者库出生。 康熙的后宫从不缺长得好看又善解人意的女子。于是这新鲜劲一过,就把卫氏丢在一边。 康熙前期对名声特为注重,辛者库罪奴出生的女子怎么配生养尊贵的龙子龙女。 每次卫氏伺候过后,都有安排避子汤。但是卫氏却阳奉阴违,送药的人一走就想尽办法把药吐了出来。 卫氏有孕后康熙怒了,本就是不得他喜爱的性子,直接就冷着卫氏。 康熙是个不会对自己孩子下手的人,卫氏有孕把她丢给当时的惠嫔手里。 只要孩子没事,其他的康熙再没管过,胤禩生下来后,归主位妃嫔养。 所以,卫氏想方设法,受尽磨难和委屈生下胤禩。没有得到康熙的半点怜悯,反而失了宠爱,儿子还不能养在身边。 十多年来对惠妃的毕恭毕敬,任由惠妃当丫头使唤。 这样只换得和胤禩偶尔的相聚,不难知道卫氏和胤禩两人这些年有多苦。 这次扬州一案主动请去站了出来,暗卫来报胤禩对此案极为认真。 虽然没有胤禛成熟稳重,但在里面也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他聪慧过人,初次办案就能随机应变,能力不俗。 这是康熙第一次看到胤禩的能力,也是康熙第一次正眼打量这个儿子,多磨练磨练是个很好的帮手。 “八弟坐过来吧,站那么远做什么?” 胤褆看了眼晦暗不明的康熙,接着口说道。 也是他顾着聊天没留意到胤禩的尴尬。 “真怕酒你早说就行,做大哥的还能硬灌不成?” “弟弟这不是怕了,上次四哥府上贪杯可是被抬回阿哥所的。” 胤禩顺势找了一个台阶走到胤褆身边,对着惠妃有请安道:“惠额娘可别嫌胤禩这么胆小。” 上次在胤禛的乔迁宴上,胤禩心里羡慕妒忌,心里五味杂陈,和胤褆,胤俄几个喝酒喝的急了才喝醉。 也是那个时候,他才决定一定要在康熙面前做出一番功绩来证明。 他从小就默默地努力,他同样是皇子,不想一直站在一边看别的兄弟加官进爵。 “哪会?虽说满人都是喝酒吃肉长大的,但是,酒这个东西喝多了伤身,你还小,多留意忌讳着没什么不好。” 惠妃笑着说道:“不像你大哥,整天在军营里一群男人棒子,那酒当水喝,劝都劝不了。” “大哥那是豪爽,男儿本色,胤禩不及。”胤禩温润的脸上惭愧的说道。 “惠妃说的对,咱们满人是马背上打下来的天下,就应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你酒量不行就得练练,等下次木兰围场狩猎就让你去瞧瞧,那些真真正正的勇士可是千杯不醉。” 康熙听了惠妃故意说胤褆的话,哈哈大笑的说道。胤褆是他得意的长子,练兵打仗是一把好手,屡次上战场立功,确实是男儿本舍,他的骄傲。 “那皇阿玛什么时候去,到时候可别漏了咱们几个,这开眼界的事哪里能少了儿子?” 胤禟心里为胤禩一喜,这个是康熙头一回当着众人说出的承若,自然是不会食言。 胤禟单手揽着十阿哥胤俄,胤俄也跟着附和着说道:“儿子也要去。” 胤禩温润的脸上藏不住的喜悦若隐若现,等他慢慢出现在大众面前,他的价值就会慢慢的体现出来,他似乎已经能看到风光的日子了,在不用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看着其他人。 “谢皇阿玛,儿子到时候定会认真学习咱们大清勇士的风范,不给皇阿玛丢脸。” “皇阿玛,儿子也要去,儿子可要当咱们大清未来的巴鲁图。” 十四阿哥见九阿哥和十阿哥开口,不甘落后的也开口大声的说道。 这个时候的胤帧已经差不多九岁,过了年虚岁十岁了。 这个年龄正是争强好胜的时候,对上胤禟最为明显,样样攀比,这番也单手攀着十三胤祥看着胤禟和胤俄。 康熙看着这两对兄弟的样子又是哈哈大笑,都是小孩子倔脾气的时候,这些心理康熙理解,大手一挥的说道。 “去,到时候你们都去,太子也不用留京也去,成了年的阿哥们也好见见世面,可别说皇阿玛偏心了,几个成年的公主也一同随行,七公主,九公主也去。” “谢皇阿玛。” 众人一听这话,皇子们皇女都站出来谢恩。 “皇上对阿哥,公主们一视同仁。” 德妃坐在那里,面上笑容得体,不卑不亢的说道: “皇上贵为一国之君,成日忙着国事,还不忘对孩子们的教导和关爱,当真是让妾身感动。” 坐在里面的都是人精,那里不明白德妃的话是专门捧着康熙,让他忘记胤禩这个意外,这话说得康熙心里舒畅…… “德妃你话说得朕高兴!”谁不喜欢说好听的话,谁不喜欢被人捧着? 胤禩的尴尬大家那里能看不出来? 当初卫氏的所为大家也是知道,明里暗里谁没有跟着踩一脚? 谁又会在乎胤禩的想法? 胤禩本以为得了康熙的恩典,有他单独的殊荣。 德妃这番话似乎就是故意在说他大庭广众之下逼着康熙一般。 见到康熙对其他皇子们大方的样子,心里阵阵发苦,还真是偏心…… 胤禛早就对康熙的偏心有了认知,他的心思是对半分的。 一半是对太子的关爱,重视,对他寄予厚望。 另外一半才是所有其他的皇子一人分了点圣恩。现在的胤禩确实是可怜,康熙几乎是看不见他。 但是,十三也没比他好多少! 胤禛和乌拉那拉氏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乌拉那拉氏坐在马车里,看着靠在马车里的胤禛说道: “爷这一趟出门去的有些久,不过,到底是在年前赶回来了。” “嗯。”胤禛淡淡的嗯了一声。 “妾身不知道爷今日会赶回来,没有准备,明儿再给爷安排宴会大家聚聚,爷也好放松放松。” 乌拉那拉氏当时见到主子爷同皇阿玛一起出现在宁寿宫的时候还庆幸了一下。 这一趟出门太巧了,一下子耽误了她两个月的时间。 乌拉那拉氏本来的计划一直往后拖,看到主子爷后那心思转的飞快。 出门在外两个月,主子爷不是圣人怎么都会进后院的。 明日正好安排宴会,让乌雅氏好好收拾一下,把她推出去才行。 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当时没想到胤禛会出门,拖到现在只能尽快实行了。 还有就是,当初主子爷可是说过关宝宝及笄过后就侍寝。 所以她不能等到关宝宝侍寝后,到时候乌雅氏机会就更少了。 “不用。” 胤禛拒绝的说道。 他只想安安静静的找个地方休息,一回来就马不停蹄的往后院里跑,他精力还没那么好,快马加鞭每天睡不到两个时辰赶回来都不用休息。 “爷出门两个月不用见见她们,那阿哥,格格也要见见的啊!” 乌拉那拉氏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明日让人把大阿哥和二格格抱到前院。” 胤禛不见后院里的人,不可能不见几个孩子,日子久了孩子就会认生,想了一下说道。 时候几个孩子一起,相互相之间也亲近。 斩首 “这。那便过几日吧!爷出门那么久总是要见见她们的, 不能让她们一年到头都没什么机会出门不是?” 乌拉那拉氏听胤禛这样说, 不甘心的继续说道。 “过几日再说, 爷先歇息一会儿。” 胤禛很累,昨日晚上他们是连夜往京城赶回来的, 怕路上有什么变故,这会儿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胤禛嫌乌拉那拉氏吵得慌,闭上眼睛靠在马车上冷声地说道。 这时候的乌拉那拉氏似乎才留意到主子爷一脸的疲惫,闭上嘴不再开口。 反正主子爷已经松口了, 她目的已经达到了。 然而胤禛没有时间歇息,第二天一早是大朝,扬州一案必然要有个了结,他作为此次案件的重要人物,必然是要出现的。 大朝的时候, 康熙震怒, 文武百官跪在下面不敢吭声。 “朕自认为为大清江山殚精竭力,不曾懈怠。杀鳌拜,平内乱收复台湾,平三藩,杀葛尔丹, 为的就是给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可这下面的人是怎么回报朕的?” “水至清则无鱼,朕这些对你们一再宽容,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到头来换来的是你们变本加厉。” “你们拿去好好瞧瞧, 这是今日一早送来的密报。” 康熙拿起今日一早收到的密函,这比他看到胤禛他们上交的账本和证据还让人震怒。 “这贪官就不该放纵,李洵一家满门抄斩,九族之内一律处置,未成年的发放宁古塔,女子充为军妓,所牵连的相关人员一律按律处置,这贪污的风气也该整一整了,” 这话一出,跪在线面的官员都忍不住抖了一抖。 能在里面跪着的,没有几个能说自己从来没有贪图利益的,相互之间来来往往的都是透明的,没少收下面的孝敬,就连太子收的来路不明的银子也不少。 胤禛跪在太子身后,见太子捡起折子打开,正好他也能看见。 眼前一缩,胤禛安排的两拨假的身份全部坠崖,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李洵察觉了账本被偷,便一不做二不休对他们动手,明知道他们的身份,竟然还敢下死手。 还好当时他们预料到了这些,有所准备提前一步回京,不然,下落不明的就是他们三个了。 朝堂上的震动,直接拉出了不少相关的人员,明珠和索额图手下都有人都有牵连,康熙当着朝臣的面对两人一番训斥,说的两张老脸抬不起头来。 其实,对于这样的老臣,康熙很少不给他们脸面。但是,这一次牵扯到三位皇子的生命安全,如果不是胤禛他们用计金蝉脱壳,康熙不一定就见得到他们了。 幸好康熙谨慎,担心儿子们的安全,后面又派了一批暗卫出去接应他们。 就慢了一天的时间,暗卫也是日夜兼程赶回来送信,说明胤禛几人刚出扬州不久李洵就很快发现了,马上就采取行动。 那是康熙的儿子们,自己的孩子再怎么样,也不是其他人可以动的。 何况血脉相连的孩子,哪里说真的不在意?只是没有给予太子同等的待遇罢了! 于是,大理寺主审此案,这场贪污案整整持续了半月之久。 这斩首的斩首,抄家的抄家。李洵九族被押解回京之后,直接被关进了大理寺,被判三日后游街,斩首示众。 胤禛等主位皇子也去观刑,李洵和刑师爷,一前一后在囚车里被推着往刑场走,李家满门也在其中,刑车队伍拉的老长。 一旁的百姓手里们拿着臭鸡蛋,烂菜叶子,还有大大小小的石头往他们身上砸。 平民百姓最讨厌这样的贪官,他们贪的时候,一层层剥削下来,最后受苦的都是黎民百姓。所以,对着这样的人,百姓们都是厌恶,泄愤。 李洵的头上不知道是被谁砸了一块石头,鲜血顺着额头流到脸颊,看起来有些恐怖。 李洵本能的偏头想看是谁,却意外的看到了出来观刑的皇子们。 胤禛几人的画像李洵见过,此时他瞳孔一缩,冲着胤禛所在的方向龇牙咧嘴。 刑师爷也顺着看了过去,他本就长得矮小,眼睛犀利属于天生的,所以,狰狞的表情显得猥琐不堪。 李洵和刑师爷人头落得的时候,心里想的不是忏悔,而是当初怀疑胤禛几人的时候,为何没有直接拿下他们,什么叫宁口错杀不可放过,悔之晚矣。 “大人,那几位皇子都住进府上了,账本咱们也交出去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刑师爷特殊的声音在李洵耳边响起。 “无需多做什么,只管把他们安抚住,不要让他们到来的消息传出去,免得有人不识相泄露了什么。” 李洵贪了那么多的盐商,背地里对他恨得牙痒痒的多了去了,只是他官位在那里,他们不得不沉住气。 若是得知有人查他,那少不了就会有不识相的人跳出来,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现在只需要把这几位皇子蒙过去,等他们无功而返的时候,海阔天空还不是他说了算的? “那三头肥羊,我们是放过了?” 那三人明显就是公子哥们,家底丰厚不再扒点皮,哪里甘心? “已经剥了一层皮了,这关头还是谨慎点,这买卖可是长期性的,下一次就不会那么容易让他们跑脱了。” 李洵考虑到风头正紧,就先放过他们。 “下一次他们一出现,不让他们落了半层家底,哪里说的过去?” “大人考虑的有理,那监视他们的人我们是不是撤回来了?” 刑师爷想到那群皇子身边带的人不少,个个还是带刀的侍卫,保险起见把其他的放的人找回来,以备不时之需…… “府上的那几位带的人可不少,咱们人手有限。” “那就调回来,看着府上的那些人,免得他们有所怀疑暗中有所动作。” 李洵点了点头说道。 师爷说的他也想到了,万一这几人发现了什么,他们把其他地方的人调回来,到时候也不怕那群侍卫,直接围了就是。 殊不知,当天在胤禛身后跟着的人一撤,胤禛他们马上就行动了,铩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等到李洵放松警惕,以为躲过一劫才发现账本被盗,胤禛和假的身份已经先后出城。 李洵和刑师爷当下猜到了胤禛商人的身份是个掩护,他们才是真的皇子。 马上即召了手下的人对着两拨人进行追捕,他们手上比胤禛他们带来的人多,两天的时间就追上了。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两拨人里,只有一开始在他们府里的假身份,里面的人再一次金蝉脱壳,换了身份走了。 胤禛带来的侍卫们人数上吃了亏,等康熙后一步派出去的暗卫赶到的时候,只见到他们被李洵逼得坠崖,崖下深不见底,陡峭的没有下崖的路,这些人再无生还的可能。 雍郡王府,时间倒回胤禛回来的第三天。 这几天胤禛一直都没去过后院,怕关宝宝忧心,回来当晚就让苏培盛去东院里给关宝宝递了话,过几日再去看她。 关宝宝表示知道,这么久才回来,说明这份差事不简单,那肯定很辛苦,好好休息几日缓一缓关宝宝理解。 关宝宝吩咐苏培盛让他带话给胤禛,说她知道了。 又把给胤禛的生辰礼物让苏培盛带了过去,胤禛生辰的时候他已经不再郡王府里,关宝宝还是把答应给胤禛做的衣服赶了一套出来。 让青研帮忙做了修饰,做工看起来好了不少,当常服穿都可以。 不过,关宝宝做的是春装,这个时候还穿不了。 铺子的事情已经开始运行了,两个丫头赶了好几件花样出来,郭氏在关宝宝请客那天直接带了出去,按照关宝宝的意思挂在了装修好的铺子里,请了最好的舞狮队伍已经宣传开来…… 称意坊,意味称心如意,让穿上这些衣服的人都能称心如意。 商家已经联系好了,专门供称意坊里的布料。郭氏租了一个作坊,招了些女工,和绣活还不错的绣工。 虽然人手不多,但是接单的时候都会留有充足的工期,不怕延误时间。 版权问题是亲简亲王出面解决的,所以,看见商机的人想要模仿已经是不行了。 他们只能找称意坊的负责人商议,这些事情关宝宝都是在背后操作,郭氏出面解决就行。 关宝宝主要负责样衣,还有图纸,思路就行了。 新的样衣当然不能一次性的挂上去,得先吊足其他人的胃口,拿下更多合作商之后,才会慢慢上新,这也是明年开年后的事了。 现在关宝宝又在忙活火锅炉的设计了。 而乌拉那拉氏动作很快,生怕胤禛反悔,把宴会定在第三日晚上。 乌拉那拉氏通知了乌雅氏,乌雅氏早就磨刀霍霍……不对,是早就有所准备,一直等着这一天。 为了怕胤禛变卦,乌拉那拉氏先一步通知了后院的所有人,包括关宝宝在内,说是为胤禛接风洗尘。 关宝宝自然不能推脱,人家不是询问是通知,意思都不一样。 替身打算 自从胤禛嫌弃她懒, 不爱打扮之后, 关宝宝每逢重要的场合都是由青衣和坠儿两人负责收拾。 穿着胤禛准备的衣服, 一身桃红色的旗袍,只有袖口和衣摆处绣了片片纷飞的桃花, 很有意境,再配了个雪白的狐狸毛大氅。 难得的换了一个不一样的发型,梳了个两把头,画了上挑眉, 唇色是桃花粉。 关宝宝很少涂丹蔻,她的手指修长,手型很好看,纤纤玉.指,十指如葱。 她没有带玳瑁的习惯, 自己留了指甲, 涂上了粉色的丹蔻。 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一颦一笑间别有一番风味。 所以,等关宝宝领着青衣,坠儿,踩着镶了珍珠的花盆底去到正院的。 乌拉那拉氏远远看着关宝宝踏入正院里, 缓缓俯身给她请安的时候, 都忘记了反应。 “给福晋请安!”关宝宝看了眼乌拉那拉氏,见她没说话, 径直站了起身, 找了个前面的位置缓缓坐下。 这时候正院里除了乌雅氏, 其他人都到了。看到关宝宝坐下之后,其她人才反映过来给关宝宝请安。 “给关侧福晋请安。” “都坐吧,今日是福晋让我们给主子爷接风,本就是大家聚聚,哪有那么多的规矩。” 关宝宝不甚在意的开口说道。 众人第一次见到关宝宝这样的情况,有些没反应过来。 在她们眼里,关宝宝一直是低调,规矩十足的一个人。 今日这一番打扮高调的出现,不等福晋开口就坐下了,让她们摸不着头脑。 “……” 乌拉那拉氏正想说关宝宝没规矩,没她的话就坐下了,听她这么说,忍了下没有开口。 想到乌雅氏今晚的准备,乌拉那拉氏对着宋氏开口问道。 “宋妹妹,二格格最近身子怎么样?” “二格格进来身子很好,劳福晋挂心了。”宋氏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开口道。 “那就好,我是二格格的嫡母,对她自然是上心的。” 乌拉那拉氏面上笑着满意的点头,心里想的是什么大家看不出来。 “这养孩子要精细,平日里冷了热了都不行,二格格身子没事,说明你也是上心了的,不怪主子爷让你养着二格格。” 说完这话,眼角撇了眼关宝宝,见她一无所动,把.玩着手上的丹蔻。 “是主子爷恩典,奴才自当尽心。” 宋氏听了也忍不住看了眼关宝宝,小声说道。 谁都知道,当初最有可能养着李氏两个孩子的关宝宝,最后却是一个养在前院,一个养在宋氏面前。 主子爷宠爱,却没有给关宝宝这样的恩典,让人看不透…… “张妹妹今日穿的不错,这是上次赏的那批料子?赶明儿让丫头去库房再挑几身做了,穿出来给主子爷看。” “钱氏也是,怎的老是沉闷闷的,穿的这般素净?” 张氏穿的一身嫩绿色旗袍,冬日里穿红着绿最是显眼好看。 钱氏却穿得很素,衣服像是久没做了,穿得是去年旧衣,深蓝色的衣服陈旧之后确实不好看,加上钱氏的脸只是清秀并不出众。 “谢福晋。”张氏眉开眼笑的福了福身子。 “谢福晋。”钱氏垂着眉恭恭敬敬的。 谁都提了,就是没和关宝宝说话,众人哪里不明白乌拉那拉氏是因为关宝宝刚刚故意没规矩,乌拉那拉氏冷着她呢。 关宝宝才不管乌拉那拉氏怎么想,胤禛回来除了大朝那天,其他时候都是关在前院,小阿哥们和二格格都在前院,明显是胤禛不想来后院里走动,想要安静的歇几天。 回来第二日没有摆,现在乌拉那拉氏还大张旗鼓的摆什么接风宴,明显是目的不纯。 乌雅氏这几天一大早就往正院里跑,关宝宝可是知道的。 乌拉那拉氏打的是什么主意,当然显而易见,她是想推乌雅氏出来和她对立的。 这里的人都不笨,宋氏有了二格格,胤禛给了她承若,只要她不干糊涂事,她以后的保障不愁,所以对胤禛的宠爱不抱希望。 张氏如今自认为比较得宠,没有了李氏挡路,关宝宝不用侍寝,大多数胤禛进后院是让她伺候的。 所以,乌拉那拉氏打着推乌雅氏出来,张氏肯定坐不住,也是精心打扮过来的,打算争上一争。 乌雅氏这么久都没开脸,不见得主子爷看得上。 至于钱氏,她是能低调就低调,乌拉那拉氏想拉拢她,让她靠向正院。 钱氏心里明白,乌拉那拉氏是想让她当正院里的对外的推手,钱氏并不愿意。 这两年她看得清楚,从关宝宝进来过后,乌拉那拉氏似乎慌了,后院里接连出事,让主子爷抓到了什么把柄,不敢再轻举妄动,才另寻他法。 福晋虽然有宠有子,似乎还是过得没有侧福晋潇洒,若她真的在后院里站不住了,钱氏倒是倾向关宝宝。 因为乌拉那拉氏除了嫡子,其他方面没什么优势了。 一等公府名字叫的好听,那也是五格成年后几年后的事儿。 乌拉那拉氏娘家里靠得住的兄弟,有能力的到目前为止还没看到。 侧福晋就不一样了,进来之后,胤禛的宠是一直抓着的。 身后有太子妃撑腰,娘家还出了个救驾有功的费德兴,前途一片光明。 至于子嗣问题,有了宋氏养育了二格格,那里还愁不能抱养小阿哥? 二阿哥一直养在前院,不一定是不给侧福晋养。而是当时风头正盛,侧福晋不好出头,惹福晋出手对付她。 主子爷可能是打算等侧福晋真正立起来,没见之前段嬷嬷都安排在东院了吗? 钱氏的想法确实猜对了一半,胤禛确实是打着让关宝宝立起来的打算。 但是没猜到,关宝宝并不打算样二阿哥,从一开始就拒绝了。 乌雅氏为了今日可是做了不少准备,一大早就起来收拾,午膳都没有吃,生怕吃跑了肚子鼓起来影响视觉,美感。 乌拉那拉氏是特意从库房里给她挑了上好的料子,还给她配了套鎏金的首饰。 乌雅氏虽然不及张氏绝色,不如李氏明艳,但她有李氏一样的性格,张扬…… 今儿她特地模仿着李氏的装扮,还别说小家碧玉的她一番收拾下来,竟然和李氏又三分神似。 这是关宝宝今日看到乌雅氏的第一感觉。 仔细再看她的穿着打扮,还有妆容,恍然大悟。 这就是仿着李氏来的,看来乌雅氏是有备而来。 关宝宝可还记得当初李氏不在了,胤禛一个人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面一整晚,他对李氏必然是有感情的,否则怎么会如此? 乌雅氏就是看准这一点,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主子爷对李氏的不同,再猛然发现一个和李氏差不多的人出现,那么很容易把对李氏的感情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 所以,今天晚上,只要主子爷看到了乌雅氏,那么她们就成功了一半了。 关宝宝眯了眯眼,心里震动不已,没想到她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人道说失去的才是最珍贵的,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 李氏能够生育两个子嗣,必然在胤禛心里有一席之地。 那么,胤禛会不会看到乌雅氏之后,在她身上找李氏的影子? 那自己呢?在胤禛的心里能不能胜过李氏? 如果不能,乌雅氏一旦成功了,关宝宝不确定还能不能在胤禛的羽翼下继续这样安逸下去了。 乌雅氏不能明白关宝宝此时的心里,倒是她自己被关宝宝这身打扮给镇住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乌雅氏就显得小巫见大巫了。 乌雅氏眼睛里恨不得甩出刀子,关宝宝今日高调的打扮,在她看来就是来和她争宠的。 今晚的关宝宝打扮的太耀眼,就连乌拉那拉氏一开始都看晃了眼,何况是主子爷? 今日乌雅氏可是抱着必成功的心态,看到关宝宝后就不确定了…… 既然人都到齐了,乌拉那拉氏就让人去正院请胤禛。 胤禛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呢,当时既然答应了,也就不会失言。 当然,除了上次为了带关宝宝出宫,对乌拉那拉氏及后院的其他人,以及十三,十四爽约之外。 既然去请了胤禛,厅里面当然就摆上了桌子,仿宫里面宴请一样,一人单独做一个小桌子分开来。 胤禛进来的脚步一顿,看到这样的场景,让他有种进宫参加宴会的错觉,随即大步朝着里面走去,往最上面的位置一坐。 “给主子爷请安。”胤禛都来了,自然都站起来行礼。 这一站起来,打扮突出的关宝宝和乌雅氏就显得特别明显。 关宝宝抬眼看去,却见胤禛直直的顶着乌雅氏,抿了抿唇,咯噔一下,心里没来由的不安起来。 关宝宝低头,心里想着事情,想着该怎么做,不再看胤禛,错过了胤禛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闪现的惊艳。 胤禛确实是愣了一会儿,这突然见到一个神似李氏的人,让他愣住了。 李氏去了已经快半年了,胤禛想起她的时候少,这辈子他对李氏是责任比较多,她是他两个孩子的额娘。 这一世李氏没做过什么实质性的坏事,对乌拉那拉氏推的那一手,对关宝宝落井下石,也随着李氏死后随风而散,对她再没有前世的厌恶。 所以,见到乌雅氏他才会愣神,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怼人 胤禛想到了这是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这些日子以来为了争宠的手段。 当下对乌拉那拉氏越发厌恶, 拿逝去的人做文章, 还是他两个孩子的额娘, 没得让人恶心。 随即移开了视线,关宝宝的打扮让他眼前一亮, 难得的在众人面前变现的惊艳,关宝宝却低这头,没往胤禛那里看。 胤禛久久不叫起,让关宝宝心里越来越沉看来, 李氏对胤禛的影响不是一点。 乌拉那拉氏打得一手好棋,这是哪个点对往那里下。当初为了对付李氏,也是当机立断断了李氏侧福晋的梦,这心机真的是让人佩服。 “起来吧!”胤禛好一会儿都没见关宝宝抬头,沉声说道。 “都坐下吧!” “谢主子爷……” 众人缓缓起身, 关宝宝蹲久了, 身子踉跄了一下,青衣眼疾手快扶着关宝宝的胳膊。 胤禛看得差点站了起来,条件反射的伸出了一只手,见关宝宝被扶住才收回手。 乌拉那拉氏看在眼里,捏了捏手里的帕子, 定了定心神等大家都坐下过后才开口道: “今夜就我们聚聚, 格格,阿哥们都还小, 就不抱出来了, 冬日里冷, 容易着凉。” “嗯。” 胤禛一直留意着关宝宝,见她坐下来之后也没有到处看,规规矩矩的,像极了一开始进府对着他请安的时候。 “那妾身让人上菜,边吃边聊也暖和。” 乌拉那拉氏面上得表现出完美的一面,当着众人的面自然是面面俱到。 “嗯。”胤禛收回放在关宝宝身上的视线点头。 菜色是一开始就准备好的,就等着大家入座。 今日上菜不同以往,而是每桌前面都有菜色,碗碟不大,分量少了样式比较多。 每桌的上菜的分量加起来足够一人用,不用同大家挤在一桌,显得自在不少,想吃什么也不用顾忌。 乌拉那拉氏今晚下足了功夫,为了让胤禛满意。 当然,这样的安排能体现出身份的不同,能和胤禛坐在上面的只有她自己,这是乌拉那拉氏最满意的。她和胤禛才是正经夫妻,其她人只是小妾罢了。 乌拉那拉氏等上菜的人出去以后,锦芳帮胤禛和乌拉那拉氏一人斟了一杯酒,而其他人面前也都是每桌备了一壶。 “妾身先敬爷一杯,爷这次出门在外受累辛苦了。” 乌拉那拉氏举起酒杯,对着胤在认真的说道。 “……”胤禛在众人面前还是给乌拉那拉氏面子的,拿起坐上的酒喝了下去。 乌拉那拉氏瞧着胤禛喝了酒,眼睛一转和其她人笑着看向关宝宝,就连胤禛也望向关宝宝的位置。 “……” 关宝宝埋着头不理其他人,按道理乌拉那拉氏开了头,关宝宝就该接上,后面的人才好给胤禛敬酒。 可关宝宝不为所动,早就准备好了的乌雅氏捏着酒杯狠狠地咬着牙看着关宝宝,气的忍不住深呼吸,肩膀上下浮动。 “关妹妹面前是没有把酒换了吗?瞧妾身忙得,忘记了关妹妹身子不好喝不得酒,快给关妹妹换上一杯茶。” 乌拉那拉氏以为是关宝宝没反应过来,提醒的说道。 锦云听了乌拉那拉氏的话,迅速的给关宝宝唤了酒水,上了一壶热茶,还不忘给关宝宝倒了一杯。 青衣和坠儿一直站在关宝宝身后,没有主子的命令,奴才是不能擅自开口。 所以,两人也只当没看见厅里的局势,安安静静的在背后当装饰,必要的时候伺候关宝宝用膳。 “……”关宝宝这才抬起头来,反应过来要做什么。 但是关宝宝在锦云给她换了杯茶之后还是不为所动,看着坐在上面的胤禛和乌拉那拉氏,眼神闪过一丝不高兴的神色,看得胤禛一阵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 不明白关宝宝怎么就生气了,好似刚才请安的时候,这小丫头也是看都没看他一。 两个月没见怎么都不应该啊!难道是没过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关妹妹怎么了?” 乌拉那拉氏瞪了好一会儿没见关宝宝又动作,面色僵了僵。 “没什么,今日刚好不想喝茶。” 关宝宝浅浅一笑,轻声说道。 “清水也行,主子爷出门在外辛苦,你也得表示一下不是?” 乌拉那拉氏心里对关宝宝不识趣厌恶,面上还是温和的开口说道。 似乎关宝宝不近人情,不关心体谅胤禛的辛苦。 “主子爷辛苦,自当平日里尽心伺候,让主子爷休息好。” “这敬酒还是不要了,若是妾身开了头,大家再轮着来,主子爷不得醉了?” “妾身听说醉酒过后可是很辛苦的,咱们应该为主子爷着想才是。” 关宝宝眨了眨眼,诧异的看着乌拉那拉氏。 似乎不明白乌拉那拉氏怎么会认为胤禛辛苦了就得喝酒表示! “小作怡情,咱们满人喝酒,男女都是不论,喝上几杯无妨!” 乌拉那拉氏额头青筋都要跳起来,咬着牙说道。 “妾身倒是不知道主子爷酒量不错,倒是妾身担忧的过了!” 关宝宝只当看不见,余光捎了眼坐在那里看戏的胤禛,故作姿态的说道。 众人没想到今日关宝宝是故意搅局的,乌雅氏也没想到。 一直以来关宝宝在外面都是能少开口就不说话的人,怎么突然和乌拉那拉氏对上了? 大家似乎没反应过来关宝宝不按常理出牌! 胤禛也是愕然,直接在心里认为,刚才没来之前肯定是有人惹她不高兴了,不是乌拉那拉氏就乌雅氏。 这两人就差告诉别人,快配合,我们要争宠。 但显然,关宝宝是想搅局的那个人。 这丫头怕是听了他的话,要直起腰杆和乌拉那拉氏正面刚了。 偏偏自己答应了她不插手,小丫头却还想捎上自己。 “你说的没错,今日听惠额娘提起,喝酒确实是容易伤身,爷这几日本就打算好好休息,还是不喝为好。” 胤禛开口附和关宝宝,算是赞同关宝宝的说法,顺便推了推面前的酒杯。 这番动作让乌拉那拉氏脸色变了变,不好再开口。 给乌雅氏使了一个眼色,乌雅氏只得放下手里的酒杯,压下心里的不甘。 关宝宝今日这么高调是故意来搅局,故意和她们做对的。 关宝宝几句话直接打落了她在胤禛面前再次露脸的机会,让她对关宝宝恨得说不出话来。 “主子爷说的对,是该少喝点。” 乌拉那拉氏勉强笑着说道:“爷在外办差辛苦了,该多喝点汤补补身子才是。” “这山药鹿肉不错,还有厨房里常备的羊汤都是滋补的,爷喝点暖身子!” 满人都是吃肉长大的,羊肉鹿肉最平常,厨房里是长期备用的,冬日里喝上一碗防寒暖身。 胤禛正要去端,却听关宝宝诧异的开口。 “呀!怎么是这两样汤?福晋还准备了其它的汤品没有?” “关妹妹不喜欢?若是有想喝的倒是可以让丫头们让厨房重新准备。” 乌拉那拉氏刚才被关宝宝惹得不快,听得关宝宝再次开口,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感觉关宝宝又要来事。 “倒也不是,而是这两日有些上火了,这俩样汤对男人来说倒好,防寒暖身,滋补养肾……最是好的!” 说道肾还故意提高口音,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福晋用心良苦,主子爷可别辜负了!” 说完还别有用意的看了胤禛一眼,那质疑的眼神不要太明显。 “我这火气重了就不敢用了,还是喝点降火气的比较好。” 这话一出,一时间场面寂静。 胤禛碰到汤碗的手一顿,慢慢收了回去,看着关宝宝那样的眼神,顿时觉得威严受损,身上的冷气直往外冒。 补肾,胤禛被雷到了,瞥了眼面前的汤,已经没有勇气去碰面前的汤。 这话说得好像他需要补肾一样,这胆子大的丫头,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说这话,是真的不怕他收拾她? 宋氏和钱氏本来就没打算出头,敬酒仪式没有了,那就认认真真喝汤用膳,结果刚喝进去的汤一下子就被关宝宝的话呛住了! 大厅里静得只听得到两人咳嗽的声音,身边伺候的丫头忙上前帮忙顺气,等两人好不容易停下来,就见大家都看着她们。 “主子爷恕罪,奴才无状了。” “主子爷恕罪。” 宋氏和钱氏两人半蹲在原地,向着上面的胤禛和乌拉那拉氏请罪的姿态。 对着请罪的两人,胤禛只觉得两人在心里笑话他一般,阴沉着一张脸,寒气逼人,吓得宋氏和钱氏开始发抖。 乌拉那拉氏也是被噎住了。 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胤禛,对关宝宝故意带来的反作用,让胤禛面色难看。 “你们两个这还能不能好好的……” 乌拉那拉氏以为胤禛生气了,就想发作两人,顺便教训关宝宝,这还没开口说完,又被关宝宝抢了话。 “宋妹妹和钱妹妹怎么那么不小心?吃东西都能呛着?” 关宝宝无语说道,摇了摇头看着胤禛和乌拉那拉氏道。 “这人吃五谷杂粮的也是不容易的,妾身听说人不走运喝水都容易塞牙缝,可见吃东西的时候最是要留意,她们俩喝个汤就能呛着,着实太倒霉了点。” “不过看在她们这么倒霉的份上,主子爷和福晋就不要和她们计较这点了。” 这歪理扯得,人家明明是被你的话呛着了,倒霉被怪罪也是关宝宝害得,怎么就能扯到吃东西倒霉了? “……”乌拉那拉氏被抢了话,一时间只听到关宝宝噼里啪啦的一通乱说。 “……”众人,包括受害人宋氏和钱氏两人…… 搅局 胤禛是觉得关宝宝扯歪理都扯到大庭广众之下了, 这胆子被他惯得无法无天了, 什么话都敢说。 她这幅样子胤禛也是几个月没见了, 倒是对关宝宝说的补肾汤的尴尬去了一些! 乌拉那拉氏被抢了话,说也不是, 不说也不是。 胤禛面上根本没有责怪关宝宝的意思,似乎眼里还有笑意。 但是关宝宝无理,乌拉那拉氏到底还是不想忍下,胤禛也不会大庭广众之下给她没脸, 随即想开口说话,却又被胤禛的话拦了回来。 “行了,先坐下吧!” 大家都是愕然,关宝宝的胆大,明目张胆的抢话, 胤禛竟然纵容。这么习以为常的态度, 这么给关宝宝面子。 乌拉那拉氏吸了一口气,垂下眼帘,里面的阴狠到底是不敢在大庭广众下露出来。 “对啊!可别耽误大家用膳了,冬日里膳食本就凉的快!” 关宝宝点头,傲娇的扬着下巴接着胤禛的话说道。 看着胤禛眨了眨眼, 心情一下子好了, 美美哒! 胤禛这么给她面子,就原谅刚才胤禛只顾着看乌雅氏, 忽略了她的事。 “用膳吧!” 胤禛看了眼关宝宝, 眼里闪了闪! 被关宝宝的眼睛挠了一下, 有些气息不稳,他可是素了两个月,哪经得起关宝宝这一撩? “谢主子爷。” 宋氏和钱氏都不知道是怪关宝宝,还是谢谢关宝宝。 她语出惊人害她们无状,却又抢了乌拉那拉氏的话为她们解围。 虽然说出来的话不怎么好听,但到底她们没有被怪罪! 众人算是看明白了,想到关宝宝私下里是不是也是这样,胤禛竟然喜欢的是这样的人。 只是众人对这关宝宝内外变化太大,有点接受不了这样的转变啊! 张氏有些难以接受,她一个侍妾,胤禛居然喜欢这个调调,她的身份怎么样都做不出来,她不要命了吗? 乌雅氏觉得倒是可以一试,但是她今日是顶着李氏的替身,李氏的性格是明艳张扬,这做出来会不会有种违和感? 于是,大家又开始用膳。 但是,这刚才一耽搁这些菜又确实有些凉了,乌拉那拉氏当然不可能让胤禛用凉的东西,当即又吩咐奴才把备好的菜换了上来。 因为关宝宝嫌弃桌上的汤不能喝,乌拉那拉氏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不管,转头吩咐锦云去问关宝宝有什么需要。 “侧福晋可是有想用的汤?” 锦云走到关宝宝面前,恭敬的问道。 “不用了,这里还有茶水,将就着用就行了!” 关宝宝用筷子扒拉着面前的菜色,嫌弃的说道。 “可是不和胃口?” 温和得声音响起,胤禛看着关宝宝一脸的嫌弃开口问道。 “这也太麻烦了些,这菜色换来换去的。”关宝宝嘟着嘴说道。 “没吃上几口就不能吃了。” “……” 胤禛一下子明白了,轻轻点头,确实是菜一冷,这才上面就结了一层白白的油,看着就没胃口。 这丫头这么明显的找事,胤禛决定还是再配合她一回。 “福晋,妾身给您提个建议,这夏日里这么安排到不错,不用凑在一起倒是凉快。” “这冬日里就不行了,这菜本就凉的快,这一小碟一小碟的端上来,没吃上两口就冷了,还不如大碗的端上来凑在一起还吃的好点。” “这奴才们也不用这边还没停下,那边菜又凉了要换,累的厨房的和伺候的人忙上忙下,就为了主子们吃上几口,多折腾人啊!” “这奴才们也是人呐!” “这奴才本就是为了伺候主子的,关妹妹这么善良,身边的奴才怕是别踩到头上去了,还不自知。” 乌拉那拉氏好想掀桌,今日关宝宝一次两次的挑刺,把她的安排贬得一无是处,着实可恨,关键到现在乌雅氏都没有一次开口的机会! “福晋这话像是亲眼见到了一般,那就多谢福晋提醒了。” 关宝宝慵懒的起身,对着福晋马马虎虎的行了一礼。 “不过,妾身院里的人都是极好的,尊卑分明,不会做以下犯上的事。” 言外之意不要太明显,你正院里可是出了怠慢主子的人,还被活活杖毙,就不要操心别人了。 “关妹妹今晚倒是话不少。” 乌拉那拉氏咬牙,语气一冷,气得发抖,这关氏简直是哪里痛往那里戳。 “这不是久不见主子爷,这不一见到就忍不住了嘛!” 关宝宝听得乌拉那拉氏这么说,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眼神欲语还休,看得胤禛直哆嗦!感觉被雷劈中了一般。 胤禛哪曾见过关宝宝这副娇羞模样? 这鬼丫头戳人的本事真的是狠,他离乌拉那拉氏有一段距离都能听到乌拉那拉氏牙齿咯咯作响。 “福晋不也是精心准备宴会,特意安排这么新颖的方式?” “只是福晋事儿忙,没有考虑到那么周全罢了” 整个心思都花到乌雅氏身上,为了讨胤禛欢心。 但是骨子里却不忘表现出她才是嫡妻,明晃晃的提醒着她们之间的地位关系,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确实是忙得没想那么周全,主子爷不要见怪。” 关宝宝挑的刺儿,她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乌拉那拉氏冷脸瞥了眼关宝宝,带着歉意的语气对着面无表情的胤禛说道。 这时候新的菜式也端了上来,刚好把凉了的菜端下去。 “无碍,后院里事忙,福晋一时没留意到实属正常,下次注意就行了!” 胤禛挑挑拣拣的吃了点,就放下筷子,淡淡的说道。 换的勤浪费的就多了,胤禛是个节俭的人,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就是一大笔开销。 剩下的菜也是倒掉,多少平民百姓吃不上一餐饱饭。 只是,这个时候倒是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提出节省的话让乌拉那拉氏更难看。 “是。”乌拉那拉氏好一会儿才听到胤禛的话,心里冷笑。 她精细安排被变得一无是处,没有一句辛苦了的话,真是让人心寒。 “不止福晋和妾身做了准备,这后院的其他妹妹可都是磨刀霍霍……额,其他妹妹也都热情的不得了,尤其是乌雅妹妹,这番特意打扮就是为了见主子爷。” 关宝宝正得劲,哪能只怼乌拉那拉氏一人? 今晚上可是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两个准备了好久的日子,这争宠成功了,下一步就是对付她了,哪能如她们的愿? 起码得后院再进人,乌拉那拉氏无暇顾及东院的时候。 也没多少时间了,过了年就要忙活大选了,在这之前得把升起的火苗掐了。 胤禛手里端着一杯热茶,正准备喝,手又是一顿,咚的一下放下手里的茶盏! 什么磨刀霍霍?杀猪呢?瞪了关宝宝一眼。 关宝宝撇开眼故意不看胤禛,而是盯着乌雅氏说道: “只是,妾身瞧着乌雅格格眼熟呢!” “倒是神似李格格呢,不知道咱们二格格瞧见了,会不会认错人?二格格可是三岁了。” 关宝宝这话一说完,看了眼胤禛,又看了眼宋格格。 三岁的孩子对熟悉的人也是有一些记忆的。 这话一出宋氏一副戒备的模样,二格格虽然还小,但是对李氏应该还是有印象的。 难不成福晋不只是帮乌雅氏争宠,还想把二格格抢走? 毕竟后院里除了正院里,只有她还养着主子爷的子嗣。 宋氏如今就靠着二格格这个保障,哪里能平静的看着人打二格格的注意? “乌雅妹妹今日莫不是故意的?” “宋姐姐可别乱说话!”乌雅氏的脸一阵红,一阵青。 “侧福晋这话说得奴才就不懂了,主子爷的接风宴奴才自然是要好生打扮,恰好画了这样的妆容,不过是碰巧罢了。” “这李格格都不在了,何必掰扯这些出来,惹得大家都不开心,惹得主子爷不高兴?” “哟!这是有多巧了?牙齿咬到肉,也是因为你张了嘴。” 关宝宝嗤笑,瞥了眼乌雅氏,不屑的说道: “我就见不得这立牌坊的事儿,做了就做了,承认了也不会少块肉。但是,利用一个已逝去了的人来争宠,我还真就看不上你了。” 关宝宝都说看不上这样的人,胤禛若是把乌雅氏放在眼里,那就太掉价了,对不起逝去的李氏。 这个坑是乌雅氏她们自己埋的,不管关宝宝什么事儿。 “侧福晋你又能高尚到那里去?还不是打扮的花枝招展?” 乌雅氏气得失了分寸,不顾现在的场合,口不择言的道。 胤禛眼睛一眯,看向乌雅氏面无表情,当着他的面对侧福晋不敬,看了眼战的正勇的关宝宝,没有开口。 但是胤禛身上的冷气直往外冒,连偃旗息鼓的乌拉那拉氏都感觉到了。 胤禛对关宝宝的偏心已经这么明目张胆了,关宝宝没规矩的时候看不见,只见得到别人对关宝宝的无理。 这个关氏是必须除去的,就先让她得意一段时间,乌拉那拉氏阴狠的想着。 “至少比乌雅格格要好一些,东施效颦不见得是好事,一次两次还好,这久了别连自己的本我都找不到了。” 关宝宝拉了拉自己的大氅,高傲的说道。 “什么一次两次?奴才都说不是故意的了,侧福晋何必咄咄逼人?” 乌雅氏激动的说道。 即便她是打着这个主意又怎么样?谁争宠不花些手段?她又没有出手害人,怎么就不可以了? “哦,那就是妾身误会了,却原来是主子爷骗了妾身,妾身还以为中秋穿的那身衣服主子爷只给了妾身一人,没想到……” 关宝宝说着这话哀怨的看了胤禛一眼。 胤禛难得看到关宝宝战斗力十足,整个人神采奕奕,正瞧得有劲。 却没想到这矛头一下又转到了自己身上,他也不能说假话啊,于是…… “爷不曾记得给过其她人,那图纸不是在你手上吗?” “真的?” 关宝宝不相信的口气问道。 “爷何曾说过假话?” 胤禛没好气的看着关宝宝,淡淡的说道。 “那乌雅格格你可就摊上事儿了!” 关宝宝听得胤禛这话,才表示相信,意味深长的看着乌雅氏说道。 不再憋屈 “侧福晋是什么意思?” 乌雅氏一听, 关宝宝说衣服的事, 这是不光扯李氏的事, 还要扯上那衣服的事儿? 当时后院里除了福晋和宋格格,哪个没有做几身? 漂亮的衣服谁不想穿?瞧见好看的谁又不心动?又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危言耸听! “我这图纸可是上官府备了案,除了我,还有我允许的人才能私下做出来。” “你没经过我的同意,擅自用了我的图纸, 可是摊上官司了!” 当然,这日期在她们做衣服之后,约束不到她们,没什么用。不过吓吓她们也好! “侧福晋真是说笑,吓唬奴才们不懂, 奴才可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事儿。” 乌雅氏在心里嗤之以鼻, 谁会相信这样的说辞? 怕是关宝宝自己见不得别人和她穿同样的衣服,为自己的心思狭隘找的说辞,还有模有样的。 “你当然没听过,你都出不了府,当然不知道。” 关宝宝瞥了眼乌雅氏, 再看了眼竖起耳朵的其她人, 慢慢的说道 “简亲王府的郭侧妃开了间铺子,专门做成衣店叫称意坊, 里面的款式新颖, 好看得紧。” “为了怕人模仿, 专门去衙门申请了专利,上供纳税了,别说是你了,就是其他人,皇亲贵族也得按律法做事。” 这是事实,今后若是有人卖了不是称意坊出来的同款衣服,都是要追究版权责任的,她们还特意做了商标! “那也是人家的事。”乌雅氏冷声说道。 越说越离谱,人家的铺子和你扯得上边?又关你什么事儿了? 不过,她们都没机会出府,关宝宝是怎么知道的? “你可能不知道,这张图纸我一早就送给了郭侧妃了,所以你说呢?” “胡说。” 郭侧妃她知道,上次关宝宝好日子的时候,请的侧福晋里面就有她。 亲王侧福晋,就连福晋对她都是礼让三分,却偏偏和关宝宝有说有笑聊得起劲。 “主子爷可是知道的,主子爷可不会骗人吧?” 不信没关系,旁边还有尊大佬,必然让你相信,下一回出新款就不用见到这后院里和她穿一样衣服的人了,影响心情。 嗯,她还是介意胤禛特意画给她一人的图纸,被别人穿了去,糟蹋了胤禛的心意。 “这简亲王府的生意,你们还是忌讳一些,以后只要出自那称意坊里的款式,买可以,最好不要坏了人家的规定。” 胤禛很无奈,今晚上他已经配合关宝宝好几次了。 心眼也忒小了,衣服的事都过了那么久了,还要翻出来,这醋吃得! 吃醋? 胤禛反应过来,关宝宝一晚上的所作所为,明目张胆的怼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不全是和这两人争宠。 这是吃醋了,否则做什么番衣服的旧账? 关宝宝当初可是说,看别人穿他专门为关宝宝设计的衣服是糟蹋了心意。 乌雅氏脸色煞白,侧福晋胡搅蛮缠,主子爷还这么纵容配合,让她们连做新的衣服还要忌讳,真的是太欺负人了。 没人相信,即便是胤禛开了口都没人相信关宝宝的话。 只以为关宝宝太霸道,连衣服都不能和她穿一样的。 不只是乌雅氏,其他人都觉得关宝宝太过分了,只是她们敢怒不敢言,主子爷明显是给侧福晋撑腰。 这宠哪里还有的争?主子爷的心都偏到一边去了,大家都被关宝宝彪悍的战绩搞得没有胃口了。 在加上换上来的菜在就凉了,这场接风宴最后是凉了。 经过今晚上关宝宝这一闹,这一晚上的饭不用吃了,大家就顾着看侧福晋和乌拉那拉氏,乌雅氏互撕。 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计划了那么久,为今日做了万全准备,本来乌雅氏还排了一支舞。 这主子爷酒没喝到什么,滋补的汤也没用,饭没用好,就已经对乌雅氏有了反感之意,这后面安排的节目也不用上了。 这计划也是泡汤了,给侧福晋搅得不成样了。 大家都以为主子爷会去东院里,就连乌拉那拉氏都有这种错觉。 但是胤禛考虑到弘晖,还是回了前院。 所以,胤禛最后回了前院,这群女人都没得逞,除了关宝宝! 她是出其不意打掉了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的计划,大获全胜,回到东院后,关宝宝和坠儿,青衣笑作一团。 坠儿回来就安排了小厨房上了点吃食,在正院里关宝宝只顾着怼人,根本都没有吃东西。 等青墨从厨房里端了碗简单的肉丝面上来,关宝宝毫不客气的大口吃了起来。 肚子饿的时候可是等不得的,最快的吃食就是面食。胤禛出门的时候,给她东院里的小厨房已经安排好了。 这邹师傅没要到,胤禛安排了一个在邹师傅手下打下手的小厨子。 手艺不见得比邹师傅好,但是胜在年轻,脑子也是个灵活的,又和邹师傅学了不少东西,关宝宝的口味也是掌握到了,目前来说关宝宝还是比较满意的。 “我瞧着主子爷晚上没吃到东西,让小贵子给前院送一碗过去,正热乎着。” “小厨房里备的汤有多,奴才这就让下点面让小贵子送去。” 青墨听了忙说道,麻溜的退下了。 面食类的东西放久了容易成团,都是现煮,厨房的火没熄,也就一下子的功夫,配料都是现成的。 “格格今晚真是让坠儿大开眼界!” 坠儿收拾着关宝宝吃完的碗碟,就着青文端进来的水,缴了帕子递给关宝宝擦手,佩服的说道。 她和青衣两个在后面看得热血沸腾,都想加入助阵,帮关宝宝呐喊助威了。 东院里做事一直是低调,这两年小心谨慎,一直避着风头,着实让人憋屈。 “只是主子今晚是和正院正面交锋了,福晋那里……” 青衣担忧的神情看着关宝宝,欲言又止。 “怕什么?只准她们想办法争宠,还不许我从中作梗了?” 青烟的事让她看明白,低调什么都不靠谱。 得了宠对自己的算计就更不会停,那就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正院里得寸进尺让她不想再憋屈着了,关宝宝忘不了胤禛告诉她的话,乌拉那拉氏施舍的口气,说着侧福晋是给关宝宝的补偿。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关宝宝本就不是什么安安分分的兔子。 “奴才是怕福晋容不下主子。”青衣提醒着说道。 “她早就容不下我了,打从我进后院开始,我所受的一切都是正院的手笔。” 关宝宝冷哼一声,乌拉那拉氏的手笔她都记着呢。 胤禛出行前还恶心了她一顿,总要杀杀她的锐气。 反正胤禛也说过小打小闹由着她,她不出手害人就行了。 “今后我也不会坐着挨打,她们如今想尽办法为了争宠,我就偏不让她们如愿。” “等后院里再进人,我看她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心思只盯着我一个。” “还有那乌雅氏格格,她是德妃娘娘的侄女,定然也是不会善罢甘休,她们计划了不少时日,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 乌雅氏一直都在想尽办法争宠,她和福晋联手,不能让人不担心,她这后面站着的可是德妃娘娘! “那就见招拆招,让人盯着正院,还有乌雅格格,也是时候在其它地方安插点人手了,不然我们就太被动了。” 关宝宝点头,既然不打算低调,那各院里面就得有自己的人,才能及时的知道其她人的动向,做好防备。 “这事儿奴才会想办法,主子放心。” 青衣慎重的点头,她早就想提醒主子了,只是主子一直避讳着其她院里的人,没打算和她们打交道。 青烟的事过后,青衣就私下里有打算了!只是没告诉关宝宝,如今关宝宝有这个意向,那她就不用避着关宝宝私下做这些事了。 关宝宝看着磨刀霍霍的坠儿,这丫头也是跟她一样憋屈坏了,好笑的摇了摇头。 安插人手交给青衣一人就行,院子里坠儿把关,她都放心。 “坠儿你就和小贵子把我们院里盯紧了,青烟的事情不可再出现了。” “坠儿知道,一直盯着的。”坠儿点头,认真的说道。 “早点休息,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打起精神,开始战斗! 关宝宝倒是好睡,胤禛却失眠了。 东院里送吃食过来,胤禛丢开苏培盛刚从大厨房端上来的吃食,端起来三下五除二就给解决了。 躺在床.上,胤禛憋屈的不行。 两个月没开荤,回来关宝宝这一搅局,他都不好去后院走动了。 最关键还是那丫头撩人,点火不自知,还用质疑的眼神看他,质疑他不行,让他恨得牙痒痒。 要是这丫头侍寝了,定要让她好看。 当然,关宝宝并不知道,她被记了账本,很久之后胤禛一直记得关宝宝说的补肾两个字。 乌雅氏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后,关起门来把桌子上的瓷器猛的扫到地上,嘴里咬牙切齿的喊道: “关氏,你欺人太甚!” “格格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红桃吓得赶紧开口,打破东西被人知道了,可以说是不小心。 这没规矩唤侧福晋姓氏,被人知道了可是要被罚的,没见今晚侧福晋如此嚣张? “本格格如今还在乎这些?精心等待筹备这么久,那关氏三言两语就打乱我们整个计划,实在是太可恶了!” 乌雅氏一巴掌拍在桌上,气得眼眶发红。 “这次不行,下次咱们再想办法便是!” 红桃心疼的看着乌雅氏的手,宽慰的说道。 “下次?要等到什么时候?” 乌雅氏恨恨的说道,这次机会都来之不易。 ※※※※※※※※※※※※※※※※※※※※ 兔子急了会咬人,宝宝急了,就怼人! 宝宝有人撑腰开始反抗了,怼人只是小意思! 用力过猛了 “过了年到十五前, 主子爷和福晋他们忙得根本就没本格格什么事儿。出了正月就要大选了, 到时候本格格还有什么机会?” “等着新人进来笑话你们格格进府这么久, 私下里连和主子爷单独相处的机会都没争取到?” “关氏没侍寝恩宠不断,宋氏养着二格格, 那张氏只是个侍妾都比我好?这一个两个的,本格格可是主子爷的表妹,主子爷为何这般对我!” 哪里还有下次,这次机会还是她向福晋低头的来的。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福晋帮她是要条件的,越想乌雅氏越是觉得委屈。 她自己都不明白,她长得不差,又是主子爷的表妹,怎么会混得还没一个张氏好? “这, 奴才想主子爷不会这般绝情, 是不是咱们无意间做了什么惹得主子爷生气了,才会……” 红桃也为乌雅氏委屈,也在想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是她们不小心犯了主子爷的忌讳? 作为奴才当然是希望自己家的主子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红桃是懂的。 “难道武氏的事牵连到咱们?还是说侧福晋或者福晋背地里做了什么?” 乌雅氏听到这里,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 除了这些, 红桃想不到其他的。 只是乌雅氏想不到, 胤禛是重生的,对上辈子后院里兴风作浪的人本就反感。 就单单她的姓氏就不得胤禛喜欢, 何况是德妃安排进来的眼线? “奴才不知, 要不这几日奴才私下里打探一下?不能还没得宠, 就不明不白的遭了主子爷的厌弃,那奴才就太为格格不值得了。” 红桃小声说道。 打探清了什么原因,那就好对症入手了。 “若是能进宫就好了,姑母肯定会帮我的,福晋就算迫于压力提携本格格,那也不会全心全意的帮我。” 乌雅氏伤心的说道。 之前在宫里太自负了,本来以为凭借她的身份受宠是迟早的事,就没有和永和宫有联系。 “若是一开始就让姑母帮忙安排,肯定不是现在的这个局面。” 她本就是德妃的侄女不是吗?亲上加亲自然是最好了,生下的子嗣才是乌雅家血脉最尊贵的人,德妃想来也是最愿意看到的。 她时运不济,进后院之后,接二连山发生的事太多了,才没有机会。 加上之前和出了宫之后时间过得太快,主子爷又是个不重欲的人。 一个月进后院的时间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但是,这一个巴掌里面始终没有乌雅氏。 她慌了,以为主子爷是个念旧的人,才看不到她。 乌雅氏知道,她不能只等主子爷来找她,她得主动出击。 但是,主子爷像是根本不打算宠幸她一样,投怀送抱只当看不见,害她丢了脸面。 和福晋的交易也是打算先得宠,再独善其身,她不想当正院里的刀。 只是出师不利,精心准备这么久,侧福晋光明正大的把她拍回去了,还给她埋了坑,没上场就招了胤禛的不喜。 也是她们考虑不周,没想到侧福晋性格大反转,不再坐以待毙。 她们不该明目张胆的模仿李氏,让侧福晋拿住话说事,给自己拉了仇恨不说,还丢了脸。 若她们私下行动,只怕是已经成功了。 “奴才记得,正月初九是十四阿哥的生辰,福晋和主子爷到时候定然会准备礼物,格格本就是德妃娘娘的侄女,给十四阿哥送礼也是应该的,咱们可以借着给十四阿哥送礼,往宫里传消息。” 红桃脑子里一闪,突然开口说道。 德妃出面的话她们是不是更容易成功? 和福晋为伍始终不是长久之计,德妃只要一句话的功夫,只要在主子爷面前提一提,或者给福晋施加压力,那机会不是手到擒来? 这现成的后台,帮手做什么不用? “你说的对,本格格进不了宫,但是悄悄递消息还是可以的!” 乌雅氏一听笑意马上浮上来,赞许的看着红桃说道。 有了主意之后,乌雅氏心情好了不少。 “等本格格得宠,到时候就是她们哭的时候。” 乌雅氏仿佛已经看到成功的道路。 “格格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了,今日咱们吃了亏,但是也树了敌!”红桃谨慎的开口说道。 她们得防范后院的其她人,成功也是之后的事。得先防着人来找麻烦。 “你说的是侧福晋?她现在只怕也在担心后院的其她人,主子爷生辰的时候在外办差,这后院里的哪个没准备?不都是打算补上?今晚侧福晋搅得大家都没机会送出去,这多招恨?” “不过前院咱们都不能靠近,主子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进后院,这礼物就只能让下人们送去前院了,想想就很不甘心。” 乌雅氏跺了跺脚,恨恨的咬牙。 “哼!她这嚣张的样子,今晚把后院里其她人都得罪了,大家不定心里怎么恨她呢!” 乌雅氏冷哼一声,怕是除了福晋和她,也没人敢对着关宝宝动手,真的是气人。 “奴才说的不只是侧福晋,还有宋格格。” “宋格格这个人向来不吭声,今晚怕是以为格格和福晋打着二格格的注意呢!” 红桃担忧的想到,这得罪人的活儿,自家格格可没少做,但从来多是都是对着两个侍妾的。 今晚的行动无意间也是得罪了宋格格,乌雅氏也没比侧福晋好多少,除了福晋,其他人也是得罪遍了。 “真是麻烦,谁愿意养二格格?本格格不会自己生吗?以为谁都和她一样稀罕养别人生的孩子?” 宋氏就是惊弓之鸟,生怕谁抢了二格格一般,搞得人以为二格格像真的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虚伪。 “格格,这话可不要说了,怎么说都是主子爷的子嗣。” 怠慢府里小主子的下场,红桃可是亲眼见过的,现在提起来都是心有余悸。 “知道了。” 乌雅氏也是害怕的,当时那阵仗多大,没人忘得了。 即便没亲眼见到,从奴才们的反应里也能瞧出来。 第二天,胤禛抽空去正院看了弘晖,又去宋氏那里瞧了二格格,晚膳在宋氏院里,最后又歇在了前院。 一连三天,反反复复。 这让关宝宝有点看不明白,难不成那天用力过猛得罪了胤禛? 否则为什么连着几天怎么就没来东院? 不就是开句玩笑,不至于生气吧? 关宝宝不了解男人的自尊,提什么都不能质疑男人那方面的事。 关宝宝坐躺在床.上想事情,这胤禛不会就这样生气不来她这里了吧? 她刚听话和正院对上,正需要让人给她撑腰,就不管她了? 那怎么行? “坠儿。” 关宝宝开口喊道屏风外的坠儿。 坠儿忙放下手里的穗子,起身走到里屋里面,对着关宝宝小声的问道。“格格可是汤婆子冷了?还是要换洗?” “不是,你让小贵子去前院告诉万公公,就说我不舒服,需要请太医!” 关宝宝摇头,躺在那里不敢乱动。 昨儿月事刚来,前两日量多,关宝宝可不敢有什么其他的动作,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谨慎的不能再谨慎! “格格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坠儿去叫薛嬷嬷给您瞧瞧?” 坠儿一听,吓了一跳。 以为是关宝宝不舒服,就要去叫段嬷嬷过来。 这几日可是不能让关宝宝出岔子,白天晚上可都得要人守着,帮关宝宝换洗。 “我没事儿,不用担心,薛嬷嬷这两日忙,不要去打扰,你只管让小贵子跑一趟就是。” 关宝宝叫住坠儿,生怕她跑出去了,给坠儿打眼色。 “啊?”坠儿见关宝宝这样,秒懂,点了点头。 “是。” “顺便让小虎子去正院一趟,告诉福晋一声。” 万一胤禛跑到正院里去了,就正好截胡。 “……” 坠儿推开门,叫了侯在外面的青文和青墨,吩咐两人暂时伺候着,就去找小贵子。 正好是晌午十分,胤禛今日没有空闲时间,这才从宫里回来。 近来太医院的事有了进展,那金鸡纳霜用药的成分经过两年的时间,总算不是原地踏步了,那薛申月功不可没。 说到薛申月,就得提戴铎了。 去扬州前来过一次,之后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可能近日是知道胤禛从扬州回来了,那戴铎近几日又出没在雍郡王府门外。 当然,胤禛暂时还不打算见他,此人如今的性子有些燥了,得先磨一磨。 他如今忙得事有些多,有了之前的经验,康熙又把建皇子府的事情交给了他。 胤佑,胤禩明年大婚,那是必然要出宫的了。还有小两岁的胤禟和胤俄也不小了,大概也是要定下来的了。 值得一说的就是,康熙微胤禩圈的地还是如前世一般,在雍郡王府的隔壁,这些没有改变。 内务府里还有不少的事要忙,近日黄河两岸水灾严重,经常决堤,淹没了大量的房屋和土地,百姓流离失所。 如今已是年尾,国库拨粮赈灾严重空虚,上供的税收也是开年过后,百姓春种过后才断断续续收的上来。 各地的其他税收也是一年归一年,要明年才能上缴进国库,现如今百姓指望着银钱,粮食救命。 李洵此人贪污受贿,抄家的巨额款项随着李洵等人还未押解回京,康熙直接命人沿途买粮,就近运往受灾地区先解燃眉之急。 此人六年的时间贪污受贿额度快比得上国库十分之一的收入,可见盐官剥削下层有多恐怖! 当然也不能只指望这些,又从内务府拨款再京城附近收购粮食,命胤禩亲自押解粮食前往受灾地区,安抚百姓。 悔过信 这里面胤禛的事儿就多了, 活动的银钱提现, 整理数据, 这些事情可不是一下子就能安排好的。 所以关宝宝这时候注定是见不到胤禛的,后院里其她人也见不到了。 太医倒是请来了, 梁太医半个月给关宝宝把一次脉,这次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关宝宝有没有事,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过, 当然不能告诉别人装病了,反正现在她月事来了,身子虚。 “可能是前几日着了凉,受了寒,肚子闷得难受。” “侧福晋近半年好了不少, 就该多注意, 以后万不可在这之前受凉,加重您的病情可就不好了。” 这养了两年,好不容易好转了,关宝宝这有多不容易,梁太医可是知道的。 “劳烦梁太医了, 坠儿送太医出去吧!” 请不来胤禛, 再黑一次乌拉那拉氏也无妨,没事办什么接风宴。 胤禛听了梁太医的按脉之后, 点了点头, 吩咐苏培盛上库房挑了不少药材送去东院。 他不觉得关宝宝会骗人, 只以为关宝宝是真的不舒服,倒是想去瞧瞧,只是他走不开,手里的东西耽搁不得! 后院里其她人都在观望,本来大家都以为胤禛进后院一定不会漏了关宝宝。 但是胤禛一连三天都没有去瞧瞧,众人恍然。 胤禛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发作关宝宝,原来是打算冷着她。 谁让她说话没个遮拦,什么话都敢乱说,还那么嚣张,衣服都不让穿和她同样的,看吧,报应马上就来了。 乌雅氏笑得比谁都开心,这就是挡路的下场,自己也得不了好。 当然,乌雅氏没笑多久,就听说关宝宝不舒服请太医,主子爷虽然没去,前院里大把的药材送去了东院,还是苏培盛亲自送去的。 乌雅氏笑着的脸僵住,捏了捏手里的帕子哼了一声。 后院的其她人比乌雅氏先进来,虽然也抱着关宝宝就此失宠的态度。 但是,她也知道没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听到风声都在心里道了一声果然! 正院里,乌拉那拉氏面无表情的吩咐锦芳去库房挑药材给东院送去,她也知道关宝宝失宠没那么简单。 这是乌拉那拉氏第一次有种当福晋很吃亏的事情。 主子爷做什么都得支持,就连赏赐人也得跟着有所表示。 明明很讨厌后院里的其她女人,新人进门见面礼不能少,侍寝后不仅要大度,还要赏赐。 生病不舒服了,赏赐的药材不能少。 逢年过节也得赏赐,就连这些女人的生辰,还有其她的好日子,不仅要赏赐席面,还得送礼。 关宝宝马上就要及笄了,乌拉那拉氏自己还得给她办成年礼。 实在是太亏了。 但,谁让她是嫡福晋? 所以,她有理由磋磨她们不是吗?没道理自己吃亏养着这些金丝雀! 东西送去东院,自然是欢欢喜喜的接下,小贵子机灵的塞荷包到苏培盛手里。 对于苏培盛,不用小贵子打探,能说的自然是会通个风,不能说的小贵子也不会问,都是聪明的人。 于是,关宝宝知道了,胤禛确实是生气别扭了,但也不是真的不理她。 大概是想用行动告诉她,赶紧认错,从轻发落。 考虑到胤禛忙,关宝宝出门不方便,第一次关宝宝以书信的方式给胤禛写了一封忏悔书。 胤禛新奇的发觉这种相处方式,像打开了新大陆一般,新鲜感十足的反复看了关宝宝让人送来的信。 然后让苏培盛找了个空的匣子收好,继续忙手里的东西。 “收下了?” 关宝宝靠在里屋,隔着屏风对着回来的小贵子问道。 “是”小贵子恭敬的回道。 “主子爷就没有其他什么反应?比如回信什么的?”关宝宝接着问道。 “不曾。”小贵子摇了摇头。 “不过,看苏公公面带笑意,想是主子爷不生气了。” “……” 没生气就怎么也会有句话,写信也好,传句话也好。 难不成她写得不够真诚,忏悔的不够? “坠儿,把笔墨拿来。” 关宝宝想了想,定了定神,对着打穗子的坠儿喊道。 进来坠儿迷上了打穗子,针线活儿在青画和青研面前被秒成了渣,就开始学习打穗子了。 “主子还写?” 坠儿疑惑,但是手脚却收拾起旁边的小几,把它挪到了床边,又让门口的青文去书房里拿了笔墨纸砚过来。 “主子爷这回定是恼了我口没遮拦,我已经认识到错误了都没反应,那肯定是诚意不够,那就再送。” 关宝宝接过坠儿手里的毛笔,探身想了一下开始下笔。 小贵子跑腿很麻溜,再一次把信送到前院的时候,胤禛还在忙活。 苏培盛接过小贵子手里的信,把信交到胤禛手里。胤禛惊讶了一下,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瞧了瞧关宝宝写的内容,故作不在意的对着苏培盛道。 “收着吧!” 苏培盛出来脸上都乐开了花,对着小贵子道。 “侧福晋真是个妙人儿,聪慧过人。” 这句话一出来,再看苏培盛手里空空的,小贵子秒懂。 关宝宝明白了,这人是傲娇了,要人哄。 小贵子这一趟一趟的往前院跑的那么勤快,哪里能瞒过其她人? 这争宠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身子不舒服都请太医了还不消停? 十五,乌拉那拉氏这天要去永和宫请安,关宝宝告了假,只用每个月初一去请安。 今日是乌拉那拉氏一人,胤禛一早就去了内务府。赈灾这么大的事比起请安来说德妃还是分得清的,倒是没有表现出责怪的意思。 “你们爷既然忙,你就不要让他分心再操心其它的事情。” 德妃这几日心情不错,快过年了,她管着后宫,太子妃是半点不插手,所以心情很是不错。 加上康熙承诺了木兰围场让七公主,九公主,还有胤帧一同出行,这几个都是她肚子里出来的,面上有光。 “儿媳知道。” 乌拉那拉氏恭敬的说道。 站在那里习以为常,在这永和宫,乌拉那拉氏很少有坐下的时候。 德妃习惯了磋磨乌拉那拉氏,长久以来也想不起乌拉那拉氏该有坐下的资格,点心茶水更是不要想的。 “近来你们院里没出什么事吧?” 德妃漫不经心的问道。 “倒是没有,后院里妹妹们都是很好相处的。” 乌拉那拉氏挪了挪脚,站的久了,脚有些酸疼。 “本宫记得你们院里的武氏是被禁足了,这武氏关了多久了?” 武氏和乌雅氏都是德妃送进胤禛后院的,是永和宫的人。 武氏进去没几日就给关起来了,好歹是她送进去的,即便做错了事,那也该给永和宫里送信,有个交代才是,对这一点德妃很是不满! “回额娘的话,半年子久了,这些日子武妹妹也传话说反省了自己的错,儿媳想着等主子爷这阵子忙过了,就让她出来。” 乌拉那拉氏捏了捏手里的帕子,心里阴沉的不行,但还是顺着德妃的话说道。 “人都会犯错,知错能改才是难能可贵。你一向是个大度的,当初你也没出什么事,关了那么久也该差不多了” 当时德妃考虑到康熙会介入,就没计较。 如今过去那么久了还关着,当时乌拉那拉氏和大阿哥也没出什么事,这惩罚也差不多了。 “儿媳知道。” 大度?为何当嫡福晋的就得大度? 没出事,那也是她幸运,武氏做过的事哪里值得她原谅的? 她名声这么好,妯娌几个却没人理她。 大福晋专宠对她态度不远不近。 太子妃和关氏是同族,一开始就和她不亲近。 三福晋倒是也和她一样请封了侧福晋,但是每次看她都是阴阳怪气的。 五福晋不得宠,眼红她生了弘晖,每次不是垂泪诉苦,就是酸话连天。 宗室福晋里面也是见了她打个招呼就离她远远地,她名声是好,端庄贤惠,皇室第一大度,然而却不得人待见。 “静娴呢?出宫这么久了,也没带个话进来。” 德妃点头,今日乌拉那拉氏倒是识趣,没给她装糊涂。 这时候便想起了进了胤禛后院一直没消息的乌雅氏。 “乌雅妹妹说是这两日在给十四阿哥准备礼物!” 乌拉那拉氏知道,她有来正院请示,打算让她带礼物进宫。 她打的什么主意,乌拉那拉氏不难猜出来。 无非是想请德妃出面,乌拉那拉氏倒是不怕她说什么对她不好的话,毕竟机会是给她了。 “这丫头倒是难得,还记得十四的生辰。” 德妃面上带笑的说道。 这个侄女虽说是远亲,但是对自己还是上心的,能记得十四的生辰。乖巧懂事,德妃对她还是不错的。 “乌雅妹妹很是懂事,不若到时候儿媳禀了主子爷带她进宫?” “我们院里的关氏常年病着,这儿媳有时候进宫都是一个人,路上都没个说话的人,乌雅妹妹妙语生花,儿媳倒是喜欢的紧。” 乌拉那拉氏顺着话,不介意卖乌雅氏一个人情。 关氏要争,那就看看能不能有哪个能耐,对上德妃看她如何应对? “这是你的意思?” 德妃诧异,侍妾格格是没有资格进宫请安的。 乌拉那拉氏打的是什么主意? “想来乌雅妹妹也是想额娘的。”乌拉那拉氏浅笑的说道。 “那就让她来吧!关氏病了,那就好生养着,等身子好了再说。” 德妃皱眉,提了乌雅氏和关氏,难道是这两人有什么? 德妃是个帮亲不帮理的人,随即开口说道。 “宋格格不是养着二格格?过年的时候也一起带进来瞧瞧。二格格这个孩子本宫也是见得少,大阿哥和二阿哥也一起。” 单单乌雅氏进宫有些打眼,带上孩子们一起进来,也可以说关氏身子不好,多个人有个照应。 小纸条 “额娘, 二格格不小了倒是能抱来给额娘瞧瞧, 这弘晖和二阿哥未满周岁, 这风雪连天的,儿媳担心孩子小了受不住。” 乌拉那拉氏犹豫的开口。 宋氏和乌雅氏进宫倒没什么, 可以推脱说德妃娘娘想乌雅格格,怕她一人进宫招人话柄,才叫上宋氏,胤禛也不能亲自来确认不是? 只是几个孩子, 尤其是弘晖和二阿哥两个都还小。 二阿哥不是她肚子里出来的,与她没多大关系。 可弘晖是她的心肝,若是有个什么,得不偿失。 “到时候让人抬了軟轿裹严实些就行了,弘晖是万岁爷的嫡长孙, 出生后都未曾见过。万岁爷就稀罕其乐融融, 儿孙满堂。” 德妃那里不明白乌拉那拉氏的想法? 她本就对几个孩子没什么慈爱之心,哪会真的担心孩子的身体? 不过是为了讨万岁爷的欢心罢了,顺便瞧瞧乌雅氏到底出了什么事。 胤禛出宫后,雍郡王府里的消息就难传进宫了,乌拉那拉氏嘴里能撬出来的话有限, 乌雅氏进来也好。 “近来朝堂上的事让万岁爷操心不少, 抱进来也好让万岁爷开心开心!怎么,你是不愿意?” 德妃瞥了眼乌拉那拉氏, 脸上不悦一闪而过。 “儿媳自然是愿意的, 只是担心小阿哥的身子, 还有主子爷那里未必同意。” 拉那拉氏还想再争取一下。 能讨皇上喜爱,对弘晖来说固然是好,可也不急在这一时。 他是嫡长孙怎么都不愁机会的,乌拉那拉氏是担心没有经过胤禛同意,胤禛事后迁怒于她。 “到时候你就说是本宫说的就是,这般啰嗦,哪有当嫡福晋的威严和果断?” 德妃不耐烦地对着乌拉那拉氏说道。 她已经决定了的事,哪用乌拉那拉氏再三质疑? “是。” 乌拉那拉氏放下心低头,有德妃顶锅,到时候让锦芳和锦云两个好生顾着弘晖就是。 乌拉那拉氏眼里闪过算计过后的得逞之意,关氏的嚣张已现,算是明着跟她宣战了,不把她踩下去,对不起去了的秦嬷嬷。 只是,乌拉那拉氏聪明归聪明,如今的她根本想不到德妃的为人。 只以为她是孩子的祖母,就算平日里再不待见媳妇,孙子也是她的亲孙子,不会害他们。 这番导致这一举差点害了弘晖,把胤禛对她唯一的仁慈给弄丢了。 回去之后乌拉那拉氏就分别派人去给东院传话。 前院那里怕出什么岔子就先瞒着了,等进宫那日再说也不迟。 乌拉那拉氏传话说关宝宝身子不好就好好养着,德妃允许她过年不用进宫请安。 关宝宝想了想,反正她也不想去罚站。 初一到十五那么长时间的请安日子,各宫都不能拉下,一翻下来还不得脱层皮? 而且胤禛之前也说给她告假来着,以为是胤禛的交代就没放在心上。 关宝宝过了这几日,月事一走就活蹦乱跳的了。 这时候就想着要不要让人去通报,去见见胤禛。 随即又想到这几日送去前院的书信不下五封了,却没得半个字的回应,只有苏培盛透漏出来胤禛满意的神情。 这傲娇的样子维持了几天了,差不多就的了吧?这是见她讨好上瘾了? 既然这样,那她要不要再继续?撩一撩也行? 关宝宝今日晚膳吃得晚点,知道胤禛已经回了府,于是,这天晚上趁着快要用膳的功夫,关宝宝又写了一张小纸条,用荷包装好让小贵子送到了前院。 胤禛挑了挑眉,不送信改送荷包了? 打开荷包,里面只有一张小纸条,他以为关宝宝换策略改送东西了。 这几天他自尊是得到了安慰,对关宝宝上道很是满意。没给她回句话只是想看看着丫头能到什么程度。 打开纸条,里面再不是长篇大论的认错悔过求原谅的话语,而是一句简单的问话。 “妾身最近可能吃多了盐。” 什么意思?这是要给他闲话家常了? “近几日大厨房的口味重了吗?东院是有小厨房的吧?去问问怎么了?” 这怕不是有什么画外音,难不成这几日前院没反应,下人们就开始怠慢了她? 这些奴才是胆大包天了不成? 苏培盛正要去东院打听,就见小贵子又颠颠的跑到了前院。苏培盛见状拉着小贵子就是一番问话。 等苏培盛去给胤禛回话的时候,就见胤禛正准备出书房,看那担忧的架势像是马上要去东院见关宝宝,忙开口道。 “回主子,奴才去打听了一下,这两日侧福晋都是在小厨房里用的。” “大厨房里倒是提了两次汤,只是那是补血气的甜汤,东院里奴才听小贵子说侧福晋这两日用得极好。” “那她为何说些无厘头的话?” 胤禛顿住脚步,疑惑地问道。 “这小贵子又来了就在外面,主子爷要不要问问?” 苏培盛站在门口,指了指远远站着的小贵子道。 见主子爷点头示意,又对小贵子招了招手。 小贵子见状几步上前给胤禛请安。“给主子爷请安。” “起吧!你们主子有什么事?” “主子让奴才送信。” “……” 胤禛瞧了眼小贵子双手呈上来的荷包,眼里闪过疑惑,既然没什么事,这一趟一趟的是想做什么? 接过荷包,胤禛就要打开,小贵子壮着胆子开口说道: “回主子爷,主子说希望您私下里再看。” 胤禛的手一顿,这里面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胤禛转身进了书房,苏培盛忙关上了书房的门,瞧着小贵子说道: “侧福晋这是做什么?” “主子的事,奴才哪里知道。”小贵子笑着说道。 “去,给我来这套!” 苏培盛没好气的提了小贵子一脚,小贵子麻溜的回了东院。 也是他一个当奴才不该问这一句,不过苏培盛确实是好奇侧福晋到底写了什么。 胤禛坐在书桌前,打开荷包,看了眼里面又是一张字条。 打开纸条里面还是只有一句话,不过胤禛看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确认了一下。 然后去书架上拿出关宝宝这几天写的信,对比了一下自己,看看有没有掉包。 在确定是本人自己之后,胤禛拿起桌上的茶盘里的茶壶,倒了一杯凉水,猛的灌了下去,来平息心里涌起的躁动,这丫头真的是太大胆了。 “去问问侧福晋可是方便了,让她来前院伺候笔墨。” 这么撩他,就要好好收拾她。 这样的话也该写到纸上,就不怕丢了传出去影响名声,说她不自重? 关宝宝得了苏培盛亲自邀请,瞧了眼桌上刚上没多久的火锅,考虑了一下对着苏培盛说道: “主子爷想来还未用膳,我这也刚用上,不若请主子爷过来一同用膳?” “这……今日主子爷在太子毓庆宫用过了。” 苏培盛有些为难,主子爷的意思是让侧福晋尽快去前院。 可他这瞧着侧福晋刚吃上,应该没那么快。他也不能不让侧福晋吃东西不是? 胤禛确实是在毓庆宫用过了,连这几日的饭点都是在毓庆宫,太子也负责灾民一事,内务府款项出去了,买粮的事也得更紧,忙得连饭点都在商量事情。 “那就等我用过了再去吧!” 这是她多日以来的成果,新做的火锅架子实验中。 现代人吃火锅都是用边炉,关宝宝没见过除电磁炉外的火锅样式,她进的都是比较高档的餐厅。 但是,她也是知道煤气炉的。 但这个时候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想到赏赐邹师傅大锅叠小锅,虽然也行,但是偶尔还是会有火星跳出来,比较危险。而且炭火不能多放,烧不久不怎么靠谱。 关宝宝特意在铁锅下面设计了一个圆的支架,底部架空放了垫底的铁片,旁边有个可以活动打开的地方,方便加碳换火。 因为有个参考,倒没费什么脑筋。 这其实就是现代路边大排档的烤鱼形式,只是长方形变成了圆形而已。 桌子上架着新的锅炉,里面奶白的羊汤正翻滚着冒着烟,关宝宝现在哪里能丢开一桌好吃的就走? 今天等炉子等得晚了,肚子本来就饿,这胤禛又吃过了,她不能空着肚子过去吧? 再说了,菜都下锅了,不吃多浪费? 美食和胤禛怎么选?当然是美食重要了。 “那……奴才就先回前院?” 苏培盛尴尬的隔着桌子看着手脚忙活的侧福晋,开口说道。 关宝宝只顾着自己吃,听了苏培盛的话点了点头,一只手招呼小贵子送苏培盛。 小贵子赔笑的看着苏培盛,对着苏培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苏培盛没请到关宝宝,灰溜溜的回了前院。 于是,胤禛坐在书房里等啊!等啊! 一刻钟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心里的相见关宝宝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早知道东院还没用膳,他就直接过去了。 他这里请了没来,再巴巴的过去显得太沉不住气了,掉价! 胤禛吸了一口气,瞪了一眼赔笑站在那里的苏培盛,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关宝宝磨磨蹭蹭的去到前院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了。看着面无表情看着她的胤禛,关宝宝嘿嘿一笑,吐了吐舌头。 胤禛看着关宝宝面无表情的说道:“过来磨墨!” 关宝宝今天穿的倒是没有那天在正院那么张扬,头上就戴了朵粉色的绢花,钗环什么都没用上。 身上披了一件浅灰的大氅,里面穿着嫩黄绣着金线的修身旗袍,踩着花盆底缓缓的对着胤禛行了一礼。 然后自己解了大氅,放在书房一边的屏架上,来到书桌前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胤禛,拿起坐上的徽墨就要开始研磨。 撩过头了 “倒水, 没水怎么出墨?” 胤禛见关宝宝的动作, 皱眉忍不住出口说道。 那可是上好的徽墨, 可别给他弄坏了,影响这墨的质量。 “哦!妾身这不是没做过, 不知道嘛!” 关宝宝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平日里写字画画就没见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胤禛嗤了一下,经常画画的人会不知道研磨的过程?谁相信? “那就是妾身没想起来!” 关宝宝眨巴眼连忙说道。 关宝宝心里有鬼,说话的时候也不称我了, 而是像平日有外人在的时候称妾身。 “……”编吧!说的有模有样的。 “妾身给爷的信可有收到?” 关宝宝倒了水,慢慢的开始研磨,这研磨也是一门学问。 而且姿势要正,保持墨与手垂直平正。 这磨墨的姿势端庄了,写出的书法才会越来越平稳有力, 书法好了就更能能够使人修身养性。 磨墨时用力, 不能重,不能轻,不能快,不能缓,否则墨汁必然粗而不匀净。 用力过轻, 速度太缓, 浪费时间且墨浮,冬日里墨水容易凝固。 用力过重, 速度过快, 墨出来的墨水容易起沫, 墨色无光。 胤禛看关宝宝有模有样,明显就是懂这一行,刚刚还装的有模有样。 听得关宝宝问话,胤禛下笔的手一顿,淡淡的点了点头。“嗯。” “爷不会还在生妾身的气吧!” 关宝宝一边研墨,一边忐忑的问道。 “你觉得呢?”胤禛睨了她一眼,手下写字的速度并不慢。 “妾身觉得爷是大度的人,不会跟妾身这个小女子斤斤计较的。” 关宝宝宝脸皮贼厚,期待的看着胤禛说道。 “爷可从没说过爷大度。” 胤禛放下手里的毛笔,伸了伸有点酸的胳膊,撇了撇关宝宝。 “……” 关宝宝眨了眨眼,放下手里的墨,狗腿的走到胤禛身后,给他捏胳膊按摩。 关宝宝磨墨的手早就酸了,捏着胤禛的胳膊都没什么力气。 胤禛像是不知道一般,故意沉着声说道: “你这是挠痒痒呢?” 关宝宝咬牙,蹬鼻子上脸了哈!明明没生气了还故意折腾她。 “妾身这不是手酸了嘛!爷都不心疼。” “……” 又不是爷自己的手,你那点手劲挠痒痒都不够,叫什么酸?有磨墨酸?打量他感觉不到? “爷……妾身觉得最近很不对劲。” 见胤禛没有反应,咬咬牙故意用委屈的声音说道。 “怎么了?”挑了挑眉,胤禛端起茶水问道。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吃什么东西都觉得咸。” 胤禛正端着水喝了一口,听得这话一下子顿住,然后,呛住了。 关宝宝本就是故意看胤禛的反应,见胤禛这般样子,在心理偷笑,这一本正经的装作不在意,那说话的口气别扭的以为她听不出来? 胤禛放下茶盏,忍住要咳的冲动,回头见关宝宝那故意做出来的委屈表情,一把拉过她,把她困在身前,在她耳边咬着她耳垂低声说道。 “你是皮痒了?故意撩拨爷?” 关宝宝猝不及防,只觉得天旋地转,然后就动不了了。 厚重的呼吸在她耳边,温热酥麻的感觉从耳边蔓延到脸上,脖子,然后传遍全身。 关宝宝一时之间只感觉心跳加速,紧张的呼吸都控制不住。 她从来没有和男人有过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一时之间话都说不出来。 胤禛眼见她脸上粉红蔓延到脖子,红彤彤的脸上写满了娇羞,呼吸急促,两只手紧张的捏着衣服不知所措! 本是瞧着她胆子大,竟然明目张胆的撩他,打算吓一吓她! 这会儿瞧见她这副模样,胤禛只觉得浑身难受,握着关宝宝腰的手慢慢收紧,头埋在关宝宝脖子处哑着声问道: “有多咸?咸得怎么样?” 关宝宝动都不敢动,手足无措的,想开口却发觉不知道说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 “嗯?” 这声音充满了诱惑,都把关宝宝的心都钩起来悬在半空! “怎么不说?” “说……说什么?” 关宝宝结结巴巴的的问道。 她的声音本就软糯撩人,这时候更是! 其实她根本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诱人。 “说你写给爷的话!” 胤禛眯了眯眼,靠着关宝宝的脖颈,嗅着她身上独特的香气,轻轻咬了一口。 脖子处隐隐传来轻咬,吸吮,酥麻般的疼痛,关宝宝浑身一抖。 什么话?关宝宝脑子才开始运转,等她想到自己写的纸条,猛得反应过来,遭了,撩过头了! 一把扒开胤禛的手,猛得站起来,慌乱无措的回头看了眼胤禛隐忍的表情,一溜烟跑了出去! 胤禛都没反应过来,坠儿无状的跑进来,对着黑着脸的胤禛行了一礼,扯了屏架上关宝宝的大氅,追了出去,嘴里唤着: “格格,衣服!” 苏培盛见状忙走进来看到胤禛的表情,忍不住替胤禛担忧,小心翼翼的说道: “爷,要不要奴才去传个主子给您好舒缓舒缓?” 胤禛眼里冒着火,额头上都开始冒汗,冷着声音道: “让张氏过来!” 胤禛趴在张氏身上,满脑子都是关宝宝娇羞的深情,还有她慌乱无措的样子。只觉得怎么都下不去火! 还有纸条上那句“闲得满脑子都是主子爷”的话。 最后……半夜张氏是被人从前院抬出去的! 坠儿追上关宝宝,忙给她披上大氅,生怕冷到关宝宝! 关宝宝并不觉得冷,只觉得浑身发热,心里慌乱的紧! 一个晚上,关宝宝躺在床.上睡不着,伸手摸了摸耳垂还有脖颈,似乎还有余热。 脖子那里还有浅浅的牙印,心里的悸动让关宝宝很是烦躁,突然猛地抓起被子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烦死了!” 关宝宝慌乱的从前院跑回去,前院随即就传了张氏,乌拉那拉氏即便心里有了成算,心里还是忍不住妒忌。 主子爷对关氏真的是好的不行,说等她及笄就真的忍着不动她。 若是……那关氏如张氏一般深夜才被抬回去,以她常年吃药的底子,以主子爷几个月没开荤,那她半条命差不多就去了,她也就不用想尽办法收拾她了。 关宝宝躲了胤禛半个月,从那天晚上灰溜溜的回来之后,严禁伺候的奴才提起胤禛半个字,就连坠儿忍不住提了都被关宝宝瞪了回去。 而胤禛也是没有来东院瞧过,每天忙道晚膳时间,除了那一日叫了张氏,再没其他的反应。让张望的乌雅氏从期望到失望。 而张氏,得了胤禛的宠固然是高兴的事,但是,她却在床.上躺了两日才能下床。 她不是没有伺候过主子爷,可那晚的情形想想就有点后怕。 从开始的羞涩,到之后的隐忍,再到最后疼的她晕了过去。 张氏明白,那晚她是捡了侧福晋的便宜,主子爷趴在她身上动情的时候忍不住喊出了侧福晋的闺名。 侧福晋的名讳很好听,好听到她妒忌,可是张氏知道她没有资格,她只是个侍妾,身份和丫头差不多,只是颜色出色罢了! 这几年断断续续的恩宠不过是她的颜色好!等过几年,她颜色不在,那她还有什么可以指望的? 正院里想拉拢钱氏和乌雅氏对付侧福晋,张氏未必不知道! 侧福晋的恩宠太过了,她也该是站在侧福晋的对立面的! 可那晚主子爷忍不住喊出来的名字,张氏却怂了! 主子爷动了真心,哪里那么容易撼动? 张氏想了很久,觉得她还是该做点什么,二十九是侧福晋及笄之礼,或许她该去提个醒,作为投名状站在侧福晋这边,有人护着,人老珠黄的时候也不至于太惨! 等李洵斩首示众,给灾民的粮食也陆陆续续到了灾区。 有了朝廷派下去的粮食,胤禩亲自给百姓发粮食,人手不空,倒塌的房屋太多,但也有不少坚固的屋子存活下来,胤禩命人收拾房子,建立临时的屋子供灾民居住。 水灾过后最怕疫病,朝廷分配了不少太医和懂医术的学徒,对疫病的防范措施抓得严实。 虽然少数百姓染上了疫病,有了有力的措施隔绝了病情,病重不治而亡的马上掩埋,把伤害减到最小,一场大雪下来,覆盖了整个灾区,病疫也被大雪带走。 百姓虽然冷,比起疫病,冷一点不算什么。几个人相互之间取暖,有朝廷的赈灾粮食,吃得饱,屋子能挡风也能挨过这个冬天,所以在年前灾情总算是控制住了。 胤禛除了忙过年的事,其它就轻松多了。 这一放松下来就想到了关宝宝,距离她及笄也就这几日了,这丫头十来天再没往前院送过信。胤禛知道,这丫头难得的害羞了。 小丫头的脸皮一向厚,胆子大,总是有意无意的撩~拨他。胤禛总算是找到收拾她的办法了。 还有两年的时间,她也在慢慢的长大,个头虽然没怎么长,可该长的地方可没歇下。胤禛对她本就上心,哪里经得起她时不时的撩~拨? 说道这里又想起关宝宝写给他的纸条了,这是胤禛目前来说听过最露骨的情话了。 “妾身最近可能吃多了盐,闲得总是想主子爷!” ※※※※※※※※※※※※※※※※※※※※ 这宝宝时不时的捋虎须,要被收拾了,送你们点汤喝!哈哈哈! 顺便说一句,作者给大家送福利,收藏,书评提意见,评价,25字以上都发红包哦!长评加精! 喝汤还有红包领,明天晚上更新前确认红包名单,千万别错过啊! 三喜 不能辜负她这番话, 及笄那天得给她准备个礼物, 胤禛记得小丫头喜欢惊喜! 及笄对于女孩子来说是人生中除了嫁人生子外最重要的事, 即便是在年前一天也是不能马虎的。 关宝宝及了,按理是要长辈在场, 但是她嫁人就得胤禛或者乌拉那拉氏给她簪发。 及笄礼还要有德才的长辈作为正宾帮忙唱吟歌颂祝词,帮她梳头婠发。 关宝宝没想到胤禛不仅请来了她的阿玛,额娘,还请了不少宾客。 甚至请了位五福全人帮她梳头。 关宝宝含泪看向坐在宾客处含笑看着她的那拉氏和费阿蛮, 身后是位年过六十的妇人嘴里唱着吉祥的话语。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说完再帮关宝宝梳头,挽发, 形式庄严慎重! 所为五福全人指为“康宁、长寿、富贵、好德和子孙众多” 而且还要德行兼备, 受人敬重。 关宝宝本以为请了五福全人,还有她阿玛,额娘已经很好了,没想到簪发的时候却是胤禛亲自给她簪发。 胤禛手里拿着一根血玉簪子,眼神深邃的看着一脸感动的关宝宝说道: “人生中就这么一回, 今儿你是主角。” “谢谢爷!” 只是那簪子并不合规矩, 关宝宝看了眼不远处的乌拉那拉氏,有些不安的开口。 “只是, 这簪子……” “无碍!只当是你还未出嫁的日子, 未出阁女子穿红着绿本就平常, 也就今日而已!” 胤禛小声的安慰道。 关宝宝嫁给他都未满十三,年龄太小,没及笄在家时必然没有挽发的机会。 没有哪个女子不想穿红,上次的玉镯胤禛就看出了关宝宝的遗憾,在这一天能满足她一次也是好的。 青衣得了胤禛的命,把之前关宝宝一直收藏着的镯子拿了出来,等胤禛把簪子给关宝宝固定好,再给她戴上镯子,牵着她的手走到乌拉那拉氏面前。 这时候是要拜谢长辈,因为胤禛,乌拉那拉氏的身份,关宝宝得先给他们两人行礼。 乌拉那拉氏看着胤禛这一系列的安排,妒忌的发狂,关宝宝的衣服几乎接近正红。 尤其是关宝宝身上的簪子和镯子,血红啊! 这不是关氏能戴的,她只是妾,规矩上就不允许。 “福晋一向大度,关氏进爷后院的时候还小,没机会穿戴这些,今天她及笄,就当是闺阁女子在家时的模样,也算圆了她这个遗憾。” 胤禛和乌拉那拉氏坐在上座,看了眼面色僵硬的乌拉那拉氏,胤禛解释的说道。 确实是不合规矩,礼法一事对于女子确实是比较苛刻,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但是,想到关宝宝本有机会当嫡福晋的人,委身给他的时候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福晋,胤禛就替她委屈。 所以才会有此安排,礼法不外乎人情,她这情况也是情有可原的! “妾身自然是能理解的,关妹妹今日本该叩谢父母,高堂上座的日子,倒是妾身和主子爷占了位置了!” 乌拉那拉氏听了胤禛的解释,还是妒忌的发狂,气得手颤抖。但还是端着端庄大方的脸开口说道。 “妹妹却是只能远远拜一拜高堂,倒是委屈了你和你阿玛,额娘了!” “谢福晋,福晋宽宏大度,福晋的恩典,妾身感激不尽!” 关宝宝对着乌拉那拉氏由坠儿扶着,跪在早就准备好的蒲团上,缓缓的磕头道。 “今日过后,你就不算小孩子了,在爷的后院定要一直恪守规矩,不可恃宠而骄,不可怠慢长辈,定要做到上孝下恭,可知?” 关宝宝刚站起来,胤禛便沉着声训诫道。 “妾身定会谨记,谢主子爷的恩典!” 关宝宝再一次跪下,给胤禛磕了一个头,慎重的开口道。 做完这些,关宝宝才远远的对着那拉氏和费阿蛮一拜,才算完了这及笄之礼。 这礼一过,关宝宝是不能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 古人然道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指的是及笄后的女子,怕出门撞上陌生男子影响闺誉,不好! 所以,只能是外面的人进去瞧她。 那拉氏进来的时候,关宝宝正打算换了身上的衣服。 这不合规矩,及笄礼一过还是换下来为好。 胤禛对她宽和,她不能不知礼。 “侧福晋!” 那拉氏泪眼朦胧的踏入关宝宝的闺房,看着关宝宝红红的眼眶,哽咽的就要请安。 关宝宝却先一步跪了下去,慎重的给那拉氏磕头道: “额娘请受女儿一拜!” 坠儿在关宝宝身后,青衣快一步上前扶着要行礼的那拉氏。 “夫人可不能这样,您就让主子给您磕个头,否则,主子心里不知道怎么难过,遗憾!” 关宝宝的心思坠儿和青衣都是明白的,不能承欢膝下,未及笄就已经嫁人。 及笄礼还不能给她主持,就连簪发本该是额娘做的事,也是其他人代劳。 养大的女儿还未瓜熟蒂落就不得以送进宫当妾,哪个父母不难过,哪个子女不遗憾? 那拉氏顿住,想要伸手,犹豫了一下收回了手。看着关宝宝好好的磕头三个头才由着坠儿扶着起身。 “阿宝长大了!” “额娘!”关宝宝拉着那拉氏坐在桌子边的凳子上,轻声的开口。 “您们能来真好。” “是雍郡王特意安排的,咱们应该感谢他才是!” 那拉氏用帕子擦了擦眼泪说道: “看来雍郡王对你是真的好!额娘总是担心你在府里日子不痛快,看到雍郡王这么对你,额娘很欣慰!” 母女两人要说悄悄话,青衣和坠儿吩咐人上了点心,茶水之后,就在门外守着。 “都说了,无需额娘担心的,您该操心的事您们自己的事!” 关宝宝小女儿状态嗔怪的对着那拉氏,递了一杯茶到她手上说道:“额娘喝茶!” 那拉氏接过茶杯,叹了一口气说道:“哪有父母不操心自己儿女的?生下来就要操心一辈子的!” 怀着的时候担心早产,生产的时候担心难产,生下来担心不好养活,大点了担心不好教育,成年了担心婚事,成婚后担心子嗣。 男孩子担心前程,女儿担心婆家磋磨,主母陷害……半辈子都围着孩子打转! “倒是女儿不孝,未能在您们膝下承欢!” 关宝宝没生养过孩子,体会不了那拉氏的感慨。 但是,她自己知道是遗憾的,遗憾及笄时已经出嫁,未能跪在家族祠堂正正经经给双亲磕头,感激他们的养育之恩! “只要你过得好就行了!”那拉氏笑着说道,放下手里的茶盏,抓着关宝宝的手眼里都有笑意,开心的说道。 “今日是你的好日子,额娘得给你添个喜事!” “?”还有什么比她及笄值得高兴的? “你要做姑母了!”那拉氏说道。 “真的?” 关宝宝先是一顿,然后是诧异,接下来不可置信开口问道。 “双喜呢!你大嫂,二嫂同一天诊出有孕,日子很是接近!” 那拉氏说着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刚查出来的时候自己都不相信,全家都是再三确认,才敢相信。 “一起?什么时候?” 关宝宝脸上笑意露出来,什么叫双喜临门? 不对,这是三喜啊!她进宫的时候两位兄长都成婚几年了,如今又过去了两年多,对于两个嫂嫂有多难得。 关宝宝开心的不得了,都想控制不住跳起来了。 今天的日子就是好,这个喜讯来的正好! “两个月了,正月一出就三个月了。”那拉氏说道。 乔迁宴回去没多久,两个媳妇就胃口不佳,请了大夫才知道是有了身孕。 费阿蛮和那拉氏特意又请了太医诊脉,才敢相信。 一直都想给关宝宝递消息,和她分享这份喜悦,奈何雍郡王出门在外,乌拉那拉氏当家,便忌讳着没有上门,等雍郡王回京,朝廷又出了大事。 本也是打算等关宝宝及笄的时候递消息进来,没想到雍郡王竟然亲自安排他们参加关宝宝的及笄礼,这是额外之喜。 他们都没抱希望能亲眼看到关宝宝及笄的,没想到雍郡王对关宝宝重视,不惜为她坏了规矩。 那拉氏既欣慰又担忧,雍郡王福晋乌拉那拉氏面上看着大度,可是那拉氏知道她不是个简单的人。 这府里唯二生养过的李氏暴毙,肯定没那么简单。 “额娘愁了几年了,这是上次乔迁宴回去没多久就查出来了!”关宝宝开心的说道。 “这下可好?一下来两个,额娘到时候有的忙了!” “是啊!缘分这个东西是真的很奇怪,你说怎么就凑一起了?” 那拉氏无奈的说道。眼神却是透着喜悦,整个人精神十足,瞧着都显得年轻了几岁一般。 “凑一起多好?到时候两个小孩在在身边,不知道多热闹。” 关宝宝看着那拉氏浑身上下散发的喜悦之情,由衷的说道。 然后,后知后觉的想到礼物一事,忙拍了拍额头。 “我得给两个嫂嫂准备礼物,还有未出生的两个侄儿,侄女,今天日子真好!” “坠儿,青衣” 关宝宝扬声喊道。 青衣,坠儿推门进来走到关宝宝面前福了福身子道。 “主子!” “格格!” ※※※※※※※※※※※※※※※※※※※※ 你们要的宝宝长大来了,及笄之礼一过,十五岁了! 太子妃难 “快去准备礼物让额娘带回去, 什么都要包双份。包些上好的药材, 还有把之前选得那些柔软的布料也检出来!” 关宝宝说风就是雨, 对着刚进来的坠儿,青衣一通吩咐。 “还有之前咱们做好的小孩子的衣服, 本是给殊兰姐姐准备的,反正做的时候有充足的料子,多做了些,也捡些出来。” 坠儿听了大喜, 诧异的看着关宝宝和那拉氏脸上收不住的笑意。 “这是少夫人有喜了?”坠儿不确定的开口。 “大少夫人还是二少夫人?” “都说双份了,犯什么糊涂呢?”关宝宝没好气的说道。 坠儿不可置信,瞪大眼睛,咧开嘴笑了出来。“真好!” “恭喜夫人,恭喜主子”青衣也是笑着道喜。 “库房里足金的如意锁捡两对, 还有……”关宝宝接着安排礼物说道。 “成了, 成了!”那拉氏忙拉着兴奋的关宝宝,无奈的喊道。 “你急什么?这些家里都有,你管着你自己就成了,不用你操心,就是让你听听喜讯高兴高兴, 搞得额娘来讨东西一般!” “额娘, 这是我这个当小姑子和姑母的心意,您说什么呢?” 关宝宝可听不得这话, 幽怨的看着那拉氏道。 “瞧着过年了, 女儿这是在府里出门不方便, 否则今日定要禀了主子爷回去瞧上一瞧的。怎的闺女嫁出去就是外人一般了,女儿可不依!” “哪里就是外人了?胡说什么都?” 那拉氏哭笑不得看着关宝宝故意的表情,摇了摇头。 “那额娘拦着女儿做什么?这不是女儿的心意嘛!”关宝宝嘟着嘴,对着坠儿和青衣挥挥手说道。 “快去,别漏了上次主子爷送来的那颗百年人参,这是个好东西,关键时候用处大着呢!” 关宝宝装病,胤禛让苏培盛送了一颗老参夹在其它的药材里送过来。 她调理身子,这些东西都是常用的。薛申月给她瞧过,这参的年份不低,少说有个百年,是个好东西,关键时候能吊着人命。 当初乌拉那拉氏生产的时候,喝了参汤可是马上就来劲了,家里两个孕妇,怎么都得备着不是? “这东西可是少见,你得自己留着!”那拉氏惊诧,忙拦着关宝宝。 “你身子不好,这东西你就该留着,哪里能随便拿出来?” “额娘放心,这上了年份的人参是少见,但是您不想想女儿现在的身份,女儿能拿的出来,就能再拿得到是不是?” “我们主子爷对女儿还是很大方的,皇家里这东西又不是千年人参,雪莲这么难得的。” “额娘总是那么见外做什么?” 关宝宝对那拉氏总是推脱很无奈,又是开口劝解道。 “你啊!”那拉氏叹了一口气。 “女儿可还有准备了其它东西!”关宝宝走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的盒子,拿出里面的两张纸,递到那拉氏面前。 “额娘可不能拒绝,这是女儿早就打算给两位兄长的。” “上次成衣铺子女儿就有打算了,这是女儿自己设计的图纸,还有一张秘方,您拿回去给两位嫂嫂。” “这是什么?”那拉氏打开一看,一张图纸,郝然是关宝宝设计的火锅炉子,另外一张是火锅配方。 “这是生钱的路子!成衣铺子现在起来了,一切都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女儿当然不能只想着自己赚钱。”关宝宝笑着看着疑惑地那拉氏。 “正好两个嫂嫂都有孕了,府里开销就大得多了,嫂嫂们都是有陪嫁的铺子,这两样东西也是相关联的,民以食为天,不说做大了,赚点小钱还是能的。” “这是常见的锅子,女儿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火锅,冬日里吃东西最担心凉了,这两样东西合在一起就能解决这个难题。” “最重要的是这个配方,这才是吃东西的关键,配方一定不能漏了出去,其他东西都能模仿,配方就难了!” “我们主子爷都说不错的东西,赚钱是必然的,两位兄长合起来稍稍下点功夫,不怕没钱赚!” 关宝宝看到那拉氏为难,明显想拒绝的表情又接着说道。 “额娘拒绝了,女儿这些也没什么用的了,女儿很难出府,成衣铺子还是和简亲王侧福晋合伙,郭侧妃出面打理才能成,女儿如今忙着设计图纸,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再忙这些。” “这……”那拉氏很犹豫,怀疑的看向关宝宝。 “额娘总不能让女儿明目张胆的从商吧?女儿现在是郡王侧福晋,将来就有可能是亲王侧妃,皇家的媳妇从商总是不好听不是?” “若是你们为难,这赚了钱给女儿抽成也成,快别拒绝了!” “这平白就拿出一个生钱路子,你两位兄长怕是不会要的。” 两个孩子怕是收的忐忑,不安心啊! 哪能平白无故就收妹妹的东西,男子汉大丈夫,有点自尊的人都不会平白接下的。 “而且,女儿还需要两位兄长帮忙,若是额娘不接下,女儿如何都要开不了口的。” 关宝宝确实是有事情要家人帮忙的。 她在府里自己的人手太少,目前来说就坠儿,青衣能肯定第自己的人,小贵子也算。青画,青墨两个是胤禛安排在身边的,是听胤禛安排的,其他的人都还不确定。 她需要有自己的人手,做事也方便许多。 关宝宝凑到那拉氏耳旁细细说了好些话,直到那拉氏眉头舒展。 “额娘知道了!你放心……我们会安排好的。”那拉氏点了点头。 那拉氏本是来观礼,见证女儿的成长,回去的时候却拉了好大一车的东西。 有关宝宝安排的,还有前院里苏培盛安排的东西,满满的塞了一车。 那拉氏和费阿蛮感慨的回望了一眼雍郡王府的大门,不舍的眼神看得大门外的戴铎沉思了好久。 他在雍郡王府门外徘徊了好长一段时间了,每一回里面的人都是客客气气的拒绝之意,却没有驱赶的意思。 戴铎始终想不明白雍郡王是什么意思…… 或许他该换一换路子?否则这样下去要见到薛申月都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上次乔迁宴他就见到这一家人,这回听说是里面的家宴,还能见到这一家,明显是里面女眷家人。雍郡王除了福晋,有身份的就只有一位侧福晋了。 费扬古已经逝世,不像是乌拉那拉氏家的,那就是侧福晋的娘家人,瓜尔佳氏一族的关氏费阿蛮,三品府丞大人府上了。 太子妃本以为她会生在正月里,没想到二十九这天发动了,这一天刚好是关宝宝的生辰。 太子对太子妃这一胎有多重视,亲自守在产房门前,听这里面一阵一阵的细碎的声音来回的踱步! 太子的侧福晋李氏也在外面,她本打算对太子妃动手,奈何太子妃这一胎太子把关太严,根本没有机会。 她在心里祈祷,祈祷太子妃生的不是小阿哥,否则弘皙的地位就会严重受到威胁! 关宝宝这边正热热闹闹的,并不知道太子妃生产。 房嬷嬷奉太子妃的命来给关宝宝送礼,等到房嬷嬷回了宫就听说太子妃难产,吓得房嬷嬷赶紧往产房里跑! 房嬷嬷回来的正是时候,太子等人忌讳是不能进产房的,房嬷嬷不同了。 她是太子妃的奶嬷嬷,太子妃对她放心,太子也是信任她的,房嬷嬷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去,只是刚推开门就被里面得情况吓住了,大声喊道。 “大胆!你们在做什么?” 也是这些人自认为拿下了屋子里的人,以为太子不会进来,就忽略了点,没来得及急拴住门。 太子听得皱眉,听得房嬷嬷声音不对,哪里还顾忌男子不能进产房,抬脚大步走了进去。 太子妃生产的时候不短了,里面一直细细碎碎的声音很小,一直以为是还不到时候,没想到进去见到的场面让他怒火直冒! 太子妃被几个生产嬷嬷困在产床,嘴里被塞了布条,一直只能发出点点的呜咽声。 太子妃身边的两个大丫头被人用白色的绸子捆在地上动弹不得,嘴里塞着东西不能说话,眼睁睁看着几个嬷嬷谋害太子妃。 太子妃其实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她被人生生困住,想用力却使不出来,孩子卡在产道又生生被人推了进去,反反复复的。 “放肆!” 太子瞳孔一缩,此时顾不得其他,上前一脚踹开看着大开的门而慌乱不已的嬷嬷们,赶紧帮着房嬷嬷解开太子妃身上的束缚,拿开堵着太子妃的布条,大声喊道。 “太医,传太医!” 太子妃已经感觉到了绝望了,她万万没想到,千防万防,生怕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影响到她生产。 产婆又是太子找来的,她只怕后院里的其她人用药。 她没想到有人会用这么粗暴的方式来对付她,这是打算让她一尸两命啊! 房嬷嬷和太子进来后,太子妃已经失血过多,没什么力气了。 一松开身上的束缚就晕了过去,耳边远远地传来太子,房嬷嬷,和两个丫头的声音! 毓庆宫这里的惨状整个宫里都怔住了,谁都不会想到出现这么惨烈的场面。 几个嬷嬷见到事情穿帮,没等太子的人拿下她们,就服毒自尽了。 康熙大怒,太医院所有的人都聚集在毓庆宫,这情况太惨烈,直接粗暴地困了太子妃,想生生的憋死孩子,谋害太子妃,这可是未来的皇后啊! 而且这是太子的嫡出子女,康熙正经的嫡出孙辈,比弘晖金贵多了。 若是小阿哥,就关系到大清子嗣的传承,多么的重要。 太子的变化 今天是关宝宝的好日子, 胤禛本该歇在东院里。 但是宫里出了事, 康熙召见各皇子严明彻查此事。 几个嬷嬷先后自尽, 这性质已经不像后院里的人做出来的事了,此事必然牵扯到其他人。 太子忙于太子妃生产的事,无暇顾及, 时间一久证据就更难找到。 胤禛站在太子身后,康熙命他彻查此事,背后凶手必然严惩不贷! 知道太子妃出事, 关宝宝担心的坐都坐不下, 已经惊动了圣上,事情肯定是很严重的。 她很想去瞧瞧情况,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可有顺利生下孩子?孩子和太子妃是否安全? 宫里现在必然是戒严的, 现在肯定进不去。 关宝宝这里干着急,正院里却不同。 乌拉那拉氏对太子妃本来就无感,她肚子里的孩子还会影响弘晖在康熙面前的地位, 未必见得太子妃顺利生下继承人。 她想的是太子妃生产, 宫里面戒严,到时候乌雅氏还能不能顺利进宫,德妃还会不会在这关头搭理乌雅氏,是否会影响她的计划实施? 太子妃到底历尽千辛万苦生下了太子的嫡出子女, 是个格格。 为了生下孩子, 太子妃差点就去了, 血崩之后被太医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小格格憋得太久, 伤了肺腑,太医尽心救治勉强保住了。 但是今后得精心调理,万分小心,因为小格格的情况一场风寒就可能要了她的命。 宫里面封锁消息,关宝宝只知道太子妃平安生下小格格,虽然血崩,但是最后转危为安。 关宝宝并不知道太子妃经历了什么,更加不知道太子妃其实并非只得了小格格,还有一个小阿哥腹死胎中,被活活憋死了。 宫里面除了康熙和太子,几个太医,以及太子妃身边的几个人知道,其他人是瞒得死死的,她们只知道太子妃招人暗算。 太子恨不得砸了整个毓庆宫,他那么期盼的嫡子就在眼前,还是皇室里有史以来唯一的龙凤胎,让他的疏忽导致最后只能保住一个小格格。 当时就一门之隔,太子妃绝望无能为力,他怪不起来。 那几个嬷嬷还是索额图精心安排进来的,只怪他太大意,没有再调查一下底细。 背后的人必然是见不得他好的人,太子在看到几个嬷嬷自尽之后就怀疑胤褆,明珠一党。 最不希望他有嫡出子嗣的便是胤褆。 太子第一次对一个人有如此的恨意,从前只是不甘胤褆握兵掌权,现如今是有杀子之恨! 三十七年开年就见了血,不见得是好事。 毓庆宫里大批的奴才被换,太子妃身边伺候的只留了房嬷嬷和两个大丫头海英,海琴。 如果没有房嬷嬷,太子妃说不得就没了,小格格也就没了。 海英,海琴眼睁睁的看着几个嬷嬷先是借由害怕太子妃咬住舌头堵了太子妃的嘴。 一人摁住太子妃,另外三个飞快的绑住了海英,海琴两人。 两人根本没有想到害人的会直接这么粗暴的方式来对付太子妃,她们只以为留意嬷嬷身上的东西是否干净,产房里是否有有害的东西。 她们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给人绑住了,连开口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几人困住太子妃,对太子妃行凶却无能为力,恨不得代替太子妃受苦,恨不得杀了她们! 新年本该喜气洋洋的,因为太子妃一事,康熙虽然也召见了群臣,祭祀了先祖,但后宫中却只露了一个面就独自回了乾清宫。 康熙不在,宫里面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其他人都不敢露出笑脸,宫里的宴会也是草草结束。 各皇子之间的走动也都是吩咐下人相互之间送了年礼,三十七年的正月过得有些压抑。 太子丧子之痛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这些日子见着谁都是一张阴狠的面容,看谁都不顺眼。 身子还为此打杀了还几个伺候的宫女,太监。 康熙做不到斥责这样的太子,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胤禛连夜进宫查案,过了还几日都没有半点线索。 几个嬷嬷一死就像是结案了一般,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他也怀疑是明珠一党,从几个嬷嬷的身世开始查起。 从被索额图找到,送进宫见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都翻出来了。 胤禛也安排人留意明珠以及明珠一党的人最近的异动,太子也盯着还是找不到凶手。 所以,太子最近疑神疑鬼,见谁不顺眼都觉得是凶手,恨不得拿刀砍了对方。 一向随和的太子性子渐渐变得阴暗,直接导致后面一系列的事情超出胤禛所知的范围。 康熙见到太子这样很是痛心,嫡孙啊!经过这一遭,太子打击太大,对康熙的打击也不小。因为太子妃伤了根本,已经不可能有孕了。 太子作为继承人,怎么能没有嫡子?可是太子妃遭人陷害失去嫡子和生育能力,也是不能说废就废了。 她是受害人,这样做会寒了瓜尔佳一族,以及天下人的心。 太子妃不能废,那太子就没有嫡子了,康熙如何还能高兴? 从这里,康熙站的角度不同,首先想到凶手可能还有其他的目的。 是不是白莲教,反清复明的阴谋,为的就是这个目的,让大清没有继承人? 这样的想法范围就广了,要找到凶手就更难了,胤禛听了康熙的话也觉得有理。 记得广东,广西,江南地带白莲教活动频繁。 康熙十二年到二十二年,朱三太子一案。 各方野心薄薄的奸佞之徒打着朱明后裔的名义号召群众反清复明的口号各地生事。 到后来的天地会帮会,以及秘密宗教为最的白莲教都是打着反清复明的称号。 以反清复明成立的宗教和帮会,满人民族意识太强烈。 满汉虽然通婚,但是对汉人的压迫,民族歧视太强烈,这些组织就不断深入民心,煽动群众造反,反清复明。 近年来倒是少了,可他记得前世白莲教最后一次大幅度出现的时间是四十七年,一废太子的时候,所以在这之前不排除有白莲教的手脚。 但是,太子却还是倾向是胤褆背后的手脚,认定了是他妒恨他嫡子的出生。 胤褆福晋一连三胎都生了女儿,不也是急着想要嫡子吗?不就是想压自己一头? 说不得当初老四福晋生产胤褆也有手脚,太子可是知道费扬古的事老四是瞒得死死的。 康熙也不会让皇室出现这样的事,于是,这一锅就安在了白莲教头上。 于是连下两道懿旨发往各地,命各地官员严查白莲教余孽,若有发现可以的人,立刻拿下。 这是继康熙十二年到二十二之后再一次大肆抓捕反清复明余孽。 康熙不会因为太子失去嫡子,太子妃不会生育而取消此次木兰围场之行,只不过先出发去五台山巡视,再由山西去往河北承德。 出发前命胤褆,以及大学士祭祀开元金□□和世宗陵。 又先后下旨封皇七子胤佑,皇八子胤禩为贝勒,胤禟,胤俄为贝子及胤祥,胤祉随出行队伍一同出行。 后妃宜妃随同,德妃及惠妃,荣妃主持三十七年的秀女大选。 在这之前乌拉那拉氏的计划倒是顺利进行了,初九那天一大早,乌拉那拉氏吩咐人通知乌雅氏和宋氏。 收拾好东西,让人准备好弘晖的换洗衣物,把他过得严严实实的,再去通知宋氏带上二格格一起,和乌雅氏去前院等胤禛。 胤禛并不知道乌拉那拉氏会安排小阿哥和格格进宫,最近他忙于查案根本没顾得上后院。 苏培盛倒是留意着,但是乌拉那拉氏也是今日一大早才通知带上乌雅氏和宋氏,以及小主子们,这时候告诉胤禛已经来不及了。 宋氏一头蒙的抱着过得同样严实的二格格,这时候二格格还未睡醒,外面天都还未亮。 乌雅氏早就得了乌拉那拉氏的透露,好好的做了一番打扮,今日回来说不得就是她如愿的时候,自然要美美的。 “福晋这是做什么?”胤禛看这架势心里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冷着声开口道。 “额娘说相见见孩子们,妾身无法,只得带进宫去,乌雅格格在一旁也好多个照应。”乌拉那拉氏已经感觉到了胤禛的怒气,还是鼓起勇气考口说道。 “额娘说皇阿玛稀罕其乐融融,儿孙满堂,带孩子进宫让皇阿玛高兴高兴也好!” 最近康熙天天都是板着一张脸,宫里的气压太低了。 “乌拉那拉氏,你是睡糊涂了,还未醒是不是?” 胤禛气的想打人,这是怎么样拖后腿的人? 孩子多大不知道? 宫里出事了不知道? 这档口能把孩子带进去,这是闲的慌还是脑子有坑? “这是额娘吩咐的,妾身也拒绝了,但是额娘坚持开口说没见过两个小阿哥。” 乌拉那拉氏只当看不见胤禛的黑脸,搬出德妃说的话道。 “……”胤禛冷着脸看了乌拉那拉氏好久,像是要看穿她的内心。 永和宫一直对他后院出手,乌拉那拉氏根本不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 她是以为德妃不会对孩子出手才会带进宫,胤禛不想把弘晖的额娘想得那么面目可憎。 但是乌拉那拉氏什么时候不好,非要挑这个时候? 宫里出事不是应该避讳不及借口推脱?为何还要答应带孩子进宫,还带上乌雅氏。 胤禛知道她是又在打主意了。 这让胤禛很无力,他一再的给她机会,从宋氏,大格格,到关宝宝,再到秦嬷嬷的事,一再给她体面,却总还不满足,总想什么都抓在手上! “爷不会同意带孩子进宫,把孩子带回去。”胤禛冷声道。 德妃的刻薄 乌拉那拉氏诧异, 她都提出是德妃开口了, 胤禛不是一向不会拒绝德妃的要求? 平日里在永和宫对德妃可是一直顺着的, 从没有正面拒绝的时候。 “可是,额娘那里……” “福晋,爷把话说在前面, 如果你还当自己是弘晖的额娘,你就自己进宫去请安。” 胤禛看了眼外面的天,已经开始慢慢量开了, 冷着一张脸慎重的对着乌拉那拉氏说道。 “如果你执迷不悟, 别怪爷到时候对你不留情面。” 胤禛说完不再看着乌拉那拉氏,先一步出了雍郡王府,苏培盛瞧了眼乌拉那拉氏,叹了一口气马上跟了上去。 这几日查案, 胤禛忙得脚不沾地,根本就想不到在他说了那番话过后,会起到一个反作用, 让乌拉那拉氏犟的把人带进了宫, 只以为有了他的威胁乌拉那拉氏会知难而退。 而戴铎进雍郡王府的契机就出现的那么巧。 胤禛去了城北,去查其中一个奶嬷嬷的底细,这是几个奶嬷嬷中唯一一位有家属的家庭,胤禛自然重视, 亲自前往。 然而, 对方显然是做了完全的准备, 相互之间的口供并没有什么线索, 威胁严拷都没什么作用。 胤禛回雍郡王府的半路上,碰上了拦路的戴铎,胤禛心烦,如今并不打算见戴铎。 在他看来,这一世的戴铎太浮躁,陷入儿女情长太深,认不清自己前方的道路,现在进府没有前世那时候的睿智,还得磨一磨。 “郡王可否听小生一言?” 戴铎急切的站在骑着马的胤禛两步以外道。 “戴先生还是别挡道了,我们主子爷忙着呢,没时间见您!” 苏培盛随后催促着身下的马儿,等靠近胤禛一步之遥,下马拉着戴铎小声说道。 “事关重大,小生不敢耽搁啊!” 戴铎一身狼狈,满身酒气,身上还沾了不少的泥土草屑。 “若是你有白莲教的消息,爷倒是可以听上一听!” 最近查案查的让他头疼,康熙的意向倾向于白莲教所为,胤禛随口一说,打算让他知难而退。 “虽不中,倒也不远矣!” 戴铎小声说道,眼神慎重看着胤禛,还不忘偷偷看了四处行走的人群,一番狼狈瞧着贼眉鼠眼的样子。 “……”胤禛看了眼戴铎,下马找了家安静的小茶楼。 “小生最近缅怀薛神医,去了之前薛神医住了院子,小生近来比较颓废,就多喝了点酒,不小心点着了火,烧了半间屋子。” 戴铎面色凝重,不像是喝了酒的样子,但是他身上的酒气特别明显。 “小生惭愧,却再收拾残局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秘密。” 戴铎向一旁张望,谨慎小声的说道: “那院子空置了一年多,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条密道,直接通往城外护城河。” 胤禛听得眼睛一凛,握着茶盏的手一紧,沉声问道: “你亲眼见到?” “是,小生感觉不对,近来似乎听说宫里出了事,就想着马上告诉雍郡王这消息。” “只是昨晚小生探了地道,早上才出来,赶上去王府外报信的时候,只见到郡王府几辆马车进了宫,于是便在外面等着,想着郡王出来马上通知您!” 戴铎凑近胤禛低声快速的说道。 “你进了地道?”胤禛听了戴铎的话,皱眉。 这般莽撞,这人一身酒气进了地道,若是真的有什么怕是打草惊蛇了! 戴铎点头,又说道: “小生在里面发现了潮湿的脚印,那地道里面还有熄灭的火把,小生怀疑……” 怀疑这是什么大的组织挖的地道。 小院离城外距离可不是一点路程,没有些人手那里能不声不响挖出这么长的地道? “苏培盛,立刻找人去那小院让人先看着。” 通往护城河,护城河又和宫里的水流相通,那么…… 胤禛突然反应过来戴铎的话,猛地起身看着戴铎急切的问道: “你是说王府里几辆马车进了宫?” “是!” 戴铎吓了一跳,呐呐的点头,这一吓有点蒙了。 他本就喝的有点多,一晚上紧绷着神情爬了地道,又等了胤禛一个早上,这会儿醉意慢慢的回笼了。 胤禛气的咔嚓一下捏碎了手里的茶盏,手掌被瓷片划破,胤禛就像看不见一般对着戴铎道: “等你清醒的时候再来爷府上找苏培盛。” 苏培盛担忧的就要上前帮忙给胤禛处理伤口,打算去请大夫来给他包扎,却又听到胤禛对他慎重的吩咐道。 “苏培盛,让人围住那小院,查清楚近两年内何时何地出现过打量泥土的运输地点,再去请太子出面!” 胤禛说完这句话快速的出了茶楼,骑上拴在一旁马棚里的马,往紫禁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苏培盛也顾不上主子爷受伤的手,一刻也不敢耽误,此事事关重大,他还得亲自去确认一番。 见到戴铎所说的密道之后,马不停蹄的往九门提督府衙的方向,拿了雍郡王府的令牌,让人围住密道,又去请太子爷出面处理局面。 乌拉那拉氏在胤禛放下那番话之后硬撑着一张无暇的笑脸,心里恨不能发泄一场。 主子爷竟然当着宋氏和乌雅氏的面这样不顾她的体面,让她下不来台。 如今她就是骑虎难下,若是听了胤禛的话,显得她嫡福晋的威严受损,让宋氏和乌雅氏看了笑话。 可她进宫又担心胤禛说到做到,对她再不留情面。 乌拉那拉氏看着拉拢着脑袋的乌雅氏和宋氏,捏了捏手里的帕子。半响过后冷着脸开口吩咐锦芳道: “去请段嬷嬷,让段嬷嬷收拾一下二阿哥,娘娘要看孙子,本福晋哪里能拦着?给二阿哥裹严实点,小心凉到了!” 乌拉那拉氏还是决定进宫,她有嫡子在身,胤禛就算恼怒也是一时,她得保住她嫡福晋的威严,不容质疑! 段嬷嬷很为难,她并不想让乌拉那拉氏带二阿哥进宫。 胤禛明确表示过孩子还小,等孩子大一些,过了周岁再说。 二阿哥和大阿哥都差不多半岁左右,不能理解乌拉那拉氏为何会放心带进宫。 段嬷嬷虽然是胤禛的奶娘,但说到底也只是个伺候主子的奴才,在主子爷面前有几分体面罢了。 见乌拉那拉氏根本不打算和她交谈的样子,段嬷嬷抱着二阿哥决定跟着进宫。 她不能阻止乌拉那拉氏的决定,那就好生看着二阿哥就是。 乌拉那拉氏并不知道今日的举动失去了什么,胤禛对她本就不喜,几次三番磨掉了胤禛对她的耐心,导致最后胤禛对着乌拉那拉氏只有距离和冷漠。 德妃瞧着乌拉那拉氏听话的带着几个孩子进宫,面上难得的露出笑脸。 吩咐琉秀把暖阁收拾了一番,让几个孩子去暖阁,那里面是专门收拾出来给十四玩的地方。冬日里天冷,里面的炭火一直没断过,小孩子进去不怕凉到。 伺候的人跟着呆在里面照看孩子,二格格身边是芬儿,大阿哥由锦芳照看着,段嬷嬷看着二阿哥。 屋子里常常烧着炭火,冬日里空气干燥,难免让人不舒服。琉秀让人端了清水在屋子里,还熏了点点熏香,换换屋子里干燥的空气。 段嬷嬷在永和宫的人出去之后,仔细观察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在永和宫里,她有一个很不好的直觉。 乌拉那拉氏难得的有个坐位,琉秀还吩咐小丫头端了热茶和糕点,在宋氏和乌雅氏面前给足了乌拉那拉氏面子。 乌拉那拉氏心里些许的忐忑随即放下了,德妃是婆婆,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她看。 作为媳妇,她心里发苦,今日的举动竟然能得到德妃的另眼相看,难得对她的温和,乌拉那拉氏觉得鼓起勇气违背胤禛的意愿还是值得的。 没有哪个媳妇是希望婆婆不待见自己的,乌拉那拉氏也不例外。 可她并没有理解道另外一句话的意思,事出反常必有妖,德妃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不喜欢的人另眼相看! 例行公事的请安之后,德妃按照惯例问了胤禛后院的情况,乌拉那拉氏还是如往常一样打太极的说辞。 德妃没有不耐烦,婆媳两个难得的平静交流,上慈下孝。 乌拉那拉氏在永和宫也是个会看眼色的,知道德妃定然会想和乌雅氏单独说话,借着看孩子的由头叫走了宋氏,只留乌雅氏一人和德妃单独呆着。 她也急着德妃帮乌雅氏对付关氏,选秀的事已经提上日程了,她们没有多少时间耽误了,这也是今日非要进宫的原因。 德妃和乌雅氏待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两人到底说了什么乌拉那拉氏并不知道。 倒是德妃命人去乾清宫送吃食,康熙得知胤禛府上的孩子进了宫,倒想来永和宫坐坐,看看孩子换一换心情。 胤禛来到永和宫的时候,康熙正在来永和宫的路上,太子的人拦住了康熙要去永和宫的步伐。 京城里发现了密道一事事关重大,康熙随即回了乾清宫,太子已经在乾清宫里等着了。 康熙十二年到二十二年,这十年里反清复明的人猖狂的出现。 康熙十年来才把这些人打得藏头缩尾起来,如今太子妃一事本就怀疑是这些人所为。 这又发现地道,康熙就更加相信是反清复明的白莲教等人,那里还坐得住? 自然是查,彻查! 当然,这一查,戴铎就不再是隐藏的谋士了,今后出现在雍郡王府算是光明正大了,还有现成的理由,胤禛也是意想不到。 胤禛进永和宫都没让人通报一声,德妃刚和乌雅氏说完话,胤禛就闯了进来。 中招 乌雅氏忙从德妃身边站起来, 对着胤禛缓缓行礼。 “主子爷吉祥!” “儿子给额娘请安!” 胤禛并没有理会乌雅氏, 对着德妃拱了拱手, 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这么风风火火闯进来是做什么?平日里可是从未有过这样的举动,你可是不满意永和宫?” 德妃沉这脸看着闯进来的胤禛,不悦的说道。 “儿子听说福晋带了几个孩子进宫, 才会没了规矩,额娘莫要见怪!” 胤禛心里急得不行,面上还是一副不变的样子恭敬地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孩子进了永和宫你不放心?在这永和宫里还会出了事?你这是对本宫什么不放心吗?” 德妃听了大怒, 胤禛这话暗指她会对几个孩子动手?简直是不孝! 胤禛的意思很明显, 就是不放心永和宫,不想让乌拉那拉氏带孩子进宫。 德妃反应很大,主要是她的想法有关。 德妃总是会恶意揣测胤禛的没一句不好的话语,然后不断放大里面的意思。这里面还有心虚的表现。 她本就是打算除了那几个孩子的, 做坏事的最怕人提及相关的话,就会如惊弓之鸟,第一时间猜测对方是否知道她的本意。 “儿子未曾有这个想法, 而是福晋并未经过儿子的同意私自带孩子进宫, 儿子才会反应大了些!” 胤禛听德妃这话捏了捏手上已经凝固的伤口开口道。 “是本宫想见见几个孩子,等一下万岁爷也会过来永和宫,不用做出担忧的样子,让人以为本宫这永和宫是豺狼虎豹之地” 乌雅氏一言一语说着挖苦胤禛的话, 没给他一个好脸色。 乌雅氏大气都不敢出声, 担忧的看了眼胤禛, 想开口帮胤禛说话, 又顾忌到他的面子不敢开口。 这时候,去乾清宫送东西的小太监回来了,凑到德妃身边的琉秀耳边说了几句话就退了出去。 琉秀面色沉沉的,对着德妃轻轻的摇头,凑在德妃耳边低语道。 “太子爷截走了万岁爷!” 德妃正给胤禛说了康熙要过来的消息,这时候听得这个消息,面色更是难看,口气很是不好的对着胤禛说道: “既然你瞧不上永和宫,今后也不用带孩子进来了,本宫一番好意,没得招了别人的厌烦,领着你雍郡王府的人回去吧!” 说完不再理会胤禛,甩了甩手里的帕子进了里屋。 乌雅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让她不用看到胤禛被德妃训斥的时候。 德妃对他根本没留情面,都不顾及一下男人的面子,这让乌雅氏很是不解! 德妃疾言厉色的话,乌拉那拉氏在暖阁自然听得到,这时候那里还能呆的住? 乌拉那拉氏给屋子里的几人使了一个眼色,帮弘晖裹上脱下来的襁褓,由着锦芳抱着,几人一起出了暖阁。 见到一脸黑盯着乌拉那拉氏方向看着的胤禛,乌拉那拉氏硬着头皮上前请安。 “主子爷吉祥!” 宋氏和段嬷嬷及芬儿,锦芳跟着请安。“主子爷吉祥!” “回去再说!” 胤禛扫了眼几个孩子,看着跟在最后的段嬷嬷,段嬷嬷对着胤禛点了点头。 胤禛绷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下,转身先一步出了永和宫大门。 胤帧和胤祥两人正是响午下学的时候,今日胤帧生产,中午就没有在阿哥所处歇息。 康熙的子嗣多是在孩子满六岁,最晚八岁就要搬进阿哥所,每日跟着学习四书五经,练习骑马射箭。提前独立就是为了让孩子不要长于妇人之手! 胤帧和胤祥两人直接从课堂上回来,远远地就见到胤禛一脸怒气出了永和宫,接着便是乌拉那拉氏等人。 胤帧皱眉,今天就满十岁了,小大人一个了。 清朝的孩子多早熟,见着胤禛的样子,便以为在永和宫里有什么冲突,就想上前去质问。 胤祥一把扯住胤帧,面上满是担忧,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四哥面色不好,怕不是四嫂带孩子进宫,弘晖侄儿可没满周岁!” 皇室的孩子金贵又难养活,孩子小基本是不会抱出门,何况是风雪连天的冬日。 之前胤禛为了怠慢孩子的奶娘大动肝火,自然是对孩子疼爱有加,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必然是乌拉那拉氏带了孩子进宫,胤禛才会怒气冲冲,黑着一张脸。 胤祥很聪明,想的正是这么一回事。如今的他正处于变声时期,声音不再如之前的童音一般。 这句话一出,胤帧像是才看到几个被抱着的孩子,忍不住又皱了皱眉。 “他这头气冲冲的出宫,不知道的还以为额娘怎么他了,要生气不会回了他郡王府关起门来吗?” 十三的话或许胤帧能理解胤禛为什么生气,犹记得自己五六岁的时候,冬日里额娘可是禁止他出门,生怕他冷到,凉到惹了风寒!弘晖侄儿似乎还是早产? 但是,却不能阻止胤帧生胤禛的气。 胤帧对德妃的情感那是真的母慈子孝,不会原谅胤禛对德妃的无理。 在他看来,今日过后大家都会议论永和宫如何如何,胤禛为何气冲冲的出了宫? 这番给德额娘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就是胤禛的不对! 今日胤禛本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因为乌拉那拉氏的一番动作,胤禛不得不先把人送回雍郡王府。 回了府胤禛直接让几个孩子留在前院,冷着脸让其她人回了后院。 乌拉那拉氏一路上心里打着鼓,害怕胤禛发作她。 回了府本想抱着弘晖直接回正院,但瞧着胤禛吓得命令和一张冷脸,不好再反对。 胤禛吩咐万公公去东院里请关宝宝,特意嘱咐带上薛嬷嬷。 关宝宝一头蒙,这些日子薛申月钻进了医学里废寝忘食,除了给关宝宝每半个月诊脉,一日三餐的药需要她查看一下之外,基本上都是不露面。 胤禛交给她的任务,关宝宝也没有多问,秘密进行必然是不想让人知道,关宝宝还是识趣的。 所以去正院的时候,关宝宝只带上了薛申月和坠儿两人。 因为关宝宝有过去前院的先例,胤禛心情不好请她去前院倒不显得突兀。 去了前院,胤禛没有时间给关宝宝解释,屏退所有的人,包括关宝宝,只留了薛申月一人在正屋里。 万公公很有眼色的请了关宝宝去偏屋里,给关宝宝上了热乎乎的糕点和茶水,又把段嬷嬷请了出来陪着关宝宝。 “段嬷嬷,好些日子没见着您了!” 关宝宝看着段嬷嬷那张熟悉的脸,起身浅笑的说道。 “侧福晋安!”段嬷嬷一张老脸笑得慈祥,对着关宝宝简简单单的行了一礼道。 “老奴瞧着侧福晋比之前起色好了不少,想来离康复的日子不远了。” “借嬷嬷吉言了!”关宝宝招了招手,示意坠儿扶着段嬷嬷,然后缓缓地坐下。 “嬷嬷坐着说话!” “哎!侧福晋之前受凉,以后还是要多注意!可别误了身子!” 段嬷嬷拍了拍坠儿的手,没有多礼坐在关宝宝对面,坠儿赶紧给段嬷嬷倒了一杯热茶,又立在关宝宝身后。 “劳烦嬷嬷担心了!” 关宝宝对段嬷嬷的关心很是温暖,对着段嬷嬷甜甜一笑。 “听说侧福晋请了太医,本来是想去瞧瞧侧福晋的,只是带着二阿哥走不开,小丫头们老奴又放心不下!” 段嬷嬷歉意的看着关宝宝。 侧福晋在她看来是个俏皮,随和的人,又是主子爷放在欣赏的人。 段嬷嬷对她就像长辈对晚辈,在她身边待的那段日子,尽心尽力照顾! 刚开始没往东院跑了,还有些日子不习惯!总担心她今日可有按时用药?明日可有冷着热着? “嬷嬷的心意我知道,小阿哥还小嬷嬷万事都得小心谨慎才是!” 关宝宝理解的说道。 对你关心的人不一定是时常把你挂在嘴边的人,不一定是时常呆在身边的人! “嬷嬷吃点心,这会儿午膳时间,让您陪着我在这里说话,可别饿着您了!” 关宝宝推了推桌上还热着的糕点,笑了笑说道。 “侧福晋说笑了,老奴巴不得和您坐一起聊天” 关宝宝这里和段嬷嬷笑着聊着天,正屋里确是另一番景象! 任何一个儿子都不会怀疑自己的额娘会给自己的亲孙儿下毒,上辈子德妃对他再不好,胤禛从来都不曾怀疑过。 想来德妃也是有着这个心理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招孩子们进宫。 但是,胤禛重生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愚孝的儿子,而是对德妃早有防备,防备着她再一次对孩子们出手。 而德妃想不到胤禛重生有了防备,让几个孩子躲过了一劫,等到她发觉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年之后的事了。 因为,她给孩子们下的是□□,不会马上致命! 也幸亏东院里有薛神医的遗孤,薛申月,有现成懂医的人,为胤禛避开了不少的麻烦。 否则,胤禛必然惊动德妃请了梁太医出来。 这大张旗鼓的,后续就会出不少的麻烦了。 这个时候,胤禛又想到府里该是要请位府医了,府里的人有什么也能先稳住情况,再去请太医出宫也不耽误事儿。 几个孩子的抵抗力不比大人,本就是针对孩子的,药效就对大人没有多大的作用。 小孩子就不同了,薛申月一把脉就觉得不对劲了。 府里的小阿哥,小格格,一个月总有时间呆在前院的,她也给几个孩子看过。 脉案上每个孩子的记录都有,可是这一次却把除了不同,虽然很微弱,还是被她看出来了。 戴铎进府 加上段嬷嬷心细, 进了暖阁就一直留意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暖阁里东西的摆放, 哪里有什么都能描述出来, 还有屋子里的香气,甚至熏香的味道都暗自记了下来。 根据形容,还有脉象的微弱显示, 薛申月断定问题出在了熏香上面,熏香里面混合其它的药是能遮住药本来的味道的。 这是一种慢性的导致孩子虚弱,耗损精气的药, 如果不是有一定医术功底, 很难看得出来。 也亏得薛申月是女孩子,比一般的医者细腻,才看出来不同。 这么微弱的不同,没有过上一年半载, 就是梁太医也不一定看得出来! 胤禛重生以来对德妃从没抱有希望,可当他确定了之后,还是心寒不已。 不能去找她对峙, 有孝道压在头上, 让他喘不过气。 此时也不能张扬出去,皇阿玛不会允许皇室这样的事发生。 不能告诉皇阿玛,因为他对永和宫对他后院的动作,以及对他的忽视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况且捉贼要拿赃, 没有物证, 他是拿永和宫没有办法, 只能忍着。 慢性药的药效没有那么快, 现在及时发觉,薛申月就直接开了药方。 孩子还小,不能吃药,这是开给奶娘的,奶娘用了药,再通过给孩子哺乳,才能得到有效的治疗! 那么问题就来了,孩子不能一直呆在前院,奶娘用药也会个麻烦。 好在前院还有个二阿哥,二阿哥有两个现成的奶嬷嬷。 一直到随康熙出行之前,每日三餐胤禛就吩咐苏培盛把人抱到前院,美其名曰培养感情。 毕竟随康熙出行安排的回来时间不短,小孩子都是健忘的。 既然发现了地道,这件事的性质就更扑簌迷离了! 胤禛第二日带着戴铎找上了太子,地道是戴铎发觉的。 当初那个小院薛神医还住了差不多两年多都没发现,想来是后来才有的。 因为康熙三十四年七月京城一场大地动,京城好些地方坍塌严重,若是有地道,必然承受不住地动的威力。 就连皇宫有些地方都有损坏的屋子,那肯定是近两年才建成。 里面因为连着护城河比较近,许是有人行走,里面的泥土是偏潮湿的,看不出来里面的脚印是何时留下的。 但是戴铎发觉地道,院子里着了火,打草惊蛇。 京城里面大肆搜查了好些天都没有什么线索,似乎这些人一有动静就藏了起来,挖都挖不出来。 而这样大型搬运泥土的也没有找到痕迹,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能够做到这样的工程,不是一般小帮派能瞒得下的。 康熙让人紧闭城门严查必然是要有个由头的,既然猜测是白莲教,那就把所有的事扣在白莲教的头上,也算给百姓,给太子,太子妃一个交代了。 这上面没有线索,倒是胤禛在查毓庆宫送出去的太监宫女的时候,翻出了三十五年太子妃小产一事。 毓庆宫的李氏竟然插手了太子妃小产的事情,也算是此次大张旗鼓里的一个小的收获。 而戴铎最近与案情有关,一直跟着胤禛在跑,也算是胤禛默认了戴铎的出现,正式进了雍郡王府。 戴铎都没有想到有这样的翻转,雍郡王府一直没松口,这些日子让他很颓废。 他本是打算大醉一场,再找门路,想打府丞府的主意,却阴差阳错的发现了密道的存在。 关宝宝最近是隔一两天就带着薛申月往前院跑,胤禛也不进后院,这不进后院乌拉那拉氏就没有办法安排乌雅氏。 乌拉那拉氏期望德妃插手乌雅氏的事一点进展都没有,让乌雅氏和乌拉那拉氏恨的牙痒痒! 她们的计划很好,方向没错,只是都没想到胤禛这个意外。 从来对德妃的话言听计从的胤禛,会突然因为此次乌拉那拉氏带人进宫被漠视了! 德妃都没想到这里面到底起了什么反作用。 孩子每天到点了就被抱走,乌拉那拉氏总感觉是胤禛对她不听话的惩罚。 所以打算从现在开始漠视正院,已经不打算踏入正院了。 否则不会见天了招了关氏去前院,后院都不进了。 如果胤禛不再去正院,那以后是不是就这样了? 想孩子了就直接抱到前院,等孩子大一点了,开蒙了,是不是会直接把弘晖留到前院,到时候她见都见不到了? 这样一想乌拉那拉氏慌了,若是真的这样,那她这个福晋还有什么用,这个额娘还有什么用? 不能这样,一定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得想法子打消主子爷对她不放心的念头…… 乌拉那拉氏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定了定神又安慰自己想到,现在主子爷只是说和孩子培养感情,等出行的时候,孩子肯定是会一直在正院的。 然而,恐惧的想法就像生了根一般扎在乌拉那拉氏的心底,怎么样都挥之不去。 值得一说的是戴铎和薛申月,隔天往前院里面跑,难免有碰到的时候。 有时候关宝宝会以为这些日子这么跑是在给戴铎找机会一样。 戴铎好不容易进了雍郡王府,见到薛申月哪里能放过机会?自然是找机会往薛申月面前凑。 奈何人家就是来做正事的,根本不搭理他。关上房门诊脉,开门就回东院。 戴铎人是见着了,话却没说上几句,得到最多的反应是点头摇头。 关宝宝瞧着倒没搭桥牵线的意思,薛申月是成年人,自己有主见,如今还在孝期,就是有回应也不会是现在。 宫里的实际情况关宝宝并不知道。 不知道太子妃失去了嫡子和生育。 不知道京城里出现了密道。 不知道戴铎是怎么进了雍郡王府的。 不知道永和宫会对胤禛的几个孩子动手。 她只知道胤禛最近很忙,她去前院见到胤禛的机会都很少,说话吃饭的时间就更少了。 关宝宝一直带着薛申月来前院,心里一直在猜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是不是胤禛受了伤? 因为每次薛申月都是单独进出前院正方里面,关宝宝并不知道里面有谁。 她以为是胤禛,可她找着机会问了胤禛,只发觉他手上有点瓷器划伤的伤口,已经结痂,再无其他。 胤禛这么秘密做事,关宝宝便识趣的没有去问。能让她知道的只怕早就告诉她了,不需要特意的打探什么。 倒是太子妃难产一事,关宝宝一直盼着过了十五好去看太子妃。 德妃有话让她养病,十五之前就跑进宫,德妃肯定有话说,等着她出错。 之前也想让青衣进宫去瞧瞧,胤禛没同意。 宫里正乱,胤禛怒气冲冲出了永和宫都没有多少人敢拿来做文章,个个关起门来缩着脖子。这时候撞上去明显是打探消息的青衣,不是找麻烦? 就连乌拉那拉氏都不能进宫了,关宝宝自然只有等着了,等着等着只觉得这个正月太难熬了! 抓捕白莲教余孽本就不是一时之间的事情,康熙下旨若是有人发觉白莲教余孽可上大理寺报信,赏银千两。 宫里面戒严,严格排查身份不明,可疑的人,进出都要手续齐全。 到了二月里,这么把关下来都还是没有其他的收获,康熙不得不明面上撤了京城的戒严,因为三年一度的大选是不能耽搁的事情。 皇家成年的皇子就有几位了,宗室里面的更不少,都在这儿等着呢!只能暗中慢慢排查了! 关宝宝进宫的时候,毓庆宫里面的局势已定。 太子妃身份尊贵,宫里面除了康熙,皇太后,和太子,太子妃的身份是最高的。 然而,身份高贵所承受,付出的就多。从肚子里的孩子有动静以来,见天的看着肚子鼓起来,越来越大。 六个月的时候,太医把出来肚子里有可能是双胎,毓庆宫上上下下本就对太子妃这一胎非常谨慎的。 太子特意让人留意着后院里的动向,生怕有个万一。 肚子里面有两个,生下来是嫡子的几率就更大了。 皇室里有一种说法,双胎不吉利。 龙凤胎虽说是大吉,可若是生下两位小阿哥就是不一定了。 作为太子,他的嫡子是下一位接班人,若是存在两个长相相似的脸,于国于民都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盼嫡子魔怔了的太子他并不担心太子妃生下两位阿哥! 查出双胎之后他就按下消息,若是一男一女最好。 若不然到时候就送出去一位便是,就是康熙知道也不担心。 太子妃查出有孕就一直安安静静的养胎,啥事都不管。 虽然也担心生下两个小阿哥,但有了太子极力保证,太医把出肚子里有可能是龙凤胎,太子妃才算安心不少。 后院把得严实,李氏想动手都是找不到门路。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不只是后院盯着她的肚子。 还有太子的对手,甚至反清复明的白莲教也是早就看着她。 这时候太子和太子妃都怀疑三十五年小产的孩子,也不全是后院里的手脚。 太子变了,太子妃亦是变了。 不能生养,膝下只有一个小格格,她的地位不稳。 丧子之痛让她把眼光放到了后院,这也是第一次太子妃对着太子后院的人出手。 便是之前把着后院让其她人喝避子汤,也是过了太子的明路。 这一回瓜尔佳殊兰如乌拉那拉氏一般快带斩乱麻,让李侧福晋措手不及! 出了月子,康熙等人还未出行,太子妃就拖着刚刚好的身子,跪在乾清宫门口,奏请抚养弘皙,为弘皙该玉碟。 暗地里给李氏下了绝育药,算是报了三十五年李氏对她出手的仇。 太子妃的动作 康熙本就愁太子嫡子的事, 太子妃如此识大体的奏请弘皙改玉蝶, 康熙是满意的。 弘皙为长, 是太子如今唯一的男嗣,做位嫡子来教养,也是可行的。 康熙有过这个想法, 太子妃提出来正中下怀。 但是,康熙也是怜惜太子妃的遭遇,怕以后有什么变数, 虽然同意了养在太子妃的名下, 玉蝶一事就先压着没有同意。 至于太子妃对李氏出手,弘皙既然有了嫡子般的待遇,那么太子妃的动作也是能理解的。作为未来国母,也应该有这样的果断。 太子对李氏很满意, 但是在胤禛翻出三十五年那一次有李氏的手脚,就对她淡了几分。 可她膝下到底有着唯一的男嗣,他对弘皙是疼爱的, 倒是不好处置李氏。 面对李氏的哭诉, 太子心里五味杂陈,一面是小产的嫡子,一面是弘皙! 太子妃这一番动作本就没打算瞒着太子,李氏遭了太子妃的手脚向太子告状的时候, 太子妃已经拿到了抚养弘皙的圣旨。 虽然没有明确该玉碟的事, 但养在太子妃名下不就和嫡子没什么两样了不是? 太子虽然恼恨太子妃先斩后奏对李氏动手, 可也不好对着同样失去嫡子的太子妃疾言厉色, 只是阴狠的目光瞪了太子妃一眼。 李氏抽抽搭搭跪在太子脚下,虽说一声狼狈,但她颜色好看,此时面色苍白,我见犹怜! “妾身本就没打算瞒着太子爷。” 瓜尔佳殊兰面无表情看着狼狈的李氏,冷着声说道: “妾身不是个暗下黑手的人,要做就会正大光明的!” “太子妃您太狠了,您不能生育却要妾身陪着你吗?” 李氏带着恨意的目光怒道,如此害人还说的光名正大,太嚣张了! 看着太子的反应,在听了李氏和她的话脸色更难看了,瓜尔佳殊兰看向李氏,眼神带着轻视,不屑。 “李氏,你这是报应明白吗?三十五年在你出手动了本宫的时候,你就该想到要还回来的!” 李氏一怔,这事查出来了? 她就觉得近来太子对她疏远了不少,本来是以为太子妃近来的遭遇让太子心烦。 看了眼无动于衷的太子,李氏知道定然是太子也知道了,否则刚才哭诉的时候,太子妃明目张胆对她动手过后的嚣张,早就震怒了! “你以为没查出来,事情就过去了?若不是这一次本宫难产,圣上震怒彻查,你放松警惕恰好查到了三十五年你的手脚,本宫和太子爷都被你蒙在鼓里。” 此次查出李氏的手脚,算是意外的收获。 可是这一回出手的人却没有明确的线索,圣上如今结案,推到了白莲教手上,那就是不会再查了。 太子妃接连的遭遇如何会甘心?怒气自然是全都算到了李氏头上。 何况李氏本就动了手,此番遭遇她也不冤。 “说来你也赚到了,你害本宫失去嫡子,本宫动手给你下绝育药,咱们其实是扯平了。” “弘皙如今养在本宫名下,算是嫡子,你的孩子前途光明,该高兴才是!” 说着拿出手里的圣旨,看着一脸震惊的李氏。李氏张了张嘴好半天开口。 “弘皙,我的弘皙!” “四弟妹大度的性子如今本宫是领会的到了,弘皙说来也是太子爷半个嫡子身份了,你不开心吗?” 瓜尔佳殊兰冷笑的看着李氏那张越来越惨白的脸说道。 “您对妾身出手了,为何还要抢了弘皙去?那是妾身的孩子,妾身辛辛苦苦把他养到这么点大,怎么能让您平白抢了去?” 李氏痛哭,无助的眼神看向太子,扯住太子的衣脚。 “爷,求您帮帮妾身,妾身就一个弘皙,不能没有他!求您了!” 说完又对着太子猛的磕头,一声接着一声“咚,咚”作响。 太子眼里闪过不忍,看着拿着圣旨的太子妃,犹豫了一下正要开口,瓜尔佳殊兰却抢先一步说道。 “太子爷也别不高兴,妾身虽然不得太子爷喜爱,但到底是正经的太子妃。” “从进宫以来自问没有亏待过任何人,没对后院里的妹妹们动过手,黑过脸。平日里按着规矩该赏赐的一样都没拉下过。” “作为太子妃,就该端庄贤惠大方,有未来国母风范,妾身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学习!不妒忌,不计较,可妾身不是泥捏的性子,坐着让人欺负的。” “失去嫡子的痛,太子爷该是能明白妾身的感受!” 瓜尔佳殊兰说道这里,太子顿住。 嫡子的痛,怕只有太子妃和他能感同身受。 “如今这样对大家都好,妾身得子无望,对弘皙自然视如己出。” “妾身对李氏有仇,李氏对妾身有恨,但我们以后却有共同的目标,抚养弘皙长大成人!” “妾身不担心李氏再对妾身动手,李氏不用担心妾身再对付她,皆大欢喜!” “何况弘皙是长子,再占一个嫡字不好吗?” 胤褆是长子,多年来就不服太子这个嫡子,这句话戳中了太子内心深处。 他本就心里埋怨头上有个长子压着,太子妃生不了嫡子,弘皙…… 太子学的是治国之道,眼界放的宽,太子妃的话对于目前的形式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最明智的选择。 对于李氏的哭诉,太子也就只当看不见。 所以从某种意义来说,太子也是薄情的! 犹记得当初太子妃有孕时的喜悦,在看到眼神坚定,面上却阴沉的太子妃,关宝宝只想落泪。 弘皙养在太子妃名下说明了什么?关宝宝为她心疼。 “别哭了,你该为我高兴,从今往后再没人伤的了我不是吗?” 瓜尔佳殊兰和关宝宝两个单独呆在屋子里,看着关宝宝落泪,瓜尔佳殊兰给关宝宝抹了抹泪说道。 “这宫里就是牢笼,困住了女子的一生,这里面的人就如恶鬼一般,太可怕了!” 关宝宝忍不住,几个月不见,瓜尔佳殊兰如今瞧着就是皮包骨,这份罪她受了两次,两次大出血。 常言道血汗钱,血汗钱!人都说人身上最珍贵的就是血,汗。 这些去的多了就会去了精气,伤了根本,对寿命是有影响的。 “善良的人终究是不适合在这里生存,什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都是假的,今后我再不是瓜尔佳殊兰,而是大清的太子妃!” 瓜尔佳殊兰扯了扯嘴角,淡淡的开口。 “兰姐姐!”关宝宝抓住瓜尔佳殊兰的手,哽咽的喊道。 是什么让她变成了这样?是这个世道,男权! “你觉得我可怕吗?给李氏灌药,夺了她的孩子,像极了你们福晋是不是?” 瓜尔佳殊兰看向关宝宝,看了看被握住的手问道。 “不是,那不一样的,是她害你在先,因果循环,是她该得的。” “弘皙阿哥即便兰姐姐不开口,以姐姐的情况,太子爷,甚至万岁爷迟早会为他打算。” “姐姐只是选了最有利的时候先开口罢了,换位思考我也会这样做的,兰姐姐并没有做错什么!” 关宝宝摇头,她看得明白,和瓜尔佳殊兰一样。 已经不能更坏了,那就争取最有力的一面。 那李氏担了人命有这个结果谁都不能说什么,那是她害人的报应! “其她人未必是你这样想的,她们只会觉得我心思歹毒,断了李氏的子嗣,夺了她的弘皙。” 瓜尔佳殊兰眼神变了变,不再那么的冷漠。 太子虽说没有明确的怪她,但是对她的举动还是介意的,这期间很少来看她和小格格。 康熙此时固然对她不错,可他是一国之君,关心的是国家大事,时间一长就不同了。 李氏日夜叫嚣她心思歹毒,后院里其她人在她出月后请安见她的时候都是惊恐害怕的。 唯有她的家人,身边亲近的嬷嬷和丫头,还有关宝宝心疼她,站在她的立场想,没有觉得她可怕! “其她人关兰姐姐何事?姐姐受的苦是她人能理解的?”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因为那李氏嚎的厉害她就可怜了吗?谁不是爹妈生父母养,就她金贵吗?” “你这张嘴啊!” 瓜尔佳殊兰摇了摇头,想笑,却没有笑出来。 “我就见不得那样的人,做作!” 关宝宝恨恨的说道,后院里手段百出,只要不牵扯上人命,不牵扯上子嗣,倒还有原谅的可能。 你都沾了人命了,还想委屈让人做主,谁都不是圣人! “兰姐姐,小格格呢?” 说到这里,想起了小格格,关宝宝担忧的问道。 “房嬷嬷照顾着,她见不得风,不好抱给你看!” 说道小格格,瓜尔佳殊兰脸上坚硬的壳一下子就裂开来,一脸的愁容。 “她……很严重吗?” 关宝宝咯噔一下,她是听说小格格有碍,可她并不了解当时的情况。 外面的消息是太子妃生产大出血,有白莲教的手脚,孩子生下来后大出血伤了根本,有碍子嗣。她没有往那么坏的方面想,只以为是体弱了。 当初弘晖也是体弱,如今养了大半年都好了。 如今小格格抱都不能抱出来,可见并不是那么简单。 “憋的太厉害,伤了肺腑,养了一个月,我都不敢碰她,抱她!” 瓜尔佳殊兰紧了紧手,一想到那孩子,全身皮肤发紫,连呼吸都很困难,哭出来的声音像小猫的叫声,就觉得心口被人拽住生疼。 还有那个卡在产道憋死的孩子,以及小产的小阿哥。 那两个孩子先后离她而去,感觉这一辈子再没有这么苦过,难受过! “太医院就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太医院院首可有瞧过?” 关宝宝觉得手被捏的生疼,但是她却没有抽回来。 每天担惊受怕,生怕孩子有个万一,那种感觉她或许不能切身体会。 但是她的遭遇,当初被李氏戳穿的绝望,她体会过。 又何况当初小产那孩子得到又失去,现在还要日日忧心小格格,太子妃比她难多了! 关宝宝出了个馊主意 “太医说, 若是过了周岁的话, 情况就会好一些。” 瓜尔佳殊兰生下小格格之后, 昏迷了好几日才醒过来。 当时她都心灰意冷了,如果不是还有个小格格,她说不得就醒不过来了! 小阿哥先出生, 生下来就已经不行了。在产道卡的太久了,受了太多的罪。 那几个嬷嬷一次又一次的把孩子推回去,害的他生下来就是死胎! 当时她不知道是怎样撑着一口气生下小格格的, 她那时候只感觉到天旋地转。 心里的不甘, 愤怒,让她咬着牙,她要报仇,为小阿哥报仇! 小格格的哭声传到她的耳朵里, 满是仇恨的心里才闪现出那么一点亮光。 “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她这个样子我恨不得替她受罪。” 关宝宝知道,这个时空的孩子有点毛病都是大事。皇家里的孩子更加不好养, 小格格的事…… “不若, 我回去帮忙问问这种情况,我身边有位大夫医术不错,只是,我不能保证她一定有办法, 若是有办法, 我必然让她尽心医好小格格。” 瓜尔佳殊兰猛然抬头, 看向关宝宝的眼神闪着光芒, 对于她来说,只要有一点希望,她都会想尽办法尝试,只希望小格格能好起来。 “当初我的身子伤得那般重,太医院里的梁太医算的上医术高明了,可是对我的身子也是收效甚微。” “如今我调养了一年多,身子好了不少,我自己明显的感觉得出来。” 每个月那几日的对比就特别明显,以前不紧疼的厉害,感觉寒气还特别重,怕冷。 如今冬日里出门也不会觉得太冷了,肚子只有隐隐作痛。 “我不知道她对小孩子这方面有没有研究,但是我们可以试一试是不是?” 虽说术业有专攻,但是以薛申月的天赋,谁也说不准。 “宫里如今查的严,你那大夫也带不进来。” 瓜尔佳殊兰咬着牙,无奈的说道:“若是你私自带人进来,你会很麻烦的。” “小格格的事,我们可以把太医院的按脉拿给她看。若是可以的话,根本就不需要悄悄的进宫,直接让太子爷想办法。” “小格格是太子爷的嫡女,大清最尊贵的格格,不会放着这个希望不管的不是吗?”关宝宝一只手搭在两人握着的手上,小声的说道。 “我是太担心她了,急糊涂了!”才会顾虑这些,就是康熙也不会放着不管的。 关宝宝又想到瓜尔佳殊兰的身子状况,眼里闪过希望。 “说到这里姐姐的身子,我觉得也该让她瞧瞧,万一……最坏也就是如今了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我出宫?这宫里,我一进来就注定出不去了!” 瓜尔佳殊兰进宫的时候就知道,这一辈子要想出宫,除非家里有喜,有殇特赦才能出去。还有就是随行出行,其他时候就不要想了。 “万岁爷不是要去五台山,去木兰围场?姐姐身为太子妃可以借着为这次出行祈福,城外听说有个觉远寺,我们爷每一年在孝懿皇后祭日的时候都会去住上一两天的。” “兰姐姐不若去试试?你是未来国母,这三十七年开年出了这么多事,去岁年关的时候灾情又如此严重,兰姐姐这时候提出为大清祈福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关宝宝脑子转的飞快,这种出宫的理由光明正大。 到时候回去的时候给胤禛说明白,想来胤禛也是不会拒绝的,到时候她出门的时候秘密进行就是。 看到太子妃还是一脸的犹豫,关宝宝诚恳的看着她,关宝宝只愿瓜尔佳殊兰好,她也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乌拉那拉氏成日里盯着东院的。 “兰姐姐你怕什么?你刚才还说今后你就是大清的太子妃,没人能伤的了你,这时候怎么就犹豫了,你对你们院里李氏的果断去哪里了?” “是,你说的对,没什么可犹豫的。” 瓜尔佳殊兰定了定神,看着关宝宝关切的眼神,认真的说道。 “我既然迈开了这一步,以后就没有什么打得倒我的了。” “这有好消息固然值得开心,若是不好的消息,最差不就是现在的我吗?” 关宝宝这么做是想给她一个希望,迷茫黑暗的道路终究是不会快乐的。 小格格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最起码让薛申月看看,若是有法子最好。 若是薛申月没有办法,给瓜尔佳殊兰瞧一瞧身子,让她有个希望,骗一骗她也好。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时间一久就不会如现在一般绝望了吧! “我既希望兰姐姐还是以前的兰姐姐,可又希望以后兰姐姐能无坚不摧,再没人能够伤得了你!” “你是我的妹妹,在你面前我还是你的兰姐姐!” 瓜尔佳殊兰摸了摸关宝宝的脑袋,轻声说道。 关宝宝向胤禛提出去觉远寺一事,让胤禛有些为难。 关宝宝这个主意真的不是很好,京里面暗道一事没个结果,打草惊蛇了。 太子妃身份尊贵,若是大张旗鼓的去祈福,有个万一那就是国殇,性质不一样。 关键这个馊主意还是关宝宝提出来的,胤禛很无奈,看着关宝宝叹了口气。 “你担心太子妃,可以想别的办法,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当时想到光明正大出宫的理由就这一个,只顾着想让薛姑娘给她看看,没想到白莲教一事。怎么办?” 这时候太子妃怕是已经开始行动了,事关生命安全的事,她怎么就蒙头了? “你啊!等会儿爷去一趟毓庆宫,和太子爷商量商量!” 胤禛得给关宝宝擦屁股,这要真的有个什么,这丫头还不得后悔? 况且他也不放心让关宝宝出去,如今谁都不知道暗地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然而,胤禛去了毓庆宫并没有什么用,太子妃不知道怎么的连太子都给劝了下来。 太子亲自去了乾清宫,要求亲自陪同太子妃一起为大清祈福,这时候康熙就头痛了。 “请皇阿玛恩准!” 太子跪在康熙面前,郑重的说道。 “如今京城是个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怎么在这个时候犯糊涂?” 康熙不赞同的看着跪在面前的太子。作为大清的太子,除了要懂得治理国家之道,还要懂得适时度时。 不该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也是太子最要注意的事情,康熙呕心沥血花二十来年培养一位太子不容易。 “儿子没犯糊涂,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些日子因为失去嫡子,儿子悲痛难忍。那下手的人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儿子恨。恨不得马上把他揪出来。” “但是,儿子除了这些还想到这两年发生的事情。” “三十四年到三十六年,京城地动,房屋倒塌死伤严重,葛尔丹之乱,黄淮地区灾情严重,朝中贪污导致国库空虚,这些都是伤我大清根本的罪魁祸首。” “再加之儿子先后失去两个嫡子,这可是大清未来的传承啊!” “儿子是储君,若能亲自前往为大清祈福,以表示对大清的拳拳之心,上天保佑,定能使我大清繁荣昌盛!” 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说的康熙感同身受,热血沸腾! 近几年确实是多灾多难,受苦的都是黎民百姓。 这次打算绕道先去五台山康熙也是有这个意思的,如今康熙并未表明,太子就想到大清天下之本。 康熙对太子越来越满意,亲自扶起太子道: “你的心意皇阿玛明白,只是此时出宫确实危险。” “皇阿玛,我大清乃马上打下来的天下,何必畏惧那些不知名的宵小之徒?” “何况,我大清勇士骁勇善战,到时候秘密安排人手暗中随行,必然不会出什么问题。” 太子见康熙有所松动的表情,接着说道: “说不定,乘此机会还能引出背后之人,到时候一举两得,京城也不用再暗中戒严,时时防备了!” 京城一直戒备不是长久之事,总要有个明确的交代的。一直戒严,出入不便很容易惹得百姓心里反感。 康熙无奈,多方面考虑还是同意了,目前来说此次太子出门一趟能解决多方面的问题,安抚百姓为重。 太子,太子妃去觉远寺祈福的消息一传出来,京城上上下下都是震动的。 祈福之意是为大清百姓,江山,这时候百姓对神明的敬畏心重。 自然对太子和太子妃之举大为赞叹,提起两人都是满意之色! 未来国君和皇后亲自祈福,表示了整个皇家之意,出宫的时候百姓围了满大一条街,目送太子的轿撵除了城门。 而关宝宝提前一天带着青画,青墨,还有薛申月住进了觉远寺胤禛常居住的禅房里。 太子推荐胤禛负责此次出行的安全问题,胤佑,胤禩明面上护送太子前往觉远寺。 胤禛则暗中领五百御林军提前潜伏在去往觉远寺的路上,随时待命! 觉远寺是京城一带最大的一个寺院,进来上香拜佛的人都是达官贵人,所以香火旺盛。 关宝宝住在寺庙最后面的一件禅房里,里面简简单单的,一张床,一个蒲团,一个木鱼。 屋子不大,采光也不是很好,屋子后面就是一片竹林,感觉太过安静。 当然,她又不是来享受的,因为是秘密出来的,她也不好往外走,几个人只能呆在屋子里。 太子一行人去觉远寺一路都是平静的,并没有什么不明人士出现。 太子妃和太子打着就是祈福的称号,自然一系列的步凑,都是不能少的,觉远寺的高僧觉远大师亲自迎接,为太子主持祈福仪式。 这一番下来耗的时间就多了,所以,从一大早出了皇宫,太子妃再见到关宝宝的时候,都是半下午的时候了。 祈福 太子等人是不能再外面留宿, 不稳定因素太多, 所以, 没有什么时间耽搁。 太子妃也是借口为两个失去的阿哥点灯,才抽了点时间才见到关宝宝。 为了让太子妃相信,不怀疑, 关宝宝特意吩咐薛申月认真告诉她,不管是好是坏,都要给她留有希望, 但也不能说的惹人怀疑。 有希望就不会绝望了。 太子妃是如何劝说太子同意冒险出宫祈福的? 太子的心思太子妃多数能猜出来, 对嫡子的遗憾,对直郡王的猜忌,对各个皇子慢慢成婚开府的恐慌,对权利的渴望, 他都是在意的。 因为禁锢在宫里,太子除了康熙允许的势力能动之外,其它想动一下都要多方考虑, 害怕康熙对他猜忌。 此次出宫, 一来可以增强在康熙面前他太子对大清的重视之心,近来他太颓废了,害怕康熙对他不满。 再有就是赢得民心,稳固太子之位, 进而试探明珠一派。 太子威望一高, 明珠一派自然会慌, 那就一定会有动作。到时候就好收拾胤褆, 以报他杀子之愁。 太子到现在还是相信是胤褆的手脚。 白莲教若是真的深入宫中,要杀的必然是作为太子的他,而不是断他嫡子的命,弘皙不也还好好的? 太子妃并没有告诉太子,关宝宝打算让人给她看病。 不管是什么结果,她都不打算告诉太子这件事情。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薛申月本事高明,那么在太子知道的情况下,关宝宝还留着薛申月,难免引起不必要的猜忌,对关宝宝并不好。 何况这人还是胤禛找来的,太子现在慢慢开始多疑。 即便胤禛站在太子身后,弘晖一事始终是太子心里的一个隔阂。 若因为这样一个人影响了两人如今的状态,于太子,于胤禛,于关宝宝都是不好的。 太子妃考虑的并没有错,以太子对嫡子的疯魔,在知道还有一线希望的时候,必然会让胤禛献出薛申月。 两利相衡取其大,两害相较取其轻。 关宝宝也在调养身体,离不开薛申月。 薛申月又是女子,本就是用来吊戴铎的红颜知己,两人瞧着郎有情,妾似乎也是有意的,胤禛必然给的不甘心。 因为一个女子光明正大的进毓庆宫,年轻漂亮医术高明,太子如何会甘心只让她做个丫头或者是医女? 自然是会收用,到时候两人间的隔阂就会慢慢增大。 太子和太子妃回程的时候确实碰上了刺客,才刚下了觉远寺,在离觉远寺不到一里路的林子里。 几十个蒙着面,全是裹得严实的黑衣人,手持大刀拦住了太子等人的路。 太子本就是打着出来吊人的目的,明面上胤佑,胤禩带的人手,算上伺候的人也就几十人。 这一下子被人围住,众人都慌了一下,然后马上做出戒备的样子。 “尔等是何人,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胤禩温润的脸一敛,扬声问道。 “满人鞑子,要的就是你们的狗命!来啊!取了大清太子的狗命!” 其中一个蒙面人,站在最前面,似乎是领头的人一般,举起大刀嚣张的说道。 话一说完,所有黑衣人动作齐齐的举起大刀大喊! “取了大清太子的狗命!杀!” 这边双方一触即发,而关宝宝在太子等人出了觉远寺后,总算是能放心的出门走一下了,但也只敢在后面的竹林里面坐一坐。 正好里面有个小的亭子,里面有个石桌,上面有个棋盘,干干净净的桌面放着两盒收好的棋子。 在这里坐一会儿也比在禅房里面好,于是几个人就在这里停了下来,青画和青墨给关宝宝在石凳子上垫了个软软的垫子,坐着不凉人。 这个天有点微风,凉凉的,又披了一件厚厚的大氅。 关宝宝出来几日,必然瞒不过后院的人,此次出门还是打着回府丞府的名义。 关宝宝如今作为侧福晋,还是能够回娘家呆上几天的。 因为从三十四年下半年进宫到现在三十七年初,已经两年多了,回去住几天也是说的过去的。 乌拉那拉氏即便再恨关宝宝,也不能卡着关宝宝不让人家回娘家不是? 关宝宝此次是先带着坠儿和薛申月驾了马车回了府丞府,来不及和家人团聚,就悄悄地从后门出了府。 青画和青墨身手确实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雍郡王府。当然,也有胤禛交代故意放松了警惕。 既然来到觉远寺,关宝宝也是打算给家人求个平安福的! 两个嫂嫂肚子里还揣着两个金疙瘩,也是不能漏下的。 顺便在给胤禛求一个,也得适当的表示对他的重视,不枉胤禛对她的好与宽容! 关宝宝选择性的忽略掉了那晚慌乱中的羞涩和莫名的悸动! 把胤禛的那个平安福收了起来,嗯,回去找个机会给他! 但是,若是给他平安福,会不会不好?不年不节的,没理沒由的,还是等以后看看吧! 关宝宝此时的心理复杂,之前若是有这样讨好胤禛的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 如今有这样的心理不过是对胤禛的感情的有了变化,只是她没有发觉而已! “主子什么时候回去?”青画轻声问道。 “等主子爷来接吧!” 关宝宝也不知道,手里拿着刚求来的符,好几个呢,家人一个都没有落下! 关宝宝递给一旁的青墨说道: “给我好生收着!今儿怕是回不去的,还得在这里歇一晚上!” “我们大可以自己回去,何须郡王爷来接?”薛申月疑惑的说道。 她们几个女子,住在寺庙里本就是权宜之计,始终是不方便的,早点回去,也免得给人发觉抓了把柄不是吗? “最近京城里不太平,我们几个女子出门本来就很冒险,如今我也只敢在这禅房后面走走!” 关宝宝手里捧着青画递给她的暖炉,裹得严实,有点风也都没觉得冷。 “也是,今日太子出行这么大的事,京城里面必然是戒严的,我们是出入不便。” 薛申月点了点头,进城都是个麻烦的。 “等他护送太子他们回了皇宫,我们最晚明天就能回去了,不用担心!” 关宝宝以为薛申月是担心回去晚了会有麻烦,想了想说道。 算上明天,出来三天也没时间多和家里人聚一聚,关宝宝也是急着回去的,只是胤禛交代了必须等他来接人才能离开。 关宝宝知道她这个馊主意出得并不是怎么好,但是太子都跟着出来了,就不会是简单的祈福那么简单的了。 就连胤禛都在暗中保护太子安危,只怕太子此行是给人下套抓人的,哪里敢此时回京? “嗯!”今日不是七皇子和八皇子负责太子的安全问题吗?难道说…… 薛申月眨了眨眼,对着关宝宝笑了笑,朝堂的事情不是她们这些人能想的。 “不过,进了寺庙感觉在里面心都平静了不少!” 寺庙里香火气息,还有一阵阵的木鱼声音,关宝宝听了感觉整个人都能安静下来。 “从来寺庙就是求神拜佛,念经超度的地方,有这样的感觉不为奇怪!” 在薛申月看来,世间人都是心有杂念的,大多数人进来是为求心安,不过是心有不安,听听佛经,念念经以求安慰。 “我是听着这些声音整个人都能沉淀下来,心无杂念。” 都想一心向佛了,刚才求符的时候,跪在佛像面前本能的敬畏,虔诚! 但是以前她并不是一个信佛的人,难道是这个身体本来的感觉? 据说以前她可是在庙里呆了两年,难道是被感染了? 想到这里,关宝宝敛了敛心神,对着青墨问道。 “听说这里的主持觉远大师佛法高深,你去帮我问问,能不能见见这觉远大师。” 得到高僧见识广,关宝宝想问一问她心里一直埋着的事。 关宝宝正跟青墨说完话,就见远远的一个小沙弥走了过来。 “阿弥陀佛!女施主有礼!” “小师傅有礼!” 关宝宝放下手里的暖炉,搁在石桌上,对着小沙弥双手和在一起,回了一个佛门礼。 “方丈大师有请!”小沙弥恭敬的说道。 “可是觉远大师?”关宝宝诧异问道。 “是!” 关宝宝正说想见见觉远大师,没想到人家就来请了,关宝宝自然是不会拒绝,让青墨一人跟着,青画和薛申月先回去。 觉远大师是德高望重的高僧,关宝宝第一眼见到觉远大师就觉得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神秘莫测的。 “女施主有礼了!”觉远大师见关宝宝进来,沉着声有礼的说道。 “大师有礼!”关宝宝回礼道。 “女施主请坐!” 觉远大师是一位差不多年过五十的老人,看起来很神秘人却很和善。 关宝宝顺着觉远大师的手,坐在了觉远大师禅坐对面,也不好打量整个禅房,盯着人看。 见桌上有个茶壶,关宝宝伸手拿起茶壶,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说道:“大师可是有什么事儿?” “老衲受雍郡王所托照应女施主,听说女施主喜茶,老衲正好也好这口!” 觉远大师看了眼倒茶的关宝宝,慈祥的一笑说道:“老衲与雍郡王算是忘年之交!” “……” 关宝宝诧异!和尚爱茶算是稀奇的了,她可从未听说过。 而且和胤禛相差几十岁都能成忘年之交,难不成觉远大师老年的外表里面住了一个成年人的心? “女施主不用奇怪,老衲确实和雍郡王交情不浅!” “只是一下子没想到!”关宝宝浅浅一笑,认真的说道。 “不过兴趣爱好相通,这相交之人倒是不分年龄界限的,同龄人若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比比皆是,小女子倒是佩服大师有颗通透的心。” 死士 “女施主豁达!” 觉远大师哈哈一笑, 一点都不像刚进门时的严谨样子。 “大师这里的茶倒是不错, 入口醇香, 回味无穷!” 喝起来倒像是碧螺春,瞧着茶汤,和口感, 还是上等碧螺春。 “这还是老衲向雍郡王讨来的,这是庙里可出不了这等好茶!” 觉远大师指了指茶壶,笑着说道。 “这茶解腻不错, 但是寺庙里都是斋菜……” 关宝宝喜欢饮茶, 一喝茶就放松,说话就忘记了佛门的机会,忙解释道。 “大师不要见怪……小女子并无亵渎之意!” “女施主坦然,老衲并不会在意, 不杀生,不偷盗,不妄语, 不淫.邪, 不饮酒实为戒。而斋戒一说只为人心中有佛,遵守戒律。心中有佛之人,并未由此严苛。” 从来都说佛门中人只能吃素,殊不知人是铁饭是钢, 长年累月下来, 那里受的住?心中有佛便可! “小女子第一次听这样的说法, 想来是被世人误导了, 以为……” 以为和尚就是吃素,吃肉就算破解,但想来长年累月的,不吃荤腥成长都是个问题,何来传递佛法使命之意? 多数僧人为幼时就开始念经诵佛,小孩子更加不能常年不沾荤,长身体的年纪想来不会如此苛刻,佛法讲就普度众生,众生包括亦是僧人的。 “想来世人对佛法都是不甚明白,一知半解的,小女子倒是沾光能得大师这番见解!” 关宝宝诚恳的说道。 “说来也是巧,小女子刚才也是有事想请教大师,正打算让人来请大师,没想到大师却先一步让人来请。” “施主是想问哪方面的事情?” 觉远大师点头,说来关宝宝是朋友之妻,聊了几句倒是慧根不浅,倒不介意为她解惑一番! “问来处,归处!”关宝宝想了想,笼统的问道。 她不敢明着问她到底是哪里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有此一遭。 “这就是个很广泛的问题了,人往来出来往去处去,何必要纠结此事?” 觉远大师看了关宝宝好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 “可人若生下来就知如浮萍,岂不是白来一遭?若能得来处,归处,明明白白,不用糊涂至此,世人不是更有归属?”关宝宝那里是想听这么官方的话? 她是想知道觉远大师能不能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看不到的事。 例如她穿越一事! “施主说的也有道理,老衲算卦倒是还算准,不妨给施主算上一卦!” 觉远大师顿了顿,摇头,关宝宝的问题他答不了,便是知道什么也是不能说的,看关宝宝一脸坚持的表情退而求其次的说道。 “那就劳烦大师了!”关宝宝感激的说道。 “施主命中有三劫,过则平安顺随,不过则孤苦一生!” 让关宝宝抽了一签,拿起来看了一眼。觉远大师把签丢尽了签桶里,速度太快关宝宝根本没来的急看,只听觉远大师沉着声说道。 “大师可能讲的明白些?” 关宝宝紧了紧手,命中三劫?什么劫?孤苦一生什么意思? “但老衲观施主面相,似富贵长命,子孙绵延之相,想来劫难已过大半,施主若能结善缘,后福尽享,坐享其成之命!” 觉远大师本是面上严肃,看关宝宝紧张的神情,笑了笑说道。 “……若不是知道大师是德高望重的觉远大师,小女子就以为您是骗子了!” 关宝宝张了张嘴,她劫难的确是不少,小时候五岁那年应该算一劫,虽然关宝宝不记得了。 她穿越过来那次应该也算一劫,再有被人暗害算一劫的话,薛申月却不能说是她的善缘,那么就是命中还有一劫? 是这个意思吗?那就是说她真的只能在这个时空了? “既来之则安之,施主前途光明,莫要往后看,须得往前看才是!” 觉远大师呵呵笑出声,知道关宝宝说的是玩笑话。 “大师说的话,小女子似明白,又似不明白!”关宝宝似懂非懂的说道。 莫要往后看就是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未来才是关键? “有时候,难得糊涂!难得糊涂啊!” 关宝宝的命格奇特让觉远大师心里不能平静,但是面上不显。 能说的他都说了,不能说的都是天机。 此人命中三劫,十年前有幸见过她,有一命劫已过,血光之灾却还加身! 她身上还有一大劫,关乎国运,不是人为可以干预的,觉远大师心里再震撼也不敢透露。 太子等人和黑衣人早已交锋多时双方都有伤亡,胤禛暗中观察局面,在黑衣人略显优势之时正准备出动拿下他们,却见天上突然闪现烟火。 那群黑衣人其实也是多数受伤,见到烟火,不顾触手可及的胜利,立马训练有素的撤离。 胤禛哪里能如他们的意愿,当即指挥者手下的人团团围住,让他们插翅难飞! “满人鞑子就是阴险狡诈,我们岂能如你们所愿?” 为首的黑衣人看着情况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里有埋伏,人还不少。却原来是故意引他们中计,想要活捉他们,立马大声喊道。 “兄弟们岂能束手就擒?” 说完,为首的黑衣人突然突出一口黑血,倒在地上。 胤禛见此情况暗道不好,立马喊道。 “拿下!” 可还是慢了一步,黑人们纷纷倒地,症状与领头人一样,明显是服毒自尽。 胤禩等人当即及检查看看是否还有活口,在一番确认之后,对着太子摇了摇头。 “可恶!” 太子见到这样的结果,气的拿着侍卫的刀,对着领头人捅了几刀,还不解气。 这些人是来刺杀他的,太子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恨不能拿下活口,剿了他们的老巢,让他们再不能出现。 在场的人哪里不明白? 这是训练有素的组织,才会纷纷自尽,不留痕迹,这些是死士。 嘴里又喊着满人鞑子,这就是隐藏在京城一带的白莲教教徒,可惜没有拿到活口。 虽然没有拿到活口,但是却能确认就是白莲教众徒在京城活动,宫里几个嬷嬷同样是服毒自尽,而那毒药与这群黑衣人所服用的是同一种。 毓庆宫一事也算是真的定案了,黑衣人虽然死了,康熙却不会那么容易让他们瞑目。 生活在京城的百姓,日子不愁吃喝,自然是不希望有什么动.|乱,影响他们安静的生活。 康熙下旨斩首白莲教众徒,对百姓来说虽然觉得有些过了,毕竟人都死了。 但是却不会开口说什么,康熙的意思是为了震慑,毕竟都嚣张的喊着打杀太子了! 隐藏在百姓之间的白莲教众徒满眼愤恨的看着刑场上几十具尸体,身首异处却并没有当初斩首李洵九族的血淋淋场面,死了的人身体僵硬,鲜血凝固。 有几个人忍不住冲动的想往前冲往刑场里面,被同伴们拉住,给拖走了。 太子,胤禛胤佑,胤禩几人站在高处,看着人群里的一举一动,对着同样站在对面潜伏的侍卫们做了一个手势。 侍卫们很快就潜到人群里面,拿下了明显举止有异的好几人,先一步卸了他们的下巴,防止着他们服毒自尽。 “以为自尽就那他们没有办法了?真是嚣张至极!” 太子阴狠的看着被拖走的几人。 “白莲教徒众多,希望这次真的能做到震慑之意,在京城里面能夹着尾巴做人。” 胤禛也是面无表情,地道一事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这样一来短期内这些人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出行在即,不能留下这么大的一个隐患,威震一下也好。 “朝廷对反清复明从来都是斩杀屠净,却还是有那么多人不怕死,要撞上来!何时才能打消世人反清的想法?” 胤禩温润的脸上也是愤恨不已。 “……”胤禛眯了眯眼,在心里叹了口气。 反清复明是杀不完屠不尽的,满汉之间的矛盾太大。 虽然说满汉一家,但民族意识不同。 满人当权以来对汉人百姓采取了压迫政策,强迫剃发,大规模圈地政策扩充奴仆,逼~迫汉人为奴为婢,又制定逃人法,对奴仆,奴隶进行统治压迫。 最后导致百姓不堪忍受奋起反抗,这是当时多尔衮民族地方主义倾向太重的弊端。 作为皇室统治者不能说这么做是错了,但是作为百姓,汉人来说,作为看到未来的胤禛来说,满汉之间的矛盾无法避免。 即便康熙打破满汉不通婚的规定,但是汉人的地位任然是最低下的。 重生以来一直在逃避的一件事,清朝覆灭,竟然是他的后代无能,胤禛不能接受。 弘历好大喜功,他辛辛苦苦穷尽一生,惩治贪官污吏,摊丁入亩,耗羡归公,设置养廉银制度,改土归流等等一系列的改革,好不容易稳定了康熙后期国库空虚的局面。 结果,却出了弘历这么一个败家子,更让他气愤的是弘历宠幸汉妃,到最后竟然把江山略过满人所出的嫡子十二阿哥永基交给十五阿哥永琰,汉妃所出啊! 大清江山开始衰败就是从乾隆后期开始,再到嘉庆,道光称为嘉道衰落。 再后来慈禧,叶赫那拉氏两度垂帘听政,违反祖训,立幼专政,让胤禛恨不能掐死这个让大清加速衰败的女人。 就是这个女人,签署了丧权辱国割地赔款的马关条约,直到光绪去世过后,宣统继位,才正式掌权。 但是,当时的大清已经内乱不看,外忧不断,逼得宣统退位,至此大清从入关以来到退位只统领了两百六十八年,彻底变为历史。 出行 胤禛看遍了大清逐渐衰败, 宣统退位之时受不了大清竟然是这样的结局,灵魂状态的他最后昏了过去。 再醒来就是康熙二十九年, 孝懿皇后去世前的时候,当时的他想改变孝懿皇后的结局时已经无能为力了。 辛辛苦苦半辈子打下来的江山让后辈直接败落,胤禛本该认命及时享乐。 可是他不甘心, 不甘心大清最后会成为罪人,尤其是那丧权辱国割地赔款的马关条约, 便是平民百姓都不能忍受, 何况是胤禛? 这一世他必须改变这一切,不让历史重演,他骨子里流的是满人好战的鲜血,所以他要争皇位,改变历史,绝不让这样的历史重演! 关宝宝回到郡王府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胤禛亲自接她从府丞府回来, 给足了一个作为侧福晋的面子, 乌拉那拉氏看着向她请安的关宝宝, 笑着叫起。 关宝宝回来之后直接去了正院,回来还是要给乌拉那拉氏报备的。 顺便把府丞府里面拿回来的礼物送到了正院, 人情来往不管你再看不顺眼面上还是要做的。 乌拉那拉氏很想挖苦两声关宝宝, 如德妃磋磨她一般。 奈何胤禛就坐在旁边,只得面上含笑的收下, 然后从库房里挑了不少的东西赏给东院, 以表示她的满意, 着实憋屈! 至于那个平安福,关宝宝把它放在嫁妆盒子里锁好,暂时不打算送出去,有合适的机会,或者胤禛的生辰再送,到时候就不用再费力想生辰礼物了。 因为去岁答应给胤禛做的春装也只做了两套,胤禛送过来的料子,那意思可并不止两套那么简单,近来她的手指都成马蜂窝了。 半个月的时间,孩子身体里的毒素已经尽数排除,但出行还有几日,胤禛照例还是让人把孩子抱到了前院,顺便通知苏培盛开始收拾的一切东西。 胤禛早就答应此次出行带上关宝宝,关宝宝忙碌的像只小蜜蜂,招呼着出行的一切事宜,还专门去前院问段嬷嬷,需要准备注意什么。 段嬷嬷自然事无巨细的告诉关宝宝。 于是,关宝宝收拾东西,大到锅碗瓢盆,小到胭脂水粉,一样都不落下。 衣服大多带的是春装,夏装也带了些,厚衣服也捡得不少,听说五台山寒凉,大氅多备了几件,鞋子准备的也多,这时候春雨绵绵最费鞋。 还有路上用的药得提前准备好,药箱里面大大小小的药膏,各种药效的都有,就连防蚊的药膏都带上了。 然后就是出行伺候的人,东院里必须得有个人看着,关宝宝对青衣放心。 于是出行的人中,关宝宝带了坠儿,和青墨,青画,和小虎子几个,当然,薛申月是不能少的。 小贵子这人灵活,关宝宝观察了这么久,还是有些放心的,青衣和小贵子把着东院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出行前,关宝宝拿了药方,送了不少药材去毓庆宫。 关宝宝作为表妹送这些东西不算打眼,药方是瞧瞧给瓜尔佳殊兰的。 薛申月说太子妃的症状确实是严重,目前来说她也拿不准能不能治好,但是,试一试还是可以的。 瓜尔佳殊兰本就没报多大希望,试一试就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倒是小格格的事情,看过太医们的按脉,薛申月并不能看出什么。 她多专攻妇人这一块,其它研究的并没有那么透彻,那金鸡纳霜她也研究了半年之久才稍有成效。 儿科这一方面基本没接触过,目前来说是无能为力。 不过,她现在也会慢慢的研究,跟在关宝宝身边,关宝宝迟早是要生养的,到时候不能显得她在这方面上那么无能不是? 胤禛,关宝宝给她提供了一个那么好的研究场所,供她挥霍,不能只展现出那么点作用不是? 薛申月没有办法,瓜尔佳殊兰也不能硬逼着人家想办法不是? 人家好心给你看病,还帮你研究病情,不能因为你心急就拿人家不当一回事? 瓜尔佳殊兰做不出来,她虽然变得有些不近人情,但本性还是为善的。 出行定在二月初八这一天,随行的阿哥从胤褆到十四,除开胤褆以外,其他人包括太子在内,一起随行。 这是胤褆第一次留京主持大局,常宁和福全协助。 这也是太子从孝懿皇后去世后再次随康熙出巡,太子妃并没有一起,她放心不下小格格。 这次出行的女眷,直郡王不去,大福晋自然是不会去的。 诚郡王福晋董鄂氏,以及后院里的一个侍妾。 胤禛府上,关宝宝在内,乌拉那拉氏再一次拉出德妃的话,要求带上乌雅氏,胤禛考虑了一下,勉强同意了。 后院里武氏禁足,乌雅氏是德妃的人,出门在外,孩子最让人不放心,带上乌雅氏也好,免得她在后院有动作,鞭长莫及。 恒郡王胤祺带的是侧妃刘氏,刘文焕之女。他塔喇氏怄的不行,她没有生育,后院里不需要她操心孩子,此次出行理应她是能出行的。 可是胤祺宁愿带侧福晋刘氏,也不愿带她出门,让她委屈的不行,还跑到宜妃和皇太后那里去哭诉。 宜妃也是没有办法,这个儿子受伤后性情大变,宜妃心疼不忍说他。 加上如今选秀马上开始了,秀女都进宫了,她没时间管这些,她要随康熙出行,收拾行李都有她一忙。 加上胤禟也快成年了,她还要给他挑两个开脸的格格,胤俄的也不能拉下,毕竟胤俄虽然不是她养着,但他和胤禟一起长大,两人亲近,情分不浅。 再有康熙也有交代,自然也要给他挑的,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见他塔喇氏? 干脆就不见他塔喇氏,免得整天在她面前哭哭啼啼的不像话。 皇太后也是不想管的,胤祺是男人,作为嫡福晋,你都管不住自己的男人,她一个不是亲的皇太后怎么管? 况且她也心疼胤祺的遭遇,如今他是怎么开心就让他怎么来,那里还忍心管着他? 他塔喇氏看着三福晋一人风光,羡慕妒忌的咬牙,她如今成了这几个皇家福晋中过得最没脸的人了。 在待选秀女全部进宫之后,秀女们准备大展身手的时候,康熙走了,皇太后也走了,带着宜妃,还有王嫔,以及几个小贵人,答应什么的走了。 成年的皇子阿哥也都走了,秀女们欲哭无泪!只能乖乖的学规矩,不敢投机取巧。 唯一的直郡王可是出了名的宠福晋的人,并不是个好的去处。 康熙出行是大事,文武百官送行,所以女眷们就得先出城候着,等康熙磨磨蹭蹭出来一起汇合,免得出行的队伍堵在京城,造成出行不便,百姓不满的情况。 关宝宝寅时刚到,匆匆吃了几块点心过后,就被安排在一辆马车上,关宝宝的行礼,算上胤禛的东西,足足拉了四辆马车。 关宝宝坐了一辆,乌雅氏一辆,行礼一辆。杂物一辆,加起来就有八辆马车。 这还是一个皇子马车的数量,所以,马车出京,队伍拉的老长了,等到康熙,太后,太子出城的时候,已经是晌午十分了。 关宝宝坐马车不小,几个丫头和关宝宝凑在一起,勉勉强强都坐得下。 因为提前有准备,马车里面有现成的糕点和茶水,小东小西都很齐全的。 关宝宝并不知道她坐的马车其实是胤禛的,而关宝宝自己的马车并没有给她单独准备。 关宝宝到点了就要吃东西,就着茶水吃了几块糕点,又把早起熬好的药用马车上的小碳炉子温热,将就着喝了,掀开帘子散了散马车里的药味,又放下帘子。 出行的马车都是走在泥土上的,没有现代社会的大马路,颠得又厉害,灰尘有多,哪敢长时间掀帘子,不到半刻中就灰头土脸了。 马车里面垫了厚厚的褥子在里面,为了防震。 可关宝宝还是颠的不清,好在马车走得不快,关宝宝没有晕车的状况,倒是勉强能忍受。 天黑之后是不会赶着走的,队伍太长,人口太多,以至于天黑前出京都没走到十里路,然后就地扎营休息。 都是为出行做过准备的,露宿的帐篷那里能少? 搭帐篷都是男人的事,出行队伍中侍卫最多,根本不用关宝宝的人动手。这一停下来就要解决吃喝的问题了。 胤禛在队伍停下来之后,就骑马走到关宝宝附近,经过一天的风尘仆仆,胤禛显得有些狼狈。 半月亮的头上,脸上,身上全是泥土,像在泥土里打了个滚儿一般,脏的没眼看。 “小虎子,你去看看附近哪里有水,让人提了来烧点水给爷清洗清洗,这也太狼狈了!” 关宝宝那里看得下去,当即招呼小虎子去打水,给胤禛沐浴更衣。 扎营的地方本就选在靠水的附近,方便。 锅碗瓢盆什么都有,热水端来的时候,帐篷也搭好,坠儿几个收拾搭好了床,把马车上一个不是很大,勉强容得下一个人的浴桶抬了进来,这是苏培盛安排的,太大的拉不走啊! 胤禛本就是个爱干净的人,水都上来了,不用关宝宝说,径直进了帐篷。 关宝宝瞧着乌雅氏站在自己的帐篷外面频频往这边望,像是要把帐篷看穿了一般,用意明显。 关宝宝瞥了一眼不打算理她,主帐收拾好了,丫头太监们的还要收拾,吃食也得准备上,这番忙活下来,胤禛都收拾好了。 苏培盛招呼着把邹师傅做的饭菜端了进来。 出行虽然会将就,但是晚上停下来还是能好好吃上一餐的。 又不是平民百姓,皇子们都是有这个条件的,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哪里会在吃食上委屈自己? 邹师傅自然就带出来了。 红桃出主意 这一天大家都没有好好的吃上一顿, 这时候也不会管邹师傅做的是什么, 填饱肚子才是第一要事, 完了胤禛还得去康熙的营帐看看。 “你先睡,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一路上只能这么将就, 晚上就尽量好好休息!” “爷还要去皇阿玛主帐篷那边看看, 晚上要安排人巡视守夜, 爷不一定回的早,不用等爷了!” 胤禛摸了摸关宝宝的脸, 捏了捏小声说道。 出来之后自然是要人巡视守夜的,太子为储君自然不用操心这些。 这就落到诚郡王胤祉,胤禛, 胤祺几人头上了。 至于小点的几个经验不足,还要磨炼! “好!”关宝宝乖乖点头。 所以, 关宝宝直到晚上躺在帐篷里面,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好像少搭了一个关宝宝的帐篷,好似大家都忘记了一般。 所以, 关宝宝理解错了乌雅氏直愣愣看着帐篷的原因了。 而是,没反应过来大家怎么就默认了胤禛和关宝宝一个帐篷的,让她妒忌,气愤! 一天这样的行程关宝宝能坚持, 可一连几天关宝宝就不能坚持了, 马车颠的人难受的要命, 坐在后车的乌雅氏还哇哇的传来呕吐的声音。 没意外,乌雅氏晕车了,就连关宝宝都有点晕了。 这几天白天胤禛有时候也会上马车休息一会,铁打的人也受不住总是骑在马背上上不是?胤禛的衣服更是一天三换,灰尘连天。 一连五天,大家都是赶路扎营,这一天,一直晴好的天气飘起了毛毛细雨。 往山西的路程还有些路程,也不能一直扎营不休息,正好下雨了,康熙让人就近找了一个庄园,暂时歇个一两天。 皇太后年事已高,一直扎营是很辛苦的,后面的路程也让人提前安排好了住宿的地方,免得春雨来了,帐篷扎营躲避不及,士兵们也是人啊! 春天雨水多,毛毛细雨变成了倾盆大雨不足为奇。 大雨阻断了前行的道路,只能等雨停了,正好歇的这个庄园是个茶庄,康熙也有兴趣隔着回廊逛一逛了! 而关宝宝幸运的是在停下的这个晚上来了月事,大雨挡路前行的路,也正好给了关宝宝方便的时间。 否则这事要是在马车上麻烦就大了,换洗不方便,关宝宝又不能看,活动都不能活动的开。 关宝宝迫切的想治好这个鬼毛病,见鬼的不方便! 五台山,也不知道她找不找的到那个人。 费阿蛮是从五台山接她回来的,也幸好康熙没有直接去木兰围场,否则下一个机会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 大雨下了两天慢慢的停了,但是道路泥泞马车是很难通行的。 既然不能走,康熙自然微服出门,了解民生,体察民心去了。 胤禛作为皇子哪里能偷懒,陪同保护是必然的。 所以,出门有些天了,关宝宝和胤禛相处的日子其实还没在雍郡王府的时间多。 关宝宝躺在床上,胤禛也只匆匆来看过她几次,又随驾去了。 倒是乌雅氏在她躺着的时候,几次说要过来请安,掐着胤禛来的点,直接让胤禛呵斥走了。 “格格,那乌雅格格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瞧着爷一来,马上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过来了,主子爷都没给她好脸色都还想赖着不走,隔天见着点又来,忒不会看眼色了!” 坠儿端了碗红枣燕窝汤递到关宝宝手上。 关宝宝端起来喝了几口,有些甜了,但还是把它一口气喝完了,然后把空碗递给一旁的青画。 “就是啊!主子爷本来就忙,哪里有什么时间去找她?还是抽着时间来看主子的呢!” 青画接过来放下接着坠儿的话说道。 “行了,出门在外不比院子里,这些没规矩的话你们两个可别说了,她再有不是也是主子,小心隔墙有耳让人听了去!你们主子想保你们都难!” 关宝宝摇了摇头,靠在床头看着坠儿和青画忿忿不平的样子,提醒道。 “坠儿,你们是在我身边伺候的,以前我念着你还小,便没有多提。” “今后你不为我,为你自己也要管住自己的嘴,别让人拿了把柄去,可知?” 关宝宝看着坠儿,坠儿规矩其实还行,就是私下里会为她抱怨其她人的不是。 知道是她忿忿不平,可终究是不对的,关宝宝得提出来,免得后面犯错。 坠儿她是当自己的妹妹看待的,不希望她有什么事! “还有青画,你性子有些跳脱,也得留意分寸,我对你们宽和不代表别人也会,谨慎总是没错的!” 整个院里,青衣和青墨,青文都算稳重的,坠儿大事上也稳得下来,就是有点小毛病,和青画一样,需要留心注意。 “是!” 坠儿被关宝宝说了,愣了一下,随即羞愧的低下头。 她习惯了在关宝宝面前抱怨,因为两人一起长大的情分始终不一样,关宝宝以前也从来没有提过这些,坠儿就从未留心过。 此时关宝宝一提,坠儿才反应过来,确实是这么回事,顿感羞愧。 “坠儿以后定会注意的,不会再犯这样糊涂的事!” 免得到时候有个万一还让格格为难,格格这两年本就不易。 “是,青画会注意的!”青画也是眨了眨眼,认真的点头。 青画跳脱和关宝宝性子随和有关,若换作其她主子,未必就会如在宫外一样自在,必然谨小慎微。 “你们也不要怪我对你们要求严苛!” 关宝宝担心两个人心里不舒服,接着说道。 “格格的心思坠儿明白!” 坠儿摇了摇头,她只是心里难受自己平日没有留心,还要格格提醒。 “不会,主子是为奴才们好,没有哪个主子有您这般对奴才们这么照顾的人!” 青画对着关宝宝认真的说道。 “那就好!”关宝宝点了点头。 乌雅氏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很想砸了桌上的瓷器,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有。 这里不比府里,带出来的东西有限,这屋子里的东西也是茶庄主人的,不能任由她打~砸。 主子爷对她太不留情面了,一点机会都不留给她。 如果这次不是乌拉那拉氏搬出德妃,她不一定出得来。 皇子出行随扈一般就是几个月的事,这么长的时间,是个人都会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可主子爷宁愿去瞧侧福晋那病恹恹的样子,也不愿意来她的屋子,她都如此放下脸面了,如何就不行? 天气已经放晴,等地上泥土晾一晾就又要出行了,也就最多两天的时间,她必须加把劲把人拉到她这边。 否则,下次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下。 五台山一到,康熙定然会去祈福祭天,到时候更加见不到主子爷。 “红桃,你说怎么样才能让主子爷主动过来?”乌雅氏轻声问道。 “不若主子装病?那侧福晋不舒服主子爷都抽空去瞧,主子若是装病,念着过两日出行,主子爷必然会来瞧瞧情况,免得耽误行程。” 红桃想了想,认真的说道。 “不成,我不是侧福晋,怕是没有这个待遇。” “我担心若是生病,主子爷会不会直接把我给留下了,然后安排人把我送回去,那岂不是亏大了?” 她不得宠,装病未必得的到主子爷的怜惜,只怕适得其反,就得不偿失了。 “说的也是,这样做是有些冒险。” 红桃一听忙打消这个念头,好不容易出来,被送回去既丢脸,又失了这么好的机会,亏! 又想了好一会儿,开口道: “不若主子绣两个荷包送去主子爷那里,奴才可记得当初在郡王府的时候,侧福晋让人巴巴的送信给爷呢!” “主子倒也可以效仿,多写几封,让主子爷看到主子对主子爷的一片心意?” “当初模仿李氏我到现在都膈应的很,都记得主子爷最后不满的表情,主子爷并没有另眼相看。现在又效仿侧福晋,会不会更惹主子爷生气?” 学侧福晋?未必有效果,人家稳稳当当的在哪里,不是间接提醒主子爷侧福晋的存在? 何况她并不想再一次招主子爷的不满。 “那奴才也想不出什么主意了!” 红桃摇了摇头,她想不出其它的办法了! “你说,主子爷到底是有多清心寡欲?怎么进后院的时间那么少?” 乌雅氏皱着眉头,实在不能理解男人怎么能这么清心寡欲,一年到头都很少进后院的。 “……”红桃哪里知道? “男人不是都是……” 乌雅氏在家的时候,可是见过男人的本性的,自己的阿玛一个月大半的时间都往后院跑,她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主子爷? “我已经这么主动了,难不成要我趟在床~上,主动伺候?” “说不得这样行得通,主子爷可是好久都没进后院了,这血气方刚的……” 红桃听了乌雅氏随口一说的话,眼前一亮小声说道。 再是一本正经的男人,送到嘴里的美人,还是个鲜花般的少女,哪里忍得住? 不能裹了被子扔出来吧? “……”乌雅氏楞了一下,脸上红晕爬了上来,难为情的说道。 “会不会太……过了?” “主子你想想,如今您本就不得主子爷的宠,若是此次能一举成功,能怀上子嗣,那就大不一样了。” 红桃围着乌雅氏想,那里容得她害羞。 争宠本就是争的雨露,都这个份上了,好不容易跟出来,可不能放弃机会。 后院马上就要进人了,到时候更没机会了。 “主子爷对子嗣的重视您是瞧见,到时候还怕没宠?宋格格年纪不小了,主子爷念着二格格可是没少去她院里的。” 行动 “你说的对!即便爷现在不喜, 以后也会慢慢改变的, 只要有了孩子, 什么都会好的。” 福晋又被冷着了, 就是因为没听主子爷的话带孩子进宫。 孩子这么小经不起折腾,所以主子爷生气了,才见天儿的把孩子抱到前院, 就是不进后院。 主子爷对孩子的重视就表示她怀上孩子,翻身就在眼前。 “好在侧福晋不舒服,主子爷没有住在一起。” 乌雅氏同意, 就要安排行动的事。红桃庆幸侧福晋不舒服, 否则根本都没有机会。 主子爷门外一般都是有两个侍卫守着的,只有两个调开应该不难。 “奴才天黑的时候想办法支开主子爷屋外守着的人, 到时候主子只管进去, 那就成功大半了。” “主子到时候打扮的漂亮一点,就是再模仿李格格,或者侧福晋都行,成事之后都成定局了, 主子爷还能把你赶出来?那样也是主子爷没脸不是?” 从某种意义来讲, 男人不会这样做, 现在是出行的路上, 不似府里外人得不到消息。 外面一点风吹草动都是透明的,就是恼恨, 也是关起门来不是? “我就不信主子爷就真的是柳下惠!”乌雅氏坚定眼神, 点了点头说道。 又想到侧福晋的事情, 都说侧福晋及笈之后就会侍寝,可是后院里巴巴的等着的时候,却没有半点这样的动静。 虽然隔天招她去前院,但也是整整齐齐出来的,怎么去怎么回的。 让她很庆幸,又疑惑,不是宠着的吗?怎么就没动静? “不过,侧福晋都及笈了,怎么都没有给她开脸?” “奴才上次打听消息的时候听说,侧福晋伤了身子,年纪小不适宜侍寝!” 红桃本来是想打探是不是自家主子犯了什么忌讳,奈何特意去打探,院里的奴才嘴紧的很,只打探除了明面上的消息。 那便是侧福晋的一点点事,除了当初李氏闹开侧福晋不能生育一事,要常年养着之外。 再有就是主子爷念及侧福晋年幼还未及笈,所以特意交代等她及笈了再开脸之外,其她关于东院主子的事都是不清楚的。 按照主子爷对侧福晋的宠爱,想来是侧福晋身子差了,不能侍寝,才说的过去。 “想来主子爷怜惜侧福晋” “福晋的手段倒是高明,侧福晋再得宠有怎么样?长久不能侍寝,就是最大的弊端!” 乌雅氏也觉得红桃想的不差,否则侧福晋哪里还继续坐得住? 肯定会想办法侍寝,牢牢抓.住宠爱才是关键。 “主子爷把后院把得严实,倒是之前不怎么清楚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侧福晋伤了身子。” 乌雅氏虽然不知道侧福晋为何会伤了身子,是谁的手脚。 但她还是有个猜测,李氏若有这样的手段就不会突然暴毙了。 宋格格一直安安静静的,主子爷还把二格格给她养,想来不是宋格格。 那就是是福晋和两个侍妾了,但是两个侍妾乌雅氏从来都是看不上的,最大嫌疑就是福晋了。 福晋的身份肯定不会让满人出生的侧福晋有生养,才会一开始下手,一劳永逸。 想到这里,乌雅氏抖了一下。 府里唯二生养的李氏的结局,让她心里很是不能平静,若是此次她有孕,或者以后有了,福晋要对付的是不是就是她了? “我们也得留个心眼,福晋的心思太缜密,若我此举中了,定不能让她算计到我们的头上来。” “格格说的是!” 红桃点了点头,福晋那里肯定是要防着的,福晋面上大气,实则心眼小的不行,定然容不下其她人有孕威胁大阿哥的地位。 李氏就是生了小阿哥暴毙的,可见手段多狠! 说了做,马上就行动。 红桃胆子也是很大,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条黑色的蛇,就在胤禛屋子不远处的地方。 红桃快步跑到两个侍卫面前,吓得面色发白,吞吞吐吐的说道: “侍卫大哥,那边……” 红桃指着跑过来的方向,抖着身子开口道: “那边有蛇,我看到那边有条钻进了花台里面。” “蛇?带我去看看。” 门口两个侍卫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见到红桃跑过来,本能的挡了挡门,却听到红桃说有蛇,凛了一下,其中一个侍卫开口说道。 蛇这个东西,男人来说倒是不怕,可这里面的女眷多,若是咬到人,吓到贵人们就是他们这些奴才的失职,那里敢耽搁? 只是,到底不敢两个人都走开,他们可是奉命守着主子爷的门口,不能随便走开的。 “我瞧着那蛇不小,还灵活的很,吓得都想大叫,可是又怕惊动了它,怕它窜出来咬人。” 红桃拍了拍胸口,害怕的说道。见只有一个人过去,眼珠子转了转接着又道: “今日主子们都出去了,留下的都是女眷,可不能让它惊了人,得速度快一点赶紧把它抓了才行,可别让它跑了,碰上逛园子的贵人,咬到人就不好了!” “不若我在这里帮侍卫大哥守着?你去帮着一起,那蛇若是乱窜一个人可不好抓啊!” 见着侍卫皱眉,红桃接着说道。 “这不下雨了,逛园子的主子们就多了,侍卫大哥可别耽搁时间,快去啊!” 红桃心里着急,那是侍卫已经过去一会儿了,可不要先抓着蛇了,不然计划泡汤了,伸手推了推有些犹豫的侍卫。 “我可是看到马上来要你们帮忙抓的,别到时候没抓到蛇,咬到人,你们麻烦就大了!” 侍卫想了想,为着园子里女主子们的安全,确实不能耽搁,忙转身走了几步,又转头对着红桃说道: “那就劳烦红桃姑娘帮我们看着点。” “成,快去吧!别耽搁了时间了。” 红桃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 等到那侍卫过了转角的位置,另一边早就藏起来的乌雅氏看到红桃给她的手势,快步的走了过来,对着红桃笑着说道: “我进去之后,你就先回去,这会儿时间还早,别在外面溜达,免得引起别人的怀疑。” “格格放心,快进去吧!” 红桃推开门,轻轻推了推乌雅氏小声的说道: “千万不要发出声音让人听到了,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只差最后一步,我怎么能不谨慎,快关好门,那两个侍卫很快就会回来了。” 乌雅氏一步踏了进去,心里紧张的不行,身子都忍不住僵硬的顿了顿。 红桃见乌雅氏进去了,赶紧关上门。 这边刚关上门,转身就见转角处两个侍卫提着一条不大不小的黑蛇走了过来。 红桃见状忍不住倒退了一步,心虚的转了转眼珠子,也不知道这两人有没有见到她关门的样子。 其中一个侍卫见状,以为红桃是害怕手里的蛇,笑着说道: “红桃姑娘别怕,这蛇已经被我们打死了,不会咬人了,等一下就拿出去让人埋了!” 红桃听了定了定神,颤抖着声音道: “我……我还是害怕!既然你们回来了,我……我就先走了!” 说完故意挪了挪步子,离得拿设那人好远,转身一溜烟跑了。 两个侍卫摇了摇头,女孩子天生就怕这些东西,不似他们男人。 因为红桃并没有大张旗鼓喊抓蛇,所以,其他人并不知道有蛇这一回事。两个侍卫为了不惊扰贵人们,主子们,也是不会说出去的。 胤禛今日回的不算早,来见关宝宝的时候,关宝宝已经用完膳了,靠在床边和青画两个讨论花色。 闲着的时候,关宝宝就又想到设计图纸一事。 光是图纸也不能一定都能用,还要看料子,花色等等,搭配在一起的效果是怎样的。 如今称意坊里面挂上的样板也不少了,合作商也有找上门来的,就要出新的款式,才能让合作商心甘情愿掏出大把的银子来投资。 见到胤禛进来,关宝宝放下手里的图纸和料子,青画给胤禛请了安就出去了。 这几日胤禛忙得脚不沾地,不仅要去康熙的圣驾面前随扈,还要照顾十三,十四。 德妃没出来,照顾十四的责任自然就到胤禛的头上了,还有个十三也是个小少年。 回来还想着到关宝宝这里瞧瞧,整天的日子都是满的。这两日好不容易歇一下,又跟着康熙体察民情去了。 坠儿本来是和青墨,薛申月在丫头的屋子里聊天,几个人凑在一起住在一间屋子里面。 出门在外肯定是不能像在东院里享受了,奴才们都是将就的挤在一起的。 青画进去的时候,坠儿问道: “可是主子爷来了?” 青画点了点头,坠儿起身出门,走到门口,就瞧见苏培盛站在关宝宝门外候着。 坠儿走上前小声问道:“主子爷可用膳了?”| “用过了,上点茶水就行了!” 苏培盛点了点头,今天和康熙一起出门,怎么会让主子爷饿着肚子回来,自然是在外面酒楼里用过了。 坠儿听了,点了点头。 她是担心还没用膳,主子可都用了有一会儿了。 “今儿好些了吗?” 胤禛坐在床边,看着关宝宝散着头发,乌黑的长发挡住了一张娃娃脸,显得脸小了不少。胤禛伸手给她拢了拢头发问道。 “今日好多了,可能是那几天赶路,吃食上没怎么注意,没怎么好好休息。” 这次来的时候有些闷人,小腹感觉凉凉的的。 也庆幸下雨停了下来,能吃好休息好,第二天就好多了。 恐慌 “得赶紧想办法给你治好才行, 否则让你跟爷出门都是个大的麻烦, 还危险!” 胤禛叹了口气,这丫头年纪不大, 遭遇倒是比人家几十岁的人都多, 都苦! “也许上了五台山就能找到根源了!” 关宝宝抱着侥幸的心里想。 “可有问过你阿玛,额娘他们,当时接你的时候可清楚你失忆的事?” 胤禛皱眉,这话问的有些多余, 若是知道的话为着关宝宝着想,应该会说出来的。 “回来之后才发现的, 当时他们说是把我交给到觉远寺的一个高僧,可我见过觉远大师,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觉远大师看我也不像是认识的样子。” 关宝宝摇头, 上次去觉远寺的时候, 虽说是为太子妃的目的多一些,其实还是想看看, 碰碰运气。 既然是高僧论佛, 那一定是有点名气,德高望重的人, 觉远大师倒是符合。 但是貌似她对觉远大师是没有印象的,声音也是没有听过的。 出门前关宝宝特意问费阿蛮以前的事情,他们说的含糊不清, 闪闪躲躲的, 让她很不理解。 “而且上次去觉远寺前就问过当时那人的法号, 他们吞吞吐吐的又说不清高僧的法号,让我很奇怪!” “可我隐约记得叫什么行痴大师的!” “我觉得阿玛额娘不会那么草率的,即便当时我昏迷不醒,也不会把我交给一个陌生人。” 她阿玛,额娘对她的身体是很关心的,有机会好起来不是应该如实相告的吗?为何吞吞吐吐说不清楚? “所以这个人他们一定是认识的,但是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始终想不通。” 关宝宝怀疑他们应该有秘密,不能告诉她的秘密,才能解释的清楚他们的不正常! “但是我觉得当时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没有告诉我,瞒着我。” “二十九年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 胤禛眼睛一眯,二十九年他重生了,而关宝宝却有一大劫,二十九年才回来,不会那么巧吧! “模模糊糊的说不清,其实就是不记得了!” “我从五台山回去的,只有从五台山找起!” 她最后的记忆是在五台山,其它模模糊糊的记忆只是耳边的佛音,木鱼讲经的声音。 “找到那个叫行痴师傅的人,应该知道我这两年发生的事情。” “到时候爷看看能不能陪你一起!”胤禛想了一下说道。 但是心里一直想着这两件事,高僧既然有鬼神冲撞这一说,胤禛还是相信的。就冲他重生的事来说,就能说得通。 关宝宝被冲撞会不会和他有关? 这辈子关宝宝本就是个意外,会不会是因果循环?才会来到他的身边? 这想法有些无厘头,但似乎也能说得通! “我自己去找吧!皇上必然会祈福,祭天,你们皇子阿哥可不能缺席的,有青墨,青画两人陪着就行了。” 关宝宝忙摇头,此次出行特意绕道五台山本就是为了祭祀,祈福。 这么重要的事情,胤禛必然是随驾的,哪里能随便走开? 关宝宝很懂事,不会让胤禛特意给她特殊,免得事后康熙知道了,那便麻烦大了。 “嗯!” 胤禛笑了笑,揉了揉关宝宝的头。若是关宝宝同意了,他是会想办法抽时间陪她的,毕竟,关宝宝很少向他提要求。 可是她却很懂事,胤禛也是很欣慰,暖心的,沉着声音轻声说道: “真乖!” 关宝宝听了,这低沉的声音让她想到了在前院落荒而逃的那天,似乎声音就是这般低沉,难得的脸红了,忙转移话题说道: “爷可知道咱们何时再启程?” “后日吧!所幸都停了下来,皇阿玛打算体察民情,看看百姓的春耕什么的!” 胤禛看着关宝宝慢慢红起来的脸,伸手捏了捏关宝宝放在被子外的手,勾了勾唇。 “那还好,到时候我也方便了,皇上要体察民情,明日爷必然又是一大早出门,爷快回去休息吧!养足了精神才是!” 关宝宝抬眼看胤禛,正好看到他勾着的唇角,抽开被握住的手,挪了挪身子一把拉过胸前的被子躺了下去。 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就留了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嗡嗡的说道。 胤禛知道这丫头害羞的时候少,今日也不知道说到哪个点,却突然害羞了。 让他想到了上次这丫头红着脸落荒而逃的模样,为自己他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乌雅氏一直等在胤禛的屋子里,为了今晚上做足了准备,东西都没敢吃,水都不敢喝。 她是偷偷进里面的,吃东西,喝东西都是要出恭的,外面两个侍卫脚步都没有挪一下。 今天她特意泡了一个花瓣澡,穿了薄薄的夏装,清新亮丽。 照着侧福晋一样画了个上挑眉型,眼睛也勾勒了一番,点了点胭脂,其它东西都没有抹。 侧福晋从来不会浓妆出现,她就照着侧福晋的样子来打扮,既然主子爷对侧福晋有宠,大晚上一个画了相似妆容的女子躺被窝里,怎么都会把持不住的。 乌雅氏把屋子里收拾的没有她一丝痕迹的样子,躺在床最里面,等着胤禛的到来。 所以,胤禛回了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熄了灯躺在床.上打算休息。 却没想到床.上一个温热的身子靠了过来,胤禛猛地睁开眼睛。 十五,十六的月亮正圆,前几日下雨月亮没有出来。 但是正好今日天晴,月亮当然就爬上来了。 胤禛翻身起来一把抓.住乌雅氏的手,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就着月光看清面前的人,眼前晃了一下,似乎是关宝宝,再一看却原来是乌雅氏。 胤禛面上一冷,一把丢开乌雅氏沉声说道: “你怎么在这里?” 乌雅氏被胤禛一把掐着的喉咙生疼,双手不自觉的摸上喉咙处,缓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心里一阵后怕。 刚才她差点以为要被掐死了,因为疼的生理反应,眼泪从乌雅氏的眼眶流了出来。 乌雅氏忍着疼看着似乎生气的胤禛轻声喊道: “爷……奴才是想伺候爷,奴才……” “不知羞耻,你还真的是迫不及待!” 胤禛因为刚刚那一晃眼,便认真的看了乌雅氏一眼。 心里对乌雅氏的行为刷新了底线,上次是比着李氏来,这次竟然又比着关宝宝来打扮争宠,让他很想踹她下床。 当然,胤禛也是这样做了。 乌雅氏本就做了这样的准备,一把抱住胤禛的腿,整个身体向胤禛扑了过去,嘴里低声说道: “爷,你就成全奴才一次,奴才本就是爷的女人,进了后院就是要伺候您的,这些日子爷一直不进后院,憋着身子不好,您就让奴才帮帮您吧!” 说完,身子越大靠的紧了,伸手就想去扒胤禛的衣服! 胤禛大怒!这乌雅氏说话和行为太不矜持了!猛得把她推下了床! 乌雅氏本就脱了衣服,就剩下里衣,这番挣扎衣服就乱了! 屋里的动静,外面的苏培盛听到,赶紧推开门,却看到乌雅氏衣衫不整的跌坐在床边,苏培盛忙见状暗道不好忙转过身背对着屋子道奴才该死! 胤禛也反应过来,冷着声咬着牙道:“滚……” 乌雅氏在怎么不矜持,名义上也是他的女人,如何能让其他人瞧见这番模样? 苏培盛夹着尾巴麻溜的出门,然后又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苏培盛心里却忍不住发苦,他一个奴才看到了不该看的,真的是无妄之灾! 心里对乌雅氏这个人却轻视了不少,当奴才的人对主子从来都要恭敬。 可乌雅氏一次两次的投怀送抱,想方设法的争宠,现在竟然爬床的事都做的出来。 爬床一般都是丫鬟之类才会做的事情,却降低自己的身份,苏培盛那里还能高看乌雅氏? 胤禛看着跪在床边也不知害怕,还是冷得瑟瑟发抖的乌雅氏,怒火慢慢降了下来。 “看来你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这么没身份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胤禛淡淡的说道。 “爷,奴才只是爱慕您,只想着好好的伺候您!只是,爷的眼里根本瞧不见奴才,奴才进府快一年了,到现在还没有单独和爷呆在一起,新人茶都没有敬。” “这眼看着新人就要进来了,奴才慌了,奴才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奴才也是没有办法才会……” 乌雅氏既害怕又不甘心,哭诉的说道。 胤禛看了乌雅氏好久,嗤了一声。 “你如此不顾脸面,就不怕爷把你扔出去?” “……” 乌雅氏愕然,听得胤禛说这话是真的打算让她出去,捏了捏放在腿上的双手,身子抖的更厉害了,结结巴巴的说道: “主子爷……奴才错了!求您不要……” “爷只说这一次,爷最讨厌自作主张的人,哭哭啼啼的人,不安分守己的人,欺上瞒下的人,这几样你是全都占了。” “但念及你是额娘送进来的人,爷姑且放过你。” 胤禛居高临下的看着乌雅氏,淡淡得警告道。 “且你要知道,爷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若你再做出这般行径,那就不要怪爷不留情面了。” “谢爷!奴才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害怕被扔出去,若是被扔出去了,她就完了,那里还有脸面活下去? “另外,这吃里扒外的事情可不要随便沾染,进了爷的后院就得清楚你是哪里的人。” 胤禛接着说道,认清谁才是主子。 矫揉造作碍眼 “奴才知道, 奴才进了爷的后院, 只能是爷的人。” 乌雅氏紧了紧手忙点头。 心里翻江倒海, 似乎有些明白, 又有些不明白。 “既然你想伺候,那就洗漱一番再进来!” 胤禛见她被吓成这样, 眼里闪过不屑。 乌雅氏顶着这张特意修饰过的脸,胤禛瞧着别扭的紧。 想到永和宫里的手脚,还是给了乌雅氏一个机会。 这些日子吊着乌雅氏就是让她知道, 这宠爱得到的不易, 她就不会轻易的做糊涂事。 乌雅氏既然是永和宫的人, 那么胤禛也能让她变成他的人, 让她反过来当内应,盯着永和宫。 乌雅氏不是关宝宝, 胤禛自然不会对她有怜惜之意,本来今晚瞧着关宝宝脸红羞涩的样子, 心里就有意动。 况且他也有些日子没有去后院, 自然乌雅氏就遭罪了! 半夜睡前,胤禛忽然想到, 似乎重生以来, 总在憋着自己,这两年似乎更甚? 乌雅氏是第二天早上才回到自己的屋子,然后没多久关宝宝就知道昨晚的事情。 那时候关宝宝正在用早膳, 外面的人都知道乌雅氏是让人抬回去的, 想瞒着关宝宝也瞒不住, 坠儿便如实的说了。 关宝宝听了点了点头,用膳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没说什么话接着吃东西。 直到青画和青墨把东西收拾下去过后,坠儿都没瞧出关宝宝有什么不对。 第二天队伍如胤禛说的一样如期前行,关宝宝这时候也方便了,不用躺在床~上,关在屋子里了。 出门的时候,瞧见红桃扶着乌雅氏朝她走了过来,十几米的路,像走了一百米一样,看得关宝宝皱了皱眉。 “给侧福晋请安!” 乌雅氏走到关宝宝面前,面色苍白,对着关宝宝请安,声音婉转绵长,娇滴滴的,做作! 关宝宝瞧见乌雅氏的这番故作姿态勾了勾唇说道: “起来吧!” “你身子可还好?马车颠簸可受的住?若是不行就先在这里歇两天,等好了再赶上来,免得在路上有个什么就麻烦了!” 关宝宝作为侧福晋,嫡福晋没有跟来,自然是要问上一声的。 乌雅氏的样子坐马车怕是受罪,可别出了问题,到时候怪她没有提醒。 “奴才可以,劳侧福晋关心!” 乌雅氏咬了咬唇,心里对关宝宝恨的不得了。 她这好不容易侍寝了,侧福晋就赶着收拾她了,竟然打着留下她的注意,她身子再难受也不能留下,自然是跟着主子爷走的。 若是留下了,说不得就被落下了,主子爷转身就忘记她了。 “你可别逞强!”关宝宝皱眉。 “雨后的路本就不平,也不好走,可别到时候要人照应,给人添麻烦!我瞧着你之前坐马车可还晕马车的!” “侧福晋放心,奴才会注意的,不会有事,奴才只是初次出门不习惯,如今习惯了想来就不会晕马车了。” 乌雅氏垂着眼帘,轻声说道。 “那就好,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关宝宝见乌雅氏这么说,也不再多话。 该提的她提点了,有什么也不管她的事情。 胤禛本是回来瞧东西有没有准备妥当,却瞧见了关宝宝对乌雅氏说的那番话,皱了皱眉,心里一下子不得劲。 看着关宝宝竟然会有种对她不满的感觉,她竟然能这么若无其事的说这些话,话里多数的意还是关心乌雅氏,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故意装作不在意? “给主子爷请安!”关宝宝转身瞧见胤禛站在几步之外,缓缓地福了福身子。 “给主子爷请安!”后面伺候的人接着请安道。 “走吧!” 胤禛看了看关宝宝,又看了看一脸娇羞的乌雅氏,眼神闪了闪,随即淡淡的说道。 关宝宝走在胤禛后面,头都没抬一下,规规矩矩的跟在后面,走到自己的马车面前。 虎子忙从马车上拿出了一张矮的凳子,关宝宝踩着凳子由着小虎子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半掀开,关宝宝伸出手扶了一下,踩到马车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看着胤禛已经一踩马镫,骑在了马上,背影看起来高大挺拔,器宇轩昂。 关宝宝放下马车帘子坐了进去,并没有看到胤禛回头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乌雅氏正上马车,见胤禛往回望,误以为是在瞧她,朝着胤禛又是羞涩一笑,才艰难的上了马车。 “十三,十四那里怎么样了?” 胤禛回头,面无表情的问道身边的苏培盛。 苏培盛这两日是夹着尾巴做人,能减少存在感就尽量不说话,当然,胤禛问了他也不能不答。 “回主子爷的话,就在后面,早就准备妥当了。” “只是十四爷吵着要骑马,奴才没敢自作主张。”苏培盛低眉哈腰的说道。 “一路都吵着要骑马,那就给他准备一匹温顺的马,骑上一天就不折腾了,让侍卫们随后留意着就行了。” 胤禛瞥了眼苏培盛,乌雅氏一事,胤禛最后也没有罚下人们,而是记了板子以后再秋后算账。 出行路上因为格格爬床惩罚下人,传出去了,胤禛丢不起这个人! 只是瞧着苏培盛那低眉哈腰的样子,特别不顺眼,腿用力蹬马镫,拉了拉缰绳,马儿就朝前慢慢的走了。 苏培盛见状,忙往后走,安排马儿给十四爷,顺便十三爷也备了一匹,都是吵着骑马的主子,十三爷只是没有十四爷那般嚷嚷,含蓄点罢了。 从出行就想要骑马,一开始是为着他们安全着想,想着他们还小,胤禛很有耐心的和他们周旋,今日没有耐心了,便不管他们了。 关宝宝靠在马车里,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坠儿以为关宝宝是瞧着乌雅氏那样子不开心了,便开口说道: “格格,外面泥土还潮着,没什么尘土,要不要瞧瞧外面的风景?” 关宝宝听了,有点精神,从出来这些天,一直就是窝在马车里,关在屋子里,都没好好瞧过外面的天空,随手就掀开了帘子。 “说来这场雨倒是便宜了我,时间卡得刚刚好,还能瞧瞧风景。” 马车走得不快,因为队伍拖得长,前面活动的慢,后面自然更慢。 现在还是早上,太阳倒不是很大,出了茶庄,外面是一条大道,不知道通往哪里。 不过,大道的两边树木还不少,枯树上都长出了嫩芽,绿叶上还挂着水珠,阳光撒下来,如钻石般闪亮。 小鸟在天地间飞来飞去,唱着春天的歌,正是春耕的时候,田里,地里少不了忙碌的声影。瞧着这春天的气息,心里免得烦闷平静了不少。 是的,关宝宝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其实心里是烦闷不已的。 头天晚上还羞涩矫情的让人家回去休息,第二天人家不紧睡得香,还吃了顿大餐,让她早饭都难以下咽。 看着乌雅氏的样子更是心理不爽,面上一副春光满面,羞涩娇羞,那矫揉造作的样关宝宝恨不得转身眼不见为净。 关宝宝知道她现在的心里状态不对,没出来前胤禛睡其她人,她都没多大反应。 这出来后怎么就反应那么大?一定是她大姨妈前后几天状态不对,肯定是这样的。 “这样的场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百姓耕田种地,虽然疲惫,但是脸上的神情确实满足的,感觉大自然充满了生机!” 关宝宝瞧着忙碌的人,接着说道。 “奴才也觉得是这样的,这样忙碌的生活才算是真实的。” 坠儿看着外面的场景,也点头说道。 “只是,农民辛辛苦苦劳作,最后到手的粮食却不一定温饱。” 薛申月向来是安安静静不说话的人,竟然也开始搭话。 “百姓生活在最底层,确实是艰难,看天吃饭。” 不过,薛申月说的这些也是常态,朝廷征收赋税,上缴粮食养国家,军队多数是靠百姓上缴的赋税。 “是啊,老天若是不开眼,收成的时候,赋税一上交,家里指不定余粮都没有,卖儿卖女的多不胜数。” 薛申月脸上没有笑意,淡淡的开口。 “……” 这话题沉重了,薛申月是跟着薛神医行医多年,必然是见过这些,才说的那么的沉重,笃定。 都说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食以安为先,安以质为本,质以诚为根。 说的就是国家以百姓安居乐业为繁荣的基础,百姓有吃才能存活,所以民以食为天。 食物要以安全为前提,安全又以质量为根本;诚信则是保证质量的基础。 这句话出自孙中山《上李鸿章书》,关宝宝看过这本书,记住了这段话。 当然,这时候孙中山还没出生。 里面还有句“夫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不足食胡以养民?”。 百姓都吃不饱穿不暖,何来安居乐业? 其实康熙看到的欣欣向荣的景象只是表面,百姓只有在春耕的时候充满了希望。 应该看看百姓上缴赋税后的景象,这样感觉才不像自欺欺人。 康熙虽说也是着重表示以民为本,看中民生,实行起来确实很困难。 他于国家功绩显赫,除鳌拜,平三藩,收复台湾,讨葛尔丹。 但是,打仗的粮草是赋税里面的,用的是百姓上缴赋税的粮食。 当然,官官相护,贪污不断,也是导致百姓艰难的重要原因。 人的贪婪是永远存在的,所以贪官才会不断,哪个时空都是一样的。现代社会都还有温饱解决不到的人,何况是这个时空,皇权主义。 “要是没有偷盗,抢劫,打家劫舍。没有贪官,没有地主,没有沉重的赋税,没有民族战争,到处都是和平的……天下的人都没有私心,每个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更好,百姓更好。当然大同世界只是个向往,想要实现是不可能的……” 关宝宝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世界谁都向往。 礼运大同 关宝宝因为薛申月的话感叹, 没有了之前看到农耕的轻松了。 说这话只是感叹这个社会, 当然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并不大。 但是, 外面骑马的胤帧和胤祥正好那么巧经过,刚好就听到了 关宝宝这话惹得两人看了过来,坠儿眼疾手快看到有马骑了过来, 立马放下帘子。 所以,胤帧偏头什么都没见到。 胤祥晃了一眼,觉得有些熟悉, 再一想, 这本来就是四哥的女眷,貌似他见过的就是当初那个庶福晋? 那和害的四哥放了他们鸽子的那个人? 两人好不容易骑上马背,这时候车队慢慢的才快起来,两人一夹马肚, 追着胤禛的马去了。 “四哥……” 胤祥骑马来到胤禛身边不远处,对着挺直着背膀的胤禛喊道。胤帧随后,但是却没有开口叫人。 “骑慢点, 这里道路不宽, 不适合跑马!” 胤禛听了回头,看到两人真的骑着马出来了,敛了敛神,淡淡的提醒道。 “我们知道, 不跑马都行, 正好雨后的空气不错, 出来透透气, 总好过整天呆在马车里,烦闷的很!” 胤帧难得的没有反驳胤帧的话,想来是出宫后心情好,那几天坐马车里面憋闷,能骑马出来了格外舒坦! “也别骑太久,你们没有经验,一天下来容易受罪,反正后面多的是机会,到了木兰围场再没人拘着你们了。” 胤禛见胤帧说这话,点了点头,男孩子坐不住很正常,想骑马不奇怪。 他们这些皇子都是六岁启蒙,去上书房学习,四书五经,满汉文字,文武兼备,骑马射箭都是满人天生都该有的本事。 所以,满人十岁左右的孩子会骑马比比皆是。 胤禛冷冷提醒的话,十四想撇嘴,想了想没有反驳。 额娘交代过,出门在外不要惹麻烦,尽量不要和人有冲突,这里不比宫里,还是要识时务点,他也十来岁了,懂很多了。 “四哥,刚才听到一番话,弟弟竟然不是很懂。” 胤祥点了点头,笑着回头瞄了一眼关宝宝坐的马车,问道。 “嗯?”胤禛撇了胤祥一眼。 “皇阿玛讲的大同世界,如今不是正往这个方向实行吗?” “皇阿玛平定三番,收复台湾,征讨葛尔丹,治理贪官,赈灾放粮,体恤百姓亲自微服体察民情,不都是功绩吗?” “瞧着这些百姓脸上的向往之情,不是对生活的满足吗?为何弟弟却听到了大同世界难以实现的话?” “皇阿玛的功绩自然是显赫的,那你知道何谓大同?” 胤禛看着胤祥,认真的问道。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胤帧正学这些,当即念了出来。 他虽然是小霸王,但是学习这一块有德妃的提醒,为了讨康熙开心,还是不会拉下的,再有他记忆力还是不错。 “何解?” 胤禛看着胤帧又问道。 理解这一块,还不在胤帧能知道的范围,胤帧皱眉不开心了,他能背这么长一段礼运大同篇皇阿玛可是夸他厉害。 胤禛这会儿不夸他,还让他讲寓意,显摆自己厉害。他可是大了他一般好不好? 胤祥倒是懂,但是看着胤禛没有说话。 “若是路上掉了一百两银子,百姓却为下一餐愁眉不展,你说百姓捡是不捡?” “若是天灾人祸百姓被迫流离失所,为了生存暴动的例子比比皆是,是为何?” “你们记得李洵一案的结局,可有想到他的本性?朝中大部分人没有不贪的,各地官员贪污受贿多的是,这风气始终不能平下来,人性的自私注定了很难实现大同世界。” 胤禛坐在马背上看着劳作的百姓,想的和关宝宝是一样的。 看起来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但是实际上背后的艰辛付出和收入是不成正比的。 “大同确实是人向往的生活,可那只是幻想的生活。” “你们还小,等你们大点,接触朝政办差的时候,就能深有体会!” 胤禛看了眼似懂非懂的胤祥,和一头蒙的胤帧,难得的安慰说道。 “四哥说这话让弟弟觉得我们连女子都不如了。” 十三是个谦虚和煦开朗的人,当即惭愧的说道: “我们从小进上书房学习,竟然不及女子看得明白。” “谁?”胤禛疑惑问道。 “四哥的侧福晋啊!刚才就是经过马车无意间听到的。” 胤祥回头,看了眼跟在他们后面的马车。 关宝宝做的马车其实是胤禛的马车,胤禛没有单独给关宝宝安排马车。 所以关宝宝一直以为这是胤禛安排给自己的,然后胤禛自己没有马车。 马车是皇子的座驾,当然不会小,所以,关宝宝和几个丫头才都能挤得下。 乌雅氏的马车就显得小得多了,多两个人就会特别拥挤。乌雅氏身边红桃都是坐在马车前面赶车位置的旁边的。 胤禛听了回头看了眼,马车帘子晃动,根本看不到人,就回头了。 “你怎么知道那是谁?刚才不是没看见?”十四没好气的说道。 怎么他们什么都知道,好像显得他无能一样。 “皇阿玛御前不是有个叫费阿蛮的侍卫?刚才帘子晃动不小心看到了,是个侧福晋好似和费阿蛮长得像,就猜想是侧福晋了。” 十三可不能说他见过这位,还是胤禛介绍过的,随即扯了一个理由道。 “再说了,四哥不是只带了为侧福晋和一位格格吗?那格格你在永和宫应该见过的。” 不是乌雅格格,那就是那位侧福晋了! “就是皇阿玛提拔的那个三等侍卫,和阿扎兰一起的那个人?” 十四这时候来兴趣了,阿扎兰作为简亲王的庶子,雅尔江阿的弟弟。 倒是挺雅尔江阿提过几回,三等侍卫处当差,和当初救驾有功的那个关氏费德兴在一处,十四有印象的。 好似如今也在御前侍卫随行出当差。 “好像是跟着一起出来了,有机会倒是去见识见识,当时他是怎么救驾的,向他讨教讨教。” 十四对练武感兴趣,对功夫好的人也很感兴趣! “就是他,我才那么肯定的,等到了五台山,或是承德的时候,我们一起去会会他。” 胤祥点头,哈哈附和着胤帧道。 “……” 胤禛心里震动不已,没想到关宝宝能通过这些表面的现象,看到本质上去。 再一次回头,看到关宝宝的马车侧帘子刚好被掀开,露出她白.皙的脸,马车一晃一晃的,发髻上的流苏也随着摆动。 恰好关宝宝也朝着胤禛的方向看去,两眼一下子对上。 两人就这遥遥望着,好半响关宝宝敛了敛眼睑放下帘子。 胤禛眼神暗了暗,这丫头怕是也不对劲,一个笑脸都没有很反常。 呼了一口气,沉沉的心稍稍松了点,她怕是闷着吃醋了,没让他瞧出来。 得让苏培盛找点什么稀奇的东西哄一哄。 关宝宝只是想看一看骑马的两位皇子走远了没,还在没在外面,有没有听到他们说的话。 她说的话对于皇家的人来说过了,关宝宝心里担忧才掀帘子,没想到刚好看到胤禛回头。 她是愣住了,难不成十三爷他们真的听到了,然后告诉胤禛了? 然后,他就回头了? 等她回过神,两人已经遥望好一会儿,关宝宝担心的放下帘子,心里打着鼓。 在胤禛面前,她从来不会说关于朝政方面的半个字,刚才她说的似乎不少。 她说的是《礼运大同篇》和孙中山的《上李鸿章书》,都扯上了民生,会不会警告她? 她虽然语文是学渣一个,对好多历史都忘完了,但是像马关条约,辛亥革命,第一次,第二次世界大战等等大事件还是能记得的。 还有些比较著名的文学书籍也是还有点印象。 “应该没什么事吧!”关宝宝自言自语的说道。 “应该没什么事,坠儿瞧见有人就放下帘子了。” 坠儿以为关宝宝是担心被人瞧见脸,妇人一般是不能抛头露脸的,那是汉人,满人讲究的就没那么多了。 “就是见到了也没多大关系,都是主子爷的兄弟,应该没什么关系的。” “嗯。” 关宝宝像是回答一般轻轻点了点头。 “格格要不要吃点心?或者给您泡杯茶?” 坠儿转移话题说道。 “不想吃点心,这两天嘴巴淡。”关宝宝摇头,没兴趣的说道。 “马车晃晃悠悠的还是不要泡茶了,麻烦!” “那格格要不要和青画商量绣活的事?这新图纸不是好了吗?” 坠儿接着说道。 “主子是春困了吗?” 青墨一直没说话,瞧着关宝宝不得劲的样子,开口问道。 然后冲坠儿眨了眨眼,摇了摇头。 坠儿愣了一下,就连青画也是担心的看着关宝宝,坠儿这才反应过来。 “可能吧!” 困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无聊的就想睡觉。 可是早起没多久,又没那么容易睡着。 “那就靠着歇一歇,还有好些路程要赶呢!” 坠儿忙从马车底下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个软的小褥子,整理了一下,垫在关宝宝头边,小声说道。 关宝宝就真的闭上眼睛靠在那里。坠儿算是明白过来,自家格格怕是心里是真的不舒坦了,很少见到格格这个样子。 出门的时候就是她见到乌雅氏的样子,心里就不高兴,何况是格格。 坠儿眼珠子转了转,掀开帘子坐到了马车外面,和小虎子并排着,小声的对着小虎子道。 双皮奶 “等会儿苏公公若是过来, 就说格格午膳想吃点甜品, 主子爷午膳的时候也送一份过去, 就说是格格的主意。” 小虎子下意识回头看了眼马车里面,可以帘子挡住看不到人。 又看了眼前面骑马的几位皇子,主子爷走在最前面, 苏培盛随后跟着,像是主子爷在交代什么一样,小虎子小声问道: “主子是不是很不开心?” “连你都看出来了?” 坠儿反应慢半拍的问道, 那自己还是比较迟钝了, 青墨她们瞧着都有察觉。 “主子话少了不少,脸上都没什么笑容,上马车的时候瞧着爷没回头,眼里的失落可是很明显的。” 小虎子压低了声音, 马车里面的其她人都听不见。 “主子想来是介意乌雅格格的事!” “……” 坠儿想了一下,从昨日用早膳就有点不对劲了。 当时她以为格格是不高兴,可是她见着格格作息什么都很正常, 便以为没什么, 在府里的时候又不是没有过的事,过了就过了。 可今日早上过后,格格明显情绪低落,除了请安, 面对主子爷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还那么不得劲, 坠儿才知道格格是介意乌雅格格了。 想到这里, 坠儿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乌雅氏坐的马车。 乌雅氏靠在马车里,马车不大,在坐的位置上垫了厚厚的一床被子,乌雅氏整个人是缩在被子里靠着马车的。 就是这样她还是忍不住皱眉,这马车的颠簸让她脸色苍白,可她咬牙忍着。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她是既开心,又庆幸。那晚她本已经觉得没有机会了,没想到却如愿以偿了。 开心过后就会想到胤禛对她的警告,似乎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到如今才的宠的原因。 刚进府,武氏的动作未必是牵连到她,而是永和宫的原因。 她和武氏都是永和宫送进来的,当时福晋临产,德妃娘娘送她们进来时机不对,所以才被不喜。 上次宫里德妃娘娘对主子爷的态度,让她猜想是不是因为母子不和的缘故。 直到那晚主子爷让她认清身份,才恍然,怕真的是母子有隔阂,所以她成了炮灰。 打定主意,以后尽量不联系永和宫,不要惹主子爷生气,等她有子有宠以后再帮主子爷缓和母子关系。 乌雅氏猜对了一半,另一半却跑到了另一个方向,以至于之后错失了机会,后悔不已。 这边胤禛正交代苏培盛中午想办法给关宝宝搞点特殊,弄点好吃的,那边坠儿也起了这样的心思。 于是,午膳的时候胤禛收到了关宝宝那便交代的甜品。 关宝宝这边却是吩咐私下给她做了几道爱吃的小菜。 马车上行走的时候从来是不会有炒菜这些的,只有停下来的时候才会有的。 一般都是现成做好的汤品,糕点,炖品之类的。 关宝宝吃着小菜,甜品,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是她自己转牛角尖了,她没有谈过恋爱,这习惯了一个人对你好,时间一久就理所当然的以为只会对她一个人好。 以前是在府里关起门来当看不见,现在出来了,乌雅氏可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时不时冒出来,她才会这般介意。 平复了一下不好的心情,提醒自己看开一些,不要有那么多的幻想,反正你不喜欢他,何必要强求人家一定对你好? 太霸道了些,这样不对。 胤禛收到以为是关宝宝吩咐的甜品,心里也不闷了,好心情的主动和胤祥,胤帧聊天。 胤祥和胤祉眼红的看着胤禛面前的甜品,他们只能吃糕点,干粮之类的,好过分。 “四哥吃独食,为何只有你有甜品,我们只能吃干粮?”因为歇了好几天,出行的队伍便很少停下来,所以,他们吃东西的时候都是会马车里。 但是呢,胤禛几个却没有,一边啃干粮,一边就着吊在马车上的水壶喝着下人们温好的水吃东西。 苏培盛送甜品过来的时候,胤禛听了直接停了下来下了马。 胤禛下马,胤祥和胤祉也停了下来。 眼见着胤禛打开一罐瓷盅,里面是有点像双皮奶的东西,也是关宝宝想出来的吃食。 制作方法很简单,牛乳和鸡蛋,糖,牛乳去腥味,熬制沸腾,冷却后与鸡蛋,熬好的糖搅拌均匀,倒入瓷盅蒸熟即可。 上面还放有橘瓣,花生粒,葡萄干这些东西,看起来就很好吃。 “……” 胤禛瞥了眼说话的胤帧,他能说这是他女人给他准备的? 苏培盛见状自然赔笑的开口。 “这是我们侧福晋吩咐送来的,十三爷,十四爷若是要,奴才吩咐厨子再做两盅,只是怕得等晚上了,这马车上备的材料有限,多了不好存放,还得去采购。” “这是什么做的?似乎没怎么见过?” 胤祥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看了眼不甘心的胤帧,忙开口道。 “这是我们侧福晋想出来的吃食,奴才不是厨子,对这个不是很了解,不若等晚上奴才让厨子上菜的时候亲自解说一番?” 苏培盛很为难,他就是个跑腿的,哪里知道是什么做的? “那还不快去?” 胤帧皱着眉头说道。 “吩咐采办的多备一些,给皇阿玛和皇太后,太子,以及其他兄弟们都送些尝尝。” 胤禛三下五除二解决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苏培盛,翻身上马接着说道。 这两个弟弟都有了,肯定是不能吃独食,最先要孝敬的就是康熙,皇太后。所幸就都送一份去,不偏不倚的。 一路上都会有采办负责一天的食品供应,白天将就一下,晚上队伍停下的时候还是能好好吃上一顿。 不过花样就少了许多,负责一整个队伍里主子们的吃食,买东西就不能什么都买了,大部分是捡着那些方便存放,不易碎,不容易烂的来整的,可以多备上两天的。 一些极少金贵的就是给康熙,太后,太子准备的就是每天现买现做。 “那我们就等着四哥大厨的手艺了。” 胤祥哈哈笑着说道。 胤帧撇了撇嘴不说话,一夹马肚往前去了,胤祥随后跟上。 苏培盛自然是麻溜的跑到后面交代事情去了。 这吃进嘴的东西要送出去,就得小心再小心,不能有半点岔子! 关宝宝和胤禛之间的一场诡异的情况无形中就这样化解了,坠儿吩咐的双皮奶占了很大的功劳,起码胤禛心里不别扭了。 当然当事人两个都不知道对方生气了,为何生气了。 就是胤禛,也只是猜测关宝宝吃醋但不能确定。 因为前几天下雨,道路不是很畅通,走得就慢了,预定的时间没有到安排的目的地,所以晚上又得扎营。 今天的邹师傅就有的忙了,白天他是就着马车上的碳炉子给两位主子开了小灶,晚上负责的人就多了。 队伍一停就让小太监去领食材,这双皮奶几十个人的吃食可不是一下子就能搞定的。 所以,等他这里做好的时候,其他人晚膳都差不多吃好了。 胤禛和关宝宝,乌雅氏那里也没什么时间做菜了,就简简单单的上了点现成的吃的。 等双皮奶送到康熙,太后,太子,以及各位主子的手上的时候,正好做了饭后甜点,也是刚刚好。 康熙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吃食,既然是胤禛孝敬的,也没让人试吃,直接拿起放在一边的瓷羹。 入口是鲜甜,细滑,奶香浓郁,没有一般奶的膻味儿。 “这东西还不错,老四还对这些上心?” “四爷是孝顺,说是四爷侧福晋想出来的吃食,让厨子做了出来,四爷吃着好就想着万岁爷了。” 李德全一张老脸笑得皱了起来,说着让康熙开心的话。 “嗯,太后那里可有送?” 康熙想到这东西不错,其他人也该尝尝,顺口问道。 “这四爷哪能只顾着万岁爷拉下太后娘娘,各位主子都送了,一个都没落下。万岁爷这里还是四爷亲自送来的。” 李德全见康熙这样问,赶紧说道。 “他人在外面?那还不叫人进来?” 康熙瞥了眼李德全,一脸的威严震慑,李德全赔笑的说道: “这四爷又往太后那边去了。” “老四也是个认真的,还亲自提着东西跑。” 康熙听了点了点头,胤禛在他眼里一直是个认真,孝顺的孩子,连这些小东西都想着长辈。 “这东西不错,赏那厨子一百两银子,他那侧福晋赏几匹好的料子,一套金银首饰。把上次进贡的玉如意给老四,他不是爱茶吗?那太平猴魁给他送些过去。” 康熙赏赐人可不是小事,这双皮奶的反响这么大,是胤禛没想到的。 这玉如意皇家里是不少见的,但是大家看的是意义。 之前上贡的玉如意就四柄,康熙赏了太子一柄,太后那里一柄,后宫里面宜妃一柄,剩下的这一个就给了他,必然是让人眼红。 一碗吃食得了这些好处,有了胤禛这个好的开头,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其他皇子卯足了劲儿讨好康熙。 这其中除了太子和诚郡王以外,就属廉贝勒胤禩最积极。 至于康熙,儿子们孝顺,自然是高高兴兴的接下,然而,赏赐就没有了。 至于他们有没有失望,就不是康熙考虑的范围了。 厨子赏赐一百两银子没什么大的风.波,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关宝宝就不同了。 她只是一个侧福晋,因为这个意外的得到了康熙的赏赐,那就不光是赏赐了,还有恩典! 当然唯一出行的皇子福晋,诚郡王福晋董鄂氏就特别不是滋味。 这让别家的侧福晋压了自己一头,哪里开心的起来? 不讲理的十四 而关宝宝莫名其妙的得了赏赐都没反应过来, 坠儿对她为了讨关宝宝开心的行为有了这么大的后续, 也是没有想到的。 所以, 马车里的主仆几人是面面相觑! “这个,我是不是要去谢恩?” 康熙赏赐东西,如今她身份上来这样的情况应该是要谢恩的吧? 这里的奴才里面, 坠儿是和关宝宝一起进宫,这层次的规矩和关宝宝一样没接触到。 青画和青墨两人宫外半路杀进来的丫头也是不熟,薛申月就更不用说了。 要是段嬷嬷在的话说不定知道一些。 “奴才去问问苏公公?”青墨想了想小声问道。 康熙见不见关宝宝呢?当然是不会的了。 赏了东西就是给她脸面了, 哪里还会给她锦上添花? 她不过是自己儿子后院里的侧福晋, 若是福晋的话倒还会见上一见。 关宝宝松了一口气,关宝宝对康熙是敬畏的,一国之君啊! 见康熙要有很大的心理准备的,就这么去的话, 关宝宝担心出错,不用去最好,她也不需要再搞特殊。 现在她得了赏赐, 即便不出帐篷, 她也能感觉到来自其她女人四面八方传来的妒忌之意。 一路走走停停,到了山西境内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再到五台山的时候已经进了三月,五台山位于山西忻州市, 五台县。 五台山的气候寒凉, 比之京城更甚。 三月里了都还如寒冬腊月一般, 而且还伴着细雨, 片片飞雪。 所以,关宝宝的大氅就派上用场了。 五台山地势很高,一眼望去很是壮观,五座山峰耸立,雾蒙蒙的仙气缭绕,像是到达云层里一般。 因为山中多石,树木少见,远远就看的特别明显。 距离五台山还有一日路程的大队,已经能看到五台山的风光。 大队不能停在城里,直接在城外停下来。 康熙等主子们进了当地知府安排的别庄里,要歇个一两天,为上五台山上做准备。 当然,这么多人是不可能都上去的,上去的都是重量级的任务。 康熙,皇太后,太子是必须要去的,皇子们年幼的可以不去,两个公主也是可以不去的,当然他们要去也行的。 所以关宝宝等这些侧福晋女眷是不能上去的。 其他人要上去就得等康熙等人祈福,祭祀过后了。 当然,康熙祈福过后不定就马上走了! 倒是康熙等人还没上五台山的时候,关宝宝意外的见到了她的亲人,关氏费德兴,她的二哥。 胤帧是说到做到的人,这随行的队伍一停,就找上了正在当差的费德兴。 费德兴是三等侍卫,说是御前当差,其实就是负责距离康熙百米之内的安全问题。 保护康熙的安全的侍卫不少,胤帧直接拉着胤祥瞅准机会找上了费德兴,想找他切磋,骑马射箭。 费德兴见到两个皇子自然是惶恐的,他就三脚猫功夫,如今又在当差,哪里敢和皇子们胡闹? “这奴才可不敢!” 费德兴个头比一般的成年人要高一点,皮肤属于古铜色的,和关宝宝截然相反。 但是五官却和关宝宝神似,只是不是关宝宝的娃娃脸,而是硬气阳刚刀刻般帅气的脸。 “奴才还要当差,两位爷还是不要为难奴才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这里侍卫那么多,又不差你一个,回头爷找皇阿玛说一声就是了。” 十四皱了皱眉,抄着一口男童音,站在费德兴面前显得更矮,还要仰着头说话,气势上半点没有。 男孩子天生喜欢攀比,满人天生喜欢强者,十四对费德兴好奇,他一个主子自然不会考虑奴才的心情,当然也不容得他拒绝。 “你怕不是虚有其表?你不是满人吗?怎么那么怂?” “……” 这是怂的问题吗?费德兴心里很是无语,无缘无故两位皇子缠上来不,他能答应? 在其位谋其事这是原则问题好不?再说了,十四爷还是个小不点,他能跟他切磋? “十四弟,要不等他不当差的时候再说?” 胤祥看到费德兴一脸为难的表情,拍了拍胤帧的肩膀。他本来是不想这个时候来的,到木兰围场的时候多的是机会。 可是胤帧兴致高昂找着机会就把他拖过来了,到了他才知道胤帧的目的。 “不要,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 胤帧哼了一声,看着比他差不多高处三分一的费德兴,心里的那个劲较的更严重。 他学问拿得出手,而且他骑马射箭也是小有所成。 平日里身边的奴才把他夸得上天,他心里还是膨.胀的,以为自己比别人天生要强,很想证明一下自己。 他倒是去找过胤褆,结果胤褆根本不鸟他,年长的哥哥们都不愿和他较真。胤禟却蔑视他,所以他要证明自己。 费德兴的名声不小,要是他赢了费德兴,再上胤禟那里耀武扬威,那胤禟还敢瞧不起他? “你们在做什么?” 胤禛远远地瞧见胤帧和胤祥站在费德兴身边好久,忍不住走过来。 瞧见费德兴的脸,胤禛眼睛一眯,心里有了一点数,想到之前听胤帧和胤祥说的话,不用猜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四哥来的正好,到时候给我们当裁判。” 胤帧出来后第一次叫胤禛四哥,神色还算和善的说道。 “胡闹,你这是耽误人家当差,你前几天骑马受的伤好了?” 胤禛冷着脸压低声音对着胤帧说道。 之前吵着要骑马,小孩子细皮嫩.肉的,小半天都能磨破皮。胤祥和胤祉虽然骑得慢,一天下来腿部的位置都受了伤,好几天不能骑马。 这是又好了伤疤忘了疼,来找人切磋,就他那三脚猫,小短腿,人家不用武都能撂倒他,这是被伺候的人捧得太高了,不知天高地厚。 “哪里就耽误了?就一会儿功夫,他要一早应下来,这会儿只怕就结束了,赛马射箭能用多少时间?” 胤帧可不会承认自己的问题,硬着脖子看着胤禛说道。 “有那闲工夫,就去找你的哈哈珠子多练练,等你长到人家那么大的时候再说,你这个头人家就是胜了也是胜之不武。” 胤禛嘴巴不饶人,哪里痛往那里踩。 皇子阿哥身边都是有哈哈珠子在身边的,这哈哈珠子的作用就是给皇子当陪练,玩伴,就是伴读的意。 长大后就是皇子,阿哥们身边的得力助手。 当然,哈哈珠子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皇子,阿哥若是犯了错,受罚的就是这些哈哈珠子,也就是说他们也是皇子,阿哥的替罪羊。 果然胤帧听了这话像小兽一般炸毛了,怒声说道: “你这是看不起人,长得高了不起啊?”说完仰着脖子垫着脚,涨红着脸看着胤禛。 胤祥见状拉着胤帧退后一步,对胤禛说道: “四哥,这是弟弟的注意,您……” “这是奴才不好,惹了十四爷生气,四爷只管罚奴才,奴才万不敢多言!” 费德兴心里面发苦,眼见着这场面变成这样,赶紧抢下十三爷的话。 他可不敢让十三爷说完,他一个奴才哪有那个本事让主子担责任? “爷眼睛没瞎看的出来。” 胤祥是害怕他和胤帧杠起来,才相把责任捞在自己身上,胤禛那里不明白。看了眼抢话的费德兴,这是个明白事理的人,随即又说道: “你该干嘛干嘛去,杵在这里做什么?” 费德兴看到四爷瞥了他一眼,口气不是很好的对这他这么一说,费德兴赶紧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做了一个告退的手势。 “奴才这就去巡视,奴才告退。”费德兴说完,然后麻溜的滚了,跑得飞快。 胤禛说来也是头一回看到费德兴,平常没有留意,因为胤帧和胤祥的胡闹,知道是费德兴之后,借故黑脸支开了费德兴。 胤禛见十四一副不甘心,恼怒的样子也不想多说。 “十三,走了。”转身就走了。 留下跳脚的十四,和犹豫不决的胤祥,最后胤祥还是跟着胤禛走了。 因为苏培盛特意说胤禛找他有事商量。 结果,最后胤帧一人被留在原处,看着最后犹豫不决又远去的胤祥的背影,感觉受到了背叛一般,转身对着一直在他身后当透明的贴身太监踢了一脚。 “可恶!” 而被支开的费德兴,换班的时候被叫到了胤禛面前。 这位雍郡王他见得不多,但是关注的就不少了。 这是自己妹妹的夫君,全家都留意着。 说来雍郡王人品正直,刚正不阿,做事干净利落,办差能力强,这两年多的时间从光头阿哥直接升为雍郡王,是夫君的不二人选。 但是,却不是自家妹妹的夫君最好人选。 关宝宝俏皮,单纯,善良不适合皇家。但是她生在满人家族,身份高贵,躲不开选秀这一遭,进入皇家是必然。 但是,他们从来没想过关宝宝会以庶福晋这么低的位分进入皇子后院。 这让他们措手不及,妾室在皇家便是奴才,半个主子边都沾不上。 即便万岁爷开恩,允许私下给关宝宝送嫁妆,赏赐东西给她抬脸面,那也改变不了她成为妾的事实。 再家千宠万疼长大的人,谁愿意送进宫让人磋磨? 费德兴固然遛鸟逗狗无所事事,对这个从小就受难的妹妹是打心眼疼爱的,不比费阿蛮和那拉氏少。 眼见着这样的情况,便一直想办法帮她。 从军是当时最快最好的选择,于是不顾双亲的不舍担忧下依然奔赴战场。 战场上的血腥他是第一次见,他也是个未满二十的男子,第一次上战场的血腥场面哪里见过?心里面也是恐惧不已。 见费德兴 但是他是抱着立功的心态来的, 必须适应, 为了关宝宝, 时刻警惕寻找立功的机会,最后冒死立功救下万岁爷也是凭着这个执念。 身体倒下的那一刻心里只想着家人,希望他们过得好。 万幸他只是手臂受伤, 虽然深可见骨,万分惊险,但好歹活了下来。 回京之后万岁爷论功行赏, 他多想用自己的功劳直接奏请关宝宝的位分, 可又怕适得其反。 关宝宝进宫一年多毫无半点消息露出来,他们倒也想过直接去问四皇子。 可又怕四爷多想,以为是他们娘家故意给关宝宝撑腰。 他们只有什么都不做才是对关宝宝最好的。 四福晋奏请关宝宝为侧福晋的时候,他们是既担心, 又庆幸。 担心为什么四福晋会主动请封,官面上的理由都是为了取信外人,不值得深究。 庆幸的是关宝宝成为侧福晋之后就有机会出席宫里的各种场面, 就能够见到她了。 但是中秋过后, 那拉氏回来哭诉关宝宝,以为她受了很多委屈,着实让人担心了好久。 好在雍郡王开府,坠儿亲自回来报信, 乔迁宴那拉氏的确认, 再知道关宝宝的具体状况后, 家里面才算是真的对她放心不少。 不管他们一家在面子上对皇家有多恭恭敬敬的, 因为胤禛的原因,关宝宝给他做妾,家里面打心眼里对胤禛没什么好感。 但是之后发现四爷对关宝宝确实很好,他对关宝宝爱屋及乌这个事。 为她的及笄礼,特意请了那拉氏和费阿蛮去观礼,算是见证了关宝宝的成长,他们才算彻底改变了他们的想法。 所以,费德兴见到胤禛的时候是恭恭敬敬的,心里面也没有唯一的妹妹被抢走的别扭。 “奴才给四爷请安。” 费德兴跟在苏培盛后面,在胤禛面前站定,对着胤禛单膝下跪请安道。 “起吧!”胤禛淡淡的说道。 “谢四爷!”费德兴听了立马站了起来。 费德兴站起来之后比胤禛高出小半个头,他比同龄人高,差不多一米九这样,人高马大的,但看起来不粗狂。 地方官员安排的别庄在里城不远的靠山的地方,按说来到当地应该住官府。 但是呢,他们人口众多官府也塞不下那么多人口,分开住的话请安又不太方便,所幸都住在一个庄子里方便。 五台山的地势高,这里的天气凉,别庄里倒是没有多少能看的花草,倒是耐寒的树种的多,不过三春季节还能看到腊梅,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胤禛住的屋子正好对着一棵腊梅,年份瞧起来不小,一眼望去盛开的梅花能挡住一扇窗户的视野。 胤禛站在窗户边,双手背在身后,回头淡淡的问。 “知道爷找你来是什么事?” “奴才不知,望四爷提点。”费德兴站定后,老实的回道。 “今日十四的事情。” 胤禛盯着费德兴的脸,那张脸和关宝宝相似,若年龄相仿的话,这兄妹俩说是双胎都不为过。 不同的脸型能瞧出如此相似的感觉,基因还是很重要的。 “奴才今日从未见过十四爷,不知四爷说的是什么事?”费德兴眨了眨眼反问道。 十八.九的年纪瞧起来和胤禛的沉稳相比,还是显得稚气了些,一脸茫然的看着四爷。 只是,费德兴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哪里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从来主子和奴才两个,没有主子不对的时候,错的永远是奴才。 当然,四爷说没发生,那就是没发生,维护了弟弟,也算维护了自己。 “嗯,没见过最好。” 胤禛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还算识趣不用点明。 “奴才忙着巡视,没有机会见到十四爷。” 费德兴嘿嘿一笑,有些吊儿郎当的的样子,双手放在身体两侧,有些停不下来一般的扯了扯衣服。 “瞧着你心思通透,可想过以后什么打算?” 胤禛只当没见到费德兴这个样,这个人前途还是可观的,又是关宝宝的兄长,算是他的连襟。 能有魄力上战场,战场上能有救驾的勇气,是个可塑之才,给他请个军师用得好说不得会是另外一个年羹尧。 “奴才如今在侍卫处当差,万岁爷让奴才做什么,奴才自然就做什么。” 费德兴心里一跳,四爷这话的意思不会是他想的一样,要为他安排打算?嘴上却不慢,说出心里的想法。 万岁爷正值壮年,他只要坚守本职,不愁没有出头的日子,没必要另外找别的路子,虽然他们一家已经被列为雍郡王一派。 雍郡王跟在太子身后做事,属于保皇派。 “你拳脚功夫如何?” 嗯,看得清,没有急着为自己打算。 “奴才从前不学无术,这拳脚功夫就如女子的花拳绣腿一般,不怎么中用。” 费德兴不好意思的说道。 他去打仗,救驾,不见得拳脚功夫就好,只是当时铆着一股劲想立功。 他拳脚功夫不过是平日里锻炼身体随便练练的,或者和街上小混混打架的一点小经验,反应快了罢了。 “你在御前当差,拳脚功夫自然不能太差,爷回京之后给你安排个功夫不错的人,以免今后碰上什么特殊情况,拖了后腿。” 胤禛瞧着他说的不像玩笑,沉吟了一下道。 抱着侥幸和冲劲的心里,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还是要足够的防身本事,不仅是为了护驾,还要自保。 心里既然打着培养他,胤禛就不会让他继续在御前混日子。 “奴才谢四爷抬举。” 费德兴以为四爷是想给他调职位,没想到却是要给他安排习武的师傅。 他选了武这一条路,就是一条随时面对刀林剑雨的路,没有足够的本事,很吃亏。 四爷这怕是因为关宝宝才会给他特意安排,或者是关宝宝提了什么! “奴才人笨,劳四爷操心了。” “嗯!”胤禛嗯了一声,淡淡的说道。 “自己人爷才会费心思。”说这话,那模样很高冷范! “阿宝……不,侧福晋可好?奴才出行以来一直未见到侧福晋露面。” 费德兴听四爷这样的话,瞄了眼四爷没有表情的脸,试探的说道。 “……” 阿宝?是她的小名?这是什么鬼名字?叫的那么随意? “去请你关主子过来。”胤禛听了看了眼站在一边的苏培盛,淡淡的吩咐道。 “是!”苏培盛感觉屋子里的温度冷了不少,是不是碳炉子的碳少了,不够暖了。 费德兴明显也感觉到了屋子里凉凉的风,偷瞄了眼四爷本是放松背在背后的手,这会儿变成了拳头。 费德兴想了下是不是他说错了话……难不成是不小心唤了关宝宝的小名? 费德兴也是成亲好几年的人了,如今是夫妻琴瑟和鸣,恩爱有加,子嗣不愁。 貌似能理解这个不开心的心态是因为什么,心里玩味的想着,要不再探探? 雍郡王宠爱关宝宝的表现,几次随着关宝宝送的回礼,都是跟着关宝宝一起添砖加瓦。 他们多少以为雍郡王对关宝宝是新鲜感还未过,但似乎不是? 苏培盛笑眯眯的来请关宝宝,关宝宝正在作画。 这个小的院子都是一览无遗的,关宝宝就在离胤禛不远的屋子,自然看到了那一树寒梅,看得她欣喜不已,自然就忍不住提笔作画。 一路走来这段时间,很少有不在马车的时候,有时候兴致来了也会在晚上画上一幅春色图。 这个时候还能瞧见寒梅,虽然只有片片飞雪,落地化水,但是纷飞的雪中,梅花傲骨独立,清雅高洁,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关宝宝放下手里的毛笔,吩咐坠儿好生清洗收捡她的绘画工具,桌上的半成品摊在那里没有动,等她回来的时候再接着完成。 “给爷请安!” 关宝宝这是继乌雅氏那件事之后,第一次单独去胤禛的屋子。 那天过后,关宝宝后知后觉的知道帐篷的问题,吩咐奴才搭了一个她自己的帐篷出来,之后的日子都是自觉地分开,免得住在一起胤禛有需求显得尴尬。 胤禛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看到关宝宝的动作没有阻止,倒不是生气,而是有些事胤禛要搞清楚,所以这些天也没有单独见关宝宝。 “你们聊,爷出去走走!” 胤禛看着关宝宝眼神一暗,抬步走了出去。 “……” 关宝宝诧异,请安的动作一顿,低着的头缓缓抬起来,才发觉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看着费德兴那张熟悉的脸,关宝宝惊讶的张了张嘴,听到房门吱呀一声关上,关宝宝回过神来。 “二哥?”关宝宝轻唤。 他怎么会在这里?出来这么长时间关宝宝不曾单独出去过,也根本没想到费德兴会随驾的事情。 费阿蛮,那拉氏是想到关宝宝本就会一同出行,迟早是会见到费德兴的,便没有特地送信给关宝宝。 所以,关宝宝根本就不知道费德兴一起会出来,不然,那里能拖到现在? 她肯定早就求了胤禛见上一见了,从她选秀开始,他们可是真真实实的三年没见了。 上次回去匆匆忙忙的,只见到了那拉氏,两位兄长和费德兴都在当差,没有在家。 因为从觉远寺回来的时间不定,那几日朝廷又是紧张时刻,没敢赶上去告假触霉头,所以费阿蛮爷几个都错过了见关宝宝的时机。 “阿宝!” 胤禛走出去,远远的就能听到费德兴大声的唤道,脚步一顿,捏了捏背在身后的手。 这人表面上恭敬,实则不够谨慎,圆滑,沉稳。 让个十岁小孩子缠上脱不开身,得好好调.教一下。 别扭 胤禛听得屋子里轻快的谈话声一阵磨牙, 黝黑的眼眸看着面前挺拔的树木, 冷气直往外冒。 惹得苏培盛忍不住挪了挪脚步, 瞥了眼屋子里欢声畅聊的人,咽了咽口水。 苏培盛觉得侧福晋应该是没什么事,那关小爷只怕是要小心了。 费德兴心里打着小心思, 说话的时候几步走到大开的窗户边,正好看到胤禛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 四爷黑着一张侧脸背后双手紧握,苏培盛忍不住倒退的脚步, 眼里闪过笑意, 很满意看到的反应。 “二哥?”关宝宝诧异,上前一步打算瞄一眼费德兴在看什么。 费德兴立马转身,看着关宝宝道: “阿宝,好久没见到你了, 长高了点。” “真的?” 关宝宝很奇怪的见到费德兴没有两眼泪汪汪,听了他的话开心的问道。 这两年多貌似个头没见长多少啊,难不成是她自己和身边的人每日都见, 看不出什么差别?上次胤禛外出回来似乎也说她长了点个。 关宝宝在这里是属于个头比较矮的群体, 十五了岁了坠儿都蹿出一个头了,她却长的没那么明显,愁的她平日里都不怎么穿绣花鞋,花盆底显高。 今日不过是在屋子里作画, 穿了绣花鞋方便活动, 苏培盛来请的时候没多想的就出门了。 “长了这么点!” 费德兴伸出一节小手指头, 掐着关节处比了比说道。 “啊……” 关宝宝瞄了瞄, 失望的啊了一声。 “不怕,你才及笄,迟早还会长高的,你瞧二哥的个头,你怎么都不能只这个个头的不是?” 费德兴看到关宝宝失望的表情,伸出比划的手摸了摸关宝宝的头笑着说道。 “我也觉得!” 关宝宝看了看比她进宫时候高出半个头的费德兴,点了点头。 没道理全家个头都不低,她却不长个的道理不是?现在可能是长得晚点罢了。 “我都没收到阿玛,额娘的书信,都不知道二哥也一起出来了,不然早就想办法去见你了。” 关宝宝嘟了嘟嘴,很自然的说道,亲近的一点陌生的感觉都没有。 “二哥坐!” 关宝宝没有觉得这是胤禛的屋子一般,走到桌子边挪了挪屋里的凳子,指了指让费德兴坐下说话。 费德兴见状也是不客气,当做在自己家一般坐了下来,很自然的拿起坐上的茶壶倒水喝。 “二哥在当差,又一直在赶路没什么时间,也就今日四爷召唤才敢过来。” 这茶水是苏培盛不久前正换上来的,还是热的,关宝宝捧起茶杯凑到嘴边疑惑地说道。 “四爷?” “不是你向四爷提过什么吗?” 费德兴瞧着关宝宝的样子,反问道。 “没有啊!我都不知道你在这里。” 关宝宝摇了摇头,无辜的看着费德兴。 “哦,那就是四爷今日有事交代。” 费德兴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儿,面上笑着看着关宝宝。 原来四爷并不是随意叫他过来的给他安排练武师傅,只怕是看在关宝宝的面上,打算用他,现在要培养他? “二哥黑了不少。” 关宝宝打量着费德兴古铜色的肤色,开口问道: “在御前辛苦吗?是不是晚上还要守夜?” “嗯,男人就要这样,才有男人味儿。” 费德兴哈哈的笑,很是自豪的拍了拍胸膛说道: “侍卫们换班守夜,对于男人来说不算辛苦,那些如今在军营里训练的人才算是真的辛苦。” “听说晚上蚊虫很多,回头我让坠儿给你送点防虫的药膏。”关宝宝抿嘴一笑接着说道。 “夜里晚上凉,这个季节湿气重你也要注意换下受潮的衣服,可别受寒了。” “阿宝何时懂得操心二哥这些了?出门前你二嫂叮嘱过,都记着的,你该操心的是你们四爷才是。” 费德兴惊奇打量了关宝宝好久,嘴里啧啧的说道,故意做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惹得关宝宝瞪了他一眼。 “我这是好心提醒你,你却来笑话我了?” 关宝宝瞪了眼费德兴,没好气的说道。 “二哥怎你都快当阿玛了,怎么还这样?”吊儿郎当的样子,瞧着都不成熟。 “哪能啊!”这一瞪,费德兴心的软了。 “这是在你面前才这样,二哥好久都没见到你了!” 这个妹妹小他四岁,懂事的时候又遭遇了大罪,全家人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的。 家里人口少,没有什么姨娘生的庶子。 从小就一直听着大哥念叨想要妹妹,最后自己出生的时候却没能如他如所愿。 少不懂事的时候以为妹妹是个什么稀奇的生物,跟着起哄。 从关宝宝出生之后,大哥时不时的喜欢往她身边凑,偶尔还忍不住捏她圆嘟嘟的脸,笑得开心的不得了。 他也有样学样,新奇的发现,每次还是奶娃娃的关宝宝裂开嘴笑,露出粉.嫩的牙床,他心里出奇的温暖,喜悦。 后来,他知道这是血脉的牵绊。就像大哥虽然对他在学堂时调皮的时候无可奈何,还是会给他收拾烂摊子一样,他们是亲人。 关宝宝五岁那年他九岁,懂事了,明白了她要一直睡下去就可能失去她,再也见不到她了。 捂着被子偷偷地哭了起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后来的两年,总是忍不住往她住的屋子里走。 以前的日子习惯了每天去瞧一瞧,再去的时候屋子里冷冷清清的,忍不住想她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他想带她去摘还没熟透的果子,然后苦着脸咬上两口就人给他。 想带她去掏鸟窝,然后把掏出来的鸟蛋拿到厨房煮来吃,看着她眼眶红红的的责备他吃鸟蛋。 带她去花园里采花,带她庄子里的荷塘里捞莲蓬…… 好在两年后她回来了,费德兴是每天想着法子的往她面前凑。 他害怕两年的时间关宝宝对家人产生陌生的感觉,然后忘记了他这个二哥,每天想办法逗她开心。 两年在寺庙里的生活,本来就腼腆害羞的关宝宝,变得不爱说话。 有了费德兴的调剂,才慢慢的开朗起来。 所以关宝宝和费德兴兄妹两个亲近,说话随意的多。 但是好似没过多久一样,他们两兄弟成亲了,家里面马上就开始张罗关宝宝选秀的事,上下打点,甚至求到了万岁爷的面前,只是事与愿违。 家里面其实都知道,因为她五台山这一遭,关宝宝躲不开皇家的束缚。 兄妹两个聊得差不多的时候,胤禛踩着点进来了。 两人正坐在桌边喝着茶,似乎胤禛进来才发觉这屋子不是在家里,也不是关宝宝闺房。 关宝宝和费德兴尴尬的站了起来,放下手里的茶盏,动作一致,看得胤禛心里又是一阵不舒坦。 费德兴嘿嘿一笑,不能不识趣,忙开口告退。 “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你先早点回去休息,爷找他还有事。” 胤禛像是没听到费德兴说话,看向有些局促的关宝宝轻声说道。 关宝宝下意识看了眼费德兴,然后看了看胤禛,没有多话,对着胤禛福了福身子由着苏培盛开门出去了。 “四爷可是有什么事情交代?” 费德兴整了整吊儿郎当的面容,一本正经的问道。 “嗯。”胤禛点了点头。 关宝宝出去后,隐隐约约只听到了这两句话,然后里面压低了声音,她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见到了自己的亲人,关宝宝开心的不得了,晚膳的时候忍不住吩咐吩咐小虎子找邹师傅加餐,像是在东院里一样,知道胤禛要来,兴致勃勃。 点完之后才想到从乌雅氏那件事过后,他们近来好似还没有坐在一起好好用上一餐,有点忐忑! 屋子里就关宝宝和坠儿两人,青墨上厨房帮关宝宝煎药了,青画忙着给关宝宝赶制一套方便外出的衣裳,窝在房间没出来。 至于薛申月是能不出门就不露面的人,不显存在感。 关宝宝有些忐忑的看着坠儿问道: “要不还是算了?爷这两天忙着安排上五台山一事,怕是没有时间。” “格格,再忙的人都是要吃饭喝水的,趁着今日正好请主子爷过来。您都别扭了好些天了,没得便宜了乌雅格格不是?” 坠儿本来也是兴致勃勃的,这些天眼看着格格和主子爷两个人交际少的可怜,正愁呢! 上次送的甜品本来以为是个转机,但是呢?主子爷虽然没再找乌雅格格了,可也没往格格这儿来,就连平时骑马累了也不上马车。 “我哪有别扭?” 关宝宝听到坠儿说别扭,马上瞪着坠儿,心里特别反感这俩字,很不高兴。 “没有,没有!” 坠儿见着情形像是要炸毛一样,赶紧摇头。 “但是格格今日见了二公子,您不得表示表示?说不得主子爷正等着您去请呢!” “要不你去?” 关宝宝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 “格格,您这样是没有诚意的。” 坠儿很无奈的说道。 “……” 诚意是什么?请吃饭还要分人去请? “要不写个小纸条,坠儿给您送过去吧,也是一样的?” 坠儿看到关宝宝犹豫的表情,脑子一转说道。 “算了,几步路的事情,写什么纸条。” 几步路怂的写纸条,没得闹笑话。 关宝宝起身往门口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犹豫的停了一下。 坠儿忙走上前,轻轻推了推关宝宝,探头看了眼外面胤禛的房门,见房门外苏培盛站在外面,房门打开,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 “格格,你倒是快一点啊!等一下主子爷用完膳了,你准备这么多东西不是浪费了?” 胤禛房门口,正好苏培盛能听得见望了过来。 ※※※※※※※※※※※※※※※※※※※※ 说好的三十号爆更几天,今天六章哦! 马上就要上五台山了,宝宝的这个臭毛病就快好了! 欢迎小可爱们多多留言,这两天留言的小可爱有惊喜哦! 温情 苏培盛多精明的人, 立马明白坠儿的意思。当即对着屋里正准备点膳的胤禛说道: “爷, 侧福晋那边想来有安排, 您看?” 胤禛坐在屋子里,听到苏培盛的话顿一顿,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淡淡的嗯了一声,这门开着他也听到了。 关宝宝并没有看外面, 没好气的对着坠儿说道: “你急个什么劲?毛毛躁躁的。” “格格您说呢?这不是怕您反悔嘛!” 坠儿赔笑故意说道。 “谁说我反悔了?乱说, 起开忙你的去。” 关宝宝听不得这么激的话,一脚踏出门口,哼哼的说道。 凭着这股劲儿,一口气来到胤禛门口, 苏培盛也不请安,直接单手给关宝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到了这里也不容关宝宝犹豫了,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对着正在喝茶的胤禛福了福身子。 “爷……” “嗯!” 胤禛看着关宝宝, 眼神闪了闪,点了点头,一副高冷的样子。 “爷可用膳了?” 关宝宝磨蹭了一下,往胤禛跟前挪了两步, 偏头试探的问道。 “正准备叫!” 胤禛余光见到关宝宝这个动作, 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但他还是淡淡的说道。 这丫头可难得主动来找他, 这忐忑的模样可不像平日那俏皮的模样。 “正好,妾身已经叫了,是新的菜式爷要不要尝尝?” 关宝宝松了一口气,别她还没请人家就已经用了。 关宝宝自己都没发觉,她别扭的时候在胤禛面前称谓都不一样。 “那就一起吧!” 胤禛很随意的说道。 心里确实很受用,面色缓了缓正打算开口让她坐下说话,却听到她下一句话收了话。 “妾身二哥走了?” 关宝宝正放松一点,随口问道。 两个人也不知道聊了什么,有什么事情交代。 “……” 胤禛眼里的笑意一顿,好在他侧身的位置关宝宝没有瞧见他的眼。 胤禛心里冷哼,不走留下来干什么? 等着你请他吃饭? “我以为……妾身以为还没有呢!” 胤禛没有回话,关宝宝正放松一点的身体,又忐忑起来,张嘴呐呐的说道。 “……” 这别扭的称呼,胤禛听了更不快了,冷气直往外冒。 “……” 好像扯话题不成功,聊崩了。 关宝宝尴尬的站在那里,两个人都不开口。 关宝宝好一会儿偏头,见着脸色不怎么好看的胤禛,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心里不是什么滋味儿。 他们两个好些天都没好好说过话了,无缘无故的貌似就这样了。 想到这里关宝宝又想到了源头乌雅氏,咬了咬唇不开心。 关宝宝干脆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凳子上,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一口饮尽。 却没想到这茶是刚换上的,还有些烫。 关宝宝一下吐倒了茶盏里烫的蹦了起来,茶盏从手上脱落,剩下的茶水溅到关宝宝手上,忍不住叫出声。 “嘶……” 胤禛本就是打算看关宝宝这纠结的反应,很少见到她这个样子。 一直变着花样逗他开心的关宝宝,从上次貌似吃醋之后就没见到了。 见这情况胤禛哪里还稳的住一张冷脸,伸手抓住关宝宝被烫的手,揽着她把她拉到一边,远离桌子,桌子上的水倒出来顺着桌面流到地上。 胤禛反应快,两人身上都没有沾到水,只关宝宝的手背红了起来,随即扬声喊道: “苏培盛……” 苏培盛本就听到了动静,胤禛一唤马上就进来了,见着情形连忙上屋子里一角拿来出门备好的药箱。 坠儿本就在门外守着,看到这样哪里还能站着,烫到了就要用凉水缓缓,但是关宝宝身子不好沾凉的,这个天气本来就寒凉。 “格格,坠儿帮您上药。” 苏培盛找到烫伤药递到坠儿手上,坠儿见到一直被胤禛揽在身边抓着的有些红肿的手小声说道,然后轻轻的对着伤处吹气帮她缓解。 “瞧着有些严重,去把随行的太医叫来。” 胤禛皱眉,看着比之前还要红肿的手背,吩咐苏培盛道。 “不用……没有多疼,只是看着严重就不要叫太医了,免得这么大张旗鼓的闹了笑话。” 关宝宝侧身抬头,另一只手摁住了胤禛握着她手上的那只手,赶紧阻止说道。 这么点小伤就叫太医,太娇气了些。 却没想到她自己本就长得张娃娃脸,个头不高,靠在胤禛怀里本就显得娇娇小小的,瞧着就是个娇气的人儿。 “别忍着!” 胤禛低头,低沉的声音道。 “没有,没多疼,上点药明日就好了。” 关宝宝听着那低沉的声音,才反应过来现在正靠在胤禛怀里,面上红晕慢慢的晕开,小声说道。 “你去把屋子收拾一下。” 胤禛本就低着头,看着这小丫头的变化,紧了紧握住关宝宝胳膊的手,喉头一滚,对着坠儿淡淡的说道。 “是。” 坠儿见状把手里的药递给苏培盛,就去收拾桌面上的残局,有主子爷为格格上药,她还是麻溜的收拾东西就出去吧,没得碍眼。 坠儿麻溜的先腾了地儿出来,胤禛拥着关宝宝,把她摁在了桌前。 接过苏培盛手里递上来的烫伤药,坐在关宝宝身边。 这烫伤药是用一个小瓷瓶装好得膏状的东西,掀开盖子,里面清清凉凉的味道扑面而来,像是薄荷的味道一般。 胤禛用干净的棉布沾了药膏,轻轻地抹到关宝宝红肿的手背,那小心的样子让关宝宝忍不住直直的看着他,忘记了心里因为想起乌雅氏的别扭。 刚毅的侧脸,剑眉,隐隐露出丝丝柔情,让她心跳忍不住漏了一拍,看着他的眼神变得不同以往的淡漠。 “疼吗?” 像是感觉到了关宝宝的视线,胤禛偏头,看到关宝宝那难得的眼里的温柔,声音更柔了。 “疼就说出来。” “不疼!” 关宝宝摇头,胤禛的手脚很轻,药膏凉凉的一点都没感觉到疼。 “你怎么做事毛手毛脚的,这么不小心?刚刚不是还说你那小丫头毛毛躁躁的,主仆两人都这么粗枝大叶的?” 胤禛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被点名的坠儿正准备出门的,忍不住背着两位主子吐了吐舌头,出门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好意思的看着一旁慢一步跟着出来的一脸忍笑的苏培盛,一溜烟端着东西跑了。 两人之间难得的温情画面,一个温柔,一个腼腆娇羞。 然并没有维持多久,苏培盛硬着头皮敲门推门进来。 出门前的柔情画面他是看得见得,可是两人不能不用膳啊,这天儿膳食冷的快,回锅的味道就不美了,何况这是侧福晋她特意叫的新的菜式,不能砸了吧? 但是,苏培盛还是遭了胤禛的冷眼,那寒气冻的他直哆嗦。 关宝宝明显也感觉到,眨了眨眼,扯了下胤禛的袖子。 “你最好是真的有事!” 这话说得威胁之意不要太明显,回头看关宝宝的时候有很快的敛眼里的冷意,然后又是那个温柔的给关宝宝上药的那个人。 “可是晚膳好了?” 关宝宝噎了一下,她的本意是让他不要太冷,她好尴尬!结果……关宝宝忙开口问道,算是给苏培盛解围。 “是,请主子爷和侧福晋移步!” 苏培盛早就习惯了主子爷变脸的技术,心里没有半点对胤禛的不恭敬。 主子爷只是喜欢放冷气而已,不轻易罚他们这些尽心伺候的奴才的,反而每个月还会因为自己冷脸怪脾气在月俸上对他们慷慨大方。 苏培盛早就捋顺了胤禛的脾气了,但是还是关宝宝的好意露出感激之情。 桌上已经摆好了菜品,鱼香肉丝,爆炒螺肉,血鸭,糖醋里脊,配上了山西最有名的酒窝面,来到山西不能漏了油茶和拉面,以及时令的素菜,凉菜满满的一桌。 油茶做的是素油茶,这做发种类就多了,牛油茶,羊油茶,素茶,面茶等等。 还有这太原的拉面胤禛都是见过吃过的,上辈子每一次随着康熙巡视太原,上五台山经过这里都会尝尝,很不错的吃食,冬日里吃上一碗油茶暖上一整天。 胤禛指了指鱼香肉丝,爆炒螺肉,血鸭这几道菜问道: “这几样就是新菜?是什么做的?” 胤禛对关宝宝上次的猪肚,猪大肠有阴影,只要有了新菜式都要先确认,看看是不是他能接受的,免得到时候让这丫头看笑话。 说实话,除了鱼香肉丝,另外两道菜卖相其实不怎么好。 血鸭和螺肉都是偏暗的颜色,不像红彤彤,绿油油的那么养眼。 “这是爆炒螺肉,这是田间里捞出来的螺蛳肉,主子爷应该没吃过。” “不过这东西可比得上山间野味,只是因为它长在田间里,比鸡鸭鱼肉这些家养的东西好吃,属于海鲜类的吃食,很干净的。” 关宝宝哪里不明白胤禛的顾及,当即挑了一道觉得里面最不容易接受的爆炒螺肉说道。 “民间有种清明螺肉,胜似鹅的说法,这个时候正是吃它的最佳时候,好不容易出门,怎么能错过?” 因为关宝宝不能吃太刺激的食物,这螺肉就只有一点点辣味,平常人不吃辣的都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胤禛怀疑的夹了块螺肉,递到关宝宝嘴边,主要她自己介绍吃食的时候,眼睛都要冒光了,就差没流口水了,胤禛也不好让她盯着先吃不是? 关宝宝眨了眨眼,以为是胤禛没吃过这个东西,不敢吃。 张嘴就吃下了胤禛递过来的肉,到嘴的螺蛳肉鲜味浓郁,很是好吃,关宝宝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下去,一脸的满足。 胤禛看她这样嘴角扯了扯,很想笑话她。 这人一到吃的时候,大蒜都能让她吃出美味。 在民间倒是听过清明螺,胜似鹅的说法,只是这种东西在宫里上不得台面,便没有尝过。 出门的时候多数办差,没有时间专门去吃这么一道菜,基本上在外都是简简单单解决吃食。 倒是他沾关宝宝的光,吃了不少稀奇古怪的食物。 胤禛怀疑 例如, 糖醋类的食物, 宫里并不会把肉类做出甜的味道, 基本上要保持各类肉的原味,那样才称之鲜。 再如海鲜类的吃食,也都是吃海鲜的鲜味儿。 哪像关宝宝的主意多, 除了清蒸外,还能红烧,还能把海鲜弄成丸子, 煮锅子, 也就是关宝宝说的火锅。 胤禛对关宝宝整出来的火锅可是记忆犹新,貌似他们家准备开火锅店来着。 胤禛吃过一回红汤的锅子,关宝宝特意煮了鸳鸯锅子,冬日里那叫一个舒坦。 胤禛伸出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 螺肉都是比较有嚼劲的,肥美,鲜香, 确实是还不错。 关宝宝以为胤禛不喜欢, 打算放弃螺肉,正要拿起筷子介绍其它两道菜,就见胤禛就着刚才喂她的筷子开吃了。 那筷子她用过了的,他们这样是不是算间接的那什么了? 关宝宝心里突突的跳了起来, 拿着筷子夹了菜就往嘴里塞, 时不时见到胤禛手里的筷子在她面前晃悠, 眼神闪烁不定。 关宝宝突然安静的不说话, 惹得胤禛偏头。 这丫头的脸上总是藏不住这些小儿女间的心思,那双总往他筷子上瞄的眼睛,胤禛也反映过来。 他是很自然做出的这番动作,没想到忌讳,介意的心思。 看到关宝宝这个样,心里像被羽毛挠了挠,很享受这感觉。 胤禛也不让她介绍了,那鱼香肉丝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闻着有股鱼的香味,想来是用鱼做的? 入口柔滑软嫩,带点酸辣甜的味道,很下饭。 这口感倒是不像鱼,倒像是猪肉。 那血鸭,胤禛瞧着关宝宝吃得满嘴的油,还有黑色的渣渣留在嘴边,尝试的夹了一块,随即就走上了关宝宝的吃货道路。 最后两人一人一碗油茶下肚,满满的一桌子菜,给两人扫的差不多了。 两人用完膳,那就是洗漱休息的事了,胤禛走到窗边的桌子上,拿起关宝宝的半成品,一副还没上完色的腊梅图。 “久没见你的画作了,进步了不少。” “这画好了爷拿去裱好了挂书房里。” 胤禛看着这画,眼里的满意之色很是明显,很不客气的直接决定了这画的归属权。 “东院的书房?” 关宝宝一听马上接口,她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很满意这幅画的,他就这样拿走? “你那房间里哪里挂得下?放前院里!” 胤禛撇了关宝宝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 “……” 哪里挂不下了? 明明就是想贪了她的画,总是那么一本正经,口是心非,当她不知道? “既然如此,爷何不提上一首诗?” 看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单单是一纸梅花,点点纷飞的白雪,显得单调了一些。 “最好是再留个印章最好。” “小院栽梅一两行,画空疏影满衣裳。冰华化雪月添白,一日东风一日香。” 关宝宝都提议了,胤禛自然是不介意锦上添花的,瞧见胤禛提笔,关宝宝赶紧倒水磨墨。 胤禛的字很有风骨,康熙喜欢临摹董其昌书法。 所以,幼年时候胤禛多为临摹康熙的字体,所以他写的是董其昌字体,提腕有力,字体清宛挺秀,字体间还有种疏淡韵味。 关宝宝的毛笔字多是娟秀的小楷,没有什么风骨,不像胤禛随手提笔的字,那么的行云流水。 完事胤禛从袖笼里拿出一枚小小的印章,那印章上还有红色的印泥。 把印章对着口呼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左下角提诗的下面一印,红色方正的“圆明居士”显现出来,不是很明显。 关宝宝站在胤禛的右手边,这时候绕过胤禛背后走到了左边,凑着小脑袋看着那个印记轻声念了出来。 “圆明……什么?” 因为胤禛印的不是很明显,所以关宝宝很认真的确认了一番。 “是圆明居士?” “嗯!”胤禛点头。 “怎么是这样一个名字?” 不是应该刻个本名,或者是一个小名?怎么叫个圆明居士? “这是个佛号,爷常去觉远寺与觉远大师探讨佛理,遂自己给自己命了一个佛号。” 上辈子康熙赏赐圆明园给他的时候,非常巧合的和他的佛号一致,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所以,对圆明园里各个建筑的修建,都是亲自设计,废了他不少的心血。 但是,后来圆明园的遭遇让他恨不能只当没看见,后辈的无能让它毁灭殆尽。 “哦!” 这圆明居士和圆明园没什么关联吧? 她历史再渣,记性再不好,她也知道中国清史上,圆明园遭英法联军占领,对圆明园疯狂的抢夺破坏,最后火烧圆明园,大火持续了三天三夜。 再后来好似还有八国联军对圆明园的再一次破坏,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才作为遗址保护起来。 “你说什么?” 胤禛听到关宝宝喃喃的嘀咕声,有些错愕的看向她。 圆明园?他没听错? 她怎么知道……心里面是惊涛骇浪,实在是没能控制自己的表情。 “啊?” 关宝宝听得胤禛略微提高的嗓音,无意识的啊了一声,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看着像狼一样盯着她的胤禛,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然后胤禛的理解是心虚,收起脸上的表情,胤禛稳了稳心神问道: “你刚才念叨圆明园什么?” “圆明园?不是圆明居士吗?” 关宝宝张了张嘴,无辜的说道。 心里却是懊恼不已,她似乎有呐呐自语的习惯,怎么总是会不心里话无意识的说出来? 不知道这圆明园现世了没有,在谁的名下?她也不敢问出来,只能装糊涂。 “……” 他确信没有听错,她提了圆明园,火烧圆明园。 所以,关宝宝很有可能是和他一样重生的,知道历史的走向,才会知道火烧圆明园。 因为,这时候圆明园还没有作为避暑庄园赐给他,那是在他封雍亲王的时候康熙才赏赐下来的,还有圆明园的遭遇,那是未来才会发生的事。 胤禛捏了捏放在身后的手,他在想关宝宝重生以前是谁? 是他后院本来就有的人,还是其他? 这两年胤禛在关宝宝身边这么放松,有没有漏出什么不同,她有没有发现他的不同,或者是她有没有发觉他重生的秘密? 他是在二十九年那一年重生的,当时得知还是佟贵妃的孝懿皇后时日无多,受不了刺激晕了过去,才会重生过来。那么关宝宝是什么时候? 她的遭遇胤禛基本上是清楚的,难不成她也是那个时候? 从五台山回来的时候? 可她是二十七年昏迷了七天被送走的,二十九年被送回来的,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她自己都不清楚。 他和她之间必然是有联系的,满大清这么多的人,为何那么巧两人生活在了一起? 上次觉远大师对他暗示的话犹还记得,说她是他的贵人,命中注定。 当时他以为是另外一层意思,以为是良人,她是他的良人。 那么细细想来,还是说自己有可能是因为关宝宝才能重生的? 或者是她是他重生的关键? 她生来十五年,虽有富贵之命,却有孤苦一生的批命,遭遇了几番大罪,是不是天道反噬的结果? 胤禛心里是天马行空的猜测,这鬼神一说谁也说不准。 万一他想错了,她是知道他是最后夺嫡的赢家,才会…… “嗯。” 他也不敢明着试探,在不清楚她到底知道多少秘密的情况下。 胤禛重生的秘密是不能让其他人发现的,这是有违天道轮回的事,所以,若是……只怕他的后院就不能留她了。 “爷手上沾了墨,我帮你洗洗?” 关宝宝见胤禛只是嗯了一声,偷偷瞄了眼他的脸,没有看出其他不同,向来是听了她的话随口一问的,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见胤禛手上沾了墨水,马上转移话题,浅笑的拉着他的手说道。 “好。” 胤禛深邃的眼眸盯着关宝宝,看着她冲他浅笑,他觉得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她真的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自己怕是下不去手的。 关宝宝开门吩咐人打水进来,门口青墨站在那里,坠儿守了一天去休息了,晚上是青墨守夜。听得关宝宝的话,很快就打了热水上来。 关宝宝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小手在胤禛的大手上轻轻地揉搓,时不时的抬头看他一眼,温馨的场面慢慢的压下了胤禛心里的惊天骇浪。 回想起这两年多的时光,她并没有做什么有违常理的事情,倒是在后院里被人欺负得还不了手,足足养了两年时间还未痊愈。 若是她知道未来的事,想来也不会被乌拉那拉氏那么容易就得手了,必然是谨慎防备的。 胤禛知道是因为对她的不同,他在为她找借口。 两辈子以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他欢喜的女子,不想因为他的猜忌打破如今的平静。 姑且先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放一边,想到费德兴对关宝宝的昵称,胤禛沉吟了一下开口问道: “你有小名?” “啊?” 关宝宝偏头,拿起一旁的帕子给胤禛擦了擦手,顺口回道: “有啊!” “费德兴唤你什么?” 胤禛由着她的动作,看似很随意,其实很别扭的问道。 “阿宝啊!我阿玛,额娘都这么唤我的。” 关宝宝笑了笑,家里人都是这么称呼她的,有记忆以来一直唤她阿宝,很亲近的称呼。 “……” 胤禛脸都感觉僵住了,还不止一个人这么唤? “俗!” “……” 关宝宝噎住,怎么就俗了? 这叫亲昵好不好? 关宝宝想要顶回去,却看了胤禛有点别扭的样子,一下子反应过来。 ※※※※※※※※※※※※※※※※※※※※ 宝宝的秘密被胤禛察觉了,那么,什么时候才会知道关宝宝的真实身份? 上山 感情刚才胤禛本来就有所和缓, 为何有冷气外冒了, 原来是因为她提了她二哥? 想了想之前费德兴往窗外瞄的举动, 像是猜到了什么一般。 关宝宝很想忍住想笑的冲动,但是忍不住, 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引得胤禛脸色一黑,倒是不别扭了,阴沉沉的样子像是要炸毛了。 “我还有另外一个小名。” 关宝宝伸出右手忙拉着胤禛的手, 嘿嘿一笑,神秘的说道。 “?” 关他什么事?不过胤禛看着被拉住的手还是拉长着耳朵,表面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爷就不想知道?” 关宝宝对胤禛别扭的样子早就摸透了,怎么顺毛也是信手拈来的。 “爷不说话是想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你想说就说。” 胤禛眼神一转,看着那小丫头一脸的得意样, 伸手扯开关宝宝拉着的手, 离开洗手的地方往关宝宝的闺床走去,像是赌气一般别扭的不像话。 “叫宝宝,是不是很好听?” 关宝宝忙跟在胤禛身后,卖乖的说道。 “……” 胤禛脚步一顿,关宝宝眼疾手快的倒退一步没有撞到她的后背。 好听?比阿宝还肉麻!回头瞧见她一副卖乖的样子, 很想捏她的脸。 “所以, 爷以后可以叫我宝宝,除了你, 别人可不知道的。” 关宝宝眨巴着眼, 感觉自己萌萌哒。 “好!” 胤禛一听这话, 眼里的笑意流出来,这鬼灵精怪,故意卖乖的样子,实在是板不起脸来了。 关宝宝笑得很开心,放在背后的手忍不住比了一个耶的手势,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关宝宝的手被烫到只是当时看得严重,上了药很快就消了不少,到了第二天只看得到一点红印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当然胤禛的药膏效果也有很大的作用。 五台山最低海拔六百多米,最高三千多米,真正上山差不多就要两天的时间,康熙等人的目标是在两千多米的望海峰等地方,至于那最高的清凉寺要等上山祭祀过后了。 前两日飘了雪水,上山的路没那么好走,走走停停差不多花了两天的时间。 这次上去的女眷就只有皇太后,宜妃以及诚郡王福晋董鄂氏,七公主,九公主。 女眷都是用简单的轿撵工具,不似男子的体力那么好,关宝宝穿着一身太监服装跟在胤禛身后偷偷的上山了。 这衣服也是这两日青画连夜赶制出来的,她体型较小,一般的太监衣服穿起来都不合身,套在身上反而打眼。薛申月和青墨两人也是跟在一起乔装上山。 坠儿和青画两人得留在别庄里面,免得被人发现她不再,好在比她身份高点的基本上都上山了,不会有什么人找她。 五台山上的钟声庄严又神圣,从灵魂深处带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她们现在的身份是不能单独行动的,所以,胤禛到哪里,她们就到哪里。 康熙上去自然是提前打点好的,还没到山上的庙里,远远的就能见到位于正门处朝下的天梯两侧站满了穿着僧服的和尚。 里面留发的俗家弟子也不少,没有吾皇万岁荡气的声音,而是行了庄严的佛礼。 整整齐齐的看得在队伍里的关宝宝眼前一晃,似乎这样的场面见过一般。 也是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地点,只不过康熙身边的不是皇太后,似乎是另外一个人,身穿明黄色的高贵女子,那是谁? 这时候大家都是一步一步往上走,没有谁是特殊的。 爬这步子上去是一件庄严的事情,不容关宝宝晃神,苏培盛见关宝宝步子慢了用手里的拂尘顶了顶关宝宝身侧的青墨。 青墨顺着苏培盛的眼睛,看到关宝宝惶然的样子,拉了拉她的袖子。 关宝宝也只是一晃神,她以前的记忆中不曾见过康熙,所以不可能是她的记忆,可能刚才的画面只是一个幻觉罢了。 关宝宝回了青墨一个微笑,跟在胤禛身后,一步一步! 最上方站着一位留着白胡须的老和尚,手里拿着禅杖,身穿袈裟。 康熙走在最前面,太子紧随其后,之后是宜妃负责皇太后,两位公主跟在身边,胤禛站的位置就属于靠中后的地方。 老和尚等到康熙踏上最后一步,才往侧后方退后一步,给康熙行礼。 “阿弥陀佛,圣上万安!” “悟道大师免礼!” 康熙伸手虚扶了一下。 悟道大师乃清凉山上德高望重的大师,应该说是悟道方丈大师。 五台山上常年气候多寒,盛夏也是不见炎暑,是个很好的避暑的地方,所以,五台山又称清凉山。 “太子殿下,皇太后千岁!” 悟道大师又对着太子和皇太后行礼,太子见康熙对他这般有礼,当即跟着回了一个佛礼。 “大师有礼!” 之后又对着众人道了一句。 “阿弥陀佛!” 关宝宝随着众人双手合十,虔诚的念道: “阿弥陀佛!” 悟道大师迎着众人踏入了庄重的大门,进去之后入眼的就是一条长长的路,正门对着的地方远远地瞧见一座一人高的大香炉,里面点满了香,烟气袅袅的。 再进去就是放有弥勒佛像的正屋,门口立着手持金刚杵的金刚想,里面两侧放满了大大小小的小佛像,还有十八罗汉等等! 两面的递上放有蒲团,上面坐着闭目念经的高僧,嘴里面念的是般若波罗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关宝宝捏了捏放在两侧的手,般若经,就是这个,似乎每一日都有人在她耳边年这个般若经。 悟道大师她没印象,悄悄地抬头,扫过两侧念经的高僧们,都是陌生的面孔。 关宝宝心里忽然烦躁起来,五台山上德高望重的大师今日必然是聚集在这里面的,但是她都没有印象,难不成阿玛额娘骗了她?给她念经的是个小沙弥? 可是送她出山的师傅穿着不像一个普通和尚,他和那些念经的大师穿得一样啊!难不成还有谁没有来? 康熙礼佛,祈福,其实就是在这里面随着众位大师,以及悟道方丈一起念经,自然就不是般若经了,而是一部华严经,这不是短时间就能完成的,最少也要用上七天左右。 所以,庙里面碰上大的场合一般都是会有法会,时间为七日左右。 在这之前还得先焚香沐浴过后,以示对佛祖的尊重。 所以康熙是先上香,斋戒,念经就是第二日的事情了。 这上香,自然不能那么多人都在里面,于是,胤禛回头看了眼关宝宝,示意苏培盛掩护关宝宝出去。 这里面人一进去就显得拥挤了,奴才们自然是要留在外面的。 这么庄重的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里面,自然不会留意到关宝宝几人出来。 这时候大家都出去,关宝宝她们很容易就混了出去。 寺庙里面都是大同小异的,大大小小的庙宇很多,苏培盛不能一直跟在关宝宝身边,把关宝宝送到了费德兴那里,又安排了两个隐藏在侍卫里面的自己人保护关宝宝。 这是胤禛第一次动用他名下的隐藏的势力,出宫以后培养的粘杆处的人,直接就告诉了费德兴。 这让费德兴侧目,皇子手里私下培养人手不为奇怪,皇子之间谁没点小心思的? 皇储的继承人谁规定了一定是皇太子? 自古以来登上皇位的人,又有多少是太子本尊的? 虽然四爷明面上是太子一派,瓜尔佳氏一族也是太子的后盾。 但是,若是太子不慈,四爷有意,他们一家未必不能拥里四爷不是? 可是把人安排出来保护女人就显得太儿女情长了,不过,对象是关宝宝的话,他是乐意看到的。 因为有胤禛的特意安排,费德兴今日并没有安排到特别明显的岗位,脱身是很容易的事情。 带着关宝宝几人绕到了一个较为安静,隐秘的禅房附近。 正好也是寺院里待客留宿客人的地方,胤禛早就让人打探好了上山后的住处,费德兴不知道地方,但是不妨碍暗中有人引路。 找到对应的屋子,几人立马进去,然后轻轻的关上房门。 这个房间里面如在觉远寺的禅房一样,简简单单的没有多余的东西,一张床,几个蒲团,一张桌子,关宝宝就着蒲团粗鲁的坐了下来。 上山的路她是徒步而行,早就累的不行,脚底都感觉起泡了,鞋子里面都感觉湿了,想来是那水泡破了的缘故。 只是费德兴在,关宝宝也不能直接脱了。 而费德兴是男人,粗枝大叶的想不到关宝宝会有这个情况。 “那日我们爷说是有事商量,就是让二哥上山后帮我?” 关宝宝舒了一口气,想到胤禛和费德兴单独商量事情,突然开口问道。 “嗯,四爷让我照顾你,想来只有我他才会放心?” 费德兴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关宝宝这么粗鲁的坐姿,摇了摇头。 “原来是真的啊!” 关宝宝本来只是猜测,没想到一到五台山附近,胤禛就开始私下给她安排,嗯!回去得好好的感谢他! “你是想找到当初给你念经的师傅?” 费德兴跟着坐下看着关宝宝很复杂,一脸的犹豫,纠结。 按说为了关宝宝的安全,他不该同样四爷的安排。 因为关宝宝当初是因为忘记了一些事情,才有所好转。 如今却要寻找那份记忆,等于是让她再走一趟鬼门关。 可是四爷的话,让他也左右为难。 她长大成亲了,有了自己的生活,自然希望她生活幸福美满。 晕血的症状一日不好,就是一个定时的炸弹。 若是被外人知道加以利用,又或是怀孕生子她亦是在鬼门关前徘徊。 关宝宝的惊人猜测 “二哥是不是也知道什么?” 关宝宝瞧着费德兴复杂的神情, 小声的问道。 她确信她阿玛额娘是知道一些事的, 只是不好告诉她。 可她瞧着费德兴似乎也知道, 难不成家里人都知道,只是瞒着她? “二哥若是知道什么就告诉我, 不要像额娘他们一样,以为是为我好不告诉我。” “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知道了那段记忆,对你来说比你如今的状况更糟?” 费德兴盯着关宝宝认真地说道。 “为何会这样说?” 关宝宝疑惑问道, 还有什么情况是比她现在还糟糕的? 每个月那几天不能下床,只能让别人帮忙,不能再糟糕了好不好? “你有一段你接受不了的记忆,才导致你昏迷不醒,被送出去。” 费德兴想了一下, 咬着牙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开口说道:“所以,如果你知道了那段记忆,万一……” 费德兴想到小时候模糊的记忆,关宝宝被送走之后,他躲在关宝宝的闺房里面哭, 在关宝宝屋子里面偷偷地抹泪。 有一回他在里面睡着了, 阿玛,额娘想来是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费德兴没想到他能听到一个那么大的秘密, 他不敢出声让阿玛, 额娘发现, 只有等他们走了,才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间。 九岁的费德兴虽说懂事一些,但也只是个大孩子,完全不能消化那样的事情。 于是,他好多天都不敢出门,害怕别人发现他的异样。 可能大家都沉浸在关宝宝离开的难过之中,对他的关注没有那么多,所以那拉氏和费德兴才没有发现。 后来,他渐渐的大了,知道这些事代表的什么,硬是没有和谁透漏一个字,就是他大哥费德赫都不知道。 关宝宝听了他的话,心里一提。 只觉得好似真相就在眼前,当然不愿意让他犹豫,忙开口说道: “二哥,你有没有想过当时我多大?现在我又多大了?五岁和十五岁的接受能力完全是不一样的,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的。” 五岁的小孩子看见老鼠都会怕,看见陌生人都会认生,和十五岁的人是不能比较的。 或者她当时见到的场面比较血腥?然后她病好了之后才会得了那么一个毛病? 五岁的孩子见血被吓得不清,才会昏迷不醒,这说的通。 “事情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的。” 费德兴听关宝宝这样说,叹了一口气,这件事会牵扯出不为人知的事情。 “我知道不简单,不然我就不会没了两年的记忆。” 关宝宝点头,她知道要是那么简单的话,阿玛,额娘也不会瞒着她了。 肯定是关乎性命,或者不可说的辛密。 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想知道,不想一直被蒙在鼓里。家人固然是为了保护她,可她作为当事人有权利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人希望自己会有一段不完整的记忆,好的坏的都一样。生活本来就是五味俱全的,不能因为它是苦的我就不需要它,这是我人生的经历。” 她现在成年了,不是一个需要大人承担责任的年纪了。 “我已经长大了,不是五六岁的小孩子,所以你们又怎么能替我决定我到底需要还是不需要?” “我们只是希望你好。” 费德兴听了有些动容,确实是如此。记忆不完全,换做是自己的话也是会介意的。 “我知道,所以在我发现阿玛,额娘对我有所隐瞒的时候,并没有一直逼问他们。他们年龄不小了,我不希望他们一直对我操心。” 关宝宝点头,她从来没有怪过阿玛,额娘对她的隐瞒。 他们必然有难言之隐,才会瞒着她。 当人父母的那里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身陷囹圄? 哪里能忍心看着她为病痛折磨? 她理解他们,不想让他们为难,所以不曾开口继续问下去。 但是不代表她就要一直接受这样的方式活下去,这样没有保障的日子,自己担心,阿玛额娘必然也是提着心。 “可是二哥,你若是知道什么,我希望你千万不要瞒着我,我不能一直过着现在这样的生活,没有保障,时刻胆战心惊,谨小慎微。因为身体不好事事避讳别人,活得那么艰难。” “我希望我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一个健康的身体才能好好的活下去,孝顺父母,关爱家人, “其实,我知道的并不多,我只是偷听到阿玛额娘的谈话,才知道一些。” 关宝宝的话说得他动容,费德兴到底是被关宝宝说服了,说起了他一直埋在心里的秘密。 “二十七年那一年,你是被太皇太后宫里的苏麻姑姑送出宫的。” 孝庄太后病逝后的第四天之后,她才被人送出宫,当时的她正好五岁。 “出宫后你就昏迷不醒,宫里面太皇太后薨逝,阿玛额娘并不敢声张,对外声称你八字弱,被邪崇冲撞,送到了城外的觉远寺。” “然而,实际是苏麻姑姑送信出宫,圣上默许的意思。” 那一年,孝庄太后薨逝,举国服丧。 那一年关宝宝被招进宫,家里无奈只得送进宫去。 因为是陪伴公主,那是康熙对他们家的恩德,哪里能拒绝? 但是,他们不知道,就是这一次送她进宫,让她遭遇了那么一场劫难,被送回家昏迷不醒。以至于后来离家两年,才能回来。 “我不知道你在宫里出了什么事,但是,皇上都知道了,苏麻姑姑亲自送你出来,那么就是不可说的大事,所以,阿玛额娘半句话都不敢提。” “至于你为什么会失去记忆,为什么会从五台山回去,我并不知道。” “二哥的意思是,我是在宫里出了事?我五岁前进过宫?” 关宝宝对于这样的消息有些意外,她昏迷和皇家沾上了关系? 那她要是查起来就费事很多了,如今出宫在外,宫里面的事情更不好打听了。 “你进宫是因为九公主,九公主养在皇太后身边,太子妃小时候进宫很得太皇太后喜欢,九公主养在皇太后身边,太皇太后见得多,对她较为宠爱。” “因为我们都是出自瓜尔佳氏一族,你和太子妃玩的好,所以就挑了你给九公主当塔拉温珠子,但是你进宫没到一个月就……” 塔拉温珠子正好和哈哈珠子一样,塔拉温珠子是给公主当玩伴,陪公主聊天,绣花,扑碟,解闷。 “这么说我之前见过太皇太后,皇太后,九公主?我也没有印象啊?” 她既然能模模糊糊记得有位念经的师傅,那么对于见过的人应该是有点印象的啊! 可她并不记得她见过她们,半点印象都没有。 “苏麻姑姑在送信过后没多少天就随着太皇太后走了!” 他想,关宝宝必然是粘上了皇家辛密,她能出宫必然是鬼门关走了一遭,苏麻姑姑从中周旋,让万岁爷大发慈悲放她出来。 “苏麻姑姑的意思,那么那个大师必然是和苏麻姑姑认识的,万岁爷能够默认,我选秀本来是不能过的,那么我进宫就是万岁爷的意思。” 是不是自己知道了什么皇家秘密,她才被安排在了五台山? 所以,回去之后才又让她进了皇家,在康熙的掌控之下? 所以,这样想来她的情况最清楚的人应该是万岁爷了? 尼玛!她到底是摊上了什么事? 不就是想治个病,找个病因,怎么就扯了那么多的事情出来。 “二哥可知道为何万岁爷几乎每隔一两年都要来趟五台山?祈福为何一定要安排到五台山?太皇太后在世的时候是不是常年喜欢呆在五台山?” 关宝宝忽然想到前不久上山爬天梯的时候,好似闪过一个画面,会不会……但是那个明黄色的女子年龄又对不上啊! “你想到了什么?” 费德兴听到关宝宝的话,瞧着她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问道。 “我得捋一捋,现在脑子里一团糟。” 关宝宝觉得她的想法有点不合常理,但是,似乎只有这样的想法,一切才说的通。 “民间传说五台山有万岁爷留念的故人,太皇太后每一年都会在五台山住上几月,二十七年末,太皇太后薨逝,觉远寺里有高僧出入讲法诵经,似乎也有僧人进宫,这个人应该和太皇太后,和万岁爷……” 一直在一旁站着的薛申月见关宝宝的表情,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出生民间,听过不少的传闻,若是结合关宝宝的话想想,似乎都能接的上一般。 “别说了……”关宝宝听到脑子好似搭上了一条线,突然低声喝止道。她心里突突的跳,平静不下来,不止她一人那样想,那么可能性就更高了。 她要确认一件事情,一件她可能犯了皇家忌讳的事。 现在前面的人差不多回来了,康熙是要斋戒沐浴过后才会诵经,也就是明天。 今天晚上就要确定一件事。 顺治爷是否真的如史书记载病疫的?是否只是对外的一个借口? 董鄂妃去世以后,顺治爷悲痛难忍以宫女为董鄂妃殉葬,又一度想要剃发为僧,会不会是真的这样做了? 每一次避暑的时候,康熙,皇太后为何总是绕道山西,再去河北承德? 清凉山上到底有什么让一国之君往来的理由? 先前康熙对悟道大师的礼让会不会是因为顺治爷就在这座山上? 顺治爷十八年二十四岁,如今不过康熙三十七年,若他还在也才五十左右,和悟道大师年龄相仿。 这样的年龄界限,排开了不少人,她只要从这样年龄的人中找一找,或许会有线索。 打探 胤禛回来了, 费德兴就不能呆在关宝宝身边 , 自然是悄悄溜了回去, 关宝宝的脚这时候才有时间查看。 青墨给关宝宝脱了鞋子,脚上的汗, 还有水泡破裂后把脚侵湿.了,没有活动,关宝宝的脚现在是冰凉的。 脱开袜子,明显的就能看到脚底好几个透明的水泡, 有几个破开了。 “就不该让你这么急着上来。” 说这话是因为看到关宝宝的脚的样子有点严重。胤禛见此皱眉,眼里闪过心疼之色。 “可是机会难得。” 关宝宝动了动有些凉的脚,看着胤禛说道。 青墨端了火盆子过来,放到关宝宝的脚边,给她烤一烤, 等她的脚暖和一点, 用温水给她洗了洗。 脚上水泡破了,沾水的时候关宝宝忍不住吸了口气。 “嘶!” “这伤没几天怕是好不了,所幸皇阿玛停在这里的时间不短,先养好了伤再说。” 胤禛揽过关宝宝,让青墨擦干脚, 开始给她处理伤口。 薛申月见此情况忙从身上掏出一排银针, 小心的给关宝宝挑破还是透亮的水泡,等里面的水流出来, 又从身上拿出备好的药抹在伤口处。 “我最怕时间来不及, 反正都上来了, 不能这个时候掉链子,这几天我会留意伤口,按时上药的,不用担心。” 关宝宝哪里肯这个时候养好伤再行动?一脸坚持的看着胤禛。 挑水泡不痛,这上药就有些刺激了。 这中间关宝宝一皱眉,胤禛就忍不住跟着皱眉,一只手揽着关宝宝,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直到薛申月给关宝宝上好药,才算松了一口气。 “你这样爷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劝她放弃,就连胤禛自己都期望她快点好起来,可她脚上的伤看着又不忍心。 她娇娇弱弱的,只适合精细的养在闺房里,锦衣玉食,而不是跟着他们徒步上山经历这些风霜雨雪。 晚膳是让苏培盛提了斋菜回房,因为康熙和众皇子的到来,这些斋菜比较丰盛,比一般的斋菜精细不少,味道也是难得的美味。 关宝宝沾了胤禛的光,也是头一次吃斋菜享受这样的待遇。 晚膳过后,这夜里休息就是个问题了。 她这里面三个女人,加上胤禛和苏培盛两个男的,只有两个房间。 一般就是主子一个房间,然后奴才挤一挤的。 但是呢,关宝宝几人是乔装上来的,实打实的女人。佛门圣地胤禛和关宝宝也不好歇在一起,这是对着神圣的地方的不尊重。 那么问题就来了,晚上怎么睡的问题。 关宝宝两只眼直愣愣的盯着胤禛,想开口问,又不好意思,感觉像在赶人,本来就是占了胤禛的房间。 胤禛没关宝宝想那么多,他心里想的是今日关宝宝是否有收获,有没有见到熟悉的人,今天寺庙里的得道高僧不少。 “可有什么头绪?来到这里可有想起什么事情?或者见到什么熟悉的人?” “我看了一下,这些人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见胤禛问正经的,关宝宝收了收脸上的表情,无奈的说道。 “来到这里虽然觉得有一丝熟悉感,但是却一点都想不起来,现在是一团糟,不知道怎么说。” “你能确定那人穿着是高僧打扮?” 皱眉,既然对这里有熟悉感,她在这里生活过,不可能只见过一个僧人,其他人怎么都能多多少少见过,除非他们找的范围不对。 “能,模模糊糊见到的一直都是那一个装扮。” 关宝宝确信的点头,她能确定这一点,因为这是她那两年里唯一有点印象的。 若是她能准确的记得那人的脸,倒是能描个画像,方便打听,只可惜…… “那就不要多想,明日我让人打听一下,还有没有人是你没见到的,还未露面的。” 胤禛摸了摸关宝宝的头,轻声说道。 “爷,我想问你一个事情。” 关宝宝点了点头,想了一想犹豫的开口问道。 “嗯?” 胤禛轻轻嗯了一声。 “就是世祖爷的一些传说。” 关宝宝偷瞄了一眼胤禛,开口说道。 “你……问这些做什么?” 胤禛摸头的动作一僵,淡淡的开口问道。 “我听说康熙二十七年,紫禁城有位高僧出入。我知道民间传说不可信,但是……” 关宝宝既然问出口了,自然就直接忽略胤禛的反应,当做没感觉到接着问道。 “你可知不可妄言?” 胤禛收回手,声音有些冷意,瞥了眼关宝宝道。 “我只是猜测,我是怎么从觉远寺到五台山的?会不会……如民间传说一样,世祖爷还在?” 民间传说世祖爷因为董鄂妃的去世,遁入空门,出家为僧,对外宣传因病去世。 二十多岁的年纪,身体状况正是最鼎盛的时候,对于一位国君来说,如何就会病故?太医难道都是吃素的? “不会,世祖爷于十八年病危,这事早已写进史书。” 胤禛眯了眯眼,看着关宝宝的眼神带着审视,像是要透过她的脸,看到她的心里。 “万岁爷和太皇太后为何来五台山的次数,近年来只增不减。” 除非是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对外说的秘密,祈福在京城附近不是更好? 觉远寺就很出名,觉远大师是高僧,又会给人批命。 但是太皇太后薨逝后,康熙亦没有减少上五台山的次数。 “你想多了,这事以后不可再提。” 胤禛见关宝宝越说越来劲,提高嗓音冷声道。 百姓无知才会以讹传讹,不管世祖爷怎么样,也不是他们能够议论的。胤禛便是知道什么都避讳不提,自然不会允许关宝宝再胡乱猜测 关宝宝被胤禛的口气吓到,顿在那里不敢再开口。 想是留意到自己的口气不是很好,看到关宝宝被吓到的样子,胤禛缓了缓面容,低沉的声音对着她说道。 “睡吧!你的事爷会上心的,这些天马行空的想法趁早忘掉,可知道?” “嗯。” 关宝宝呐呐的点头,有些不敢看胤禛,这似乎是胤禛头一次凶她。 上次她擅自提议太子妃出宫,胤禛只是对她无奈,今晚她确实是被镇住了。 也是她太无状了,一再的挑战他的底线。 屋子里就胤禛和关宝宝两个人,关宝宝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看着胤禛坐在床边。 胤禛面上不再是刚才的冷冽,而是淡淡的柔情。 关宝宝拉着胤禛的手,想要为刚才她的无状道歉,但是,张了张嘴,最后开口却是赶人的话。 “爷不去睡?”说完又是一脸的懊恼。 关宝宝面上的纠结,胤禛哪里看不出,一脸的懊恼和纠结,轻声说道: “你睡了再走!” “嗯!” 黑暗中,关宝宝并没有看到胤禛对她探究的眼神,以及对她的防备之心。 关宝宝满人大家出生,那些市井流言如何会反复提起? 她是否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或者是她以前知道什么? 为何对世祖爷的事那么好奇? 她知道未来的一些事,那她到底是谁? 或者说,对他来说关宝宝是敌还是友? 胤禛在关宝宝睡着之后才去了隔壁的屋子,青墨和薛申月在门口,胤禛走了之后才进了屋子。 苏培盛就悲催了,晚上一个人守夜,他哪里敢进屋子里,只敢在门口守着。 所以,早起的时候苏培盛看起来就萎靡不振了,胤禛难得的体谅苏培盛,让他今日不用跟着了。 既然不用跟着,那关宝宝的安全问题就交给苏培盛了,费德兴今日换班到正殿,调不开了。 关宝宝和青墨,薛申月一人手上端了一个托盘,上面还是茶具,茶水。 靠着这个打掩护,关宝宝打算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地毯式搜索。 几人瞧见有僧人行走就低着头,等人走过了,再四处打量,这里地方比较大,关宝宝也没有不耐烦,几乎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脚上的伤口还有些疼,走路的姿势就有些别扭,这样围着转了两天,都没有看到有熟悉的面孔。 听胤禛说讲经的人里面并没有新增的人,也就是说大殿里面也没有。 那么还有什么地方是她没有确认过的?还是说有僧人外出了?或者是她不知道的地方? 关宝宝在逛完最后一个地方之后,决定还是找人探探口风。 正好看到一个扫地的小师傅,看起来十一.二岁左右。 关宝宝把手里的托盘递到青墨手上,上面本来就是用来装样子放的空壶,对于有功夫在身的青墨,一手一个托盘根本不是问题。 关宝宝让两人不露面,单独一人走到他面前。 “小师傅!” “阿弥陀佛,施主可是有什么事?” 小师傅穿着一身宽松的僧袍,手上拿着扫帚,认认真真的扫地上的落叶。 三春天,山上竟然还有枯枝落叶,树上新芽都还未抽.出。 小师傅双手合十对着关宝宝又礼的问道。 “这么大的地方就你一人扫地?是否是有人欺你小?” 关宝宝指了指地上,这里应该有个两个广场那么大,关键这里树木较多。 微风一吹,树上的枯枝,树叶零零散散的落下来,刚扫完的地上又有落叶,扫都扫不完的感觉。 “这是师傅们交给小僧的课程,未曾有人欺负小僧。” 小师傅听了关宝宝的话,摇了摇头说道。 “那么多啊?那你不是得扫一上午了?这也太辛苦了吧!” 关宝宝问道。 “小僧习惯了,小僧不觉得有什么辛苦,这每日一扫实为锻炼身体。” 小师傅手上的扫帚不停,一边扫一边老实的说道。 “哦!锻炼身体好啊!这五台山上常年寒凉,没有健壮的体魄,哪里是能待得住的?” 小师傅本就是一副老实的样子,这动作,认真的表情看起来就更老实了,关宝宝竟然也信了。 此时完全忘记了刚才过来的时候碰到的几个偷懒的师傅,远远的对着这个小师傅的老实嗤之以鼻。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时光、38413124、38416564、38418778、阳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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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傅你忙,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再去其它地方转转,等中午了就又没时间偷闲了。” “施主慢行!” 小师傅老老实实对着关宝宝双手合在一起道。 关宝宝难得的又心虚了,这人怕是没接触过外面的世界,一点心眼都没有。 清凉寺,听说每次康熙来了五台山,每次都会单独上清凉寺上待上一天。 关宝宝越来越确定心里的想法,康熙亲自来了都不下山拜见,康熙还亲自上去,说明了什么? 关宝宝想单独上清凉寺的计划被每月一次的那几天给打断了。 康熙等人在正殿断断续续七天时间,一部华严经才算念完。 华严经八十来卷,还是要花些时候的。 所以时间卡在了一个重要的点上,关宝宝不得不冒着被康熙发现的可能上山。 因为康熙若是上了清凉寺就要离开五台山了,关宝宝就没有机会了。 所以,胤禛只得亲自陪关宝宝上山,胤禛自请领了护驾的差事,费德兴作为侍卫保护康熙,倒是能给胤禛和康熙打掩护。 太子对于胤禛没和他商量就行动很是介怀,康熙每回上五台山的不对劲,太子最了解。 因为康熙下五台山后总会心情不顺几日。 他也想知道山上的情况,没想到胤禛先他一步,所以太子很不开心。 此次出来年长的,能力不错的就太子和胤禛,胤祉,胤祺。 所以保护皇太后和其他人的责任不能越过太子落到胤祉,胤祺头上,如此就落到了太子的头上。 他是国储,他能保护康熙,皇太后,但是让他自降身份保护其他人,显得有损太子的威严。当然太子若是让胤祉,胤祺保护,那更是太子不能忍受的。 说来说去就是太子自认为应该随康熙一起上山,他习惯了康熙每次有事就叫上自己,他是嫡子享受的待遇不希望有人能分走康熙的宠爱。 似乎康熙近两年来对其他皇子超出了太子接受的范围。 因为是独自上山,康熙并不想太大张旗鼓,只需要安排几个护卫就行。 胤禛想了一下,出京前白莲教还猖狂的刺杀太子,于是亲自去挑护卫,身手要挑最好的,起码多选几个。 关宝宝几个由苏培盛领着先一步在路上藏好,便于康熙上去的时候混在队伍里面。 几人身上的太监装一件换成了费德兴找来的侍卫装,本来以为会很顺利的出去的关宝宝,被徒步前来的太子给拦住了。 太子找胤禛,自然是瞧着苏培盛。 于是关宝宝几人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关宝宝的个头矮,侍卫里面这么矮就很打眼,所以太子一眼就看到了关宝宝。 当然,他不认识关宝宝,只觉得这个侍卫有些奇怪,长得比别人秀气,娇小,很养眼。 “参见太子殿下!” 苏培盛一只手在身后对着身后的三人招了招手,然后拱手请安。 关宝宝几人忙低着头,故意压低声音道: “参见太子殿下。” “你们爷呢?” 太子偏着头盯着关宝宝的头顶,只看得见一顶侍卫的头盔,阴沉的脸淡淡的问道。 “主子爷去侍卫处挑人去了。” 苏培盛恭敬的说道,心里开始打鼓,被太子爷拦住,他最担心的是漏了关宝宝的身份。 此次关宝宝是偷偷上山的,她只是侧福晋,若是上面怪罪下来,她的麻烦就大了。 而他苏培盛,依着胤禛对关宝宝的宠爱,若不能顺利脱身,受了责难,他是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说道挑人,太子的脸阴沉的更厉害了,冷笑一声。 “这种事情何须他一个皇子亲力亲为?” “这个奴才不知。” 苏培盛低着头说道。 “你身后这几个就是他挑出来的?” 苏培盛没法否认,只得道: “是!” “这几个矮冬瓜瞧着毛都没齐身手能好到那里去?怕不是太儿戏了?” 太子主动来找没见到胤禛,看不顺眼就想找茬,故意说道。 “……” 关宝宝几人低着头,心里急的不行。 太子明显不会那么容易放他们离开,这个时候若是拆穿了,就前功尽弃了。 关宝宝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时间紧急,又怕露了痕迹。 青墨却突然站出来,斩钉截铁的说道,声音不似平时的女声,而是铿锵有力。 “别看奴才几人身形矮小,但其实还算灵活,奴才们定会全力保护万岁爷,望太子殿下不必担心。” “哼!这么说来你们几个被单独挑出来,想来是身手不错,武艺高强了?” 太子本就起了找茬的心,这奴才胆敢站出来,那就不要怪他以权压人了。 “太子爷是找主子爷有事?奴才让人马上去请主子爷回来?” 苏培盛不能眼见着太子明显发难的情况,舔.着脸笑着说道。 “他既然忙,孤就不找他了,孤现在对你身后的几个侍卫感兴趣,你是有意见?” 太子撇了苏培盛一眼,一副高高在上蔑视的表情。 苏培盛明显就是想护着这几人,太子心里立马想到的是这怕不是胤禛自己的人,想安插在护驾的队伍里,想提拔人立功? 那此次出行里面到底有多少是他的人?为何要这样做?可是他有了嫡子便如胤褆一般私心重了? “奴才不敢,只是奴才是要领着他们去报道,万岁爷出行的时间不等人,奴才不敢耽搁。” 苏培盛额头上开始冒汗,面上却恭恭敬敬的接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孤耽误了你们的时间?” 太子冷笑,这样想了之后更不会轻易松口,大声的说道。 “奴才不敢。” 苏培盛一听,吓的一下子跪在地上,关宝宝几人也齐齐的跪下,不敢吭声。 太子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跪下的几人,指了指关宝宝道: “你抬起头让孤瞧瞧,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关宝宝双手捏着拳头,趴在地上,看到停在她面前的明黄色的靴子,知道太子是跟她说话,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候只能听命的抬头,可她一抬头必然露馅,要不打亲情牌?叫他姐夫能过关吗? 关宝宝心里苦笑,这回怕是过不了了,心里很不甘心的缓缓抬头。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响起,关宝宝的心更紧张了。 “太子殿下!” 是康熙面前的李德全的声音,关宝宝身子趴的更低了,动都不敢动了。 “李公公!” 太子回头,瞧见李德全慢步走来,太子对李德全还算给他面子,等着李德全走到身前,在他要行礼的时候抬手虚扶道: “李公公可有事?” “万岁爷怕太子殿下多心,让奴才来瞧瞧,这不刚好在这里碰着了。” 李德全一张老脸笑得皱在一起,站在太子一步之遥的地方,呵呵的说道。 太子听得这话,面上阴冷之色一下就去了大半。 这李德全能来说明皇阿玛对他心情还是顾及的,太子心里的不舒服自然就没有了。 或许是因为老四主动先去请示,同是儿子不好拒绝,所以就派李德全来了。 至于老四他的心思,太子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人,心里冷哼。 若他有异心,就不要怪他这个当二哥的不留情面。 若是没有,就看他如何来给他解释面前的事了。 “哟,这是四爷跟前的人吧!怎么都在这里?万岁爷可是吩咐一刻钟后就起驾了,四爷人呢?” 李德全顺着太子的眼光看到跪在地上的人,奇怪的问道。 ※※※※※※※※※※※※※※※※※※※※ 今日六章奉上,小可爱们开心不? 被围 “我们爷挑人去了, 该是准备妥当了, 奴才正带着人去和主子爷汇合。” 苏培盛忙开口说道。 心里七上八下的, 也不知道李德全是什么意思。 但是若能借着这个由头脱身,就最好不过了。 “那还不快去?可别再耽搁了。” 李德全瞥了眼苏培盛没好气的说道。 “杂家这里还要和太子爷聊着, 就不亲自前去提醒四爷了。” “是!” 苏培盛大喜,关宝宝几人听了也是恭敬地说道。 等他们对着太子行礼,几步走到转角处的时候,都不由庆幸李德全来的是时候。 这时候几人都被太子这一出吓得一身都是汗, 关宝宝最是没出息,几乎都要站不住脚了。 青墨靠着关宝宝单手扶着关宝宝由着苏培盛带着她们来到事先安排的地方先藏起来。 “太子爷可别怪奴才多事,这不时间紧张,奴才也只得这会儿空闲过来瞧瞧太子爷。” 李德全随着太子的眼神随着李德全几人远去而变得莫测不明,李德全笑着两手作揖告罪的说道。 “皇阿玛多心了, 孤只是遗憾不能和皇阿玛一起同行。” 太子收回目光, 淡淡的说道。 “多的是机会呢,万岁爷怜惜太子爷身体,连着七日讲经累着太子殿下,希望太子殿下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等去了木兰围场好大展身手, 万岁爷对太子殿下的期望可是很高的。” “多些李谙达提醒。” 太子点头,心里很是受用, 脸上再不见阴沉, 笑着看着李德全。 李德全见状, 才算松了一口气。 这太子一直阴沉着脸,对万岁爷的影响也是不小的。 主要是今年对太子的打击比较大,万岁爷见到太子一脸的阴沉愁的不行,怕他因为消极的心里钻了牛角尖。 “杂家也不能耽误了,就不和太子殿下多聊了,太子殿下好走。” 太子点头,提步朝着苏培盛去的反方向走了。 李德全朝着里的苏培盛走得方向看了眼,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就回去了。 胤禩和胤禟,胤俄几人在另一个转角转了出来。 “这太子爷性情变化太大了,逮着人就出气。” “皇阿玛让四哥护驾不高兴,转头就拿四哥的奴才出气,心眼也太小了。” 胤俄粗着声,大大咧咧的说道。 “十弟!” 胤禟看着说话间便忿忿不已的胤俄无奈的喊道。 “十弟不可乱说。” 胤禩温和的声音也是摇了摇头。 “怎么就不能说了,没瞧见刚才趁四哥不在,发作四哥的奴才,他也不觉得自降了身份。” 胤俄看着胤禩和胤禟撇了撇嘴,声音倒是小声了不少。 “你的重点只看到这里?” 胤禟无语的看着胤俄问道。 “这不是重点那是什么?” 胤俄一脸的懵,不明白胤禟的话。 “你不觉得那几个人很可疑?” 苏培盛的紧张,几人的身形和紧张到不敢开口,这些侍卫何时胆子这么小了? 随扈的侍卫可都是精挑细选的,带在身边的侍卫也是为了保护自身安全的高手较多的,这几个人一看就不像那么回事。 “?” 哪里可疑?这是可怜好吧!无缘无故就当了太子的出气筒。 “关键是李德全的行为!” 胤禟见胤俄在他提示以后还是一脸的懵,彻底对他的脑子无语了,这是个一根筋的人,转头对着沉思的胤禩说道。 “想来皇阿玛这一次让四哥护驾,怕是别有用意,李德全的解围太及时了。” 胤禩望着李德全远去的背影,眼里是对李德全的出现的不解。 太子固然是出气的心态多一点,但是未必没有发现那几个侍卫的不同。 其中一位走路的姿势诡异,貌似还有伤在身,四哥就是挑人,怎么都不会挑一个身上负伤的人,这样对皇阿玛的安危未免太不精心了。 但是胤禩接触过,两人一起办差,四哥这个人从来就是做事认真,心思细密的人,应该不会犯这样的失误,那就是这里面有外人不知道的秘密,皇阿玛可知道? “你们在说什么?” 胤俄皱眉,感觉两人的话太神秘,深奥,表示听不懂。 “这关皇阿玛,李公公什么事了?” “……”胤禟无语。 “……”胤禩无奈。 “不说了,时间差不多了,皇阿玛应该要上山了,我们是不是得去瞧瞧。” 胤禟不和胤俄的一根筋较劲,转移话题说道。 “对,刚才李德全可是说一刻钟后,我们也赶紧走吧!” 胤俄听了恍然,火急火燎的扯着胤禟的衣服边走边说。 “……” 胤禟回头,看向胤禩,两人纷纷无奈的笑了。 这人不仅脑子一根筋,还说风就是雨。 胤禛挑了二十多个人,都是身手拔尖的人,高矮不一。 所以关宝宝几人混进去的时候就显得没那么打眼了。 上清凉寺的距离也不近,这是五台山最高峰的地方,越往上感觉就越冷,关宝宝等人步行都挡不了寒气的入侵。 好在之前有准备,穿的比较厚,只是行动上有些跟不上随行的侍卫们。 薛申月和青墨两人比关宝宝好的多了,一个常年跟着薛神医在外行走,体力上本来就比关宝宝强的多,青墨本就有功夫在身。 胤禛走在康熙后面无暇顾及关宝宝,费德兴本来走在前面,慢慢的掉队走到了关宝宝的后面。 关宝宝对着他笑了笑,关宝宝脚上的伤本来应该是好的差不多的,但是这些天没有停歇的时间,一直行走,好好坏坏断断续续的,胤禛心疼又无奈。 他走不开,只是关宝宝模糊的记忆,又描述不出人物画像,只有关宝宝自己才能确定。 清凉寺上比下面的寺庙小得多了,上面是个小庙,除了正屋里面供奉了佛堂,其他只有几间不算简陋的屋子,几口水缸,一挑水桶。 关宝宝等人站在离屋子的十米之外,也就是靠近正屋不远的位置,李德全上前敲门,好一会儿门开了。 一个穿着僧服三十多岁的和尚开门走了出来,对着康熙行礼,然后站在门外给康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康熙进去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外面却慢慢飘起了雪花,胤禛站在屋檐下看着队伍里瑟瑟发抖的关宝宝,眼里是对她倔强的心疼。 费德兴就站在关宝宝身边,看着关宝宝的样子,又看了看慢慢飘下来的雪花。 一个多时辰,男人们都有点顶不住了,何况是娇滴滴的女孩儿。 关宝宝晃了晃身子,费德兴眼疾手快的扶住,满眼的担心。 关宝宝是冷的,站着没动腿都有些僵了,没站稳才会一个踉跄。 胤禛眼睛一缩,定住的脚步忍不住向前一迈,忍不住开口道: “下雪了,各自找个地方躲一躲。” 胤禛这话一出,站在门口的李德全像是才留意到屋檐以外的情形,看了眼关宝宝所在的位置,随即移开了视线。 “你们几个过来!” 胤禛似乎没看到李德全的反应,伸手指了指关宝宝和费德兴几人。 关宝宝诧异的看向胤禛,对他的行为满眼的不赞同,直直的看着胤禛,他这样搞特殊,就不怕被人发现? 胤禛也看着关宝宝,两人隔着有段距离,看不到眼里的神情,但看胤禛盯着那边的身形,就能看出他的坚持。 关宝宝没法,看向费德兴。 费德兴小声的说道: “走吧!” 迈开有些僵硬的步子,青墨,薛申月随即靠近关宝宝。 这边关宝宝几人动了,其他的人也慢慢挪动身体,找位置避风雪。 走动之后,关宝宝身体不再那么僵硬,等走到屋檐下的时候,身子已经好多了,虽然这里避不了风,但总好过在下面顶着雪。 把关宝宝叫上来算是胤禛破例了,再不好对着她嘘寒问暖,别开了眼看着外面的风雪。 关宝宝挑了个转角的位置站在那里,能挡一点风,还能避开康熙出来后的视线,若是里面的人出来,关宝宝还能留意到里面人的面孔。 里面的说话声不大,因为风声,只能隐隐约约听到细细碎碎的声音,不明显。 康熙出来的时候,门吱呀一声打开。 关宝宝精神一振,胤禛刚好站在关宝宝前面几步,下意识的挪了一步挡住了关宝宝的身影,也完美的挡住了关宝宝的视线。 关宝宝忍不住大喊一声猪队友! 想是胤禛也反映过来,趁着给康熙请安的时候,给关宝宝腾开了一点空隙。 “皇阿玛!” “下雪了啊!” 康熙看了眼外面的情形。 “老奴瞧着这雪下得不大,才刚下一会儿,万岁爷可是要尽快下山?这风雪若是大了,只怕下山的路没个两三日是不能走的。” 若是有大雪,大雪过后下山的路必然是很滑,这上来的路好走,下山就难了。 这雪也才刚刚飘起来,短时间瞧着是下不大的,赶到庙里还是方便很多。 这上面条件艰难,算起来几十个人还要吃喝,怕是口粮都不够的。 “那就准备一下吧!” 康熙点了点头,上山的时候,侍卫是带有蓑衣这些必备品的,倒是不会顶着风雪。 关宝宝听了康熙说的话,面上急色略显,盯着门口想要看里面的人出来。 然而,出来的只有康熙一人,屋里的人都没有送康熙出来,这人要么行动不便,要么就是无惧康熙,关宝宝比较偏向后者。 关宝宝眼睛都望穿了,那打开的门直到关上都不见里面的人影出现。 关宝宝有种想扒开门冲进去的冲动,但是看到冲她看过来的胤禛忍住了,一脸的失望,因为他们准备下山了。 就在这时候,关宝宝万万没想到转机出现了,但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因为大家准备下山的时候,被几十个蒙面人围住了。 瞧他们的埋伏的地方,正是堵在上山口的方向,像是也刚从山下上来不久,想来是尾随他们而上的。 胤禛见状冷眉一凛,急喝一声。 “护驾!”手从袖子里面拿出一样东西,放到背后。 费德兴本就离关宝宝最近,见胤禛的动作侧身挡住外人的视线,接过胤禛手里的东西,趁人不注意快速藏了起来,然后趁着在转角处的优势,很快消失在众人面前。 康熙的杀意 侍卫们本就是在就近的树下, 或者屋檐下躲雪, 见状立马朝着康熙的位置移动, 与黑衣人拔刀相向。 关宝宝吓得下意识跑到胤禛身后,青墨本就是安排在关宝宝身边保护她的, 这时候和薛申月一起护着关宝宝。 这番举动也不怕泄露身份了,先保命再说。 李德全见此情形也是直呼护驾,身体本能的挡在康熙的面前。 “尔等何人?” “要你们狗命的人!” 瞧着像是领头的人高呼。 “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 白莲下凡,万民翻身,反清复明,灭你清廷!” 康熙是经过大场面的人,并没有因为这些人的出现有一丝慌乱, 而是镇定自如的看着这些人, 冷笑一声,身上的威严外放。 “你们白莲教的人如今是越发猖狂了,京城失利,竟然跟到五台山来了,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哈哈哈!康熙老儿, 你杀我兄弟数人, 身死亦不愿放过,此番羞辱自然是要你拿命来偿!” 黑衣人根本就不怕康熙, 只恨不得为逝去的兄弟们报仇泄愤。 “别说是五台山, 就是紫禁城里, 若是可以我们照进不误!” “尔等真是不知死活,我大清天下岂是你等所说反就反的?” “朱三太子早已伏诛,不过是你们私心作祟,打着反清复明的幌子闹事,那绿林好汉都比你们敢作敢当!” 太监的声音本就是尖细的,李德全指着几十个黑衣人怒斥道。 “说这么多不过是贪生怕死等援兵,你们以为我们没点准备就敢行动?” “来啊!拿下康熙,大清天下就是我们的了,再不用受清廷走狗的压迫,束缚!” 黑衣人举起手里的刀,大声喊道。 “杀!” 侍卫们自然是不会让这些黑衣人靠近屋子附近,提刀迎了上去。 关宝宝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害怕的发抖,又往胤禛身边靠了靠。 “皇阿玛,您先进去坐一坐,免得外面的血腥污了您的眼睛。” 胤禛接过苏培盛递上的长.枪,回头担忧的看了眼关宝宝,却冲着康熙说道。 关宝宝不能见血,这场面胤禛不用想都胆战心惊,若是皇阿玛能进屋,他便可以安排关宝宝护驾为由进屋保护,身份暴露都没有关系。 “无事,朕就在这里看着,瞧瞧他们是如何作死的。” 康熙眯着眼,冷声道。 “皇阿玛,外面刀剑无眼,您在外面儿子不放心。” 胤禛脸上急色明显,捏了捏拳头走到康熙面前,乞求的眼神看着他。 康熙越过胤禛,看着被青墨,薛申月,苏培盛围住的关宝宝。 此时空气中已经弥漫着血腥味,关宝宝几乎站不住脚,康熙的眼神意味不明。 “皇阿玛!” 胤禛回头,看着关宝宝的样子,心疼,懊恼一拥而上。 他不该让她上五台山,不该让她上清凉寺,机会可以再找,不该如此冒险带她上来,现在她的身份不得已暴露,必然给她带来麻烦。 她晕血,这场合若是……如今他要保护皇阿玛还要分心照顾她鞭长莫及! “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康熙冷哼一声,看到胤禛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这个时候不是上阵杀敌,却在这里儿女情长。 对那关氏的事如此上心,不惜欺上瞒下,以为他不知道? “儿子犯了错,之后皇阿玛怎么罚儿子都成,皇阿玛!” 胤禛本就知道瞒不过康熙,他只要瞒过其他人就好。 之前在康熙面前胤禛本就没有特意隐瞒关宝宝的存在,他是把自己的弱点露在康熙面前让他放心,更能掩盖他要夺嫡的野心,他是有利用关宝宝的心的。 但他对关宝宝的心意也是真的,上辈子灵魂孤单太久,看遍了人心的丑陋。那么多年都战战兢兢,藏其锋芒,这辈子他确实是想任性这么一回。 好不容易出现一个让他想要无条件宠着的人,即便胤禛对关宝宝的来历有所怀疑,可关宝宝这两年多来的生活已经能影响到他的习惯! 她对自己生活上的关心,担心他的身子,总是找借口让自己注意身体。他心情不佳的时候,不善交际的她想办法逗他开心。 她骨子里对生活的不屈服,感情里的坚持,时不时的调皮,让他枯燥的生活有了一定的色彩! 她的缺点不少,可他贵为皇子,本就尊贵,想要完美的女人不难找。 但是他无需那样规规矩矩的人生,生活有了色彩,才有滋有味不是? “哼!” 康熙看着关宝宝的眼神闪现一丝杀意,到底这个时候不是发作胤禛和关宝宝的时候。 “进来吧!” 这时候屋里传来一位老态男人的声音。 屋内一位五十来岁留着胡须的老人,坐在蒲团上面,手里一手敲着木鱼,一手拿着佛珠,双眼闭着嘴里面不断地念着。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康熙这会儿不满胤禛,进去前也没有特意提醒胤禛注意安全,转头进了屋子,李德全紧随其后。 胤禛看着关宝宝,示意她们几人赶紧进去。 关宝宝几人路过看了胤禛一眼,一脸的担忧和恐惧,之后被青墨和薛申月扶进屋子,根本不敢回头。 忍住作呕的感觉,耳朵里传来一阵阵经文,稍稍平复了心里的翻涌。 门关上,门外站着的那位三十多岁的和尚,脚步一移,挡在门口。 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苏培盛留在外面,胤禛这个主子在外面,他自然是贴身保护了。 苏培盛站在胤禛身边小声的说道: “爷,万岁爷怕是早就知道侧福晋……” “爷知道。”胤禛敛了敛眼里的不安,他有种不想的预感,今日一出怕没有那么简单。 抬头望向天空,一阵狼烟升起,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啸声,胤禛稍稍送了口气说道: “费德兴的信号发出去了,援兵很快就会上来,在此之前万不能让人靠近屋子。” “将士们护驾之功,圣上定会为你们加官进爵。” 胤禛的声音传遍整个清凉寺里,老和尚念经的动作一顿,又接着念经。 因着外面的情形,康熙脸色并没有多好,对着老和尚点了点头,找了个位置坐下。 李德全在进屋之后就走到距离门边最近的地方,方便随时留意外面的情形。 青墨和薛申月扶着关宝宝坐在里康熙比较近的位置。 其实屋子里不大,老和尚本就坐在居中的蒲团上。 康熙坐下的位置是老和尚靠右边的位置,桌边还是一张床。 关宝宝也不能往人家床的位置坐过去,只能坐在康熙后才方。 薛申月挪了一步就站到了康熙正后方,青墨则是在关宝宝另外一边。 “师傅!” 关宝宝睁开,看着面前的老和尚,和记忆中模糊的影子重叠,眼里的喜悦一闪而过,嘴里呐呐的喊道。 只是关宝宝浑身无力,连说话的声音都如蚊子声音一般小又无力。 老和尚睁开眼,看着关宝宝,神色如入定的时候,没什么变化,只是敲木鱼的手停了下来。 “阿弥陀佛!” 眼睛一转,看向站在康熙身后的薛申月道: “这位女施主情况不好,女施主想来懂医,可为她推拿穴位,缓解一下。” “您怎么知道她懂医?” 青墨诧异,看向薛申月。 她也是出行之后才知道薛嬷嬷略懂医术,在帮关宝宝调理身子。 青墨和青画是后来进宫的,对关宝宝身体情况只有个大概的了解。 那也是当初关宝宝出宫,青墨和青画两人见到的关宝宝面色苍白,多问了一句,含糊的知道她身子不好罢了。 进宫后在东院里不好打听主子的情况,坠儿等人也没有特意提过。 所以,出来后见到薛申月习以为常的给关宝宝把关入口的汤药,才知道薛申月是胤禛特意安排在关宝宝身边调理身子的人。 “老衲常年在山上,香火气息重,很少出现其它气息,这位女施主身上有淡淡的药香味,虽然较淡,老衲还是闻得出来。”老和尚开口解释道。 站在康熙身后的薛申月本是伸出手似乎想做什么动作一顿,随即走到关宝宝面前。 这之前除了老和尚没其他人都没见到,李德全的位置正好背对着这边根本就不曾留意这些。 薛申月对关宝宝的症状反应还是能应对的,刺.激穴位来唤醒人的意识。 关宝宝并没有昏迷,只是意识有些散,两眼发黑。 经过薛申月的推拿过后,关宝宝慢慢的清醒,整个人感觉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青墨见状,忙掏出帕子给关宝宝搽汗。 关宝宝直接忽略其他人,看向老和尚。 “我……好像见过您!” 记忆中的脸,还有进屋时那熟悉的经文声,关宝宝能确定那两年就是这个人每天早晚给她诵经的人。 “阿弥陀佛!施主不该再上山的。” 这话就间接承认了关宝宝的话。 “可是……我想知道丢掉的那部分记忆,说不得能够治好我的病。” 关宝宝只觉得听了这话忽然特别委屈,就像是见到了家人一般。 年幼的她应该是在这里生活了两年的,对这个老人有着不同于阿玛,额娘的依赖情感,眼眶有些红了。 “施主命里的劫数如此,又何必强求!” 老和尚拨动着手里的佛珠,闭着眼说道。 “那师傅可知道如何化解?” 记忆中她是唤他为师傅的,关宝宝自然而然就唤了出来。 “阿弥陀佛!施主无需化解,此番过后,若能耐得住常伴青灯的寂寞,定会长命百岁!” 老和尚道。 康熙本是在一旁闭目养神,听到老和尚这样说,睁开眼淡淡的说道。 “她嫁人了!” “算是朕的媳妇!” 世祖 老和尚拨动佛珠的手一顿, 双手合十, 看想康熙淡淡的开口。 “阿弥陀佛, 你到底还是不放心的!” 康熙瞥了眼面色苍白的关宝宝,刚才还对关宝宝的一丝杀意, 此时已经没有了,面无表情的说道: “若是有可能,指点她一下也无妨。” “不过一个孩子罢了!” 老和尚摇了摇头。 “倒不枉他们欺上瞒下跑这一遭,都上来了, 朕还是有成全之意的!” 康熙像是没有听明白老和尚的话外之意,还是淡淡的说道。 两人简单的话里,暗藏着玄机,关宝宝能听得出来,她出事本就和皇室沾上了边。 这里面康熙必然是一清二楚的, 只是, 这时候康熙为何会同意帮她? 还是说,此次上山是康熙默许的? 关宝宝想到了李德全出现的刚刚好,刚才在门外她的情况似乎也不意外,很有可能是康熙故意放她上山。 那么胤禛是否知道这内里的事? 是否知道康熙暗中盯着他? “师傅!” 现在既然上来了,自然还是要以她自己的目的为主, 其它的到时候再说了, 关宝宝期盼的眼神看着老和尚。 “施主命里本就有血光之灾之命,若要化解必然是要付出同等代价, 施主又何必冒险!” “我不懂!” 关宝宝摇了摇头, 依着觉远大师的说法, 她劫难过半,这血光之灾是否就是……这一次? “你的命数天定,是劫是难,老衲也是无能为力的。” 老和尚摇了摇头道。 “命,什么是命?人的命数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何以说天定?” 你想要好的生活,那就要努力奋斗。 若天定你大富大贵,那你便等着天上掉馅饼? 没有后天的努力,天定也只是一个说法罢了! 如今她只是想治好病而已,若是她不努力就不会有结果,努力了总会有个希望。 现在希望就在面前,她为何要相信天定的搪塞说辞? “阿弥陀佛,施主的见解并没有错,所谓天命实乃人之本性,施主既然选择按照自己的本性而生,自然老衲是帮不到施主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老和尚看着关宝宝认真的说道。 “那师傅的意思就是没有办法帮我恢复记忆吗?” 意思就是只能靠她自己,可她不了解前因后果,这记忆从何找起? 老和尚对着关宝宝念了句。 “阿弥陀佛!” 关宝宝见老和尚这样,失望的垂下眼眸。 康熙虽然只是坐在一边,两人的对话还是让康熙侧目。 天命,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能有掌握自己命数的心思。呵呵!皇权面前所谓天命不过是浮木罢了! 当初若有心杀她,就不会允许她活着出宫,还让她上了五台山。 如今为了自保,竟然还想知道真相,真是不知所谓! 殊不知在她知道真相的时候,就是她小命不保的时候! 而此时,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近,康熙一直扶在桌子边的手忍不住握紧,身上的威严弥漫整个房间,扬声对着外面的胤禛说道: “老四,进来!” “主子爷!” 却听到苏培盛高呼一声。 屋子里,康熙听了猛地站起来,脸上的紧张难得的露了出来,倒不是担心敌人进来,而是担心胤禛怎么了。 便是对胤禛有气,那也是因为他太过儿女情长。他不限制儿子有多少女人,不管他们是否有特别中意的女人。 但是,若是出现一个能随时影响他们心思,决定的女人,康熙是不愿意见到的。 即便康熙这一生也有特别喜爱的女子,他也不会为了她改变作为决策人的果断和决绝。 孝懿皇后是他的第三任妻子,当年只当了一天皇后,临了想为胤禛改玉碟,他都硬下心肠没有随她的愿。 康熙是爱过人的,那个人就是他的表妹孝懿皇后。 胤禛是他的儿子,养在孝懿皇后身边本就对他偏爱些。 只是因为种种原因,康熙没有表现出来而已,胤禛对康熙也是有误解的。 关宝宝也反应过来,想到了他们现在正处于危险的情形,胤禛还在外面对敌。 关宝宝忍不住扶着青墨也站起身,双手紧紧拽住青墨的胳膊,脸上的担忧表情不要太明显。 甚至抬起脚步就要往外走,根本没想到外面的情况她是忌讳的,只想着苏培盛那声高呼,是不是胤禛出事了,受伤了? “主子爷,援兵来了!” 苏培盛再一次响起激动的声音。 屋子里李德全忍不住走到门口,此时胤禛推门闪身进来,一身干净,身上没有一点血渍,手里的长.枪亦是没有沾上。 胤禛一直站在门外,手持□□看着下面的人打斗。 双方人交锋处于白热化,都有人受伤,死亡倒下。 被他挑上来的人都是身手不错的,然而那几十个白莲教的教徒亦不是省油的灯。 信号已经发出去了,狼烟已经点起。 若是山下没有被围,援兵赶到上面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只要这些人在援兵上来前顶住。 胤禛最怕的是山下也有异动,寺庙外还有隐藏的白莲教的人。 京城那一出显然是激怒了这些人,才会在这里行刺康熙。 胤禛毕竟当了十几年的皇帝,这样的场面自然是不慌不乱,那黑衣人都快到屋檐下了,胤禛拿枪的手势都没有动一下。 费德兴一身的泥土,草屑带着援军出现的时候,苏培盛忍不住高呼一声。 “主子爷!” “主子爷,援兵来了!” 伸手指着原处从侧面出现的侍卫们,费德兴领头,虽然一身狼狈,但是速度却很快的加入了打斗当中。 费德兴从后方消失差不多一个多时辰,抄了小路下山。 小路陡峭,狭窄,费德兴几乎是半滚着下去,没想到到了寺庙附近,却发现了大量的白莲教的人围了寺庙。 山上等着援军,太子等人自然是看到了信号,点了侍卫准备上山,却被白莲教的人拦了下来。 山上地势险要,兵器不足,人手有限,但好在寺庙里僧人不少,寺庙大门坚固,防御方面不错,一时间白莲教的人很难攻进去。 这一队侍卫还是从寺庙的后门突围而出,随着费德兴抄小路上山。 太子,八阿哥等人倒是想一起上山,奈何寺庙里得有人坐镇,上山路线危险,皇子们都是金贵的,自然太子是不能允许他们冒险,出了事他责任重大。 太子自然更不能出来了,白莲教的目的就是康熙以及大清的继承人。 这个时候出去,白莲教人还不顺势而为,援兵上不去,还多送人头,那才是得不偿失。 自然是费德兴等人独自上山,太子领着随行护卫的侍卫,以及五台山上的和尚们一起对敌,争取到山下援兵上来。 “皇阿玛!” 胤禛进来,对着康熙拱了拱手道。 康熙呼的送了一口气,缓缓坐下,面色缓了下来。 关宝宝几步走到胤禛面前停下,想伸手去摸胤禛,看他是否有受伤,眼里的恐慌不安,担忧是胤禛第一次见到。 “爷!” 声音软糯,颤音明显。 这时候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胤禛对她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即多康熙说道: “援兵来的及时,外面局势很快就会稳定。” “只是,费德兴来报,山下寺庙外亦出现大量的白莲教众徒。” “这群侍卫是从后门突围出来的,太子等人掩护,山下庙里如今的情况不明,从忻州,五台县里派人上山的人最快也要个一天的时间,请皇阿玛定夺。” “这些人真的是猖狂的不行,自二十二年开始,朕已经好多年没有大肆抓捕白莲教的人了,今年却一波接一波的冒出来,这白莲教不除不足以消朕心头之怒!” 康熙一掌拍在身边的凳子扶手上,只听咔嚓一声,扶手断裂。 康熙一脸的怒容,像是感觉不到手上的轻重一般。李德全走到康熙身后,一脸的担忧看着康熙的手。 “万岁爷息怒,可别伤了龙体!” 李德全小声的说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这时候老和尚缓缓地睁开眼,看向康熙说道: “天下大势如此,是除之不尽的,当以度化为主,普度世人。天地之性人为贵,上位者于民亦是要以德服人,仁和为主。” 胤禛听到声音,眼睛一转见到老和尚,瞳孔一缩,这个人他见过。 康熙二十七年那一年,太皇太后薨逝后,进宫的那批和尚里,就有此人。 他一直知道世祖爷还活着,上辈子他是在康熙四十九年的时候才有所发觉。 四十七年一废太子后,康熙上过一次五台山,随行的只有胤禛一人。 胤禛决定复立太子的心思便是见到康熙对太子的恨铁不成钢的遗憾,自责,难过。 太子再次被废之后,他才起了夺嫡的心思。 太子一废在废那两年胤禛一直揣摩康熙的心思,胤禩蹦跶的越高,越是不被认同。 胤禛就开始避其锋芒,开始了不争便是争的生活。 在这之前康熙一直把消息瞒得很好,外人根本就不知道。 那一次他亦不知道这位便是世祖爷,他是灵魂游荡的时候才发现。 当然,他并没有看全即将发生的所有事情,灵魂状态的他是不能遂他的意愿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他的灵魂会随着一代代的帝王飘走,或许是因为龙气的原因,真龙天子在哪里,他就飘到哪里,才看得到什么! 康熙上山从来都是隐秘的,并不让其他人接近清凉寺,太子一直想知道都被瞒着。 那一次在山下寺庙里,胤禛见到康熙对着面前这位老人下跪,痛哭愧对祖先,愧对列祖列宗,把一手培养的国储给废了。 关宝宝的猜测并没有错,清凉寺里这位就是世祖爷,那位本应该是病逝的顺治爷! “对于不臣之民,朕以为无需宽容。” 康熙冷哼一声,普度世人也得世人愿意。 那白莲教屡次闹事,多次行刺,刀都指向掌权之人了,还让太子的嫡子腹死胎中,若再放过那就有损皇家威严,显得怕了那群宵小之徒。 ※※※※※※※※※※※※※※※※※※※※ 开了防盗章节,小可爱们不要介意,订阅比为60%,全订的不影响大家订阅,有时候晋江抽了,反应慢了多刷新一下就行了,理解一下作者哈! 受伤 “尽快拿下外面的反贼下山与太子等人汇合。” 山下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太子等人是否还守得住? “是!” 胤禛神情一敛, 声音铿锵有力。 此次白莲教的出动, 胤禛是有想过,所以他挑的人里都是经验十足, 功夫了得的人。 让他始料未及的是白莲教会这么大规模的出动,这是上辈子没有出现过的事情。 趁着天还未黑下山的时候,康熙被百来人护在中间,胤禛领头。 因为担心下山的路上有埋伏, 侍卫们都时刻戒备,关宝宝等几人下山算是累赘,自然是留在山上,受上的侍卫就留在了山顶,留了几个侍卫保护。 康熙下山的时候对着老人复杂的说道: “太子, 皇太后等人如今也在山下庙里, 可要一起下山?到底山上不怎么安全。” 山下虽说也不一定安全,但是山上这边留的人少,跟在一起康熙也放心一些。 “红尘往事如过眼云烟,施主既然决定下山,老衲就在山上为大清祈福念经, 望你们一切顺利!” 老和尚手里的佛珠慢慢得转动, 慎重的说道: “阿弥陀佛!” 康熙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放低,所以其他人并没有听到。 除了已经知道老人身份的胤禛之外, 关宝宝和其他人也只是怀疑而已, 不能真的确定。 所以, 比起下山面对血腥场面,放关宝宝在山上胤禛虽然放心,但两相对比取其轻。 起码不用和他们再次经历刀林剑雨,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他再上山来接她便是。 康熙等人到山下庙宇附近的时候,碰上了巡视的白莲教的人,他们如今围着寺庙,正想办法围攻寺庙。 碰到了康熙等人,自然是交锋了,拿下康熙就等于拿下了半个大清江山,太子还在里面呢,到时候…… 外面刀剑声作响,里面的人本就警惕,留意外面的情况,自然是听到了。 太子,胤禩等人站在高处瞧见这情形,立马召集戒备的侍卫们开了大门。 白莲教此次出动了几百人,太子等人也不过几十个人,加上几十个僧人,康熙面前的百来人,加起来都没有白莲教众的人数多。 悬殊较大,自然牺牲的人就多了。 费德兴等人护在康熙面前,是被围攻的最厉害的,那些人像疯了一样朝着康熙涌去。 胤禛等人只得护着康熙慢慢的往庙里靠近,加上大门开着,里面的人出来接应,倒是狼狈的退了进去。 大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康熙忍不住怒声道: “这白莲教必除!” 太子几步走到康熙面前。 “皇阿玛可有受伤?” “朕没事。”康熙见到太子脸上一缓,又看了胤禩几个,见他们都没事松了一口气。 看向了再一次护驾的费德兴,脸上破相了,小腹处挨了一刀被人扶着。 刚才千钧一发之际,这人又给他挡了一刀,胤禛也护在自己省钱胳膊也受了伤。 康熙怒火怎么都降不下来,外面为了护驾,死伤大半,这些都是军营里身手不错的勇士。 培养这些人才本就不容易,跟来的这些人可都是战场上有过功勋的,康熙痛惜人才。 “去叫太医过来,这胳膊可不能留下后遗症来。” 康熙走到胤禛面前,紧张的说道。胤禛一手压住胳膊上的伤口,鲜血还不断往下流。 伤口很深,都见骨头了。 苏培盛倒是没有受伤,此时扶着流血过多有些眩晕的胤禛。 “受伤的侍卫也紧着包扎。” 此时康熙担心胤禛的胳膊,直接把众人直接交到了太子的手里。 刚才两把刀朝自己砍过来,费德兴是果断的以身挡刀。费德兴是侍卫,护驾本就是他的职责。 但是胤禛却没有犹豫的挡在了刀口,康熙有一阵是慌乱的。 那种慌乱是刀口朝着他都不曾出现过的,而是当初孝懿走得那一天,唯一体会过的一次。 他从胤禛的脸上看到了孝懿的影子,这些年一直避讳,故意忽略,甚至假装看不见德妃的所为。 不过是不想想起当年他的狠绝,害得孝懿遗憾而去,带着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太子是他培养的国储,能力一向是好的,并不需要另外一个嫡子威胁到太子的地位! 没下山之前,太子就做的不错,没有硬碰硬,设法突围让援军上山,康熙还是放心的。 “太子坐镇,援军上山前务必不能让人攻进来。” “是,皇阿玛!”太子严肃这一张脸说道。 心里务必庆幸,当时上山的胤禛。 若是他和康熙一起上山,白莲教的人还不得全部上山顶,把他们给包圆了? 看到胤禛手上的胳膊,这时对胤禛的介怀慢慢的压了下去。 太子,胤禩几个兄弟对胤禛的伤势很是关心,等到太医为他包扎过后,才算松了一口气。 胤禛靠在床头,他伤的是左手胳膊。见到有刀看向康熙,下意识挡了上去。 此时他整个胳膊的袖子被剪了下来,任由这太医给他包扎,咬着牙忍着刺骨的疼痛,没有吭声。 “雍郡王的伤势短时间内不能动武,需要谨慎养伤,稍有不慎就会留有后遗症!” 太医顶着一头的冷汗,给胤禛包扎好伤口,舒了一口气说道。 “这伤口多久能好?” 康熙点了点头,问道。 “回皇上的话,最少两个月不能用力,否则容易伤了筋骨,留下后遗症。” 太医收了收面前的药箱,再把染了血迹的棉布收拾了,放到一旁苏培盛准备的水盆里。 “那就好好养着,等痊愈之后再说!” 康熙松了一口气,心底的担忧去了,能用时间养好的伤都不是什么问题。 起码现在不会有问题,下山之后好好养着就是了。 胤禛是个能力不低太子的人,这胳膊要是留下后遗症,对胤禛来说打击有多大不难想到,康熙也不愿见到胤禛有个什么不好的! 而此时山顶,关宝宝却不敢闭上眼睛。 外面的尸体,血迹等等,都被留下来的十来个侍卫们清理干净了。 既然要在山上,那就得有地方歇息,关宝宝下意识的挑了一个靠近老和尚旁边的一间屋子。 进屋之后,关宝宝莫名的觉得难受,在这个房间里面感觉特别压抑。 三个女孩子在一个房间,青墨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值得一说的是,这山上的床还是很好的,竟然是温热的。 也是,这山上常年寒凉,哪里能是常年居住之地? 这床怕是暖玉而成的,关宝宝坐在床边没一会儿就感觉到了暖意。 只是这时候脑子里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 画面里小女孩苦着缩在床里面,时不时的尖叫。 老和尚坐在地上的蒲团上念经,直到小女孩累了,慢慢的停了下来睡着后,老和尚才起身给她盖好被子出去了。 之前一直是模糊的人慢慢清晰,小女孩就是少时的关宝宝,老和尚就是那个师傅,行痴师傅。 以前她是住在这个屋子里的,关宝宝心里的烦躁感越来越强烈,忍不住打开门走了出去。 正殿里面是佛祖的石像,关宝宝仿佛见到小女孩乖巧的坐在蒲团上,旁边是行痴师傅在做功课,一手敲木鱼,一手拨动佛珠。 正殿后面旁边有间小的香客歇息的小厅,小女孩手里拿着抹布,笨拙的擦着桌上的茶具,地上掉落了一个茶盏,行痴师傅正在收拾。 小女孩不好意思的说道: “师傅,我又打碎茶盏了,中午是不是不能吃肉了?” 在旁边就是一个简单的厨房,小女孩儿坐在饭桌上,手里拿着一个鸡腿递到行痴师傅面前道: “师傅,我今日已经吃了一个鸡腿了,这个给您吃。” “阿宝吃吧!师傅如素就可以了。” 行痴师傅慈祥的笑了笑说道。 “为什么啊?鸡腿很好吃的?” 小女孩不解,认真的说道:“素菜不好吃的,阿宝就不喜欢。” “小孩子才吃鸡腿,师傅是大人,是出家人只吃素。” 行痴师傅摸了摸小女孩儿的头,笑着开口。 “哦!”小女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关宝宝忍住心里的难受,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大口的呼吸。 没上山前,她对之前的记忆只有模糊的一个影子。 到了清凉寺上,之前一直是紧张没发觉,如今每去一个地方,似乎就有一段记忆被唤醒。 这些记忆并不可怕,不过是平常生活的记忆,却让关宝宝感觉很压抑,不安。 青墨见关宝宝这样,赶紧扶着关宝宝紧张的问道:“主子你怎么了?” “没事!” 关宝宝放空思想,缓了一口气,小声说道。 “天快黑了,今日这雪一直下,也不知道主子爷他们有没有安全下山。” 关宝宝捂着心口,皱着眉头说道。 “这雪不大,下山的速度比较快,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薛申月站在关宝宝身后,一脸的莫测说道。 “希望他们都不要出事,今日二哥下山的时候我都没见到人。” 关宝宝一直在屋子里,都不知道费德兴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受伤,那么多的白莲教徒。 “听说是二公子下山带了援兵上来,想来是没有什么事的。” 青墨貌似听到苏培盛提了一句,忙告诉关宝宝道。 “也不知道这白莲教到底是为何会三番行刺,若是……天下不就打乱了吗?” 反清复明从清初就开始了,如今康熙三十七年,大半个世纪过去了,明朝后裔都绝了,就算成功了又如何? 苦的终究还是黎民百姓! 如今葛尔丹灭了,沙俄还在,西方各国,高丽等等。 大清内乱,这些国家还不顺势而为吞了大清? 她能理解汉人对满人反的心思,终究还是满人压迫的原因。但是若是杀了康熙,外乱内乱一起,那么百姓更加苦了。 哎! “满汉始终是不能平等的,这就是为何那么多反清的人出现,若是当年的摄政王没有采取一系列的压迫政策,哪里还有反清复明的义士?” 薛申月淡淡的说道,看着大门外的天空,一片灰暗。 发烧 “……” 关宝宝回头看向薛申月, 疑惑地神情闪过。 薛申月说的摄政王便是多尔衮, 清太.祖努尔哈赤第十四子, 清太宗皇太极的弟弟,后来顺治帝登基多尔衮便当上了摄政王! 不过貌似薛申月对这些特别敏感, 好几次说到百姓艰苦,民族不等的话。 “不过,万岁爷英明一世,定然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打倒。” 薛申月看到关宝宝的眼神, 笑了笑安抚的说道。 “希望吧!” 关宝宝敛了敛眉,她不见得在意康熙的安危。 但是康熙的安危直接关系到费德兴,他是随扈的人,康熙要有事,费德兴就别想好了。 再有胤禛, 那是他的父亲, 关宝宝还是不想胤禛难过上心的,他可是她的长期饭票啊! 山下白莲教的人眼见着康熙被人护着进了庙里,一个个都是气愤不已。 目标就在眼前,眼见着就要成功了,却让他们险险躲过了。 此次他们是集结京城, 山西一带所有的义士, 秘密先一步前后乔装上山,为的就是报仇, 拿下康熙人头以祭逝去的几十条亡灵。 山上的几十人怕是已经牺牲了, 如今他们又躲了进去。若是山下的人连夜往上赶, 明日中午前只怕清兵就会上山。 这个时候拿不下康熙,不撤退的话,就很危险了。 显然里面的人是想等山下的人上来了。 领头的人一直在等上面的信号,这时候是骑虎难下了。 “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行痴师傅站在薛申月身后,淡淡的说道。 天上一排鹰飞过,很快消失在眼前,薛申月猛地回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见到行痴师傅以及那位三十多岁的和尚站在身后,不知道看到了多少,知道了多少。 “师傅说什么?小人不懂!” 薛申月收了收慌乱的神情,故作镇定的说道。 “施主知道老衲说的是什么?望你做事三思而后行,莫要后悔,莫要后悔!” 行痴师傅说完这句话摇了摇头转身就走回了房间,留下薛申月一人在外面。 青墨躲在转角处,脸上是震惊的表情,看着薛申月对着行痴师傅离去的背影眼里的凶光那么明显。 见到行痴师傅安然的回到屋子,青墨转身而去,打算去找主子,貌似她发现了一个秘密。 却没想到转身的时候,衣服的衣角被风吹起,刚好被薛申月捕捉到了。 青墨回到房间,却见关宝宝已经睡着了,定了定神,想着明日再说也不迟。 等薛申月进来的时候,收住脸上的震惊和往日一样的打招呼,然后早早地歇下了。 山下胤禛夜里发烧了,满脸通红,汗水直冒。 苏培盛赶紧叫了太医,康熙已经歇下了,此时也是惊得坐起身。 太子等人,胤祺,胤禩,胤禟,胤俄自然也是赶了过来,胤祥和胤帧也是急匆匆的过来了。 皇太后和宜妃,七公主,九公主都在外面等着,个个是面上担忧的不得了。 这里面真正对胤禛担忧的属康熙,胤祥还有七公主,九公主,加上对胤禛还有介怀的太子。 而十四的心思很复杂,他对胤禛本来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但是在知道胤禛受伤之后,现在又高烧不退,一颗心纠结了。 很复杂,惶恐,不安较多,害怕也有,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长,哪里能做到无视? 受伤,高烧可是很危险的事情,眼看着奴才们用简单的办法给胤禛降温,绞了温热的帕子给他擦身,手脚心,额头。 太医的药才开出来,还没那么快上来。胤禛已经烧得不省人事了,自然是不能干等着了,可别烧坏了脑子了。 胤禛皱着眉头,嘴皮干燥起皮,细细碎碎的声音从他的嘴里说了出来。 “不……宝宝!” 康熙担心胤禛,对胤禛的一举一动自然是留意的,对于他口里的宝宝,康熙以为是弘晖,并没有多想。 这样一个晚上下来,这烧才退下来。 康熙脸上的疲惫是特别明显,皇太后年迈,一早就被康熙让人送了回去。 胤禛稳定了,康熙自然是要歇一下,从昨日一早,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但是就在此时,守门的人来报,山下援兵未到,白莲教的人却退了,不见踪影。 康熙,太子等人皱眉,不见踪影?上百以上的人要退了,动静必然是不小的。 “派人出去好好打探,看看情况,是否是障眼法!” 康熙沉吟了一下,吩咐道。 这么大肆出动,又莫名的消失,没道理。 再说,这山上地势并不适合隐藏大量的人手,除非有特殊通道。 想到这里,康熙又想到京城的密道了,这山上若是出现密道,那就是预谋多年的事了。 寺庙里必然也有白莲教徒才能掩护,希望不是这个猜测,是否多年来他们不是主动把人头往上送了? 胤禛醒来了,猛地睁开眼,然后大口喘气,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不好的梦,关宝宝在山顶出事了,倒在血泊里。 康熙等人还在商议要是,猜测白莲教的动作所以不再屋里。 胤禛脑子有一下子的恍惚,看向床边的苏培盛,还有胤祥,胤帧,以及七公主,九公主。 “四哥你醒了?” 胤祥见到胤禛醒来激动的喊道。七公主,九公主两个在一旁激动的抹泪,胤帧紧绷的神情也忍不住一松。 胤禛刚醒来,人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苏培盛脸上的喜悦神情很是明显,一个晚上,到清晨才退了烧,个个都是担忧不已。 苏培盛凑到床前小声问道: “爷!” “嗯!” 胤禛动了动脖子,睡得有些僵硬,用没受伤的手撑起身子想要起来。 苏培盛见状,赶紧小心的把胤禛扶着坐了起来。 “爷是要做什么?” “四哥有伤在身,要做什么吩咐就是,千万别起来碰到伤口就不好了。” 胤祥紧张兮兮的凑到床边,担心的说道。 “无事,伤的是胳膊不是腿!” 胤禛看了眼屋子里的几人,见到胤帧也在,让他有些意外。这一个个脸上的疲惫之意略显,明显是守了一夜。 “你们都回去歇着吧!四哥这边已经无事了,无需你们继续守着了!” 胤禛难得的温和,对着两个妹妹和胤帧说道。 坐起来了,下床就不是问题,胤禛由着苏培盛给他穿了鞋子,起身走到七公主,九公主面前,伸出右手摸了摸两人的头。 永和宫里除了德妃和十四对他无视之外,这两个妹妹对他的感情还是有的。 想来这次的事情是被吓到了,外面白莲教围上来,他这边又受伤。 “那我就回去了,一个晚上没睡,困死了。” 胤帧见到胤禛醒了,就不再绷着神情了,心里也松了口气,别扭的说道。 这个时候就想到了他该是和胤禛不对付的,额娘说他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总想着那孝懿皇后。 每年还跑觉远寺里呆上两天,根本不当永和宫一回事。 “快回去吧!照顾好你们自己,如今形势危险,你们回去就不要乱跑。” 胤禛点了点头,看到胤帧的别扭,对着几人吩咐道。 转头吩咐苏培盛道。 “让几个奴才送他们回去,再让人给太后各处报个信。” 胤帧走得快,七公主,九公主擦了擦眼泪,想着胤禛本就受伤,这时候起身,怕是不方便才把他们支开,便跟着出门了。 胤祥也想当然是这样以为的,走到门口,回头对着胤禛说道: “四哥好好休息,晚点我们再过来。” 胤祥说完就追着十四去了,他瞧着十四对四哥的态度似乎有所不同了。 胤祥是希望这两兄弟能好好的相处的,十四有改变,他自然要在后面推一把帮一下四哥。 “爷,那白莲教的人不知道是藏起来了还是怎样,外面没有见到他们的踪影了。” 苏培盛吩咐完了胤禛交代的事情,提了点清粥端上来。 “嗯!” 胤禛受伤没胃口,但还是吃了。他心里装着事情,情势紧急不容他矫情。 用了膳,他准备去外面瞧瞧,看看情况。 “爷,太医说您需要静养。” 苏培盛急得额头冒汗,他哪里敢让胤禛出去,受着伤要静养,可不能马虎,落下后遗症就是苏培盛的罪过了。 胤禛白沉着一张脸,失血过多的他本就脸色有些白,看着拦在门口的苏培盛,淡淡的说道: “你是想在爷身边待着,还是想回京?” 这威胁的话,苏培盛哪里听不明白?只得无奈的像小尾巴一样跟在胤禛身后。 康熙等人在寺庙的一间厢房里,如今单独腾出一间屋子议事。 胤禛来的时候康熙脸色沉了下去。 “你不好好的在屋子里躺着养伤,跑过来做什么?” 太子见胤禛过来也是皱了皱眉。“ 四弟你有伤,外面的事有皇阿玛和孤,无需你操心,养身体要紧。” 转头对着苏培盛冷声道。 “苏培盛你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儿子只是伤了手臂,没什么大碍,让皇阿玛和兄弟们担心了。” 胤禛歉意的说道。 “儿子有重要事禀告,望皇阿玛不要见怪。” 胤禛走到康熙的身边,慎重的说道。 “坐下再说,杵着做什么?”康熙见胤禛一脸的慎重,缓了缓口气问道。 “什么事?” “听说白莲教的人不见了,儿子以为这山上怕是有暗道。” 胤禛开口说道,那么多的人不可能就这么消失不见,就是隐藏起来都不可能做的到,必然是有暗道的。 而且,他还知道暗道的地点,却不能表明了说,引人怀疑。 “我们亦是这样猜测的。” 太子接着话说道,现在正派人打探密道的地点,担心密道接近寺庙,不敢大肆派人出去,免得这些人一涌而出端了寺庙。 等山下的人上来,就不会这般束手束脚了。 “昨日上山顶,儿子本以为他们应该是尾随而上。” 胤禛点了点头,这里面都没有笨人,胤禛接着说道: “但是,下山的时候儿子留意到,山路上的脚印并不凌乱,旁边的树木并没有留下什么躲藏过的痕迹。这群人并不敢沿着正路上山,只怕一开始就在山上。” “若是一开始就上山,这么多的人,咱们不可能发现的了,山上定然有躲藏的地方,或许密道就是通往山顶!” 有个范围去找,比在下面盲目的找快的多。 再现密道 如今胤禛还担心山上的关宝宝, 昨日那群人没有得手, 必然会想到有援兵, 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山下的人没有办法,山上康熙既然上去了, 见得人肯定是重要的,就怕他们再上山那他们当人质。 康熙一听胤禛这话,当即想到了山顶的人,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再有, 皇阿玛上清凉寺本就是秘密的事,外人并不知道,如果他们一开始就知道在山顶埋伏……” “我们的人里有白莲教的内应!”太子瞪大眼,不可思议的说道。 他们只是猜想寺庙里有内应,没想到自己人里面怕是也有内应。 “等山下的人上来, 再做打算!” 康熙想了很久道。若真的如胤禛所说, 现在上山就显得被动了。 若是真的拿山上的人当人质,那山上的人目前来说还是安全的。 胤禛捏了捏放在身侧的右手,张了张嘴想开口,到底还是没有。 这样做是最有保障的选择,若是没有关宝宝, 他也会这样做的。 青墨一早起来, 见到关宝宝还在睡,没想那么多, 跑到厨房去做早饭。 薛申月看了眼关宝宝, 手里拿着一个小的瓶子, 放到关宝宝鼻子前打开瓶盖晃了晃,然后出了门。 出门后,见到老和尚又出现在关宝宝门前,一脸的高深莫测看着她。 “阿弥陀佛!施主如今回头还来得及!” “大师似乎对小人有所误会?” 薛申月面无表情的说道。 心里却对行痴师傅多管闲事很是恼怒! “施主何必执迷不悟!” 行痴师傅看着薛申月叹息说道。 “大师若是没什么事就回吧!小人还有事要忙就不和大师聊了!” 薛申月转身,去了厨房,帮着青墨收拾东西。 山上加起来也有几十口人,都是要吃喝的。 外面侍卫们的吃食不用她们收拾,他们自然会自己动手。 但是关宝宝的还是要单独做的,何况关宝宝每日三餐的药不能断的,上山本就悄悄备着这些的。 行痴师傅师傅对着薛申月的背影摇了摇头,身后的和尚是一直贴身跟着,见状小声问道: “大师何不直接拿下她?免得她危害她人?” “出家人本就不该插手红尘俗世,回吧!” 行痴师傅转动手里的佛珠,看了眼关宝宝所在的房间,转身出了屋檐,去到正屋缓缓地坐在蒲团上,开始一日三次的诵经。 此人有动作,孤身一人目前是不会拿山上的人怎么样,所以行痴大师如今倒不担心薛申月会害关宝宝! 因为对薛申月有了防备,趁着送早膳的时候,打算叫醒关宝宝。 却没想到青墨唤了好几声都没有见关宝宝有醒来的迹象。 而且她瞧着关宝宝眉头紧蹙,额头开始冒出细细的汗珠,双手拽住被子,呼吸似乎也不怎么顺畅。 “主子你怎么了?” 青墨看着这样,似乎像是梦魇了,想要推她。又想到听人说过,梦魇的人是不能这么直接把人推醒的。 当即跑了出去,叫来了薛申月,这时候她只当薛申月不知道她已经知道薛申月有鬼,况且山上就薛申月一人懂医。 薛申月皱着眉头给关宝宝把脉,心里很是奇怪。 按说她给关宝宝闻的药是养神的药,只会让她一天之内安安静静的休息而已,为何会像是梦魇了? 行痴师傅听到动静,到底还是过来了,瞧着这情况当即开始诵起了般若波罗心经! 关宝宝自己能感觉到她是在做梦,梦里面费阿蛮和那拉氏抱着昏迷的她去了城外的觉远寺。 觉远大师一身方丈服饰,因为太皇太后薨逝乃国丧,寺庙里挂满了白。 觉远大师瞧着比之前年轻了不少,脸上干干净净的。 很奇怪,关宝宝之前觉远大师可是一点都没有表现出见过她的样子! 所以,按理说原来她应该也算是见过他的,只是当时昏迷了。 那当初在山上的时候,觉远大师给她算的卦,是否是真的? 觉远大师接过昏迷的小伊尔木,那拉氏和费阿蛮含泪不舍,一步三回头的下了觉远寺。 之后先是把她抱到了禅房里,又请了庙里的几位高僧在床边给她点了一盏灯,给她喂了碗黑乎乎的药。 然后围着她开始念经,反反复复的,直到三天过后,小伊尔木慢慢的醒了过来。 因为那拉氏和费阿蛮不在这里,第一眼见到的是行痴师傅,随后就扒着他不放,上了五台山。 行痴师傅也才从京城赶上山,山上一场法会持续了七天,他这七天一直是在紫禁城里。 这法会不过是一个掩护,掩护他下山罢了。 小伊尔木本来是不能活下来的,她听到了不该听的话,撞见了不该看到的事。 是行痴大师看她年幼,像康熙开口说了情,才被放出宫,由苏麻姑姑亲自交到费阿蛮和那拉氏的手里。 年幼的她懵懂无知,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盯着他。那时的小伊尔木是被吓住了,两眼就这么看着他,像极了当年的董鄂妃。 准确来说是像极了当年夭折的那个孩子,那个夭折的他的四皇子。 如果说一开始是因为见她年幼无知,不当有此结局,佛门以普度众生为重,让康熙放过了她。 那么后来山上两年的生活,便是他对小伊尔木的倾心疼爱了。 山上是寒凉之地,并不适合小孩子生活,行痴大师就专门让人给她准备了一张暖玉床。 小孩子到了陌生的地方,对于熟悉的人是特别依赖的,父母又不再身边,行痴师傅就把她带在身边,走哪里跟那里。 小孩子长身体是不能只如素的,他就专门让身边的人给她下山买好吃的,几十年的枯燥生活有了丝丝烟火气息,念经的时候都感觉到了他对佛祖的亵渎。 她受了刺.激,每晚都不能正常入睡,都要喝上一碗安神汤,行痴大师也每天到点了给她诵经念佛,平息她身体里的不安和害怕。 也许是真的对她影响很大,潜意识的想忘记那段记忆,经文能平息她的恐惧。 慢慢的也跟着他做早课,晚课,跟着一起修身养性。 时间一久,慢慢的她忘掉了那些可怕的事情,再不需要每日诵经。 两年的时间,她似乎很懂事,很少问家里的人,但是行痴大师却不能继续让她留在山上了。 她病情算是稳定了,那就要回家。她有家人,并不是孤儿,但是小伊尔木似乎不愿意离开,行痴大师为难了。 和尚本就是无情无欲的,这么些年他做的很好,心境平静不去想往事! 小伊尔木在行痴师傅平静的湖面溅起了波澜,不忍看她难过伤心的样子,只得想办法让她忘却这一段记忆。 起码未来的她想起来不至于想到她为什么会上五台山,也不至于想起那段刻意忘记的记忆而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行痴大师没有想到康熙还是把她招进了宫,让她嫁进了皇家,她都忘记了那段记忆,也不愿让她脱离皇家的掌控。 关宝宝醒来的时候,看到坐在地上念经的行痴师傅,抿了抿唇,轻声唤道: “师傅!” “施主醒了就好!” 行痴大师停了下来,缓缓起身,站在那里说道。 关宝宝想起了那两年的记忆,对行痴大师是敬爱的,把他当做亲人,就像自己的爷爷一般。 起身走到他面前,想要说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从何说起,直到最后不过一句。 “我都想起来了,那两年的事!” 关宝宝本来就不高,行痴大师看她的时候是低下头的,终究叹了口气道: “你不该再上山来!” “我身体得了病,我以为知道记忆后可以治好我的病,我如今见不得血,无法正常生活。” 关宝宝委屈的说道。 “那只是你的心里作用,破了心里那一关就会痊愈。” 行痴大师多少看到了她的情况,她躲进来的时候的状况,很是糟糕。 费阿蛮有再上山了解情况,他是知道关宝宝身体状况的,无奈他也是没有办法,几番告诫万不可让她进入皇家,最后还是…… “可我只记得那两年的事,其它的还是没能想起来,并不知道心里的障碍是什么。” 费德兴提过的进宫的记忆,关宝宝并没有想起。 她自己的那两年在山上的记忆,这些记忆并不是什么不好的记忆,了她记起了却莫名的不安。 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两年的时间没有和亲人待在一起,自然是对亲人疏离的。 行痴大师两年的陪伴,她自然是舍不得离开的,也不怪行痴大师会找人给她催眠,忘了那两年的事情。 “也许并不需要记起一切,与你不是好事,与你家人都不是好事!” 行痴大师到底伸手摸了摸关宝宝的头,劝解的说道。 这话的含义就深了,之前虽然有猜测,结合之前康熙的话,康熙貌似默认的态度,一阵后怕。 关宝宝咬了咬唇,想来若是她知道了,记起来了,会牵连家人,代价是这些的话,她犹豫了。 “我知道了,那就随缘吧!” 说完这话,关宝宝情绪低落,行痴大师不善安慰人,到底不愿瞧着她自艾自怜,淡淡的说道。 “外面的天乱了,今日暂时不要出门了。” 什么?隔着窗纸瞧了一下外面的天色,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也就是说她是从昨晚睡到现在,差不多一天一夜了。 关宝宝看着行痴大师严肃的脸,随即想到了什么,急忙开口问道: “和我一起的两个人呢?” “白莲教的人上山了,外面的人如今都是人质,你我二人也不例外。” 外面白莲教的人上来,直接把上面的人控制住了。 青墨和薛申月两人出门口就没有再进来,想来也是被拿下了。 他们两个不过是外面人瞧见关宝宝昏迷,才会宽容的没有绑着他们,而是让人守在外面。 “……” 人质,也就是说白莲教的人并没有得手,胤禛他们想来是安全的,这些人才会上山。 关宝宝也不知道是该提着一口气,还是松一口气。 ※※※※※※※※※※※※※※※※※※※※ 三更又来了,感谢小可爱们支持订阅正版哦!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阳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对峙 山下的人已经上来了, 外面的人正对峙, 康熙如何都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人, 让他们虎口逃生。 胤禛猜想的没错,那密道确实是有, 山顶悬崖边的位置,直通山下寺庙附近的密林口。 上山之后看到这些人都在山上,立刻让人探密道,看它通向何方。 里面几乎都是石壁, 里面还点有火把,还有大量的存粮和兵器。 这怕不是简简单单的地道,怕是藏兵器和粮食的地方。 又是一个大规模的地道工程,康熙只觉得被侮辱了,这些认多年来都不曾消停, 只是暗中密谋。 这密道在山上, 石头有多坚硬,不是这么几年就能做出来的规模。 怕是康熙二十二年之后,这些人就一直在谋划了,他身边的人是应该清一清了,没人通风报信, 如何都不会有人知道山上的情形的。 胤禛本来是被康熙留在山下的, 但是他实在不放心山上的情况。 等探密道的人下来之后,带了几个身手不错的侍卫, 在苏培盛担心, 哀怨的目光下进了地道。 一路走, 脸色就越来越沉。 他没想到白莲教的人竟然屯兵屯粮到这上面,怕是打的就是在五台山附近占山为王的主意了。 此次若是白莲教的人成功了,那么大清江山怕是易主不远了,内外忧患啊。 上一世四十七年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大规模的情形。 当时塞外巡视,太子因为十八病重不甚在意,康熙对他当时的态度斥责,使其心里极度不安,竟然做出窥探圣驾之事。 十八夭折后,仍然不见太子有痛惜弟弟之意,还在营帐里和俊秀的太监做出有辱斯文之事,使得康熙大怒。 在发觉太子窥探御帐之后,一怒之下以太子不法祖德,不遵祖训,暴戾淫.乱废了太子,回京之后将太子幽静咸安宫。 因为太子被废,导致朝堂不稳,夺嫡的皇子们都冒了出来,以大皇子胤褆,八皇子胤禩为主。 那时候白莲教的人又冒出来蛊惑人心,在京城附近活动频繁,煽动民心。 在胤褆不顾兄弟情谊,扬言斩杀胤礽,朝堂极力保奏胤禩的时候,不得已复立太子。 当时局势紊乱,需要力证朝纲,便对白莲教的人大肆搜捕,惹得民声载道。 百姓恐慌是大忌,期间胤禛,胤祥等皇子劝解康熙,不可以暴治暴,当以仁德为先。 康熙对此不喜,便以废太子一事短暂圈禁受审。 可以说上一世被唯一受审一事还是因为白莲教的原因,如今发现这些兵器粮草自然是怒火直冒。 “让人在洞外好好的守着,不可随意让人出入。” 这些东西不能让其他人看见,这样大幅度的屯粮,兵器,让人瞧见传了出去民心不稳。 等到胤禛出了密道,便是侧面一处陡峭的悬崖,上去的路只能供一人行走,稍有不慎就会跌落悬崖。 所以,没有人会想到,他们会把这里当做密道的出入口。 康熙见到胤禛上来眼睛一缩,对关宝宝的杀意更明了。 一个病秧子,他这个儿子如今受了伤都还要跑上来,如此对她上心,早知如此就不该考虑良多让她活着。 白莲教的人和康熙身后的侍卫,把整个清凉寺的空地几乎站满了。 那几十个受伤的侍卫和留下来保护上面人的侍卫都被白莲教的人绑住,薛申月以及青墨也被绑在一起,被堵了嘴。 没瞧见关宝宝和行痴大师以及行痴大师身边的和尚都不在这里面。 胤禛心里急得不行,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安全? “你们如今无路可退,束手就擒还可留个全尸。” 太子站在康熙身边,扬声道。对白莲教的恨意非常明显,就算他自己认为是胤褆妒忌自己有嫡子才对他未出世的孩子痛下杀手。 但是当初出宫去觉远寺,对这些人刺杀一事耿耿于怀! 既然当初这些人要杀他,如今困住他们自然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太子所说便是朕的意思,你们多次行刺,就不要想全身而退。” 康熙冷哼一声。 想到昨日被逼的狼狈而退的场景,实在有损一国之君的威严,不杀他们不足以泄愤。 “哼!康熙老儿,这山上就这么点儿地方,若是打起来你们也讨不了好。我们为何要乖乖就范?痴人说梦!” 那白莲教的人个个蒙着面,领头人站在最前面扫了眼站满了的地方,大声说道。 本就是打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里刺杀康熙,为逝去受辱的兄弟们报仇泄愤的,怎么可能束手就擒? 若是不能咬下他们一块肉,那必然要让他们脱下一层皮。 “那密道已经被发现了,便是围困着你们,没粮没水的,你们如何挨得过去?到时候当了饿死鬼还不如现在投降,还有顿饱饭给你们!” 太子哈哈一笑,冷声道。 “难不成我们手上的人呢?你们就不管了?这可是你们的将士啊!如今我们有人质在手还怕了你们不成?” 那领头人同样大笑两声,指了指被绑住的几十名侍卫,身上有伤的都推到了前面,本就才凝固不久的伤口又被捆绳勒住,鲜血又溢了出来。 好在侍卫们穿的都是大内侍卫的服饰,深蓝色的,看起来倒是没那么明显。 但这样还是让康熙以及身后的皇子们,还有众位侍卫等人眼前一缩,愤怒不已。 “哼!将士们保家卫国本就是他们的职责,若是牺牲他们能让你们白莲教的反贼伏法,这份荣耀必将惠及家族,你们可是我大清贪生怕死之辈?” 康熙冷笑,不惧他们的威胁,满人哪有贪生怕死之辈?马背上打下来的天下,都是热血男儿,为国牺牲又何妨? “不是!” 众侍卫高呼一声,斩钉截铁的喊道,他们既然入了军营,进了宫,就早已把人头搁在肩膀上了,又有何惧? “便是这些侍卫你们不在意,那屋子里的人呢?康熙老儿你也不在意?” 那领头人见这些侍卫这般血性,倒是噎了一下。 指了指关宝宝所在的屋子,再次开口说道。 这话一出,康熙倒是迟疑了一下。 “阿弥陀佛!” 行痴大师打开门走了出来。 门口的白莲教的人立马拿到架在他的脖子上,行痴大师身边的和尚也是被架了出来,最后是关宝宝。 胤禛瞧着关宝宝面色镇定,双手紧紧拽着衣角,哪里看不出来她是假装镇定的? 外面淡淡的血腥味让关宝宝想作呕,胤禛就要抬步向关宝宝的方向走去,却被苏培盛死死的拽住。 苏培盛也不怕胤禛呵斥他了,这要让胤禛过去了,他人头不保啊! 何况双方一触即发,胤禛是皇子,过去了就是给对方加筹码,胤禛只得远远的瞧着关宝宝苍白的脸,满眼心疼。 关宝宝瞧着胤禛一只胳膊吊在身前,担忧的看着他,只见胤禛面无血色,苏培盛在身边扶着。 眼前一片雾蒙蒙的,心里担心,焦急,他受伤了,但是为何不在山下修养? 这个人如何又顶着一身的伤上山了? 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就不能在山下等消息吗?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行痴大师不顾脖子上的刀,双手一合放在胸前,淡淡的说道。 “老和尚说的好听,满人对我们汉人可从来都是压迫不断,我们已经在苦海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领头的黑衣人冷笑一声,大声说道。 “就是,百姓苦不堪言,吃了上顿没下顿,卖儿卖女的大有人在,唯有我白莲教可以救世!” 领头人身后的黑衣人附和道。 “哼!你们真是不知死活!今日朕就没打算放你们下山。” 康熙眯了眯眼,瞧见那架在行痴大师脖子上的刀,背在身后的手捏了捏,面上镇定的说道。 “我们出来就没打算空手而归,不成功便成仁!一来为逝去的兄弟们报仇,二来也算对的起黎民百姓。” 领头的黑衣人可不怕康熙这番话,本就是提着人头的过日子的人,还怕这般威胁? “哪像你康熙老儿,蒙着眼睛过日子,手下贪官污吏,剥削老百姓,使得他们日子艰苦不说,还要受你康熙的压迫,上缴赋税,自己却在家窝窝头都啃不上一个,苦不堪言。” “胡言乱语,这一路朕瞧着百姓安居乐业,一片欣欣向荣,何来的苦不堪言?” 康熙听得这样大怒,觉得这人胡言乱语。 他对百姓是呕心沥血,害怕百姓艰难,减免赋税,黄河等地更是亲自检查河道,治水,拨款赈灾,年年修水利工程,建堤坝防止黄河水位上升,这些全天下的人都能看的见的事,何来的压迫? 此次出行,见到的都是百姓满足的笑脸,他还亲自下乡瞧见农耕情形,哪里来的苦不堪言? “所以我们说你是蒙着眼睛过日子,你以为你看到的都是真的?那不过是下面贪官蒙蔽你的假象罢了,糊涂至极,如何当得一国之君?” 那领头黑衣人冷笑,对着康熙不屑的说道。 “你们不过是在为你们白莲教反清找的借口罢了,你以为朕会相信?” 贪官本就除不尽,近两年治理的贪官不少,为君者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的人。 再说,他这一国之君当得是尽职尽责,无愧黎民百姓岂容他人质疑? “朕对百姓是无愧于心,可是你等可以质铎的?” “我们这里面的可都是百姓过不下去了才投靠而来,你要不信我们也不屑让你相信,今日必然是要个结果,你死我活自当甘愿,无需说那么多的废话。” 那领头人说完,激动的拔.出手里的刀,举了起来。 白莲教众人更是随后举起大刀,双方战斗一触即发。 “各位请听老衲一言!” 行痴大师听到这里,再一次开口,那持刀的众人顿住,转头看向行痴大师。 “你们既然都一心为民,何不各退一步,这样两败俱伤实属下下之策!” 行痴大师乃佛门中人,白莲教的人对他还是礼让然分的,否则早就捆了和其他侍卫一样了。 辩 “哼!白莲教屡次闹事, 如何能放过他们?” 康熙身后的侍卫自然是不会被对方的气势所干扰, 当即也是举刀相向。 “哈哈哈!各退一步, 百姓还是在泥潭之中,我们为何不搏上一博, 救他们与苦难之中?” 领头黑衣人不甘示弱的说道:“这退一步未必就海阔天空,而是深渊!” 行痴大师不认同这般莽撞的行为,两败俱伤都是没必要的,佛说普度众生, 度的就是让他们脱离苦海,摆脱心理的业障! “据老衲所知,近年来圣上为国为民的功绩世人当可见到,不能因为对官员的疏忽,就否定了圣上的功绩!” “人无完人, 总有疏忽的时候, 你们立场不同,老衲不能说谁的对错。但是平心而论,你们能否认圣上这些年的作为?” “但那百姓的苦难,他却是看不见,不是说以民为本?民生都不顾了, 如何让百姓信服, 让我们安稳?” 领头黑衣人虽然知道行痴师傅说的没错,但康熙不察就是当权者无能! 行痴大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近几年贪官的治理就是对百姓们的交代, 圣上还亲自体察民情, 只是被下面的人蒙蔽了, 老衲久居山上都有听闻。” 黑衣人听了行痴大师的话,眼里迟疑了一下,但是想到那被辱的几十名兄弟,硬着脖子怒目看向康熙。 “哼!朕不需要让他们知道这些,一群冥顽不灵的反贼!” 康熙听到行痴大师对他功绩的肯定,心里不能说不触动,嘴上却还是对着白莲教的人嗤之以鼻。 “阿弥陀佛,听老衲一句,今日都撤了,免了那不必要的伤亡。” “不要执迷不悟,误人误己!” 行痴大师双手合十,悲悯的说道。 “此番出行本就有为国祈福之意,若是……只怕是人心不稳。既然他们说百姓疾苦,何不让他们说出个子丑寅卯,若是真的,也算是为百姓免于苦难,若他们说的是假,今后他们再出现,自当诛之,免得他们继续摸黑皇阿玛的功绩!” 胤禩站在后面,想了想上前对着康熙说道。 这里少说几百条人命,拿下后也不会真的全部斩杀,最多关押流放,若是全部斩杀,未免给百姓留下一个凶残冷血的名声。 “哼!朕如何甘心就此放过他们?太子妃的遭遇你们都不记得了?他们是想断我大清未来的希望,太子难道就甘心?” 康熙冷笑,不赞同的说道。 “儿子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太子接着说道。 太子骨子里本就有暴戾的一面,在嫡子没了之后慢慢的展现出来,此时更是只想斩杀这些人。 未来这个天下都是他的,这些人自然是不能留的。 太子看了眼温文如玉的胤禩,眼里闪过不悦。这老八安得什么心思? 此时在皇阿玛面前拍马屁,无知! “这关太子妃何事?我们还没有挑女人欺负的习惯!” 领头黑衣人一听,疑惑地问道。 “去岁年关你们对太子妃行凶,你们想否认不成?京城里的密道,觉远寺路上的伏击,这桩桩件件的都是杀你们的理由。” 康熙道,容不得这些人装糊涂,打马虎眼! “荒谬,你那皇宫我们若是能进了,还不直接取了你的人头便是,何必绕弯害那太子妃?怕是你们把这罪名扣道我们头上的吧!” 黑衣领头人一听,觉得康熙说的这些简直是欲加之罪。 他们都有能进皇宫的能力了,他们还用大张旗鼓的刺杀他?用在这五台山挖密道多年来筹备? 自然是直接进宫取了康熙人头,占了他皇宫便是,何必多此一举? “觉远寺那一次,我们承认是动了手,你们锦衣玉食,大张旗鼓想赢得民心,却不做实际有效的,搞这些神神怪怪的,我们看不下去罢了!其他的我们可是半点没占手。” 黑衣人接着说道。 觉得不能被冤枉,给人安了这些罪名,便是今日不能全身而退,也不能让世人误会他们白莲教。 “我们都是男子汉敢作敢当,但没做过的事情,却是不能随便让人冤枉的。” “哼,那接生嬷嬷身上虽然没有你白莲教的印记,但那毒药确是如出一辙,这有作何解释?” 瞧着那人解释的有模有样,康熙还是不相信他说的话,人赃并获的事岂容他辩解的开? “那必然是栽赃陷害,我白莲教的人就是凭着那朵白莲而生,每个人身上都会落下印记,你说的药,若是有心栽赃,不难寻到。” 领头黑衣人扒开袖子,露出胳膊上的一朵栩栩如生的白莲,大声说道。 “对,不能让你们平白冤枉了去。”领头黑衣人后面几人纷纷露出胳膊上的白莲,大声说道。 康熙皱眉,这些人说的那么斩钉截铁,难道其中还有内幕?真的不是他们? “难道真的不是他们?那会是谁?” 太子听到这里,脑子里一转,开口说道。 若是让皇阿玛相信不是白莲教的人,是否就会继续查下去? 到时候揪出胤褆,都不用他自己动手。 “你们说的可是真的?”康熙沉声问道。 “自然是真,我们这次也是因为被激怒了,那几十个兄弟被你们斩首,死后都不放过,形同鞭尸,我们如何忍的下去?” 领头黑衣人说到这里,面上更多的是愤恨。 “阿弥陀佛,想来双方都有误会,何不查清楚了再做打算?这些人也是圣上的子民,给他们一个自白的机会吧!” 行痴大师见状感觉说道。 “皇阿玛,此时若有蹊跷,那藏在背后的人必然是希望咱们双方不死不休,两败俱伤,若是如葛尔丹这样的人,只怕是不妙啊!” 太子皱着眉头接着说道。 “那便等朕查明真相,但是你们的领头人必须给朕留下,否则,朕不能保证改变主意!” 太子说的不无道理,那葛尔丹几次征讨才拿下他,若真的还有这样的人,忽略了,只怕后患无穷! 草原上各个部落里本就有不服之人,康熙多年来去草原,木兰围场见这些人,就是为了安抚这些人。此次去木兰围场倒是可以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来! 若真的有误会,这几百人便不能就这么解决了,这么大肆的斩杀他们,别寒了百姓的心。 这些人必然也是有家属的,若能宣扬他的仁政,不失为一个好的结果。 若不是的话,尾随这些人还能找到其它的据点,到时候用兵端了就是。 “好!留下便留下,敢作敢当又有何惧?” 那黑衣领头人想了一下,扬声大气的说道。 “堂主不可啊!” 他身后的人齐声喊道,人质说的好听,撕票的可能百分之九十。 说不得还会被严刑拷打,他们哪里愿意让他一人担着? “是啊!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啊!”领头人旁边的人说道。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这里几百个兄弟,多少人家有妻小,如何能和清军死磕?如今有全身而退之法,兄弟们就不要犟了。” “那康熙不过是想留下我当人质,以为我们蒙骗他,等他查明真相自然就会放了我。” 领头人抬起手,示意他们安静,大声的说道。 此次上山本就是一股血劲儿,行动之后没想到清军带了信号搬了救兵。 躲进地洞里是打算等康熙以为他们退了,没想到那么秘密的密道差点被发现了。 里面的粮草和兵器本就是这些年囤下来的,以备不时之需。 若是被发觉,那么他们就一点后路都没有了。 上山是因为山上来了信号,所幸山上有重要的人物,拿了当人质康熙不敢轻举妄动,也不用暴露地道的位置。 只是他们没想到胤禛本来就知道很多事情,大概猜到了地道的地方,于是隐秘的密道被康熙发现了。 双发战斗一触即发是必然的! 那么多的人命,领头人黑衣人冲动过后就是后悔,后悔没有想个万全之策。 那老和尚和稀泥,他本来也有此意,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既然谈到还有误会在里面,领头人就知道,这是众兄弟活下去的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可是……”身旁的人还想说话,被领头黑衣人制止了。 “没有可是,你们还听不听我这个堂主的命令了?” 白莲教的人得了康熙的保证,很不放心,随手拉了行痴大师,关宝宝和薛申月,青墨几人当人质,打算退下山后再放人。 在他们看来双方都有人质,那就都放心。 康熙看了行痴大师一眼,白莲教的人没打算放行痴大师几人,显然是保险起见拿他们当人质。 康熙想要拒绝但是却不好开口,让人以为他对行痴大师的特殊,从而做出什么来悔之晚矣! 胤禛当然不会同意,关宝宝几个女孩子被当做人质压走,康熙又是知道她的身份了,回来之后她的名声在康熙面前就损了,如何会愿意? 胤禛躲在侍卫身后,朝着关宝宝的方向慢慢的移动。 关宝宝本就一直留意着胤禛,担心他。 瞧见胤禛的动作急得不得了,就被行痴大师看到了。 “阿弥陀佛,老衲一人跟你们走便是,放了她们几人吧!老衲绝不反抗!” 行痴大师也不能干看着关宝宝被一起带走的,忙开口说道。 “不成,万一你们狡猾,多几个人质在手多一份保险。” 本来是在领头黑衣人身边的人本就心理不爽,自己的堂主被留下做人质,哪里愿意听老和尚的话放人? “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说一便是一,不会反抗,若不然你们绑了老衲便是!” 行痴大师拦在关宝宝身前,坚持的说道。 “那也不成,我看你是和尚给你几分脸面,可别再得寸进尺了。” 那人面露凶光,一把拉过背后的关宝宝,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胤禛瞧见,眼神冷的可怕,当即加快速度,走到了视线盲端的后方。 青墨的死 “师傅, 我和你一起吧, 也好有个照应!” 关宝宝见他这样担心不已, 突然大声说道。 关宝宝不希望胤禛冒险过来,他身上有伤, 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意思。 康熙自然也看到了胤禛的身影,眼睛一缩,恨不得直接一箭要了关宝宝的命。 这人让胤禛失去了平日的理智,不顾自己胳膊上的伤会留下后遗症, 还要冒险去救人。 但康熙此时却不能不管胤禛,高声说道: “你们走可以,但是人却得给朕留下,如今你们要想活命,就立刻放了他们。想要人质在手, 也要看朕是否愿意!” “我们手里没保障, 自然是需要人质在手才放心!” 那人梗着脖子开口道。 “本就是朕大人大量放你们走,可别得寸进尺,不识好歹!” 康熙见到胤禛已经接近行痴大师附近,行痴大师和青墨几人还挪了一步挡了挡众人的视线。 康熙心里不是滋味,这个人何德何能让自己的儿子这么冒险去就她, 何德何能让行痴大师当晚辈一般疼宠? 那人听到这里, 拉着关宝宝退了一步,恰好回头一下, 瞧见了胤禛和苏培盛离他们的距离已经不到两米的距离。 胤禛朝着他们的后面慢慢的靠近, 压着关宝宝的人回头撇到了胤禛的动作, 一激动就弄伤了关宝宝的脖颈,破了一层皮,鲜血慢慢的溢了出来。 “小心!” 胤禛忍不住喊道疾步上前,单手从后面抓住那人拿刀的手。 苏培盛动作不慢捏住抓着关宝宝肩膀的手一扭,关宝宝立马挣脱钳制。 苏培盛当即夺了他手里的刀,一脚把人踢开,胤禛带着关宝宝往后退。 “康熙老儿,你们耍诈!” 那人倒在地上大喊一声。 这一动作就激怒了白莲教的其他人,行痴大师一马当先挡在两人前面,但是侧面的人却没能拦得住。 “爷小心,你怎么样?” 关宝宝是面朝胤禛的,看得见胤禛的身后和两侧,就见侧面一人面露凶光,对着胤禛背后就是一刀。 关宝宝身子一转用力往一旁倒去,半个身子挡在胤禛背后,顺便带倒了胤禛,躲开了这一刀。 没想到却伤了胤禛的左臂,那里本来就有伤,鲜血慢慢的溢出来,特别鲜艳。 而关宝宝此举,头上的帽子落了下来,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开。 众人才看清楚,却原来她是女扮男装的,不怪行痴打算挡在她的前面扬言一人当人质。 此时胤禛的举动,康熙能明白胤禛此举的意思。 但是太子,胤祉,胤祺,胤禩却不能理解,为何顶着受伤的手靠近敌人。 等关宝宝头发散落下来,大家才恍然,然后是皱眉,这女子谁? “唔!” 青墨本就离关宝宝不远,见到孤身前来的胤禛,自然是要配合的,之前也完美的配合挡住了前面人的视线。 现在他们被发现,关宝宝也在胤禛身边了,白莲教的人动手自然是不能干看着,就要上前夺了那人的刀。 却没想到此时薛申月一个踉跄撞到青墨,直接把她撞到了那人的刀口,那刀自穿过她的胸口,延伸至后背,然后又狠狠的把刀拔了出去。 薛申月这个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外人根本看不出她是故意的,行痴大师是挡在前面的并没看到这一幕,等听到刀口刺入血肉的声音才回头。 青墨回头看向薛申月,满眼的不甘,张嘴想说话,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这边动手了,康熙身后的侍卫就要拔刀开打,那领头的黑衣人高呼一声。 “住手!” 白莲教的人本来对着胤禛等人举起的刀顿住,行痴大师见到青墨的惨状,又看到胤禛昏迷。 关宝宝慌乱无措的样子,闭上眼叹息一声,终究还是见了血,添了命。 “阿弥陀佛!” “青墨!” 薛申月走到青墨面前,高声喊道。 抓着她的手,凑近她耳边小声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想杀你,但是你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青墨口中鲜血溢出,反手抓着薛申月的手,双目瞪的老大,挣扎了几下,然后断了气,到死眼睛都没有闭上。 “青墨你怎么样?” 薛申月有种颓废的感觉,一条命就这样断在她的手上了。 心里的愧疚让她唤青墨的时候,声音哽咽。 这一切发生在几息之间,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大家反应过来,青墨死了,胤禛已经昏迷。 关宝宝也受了伤,被鲜血刺激的没有昏过去,反而是视线开始模糊了。 “我……” 关宝宝眼前发晕,只觉得光芒慢慢的暗淡,然后转为一片血红,最后再看不到。 慌乱的伸手摸向身边的人,脖子上的伤口鲜血直流,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爷,你怎么样?你在哪里?” “施主快给这二位瞧上一瞧!” 行痴大师见青墨已经去了,念了句阿弥陀佛后,开口对薛申月说道。 事急从权,逝去的就不会回来,活着的就不能忽视了。 薛申月放下青墨,从她的手里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她的手上被青墨抓的都有淤青了。 “主子爷!” 苏培盛忙帮着薛申月扶着一脸一眼茫然,满脸急色的关宝宝,然后看向昏迷的胤禛,焦急的喊道。 行痴大师上前摁住关宝宝慌乱的手道: “阿弥陀佛,随老衲进屋再说吧!” 白莲教的人又想动作,又顾虑着领头黑衣人人的吩咐,一直举着刀。 康熙见此场面,虽然领头黑衣人喝止住了白莲教众人的动作,但那高高举起的刀却没有立刻放下来,当即高喊。 “而等若敢轻举妄动,此番你们便不用下山了!” 眼里的急色明显,胤禛瞧着已经昏迷,康熙那里还能淡定忍着? 眼见着胤禛被扶进了屋子,赶紧吩咐李德全带上随身的药箱赶紧送过。 胤禛被苏培盛和那个三十多岁的和尚扶进了屋子,关宝宝有了行痴大师的安抚,慌乱的情绪平定了一些。 她眼前一片血色,看不见东西,就如当初被乌拉那拉氏下.药之后,高烧的后遗症一样。 因为有了经验,也没有那么慌,只是担心胤禛的伤势,刚才她瞧着胤禛都昏迷了。 “是你们的人先动手,想要偷袭,我们可是属于正当防备,出了人命怨不得我们。” 那杀了青墨的人手里的刀还在滴血,眼见着几人进了屋子,不甘心的说道。 “住口!” 领头的那个黑衣人被侍卫们困住,高声喊道: “什么人质不人质的?把人全都放了,赶紧下山去?” “可是……” 那人还想说什么,见到领头黑衣人的眼神示意,不甘心的放下手里的刀。 “出了人命还想全身而退?你们当朕是泥捏的脾气吗?” 康熙眯了眯眼,人命关天的事,没个交代在众侍卫面前如何立威? “他不是故意的,若是你们这边不偷袭,便不会有这一出,我已经让他们放了所有人,那皇上也要遵守承诺才是。” 领头黑衣人见状,连忙说出先前的条件,希望康熙不要反悔,几百条人命不是开玩笑的。 “那这条人命呢?又当如何?” 康熙指着青墨不能瞑目的尸体,冷笑一声。 她虽然不是他手下的侍卫,但那也是他的之民,如何能就这么算了? “让他卸了一条胳膊,对习武之人来说算是去了一条命了!一命抵一命可行?” 领头黑衣人咬着牙,看了动手杀人的那人,半响闭上眼睛艰难的开口道。 要他一命抵一命他开不了口,但是这人命不是一句歉意就能揭过的,就是换做他们自己也无法接受,只得抱歉的看着那人。 “哼!” 康熙哼了一声,表示还算能接受。 那人听了看了眼领头黑衣人,见他愧疚的表情,又看了看身后那么多的兄弟。 此时他也是后悔动了手,不能因为他一人置身后那么多兄弟于不顾,当即举刀大吼一声卸下了他的一只左手。 身后的白莲教的兄弟们忙上前扶住他,对康熙的恨意只敢表露在心里,上药的上药,止血的止血。 康熙身后的人一直提着一颗心等着事情的结果,一条人命自当一命相抵的。 看到这里松了口气,还算是条敢做敢当的汉子,也算默认了康熙的做法,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白莲教的人慢慢的靠近下山的路,因为康熙他们正挡着,太子得了康熙的示意,抬起手吩咐身后的士兵让路。 而前面的侍卫们此时也赶紧上前给被绑住的兄弟们解开束缚,拿出手里的金疮药给他们止血上药。 康熙看着下山的白莲教的人,眼神晦暗不明。等到这些人全都下了清凉寺,当即吩咐人秘密跟着,看他们是否还有据点,然后随时待命。 说是放了他们,哪里那么容易? 此番牺牲了那么多的侍卫,自己等人还受到威胁,威严受损,不把他们的据点找到给端了,如何平息? 康熙疾步往胤禛所待的屋子走去,太子等人也是不落下。 而胤禛至此给了大家一个他太过儿女情长的印象,让人忽略了他对皇位的野心,也是误打误撞,意想不到的。 薛申月解开胤禛手上的胳膊,那里深可见骨的刀口露了出来,鲜血不停地往外溢了出来。 李德全的药箱来的及时,康熙的急用箱里备得都是上好的药,那止血的药一撒上去很快就见效。 “他怎么样?” 关宝宝闻到了血腥味,抓住行痴大师的袖子,担心的问道。 “血止住了,应是没什么大碍!” 行痴大师小声的说道。 “他醒过来了吗?刚才我看到他昏过去了!” 关宝宝心里很难受,这人竟然这么莽撞,他一向不会这么莽撞的。 这一次带她上山是拖累了他,害得他不顾自己的伤势,只为了不让她被当做人质压走。 关宝宝咬着嘴唇看着胤禛的方向,神色复杂。 “想来是疼的昏过去了,你身边的人在给他上药。” 行痴大师揉了揉关宝宝的头,叹息一声。 这小丫头的遭遇不是他人能体会得到的。 眼睛看不见也没有慌乱,只是关心床上的那人,也不知是福是祸! ※※※※※※※※※※※※※※※※※※※※ 今日三更来了,收藏,评论来者不拒哦! 眼睛再现问题 “薛姑娘……” 关宝宝看不见, 试探的喊了一声, 只以为看着的是胤禛躺着的方向, 却茫然的看的却是正门的方向。 薛申月也察觉到了关宝宝的情况,包扎伤口的手顿了一下, 随即开口道: “侧福晋放心,雍郡王这是伤口裂开了,没伤及骨头,好好的养着就行了, 明日一早就能醒来了。” “那就好!”关宝宝点了点头。 康熙等人进来就见到这样的场景,行痴大师的对关宝宝话语间的小心,让太子等人侧目。 太子想到当时遇到苏培盛拎着他们跪在他面前的场景,当时就想到这小太监清秀怪异,却原来她是女子。 胤禩也是想到了当时看到的那出, 还有李德全故意放水。 想来皇阿玛是真的知道的, 也就是说此次上山有可能也是皇阿玛本身就打算授意四哥护驾的。 此时心里都在猜测这个女子是谁,为何康熙会对她破例让她上山? 为何山上的高僧对她那般宠溺?这中间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秘密? 山顶上的行痴大师到底是谁?为何皇阿玛对他这般紧张? 当时他是站在皇阿玛身后的,如何没看到皇阿玛的紧张的样子? 这件事得秘密让人查探一下,或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山上的一切算是尘埃落定,康熙等人就得下山了, 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 密道里面的粮草和兵器还得想办法秘密运下山, 那白莲教的领头人说的事情还要去查证。 此次白莲教的大动作还得尽力瞒下来,下山后还得解释援军为何会上山, 免得百姓恐慌。 这些事情不是短时间就能解决的, 却必须短时间压下去。 胤禛的伤口是再不能有差池的了, 就把人留在了山上,留了些人保护他。 行痴大师理解康熙要杀关宝宝的心里,倒是想劝解一番,最后终究是没有开口。 康熙有时候反逆的心很重,既然有心要杀关宝宝,这里再劝解反而会起到反作用,也许她的生机就在她身边,这血光之灾怕很快就要过去了。 太子心里对胤禛的介意算是解除了不少,胤禛办差能力强,却对后院过于关注,如今为了一女子置生死,危险于不顾。 他有弱点,这个弱点还和太子妃关系不错,太子就不担心胤禛对他阳奉阴违了。 胤禩想法却刚好相反,胤禛瞧着是个冷情的人,没想到却这么胆大,不惜暴露自己的喜好,这是真的? 还是蒙蔽他人故意这样做的? 他是孝懿皇后的养子,优势在前,同时皇子他就不信胤禛没有野心。 而且,这个女子还和山上的大师有关系,皇阿玛的态度,这些都是很大的问题,胤禩有种直觉,胤禛应该是比大哥还难对付的人。 乌雅氏在这期间一直都缩在房间里,胤禛提醒过她要安分,那么她就按着胤禛的意愿来,这宠爱就会慢慢的转移在她身上了,毕竟她始终是他的表妹。 只是,胤禛上山的这两日,红桃提膳的时候发现,侧福晋这几日的胃口似乎不怎么好,提去的膳食都没怎么动过,于是回来之后便告诉了乌雅氏。 “主子爷让我安分守己,这侧福晋的事还是不要管了。” 乌雅氏摇了摇头,她太久被冷落,如今只想小心翼翼,安安分分的等着。 主子爷既然开了口向来言出必行,自然是不会冷落她了,还是不要多事了。 “格格,那侧福晋怕不是病了?这又没有请太医,不若格格去瞧瞧?表示一下关心?投其所好主子爷不更能瞧见格格的好?” 红桃想的就不同了,宠爱争了,那就拽住主子爷的心,更有保障。 如今还不能确定格格有没有身子,得在主子爷面前多表现才是。 “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侧福晋怕未必想见到我。” 乌雅氏皱眉,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她并不想见到关宝宝。 依着之前关宝宝的行为,她们是两看相厌。 “我们是好心,侧福晋即便不愿见人,咱们表示了关心,不过是为了做给主子爷看得,见不见的都没多大关系的。” 走个过场而已,在胤禛面前留下一个善解人意的印象没有坏处的。 “也是!”乌雅氏点了点头,走一下过场,显得她知礼懂事。 坠儿和青画这几日尽力表现出关宝宝还在屋子里的假象,反正关宝宝平日也是不怎么出门的,外人并不会怎么关注。 但是,两个丫头提了主子和她们自己的膳食,统共四五个人的分量,怎么都很难吃完的好不? 于是,两人尽可能的叫简单的,一样吃一些,只让人觉得这几日关宝宝胃口不好。 胤禛不在她们没想到乌雅氏还会来找关宝宝,没有办法只能以主子畏寒,胃口不好,不想见人把她拦了下来。 乌雅氏瞧着这边真是不舒服竟然不请太医,有些纳闷,便留了个心眼,让红桃特别注意关宝宝这边便回了自己屋子。 一直到康熙等人下山的时候,因为他们住在城外的别庄,大门不出,并不知道外面紧急招兵上山救驾一事。 所以,胤禛没有同康熙等人下山,乌雅氏只以为是后续还有什么事情,但是关宝宝没有出门迎接便是不对劲了。 直到她路过园子里隐约听到七公主和九公主说胤禛受伤一事,忙叫红桃人去打听。 受伤,为何受伤,怎么受伤的?伤在哪里了? 这一打听就不得了了,意外的打探到了其它的事情,那八爷等人竟然开始关注起胤禛的后院,想要确定关宝宝的身份。 此次胤禛后院出行的女眷就关宝宝和乌雅氏,这乌雅氏在山下,关宝宝又是闭门不出,大家都明了了。 一直知道胤禛对后院的这位还算不错,常年都在养身子,大门不出的,病美人一个,没想到胤禛喜欢的是这一款美人。 乌雅氏像是才反应过来,不顾坠儿等人的阻拦闯进了关宝宝的屋子,却没见到关宝宝的人影。 咬着牙,这关氏还真的是不安分,趁着主子爷上山,竟然跟着上了山。 主子爷此次没有下山,还有太子等人的打探,哪里不明白。 怕是关宝宝身份曝光,被罚了才受伤,才没有跟着下山,正是个祸害人的女人! 胤禛受伤一事康熙不让其他人知道,别人是不会知道的。 山上调兵一事,康熙只说祈福之时隐约见到祥瑞,召集侍卫们上山实为让大清将士沾一沾这祥瑞之气。 很是勉强的话,不管别人信不信,康熙既然这么说了,那就只能是这个解释了。 关宝宝的眼睛再次出了问题,关宝宝睡了一觉起床,面前依旧是火红的一片。 想是适应了一下,一片火红中能隐约有点人影。 人影瞧着是模糊的,根本分辨不出到底是谁。 薛申月也拿不准是怎么回事,只能猜测是受了刺激才会出现的状况。 当时关宝宝是见了血,瞧见胤禛晕了过去才出现的状况,毕竟当时关宝宝该是晕血的,竟然没有晕过去。 医学上的事情很多都说不准,关宝宝的情况她以前是没有见过的,所以,拿她没有办法。 胤禛醒来的时候没瞧见关宝宝,只有苏培盛在屋子里伺候。 想到昏迷前关宝宝慌乱的神情,当即问道苏培盛。 “你关主子呢?” 他昏过去了,后续不知道发展,但是他莽撞的行为必然会给她带来麻烦,也不知道皇阿玛会不会有动作,还有她见了血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侧福晋在隔壁房间,没什么大碍,想来是前儿个惊到了,这会儿还未醒来!” 苏培盛见胤禛要起身的动作,赶紧上前去扶。 苏培盛不知道关宝宝的真实情况,前日胤禛昏迷过后失血过多,足足睡了一天两夜,他这边担心主子爷发烧半步都不敢离开。 关宝宝的情况薛申月去瞧过,其他没什么问题,就是眼睛的情况没有声张出来。 关宝宝不希望胤禛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如今薛申月没有办法,她几乎是瞎了的情况如何能告诉现在的胤禛? 就怕他知道情况会不顾一切下山,毕竟山上的条件有限,康熙留下的药多是伤药为主,眼睛方面的药物根本就没有。 他的胳膊为了她已经是再一次受伤了,不想他再有个什么万一。 薛申月扶着关宝宝在床边往桌子边走。 “床边没有东西,三步以外有个小桌子,向右是出门,桌子离门口五步之远。” 走到桌边拉着关宝宝的手给她一一感受。 “凳子在桌子底下,桌上的茶盏放在两拳向里的位置,茶壶你伸手就刚好可以拿到。” 末了薛申月问道。“记清楚了吗?” 关宝宝伸手摸到了茶壶,然后提起来,另外一只手摸到茶盏,准确无误的给茶盏添了茶水,八分的样子刚刚好。 “清楚了,其实模模糊糊是有点影子的,大概位置能确定,记着这些应该就出不了错。” “你为何不告诉四爷?下山后我也好方便给你配药,这山上根本不适合现在的你。” 下山后,即便不能治好她的眼睛,能配些对眼睛好的药缓解一下也是可以的,在山上就怕情况加重了,到时候更麻烦。 “等他好点了再说,他伤口不能再折腾了,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 关宝宝笑了笑说道。 脖子上的伤口上了药,用一层薄薄的棉布裹着,白皙的脸上笑容惹人怜爱。 “也不知道他醒了没有,这都这么久了!” 想到胤禛,皱着没有说道。 本来以为昨日就会醒来,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若不是她的眼睛早就去他的房间照顾他了,她怕被苏培盛看穿了才没过去,假装还未醒来。 这次关宝宝对胤禛的举动很是触动,能明确的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感情,那她自己呢? 想来是在意的了,康熙发现她身份的时候,担心的是他会不会受罚,她害怕的时候想的是胤禛,想他在身边才有安全感,眼睛看不见的时候也是担心胤禛的伤势。 只是,她身子一堆的毛病,配不上他!关宝宝垂下眼帘对着薛申月问道:“青墨呢?” “我已经亲手把她葬了,就在这山上,给她立了块牌位在大厅里。” 薛申月提到青墨脸色一变,情绪低落的说道。 ※※※※※※※※※※※※※※※※※※※※ 先发一章,熬夜码字明天早上再发!小可爱们可以明天再看不要等了! 隐瞒 关宝宝脸上的表情瞬间难过起来, 青墨在她身边虽然没有待多久, 她稳重, 没有青画活波讨喜。 但是,她一直是很尽职的呆在她的身边, 虽然存在感不强,但是她有功夫在身,有她在身边关宝宝安全问题放心不少。 花一般的年纪,就这么去了, 关宝宝是难过的。 如果她没有跟着上山,她就不会白白送了命,关宝宝很愧疚。 不知道回去后怎么跟青画交代了,这两姐妹她是后来才知道是亲姐妹的,回去后青画那里该怎么办? 这两人幼年一直相依为命的, 青墨去了, 青画如何受得了? “扶我去给青墨上柱香吧!” 关宝宝小声说道。 关宝宝去了青墨的坟前,胤禛去找她的时候扑了空,关宝宝和薛申月都不在。 胤禛从关宝宝的屋子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行痴大师从佛堂正屋里面出来。 这人该是他的皇玛法,但是明面上大家都没有戳穿,除了自己和康熙, 其他人都不知道。 胤禛装作不知道他身份, 对着他点了点头,就要去其他地方找关宝宝。 “阿弥陀佛, 施主可随老衲坐上一坐?” 行痴大师对着胤禛就要离开的背影开口道。 胤禛回头, 看着行痴大师随即点了点头。 还是那个房间, 大师进屋后就做到蒲团上,胤禛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苏培盛给胤禛和行痴大师倒了杯水,就和那个一直在行痴大师身边的和尚一起出去了,顺手关上了房门。 “大师找胤禛可是因为阿宝一事?” 胤禛已经知道这人就是那两年照顾关宝宝的人,之前两方对峙的时候,就能看出来行痴大师对关宝宝的不同。 苏培盛也说了她昏迷期间,行痴大师一有时间就去瞧关宝宝,胤禛这里是很少来看的。 行痴大师是知道胤禛是他的孙子,按说本来应该多来瞧他的。 但是,行痴大师对关宝宝的关心,从这里胤禛自己就猜出了行痴大师的身份。 “阿弥陀佛,施主说的不错!” 行痴大师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她的身子情况可有恢复的可能?” 关宝宝的记忆恢复,胤禛还不知道,所以,第一时间就问了行痴大师。 “施主可记得昏迷前,她并未有晕厥的状态?” 胤禛是关宝宝的贵人,行痴大师一直说无能为力,是因为行痴大师不是那个可以让关宝宝克服心理障碍的那个人。 晕血是一个人身体里害怕到极致所有的反应,若是有另外一个刺激,能够让她忘记那个感觉,那么自然就会好了,心理作用最为关键! “大师的意思是?” 胤禛脸上难得的露出惊诧的表情。 “和施主心里的想法差不多了。” 行痴大师说道。 “那还会复发吗?” 这就好了?难不成是当时他昏迷刺激到她了? “意志坚定必然就不会。” “那大师可是有事交代?” 胤禛听到这里心又提了一下,这么说就是不确定了,只是有可能好了。 “老衲在这山上孤单久了,这丫头老衲如今是不放心,你皇阿玛对她起了杀心,你要如何做?” 行痴大师脸上的笑意没有了,而是一脸的严肃。 “必然不会再让她出事!” 胤禛神情一敛,认真的说道。 皇阿玛对她的杀心已有,那就给关宝宝加重筹码,让皇阿玛不能动她。 这里现成的就有一个,只是,利用这个理由,只怕是会让关宝宝不喜。 “她命中磨难太多,以后若不能护她周全,那就尽早放她离开,这山上还是有她立脚之地的。” 到了山上,只要她不下山,康熙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也会放过她了。 “大师请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胤禛斩钉截铁的说道。 此时的胤禛并不知道,多年后他二人分隔两地的场景,那时两人虽然交心,但形势逼人! 从行痴大师的房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关宝宝被薛申月扶着往屋子里走。 薛申月忙低声提醒关宝宝,关宝宝进门的动作一顿,偏头朝着胤禛的方向看去。 一片血色的场景,模模糊糊的一个人影立在那里,只能瞧着个头分辨谁是胤禛。 “爷!” 关宝宝浅浅一笑。 胤禛几步走到关宝宝面前,看着她浅浅的笑容,只觉得心里恍惚,感觉许久没见到了一般,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此时想到了自己做的那个梦,才会那么冲动的上山,不顾危险。 那倒在血泊的人儿让胤禛恐惧,胤禛如何会让白莲教的人把她带走当人质? “爷?怎么了?” 关宝宝瞧着那模糊的人影没动,疑惑地问道。 “没事,进去吧!” 胤禛想到行痴大师说她因为自己才受了刺激,心里的情感不断翻涌,摸了摸关宝宝的头,帮她拍了拍头上的点点雪花,轻声的说道。 “那我扶你!” 关宝宝往胤禛身边挪了挪步子,小心的扶上胤禛的胳膊。 薛申月很想开口提醒关宝宝,她扶着的事胤禛的左手,那胳膊上有伤。 苏培盛也是,就要开口被胤禛一个眼神制止了。 胤禛看着关宝宝笨拙轻柔的动作,胳膊上的伤倒是没有弄痛,就随她去了。 关宝宝踏进屋子就开始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步子,走到桌子边,抽出下面的凳子示意胤禛坐下。 感觉到他坐下以后,又摸着桌子走到另外一方,等她坐好之后,就按照记忆拿起茶壶给胤禛倒了一杯水。 心里数着秒数,到八分就停,然后递到胤禛面前,一丝破绽都没有。 “爷喝水,受了伤暂时不要喝茶,再说这山上茶叶也少。” 关宝宝手里捧着一杯水,朝着胤禛的位置说道。 “山上一直飘雪,这两天倒是积了雪水,听说用雪水煮茶,茶香扑鼻,味道更好。” 胤禛轻笑,喝了口水说道:“你不是爱茶?何不煮上一壶?” “可惜一人饮茶不如两人饮的香,等爷伤好些了,我在给你煮上一壶,师傅那里可是有好茶的。” 关宝宝笑着,说道后面声音可以压低了,还冲胤禛挤眉弄眼。 “还是积了雪水下山后吧!大师山上难得的茶要给你讨了去,你也不亏心?” 胤禛摇了摇头,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明显,调皮! 康熙来了都没见泡上一壶好茶招待,山上寒凉,潮湿不易存放,关宝宝竟然还想搜刮行痴大师的茶叶。 “师傅一人很少喝茶,我帮他喝了,再送了新茶上来便是,怎的说的我像土匪一般。” “哪里不像?” 整个人就霸了他的心,让他为了她如此冒险,违背皇阿玛的意愿,还一错再错。 “那就像吧!” 关宝宝俏皮一笑,无所谓的说道。 “你这一早出门去哪里了?” 胤禛就喜欢瞧关宝宝这个俏皮的样,贼可爱! “去瞧青墨了!” 关宝宝情绪本来好好的,听到胤禛问她,一下子低落了起来。 “……” 胤禛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瞧着关宝宝的样子叹了口气,青墨是自己安排在关宝宝身边保护她的。 她算是死士,领了这份差事,那就有了失去生命的觉悟。 按说青墨身手不错,那人应该上不了她,刀口到面都能躲开的人,想来是当时场面混乱没留意到,也是她的命数了。 不过看关宝宝愧疚,回去之后再给青画补偿吧! “她还那么年轻,就这么没了,我真是任性,如果我不上山,她说不得就不会死了,你也不用遭这份罪了。” 关宝宝刚才从青墨的坟前回来。 如今她死了,伺候了她一场,到头来关宝宝竟然连她的坟的位置都不知道,还要人扶着才找的到,都不能亲眼见见她如今躺的位置! “胡说!”胤禛温柔的声音无奈的说道。 “怎么钻牛角尖了?”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上山,爷就不会自请上清凉寺。爷上山的时候留了心眼带了信号才能及时搬救兵上山,否则结果不定是怎么样的。” “爷不必说这话安慰我,终究也是因为我才让她没了命。” 关宝宝知道胤禛应该是想安慰她才会这么说的。 “爷不是安慰你,说的也是事实。” 他上山前就做了准备,那密道一事上辈子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白莲教会明目张胆汇集那么多人上山,会屯粮,兵器。 再说,她的症状也因为此番有了好转,撇开青墨一事,该是高兴。 “可用膳了?” 不想看到关宝宝这副不开心的模样,转移话题问道。 “……” 她想说用了,因为用膳容易穿帮,但是肚子咕咕叫,根本瞒不住。 胤禛听到声响,轻笑一声,惹得关宝宝脸一红,看得胤禛眸光深邃。 苏培盛和薛申月在门口,自然听得到胤禛的话,立刻跑到厨房,把在就温在锅里的饭菜端了出来,送到房间。 关宝宝接过薛申月递上的筷子,有些不知所措的开口。 “我想喝汤,或者喝粥。” 关键桌上就只有粥,拿筷子是为了夹送粥的小菜而已,薛申月一时没想到关宝宝眼睛的问题。 当即打了一碗粥,用筷子夹了菜放到碗里,放到关宝宝面前,引来胤禛诧异的目光。 “怎么了?” 胤禛开口问道,何时见到要人伺候才用膳的关宝宝了?当然觉得奇怪了! “没呢!人懒了想要人喂!” 关宝宝忙开口说道,害怕胤禛怀疑找了这么一个现成的借口。 但是,这话到了胤禛耳朵里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了。 “你们先出去吧!” 胤禛看了眼苏培盛和薛申月开口道。 等两人都出去之后,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粥,递到关宝宝面前说道: “怎么那么会撒娇了?还要爷喂你?” 关宝宝听到胤禛叫薛申月出去,心里突然慌了起来,只她和胤禛两个人,她害怕胤禛看出什么来。 模模糊糊的影子,递到她面前的粥香,关宝宝眯上眼故意张开嘴对着胤禛,心里为她的随机应变点个赞。 胤禛错愕,很是无奈的喂到关宝宝嘴里。“懒丫头!” 乌雅氏有孕 “反正你也没少说我懒了, 我这就坐实了!” 关宝宝顺着胤禛的话说道, 末了冲着胤禛的方向眨了眨眼, 再一次张开嘴示意继续喂她。 于是,这份早膳就在两人甜甜蜜蜜的喂饭之间度过了。 话说礼尚往来什么的, 胤禛还是期盼了一下,但是对关宝宝来说,不存在的。 两只手放在下巴处,看着胤禛的方向, 笑着说道: “爷是不是以为我会礼尚往来,小小的期待了一下?” “……” 胤禛拿着瓷羹的手一顿,没好气的看着关宝宝说道: “你瞧不见爷胳膊上的伤?” “爷这是卖惨吗?”关宝宝不为所动,调笑的说道。 “爷需要这样?” 胤禛傲气一笑,端起面前的粥, 也不用瓷羹了, 直接对着碗几口喝了个干净。 “不需要啊!女人撒娇才这样嘛!” 关宝宝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那他刚才心里的一丢丢想法不是说他想撒娇? 胤禛恶寒,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没好气的看了眼关宝宝。 “爷的伤口换药了吗?” “你脖子上的伤怎么样了?” 屋子里安静了一下,两人忍不住同时说道。 “爷早上才醒, 该是要换药了。” 胤禛想看看关宝宝的反应, 他伤口还是血迹斑斑的。 薛申月在给关宝宝换了脖子上的药之后,才着手给胤禛换药。 她脖子上的伤口不怎么深, 只是口子比较长, 倒是没有流血了, 就这样胤禛看着眼睛都忍不住一缩。 对伤了关宝宝的白莲教的人记恨上了,回去之后必然不会轻易放过那些被抓的白莲教的人。 胤禛的胳膊若是在夏日,那么深的伤必然是会发炎的。 这时候还是春天,五台山气候是适合养伤的。 解开绷带,忍着疼痛,胤禛留意着关宝宝的情形,有些担心。 见她一直看着这边,竟然没有因为血迹而有异样,心里是松了一口气。 这个症状不止对关宝宝来说是个大问题,对胤禛来说也是。 关宝宝嫁给他自然是要生养的,一直也在调养身体。生产那一关在没确定她病没好之前是万万不会,也不敢尝试的。 如今看她面不改色,想来问题不大了,面上一直紧绷着的神色一缓,冲着关宝宝笑了笑。 恰好关宝宝也适时的对着胤禛一笑。 一开始关宝宝和胤禛相处,尽量不让自己漏出破绽,适应了一两天,关宝宝得心应手了。 每次再胤禛对她动作迟缓,诡异有所怀疑的时候,关宝宝就对他撒娇卖萌,死死的粘着他,让他转移注意力。 胤禛对关宝宝这一套理解为她对自己的喜欢,很受用。 一直以来胤禛都感觉关宝宝对他不怎么上心,眼神里总是淡淡的,这次因祸得福换来了她对自己的不同。 如今他巴不得关宝宝时时粘着自己,出门看个雪都不愿撒手,可能胳膊受伤了心里脆弱了? 康熙留下的侍卫,以及苏培盛难得的看到了脸红的胤禛,关宝宝倒是没什么,胤禛自己倒不好意思了。 不过有了这么大的一个进步此次上山还是值得的。 当然,只有薛申月和行痴大师知道,关宝宝是看不清才会这样,才会有了这么一个美丽的误会。 山上是温馨一片疗伤,山下停了几日,康熙吩咐太子以及其他的皇子负责打探五台山境内的百姓的情况,要有暗查当地官员是否如白莲教的人所说。 而那领头的白莲教人,在白莲教的其他人撤离之后,就被康熙秘密关押起来。 那人早就想到康熙不会那么容易放了他,安安静静的没有说什么,尽量配合康熙的安排。 太后,宜妃等女眷下山后几天后还是惊魂未定,此次若没有援军上山,他们就被一锅端了,哪里不害怕? 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到点请安之后又回去。 所以除了康熙,太子和几个皇子,以及乌雅氏和伺候的几个人知道关宝宝不再之外,其他人都是不知道。 坠儿担心关宝宝的情况,乌雅氏知道了消息,是她们没用没能拦下她。 德妃若是知道关宝宝的情况,怕是不会对关宝宝又好脸色的。 还有乌拉那拉氏,这个把柄不能让正院拿捏住,所以最重要的是这事不能让乌雅氏传出去。 若是主子爷在还好,主子也不在,他们一群奴才拿乌雅氏没有办法。 这时候坠儿想到了费德兴,他们脑子笨,费德兴是关宝宝的二哥,出主意的事费德兴一向是在行的。 但是,他们找去的时候,却没想到得到费德兴重伤的消息。 当然这些消息本来是被压住的外人是不会知道的,费德兴伤重,和受伤的士兵还在山上养伤没有下来。 胤祥是见到坠儿打探费德兴恰好看到了,就多问了一句,才知道坠儿是关宝宝的陪嫁婢女,想了想才提了一句。 坠儿又是心急又是担忧,若是允许的话她都想自己跑上五台山上。 山上肯定出了大事被压了下来,自家格格怎么样了?为何主子爷没有下山? 但是她也只能干着急,没有办法。 费德兴伤了腹部,一直昏迷不醒,太医对他的伤势是忍不住摇头。 倒不是说他有生命危险,而是他伤了根本,今后怕是断了子嗣了。 康熙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忍不住叹息,心里百转交集的。 一个男子断了子嗣意味着什么?这个时空体面,传承这两样是男子最不能缺的。 康熙还特意打听了一下费德兴的情况,庆幸的知道他的夫人如今怀有身孕。 还有就是费德兴伤了根本,康熙对关宝宝就不好处置了。 若那关宝宝恢复记忆,想要杀关宝宝,怕是没有那么简单了。 费德兴还没有儿子,这一胎若是儿子还好,若不是的话,到底是为了救驾,不能卸磨杀驴吧,太寒人心了! 五台县这个地方不能说多富裕,却也不差。 虽然不比沿海地段,但康熙多年来多次巡视五台山带动了不少经济发展。 自然,贪官就不会少。 知县大人的这个别庄就是收了那富商的贿赂,还有附近的百姓,之前看到的欣欣向荣的景象,也都是当地官员制造的假象,太子等人再次私访就发现了端倪。 前些天还吃着白米饭的不少百姓,躲在屋子里啃窝窝头,甚至有些人只能喝水饱腹。 太子这些人养尊处优惯了,哪里见得这样的情况? 便是胤禩救灾的时候,灾民还能有朝廷的赈灾粮食,这些人等他们走了之后怕是就无路可走了。 因为他们他还听到了孩童成熟的对话。 “阿娘,前些天为何要煮了那唯一的一碗白米饭,知府大人发下来的这碗百米最是金贵?那白米若是拿去换了粗粮可以吃上小半个月了呢!” “因为圣上来了啊!” 圣上来了,就不能让不好的一面显露出来,否则,圣上一走,他们更加没好日子过了。 “那我们明日还要去地里刨那种子吗?秋收怎么办啊?” 地里的种子才下下去,刨出来还能吃的,但是这时候吃了以后怎么办?秋收的粮食对小孩子来说最开心,还能结伴下地捡落下的零散的粮食,可以好好吃上几餐了呢! “那也没办法啊!总要先饱了肚子的。” 现在就没吃的,那里还能等到秋收?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话里的心酸苦楚,不怪那些白莲教的人会说康熙被蒙了眼睛,如果不查,这些人怕是就饿死了,或者卖儿卖女。 那知府大人自然就要查办了,还有当地的其他官员,一路走来都被蒙在鼓里康熙如何不气愤? 从知府大人那里抄家的银两直接充入国库,粮食直接就接济贫困老百姓。 还有那庄园,康熙直接征用了,命人直接看守起来。 来五台山多次,吃住都是不方便的,该是在这里修建一座行宫了,那木兰围场建了行宫就方便很多。 之前也是考虑到五台山修建行宫太高调,怕大家知道多年来自己上山的秘密,如今由头正好。 处理了贪官,安抚了百姓,看着百姓围着街道叩谢皇恩,康熙心里说不出的感觉,贪污受贿受苦的终究还是百姓。 多年来一直认为水至清则无鱼,对他们一再宽容,也算间接纵容了他们对百姓的剥削,这番他们吃喝都愁哪里还有粮食上缴赋税? 康熙大手一挥免了他们一年的税收。 木兰围场那边事情也是刻不容缓,康熙自然是挥挥手往木兰围场出发了。 密道一事就交给胤禛先暂时看着了,等米兰围场那边完事再慢慢解决,事急从权。 胤禛和受伤的侍卫们养好伤再去木兰围场汇合。 乌雅氏着难了,不知道是跟着康熙走,还是留下等胤禛下山。 万一到时候胤禛下了五台山直接就走了,忘了她怎么办? 乌雅氏在康熙吩咐走的前一天查出有了,愁了几天胃口变得越来越差,呕吐不止,几天下来憔悴的不成样了。 没有办法就去请示了宜妃请了太医,因为乌雅氏只是格格身份低。 要上面的主子同意了才能请太医,胤禛不在,关宝宝也不在,乌雅氏只能去请示宜妃。 这个时候宜妃就发觉了一些端倪,找了太医给乌雅氏瞧了之后就去见了康熙。 乌雅氏越过院里的侧福晋来找她请太医,这个信息量就大了。 别院里少了人不是小事,宜妃发现了端倪就不能不管。 康熙听了宜妃的话,没有犹豫的说道: “那乌雅氏就留下吧!有了身子经不起折腾,至于那关氏你就不要管了,胤禛有伤,在山上照顾胤禛朕也放心。” 这话一出,就算是默认关宝宝在山上的事情是康熙同意了的,那么宜妃作为四妃在宫里这么多年,自然明白这事不是她该管的了。 第二天康熙等人走得时候,乌雅氏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担心。 老天爷给她做的选择,她没做过什么坏事,想来不会太差。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胤禛不在康熙走了。 乌雅氏的身份就是最高的了,如今确认有了身孕就有恃无恐了。 对于关宝宝害得胤禛不能下山自然就折腾起了坠儿等人了。 ※※※※※※※※※※※※※※※※※※※※ 三更最后两天了哦! 内定秀女 至于京城, 一个多月的时间, 选秀也接近尾声了。 乌拉那拉氏从宫里领回来了两个格格, 一个伊格格,一个李格格。 因为李氏在前, 虽然不在了,但是为了两个孩子,就唤新来的李氏为小李格格以作区分。 这两个人是乌拉那拉氏挑的,然后求了德妃领出来的, 专门用来对付关宝宝的 既然之前那出效果没有达到,那么就在新进来的格格身上膈应关宝宝。 那伊格格的名讳与关氏的闺名相似,那小李氏也是想到李氏才选了她的,再加上那神似关宝宝的眉眼,可是一个大杀器呢。 当然, 关宝宝回京之后确实是被膈应了一下, 那伊氏竟然和她同名。 这样机会的事情本该避免的,她一个侧福晋和一个格格同名在后院里本来就会是个笑话,乌拉那拉氏明显故意为之。 德妃也乐意见到胤禛的后院鸡飞狗跳,出事儿就是最好的了,自然有着乌拉那拉氏挑, 顺便还送了不少赏赐给两位新进的格格。 胤禛后院里其他人除了已经出门的乌雅氏以外, 其他人都是安安分分的。 德妃赏赐人她们也没有眼红,而是自己各自关起门来过日子, 加上主子爷不在倒没有什么风波。 皇子阿哥后院的格格, 侍妾嫔妃能做主, 那侧福晋和福晋就只有等康熙回来之后赐婚了。 所以,留了牌子的身份高贵的秀女都还在宫里等康熙回来做定夺。 其她身份的秀女能被领走的都给领走了,剩下少数充入了康熙的后宫或者安排为女官伺候主子。 这女人多了是非多,之前选秀大家都规规矩矩的,是为了给人留一个好印象。 现在选秀结束了,高门贵女都是内定了的,自然就不需要压着性子了。 这其中最为张扬的就是郭络罗氏了,宜妃的侄女,和硕额驸明尚之女,安亲王岳乐的外孙女。 安亲王岳乐姓爱新觉罗,乃世祖爷的堂兄,其父乃努尔哈赤第七子阿巴泰之子,排行第四,乃顺治,康熙两朝功勋卓越的亲王。 所以,秀女中就属郭络罗氏身份最高,长相也是最为出色的。 生的明目皓齿,艳丽大方,但性子却傲慢任性。 进宫选秀就是冲着温文如玉的八阿哥去的,然,宫里面还有同样身份不低的比之小两岁的博尔济吉特氏,以及董鄂氏。 那博尔济吉特氏是草原上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和太皇太后,皇太后同族,又是草原的女儿,性格不要比郭络罗氏张扬,洒脱。 那董鄂氏和世祖爷董鄂妃虽不是同一族亲,但和三福晋也算近亲,都统,勇勤公彭春的侄女,也就是三福晋的表妹。 这几位都是瞧着皇子福晋去的,郭络罗氏年方十六,是几个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因为八阿哥温文尔雅,几个人都有所耳闻。 那么,在不了解其他皇子性子的情况下,她们就成了竞争对手。 所以,各自都看对方不顺眼,尤其是郭络罗氏和那博尔济吉特氏。 性子都是不服输的人,每日口头掐架都是常事。 上面的人得罪不起未来的皇子福晋,只能当做没瞧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真正打起来。 德妃也很头疼,那宜妃的侄女和宜妃一样张扬,皇子阿哥的福晋利益上和她是没有冲突的。那博尔济吉特氏又和皇太后是近亲,也实不能得罪的。 瞧着两人头上的旗头都歪了,花盆底也脱了,郭络罗氏的袖子免了起来,那博尔济吉特氏的旗装下摆撂起来扎在腰上,脸上的妆也都花了,地上掉落的钗环各自的都有,董鄂氏还被两人狠狠的瞪了一眼。 这是打起来了,问缘由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最后的原因大家都知道。 德妃没法宜妃和皇太后都不在宫里,只得把人一个个的安抚好,赏了东西下去,再把两人的住所给调到最远,希望能减少两人掐架的次数。 然,并没有多大的作用,两人隔着老远都能两看相厌。宫里面因为这两人鸡飞狗跳闹了不少笑话,而宫外的府丞府里又是另外一幅场景。 两个孕妇身子都过了危险时期,已经四个多月了,预产期在中秋前后。 前面几个月都半点反应都没有,过了四月,两人那是吐的昏天暗地,不要太惨。 那拉氏见这情况也是急得不行,这可是她盼了好几年的金疙瘩,这吃不下,就长不好,见天的变着法子吩咐厨房弄吃的。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两人坐在厅里面的饭桌上对着吐,吐完然后都是苦笑。 “你们在想想?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额娘吩咐人去做?” 这时候是晚膳的时间,桌上已经上了菜,闻着饭菜的香味儿,两人狂吐不止,那拉氏叹了口气问道。 这时候,忙了一天的费德赫和费阿蛮回来了,身上带着一股子锅子的味道。 两人才从新开不久的火锅店里转回来,就是关宝宝提议的火锅,经过一两个月的筹备已经开张了,生意是好的不得了。 两兄弟到没有单独分开来,而是合伙抽成。开张不过一个月,成本就赚了回来,那生意不亚于关宝宝和郭侧妃开的称意坊。 两人闻着那刺鼻的锅子味道,异口同声的说道:“想吃锅子。” “这……” 那拉氏很头痛,那锅子里面红彤彤的全是辣椒油,孕妇如何能吃得?还不得火气上冒? 有身孕的人身体的内火本就有,若是上了火,还得想法子降火,但她们有吃不得药。 可不让她们吃,又会饿着肚子,那拉氏很为难。 “那就上锅子吃,让厨房里上锅清汤的,上锅有味的,闻着味儿吃怕是也能吃得下的。” 费德赫想了想说道。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两个孕妇那是红汤一上就有劲儿,劝都劝不住。那清汤的是筷子都不沾一下,看得那拉氏,费阿蛮,费德赫是没有办法。 孕妇只能依着她们的喜好,吃不下才是大事啊! 没办法,饭后那拉氏又张罗的给她们准备酸梅汤消食,扬言下次不可再吃。 可能是因为这锅子让两人开了胃,连着吐了好些天的两人在第二天用早膳的时候,出奇的没了反应。 那拉氏自然是大喜了,只是喜悦之后又开始愁了,这开了胃吃得是越来越多,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胃口。 那下肚的膳食一个时辰不到就嚷着又饿了,那拉氏担心她们吃得多了,孩子个头就越来越大,到时生养的时候就困难了。 每天顶着两个媳妇哀怨的表情,控制着她们进食的量,自己都有了罪恶感一般。 那拉氏忙活两个媳妇的吃食,费阿蛮和费德赫两人除了当差,还要忙活火锅店的生意,这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根本就不知道费德兴如今还昏迷不醒。 五台山上关宝宝基本已经摸熟悉了,加上她本来就在山上呆了两年的时间。 如今是闭着眼都能自己一人出门,除非地上多出什么不知道的障碍物。 所以,两人在山上呆了一个多星期,关宝宝有心隐瞒,胤禛始终没有发现关宝宝的不对劲。 一个星期,胤禛的伤势也比较稳定了,如今伤口上药的时候是不再见血了,裂开的肌肉长在了一起,过些天就会结痂了,这山上就不能呆下去了。 胤禛一直忧心山下庙里的费德兴,侍卫这几天有下山去看手上的侍卫的情况,这康熙一走,这些人胤禛自然就要操心了。 关宝宝到现在还不知道费德兴的情况,他已经昏睡多日。 纵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一直不醒,每日靠着汤汤水水支撑着,那就说不定了。 薛申月的医术说不得能帮费德兴醒过来,所以,胤禛就提议下山。 这下山,关宝宝就有些不愿意了。 在山上她熟悉地形,不会让胤禛发现她的情况,山下的话,一下山就会穿帮了。 “我不想下山!”关宝宝和薛申月两人躲在屋子里,叹了口气说道。 “如今在山上,我感觉很快乐,下山了,我……” “你始终是要下山的,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薛申月理解关宝宝的心里,山上这么安安静静的生活确实是让人向往的,在意的人在身边,没有那么多红尘俗世。 还能隐瞒着她眼睛看不见的情形,她自然是不想下山的。 “我知道,我甚至有想过以后就在这山上生活,不想其他的事情。” 山上的生活很平静,她眼睛的情况是适合在上面生活的。 “四爷是皇子,不可能一直陪你在山上的。” 薛申月提醒关宝宝说道,关宝宝是他的侧福晋,这四爷一走,关宝宝自然得跟着走的,留在山上外人会多想,以为她是做错事被罚在山上。 “我知道,所以如果他自己下山得话,我也不会说什么。” 关宝宝这话就是胤禛下山,她其实是希望继续留在山上的,别人想什么她不知道就行了。 “你就不会舍不得?”薛申月诧异的问道? “你们两人这些日子那么恩爱!” “不会,现在我对感情的事是不会多想。” 关宝宝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她本来以为等她身体的状况好了之后,她就有资本考虑感情的问题。 现在看不见血迹,倒是不晕了,对血腥味的反应也小了,但是她的眼睛又出了问题。 老天似乎在和她开玩笑,不让她谈感情。 前世三十来年都没谈上个交心的男朋友,结个婚算是脱单了也给她整了出穿越。 这具身体有多糟糕她都不想说话了,好不容易看见希望了,然后她自己连光都见不到了。 觉远大师给她算卦,说她本来是孤苦一生的命,说不得她本就不该反抗命运的安排,兜兜转转到了这步田地,让胤禛伤势加重,还让青墨丢了命! “我瞧着四爷对你是掏心掏肺了,你怎么就能做到不动感情应对自如的?” 薛申月看关宝宝不像是开玩笑,惊讶的问道。就连她自己面对戴铎都不能做到心如止水,一直想法子不见他。 “那你呢?那戴铎对你不是一样?为何又要拒绝他?” 关宝宝反问道。 这是两人第一次讨论感情的问题,关宝宝也想知道为何薛申月会拒绝戴铎。 “我在守孝啊!”薛申月笑了笑轻声说道。 苏培盛的猜测提醒 “你们本来可以在百日内成亲的, 守孝这个推脱的说法如何让人信服?” 守孝什么的是拒绝人的话, 三年的时间, 时过境迁,多少人因为时间的无情, 而感情变质分道扬镳的。 “那就是我们不合适。” 他们不合适,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不能拉着戴铎一起害了他。 不想自己后悔,一开始就不要给他希望, 回去的时候就得和他做个了断,让他彻底断了念想。 “有时候,我也想过我和他是不合适的。” 两个不同时空的人,有着不同的感情观念,民族意识。 他们若真的在一起要面临的问题很多, 首先就是胤禛后院里的一群女人。 关宝宝和薛申月的对话, 正好被来找关宝宝的胤禛听了个遍。 胤禛对这些天的蜜里调油,有种自作多情的感觉,心里的不甘,愤怒压都压不住,猛地推开关宝宝的房门。 薛申月和关宝宝看到胤禛黑着一张脸, 暗道不好。 “出去!” 胤禛压抑着怒气对着薛申月说道, 然后目光冰冷的看着有些慌乱的关宝宝。 什么叫对感情的事不会多想?什么叫他们两个不合适? 那她对自己表现出的喜悦之情都是装的? 胤禛虽然从来没有说出对关宝宝的感情,可他一直在做。 对她超出规矩一样的宠爱, 这两年若是没有他护着, 早就被乌拉那拉氏收拾的骨头渣都不剩了。 费尽心思给她找神医, 及笄的时候如此给她家人脸面,宫里面怕她受磋磨就主动给她告假,瞒着皇阿玛她的具体情况,私自带她上五台山,不顾皇阿玛的反对上山,做了这些就是个没感情的人都能感觉得出来。 如今担心皇阿玛对她出手还提前谋算,还想着她兄长的伤势,而她却想着逃避感情,不愿多想? 什么叫不合适?胤禛怎么会如她所愿? 屋子里的空气渐渐变得窒息起来,胤禛身上的怒气带给她压抑的感觉。 她即便看不清他的表情,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冷气直往外冒。 “爷从来不知道,你这么会演戏!” 胤禛冷笑一声,把他骗得团团转,当了真。胤禛经历了一世,对女人本就是反感,反感她们算计丑陋的面孔。 本来以为关宝宝是不同的,却不想她乖巧,俏皮的外表下是一颗冰冷的心。 “爷说得话是什么意思?” 关宝宝暗道一声不好,怕是刚才的话被胤禛听了个遍,朝着胤禛的方向干巴巴的说道。 “什么意思?” 胤禛看关宝宝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走到关宝宝跟前,伸出右手掐着她的下巴,冷声反问。 “你不是最清楚吗?每天对着爷演戏是不是很累?” “我……” 关宝宝下巴生疼,垂着眸子,不让胤禛看她的眼睛,害怕他近距离发现了异样。 “回答爷!” 胤禛突然扬声,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往身前一拉,让关宝宝和自己的距离拉近,俯着身咬牙切齿的道。 “你是真的没心吗?” “爷为何这么问?” 关宝宝被胤禛掐的出了生理反应,鼻子一酸,眼眶微微泛红,咬着牙装糊涂扯出一抹难看的笑问道。 胤禛见不得关宝宝这样,心里的怒火直直的往上升。 “爷对你不够好?还是你觉得爷的感情就这般廉价?让你可以挥霍糟蹋的?” “没有!” 关宝宝听到这里,心里泛着苦楚,轻声的说道。 “呵呵!你的意思就是刚才爷听到的只是你们的玩笑话?”胤禛冷笑。 “爷值得更好的!” 这句话算是认同刚才的话。 这话算是彻底点了火,胤禛恨不能直接丢开她,然后出去直接下山眼不见为净。 但到底心里不甘心,猛地低头泄愤一般咬住关宝宝的唇。 然后似惩罚般的加重力道,捏着她的下巴一个用力,迫使她抬起头,脖子上的伤口因为这一动作传来一阵刺痛! 关宝宝只觉得难受,呼吸不畅,微微挣扎了一下! 胤禛感受到她的挣扎,受伤的左手掐着她的腰不让她动! 关宝宝知道胤禛的左手有伤,不敢再乱动,担心会加重他的伤势,只能无力的承承受着风暴般的虐.夺! 心里想着两辈子的初吻就这么没了,还是这么的血腥。 因为她已经感受到嘴唇被咬破,鲜血在嘴里顺着唾液流进咽喉,迫使她不得不吞了下去! 幻想的初吻是两个相爱的人,在气氛恰当的时候情不自禁,是情意绵绵的! 而不是这样粗.鲁!因为疼痛,眼角一滴泪顺着耳朵落了下去。 胤禛本就睁着眼,自然是看到了! 以为是她的不愿,突然松开掐着她下巴的手,身子一退,离开了关宝宝的唇,冷着声道: “既然你无心,那便如你所愿,今后你就好自为之!” 说完用大拇指抹了嘴上的血迹,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在地上的关宝宝,眼神含冰,冷意十足,转身走了出去。 胤禛松开手,关宝宝浑身没有力气的跌在地上,心里面的委屈不敢表露出来,一直低着头。 直到脚步声远去,关宝宝才整个人趴在地上,肩膀一耸一耸无声的哭了出来。 她才刚确定了对胤禛的感情,就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 关宝宝是逃避,逃避一切可能会面对的情况,她不敢面对胤禛这么炽烈的情感,她因为一身的病痛而自卑! 她不想成为胤禛的后腿,他心有大志,不该在康熙面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对他的前程不好。 此次上山是她太莽撞了,是她看到希望不愿意错过这次机会,她完全可以找个理由留在五台山下,等康熙等人一走她再上山,她太急切了。 她不敢接受这样的情感,她害怕康熙会有后手对付自己还有他的家人,就想躲在山上。 她不敢面对世人的眼光,她一个半瞎的人,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很多的麻烦。 甚至不敢面对青画,不敢告诉青墨的死讯,她其实是个逃兵。 薛申月进来的时候就见到关宝宝这么狼狈的样子,关上门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摸着她抽.动的肩膀。 “你明明在意,却要推开他,不值当的。”薛申月轻声说道。 “如今这样是最好的选择。” 关宝宝听到薛申月的话,缓缓抬起头,一脸的泪痕,眼眶红红的,带着哭音小声的说道。 “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 薛申月扶着关宝宝起身说道。 “我不想在他面前一直自卑,因为我的情况,感情面前始终是弱势。” “我想要的感情是对等的,而我的情况并不能全心全意的对他,顾虑太多,感情就会慢慢地变质,时间久了,磨光了那份纯粹,最后变得不像最初的自己。” 她会害怕因为看不见变得面目可憎,让他感到陌生,所幸就不要开始,对他们都好。 关宝宝收拾了一下脸上的狼狈,坐在床边,对着薛申月说道。 “你也跟着下山吧!他的伤势还需要你看着,山下还有那么多手上的侍卫,那是他的责任。” “你真的是犟得不行,你就不想看好你的眼睛?” 虽然现在还没找到办法,下山后说不得就能了呢? “等他走了再说吧!反正我有种感觉,我也就这个样子了。” 就像这一次本来以为希望在前,结果又让她变成这样。关宝宝摇了摇头,这具身体多灾多难的,想要好没有那么容易,可能这辈子是衰神转世吧! 行痴大师对关宝宝留下来的心里也是复杂的,留下来其实对关宝宝的生命来说最有保障。 但是,她嫁人了有夫君,那留下来就会消磨两人的感情,这两人的感情行痴大师自然能瞧得出来。 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出家人也是过多的操心红尘之事了。 苏培盛磨磨蹭蹭的走到房里,主子爷交代明日一早下山,他已经出去交代好了。 瞧见主子爷一个人坐在桌前黑着一张脸,苏培盛壮着胆子开口说道。 “爷,侧福晋那里……” “多事!”胤禛冷眼看了眼苏培盛,口气很不好。 “是!奴才不该多嘴。”苏培盛赔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说道。 “爷有没有觉得侧福晋不对劲?” 这几天苏培盛咋一旁看着两人甜甜蜜蜜的相处,总有种诡异的感觉,那侧福晋恨不得爬在胤禛的身上路都不愿自己走了,也太腻歪人了。 但是刚才瞧着两人闹了矛盾,苏培盛在屋外还是听到了全部的过程的,觉得事情有蹊跷,还是想要提醒一下的。 “哼?你想说什么?” 胤禛冷声说道。 哪里有不对劲?最不对劲的就是她对自己不上心,用他这个奴才提醒? “爷是否感觉到侧福晋行动不便,有时候动作有些迟缓?” 苏培盛只是猜测,两人醒来的那天早上,侧福晋竟然忽略了主子爷的伤口,虽然动作很小心,但是一般扶人不是应该扶没受伤的手吗? 而且,苏培盛还留意到一到用膳,侧福晋要么单独用,要么要胤禛甜甜蜜蜜的喂她才用。 出门的时候,一到转角的地方总是会下意识的停顿转身再走,而不像一般的时候那样自然。 苏培盛觉得怪异,结合今日一事有个大胆的猜测,虽然是没规矩,但是他作为胤禛身边伺候的人,不能不提醒。 胤禛听了苏培盛的话忍不住瞪了苏培盛一眼,苏培盛的意思是想关宝宝有病? 做奴才的不盼着主子好,想这些不好的? “奴才怀疑,侧福晋是不是视线受阻了,才会这般……” “出去跪着!” 胤禛没等苏培盛说完,冷声的说道,这奴才越来越没规矩了! 苏培盛见主子爷这般忙退了出去,在门外直直的跪了下去。 当奴才的不该多舌,不该言论主子,不该说主子的不好,苏培盛本就知道自己会受罚。 虽然气愤苏培盛说的话,但胤禛心里不免燃起了一丝想头,虽然这样想对关宝宝来说并不好。 胤禛下山 胤禛找来了薛申月, 他要了解关宝宝的情况, 是否如苏培盛猜测的。 因为苏培盛提醒, 他也想到近些天她的一些反常的举动。 胤禛对薛申月始终是有一分客气的,毕竟她并不是真的奴才, 而且她医术不错,胤禛是个惜才的人。 但是,因为关宝宝的情况,胤禛到底失去了原来的冷静。 “你们是否有事瞒着爷?” 胤禛站在悬崖边, 此时一连多日的飘雪状况已经停两日了,所以他才会决定这两日下山,怕再下雪把他们堵在山上。 “四爷想问什么?” 薛申月站在胤禛身后,有一种冲动想要把胤禛推下去的冲动。 薛申月知道若不是胤禛用信号通知山下的人,白莲教的人必然能全部拿下上山的人, 大清天下就不再是满人的天下了。 但是, 现在的情况她不能这么做。 “她是否身子有漾?” 胤禛迎着风,淡淡的问道。 “这些天四爷不是能见到?侧福晋活蹦乱跳的,您哪里瞧出侧福晋有漾的?” 薛申月眼睛一跳,面色不变反问道。 “自然是瞧出来她的不同,才会来问你确切的情况, 希望你不要帮着她瞒着爷!” 胤禛回头, 看着面色不变的薛申月,认真的说道。 “当然没有!” 薛申月直视胤禛的眼神, 镇定的说道。 “她眼睛怎么了?” 胤禛直接问道, 想了一下进来关宝宝的异样, 似乎都是在说明眼睛的问题。 虽然关宝宝瞒得很好,但是只要有点苗头,就很容易抽丝剥茧找出破绽。 “啊?” 薛申月没想到胤禛直接问到了关键,面上就漏出了破绽,让胤禛眯了眯眼,八分确认了怕是真的出了问题。 “是否是复发了?” 胤禛闭了闭眼,有些无力的问道。他在想是不是当初高烧过后那一次,现在复发了。 可是那时候太医确诊没有大碍了,如何就…… “……” “你不说没关系,爷既然怀疑了,自然能看出她的不对劲,到时候你是想留在山上还是一起下山?” 胤禛说到这里不知道为关宝宝是可悲还是为自己可悲。 若是他是现代人,只怕就会一下子就给关宝宝代入悲情女主的称号了。 若是她要在山上,胤禛还是把薛申月留在山上比较放心,但是,当初答应照看薛申月的,不能让她一直在山上上呆着,关宝宝又不知道何时能想通。 “若是在山上的话,爷就安排戴铎出京上山,你们相互也有照应,也算圆了薛神医临终前的托付。” “侧福晋希望我能跟着四爷照顾您的伤势!” 薛申月本来还想帮着隐瞒,胤禛好心的一语却刚好将军,那就只能松口了,她和戴铎是不可能的,不能给他希望。 “昨日的话当不得真,是我和侧福晋故意说给您听的,您一出门侧福晋就哭了。” “知道了。” 话到这里,胤禛自然就知道,关宝宝确实是出了问题。 关宝宝这样,是以为他会嫌弃她吧!或者是自卑,如胤祺一般。 从薛申月那里知道了关宝宝的真实情况后,胤禛一夜没睡,第二天带着侍卫们下山了,留了几个在山上方便关宝宝使唤。 胤禛没有找关宝宝,费德兴的情况若是让她知道了,怕是一个激动不定又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 既然知道她并非对自己无意,并非骗自己,只是不想他担心,那他就让她以为自己不知道吧,让她放心。 等山下庙里的情况好些他就下山,也好让她早日下山治疗,所幸她现在出行不便,去木兰围场是不可能了。 再是担心她,也不能和她犟着,耽误她治疗的时间。 下山后的那天,还没让薛申月看诊,费德兴昏迷多日恰好就醒了,让胤禛松了口气。 山上留了以为太医,专门照看山上受伤的侍卫,知道费德兴没有什么生命危险,秘密交代了费德兴一些话,留下薛申月,一刻没有耽搁的下了五台山。 到了山下,胤禛才知道乌雅氏有了身孕。 一时间倒没有多高兴的表情,而是莫名的觉得有些别扭。 乌雅氏见到主子爷回来,自然是喜悦的。 因为,本来以为会见到主子爷和侧福晋两人双双而归,如今没看到侧福晋。 乌雅氏便自发的以为要么是侧福晋出了事,要么就是招了主子爷的厌弃,因为她害主子爷挨罚受伤了,这都是她希望看到的。 胤禛受伤一事是大家都瞒着的,所以乌雅氏并不知道。 激动的上前给胤禛行礼后,就把有喜的事情告诉了他,然后一步一步就想往胤禛身边靠近。 苏培盛眼疾手快的挡了下来,主子爷有伤在身,这乌雅氏要靠了过去,那还得了? 乌雅氏自然恼恨苏培盛的多事,瞪了他一眼。 “乌雅格格不若先坐下歇歇?主子爷下山累了,这晚膳还没用呢!” 苏培盛只当看不见,恭敬地说道。 “那正好,奴才这些天胃口一直不好,见着爷回来了竟然觉着饿了,不若奴才陪爷一起用膳?” 乌雅氏一脸期盼的对着胤禛开口道。 “嗯!” 胤禛看了他一眼,点头没有拒绝,到底她有了自己的子嗣,吃顿饭都不行就说不过去了。 邹师傅是个脑子灵活的,不用前面吩咐,听到主子爷回来马上收拾着给前面做吃的。 因为胤禛现在要忌口,不能吃发物,苏培盛早就命人通知膳房。 所以,上来的都是比较清淡的菜式。 用膳的时候,乌雅氏忍着心里的不适,吃着面前的饭菜。 她最近还是沾什么吐什么,她只是想和主子爷一同用膳,才装作没事,想要拉近两人的关系,多亲近亲近! 但是,乌雅氏这吃了几口,就实在忍不住了。 这一吐就影响胃口了,胤禛的心情本来也不算很好,直接让人撤了膳食。 胤禛见乌雅氏的反应激烈,让人请了康熙专门给乌雅氏留下来的太医,知道是孕吐反应之后,心里就有了计较。 “你这情况怕是不能赶路,马车颠簸对你很危险,还是在这里养上几个月。” “爷是要丢下奴才吗?” 乌雅氏听了惊慌的问道,以为胤禛嫌她是累赘不愿带着她,要把她丢在这里不闻不问。 “你肚子里是爷的子嗣,爷会是那种对子嗣不管不顾的人?” 胤禛看她的样子,淡淡的反问道。 “没有,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乌雅氏慌忙摇头,看胤禛这话说得有些不开心,赶紧开口说道: “奴才只是担心一个人在这边……” “爷知道,有了身子就容易胡思乱想。爷让苏培盛安排人在这边伺候,你只管安心养胎。” 知道她心里的担心,胤禛便好生的解释了一番,难得的好言好语。 “你放心,等你胎像稳固,爷会让人接你回府,让你如今回府爷也是不放心的。”如今送回去,乌拉那拉氏那里定会有幺蛾子。 “真的?” 乌雅氏一脸忐忑不确定的问道。 “嗯!“胤禛点头。 乌雅氏瞧着胤禛点头松了一口气,主子爷说的话是说到做到的,只要不是丢下她不管就成,她也不是个不管孩子的人。 这是她想尽办法才求来的子嗣,胎像稳了再回京也是好的,毕竟有个嫡福晋在哪里虎视眈眈。 于是歇了一个晚上之后,安抚好乌雅氏,独自一人坐着马车去了木兰围场,留下了乌雅氏。 对的,是安抚! 胤禛还需要乌雅氏做内应,了解德妃的动作以作防范。 她有了身子更好,起码不会再生其他的心思了,虽然上辈子乌雅氏并没有这一胎的出现。 乌雅氏不舍的对着胤禛告别,虽然胤禛句句话都在告诉她养身子要紧,现在还不到三个月,容易动胎气,等她满了三个月就会让人接她回去,让她不要多想。 得了胤禛的肯定,那便是不会反悔的,她该开心才是。 这是主子爷对她难得有耐心的一回,却是要留她一人在五台山下,乌雅氏还是有些难以平复心里的不甘心。 那侧福晋身边贴身伺候的丫头太监都被胤禛安排上了山,没了作威作福的对象,这份不甘心就藏在了心底。 乌雅氏冷笑,等回了京,那侧福晋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如今她自己留下了那么大的一个把柄,如何就不能好好的利用了? 胤禛虽然走了,但是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 关宝宝如今看不见,坠儿等人在身边也方便许多,再说她如今是看不见才对血没反应,那她每个月那几日就更不方便了,自然要人伺候。 在山下备齐了所有关宝宝有可能用到的必需品,还给她准备了个厨子,秘密搜罗了不少有关眼睛方面的医书,药材之内的。 当然,这些都是打着苏培盛的名头。 苏培盛平日里得了东院里的不少好处,这如今瞧着侧福晋似乎落魄了,接济一下也是说的过去的,坠儿也相信了。 而青画,青墨的事青画上山了关宝宝还要伤心解释一番,暂时就不让她上山了。 胤禛让她留下来暗中看着乌雅氏,让乌雅氏万不可漏了消息出去,若有情况立刻截下来,明面上让人只当她也上了山。 如今的种种都朝着未知的方向发展,很多事情不能依着之前的记忆来判断了,他就要更加谨慎小心。 所以到最后,胤禛还是没有如关宝宝带走薛申月,他担心关宝宝的眼睛,自然不会让薛申月跟着。 山上庙里留了十几个重伤养伤的人,能下地走的都走了,伤员都交给了薛申月和山上的那个太医。 山顶上有几个身手不错的侍卫,行痴大师又护着她,他把带出来的暗卫留了两人暗中保护,胤禛是放心的。 望了眼在云雾中的五台山,那上面有胤禛牵挂的人,但是他却不得不走了。 既然皇阿玛对关宝宝动了杀心,既然关宝宝有这个意思,那就将计就计了。 至于京城里面,秘密安排了人进京做了安排,等到回京之后,让皇阿玛再不能起动她的心思。 康熙等人提前了十天左右,胤禛在路上是追赶不上了,那就慢慢的走吧! 所幸他也要养伤,每天闭着眼睛坐在马车上想事情。 苏培盛感觉胤禛又回到当初侧福晋还没进府的那个时候,脸上多余的表情就连他这个近身的奴才都见不到了。 哎!也不知道侧福晋到底是在想什么,如今两人主子闹别扭下人遭殃,每天大气不敢出一声。 ※※※※※※※※※※※※※※※※※※※※ 三更最后一天哦!小可爱们,从明日开始恢复正常更新! 七公主死了 山上, 费德兴醒了之后和胤禛密谈了一番, 沉默了一天来消化他知道的真.相。 从前在家的时候, 从来没有担心过子嗣问题,成亲好几年没有孩子, 都没觉得有所谓。 心里想着迟早是会有的,两人身子有没问题,家人又没有逼着他们,顺其自然就是。 但是, 在查出自己夫人有了身子之后,那内心里散发出的喜悦是欺骗不了自己。 即将有个和自己有血脉牵绊的孩子出生,他做了很多准备。 每日当差回去,都会对着夫人的肚子讲话,培养感情, 虽然孩子还没成型根本就感受不到, 也听不到。 他会在当差回来的路上,瞧见小孩子的玩具就顿足,然后买下来放到提前给孩子准备的小屋子里去。 夫人绣花的时候,给小孩子做衣服的时候,他也会坐下来瞧, 然后提意见, 男孩绣上虎头,显得威猛有男子气概。 女孩就绣花, 绣芙蓉, 牡丹, 海棠都好看,也不嫌夫人说他俗气。 如今夫人肚子里孩子还未出生,他就已经断了生育能力,也就是说他这一辈子就得这么一个子嗣了。 倒不是他重男轻女,关宝宝这个妹妹他就疼到骨子里去了。 只是,子嗣是两个人的事,若是以后只这一个,他的情况外人又不知道,他的夫人将面临的是什么不难想象! 如今还有康熙对关宝宝的杀意,胤禛对他提的意见。 撇开关宝宝的身份,胤禛对他提的意见是没道理的,也是他不能,也不会答应的事情。 但是,事关关宝宝的生命安全,作为兄长他也想帮她渡过难关。 一面是家庭,一面是妹妹,费德兴很难做出决定,只希望到时候她的夫人能够争气一点,不要让他做这么为难的事情。 因为,胤禛要他做的事便是狸猫换太子的事! 康熙有了白莲教这一出,对草原上的各个部落有了防备猜忌之心,那木兰围场狩猎的性质就不同了,而是观察,调查这些人的是否臣服,是否有野心。 七公主乃胤禛一母同胞的妹妹,在围场上被人射杀。 她的位置其实很尴尬,不占长不占幼,因为是公主,爹不疼娘不爱的。 九公主还好,养在皇太后身边有人照应。 德妃是只管着十四的,胤禛是被抱到孝懿皇后身边的。 所以,德妃虽然生育多,却不是个会养孩子的,不是个合格的母亲。 七公主去木兰围场,因为胤禛不在,伺候的人难免就会不上心,出事的时候身边没有保护的人才会就这么没了性命。 胤禛到木兰围场的时候,九公主正哭的不能自已。 康熙沉着一张脸,太后和宜妃等人也是一脸的痛惜。 太子,胤祉,胤祺,胤禩等人是愤怒的。 年小的几个也是一样的,尤其是十四他是无措的。 这是几个同胞中唯一一个生活在永和宫里的姐姐,九公主和胤禛他很少见到,没什么感情的。 可七公主再不得宠,对十四也是关心的,嘘寒问暖,一个对他关心的姐姐就这么去了。 十四恨不能杀了那个幕后的人,激动的大吼大叫。 而胤禛也没想到会出这么一个意外,前世七公主是病逝的,在她十二岁那年,因为永和宫德妃对她的不在意,忽略了她的病情。 这一世胤禛有了准备,在宫里安插人手是很不容易的,不惜动了皇额娘给他的人手,暗中留意七公主的情况。 他破了她病逝那一劫,却只多了两年多的寿命,这让胤禛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皇太极在位时,以软硬兼施的手段征服蒙古各部,用联姻的方式拉拢了科尔沁部、内喀尔喀五部和其它蒙古诸部。 从此,科尔沁与后金的关系,从联盟已变为臣属关系。 但是这里面有软硬兼施的手段! 蒙古地方并不适合经济发展,人烟稀少,交通闭塞,没有城镇。 而蒙古人民在盟旗制度下,被禁锢在各旗境之内,从事畜牧业和生产,劳力缺乏、经济衰败,生活艰苦。 所以每年的经济来源便是上供牛羊马匹来换取经济上的利益。 科尔沁部,蒙古各部在清朝入关和征服各部落的战争中披坚执锐,冲锋陷阵,为大清王朝的建立和巩固立下了汗马功劳。 所以,大清对科尔沁,内喀尔喀五部和其它蒙古诸部都是还算照顾,他们的需求是能满足就满足的。 近年来,从太皇太后薨逝之后,草原上贡是越来越少,却还是领着比其他各部都要高的俸禄,尤其是作为大清最坚实的附属部落,科尔沁等部落。 喀尔喀是元太.祖成吉思汗十五世达延汗的后裔,康熙二十七年,漠西葛尔丹对蒙古各部的侵略,喀尔喀各部不敌,请求清军支援。 但喀尔喀内部也是争夺不断,康熙便按照惯例内蒙设旗的办法,把他们编入旗队,统一管理,漠北算是归属大清了。 漠西厄鲁特内部又分为准噶尔、和硕特、杜尔伯特、土尔扈特四部。 葛尔丹本是漠西厄鲁特蒙古准噶尔的首领,漠西内部斗争的时候,葛尔丹成为漠西厄鲁特蒙古的盟主。 三十六年大败葛尔丹之后,噶尔丹死了,大清正式统领漠西,策妄阿拉布坦便成为准噶尔部的统治者。 此次战役加强了对漠北,漠西的统一管辖,以及加强了边防,成为了抵制沙俄的屏障。 所以,此次木兰围场来的部落都是这些部落中的掌权人,科尔沁部落,内喀尔喀五部以及漠北,漠西,漠南各部的部落首领。 要查这些人,就要有光明正大的由头,正好七公主的死给了康熙这样的一个机会。 虽然痛惜七公主的惨状,但还是忍不住利用了她的死,康熙对七公主有了一丢丢的愧疚。 因为她还没嫁人,便封她为和硕公主,特许她葬入皇家风光下葬。 今日围场狩猎的除了太子等皇子之外,还有朝中的大臣,宫廷侍卫,以及各部麾下的勇士。 围场出事以后就开始戒严,对里面开始搜捕,密林里面,各部落的帐篷一个都不放过。 康熙则陪着各部首领喝酒,安排勇士表演,练武切磋拉近关系以示对他们的安抚。 胤禛一到来木兰围场来不及为七公主伤心,就主动投入了调查一事。 知道策妄阿拉布坦叛乱一事,后来的十四封大将军王,就是为了驱逐策妄阿拉布坦。 甚至年羹尧也是在此次战役中任四川总督,协助把策妄阿拉布坦赶出西藏。 胤禛便着重把调查放到漠西部落策妄阿拉布坦统领的准噶尔部落身上。 所以当胤禛带着伤拿下准噶尔部落下管辖的一个手下的时候,策妄阿拉布坦统领变了变脸色。 狩猎的人身上的箭矢都是有数的,打猎射空的都是会让侍卫捡回来的,免得有人在这里做文章,只要有心挨个排查就能查出少出来的那只箭矢。 策妄阿拉布坦统领只是没有想到会那么快查到他们身上,他们来不及抹除证据。 如果没有胤禛,等查到策妄阿拉布坦手下的人早就把箭矢补齐,甚至可以栽赃其他人,扰乱大清与其他部落的关系,谨慎谋划从而从中得利,一统整个蒙古,西藏,甚至是大清。 策妄阿拉布坦的野心现在已经有了,只是藏得很好。 上辈子康熙五十几年才逐渐暴露野心,如今查到此事与策妄阿拉布坦有关系,康熙提前对策妄阿拉布坦有了防备。 如今找到那位失手的人就是他麾下的人,自然是不相信策妄阿拉布坦说的失手一说! 然他是莫西统领,康熙对蒙古各部的统领,多年来的心血,不能随便就定罪于策妄阿拉布坦。 如今他在木兰围场,清军将士分布在全国各地,若是激怒策妄阿拉布坦,说不定他们就走不出河北地段了。 此次出行本就没有做这方面的准备,去年才统一了漠西,近几年按说是不会出现其它问题的,没想到今年就显出端倪。 康熙也是在五台山才对这些蒙古人的反心有了怀疑,如今的形势不容康熙这样做。 没办法只得再物质上提条件,上供翻倍! 七公主死了,那么九公主就不能再让她扶蒙了! 此次出门带着两位公主,本就是有扶蒙的打算,为了稳固大清与蒙古之间的稳定关系,如今只得作罢! 十四红着眼看着疲惫不已的胤禛。 “这事儿就是我这个半大的孩子都能知道不简单,为何皇阿玛选择息事宁人?” 胤禛有伤,赶路这些日子是在是疲惫,马车不是船,出行都是颠簸不已的,根本不能好好的休息。 到了这里又立马排查凶手,他基本没休息好,现在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看着十四的样子,十三也坐在桌前皱着眉头道: “想来皇阿玛有自己的考量。” “有什么考量?七姐姐的命不值得他处置那些人罢了,那是他的女儿……” 十四气愤不已,如今的他还不懂得要平衡蒙古势力的重要性,有些口不择言。 “十四……”胤禛听到这里,突然提高声音压下他即将要说的话。 “你还小不懂就不要乱说,这些话今后也不许莽撞的传了出去!” 十三也是拉了拉十四的胳膊,示意他不要乱说话,这话要传到外面去了,哪里得了? 皇阿玛做的任何决定是不容他人质疑的,不管那人是否是皇亲国戚。 “我只是为七姐姐感到可悲!” 十四难过的说道,这时候也没有胤禛训斥他的不服气,是真的伤心。 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 “葛尔丹之后不到一年的时间, 出行之前自然没有想到这些人会那么快有了反心, 皇阿玛若是真的定罪于他人, 那么少不了会激怒他们。” “咱们出门在外不比京城,自然不能只冲动考虑面上一层,蒙八旗子弟在旗的多是这些人, 为着大家安全考虑,皇阿玛才会这样做。” 看十四的情绪,胤禛难得的给他解释了一番。 “何况蒙古草原各部落这边首领不是说动就能动的, 刚刚平息了战争, 若是动.乱百姓就遭殃了” “所以,七妹妹的事暂时就只能忍着,众兄弟都压着怒气,你再难过也得压下去, 算账的事不急于此时!” 说道这里声音轻的只有屋子里的三人听得见。 其他兄弟何尝不是愤怒? 七公主不见得大家亲近,但那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策妄阿拉布坦此番也是试探康熙对蒙古人的态度,大家即便愤怒也只能憋屈的压下来。 “这些人简直是太猖狂了!” 十四捏着拳头狠狠的说道。 “总会有机会讨回来的!” 胤祥拍了拍十四的肩膀, 脸上的表情亦是沉重的。 “四哥的伤势怎么样了, 这么快就赶来了,怕是都没有好好的上药吧!” 胤禛很累,胤祥那里看不出来,他的伤势那么严重, 短时间哪里能好全? 一路上赶来定然没有休息好, 当下拉着十四对胤禛说道: “快让太医给你上药, 好好休息一下, 我会看着十四不会让他冲动的!” 胤禛疲惫的点了点头,十三看着十四稳住他的情绪胤禛还算放心。 苏培盛本就是打算让太医给主子爷换药的,只是一来就碰上了这些事,主子爷忙得才停下来,太医一直在外面候着的。 十四像是才看到胤禛疲惫的样子,没有说什么了,当下和胤祥出了帐篷。 胤禛伤势还没痊愈,所以七公主一事就交给了胤棋,宜妃虽然隔应,却不好说什么! 皇太后出门被吓了两次病倒了,九公主也病了。 但是和蒙古人的交流却不能停下来,比如赛马,武艺切磋。 既然不能动策妄阿拉布坦,那么在比赛的时候众皇子就不会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了。 谁也不是泥捏的性子,没有脾气,从其他方面把怒气发出来,策妄阿拉布坦就是知道,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毕竟,若是全然无动于衷,也不像满人的作风,这番反而让策妄阿拉布坦能放心康熙暂时不会怀疑他们的用心,也配合着让皇子们出出气。 木兰围场这边见了蒙古各部的首领之后,康熙不打算让公主嫁过来,为着联姻自然就要收用蒙古的女子,或者把蒙古贵女赐婚给成年皇子为福晋了。 但是,皇子福晋一般是满人高门贵女,目前还没有蒙古贵女为皇子福晋。 皇子中身份显贵的当属太子和十阿哥胤俄,其次就是胤禛,胤祉,胤祺,胤禟。 胤祉,胤禛,胤祺已经有了嫡福晋,侧福晋位置也有了。 太子倒是只一个李侧福晋,但是康熙也不愿让蒙古贵女进太子的后院。 有蒙古部落作为太子势力后盾,对康熙来说,那就有些忌惮了,他如今正值壮年。 胤禩他已经内定了郭络罗氏,已经和安亲王算是透了底。 那就是胤禟,胤俄两个了。 乌.尔锦噶喇普是阿霸垓右翼旗扎萨克郡王都思噶之孙。 阿霸垓部属于漠南蒙古,阿霸垓也作阿巴垓,该部落领主为成吉思汗的弟弟布格博勒格图的后裔。 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乃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年方十四,是蒙古阿巴垓的一只凤凰,高贵,热情。 在之前的宴会上还明艳大方的跳了一只舞,吸引了不少蒙古勇士。 然而,她性情骄傲,从小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关了,眼光自然高了,扬言要找大清第一勇士。 “听闻皇子们都是人中龙凤,直郡王多次出入战场,立下不少功劳,阿巴垓仰慕的就是这样的人,大清的巴鲁图!” 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穿着一身火红的蒙古骑马装,明艳,耀眼! 就连太子都移不开眼睛,只是她口里的直郡王是太子心里的对手,敌人。 所以,虽然对她的外表还算满意,但是,因为这句话就没了心思。 有了蒙古做后盾其实太子是该争取一下,纳入他的后院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但是,他对直郡王的恨,旁人是无法体会的。 胤祉因为嫡福晋就在身边,他若要娶阿巴垓,身份上就不能低了。 那阿巴垓比董鄂氏的身份高许多,自然不会愿意让一个比她低的身份压自己一头。 他也不能撇了自己的嫡福晋再另娶,所以也只能想想。 胤祺是没有争夺皇位的条件了,他已经毁容了,不需要这么一个后盾。 八阿哥倒是有心,但他想到多年以来,后宫中蒙古贵女始终是没有高位嫔妃。 如今宫里面的博尔济吉特氏还只是个庶妃,康熙是不希望蒙古人掌后宫权利,甚至不允许蒙古妃子生养子嗣,可见娶了蒙古女子,便可能就不得康熙的重视了。 所以,安亲王的外孙女郭络罗氏目前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康熙的意思呢?那就是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只能在胤禟,胤俄中选择了,要么就入后宫! 当然,不是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选胤禟,胤俄,而是这两个人看看谁愿意娶她! 康熙哪里容得别人对自己的儿子挑挑拣拣的? “哈哈!可惜此次朕的长子并没有随扈,朕的皇子个个都是骑马射箭样样不错的!” 阿巴垓对胤褆的赞扬,康熙是自豪的。 但是胤褆身上军功,兵权都有,若是再有蒙古作为后盾,对太子来说不是好事。 “可惜阿巴垓前几日身子有漾未能得见各位皇子的风采,不过,若是有人能接下阿巴垓的战帖,能赢得过阿巴垓,那我就嫁给他!” 阿巴垓遗憾的撅了噘嘴,看向策妄阿拉布坦的方向,那里有一双狼一般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场上的阿巴垓。 便是那策妄阿拉布坦首领的儿子,策零。一个十三岁的小伙儿,和胤祥差不多大,却有一双掠夺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刚说完话的阿巴垓! 阿巴垓偏头不看他,骄傲的看向众位皇子。 胤禟,胤俄都感觉到了康熙的示意,相互间对视一眼不说话。 尤其是胤禟,这么一个骄傲的草原女子,要放到自家的后院,还不得鸡飞狗跳? 他欣赏这样的女子,但要是娶的话,还是算了。 见到众位皇子都不为所动,阿巴垓忍不住气恼,感情这些人都是缩头乌龟,不敢应战。 “太子殿下文武双全,是小瞧阿巴垓吗?” 扬了扬下巴看向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端着酒杯的太子殿下说道。 “未曾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今日吃了不少酒,不适合比试!” 太子被点名,坐直了身子,一脸的歉意道。 确实也是如此,太子作为储君,要和他拼酒的蒙古世子们多的是,如今醉意正浓。 “诚郡王也醉了?” 阿巴垓偏头,看向正端起酒杯要喝酒的胤祉,又道。 “格格是想嫁给我们爷当侧福晋?瞧着格格艳.丽大方,本福晋就喜欢格格这样的女子,若是有格格在后院与本福晋作伴,最好不过了。” 这样的场合皇子是可以带女眷的,宜妃也是坐在康熙身边的。 董鄂氏作为此次出行的皇子福晋,当然要出来撑场面的。 董鄂氏哪里希望有别的女子瞄向自家的夫君? 这个女子身份高贵,进了他们府上,自己还不得凉了?说不得福晋之位都得让位了。 草原的儿女多是自傲的,不屑与人为妾,她都表明身份,想来阿巴垓格格是不会打他的主意! “听说诚郡王学问不错,可惜阿巴垓大字不识一个,想来是没有共同话题的。” 果然,阿巴垓一听就表示了自己的意愿,移开视线看向一直板着脸的胤禛。 “我四哥胳膊有伤怕是不能和格格比试的!” 胤祥瞧着阿巴垓看向胤禛,而胤禛眼观鼻鼻观心不为所动,胤祥和十四坐在胤禛后面,适时的站起来开口解释。 “再说我四哥嫡子都有了!” 嫡子都有了,她若嫁进去不是妾就是后娘,不在她考虑的范围。 “阿巴垓格格说的是只要胜过你的勇士都可以是吗?” 策零见不得这些皇子对阿巴垓的拒绝,况且他本就对阿巴垓中意,自然不希望她嫁给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何况是那些自视清高的皇子! “当然,条件是得比本格格大,本格格不喜欢小孩子!” 阿巴垓骄傲的扬起下巴,直接拒绝策零的说道。 “你也没比本世子大多少!”策零心里恼怒,脸色难看的说道。 “既然你开了口,就不得反悔,草原儿女就要说到做到!你就等着本世子八抬大轿把你抬回我们漠北了!” 阿巴垓听了,忍不住跺脚,很想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这人是听不懂拒绝的话,像个牛皮糖一样! 若是性格好还行,关键性格傲慢无礼,竟然还威逼与她! “策零世子此话说的不错,不过,本皇子瞧着你这般自信,不若就和本皇子切磋切磋?前几日瞧着世子小,没有机会和你一较高下,不若乘着这个机会?” 十三本就站起来的,瞧着策零冒出头,心里冷笑一声。 看了眼十四恶狠狠的盯着策零的方向,示意他稍安勿躁,不能马上报仇,杀杀此人的锐气,出出气也不错。 十四见胤祥的动作也跟着站起来,轻蔑的看着他接着十三的话说道。 “是骑马?射箭?还是布库?我们都可以奉陪!” 皇子们本本来就想在其他的地方找补一些回来,自然都有意想在练武场上把他打趴下。 当然为了表示他们没有以大欺小的作风,几个小的都站起来了。 挑衅较劲 胤禟有着一张神似宜妃的脸, 宜妃生得美, 虽然有着满人女子的洒脱性格, 但那张脸却是美艳的。 一张美艳的脸长在男子的脸上,就显得阴柔了! “对啊!我们年龄也还算相仿,若是本皇子的兄长们对上你倒可说是胜之不武, 我们也就大你一两岁,你们草原上常年跑马不似我们文武都要兼备!” 意思就是我们各项都在专研,不像你们老大粗的一个只会练武, 言语间对他是很不客气的, 但却让人找不出错。 胤俄也是大大咧咧的站起来,高声说道。 “那就加上我一个,我们和世子都差不多大,也占不了你便宜, 不用一天比完每日或者隔日比试都是可以的。” “世子不是对阿巴垓格格势在必得?本皇子瞧见格格似乎不是很愿意,见不得格格委屈自己。” “策零世子你可敢应战?” 完了胤俄挑衅的扬起下巴问道。 “有何不敢?” 策零性子本就傲,那里经得起几位皇子挑衅的话, 再说他本就是要拿下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的。 策妄阿拉布坦想要吞并整个蒙古就得先把漠南拿下, 漠西和漠北已经是他们的归属地,到时候拿下西藏,慢慢侵蚀大清,一统天下! “好!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 这后辈们倒是个个傲气十足, 那就自明日开始, 一天一场, 各位其他的勇士若是有意的也可参与。” “不过,必须是没有娶妻的才行,可别委屈了阿巴垓格格了!” 康熙冷眼瞧着下面他们暗里争锋相对,对几个年幼的皇子不输皇家气势,是很满意,正好他们也是到锻炼的时候了。 当然,虽然十四站出来,但是还是个十岁的大孩子,还不到成亲的年纪不需要上场。 但有其他皇子帮忙去教训策零勉强安静下来,只看着后面几位哥哥收拾策零以泄心头之怒。 宴会上因为阿巴垓格格的婚事,大清与策妄阿拉布坦明面上是争美人,实则是暗自较量,各自心里都如明镜。 阿巴垓回营帐的时候,被策零拦住了。 木兰围场附近是有行宫的,但是出来狩猎,为了避免来回的不方便,大家都是在搭了帐篷。 这里人比较多,帐篷就比较密集,策零怕惊动阿巴垓帐篷附近的侍卫,就拽了阿巴垓来到比较安静的树林里。 瞧着阿巴垓忿忿的看着被拽住的手,大声说说道:“放手!” “阿巴垓格格是真的觉得我小,还是看不上本世子?比不上那康熙的皇子们?” 虽然有着利用阿巴垓的心思,但是他本身还是对阿巴垓有几分喜爱的。 但看她为了摆脱自己,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儿戏自己的婚事,策零自然是心里不爽,一双阴狠的眼看着阿巴垓。 阿巴垓可不怕他,策零越是这样她越是瞧不上,一个比她还小的世子,哪里就是真的瞧上她了?不过是看她拒绝不甘心罢了! “策零世子拦下本格格就是问这话?既然你已经报了名,那就拿出本事,所幸你都不在乎本格格的意愿,何必介意本格格看不看得上你?” “你就是这样想本世子的?” 策零抓着阿巴垓的手不放,冷声问道。 “对!” 阿巴垓扬起下巴说道。 哪知道这般就激怒了策零对阿巴垓的最后一点耐心,一把拉过阿巴垓把她困在怀里,惹得阿巴垓高呼。 “你干什么?” 胤俄和胤禟本来是出来散散步,想明日与策零擂台的对策,没想到就瞧见了策零拽着阿巴垓进了林子,两人对视一眼就跟了上去! 看到阿巴垓对策零不假辞色,两人很是满意。 既然他们几个站了出来,自然赢了就得娶了阿巴垓。 策零这个人如今是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阿巴垓不能算是策零的敌人,但是她讨厌策零不是? 那他们就可以把她归为朋友,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况且她还是漠南的草原之花,博尔济吉特氏和皇家渊源颇深,自己人嘛! “哟!策零世子这是做什么呢?” 胤禟怪声怪气的开口。 胤俄性子憨直,不会拐弯抹角,直接就开口问道,一副戏虐的表情! “策零世子你是打算作弊吗?你可是应了战了,不会是害怕会输现在反悔了,才来找阿巴垓格格打算霸王硬上弓耍赖?” “你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本世子岂会是会反悔的人?不过是有事找阿巴垓格格有事罢了!” 策零见到有人来,下意识的松开了阿巴垓。 阿巴垓立马退到离他好几米远的位置,一脸的怒色。 “那正好,我找阿巴垓格格也有事,瞧着阿巴垓格格的样子,想必你们聊得差不多了,阿巴垓格格可否赏个时间?” 胤俄挪了一步,挡住要策零要往阿巴垓走去的步伐,回头笑着说道。 “当然可以!策零世子快回去吧,期待你明天的表现!” 阿巴垓笑得欢乐,高傲的看着策零世子说道,心里想的却是最好是第一场就输了,免得碍她的眼! “哼!” 策零世子见胤禟和胤俄坏他的事,几个皇子就是和他较上劲了,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他会在擂台上把他们一个个都踩在脚底下,让他们连后面的比赛都没机会继续! “谢谢你们帮我解围!” 阿巴垓捏了捏还有点疼的手腕,对着胤禟和胤俄感激的说道。 “哈哈!不用客气!我是看不惯他那德行,一副以他为中心自大的模样的,自以为是!” 胤俄笑了笑说道。 “正好,我也看不惯他,不顾别人的意愿总是缠着我!” 阿巴垓眼睛弯了弯,点点头笑得很欢乐的说道。 “那你在宴会上说的嫁人也是为了摆脱他的纠缠?” 胤俄盯着阿巴垓见她这样,感觉被电了一下,一下子脸红了。 胤禟见胤俄这样眨了眨一双桃花眼,看了眼阿巴垓,没有打扰两人的谈话,自动走开了几步。 胤俄和阿巴垓并没有察觉到只剩下他们两个,聊得正起劲。 阿巴垓对策零世子讨厌,那是看他什么都不顺眼,哼哼的说道: “对啊!他总是私下里来找我,还威胁我只能等他长大,哼!他以为本格格没人要?那我就嫁一个比他厉害,身份高功夫好的人,看他还敢打我的主意。” “哈哈哈!对这样的人就要这样,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胤俄听阿巴垓这样说,哈哈哈的说道。心里很是满意阿巴垓的反应,瞧着她是越来越顺眼,当他福晋不错。 “那是!” 阿巴垓傲娇的扬了扬下巴,瞧着胤俄也是很不错,两人聊得开心,和她在草原认识的其他男子一样,很哥们。 “我喜欢格格这个爽朗干脆的性格,我想明天我得努力了!” 胤俄憨厚老实,心里想说什么就不会藏在心里,当即说了出来,表示他对阿巴垓很中意! “那……那你加油!” 阿巴垓正想着两人聊得不错,当哥们不错,就听到了胤俄这句话,顿了一下,难得的结巴了一下。 “我送你回去吧!” 胤俄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说这话,后知后觉也有点不好意思。 “谢谢!”阿巴垓点了点头。 既然胤俄对阿巴垓格格有心思了,那么胤禟,胤祥自然是会全力以赴打败策零世子,帮胤俄赢得比赛! 因为不知道那策零世子的底细,所以一开始就让策零世子自己对上那些蜂拥而上的勇士,而他们在一旁看着抄着手看着策零世子被人轮番挑战。 等到最后策零世子擂台上的人快清理干净的时候,,三个人这才磨磨蹭蹭的出场,一人一脚把剩下的人踢了下去,然后很无耻笑着说道: “今日怕是只能到这里了,这对上这么多的人,体力也是有限的,所幸也就剩我们几个,恢复一下.体力明日再比试也公平!” “……” 无耻,你们就一人踹了一脚,那几人还是被他给打得快下擂台了,这几个人临了才冒出来捡便宜,还无耻的说出这番话。 胤俄对着阿巴垓格格眨巴了一下眼睛,调皮的笑了笑。 阿巴垓格格看着策零世子憋屈的样子,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哈哈哈!这几个皮小子,策零世子千万不要介意,所幸今儿你也打擂台消耗了不少体力,明日再比试对你也公平,这几个虽然皮了些,到底也是不会真的占你的便宜的。” 康熙自然是站在自己儿子这一边的,这几个小子喊停,那就明日再比,至于几个小子这番举动心里是好笑纵容的。 康熙开口了,策零世子就是现在想收拾这几个无耻的皇子,也只有等到明日了。 “那就明日咱们见分晓,希望几位皇子们不要如今日一样这般儿戏,对比试如此不看中,让人以为你们对阿巴垓格格都是那么不重视。” “不然,你们就早早的认输,本世子也好回去准备聘礼迎娶阿巴垓格格!” “策零世子还是不要把话说得那么笃定,否则本皇子若赢得比试,那就太打你的脸了!咱们应该比赛第一友谊第二!” 胤俄哪里听得策零世子说这话,自然不甘示弱,不过说出来的话倒是惹得胤禟和胤祥两个差点笑出了声。 康熙也是忍俊不禁,大庭广众之下,这话用在这上面不能说对,也不能说错了。 其他皇子也是很给胤俄面子没有笑出声来,就是胤禛眼里也闪过笑意。 “……”这句话不是应该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世子不要介意,比赛第一是对阿巴垓格格的重视!” 胤俄看着众人的反应像是反应过来,硬着脖子解释道。 阿巴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捂着嘴看着胤俄憨厚的样子。 胤俄说完这话跳下了擂台大摇大摆走到了自己的位置,看得阿巴垓格格又是一阵好笑。 能憋屈到策零世子,阿巴垓格格对胤俄的好感是直线上升! 比试 因为看到了策零世子的实力, 几人面上是无惧无畏, 不服输的气势。 但是, 这几位皇子中就属胤俄布库和马上功夫过得去。 胤禟差不多都是平平的,而胤祥到底要比两人小两岁,骑马射箭勉强过得去, 要和策零世子这个常年在马上跑的人是没有胜算的。 所以第二日比赛的是布库,胤禟上场。 几人商量了一个对策,那就是设定一个时间限制, 在规定的时间之内谁出了规定的圈子, 谁就算输。 这其中并不一定要用蛮力,取巧也能取胜,他们只需要赢得两场比赛,策零世子就算淘汰! 策零世子的力气很大, 虽然小两岁,和胤禟两人在圈子里是僵持不下。 两人分别抓.住对方的肩膀,双脚半蹲, 想要把对方甩出去, 但都是未果,看得在外注重结果的众人都是忍不住为他们加油! 阿巴垓是紧张的不行,最希望策零世子输的人就是她了,自然不拘小节扯着嗓子高呼。 “九皇子加油, 把他扔出去, 摔他个大马趴!” 策零听到阿巴垓心里的怒火直线上升, 看胤禟长着一张女人脸特别不顺眼, 铆足了劲儿,想把他人出去! 这一股劲使得胤禟脚步往后一退,差点出了圈子。 策零见状再一个使力身体重心朝着胤禟压过去,想把他挤出去。 却没想到胤禟趁着这个机会身体里的力量一松,侧身利用一股巧劲躲开了策零的正面力气,直接还他如阿巴垓讲的一般摔他个大马趴,直接摔出了规定的圈子。 在场的人安静了一下,众皇子,侍卫们爆出一阵欢呼声,胤禟胜了! 而那策零回头对着胤禟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使诈,这如何能够作数?” “世子摔糊涂了吧?本皇子那里使诈了?” 胤禟伸出手,礼貌的想要拉策零世子起身,奈何策零心里不平无视他的动作,自己一个翻身站了起来。 胤禟也不觉得恼,自然的收回手,理了理因为摔跤而有点皱的衣服。 “你若不躲开,你就输了!” 策零愤恨的说道,觉得这人仗着一个狐狸眼,和狐狸一样那么狡诈! “呵呵!世子,若是本皇子现在打你一拳,你躲是不躲?” 胤禟笑了笑,虽说他是利用了规则用巧劲取胜,但是若说作弊,这是算不上的。 只有草原上这些人才会不动脑子只是用蛮力来解决问题。 “本世子为什么要站着让你打?” 策零冷笑,又不是傻.子,为何要站着挨打? “同理,本皇子就要站在那里让你推出去?” 胤禟摊开双手,认真的说道: “没有谁规定了布库就得一定要使用蛮力,如果世子一直是这么认为的,那么只能说世子见识少了。” 策零只觉得他是狡辩,他从知道布库以来,都是用力气取胜,哪见过这种方法? “就是,输了就是输了,却说人家使诈,你怕是在家里别人都让着你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输不起了?” 阿巴垓的嘴巴可不饶人,巴拉巴拉就是一通贬低。 “所为兵不厌诈,何况孤这九弟这也不算,不过利用一个巧劲罢了。世子若是保持警惕留意也不会让他得逞,还是世子小了,大意了!” 太子笑着说道,很满意看到策零世子这么狼狈的一面。 “这只是一场就当是我疏忽了,没有你们这般狡诈的心思,莫要以为本世子就会这么算了,下午射箭走着瞧!” 策零敛了敛心里的不甘,瞧着太子都这样说,康熙的意思只怕也是护着自己的儿子。 只是下面的比赛就不会那么容易了,最好不要栽在他的手上。 否则,赛场如战场,缺胳膊断腿的就不要怪到他头上了! 胤祥骑马肯定是没有胤俄好,那就只能是射箭。 若是能侥幸赢了,皆大欢喜,找个理由输给胤俄便是。 若是不能,那就只有胤俄上去一决高下了,胤俄虽说脑子没有众位兄弟灵光,温僖贵妃虽然走了。 但是有遏必隆这个后盾,还有康熙请的师傅们,自然是不会太差的。 所以,胤祥没有意外失利了,就像儿戏一般的走了一个过长,让策零赢的不真实,以为他们后面等着大招,便打起十二万分谨慎。 接下来就是胤俄上场了,赛马! 这赛马就不是局限在这么小的位置了,而是围着围场三圈,谁先到谁就赢,这就不能取巧了,而是真实实力了。 胤俄是打着必胜的心里,所以,比赛前胤俄像康熙讨了一匹汗血宝马,利用一天的时间驯服了它。 胤俄的认真,阿巴垓有幸见到他驯马的时候,那胤俄的形象立马在她面前变得高大上了。 这会儿瞧着胤俄穿着一身骑装,器宇轩昂,阿巴垓一个豪爽的妹子变成了星星眼,待两匹马儿突出围栏的时候,比赛开始了。 “加油!十阿哥必胜!” 阿巴垓扯着嗓子高呼,又招呼身边伺候的侍女和保护的蒙古侍卫们一起喊道。 大清的侍卫自然跟着一起,那加油的气势贯穿耳膜。 策妄阿拉布坦部落的蒙古勇士不甘示弱,整个木兰围场都是一片加油的声音,让人没看都能感觉到热血沸腾。 康熙和众位皇子坐在位子上瞧着两人马上的风姿,可谓说是不相上下。 “哈哈!你们说这两个小子谁会赢?” 康熙哈哈大笑,对着下面的皇子们,以及策妄阿拉布坦问道。 “儿子瞧着十弟这两日特意驯服了皇阿玛赏的汗血宝马,对这比赛是势在必得。” 胤禟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正加油助威的阿巴垓。 他看着这两个阿哥有心,格格有意,怎么都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去。 就是胤俄这一场输了,后面也得拼尽全力给他赢回来不是?不能看着自己的弟弟情窦初开就失利,说不过去啊! “就是,十哥难得这么认真的做一件事,不赢就没道理了!” 十四看着赛场两个不相上下的身影,对着策妄阿拉布坦方向大声说道。 “那可不一定了,我们世子最擅长的不是射箭,和布库,而是骑马,世子可是能在奔跑的马背上都能站定自如的。” 策妄阿拉布坦身后的人不甘示弱的说道,自己人自然是看中自己的人的本事,没有涨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 “耍花式的不见得能跑的过我们十弟,蒙古人生活在马背上,但是我们满人可是马背上打下来的天下,自然是不弱的。” 胤禟看策妄阿拉布坦的人不顺眼,那策零不仅仅是策妄阿拉布坦的世子,还是胤俄的情敌,那是更是看不上这个人了,嘴巴贬低的话说了出来。 说那策零马背上耍花腔就是贬低了他的能力,瞧不上他! 但是在草原男儿眼里,那就是勇士,能力的表现,自然怒目相视。 “瞧见没,十弟已经领先一步了!” 胤禟可不管,扬了扬下巴看向赛场上,笑着说道。 本来是并肩而行的状态,如今胤俄领先一步,优势已经显出来了。 “这才第一圈,世子还没尽全力。” 策妄阿拉布坦的人并没有因为这样的情况担忧,他们对策零的本领很有信心,如今比赛才刚开始,追上去是迟早的事。 “你们聊这些有什么用,还不如给他呐喊助威,涨气势,在气势上让那策零世子输了,在赛场上也失利,直接吊打他!” 阿巴垓回头,看到双方争执不休,没好气的瞪了眼胤禟说道。 在她看来,争执那是最不实际的,助威才是关键。 “对!阿巴垓格格说的有道理,呐喊助威才是正事!哈哈哈!” 胤禟哈哈一声笑出声来,这阿巴垓的心一开始就想着胤俄,那他们这边就注定会是胜利的一方。 即便阿巴垓放下话来,到最后的结果不理想的话,但她父汗从始至终可都没有开过口。 这小女儿行径鲁莽,当父亲的若是不同意,那也是白搭的。 其他皇子面上的笑意也是很明显的,看得策妄阿拉布坦那边恨得牙痒痒。 关键这说话的人还有可能回事他们的世子世子妃,倒不好开口说什么,转身加油助威去了。 胤禛冷眼瞧着这时候还年幼的策零世子,这个人还年幼就已经锋芒毕露。 此人有勇,有谋略,和其父一样对领土有掠夺之意。 其父在位的时候,多次作乱,西藏动.乱的出谋划策,清军多次败退。 十四当年也只是将他们驱逐出西藏而已,策妄阿拉布坦死后,策零世子继位。 当年的事情太久了,久到胤禛都忘了十福晋还和策零有些渊源,老十虽然憨厚却得了博尔济吉特氏的青睐。 此人倒是敢做敢为还算有担当,输了比赛便没找过博尔济吉特氏的麻烦。 后来十福晋过世,策零作为上贡队伍还到过京城,再后来策妄阿拉布坦引起战乱,与清军多次交战。 按说他知道历史,现在就该想办法把这两人借着这个由头解决了。 奈何前两年才接连出兵葛尔丹,此时燃起战乱,百姓就苦了。 而且国库也是空虚,显然是行不通的。 行军打仗作重要的就是粮草,饷银,这两样如今都缺。 五台山下山过后,貌似皇阿玛还有修行宫的打算。 下半年还安排了南巡一事,又是烧钱的地方。 今年还有两个皇子成婚,内务府去年拨款赈灾的银子,开年上贡的才陆续上来,可一路上瞧着百姓吃喝都困难,怕是上贡的赋税也是不足的。 国库严重缺钱,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充裕国库,才能做其他的事情。 想到这里,胤禛心里忍不住叹息。 上辈子讨债落了个冷血无情的称号,在位十三年都在为钱的事发愁,好不容易国库有余了,结果他的时代就过去了。 险胜 胤禛走神的时候, 比赛已经到了最后一圈了, 胤俄一直领先策零一直保持落后一步。 策零瞧着前面的胤俄冷笑一声, 手里一直拽着一个细小的暗器。 眼看还有半圈了,趁着转弯的一个盲区,对着胤俄的马一挥手, 然后扬起马鞭,一鼓作气超过胤俄。 胤俄的马受了惊,突然一下扬起马蹄差点把胤俄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看得关注的人都忍不住一下子站了起来。 康熙坐在上面双手握着凳子两边的扶手, 虽然没有站起来,但是脸上的紧张之色那是都能看的见的。 其他人的呐喊声一下子戛然而止,胤禛眼睛一缩,刚才转弯的时候, 似乎有一阵寒光? 还是他刚才走神看错了?十四小声的说道:“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东西?” 胤祥眼睛也是眯了眯,虽然策零有意避开众人的视线,奈何他们坐的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那个地方。 “小人一个, 和他比试算是自降身份了!” “十三哥也瞧见了?不是我眼花?那人竟然使小动作?” 十四侧头看向胤祥, 不可置信的问道。 “他自以为我们瞧不见,这场比试他赢了也不光彩,做不得数的。” 胤祥小声的说道,示意十四不要声张, 等找到有力的证据才好说事, 现在声张没必要。 两人都是紧张的看着胤俄在马背上颠簸, 众人的心都是七上八下的。 听得这两人这么一说, 胤禛便心里有数,定然是那策零使了小人手段。 胤俄没有被摔下马,抱住马脖子,身子随着马儿的的簸动而活动,稳住马儿后,那策零已经领先他好长一截。 胤俄咬了咬牙,看了眼担忧的阿巴垓,咬了咬牙,拔.出放在腿边的一把匕首,对着马臀就是一划。 马儿痛的飞速的往前跑,慢慢的不断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在两人距离终点不到十米的时候,两人差不多又如一开始出发的时候不相上下。 胤俄狠了狠心,又在马儿的痛处扬了一鞭。 那策零没想到胤俄会对马儿出手,最后只比胤俄慢了一步到达终点。 “你不配骑马,也不陪和马儿做朋友,在草原上马儿是我们最亲密的朋友,我们是不会这么对自己的伙伴的。” 策零轻视一般的对着胤俄说道。 胤俄停下来之后,没管策零的讽刺,招呼着马夫赶紧找兽医来给马上药,眼里的懊恼和难过很是明显。 胤俄赢得比赛,康熙松了一口气。康熙是爱马的人,但是相比较这场比试的结果,那是微不足道的。 因为策零若是赢了,博尔济吉特氏就和策妄阿拉布坦就成了姻亲,这对康熙来说是不愿意见到的。 那策妄阿拉布坦貌似已经有了反义,才会纵容手下杀了七公主来试探他的态度。 康熙爷考虑到葛尔丹才收拾了不好对他们出战,很容易引起草原各部的平衡。 考虑到了国库的紧张,便是想收拾他们,也要先过了没钱这个坎儿。 这些年国库不断地往外支出,充入国库的银子却不及支出的一半。 阿巴垓小跑到胤俄面前,小声的问道: “你没事吧?” “没事!”胤俄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笑。 “多些格格关心。”然后跟着马夫走了。 “他这是怎么了?赢了比赛不是该高兴吗?” 阿巴垓担心的问道走过来的皇子们。 胤禟和胤禩是担心胤俄有受伤,其他皇子也只比他们慢了一步,胤祥和十四和胤祉走到最后面,听到阿巴垓的话,胤祥叹了口气说道。 “我十哥是为他自己赢比赛伤了马儿而难过!” “那我是不是该去安慰安慰他?” 阿巴垓听了表示理解,骑马的人对马儿是当做伙伴的,刚才看他为了赢得比赛不得已伤了马儿,难过是必然的。 若他无动于衷,那她就是看错了胤俄这个人。 很显然,胤俄是个爱马的人,这更能表明了他对比赛结果的重视,阿巴垓心里还是有点小甜蜜的。 “格格还是等他自己冷静冷静吧!那马儿是好不容易在皇阿玛面前讨来的汗血宝马,十哥喜欢的不得了,还是让他和马儿单独待一会儿吧!” 胤祥摇了摇头,现在去的话,胤俄本就是个脑子简单容易冲动的人,见到因为这件事的源头人,可不要起到反作用了,那就不好了。 阿巴垓表示明白,他要冷静,那就明日再去找他吧! “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就是你所谓的巴鲁图?” 策零走了过来,轻视的看了眼胤祥,转头对着阿巴垓说道。 “那总好过你,不要以为本格格没瞧见你对他的马儿动手,本来他就比你领先一步,他为了我才伤了喜爱的马,在我心里他就是巴鲁图,是你怎么都比不上的。” 阿巴垓嘴巴毒,没心眼,是什么就是什么,对着策零可是不客气的。 若要说到不择手段,策零暗中动手脚最没资格说这话。 “阿巴垓格格真是让我佩服,我还以为只有我才看到那下作的手段,有些人自作聪明的认为别人不知道,殊不知大家心里跟明镜一样,不和他这个小孩儿一般计较罢了。” 胤祥也很欣赏这么爽朗的女孩,说完这句话,对着阿巴垓是赞赏的表情。 胤祥并不想和策零站在一处,这里大庭广众之下,那策零也不敢对阿巴垓做什么,跑到马厩看受伤的马儿和心灵受伤的胤俄去了。 “切,我十哥只是不想和你计较才没有说出你下黑手的事,要说你策零世子爱马,可也没见你对我十哥的马儿客气。” 十四对着策零翻了个白眼,没见过这样贼喊捉贼的人,自己对别人的马儿动手,还说别人不爱惜马儿,有够无耻的。 胤禛只是撇了策零一眼,对着十四说道:“走吧!” 十四冲着策零瞪了一眼,压下七公主一死的不甘心。 就像胤禛说的一样,此时不是找他们算账的时候,今后自然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今日也只是一点点利息而已。 策零心里恨得不行,到底他也才十三岁的小伙子,他没想到他自以为隐藏的动作还是被人瞧见了。 双手捏了捏手里的马鞭,朝着地上就是一鞭,胸口的怒气忍了又忍,回头一双气的发红的眼看着阿巴垓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输了我认,不过他不见得就是你的良配,我瞧着那九皇子也是狡猾才赢了比赛,我期待这两个人大打出手,到时候看你怎么善后。” 康熙哪里会允许自己的儿子为了其他的女子大打出手? 到时候说不定两个人都得不到她。 说完这话,策零手持马鞭扬长而去。 阿巴垓对着策零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若他没有暗中动手脚,此时说不得她还会高看他一眼。 然而,策零以为的两个皇子的对峙,根本就没有发生。 那九皇子在看了胤俄发现他并没有受伤之后直接找上阿巴垓说的明白,他本就是看到胤俄对阿巴垓喜欢,才和十三帮着胤俄赢得比赛。 人家兄弟和睦,根本就和策零想的不一样,到最后策零是带着满心的不甘走了。 胤俄虽说伤马赢得比赛,但是策零私下也动了手,双方私下都明白,所以大家最这个结果都没有什么说的。 只是那策妄阿拉布坦这次失去了拉拢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部落的机会,心里是不甘心的。 但是现在还不到与康熙撕破脸的地步,他才上.位一年,等他打好基础的时候,就不会是这番景象了。 胤俄在马厩里待了两天,亲自给马儿上药。 阿巴垓来马厩找他的时候,正听到胤俄对着马儿说着抱歉的话。 阿巴垓走到胤俄的身后,小声的喊道。“十阿哥?” “阿巴垓格格?” 胤俄回头,瞧见是阿巴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你唤我阿巴垓就好了!” 阿巴垓很随性,听胤俄还唤她格格,他们都快被赐婚了,大方提醒的说道: “你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我没有心情不好!” 胤俄勉强一下说道。 “我听十三阿哥和九阿哥他们说,你是为伤了马儿难过。” “我想告诉你,马儿是你的朋友,你是不得已才那样做的,它会理解你的,不会生你的气的。” 阿巴垓只当看不见胤俄那古怪的笑脸,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不觉得我很不择手段吗?” 胤俄脸上僵了一下,心情很低落的问道。 “不会,我看到那策零世子对你动手了,你本来就会赢的。” “再说你是为了帮我,我不喜欢策零世子,我怎么会那么想你?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阿巴垓赶忙摇头解释道,她哪里会这么想他? 胤俄现在在她心里是很高大上的,阿巴垓对他这个人很是满意。 “但是我自己却对自己失望了。” 胤俄听到阿巴垓这样说,并没有被安慰到。 那马本就是少有的汗血宝马,他也是因为此次要比赛才得了这么一匹。 在京城他就想了好久了,皇阿玛赏给他的时候开心了一个晚上。 他花了一天的时间驯服了这匹马,他是打算今后和他做朋友的,如今他却给了这个朋友一刀,如何能开心? “那你是想我嫁给策零吗?” 阿巴垓咬了咬嘴唇,有些不开心的说道。 他一直强调失望,那就是后悔赢得比赛,她都这么安慰他了,都还这样说。 虽然阿巴垓知道胤俄为什么会不开心,可她还是有点郁闷。 “不是!我不希望你嫁给他,你是要当我福晋的,皇阿玛很快就会下旨把你赐婚给我。” 胤俄一听这话立马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以? 他那么努力赢得比赛就是为了她可以嫁给他,现在为何还要提嫁那策零的事? 坠儿等人上山 此时的胤俄心里是没有先前的难受了, 只有对阿巴垓的认真, 很实诚的说出了不怎么甜的情话。 但是对于阿巴垓来说, 这句话明显是给了自己一颗定心丸,她害怕胤俄有反悔的意思。 “那我以后经常来陪着你给它上药, 直到它痊愈为止可以吗?” “我想跟它做朋友, 它可是为了我立功了呢!” “……” 立功……阿巴垓这话说得让胤俄怎么感觉他自己有点羞涩? 看她面不红心不跳的, 自己连一个女孩子都不如了? 这么没出息了? 瞧着胤俄的脸慢慢的红了起来, 阿巴垓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心里点点羞涩被他这个害羞的样逗笑了。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整张脸明艳耀眼, 看得胤俄的眼睛晃了晃。 赐婚的圣旨在康熙亲自问了乌.尔锦喇普郡王的意思, 毕竟阿巴垓今年选秀并没有进京, 怕是没有入宫的意思,也怕是小儿女鲁莽, 免得以后后悔。 乌.尔锦喇普郡王自然是看明白了阿巴垓的意思, 当然是同意了。 十皇子可是温僖贵妃的儿子, 身份仅次于太子殿下, 郎情妾意的没有理由拒绝啊! 虽然一开始给她告了病,不让她选秀是担心她不适应京城的生活。 但是两个孩子难得都满意对方, 那这些担心就不是很大的问题了, 觅得如意郎君不易。 五台山, 胤禛走后两天, 关宝宝见到了坠儿等人。 坠儿和小虎子上了清凉寺, 见到关宝宝的时候, 都忍不住哭了出来。 “哭什么啊!” 关宝宝拉着坠儿的手,听着她的抽泣声小声问道。 “坠儿看到格格这样忍不住,要是老爷夫人知道格格的情况,得有多伤心。坠儿答应他们要好好的照顾格格,但是坠儿没有做到,坠儿没用!” 坠儿心疼自家格格,对自己也是怨怪,她本该照顾好自家格格的,这是她的责任,却一直都没有做到,感觉自己很没用。 “没事,你格格因祸得福治好了病,只是暂时视线受阻罢了,我还能瞧见你的影子。” 关宝宝笑了笑,对着坠儿乐观的安慰说道。 “老天爷为何就不能对格格善待一些,让您招那么多的罪。” 但是坠儿瞧见关宝宝这样更是难受,用袖子擦了擦不断掉落的眼泪。 一旁的小虎子也是安安静静的擦眼泪,为关宝宝心疼。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说不得你格格的后福大啊!” 面对坠儿,关宝宝故作乐观的说道。 “坠儿只想您平平安安的,无病无痛就好了!” 坠儿摇了摇头,想到关宝宝瞧不见,便拉着她的手认真的说道。 瞧见了她受了那么多的劫难,哪里还会想大富大贵,平安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若真要受那么多的苦,才会苦尽甘来,坠儿希望这些苦让她代替关宝宝受了,她只负责享福就好。 “主子怎么不下山,到了山下让大夫瞧瞧您的眼睛,怎的就不跟着主子爷下山?” 坠儿有些不能理解,下山找大夫,太医看病多方便,为何要留在山上。 “主子爷走了?” 关宝宝听到坠儿提胤禛顿了顿,轻声的问道。 “是,下山后第二天就走了,走之前苏公公吩咐我们上山照顾您,山上很多东西都缺,想来是主子爷怕您不方便。” 坠儿下意识的又要点头,顿了一下赶紧说道。 哪里还会怕她不方便?她都把他气跑了,想来是那苏培盛自作主张吧! 毕竟他受了东院里不少的好处。 关宝宝伸手摸了摸嘴上留下的伤口,又想到胤禛愤怒下的粗暴,那吻中的不甘。 两年多的时光,最初是她骗了他,利用了他的恻隐之心。 再后来是愧疚怜悯之心,一步一步,到最后又推开他。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还会回头。 “薛嬷嬷是不是跟着去了?” 关宝宝紧接着问道,她担心胤禛的伤。胤禛是生气走的,不知道有没有让薛申月跟着。 “没有,主子爷就带了苏公公下山,没瞧见薛嬷嬷!” 坠儿在山下没有瞧见薛嬷嬷,主子爷走得时候也是苏培盛一人跟着。 “那想来是把她留在庙里照顾受伤的是侍卫了。” 寺庙里还有很多手上的侍卫需要大夫,和太医。 看来他是真的很生气,再不会想要管她了,连她身边的人都不愿意带着了,心里一阵酸楚。 坠儿看到关宝宝眼里的难过之情一闪而过,心里也是跟着酸了一下。 他们瞧见胤禛一人下山都担心的不得了,担心关宝宝为何没有跟着下来,是不是出事了。 万岁爷是不是知道了他们私自上山的事? 但是他们根本想不到山上出了人命的事情,还是苏培盛私下里解释了自家格格和主子爷吵架了,情况不是很好。 哪成想上山之后看到的是这样的格格,站在她面前都看不见是谁。 坠儿有种猜测,主子爷怕不是知道自家格格看不见了,然后就不要她了,才把她留在山上? 但为什么苏培盛还那么照顾自家格格,还专门收拾那么多名贵药材,带上山? 坠儿没有开口问,想着等会儿找青墨问一问,上山这会儿都没见到青墨,于是坠儿问道: “格格,青墨呢?怎么没瞧见?” 苏培盛当时没来得及告诉他们青墨已经死了,下山后他就一晚上的时间,安排的事情又多。 胤禛出行的马车,乌雅氏留下后的一些事宜,还要偷偷地采买药材给关宝宝,根本一下子没有想到。 所以,关宝宝听到坠儿问青墨的时候,本来就是勉强笑着的脸一下子笑容淡了下去。 关宝宝直接问道青画在哪里,青墨的事她得想法子告诉她。 “青画呢?上来了吗?” “青画在山下,苏培盛说让她暗中看着乌雅格格,免得她漏了格格上山的消息出去。” 青画被留下看着乌雅氏坠儿还膈应了一下,如果乌雅氏没有身孕,坠儿还会相信那是真的留下监视乌雅氏。 只怕多数是看在青画有功夫,又是女孩子方便暗中照看乌雅氏吧! 主子爷对子嗣那么看中,这乌雅氏是算翻身了。 主子爷还没下山的时候,万岁爷一走,乌雅氏就寻着法子开始找他们三个的麻烦了。 乌雅氏自己也是知道自己揣了个金疙瘩,就开始作威作福了。 那几天,他们是尽量避开乌雅氏的,但还是躲不开她们的故意找茬。 坠儿被罚跪了两次,青画机灵有功夫倒还好,那小虎子都快成了乌雅氏手下打杂的了。 帮她做事还得不了好,处处挑刺,还被打了十板子,在床上躺了一天就又被使唤去做苦力。 坠儿对乌雅氏是敢怒不敢言,这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乘着关宝宝不在胆子就上天了,只怕回去后这后院定要鸡飞狗跳起来了。 “乌雅氏没有跟着走?” 关宝宝皱眉,疑惑地问道,为何要监视乌雅氏? 这人在山下又做了什么? “这……那乌雅格格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就那么一回,竟然就有了身子!” 坠儿想了想告诉了关宝宝,她不认为关宝宝的眼睛治不好,乌雅氏的肚子起来了后是遮不住的。 此时瞒着自家格格,也无法解释青画为何没上山要看着乌雅氏的理由。 “主子爷就把她留下了,没有跟着去木兰围场!” “怕是主子爷是不放心乌雅格格才会让青画暗中保护她的。” 听到着这个原因,关宝宝心里忍不住难受,这比当初知道乌雅氏侍寝之后要强烈的多。 她自己推开胤禛本就难过,再知道乌雅氏有孕,心里的难过就放大了数倍,眼眶忍不住发酸,想哭! 关宝宝仰起头,心里一直不停的告诉自己,她不能这样。 她都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了,胤禛的生活已经远离她了,一生还有那么长,她不该就想着这些事情,让自己伤感! 关宝宝呼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痛快,逃避的说道: “也好,没上山暂时就不知道青墨已经去了,我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告诉她,也没有颜面见青画。” “怎么会?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青墨会……就连二公子也受了伤!” 坠儿听了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这山上到底经历了什么? 为何会有人受伤? 为何会出了人命? 圣上不是也在山上吗?安全问题不是应该有保障的吗? “这是遇袭了吗?山下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二哥受伤了?他在那里?怎么样了?严重吗?” 关宝宝并没有回答坠儿的话,一听瞪大了眼睛。 有些漂浮的眼神盯着坠儿的方向,紧紧抓着她的手,脸上的急色是那么的明显。 “我们如今都不知道二少爷伤的怎么样了,苏公公安排我们上山就先直接上了山顶,还没有去山下的庙里。” 坠儿见关宝宝的表情很诧异,她以为这是个都知道的消息,才一点没顾忌的说了出来。 可看着关宝宝的担心,激动的神情,显然是不知道的。 “是十三爷偷偷告诉我们二公子受了伤,当时我们没有见到格格和主子爷下山,那乌雅格格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硬是闯了格格的屋子。” “坠儿担心乌雅格格会把消息传出去,就像去侍卫处找二公子帮忙,刚好碰上了十三爷!” “难道格格不知道吗?”坠儿问道。 想来是主子爷怕自家格格担心才没有告诉她的,真的是多嘴,做什么要说出来? 格格都已经这样了,哪里能把二公子受伤的消息里出去,坠儿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子。 费德兴和行痴大师的点醒 “薛嬷嬷被留下来, 想来是二哥伤的不轻, 赶紧收拾一下, 我们下山去寺庙里。” 知道了费德兴受伤哪里还在山顶呆得住?关宝宝担心不已,恨不得立马下山。 所幸现在下山正好,大中午的视线好, 有没有下雨,下雪,路还算好走。 关宝宝下山很快, 虽然看不见, 但是胤禛留下的侍卫不是吃素的。 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直接做了个担架把关宝宝抬了下山。 行痴大师再做午课,关宝宝没有耐心等了,连给行痴大师都没来的及打招呼, 只留了个侍卫留了口信就下山了。 胤禛一开始是打算瞒着关宝宝费德兴受伤的消息的,那时候他还昏迷不醒。 等他下山后费德兴醒了之后没有生命危险了,自然就不需要在继续瞒着了。 只是交代了下面的人定要瞒住费德兴不孕的情况, 万不可告诉关宝宝, 而费德兴自己知道分寸,不会乱说。 胤禛心里有计较,那费德兴的话关宝宝想来会听,到时让她下山看病, 有费德兴照顾关宝宝, 他也放心。 让他瞧见关宝宝的情况, 也好让费德兴早日做决定, 解决关宝宝的根本安全问题才是胤禛的最终目的。 胤禛现在是如关宝宝的愿,但是回京之前是一定会带她回去的。 两辈子难得遇上这么个小丫头,便是她有着别人不知道的秘密,他也是不会轻易放开她的,现在这样只是暂时的。 见到费德兴之后,因为瞧不见他的伤势,坠儿几个得了费德兴的眼色帮忙隐瞒伤势,所以,关宝宝并不知道他的确定情况。 费德兴看到关宝宝的样子,眼里的痛色掩不住。 这个妹妹经历了太多磨难,她本该是万千宠爱长大,嫁人生子相夫教子。 但是,上天总是在和她开玩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 “二哥,你可千万不要骗我,等我好了若是知道了就不理你了。” 关宝宝坐在费德兴的床边,一脸的愁容说道。 虽然坠儿,和小虎子,薛申月一致都说费德兴伤的不轻,只是不方便下地走路,养伤半个月就好了。 关宝宝还是有点担心他们是骗她的,就像自己瞒着胤禛眼睛一事。 她害怕他们怕她担心,隐瞒了伤势的情况! “哪里骗你?不过是雍郡王瞧着不放心你,刚好我受了点伤,伤了腿上行动有些不方便,正好就把我留下来了,方便照顾你。” 费德兴抬手摸了摸关宝宝的头,忍着腹部的疼痛,用着平日的口气自然的说道。 “你说……是我们爷故意留下你?” 关宝宝听费德兴这样一说,重点一下就转移了,有些哑然的说道。 她都故意那般惹他不高兴了,故意说了那些伤人心的话,他下山还想着自己,关宝宝鼻子一酸,很想哭。 每一次想到胤禛当时的愤怒,不甘,决绝她都忍不住! 费德兴看到这里忍不住酸了一下,虽然他是为了让关宝宝不要担心,故意转移话题,但试探她的心意也是有的。 “当然了!”费德兴回道。 “也不知道你是在较什么劲儿,偏偏要留在山上,回去让太医瞧瞧,不定就好了呢?” 费德兴叹了口气,这丫头心里对雍郡王是有意的。不过她留在山上的决定却是个糊涂的决定! “我其实就是想偷懒,这山上安安静静的我很喜欢,京城里面算计太多,太复杂了,不适合我。” 她的眼睛不是中毒,不是其它外在因素,没那么容易好的。 虽然她对着坠儿说的那么乐观,其实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那是不是以后你就不回京了?” 费德兴看她这样说,皱眉问道。 “嗯,在我好起来前不打算……” 关宝宝敛了敛眉,小声说道,她是有这个打算的,回去后她就是个累赘,连累他人。 “阿宝!你是不打算要我们这些亲人了是吗?” 费德兴眼里闪过一丝不悦,扬声打断关宝宝的话,生气的说道: “二哥是盼着你好的,只是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若是不好你就打算放弃我们所有关心你的人了?” “若是阿玛额娘,我们这些人想你了,是不是还要长途跋涉来找你才见得到你?” “你成亲了,你的夫君呢?你也不要了?” “他为着你顶着伤势上山救你,坏了规矩瞒着圣上带你上山,甚至下山都不放心你,特意留下二哥保护你?你可知他为你做这么多?” “你呢?你又忍心丢开这些关心你的人吗?你会不会太自私了?” “我……” 关宝宝头一回听到费德兴跟她说话这么凶的责备的口气,张了张嘴。 而他责备的话让她心里虚,她眼睛出了问题,下意识的只想到了本身的问题,根本就没想其他的那么多。 如今说她自私,确实是没有说错的,她不想面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如果不是知道费德兴受了伤,她也是不打算下山的,更不打算让费德兴看到她如今的样子的。 还有,他说的胤禛为他做的事情,让她不知道如何开口,一直都是他在护着自己关宝宝都知道,只是如今的她无法偿还这份感情! 关宝宝固然是有为着胤禛想,怕自己拖累了他,怕她会成为他成功道路的绊脚石。 皇家不会允许出现有疾的女子,之前的状况还能想办法瞒得住。 可她眼睛的问题,是根本瞒不住的,胤禛会和她成为被非议的对象,这些都是问题。 但关宝宝更多的是自卑,以及害怕康熙对付她的家人。 若是在未来时空,即便是看不见了,医不好了,关宝宝也不会放开胤禛的手,到底这皇权社会她不敢赌。 “或许二哥不能体会你看不见有多害怕,但是你为何不能告诉大家让大家为你想办法?还要薛嬷嬷帮忙瞒着?你以为你能瞒过雍郡王吗?” 薛申月一下山,费德兴就直截了当问了出来,关宝宝和胤禛的情况是知道的。 薛申月既然告诉了胤禛,就没必要瞒着费德兴了,所幸都是为了关宝宝好的。 胤禛找过他谈话,一点都没瞒着他关宝宝的情况,目的是什么? 就是让他劝解关宝宝,他就猜到了关宝宝怕是转牛角尖了。这样的情况就不能跟她拐弯抹角,直截了当才有效! “你以为他为何伤势未愈赶着下山?不过是为了让你放心,依着你的脾气罢了,想让你能尽快下山治病。” “他一个皇子为你忍着脾气,处处为你着想,你呢?” “你可想过他回去会不会因为这次的鲁莽受罚?你就让他一个人面对?” 对于胤禛为关宝宝做的,他这个当哥哥的都心里震撼。 皇子若是能对一个人做到这样,那就是真的对她上心了,关宝宝还往外推,那就是蠢! “别说了!” 这后面的话一出,在知道胤禛是故意这样做之后,关宝宝心里是乱的不行。 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滴落,她是现代人,但是貌似都快被这里的思想同化了。 一直谨小慎微,一直避其锋芒,一直逃避现实,她知道这样的状态很不对! “等到时间一久,雍郡王对你没了耐心,彻底忘了你,你就真的再和他没有交集了!” 费德兴哪里听关宝宝的话,继续接着说道: “你不要怪二哥不理解你,二哥是不希望你.日后后悔!” 费德兴的一通话对于关宝宝打算自我逃避的人来说是当头一棒。 即便对胤禛的感情还抱着复杂的情绪,但是她对家人的逃避是不对的,她有没有事家人都是一样的担心她的! 关宝宝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跟在薛申月的身后,主动配合试药,她不能先自我放弃。 因为有了准备,上山的时候带了不少药材,薛申月才算正是开始帮关宝宝研究眼睛的状况。 山上需要什么药,直接就吩咐留下来的几个侍卫下山去买,倒是不用关宝宝此刻下山,因为几个女孩子,到底费德兴是不放心的。 倒是那山顶清凉寺的行痴大师,关宝宝下山后的第三天,来到了寺庙里。 这是费德兴第一次见行痴大师,便是这个人照顾了关宝宝两年,所以对行痴大师,费德兴是很尊敬的。 “老衲下山是因为有话提点,之前她有心隐瞒雍郡王,老衲不便多说什么。” 行痴大师让费德兴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了关宝宝和费德兴在屋子里面。 “师傅请说!”关宝宝对着行痴大师是很敬重的,对着行痴大师笑了笑说道。 “你这情况若是药物反响不大,倒是可以平下心来念念经,你的情况是受了刺激所致,心境不平静,一直想着那时的场景。” “说不得平心静气会有不一样的收效,这也是老衲为何不反对你留在山上的原因,这对你治病是很有帮助的。客服了心里的障碍,你就离痊愈不远了。” “那觉远大师给你的卦象,老衲有幸知道了,你这一劫过了,只要一直保持本性,心存善念,不怨怼,结善缘,今后便会一帆风顺!” 觉远大师的话给关宝宝带来了一束光,虽然她是当头一棒积极接受治疗,当小白鼠试药。 但是,心里对胤禛的复杂情绪还是在翻涌的,如今这话就是有希望,关宝宝很开心。 “谢谢师傅还为了我专门下来!” “阿弥陀佛,老衲话已带到,这就上山了。” 行痴大师起身,对着两人双手合在一起说道。 “师傅匆匆忙忙的,还是歇一歇吧!到时候我让人送您上山?阿宝好久没有同师傅一起用膳了,您就再留一留吧!” 关宝宝哪里能让他有这般匆匆忙忙上山? 这才下山,凳子都没坐热呢! 费德兴的决定 “也好!”行痴大师笑了笑点头。 他也很怀念那两年的时光, 那温馨的场面! 关宝宝并不知道, 行痴大师走的时候, 留下了一封信,一封给关宝宝的保命信,交到了费德兴的手上。 这些日子, 关宝宝一直逼着自己静下心来,可是在知道胤禛为他安排的一切,故意让她以为自己生气, 就为了让她下山看病, 处处为他着想。 关宝宝的心就平静不下来,她有一种冲动,她想见他,立刻见到他。 此时的关宝宝忘记了山下还有身孕的乌雅氏, 忘记了她看不见,忘记了京城里的复杂,忘记了康熙对她的杀意。 是她自己魔障了, 她不应该想那么多, 不该面上故作没事,心里总是那么的消极,要做什么就马上去做。 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光阴,若是总瞻前顾后, 那么一辈子还有多少洒脱的时候, 她应该学草原上的儿女一样肆意一点。 相通这里, 关宝宝心里豁然开朗, 眼前的一片血色竟然有淡下去的痕迹,她竟然能瞧见坠儿忙碌的身影! 所以,等胤禛绕路来接乌雅氏和关宝宝的时候,关宝宝已经能隐约看见外面的光亮,虽然很淡,但这已经是好的迹象了。 所以,见到胤禛的时候,关宝宝再没有在山顶的矫情样,而是像只蝴蝶一般朝着胤禛飞扑而去。 胤禛看到关宝宝的情况,面上的喜色是那么的明显。 两人是忘记了当时不欢而散的场面,抱在一起那叫一个甜甜蜜蜜。 费德兴是忍不住摇了摇头,大庭广众之下,他们这些人可是都在的啊,有辱斯文啊! 但是还是招呼着坠儿等人退下了,留下两人手牵手慢吞吞的往屋子里走。 “怎么就又回来了?木兰围场那边你没有去吗?这才大半个多月呢!” 关宝宝勉强能见得到屋子里的障碍物了,自己房间也很熟悉。 两人坐在屋子里的桌前,两只手还牢牢地牵在一起。 苏培盛等胤禛两人进了屋子,没有跟进去,而是帮忙关了门,守在门外。 “去了,此次皇阿玛在围场的时间不长,所幸爷就请示了皇阿玛先绕道五台山了,回去后天气就暖和了,京城不适合养伤,爷这伤还要些时日。” 胤禛捏着关宝宝的手,含笑的看着她解释道。 他来木兰围场的目的康熙不是不明白,只是到底是考虑到胤禛还有伤,他那伤还是为了救驾受的伤。 五台山下还有个胤禛后院有孕的格格,始终是要走这么一次得,也就没计较胤禛的本意了。 等那京城有了结果,那费德兴有了子嗣传承,康熙在收拾关宝宝也不迟。 若是费德兴没有那个命的话,那就算关宝宝命大了,约束着她不让她把秘密抖出来就是。 “爷的伤怎么样了?” 关宝宝听到胤禛说养伤,当即皱了皱眉. 以为他伤口是不是不注意,又严重了,就要松开被抓.住的手,想要去叫薛申月进来给他看看。 胤禛拍了拍关宝宝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安抚的说道: “开始结痂了,没多大事,就是想和你一样躲懒罢了!” 随即问道她眼睛的情况,刚才在外面似乎能确认他的方向,似乎都能见得到了。 “你的眼睛呢?” “已经勉强看得清光线了,好的虽然不快,但是已经可以看到希望了。” 关宝宝放下心来,开心的说道。 “那就好,想来还是这五台山适合养伤的!” 胤禛点了点头,有希望那就好,总是会好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薛姑娘的医术还是不错的!” “还是行痴师傅提醒了我,要平心静气,心境对恢复有很大的关系,不过我也在配合薛姑娘用药。” 关宝宝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薛申月有功劳,行痴师傅的提醒也又很大的帮助,当然费德兴的点醒也是很重要的。 “那这次怕是不能让你和爷一起回京了,呆上些天爷就得走了。” 胤禛听到这里,有些遗憾的对着关宝宝说道。 “啊?” 关宝宝以为胤禛正好养伤,可以在山上待上一段时间,听他的口气似乎是待不了多长时间。 她眼睛的问题,不是短时间的问题,半个月才有点点收效,要想痊愈,这时间必然不短的,有些失望的啊了一声。 “爷得在弘晖生辰的时候赶回去,等你彻底好了,爷再来接你!” 胤禛看她有些失望的表情,伸出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解释的说道。 若是可以,他也想在这里陪她,直到她痊愈。 但是,京城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弘晖的生辰要到了,胤佑和胤禩快大婚了,之前负责修建的府邸还得他去瞧瞧,交接一下。 之后还有二阿哥周岁,然后是南巡的事情,内务府里的很多事情要他做决定。 还有其他不能说的很多事情,他回去后几乎是没有空闲的时间的。 “好快啊,弘晖阿哥都要周岁了!” 关宝宝恍然,那么快啊!算起来去年那个时候到现在又一年了,她当上侧福晋也快一年了。 “不说这些,上些吃的上来吧!” 胤禛不愿在关宝宝面前提起这些事情,免得她不开心,随即转移话题说道。 “呀!净顾着开心了,忘记了快过了用膳的时辰了,我还得去禅房里念经书呢!” 关宝宝一下子反应过来,没看到胤禛之前,他们在门外正嗮太阳商量中午的吃食呢,这会儿时辰都快过了呢! “我让坠儿她们去准备膳食,爷先用,不用等我。” “去吧!” 胤禛看着关宝宝行动与平常没什么多大的反应,就没有提出送她去的话。 把她当做正常人来对待,才是对她来说才没有负担,再说他也还有其他的事情。 等关宝宝去了禅房,胤禛踱步走到了费德兴的房门,苏培盛敲了敲门,屋子的门很快就打开了。 费德兴早就知道胤禛会来找他,屋子里桌上已经备好了茶水。 “四爷!” 费德兴对着胤禛拱了拱手。 “你的伤势如何?” 胤禛点了点头,在桌子面前坐下问道。 “已经能下地行动了,养上一段时间也就差不多?” 费德兴也顺势坐了下来,他这伤势好的没有那么快,只是没有之前那般疼痛了,勉强能下地走动,可见当时的伤势有多重。 “那么此次回京,可有消息带回去的?” 胤禛点头沉吟了一下,把来的目的直接问了出来。 “爷不和你绕弯子,你的决定是什么?” 对于胤禛来说,关宝宝的重要性大过一些原则问题。 让费德兴狸猫换太子的提议,心里虽然觉得有些不道德。 他都不能有其他的子嗣了,他还提出这样的要求。 但是想到随时有把刀悬在关宝宝的头上,胤禛终究是对着费德兴提了出来。 “四爷帮奴才悄悄送封信回去给他们如何?给奴才阿玛和大哥就好,先不让其他人知晓。” 费德兴没有犹豫的拿出一封信递到胤禛的面前,面色沉寂的说道。 “你能做出这样的决定,爷自然会帮你顾全京城的大局。” 胤禛坚持就明白了费德兴的决定,很自然的把信收到自己的袖口,对着费德兴承诺道。 这只是暂时的,等他掌权之后,便会一切恢复原样,不会让这样的错误一直继续下去。 “等今后有机会了……” 这话没有说完,但是两个男人心知肚明。 “也希望今后四爷今后对阿宝能多一点宽容,我们府丞府是永远站在她身后的!” 费德兴对着胤禛说这话,算是一个承诺,承诺以后若是胤禛夺嫡,他们站在关宝宝身后,就是站在雍郡王背后的。 他阿玛迟早会退下来,大哥虽然在朝为官,但是他的官位升迁困难。 只有他,再次救驾有功,康熙不会还把他放在一个三等侍卫上,他从军,升迁快对胤禛的帮助才是最大的。 今后,他会努力往上爬,争取能爬上将军之位掌军权出兵,成为胤禛最有力的后盾,就是对关宝宝的生命,和地位最大保障。 “你好好养伤,爷去看看她,想来她也差不多从禅房出来了。” 胤禛出去以后,费德兴迟疑的把行痴大师的那封信拿了出来,当时行痴大师说这封信能保关宝宝一命。 费德兴本来是可以不答应胤禛的提议的,但是想到当年太皇太后那件事,关宝宝被送出宫,费德兴还是决定先留下了,希望能给她多一层的保护也好。 “爷为何没有用膳?” 关宝宝从禅房出来的时候,闻到了饭菜香味,却一直没听到筷子和碗碟碰撞的声音,便知道胤禛还没用膳。 关宝宝念经的禅房其实就是单独一间屋子,让住持大师在里面供奉了一座佛像,关宝宝方便安静的在里面念经,不用到大殿里面那么远,毕竟她行动不方便。 “等你一起,你不是不方便?正好爷用的时候也帮你解决了!” 胤禛坐在桌前一个人顶着桌上的膳食,手里端着茶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 听到声音回头,见到关宝宝站在门前,偏着头看着屋里的他。 “我自己可以的!” 关宝宝抬脚往屋子里走,以为胤禛是怕她看不见如在山顶一样要人帮忙,便笑了笑开口说道。 “山顶的时候你不是想着法子要爷帮忙?” 见到她在位置上坐了下来,胤禛嗤笑一声道。 “那不是当时转牛角尖了嘛!” 关宝宝听了被噎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说道。 “如今就想开了?” 胤禛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问道。 青画知道真相 “嘿嘿!也就不要计较我年幼不懂事嘛!”关宝宝赔笑说道。 “还年幼?你都及笄了!” 很显然, 提到这一茬胤禛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关宝宝。 这丫头钻牛角尖, 害他失控了, 也幸得苏培盛的提醒,否则他一怒之下说不得就真的把她丢在山上再也不管她了。 真的是胆儿肥了,竟然学会做戏那一套了! “那我错了, 爷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这个小女子计较了!” 关宝宝见着胤禛揪着不放,立马狗腿的笑着,伸手摸向胤禛放在桌上的手。 胤禛见状往她面前递了递, 让她一把抓住。 “爷记得爷告诉过你, 爷并不大量,看来书房一事你是忘了。” 胤禛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话一出,关宝宝又是顿了顿,想到那次也是这般狗腿认错, 然后她就落荒而逃了,关宝宝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 但关宝宝还是没有松开胤禛的手,娇娇羞羞的呐呐道: “那爷想怎么样?” “爷胳膊的伤还未痊愈……” 看她这般, 胤禛是眼睛一缩, 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作自受了!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的说道。 “那我当爷的手,我喂你?” 一个半瞎的人给人喂饭你忍心? “嗯,既然你想那就给你个机会!” 胤禛傲娇的看着关宝宝说道, 一点没觉得有欺负关宝宝的罪恶感。 关宝宝错愕, 这脸皮是什么做的? 怕不是还计较当时山上的事?这个人就怎么喜欢秋后算账了? 胤禛只当看不见她的表情, 很享受被她伺候的感觉。 不过还是顾着她的眼睛, 努力配合,倒是比他自己用一餐膳食还要累。 胤禛在山上呆了一个多星期之后,就要下山了。 关宝宝这些天也没有因为胤禛在山上就懈怠每日三次的课程,都会在佛前念上小半个时辰的经。 在山上确实是个好的养伤的地方,胤禛担心京城的环境影响她的恢复,主动提出让她在山上养伤,等她痊愈之后,才来接她! 胤禛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儿女情长,摸了摸关宝宝的头,不去看她不舍的表情,带着苏培盛径直下了山。 关宝宝不舍的和胤禛告别后,想要和胤禛待在一起的心思是越来越强烈。 等胤禛走了之后,每日三餐的念经平心静气,保持着良好的心情,眼睛恢复的速度是出奇的快。 一个多月的时间,等她被薛申月确诊痊愈之后,竟然没有那么快想回去强烈的心情了。 关宝宝好了之后,带着青画上了山顶,终究是要告诉她事实的,不能一直瞒着她。 免得她们下山之后,青画都不知道青墨已经死了,甚至没有去见她一面,给她上柱香。 胤禛带着乌雅氏走后,青画被胤禛安排上山了,秘密安排她贴身保护关宝宝,不可有一丝差错,自然是独自上山找关宝宝了。 但是上山之后的一个多月,青画并没有见到青墨。 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看到关宝宝的情况之后终究是没有问出来。 一直在往好的方面想,坠儿她们也都避开青墨不谈。 直到关宝宝告诉她青墨在山上,青画以为是在山上有事,没想到上山之后,看到的却是一座孤坟! “我一直都想告诉你,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想亲自带你上来,再给她上柱香!” 关宝宝看着青画一脸的呆滞,关宝宝上前拉着她的手,愧疚的说道。 说来,她还没有正式见过青墨的墓,如今她能见到了,自然是想正正经经的去拜祭一下的。 青画的眼泪因为关宝宝的这句话一下子就掉了下来,那是她的亲姐姐。 她们父母早亡,这些年来过得日子是旁人无法了解的。被卖到画舫里,还是不怎么懂事的年纪。 画舫是什么?风尘之地啊! 待她们长大之后,那就是不归路。纵然画舫的妈妈很好,大火之后,带着她们离开了。 但是,她们终究在那地方待过,被人知道,自然就会列为不干净之内的女子。 她们本是良家出生,也是官宦之后,受了牵连,如何就到了那副田地? 胤禛的出现,抹去了她们的背景,帮她们解决了户籍问题,她们才敢抬起头来做人。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你,除非你身上有别人需要,或者利用的地方。 所以,她们被当做暗卫来培养,是心甘情愿的。 被安排到关宝宝身边也是没有怨言的,这是她们第一次出任务,只是让她们贴身保护关宝宝安全。 比起其他人见不得光要好很多了,而且这个主子还是个和善,很好相处的人。 只是,本来以为不是很危险的人物,也会让青墨送了命,看着青墨的坟,青画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她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会……你要是难过,愤怒都可以冲着我发出来,我不会说什么,这是我欠你们姐妹的。” 关宝宝哽咽的说道,看着青画的眼泪,关宝宝也忍不住眼泪了。 “侧福晋可以让我在这里单独待一会儿吗?” 青画看向关宝宝,擦了擦眼泪说道。 她现在无法面对关宝宝,她想安静一会儿。 “那我去佛堂里面,那里给她供奉了排位!” 关宝宝理解,点头说道。 然后让跟来的侍卫远远的看着青画,免得她难过,有想不开的举动,才去了佛堂里面,给青墨点了一盏长明灯。 “当我们被救,被送去训练,然后被送进宫,我们的命运都是注定了的,注定会为了保护主子而死。” “能碰上这么好的主子,其实是我们的幸运,因为,我们本来就是暗卫!” 青画蹲下身,摸着青墨的牌位,自言自语的说道。 一边说,一边用手抓了地上的泥土往青墨的坟头上放上去,看到上面还有刚冒出来的青草,用手清了清接着说道: “我们没有怨怼的权利,因为我们这些年的命本来就是偷来的,该知足了。” “只是,我们姐妹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一直被你照顾着,似乎忘记了我们的身份,开始不满足了,我竟然有一瞬间怨怼。” “怨怼这个世界的不公,怨怼我们为何成了这样?怨怼我们的家为何那么早就散了,让我们颠沛流离。” 如果她们的家还在,她们如今的生活定然是开心的在父母面前承欢膝下,或者嫁人生子,养了小宝宝,可命运就是对她们不公。 “姐姐,今后只有我一个人了,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青画的头靠在青墨的排位上,说完这句话后又默默地流泪。 青画一个人在青墨的坟前待了一个多时辰,听侍卫来说她在和青墨说悄悄话。 关宝宝没有去找她,而是跪在佛堂里给青墨念了一段往生经,希望她来生有个好的去处。 “侧福晋!”青画接受了青墨离开的事实,平复了心情,就来佛堂找关宝宝。 “我刚才念了一段往生经,这山上是佛门净地,她在这里会很好,下辈子定会投到一户好的人家,无忧无虑的长大,一辈子开开心心的。” 关宝宝还保持着念经的姿势,双手合在一起,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青画说道。 “一定会的!”青画鼻子一酸,点了点头说道。 关宝宝起身来到青画面前,认真的对着青画说道: “青画,今后你还有我,我会照顾你,把你当妹妹一样,你可以难过,但是不能钻牛角尖。” 青墨没有办法再照顾她了,关宝宝就代替青墨照顾她,把她当做亲人一样。 青画知道关宝宝是怎样的人,没有怪关宝宝的意思,她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只会在以后想办法找到凶手。 “侧福晋,青画是奴才,而且青画比侧福晋大两岁!”见到关宝宝愧疚,和这样的话,青画提醒的说道。 逝去的回不来了,青画和青墨这些年的经历,是不会允许她钻牛角尖的,生活始终是要继续的,她会好好活着,为青墨报仇。 “那就把你当姐姐,就像坠儿一样,回去后我再给你们好好的把把关,给你找个可以值得托付终生的人,我想青墨一定希望你能过得好。” 关宝宝立马转口说道。 “好,谢谢侧福晋!” 青画点了点头,她今后会过得很好的,一定会的。让泉下的父母,和姐姐再不用担心她了。 关宝宝要离开五台山,自然是要和行痴大师告别的,此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来,关宝宝有些不舍。 “师傅一直在山上,为何不下山走走?京城附近也有寺庙,师傅何不同阿宝一起进京,我也好方便去看您?” 关宝宝来到行痴大师的房里,把地上的蒲团挪了挪。 和行痴大师一起对着璧山挂着的佛像,小声的问道。 “这上山住了几十年了,习惯了不想走。” 行痴大师摇了摇头,他不能下山,这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他的身份也不允许他下山了,在山上待了那么些年,早已习惯了这里的清静,那繁华喧嚣也不再适合他了。 “你既然要离开了,老衲就在多说几句。” 不过,到底是不放心关宝宝,再一次开口提醒她说道: “今后,万不可陷入执念之中,一切随缘,切记多行善,于你有益。” “我记下了!” 关宝宝认真的点了点头。 “若是皇上为难你,只管托人来信,老衲也算看着你长大了,你就当老衲是你的爷爷一般,不会不管你的!” 行痴大师想到康熙,叹了一口气说道。 他把她当晚辈来对待的,他上山的时候才二十多岁,本来就是没有呆在亲人身边,看到关宝宝是真的当她是孙女了。 “那我今后就唤你玛法可以吗?依着我们爷唤您?” 关宝宝偏头,心里一动眨了眨眼试探的问道。 确定身份 “小丫头, 学会套话了!” 行痴大师回头, 看到关宝宝的样子, 再次叹了一口气, 到底是没有否认。 这样关宝宝立马就确认了行痴大师的身份,原来她的推测没有错。 所以当年她能出宫, 行痴大师只怕也有功劳。 皇家里面的辛密是不会让人传了出来,就如此次五台山一事,会影响皇家的声誉, 会扰乱百姓,给百姓带来恐慌, 所以山上的消息被压了下来, 外人是不能知道的。 “本来就该这么唤的!”关宝宝笑了笑, 亲切的说道。 “皇玛法!” “好!”行痴大师点了点头,胤禛说来是他孙子, 关宝宝这样叫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今后你要多留心身边的人, 不可轻信旁人,你的身份最是容易被人利用, 要多加小心!” 行痴大师沉吟了一下, 提醒的说道。 “嗯!” 关宝宝听得行痴大师的提醒, 想到她如今在皇子阿哥的严重, 俨然成了胤禛的软肋。 她已经暴露出来, 是该谨慎, 不能像此次这般莽撞自私, 免得别人拿自己做文章为难胤禛。 行痴大师本意是想提醒关宝宝薛申月此人有问题, 此人医术高明,留在关宝宝身边是有好处的,但是此人应该和白莲教有牵连。 见关宝宝点头行痴大师便没有多说什么了,该说的当初就和胤禛说过了。 告别了行痴大师下了五台山,关宝宝像一直脱缰的野马,那是栓都拴不住的! 而木兰围场这边的事一结束,康熙就不愿意多待了,自然是吩咐下去即日回京。 回京之后已经四月中了,康熙的事情就多了! 几个月不在京城,虽然奏折是快马加鞭送到御前批奏,但是,到底来往时间过长耽误了不少时日,所以回来后御前的奏折堆积如山。 今年大选是要批量赐婚的,还有安排大婚事宜。 宫里出自太皇太后一族的博尔济吉特氏本来是打算赐婚宗室的,草原上的事让康熙想了一下充入后宫为庶妃。 并且册封前博尔济吉特氏为宣嫔,还有几个长得花容月貌的小姑娘封了答应。 博尔济吉特氏封嫔是出行前就决定了的,只是没有下旨。 成年皇子就要大婚了,胤佑的额娘是嫔位,倒是没什么。 但是胤禩的额娘还是个庶妃,这就要大婚了,面子上就过不去了。 加上今年进宫的小的嫔妃也不少,不能让新进来的宫妃压了这些老人一头。 所以,这是继上一次大封后宫,康熙再一次大封了。 宫里面老人里面位分低的上升一级,高位分的给封号。 连着升了几级的便是原博尔济吉特庶妃,胤禩的额娘卫庶妃,还有胤祥的额娘章佳庶妃。 博尔济吉特氏为宣嫔,卫庶妃为良嫔,章佳庶妃为敏嫔,都赐了封号。 大封后宫后,这宣嫔,良嫔,敏嫔一上去,这七嫔已经超出原来设定的人数,当然康熙是不在意这些的。 另外就是给皇子和宗室子弟赐婚一事了。 赐婚郭络罗氏为八福晋,董鄂氏为九福晋,阿巴垓格格在木兰围场的时候就定为十福晋了! 赐婚纳喇氏为七福晋,副都统法喀之女,正二品官员,身份上虽然不比郭络罗氏,但也算很高了。 这一次一宫有四位赐婚的皇子,先前只负责修建了胤佑和胤禩的府邸。 还没有给胤禟和胤俄圈地,主要还是康熙没有想到那么快胤俄就选定了福晋,这都赐婚了,不能漏下胤禟不是? 所幸这次大选身份高品德好的秀女不少,也就一起了。 再下一次就是十二皇子胤裪和十三皇子胤祥了,胤裪比胤祥大一岁,此次从嫔位上升上来的是定妃,万琉哈氏。 胤佑和胤禩的大婚都在今年,一个定在六月,一个定在八月。 中秋过后安排了南巡一事,所以时间就比较赶了。 而胤禛和乌雅氏回京就慢了许多,因为此次康熙在围场停留的时间没有往年长,所以乌雅氏的肚子还没满三月。 路上走得慢,回来都快五月了,乌雅氏的肚子还差一点才三月。 乌拉那拉氏领着后院的格格,侍妾们侯在雍郡王府的大门,远远地瞧见马车朝着府门口驶来,胤禛和苏培盛骑着马走在前面。 乌拉那拉氏和众人都是面露笑意,这府里的主人总算是回来了。 “给爷请安。” 待到胤禛的马停在府门口,等他下马之后,众人对着胤禛盈盈一拜请安道。 胤禛看了眼多出来的两个女子,小李氏和伊氏,这两个人也是上辈子府里的女人。 正准备叫起,胤禛瞧着伊氏和小李氏突然顿住,撇了乌拉那拉氏一眼才开口道: “起来吧!” 乌雅氏待马车停了下来,苏培盛安排人放了一张小凳子在马车前,由着芬儿扶着乌雅氏缓缓的下了马车。 等到众人给胤禛请了安之后,才缓缓的走上前,扶着肚子小心谨慎的请安道: “给福晋请安!” “起来吧!你一路辛苦了。” 看着乌雅氏扶着肚子的样子,乌拉那拉氏捏了捏手里的帕子叫了声起。 乌拉那拉氏哪里还能不明白,这乌雅氏此次出去走了运,承了宠有了身孕,乌拉那拉氏恨不得用眼睛杀死她身上碍眼的那坨肉。 “谢福晋!” 乌雅氏俏生生的站了起来挪了一步正好站在胤禛的身后,一脸开心的看向其她人。 在看到小李氏的时候眼睛闪了闪,那眉眼很打眼,很像侧福晋,脑子里转的飞快,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是正院想对付侧福晋的。 本来打算回来把侧福晋在五台山的事告诉福晋,现在看来只等福晋的手笔,她要捏着这个把柄给侧福晋最后一击才是,想想就是值得开心的事。 “怎么没瞧见侧福晋?” 宋格格望了望后面的马车,不见有人下来,疑惑地开口。 “怎么回事?” 乌拉那拉氏像是才反应过来,对着乌雅氏问道。 “奴才不知,福晋可以问问主子爷!” 乌雅氏笑着说道。 侧福晋,怕是没那么容易回来了呢! 私自上五台山,瞧着爷当初可是生着气去木兰围场的。 然后在直接回来接了她就走,根本就没再上五台山,那样子不就是打算不再管她了? 那苏培盛还自作聪明往山上送人,送东西,这回可没有拍对马屁。 乌雅氏自以为是,根本就不知道胤禛的行踪,而胤禛也给了她这样的一个错觉,才会让乌雅氏这样想。 “进去再说吧!乌雅氏有了身孕,不要站在门口晒太阳了!” 这时候正值中午,五月的天已经很热了,这时候正当头,晒得很! 胤禛说完,径直朝着府里走去,乌拉那拉氏随后。 然后就是养了子嗣的宋格格,再到乌雅氏,小李氏和伊氏走在乌雅氏身后对视一眼。 张氏和钱氏走在最后,钱氏还是老样子,尽量朴素低调不露头。 而张氏的变化是最大的,本该是府里颜色最好的,如今面色蜡黄,憔悴不看,脸上还有点浮肿。 “关妹妹怎么没有和爷一起回来?” 乌拉那拉氏心里充满了疑惑,没看到关宝宝觉得很稀奇。 “嗯,她病了,正在养病!” 胤禛淡淡的说道。 “关妹妹身体较弱,长途跋涉的想来是受不住的。” 乌拉那拉氏看着胤禛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实在看不出其他什么来。 “弘晖呢?” 胤禛看了眼安安静静的正院开口问道。 “正午睡呢!” 提到弘晖,乌拉那拉氏一脸的笑意说道。 小孩子到点了都要睡上一觉,每日都是这个时候。 “那爷晚点再去看他!” 胤禛点了点头,睡了就不打扰他了,回来了看他的时间多了,不急着一时。 “爷回来辛苦了,妾身晚上安排了晚宴,大家一起聚聚吧!” 回到府里胤禛进了正院里,乌拉那拉氏吩咐奴才上了茶水,然后又让人打了水给胤禛洗漱。 胤禛没有拒绝,回前院还要重新安排这些,所幸就在正院里洗漱了,等一切收拾好了之后,乌拉那拉氏招呼人下去,轻声的询问道。 “爷很忙,没有时间,等会儿还要进宫,聚一聚就算了。” 胤禛摇头,喝了口茶,拒绝的说道。 胤禛没理会乌拉那拉氏的在他拒绝后的僵硬,接着说道: “爷有事交代你,弘晖抓周一事等爷请示了皇阿玛再做安排。” 听到胤禛这样说,乌拉那拉氏缓了缓神,点了点头。 是要请示的,这是康熙的第一个嫡孙,肯定是要大办的,她私下里早就在做准备了。 “府里瞧着是进了人,你先安排个安静的院子,爷忙暂时没打算来后院,你交代一下。” 胤禛放下茶盏接着说道。 “还有乌雅氏的事,她快三个月了,身边没个嬷嬷提醒,你有经验,爷就把她交给你了,希望福晋能负责让她平安生下子嗣,不要招了后院里的算计,可行?” 不给乌拉那拉氏反映的机会,直接把乌雅氏的身孕交给乌拉那拉氏,这是现在保护乌雅氏肚子的最好的办法。 他怕有顾忌不到的地方,明面上交给乌拉那拉氏,她起码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妾身一定会尽心照顾好乌雅氏肚子里的孩子的,爷请放心。” 乌拉那拉氏心里波涛汹涌,忍着怒气,咬着牙回答道。 “这是爷再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福晋可不要再不当一回事了。” 胤禛撇了眼乌拉那拉氏警告的说道。 “爷放心!” 乌拉那拉氏抖着手道。 “那就先这样,爷先进宫了。” 胤禛起身说完就大步走了出去。 屋子里传来瓷器落得的声音,胤禛只当没听到,吩咐苏培盛安排一下立刻进宫。 十四的改变 本来对着主子爷在弘晖周岁前赶回来, 乌拉那拉氏是很高兴的。 此时却是乌云密布, 关键还是主子爷特意交代把乌雅氏的肚子交到乌拉那拉氏的手里, 让她全权负责。 这就直接掐断了她想要对付乌雅氏的计划,看着乌雅氏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幸福,乌拉那拉氏只觉得看什么都碍眼。 还有主子爷的那句警告, 机会? 她是主子爷的嫡福晋,何以就到了这样的地步?处处透着对她的不放心? 乌拉那拉氏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半天,天黑前才开门出来, 然后对着锦芳一通吩咐。 小李氏和伊氏目前安排在原来李氏住的院子, 既然胤禛交代了,她就把她们安排到了张氏和钱氏附近。 当初出行前乌拉那拉氏让人暗中给她下了药,让她没有机会生育,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为何她会半点事都没有,那个下药的人必然是暴露了,这个私下得先解决了了。 至于乌雅氏, 乌拉那拉氏让人从库房里挑了不少好的东西送去了乌雅氏的院子。 既然要她照看乌雅氏, 那乌拉那拉氏就好好的养着她,给她补身子,小孩子可是不能确营养的,那就给她大补, 让孩子在她肚子里自由的长。 等到临盆的时候, 最好是生产的时候一尸两命, 那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胤禛回来请安, 自然是要去给康熙和德妃请安的。 弘晖周岁一事还要想康熙说一说,因为七公主一事,胤禛有心想低调一点,毕竟是自己的妹妹。 但是康熙的意思,这是他的第一个嫡孙,哪里是可以委屈的? 自然德妃那里就开始折腾了,德妃因为七公主一事,哭的像个泪人!一直嚎着那是她的心肝肉,要让弘晖这个侄儿给她守孝。 当然,这话不能是当着康熙的面说的,在康熙面前那是可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表面功夫也做的好,不怨怼,只是可怜,心疼七公主。 康熙面上是对她识大体,赞赏有加,大手一挥,赏赐不断的进了永和宫。 而胤禛对着这个女人,看得胤禛心里一阵的厌烦,生前不好好的对她,死后却利用她博宠,竟然说要弘晖这个还不会走路的孩子守孝。 自己却从来不留意七公主的一切,来永和宫里也没见她穿的素淡一些。 此时还对着胤禛一阵怒骂。 “你如何当她的哥哥的?她一个格格,离那围场那么远,又没出头的机会,怎么就让人给杀了?是不是你根本就没有关她,让她乱跑才会这样的?” 看看,怪他没照顾好七公主,怪七公主乱跑,却没想到出门前安排人保护她,这就是他们的额娘。 “你就没有安排人谨慎保护她吗?还是说你出门只顾着你自己了?十四你是不是也没管?我瞧着十四都瘦了好大一圈了。” 十四正长个子,抽条的时候,自然会瘦一点,况且出门本就不合适享受,多少人出行都会瘦一点。 何况现在的重点是七公主死了,她都能扯到十四头上去,她的眼里只关心她关心的人,其他人都是看不到的。 “你简直就是个不合格的兄长,我如何就生了你这么个自私的人?” 现在又在说别人自私了,她自己就是大方得体,高高在上的德妃。 胤禛有种想要把她从上面的位置拉下来的感觉,看看到时候还会不会那么趾高气昂的指责别人。 德妃对七公主的死无动于衷,让胤禛心里滋长了这样不孝的想法! “额娘!” 十四从阿哥所回来之后,站在门外从头听到她对胤禛的疾言厉色,皱着眉头走了进来。 “额娘为何这样斥责他?” “儿子不是告诉您了前因后果了吗?是谁告诉了你这些事情让您误会四哥的?” 七公主出事的时候胤禛是不再场的,当时他在山上护驾受伤。 胤禛受伤的时候,那伤口他是看到的,五台山的事他也都没瞒着都告诉德妃了。 回来之后十四都没见她提过一句胤禛的伤,现在还把七公主的死怪到胤禛身上。 他虽然有些执拗,但也知道记恨凶手,德妃不提不问凶手,直接发作胤禛显得没道理了。 “这用的着谁告诉我?他从来都是自私自利,自顾自己,若他留心你们,你七姐姐哪里会死,自然是他的错。” 德妃恨恨的看着胤禛,那眼里全是对胤禛的责怪。 “额娘如何就有这样的想法?儿子一路上可是亲身经历,不曾见四哥哪里自私了,一路上都护着我们的,只是后来他受了伤……” “十四!别说了!” 胤禛进来永和宫只请了安,就一直未曾开口,听到十四说这些话突然扬声喊道。 “做什么吼他?他在为你说话你还不识好歹,简直不可理喻。” 德妃怒得站起身来,看到十四对胤禛的改变,心里翻涌着愤怒,这才出门一趟,就这么会收买人心! “该你当好哥哥的时候你自私的只顾自己,却在外人面前做的一副好人一般,私下里如今不再一副死人脸就绷不住了?” “当着本宫的面你就敢对十四大吼大叫,本宫看不见的时候,你是不是更加得寸进尺了?” “滚,这永和宫你最好不要再进来,本宫看着你碍眼!” 一向听她话的十四也开始帮胤禛了,德妃对胤禛更是厌恶,砸了一个茶盏扔在胤禛身上也不叫起,就开始怒骂起来! 十四像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德妃一般,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刚才能明白胤禛为何会喝止他,想来是以为五台山一事自己没有说出去,此事本就是不能外传,他私下告诉了德妃本来就是不对的。 胤禛是为了阻止他不小心说漏嘴,就如在围场上阻止他口不择言一样,是为了自己好。 因为胤禛对七公主一事,顶着受伤的胳膊忙上忙下有所改观。 回宫之后德妃怨怪胤禛当哥哥不尽责,没有照顾好七公主,根本就不关心胤禛的伤势,十四第一次帮胤禛说了话! 但是,现在瞧着德妃对胤禛不分青红皂白的怨怼。 忽然想到,这些年来她一直在自己面前说胤禛的坏话,让自己不要亲近他。 亲兄弟不是应该相亲相爱,相互友爱的吗? 胤祺对胤禟虽然有时候无可奈何,那也是经常给他收拾烂摊子。 胤禟对胤祺虽然有时候嬉皮笑脸的,但是胤祺受伤了,他还偷偷的哭了一场。 可他和胤禛呢? 一直以来似乎都是不欢而散的,但是回想起来胤禛对自己还是上心的,每年什么节日,他的生辰,礼物是都没落下的。 虽然不是很贵重,但好多都是他不经意提过的,之后就给他送来了。 此次出行,这些日子的接触,胤禛的性子是冷了些,但是衣食住行给他们是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之前他如何就那么以为胤禛就如额娘讲的那般可恶的?现在想想竟然是那么没有道理! 出了永和宫,胤禛看到十四的性子虽然傲慢不讲理,但还是明辨是非可以教育的,对他的关心多了,不再抱着眼不见为净的态度。 毕竟以后他掌权还要帮手的,不能只一个十三不是?这些兄弟都是能力不错的! 既然这么想,就不能如以前那样对十四了,于是对着后一步出来的十四说道: “额娘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她对爷有心结没解开。” “什么心结,要这样?” 十四现在已经能平和的胤禛谈话而不会无缘无故生气了。 “当年被送走到皇额娘身边虽然是逼不得已,没有办法,但到底年幼不懂事听了下人们的谗言,以为是额娘想要离间爷和皇额娘的关系,不相信她才是真的额娘。” 胤禛说起了当年的事,他到现在也以为德妃是因为当初说了那句,一个宫女出生的妃嫔,也相当本皇子的额娘,是否是肖想皇额娘的位置? 后来他长大了,知道这句话的杀伤力,所以一直对德妃抱着希望,想要化解当初他不懂事的言语。 然而,德妃像是彻底对胤禛放弃了,一直对他冷言冷语,甚至是讥讽! 登基之后为着十四拒绝接受皇太后的册封。 甚至在皇阿玛的葬礼上说出他这皇位来的不正,说他篡改圣旨,是为不孝,无颜面对世人,竟要追随皇阿玛而去。 再后来又想让他让出皇位,说他对兄弟无情,做不到上孝下恭。 那时候他的心是彻底的冷了,对德妃也只有孝道而已。 但是,胤禛没想到他死后会看到很多他没看到的内幕。 他的灵魂游荡在紫禁城的上空,看到了德妃她对弘晖出手,对她的后院出手,甚至是想要他绝嗣一般。 不过是年幼孩童的无知的话语,竟然要到这样的地步吗? 他都怀疑自己是德妃仇人生下来的,德妃对他的举动就似乎报仇一般。 “直到后来六弟走了,爷听到了皇额娘身边宫女的谈话才知道,只是那时候额娘已经有了心结。” “那你为何不解释?” 十四皱眉,虽然胤禛那样的话是过分了,他听了也很生气。 但是年幼无知的话解释了不就好了?何必闹得母子之间有误会,心结? “解释不清了,额娘不相信!” 胤禛叹了一口气道。 他也不想解释,在看过前世的种种,如今德妃对他如前世一般,已经对弘晖出手了,他对德妃根本就不抱期望。 “那我帮你去解释!” 十四想了想说道,到底和和睦睦的才好。 母子之间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的,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谋划流言 “不用了, 七妹才走, 额娘听不进这些, 你只需要听她的话安慰她就好,免得额娘钻了牛角尖,你帮四哥说话, 她对你也……” 胤禛拍了拍十四的肩膀,摇头说道。 说这话不过是不想十四白费功夫,或者是不想十四再被德妃洗脑了, 胤禛现在要纠正他。 “那以后我找机会再解释!” 十四看了眼被胤禛拍了的肩膀, 有些别扭的动了动。 刚才看到了德妃刚才的样子,也以为德妃是因为七姐姐的事才会那样,点了点头说道。 “以后再说吧!” 胤禛故意做出有些颓废的样子叹了口气道。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十四看着胤禛这样,难得的关心问道他的伤势。 “已经没事了, 不用担心。” 胤禛突然听到十四这句话,心里竟然有些不可置信,这小子竟然也会有关心他的时候? 不过胤禛面上的表情却是舒缓了不少, 带了点比平日不同的温和, 看得十四也是诧异。 他很少看到胤禛除了一张冰块脸以外的其他表情。 “弘晖抓周的时候你和九妹两个再到四哥府上去玩,四哥现在还有事就先走了。” 胤禛拍了拍十四的胳膊,温和的说道。 这也是胤禛第一次主动让十四去他府上玩,这意义就不同了, 十四难得乖巧的点头。 等到胤禛走了之后, 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额娘和四哥的矛盾这么久了, 怕是没那么容易解开, 瞧着四哥不像是额娘之前说的那般啊?” 胤禛私下里去了趟礼部,让苏培盛把费德赫找了出来,亲手把费德兴的信交到费德赫手里。 “此信看过即毁,除了你阿玛,不可让其他人知晓,可记得?” “知道了,四爷!” 费德赫见胤禛一脸的慎重,飞快的把信藏了起来,认真的说道。 费德赫很自觉的没有多话问这封信到底是要干什么的,官场待了几年看神色也能瞧出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雍郡王不方便行事才会托他们帮忙。 自己妹妹在雍郡王府里,他们自然就是雍郡王背后的人,雍郡王帮谁,支持谁,他们自然是随他指挥。 现在雍郡王站在太子身后,那么他们一族就是太子的后盾。 但是若是雍郡王自己有心那个位置的话,他们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自明日开始,你府里万不可有流言传进去,等外面平息之后,也不可能掉以轻心。” 胤禛见他这样心想是个谨慎的人,不多话,和费德兴的吊儿郎当不同。 费德兴大事上稳重,和费德赫谨慎的样子,都是可塑之才,还得想办法给费德赫外调一个官职,在这里面做一个庶吉士没什么前途。 “是。”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费德赫还是认真的回道。 “进去吧!” 胤禛交代了之后,便不再多话。 出了宫,胤禛又跑到了工部,那是马不停蹄的。 府丞府里,费阿蛮和费德赫两人在书房里,屏退左右,让人守在门外,才把胤禛交给自己的书信拿了出来。 费阿蛮打开书信,看了眼眼信上的内容,然后面色大变。 猛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双手忍不住发抖,看得费德赫一把扶住费阿蛮担心的问道。 “阿玛,信上写了什么?” 费阿蛮回头看了一眼费德赫突然老泪众横,又跌坐在凳子上。 费德赫见状从费阿蛮手里拿过书信,一目十行看过之后也是一脸的悲痛,和不可置信! 信上费阿蛮交代了此次出行的一些事情,并不全面。 但是着重的说了关宝宝上五台山,康熙对关宝宝的杀意,不得不利用他再无子嗣为关宝宝谋生! 还有就是,等家中孩子生下来如果都是男孩儿,就暗中把费德兴的孩子出去。 若是一男一女,费德兴膝下只能是女孩儿! 这里面并没有提到白莲教的事,但是单单这些事情都是不可告人的秘密,也不难猜测此次在外定然是出了大事,不然何以来的救驾受伤一事? 这些消息太惊人了,费德赫抖着手走到香炉面前,拿开香炉的盖子,把信,连同信封一起丢到里面,等到那信彻底变成了灰才盖山了盖子。 屋子里一股糊味,费德赫打开窗户散了散味道,才关上窗户走到费阿蛮面前。 “你额娘有些话说得没错,阿玛忌惮皇家,一直避讳,对圣上是恭恭敬敬,从没有半点怨言。” 费阿蛮平息了一下心情,小声说道。 “你妹妹年幼受尽磨难被迫离开,阿玛无能只能低调,守在这三品的位置上,再不敢进一步。” 他在这上面十多年了,只要有心怎么都能进一步,但是一直在这个位置上不敢动是为了家人的安全。 “奈何事与愿违,圣上终究是不愿意放过你妹妹,选秀直接就赐了婚,阿玛反抗不得!” 当初他们想让关宝宝落选,康熙却亲自点了关宝宝,他们只能顺从。 “阿宝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圣上不愿放过她?就算私自上了五台山,也不至于对她存了杀意。” 费德赫捏了捏双手,疑惑地问道。 费阿蛮闭了闭眼,难过的说道: “这些年我们一直瞒着没有说出来就是害怕你们受到牵连,就是担心皇家的威胁,只能委屈你妹妹顶着个破败的身子,不敢大肆找大夫给她治病。” “只是,她到底是嫁人了,有了自己的主见,不想受那般病痛的折磨自己找上了五台山,犯了圣上的忌讳。” 关宝宝想治好病他们都知道。 可他们不敢冒险,不敢让她知道真相,站在他们的角度,那时候只能那样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千辛万苦忘记的记忆,那就是要她命的刀啊!” 她忘记那两年的记忆费阿蛮和那拉氏最乐意见到,只要忘了就好了。 行痴大师让人给她催眠他们是知道的,是感激的。 “难道当年阿宝牵扯上了皇家辛密,她想找回记忆,才会让皇上对她起了杀心?” 费德赫张了张嘴脑子有点蒙,什么皇家威胁,当年难道不是病了才把关宝宝送走的? 那么这些年阿玛,额娘一直瞒着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当年宫里出了什么事?为何是苏麻姑姑送关宝宝出来的,关宝宝和太皇太后的死会不会牵扯到一起? 想到这里,费德赫感觉头上有张网一般,笼罩着一片阴霾! “是!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当年如果没有人保她,你们就见不到她了。” 费阿蛮点了点头,当年如果不是苏麻姑姑和行痴大师,关宝宝是不能活着离开的。 “她不仅知道不该知道的,甚至知道了圣上都不知道的秘密!” 那个秘密就连他们都不知道,康熙这些年一直不断地试探费阿蛮。 费阿蛮猜想康熙也是想知道那个秘密,只是当年送走关宝宝,回来的时候她失去了记忆,这是行痴大师对她的保护措施。 关宝宝上山康熙确实是知道的,只是没有表明,还让李德全帮忙解围,也是有心知道当年他不知道的事情。 当然,等康熙知道秘密的时候,那就是关宝宝真正的死期了,此次对关宝宝起杀心是因为胤禛的关系…… “皇上终究是无情的,你弟弟两次舍命救他,也抵不了当年你妹妹无心知道的秘密。” “五岁的孩子记忆能有多清楚?为何就不能……” 五岁的孩子,过个两年就会忘了,何必紧紧揪着不放,还让费德兴不得不围着关宝宝跑去从军,为了往上爬舍命救驾。 费阿蛮感觉伤在费德兴的身上,却让他这个老父亲无颜见他。 是他这各当阿玛的没有用,只能让儿子在刀口上舔血。 今后费德兴两夫妻该怎么办?没有子嗣啊!想到这里费阿蛮又忍不住哽咽道。 “如今,竟然要用这样的办法才能保她,怪不得你妹妹没有跟着回来,怪不得你弟弟没有回来……” “阿玛一大把年纪了,就你们三个孩子,如今阿宝危机四伏,你弟弟他伤了根本,刀口上过日子,想好好过日子怎么就那么难!” 怎么就那么难,他如何像他的老妻交代?如何给他的亲家交代啊! “弟妹不会同意这样做的,而且儿子夫人只怕也是不会同意的。” 他刚知道,即便对妹妹疼宠,但是哪里是一下子能接受的? 他也要好好想想的,这件事牵扯到两个家庭,牵扯到阿宝的性命,他要好好想一想。 “儿子在想想,看看是否有万全之策!” “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两个儿媳妇,府里要安排好,从明天开始不能随便出门,告假都不能,采买让管家亲自去。” “等到外面流言平息之后……” 说道这里,费阿蛮捂着心口一阵难受。 如何能接受这样的消息外传? 这对男人来说是面子的的事情,但是,费德兴已经和雍郡王商量好了,却不得不让人接受。 他已经能想到几个月后家里的一团乱了,还有三个来月就要临盆了,到时候还不能让他们在府里生产。 在这之前把他们送到庄子上才妥当,免得康熙盯着不好,这一前一后生产不好动。 便是要这般做,费阿蛮还是希望孩子不要送出去,在自己家里心里有数也是好的,看得见,可以当侄子,侄女一样疼爱! 第二天一早,市井中传出了一个流言。 说的是此次出京,康熙又遇刺一事,没有提五台山上的具体情况,只是模拟两可的说了刺客行刺。 太子遇刺一事本就过去不久,康熙斩了白莲教的人,此时有听到遇刺的消息,百姓也只会下意识的想到白莲教,感叹白莲教的人不怕死。 但是费德兴因为再次救驾一事,失去生育能力的流言被大肆的传开了。 整治包衣 府丞府有了准备, 并没有半点消息传进府里。 府里面的奴才费阿蛮借口过些日子送两位少夫人到庄子上避暑为由, 都忙着收拾东西。 说是避暑, 这一去只怕没个半年回不来,要准备的事情就多了。 府里忙着收拾东西,因为有两个孕妇, 怕奴才们乱了,就吩咐不可随意走动,府外采办交给了几个比较信任的家奴, 让管家负责外面的事。 这样, 府里的奴才倒是没有怀疑,倒是那拉氏疑惑了,还有三个月临盆了,这样出门会不会不好? “到时候可别动了胎气, 就不好了。” “到时候多留意一些,让马车走慢点就不会有问题的。” 费阿蛮拉着那拉氏的手,忍下眼里的痛色, 解释的说道: “夫人, 你想想,儿媳妇们生产日子那么靠近,府里自然是好的,但是你要考虑孩子和两个媳妇啊!” “还有啊!老二如今在外没有回来, 照顾不到他媳妇, 我们不得给他想周全些?” 老二的事他们如今是必须那么做, 所以, 如今吴扎库氏和舒舒觉罗氏这一胎无论如何都不能有差池。 “也不知道万岁爷为何把人留在五台山,阿宝也还没有回来!” 那拉氏听到这里,心里是七上八下。 这一次出门,两个孩子都去了,康熙都回来了也不见人回来。 所幸雍郡王当时也没有回来,他们倒没那么多的担忧。 可前几日雍郡王回来了,也不见两个孩子,那拉氏就坐不住了,倒是雍郡王遣人送信送得快,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回来。 “雍郡王昨日已经说了,那丫头是任性不想回京城,五台山附近凉快,所幸兄妹两在一个地方有照应就留下她了,不是告诉你了?” 费阿蛮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道。 “还有老二,能告诉我们的自然就写书信给我们,不能说的我们也不能多问不是?他不是写了报平安的信给咱们?我们只要知道他平安就好对吧?” “这不是习惯了担心,操心嘛!那五台山始终让我想到当年那件事,两个孩子都在那里,我才会多想。” 那拉氏叹了口气,五台山那个地方他们接回了关宝宝,但是那个地方那拉氏是希望关宝宝能不去就不去的地儿! “成了,想这么多做什么,过去的你提它做什么?你不瞧瞧人家老二媳妇都比你想的开,得了信就不担心了,整日想些担心的事情,还不如想着怎么照顾两个媳妇和孙子!” 费阿蛮伸手揽着那拉氏赶紧打断这个话题。 一说这个费阿蛮就想到了两个孩子的状况,怕露馅赶紧转移话题道。 “我们不是在说去庄子上的事情?” 京城的夏天是惹得让人难过的,康熙一到夏天都想往避暑山庄跑不是没有原由的。 “这七,八月的天正是最热的时候,孩子哪里受的住?两个儿媳妇坐月子受的住不用冰?还不得遭罪?” “老大也是同意的,去庄子上宽敞,树木多凉快空气又好,若是我退下来都想一直住在庄子上去,安安静静的!” 费阿蛮想到如今的情况,只怕此次等费德兴回来前,他就要先辞官了。 否则费德兴舍命的功劳只怕也不会有多高的官位。 若是他退了下来,以他的功劳升迁就快的多了。 他们要为以后做打算了,家里唯一一个从军的人,不能挡了他的道。 等到……等到雍郡王有所建树的时候,就不会是现在的情况了。 费德兴的书信里隐晦提及的事,他们都懂,等以后,等到以后就好了。 “说的也是,庄子上是要凉快许多!” 那拉氏听到费阿蛮这样说,点了点头。 她就受过酷暑坐月子的苦,现在能避免,对两个儿媳妇来说都是好的。 费德兴和费德赫的妻子分别是吴扎库氏和舒舒觉罗氏,都是五品官员家的女儿,历来都是高嫁低娶的。 他们家随便都能挑到更高官职家的千金。 只是费阿蛮和那拉氏从来不介意这些家世,只在乎对方的人品。 这两个都是那拉氏相看了好久才定下的,对她们是很满意的。 成婚几年两人都是上孝下恭,妯娌见相处和睦,没有口角之争。 如今一起怀.孕生子,更是相处的如亲姐妹,一听说要去庄子上,都是很开心的。 肚子大了出门都不方便了,街上人多,想出去转转都不敢。 去到庄子上就不同了,既能避暑,又能出门散心,而且身边的嬷嬷也有提醒坐月子不能吹风,不能用冰,那么在府里和庄子上,自然庄子上是上选了。 所以,等她们开开心心吩咐下人收拾东西的时候,胤禛已经在想法子压下那散播开的流言。 所以,等她们出门的时候都没有听到外面有关费德兴的流言,而是康熙大肆整顿包衣的消息! 而吴扎库氏和舒舒觉罗氏的娘家那边,费阿蛮一早就让费德赫让人递了消息,让他们听到消息不要轻信。 等到吴扎库氏和舒舒觉罗氏两人生产后,都没有听到半点不好的消息。。 胤禛在消息一传开之后就立马进宫去见了康熙,此时能小部分的散播,不能大肆的宣扬,需要康熙想办法压下来。 康熙听了胤禛的话,眼里的怒火冒了出来。 此事是秘密,他已经下旨禁口了,竟然还能传了出来。 康熙立马让人去查此时,派人禁止谣言的散播,还让人特意留意府丞府,万不可让消息穿了进去,惊了里面有孕的人。 康熙不查还好,这一查就有事了,竟然查出了这件事竟然跟乌雅氏一族的人有关系。 胤禛早就让人提前做了准备,乌雅氏一族这些年来把持着御膳房一事,对宫里的消息打探是最密切的。 乌雅氏一族是包衣世家,关系错综复杂,宫里面几乎哪个宫里都有乌雅氏手下的人。 这下康熙不得劲了,此次出行宫里面的人都知道消息了,那就是出行的人里面必然有乌雅氏一族的人。 康熙现在还没找到出行队伍里的内奸,这会儿又看到乌雅氏一族冒头,自然是大怒。 康熙当下下旨撤了德妃的堂叔乌雅氏巴宴的御膳房主事一职,还把乌雅氏的阿玛降了两级,本是正三品的护军参领,直接成了从四品的副参领。 德妃得到消息之后,立马找来琉秀让她去打探是怎么回事。 康熙私下招了胤禛去了乾清宫,然后面色难看的扔了一份折子给胤禛。 “你看一看吧!” “皇阿玛,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怎么会是乌雅氏一族的人?” 胤禛皱着眉头,看着康熙递给他的一个折子,胤禛打开一目十行扫过,皱着眉头说道。 “这是暗中查出来的消息,不会有错。” 康熙冷笑一声说道。 暗卫查出来乌雅氏一族的包衣几乎遍布整个紫禁城里,这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宫里面的消息几乎掌握在他们的手里了。 这是犯了康熙的大忌,那里还能容下他们? 若是纵容这群包衣继续下去,让这群包衣操控着紫禁城里的秘密,康熙这个皇帝当的还有什么用? “这,皇阿玛,儿子不敢说乌雅氏一族不会做这样的事,但是,儿子敢保证永和宫定然是没有手脚的,望皇阿玛明察。” 胤禛垂下眸子,突然跪在地上认真的说道。 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胤禛自然是知道的,没有哪个掌权人希望在自己的掌控下还有另外一股势力隐藏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上辈子这群包衣帮着德妃做了不少的事情,甚至乾清宫里的消息,皇阿玛病重然后急招十四回京。 那时候皇阿玛才意识到包衣的势力已经是那样的牢固,想要整顿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直到他登基后,才对包衣有所压制,但到底当时的朝中太多事情,各位兄弟对胤禛的不服,加上国库空虚,胤禛无暇顾及那么多。 以至于等弘历继承皇位的时候,竟然让包衣坐上了皇后,太后之位。 永琰的额娘魏氏出自正黄旗满洲包衣,小选出生,弘历被其蒙蔽双眼,竟然逼得其皇后乌拉那拉氏削发示警都没有反应。 胤禛当时的心情是后悔,后悔为何就养出领弘历这么一个败家,自大的孩子,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包衣,乌雅氏一族。 弘晖若是还在,以他年幼时的聪慧,如何都比弘历这个败家子好太多的。 所以,胤禛现在直接就掐断这层根源。 没有了乌雅氏一族的关系,看德妃还如何伸长手对着他的后院,如今就让她自顾不暇,无暇顾及。 乌雅氏一族的这些势力,是在胤禛还在五台山的时候就让人回京做准备了,为的就是回京之后的一系列的事情。 此次大肆收拾包衣,费德兴的事就会被压下来。 百姓对新鲜事物的新鲜感都是不久的,只要有足够的信息,就能压下去。 “你如何就肯定你额娘不会做这样的事?” 康熙眯了眯眼,看着胤禛的举动沉声问道。 “额娘贵为四妃,掌管宫里大小事务,根本不需要安排这些人手到各宫打探消息,只怕是乌雅氏一族自己的手笔。” 当然,作为儿子,胤禛明面上是要站在永和宫的,也要让康熙看到他对德妃孝顺的一面,为后面一系列的事情打基础。 “你真的这么认为?”康熙问道。 德妃对胤禛的态度,康熙多少是知道的,胤禛心里就没有一点怨恨?竟然还这般孝顺? 想到这些,康熙又想到了当时亲征葛尔丹的时候,胤禛为他试药。 此次五台山上虽然阳奉阴违带了那关氏上山,但是胤禛为他挡刀是毫不犹豫的。 这个孩子对自己是真的孝顺,那么对德妃这个额娘孝顺那定然也是真的。 丢了宫权 康熙看着胤禛的眼神一下子愧疚起来, 他对胤禛其实是太不不上心了。 因为太子的地位, 让他在永和宫受德妃的磋磨。 但是现在不是动德妃的时候, 若是动了德妃,康熙担心事情超出自己掌控的范围,那这些年对德妃的容忍就前功尽弃了。 是的, 康熙对德妃在容忍,纵容,因为一些不得以的事情。 胤禛是埋着头的, 根本没瞧见康熙的复杂神情。 “是!”胤禛斩钉截铁的回道。 “永和宫的琉秀出门打探消息被朕的人发觉, 又作何解释?” 康熙看着胤禛这么信任的样子,再次说道。 “那定然是额娘听到了乌雅氏一族的风声,想知道怎么回事,才会让琉秀去问问情况。” 皇阿玛这般问他便是没打算动永和宫, 胤禛也知道如今要撼动德妃在宫里的地位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能让此次皇阿玛处置包衣,还是刚好卡到皇阿玛对奸细的彻查的点上。 否则,单单是因为查到这么多错综复杂的包衣世家必然是会怀疑可信度的. 毕竟此次查出来也太容易了, 这就是最大的破绽。 胤禛也不担心皇阿玛后面反应过来, 等他处置了乌雅氏一族也不能反悔了。 到时候最多是对德妃补偿,影响不大。 而胤禛安排的人早在他们回京之前就抹掉了痕迹,是查不到的。 “德妃在永和宫又是怎么知道前朝的事情?” 后宫嫔妃不得干政,德妃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那就是和这群包衣通了消息, 犯了忌讳。 “乌雅氏一族的人宫里面有不少, 想来是不小心传到额娘耳中, 或者他们是想让额娘帮忙说情才会故意透漏出消息来。” 胤禛抬头赶紧帮忙解释,虽然帮德妃解释有些膈应! 为了一个孝字却不得不这么做,皇阿玛最重孝道! “皇阿玛,额娘近日因为七妹妹的事本就是伤心,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功夫打探什么消息?” 这句话说出来,康熙的面色缓了缓。 他本就没打算追究德妃,只是想要给德妃一个警示,表示他已经动怒了。 “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未免后宫里其她人对她不服,这宫权还是尽早交给太子妃吧!” “小格格的身子,怕是太子妃无暇顾及的。” 胤禛顿了一下,小声的说道。 太子妃的小格格,如今是吊着一口气活着,随时都有夭折的可能. 提到这里,康熙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不得不转了口道。 “那就暂时让宜妃暂时管着,德妃还是休息一段时间,你去给朕带个口谕过去吧!” 康熙如今不想无条件的纵容德妃,得让她知道自己的底线,不要仗着手里的底牌有恃无恐。 胤禛一脸苦笑的出了乾清宫,也不知道皇阿玛是有心还是无意,明知道德妃对他那样还让他去传话。 这事儿明明李德全就可以做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惩罚当初他私自带关宝宝上五台山一事的迁怒。 康熙是怎么想的? 康熙知道胤禛此次没有带关氏回京,康熙心里是猜测胤禛是在防备自己会对关氏出手。 不管康熙要做什么,但是却不容许自己,或者别人这般猜想. 所以自然是生气的,要明面上处置胤禛,没有现成的理由。 把那关氏上山的事摊到明面上,费德兴那里救驾之功不能抹去。 这都传到明面上来了,康熙做不出这样卸磨杀驴的事让人诟病的。 所以,就让德妃给他派头吃吧,也算是给自己出气了。 至于德妃,等以后时机到了,康熙再收拾她,到时候再帮胤禛报了这么多年对他的轻视之心。 所以,太子和康熙以及其他皇子其实都是很像的,康熙这护短的心是十足的。 胤禛昨日才被德妃喝止嫌他碍眼让他滚出永和宫,今日就领了康熙的口谕又过来了。 德妃怒的砸了一地的瓷器,胤禛站的位置离德妃有一段距离,那瓷器都到了胤禛的脚边。 胤禛知道,德妃是想砸在自己的身上,只是他站的比较远,没砸到。 永和宫基本上一个月都会换上好几批瓷器,后宫的女人在宫里待久了,心里烦闷打砸几套瓷器是常事,康熙并不会管这些。 “胤禛……你真的是好样的,是不是昨日本宫骂了你便心怀报复,竟然从中做手脚,夺了本宫的宫权?” “你真的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是不是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做了假?” “额娘误会了,这是皇阿玛的口谕,胤禛不敢作假!” 胤禛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其中确实是他推波助澜,但若是乌雅氏一族干干净净,又如何能让人拿了把柄? “哈哈哈!本宫算是看透了,你跟在孝懿面前,学足了她那一套装无辜的表情,你以为平日.你冷着一张脸本宫就看不透你了吗?” “你给本宫滚出永和宫外跪着,没有本宫的话不许起来。” 德妃气的突然笑出来,冷着脸看着胤禛面无表情的样子说道。 眼里对胤禛的恨意是那么的明显,永和宫的奴才们在德妃发怒的时候都跪在了地上,个个战战兢兢的。 罚跪皇子,还是在永和宫门口,德妃想来是气糊涂了。 琉秀一直缩在德妃身后这时候抬起头,看向德妃冰冷的眼神看着胤禛,装了壮胆子开口。 “娘娘,怕是万岁爷知道了就不好了。” “哼!就让他为他七妹妹跪灵,他七妹妹下葬的时候他不是还在外面游玩?如此才能体现出他对他七妹妹的心意不是?” 让一个儿子为比他还小的妹妹跪灵,这怕是会折煞七公主,德妃是真的疯了。 皇家公主可以承香火,但是不能是同辈,长辈,只能是晚辈才能做的。 德妃这是作践胤禛,也没对七公主有多余维护之心,胤禛眼神含冰沉这声说道: “儿子还要回乾清宫复命。” “呵!竟然拿你皇阿玛来压本宫?” 见胤禛这样说,德妃又朝着胤禛人了一个茶盏。 胤禛侧身退后一步躲开了,德妃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你今后就别再来永和宫请安了,本宫就看你还如何在外人面前表现你的孝顺,滚!” “儿子告退!” 胤禛半句话不多说,转身出了永和宫。 在门外刚好碰上了十四,瞧着十四的样子,胤禛便知道他刚刚怕是偷听到里面的谈话了。 果然十四问的话,就表明了他刚才确实是在偷听。 “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如额娘说的是你的手脚?” 胤禛拽住十四往外走,到了一个转角处,小声的说道: “不是,此时牵连甚广你此时不要出头。” 看着十四怀疑的眼神,胤禛小声对着十四解释说道此时的前因后果。 “你知道五台山一事,皇阿玛回京一直再查内奸一事,不知道是谁传了皇阿玛遇刺一事,百姓议论纷纷,才会在京城秘密查探。” “哪成想查到了乌雅氏一族在前朝,内宫安排了不少打探消息的人。” “宫里的消息有多少消息被捏在他们手里,皇阿玛震怒,这两件事碰到一起,才会牵连到永和宫不相信额娘。” “知道了,那额娘宫权一事……” 十四听了解释面色也沉重了起来,这性质严重了,怕没那么好处理了。 看向胤禛有些迟疑的问道,这宫权一事他是想问可有回旋的余地? “皇阿玛本来打算交给太子妃,四哥以太子妃照顾小格格无暇顾及推到了宜母妃头上。” 胤禛看出了十四的意思,忙开口说道。 “若是太子妃掌宫权,额娘想要拿回宫权就难上加难了。” “宜母妃那里只是暂时的,都在内宫里面额娘自然有办法夺回宫权,你万不可此时冲动知道吗?” 胤禛说完,对着有些傻眼的十四,拍了拍他的肩膀,慎重的提醒道。 “所以,此时不是为额娘说情的时候,免得适得其反,记住了吗?” 这个时候十四若是去求情只怕是火上浇油。 当然,十四若是真的去了,就能证明胤禛的话。 胤禛也是希望十四能看明白是非,看清德妃对他刻薄的态度,然后相信他的话,那就是此次的另外一个收获了。 十四前世能封大将军王,那打仗的能力将是胤禛的又一个帮手。 “四哥放心,我知道了。” 十四听了点了点头说道。 “额娘在气头上,不需要你为四哥说好话,等额娘气头过来就会想明白了,四哥就先出宫了!” 胤禛说完这些话叹了口气出了宫。 十四看着胤禛走了,皱着的眉头松开了,胤祥从一旁的地方转了出来说道: “我就说四哥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是你一直误会了。” “不是他说我就信了,我得去问问皇阿玛。” 十四心里有几分相信胤禛的话,但是这是胤禛第一次给他提前朝的事情,十四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别扭的说道。 “四哥不是说让你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惹恼了皇阿玛?” 胤祥赶紧摁住十四的肩膀,提醒的说道。 胤祥虽然住在阿哥所,然而敏嫔虽然封了嫔位,但各宫主位本就超出名额,宫里主宫已经满了,废弃的宫殿也没有修整。 所以,便没有搬出永和宫,只是从西苑搬到了东配殿。 古人有东道主一说,除了主殿以外,就属东边为贵。 是以,十三,十四回永和宫,两人还是结伴回来的看自己额娘的。 “我只是去确认一下,至于求情的话我再看情况来定。” 十四又不傻,他是想亲自看看情况,额娘瞧着那样子受了刺激一般。 也是,先是七姐姐走了,如今宫权被人卸了,哪里还能平静的下来,皇阿玛未免无情了点。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阳羊、小白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玖月 1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太子对皇子们的忌惮 “不行, 我不放心, 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 胤祥看十四认真的表情, 赶紧说道。 他不放心,十四的性格有时候是不管不顾的,可别真的碰上皇阿玛发怒的时候了。 “你们为何总喜欢当大人, 把我当小孩子?我知道是非黑白,知道分寸的。” 十四现在也到了有些叛逆的时候,当自己是个小大人, 不想别人总以为他不懂事, 一再的重复很让人反感。 “那也不行,就当我帮四哥看着你。” 胤禛私下里一直帮着胤祥,照顾他两个年幼的妹妹,还送药材帮自己额娘调理身体, 胤祥如何不会让十四单独行动的。 “随便你!” 十四撇了撇嘴,转身朝着乾清宫去了。 但是,两人刚走到乾清宫外面, 李德全就笑眯眯的走了出来说道: “两位阿哥不该来的, 万岁爷正在气头上呢!” “我们就想进去请个安!” 十四看到李德全这样说,板着一张脸说道。 “老奴知道两位阿哥所为何事,两位阿哥回吧!如今这样算是最好的安排了,看在几位阿哥孝心的份上, 等万岁爷气头过了, 一切就会好的。” 李德全就是负责出来拦这两个人的, 万岁爷如今并不想听到什么求情的声音, 他这个当奴才的就得为万岁爷分忧。 “……” 十四有些不甘心的望了望乾清宫的宫门,一脸的不高兴。 他如今还不能做到控制自己的情绪,塞外的时候没有胤禛和胤祥留意,他的情绪就会外露了。 “那李公公帮我们给皇阿玛带句话,望皇阿玛生气也要留意自己的身体。” 胤祥扯了扯十四的袖子,笑着对李德全说道。 “是!老奴会转达的。” 李德全笑着弯腰哈背的给两位皇子行了一礼就进了乾清宫。 “走吧!等皇阿玛气消了我再陪你过来。”胤祥小声的说道。 十四没法只得点头,心里面对胤禛说皇阿玛震怒的说法是全然相信了,那李德全该是不会做欺上瞒下的事,必然是皇阿玛授意他这么做的。 康熙对此事不会只是罢一两个官员,或者降职那么简单,这些包衣都是要好好的清理的,然后大批替换。 所以,此事并不是只对德妃有影响,对后宫其她人也是有影响的。 宫里面有地位的人哪个不会再其他宫里安插几个人手当眼线的? 就连太子都受了牵连,因为只上一次康熙把侍卫内大臣一职交给索额图之后,太子明里暗里安插了而不少眼线在宫里,此次也被康熙一起给揪了出来。 “那乌雅是一族野心不小!” 这群包衣的手伸得太长了,就连太子自己都不敢往内宫,前朝这么安排眼线。 宫里面安排一个眼线是很不容易的,背景,关系都要牢靠。 还是一年的时间,他才安排几个人,就被这次牵连给一起清了,气得太子忍不住拍桌子。 “德妃娘娘稳稳地掌控后宫多年,手段自然是有的,太子要小心提防雍郡王才是!” 说话的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正是康熙元后赫舍里氏的叔父,大学士索尼的第三子索额图。 长得一副稳重且精明的样子,此人年轻的时候能力非常出众,有着不俗的政治头脑。 康熙帝继位之初,鳌拜擅权,索额图辅佐计康熙擒鳌拜,并将其党羽一网打尽,深受康熙的信任。 “四弟,孤现在不担心四弟,他现在有弱点,那人还是太子妃的表妹。” 太子听到索额图说胤禛,想到胤禛五台山的举动,为了个女人沉不住气,莽撞,受制于女人。 太子对胤禛现在是放心的,虽然心里有芥蒂,但是胤禛的能力能弥补那些芥蒂,太子如今是不会动胤禛的。 “孤担心的是胤褆,此次好不容易安插人手在宫里,想在惠额娘那里动手是不行了,只能在宫外了。” 太子本来想借由在宫里安插人手,先把惠妃拉下来,再对付胤褆的。 胤褆有明珠在外辅佐,内宫有惠妃坐镇,要想收拾胤褆,就带先收拾这两个人。 “直郡王确实是很棘手,明珠身后的势力并不好动!明珠更不好动!” 索额图点了点,明珠狡猾,在朝为官那么多年,就是索额图自己都难动得了,除非有康熙的默许。 如今,朝中两人各位其主,是康熙想看到的平衡状态。 一旦他们中间谁下去了,那么另外一个倒台也就不远了,索额图是一个贪恋权威的人。 “那就设计,胤褆不是想嫡子吗?那我就让他不能如愿,即便到时候娶了继福晋生下来的子嗣始终比不上嫡妻的不是?” 这两个人都动不了,那就从胤褆的软肋开始。 “太子的意思是对直郡王福晋动手?” 索额图看到太子阴狠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诧异的问道。 “听说她现在又有了身孕,孤就把太子妃遭遇的还给胤褆而已,不算过分。” 太子冷着一双眼,盯着手里的茶杯紧紧握住,把它当做胤褆一般,牢牢拽到手里任他处置。 “八阿哥以前不显,他和直郡王关系……” 说道太子妃,索额图心里本来有的一点点顾及没有了。 太子的嫡子是这些人怎么都比不上的,这仇若是不让太子报了,只怕太子的心境就会慢慢的变了。 作为国储这是大忌,太子从小接受的教育不能让这仇恨给侵蚀了! “惠额娘养着他,自然是胤褆身后的人。皇阿玛又是封贝勒又是替胤禩的额娘封嫔,嫡福晋又是安亲王外孙女郭络罗氏,又与宜妃有亲,胤禟和胤俄两个和他走得近。” 说道胤禩,太子忍不住怒气。 他这边还没收拾胤褆,胤禩身后又来个安亲王这么强的后盾,还有胤禟,胤俄。 胤俄身后还有钮钴禄氏,未来福晋又是草原上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漠南的势力! 这不想还好,这一想,若是这些都站在了胤褆身后,那还有他这个太子什么事? 太子越想越后怕,得尽快收拾胤褆,如今皇阿玛正收拾包衣,趁乱正好也可以栽赃! “八弟背后的势力算起来和胤褆不相上下了,那如果这两人有了嫌隙,我们对付他们就轻松些了,到时候咱们再个个击破。” 最好是在胤禩成婚那天,若胤褆福晋在那一天血溅婚礼,这两人的隔阂有了,梁子自然就结下了。 便是胤禩忍着,以那郭络罗氏宫里面嚣张跋扈的样子,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皇阿玛对他们太好了,好到威胁到了他这个太子的地位,让他不得不对他们出手了,还有胤褆的杀子之仇! 弘晖的周岁不会因为宫里正乱而不办。 康熙既然吩咐了大办,胤禛自然是交代了苏培盛负责府里的安全问题,吩咐段嬷嬷帮着福晋忙着一切事宜。 而乌雅氏回了京城之后,在乌拉那拉氏大肆赏赐补品之后是嗤之以鼻的。 主子爷让福晋照顾自己的胎位,是红桃出的主意。 乌雅氏亲自向主子爷提出来,让乌拉那拉氏憋屈却不得不笑着接受,这让乌雅氏很痛快。 当初乌拉那拉氏让她不得不对着正院低头,现在在这里她就慢慢的讨回来。 “你这几天可有打探出府里这两个月的情况?那新进来的两个人是个什么背景?” 乌雅氏半靠在软榻上,手里是红桃刚刚洗好的果子,李子,边吃便问道。 这个李子皮是青色的,有点酸酸的,很适合怀孕嗜酸的人。 桌子上还有一盘青色的梅子,乌雅氏吃得很开胃,红桃却觉得倒牙。 “奴才发现福晋真的是手段了得,格格可知道新进来的两个姓什么?” 红桃见乌雅氏吃了好几个了,赶紧挪了挪桌上的果盘,看得乌雅氏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红桃赔笑的开口,却没有任由乌雅氏继续吃了。 这些东西是沾一些就好,开胃嘛! 吃多了就不好了,乌雅氏也知道红桃是为了她好,瞪了一眼便作罢了。 “汉军旗?不会全是满军旗的?或者满洲大姓?” 听到红桃这样问,乌雅氏放下手里的果核,扔到了桌上的一个专门放果核的空盘子里,疑惑地问道。 “倒不是满洲大姓,都是汉军旗出身的。” 红桃赶紧拿了帕子给乌雅氏擦了擦嘴和手,到了杯清水给她过一过嘴,笑着说道。 “那是,福晋不会那么容易让满洲大姓的人进来,永和宫德妃娘娘一直给主子爷挑的都是汉军旗,侧福晋只是个意外罢了!” 乌拉那拉氏巴不得后院里的人全是汉军旗,而且是身份低的汉军旗,这样她就不会那么忌惮,收拾起来也方便。 至于侧福晋那是圣上赐下的,德妃控制不了。 打眼一看这个后院,除了福晋和侧福晋其他人可都是汉军旗的,或者是如她一样包衣世家出生。 看别的皇子府上,哪里如他们府上?格格,庶福晋不少满军旗出生的。 不知道的以为他们爷是看中颜色的,毕竟汉军旗的女子都是颜色比较出色的较多的。 “那有什么奇特之处?” 既然都是汉军旗,见红桃一副神秘的样子,乌雅氏问道。 她知道其中有一个人长得和侧福晋有些相似,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但是那两人,一个姓李,另外一个伊格格和侧福晋的闺名相同,撞上了!” 红桃压低了声音,脸上的神情是幸灾乐祸。 “什么?” 乌雅氏本来还是懒洋洋的,听到这里来劲了。 一下子坐了起来,瞪大了了眼睛,然后和红桃一般是不可置信,再到幸灾乐祸。 ※※※※※※※※※※※※※※※※※※※※ 推荐基友的文:《穿成男主金手指》byzz之耶zz 文妍穿成某小说中牛逼轰轰的灯神,她不仅使得仙术,还拥有她自认聪慧的现代头脑,和各种变出来的现代先进物件儿,小日子舒爽得不要不要的。 但、是!! 她要举报一下男主,他不仅抢戏,他还崩人设。来来来,解释一下,她为什么会变成男主的金手指?她的官配女主呢?呢? 男主你能不能不要每天对本小仙上下、其手,说好的清冷孤傲呢?女主已经快长蘑菇了好吗? 抓周 “侧福晋的闺名不是云雀之意?” “那伊格格只是没有侧福晋的姓氏罢了, 伊格格名唤伊尔木, 福晋想来就是故意的。” 红桃凑到乌雅氏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还有那个小李格格, 有着和原李格格的姓氏,模样生的娇娇小小的,和侧福晋差不多。” “那眼睛就如侧福晋一般, 一双杏眼神似。” “那就有好戏看了,可惜侧福晋惹怒了主子爷,不然这回京之后就鸡飞狗跳了, 真想看戏啊!” 乌雅氏忍不住想大笑, 真是一出好戏,一个好计,专门针对侧福晋去的。 “福晋也是好本事,能从众多秀女中找出这么两个妙人出来膈应人!” 乌雅氏突然期待, 侧福晋回京之后的时候了。 虽然主子爷把侧福晋留在了五台山,但她也知道那不是长久的事情,侧福晋始终是会回来的, 只是时间问题。 在这之前她生下子嗣抓住主子爷的宠爱, 她就不会忌惮一个不会生养的侧福晋了。 但是,若是福晋要收拾侧福晋,她不介意看戏的,甚至推波助澜! 此时乌雅氏已经忘了当初胤禛对她的警告, 只一心以为有了子嗣, 就再不怕其她人了。 她只想到福晋算计了那么多次, 主子爷都没有实质性的惩罚! 所以, 乌雅氏便有恃无恐了! 可她终究忘记了,她的身份是没法和嫡福晋相比的,她只是个格格而已,还是包衣出生! “福晋的手段多着呢,格格要谨慎为妙。” 看着乌雅氏笑得那般开心,红桃听到乌雅氏提到福晋就是一阵担忧,提醒的说道。 “本格格知道,她不会想要本格格生下肚子里的孩子,福晋说是大度其实妒忌心是最重的,本格格会注意的,你也要把着这院子不要出了错。” 乌雅氏点了点头,她从来不会小看福晋的,福晋手上有嫡子肆无忌惮,她的孩子还没生下来就得提着一颗心。 “格格放心,只是福晋送来的药材补品奴才让人瞧瞧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格格可要用?” 红桃点了点头,这个院子里进出的任何一样东西都要检查,格格的身子是最为重要的。 等生下小阿哥了,一切都不一样了,之前的憋屈日子芬儿也是再也不想过了。 乌雅氏有前途,红桃才会有还日子过,这个红桃看得清的。 当然,乌雅氏对红桃也是很看重的,对她很信任,每次的点子都能到位,院子交给份儿她也是比较放心的。 “没有问题当然要用了,本格格得把自己的身子养好,给主子爷生个白胖的阿哥出来。” 她要好吃好喝的养着,主子爷必然是希望看到一个健康的小阿哥的。 “以后正院送来的东西都要让人检查一遍,没有问题再放到库房里。” “是!”芬儿点头。 芬儿和乌雅氏到底是想的简单了,毕竟她们没有生养过没有经验,并不知道福晋的本意是想让她难产。 张氏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一脸的愁容,最近她是越发憔悴了。 倒不是谁磋磨了她,而是她自己本身的问题。 她一直等着侧福晋回来,侧福晋及笄的时候她让身边的人送了一件绣品,也不知道侧福晋有没有看明白。 如今她是黔驴技穷没有办法,因为她有了身子,差不多六个半月了。 因为营养没跟上又穿的宽松,只是脸上显得有点胖,外人看不出肚子来。 还有两个多月她就要临盆了,没有人庇护她就要瞒不下去了。 她有想过告诉主子爷,提出让福晋照看,但是乌雅氏有了,主子爷先一步给乌雅氏做好了安排。 福晋忙着弘晖阿哥周岁,还要看着乌雅格格根本无暇顾及她,福晋随便抬抬手她就说不得一尸两命了。 张氏缩在屋子里想了好久,她感觉前路一片黑暗看不见光。 因为,后院里的人都知道乌拉那拉氏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氏不敢说出来,倒是胤禛安排在后院的人看出了端倪,报给了胤禛。 胤禛坐在书房里,听着下人的禀报,想了一下让人传了太医,指定了梁太医。 梁太医给战战兢兢的张氏把了脉之后一脸惊恐地出了张氏的院子。 胤禛把张氏送出了雍郡王府,送到了庄子上,因为张氏生了会传染的病,不适合呆在府里,府里的人大惊…… 传染病可不是开玩笑的,府里的人自然是缩在院子里不敢出来了! 乌拉那拉氏想到近来见到张氏都是一副病容就觉得晦气。 等张氏一出雍郡王府,赶紧吩咐下人给正院以及整个府里大扫除,还用艾草各个院里都要熏了熏。 端午也才过去没几天,之前厨房准备的艾草正好都好没来得及清理,每个院子里都分了下去,都没落下。 胤禛也是临时想到把张氏送出去的,他没想到张氏有孕了,刚好六个多月了。 他还想暗中在外面找刚出生的婴儿,做两手准备,张氏有孕等于是恰到好处。 总好过到时候把孩子送到其他人身边,这样起码能减轻一点胤禛对费德兴提出这样的要求的一丝愧疚感。 到时候把孩子养到关宝宝身边就是最好的安排了,费德兴膝下必须是女儿…… 弘晖抓周那天,德妃没有半点反应,康熙知道后冷笑一声,大手一拍扔下手里的折子。 看来他夺了德妃的宫权是没有半点醒悟的意思,仗着自己现在不会动她就有恃无恐。 那是胤禛的嫡子,并不是侍妾格格生养的庶出。 本来打算此次南巡的时候,带着十四出门的,这样看来就卡在十三的位置刚好。 雍郡王府,胤禛并没有因为德妃没有送礼而有什么反应,府里该干嘛干嘛! 宴请宾客,抓周,热热闹闹的。 各位皇子阿哥懂事是都来了,成年的公主倒没有过来,九公主生病了在宁寿宫养着,只让人送了礼出来。 胤祥和十四看着弘晖穿着一身红彤彤的福娃肚兜,趴在准备的红布上,看着上面的东西半点不肯动。 红布上准备了不少东西,书本,笔墨,算盘,尺子,印章,玉佩,如意,精巧的小弓,马鞭,还有没开封的匕首,竟然还有胭脂水粉。 胤禛黑着脸看着胤禟刚收回上站起来的动作一头黑线,一双眼盯着胤禟老半天。 这番看得胤禟本来抱着好玩的心态,被看得缩了缩脖子不好意思了,一把给揣了回去。 十四见状笑得那叫一个开心,难得看到这个九哥有这时候,立马开口说道: “九哥怕不是没给弘晖侄儿准备东西,才拿你刚买给你后院格格的礼物来充数?” 胤禟都赐婚了,宜妃也给他挑了侍妾格格,毕竟皇家里,皇子十二,三岁有女人都是很正常的。 “弟弟比你小,都精心准备了一把小巧的弓给弘晖侄儿,你这当叔叔的不行啊!” 十四这话说完,指了指红布上的那个精巧的弓骄傲的说道,说完还不忘踩胤禟一下。 这个礼物其实是胤祥的注意,胤禛第一次主动开口让十四去雍郡王府,十四想了好久都想不出来送什么。 胤祥见他这般就告诉他抓周一般要准备什么,十四对舞刀弄枪感兴趣,就想到了做把大刀。 胤祥提议小孩子不能玩刀,即便没开封的也是有危险性的,就让他准备了一个精巧的小弓。 而胤祥自己却没有打算出风头,只私下里准备了一个玉佩,并没有拿到明面上来。 “谁说爷没准备的?这不是瞧见上面准备了小算盘,爷这个才没拿出来。” 胤禟那里听得这话,从怀里摸出一把纯金打造的金算盘,差点没闪到十四的眼睛。 这金算盘可是他刚让人打出来的,胤禟学问不怎好,骑马射箭都是平平,唯独对银子那叫一个爱不释手。 宜妃嫁妆里的庄子,铺子自然就交给了胤祺和胤禟两人。 胤禟脑子灵活,办法多,对赚银子很有一套,就是对外人比较抠门儿。 这金算盘他本来是打算拿出来晃一下,哪成想胤禛接下来的话让他想往怀里放的手顿住了,然后不可置信的看着胤禛。 “九弟阔绰大气,倒是四哥手里拘谨,连金算盘都拿不出来。” 胤禛看着胤禟手里的东西眼里闪了闪,然后很自然的开口,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十四,赶紧把你九哥的金算盘换上,不能浪费了他的心意。” 谁让他刚才不怀好意竟然拿胭脂水粉出来,又不是女孩子,抓周若是了胭脂水粉,还不得闹出笑话? 一个皇孙抓了胭脂水粉说出去红会以后长大了脸面往哪里搁? 自然胤禛就要让他肉痛一番了,反正他不缺银子,上辈子他可是胤禩夺嫡的金库。 胤禛的此举其他人都眨了眨眼,似乎不能接受一向面无表情,冷着脸的雍郡王,怎么就变了个样,一本正经开玩笑。 那抓周的东西哪个不是好东西?刚换走的算盘那可是桃木做的,辟邪。 还有那书,虽说只是一本三字经,但是这可不是译本。 就是那玉佩瞧着也是上等的。 还有那如意,竟然是康熙当初赏给胤禛的那柄,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哪里就拘谨了? 这话说得,显得他雍郡王府多穷一样! 竟然光明正大的就讨走了胤禟手里的金算盘。 胤禩垂了垂眼,四哥是个睚眦必报的。 胤禟的无意之举当场就要找补回去,若他本来就是如此,倒是不可怕。 就怕他一时一个样,让人猜不透。 如在五台山,如现在,和以前的显现出来的性子,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 在场的只有胤禩这样想,因为他觉得胤禛不会只跟在太子身后。 府上排序取名 “好嘞!” 十四一听胤禛站在自己这边帮着说话, 麻溜的拿过胤禟手里的金算盘。 十四看着他肉痛的表情, 笑得很开心的对着弘晖说道: “弘晖, 看看这些都是你的,赶紧抓,全部抓了都没事。” 听到有人换自己的名字, 弘晖本来是望着红布上的东西,这时候抬起了头。 弘晖满一岁了,能站, 但是还不会走路, 长了几个小虎牙,望着围成一圈的叔叔伯伯们无辜的眨巴眼,回头看向乌拉那拉氏。 “弘晖,喜欢什么抓起来递给额娘, 或者阿玛?” 乌拉那拉氏见到这种情况,赶紧对着弘晖轻声说道。 然后对着看过来的弘晖指了指那些东西,让他抓一个。 乌拉那拉氏在没抓周前就训练过弘晖, 让他专门抓特定的东西。 所以弘晖听话的抓了一本书, 和那把小弓。 但是那个金算盘确实闪闪的耀眼,弘晖想了想把抓到的东西放到自己的身边,又把那个金算盘抓了过来望了望其他人。 视线看到胤禛面上一丝丝笑意,冲着胤禛笑了笑, 露出几个乳牙。 “这小弓不错, 弘晖拿着都不愿松手了。” 胤禛对着十四笑着道。 十四听了很开心, 他第一次准备礼物就得到了别人的喜欢, 这个人还是他的亲侄子。 很不错的感觉,十四看着弘晖的样越来越觉得弘晖讨喜。 “多谢九弟了,弘晖很喜欢你的礼物。” 胤禛接着又对胤禟说道。 这话一出,胤禟哪里还能拿回去? 他能和小孩子抢东西? 弘晖喜欢那个小算盘,大家可都看得清楚,瞧他刚才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 小孩子似乎都有自愈的作用,大家都忘了刚才的事情。 忘了胤禟想看笑话,胤禛直接让他吃瘪的事,大家只当是玩笑就过去了。 弘晖周岁宴过去了,胤禟接记恨上了胤禛的小心眼,看着十四和胤祥也是不顺眼。 十四只以为胤禛当时是在帮他,对胤禛除了相信,也慢慢地改变了对胤禛的看法,之后得空了就和胤祥两个往雍郡王府跑,胤禛自然是很满意十四现在的变化。 对于关宝宝没有回来,除了府丞府关心以外,还有一个人是留意着的。 这个人就是戴铎了,因为薛申月跟着出去了,而他被留在京城,帮胤禛前院管家管账。 巴巴的等着雍郡王回京的日子,却没看到薛申月回来,那失望的眼神不要太明显。 胤禛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么,这天戴铎手里拿着一本账簿,苏培盛看到戴铎小声唤了声。 “戴先生” 戴铎礼貌一笑点了点头,然后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 里面传来胤禛无波的的声音。 “四爷!” 戴铎站在书桌不远处对着胤禛简单一作揖。 “戴先生有事?” 胤禛看着戴铎进来,点了点头示意问道。 “这是弘晖阿哥周岁那天的礼单,这整理好了您要不要过目一下?” 戴铎把手里准备好的账簿,和一份礼单递到胤禛桌前说道。 “戴先生做事爷自然是放心的,放着到时候让人给福晋送过去就行了。” 胤禛翻开看了眼礼单就合上了,对着戴铎温和的说道。 “……” 按说戴铎有事直接开口就是,这会儿把账簿交上去后突然安静下来。 “戴先生可还有事?” 胤禛没有听到戴铎说话,见他欲言又止问道。 “那个,侧福晋怎么没有跟着四爷一起回来?” 戴铎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的问道。 “哦!病了,在五台山养病!” 胤禛听到戴铎这话,哪里不明白戴铎醉翁之意不在酒,淡淡的说道 “那……” 戴铎以为胤禛不知道他的意思,顿了一下还想开口。 “戴先生去忙吧!”胤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问道。 “薛姑娘回来爷会告知你的,戴先生何不想一想今后打算做什么?甘心一直当个账房先生?” 看来关宝宝回来之后就得解决戴铎和薛申月的事情了,否则这戴铎一直挂着这事,终究无法全心为他谋划。 因为到现在戴铎似乎都还没找到人生的方向,想来上辈子戴铎是受了挫折才对他递投名状的! 胤禛这话一说出来,戴铎诧异的抬头,看着胤禛一脸认真的样子,再结合之前戴铎一直不明确的被拒。 戴铎有些不确定的退了出去,心里被胤禛的这句话吊了起来,七上八下的。 从五月开始就一直是忙忙碌碌的,端午过后,弘晖满月,六月胤佑大婚。 然后是二阿哥周岁,只比弘晖的规格小了一点,胤禛亲自赐名弘盼,同时给二格格赐名怀洛。 宋氏很开心,赐名了就有了排序了,今后怀洛就是府里的大格格了。 虽然她生的大格格去了,但是现在养着怀洛亲如母女,她终究要向前看的不是? 七月里总算闲了一点,康熙这一闲下来就准备收拾那些关着的白莲教的人了。 当初白莲教的人一下山,康熙就后悔了。不管是出自什么原因,白莲教的人不应该举刀相向,喊打喊杀。 他们可以报官,上奏朝廷,或者上大理寺,但是他们先后刺杀太子和康熙本人就是大罪。 还有那密道里面的兵器和粮草,如今那山上留了些人不仅是为了保护关宝宝,还有帮忙看着密道。 毕竟那粮草和兵器秘密运下山是很困难的! 还有当时让人跟着白莲教的其他人,康熙没想到那些人都是那般的警惕。 下山后都是各自分开游荡根本不着家,不和其他白莲教的人汇合。 让康熙想要人尾随找到白莲教的其他据点的打算泡汤。 既然已经放了,康熙也不好做那言而无信的人,只能秘密安排人留意。 不过,京城大牢里面的人就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了。 他们内奸没有找到,自然是要从这些人嘴里撬出来了。 这件事康熙交给了胤褆,军营里面有军营里的逼供办法,进了大牢几个月都不松口,自然就要用特殊手段了。 这边胤褆每日忙着想办法撬开白莲教的嘴,那边太子就着手对付大福晋,打算在胤禩成婚那天出手,一击即中。 书房里,胤禛最近竟然没有收到五台山的来信,这稍微一闲下来点就觉得不得劲了。 孝懿皇后祭日,从觉远寺住了两日回来后,胤禛就更加觉得时间难熬了。 胤禛对着桌面瞧了两下,突然从窗户边闪进来一个一身黑衣的人,高高大大的,长相是那种很普通,人道人群中就分辨不出来的那种人。 “爷!” 那人对着胤禛拱了拱手,然后站到胤禛书桌的不远处。 “这几日可有消息送回来?” 胤禛手里拿着一本书翻看,也不抬头张口就问道。 “正好今日有信件到,属下还没来得及呈上来!” 那人从袖口拿出一封书信上前一步递到胤禛的桌前道。 “嗯!” 胤禛听得抬头,看了眼那信封,上面的红漆完好无损没有动过的痕迹,捏在手上问起了其他事情。 “庄子上那边怎么样了?” “府丞大人那边两位没什么问题,属下打听到产期还有差不多半个月,倒是张夫人那里听大夫说之前没好好调理,怕是会早产!” 那人恭恭敬敬的说道下面传来的消息,然后总结上报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让人时刻留意那边的动静,大夫,产婆和奶娘先提前找好,暗中送些药材过去。” “另外,庄子上的人也给看紧了,万不可透漏半点消息出来。” 听到说张氏胎像不是很好,胤禛皱眉,张氏这一胎事关重要不能有任何差池。 既然有早产的迹象那就要早做准备,所幸他们产期接近,早产生到前面也不碍事。 但是孩子性别却不能提前露出来,只等那边的结果出来后再做打算。 当然为防这三个运气太好,都生了儿子,胤禛私下也留意了女婴,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做这个决定。 “是!” 那人低头应是。 “庄子外面可有发现有人活动?” 想到这里,又想到之前发现有人在府丞府外活动,那些人是谁的胤禛自然是知道的。 “属下发现府丞大人的庄子外面近几天有陌生人走动,属下并没有让人发现。” 那人说道。 康熙回来后就吩咐人留意府丞府的动静,费德兴子嗣这里康熙是注重的。 加上之前京城露了费德兴的状况,康熙就更注重了。 所以府丞府一家搬到庄子上,康熙也松了口气,起码那些不好的消息传不进庄子里面。 康熙就让人在庄子外面守着,等着里面生产的消息就行。 “认清面孔让大家时刻留意,里面的消息可以传出来的就让他们知道,不能传出去的都给捂死了!” 胤禛一只手轻轻地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吩咐道。 “属下知道!” 那人慎重的说道。 “爷?” 苏培盛在外面突然唤道,那人对着胤禛一拱手,身子一闪消失在书房,像从来没进来过一样。 这是胤禛培养的暗卫,也就是粘杆处的,负责打探消息的。 之前在宫里不敢有什么大动作,每月出宫那么几次也不敢显露出来。 从二十九年孝懿皇后走了之后,胤禛出宫去觉远寺为掩护,前前后后私下培养了一批人。 出宫后才安排在府里,以及府外各处,茶馆酒楼,妓院都有人,这些地方都是最容易出消息的。 宫里面的人基本上都是孝懿皇后私下给他的人,胤禛就没在往宫里安排。 “嗯,进来!” 胤禛捏着手里的信慢吞吞的打开,一边看一边说道:“何事?” “乌雅格格那边差人来说身子不舒服!” 苏培盛进来后小声的说道。 “身子不舒服就传府医!” 胤禛看着手里的信,突然皱起眉,声音有些冷的说道。 胤禛生气了 “府医看过了, 说是天气闷热所致!” 苏培盛听了诧异的抬头。 乌雅氏这一胎着实有些作了, 隔一两天就传一次府医/ 苏培盛瞧着主子爷一直是纵容着, 也没有瞧出不耐的神情,这回听着似乎是不高兴了? “那就传话过去,如果嫌天气热, 爷送她去庄子上去!” 胤禛捏着手里的信,抿着唇扫了眼苏培盛面无表情的说道: “庄子上凉快许多,没得整日里叫闷得慌!” “是!” 苏培盛见着胤禛这样说, 就知道主子爷是真的恼了, 赶紧退了出去。 至于是因为什么,是乌雅氏回回拿肚子来事,还是其他的什么事,这不是苏培盛该问的, 他只负责传话。 乌雅氏得了前院的这句话,一张本来期望的脸一下子白了。 这些日子一直借由身子不舒服请府医,就是想要主子爷能够去看她。 她想要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主子爷虽然不是每一次都会去她院里, 但是没去的时候也会有话让她好生休息,赏赐补品等等。 这样的变化,乌雅氏仿佛看到了主子爷当初对侧福晋一样。 乌雅氏觉得还不够,她想要主子爷对待侧福晋一样对待她。 然后见着主子爷去后院, 隔三差五的截胡。 主子爷对她是有耐心的, 她很开心。 但是, 今天她确实是天气太热闷的难受就很想见主子爷。 只是乌雅氏没想到苏培盛带去了主子爷想送她去庄子上的话, 很显然主子爷因为她经常这样没了耐心,生气了。 张氏送出去养病都一个多月了没有半点消息传回来,主子爷明显是忘记了有这么一个人,也不知道张氏现在是死是活。 这怎么行? 庄子上养胎说的好听,但是府上其她人不去就她一个人,主子爷必然也不会去的。 那她想经常见到主子爷就困难了,主子爷久不见自己说不得就忘了她了,想到这里乌雅氏立马就觉得心里不闷了。 当然,乌雅氏并不知道,胤禛生气并不是因为乌雅氏,而是关宝宝! 这死丫头,病好了不写信回来,竟然敢跑下山。 跑下山就算了,竟然逛妓院,胆子真肥了!费德兴竟然不管? 费德兴哪里管得到? 关宝宝的歪理一通,什么好了不下山散散心就回去多划不来。 好吧!这个可以理解,于是费德兴同意下山了。 下山后不逛街那就不算玩,好吧,他就陪着逛街。 但是,这一连逛了好几天的街,茶馆,酒楼,看戏,听戏,说书,一样没拉下。 这些年关宝宝是没什么时间出来的,费德兴陪着她兴致高昂。 但是,这逛妓院就不行啊! 知道关宝宝做了什么,胤禛在京城气的冒烟,现在却不能出门亲手抓她回来。 也就半个多月的时间了,孩子就要出生了,他现在离不得京城,怕出了岔子就麻烦了。 关宝宝现在身子好了,回来的时间就不远了,京城的局势得定下来。 还有府里,上辈子进来的这两个人,小李氏和伊氏。 胤禛不能说乌拉那拉氏是否是有意的,但是,在关宝宝回来之前,这两个人还得交代一番。 于是,时隔几月未进后院的胤禛,头一晚上就去了伊氏院子里。 这让本来以为有优势的小李氏失望了,因为那伊氏没有她长得漂亮,顶多是清秀罢了! 直到第二天,那伊氏白着一张脸从正院请安敬茶出来后,大家才恍然为何主子爷会先宠幸伊氏。 因为胤禛直接给伊氏取了个子,玉字,以后府里没有伊格格,只有玉格格了。 不知道的人会认为是殊荣,知道的人都是恍然大悟,这番怕是离侧福晋回府不远了。 隔了好几日胤禛才去了小李氏的院子里。 胤禛有这举动自然两个新人都会打听了,之后小李格格和玉格格才知道什么原因。 玉格格委屈的不行,撞了名字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于是玉格格怨上了还没见面的关宝宝,因为关宝宝她才会不能用自己的姓氏。 还有嫡福晋,当初可是特意挑人,为何不可以避开。 这明显就是让她进门和侧福晋对上,福晋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外面逍遥的关宝宝还不知道京城的男人为她做了什么。 她现在是自由自在任我逍遥,京城的风波和她有关却半点没沾上。 关宝宝下山后住的是已经被充公的那个别庄,康熙是打算用来修建行宫的,但是现在并没有安排动工。 胤禛回京前拿了他的令牌给费德兴。 所以,关宝宝下山后不需要再去找住的地方,那里面东西都是齐全,关宝宝还是住了当初上山前住的那个小院子。 这天关宝宝乘着费德兴一个不留神拽着青画两人溜了出来。 主要坠儿是站在费德兴那一国,也不同意她去,薛申月也不打算凑这个热闹。 带上青画是因为青画说要保护她的安全。 所以,关宝宝和青画两个来到了忻州市五台县最大的一个花楼外面。 名字很大众,就叫万花楼。 两人一身公子装扮,都在嘴上留了两撇胡须,手里一人拿着一把折扇,郝然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 两人大摇大摆就要往里走,却不想被突然出现的两个人拦了下来,因为惯性两人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青画突然挡在关宝宝前面大声说道。 那两人人高马大的,长得倒还周正,浓眉大眼国字脸。 两人倒没有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只是板着两张脸没有理会青画的话,对着关宝宝两人一拱手,其中一人小声说道: “侧福晋请回,这地方侧福晋去不得。” “你们是我二哥安排的人?” 关宝宝本来是提着一颗心,本来担心是找事的,一听对方这样说松了一口气问道。 “我们是主子爷派来暗中保护侧福晋的人,主子爷害怕侧福晋单独行动……” 这话没说完,但个中意思很明显。 这是担心她不安分找人来看着她了,关宝宝撅了噘嘴,没好气的说道: “既然是保护,那你们两个就跟着一起吧!” 关宝宝不甘心到了这个门口不能进去了。 都说穿越人士不去妓院走一趟,就不算穿越。 虽然她穿来并非自己的意愿,但来都来了看看也好啊! 看一下清朝的妓院和现代的酒吧有多大的区别。 “奴才们不敢,侧福晋还是去逛其他的地方吧!” 两人面上没有表情,齐声应道。 “真没趣!你们要是害怕主子爷怪罪的话,就瞒着不要禀报就是。” 关宝宝翻了个白眼,小声提议道。 “奴才不敢!” 他们哪里敢?回去还不得挨罚? “你们让不让开?” “不让开我就不客气哈!” 关宝宝见他们显然是只听胤禛的油盐不进,正了正脸,一脸严肃的说道。 两人挡在关宝宝面前,关宝宝咬咬牙,直直的对着两人走去,两人眼睛都不抬一下。 关宝宝想撞上去,两人用手里的剑挡了挡,身体却半丝都没动。 “来人啊!抢劫啊!” 关宝宝眼珠子转了转,突然从腰上扯了块玉佩仍在他们身上大声喊道。 青画见状眨了眨眼,侧福晋这样子明显是要算赖了,她要配合吗? “这两个人抢东西都抢到了青楼门口了,真是世风日下,没钱去妓院找姑娘,竟然做这样的事,简直有辱斯文。” 百姓最喜欢凑热闹了,很快就有不少的人围了过来,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这两人根本没想到侧福晋会这样做,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后,关宝宝已经拉着有些蒙的青画已经进了万花楼了。 这两人一头黑线,没有理会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人群,捡起地上的玉佩赶紧跟了进去,然后满大厅的找人。 关宝宝一进里面,就和青画两人顺势跟着里面揽客的姑娘进了屋子里。 所以两人进去找了好一会儿未果,就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看。 当然,这开了房门就容易见到不可描述的事情,自然引得人大喊大叫,万花楼的老鸨自然就出面了。 两人被花楼里的小厮,打手给围住了,老鸨风情万种的走了出来,对着两人笑着说道: “两位这是要干什么呀!闹事儿吗?” “我们进来找人!” 两人中的一人开口说道。 “呵呵!进了这万花楼的都是来找人的,但是像你们这样的老娘可没见过!” “可知道你们吓着老娘的客人了?这损失你们说怎么算?” 老鸨笑得花枝乱颤的说道。 不管是不是找人,扰了她的客人就不会那么容易放他们走了,必然得把损失算在他们头上,不能让自己吃亏不是? “……” 两人心里急得不行,早知道就答应侧福晋一起进来了。 现在进来找不到人,这花楼里面男人那么多,出了事他们两个就完蛋了。 “可否借一步不说话?” 另外一人皱着眉对着老鸨拱了拱手,说道。 关宝宝扔下的玉佩正拿在他的手上,老鸨看到那块玉佩眼睛闪了闪说道: “怎么的,想套近乎啊!成吧!给你们这个机会!” 两人一听,面色一喜,跟着老鸨上了楼。 那玉佩并不是简单的玉佩,而是胤禛身份的象征。 本来是给到费德兴手里的,进了别庄里面费德兴就给了关宝宝。 关宝宝始终要回去的,到时候亲自还给胤禛就是。 关宝宝出门一身男装,身上就差个玉坠,所幸就拿玉佩作为装饰品了。 所以这玉佩是价值连城的。 关宝宝无心的举动也没想到就把自己给暴露了,被费德兴给抓了回去! 关宝宝逛花楼 “帮我们找个人, 这一百两银子就是你的了。” 两人拿出一百两银子递到老鸨的手里,小声的说道。 这一百两银子平常人几年的嚼用, 算是笔大的数目了,但是在老鸨的眼里却看不上。 “来这万花楼的人可都是达官贵人,贾商富豪,两位出手也……” 万花楼进来的人非富即贵, 出手自然不会少的,这一百两顶多压压惊! “这是一千两,帮我们找人!” 两人眼睛不眨的宠怀疑掏出一大把的银票,递到老鸨面前。 老鸨的眼睛方光,但是想到那人手里的玉佩, 脸色沉了下来,淡淡的问道: “你们找谁?” “找我们主子!” 两人沉吟了一下说道。 老鸨怀疑的看了他们一眼, 指了指那人手上的玉佩,另一只手不留痕迹的做了一个手势,然后老鸨眼睛一直看着两人道: “你们这玉佩稀奇,拿来做抵押吧!” “这玉佩怕是你不敢接!” 两人对视一眼,自然是看到老鸨的手势,原来是自己人, 送了一口气交换了暗语后说道。 “你们要找的人在东厢第二间屋子里。” 老鸨点了点头, 没再和两人周旋, 立马说出了关宝宝的位置。 这万花楼里的客人一进来就有人盯着, 什么人在什么地方他们是一清二楚的。 关宝宝和青画长得眉清目秀, 虽然脸上贴了胡子, 老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两位的性别。 明显就是女扮男装的姑娘想逛花楼,这怕不是哪家的千金顽皮了。 所以特意让人留意着,免得人家家里的人找上门,出了事就麻烦了。 此时这二人身份一表,加上那块玉佩,老鸨猜测必然是留在五台山的那位侧福晋了,哪里还能继续让她在里面呆着? 上面怪罪下来,她们可是担待不起的。 老鸨是胤禛早些年安排在五台山的人,康熙来五台山的时间多,众位皇子官员来的自然就多了,他们就是负责接待达官贵人打探消息的。 “多谢!” 两人也不多做逗留,拱了拱手立马去找人。 关宝宝这边正开开心心的听曲,那边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房门前。 确定了屋子里面的人就是侧福晋后,其中一人守着另外一人赶紧回去叫来了费德兴。 “姑娘还想听什么,奴家弹给两位听!” 里面以为姿色还算不错的姑娘手里抱着琵琶小声说道。 这是关宝宝进来顺手牵的一个姑娘,根本没仔细看她的长相,主要是要先躲开外面那两个人。 “你怎么……” 关宝宝眨巴眼,这就看出来她的性别了,这眼神也太利了。 “姑娘这个样子的我们见过的不少呢,大户人家的小姐没见过世面,出来开开眼界,我们也是会配合的,姑娘不必担心我们会泄露了消息出去。” 那姑娘盈盈一笑,大方解释的说道。 “所幸我们都是赚钱的,男人,女人的没什么区别不是?” “奴家还乐意接待姑娘这种的,轻松自在!” 这样一说,关宝宝松了口气,别才进来就给赶了出去。 “这个里面的客人也那么随性了?” 不过,妓院里现在都男女不限了吗?长见识了,不是说里面只接待男客? “这年头银子难赚,自然什么样的客人都接的,哪里有的我们挑的?” 那姑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既然这样,那你们可以另谋他法,何必要在这里面营生?” 关宝宝疑惑地问道,这里面始终不是女子的归处,能出去从良不是很好? “姑娘没受过苦,不能明白女子讨生活的艰辛,在外谋生未必有花楼里面好,这里面最起码有人能保障我们的安全,出去了就不一定了。” 在外面的生活谁不想过? 但是你要活着,一个女子有点姿色便不能抛头露面。 否则就免不了被强抢了去,那么之后被人家正房发卖为奴,生死交给主家,或者打死都是常有的。 在这里面有人护着最起码她们还能活得随意一些,还能自由选择客人。 碰上不愿意伺候的,也可以想办法拒了,所幸有人出头压着。 听到那姑娘这样说,关宝宝点了点头。 这里不是现代,没有人权,女子生活艰难,就连自己都会顾及很多,何况是她们这些女子! 外面两人找到关宝宝的时候,里面的青画感觉到了门外的动静,敛着眉没有提醒关宝宝。 她不能阻止关宝宝出门,但也不能坏人家的事。 所以,关宝宝最后是被费德兴给拎回去的,然后开始了禁足的生活。 关宝宝对胤禛留下的两个保护他的人是怒目。 现在被禁足,回去后还要面临胤禛的小心眼。 关宝宝咬牙切齿的吃着手里的糕点,看得房梁上的两个人毛骨悚然。 貌似得罪了侧福晋也不是很好,侧福晋的枕边风会不会让他们脱层皮? “那两个人去了哪里?”、 关宝宝半趴在桌子上,看着一脸无奈,生气的坠儿和面无表情的青画问道。 她现在很生气,没有空哄生气的坠儿,她自己还等着被人顺毛! 那两个人回来之后关宝宝就没看到人影。 不对,是费德兴一去万花楼的时候,那两人就不见了,溜的太快让她想找茬! 坠儿对自家格格单独出门,还是去那种地方,因为她劝了说那种地方格格不该去,就直接被留了下来很是生气委屈,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关宝宝。 自从格格下山之后,大家都没有拘着她,任她是想干嘛就干嘛! 可那种地方是能随便去的? 里面去的都是寻花问柳的男人,一个姑娘家要是碰上这些人了不是就麻烦了? 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了,名声就毁了! “奴才不知道,想来是主子爷派来暗中保护,不便露面!” 青画从知道青墨死后脸上的笑意就很少了,基本上都不怎么笑。 关宝宝也知道不可能让一个人这么快接受亲人离开的事,没有刻意的劝她开心,顺其自然时间长了就会好些了。 “暗中盯着,那不是随时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关宝宝看着青画疑惑地问道。 “应该是,不然昨儿个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出去的?” 青画愣愣的点了点头,原理上是这样的。 暗卫是藏在暗处的人,没想到主子爷除了安排自己姐妹两个,还安排了其他的人,这般对侧福晋看中。 “那我梳洗打扮他们不会也……” 关宝宝一听,瞪大了眼睛突然一拍桌子,吓得坠儿和青画两人抖了抖。 “不行,这两个人的眼睛怕是看到了不该看的,回去就让主子爷给处置了!” 两个暗处的人一听,也是抖了抖,心里发苦。 这份差事不好办,侧福晋貌似有些得罪不起。 但是,他们现在已经得罪了,两人对视一眼,眼里都是询问对方的意思,怎么办? “他们怕是不敢的!会避开的!” 青画咽了咽口水,对两个算的上同伴的人深表同情,弱弱的帮他们解释了一句。 “我说他们有就有,谁让他们不知道变通的,忒讨厌了,还那么能干叫来了二哥,我禁足他们也别想好过!” 关宝宝冷哼一声,四处看了看故意扬声四处看了看道。 两人头上的冷汗一直流,咽了咽口水,貌似得罪侧福晋好像更狠? 侧福晋回去要是真的这样说,他们只怕会被剁了喂狗吧! 想到这里两人又忍不住抖了抖! 青画有功夫,耳力比关宝宝要好的多,那咽口水的声音虽小,青墨还是听到了,眼角往两人的方向瞄了瞄没有说话。 话虽然如此,但两人还是秘密写了封信送回了京城。 最近侧福晋太能逛了,下山后每天的行程慢慢的。 两人起早贪黑跟着,基本没有什么时间写信回京,这一拖就是好几天。 所以胤禛说的很久没有收到五台山的消息,其实只有几天而已。 因为人一闲下来就会想到关宝宝,就感觉度日如年! 胤禩大婚那天出了很多事,太子和胤褆两个在婚礼上差点打了起来。 因为最近胤褆忙着让刑部里面关押的白莲教的人招出同伙,也就是内奸,根本没有多少时间顾及家里面的事情。 今日胤禩大婚,胤褆带着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来了。 伊尔根觉罗氏已经满了三个月了。 这几年接连不断的生产,她已经生了三个格格了,这一胎人显得有些憔悴。 太子妃因为生产一事,变得没有那么主动亲近人了,给人的感觉显得有些不合群。 几个妯娌坐在一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育儿经,太子妃不搭话,没有生养的五福晋他塔喇氏拉着新妇七福晋纳喇氏聊天。 那边男客们,都是对着新婚的胤禩灌酒,胤禟和胤俄与八阿哥关系好,帮忙挡酒好不热闹。 太子一直留意着胤褆和大福晋的动静,胤褆哥俩好的揽着新郎官胤禩,两人面上已有醉意。 身边胤祉,胤祺等人都对着胤禩举着酒杯,这行径就是不打算放过胤禩。 太子冷哼一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今日就得让胤褆知道,什么叫一报还一报。 太子举着酒杯走到两人面前道: “今日八弟大喜,咱们就不要闹过了,喝了这杯,咱们哥几个一边热闹去,可不能让八弟妹空等啊!” “对啊!听说八弟妹脾性不小,这八弟喝醉了,可别不让进洞房啊!” 胤祉哈哈一笑说道,那郭络罗氏在宫里和如今的博尔济吉特氏庶妃有过不少口角,还干仗了几回,脾气是个火辣的,这胤禩不知可能消受得起? “哈哈!” 众人一听,都呵呵笑了出来。 胤禩大婚 胤禛站在一边, 端着酒杯, 瞧着胤禩红着脸一脸尴尬的样子。 这时候瞧着是人畜无害的模样, 平日里盯着温文如玉面孔,内里只怕早就算计开来。 安亲王背后的势力有多大,那郭络罗氏就是只母老虎, 他都不会介意。 何况他需要胤禟的银子为他打点,那么作为胤禟的表妹的郭络罗氏在胤禩的眼里就是天仙,得供着了。 那郭络罗氏虽然霸道, 把着胤禩的整个后院, 但她也是有资本的,胤禩的所有决定她都是默默地支持,帮他打点。 所以,胤禩后来对她也不全然是利用, 否则不会在没有子嗣加重夺嫡筹码的时候,被皇阿玛训斥他受制于妻。 那唯一的儿子还是郭络罗氏不忍胤禩没有阿哥才允许旁人生养的。 胤禩因为娶了郭络罗氏,加重了筹码, 但是他也是因为郭络罗氏才会在子嗣上有了短板. 正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这一世的胤禩又会如上一世一样吗? “直郡王要来一杯吗?直郡王福晋再次有孕,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太子走进直郡王,笑着问说道,却在说后面的话的时候压低了声音, 其他人听不到。 “孤的嫡子之仇, 也能讨回来了。” “太子这话什么意思?” 胤褆眼皮一跳, 口气不是很好的回道。 这话就引得旁边的其他兄弟侧目了, 太子笑眯眯的接着大声说道: “你不是一直盼着嫡子吗?孤这样说你皱眉做什么?难不成你真的打算凑上四朵金花?” 太子这话一出,来吃酒的人可都能听得到. 那边的大福晋手里端着茶盏,面色一下子白了手都在抖。 太子妃看在眼里并没有如以往对她关心问候,而是当做没看到继续吃酒。 女眷这边桌上也是有酒的,只是不同男人喝的酒,而是一些果酒。 有孕的人是能喝的,但大福晋到底谨慎小心只喝清水,其它酒类都不沾。 也许是真的被太子的话气到了,大福晋咬着唇面色很是难看。 女眷们看大福晋这样,太子妃也面无表情坐在这里,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干看着不敢插话了。 这边胤褆听到太子说这样的话,眼里的怒火一下子起来。 “太子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太子妃那里……” 说完眼里的轻蔑一闪而过。 其他人听了都没有出声,胤禩见着太子和胤褆两人的情况撑着醉意走了过来,就要开口,太子撇了胤禩一眼道: “八弟快去找八弟妹去吧,我们两个哥哥的事情你不要管。” 胤褆的那句话是大声说出来的,大家明显是知道这话戳到了太子的痛处,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呵!我瞧着你福晋怕是不对啊!” 太子没理会胤褆话里的意思,单手搁在胤褆的肩膀上用力压着,压低声音看了眼大福晋那边,幸灾乐祸的说道。 “你可知道什么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孤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听说你请了大夫私下把出八成是阿哥?” “你做了什么?” 胤褆见太子这般,挣了挣太子的手,看向大福晋. 只见大福晋面色惨白,双手发抖,似乎是不舒服。 胤褆看到这个情况当即就想过去看看,但是太子并不会如他所愿. 纵然胤褆的功夫比太子出色,但太子也不差力气也是有的,一下子胤褆挣脱不开来。 “你做了什么,孤就做了什么,很公平不是吗?” 太子压低了声音,看着大福晋几乎撑不住,半趴在桌面上. 那边的女眷才发觉大附近的异样,太子眼里闪过一丝痛快。 “你……” 胤褆瞪大眼睛听到太子的话,不可置信的看向大福晋。 然后怒从心起,一拳朝着太子的胸口砸去。 太子当即松开手,单手捂着胸口,阴狠的看向胤褆。 太子被打了,哪里能忍着,自然是还回去了。 胤褆正要往大福晋那边走去,太子直接一脚踹到胤褆的腰上,然后一把扭过他的肩膀,一拳砸在胤褆的面上。 “啊!” 随着婚礼上突然一声大叫,场面乱了起来。 太子妃瞧着大福晋几乎快要撑不住了,才开口。 “大嫂是不舒服吗?” 董鄂氏和乌拉那拉氏两个看到大福晋的样子连忙站了起来,过去扶着伊尔根觉罗氏。 伊尔根觉罗氏听了太子那句四朵金花后就心绪不稳了,坐在那里一时间冷汗直冒,肚子突然痛了起来。 她想开口说话,嘴唇都在发抖一时之间说不出来。 在座的几个妯娌都以为伊尔根觉罗氏是被气到了,根本没想到是她不舒服,还是太子妃提醒才反应过来。 那边打起来了,这边大福晋几乎晕了过去。 但是事情发生却不到一分钟,皇子们拉架的拉架,这边叫请太医的麻溜的请太医。 等康熙知道出了事的时候,一切都成了定局了。 大福晋血崩,差不多四个来月的孩子,已经能看出性别了,是个男孩,大福晋如今吊着一口气。 太子和直郡王打起来了,太子面上没有伤,但胸口挨了一拳,肩膀脱臼了。 直郡王脸上和眼睛青了一块,腰上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的。 胤禩的婚礼上见了血,本来是大喜的日子,现在想发泄却敢怒不敢言。 八福晋在洞房里面破口大骂,一生一次的婚礼给太子和胤褆毁了,大福晋还在她婚礼上见血了,这是很不吉利的事情。 康熙怒了,胤褆和太子为何会打起来?大福晋为何会小产? 这些都是要查的,但是只能私下里秘密的查! 瞧着这两人的狼狈样,康熙气的不想说话。 事情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一时说不清。 但是大福晋出事,康熙不能罚胤褆只能先放他回去。 胤褆府上必然是乱成一锅粥了,胤褆都回去了,太子就不能跪着了。 因为是胤禩的婚礼,这婚礼上出了事自然是由胤禩查了。 胤禩面上不显,心里是恼怒和不甘的。 婚礼上的东西,酒水,菜式都是没有问题的,大福晋为何会小产不得而知。 但是,太子和胤褆的口角之争是很明显的,胤褆先是不领太子的情,太子才说了那四朵金花之语,对于一般人来说这也不算是不好的话。 胤褆却是大声讥讽太子妃和太子,又先动了手,这些都是要上报的。 但他们都知道,必然是太子小声说了什么其他的,胤褆才会恼怒。 胤禩是第二天一早才回了府里,府里还要收拾残局。 这场婚礼成了胤禩一直记在心里的阴霾,很明显他成了太子利用自己的婚礼对付大哥,这两人之间的博弈牵连到了他。 终有一日他会还回去的。 康熙先后从太子和胤褆那里拿了两人的口角之语,只觉得很难受。 因为太子并没有隐瞒他说的话,胤褆的话又在明面上。 太子始终觉得是胤褆害了他的嫡子,才会在喜宴上说出那样的话。 太子的话里有害大福晋的意思,但是大福晋出事却没有查出其他的什么来。 胤褆是被激怒的,所以才会打了太子,他以为是太子动手对付了大福晋。 两个人的矛盾,一条人命横在中间,两人是谁都看谁不顺眼了。 心里都认定了对方害了自己的孩子,不会善罢甘休的。 康熙不知道如何处置两个人,胤褆虽然先动手,但他现在是苦主,嚷嚷着太子害了大福晋害了他的嫡子。 康熙不能真的罚太子,一旦罚了,那就说明真的是太子所为。 于是,康熙只能让两人各自回家禁足,想清楚了再双方认个错就行了。 说白了康熙是没有办法,和稀泥,他不相信两人都会干那样的事情。 然而,事情当然不会如康熙想的那么简单。 这并不是两兄弟之间的事情,而是两方势力水火不容的问题。 于是朝堂上面自然是刚了起来,索额图和明珠一派两面互撕。 再加上安亲王在中间或有或无的参合,康熙是恨不得立马走了眼不见为净! 这些都和胤禛本身没有多大关系,虽然胤禛记得上辈子并没有这么一出,大福晋这一胎本来还是个女儿的。 但是历史已经很多都变了胤禛倒没有多大的波动,这些事情与他无关,他不参与。 但是事情就是那么巧,正好这天庄子上的人发动了。 他不参与这两人之间,但这两人这一闹倒是给了胤禛机会,宾客提前散了。 因为两家就住在隔壁,胤禛回府也快。 回到府里,胤禛立马招呼暗卫,让他们随时留意庄子上的动静。 如果费德兴夫人生了儿子,立马把张氏半个月前早产的小格格换过去,若是女儿的话,一切作罢! 张氏半个月前早产生下一个女孩儿,胤禛当时就松了一口气。 最起码不用抱外面的孩子这就放心了不少,只等今晚的消息,他就可以出京去接那个不听话的女人了。 因为今日胤禩大婚,太子和胤褆一闹,大福晋出事了,康熙顾及不到其他的。 等到庄子上生产的消息传到康熙耳朵里的时候,胤禛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吴扎库氏日子要前一点,所以提前生了个儿子。 费阿蛮不得已当晚告知了那拉氏,想要舒舒觉罗氏当晚催生。 如果是女儿就私下换过来,如果是男孩就抱养外面安排好的女孩儿。 催生,这是大家都不愿意的事情,这是要冒很大危险的。 费德赫当时犹豫还有这一层关系,因为要一个产妇冒那么大的危险,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夫人,他才难以抉择。 那拉氏听了当时就觉得天都要榻下来了,这一个接一个的消息,让她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 为关宝宝谋划 “夫人, 情况紧急, 我们不能拖, 庄子外面还有万岁爷的人,你想想阿宝!” 费阿蛮咬了咬牙,对着跌坐在凳子上的那拉氏说道。 “不, 太危险了不能这么做,不能让老大媳妇冒险,我们先瞒下消息, 等老大媳妇自然生产……” 那拉氏心里是惊涛骇浪, 但是对于费阿蛮的建议,她是不赞同的。 她再担心关宝宝,再为费德兴难过,她不能让自己的媳妇为了救自己的女儿受这般的罪。 若是非要把孩子换一下, 那就瞒下消息,等到老大媳妇自然生产再说,不用冒险不是吗? “今晚的动静一般人瞒得住, 万岁爷那里怎么可能瞒得住, 为夫也不想当这个狠心的人,可是阿宝那里却不得不这么做啊!” 康熙一直留意着这边的动静,出京前费阿蛮就知道。 来到庄子上,费阿蛮不是没想过这样的办法。 但是门外的人就差没有扒开门进来瞧了, 哪里能瞒得住? “我不同意, 我不相信你们没有做其他的准备, 先抱外面的孩子进来, 等老二来怨我吧!” “同样是媳妇,同样是孙子,我们不能那么自私,让老大媳妇冒这么大的危险!” 既然早就有这个想法,肯定是有其他的准备的,那拉氏不同意费阿蛮的决定。 “阿玛,额娘,我愿意……愿意冒一次险。” “媳妇本来一直希望第一个孩子可以是个男孩儿,但是为了我们府里的孩子不流落在外,媳妇希望可以生个女儿。” “这样就可以养着二弟的孩子,把他当做亲生的,和弟妹一起疼她。” 舒舒觉罗氏突然推门走了进来,一脸认真的说道。 然后是费德赫苦着一张脸跟在后面。 舒舒觉罗氏本来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呆着的,下午吴扎库氏发动的时候,那拉氏就吩咐了让她不要出来,要避讳一下。 但是,今日费德赫回来后一直心神不宁的,舒舒觉罗氏以为他是担心吴扎库氏生产。 费德兴在外当差没有回来,当大哥的担心弟妹很正常。 但是晚上的时候,费德赫越来越不对劲,看得她也担心不已,想着去瞧一瞧吴扎库氏那便怎么样了。 没想到费德兴突然一下跪在她的面前,一个劲的跟她道歉。 舒舒觉罗氏心里咯噔一声,她从来没瞧过费德兴这样,心里有过不少猜测。 她以为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才会一个劲的道歉。 但是,等到费德兴让她也今晚生产之后,舒舒觉罗氏不可置信。 等到费德赫小声的把事情解释了一番,舒舒觉罗氏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结合这些日子费德赫的不对劲,舒舒觉罗氏想到生产的吴扎库氏,和受伤在外还没回来的费德兴,咬了咬牙同意了。 舒舒觉罗氏嫁进来之后,这个家里从来是和和睦睦的,没有口角。 公公婆婆对她很好,妯娌相处融洽,嫁进来这么多年,没有受过半点磋磨。 平常人家谁不是三妻四妾?谁没个庶子,庶女来膈应人的? 多年没有身孕,家里人也没有催过反而劝她宽心,舒舒觉罗氏对这个家是很感激的。 如今,需要她帮忙的时候,她不能当做不知道。 自己的丈夫这几个月来的纠结,愧疚,她是能理解的。 若是他放着家里的事情不管,假装看不见,舒舒觉罗氏才是会失望。 来到产房这边,没有瞧见那拉氏和费阿蛮,管家却守在一旁给孩子准备的屋子外面。 舒舒觉罗氏和费德赫走了过去,管家是防着其他人偷听,见到费德赫和舒舒觉罗氏便退开了。 正好舒舒觉罗氏就听到了那拉氏的话,心里是感动不已的,当即推门走了进去! “你们怎么过来了?不知道血腥反冲吗?” 那拉氏看到舒舒觉罗氏面色大变,语气很不好的说道,责备的看着后一步进来的费德赫! 费德赫抿了抿唇,走到舒舒觉罗氏身边,扶着她没说话,舒舒觉罗氏站在那拉氏和费阿蛮的面前认真的说道。 “儿媳担心弟妹就过来瞧瞧,没想到听到了这些,怪不得夫君这两个月一直怪怪的,原来是二弟和小妹出事了。” 她没有说是费德赫告诉她的,免得那拉氏和费阿蛮以为是费德赫逼她这样的。 “媳妇嫁进来这些年你们一直包容着,如今府里有事媳妇自然不能退缩。” “如今孩子足月了,催生也没事的,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舒舒觉罗氏摸了摸肚子坚定地说道。 “好孩子,额娘知道你的心意,但是额娘不能这么做。” 那拉氏看着舒舒觉罗氏的表情,还有她说出的那番话,顿时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心里感慨万千,这两个媳妇都是好的。 屋里舒舒觉罗氏还想说话劝说那拉氏同意,时间不等人的,屋外管家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雍郡王府上来人了!” 费德赫身子一顿,立马开门,却见一个身穿黑衣的人提着一个大号的食盒,一个闪身进了屋子,半点没有惊动其他的人。 “这是府上的千金,我们小阿哥就先抱回去了!” 那黑衣人动作很快,掀开盖在食盒上的布。 从里面抱出一个婴儿来,飞快的和屋子里的婴儿做了个对调,对着屋子里的几人欠了欠身很快就闪身出去了。 费德赫几步走到门口,一下子便见不到那人的身影。 费阿蛮看着床上熟睡的婴儿,和其他人面面相觑愣没反应过来。 这时候产婆从隔壁的屋子打开门走了出来,费德赫这才反应过来,抱着孩子到了门口递到产婆的手里。 不用催生,雍郡王送来了小格格,众人都是送了一口气。 那两个接生嬷嬷本就是胤禛找来的,根本不用吩咐,都异口同声的说道: “恭喜府上添丁,喜得千金!” “好!千金好啊!赏下人们一人一个月的赏银!” 费阿蛮突然热泪盈眶,大声说道。 为着还没来得及多瞧急眼的孙子,为着雍郡王愿意拿自己的女儿掉包。 自始至终吴扎库氏都没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谁敢告诉她啊!坐月子呢! 雍郡王能用一位小格格换了他们府上的孩子,他们心里都是复杂的。 雍郡王确实为关宝宝做了不少的事,关宝宝苦了那么多年得了这么一个夫婿,上天到底没有对她太苛刻! “老大媳妇,你不要怪你阿玛,他……” 事情有了转变,等大家都沉淀下来,那拉氏拉着舒舒觉罗氏的手抱歉的说道。 费阿蛮起了这样的心思,终究是不对的,当公公的不好开口,她这个当婆婆的自然是要说的。 “不会,额娘,阿玛这样做是对的。” “二弟唯一的孩子不能流落在外的,我们看不见吃苦了都不知道。” 舒舒觉罗氏摇头笑了笑,她不怪家里人有这样的想法。 出了那么大的事大家是没有办法,毕竟她也担心那个受了很多磨难的小妹! “如今这样也好,孩子必然会养在小妹身边,衣食无忧,逢年过节不用避讳还能见到是最好的!” “你懂事我们都知道,今后也要让你帮忙瞒着你弟妹,想到这里……额娘就忍不住想哭!” 那拉氏这个时候想到费德兴的情况,那是难受的不行,又是救驾啊! 万岁爷为何就不能对他们家宽容一些,让他们不得不出此下策! “额娘,往好了想,大家都好好的不是最好吗?” “小妹如今病好了,现在也安全了,等以后孩子大了,懂事了我们再告诉他们真相,弟妹会理解的!” 看在费德兴的牺牲上,万岁爷不会再对关宝宝动手,这么多年的担忧少了,病也好了,以后什么都会好的。 雍郡王能私自做出这样的决定,那是对关宝宝的看中。 今后孩子必然是会养在关宝宝身边的。 他们家只需要把小格格当做自家的孩子养着就行了。 “我们该庆幸生了儿子,最起码有个盼头了,否则弟妹知道后才会难过。” 等到以后有机会,孩子懂事了,私下里说清楚了不怕没有子嗣绵延。 若是能够一切回到原点那就更好了,舒舒觉罗氏定了定神,甩开这个想法。 “好了,你们也早点回去歇着吧!你也快临盆了!” 那拉氏拍了拍舒舒觉罗氏的手,现在已经很晚了,她还顶着个肚子呢! 康熙是第二天才知道费德兴府上生了,是个女孩儿。 康熙忍不住叹气,为费德兴叹气,为他自己的决定叹气。 关宝宝的命确实不该绝,总有人会出来护着,那就这样吧! 只要她不透露出不该有的风声,他就不动她了。 至于胤禛,到时候提醒一下让他约束自己就好。 等确定了京城的局势,胤禛就想去接关宝宝回来了。 不能让她继续逍遥快活了,必须要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行,否则就翻天了。 于是,这日大朝过后,胤禛就说出了一个让康熙头疼的事情。 那就是五台山上密道里的粮草和兵器的问题,怎么不动声色的运下山来。 胤褆那里逼供也还没有进展,内奸没找到,密道里的东西一直没解决,这两件事如今是康熙最头痛的事情。 当然还有胤褆和太子之间的矛盾,在他不查的情况下,两人的关系已经僵成这样了。 太子一直认为胤褆害了他的嫡子,所以要对付大福晋,但是大福晋自己小产了。 当然康熙不相信是太子害的大福晋,才会自己这么认为! 当初太子嫡子一事也是如现在一般查不到人,白莲教的人否认了害太子妃一事。 康熙自己蒙着眼,实在不想相信是两人互相动手的结果! 胤褆如今就和当初的太子一样,双方都是看不顺眼,争吵都吵到朝堂上去了。 两人之间算是有条人命在,康熙不知道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了。 臆想症 但是太子的心性要磨, 总纠着过去的事情不放看不开钻牛角尖。 如今抬起老八让他不要在钻牛角尖, 给他压力为朝廷, 为天下做事才是正事。 至于胤褆,康熙只能赏东西下去了,然后多去惠妃宫里坐坐, 只能委屈胤褆了. 太子是一国储君,不能深究惩罚! 所以,胤禛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也不管他到底去五台山处于什么心理, 很痛快的同意了,并让老八协同一起。 胤禛和胤禩两人此次负责修建行宫,打着修行宫的幌子,运输材料的时候山上的东西在找借口运下来就不会显得那么突兀。 八福晋郭络罗氏委屈的不行, 大婚给太子和直郡王两个闹事,洞房都没有。 新婚不到三天,她现在还是原装进口。 胤禩又被派了出去, 九日的回门都没有了, 在府里是看谁谁不顺眼,跑到宜妃面前哭诉。 宜妃很头痛,八福晋进宫后不去给皇太后和良嫔,和养母惠妃请安, 直接跑到了她的翊坤宫里, 简直是太不懂事, 不懂规矩了。 阿哥出门办差是圣上对他能力的肯定, 作为八福晋应该提胤禩高兴的,竟然还委屈起来了! “你进宫直接就过来了?” 宜妃黑着脸对着一脸不开心的八福晋问道。 “有什么不对吗?” 八福晋郭络罗氏偏头问道。 宫里面她最熟悉的就是宜妃,从前进宫也是来翊坤宫的。 “你身边的丫头,嬷嬷就没提醒你去惠妃宫里请安?” 宜妃吸了口气,额头上的青筋直跳,忍不住抬起一只手按了按。 一位算得上养母,还有位八爷的亲额娘,她就直接过来了? “提了,但是我不想去,我的婚礼都让直郡王和太子搞砸了……” 郭络罗氏撅了噘嘴说道。 大婚那天出了事,不吉利,她心里委屈的不行,凭什么还要去给惠妃请安? 再说了,那良嫔只是嫔位,她后一步去请安也没什么啊! “住口!你现在是八福晋,不是闺阁里的小姑娘,进了皇家就没有你叫委屈的份。” 宜妃看她这个样子,冷声喝道。 “但是……” 郭络罗氏愣了一下,宜妃呵斥她让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从来都没有人训斥过她,宜妃从前也不会这么和她说话,怎么进了皇家就不一样了? “在家里面,个个都宠着你让着你,皇家里面你又比谁高贵,让人家依着你?” “今儿你进宫没去请安,明日就会有人说你不懂为人媳,不知尊卑,礼仪。” 宜妃指着郭络罗氏恨铁不成钢的呵斥道。 “你先一步跑到我的翊坤宫,也是陷本宫不义,让人抓住本宫的错处,翊坤宫这才掌宫权不久,就不分尊卑,敢大过皇太后?” 德妃眼看着她出错,想要夺回宫权,正盯着她的错处,这个侄女自己都顾不上还坏她的事! “怎么会有那么严重?” 郭络罗氏听了吓了一跳,呐呐的说道。 “就有那么严重,你不懂事就要听身边嬷嬷的话,规矩上该怎么样就怎样,心里再不舒服,请安是最基本的最是不能拉下!” 宜妃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郭络罗氏无措的问道。 她是心里不舒服才没听得进嬷嬷的提醒,现在听到宜妃这样说当下有点不知所措。 “随本宫去太后那里请罪!” 宜妃点了点郭络罗氏的额头,叹了口气说道。 中秋也就这两天了,宜妃很忙,匆匆忙忙带着八福晋给皇太后请安以八福晋不懂规矩告罪之后,又让她自己去给惠妃和良嫔请安。 德妃近来很阴沉,整个永和宫都感觉压抑。 康熙从五台山回来爷好几个月了,进人近来康熙是会进后宫的。 以往康熙都是会先道高位的妃子宫里坐坐,才会点人侍寝。 德妃知道康熙是生气了,因为康熙去了惠妃,荣妃,宜妃那里,甚至嫔位的看过了,就是不来永和宫。 先是夺了她的宫权,再冷着她,德妃本来有恃无恐的心慌了。 此次南巡名单没有十四,也没有自己,之前本来在名单上的她被划了下来。 德妃以为是这次乌雅氏一族连累了她,她都没有继续打探前面的事情了。 德妃根本就不知道,康熙是因为她做错了不知道悔改,竟然还更加无视胤禛。 就连弘晖周岁都当做看不见,上一辈的恩怨带到下一辈就过分了。 听到琉秀来说八福晋进宫,先去了翊坤宫,并没有按着规矩来请安,德妃本来有点想借题发挥的,但是最后给压了下来。 先记着,等这风头过了再说,如今是想办法让十四跟着南巡才是正经的。 卡在十三的位置上,十四就尴尬了,德妃不允许十四被人压了一头。 这时候德妃就想到胤禛,想要胤禛去说服康熙让十四跟着一起。 但是,德妃并不知道,也不上心胤禛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胤禛已经出了京,往五台山的方向去了。 等她派人去传胤禛,没有看到胤禛的时候,德妃气的拍桌子,破口大骂。 “定然是不想管十四的事,不想管永和宫和乌雅氏一族的事,才会故意借办差的事走了,真是个白眼狼。” 德妃骂这话的时候,恰好又被十四听到了,十四皱眉走了进去。 “额娘为何生气?谁惹你生气了?” “还不是你四哥,让他帮你去给你皇阿玛说情,让你跟着一起南巡,这个当头却出京了,明显就是故意的,不想为你出头。” 德妃恨恨的说道。 “额娘是什么时候知道儿子不在南巡的名单里的?” 十四听了诧异的问道,南巡名单不是才公布了吗? “今日一早!” 德妃看着十四说道。 “可四哥不是前两日就走了吗?如何得知儿子不在名单之中,躲开为儿子求情的时候?” 十四错愕,有些迟疑的说道。 “那必然是他提前知道了,你皇阿玛偏心老四,私下告诉他了。” 德妃皱眉想了一下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胤禛,德妃不会认为她的想法有错,错的只能是胤禛。 “……” 皇阿玛偏心谁,大家其实都知道,对其他人基本上是一视同仁的。 十四并没有看到皇阿玛对胤禛又偏心的时候,反倒除了太子,便是几个小的阿哥有点偏宠罢了! 十四看着有些偏执的德妃,意识到额娘对四哥的厌恶是那么的深。 甚至带着刻意的,刻意放大事情的性质然后强加在胤禛头上,对他否定,然后让自己误解。 “额娘是不是对四哥有心结?怎的这么误会四哥?” 十四小心翼翼的问道,他觉得他应该要帮忙解开这个结! “你说什么?我对他有心结?是他对我,对永和宫不屑,看不起永和宫看不起我们。” 德妃听到十四的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然后是愤怒。 这愤怒是对着胤禛的,她觉得胤禛竟然打十四的主意,让她很愤怒。 “你是不是被他骗了?肯定是被骗了,没想到他竟然面上一套背后一套,他一贯对你是不上心,怎么忽然让你对他改观?定然是有所图谋。” “他想离间我们,让你以为本宫对他不好,利用你!” 说到这里,德妃一把抓住十四认真的说道: “你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知道吗?他就是骗子,专门骗人的。 “他为何要利用儿子?利用儿子做什么?他又为何偏儿子?” 十四皱着眉头,看着德妃抓着的肩膀,有些疼,但是德妃似乎没有发现她的举动有些用力。 “他妒忌你,妒忌额娘对你比对他好,肯定是这样的。” 德妃想了想肯定的说道。 “那他根本没必要这么做啊!他想要额娘的关心,这次帮额娘求情一事就该告诉你,可他瞒着没说啊!” 十四觉得这理说不通,若是妒忌自己,就不会理他,为何要来哄着他? “他帮本宫?他会帮本宫?简直就是笑话。” 德妃冷笑一声,感觉这是个天大的笑话。 “皇阿玛对这次的事很生气的,本来是打算把宫权全部交给太子妃嫂嫂的,四哥说服了皇阿玛给了宜母妃。额娘以后拿回宫权就会轻松很多。” 太子妃是未来国母,若是正式掌管了内宫权利,在想拿回来就比登天还难,除非太子妃失德。 太子妃失德那就是大事了,康熙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呵!这算帮本宫?宜妃本就和本宫不对付,他要帮本宫,就不会让本宫失了宫权。” 德妃听不得十四帮着胤禛说话,猛地松开十四,冷声说道。 “……” 十四看着德妃有些错愕,若四哥有这个能力自然就做了。 当时皇阿玛震怒,就连他想去求情面都没见到。 四哥在那种情况下如果没有动作,太子妃管了宫权,那就是拿不回来的了,这不算帮吗? 那什么样才算? “他在你面前邀功了,他也不是个闷头做事的人了,这心眼耍的真好,在别人面前表现的无欲无求的,表里不一!” “……” 十四本来还想帮忙说两句,听到德妃这样说就顿住了,没有开口了。 看着德妃对胤禛的抱怨,愤恨,心里是波动不已的。 便是自己做了好事还想讨赏,额娘对四哥的意见太深了,哪里都能找到她的说辞。 但是,十四知道,这是不正常的想法的,虽然他觉得不孝,但是他应该私下去问问太医了,额娘怕不是得了病,臆想症? 德妃若是知道她对胤禛的不满,不断放大的怨恨,在十四面前的抱怨,让十四联想到她得了臆想症,不知道作何感想? 胤禛和胤禩两人负责修建行宫,出行带的人就不少,速度就慢了点,天气慢慢转凉。 所以,到达五台山的时候快进了九月了。 背后不要说大话 胤禛是松了口气, 总算是到了五台县了, 关宝宝在这边单独待了都快半年之久了, 胤禛很想立马见到她。 胤禛和胤禩两人灰头土面的进了别庄,关宝宝还被关在屋子里禁足。 费德兴哪敢再放关宝宝出门? 这丫头胆子大,四爷的玉佩也敢随便扔了, 还大摇大摆在万花楼里听小曲儿,费德兴是气的冒烟。 “二哥,你就让我出去嘛!我都被关了这么多天了!” 关宝宝双手抱着费德兴的胳膊, 撒娇的说道。 “前两天不是让你出门放风了?” 费德兴不为所动, 低着头淡淡的说道。 “就一个时辰,出门都没怎么逛就又回来了,平日也只能在这里面逛园子,好无趣啊!” 关宝宝抱怨的说道。 自从被费德兴抓了回来, 她就没有单独带人出去过了。 其它时候都是费德兴偶尔抽一两个时辰的时间,带她去外面逛一圈就回来。 这哪里够啊? 逛街购物是多么开心的事,刚出门没一会儿就回来, 哪还有什么乐趣? 关宝宝不满足, 不开心! “总好过你之前在京城这样的机会都没有,你该知足!” 平常闺阁女子出门的机会都很少,她这样时不时的还能放风,已经很不错了好不好? “二哥都不疼我了!” 关宝宝故作委屈的说道。 “你推后了, 你侄女现在才是我最疼的。” 费德兴看着她这样, 也故意推了推关宝宝挽着他的手说道。 京城里面, 孩子一生下来费阿蛮就派人送信给费德兴了。 对于这样的结局, 费德兴是最能接受的,也是最感慨的。 四爷能够为关宝宝做到这样,这丫头当初还想在山上当缩头乌龟。 幸好后来想开了,否则费德兴就得上山打醒她了,免得她错失良夫,后悔莫及。 “……” 关宝宝当然知道她二嫂生了女儿,大嫂也生了,也是个女儿。 只是那个时候两个孩子已经掉包了,只能这样错下去了,这样更没有人怀疑府丞府里有什么手脚。 自然这时候关宝宝还不知道这些事。 关宝宝很喜欢粉粉嫩嫩的女孩子,贴心,乖巧,再大点还能给她打扮的美美的。 不过,见费德兴这样说,关宝宝故意调笑的问道。 “二嫂呢?” “皮痒了是不?你之后是真的打算不出门了,笑话起我来了?” 费德兴见关宝宝的样,扒拉开她挽着的手,没好气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没好气的说道。 按说家里面两个孕妇,多少会有第一个生了女儿,第二个就希望是男孩儿的。 但是费德兴一家却很庆幸,庆幸都是女儿,康熙才不会怀疑。 庆幸都是女儿,吴扎库氏才不会多想。 舒舒觉罗氏生儿子是迟早的事,第一胎女儿没什么不好的。 但是吴扎库氏却不同,费德兴只能得只一个子嗣。 如今两人正坐月子,养好身子让她不要多想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其他的,费德兴以后愿意告诉她,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你不是说我们主子爷快来了嘛!到时候还用你说了算?自然是由着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就是万花楼吗?就你管着我!” 关宝宝被捏得有点疼,生气的拍开费德兴的手,咬牙说道。 求了半天没反应,她生气了,反正收到京城来的信,胤禛要来五台山,按脚程也就这几日了。 虽然知道胤禛会生气,不过好好的哄哄就好了,到时候就不用这么苦哈哈的求他了。 “你就确定现在开始卸磨杀驴,不再缓缓?” 费德兴本来就是正对着门口的,听到关宝宝的话,看到门外的身影一顿,小声的问道。 “你都这般不近人情,我都求了你一个时辰你都不松口了。” 关宝宝毫然不知道背后的情况,嘴里说着大话: “等我们爷来了,就没你什么事儿了,到时候可别说我们不带着你一起去。” “不对,我得替二嫂看着你,不能让你跑里面去!” 费德兴得为她二嫂守身如玉才是,正给他生了小闺女呢! “那你跑里面去做什么?” 费德兴看着关宝宝的样子,没好气的问道。 问完瞥了眼门外站着的四爷,那张有些黑的脸看起来有些渗人! “我找乐子你管的着吗?” 关宝宝扬了扬下巴,高傲的说道。 “那成吧,我管不着,你二哥我就走了!” 费德兴咽了咽口水,不敢看那越来越黑的脸,就往外面走。 “哼!” 关宝宝哪里肯他就这么走了?不过是这会儿较劲呢,还想巴这他带自己出门呢! 哪成想一回头,关宝宝本来是想扯着费德兴的手顿住了。 看着费德兴到了门口对着黑着脸的胤禛简单一拱手跑了,关宝宝赶紧大声喊道: “那个,二哥你等等,我刚才是说笑的,救命啊!” “万花楼?” 胤禛一进别庄就赶着来见关宝宝了,连梳洗都没来得及急。 没想到以来就听到了兄妹两个的对话,和亲昵的举动,冷着声问道: “万花楼?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不是,我说笑的!” 关宝宝一头黑线,说大话刚好被抓个正着了,她这张嘴啊! “爷当真了!” 胤禛冷冷的看着她,抬起脚一步一步往关宝宝面前走。 “爷,你要不要清洗一下?长途跋涉的辛苦了,我帮爷?” 关宝宝下意识的往后退,看着胤禛这一身狼狈的样,好心的提醒说道。 “将功赎罪?” 胤禛扯了扯嘴问。 “怎么能是将功赎罪啊!伺候爷本来就是应该的啊!” 关宝宝笑着的嘴僵了一下,她貌似是这个打算。 给他舒舒服服的洗个澡,然后她温声细语一哄,胤禛很吃这一套,应该是行的通的。 哪里知道胤禛一下就看穿了她的想法,关宝宝干巴巴的回道,求生本能很强! “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交代你私下跑到万花楼的事吧!” 胤禛转身出了关宝宝的屋子,往他的屋子走去,苏培盛早就准备好了洗漱的东西。 坠儿和青画两个本来在门外的,这时候看到关宝宝一个人在里面就进来了。 刚才主子爷过来的时候,坠儿下意识的想禀报,却被主子爷示意禁声。 主子爷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脸色黑了又黑,坠儿心里竟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她家格格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可劲儿的作,被逮了个正着,好想看格格狗腿式的哄人。 想到这里,坠儿整了整脸上的笑意。 可能是她还在介意当时格格丢下她往万花楼跑的事。 对,一定是,坠儿不想承认她想看戏的心里。 “……” 关宝宝看着两个人进来半天不说话,于是试探的说道: “要不,我先溜了?” “侧福晋,奴才觉得这个主意并不好!” 青画眨了眨眼,好心提醒的说道。 “对啊!侧福晋,您这一溜了,咱们这些奴才就遭殃了!” 坠儿手里桌上放凉了的茶壶,准备去换壶水,主子爷等会儿必然是会过来的,泡壶茶上来晾着再说。 “我的好坠儿,这都多久了,还生气呢?” 关宝宝听着坠儿阴阳怪气的话,脸一垮,有些幽怨的看着坠儿。 “哪能啊!奴婢只是奴才,那里敢生侧福晋的气。” 坠儿冲着关宝宝笑了笑,无辜的说道。 “哎哟!以后定不会落下你的,快别这么怪声怪调了,听着别扭这紧。” 关宝宝走到坠儿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 “怎么会?侧福晋是主子,本就该这么唤的,以前是坠儿不懂事!” 坠儿面上还是淡淡的笑着,对着关宝宝继续说道。 “差不多得了哈!你格格我等会儿还得应付那边那位呢,赶紧给我出出主意!” 关宝宝看她那样,没好气的说道。 “……” 坠儿看着关宝宝,又看了看门口,不说话。 “……” 青画眨了眨眼,觉得侧福晋今天点儿背可能没那么好过关了。 “等一下你要应付谁?” 胤禛凉凉的声音从关宝宝背后传来。 关宝宝一听着声音,只觉得天要亡我,她这张嘴啊,怎么就那么刚好? 关宝宝回头看向胤禛见他迎着光走进来,关宝宝赶紧走上去挽着他的胳膊。 “我二哥啊!主子爷来了立马就溜了,都不打声招呼正经请安的吗?太没规矩了,晚上就给他准备点素菜,让他应付一下,就当罚了他,爷也不要计较了哈!” “要不干脆让他饿一顿得了,免得他不长记性。” 胤禛眼神淡淡的看着关宝宝挽着他的胳膊,瞥了眼身后进来的费德兴凉凉的说道。 “成吧!就让他饿一顿,太没规矩了!” 关宝宝一听赶紧附和着点头。 “这是说饿谁一顿来着?” 费德兴淡淡的声音响起。 关宝宝觉得她今日其实不该说话,回头瞧着费德兴立在那里,黑着脸看着关宝宝,那眼神不要太恐怖。 关宝宝缩了缩脖子,往胤禛身边紧了紧,脸上露出一个假笑道: “我……我说了什么吗?” “给四爷请安!” 费德兴是掐着点过来的,正好见到胤禛从房里出来。 胤禛由着关宝宝挽着,坐在了凳子上,关宝宝赶紧招呼坠儿上茶,然后坐在胤禛靠进的位置。 胤禛看都不看关宝宝对着费德兴问道: “嗯!伤好了?” “一点事儿都没有了,多些四爷关心。” 费德兴的伤下山前就好了许多,愣是没有让关宝宝发觉他的伤其实是在腹部,大家一致的瞒着她。 下山后薛申月还单独开了药给他调理了一些日子,如今是好全了。 “那就好,还没恭喜你得了位千金!” 胤禛点了点头,面色难得对着其他人的温和说道。 关宝宝看着胤禛这样,又看着费德兴,见他两人自顾自的谈话,撅了噘嘴。 ※※※※※※※※※※※※※※※※※※※※ 看书的小可爱们,看文的同时也不要忘了留下一个脚印啊,作者很好勾搭的哦! 关宝宝挨打了 “谢四爷, 奴才有个不情之请, 请四爷给奴才的女儿赐名。” “奴才一个粗人学问不好, 拿不出手。” 费德兴双手抱拳,不好意思的说道。 “就叫额林珠,珍宝的意思!” 胤禛听了顿了一下, 看了眼关宝宝撅着的嘴,想了想半响后开口道。 他希望费德兴一家人能待她如珍宝,这个女儿是他亏欠了她。 “这个好, 以后就叫额林珠, 小名叫珍珠,很好听。” 关宝宝听到这里,赶紧插话说道。 “多谢四爷!” 费德兴垂下眸子,心里一下子放心了不少。 四爷愿意给他女儿取名, 说明对她是关心在意的。 今后必然是会拨乱反正,他只需要站在四爷的身后,帮他就行了。 至于关宝宝, 见风使舵的人, 费德兴觉得暂时不能那么容易原谅她,得让四爷给她紧一紧皮才是,蹦得太欢实了。 “此次爷出来是奉命修建行宫,你的伤既然没什么大问题, 就负责材料一事。” 胤禛只当听不见关宝宝搭话, 接着和费德兴说道。 “是!” 费德兴笑着应是, 修建行宫, 这就是一个回去的期限了,回京之后就是论功行赏。他一直在养伤,负责看守山上密道一事,康熙没有传招,他便不能回京。 如今这个时候修建行宫,还派了两位皇子过来,让他负责材料一事,那山上的事情就会很快解决了,貌似他已经能看到回京的日子了。 费德兴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回到京城! “我错了……你们给我个痛快吧!” 关宝宝看着两人故意不搭理她,这都扯上公事了,关宝宝忍不住拍了拍桌子,拉拢着脑袋哀嚎道。 “你哪能错了啊!二哥错了,晚膳二哥就不吃了。” 费德兴好笑的看着关宝宝的样子,故意说道,然后对着胤禛拱了拱手退下了。 “奴才就先告退了。” 关宝宝看着费德兴潇洒离去的背影,瘪了瘪嘴。 坠儿端着茶水适时走了进来,关宝宝主动起身结果,然后讨好的给胤禛倒了一杯茶递到胤禛的面前。 胤禛一副淡淡的表情接过茶盏,浅浅的尝了一口,然后放下,看着关宝宝。 关宝宝眼睛一转,走到胤禛身后,双手搭在胤禛的肩膀说道: “爷一路辛苦了,累着了,我给爷按一按松松筋骨!” “叫膳吧!” 胤禛没有拒绝,淡淡的对着坠儿说道。 坠儿赶紧走了出来,冲着苏培盛点了点头。 这个点用晚膳其实还算早了,但是胤禛一行人是赶着时间,午膳都还没用,所以也就不拘着时间了,赶紧让膳房上了菜。 “我帮爷挑鱼刺吧!” 等晚膳上来的时候,其他人都推退了出去,两位主子这么久没见,他们在里面那就是电灯泡。 关宝宝已经给胤禛按了好一会儿了,胳膊受不住了,瞧着桌上的一道红烧鱼,貌似胤禛比较喜欢吃鱼。 胤禛看她这样说哪里不明白关宝宝,怕是胳膊酸了,恩赐般的点了点头,那样子别提多高傲了。 关宝宝见他这样心里一喜,一般胤禛开始傲娇,后面就更好顺毛了。 关宝宝顺势就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放在自己面前的碗里,仔细的开始了挑刺行动。 胤禛偏头看着关宝宝认真的侧脸,他一直担心她的眼睛,都说已经好了,胤禛没有来亲自确认那是始终不放心。 看她这样,胤禛心里的大石总算是放下了,有那么多人为她谋划,这丫头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胤禛很懒散的等着关宝宝的投喂,和那道红烧鱼是杠上了。 关宝宝一直埋着头挑刺,然后递到胤禛面前,然后被他一口吃掉。 一条鱼都被吃了大半条了,关宝宝感觉脖子酸了,眼睛疲乏。 于是,关宝宝眼珠子一转,指着桌上的其它菜说道。 “这个咕噜肉不错,爷尝尝?” 胤禛不说话,看着关宝宝的碗里,示意让她继续挑刺。 关宝宝脸色一僵,下意识的抬起捏了捏后脖子看着胤禛,见他无动于衷,关宝宝只得埋头继续挑刺。 关宝宝这就不是讨好的挑刺了,这挑的不甘不愿。 然后抬头把鱼递到胤禛面前,胤禛瞧她这样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张嘴就要吃进去。 没想到关宝宝一下子缩回去喂到了自己的嘴里,一副恨恨的表情,然后放下筷子直直的看着胤禛。 “成吧!爷就给我个痛快吧!” “你这算破罐子破摔了?” 胤禛遗憾的看着关宝宝吃下去的那口鱼,眼色晦暗不明,心里有点遗憾,嘴上还是淡淡的问道。 “我只是好奇嘛!好不容易看得见东西了,我就想多瞧瞧嘛!万一以后再看不到……” 关宝宝噘着嘴,抱怨的说道。 她突然一下子看不到了,眼前一片血色,对世界是很迷茫的。 但是很多事情就是那么巧凑在了一起,来不及害怕,就要考虑其他的问题。 她的晕血毛病倒是好了,因为她看不见了。 之后被点醒,配合治疗,行痴大师的提醒,还有她慢慢的想通,总算是有好转了。 等到眼睛能看到了,关宝宝就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一下子晕血病好了,眼睛也痊愈了,感觉老天爷似乎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一般,总是患得患失的。 所以,关宝宝总是想要出门,总是想看看这热闹的场景,她害怕以后哪一天她又看不到了。 “胡说什么?你是皮痒了?什么话都乱说?” 胤禛听到关宝宝这样说,皱着眉呵斥道。 心里一下子明白了这些日子为何她可劲儿的想往外跑,眼里心疼一闪而过。 但是,她口没遮拦胤禛不打算轻易放过她的。 “我错了,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听到胤禛呵斥,关宝宝下意识的拉拢着脑袋,无辜可怜的样看着胤禛。 “真是不打你是不长记性,爷要让你记清楚了!” 胤禛假装看不见她这副可怜样,一把拉过关宝宝,让她半趴在自己的膝盖上。 然后一巴掌拍在关宝宝的屁股上。 关宝宝只觉得天旋地转,然后屁股后面挨了一巴掌,脸一下子红了,然后是恼羞成怒的喊道。 “做什么打人!” “让你长记性,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胤禛冷着声音说道,这话是能乱说的? 什么叫以后若是看不到了? 就不能想些好的? “不就是是出门逛了妓院吗?这么小心眼的吗?” 关宝宝挨了一巴掌心里有气,故意鼓着脸回头看着黑着脸的胤禛说道。 “你还不服气?错在哪里?” 胤禛一听,这丫头不提这茬还好。 这一提,胤禛又想到当时收到信的时候,当时就想把她马上抓回京的样子,又是一巴掌拍了下去。 “哎哟!我就去了一次,以后都不去了成吗?” 关宝宝吃痛马上改口,时机不允许她继续刚下去。 “看来你是不知道错在哪里,你什么时候意识到哪里错了,爷才放过你!” 胤禛眼睛一眯,又是一下,看着挣扎着的关宝宝冷哼一声。 “哎哟!别打了,痛啊!” 关宝宝挨了好几巴掌,屁股火辣辣的痛,哀嚎的喊道: “爷放过我吧!我错了,不该乱说话,不该口没遮拦!” 于是,胤禛来的第二天,关宝宝趴在床上不起来了。 昨晚上胤禛手下可没留情,屁股都红肿了。 坠儿几个奴才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一开始是担心,里面瞧着像打起来了。 之后听到里面的对话,眼观鼻鼻观心,心里虽然担心关宝宝挨打了,但是好笑多一些。 主子爷对自家格格是真的好,格格太能作了,也只有主子爷能压一压她。 坠儿给关宝宝上药的时候,看着红肿的地方。 拿着主子爷特意送来的药膏,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缩在被窝里的关宝宝。 被人打了屁股太丢脸了,她们要是安慰了关宝宝,不定会惹得她恼羞成怒了。 胤禛打了人,一天没出现在关宝宝的面前,因为打的时候是气愤她总是口没遮拦,净想些不好的事情。 打完之后看她闷在那里耸着肩膀抽泣,才反应过来下手有些重了。 一时间懊恼,不知道怎么哄她,然后,然后就躲开了。 胤禛本就领着差事,还有个重要任务,把山上的东西秘密运下山。 康熙要修建行宫,是要挑个吉日的,胤禛和胤禩两人坐在客厅了,手里拿着行宫的设计图,两人正在商量事情。 “四哥可有什么好的想法?” 胤禩坐在胤禛的对面,看着桌上的图纸对着胤禛问道。 “先说说你的想法?” 胤禛看向胤禩淡淡的说道。 “弟弟愚钝,目前还没想出万全之策。” “不过我们始终是要上山的,所幸要选吉日,让悟道方丈出面说不定能有不一样的看法?” 胤禩皱眉想了一下开口道。 山上地势高,要秘密运密道里的东西下山用时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若是大量的人手,就很容易传了出去,若是有山上的人打掩护倒是可以一试。 “出家人是不会参合这些事情的,让大师选日子可行!” “五台山上人杰地灵,既然是修行宫,皇阿玛下榻地方寓意就得更好。“ 胤禛摇了摇头,胤禛的手放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出京前胤禛就有想法,接着开口说道。 “山上多石,我们可以运一些山上沾了灵气的泥石下山,以作修建行宫之用,不失为一个好的方法!” 这种说法大众都能接受,之前皇阿玛也一山上见了祥瑞,这番也说得过去。 皇阿玛也是经常上五台山,真龙天子都认同的地方,那么他们用这个借口是最好的。 关宝宝的幼稚行为 “四哥想的这法子不错, 只要运下山就不愁了, 到时候请几个镖局的人运了泥土再秘密换下来, 直接就可以运回京城了。” 胤禩听了眼前一亮,光明正大的运下山,比秘密行动更为妥当, 只要运下山了,其他的事情就好办了。 胤禩心里对胤禛的脑子是佩服的,但是也是忌惮的。 他有心争位, 太子, 大哥,四哥都是他心里的对手。 如今太子和大哥水火不容,就连自己也有所牵连。 四哥站在太子身后,却借由此事置身事外。 胤禩一直都不相信胤禛会一直站在太子身后, 如今这样怕是在蓄力。 “到时下山的时候就要留意了,白莲教的人未必想不到这一点。” 胤禛点头,下山后还要避讳白莲教的人, 之前撤离的白莲教的人虽说并没有寻事了。 但是京城里并没有放过那个黑衣首领, 就怕这些人会想到他们此行地目的。 所以,出京前到现在他们是半点消息都没有透漏。 “所以,此次上山的人必须好好挑选,万不可混了其他人进来走漏了消息。” “嗯, 那就让侍卫上山, 不用招民工, 等到开始正式动工的时候再招附近的民工, 免得让他们得了什么消息。” 胤禩点头,奸细一事在他们每个人心里都留了一根刺,小心谨慎最好。 “那山上就交给八弟负责了!” 山上交给胤禩,山下胤禛负责。 山下的事情不少,秘密监视五台山周围的人,不能让白莲教的人靠近,还要安排镖局先一步从别处运了废石以作准备。 “四哥放心,明日就准备东西上山,尽早解决也好早日回京。”胤禩说道。 “嗯,你才新婚,确实是难为你了!” 说到回京,胤禛想到胤禩才成婚,这辈子的婚礼让太子和大哥给搅了局,和上辈子不一样了。 胤禩怕是不会再背靠着大哥身后,招了太子的恨,而是要坐山观虎斗,他眼里的野心胤禛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如何看不出来? “四哥误会了,皇阿玛为这件事头痛了不少日子了,弟弟只是想早日为皇阿玛分忧罢了!” 胤禩听到胤禛这样说,脸色一红,一本正经的说道。 胤禛此话在他听来有调笑之意,也有试探之意吧! 他娶妻,婚礼砸了,此话怕是想看看他的态度,对太子和大哥态度! “嗯!” 山上的事重要,山下的事那就更重要了,此次出来带的人手还是有限的,太多的人显得过于大张旗鼓了。 所以,还要上五台县里的知府衙门里面去借人。 这些人在山下沿途的到别庄设立了好几个站点打着招人的号子,私下留意着白莲教的其他人。 镖局的人也是侍卫乔装,由费德兴这个人高马大的领头。 等到山上装泥石的麻袋运下山装箱的时候由胤禛打掩护掉包,配合的天衣无缝。 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山上的东西基本就搞定了。 剩下的就是把找来的农民工汇集在一起,修建行宫,还有粮草兵器运进京一事了。 在这之前,关宝宝她们得先搬家,别庄是不能住了,马上就要推倒重建了。 但是,关宝宝还趴在屋子里生气不愿出门。 她被打了,奴才们就在门外,太丢脸了,胤禛不道歉诚意不够就别想她原谅了。 胤禛站在关宝宝屋里,看着埋在被窝里的关宝宝,看了眼立在床边的有些无奈的坠儿和青画。 现在关宝宝知道他来了都不愿意上药了,给青画使了个眼色,胤禛走了出去。 “你们主子瞧着很严重?” 胤禛坐在自己的房里,苏培盛颜色很尖的上了茶就出去关上门站岗了。 青画是胤禛安排在侧福晋院里的人呢,还是苏培盛出面打点的,算是前院的人。 “消了不少,侧福晋只是面皮薄!” 青画想到关宝宝的伤势,垂下眸子小声说道。 侧福晋被打了,她们一开始是没有料到,她们以为主子爷算是逗着侧福晋玩儿的,哪成想是真的下了重手。 不过,瞧着主子爷下手后就后悔了。 他们当奴才的既担心又好笑,侧福晋的嘴有时候确实招主子爷生气…… “嗯。” “青墨一事可有怨怼?” 胤禛点了点头,看着青画恭敬地样子,淡淡的问道。 青墨和青画这两个人算是个意外,他的恻隐之心救下的人。 把她们交给手下的人训练,女孩子很少有毅力能坚持下来。 这本来是打算送她们进宫,或者送她们到其他皇子府上当暗线的,最后实在放心不下关宝宝。 嫡福晋视关宝宝为眼中钉,胤禛为了关宝宝的安全才把这两人送到了关宝宝的身边。 “有,奴才恨不能杀了害她的人!但是却没有半点怪侧福晋,侧福晋人很好。” 怨怼肯定有,那是她唯一的亲人,说到这里青画眼眶忍不住泛红,身体里散发出的恨意是那么的明显。 但是却不是对着关宝宝,她是个是非分明的人,不会迁怒他人。 侧福晋对他们姐妹算是很不错的了,到底侧福晋也是受害人,当时眼睛都看不到了。 “以后会给你报仇的机会!” 胤禛看着青画,给了她一句承诺。 白莲教的人不见得都是十恶不赦的人,但是杀人偿命。 他会让青画亲眼看到那领头闹事的人的下场,不会让他手下的人就这么白白的丧命。 “今后你除了保护她的安全,连她生活上的细节,事无巨细的报上来!” 胤禛用着一副很严肃的表情看着青画,认真的吩咐道。 “?” 青画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不是去保护侧福晋安全的?怎么这话是让她监视侧福晋了。 “是!” 青画心里有些怪异,主子爷瞧着对侧福晋很好,为何要让她监视侧福晋? 是侧福晋做了什么事? 然而此时并不容青画多想,只能应了下来。 哄人这个活儿,胤禛是从来没做过的,这次的事情明显就不是一般赏赐东西就能消的事情,这丫头怕是觉得失了面子,才会理都不理人。 胤禛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办,看着猫在门外的苏培盛。 胤禛觉得向一个下人求助有损他主子的威严,但是关宝宝又在生气,好闹心的感觉。 胤禛到底没有问苏培盛,而是上街逛了一圈。 走到那些摆摊的小摊上,那些胭脂水粉,首饰钗环这些老板滔滔不绝。 胤禛听了,然后顿足听着那些小摊上的人给他介绍。 “公子是要给妻子买吗?还是红粉知己?” 卖东西的是个中年男子,很是热情的招呼胤禛。 胤禛的穿着非富即贵,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这样的客人出手都是很大方的,哪里愿意放过,非常热络的一一介绍摊位上的东西。 “小人这摊位上的东西虽然比不上那些铺面上的高档,但是胜在样式新颖,这些花样可都是我家娘子自己设计的花样,那些铺面上可没有。” “还有这胭脂水粉,也是没有添加铅粉的,就是包装上没有铺面上那么高档。” “公子可以试试看,保证不差的,若是公子觉得拿不出手,可以回去换个精美的罐子,这质量保证让人看不出来。” 胤禛听着老板滔滔不绝的话语,眼睛一转,又看向了旁边一家卖混沌的小店,一对中年夫妻忙忙碌碌。 好不容易闲下来,男人从怀里摸出一个粗糙的发簪有些难为情的递到那人的手里说道。 “娘子,这是为夫亲手做的,如今生活困难,圣上恩典我们才勉强好一些,拿了所有事积蓄开了这家店,现在总算不用担心温饱问题。” “这些年你跟着为夫辛苦了,为夫不知道怎么表达,就亲手做了这个木簪,希望娘子不要嫌弃。”男子很为难请的说完看着那女子。 “夫君说什么话呢,奴家怎么会嫌弃,开心还来不及,这是你亲手做的,比什么都珍贵。” 那女子一脸的感动,开心说道。 胤禛看到这里,眉头一松,转身往回走,最有诚意的礼物,应该能消气了吧? 于是回去之后,胤禛命苏培盛找了一块上等的玉,然后进了屋子一个晚上没有出来。 关宝宝在屋子里这下更生气了,来了不开口哄她就走了,就这么走了? 不知道她现在在生气吗??? 其实胤禛下手是重了点,但是到底是有所收敛,瞧着严重,一天下来就消了。 今天其实就好了很多,都能下地坐坐了。 但是关宝宝就是不愿意下来,觉得丢脸。 这会儿胤禛竟然管都不管她了,这会儿不觉得丢脸了,立马爬了起来,然后叫了好大一桌子的菜。 然后还叫了一个锅子,红汤的,然后把门让坠儿大打开,看着那火锅不停地翻滚,关宝宝吃着清汤锅子,还有不少的炒菜。 都说生气的时候,适合逛街,购物之人愉悦。 还适合大吃一顿,把不开心的事情用美食赶走。 关宝宝除了这样,还打算馋一馋隔壁的。 胤禛的屋子就在关宝宝的隔壁,听说了他用了膳,关宝宝立马行动了。 锅子的味道很重,香气四溢,坠儿和青画两人站在门外,看着吃得香的关宝宝,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苏培盛站在胤禛的门口那鼻子也是一耸一耸的,胤禛却没有半点动静,也没有开门出来瞧上一瞧。 就连住在不远的院子里的胤禩也闻到了这个香味。 京城开了家火锅店他知道,他还去吃过一两次,味道很好,起了心思想让胤禟也开一家。 打听过了这家人是四哥后院侧福晋的娘家后,想要从这家人手里拿到配方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胤禛难得哄人 四哥的这位侧福晋很是受宠, 当初还能让皇阿玛默许上山, 四哥还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 还有, 她兄长还再一次救驾有功,回京之后必然会加官进爵。 但是,这是一个可以做大的生意, 能给他们带来很多收益,胤禩和胤禟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 或许双方合作,互惠互利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就如京城的称意坊。 简亲王府招商的法子不错, 胤禟也入股分了,可以效仿。 毕竟费阿蛮家的店不算很大,生意好到顾及不到客人,只能选择定位的方式, 流失了不少的顾客。 关宝宝一顿晚膳吃到了晚上差不多九点了,胤禛还是没有反应,气的啪的一下把筷子扔在了桌子上, 对着坠儿吩咐道: “今晚上的菜色上多了, 其他的菜凉了就算了,这锅子我没有动,你们拿出去几个人全部解决了,免得浪费了。” “所幸这个天儿还不算很冷, 吃锅子容易冒汗, 就在回廊里搭了桌子也宽敞。” “苏培盛不是也在外面?守门辛苦了让他也一起, 就说是本侧福晋说的。” 关宝宝这话说出来, 坠儿和青画哪里不明白关宝宝的意思,有些为难的看着她。 “怎么?嫌弃这是我吃剩下的?” 关宝宝看着坠儿和青画两人为难的表情,故意说道。 “怎么会?” 坠儿和青画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红汤的锅子就一直煮着,关宝宝不能吃刺激太重的东西,根本就没动,哪里就是剩下的? 再说,主子的东西赏赐下去是恩赐,哪有当奴才的嫌弃的? “那还不快端出去?收拾一下我也要休息了!” 关宝宝没好气的说道。 “哦!” 坠儿两人看着情形,关宝宝今天晚上看来是打算和主子爷杠上了,故意这么做的。 她们只能同意,但是心里都打着鼓,明日怕是要被罚了…… 于是,别庄里出现了一个诡异的事情。 那就是靠近胤禛门口的地方搭了个桌子,几个奴才坐在那里拘谨的吃着火锅。 苏培盛因为那句本侧福晋的命令而不得已忐忑的坐在那里,跟着小虎子和青画,坠儿一起吃火锅。 至于屋子里的胤禛,不用苏培盛提醒,那锅子熏了半晚上哪里不明白关宝宝在干什么? 外面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虽然声音轻,但是就隔着一道门的距离,哪里听不到。 他这虽然用了晚膳,但是这味道确实馋人,这丫头故意这样做的吧! 鬼精灵一个,脾气不小! 关宝宝日常睡到三杆才起,睁开眼的时候,见到胤禛一脸疲惫坐在床前,眼睛下面还有黑青色的眼袋。 关宝宝眨了眨眼,这人是不是被她整的一晚上没睡好? 他什么时候对吃的也这么上心经不起诱.惑了? 关宝宝这样做虽然有这样的心思,但是胤禛是个意志力坚强的人,最多就是看着她折腾,让他知道她很生气快来哄的意思。 怎么就变这副模样了?害得她心里有了那么一丢丢愧疚感。 “醒了?醒了就起床,爷今日陪你出门逛逛!” 胤禛看着关宝宝迷蒙的眼里闪过的一丝愧疚,心里了解怕是她误会了什么,也不解释,开口温柔的唤她起床。 “今日没时间逛,妾身身子不适,起不来床!” 一听胤禛说这话,关宝宝本来睁开的眼故意闭上,拉了拉被子盖过头说道。 “昨儿你不是起来了?吃着锅子大半夜才收了?” 胤禛看她这样没好气的开口,扯了扯她的被子,盖着头可别憋着了! “您不是早早就歇了吗?怎么知道的?” 关宝宝拽着被角死死的,就是不松手。 “你都故意让奴才们摆在爷的门口了,能不知道,快起来,小心爷罚了那些没规矩的奴才。” 胤禛见这样,懒得和她较劲,故意略显威胁的口气说道。 这丫头胆子大,还怂恿着奴才大半夜的还在门外吃火锅,那味道直熏里面的他。 如果不是有事,在闻到味儿胤禛就出来了,关宝宝起的心思胤禛不用猜都知道。 “去哪里?” 关宝宝一把拉开被子,一下子坐了起来,口气很不好。 威胁她,偏偏她还就吃这一套。 坠儿和青画两个她可是当姐妹来看得了,小虎子是她院里的人,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怎能让罚了去? 至于苏培盛,可别这一顿罚招了恨了,胤禛面前的红人,给人使绊子是轻而易举的! “去看看接下来要住的地方,这别庄要全部推了重新规划圈地修建行宫,去看看爷准备的院子。” “此次没有那么快回京,要等一切走上正轨,起码要一两个月。” 胤禛摇了摇头,关宝宝起身穿鞋,看着应声而进的坠儿和青画帮着给关宝宝洗漱,然后梳妆打扮。 胤禛陪着关宝宝简简单单用了点早膳,关宝宝一脸不甚在意的口气对着他说道。 “看在你邀请妾身的份上,妾身就陪您走一趟吧!” “鬼丫头,这么说话也不嫌别扭!” 胤禛听得关宝宝这样说,知道她心里较劲。 关宝宝别扭的时候总是端着规矩那套和他说话,偏偏做的事情却没有半点规矩。 “哼!” 关宝宝鼻子里哼了一声,抬步往外走。 因为胤禛提前打点好了,出了别庄他们上了一辆准备好的马车。 关宝宝较着劲,上车后没有开口说话,胤禛也不知是怎么样也没有主动开口。 斜靠在马车里面闭目养神,瞧着半天没动像是睡着了一样,看得关宝宝气鼓鼓的。 不过看到胤禛眼下的青色痕迹,到底是有些心疼他没休息好。 马车并没有走多久,半个时辰左右的路程,苏培盛和青画,坠儿几个下了马车,帮着掀开帘子。 胤禛像是根本没有睡着一样,马车一停胤禛就睁开了眼。 胤禛先一步下车,然后伸出手递到关宝宝面前,想要扶着她下马车。 关宝宝看了眼到底把手放到胤禛的手上,在外面呢,有奴才瞧着不好不给他面子。 来的这个地方不算很偏,一个不大不小的庄子,四周也有好些农家住户,离得不算太远。 庄子里面似乎还在修整,还没有完工,不是什么亭台楼阁类型的,偏向农家小院,四合院这样的型号。 融合在这个有农家住户的地段,倒也不显得突兀。 “这个地方爷回京前就让人买了下来,一直让人在收拾,现在勉强能住人了。” 胤禛和关宝宝并排着往庄子里面走,一边走一边说道。 “京城酷暑的时候皇阿玛总喜欢往避暑山庄去,就是爷也耐不住酷暑,在京城待不习惯。” “等以后夏日避暑的时候倒是可以来这边住上一段时间,这边的夏天天气凉爽。爷瞧着你也不怎么喜欢呆在府里,出门在外和在府里是判若两人。” 胤禛一边给关宝宝说,一边很自然的一下子牵着她的手。 苏培盛和青画,坠儿几个很有眼色,慢慢的落后几步。 等到进了庄子,几个人像是藏了起来,一下子就剩下胤禛和关宝宝两人了。 “以后夏天真的可以单独出来住吗?” 关宝宝看了眼胤禛牵着她的手,想到刚才他说的话,没有挣脱开来,而是反问道。 “只要你想,时间允许的情况下都可以。” 胤禛点头,在外面胤禛从来没有做这么没规矩的事情。 大庭广众下牵手,还是要鼓起很大的勇气,还好关宝宝没有扯开。 否则不仅尴尬,还失了面子,毕竟庄子里面零零散散还有些修葺工人。 “真好!” 关宝宝浅浅一笑,京城虽然繁华,可她的身份却不能经常出门,顾忌太多。 在府里拘着,性子也放不开,多少眼睛盯着东院。 若是一年里有机会出来呆上几个月,最好不过了。 得了这么好的福利,关宝宝一下子开心起来,对胤禛生气,小性儿也没有了。 “这里你要是喜欢,可以在里面提提意见,喜欢什么花,什么树吩咐下去就是,或者院子要怎么改按你的喜好都行,就当自己的庄子上打理就行。” 胤禛见关宝宝笑了,松了口气,笑了就好。 “谢谢爷!” 关宝宝眯了眯眼,咧开嘴说道。 “还生气吗?” 胤禛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声问道。 “嗯?” 关宝宝一脸疑惑,反应过来,胤禛是打算哄她来着,才带她来这里的,摇了摇头。 生气生过了,哄一哄就好了,只要不是原则上的问题,一般她很好哄的。 胤禛是皇子,他能在意她的情绪,特意带她出来就已经是在放低姿态了。 再说了,也是她乱说话,没有避讳,害他担心才会有这个一出,他们两个人都有错。 况且这人一脸的疲惫,本就出门当差有事要忙,还要顾及她抽时间陪她,关宝宝哪里还有气? “爷只是听不得你说那些话,你的劫难已经过去了,今后都将是圆满的,一直好好的!” 胤禛看着关宝宝舒了口气,一边走一边说道。 “我只是觉得很不真实,这些年习惯了提着一颗心过日子,这一下子好了,就觉得患得患失的。” 胤禛这样讲,关宝宝自然也是和他推心。 别人不是她,不明白她心里的惶恐和患得患失,有些话是要讲出来的,才能好好的沟通。 “爷知道,以后都会好好的,回京后你也不用忌惮皇阿玛!”胤禛点头,他能理解。 得到失去,或者失去再得到,最是容易影响内心的,患得患失。 她也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常人未必都能接受这样的反差。 “爷知道?” 关宝宝诧异的看着胤禛。 关宝宝忌惮皇上,这个是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的,甚至都没有像薛申月或者费德兴提起过。 哄人不忘算计好处 “你以为呢?说来你的脾性那么大, 爷都没计较当初你起了推开爷的心思, 你倒好, 自己犯了错还上了气性了!” 提到这里,胤禛就想到了当初在山顶,这丫头推开他的事情, 顿住脚步没好气的说道。 “爷是怎么知道的,可是薛姑娘告诉你的?” 关宝宝吐了吐舌头,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事情。 胤禛从木兰围场回来的时候, 两人开心, 都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费德兴并没有隐瞒胤禛已经知道她为何那样做的打算。 不过,关宝宝到底是想知道胤禛是怎么知道的,薛申月不像是个多话的人。 “就你那笨拙的演技,连苏培盛那奴才都没瞒过, 还想瞒过爷?不过是气你那么轻易的放弃,爷才下山的。” 胤禛自然是不会说苏培盛提醒他,当时他被气得不轻, 根本想不到那些事情。 不过, 当着关宝宝的面,胤禛自然不会说是别人发现的。 “爷宽宏大量,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可好?” 胤禛说道这里, 关宝宝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扩大, 到最后嘴角都收不住。 “允了!” 胤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关宝宝本就是她的女人。 以身相许那是还没成婚的小儿女的言语, 关宝宝笑得一脸的甜蜜吐了吐舌头。 胤禛看她这样, 心里想着苏培盛这奴才回去得好好赏赐一番。 否则依着自己当时的脾气,他们怕是没有现在的岁月静好。 是的,走到这个院子里,两人手拉手一起逛逛,说说话,心也贴在一起,不是岁月静好是什么? 胤禛伸手捏了捏关宝宝笑着的脸,脸上带着笑意的说道。 “好久没见你画画了!给爷画一幅画可好?” “画什么?” 关宝宝抬眼问道。 “之前不是画了一个小相?画一幅大的,爷收着,正好爷闲来无事给你雕了个印章。” 胤禛说着像是变戏法一般,手里出现了一枚小小的印章,递到了了关宝宝面前。 “你的手?” 关宝宝一眼就看到了胤禛受伤很多细小的伤口。 挣脱开被胤禛拉着的手,一把拉起他的另外一只手,瞧见他的另外一只手上也是一样。 再联想到胤禛一脸的疲惫,伤口的样子,那里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脸感动的问道: “这是昨晚雕的?” 胤禛点头,把印章地给她看,关宝宝这才拿起印章仔细瞧。 这块玉是软玉,雕刻起来倒是没有那么费力。 但是刻字要小,精细,那就没那么简单了。 再软的玉也是有硬度的,刻刀还要锋利,就很容易伤手。 所以,胤禛两只手上都有伤口。 “上面雕了什么?” 关宝宝仔细看了上面的字,有点小一时没看出来,便问道。 “你不是说自己叫宝宝?这个章以后就给爷一人用,你的画爷给你收藏。” 胤禛在街上看着那对夫妻,来了灵感。 关宝宝的金银首饰很多,送首饰很平常,所以就想到了印章。 她的画工不错,她也喜欢画画,东院里的书房里面,她的手稿都装了满满的一箱了。 当初征讨葛尔丹,这丫头给他整了一个小相,刻了印章给她,那就让她画大的画像。 最好全部都是自己,或者是她的画像,然后印上他特意刻的章,那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反正她也说了,以后唤她宝宝,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小名。 说来胤禛还是有些介意,费德兴口里唤关宝宝为阿宝,太亲昵了! “我是不是该谢恩?” 关宝宝本来感动的一塌糊涂,被这话一说出来一下子冲散开,没好气的说道。 这送个东西给她,直接就定了她以后画的版权了,过分了啊! 这庄子离之前的别庄不远,搬东西有下人,侍卫,关宝宝是主子是不需要操心这些东西的。 胤禛哄好了关宝宝,然后就忙着他的差事去了。 关宝宝只管忙着招呼人收拾庄子上的东西,既然这庄子以后会常住,自然按照她的喜好来。 她一边逛一边对着跟在身后的小虎子吩咐。 这里要做什么,那里要做什么,这里种什么花,那里要栽什么树,或者在里面挖个荷塘,里面种点莲藕,夏日还能赏荷,莲藕,莲蓬还能吃。 忙忙碌碌的关宝宝都没觉得一直没见到费德兴了,费德兴在山上的东西运下来的时候就秘密运送这些兵器和粮草回京了。 京城里面,康熙等人已经南巡出巡了,太子和胤褆两个是不能放在一起的。 所以,此次康熙把太子又带了出去。 胤褆的福晋已经只能常年拿药吊着了,也不好此时叫胤褆出门。 但就是这样,胤褆本就愤恨不甘的心对康熙对太子的偏心更介意了。 此事他才是受害者,他的嫡子没了,福晋只能这样养着了。 太子不仅没有惩罚,还能一起出去逍遥自在。 此时的他就如同当初太子刚知道嫡子没了一般疯魔。 固然太子妃生产明珠瞒着自己有动手脚,虽然事情超出了明珠设计的范围,可那小格格不是还好好的? 太子一直在强调嫡子一事不过是想借由这个机会打压他,让自己福晋遭遇同样的算计,让他没有嫡子这个筹码与他争夺皇位。 可他也不想想,自己多年来征战沙场,兵权在手。 太子虽然学的是治国之道,却从来没有实践的机会。 他是长子,如何就不能争上一争了? 如今两人的矛盾已经摆在明面上了,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以前胤褆顾及兄弟犹豫,没同意明珠的提议,祸不及下一代。 如今他的孩子没了,太子就不要想好过。 胤褆并不知道当时太子妃生产失去了嫡子,不知道明珠派去的人用了什么手段。 这些消息都被康熙和太子压了下去,对外也没有明确表明太子妃不能生育一事。 这关乎国家大事,自然是压了下来。 太子妃不能生养也就宫里面少数人知道罢了,大家也不敢乱传出去。 明珠做了这事本就瞒着胤褆,胤褆也不会特意去打听太子妃的情况,只知道子嗣有碍。 与自己福晋再不能生育相比,太子妃起码还有希望,这才是胤褆最介意的。 再有就是惠妃最近有意无意的提醒他,从此次大选的秀女中,挑个身份高的满洲大姓女子纳为侧福晋。 嫡福晋已经这样了,那就不能再像之前一样,为着嫡子,连侧室都不愿请封。 他后面的那些皇子中,那个府上没个侧福晋的? 胤褆对大福晋是有情的,此时自然是不愿在大福晋伤口上撒盐,自然是和惠妃闹得不欢而散! 住在惠妃宫里的良嫔自然就尴尬了。 惠妃习惯了对良嫔挑事,如今良嫔身在嫔位,倒没有像以前那般过分了,只在规矩上说事了。 太后的生辰在十一月,前几年为太皇太后守孝没有办过,这几年朝廷事多,后宫里面自然是不会大办。 今年圣上都开始南巡了,那么太后十一月的生辰一事就要大办了,圣上出京前也提要给太后过生辰,如今已经来信说完赶回来。 惠妃就吩咐良嫔为皇太后准备一部经书,太后信佛,抄经对宫妃来说是常事。 但是抄一部经书当生辰礼物,那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首先你的字要拿的出手,再有为太后送礼,就得诚心抄经,每日沐浴如素抄经,这一翻下来,良嫔一个宫妃那里能受的住? 但是想到胤禩出门办差,还有个不怎么懂规矩的儿媳妇,良嫔只能笑着应下了,心里怎么想的外人不知道。 胤禩某种程度上是遗传了良嫔的性格,对外温和有礼,至于内里的想法,其他人看不透。 京城有胤褆,常宁和福全坐镇,费德兴的东西一进京就被上面的人知道了,很快就有人接收系一列的事情。 费德兴和上面的人做了交接马不停蹄的回了府丞府。 他已经接到消息,半个月前他们已经回了府里,因为费德兴的女儿满月了。 费德赫的女儿和费德兴的女儿日子只相差三天的时间,两个孩子没有分开摆宴,而是调在了一天,高调的大办。 主要费德兴的女儿身份特殊,自然是要大办的,费德赫和舒舒觉罗氏也都没有意见。 倒是吴扎库氏心里有了歉意,两个孩子生在一天,一起办没什么。 可差了几天,要委屈孩子凑在自己孩子那一天就显得委屈了那个孩子了。 舒舒觉罗氏看着吴扎库氏脸上的歉意,心里为她泛苦。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为她难过。 费德兴的马停在府丞府大门外的时候,管家开了门看到费德兴开心的大声喊道: “二少爷回来了!二少爷回来了!” “快去让人告诉老夫人和二少夫人,再让人去老爷和大少爷当差的地方报信。” 管家转头朝着门口的小厮门吩咐道,那神情别提有多开心了。 “赶紧收拾东西准备膳食,烧水,给二少爷接风洗尘!” “管家伯伯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热情!” 费德兴翻身下马,丢开手里的马鞭,几步走到管家面前,一手搭在管家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笑意在英俊的脸上溢出! “二少爷伤好了吗?一切还顺利吗?” 管家顺着费德兴的步子往府里走,一边走一边小声的问道。 管家作为这个府里待了几十年的老人,深得费阿蛮和那拉氏的信任,是自己人。 管家对府里的几个小主子是看着长大的,知道费德兴受伤了,心里也是担心的不得了。 所以,见到费德兴回来了自然是少不得一问的。 ※※※※※※※※※※※※※※※※※※※※ 小可爱们多多留言哦!作者的预收文也不要忘了收藏哈! 那拉氏难忘的手艺 “劳管家伯伯担心了, 一切都很好, 事事顺利!” 费德兴小声的回道, 管家担心他,费德兴自然是知道的。 “二少爷回来能休息一段时间了吧!瞧着瘦了不少,得好好养养才行!” 费德兴本来的皮肤就算黑了,古铜色的。 此次出门回来看起来更黑了,想来没少出门风吹雨淋的。 “哈哈哈!我这回府,额娘必然不会放过我,夫人也是,现在管家伯伯也上心,看来我不长个十斤肉是不能出门了!” 费德兴哈哈大笑,这回确实是瘦了些。 养伤吃东西戒口,下山后陪着关宝宝整日的逛, 他还要随时留意山上的动静。 等到胤禛去了五台山, 他们忙着山上密道一事,秘密赶回京城没怎么歇息,怎么也会瘦一些的。 “奇怪, 怎么没瞧见额娘?” “老夫人听了二少爷回来了,跑到厨房里面去了, 说是给您炖汤,给您做最爱吃的菜。” 费德兴说这话的时候,从府里往外涌来好几个丫头站在院子里。 其中一个就是那拉氏身边的大丫头, 听到费德兴开口问, 笑眯眯的说道。 “老夫人说二少爷回来了, 定然是想见到珍珠小小姐了,等用膳的时候再聚。” “二少夫人呢?” 这话问的是吴扎库氏身边的丫头,这几个丫头是凑一起出来的。 想来是门口小厮通报的时候,各院里得了消息派了丫头过来瞧他来了,这正经的主子却没来,稀奇! “二少夫人说二少爷回来必然是先要去瞧老夫人,所以等用膳的时候再出来,现在二少夫人陪珍珠小小姐去了。” 吴扎库氏身边的丫头胖胖的,笑起来两个梨涡,也紧接着说道。 “阿玛和大哥还在当差,所以,我这长途跋涉的回来竟然只有管家伯伯一人欢迎我了!” 费德兴楞了一下,苦笑一声自嘲说道。 “二少爷听着是怪可怜的,不若由奴才们伺候您先洗漱一番,见见我们珍珠小小姐吧!小小姐的模样,二少爷怕是没瞧见这么好看的孩子,肯定抱着都不想松手了。” 吴扎库氏身边的丫头眼珠子一转说道。 “成吧!反正都不招人疼了,去找最招人疼的人,沾沾她的福气去!” 费德兴听了意动,却故意叹了口气说道。 费德兴虽然没有收到府里主子们的热情欢迎,但是却受到了奴才们的一顿伺候。 等他收拾好了来到他的院子的时候,吴扎库氏站在专门为孩子腾出来的房间门口,看着费德兴从门口大步走了进来,冲着他柔柔的一笑。 “怎么站在门口?” 费德兴走到吴扎库氏面前,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轻声问道。 “等夫君回来!” 吴扎库氏小声说道。 “不是说我去见额娘了,不等我了?傻气!” 费德兴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吴扎库氏的头,然后狠狠的揉了一下。 “额娘给你弄吃的去了,说是给你做红烧肉,你最爱吃!” 吴扎库氏任他作怪,只笑笑的看着他。 他们已经好久不见了,吴扎库氏期望着费德兴能赶回来迎接孩子的出生。 没想到雍郡王都回来了,他却留在外面办差回不来,多少是失望的。 大哥没有出门,是一直陪着大嫂到生产,她是羡慕的。 但是自己的夫君和大哥不同,他从了军,有了军功。 虽然吴扎库氏担心他的安全,但还是支持他的。 男子汉大丈夫的,总要建功立业的,他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当妻子的当然要支持他。 所以,失望过后她并没有计较,而是放宽心,开开心心的迎接新生。 家里面多了小孩子,事情多了就没有那么多时间想那些不开心的。 “亲手做?” “不是说煲汤吗? 费德兴一听,瞪大眼睛,一下子变得怪异起来。 “对!” 吴扎库氏抿了抿唇,好笑的看他变脸,点了点头。 “夫人等会儿陪着我一起吃吧!你夫君我一个人太难了!” 费德兴咽了咽口水,扯着吴扎库氏进了屋子,小声的说道。 那拉氏的手艺不敢恭维,除了费阿蛮能面不改色的吃下那拉氏亲手做的红烧肉,其他人是能躲就躲的。 主要是那拉氏本就是大家闺秀出生,根本不会厨艺,成亲多年有心给家人做道吃食,就学了一道红烧肉。 那味道是一言难尽,大家也不好说她做的不好吃,毕竟是一片心意,不忍辜负。 也害怕她失望,从来没有让那拉氏有机会吃到自己做的东西。 所以,那拉氏自己以为大家都很喜欢吃她做的红烧肉,高兴地时候就会做上一回,这就苦了吃的人了。 费阿蛮作为丈夫,对老妻的爱好不好打击,自然是配合的。 费德兴这些小的就不行了,能躲就躲。 这回只怕是躲不开了,专门给他做的红烧肉,让他死了吧! “谁让你出门这么长时间也不多稍几封信回来的?” 吴扎库氏笑着说道。 婆婆的手艺她也消受不起,反正她才出月子不久,这样油腻的吃食暂时戒口的,她不怕! “这不是忙嘛!我这马不停蹄的赶回来,阿玛,大哥不在家,你和额娘瞧着都对我爱答不理的,我真的是可怜,让我瞧瞧我们珍珠去,给我一点安慰!” 费德兴哀怨的表情看着吴扎库氏,感觉大家都忽视他,转头就要去找他的小闺女去了。 “刚睡着呢!” 吴扎库氏小声的说道。 拉着费德兴的手看了眼拔步床的位置,里面一个长的白白嫩嫩的小孩子,五官精致,煞是好看,不过长相还小,看不出像谁。 “那也得瞧瞧,我夫人千辛万苦生下来的,怎么也得看看她长的像不像我夫人那么好看!” 费德兴顺着吴扎库氏的眼睛,松开她的手往拔步床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见到床上的孩子,惊讶,开心的说道: “果然和我夫人长的一般好看,可爱的紧!” 从和四爷有了那个打算之后,到孩子被掉包,费德兴就起了心思要好好的对她,把她当成自己的亲闺女。 这会儿见到软软的一团,心里是复杂的。 这个本该是千娇万宠长大的雍郡王府的小格格,成了他的女儿。 看了眼走过来的吴扎库氏,费德兴铁汉一下子柔和了下来,拉着她的手说道: “谢谢夫人,幸好长得像你好看,要想我这样黑不溜秋以后就有的担忧了。” “你这嘴还这么没正经,都当阿玛的人了!” 吴扎库氏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心里对她说的话还是很有感触的。 这声谢,就是知道她生养的苦,她很开心。 “我这出门在外,都没能在家陪你,辛苦你了!” 费德兴哪里看不出吴扎库氏的心里,整了整脸上的表情,一脸认真的说道。 他在外面当差,吴扎库氏不仅要担心她,还要顶着有身孕的苦,为他生下孩子,这辈子最亏欠的人便是她了。 今后还要让她面对他无法生育的难题,费德兴压下心里的愧疚,满眼的爱意看着她。 “不辛苦,倒是夫君在当差辛苦了,都黑了,瘦了!” 吴扎库氏看到费德兴这眼神,羞涩的低下了头。 “这回应该能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好好陪陪你,到时候你管着我补回来就是!” 费德兴一把搂着吴扎库氏的肩膀小声的说道。 那拉氏从厨房出来,听了奴才们的通报没去打扰小两口,不对,是小三口团聚。 那拉氏径直回了自己的屋子,让奴才们到饭点了再去唤人。 用膳的时候费阿蛮和费德赫赶了回来,叫上了管家喝起了酒。 舒舒觉罗氏和吴扎库氏,那拉氏靠在一起坐着。 一家人时隔半年多,再见到除了吴扎库氏以外,大家都是很感慨,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边府丞府热闹不已,雍郡王府里面,乌拉那拉氏抱着弘晖正在喂他吃刚炖好的肉糜。 锦芳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对着乌拉那拉氏小声说道: “福晋,乌雅氏那边出事了!” “能有什么事?三天两头请府医,大惊小怪!” 乌拉那拉氏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用桌上的帕子给弘晖擦了擦嘴,小声对着弘晖问道。 “弘晖还要吗?” “不……饱饱!” 弘晖已经一岁半了,已经能勉强走路,能简单的说话表达他的意愿。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不要了,饱了的意思。 “那让奶娘给你收拾一下,等会儿睡觉?” 乌拉那拉氏接着说道,现在时间正是睡午觉的时候,每天他都会睡一觉。 “玩……” 弘晖听了,指着外面说道。 “玩一会儿,消消食就睡?” 乌拉那拉氏随着他的话说道。 “额额睡” 弘晖看了眼乌拉那拉氏,扯着乌拉那拉氏的袖子含糊道。 “好,等会儿额娘忙完了就陪你睡。” 乌拉那拉氏笑着对弘晖说道,等到弘晖点头,然后才对着一旁的奶娘吩咐道。 “抱下去吧!” 等到奶娘抱着弘晖出去后,锦芳才对着乌拉那拉氏说道: “乌雅氏院里的芬儿在外面求福晋进宫请太医!” 在她们眼里,弘晖阿哥是最重要的,其他人都要靠后。 “太医?真出事了?” 乌拉那拉氏正结果锦云递上来的帕子擦手,动作一顿问道。 她以为没什么大事,锦芳进来瞧着也不是很急,皱着眉看着锦芳,到底没开口说她。 “说是见了红。” 锦芳见乌拉那拉氏的脸色,小声说道。 “主子爷不在府里,她可不能现在出事,否则本福晋还得为她担责任。” 乌拉那拉氏听了见红,当即开口吩咐锦云说道。 “你拿了帖子让人赶紧请太医去,再让人查一查出了什么事。” “是!” 锦云结果乌拉那拉氏手里的帕子,端着水盆退了出去。 孩子的问题 乌拉那拉氏在屋子里坐了了没多久, 锦云走了进来小声的说道。 “说是和玉格格起了冲突, 气着了!” “她乌雅氏能被人气着?她那张嘴看谁都想踩一下的人会被人气着?” 乌拉那拉氏觉得稀奇, 乌雅氏的傲慢从她怀孕之后就特别明显。 经常对着两个新进的格格是哪哪看不顺眼, 时不时的开口找茬,还仗着有孕经常截胡,乌拉那拉氏乐得看她表演。 不过能气到乌雅氏, 乌拉那拉氏还是有兴趣知道她们到底因为什么起了口角。 “那伊氏说了什么?” 虽说主子爷给伊氏取了字,但是乌拉那拉氏还是习惯唤她为伊氏,像是那本来就是关宝宝一样,这般算是贬低她的身份。 “最近天气热, 府里的冰紧着乌雅格格那边,玉格格怕是心里有气, 故意找茬。” “这不, 饶了院子一大圈, 跑到花园里故意说乌雅格格仗着肚子用超了份例,害得玉格格院里去领冰的时候总是延迟好些时候。” 锦云说的很简洁,大概意思就是这样, 玉格格故意找茬。 “今年现在都九月多了,天气还不见凉, 往年中秋过后就转凉, 冰的份例就会慢慢的递减。” “如今整个府里也就几个小主子和乌雅氏那里照常发放, 就连本福晋这里都只中午和晚上的时候才用。” 乌拉那拉氏听得这个理由, 嗤笑一声。 含沙射影的, 这话里不止说乌雅氏, 还说她这个福晋克扣了格格的冰例。 乌拉那拉氏觉得这玉格格勇气有加,随口说了让她抄经以作惩罚,便不想理她了。 “那伊氏故意挑事,和那东院的主子一样,不怪两人同姓,去让那伊氏抄心经一百遍,抄经让人心平气和,这心一平,自然就凉了。” “至于那乌雅氏,肚子都那么大了,就不要乱跑,也不嫌外面晒得慌,让她在屋子里待到生产。” 乌雅氏这么大的肚子,不能让她来事总往外跑,府里的男主人又没回来,不缩在院子里,出来找什么事? “福晋为何要这般?那乌雅是自己耐不住跑出来,出了事怪不到福晋头上的。” 锦芳因为之前乌拉那拉氏对她没有及时上报冷着她,这回侯在一旁忍不住插嘴道。 那乌雅是的肚子福晋虽然管着,这管着肚子了还要管着她的腿吗? 这半年乌雅氏多嚣张,无须正院动手脚,后院的其她人就会忍不住,为何还要避讳这些? 那玉格格这般多来几次机会,孩子给整没了乌雅格格哪里还有嚣张的本钱? 锦芳和锦云并没有听到胤禛对乌拉那拉氏说的那句警告的话,才会疑惑。 “那也要等到主子爷回来后,何况这期间若是出了事,宫里面那位会善罢甘休?” 乌拉那拉氏吸了口气,她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但是事情现在没有那么简单了,主子爷紧张,警告,宫里面德妃也关注,她现在只能等主子爷回来才好做打算。 “因为七公主一事怨怪主子爷,连同弘晖如今都不带待见,弘晖抓周都视而不见。” “本福晋算是看明白了,她眼里怕是只有十四弟,根本就没有我们爷。” 说道德妃,乌拉那拉氏眼里不再是想要得到她的认同,而是有一丝恨意。 对弘晖的轻视,不是一个当祖母做的出来的。 “主子爷都出门了,圣上也南巡了,府里那么多事,也不见免了我的请安!” 她在府里忙上忙下,很多事情都要她操心,宫里面德妃还让她进宫请安。 其他宫里可没见到这样的情况,对外说的是她孝顺大度,在永和宫半个座位都没有她的。 “所以,等主子爷回来之后,乌雅氏出事都跟本福晋无关。” 德妃也怪不到她的头上,有主子爷冒头,她也能喘口气,最近她被德妃整的有些压抑。 “乌雅氏生产一事你们私下要准备妥当,万不要有半点差池,不可让人查出来。” 乌拉那拉氏警告的看向锦芳,锦芳是她信任的人,这番出了岔子就是正院不定都保不住她,秦嬷嬷的事仿佛还在眼前。 “你们以后多加留意乌雅氏,事情分轻重,不可再出今日这样的事了!” “是!” 锦芳和锦云应道。 这边聊着那边太医也请到了府里,因为有府医在,已经给乌雅氏开了安胎药。 太医来了确认了一下乌雅氏的脉象,和府医把的一样,也没再另外开药方了。 乌雅氏本就动了胎气,此次也不敢再往外走了。 乌拉那拉氏让她安心静养,罚了玉格格抄经,倒是没有什么多大的气性儿了,安安心心的养胎。 毕竟她还有一两个月就要临盆了,生闷气只能是自己伤身划不来。 太子妃的小格格如今也九个多月了,瞧着个头倒是长了些,也就比平常四.五个月大的婴儿一般。 太医院的太医基本关于两天就会跑一趟毓庆宫,到了现在小格格起色倒是好了些。 因为专研小格格的病情,太医们对小格格的症状多少有了些对策,不似一开始的束手无策。 肺腑的问题是长时间的,难以调养好。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刚开始生下来的时候那般羸弱了,不过有了点点好转,也是一个好的开始。 薛申月给太子妃的药方,这几个月太子妃私下里还是有按时服用的。 身体内虚倒是能感觉得到有好转,她心里多少是燃起了一丝希望。 弘皙如今一直养在太子妃的正院里面,李氏说的这么大点的弘皙其实和十四差不多大,都上上书房上学了,很多事情都懂了。 身为太子如今唯一的儿子,弘皙身边阿谀奉承的人不少,懂的可比十四要多得多。 太子妃对李氏下手,弘皙自然是愤怒的,可太子妃是嫡母,他是晚辈无可奈何。 但是,太子妃提出把他养在正院,当作嫡子一般,弘皙内心的波动是很大的。 太子妃如今只得了一个病恹恹的小格格,听说子嗣有碍了。 他如果成为了嫡子,那么未来等他的阿玛继位,他就是不二的太子人选,朝中大臣也会支持,太子妃背后的势力也会站在他的身后。 弘皙固然对太子妃痛恨,但是高高在上的皇位是很吸引人的。 这两厢对比这仇恨就被暂时压了下去,加上李氏见到大势已定,私下也劝解过弘皙。 所以,弘皙对太子妃还算恭敬,最起码看着太子妃不会像一开始那样,含着恨意了。 太子妃并不在意弘皙的想法,弘皙有了那个心思,自然对她的恨意只能压下去。 等到他登山高位,她也是正经的太后在李氏之上。 到那个时候,小格格若是长大了固然是好,为她找个好的婆家还是能的,她的人生若是没有变故这样过完也不算太差。 若是关宝宝这一举给她带来了变动,那么又是另外一种活法了。 当然现在这个变动还不明显,如今这样就很好。 后院现在没有人敢蹦跶了,安安静静的养着小格格,调养身子,其他的不沾染。 自从康熙从木兰围场回京城之后,京城附近就再没下过雨,所以这天气一直热到了中秋过后。 那时候康熙还不觉得有什么,每年都夏季炎热。 况且秋收已经过了,百姓的粮食已经入仓了,更觉得没什么了。 一直到十月里都没有下过半滴雨,整整四个多月,对进仓粮食没有什么影响。 但是,这天不下雨容易旱,即便过了秋收,百姓还是要种田的,小麦还要下地的,这要旱了明年的小麦就收成堪忧了。 康熙南巡主要为考察地形,基本是在黄河地带停顿,再往下时间不够,计划赶不上变化。 干旱到了十月,康熙就变了计划,开始往回慢慢的走了! 年前的水灾刚过,这太子祈福,自己也上五台山祈福诵经。 这马上就瞧着旱了,康熙哪里还能继续下去,还没回进就命钦天监开始算雨期! 行宫也让停了下来,可别在这个时候让百姓以为皇家只顾着自己了! 当然,康熙匆匆往回赶借口的是皇太后寿诞的理由! 胤禛和胤禩此次在五台山待了差不多两个多月,收到了来自南巡的康熙的折子。 这意思简单明了,命他们差不多是时候回京了,他也在往回赶了,要给皇太后过生辰了。 所以,没有耽误时间,吩咐人收拾收拾东西,要回京了。 回到京城的时候,时间已经进了十一月了。 颁金节都过了,胤禛的生辰也过了,他已经整整的二十岁了,虚岁都二十有二了。 不过在路上的客栈里关宝宝到底给他画了一幅画,一副胤禛的简笔画,用简单的碳笔描出来的。 毛笔的话,好多细腻的地方不能描摹出来。 加上是在回京的路上赶出来的,行动不便地方不平不适合毛笔作画。 因为胤禛拒绝关宝宝晚上作画,伤眼! 关宝宝的碳笔做出来的画,胤禛看得很新奇,线条感十足,当即让关宝宝用了她的印章,然后就宝贝似的收了起来。 “这个不好保存,等回了京,若是用玻璃把它框起来倒是能放很久,这碳会挥化,久了就淡了。” 关宝宝看他那样,笑着提议道。 现代人喜欢弄个相框,明国时期后面的相片没有过胶都容易挥化。 后来技术改进,有了更多的保存方法,这个时候不能过胶,但是搞个相框还是可以的。 胤禛一听,下意识的看了关宝宝一眼。 玻璃这个东西是有,但是像关宝宝这样说的那么平常,像是常物一般,根本没有想过这东西的造价般。 摸了摸大拇指上的板子,她对玉器还会鉴赏,对吃食那么新奇,小小的身体里似乎埋了很多宝藏。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阳羊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已成定局后悔已晚 胤禛下意识的想问她到底是谁, 但到底还是笑着接了她的话。 “玻璃?琉璃厂里应该是有的。” “有?那你给我做个玻璃窗户可好?” 关宝宝听到胤禛这样说,星星眼的看着胤禛,询问道。 “这成本就高了!” 玻璃做成窗户? 胤禛实在不想怀疑关宝宝, 但是她的很多话都透漏了信息出来,她是知道以后的事情的。 玻璃这一物品,是在胤禛在位年间,由广州十三行进口外国贸易商品时传入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清朝末期, 洋务兴起。 那时候在正式开始生产玻璃, 到那时后,玻璃制造业才正式在中国扎根, 玻璃窗也是由此时正式生产。 这个时候的琉璃厂最多做了镜子这样的小的玻璃制品, 她却很自然的说出玻璃窗户! “不怕, 我有银子!” 关宝宝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穿帮,自己记忆中是有琉璃厂的, 所以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爷需要你花自己的银子?” 说到银子, 胤禛看着她笑眯眯的样子,开口说道。 胤禛还是比较享受关宝宝花他银子的感觉,若是真让她用自己的银子, 不正应了关宝宝说的那句没本事才会花女人自己的嫁妆? “你的留着给你儿子吧!” 回京后,费德兴的孩子是必须养在关宝宝的身边的, 以后等她有了自己的孩子, 她的银子自然就有地方花了。 “我儿子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呢!” 关宝宝看着我胤禛这样说, 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 她现在的身体还在调养,还要差不多一年呢,过了这个年她也才十六,小姑娘一个,生什么儿子? “爷给你找个!” 胤禛见话说到这里,伸出两只手拉着关宝宝,走到床边摁着她坐下。 这一举动,关宝宝下意识的就想到他是不是等不及了,现在就要? 于是手脚有些慌乱,眼神看着胤禛闪烁不定,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你想做什么?” “……” 胤禛心里藏着事,一下子没有明白关宝宝这忐忑的样子是因为什么,只以为她如当初一样不愿意。 于是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小声说道: “爷希望你可以养个孩子在身边,回京之后!” “……” 她身子还没养好,怎么养孩子? “这个人你先不要拒绝,等爷先说完了你在考虑看看?或者你见过之后再做决定?” 胤禛接着说道。 这话一出,关宝宝感觉不对,皱着眉头一下子才反应过来他似乎误会了胤禛的意思。 胤禛并不是让她生孩子,而是抱养?难不成他还打着让她养弘盼阿哥的主意? “弘盼阿哥在前院不是很好吗?” 关宝宝皱眉问道,她一回去就抱养弘盼,福晋还不得蹦起来,他是真的想让自己和福晋对立起来? 难不成福晋在府里又做了什么事情? 关宝宝想的这些和胤禛想的根本没在一处,听到关宝宝说弘盼,胤禛一顿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张氏有孕生子,在关宝宝面前变得难以开口一般。 “不是弘盼!” “是谁的?乌雅氏的吗?她现在应该还没生。” 不是弘盼?那后院里还有谁?想到坠儿上山后说的乌雅氏,关宝宝情绪一下子低落,有些不开心的问道。 “再说,我要抱了乌雅氏的孩子,宫里面怕是不会同意,德妃娘娘那里……” “是张氏,出京前就有了!” 胤禛见不得关宝宝不开心,但是马上就进京了,得提前告诉她,但是让自己讲件事都难以启齿。 “你不要介意,爷并不想在你面前提她们,张氏的身份不适合养小阿哥,而且那孩子和你长得很像!” 费德兴和关宝宝两人本就长得很像,孩子像足了费德兴,自然和关宝宝像了。 若是外人不知道,就会以为孩子本来就是关宝宝的。 “爷明明答应过我的。” 关宝宝听到胤禛的话,看着他面上闪现的愧疚,关宝宝鼻子一酸一下子转身背对着胤禛说道。 不知乌雅氏,还有个张氏,回京之后面对的问题,一下子把关宝宝这些日子的开心打碎了。 这时候的现实总是很残忍,他们明明已经算是交心了,可是后院里的女人和孩子明晃晃的横在中间。 以前她是不在乎,但是现在,关宝宝很难接受这样说的事。 “皇阿玛对你起了杀心,爷不得不想法子在你回京前想办法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个孩子和你有渊源,他是你二哥的孩子!” 胤禛捏了捏腾空的手,放下来吸了一口气也低了声音,也就他们两人能听到。 “张氏生了个小格格,如今变成了小阿哥。” “什么?” 关宝宝本来还不开心,情绪低落,听到胤禛这样说猛地回头,难以置信的表情。 什么叫打消康熙的念头,打消念头用把孩子掉包吗? 这是什么逻辑,关宝宝突然很激动,心里有过很多种想法,然后有些语无伦次。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你们要这样?二哥知道吗?阿玛额娘知道吗?二嫂呢?她会答应吗?你们怎么会想出这么一个法子?” 胤禛见关宝宝激动,伸手蒙住关宝宝的嘴,示意她不要这么大声,免得让旁人听了去,把她摁在自己的胸膛固定,艰难的说出费德兴身体的状况。 要想孩子养在关宝宝身边,就得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虽然胤禛并不想让关宝宝知道这些让她难过愧疚。 但费德兴为她做的不能让她蒙在鼓里,当做没看见。关宝宝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养着费德兴的孩子,那将是费德兴唯一的孩子。 “因为费德兴救驾有功,但是他只能得这么一个孩子,所以不得已!” “所以?什么叫只能得这么一个孩子?二嫂她出了什么事?” “不是,是你二哥,伤了身子,以后子嗣艰难!” 关宝宝本来还想挣扎的动作一下子顿住,有种被人打了一棍一般,有些懵。 “什么?他不是伤了腿吗?怎么会这样?” “他瞒着你是不想你担心,当时你看不见,他昏迷了很多天,直到爷下山后才转醒。” 费德兴为关宝宝做的,胤禛都是很感慨的,做兄长的为了妹妹做到这种程度,他又如何能在瞒着她? 若是等到以后她知道了,又当又如何自处?还不如现在就告诉她! “所以,当时爷赶着下山是想让我去看他,而我竟然任性留在了山上?” “他当时昏迷那么多天那么危险,我,我还不知道,我以为他伤了腿,他说不严重我相信了,我真的很蠢,很自私……他醒来还在为我谋算。” 关宝宝喃喃自语,双手拽着胤禛的衣服感觉浑身有些无力的。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要掉包,二嫂以后怎么办?二哥怎么办?” “没有办法,这只是暂时的,以后会回到原点,你放心。” 胤禛叹了口气,一只手伸在关宝宝的后背轻拍,安抚道。 “我要怎么还,二哥为了我一次次的!我要怎么还?” 这份情她该怎么还?她要怎么面对费德兴和她二嫂?都是为了救她,都是为了她。 这世上哪有什么太平日子,不过是因为有人为你负重前行,这句话以前形容的是战士,消防员,等等为民的人。 可是她现在身后就有这样的人,这个人是她的亲人,为了她将来要忍受那么多的委屈,她的到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并不是他的亲妹妹,他的妹妹如今不知道在哪里,可他们并不知道,关宝宝愧疚得不知道怎么办。 都是她的错,她太自私了,只为着她自己不考虑旁的,如今被发现了害得二哥为了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还有二嫂,甚至是自己的阿玛,额娘! “那就好好的养着小阿哥,让他平安快乐的长大,以后你可以常带着孩子回去培养感情。” 现在不比在宫里的时候,逢年过节都是可以走动的,只要不让外人知道,他们之间心知肚明,见见孩子还是能的。 “等到孩子大点了懂事了,我们可以告诉他真相,爷也会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疼,就当他是你生养的,可好?” 胤禛拍着关宝宝的背,认真的开口。 关宝宝心情很难平复,这件事都是她的错,带来的反作用太大了,她能后悔吗? “三阿哥以后就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俩的。” 可能他未必能做到对弘晖和弘盼一样,但是看到那张脸,胤禛也会爱屋及乌,何况他的小格格还在费德兴膝下。 关宝宝听到胤禛这样说好一会儿才木讷的点了点头,如今已成定局,难过是不能解决问题,要像以后看齐,想办法弥补才是关键。 就像胤禛说的一样,她要好好养着这个孩子,就当做她自己的,以报答费德兴对她的疼爱,付出。 等到将来有机会了,一定不会让这样的错误继续。 “你呢?你为何要这样做?” 关宝宝抬起有些红肿的眼睛看向温柔看着自己的胤禛。 再想到胤禛,为了自己把他的小格格送出去,心里必然也是复杂,惆怅,无奈的。 这时候,没有了一开始知道张氏有孕生子的难受醋意了,而是感动,心疼。 “傻!你说呢?” 胤禛摸了摸她的眼角低声说道。 “张氏她……”还有张氏,如何就愿意把孩子掉包了? “张氏不是本就打算往东院靠?如今这样不用再心惊胆战的想着被人害了,以后等孩子大点,她也有机会见到珍珠的。” 当初张氏在关宝宝及笄的时候就送了东西进东院,关宝宝看到张氏的东西,并不打算接受她的投诚。 三阿哥 因为, 胤禛后院里的女人关宝宝并不打算深交, 都是对立面的人。 所以, 这姐姐妹妹的太假, 她只想一个人守着东院安安静静的就好。 如今,张氏算是站在东院后面了,关宝宝回京养了孩子, 也不可能再缩在东院一方天地,必然是和正院对立。 不过,为着这些帮她的人, 她也不愿意在缩着了。 “我总以为来老天爷对我很不公, 可是有你们这些人为我, 我觉得我所受的这些一点都不怨怼了, 我很感激,真的。” 他的家人们,阿玛, 额娘,二哥, 行痴大师,还有胤禛, 她所收获的是很多人穷尽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 阿玛, 额娘半生都在为她操心, 二哥为了她上了战场, 还为了她把自己的孩子换了出去。 行痴大师本不沾红尘俗世, 也为了提醒她愿意主动下山。 胤禛呢?作为高傲的皇子, 竟然也愿意把自己的骨肉养在外面。 “我会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养大,等到以后,以后……” 关宝宝认真的说道,说道最后看着胤禛的眼睛,那里面的寓意很明显。 胤禛有心争储,她相信胤禛,等到以后胤禛站在高位,所有的事情就不再如现在这般了。 “好,以后!” 胤禛看着关宝宝的眼睛,认真的承诺道。 关宝宝回来了,时隔差不多快一年的时间,雍郡王府里的人都是很复杂的。 回京之后的第二天,张氏也回来了,抱着一位小阿哥进了东院。 张氏生了位小阿哥让大家措手不久,就连乌拉那拉氏都是忍不住掉了手里的茶盏。 想到当初张氏的异样,乌拉那拉氏才反应过来,哪里就是生了病,明明就是有孕了,主子爷故意把她送出去的。 主子爷说了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可是却不相信她,一个两个想着法子护着。 这后院说是交给了她,可主子爷还是有意无意的插手后院的事,她这个福晋当得只怕就还有一层面子了! 乌拉那拉氏不知道,如果不是弘晖,胤禛面子都不想给她留着了! 乌拉那拉氏不愿看到关宝宝膝下有子嗣,就以她是府里的嫡福晋为由说服胤禛,想要把孩子抱到正院! “也好,既然你想养三阿哥,那就养着吧!弘晖开口说话也会走了,就送弘晖上前院与弘盼也好有个伴,索性戴先生学问好,明年过后也可以慢慢的教他们点东西,以后启蒙了学得快!” 胤禛看着打着弘晖借口请她来正院的乌拉那拉氏,听她说完想要养着张氏的三阿哥,胤禛冷笑一声道。 乌拉那拉氏知道胤禛会拒绝,她想了一堆的借口,关氏不是身子不好吗?关氏不是还小都还没侍寝,况且她一个小丫头如何养孩子? 这些借口都在理的。 但是她没想到胤禛根本就不听她的这些话,直接拿弘晖说事,乌拉那拉氏捏着手里的帕子恨的不行,面色一下子惨白,咬着牙小声说道: “弘晖才一岁多……” “皇家的孩子都早慧,爷看弘晖聪明得紧,他是爷的嫡子,爷自然知道怎么为他好!” 胤禛并不看乌拉那拉氏扭曲的脸,淡淡的继续说道。 “妾身以为弘晖还小,妾身忙的时候怕是照顾不到三阿哥,关妹妹瞧着身子好了许多,以她的身份养三阿哥是应该的,想必关妹妹定能好好的照看三阿哥的!” 乌拉那拉氏当然不愿意弘晖被抱到前院去,她本就担心胤禛打了这个主意,听得他这样说自然没有心思计较关宝宝样三阿哥的事情,赶紧开口说道。 “既然你觉得弘晖还小,那就等他再大点再给他启蒙,希望你能一门心思对弘晖,不要总想着有的没的!” 胤禛心里嗤笑,乌拉那拉氏总认不清自己应该做什么,那他就逼她认清。 弘晖还小,他当然不会现在就把他抱开,不过是吓一吓乌拉那拉氏,希望她能安分一些,免得总是想寻事! “是,最近妾身忙,要给皇太后准备礼物,乌雅氏的胎像怕是顾及不到了!” 乌拉那拉氏心里有气到底是不甘心,这时候就把乌雅氏给推出去,没得还让她照顾一个大着肚子的。 “爷知道了!” 胤禛看着乌拉那拉氏还这般品性,起身没有多做停留去了弘晖的屋子,之后回前院也没有知会一声。 正院胤禛是不想去了,今后见弘晖还是把他抱到前院吧,免得影响心情。 回到前院,胤禛就吩咐苏培盛去内务府找来了一个有经验的嬷嬷送到乌雅氏的院子。 福晋准备的人胤禛不放心,这时候不管乌雅氏,乌拉那拉氏打的什么主意不用想都知道,必然是想生产的时候动手脚。 那奶娘,接生嬷嬷都是要重新安排的,之前也让苏培盛留意了,差不多是时候安排进来了。 乌雅氏本来就是九个月快临盆的人,险些气的发动了。 府里又多了一位阿哥,生在了她前面,还是个她瞧不上的侍妾! 红桃看到乌雅氏这样,赶紧劝说道。 “格格就是再生气不开心,也要顾及肚子里的孩子。” “这是格格盼了那么久才得来的,孩子若是有个好歹,格格不得后悔?想想之前动了胎气的事儿……” “本格格何尝不知道,只是,这口气我吞不下!” 侧福晋回来了,瞧着养了张氏的孩子,明显恩宠依旧,和她之前想的相左! 如今侧福晋地位,宠爱,子嗣全都占了,她还怎么拉住主子爷的心? “那也得必须忍着,等到格格生了小阿哥,德妃娘娘给您撑腰,您也不用惧怕福晋和侧福晋的。” 红桃见不得乌雅氏这样,万一有动了胎气没准就早产了那就危险了。 她们的荣辱都拴在乌雅氏的肚子上的,半点差池都不能有的。 “对,这府里我肚子里的血脉才是和永和宫最亲近的。” 便是如今主子爷和永和宫有隔阂,有这个孩子在,必然是会有所不同的,乌雅氏深以为然。 只要她帮主子爷和永和宫里调和了关系,她才会是主子爷心里最重要的人。 见到乌雅氏平息了心情,红桃才算送了口气,放了心。 胤禛吩咐送来的嬷嬷乌雅氏见到后很是开心,眼看她就要临盆了,身边都没有个有经验的人提点。 乌雅氏想让前院的段嬷嬷照顾她一段时间,只是不好开口。 主子爷待她还未开口就送来了嬷嬷,虽然不是段嬷嬷,冲着这份关心乌雅氏就很满足了。 张氏回来就对关宝宝投诚,把她生养的小阿哥养在关宝宝身边,迎来了后院其他人的猜忌。 为何张氏要把孩子交给侧福晋养?是她自己的主意还是主子爷的主意? 当初弘盼阿哥都没有养在侧福晋身边,为何又会跳过弘盼阿哥养张氏的孩子? 为何那么巧侧福晋出门那么久,回来就抱养一个孩子? 为何当初主子爷以张氏有疾送她去庄子上? 这样是否早就有位侧福晋做打算? 那为何当初的弘盼阿哥不养在侧福晋身边?反而养张氏的孩子? 张氏一个侍妾身份低下,弘昐阿哥的额娘是格格,又已经不在了,不是更好? 难不成张氏只是个幌子?其实这个孩子是侧福晋生的? 也不对啊?侧福晋不是不能生了?那就是代孕的? 青墨出了一趟门就没有回来了,会不会?去母夺子吗? 后院里的多方猜忌不会影响到东院里的开心,因为他们一早就收到了前院万公公的口信,侧福晋要回来了。 甚至还特意吩咐要腾出两间屋子给即将回来的小阿哥住,青衣和小贵子听了那叫一个开心,东院里的其他人也是兴奋不已! 主子爷回来的时候,侧福晋留在外面养病,东院的人担心不已,尤其是青衣和小贵子,以为侧福晋在外面出了事,惹了主子爷的厌弃。 后来苏公公私下给他们传话,让他们稍安勿躁,才算放心。 如今侧福晋回来了,小阿哥也有了,不管后院里如何猜忌,这孩子以后就是东院里的小主子了。 从小养在侧福晋身边,不就是侧福晋的孩子了吗?何必要知道到底是谁生的? 主仆多人都是那么久没有见了,自然百感交集,关宝宝回来大手一挥,在院子里摆了几桌吃食,与东院的众人一起庆贺。 而张氏被送到庄子上的时候一阵忐忑,她私下瞒着主子爷有孕的消息不敢上报。 主子爷不怪罪还把她送出府避免了福晋对她动手,张氏是很开心的。 但是她也是有顾忌的,因为她是因为有疾送出来的,以后回府抱了孩子回去,会不会有人怀疑孩子来路不明? 知道她早产生了小格格,张氏松了口气。 如果是小阿哥,福晋必然会计较良多,小格格的话,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一个侍妾没有多大的本事,有个小格格在身边,老有所依就好。 但是,才半个月的时间,她的小格格突然变成了小阿哥,张氏感觉本来放松的心一下子紧绷起来。 为什么她的小格格成了小阿哥? 庄子上都是主子爷安排的人,主子爷是想干什么? 是否当初送她出来就是为了现在?主子爷要干什么? 她的小格格去了哪里? 张氏被关在屋子里一整天,半夜的时候等来了主子爷,张氏永远记得那个晚上,那个将决定她一生命运的晚上。 多年后张氏想到那个晚上,无比庆幸当时的她没有因为小格格疯魔了,而是忍下了委屈,站在了本就打算投诚的侧福晋身后。 看着后院里的人来来去去,看着福晋自作聪明,看着主子爷对侧福晋的宠爱越来越浓,而她一个侍妾背靠大树,再没受到后院里的其他人的轻视。 侍卫副统领 关宝宝回来的第二天匆匆忙忙向请安, 回到东院就开始安排里面的人手了。 顺便让坠儿跑了一趟府丞府, 送了一封信回去给费阿蛮! 孩子抱到东院, 关宝宝见到了那个孩子, 确实是像足了费德兴。 青衣和小贵子等人不知道情况,以为本就是关宝宝生的, 只是不想让福晋知道她的病好了才会打着张氏的幌子,主子爷帮忙谋划的。 坠儿和青画,小虎子是知道关宝宝并未生养, 所以见到和关宝宝长得五分相似的孩子是惊讶不已。 随即想到,也许主子爷就是看到孩子长得像侧福晋,才会把孩子抱给侧福晋养着的。 养孩子东院里的奴才都是新手, 虽然小阿哥身边有两个奶娘, 但是关宝宝等人都不懂,只得让人请了段嬷嬷到东院。 段嬷嬷养了弘盼阿哥到现在, 经验是很足的, 自然是手把手的教这一群奴才。 顺便还把养孩子要注意的事情让人写了下来交给关宝宝, 以作参考。 东院正屋旁边本就空了屋子, 青衣一早就让人收拾好了,一间留给奶娘, 另外一件作为三阿哥的儿童房间。 三阿哥的奶娘是胤禛庄子上的家奴, 这就和内务府出来的不同了。 家奴是有卖身契的,一家人都在庄子上做事, 有牵扯在主子手里, 自己也是有孩子的, 不会那么容易被收买,用着也放心。 不过,关宝宝还是要敲打的,两个奶娘一个姓刘,一个姓郑,年纪也就二十多岁,人长得都是老实相。 “你们照顾三阿哥必然要尽心尽力,万不可有半点怠慢的心思。” “奴才们知道,定会好生照顾三阿哥的!” 刘氏和郑氏跪在地上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的脾气还算不错,不会轻易惩治下人,但对于吃里扒外的人却不能容忍,尤其是对三阿哥的事,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可明白?” 关宝宝坐在上位,手里端着青衣上的茶,有一搭没一搭的掀着盖着,并没有喝,而是慵懒的开口警告。 “是!”刘氏和郑氏恭敬地应是。 “当然,我也会赏罚分明,今后你们二人每个月都有四日休息的时间,每七天休息一天,轮着来。” “你们也是有孩子的,我也不会让你们照顾了三阿哥就不让你们亲近自己的家人。” 打一棍子给一个甜枣,有赏有罚,奴才们才会认真衷心做事。 “谢侧福晋恩典!” 刘氏和郑氏一听面露喜色,当奶娘丢下自己的孩子是为了生计,赚钱,不见得就对自己的孩子不关心,这只是生活迫不得已。 如今每个月有几天休息的时间回去和孩子培养感情,她们自然是开心的,自然是对三阿哥更加精心。 回来后的第三天宝宝才有点时间了解后院的事情! 青衣和小贵子把东院管的很好,回来后大检查的时候,薛申月并没有发现有多了不该有的东西。 倒是青衣特意在关宝宝面前提起了小李氏和那玉氏来! 知道是福晋故意为之,专门找来恶心她的,长相,名字比着她来,怪不得…… 关宝宝冷笑一声说道:“走着瞧吧!” “让人看着这正院里的一举一动,乌雅氏生产,福晋定然会有后手,段嬷嬷哪里你把乌雅氏的情况说一说,看看福晋是个什么意思!” 福晋之前可是恨不得后院里干干净净,没有除了弘晖以外的子嗣。 如今好好的供着乌雅氏养到快生产了,突然丢开手没有那么简单。 给段嬷嬷提个醒也是给胤禛提个,让她当着面跟胤禛说这些,关宝宝不乐意,她巴不得就他们两人的时候没有其她人。 “这好吃好喝的供着乌雅氏,总感觉是想养猪,现在正院不管了定然是不想沾是非,谋划着然后宰了她一般!” “侧福晋这话听着虽然粗了些,却不无道理!” 坠儿认同的点了点头说道,她们没有人相信乌拉那拉氏会有好心,定是在谋算什么。 回来后,坠儿就统一了东院里对关宝宝的称谓,然后青画升为了二等丫头,和青文住在一起。 青衣现在本就是大丫头,直接让她负责三阿哥,帮忙照看。 青研这个丫头坠儿接触的不多,还不敢放到正屋里,还要再看看。 关宝宝的意思等空缺填上让青画升了一等丫头,其他的让坠儿看着安排,只是内务府的女才还没那么快安排下来。 这边丫头有缺,还要再挑几个过来,等内务府的人送了人过来,照着关宝宝的意思安排。 青墨一事她们不了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私下里只提了一句让她们不要多言,免得青画难过。 有了青墨这一出,规矩上就要更严谨了,坠儿记得当初关宝宝提醒的话,小心守着规矩总没错,从细节开始做起! 坠儿去前院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戴铎,戴铎对坠儿有印象,问了句。 “你是侧福晋院里的坠儿姑娘?” “你是戴先生?” 坠儿来过前院几回,自然是见过戴先生,印象中这个人在侧福晋去前院的时候总会冒出来,坠儿看着戴铎问道。 “可有事?” “没事,就是想让姑娘给侧福晋问声好!” 戴铎国字脸纠结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不好意思的说道。 “莫名其妙!” 你一个外男在府里当差,没事拦着她问侧福晋安,怎么都感觉莫名其妙。 于是坠儿没有理会戴铎,转身进了正院,找段嬷嬷去了。 戴铎看着坠儿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貌似进了雍郡王府,见薛申月也是很难的。 他是外男,是不能进内院的,要时刻避讳。 他嘴巴又笨不知道怎么说话,才开口就失了礼,哎! 胤禛回来后私下里单独见了费德兴,孩子已经养在关宝宝名下,也算给费德兴一个定心丸。 费德兴伤势是痊愈了,胤禛秘密安排了一个身手不错的人到费德兴身边。 费德兴这人的功夫确实不是很好,就脑子灵活反应快些,当时在山上的时候胤禛就看出来了。 如今大家心知肚明了,胤禛自然是要好好培养费德兴。 此番救驾他必然是要升上来的,那费阿蛮递了消息也有退下来的意思。 费德兴此次要么升了二等侍卫,要么就是调离皇宫去九门,少不得一个四五品的指挥。 果然不出胤禛所料,等到费阿蛮真正退下来,费德兴得了侍卫副统领一职,官职正四品,比他预想的指挥使要好的多。 再往上就是侍卫统领了,九门的重要关乎皇城的安危,这是实权啊! 自然,费德兴招人嫉妒了,跟出去的皇子们都知道费德兴为何会一下子飞升,但还是免不了眼红。 那是胤禛背后的人,胤禛站在太子身后,这是给太子在九门加重了筹码,宫里面索额图也沾了便宜,圣上当真就那般放心太子吗? 康熙一行人在胤禛回来几天后也回来了,京城倒是不热了,但比较往年要暖许多。 今年的冬日不算太冷,若是大夏天旱着就是很紧急的事情了。 如今这样百姓还能上水源蓄水,解决起来是麻烦了些,费劳力,也总好过夏日干旱还要担心水位下降,没水的日子! 康熙既然有了这个担忧,就下旨鼔动百姓活动起来,蓄水! 然后开始期望今年冬日能下一场雪,明年就不担忧干旱的问题了! 这边康熙采取措施,那边白莲教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康熙没有放人,就又煽动百姓。 言道康熙不体恤百姓,白莲教的人为民请愿,被康熙抓了去调查没有半点音讯。 之前京城太子妃一事已经表明不是白莲教的手笔,康熙悬赏各地抓捕了不少白莲教闹事的人,所以惹怒长生天,才会有天灾一事! 康熙发怒,这群人屡次闹事,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白莲教的人打着为百姓的心,屡次煽动百姓闹事。 五台山一事康熙本就反悔放了那些人,之前威震那些人根本没有什么作用,朝堂上黑着一张脸当即下旨斩了这群人。 牢里的人嘴实在太硬,很多人受不住刑宁愿咬舌自尽也不愿说出内奸。 胤褆如今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只能死磕了。 此时白莲教闹事那就是火上浇油,自然是要把这风声压下去,也顾不得内奸有没有找出来了,民心为重。 既然白莲教的人以此为理由闹事,那就用此来解围。 钦天监已经算出不日就有降雨,所以若真的惹怒老天,砍了此等乱民的时候老天开眼了,降了雨就放他们一条生路。 若是没有降雨示警那就是白莲教的人借故闹事,立斩不赦! 结果,砍了白莲教的人那天天气照样晴好,没有下雨的征兆。 但是砍了那些人后没几天,老天就下雨了。 康熙昭告天下,上天示警,白莲教的人惹怒老天,降下罪责,今及时察觉,以儆效尤,大雨为证! 拿老天说事,康熙贵为天子他便是天,白莲教的人若有改心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闹事,康熙本就痛恨白莲教,这番必杀! 这一下子解决了几大问题,康熙是心情舒畅,三十八年过年和去岁不同,勉强算是可以过了一个好年。 如果太子和胤褆不是那般剑拔弩张的话! 因为,大福晋的身子越来越差,本就是吊着一口气,因为不能生育郁结在心,竟然起了离去的心思。 胤褆没有嫡子,这是大福晋最介意的,这几年她接连怀孕就是为了给他生一个嫡子。 如今没了希望,竟然有种油尽灯枯的感觉,拖了几个月竟然撑不下去了。 消息传进宫了的时候,惠妃垂着眼没有说话。 太后寿辰刚过,这伊尔根觉罗氏就这样,外人不定怎么想,太子只怕会拿来做文章。 “去叫胤褆进宫来见本宫!”惠妃好一会儿皱着眉头对着身边的丫头说道。 移花接木 “前朝有事, 直郡王这时候怕是没有时间!”惠妃身边的丫头小声的凑在惠妃耳边说道。 最近前朝在解决白莲教的事情, 京城因为白莲教的人妖言惑众闹得风风雨雨。 胤褆一直负责内奸一事, 此事没有结果就斩了这些人,宫里面又得戒严暗中查探了。 宫外也没有停止搜捕散播谣言的人,胤褆等各个皇子自然都忙, 没有什么时间进内宫请安。 “那就叫他晚点来见本宫!”惠妃揉了揉额头,一下子没想起来这些,随即开口道。 伊尔根觉罗氏这个媳妇她不是不喜欢, 但是她一胎又一胎的生下女儿把她对伊尔根觉罗氏的喜欢磨没有了。 宫里面的女人, 尤其是皇子的女人,那是必须要有子嗣,嫡子最重。 胤褆对惠妃来说她是寄予厚望的,未来不能因为没有嫡子落了下乘。 太子如今也没有嫡子, 太子妃一直不管事儿了,窝在毓庆宫里面太医进进出出的,未必没有治好的机会, 毕竟当初对外说的事子嗣有碍, 没有说死了。 但是伊尔根觉罗氏这是躺在床上都下不来了,也不会生养了,自然是没有什么用了。 惠妃巴不得她现在就这么去了,自己也好给胤褆挑个继福晋绵延子嗣。 再希望她死了好腾路, 也不要赶在这个时候, 这时候不对, 又是到了年关。 惠妃想让胤褆把人送到庄子上去, 秘密养着,就是去了有自己的人把消息瞒下来,等过了年出了正月就没事了。 在府里面,不定有其他人的眼线,还有几个孙女,大的孙女都懂事了差不多快八.九岁了,自然是瞒不下来的。 惠妃这样是有些不近人情,毕竟是自己的媳妇。但是这个人阻碍到了胤褆的路,那么久不在她怜惜的范围之内了。 “先让太医用药好生养着,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 惠妃吩咐的说道,等她和胤褆说开了,再把她送出去,在这之前几个孩子是个问题。 “把大格格和二格格和三格格几个个送进宫来,就说让她们进宫陪陪本宫,年后再回去。” 让几个孩子进宫,看不到伊尔根觉罗氏,等事情成了定局再说吧! “只怕大格格不会同意的,大格格知事了,虽然咱们郡王爷瞒着几位小主子,可大福晋病着,大格格未必愿意进宫的。” 那丫头听了有些不确定的提醒道。 自己的额娘病了,自己跑到宫里面来,大格格怕是不会同意的,必然是要在府里伺候汤药,照顾额娘的。 “那就让老大福晋亲自说服她,她现在必然也是不会让她们呆在府里,免得她们有所发觉。” 伊尔根觉罗氏作为几个孩子的额娘,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必然也是不愿意让几个孩子每日看着她躺在床上让孩子担心的,送进宫是最好的办法。 “这……若是郡王知道了,怕是会怨怪娘娘的。” 直郡王若是知道宫里面这样做,以直郡王对大福晋的宠爱,不定就闹起来了。 让大福晋劝孩子进宫意味着什么? 自己躺在床上,孩子不在身边,等她走后孩子知道了多伤心?大格格懂事了没有在床前伺候,外面流言蜚语怎么办? 孩子还小不能担了不孝的罪名的。 “本宫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和几个孩子?那他希望到时候有个什么万一吓到几个孩子?” “这几个孩子虽然不是本宫期盼的嫡孙,但那也是本宫的孙女,本公会害了她们不成?” 惠妃想到这里也知道胤褆的脾气,必然是会怪她的,但是她不能不管几个孙女不是? 她终究是胤褆的额娘,等过了之后好好劝劝胤褆必然能理解的。 “娘娘自然是为了郡王和小主子们好的。”那丫头小声说道。 “他怪本宫也没有办法,他背后站着的可是纳喇氏一族,这些年纵着他对他福晋这样,没有嫡子就是最大的短板,本宫只希望他尽快生下嫡子。” 惠妃叹了口气有些心累,但是想到那高高在上的权位,惠妃是希望胤褆能够为皇位全力以赴。 毕竟他身后站着的是那么多的人命,一旦败了,牵连甚广! “太子这回的手笔本宫是记着了!” 明珠对太子妃的手脚是她默许的,宫里面她不好出手,才让明珠想办法秘密安排接生嬷嬷。 从太子妃的第一胎开始,那毓庆宫的李氏倒是为他们打了掩护没有让人察觉。 再次动手就更谨慎了,根本就没用他们自己的人,而是跟人合作。 就是扯出来什么也和他们沾不上边,所以康熙他们才没查出什么来。 不过惠妃和明珠对那合作的人不甚了解,对他心思缜密到没有让人察觉到半点很是忌惮,之后就再没联系过了。 胤褆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换下了白莲教领头的黑衣人,也就是那个堂主。 因为此人虽然没有招出其他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却在天牢里都知道太子对自己福晋出手的事情。 此人暂时还不可杀,不管是因为自己还是为了背后那些奸细,这天牢里面都能传消息进来,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你如何得知这些消息的?” 胤褆黑着一张脸,最近他心情不好。 此人之前让人带话出去,胤褆等外面白莲教的人处置了之后就来见他,也没拐弯抹角,直接日常问话。 “直郡王这每日一问,不厌其烦的,让草民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位一身狼狈,浑身上下都是伤,衣服也是破了挂在身上血迹斑斑。 但是,此人靠在牢房的木头上,回头望着胤褆,面上却没有半点恐惧害怕之意。 “你可听到外面的声音?可知其余白莲教的人都已经斩首示众了,你就不怕?” 胤褆坐在牢里面的人给他搬来的凳子上,此时这里面就胤褆和那人两个人,其他人已经被招呼出去了。 “怕?怕就不会束手就擒当人质给你们抓回来了。” 那人笑着说道,还伸了伸懒腰,身上的伤口多数是鞭伤,那可是火辣辣的疼,他似乎没有感觉到一样。 “看着你是挺有勇气,有骨气的,为了那么多的教众,大义凛然。但是回京后,面对几十位白莲教的性命你又视若无睹,该说你是有骨气,还是说你冷血?” 胤褆见他这样习以为常,这个人算是骨头最硬的一个。 鞭子到了身上都未曾坑一声,其他人挨了鞭子虽然没有招供,那也是哀嚎连天的。 “随你们怎么说好了,反正都是阶下囚一个!”那人淡淡的说道。 “你就不想活命吗?”胤褆问道,这番移花接木算是死了一次的人了,该是会惜命才是。 “我这不是活了下来?”那人瞥了眼胤褆嘴角扯了扯轻蔑的说道。 “我要杀你不过是一句话的时间。” 胤褆见状皱着眉头冷声道,一个阶下囚而已,端的是一个高的姿态看得他想揍人! “可你并没有。”那人扶着牢房的木头站了起来,朝着里面唯一的又杂乱干草的地方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今日问话到这里就行了,感谢直郡王每日抽时间来陪草民聊天解闷,明日再见吧!草民身上有伤要休息了!” “我在想,你应该不在意白莲教其他人的性命,当初在山上的时候,你该是想保的人在那些人当中,你才会甘愿当人质,而不是那一群人才是,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胤褆瞧他这样,捏了捏椅子两边的把手,猜测的说道。 不然无法说通此人为何回事两个态度,先前的大义凛然和现在这样死磕不管外面几十个白莲教的人。 “你们冒着那么大的危险上山,然后暴露了你们一个据点,是想说明什么?或者你要传递什么消息?” 之前在山上的时候,大家都没反应过来,这些人明明可以冒着危险攻寺庙,或者直接往山下去。 山顶上抓了人质压下山就是碰到山下的侍卫们也能搏上一搏。 他们山顶上抓了人质等着他们上去,让他们猜测到了山上有密道,发现密道的秘密。 既然都是有准备的行动,如何不会想到后面所发生的? 所以,他们的目的没有那么简单。 “……”那人倒在那些杂乱的枯草上面,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你不说没关系,所幸这些日子我也被你们磨出耐心了。” 胤褆见他这样,知道他今日是不会再开口了,起身放下话道: “当初下山后的那群白莲教的人,你以为就真的是放了吗?刺杀皇阿玛是何等罪责哪会轻易罢手?全部落网是迟早的事,你要保的人说不得就会进来和你团聚了。” 胤褆走出这间牢房走到转角处,见到康熙和李德全两人坐在外面,恭敬地走上前说道; “皇阿玛,此人还是不开口,嘴巴很紧!” “在外面他已经是个死人了,朕如今可有时间慢慢的耗,等到那些余孽全部落网,总能有开口的人。” 康熙点了点头,耗了那么久都没有开口,现在必然也没那么容易,不过留个人今后有个人质。 “此人暂时别让他死了,不过瞧着也是个不想死的人,否则不会托人带口信与你” “那太子对儿子福晋一事……” 提到这里,胤褆当即开口说出心里介意的事情。 “此时是此人的一面之词,存了故意挑拨,你竟然相信了?” 康熙瞥了眼胤褆,沉声说道。 “儿子总会找到证据的,希望皇阿玛到时候看在儿子几个女儿的份上给儿子福晋一个交代。” 胤褆知道皇阿玛不会相信,但心里还是很失望,嘴上不甘心的开口。 装晕 “当初太子妃一事你是真的不知情?” 康熙见他不甘心, 提起太子妃一事, 盯着胤禟眼睛都未转一下。 “儿子不知道。” 胤褆顿了一下, 此时他一开始确实是不知道的,他并未欺骗他人。 “你们都要朕给你们交代,谁来给朕一个交代?” 康熙叹了口气, 他是什么眼睛,如何看不出来胤褆那一下的迟疑。 “可是……” 胤褆听到皇阿玛这样说,心里提了一下, 想要再说什么, 却被康熙的话打断了。 “此事到此为止,朕心里有数,回去吧!” 康熙对着胤禟挥了挥手,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 心累。 胤褆见状,只得做了个告退,然后退了出去。 “万岁爷回吧!”李德全等胤褆出去后, 小声的问道。 “你说这皇位就那么让人不择手段吗?” 康熙叹了口气, 看了眼胤褆离去的方向。 “确实是啊,你看看,朕一声令下多少人头落地,高高在上君临天下谁能不心动?” “只是让我处置他们却为难朕了, 这都是儿子, 一个是长子, 一个是太子, 两人没有半点忏悔之意,却计较着他人的过失,朕失望啊!” 这两人这么犟上了,康熙很无奈。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康熙只能装糊涂啊! 一开始康熙爷以为是白莲教对太子妃动手,回京后就秘密吩咐人查探。 这边刚开始有点点眉目,还是惠妃宫里面的一个小太监听到的一点消息,这边还没确定,太子就对胤褆出手了。 两边都是儿子,康熙很为难,他能处置太子吗? 不能的,太子是国储,不能有这样的过失。 那他能处置胤褆吗?都有错只罚一人康熙做不出来,何况大福晋倒在床上还没起来。 “这白莲教的人屡次冒犯,草原上还有个麻烦,还有沙俄在那边虎视眈眈,这两个人随便谁一动都会牵扯甚广,朕只能装糊涂了!” 康熙不想处置吗?于公于私都不能,太子是国储,胤褆是战功赫赫的皇子。 朝廷上武将多年迈,费扬古战死,年轻的还没扶持起来,能用的人不多。 若有战争难不成还要他次次御驾亲征? 还有最重要的原因,接连两年征战,黄河水灾,每一年给黄河地段都会拨一项巨款作为修葺河道,加固堤坝为用,国库严重空虚,没钱! 修建行宫也是从他私库拨款的,朝廷上很多事情没有解决,怎么解决其它的? 头疼! 康熙不仅要头疼朝堂上的事情,还有这些儿子们也让他操心不已。 “老三专道文字眼里去了,老五近两年是消沉的很,不推不动。” “老四和老八倒是能力不错,老四太过儿女情长,老八也才刚当差不久,哎!都愁人!” “众位阿哥都是很孝顺的!” 李德全是奴才,这些话是半句不敢插嘴,只得等到康熙说道这里才笑着说道。 “……”这要不孝顺了,自己还不得更愁了? 康熙听说大福晋的情况,然后赏赐跟着就下去了,就连大福晋娘家也没落下。 大福晋油尽灯枯,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这几年没有好生修养,几次怀孕掏空了身体,此次小产是个诱因。 据太医说,大福晋如果没有小产,到生产的时候会很危险,未必能生的下这个孩子。 直郡王听了直道不相信,心里认定了康熙是在为太子找借口,心里对康熙的偏心越发的愤恨。 太子做的事情皇阿玛不愿意深究,未必不是皇阿玛抹去了痕迹让他查不到证据。 朝堂上索额图和明珠意见不合,处处找事,那么康熙就给他们来难题了。 讨债的事要提上日程了!为什么说是讨债呢?国库空了啊! 除了打仗,还有赈灾的大笔花销以外,朝廷还外借了不少。 这些外借的银子是为了给朝廷官员应急用的,但是这些借出去的钱只出不进,然后就越来越多,累积下来就是一大笔数目。 如果没有这回白莲教闹事,没有发现策妄阿拉布坦的试探,康熙不会有银钱这方面的担忧。 这辈子事情有变,胤禛并没有冒头出来,讨债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既然皇阿玛已经意识到缺钱的这个问题,主动提出了这个事情,不用他开口自然就不用他在像上辈子一样讨债,落得背后人人说他不近人情。 索额图和明珠等人都不说话了,太子,胤褆等人在朝堂上听到康熙说这个问题,倒是难得的没有像之前一样怒目相视,而是默不作声。 因为,不光是朝中大臣,就连皇子中借钱的也多。 朝中的人未必就是真的囊中羞涩,而是随大流走,人家借了你不借,好似你日子比别人过得好一样,所以都跟着借。 太子名下借的数额还不小,二十多万银两,还这个词那是没想过的。 胤褆本就有心争诸,银钱上面的花销本来就大,自然借了也不少,没有二十万,也有十七八万了。 至于剩下的皇子,只要出宫开府的,都是多少借了一些。 胤禛重生以来跟着上辈子的习惯未免惹人怀疑,也有借银子,只是不多小数目而已。 所以,康熙提到这个问题,朝中大臣和皇子们都没有开口。 胤禛看着这些人定定的站在太子身后,知道上面康熙开口。 “太子,你说说看这事怎么看?” “回皇阿玛,此事并不急在一时,这大家手里宽裕的话,自然就主动会还了,若是真的没有,咱们也不能不近人情不是?” “胤褆以为呢?” 转头问向胤褆,太子的话不是他想听到的。 国库缺钱,那些人若要还,去岁水灾的时候就会有所行动了,而不是等到现在在朝堂上自己提了出来。 “这,儿子以为,大家是手头上不宽裕才会借,如今若是讨却实是显得……” 胤褆也不敢说还的话,这一说,自己手上一下子如何拿的出这么大的一笔数目? 胤禛看了一下两人,想到上一世是康熙四十六年,黄河水位暴涨,十几道河堤缺口,上百万灾民流离失所。 胤禛在户部查清钱粮实数后,才发现国库空虚,户部竟已到了无粮可调,无款可拨的程度。 届时康熙震怒,才下令追问此事。 国库存银多数竟是被大大小小的官员给借空了,那时候才意识到朝廷的这些人的贪婪。 如今提前了差不多十年,这时候国库虽然缺钱,还不至于到那时候那般严重,白莲教那批粮食,还有去年的李洵一案,多多少少填补了一些。 康熙心头还有两件大事,这些都和银钱扯得到关系,自然是关注到了此事。 “你们其他人说说!” 康熙心里是失望的,太子和胤褆两个竟然没有看出他的意思,模拟两可说这话,如此就是不想出头罢了。 “老三?” “儿子以为……” 胤祉站在那里有些为难,不知道怎么回答,还?他也没钱啊! 胤禛站在太子身后看着康熙点名,眼看就到他的头上了,心里闪过一个无耻的念头,鬼使神差的一头砸在太子的后背,引得朝堂上一阵慌乱,晕过去了。 太子只感觉后背有重物靠过来,然后反手下意识的一扶,所以胤禛并没有直接倒在地上。 乾清宫里,康熙平日休息的塌上,胤禛躺在上面几个太医围着胤禛,康熙等人在外面坐着等消息。 太医把脉的时候,那么巧正好有梁太医,几个太医把脉很久之后,都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心里都有了有了成算。 看着躺在榻上的那位主子,又看了看前面等消息的康熙和众位皇子们,雍郡王这般明明没有事,就是有些疲惫罢了! 但是雍君王却晕倒了,太医心里面都有数,但是却都知道不能乱说,他们得罪不起皇子…… 最后其中一个太医踌躇了一下说道: “雍郡王这怕是之前受伤,还有些没养好,又马上出门办差,回来怕是也没好好的休息,这是累着了!” “对,雍郡王是没有休息好,再养个几个月就好了。” 梁太医本来想说这话,见有人先开口了,赶紧附和着说道。 听得胤禛此次晕倒是这个原因,康熙松了口气,可别是其他什么不知道的毛病,没养好就好好养一段时间吧! 本该好好养伤又赶到了木兰围场,之后回京又忙活其他的,内务府那边,工部的事情,这边因为密道一事又跑到五台山,确实是没有好好休息。 “那就好好休息吧!可别真的落下什么毛病了。” “儿子感觉没什么大碍,怕是近几日没怎么休息好,过几天就好了!” 胤禛等太医确诊过后,从榻上下来走到康熙面前一脸的镇定说道。 “太医都说了,你不要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先休息一段时间!” 康熙这时候可不听这些话,说了休息那就是真的。 于是大手一挥,补品,药材赏了下去,胤禛一脸不好意思的接下。 不管别人怎么想,康熙这话一出,胤禛算是逃开了康熙的追问,也不用围着讨债这一事头疼。 这都过了大半年了,再厉害的伤也早就好了,众人心里不禁想胤禛时不时故意这样装晕? 可太医院的人异口同声不像作假。 后面还没问到的阿哥们不禁也想这样脱身,可有了胤禛开了先例,他们这样就显得故意了。 知道胤禛身体没有大碍,只是需要休息,调养。 这边放心了,康熙自然又转回了之前的话,大家得商议一个章程出来。 谁都知道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都不想沾染,康熙面色慢慢的变得有些不好了。 玉氏自作聪明 胤禩看到这情形, 温和的面孔难得的为难。 他倒是想乘着这件事做点功绩, 五台山一事也是胤禛想的主意。 大婚一事出了事, 胤禩是面上不显,心里还是介意的。 他在康熙的面前还是没有其他人那般有影响力,才会显得无足轻重。 按说这事其实是适合胤禛, 毕竟他一直给人的感觉就是较真,铁面无私,此事胤禛出头的话最好。 大部分皇子心里想的都是胤禛必然会出头, 毕竟以前这样的难题胤禛总是会拦下来, 太子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架不住胤禛此次身体有漾,需要调养。 “老八你说说看!” 康熙看向胤禩,这个儿子初显锋芒能力不错,见他面上纠结, 越过了胤祺和胤佑直接问他。 “儿子以为,有借就必有还,诚信很重要!朝廷是体恤众人, 才会外借, 所以……大臣们手里宽裕了,就应该主动归还。” 胤禩到底还是想抓住这次机会,不想错过。 康熙听了面上一缓点了点头,其他皇子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让自己出头就行, 有人担着他们就放心了, 还不还钱也是之后的事情。 最后胤禩主要负责这件事, 年后再开始实行。 如今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转眼就过去了,让大家先开开心心过个年再说。 胤禛府上就不同了,外面的风雨,好坏影响不到后院的人,她们是该争宠就争宠,要算计的,也不会罢手! 乌雅氏还没生产,那玉格格又出幺蛾子了。 原因无她,她们这些新进来的人还没正式给关宝宝请安,十五这天关宝宝本来就不是很方便,虽然如今已经不怕见血了,但是人还是懒懒的不想出门,于是同以往一样告了假。 许是太后生辰一过,宫里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忙碌了,胤禛开始往后院里跑。 除了初一十五外,其他的日子都是抽时间看孩子,宋氏院里,乌雅氏院里,然后就是她东院里面了。 十四这天晚上,胤禛歇在东院里,第二天十五,大朝的时间,胤禛一早就上朝去了,她告了假没去正院请安。 小李氏和玉氏从正院请安过后就来了东院,说是拜见侧福晋,说是她们只给福晋和主子爷敬了茶,还没给她见礼。 “让她们回去吧!我这里不舒服告了假,转头就见了她们,没得说我故意不想给福晋请安!” 虽然关宝宝是真的不想去给乌拉那拉氏请安! 但是这些人平日不来,专挑这一天,故意起了心思,关宝宝怎么会如她们的愿? 但是,这两个人就是想见一见关宝宝,挑一个时间也是故意的,怎么会那么容易回去? “我们知道侧福晋不舒服,也是想着一起来瞧瞧侧福晋,顺便请安了。” 小李氏站在玉氏的身边,浅笑着看着站在东院门口的小贵子和青衣说道。 “两位格格过几日再来吧,侧福晋现在不舒服,不便见两位格格!” 青衣面上带着笑容恭敬有礼的说道。 “侧福晋是不是不待见奴才二人?奴才二人第一次来请安,怎么也得让奴才二人敬个茶再走才是啊?” 玉氏看着门口的两个人,面上半点笑意都没有,捏着嗓子看着两个人不快的说道。 “还有啊!侧福晋就是不给咱们见面礼,奴才们也不会介意的,一盏茶的时间,不耽误什么的!” 这话说出来显得有些刻薄无理了,小李氏听了脸色一白,扯了扯玉氏的衣服。 她是和玉氏一起来的,虽然打着试探的意思,但是这话若是怪罪下来,免不了一顿排头,她胆怯了! 青衣和小贵子听了面上的笑意并没有变,而是再一次说道: “侧福晋身子不方便,两位格格请回吧!” “昨儿夜里主子爷可也在侧福晋屋子里,怎么没有给请府里的府医瞧瞧?”玉氏可不管小李氏的担心,接着说道。 “不若奴才二人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这院里不是还养着三阿哥呢,可别过了病气呢!” 她才不相信侧福晋是不舒服,回来这么久都没露面,除了回来的那两天见了福晋意外,她们可都没见到这位侧福晋。 这人不舒服主子爷还留宿了都不瞧府医的吗?不过是不想见他们这些人罢了,姿态摆得太高了。 玉氏本就对侧福晋恨上了,自己的姓氏不能用,主子爷随便取个字给她。 她用了十多年的名字因为和侧福晋重名了就要改了,这是什么道理? “两位格格担心过了,我们侧福晋只是不方便出门没什么病,便是要操心的也是福晋操心。” “两位格格若要请安,就在门外意思一下就好,我们侧福晋不会在意这些礼节。” 青衣没看小李氏和说话的玉氏,笑着垂着眉轻声的说道。 “至于给两位格格的见面礼,等到哪天我们侧福晋方便了,你们见了礼自然不会落下的,我们侧福晋可是很大方的。” 青衣对玉氏也是别扭的紧,面上笑着,说的话有礼挑不出错。 但是认真听还是能知道她的画外音,不外乎你们都没请安就想要见面礼? 至于想见侧福晋?哪是你们挑时间想见就见的? “所以,两位格格还是不要在这里等着了,先回去吧!” 小贵子听了心里也是很生气,但是看到青衣这样说,小贵子面上的笑意浓了不少。 “两位格格回去吧!” “这东院的奴才都像你这般嚣张的吗?是侧福晋让我们在外面行礼,还是你们自作主张?怎么都没见你们进去禀报!” 玉氏哪里听不出这话的意思?心里面的怒火直冒,一个奴才也敢在她面前含沙射影? 玉氏正想发作青衣,哪知道青衣见到这情形对她行了一礼,淡淡的说完转身就进了东院。 “奴才已经禀报过了,奴才还有事,两位格格请便吧!” 小贵子瞧着对两位也行了一礼,眼疾手快的关上了门,把小李氏和玉氏两人留在了外面。 玉氏看到这里气得就想抬脚踹门,破口大骂,被一直侯在后面的丫头拉住了。 小李氏看着玉氏这样,心里无比后悔为何要和玉氏一起出来试探侧福晋。 这玉氏瞧着是个没脑子且冲动的主儿,什么话都敢说,和那乌雅氏两个计较久了沾了同样的脾性吗? 抄佛经也没见有什么好转,心里打了主意,以后万不可和玉氏沾上边免得受了牵连,今日一事若有后续就算她自己倒霉了。 两人站在门外对视了一眼,正准备回去,胤禛这个时候竟然回来了,朝着东院走了过来。 两人自然是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对着胤禛请安道。 “给主子爷请安!” “嗯。”胤禛点头,示意她们起来,淡淡的问道。 “你们怎么在外面?” “奴才们在等侧福晋传见呢,奴才们还没给侧福晋正式请安呢!” 小李氏正准备开口说侧福晋不舒服,她们想来瞧瞧侧福晋。 却没成想玉氏却侧身一步挡在了小李氏的面前,一副看到胤禛开心,娇羞的表情脆生生的说道。 “那你们等着吧!” 胤禛看着玉氏的样子,听着她说的话淡淡的说道。 然后转身留下一个背影,苏培盛早就叫了门,小贵子开了门对着胤禛请安,等到胤禛进去后啪的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小李氏和玉氏本来想回去的,这时候哪里还能走,只能在外面等着了! 小李氏在玉氏身后恨不得拿眼神杀人,这个人是不会考虑别人的,只管自己嘴巴快了。 胤禛走到东院里,进了正屋往关宝宝的屋子走去,屋子没关门关宝宝在说话,胤禛正好听到关宝宝的话。 “她们要等着就让她们候着吧!她们相见我,我就得给她见?” 这声音说的很是傲慢,不知道的人以为关宝宝就是要收拾小李氏和玉氏两个呢! “给主子爷请安!” 青画和青文两个在门外看到主子爷来了赶紧请安,为里面的人捏了一把汗,因为那句话前不搭村后不着店,很容易让人误会。 “让她们回去就行,不愿见就不见她们便是!” 胤禛进去后,瞧见关宝宝坐在桌前正喝着坠儿送上来的补血气的甜汤,很自然的坐到关宝宝身边。 坠儿赶紧给胤禛倒了一杯桌上刚上来不久的热茶,递到胤禛面前,然后收了关宝宝吃完的碗碟,退了出去顺便关了门。 门外,坠儿对着青研和青文两人小声问道:“怎么没有给里面打声招呼通报一声?” “没来得及!”青文小声说道,主子爷静悄悄的进来,外面也没有人进来说一声,进来的时候就没来的急。 坠儿皱着眉头出了正屋,瞧见小贵子看向坠儿,见她出来走了过来小声说道。 “外面的给咱们侧福晋上眼药呢,苏公公叫门后主子爷走得快没来得及。” “说了什么?” 坠儿看着小贵子这样说赶紧问答,上眼药可别主子爷当真了,刚才进门又听了那样一句话,不定就误会了。 “说咱们侧福晋让她们在外面等着传见呢!不过主子爷随口一句让她们等着!” “活该,还想上眼药?” 坠儿听到这里放下心来,朝着大门口的方向看了眼,笑着说道。 二合一 屋子里, 关宝宝瞥了眼坐下来的胤禛一脸的无语说道: “人家不乐意愿意等着, 我有什么办法?” “那让她们等着, 不理她们!” 胤禛冲着关宝宝笑了笑,伸手拉着关宝宝的手轻声说道:“你这两天不方便好好歇着就是!” “明儿怕是整个后院都要说我晾着她们,给她们下马威了!” 关宝宝撇了撇嘴, 轻轻的抽了抽手,没好气的说道。 “苏培盛,让外面两个赶紧滚回自己的院里, 没见侧福晋都告了假还来打扰, 这是故意找事?”胤禛见关宝宝这样当即扬声对着门外面的说道。 “让她们回去自己院子待着,别没事总往外面跑!” 那两人胤禛一瞧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那玉氏见到他的面就给关宝宝上眼药,哪里听不出来, 不过不想搭理她们。 让她们在外面候着,不过是以为是关宝宝的意思,进来听到关宝宝那样的话也没有多想。 关宝宝本就不喜欢后院的其他人, 一开始胤禛就知道, 这几天她不方便告了假,这些人还往东院来,不定是打着什么主意。 苏培盛在外面听到胤禛的吩咐,当即往东院门口走去, 小贵子自然是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笑着帮苏培盛开了门, 见到苏培盛客客气气的请了外面两位回去。 “主子爷请两位格格先回去, 冬日寒凉两位格格还是不要随便出门的好。” 这话客气,但是两人那里听不出什么意思,这是让她们不要往这边跑了,打扰到了侧福晋。 小李氏听了这话,轻声说道:“劳烦公公了,我们知道了,帮我们给侧福晋问好,是我们打扰到了侧福晋,等侧福晋好了再来告罪!” 说完这话,小李氏对着东院里面福了福身子,转身就往回走。 玉氏听了本就心里不是滋味,里面的人宠爱真的太过了,让人妒忌。 但到底也明白苏培盛这话是主子爷的意思,见小李氏这番作态,也跟着福了福身子追着小李氏而去了。 “你要嫌她们吵,年后爷带你出去庄子上住一段时间!” 里面胤禛吩咐完了苏培盛就对关宝宝说道。 胤禛故意在朝堂的动作,就是为了躲开追银一事。 皇阿玛问下来,他必然是会支持讨银一事的,只是这辈子他不想出头,所幸就装了回无赖故意当众晕倒躲过这次的事。 当时他这样做是临时决定的,不过歇下来也好,此番太子和大哥两人是水火不容,朝堂上两派纷争,他站在太子身后定然会有所牵连。 他现在摘出来不沾事,手里面工部里的事情也不多,就行宫那边也停工了。 内务府本就是临时在里面当差,当初是因为凌普一事是太子的主意,皇阿玛才默认了。 如今他歇下来了自然内务府的差事就不需要他再操心,撇开正红旗大营这一块,他现在算是两手不沾事儿了。 这番可以养到开年后出了正月,差不多三个来月,胤禛也想好好休息一下了。 这几年一直忙忙碌碌的,都没什么时间好好的歇歇,算是给自己放个假吧,顺便也好安排一下以后的打算。 “这才回来没多久,爷有时间吗?”关宝宝一听,诧异的看着胤禛。 这才从五台山回来,现在可是年关的时候,内务府那边正忙吧,哪里有空休息? “明儿开始,爷就休息了!”胤禛笑着说道,心情舒畅! “这还不到时候吧?还有一个多月才过年,这么快就封笔了?” 不会吧? 往年可是忙到年前几天都不定有空,圣上封笔后都忙的没时间,现在休息? 关宝宝怀疑的看着胤禛! “朝中没什么大事,爷就偷懒告假了!”胤禛见关宝宝怀疑的眼神,认真的说道。 “真的?”关宝宝眨了眨眼! “骗你有什么好处?正好陪你和三阿哥!” 胤禛瞥了眼关宝宝,骗她做什么? 关宝宝见胤禛说的有模有样,心里还是有些怀疑,这不像是正常操作。 难不成在朝中吃了排头,然后圣上才罚了他? 不怪关宝宝这么想,不了解情况的都会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朝中除了白莲教这件大事,胤禛还没有沾手,并没有什么事能惹怒圣上啊,难道是圣上秋后算账五台山一事? “是不是五台山那事,皇上怪罪你了?才会……” 关宝宝能知道朝廷处置白莲教的事儿,还是坠儿从她娘家拿回来的信才知道的。 关宝宝才回来不久,没什么空闲回去,孩子养在院里她不放心出门,不像之前没有牵挂能放心出门。 所以回来写了封保平安的信,以及给费德兴带了一封信回去。 让他放心三阿哥,她会好好的照顾他的,等他大点了就带他回去,现在还小不方便抱出门。 “……” 胤禛看着关宝宝这样,说的明明白白还要乱想,他要不要顺势卖卖惨? 回来之后关宝宝一门心思都在三阿哥身上,都很少对他嘘寒问暖了,他感觉有些不得劲。 胤禛忙得时候还天天往东院跑,这样存在感都没有三阿哥强。 见到胤禛不说话,关宝宝一下子就那么以为了。“都是我不好,才害你……” 都是她的原因才害他丢了工作,他是皇子,在朝中当差突然被放了假不就是像现代一样给卸了职位吗? 这几年胤禛忙前忙后,好不容易当上了雍郡王,现在没了当差的机会,这是很严重的惩罚,直接影响到他以后封亲王的时间啊! 封亲王可是功劳累积,没了当差的机会,如何立功? 关宝宝很愧疚,欲言又止的看着胤禛好半响才又说道: “你是不是很难过,你要是生气难过,不舒服就说出来。” “行了,休息就休息吧!爷都忙好好几年没有好好歇歇了,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皇阿玛也不会让爷休息多久的,明年行宫一事还要爷继续监工,不用担心。” 胤禛见关宝宝真的这样人为了,赶紧解释让她放心,但是说话间模拟两可,并没有解释到底是不是关宝宝想的那样。 “真的?” 行宫一事是胤禛和八阿哥负责的,这样说来貌似没有转手差事的可能,毕竟这几年胤禛负责修建的皇子府可是不少,对这里是了解的。 “真的,不用担心,爷今年受伤得好好休养,免得以后落下病根了,顺便就当给自己一个假期了。” “你每日在后院不是无聊,爷多陪陪你!” 胤禛伸手捧着关宝宝的脸,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 关宝宝听到他说伤,想到那条长又狰狞的疤痕,不禁是一阵后怕。 当时他的胳膊还因为她二度受伤,伤势那般严重,自然是要好好的调理。 所幸已经这样了,就想着以后每日一次的补药换成一日三次吧,好好调理调理。 胤禛没想到这番卖惨今后受了多少不可言喻的罪,此话以后再说了。 “正好,元宝最近几天脖子已经能慢慢抬正了,抱着的时候,扭着头四处望可有劲儿,眼珠子不停地转。” “你闲下来了,可以多陪陪小孩子,我让小厨房给你准备药膳,瞧着今年就没见你长点肉出来,骨头都胳人,显得人还黑。” 关宝宝笑着看着胤禛,捏了捏他的手臂,全是骨头,是该好好歇歇补补了。 说到喝药,想到每日那碗补药,胤禛觉得嘴巴好苦,心里也好苦,觉得自己好难…… 他回来都没有歇在别处,一直是前院和东院,有时候看着关宝宝的眼神都是绿油油的。 但是关宝宝的身体还在调养,胤禛只得压下心里的悸.动,当即问道关宝宝。 “你的药喝了?” “这几天过了再喝,又换了一个药方了!” 关宝宝没明白胤禛怎么提到自己的药了,当即说道。 她身子已经养了差不多两年了,明显好了很多了,薛申月的药有很大的帮助。 “过了年,还有一年!”胤禛捏了捏关宝宝的脸,凑到关宝宝的耳边轻声说道。 说完把头搁在关宝宝的肩膀,呼吸有些重。 两心相映,很多事情就是水到渠成。 但是因为关宝宝的身体,胤禛一直都只能干看着,不敢下手怕一时收不住伤了她,害她病情不稳定。 所以,胤禛一直素着。 素着就素着了,关键一天的补药害没落下,可就苦了胤禛了。 后院里倒是有女人,只是这次回来胤禛满眼只有关宝宝,对其她人不感兴趣,也担心进后院关宝宝会不舒服,所以他已经憋了很久了。 “……” 关宝宝这才反应过来,当下红了脸,一把推开胤禛小声说道:“元宝快醒了,我去看看!” 说着关宝宝就要往外走。 “爷也去瞧瞧,这小子回回在爷过来的时候呼呼大睡!” 胤禛一下拉住关宝宝的手,只当看不见关宝宝红着的脸,开口说道。 三阿哥长得很快,还不到三个月就能抬头了,遗传了费德兴的人高马大,现在躺着比同样三个月大的孩子要高。 难得的见到睁着眼的三阿哥,胤禛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看着这张和关宝宝相像的脸,胤禛忍不住伸出了恶魔之手。 三阿哥见胤禛的次数比较少,小孩子多数是在睡觉。 一天十二个时辰,十个时辰都在睡,所以对胤禛还不太熟悉。 胤禛的手不似女子的手细腻,有些粗糙,下手虽然轻,但还是让三阿哥有些难受。 只见他嘴巴一瘪嗓门一扯,金豆子就出来了。 让胤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看了眼瞪了自己一眼的关宝宝,收回自己的手,有些无辜。 关宝宝瞪了胤禛一眼,赶紧弯腰熟练的抱起三阿哥,然后小声的哄道; “元宝乖啊!不哭不哭!阿玛好坏,咱们不理他!” 一边说一边用另外一只手拍着他的背,轻轻晃了两下。 三阿哥是个不怎么爱哭的,也是个好哄的人,这些日子关宝宝一直学习怎么抱他,哄他,如今是得心应手。 三阿哥和一般的孩子不同,不怎么喜欢哭,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 不舒服的时候才会哼哼两声,要方便的时候才会哭。 但是给她换了尿布就马上不哭了,人也好哄。 等到三阿哥不哭了,关宝宝撇了眼一脸无辜的胤禛,没好气的说道: “爷怎的这般喜欢捏人脸蛋?元宝这脸嫩哪里经得起爷这么捏的?” “爷都没用力!” 弘晖那几个孩子胤禛私下里也捏过,没见这样的啊,他下手很轻了。 “那也不行啊,没瞧见这脸蛋儿都有点红了?” 三阿哥的小脸有点点红,正好是胤禛下手的地方。 “这小子声音大,收声也快,这就不哭了?”胤禛看了眼那有点红的地方,略有点罪恶感。 见着三阿哥现在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关宝宝头上的流苏,一晃一晃的,眼珠子随着流苏摆动而转动,眼眶还有点红。 但是苦了两声就歇了让胤禛很新奇,其他几个孩子可不是这样的,哭的时候奶娘可是要哄好一会儿的。 “元宝很乖的,平日都不怎么哭的,特别好哄!” 关宝宝听到胤禛这样说,笑了笑认同的说道。 她不知道其他孩子是怎样的,但是她觉得三阿哥是特别懂事乖巧。 两个奶娘也说三阿哥很好带,和别的孩子吵闹不同,很安静。 “倒是没瞧见这么好哄的孩子,和你这般近亲,盯着你都不看爷!” 看着关宝宝和三阿哥两个,胤禛有些吃味儿的说道。 这丫头和孩子在一起几乎都不看他,一颗心在孩子身上。 “人家才多大?头才能正呢!段嬷嬷说要等他半岁后才会认人呢!” 关宝宝小心的把人放到了他的小床上,拿了一旁的破浪鼓逗他。 “这个头长得真快,一看长大就是个练武的好料子!” 胤禛看到三阿哥躺在那里,手脚有力的挥动,特别有力气。 想到关宝宝给她取的那个小名,觉得这小子长大后听到了怕是会反对。 胤禛现在就能想到人高马大的三阿哥被人叫元宝的场景,他都觉得不忍直视! “你该给他取个好听的小名,元宝听了多俗气!” “哪里俗气了,和我一样,名字里都有一个宝字,怎么就俗气了?” 关宝宝可听不得这话,偏头噘着嘴不高兴的说道,她觉得这个名字就很好。 小名叫的喜庆就行,元宝可是大家做喜爱的东西,多喜庆,怎么就不好听了? “……” 这话说得胤禛能说这名字不好听吗? 只是男孩子,这名字上不了台面,让人笑话啊,到时候可是三阿哥丢脸的。 “男孩子就该起了大气威武的名字!” “我觉得就好,元宝多好啊,好听也好记,况且他也喜欢,我问了他的意见,不喜欢就哭,他都没哭说明很喜欢!” 顺口,喜庆,多好啊! 取满人的小名绕口又难记,名字只是个称谓。 再说了,等他大名取了就不叫了就是,现在还小他又不懂怕什么? 这小子本来就不爱哭,不怎么哭,你明明就是故意这样的。 胤禛看着关宝宝低头逗弄三阿哥,摇头无奈的笑了笑,伸手加入了逗孩子的欢乐中。 胤禛在东院用了晚膳后就会了前院,今日十五,规矩在那里。 关宝宝也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胤禛回前院之前被关宝宝盯着喝了碗补药,补身子从现在开始,以后每日三餐不能落下,在前院的时候就让小贵子送过去。 胤禛听了这话惊恐的看向关宝宝,一起三餐? 胤禛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半天说不出口。 然后……然后在关宝宝期盼的眼神下一口喝完,然后头也不回的回了前院。 胤禛脚下如风,苏培盛都跟不上了,这太折磨人了,那丫头还懵懂无知的样子,闹心! 小李氏和玉氏回去后,相互看了眼,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李氏是对玉氏很无语,以后也不打算和玉氏一起了免得连累了自己,幸好今日只是让她们回来,不要再去打扰。 她们都站了一个上午了,要是又罚了她们,说不得整个后院就要时时看她们的笑话了。 一直听说主子爷对侧福晋宠爱,回来后侧福晋养了张氏的孩子,主子爷进后院除了看孩子基本不去其他地方。 小李氏和玉氏哪里坐的住,才会合着一起去东院! 她二人花一般的年纪自然是不愿意就这么等着,宠爱都是争出来的。 今日这一出就是想试探一下,看看侧福晋是个什么脾性,没想到侧福晋根本就不愿见人。 到目前为止,她们都还没见过侧福晋的面。 请安的时候侧福晋接连告假没有露面,她们还想知道侧福晋到底长得什么样? 乌拉那拉氏冷眼看着两人在东院外面站了一个上午,没意外的,东院那位根本不会在这个时候见她们,这么明显的试探如何会看不出来? 不过,这关氏常年告假,差不多都是这个时候。 乌拉那拉氏是知道关宝宝这个时候是怎么了,但是,这人身体到了这样,为何主子爷就放心把三阿哥交给东院。 那位一贯是不沾事,一直静养着,养孩子可是要费很多精力的。 关氏一直在五台山那么久,究竟是在干什么? 真的是养病吗? 为何时间那么恰好? 后院的猜测乌拉那拉氏是知道的,关氏不会生养,乌拉那拉氏还是偏向是张氏生养了三阿哥,但到底也有所怀疑! “锦芳,去五台山的侍卫中我阿玛麾下的侍卫必然是有的,秘密去打探一下,此次五台山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这两日奴才就抽个时间出去打听一下!”锦芳听了恭敬地说道。 之前去的女眷中三嫂那边之前并没有探听到什么有用的,九公主那里回来后一直在皇太后的宁寿宫,弘晖周岁都未曾出宫。 乌拉那拉氏很奇怪,九公主和胤禛的关系是亲兄妹,关系还算亲近,只派人送了礼过来说不过去,就连十四这个小霸王都来了。 乌拉那拉氏一直想着五台山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回京后大家对五台山的事三缄其口。 还有之前的流言,乌拉那拉氏多少听到了一些,之后被压了下去。 康熙回京后又为费德兴,也就是关氏的二哥封了侍卫副统领一职,官职正四品,属九门提督管辖,直接掌管了一门之责。 这可是驻京武官,九门管辖范围,正阳门,崇文门,宣武门,安定门,德胜门,东直门,西直门,朝阳门,阜成门这些内外的守卫和门禁,还负责巡夜、救火、编查保甲、禁令、缉捕、断狱等。 这升官的理由是费德兴在山上养伤无意发现密道一事,摁下消息等胤禛和胤禩两人到五台山后才秘密禀报上面。 此次胤禛和胤禩两人为修建行宫,上山上搬运泥石,费德兴秘密发现密道存粮一事有功。 此举解释了山上密道如何发现一事,又把事情苗头放费德兴的头上,不知道是福是祸。 此次回京运粮食又和之前斩首的白莲教一事关联上,这么大批存粮的人必然就和白莲教的人有关,也算把山上的事拉到了明面上来了,只是没有白莲教围攻康熙一事。 康熙还是顾及很多的,此事若是传出去,他这个当皇帝的面子还要吗? 虽说费阿蛮递了辞官的折子退了下来,但是费德兴这爬地速度也太快了,为何就那么巧是他发现了。 出去的胤禛和胤禩两人可也在,回来也没见封赏,这不符合常理,这救驾的谣言就更值得可信了。 过年进宫的时候,她应该向九公主探探口风。 等她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能确定关氏到底是否如胤禛所说的是真的养病,还是只是个借口。 费阿蛮在康熙回京的第三天就递了请辞的折子,康熙压了半个月。 解决了白莲教闹出来的问题后挽留了一番,见费阿蛮是真的有意退下来,就准了他请辞的折子。 但是,第二天就下旨升了费德兴的位置,给他调了职位。 费德兴休息的日子就没有了,不能每日陪着自家夫人和小珍珠了,有些不情不愿的。 这人一歇下来就容易犯懒,当差了一下子都不适应了,吴扎库氏笑他是懒筋犯了,他也没否认。 费阿蛮退下来就是真的从朝堂上下来了,再不管外面的事了。 每天陪那拉氏逗两个小孙女,帮两个儿子有时候管管火锅店的事情,日子不要太舒坦,看得费德兴眼红不已。 费德赫有意外放 雍郡王晕倒, 费德兴和费德赫自然是关注到的,当天晚上回来就和费阿蛮钻进书房里面。 “四爷此次晕倒, 可是在五台山也受了伤?” 费阿蛮只听说了四爷滞留五台山一事,并不知道四爷受了伤。 回来费德兴也没怎么提过五台山一事,除了说关宝宝的情况好转之外, 其他都是三缄其口。 “既然太医都说了四爷受伤一事,之后怕是也瞒不住了, 儿子也不好再瞒着了。” 费德兴叹了口气小声说道。 “这对外说四爷在去木兰围场路上碰上流寇受伤, 之后回五台山养了一阵子伤,实则是同儿子一样。” “山上的事儿子不便多说,但是四爷这回晕倒,怕是和阿宝脱不了关系。” “这如何又……”费阿蛮愕然。 费德赫也是同样吃惊,五台山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怎么会? 便是山贼流寇如何伤的了有侍卫们保护的四爷? 此次白莲教和先前费德兴还未回京的流言可是有联系? 费阿蛮也是想到了这点与费德赫两人对视一眼,难不成山上有白莲教伏击, 就如当时太子出京的时候一样? “是白莲教?” 费德兴知道两人已经心里有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四爷受伤没有好好调养, 因为阿宝的原因再度加重了伤势, 回京后又没有多做休息才会晕倒,不过儿子想来四爷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 四爷和八爷奉旨去五台山建行宫的时候, 费德兴是见到四爷伤势痊愈的样子, 不像是身体有漾没养好,应该只是累到了。 “明日阿玛可以借由这个机会去一趟四爷府上看看。” 费德兴接着又道:“额娘也可去瞧瞧阿宝, 她在府里如今忙, 没有时间出来, 借这个机会倒是可以看看阿宝!” 也有机会见见那个孩子,那个他到现在都还未见过的孩子。 此话一出,屋里三人静默了一会儿,费阿蛮叹了一口气。 “这四爷为着阿宝做这么多,咱们……” 费阿蛮想说什么费德兴和费德赫都知道,四爷为关宝宝做的他们只能在暗中报答。 所以,费德兴当下开口说道: “阿玛,儿子如今在九门当差,闲暇时候还要练武,今后时间怕是没有空闲。” “之前暗中做的事,只怕还要阿玛操心才是,这才没闲下来几天。” 之前是打算给关宝宝培养几个有用的人才,好安排进府里为她所用。 如今瞧着四爷秘密都有暗卫,他们自然是明白了四爷的野心,他们是站在四爷身后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以后。 既然这样他们自然是要出一份力的,那教费德兴的人功夫很不错,想来就是四爷培养的人手。 那他们自己手上的人自然也要比着这个标准,以备不时之需! “你阿玛这些年是不想再进一步,才会这般懒散,这接下来该怎么做还是知道的!” 费阿蛮在府丞这个位置上待了十来年,手上的人脉又通家世条件好,不是不想进一步,而是一直避讳。 如今他退了下来,年轻一辈的上去,他在背后也是一样的。 之前也为自己一家找过后路,有几个自己能安排躲藏的地方,如今是用来培养人手,秘密训练人手这样的事情还是能做到瞒下来的。 “只盼我们是有备无患,用不上这些人!”费阿蛮叹了口气。 “阿宝身边应该安插几个人进去才是,只是四爷那边……” 关宝宝身边的人手不足,内务府里挑人,四爷如今修养不管内务府的事,应该能安插人手进去。 说到这里,书房里又安静了好一会儿,费德赫缓缓地开口说道: “这开年过后,皇上有意追这些年下借的银钱,我们府上到时候跟着四爷走便是。” “适才听二弟的话瞧着今日四爷此举,怕是想避风头,我们万不可冒头。” 四爷是不想沾手这事,他们当然也要避开这些事,免得招人恨。 “这些年我们家是向国库借了些银子,这火锅店里今年的收益倒是不愁这个,还上是迟早的问题,因为你妹妹的事,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出头,自然是要低调些。” 阿蛮点头,这种事情最好半点不沾手,跟着四爷走就是。 “这些天可以把店里面活动的银钱取出来先放着,等上面有动静了,或者私下直接交给四爷也行!”费德兴说道。 “只怕最近有很多探口的,众位皇子那里必然不清净,暂时不要动,免得让人误会了!” 费德赫摇了摇头,让人误会他们贿赂就不好了,官场上这样的事情常见,但是非常时期以不变应万变。 “这些大哥想的周全!” 费德兴听了点了点头,官场上该避讳的他还是要学习一下,他的心思没有大哥赫和阿玛想的细。 “过些时日儿子只怕要外放了,儿子已经上了折子!” 费德赫却在这时候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他犹豫了好些天了,从费德兴回来之后一直在考虑。 之前一直没有下定决心,等自己夫人有孕之后又搁置了。 费德兴和关宝宝出事后他才重新开始考虑此事,他现在在翰林苑里呆了好几年了,一直在负责编书。 他不是三爷诚郡王是皇家的人,他一个里面底层的人想要出头是很困难的,外放是最好的选择。 三年一次的考绩就是上升的机会。 “四爷的意思?” 费阿蛮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可没瞧见费德赫有这个想法,下意识的以为是四爷想要提拔费德赫。 毕竟外放对于费德赫一个小小的庶吉士是最好的选择。 “儿子在翰林苑里几年没什么建树,这是儿子的意思,阿玛明日若是能单独见四爷,可以向四爷问个意见参考。” 这是他自己的想法,但是如今上面是同意了他的请示。 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外放机会,离京城太近不好,太远也是麻烦。 但是上面提醒他最近考绩的地方甘肃地段还有云南两个地方。 甘肃当地离内蒙近,考绩升迁的机会大一点,这是个很好的选择。 云南那边离是非之地远,他们家现在费德兴已经冒头了,他应该要避开是最好的,等到以后升迁在外地也碍不到别人的眼。 一个家里文官,武官都出了,难免找人眼红,离远一点是非会少很多,对他们两兄弟都好。 但是费德赫也想听听四爷的意见,正好可以问上一问。 “外放的话这可是长时间的事情,三年才会有调整,大哥你想好了?” 外放可是要离开京城常年在外的,阿玛虽然辞官了,但是爵位还是有的。 如今封了他阿玛为三等伯爵,以后费德赫是要袭爵的。 这要外放了,就没有一个回来的期限了,只能看上面安排了,费德兴皱着眉头看着费德赫。 “若是没有战争,二弟该是常年驻京,阿玛,额娘还要靠你和弟妹照看了。” 费德赫对着费德兴笑着说道。 “大哥!” 费德兴喊道,倒不是不想孝顺照看父母,而是这一离开就是多年,父母在不远游何况他是长子! “我也不想一直在翰林院里面,二弟如今都是副统领,我也不能一直站着不动那般没出息不是,总得为着前程努力一下,才对的起阿玛额娘这些年的教诲和苦心!” 费德赫伸手拍了拍费德兴,有些感慨的看向费阿蛮认真说道。 当弟弟的现在出息了,当哥哥的还不努力,那才是对不起多年来阿玛,额娘对他的培养了! “你有上进心是好事,只是你媳妇和你额娘那里怕是没那么容易同意的。” 费阿蛮见他这样,男子汉自然还是要有所建树的,当阿玛的是理解的。 只是他理解没有用,还要大家理解支持。 “阿玛放心,我们夫妻二人已经商议过了,额娘那里还需阿玛宽慰!” 听到费阿蛮这样说,费德赫笑了笑松了口气。 他担心父母不能接受他外放,毕竟这不是一两年的事。 阿玛额娘年龄不小了,长时间见不到他们,哪里会舍得? “你决定了就不能反悔了,阿玛自然是支持你的!”费阿蛮点头说道。 “阿玛放心,阿宝进宫后儿子就有考量,只是这两年出了很多事,一直搁置了!” 费德赫认真的说道。 当时费德兴从军了,他就不能再外放了。 等到费德兴受伤回来后,宫里面关宝宝升了侧福晋他又开始想这件事。 只是那么巧家里面一下子出了两个孕妇,费德兴又随扈。 孩子出生后出了很多事,便只能等到现在了,也再是不能拖了,最迟年后他得考虑清楚到底去哪里。 “大哥可是因为我才这样做的?” 费德兴见阿玛也赞同,吸了口气沉声问道。 离开京城,自己发展就很快,毕竟一家出两个当官的,往上爬很难。 他是因为两次救驾,阿玛辞官才会进了这么一大步,再要进一步没有几年,没有打仗是很难的。 “我也不矫情,说没有你也不相信,多少有一些吧!你只是起了一个推动作用罢了,无需多想!” 费德赫笑了笑,没有否认,多少是有些关系的。 除了官场上的事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费德兴的身体原因。 近两年倒是应该不会有人主意,可是过几年呢? 费德兴膝下只能有这么一个孩子了,而且身体具体情况之前已经爆出去了。 他们若是要在京城,几年后府里必然会再添丁。 那样兄弟两就会有个对比,到时候必然会受到很大的非议。 费德赫还要为传承着想,自然不能因为费德兴不生养,下一辈除了那个孩子外只能靠他了。 若是他外放了,外面对费德兴这方面的关注就会少一些。 他们家虽然尽量避免不露头,但是作为瓜尔佳氏一族的人,家族里面出了一个太子妃,还有个孝懿皇后养子侧福晋,未来就是亲王侧福晋,自然是很容易找人议论的。 “……” 费德兴自然也想的到这一层,只咬咬牙拍了拍费德赫的肩膀。 胤禛受贿 因为胤禛昨天晕倒了, 各位皇子间不管是不是真的兄友弟恭, 都得有所表示不是? 于是, 各位皇子都是送补品,药材。 这种情况上辈子胤禛本该是讨债,人见人厌的那种。 这辈子这个风头收了不少关怀, 还有这些东西,加起来算是有一年的俸禄了。 胤禛是来者不拒,又不是送银子, 药材, 补品都是能用到的东西。 十三和十四两人听说胤禛晕倒的事情,第二天是亲自跑到了雍郡王府,顺便带上了琉秀准备的药材。 说是德妃娘娘特意吩咐的,胤禛自然很是不相信的。 德妃是怎样的人他还是知道的, 早上一早去请安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想来是失了宫权过得不如以前忙碌,就开始觉得不如意了。 敏嫔私下里让胤祥带了不少好的药材,明面上是比着德妃的准备的量, 没有让德妃面上不好看。 她受胤禛的恩惠不少, 封妃后日子不想以前那样艰难,赏赐也多了,倒是想明着多送些东西,但架不住德妃的秉性。 这些年她生活在永和宫, 德妃的面目多少是知道的。 德妃有多偏心, 七公主一事让她看到了德妃的薄凉, 忍不住为胤禛感到悲哀。 十三一贯和胤禛走得近, 敏嫔没有因为德妃的这些态度而避嫌,反而让十三多亲近胤禛。 这个孩子是个稳重重情义的,他们要懂得感恩。 而她尽量闭门不出,毕竟她要在永和宫过日子。 胤禛看着有些别扭的十四,难得的冲他缓了缓神色道。 “这时候还没下学,怎么就出宫了。” “还不是十四听说了四哥昨日晕倒了,今日一早就告了假向皇阿玛请示出宫来看四哥。” 胤祥胳膊伸在十四的肩膀上,他个头比十四高,于是便弯了弯腰,笑着说道。 “才不是,不是你说出宫,拉着我一起的吗?” 十四一听,一下子巴拉开胤祥的胳膊,皱着眉别扭的说道。 十四确实是有点担心胤禛,胤祥在他耳边一直说出来瞧瞧,大家肯定都会来看,作为一母同胞十四不来说不过去。 十四想了想才同意出来的,但是多少也是担心胤禛的身体,才会有些别扭。 “哈哈!担心就担心了,我就是担心四哥才出来的,你一个男子汉不敢承认?” 胤祥哈哈一笑,看到十四别扭的样,现在的他还不怎么会藏的住情绪。 胤禛自然也是瞧见了,当下对着两人难得的笑了笑,惹得十四和胤祥两个侧目。 “什么男子汉,之前不是还说我是小孩子,嫌我个头矮来着?” 十四看了眼脸上挂着一丝笑意的胤禛,心里暗道,原来四哥也是个会笑的,以前可是从来没见过得。 胤祥早就见到过胤禛的这副模样,但是还是少见的,当下眨了眨眼,冲着十四挑了挑眉。 “四哥没事,你们用膳没有!” 胤禛想着这两个告了假出宫,这时候快晌午了,都在长身体怕是该饿了。 “想来四哥府上吃顿好吃的,早膳都没用,我们一人就塞了两块点心就出来了。” 胤祥摸了摸已经唱空城计的肚子,笑着说道。 赶着出宫,还要去给皇阿玛告假,等到大朝过后,时间一件不早了,出了宫就到了现在了,自然是早饿了。 “那让厨房准备一个锅子过来,给你们尝尝鲜!” 胤禛听胤祥这样说,当下开口说道,对着门外的苏培盛唤道。“苏培盛,去准备一下!” “锅子有什么好吃的,一锅乱炖的!”十四瘪了瘪嘴,不想吃锅子,冬日里最常吃得就是锅子,都吃腻了。 “锅子?” 胤祥一听眼睛发亮的看向胤禛问道:“可是我们都没吃过的?” “算是吧,和宫里的锅子略有不同!” 听到胤禛这样说,胤祥立马就两眼放光,明白胤禛说的是什么了: “京城里面开了一家火锅店,你在宫里没出门是不知道,那叫一个好吃!” 当时胤佑和胤禩大婚他们是有机会出宫的,胤祥是为了给两个妹妹买礼物,溜出去了一次,路过那家店那香味儿都快移不动脚了。 那倒不是什么大的酒楼,而是一般的酒楼,排着队等的人都快把路给堵了。 后来听胤禟说这家店的东西很不错,现在都是提前预定,不兴排队了,没预定的都没有位置。 胤禟想给盘下来,最后无疾而终,只得打起了合伙的主意,到现在都没谈下来。 “你没告诉过我!” 十四一听,这是他没参与的事情,不开心的说道。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不是还没来得及说?我要提前告诉你还不得吊着你的胃口了?” 胤祥就是提起来知道了但是没去吃过啊,当然不会说出来了。 他也不会给十四说他早就知道,免得这个小子有意见。 “以后你们想吃可以来是个府上,府上的厨子会做!” 胤禛自然知道那家店是怎么回事,关宝宝的主意自然是没有瞒过胤禛。 胤禛也不会因为关宝宝把赚钱的方法给了娘家而介意。 他自己名下多的是赚钱的门路,这些胤禛自然不会眼红。 “不是说那是人家的秘方吗?九哥可是想法子想要拿到人家的秘方都没有结果!” 胤祥一听诧异的看着胤禛,随后脑子一闪一下子想起来。 当时胤禟说那家人若是能用权势压下来,就不用费那么多口舌了,沾了皇亲的一家,貌似姓关来着! “我想起来了,那是四哥侧福晋的娘家是不是?” “自己人啊!以后有口福了!” 胤祥双手一拍,笑得十四很怀疑,真的如他说的那么香?那么好吃? “真有那么好吃?听你说的天花乱坠的!” “我虽然没吃过,但是我路过的时候有闻到那味道,整条街都是一股香味!” 胤祥挑了挑眉道:“等下你尝尝就知道了。” “主子爷,福晋过来问话,两位爷在这里是否用膳,福晋也好安排!” 苏培盛才吩咐了人去大厨房就碰上了正院来的奴才,当下进来请示。 “这边已经安排下了,福晋忙她自己的就是!” 胤禛挥了挥手说道,前院这边福晋要安排,那是应该的,只是胤禛并不想让她跑前院来。 这边今日进出的全是男客除开兄弟们还有其他的人,后院里还有女客不管,来问前院做什么? “我们哥几个聚聚就是!” 今日来探病的,多少也有带了家眷过来套关系探消息的,乌拉那拉氏星辉的夫人,还有觉罗氏都过来了。 那拉氏一开始就被人请了进东院,费阿蛮还在外面客厅里。 他这边完了才有时间去见其他人,让他等等也好,关宝宝也好有时间和那拉氏多聚聚。 “我们不用去给四嫂见个礼吗?” 胤祥迟疑的问道,当弟弟的来了,是该去给嫂嫂见礼的。 “弘晖呢?” 十四过来除了探病,还想见见弘晖,这个侄子因为周岁那天给他长脸让胤禟吃瘪,十四很是喜欢。 十四几次出宫都会来瞧瞧,加上弘晖长得也虎头虎脑的惹人喜爱! “这时候该是午睡!” 胤禛道,每日这个时辰都会睡觉胤禛是知道的,当即开口说道。 “那等他醒了我再去看看,看看他还记不记得我这叔叔!” 十四听了没有多失望,小孩子本来就是吃吃睡睡才会长得快的。 “小孩子转个眼都忘了你是谁了,你要喜欢弘晖,以后就多往四哥府上跑跑,他就记得你了!” 胤祥这个时候不忘从十四眨了眨眼,倜傥的说道。 多走走兄弟之间的感情就进了,去年到现在十四的变化不小。 现在的十四懂得明辨是非了,他再多推推这小子就不会像以前那么小霸王理所当然了! 胤禛看向胤祥,见他笑着冲着自己挑了挑眉,扯了扯嘴角哪里不明白胤祥的所作所为? 这边胤祥和十四依依不舍的告别了雍郡王府的火锅,胤禛这里来了除了皇子阿哥以外的其他人。 宗室里面的人,简亲王府雅尔江阿,还有一些连襟,乌拉那拉氏娘家人星辉,还有退下来的费阿蛮等等。 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官员,这些人送礼就不同了。 除了送礼外,当然,这时候也有人开始为年后做准备了,这些官员借由这次机会想要看看胤禛是什么态度。 毕竟,胤禛躲过了康熙的这一问,大家都不明白胤禛到底是个支持还是中立的态度。 毕竟,胤禛作为孝懿皇后的养子,朝中站在他身后的人也不算少数。 佟家,乌雅家,还有瓜尔佳氏里面,关氏一族。 若是年后有人开了先例还了钱,朝中这些人最不希望皇子这些人开头,只要开了头有人还了,他们都得还。 但是,不管他们大家是真的穷还是装的,让他们一下子拿那么多的钱出来,肉痛! 他们希望大家都不用还,能躲过这次的风波,毕竟谁都希望银子在自己的裤兜里那是越来越多最好不是? 当然,这些人胤禛面上是很爽快的收下了不少官员们私下塞的银子,然后做了一个记录,然后奉旨休息养身体不便多留打发了这些人回去。 官员们看到胤禛是这个态度,自然是高兴的。 这个苗头可以看出,雍郡王也是爱财的。 于是,他们又把苗头看向其他皇子。 这个时候,其他皇子哪里敢收? 自然是避讳的。 只是瞧着胤禛这般明目张胆的收贿,实在看不懂胤禛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起码,胤褆,太子和胤禩这几个看不懂。 这些人手下多少都有暗卫收集其他皇子和官员间的信息。 胤禛从来给人的感觉都是正直的,刚正不阿的。 没想到这个风头竟然会做这样的事,想不明白就派暗中的人留意着胤禛的一举一动。 胤禛自然也有意无意露了些消息出去,这让戴铎有些不解,倒是没有多问。 见面 太子这些人看得到胤禛这边的事, 康熙自然也是看得到的。 听到这些消息, 自然是皱着眉头,不禁想到胤禛到底想干什么? 竟然收受贿赂? 本想召了胤禛进宫问问情况的,想了一下还是多观望一下看看情况再说。 毕竟快过年了, 揪出来这些事情闹心! 费阿蛮一个辞官的老人来见胤禛, 府里倒是没有那些眼高于顶的奴才, 戴铎这会儿因为四爷正忙,正陪着费阿蛮说话。 胤禛进来的时候两人正喝着茶, 见到胤禛当下站了起来,对着胤禛拱了拱手道: “四爷!” “都坐下说话吧!” 胤禛面色算不得温和, 但也不是板着一张脸, 对着费阿蛮胤禛还是有几分客气的,对着他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费阿蛮很少见到这样的四爷,有些客气的等到胤禛和戴铎都坐下之后才缓缓地坐下。 “关大人和戴先生聊什么, 瞧着你们聊得还不错?” 胤禛坐下来之后,对着费阿蛮和戴铎开口问道。 “当不起四爷这般客气, 草民已经辞官了, 四爷换草民名讳便是!” 费阿蛮听四爷还唤他关大人,有些惶恐的说道。 他已经辞官了,那就是草民一个了,自然不能再让别人唤他大人了。 那个伯爵不过是个伯爵没有什么用处安抚官员的称谓罢了。 费阿蛮自己的心里, 他已经是草民了。 “关大人客气了, 说来我们是连襟, 倒是胤禛唐突了您!” 依着关宝宝的话, 胤禛该是唤费德兴岳父。 只是关宝宝到底为侧,不是嫡福晋,这一点胤禛心里是遗憾的。 所以,对费阿蛮也不能那样唤,免得给人招了话柄带来麻烦。 “不敢!” 费阿蛮哪敢让四爷这般客气,当下就要站起来。 胤禛见状起身客气的让费阿蛮坐下。 “这里没有外人,关大人不用这般客气!” 这边前院胤禛和费阿蛮聊着,那边东院里,关宝宝亲自在院门口接了那拉氏进了东院,直接拉着她进了三阿哥的屋子。 随后屏退了伺候的奶娘,让青衣,青画和坠儿三个在门外和窗户边守着。 再让小贵子看着院门口,其他人让他们回了自己的屋子。 进了屋子,那拉氏和关宝宝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关宝宝只得先让那拉氏瞧孩子。 “我给他取了个小名叫元宝,希望他长大了是个人见人爱的小伙子,他现在已经能正脖子了,每天吃的好睡的好,不怎么爱哭,很听话,乖巧。” 关宝宝对着睡在摇篮里的三阿哥轻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 那拉氏见到三阿哥忍不住捂着嘴,哽咽的说道。 那张小脸还是他刚出生的时候见过,如今瞧着长大,长高了不少,结实了不少。 “从他抱到东院的那天起,女儿就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照看,每天晚上这个小家伙都要让女儿抱抱才会睡觉。” 元宝倒是不哭,就是晚上睡前没见着她就一直睁着眼不愿意睡。 等到关宝宝抱上一会儿才拽着关宝宝的衣袖闭上眼睛睡觉。 “女儿这几个月,隔几天都会给他画一幅画,他睡觉的,哭的,流口水的,笑的,这些他的成长过程都给他记录下来了,额娘可以拿回去一起瞧瞧。” 孩子还小不能抱出门,家里面的人看不到孩子的成长。 关宝宝不想他们错过,就会把孩子成长的画面画下来。 用这些画记录下来,让他们一起看看弥补一下遗憾也是好的,也算是见证了他的成长。 “他长得虎头虎脑的,个头比一般的孩子要高点,我们爷说等他长大了就请师傅教他功夫。” “二哥不是最近在练武吗?让他用心点练习,以后还得让他教三阿哥练武,陪伴他成长!” 胤禛给费德兴找了个练武的师傅关宝宝是知道的。 当时听胤禛说三阿哥以后会是个练武的材料,关宝宝就想到了等孩子大点可以让费德兴来教孩子练武。 “等他大一点了,逢年过节的时候女儿就抱他回去给你们都瞧瞧!” 她造成的这个结果她会想办法尽量让大家都能满意,开心。 等孩子懂事能藏住话的时候,关宝宝就会告诉他真相,到时候就亲自去二嫂面前请罪。 “女儿不想再说什么感激,愧疚的话,我会用行动让二哥知道他为我做的一切,我会弥补我造成的一切后果。” “等以后自当跪在二嫂面前请她原谅女儿当时的冲动给她带来的伤害。” “元宝好啊!额娘也喜欢元宝,大家都喜欢!” 那拉氏想伸手摸孩子,看到他睡着试了一下缩回了手,稳了稳心神,笑着对关宝宝说道。 “看着元宝长得结实,额娘放心了不少,也请你私下告诉四爷,小珍珠很好很乖巧,长得很漂亮,你大嫂天天都说怎么自己的囡囡没有小珍珠好看,是不是小名儿没起好!” 小珍珠有名字后,舒舒觉罗氏就整天琢磨自己女儿的小名。 只是,怎么想都想不到好听的,最后费德赫一锤定音,小名儿就叫囡囡。 结果舒舒觉罗氏嫌弃费德赫一个读书人取这么一个名字,听起来没文化,整天嫌弃就拿名字说事儿。 倒不是说孩子长得没小珍珠好看,小孩子小能瞧出多少? 自己的孩子在额娘眼里是最好看的,不过是费德赫夫妻见得乐趣罢了。 “囡囡也很好听啊!”这是对小女儿疼爱亲昵的名字。 “额娘,阿玛他退下来了习惯吗?” 关宝宝想到自己阿玛如今退了下来,有些担心的问道: “阿玛这么些年一直忙,女儿怕他闲下来不习惯。” “别提了,回来后整天跟我抢孙女,你两个嫂嫂见天儿的见不到孩子,哪里有他不习惯的?他巴不得每日含饴弄孙!” 费阿蛮整天逗弄孩子哪里有不习惯的,别提有多高兴了。 反正那拉氏没有瞧出费阿蛮有不习惯的地方。 “那就好,两个侄女在家,阿玛定然是手忙脚乱了是不是?” 两个小孩子又是女孩儿,自己阿玛,额娘又没有重男轻女的心思自然是疼宠的。 虽说有下人照看,但是很多事情只有照顾孩子之后才知道总忍不住想亲手为他做些什么,怎么样都不嫌麻烦,自然是从早忙到晚的。 “就元宝一个女儿都觉得从早忙到晚了,每天怎么瞧都看不够,生怕他长大一点就错过了他的成长!” “这才三个月,前面几个月是长得快一点,见天的长!” 小孩子长得很快,尤其是前面几个月体重就能明显看看出来,还有孩子的脸也会变,一天一个样。 “我们这样说话会不会吵到他睡觉?” 那拉氏看着熟睡的三阿哥动了一下身子,压低了声音说道。 “不会,他很好睡的,睡着了打雷都吵不醒,要自己睡够了才会醒,要么就是要把尿的时候他自己就醒了。” 关宝宝笑了笑,给他拉了拉小被子冲着那拉氏说道。 确实是雷打不动,自己没有睡够是不会醒来的。 “你说你们小时候都那般难带,个个这个时候哭天抢地的嚎,怎么元宝就这么安静?” 那拉氏带了他们兄妹三个,小的时候这么点大,都是很吵人。 一个个的,每天一不对付就哭闹,可没有关宝宝说的这么安静的时候。 “便是像二嫂吧!这模样随了二哥,性子随了二嫂!” 关宝宝听了有些感慨的说道。 二嫂的性子温吞喜静,是那种真正的大家闺秀,笑不露齿的那种,而且脾气好有耐心。 “二嫂秉性好,安安静静的不多话,性子是女儿见过最好的,和大嫂不同的是大嫂直爽。” “当初就是看你二哥性子跳脱才特意找了你二嫂两个人中和一下。” 那拉氏那时候见费德兴整天无所事事,性子又大大咧咧才留意到吴扎库氏的。 费德赫的性子因为读书闷了些,舒舒觉罗氏性子直爽,满人家的女儿很少有吴扎库氏这么温顺的,多是舒舒觉罗氏这般的。 两个孩子是比着性子来挑的,所幸后来他们都合得来,那拉氏对两个媳妇很满意。 “额娘眼光好,大嫂和二嫂都很好!” 关宝宝认同那拉氏的观点,要是两个人都是跳脱的性子,还不得鸡飞狗跳? 都说男女是阴阳相合,这两个人的性子也是一样的。 “是啊!这人啊就是缘分,不见得要门当户对,性子合得来才最重要。” 说这话的时候那拉氏又忍不住看着睡得香的三阿哥,想到费德兴让她带来的东西。 “额娘带了些小孩子的玩意儿,都是用来逗他玩儿的,是你二哥当时早就准备好的。” “二哥准备的很周全,元宝肯定会喜欢的。” 那拉氏进来的时候带的那些东西关宝宝有见到,小孩子的小东西,小玩具之类的。 这些是费德兴作为阿玛亲手准备的,不管怎么样都是对他的一片心,回头就让人把东西换来给元宝。 “说来回来有段时间了,我都没有时间回去一趟,让阿玛额娘失望了!” 按说回来后怎么样都要抽点时间回去一下,只是她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才回来。 屋子里多了个孩子,一个责任。 担心三阿哥的模样被人瞧见无法解释清楚,一直也是闭门不出和以前一样。 等孩子大点了模样多少会变一些,到时候就好一点了。 “哪里会?你们一个个的只要好好的,我们便是见不到也是开心的。” 那拉氏拉着关宝宝的手摇了摇头,看开的说道。 关宝宝的病好了,他们确实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代价有点大了,但是他们不能只想坏的一面。 大家现在都好好的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建议 “如今只盼阿玛, 额娘能放心, 女儿现在已经好了, 再不用让你们提心吊胆了。” 关宝宝咬了咬唇轻声说道。 “这么多年来,一直提着一颗心,如今好了感觉都有点不真实了, 你阿玛还说我矫情!” 那拉氏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好似多年来一直背着一个包袱,这包袱突然卸掉了一下子轻松了, 但是却感觉怪怪的, 不怎么习惯。 “是女儿这些年让你们操心了。” 关宝宝哪里不明白这样的心里? 就如当时她自己一样,怎么都感觉不真实。 瞧见那拉氏说话间打了个哈,关宝宝忙扶着那拉氏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问道: “额娘昨儿晚上可是没睡好?” “知道今日要来你这边,额娘睡不着!” 那拉氏是一个晚上翻来覆去, 最重要的是母女俩近一年没有见到了,还有这个孩子生下来就被抱走了,让她想的紧。 “额娘……” 关宝宝双手握住那拉氏的手轻声说道: “我看额娘这两年老了不少, 如今二哥在京城一般不会出去了, 我也不用你操心了,你们就该好好的坐下来歇歇,不要操心那么多了!” “您和阿玛得空了可以去庄子上多住一段时间,小汤山那边不是有个庄子?那边天暖一点, 倒是和城里的气候差别比较大的, 之前你们不是住过吗?冬日的时候可以去住上一段时间!” 去庄子上玩, 冬日里不会那般畏寒, 小时候关宝宝就去过,那边却是是暖上许多的。 “你阿玛昨儿晚上还说想跑那边去住,这不是快过年了跑上跑下的多麻烦,你两个小侄女还小不好抱出门又不能去,等她们大点了一家人一起去还差不多。” 费阿蛮说这话的时候是感慨日子闲适舒坦,儿孙绕膝很满足! “也是,一家人一起去,说不得女儿以后也跑庄子上去住几个月,京城的天冬日寒凉,夏日酷暑的!” “我们爷可是允诺过女儿的。” 到时候关宝宝就可以带着孩子一起出去,一住好几个月想想就有些向往。 “那感情好啊!等几个孩子能跑能蹦的时候去了那便你好省点心,孩子们一起玩一天天下来日子过得快的!” 那拉氏听了笑着说道。 想到那个场景,那拉氏心里就忍不住幻想。 回去就要做准备,把庄子上好好的收拾一下,单独给孩子收拾几个房间放在一起,然后每日含饴弄孙! “这会儿额娘饿了没?女儿让小厨房一早准备了膳食,用完膳元宝就差不多醒了!” 关宝宝瞧了瞧外面的天,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再过半个时辰元宝差不多也该醒了,开口问道。 “额娘怕是呆不了多久!” 那拉氏一听,瞧着这时间一下子就过了,有些感慨迟疑的说道。 “没事,前院到现在都没人来,想来是留了阿玛让您和女儿多待一会儿不用急的,等用完膳额娘还能多抱抱元宝呢!” 关宝宝这边一直没有前院的人,明显前院怕是也留饭了,定然是胤禛想着让她们母女两个多聚聚。 前院确实是留了费阿蛮,胤禛本来就陪胤祥和十四两个吃了一些,这回儿又让人传了膳正陪着费阿蛮一起用,再加上一个戴铎。 “犬子让草民问问四爷,让四爷参考一下!” 费阿蛮始终在胤禛面前是有些拘束的,几个人坐在饭桌上,费阿蛮都没有戴铎放的开。 胤禛只得找话题就聊上了费德赫的事情,费阿蛮昨晚有了费德赫的那番话,自然就问了出来。 “戴先生觉得呢?” 胤禛沉吟一笑转头看向戴铎问道。 “按说京城附近升迁快一些,甘肃那便接圣驾的时候多,条件要比云南那边好很多,应该是上选。” 戴铎见四爷让自己给意见,放下手里的筷子,想了想说道: “不过,大人家里面应该是在考虑云南那边?” “确实是,只是云南那边太远了,有些犹豫!” 费阿蛮是考虑云南太远,升迁的话也不会一下子就直接调的太远,这一别会是很多年。 “小人觉得既然是外放还是要考虑另外一个方面,那就是政绩。” 甘肃这边离京城较为近,接圣驾的时间是多,但是要有政绩却没有云南那边容易。 “云南那边和甘肃地段不同的是□□较多,安全问题堪忧。” “但是如果做得好了,比甘肃这边考绩要稳,既然令公子有心,便实打实的来才是上选。” 对于费德兴这个弟弟跑在前面,费德赫就必须稳打稳的来,用实力说话,才不会落忍话柄。 “戴先生说的不错,离京城近了不见得好,到了云南那边只要谨慎没有大乱,三年一到必然跑不了一个通判,同知,越级都有可能。” 胤禛点头,戴铎说的也是他想说的,费德赫还年轻,几年的时间是能打下好的基础,以后上调才稳。 “何况云南离四川近,上调很容易!” 那边离新疆,西藏最近,费德赫若是能爬到知府,在上面便是巡抚,总督。 当年的年羹尧在四川可是一连晋升为封疆大史。 费德赫乃文官,胤禛了解过,他学问不错。 此次能想到云南那边而不是考虑就近的甘肃,说明他心中有丘壑,只需要上面人给个提示提拔一番。 等到以后西藏动乱,和策妄阿拉布坦一战是必然的,费德兴必然是会出兵,这兄弟二人…… “犬子也是这个意思!” 费阿蛮听了虽然觉得云南远,但是对费德赫的前程而言,自然是不会反对的,费德赫一开始就有这个意思。 “调令什么时候下来?” 胤禛点了点头,给费阿蛮添了杯酒,抬手示意他请,然后接着话题问道。 “说是年后!”费阿蛮端起酒杯对着胤禛和戴铎两个,一口喝了下去。 戴铎见此,结过胤禛手里的酒壶又添了一杯酒给费阿蛮。 “到时候爷挑几个身手好的人安排到他身边,安全问题有保障!” 云南那边费德兴去的话倒是不用担心,费德赫没有功夫在身,安排几个人手保护是必然的。 费阿蛮为官多年手下必然也是能手的,只是他这边安排人算是一个态度。 “多谢四爷!” 费阿蛮一连喝了好几杯酒,感觉有些上头了,脸上慢慢发热,眼见着一张脸慢慢的变红了。 戴铎还想给费阿蛮续酒,胤禛抬手示意他放下酒壶,招呼苏培盛倒了茶上来后才道: “应该的!” 费阿蛮喝醉了,回去的时候是由培盛和费阿蛮带来的小厮府上马车的。 那拉氏见到费阿蛮醉成这样也没有再纠结离别,而是赶紧帮费阿蛮收拾。 因为他吐到了马车上,回到府里的时候赶紧让管家吩咐下去收拾马车。 然后把带回来的东西各自送到费德兴和费德赫那里,自己忙上忙下给费阿蛮喂醒酒汤。 送走了费阿蛮,雍郡王府来来去去的官员也少了,因为这一顿饭基本上吃了一个下午,胤禛也有些醉意了,看着同样有些上头的戴铎开口问道。 “戴先生这段时间可有考虑清楚你想要的?” “小人考虑清楚了,只是小人的私事没有落实……” 戴铎虽然有醉意,脑子昏昏沉沉的,多少还有些清醒的。 上次四爷问他,戴铎就自己闷着想了好些天。 这些年他一事无成,因为薛神医这个转折,多年来摒弃学问,一门心思当学徒,到后来恍恍惚惚多年,只觉人生迷茫。 再见到薛申月,一颗心再次跳动,有了上进心。 只是他一个没有背景,没有人提拔的举人,似乎根本没有什么用。 除了给人写写书信,给人当账房先生外,一生也就这么平平淡淡了,有些退缩。 再到薛神医有托孤之意,戴铎才感觉到作为男子他应该是要有责任的。 古人道先成家再立业,他有了这个心之后便想着先成亲然后找出路。 他打算好了先给人当先生,赚些银子然后在努力一下争取科考,他想入官场给薛申月一个好的生活。 只是薛申月反悔了,到薛神医去世,然后躲着他进了宫。 戴铎有一阵子是颓废,然后下定决心要进雍郡王府。 一来是薛申月在这里面,二来进王府打着给小阿哥当先生。 他虽然科举不如意,但是心里确实有成算,有丘壑的,他有野心才会因为不如意一直恍惚。 现在虽然只是帮雍郡王管管账房的事,有了雍郡王上次的话,他才反映过来。 雍郡王是要干大事的,想想这一年多来的事情,戴铎忍不住心里激荡。 雍郡王的意思应该是想有一个帮他提意见出主意的人,这是要让他当幕僚? 毕竟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需要人提醒,点醒,参考意见。 他感觉有种被重视的感觉,这种感觉就是他也想跟着大干一场,他本来就想过入官场。 雍郡王的能力众所周知,只是不占长,不占嫡。 可朝上如今太子和直郡王水火不容,四爷作为半个嫡子身份自然不是问题。 众眼看各位成年的皇子,除开太子和直郡王,诚郡王并不算多出众。 恒郡王的脸,淳贝勒的脚没有了夺嫡的机会。 再来就是八爷廉贝勒,背靠安亲王府,能力不俗,将会是个很有利的对手。 九爷胤禟一直是跟在八爷身后,十爷胤俄已经赐婚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虽然身份高贵,但是有了蒙古势力做后盾,便失了机会。 圣上是不会让博尔济吉特氏的人再出现后族,所以十爷是没有机会的。 薛申月的动机 在往小的便是十三爷胤祥, 和十四爷胤帧. 瞧着这两个十三爷是站在四爷身后的, 十四爷是四爷一母同胞的弟弟, 如今还下看不出什么来。 朝堂上四爷是站在保皇一党,直郡王是一派,太子一派, 再来就是八爷了。 圣上正值壮年,太子如今嫡子艰难,地位未必如表面稳固, 四爷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除开佟佳氏一族, 四爷身后站了乌拉那拉氏一族,若太子失势还有瓜尔佳氏一族,可谓是旗鼓相当的。 他想干一番大事,但是他也想薛申月能有回应。 “爷瞧着你和那薛姑娘怕是没有缘分的, 何必再执着?” 胤禛见戴铎这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薛申月不是良配,戴铎终究是会被辜负的。 五台山顶的事, 行痴大师警示过胤禛。 有太多的巧合让胤禛不得不相信行痴大师的话, 京城的密道,怕是有薛神医父女的掩饰才能瞒下众人。 当初太子,太子妃去觉远寺也是有薛神医在场,当时天上发出的信号也是在觉远寺的方向。 还有就是五台山一事, 他们一直想知道是谁透漏了消息出来, 皇阿玛身边必然是有奸细. 可是这个消息在寺庙里应该很难传出去, 薛申月一开始就知道关宝宝要上山, 不难知道皇阿玛的去向。 那青墨的死说不得也没那么简单,青墨身手不至于让人一招毙命的。 再说行痴大师是不会害关宝宝的,胤禛到如今都没有处置薛申月. 还留着薛申月在关宝宝身边是因为关宝宝的身体,再有就是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这也是为什么胤禛当时下山后秘密安排了两个暗卫在关宝宝身边的原因。 让他们暗中保护关宝宝也同样是在监视薛申月,京城白莲教再一次闹事,就是出自薛申月的手笔。 她是想救人,救牢里的人,所幸胤禛就私下建议皇阿玛偷梁换柱,今后也不至于总是让白莲教的人寻事。 此时算是过去了,胤禛在等薛申月的下一步动作,没有了由头看看薛申月还会怎么引起纷争动.乱。 她的最终目的应该是煽动百姓,紊乱民心,否则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送人头不知疲惫。 “……” “你经常拦着东院的坠儿?” 胤禛看着快半趴在桌子上的戴铎问道。 “小人只是……” 戴铎的脸本来就红,胤禛这话让戴铎羞愧。 他一个外院的男人拦住丫头,本意是想打听薛申月的事情,却始终不好开口。 第一次就让坠儿姑娘误会他是个品性不怎么行的人,后面有几回见了他就绕着走。 “你们两个也托了些年了,爷会给你安排个时间让你们两人说清楚!” 那坠儿和关宝宝抱怨的时候胤禛都听到了,这男女有别的,还是要忌讳的。 戴铎一直因为薛申月定不下心,知道了薛申月不简单后就应该让两个人断的干净,反正薛申月本来就有这个意愿。 “谢四爷!” 戴铎一听,本就昏昏沉沉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扶着桌子的手激动的差点打翻桌上的茶盏。 那拉氏回去后,关宝宝准备了很多小孩子的衣物,是她亲手做的,做工虽然粗糙那也是她的一片心意。 还有很多小孩子的玩意儿,一人给她们又打了个长命锁,在上面刻了她们的小名儿。 自然,胤禛是不会忘记准备东西的,这回比之前几回都准备的要多得多,还刻意给小珍珠刻了玉坠儿,单独交给关宝宝让那拉氏带回去了。 费德兴收到四爷府上的东西,尤其是关宝宝的画的时候,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看了半天,平息了内心的波澜才出来。 关宝宝的画给她娘家人的内心掀起了一阵波澜,除了毫不知情的吴扎库氏以外,其他人都是看的爱不释手。 费德兴倒是想拿给吴扎库氏瞧瞧,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在关宝宝没有生育的情况下,这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孩子,所幸便收了起来,没有让吴扎库氏知道。 宫里面德妃本来是想着,乌雅氏一族的事情已经过了些日子了,该惩戒的都惩戒了,她该是要谋划拿回宫权一事了。 这时候想到胤禛的作用了,若是胤禛主动开头提醒一下,让万岁爷来了永和宫,她自然就有办法拿回宫权。 没成想,胤禛这突然一下晕倒,万岁爷给他放了假,让他在府里好好养身体,这倒不好让胤禛进宫了。 于是乌雅氏心里又开始揣测,胤禛之前好好的,怎么就身体不好了? 年关将至,是不是不想进宫请安,就故意这样做的,连着万岁爷也骗了? 过年的时候她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德妃此时只顾着想事情,根本想不到作为胤禛的额娘,听到胤禛不舒服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差人去问问情况,而是想着胤禛时不时骗人。 德妃身边的奴才却不能不提醒,琉秀隐晦的提醒德妃,德妃才反应过来,不甚在意在的说道; “你看着让人送点东西出宫就行,顺便把老四福晋召进宫来问问。” “这四福晋这两日才进宫请了安!” 琉秀犹豫了一下开口,初一,十五请安的日子四福晋除了肚子大的时候,是很少没有落下过的。 这才进宫又召进来后宫里面的其他人盯着呢,以为有什么事,永和宫很少单独召四爷,四福晋进宫的。 “不过四爷身体有漾,娘娘召四福晋进宫问问也是应该的。” 琉秀见着德妃听了面色不好,紧接着又道。 “老四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本宫可没那么多的心思关心。” 德妃恨不得见都不见胤禛,看着碍眼心烦。 “只是忘记问了娴儿这一胎怎么样了,那后院的关氏不是回来了,巴巴的讨了两个格格回去,也没见什么动作,这福晋当得够窝囊的。” 德妃是想着乌雅氏这一胎差不多了,产期都过了还没有动静,胤禛后院里也是安安静静的,当初武氏进了后院一直被关着。 如今这两个进去貌似也没溅起什么水花来,德妃当然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得推一把乌拉那拉氏才行。 “让她进宫,本宫好心指点她一番!” “是!” 琉秀低着头恭敬地退了出去,到了外面忍不住吐了口气。 回头看了看正殿,这宫里太压抑了,时刻想着算计,而她不得不帮忙助纣为虐! 乌拉那拉氏带着疑惑进了宫,这边刚进宫,那边胤禛就知道了。 他这边刚有点事,永和宫就叫了乌拉那拉氏进去,当然不会认为是德妃关心自己的身体。 乌拉那拉氏在永和宫里面和德妃说了什么外人不知道,但是乌拉那拉氏是带着笑意出宫。 乌雅氏这一胎怀到现在其实应该要生了,都到了产期却没半点动静。 不知道是不是孕期养的太好了,肚子大的有些恐怖,十一月都过了,到了十二月里,乌雅氏的肚子满打满算整整十个月了。 乌雅氏愁的不行,不只是乌雅氏愁了,就连胤禛瞧着也愁了。 乌雅氏这一胎太医来看过都说没事,还不到时候,太医都这样说了,胤禛不能让人催生吧? 那就只有等了,一直到十五过后,足足多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乌雅氏总算是发动了。 自然乌拉那拉氏和关宝宝和后院的人都得去瞧瞧了。 关宝宝看了眼乌拉那拉氏,乌雅氏的肚子大的离谱养的太好,乌拉那拉氏的功劳不小。 孩子太大不好生养,上次段嬷嬷私下说过,那时候关宝宝就明白了当时的怪异感,原来真的是养肥了就杀的意思。 福晋的用意怕是就是这样的,主子爷就是知道福晋起了这样的心思,主子爷也说不出什么怪罪的话来。 乌雅氏身边的嬷嬷是胤禛回来后才安排上的,那个时候有心提醒乌雅氏已经没多大用处了。 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这个时候只能闷着没说免得影响乌雅氏的心理反而不好,私下倒是和胤禛说了几句。 胤禛本就是想拿乌雅氏当眼线的,自然是不希望乌雅氏生产的时候有事。 府医几乎每天把脉,然后由府医嘴里说出让她每日多走动有助生产,然后控制进食的量,但是乌雅氏的肚子还是眼见着长。 拖了半个多月了,胤禛心里都没底了,乌雅氏这一胎必然难产,只能私下吩咐尽量大人小孩都保,实在不行就保大人。 乌拉那拉氏眼看着乌雅氏的肚子这样,加上胤禛换掉了她安排的接生嬷嬷和奶娘,心里冷笑一声,即便这样,乌雅氏也躲不开今日一遭。 胤禛对府里的孩子那般看中,乌拉那拉氏哪里不知道他会插手?自然是还有其他准备的! 而小李氏和玉氏两个,进府都快一年了,才见到侧福晋的真面目。 关宝宝也是第一次见这两位,看到小李氏就想到当时乌雅氏模仿李氏的妆容,正品和九块九包邮。 关宝宝拍开脑子里的无厘头,忍不住恶寒,乌拉那拉氏的确有恶心人的本事。 看了眼坐在那里没说话的胤禛,关宝宝起身对着胤禛和乌拉那拉氏福了福身子道: “妾身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有福晋和主子爷在,容妾身躲个懒吧!三阿哥这个点该歇下来,每天晚上这个时候三阿哥都要妾身哄哄才愿意睡觉。” “关妹妹瞧着脸色不是很好,最近没休息好吗?” 乌拉那拉氏看向关宝宝,回来后关氏是一直闭门不出的,她想让这两个人在关氏面前露个面都困难,今日是避不开了。 是小格格 看着关宝宝有些沉的脸色, 乌拉那拉氏心里冷笑, 这才开始。 今后的每一天她都会想到后院里有个和她长得很像的人, 还有个同名的人, 只要主子爷去后院,关氏必然就会想到这两人。 然后不得不吞下这口闷气,乌拉那拉氏想想就觉得痛快。 “确实有一点, 劳福晋挂心了。” 关宝宝淡淡的说道。 胤禛听得关宝宝的口气不是很好,看了眼屋子里的其她人,都盯着关宝宝。 她的脸色也是沉着的, 看了眼乌雅氏禅房那边, 怕是病好了, 心里作用还有, 当下点头。 每天晚上用了晚膳不久,三阿哥就要准备休息了,胤禛是知道的 “那你早些回去吧!” 关宝宝这才刚来一会儿, 小李氏和玉氏两个才刚站定,给主子爷和福晋请了安, 还未来的及给侧福晋就被侧福晋的话愣住了。 这没让他们两个有请安的机会,然后侧福晋就走了。 之前他们去东院说是请安, 一直是见不到侧福晋人, 如今见到了侧福晋她根本就不给机会让你见礼, 这是根本没把两个人放在眼里。 胤禛未必不知道, 由着她去了, 乌拉那拉氏想看戏, 关宝宝为什么要给她这个机会? 小李氏的眉眼确实和侧福晋有几分相似,玉氏见到侧福晋后心里的第一个反应,对着小李氏一下子也冒出了危机感。 侧福晋瞧着这般受宠,便是替代品也是吃香的。 进府以来她也就一次伺候的机会,而小李氏那里主子爷可是去了好几次,明显是因为那张脸,玉氏有些慌神! 进来这么久,瞧着府里的情况,她除了一张年轻的脸,其它的没有半点优势。 宋氏膝下有二格格,正院有弘晖阿哥,东院里有宠有子,张氏背靠东院,小李氏有着一双神似侧福晋的眼,乌雅氏马上就要生产了。 就她一个人如那侍妾钱氏一般似乎不争就只能是这样了。 她不能这样,一进来她就被人压了一头,都是福晋和侧福晋两人的较量让她成了炮灰。 想到德妃在她出宫前交代的话,玉氏压下心里的慌乱定了定神。 等乌雅氏生产后,等她生产后再说,现在这里全是主子爷的人。 “啊!” 乌雅氏突然的一声大喊,本来还算稳定的局面一下子打破了。 然后是一阵婴儿的哭啼声传了出来,胤禛先是送了一口气,却见产婆在里面高呼一声。 “天啊!” 然后一下子皱起了眉头,出事了! 产房里的门打开,产婆双手是血的出来,神色有些恐惧的说道。 “主子爷,乌雅格格生了,是个小格格,只是她……” “怎么回事?” 乌拉那拉氏先一步上前,面上适当的露出焦急担忧的神情。 “还请福晋进来定夺!” 产婆对着乌拉那拉氏指了指产房里面,男子忌讳进产房的何况主子爷还是皇子,里面还只是个格格,福晋开了口,产婆想当然跟乌拉那拉氏说道。 产婆这样说胤禛心里一沉,对着守在这里的其他人吩咐道: “你们先回去,没有爷的命令谁都不要随意走动!” 说完这句话没理会乌拉那拉氏故作一脸担忧的样子,大步进了产房里面。 乌拉那拉氏回头看了屋里的其他人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宋氏不是多事的人听了吩咐,自然是起身留往回走。 小李格格和玉氏忍不住往产房那边看了一眼,想要留下来看看什么情况,但看宋格格先一步走了,两人不好继续留下来。 张氏和钱氏等着小李格格和玉氏走了后才安安静静的出了乌雅氏的院子。 胤禛进了产房,乌雅氏生产过后并没有昏睡,瞧着乌雅氏没事,产婆都守在孩子身边,就连贴身伺候乌雅氏的坠儿也没有身份心思去伺候乌雅氏休息。 胤禛一颗心沉到底,走进一看孩子生下来四肢健全,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她的半张脸伤一大.片乌青的胎记,让胤禛倒吸一口气。 “把孩子抱到隔壁房间,传梁太医进去瞧瞧。” 瞧着乌雅氏没什么大碍,这里面太医就不需要请太医进来了,免得惹人闲话。 这边产婆把孩子抱到了隔壁房里,红桃就吩咐伺候的人收拾房间。 乌雅氏刚生产不方便移动,所以屋子里的污秽是要清理出去的。 “主子爷,孩子怎么了?” 乌雅氏听到产婆的高呼,本来因为孩子大了,生产的时候脱离,几乎是要紧牙根生下孩子,这会儿两耳发蒙却不敢睡过去,吃力的问道。 “无事,一点小毛病没什么大问题,爷去瞧瞧你好生歇着!” 胤禛快要走出门的脚顿了顿,语气波澜不惊的说道,然后走了出去。 “你们先出去吧!” 乌拉那拉是站在屋子里面,看着下人收拾好了屋子,对着她们挥了挥手道。 红桃想要留下来看着乌雅氏,迟疑了一下,乌拉那拉氏眼神一直盯着她,让她不得不退了出去,出门后就一直站在门外不敢离开。 “乌雅妹妹,这些日子本福晋可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就为了让你生个健康的孩子下来。” 乌拉那拉氏走到床边,看着因为生产显得狼狈的乌雅氏笑着开口。 “你能想到让主子爷开口让本福晋负责你的胎像,说明你也是个聪明的人,本福晋欣赏聪明的人,但是未必容得下算计本福晋的人。” 和她没有利益关系的聪明人乌拉那拉氏是欣赏的,只是同在一个后院里,进来的人一个两个都有自己的心思。 当妾室的本来就该安安分分的,宋氏如今是没有争宠的心思,乌拉那拉氏现在是没有动她的心思。 但是乌雅氏一个格格,上了正院的船,得了她的好竟然转头就让自己吃瘪。 收拾不了关氏,一个乌雅氏还动不了吗? 主子爷撤了人又怎么样? 她明面上可是半点错都没有的,查也查不出来,乌雅氏只能吞下这个恶果了。 乌雅氏听到乌拉那拉氏这么说当下盯着乌拉那拉氏,福晋这话的意思是想说什么? 她被人算计了? “知道孩子怎么了吗?” 乌拉那拉氏并不打算和乌雅氏绕弯子,让她忍了这么多个月,很想看到乌雅氏脸上恐惧,害怕的表情。 “你也不用担心,孩子只是脸上有点胎记,过些时日就会好了” “脸上,胎记?” 乌雅氏只觉得一阵眩晕,她的小阿哥脸上有胎记,怎么办? 乌雅氏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生下来的其实是个格格,产婆出去的时候说的声音小,乌雅氏根本没听到。 红桃见到小格格这样想要告诉乌雅氏,但是没有机会说被福晋叫了出去。 乌拉那拉氏看到乌雅氏一副绝望的表情,扯了扯嘴角。 “卸磨杀驴的事你以为就这么算了?想一想你今后的日子吧,看着别人恩宠不断,自己憋着这个苦果无处释放。” “我要告诉主子爷,福晋你害我!” 乌雅氏气的红了眼,大声说道。 但是乌雅氏即便大声说话,她一个脱力的人声音也传不到外面去。 “嗤!害你?什么时候的事?” 乌拉那拉氏笑了笑,很满意的看到乌雅氏的样子,反问道。 “你见不得后院里的人生养,你害我!” 福晋的心思整个后院都知道,所以她一直防着正院。 “你错了,本福晋并没有害你,你在后院树敌那么多如何就认为是本福晋害了你,而不是别人?” 乌拉那拉氏慢吞吞的说道。 即便是自己动的手,也不会让乌雅氏把仇恨只向着正院,多扯上几个人不是更有趣? “当初你和玉氏闹矛盾见了红,当初在五台山查出你有孕,你也不想想多的是机会让人转了空子,你以为你一门心思防着本福晋就行了吗?后院里争宠的人多的是,可笑至极!” 乌雅氏听到这里,脸色更加难看,像是憋着一口气出不来,直直的盯着乌拉那拉氏。 “你让主子爷查一查吧,最好是彻查看看,正院送到你院里的东西可都是在明面上的,没有半点问题。” “自己身子有问题害得孩子脸上长了胎记,乌雅氏,你还是想一下如何向主子爷交代?” 乌拉那拉氏说完这话转身领着一直跟在身后的锦芳出了门。 红桃进屋的时候,就见乌雅氏脸色不好,一脸呆滞,芬儿小声的唤道: “格格你怎么样了?” “小阿哥脸上有胎记?” 乌雅氏脑子嗡嗡的缓了好一会儿,心里的那口气才顺畅,艰难的开口问道。 “是小格格!” 红桃小声的说道。 “什么?” 不是阿哥?乌雅氏只觉得天一下子塌了,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她一直盼着是个小阿哥的,如今变成了小格格,脸上还有胎记,女孩子脸上有胎记…… 加上之前乌拉那拉氏故意刺激,乌雅氏一下子来不上气晕了过去。 “格格?” 红桃见状当下趴在乌雅氏的床前,紧张的唤道。 红桃儿慌了两下乌雅氏大声唤道,屋子里面本来就有血腥味儿,红桃进屋后一时间没有留意。 这时候晃了几下乌雅氏,被子被她不小心扯开了边角。 发现乌雅氏身下的血迹已经蔓延到腰间,看得红桃一下子跌在地上,然后慌忙的爬起来往门外跑去。 “格格大出.血,快叫太医过来!” 乌拉那拉氏和锦芳出了乌雅氏的院子,往正院回去,并不知道她走了后乌雅氏大出.血了。 回去的路上因为是晚上,并没有其他的人走动,锦芳看了看周围小声的问道: “福晋为何要和乌雅格格说这些?乌雅格格第一时间不是怀疑正院了吗?” 武氏 “哼, 这件事找不到证据, 这故意这样说是想让她以为有人害她, 让她发疯发狂才是最终目的,这后院里没有一个这样的人,如何乱的起来?” 乌雅氏要是有了豁出去的架势, 依着她的猜测,定然是会疯狗乱咬。 乌雅氏本就对正院起了防备之心,进口的东西从来都是让人检查过的, 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 既然这样何不再搅乱一点? “至于是谁,乌雅氏怀疑我本福晋,必然也会怀疑其她人!” “那小李氏瞧着也是个谨慎的,虽然能膈应到关氏, 但是她一直没有动静。玉氏的性子这一次应该能看明白后院的形式,再加上一个乌雅氏,这一乱起来只要一些小动作, 东院就别想要置身事外!” 玉氏和乌雅氏也有私怨, 关氏和乌雅氏也有利益关系,满院子的人乌雅氏找不到靠山进不了宫。 乌雅氏如今就是想要和正院对立也没有那个本钱了,小格格这个样子,主子爷哪里还有心思管乌雅氏? 所以, 乌雅氏现在便是有恨也拿正院没有办法, 乌拉那拉氏并不担心, 她只需要让乌雅氏发疯乱咬人, 这样更能方便收拾关氏不是吗? “那武氏那边呢?这关了这么久了!” 锦芳开镜乌拉那拉氏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武氏被关了那么久,一直说放她出来未果,武氏到底是沉不住气和正院谈起了条件。 一个不受宠,犯了错的被关起来的格格,日子过得不如下人。 一开始她是坚持了一段时间,到后来过了一段时间,想来受不了苦。 半年的时间鲜花般的女子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便伏低做小开始认错。 乌拉那拉氏一开始确实打着把武氏放出来和关氏对上的意思,奈何主子爷那里不松口,便一直敷衍着永和宫。 武氏想来是知道简单的认错没有什么用,便让一直给她送饭的人传信出来有事相告。 乌雅氏有孕让乌拉那拉很气愤,在一个小格格面前吃了瘪,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乌雅氏的。 武氏这个时候跳出来,乌拉那拉氏便让锦芳亲自见了武氏。 武氏被关着,基本上是不能知道外面的消息的,奈何武氏进府的嫁妆不少,谁不喜欢银子? 用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能得到好处,自然是乐意的。 乌雅氏有孕,武氏知道自己的机会要来了,她不能一直这么关着。 福晋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她只能拿出自己一直没有用的秘药出来帮福晋一把,寻求出来的机会。 这个秘药是永和宫给她的,当初是要下在福晋身上的,只是当时的情况主子爷反应太快,直接就关了她。 她被关了那么久,新一年的秀女都进了府,德妃娘娘应该管不到这府里了,所以她才出不来。 乌雅氏是德妃的侄女,肚子里的孩子在福晋眼里定然是眼中刺。 她帮了福晋,那么她就有机会了,好的坏的机会都行,就是查到她的头上,她也有一个自辩的机会。 而不是现在这样每天只能和送饭的人才说的上几句话,她都觉得自己快变成哑巴了。 “武氏被关了起来还能想法子和本福晋谈条件,是个能人。” 乌拉那拉氏眼睛一冷,这个人现在让乌拉那拉氏看不透,再没有之前利用的想法。 最起码要知道武氏的所有事,把她捏在手上才行。 “这样的人不能为自己所用的话,放出来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那这样的话,最好还是要想个法子把她送出府去,免得她反咬一口就不好了。” 此次的事情可不要被反咬一口了,送出府去在庄子上一个失宠的格格或不了多长时间,最好以绝后患。 “她不会的,主子爷没有放她出来的意思,她只要存了出来的心,目前是不会有什么动静的。” 这武氏被关了这么久,身上的东西都被拿走了,金银首饰用来换了吃食生活用品了,这种情况竟然还能藏住禁药。 那她身上自然还有其它不知道的东西,乌拉那拉氏更想知道武氏到底有多少能耐,或者武氏身后是否有人撑腰! 德妃好几次的提醒她武氏该放出来了,那么这个人是不是德妃?可是没道理德妃要怂恿武氏来害自己的孙子。 那么武氏就有可能是其他府上的人,目的是这府上的子嗣。 毕竟,这么多皇子里面,唯有他们府上如今阿哥的数量最多。 难不成是太子? 或者直郡王? 想到这里,乌拉那拉氏皱着眉头进了正院。 乌雅氏这边的风浪关宝宝并不关心,只让小贵子留意乌雅氏院里什么时候生了知会一声就是。 回到东院,青衣瞧了瞧抱着三阿哥的关宝宝,门外面是青画和坠儿,小声的开口: “奴才打探到一个消息!” “嗯?” 关宝宝抱着三阿哥的手一顿,回头看向青衣示意她说。 “福晋之前脱手乌雅氏奴才觉得事情蹊跷,一直留意着正院里面,发现一直以来被关起来的那位和正院联系密切。” 正院和武氏联系密切,让人很不可思议。 福晋该是最痛恨武氏的,当初害得福晋早产,没有侧福晋的话,福晋有可能就一尸两命了。 所以,怎么都不可能还和武氏有交集的,这让人不得不怀疑正院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武氏?” 那武氏之前往正院递消息忏悔这是知道的,一直被关着想出来没什么觉得奇怪的。 “她是想出来吧!让人带话到正院忏悔也不是一两回了!” “可是之前一直传话是送饭的小丫头,主子爷和侧福晋没回来的时候一直是和正院里的春桃联系的,但是近几个月福晋身边的锦芳竟然也有去瞧武格格,还不止一两次。” 青衣接着说道。 “武氏是想予什么好处给福晋?” 主子爷一直没有放武氏出来,福晋之前有心后来没了动静。 动去见武氏,那就是武氏那边有利可图。 除开武氏是永和宫出来的,一个犯了错的格格有什么利益可图的? “奴才在想乌雅格格此次生产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怕是会……” “你让人随时留意着府里的情况,只要我们东院里不沾上什么,我们就不插手,看看明日有什么结果吧!” 这样想来,这武氏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关宝宝皱着眉头想到一件事,当初李氏出事,之前一直以为是正院所为,后来青烟的口供知道秦嬷嬷并没有得手。 一直不知道这个黑手,那么有没有可能是武氏? 她被关着还能有筹码和福晋有未知的利益,或者是交易,难道是德妃? 想到这里,关宝宝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对自己的想法有些不确定。 德妃应该是不会对府里的孩子动手的,应该是不会愿意胤禛府上有什么。 后院不稳对胤禛来说并不怎么好,一个皇子的后院必然是要安定,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可是,德妃对胤禛的态度又不对,不像是正常母子关系。 这武氏的背后如果是德妃,那细思极恐今后就要防范永和宫,如果不是德妃,那就更要防着了。 “武氏那里秘密查一查李氏当初的事情,这里面我总觉得和武氏妥不了关系,不要局限于府里,外面也要留心。” “如果和武氏有关,那个送饭的丫头应该也有问题,武氏的东西基本上都落到了那个送饭丫头的手上,这些东西想办法找出来应该能找到些不一样的东西。” 关宝宝这样说,青衣一下子就懂了,想到青烟还有青玉,青衣点了点头。 三阿哥在关宝宝怀里这会儿已经睡着了,关宝宝轻轻的把他放到他的小床里,给他盖上小被子。 三阿哥的小床边放着很多的小玩意儿,全是费德兴准备的,还有一件缝了虎头的小衣服。 这是吴扎库氏专门给肚子里的孩子做的,当时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就都做了些,这些都被费德兴送到了关宝宝手里。 关宝宝和青衣出了三阿哥的屋子,因为青衣还有事要交代,坠儿就进去守着了。 回了关宝宝的屋子,青衣接着对关宝宝说道: “张夫人这两日来东院的日子勤了,侧福晋怎么想的?” 张氏在三阿哥抱过来之后很少往这边来,这几日来的勤了,怕不是又难处了? “她既然靠了过来少不得要看顾她一下,你让人看看是不是她院里有什么怠慢了?” 随即想到,最近府里应该没什么事,胤禛在府里应该没人敢作妖。 侍妾的身份低,想来是身份低了,份例不够吧! 之前没多冷倒没觉得,下了雨之后一下子就冷了许多,应该是缺东西了。 “冬日里侍妾的份例本来就不够用,让人看着安排些送过去,若是奴才怠慢就敲打敲打,让她自己把自己当个主子,而不是还像以前一样。” 青衣点了点头,明日就让人看看是怎么回事,东西不够用送些过去就是。 若是奴才怠慢的话,这里面只怕正院有手脚了,张氏如今算是东院的人,怕不是福晋对她施压了。 说道福晋对后院的人施压,就想到了钱氏了,青衣又道: “奴才一直觉得后院里的人都不简单,那钱夫人似乎两边都不沾还能一直坚持下来,福晋可是一直再给她施压的。” 关宝宝点头,进府的老人除了安分下来的,能一直没出事这个人就不简单。 “钱氏这个人让人看不透,接触的不多,还有两个新进来的,我觉得乌雅氏这次要是有什么的话,感觉就要乱起来了。” 提醒 院子里补上了空缺, 进来了两个丫头, 年关在即, 万事要小心谨慎,关宝宝一直记得当初被害的事。 现在她并不是一个人,还有个三阿哥, 万不能让他有半点事。 “院里的新进来的几个奴才暂时不要安排进小厨房,和正屋里面。这些日子你们盯紧点,不要出了岔子, 尤其是元宝这里。” “每天让薛嬷嬷给元宝把脉, 两个奶娘那里的吃食要上心,不能沾的东西就不要让她们碰。” “我把青画也安排过来,快过年了,我必然是要进宫的, 有你和青画两个我也放心点。” 青画现在是一等丫头,关宝宝能真正放心的就坠儿,青衣, 青画还有小贵子, 小虎子。 青文和青研有待观察,院子里的小瘦子,小胖子那几个,加上新来的丫头, 关宝宝是不放心的。 坠儿现在不仅负责关宝宝的事, 还负责小厨房里的一切, 吃食上的东西很重要, 坠儿分不开心。 “明儿让院子里的奴才都不要出门!” 看看情况是怎样的再说。 “奴才知道!” 青衣点了点头,她最近确实是忙,要查的留意的有很多。 三阿哥这边不能分心,效率就低了。 青画会功夫,回来后谨慎了许多,有青画在她也好查一查其它的事情。 第二天果然是出事了,乌雅氏生下小格格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好好的大出.血了,好在梁太医在府上,乌雅氏才从鬼门关逃脱。 只是那小格格脸上半张脸那么大的乌青胎记,梁太医拿不定主意了。 “你说这不一定是胎记?” 胤禛沉声问道,不是胎记那就是毒了。 但是乌雅氏进口的东西都是经过检查的,胤禛一直让人留意着。 正院送去的东西也让府医看过没有什么问题,那这个问题出在了哪里? “下官也不能确定,这一年多对这方面也有一些研究,这不像是胎记。” 梁太医把不出中毒的迹象,可梁太医能确定这个不是胎记,像是摔倒后留下的淤青一样。 胎记一般会有印子,这一片痕迹像是内里散出来的,梁太医不能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培盛。” 苏培盛听到主子爷的传唤,立马进了屋子,恭敬地等候吩咐。 胤禛当下想到了薛申月,但是又顿住了,暴露薛申月的医术对关宝宝来说并不好,遂又像梁太医问道: “小格格这断时间内可有什么危险?” “如果是毒的话,从娘胎里面带出来,能平安生下来短时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一般的毒素都会通过母体过到孩子身上,但是,孩子在肚子里长时间的适应,能平安的生下来,暂时不会有大问题的。 除非有什么诱发性的东西,奶娘的吃食就要主意了,很多东西都不能沾,只要是发物的东西都有可能诱发加重毒素的扩散。 当然这是是梁太医的猜测,他不能确定是不是中毒。 “大人那边可有把出什么来?” 小孩子这里不好查,大人那里应该能看出来。 “下官并没有看出有什么,这应该是转移到了小格格身上,对大人没有作用了。” 乌雅氏血崩的时候,梁太医就在隔壁,所以能救治及时。只是大人那边梁太医惭愧,并没有发现其它的。 “只是大人伤了身子,今后怕是……” 乌雅氏能顺利生下小格格已经算是很幸运了,小格格生下来差不多八斤,这个头比一般的孩子都要大些,生产就艰难。 但是她挺了过来,本以为没什么了却血崩了。 虽然这些都在胤禛预料之中,孩子个头大,难产血崩的人占了百分之八十,很少有那么幸运的人,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嗯,今日先这样吧!” 胤禛有些疲惫的说道,苏培盛本就被胤禛唤了进来,当下请了梁太医出去了。 看着小格格的那张脸,胤禛放在身后的手是捏了又捏。 无非是永和宫和乌拉那拉氏这两个人的手脚,只是现在看不出有中毒的迹象,查不出缘由。 后院里已经各处安插了人看着,还是防不住这些人想要害人的心,一次一次连胤禛自己的心都冷了。 胤禛忙完了乌雅氏这边,疲惫的往东院走去,到了门口有些迟疑。 苏培盛没等胤禛开口先一步敲了门惹得胤禛瞪了他一眼。 他现在的状态不对其实不应该过来,反而会让关宝宝多想,但是胤禛现在心情不好,脚步管不住就过来了。 小贵子开了门,东院里静悄悄的这时候是半下午,没听到人声该是人在休息,胤禛一个晚上没有睡这会儿觉得有些困意了。 进了正屋里,果然见门口坠儿守着,见到胤禛进来小声请安道: “侧福晋正歇下不久。” 胤禛推门进去,脚步很轻,绕过屏风便见到合着的杏色的帐子,掀开帐子关宝宝正睡得香。 胤禛很困乏,合着衣服掀开被子就躺了上去。 许是察觉到有人进来,关宝宝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看了眼胤禛,挪了挪身子给胤禛腾位置,然后头枕着胤禛的肩膀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胤禛也是倒床就睡,等到睡醒这天儿都快黑了,睁开眼就见到关宝宝侧身躺在身边,正直直的看着自己。 “醒了多久了?” 胤禛正睡醒,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有一会儿了,爷要起了吗?天快黑了晚膳的时间马上就到了!” 关宝宝见胤禛醒了缓缓地起身,对着胤禛说道。 “嗯!”胤禛点了点头。 胤禛和关宝宝一个下午都在休息,坠儿自然是不会让人进来打扰,苏培盛也跟着忙,这会儿也在茶室里面休息。 这边起身了,坠儿就赶紧派人去叫苏培盛,然后和青文,青研进屋帮忙给关宝宝和胤禛收拾,洗漱。 “爷今天午膳是不是没用?” 关宝宝一边有着坠儿梳头,一边对着模糊的镜子里面映出正在洗漱的胤禛问道。 其实关宝宝醒来后就已经问了坠儿,苏培盛自然是不会瞒着这些的,一进院子坠儿就知道了,只是主子爷确实困乏才没有叫膳! “忙着忘了时间。” 胤禛接过青文递上的帕子擦了擦脸和手,然后青研从柜子里拿了一身衣服给胤禛换上。 东院里自从关宝宝想到胤禛不方便换衣的时候就一直备着了,关宝宝也做了些胤禛换洗的衣物,这厢换洗也方便。 “那就早点叫膳吧!正好我也饿了” 关宝宝点了点头,看了眼坠儿说道。 菜式早就安排下去了,只等叫膳很快就上来了,因为想到胤禛午膳没用,叫的都比较清淡。 关宝宝知道胤禛心情应该是不怎好的,用膳的时候也没有多话,只让他用了膳再说。 苏培盛见里面的主子用上了,才在小贵子的安排下匆匆吃了些东西垫了垫。 小贵子等到苏培盛用了东西才递了长纸在苏培盛手里道。 “我们侧福晋知道苏公公跟在主子爷身边,忙的时候有时候顾不上吃东西,这胃就容易伤了,这是特意问梁太医要的一张养胃的方子。” “我们当奴才的只有自己身体健康才能更好地为主子当差不是?” “侧福晋有心了!” 苏培盛接过心里是一阵感激的,他们奴才的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逢年过节的时候,一天下来没有时间吃东西的都有。有时候忙都是随便应付一下,这个胃就差了。 侧福晋能特意要了这么一个方子给他,比平日里打赏都实在,有用。 他作为主子爷身边的奴才,当然是不会缺打赏这些东西,他们是奴才也是希望有人关心的。 侧福晋这番苏培盛感慨,不愧是主子爷放在心上的人,试问哪个主子有侧福晋这般良善,体贴的。 显然,苏培盛忘了侧福晋当初怼人的场景,忘记侧福晋在主子爷面前作的时候了。 “侧福晋一贯是体恤我们奴才的,这不一到冬日怕奴才们日子难过,特意命人让多做了两身棉衣,说实在的在咱们侧福晋对奴才们很大方,有时候奴才们自己都觉得比那边……都过得好。” 小贵子笑了笑,拍了拍身上新穿的棉衣,料子是奴才门身上穿的上等的料子了。 说道那边,小贵子指了指最西角的方向,也就是张氏和钱氏,以及新进来的小李氏和玉氏所住的方向,若有所指的意思。 “说的那么夸张,在你.爷爷我面前有什么就说,侧福晋是什么人还用你来说?” 苏培盛没好气的看了眼小贵子,话里有话的样子,故意这番让他看不下去。 “可没有蒙骗您啊!张夫人院里的份例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我们侧福晋自己匀了不少碳过去。” 小贵子嘿嘿一笑,小声的说道。 “是奴才们捧高踩低了?” 苏培盛瞥了眼小贵子,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问道。 府里的奴才捧高踩低的,小贵子这番话定然是侧福晋想要告诉主子爷,借由自己的口说出去。 “倒不是,这不是下雨了天儿冷了吗?张夫人生产也没多久,三阿哥才几个月啊,自然不比以往受不住寒了。” 小贵子摇了摇头,倒不是府上有捧高踩低的奴才,而是张夫人本身身体的原因。 小贵子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要说的并不是张夫人的事,而是另外一个人。 “说到这里,奴才倒是佩服府里关起来的那位,一直能坚持到现在,没见生过病也是稀奇了。” “你小子扯了一大堆就是想说这个?” 苏培盛一听,看着小贵子压低声音,那严肃的样子不像开玩笑,正了正脸色问道。 见武氏 “这不是和您多嗑唠几句吗?”小贵子这话说了出去, 脸色又转为笑呵呵的了。 “成了, 主子爷那边差不多了, 我也要忙去了!” 苏培盛一巴掌拍在小贵子的肩上,起身也不多说了,他还要去谢恩。 胤禛这两天因为三格格的事情头疼, 晚上用完膳和关宝宝坐在那里喝茶。 乌雅氏那边的消息关宝宝知道了,但是胤禛没有主动开口,关宝宝是不会主动提的。 所以等到胤禛犹豫的说小格格脸上的胎记的时候, 关宝宝面上并没有多大的表情。 当然这表情也是告诉胤禛她已经知道了, 关宝宝并不想瞒着自己在后院打探消息的事情。 胤禛看她这样也不恼,只要没有做出触及自己底线的事,胤禛对后院的女人是比较宽容的。 关宝宝有消息渠道也能对未发生的事情有所防备,这对东院来说是好事, 防范于未然嘛! “梁太医查不出来是怎么回事!”胤禛叹了口气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是中毒了?不应该的啊,据说乌雅格格用的东西都是检查过的,有毒的东西应该是查的出来的。” 不是胎记, 那脸上一片青紫不是淤青就是中毒了, 看胤禛的面色明显也不是淤青了。 “薛姑娘应该能看出什么来!”胤禛看着关宝宝小声的说道。 “只是,要让薛姑娘瞒着大家给三格格看看很困难。” 胤禛担心三格格,但是也担心关宝宝,关宝宝身边一直有个会医术的女子, 这医术还不俗, 乌拉那拉氏必然能想到关宝宝的身体。 这件事情是一直瞒着的, 要是乌拉那拉氏怀疑了, 就经不起查,很容易就会知道了。 便是关宝宝没有这个状况乌拉那拉氏都对关宝宝忌惮,何况东院现在还养着一位阿哥,即便暗中安排了人看着,胤禛还是不放心的。 整个后院他都让人看着,乌雅氏还是避免不了招了他人的暗算。 查的时候根本没有头绪,乌拉那拉氏那里送进去的东西根本没有问题,现在只能着重三格格的事情。 “还有件事,爷想着让她暂时呆在前院里比较方便,戴铎和她两个的事情拖到现在,也快出孝期了,该让两个人有个结果了。” 薛申月在前院,可以让她扮成太监去乌雅氏的院子给三格格看看。 加上之前答应了戴铎,让她和戴铎有个结果,需得尽快解决这两个人的问题。 “我没有说不同意,本就是你安排到我身边的人,只是小格格的症状如果需要长时间的话……” 她这边就不方便了,东院里进口的东西虽说都是小厨房出来的。 但是食材什么的也要检查的,身边没有个懂医术的人就不方便了。 “不会需要多久,只需要看看三格格的情况,何况还有梁太医在……” 梁太医一直想见薛申月,他是自己人,薛申月始终是个不定时炸.弹,让薛申月提点一下梁太医也好。 等到关宝宝身子彻底不需要薛申月的时候,梁太医便可以告老出宫了。 等他出宫过段时间安排他进府,府里有个什么有梁太医在放心不少,毕竟府医的医术始终有限。 梁太医虽然比不上薛申月,但是在太医院多年见识广,薛申月再提点一下,自然就不同了。 “三格格应该会没事的,能平安的生下来,她是个福大命大的!” 关宝宝听胤禛这样说,松了一口气。 胤禛对子嗣的关心关宝宝是知道的,她担心薛申月调开了,很难再待在自己的身边了。 倒不是为着她自己的身子考虑,她的身子只要按时服药,抓药的时候谨慎一些就没多大问题。 她担心的是三阿哥。 小孩子还小,很容易有个头痛脑热的,薛申月在身边能随时给他把脉,可以避免很多的。 “薛姑娘应该不怎么愿意见戴先生!” 说道戴铎和薛申月,这两个人耗了些年了,薛申月在五台山说的话,这两个人只怕…… “总不能就让这两个人耗着吧!两个人都不小了,何况爷答应了薛神医,不能眼看着她这么下去。” 薛申月的身份这么下去是会拖累戴铎,等关宝宝身子好了,薛申月就得秘密安排离开。 戴铎是他的人,薛申月要是有什么会连累到整个府里,尤其是关宝宝,薛申月在关宝宝身边呆了那么久。 “嗯!” 关宝宝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女子的年龄更加耗不起。 薛申月不小了,在现代很多人都结婚了,何况是现在这个年代。 胤禛回前院之前,苏培盛对着关宝宝行了一个大礼。 “奴才谢侧福晋恩典!” “那是什么恩典,不过是想到主子爷也常常有一顿没一顿的,便问梁太医开了养胃的方子,你回去让下面的人煎药,坚持用上一段时间会好很多的。” 关宝宝笑着说道,她是想到胤禛被放了假养身体,就想到给他调理一下胃。 当皇子身份是高贵,但是每日当差也很辛苦。 一到大朝的时候早上天还没亮就要出门,吃东西都不敢用汤汤水水的。 都是用糕点对付一下,免得在朝堂上想出恭就麻烦了。 所以长时间下来,这个胃自然就容易伤了。 当主子的都这样了,当奴才的自然更加可怜了,把药方给苏培盛不过是顺手一个人情罢了。 “侧福晋的这片心意,奴才是感激不尽!” 苏培盛听了这话,仍然还是感激侧福晋的,侧福晋能想到他们当奴才的就已经是体恤他们了这些当奴才的了。 “行了你起来吧,你以后也要帮我监督主子爷记得按时服用,一顿不落可记得?” 关宝宝见苏培盛认真的给她磕头,磕都磕了也阻止不了,也不多客气了当下对着苏培盛提醒的说的道。 苏培盛自然应是了,起身站在主子爷的而身后。 “爷在你这里一天三次的补药,回了前院还要喝药,爷是养身子,不是拿药当饭吃的。” 胤禛很头疼,他才才喝了补药嘴巴还苦,这里还有养胃的方子,他都觉得他满肚子全是水了。 貌似他耍心眼让皇阿玛给他放假,算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了,他要不喝的话又不忍见到关宝宝失望的眼神。 “谁让你平日不注意身体,连按时用膳都做不到,等你以后能做到了,就不用喝药了。” 不仅早膳吃不好,有时候忙起来了都忘了用膳,今日就忙的忘记了吃东西,当然是不能随着他来了。 等到老了的时候免得一身的病痛才来后悔年轻的时候没有好好保养就晚了。 “一定要坚持,我不是陪着你一起喝嘛!我都喝了几年了都没有叫过,也喝不了多久,到时候让人开了养胃的药膳吃!” “难道不是你想让爷陪你喝?”胤禛没好气的看着关宝宝说道。 这丫头怕不是自己每天喝药故意让自己一起。 这满嘴的苦味,胤禛这个不怕苦的人都觉得长时间喝药吃什么都变味儿了一样。 “就当是吧!爷不是要回去了赶紧走吧,我要去哄元宝了!” 关宝宝瞪了胤禛一眼,曲解自己的好意,不理他了。 关宝宝转身就去找三阿哥,这个时候三阿哥也快要休息了。 “……” 他是彻底失宠了,这来了东院还被赶着走了。 摇了摇头见到关宝宝出了屋子,去了三阿哥的屋子,大步出了东院。 有了小贵子的提醒,本来就有人暗中观察者府里的一切,自然就知道了正院和武氏之间不正常的见面情况了。 青衣想要找武氏送出去的首饰这些东西没有由头不好运作,就直接让小贵子透漏给了前院,让苏培盛去查自然方便的多。 那个给武氏送饭的丫头不管有没有问题,直接让苏培盛给拿下了。 从她的包袱里搜罗了不少值钱的首饰,当然武氏的东西不止这么点。 那丫头胆子小不经诈,一下子就把之前拿出去当了的东西全都抖了出来。 不能由着她否认不是?当票都搜出来了自然不能说谎了。 这丫头也是个贪财的,为了武氏手里的银钱,漏了不少消息给武氏,被抓的时候一直吓的直哆嗦。 苏培盛安排人把武氏的东西从当铺赎了出来,只是赎回来的东西不全,差了那么几样东西。 因为有当铺的当票在,那丫头撒不了慌,查到这里就让苏培盛忍不住冒冷汗了。 主子爷后院的女人有可能在和外面的人传递消息,这性质很严重了,当下就禀报了上去。 胤禛知道后冷笑一声,这武氏能耐不小,关起来了还能想办法递消息出去,不怪宫里面一直提示乌拉那拉氏放武氏出来。 武氏的这些举动,换来了胤禛主动见她的机会,她知道她肯定会被查到的,她等的不全是福晋那边的消息,她还在等主子爷见她。 “你本事不小!” 看着跪在地上,面色憔悴,老了还几岁的武氏,胤禛冷声说道。 “奴才自知犯了错,一直在忏悔!” 武氏捏了捏放在地上的手,对着胤禛磕了个头,一脸忏悔认真的说道。 “但是你并没有安分,而是还想着寻事!” 胤禛当然知道武氏的忏悔并不是真心的,否则不会一再联系乌拉那拉氏。 说不得乌雅氏这次就是武氏的手笔,借由福晋的手。 “三格格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奴才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主子爷,只希望主子爷能给奴才一个机会。” 武氏抬起头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而是谈起了条件。 ※※※※※※※※※※※※※※※※※※※※ 作者其实是个取名废的人,然后想说的是我改了个书名,之前的取的太随便,虽然改的书名也不见得多好,哈哈,好尴尬! 胎记 这才是她敢和福晋做交易的本钱, 只要她能出来, 不用再一个人关在狭小的屋子里一切都好说。 “奴才不想一直被关着, 哪怕主子爷并不喜欢奴才,只需要给奴才一个单独的院子,奴才不会再去争什么!” “哼!你可知道你犯的错爷可以把你放到庄子上让你自生自灭?” 胤禛眼睛一眯, 一手拍在桌子上,冷声道。 “奴才的这个消息主子爷应该会想听到的,有关八公主的事!” 武氏并没有被吓到, 而是挺直了身体, 面视面前这个可以决定她生死的人说道。 八公主,那个皇额娘生下来还没有出月就走了的妹妹。 胤禛猛地站起来,当时八公主身上似乎也有三格格身上一样的淤青。 这让他整个人处在怒火的边缘,整个屋子的温度降了好几度。 武氏本来是一直被关着的, 三格格出生后,这一下子就放了出来,乌拉那拉氏慌了一下。 这突然把人给放了出来难道武氏是利用了她?可是她拿的药给自己, 她是帮凶不该把自己抖出来的。 自己是嫡福晋便是有过错主子爷也会看在弘晖的面上压下来, 可是武氏呢? 主子爷若是知道了,不是该处置她吗?为什么会放了出来? 乌拉那拉氏不解,立马让锦芳去打探消息。 武氏被放出来关宝宝知道的时候后院里的女人都知道了,就连还在坐月子的乌雅氏也知道了, 心里也慌了一下。 乌拉那拉氏那天给她说的话, 让她怀疑三格格的胎记是人为的, 有可能还是正院和东院出的手。 她想要进宫寻求帮助已经很困难了, 正院不会松口的,福晋不会再帮她进宫的。 现在同样是永和宫出来的武氏,让她不知所措。 乌雅氏还在坐月子,孩子到现在她都没有勇气见一面。 主子爷虽然没有怪罪她生了个有胎记的孩子,可是这些日子主子爷根本没来瞧过她,只去看过孩子。 她应该庆幸主子爷没有放弃这个孩子,还让太医来给她看诊。 可是,她现在整天会胡思乱想,想着这个后院到底谁在害她? 芬儿到现在都没有打听到主子爷有处置谁,这让她想到是不是她自己的原因。 可是她又不愿意承认,这样反反复复的想,乌雅氏感觉自己都快疯了。 薛申月过了几日才去了前院,她做了准备这番去前院必然整日能见到戴铎。 他们俩的事该解决了,但是在这之前得先给三格格看看是怎么回事。 薛申月一身太监的装扮,跟在胤禛和苏培盛的身后.进了乌雅氏的院子。 梁太医几乎每天都在往雍郡王府里面跑,三格格的情况他看不透,他也有心想要研究一下。 所以,看到胤禛带了一个太监过来给三格格把脉的时候,梁太医眼前一亮。 想到之前侧福晋的药方,看着薛申月就像狼看见了食物一样冒着光。 薛申月见到三格格脸上的一片乌青,皱了皱眉,没有多话直接给她把脉。 梁太医很想和薛申月说话,但考虑到薛申月正把脉忍住了,而是仔细的盯着薛申月的表情。 胤禛看着梁太医这番,敛了敛眉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等薛申月把脉的结果。 薛申月的手搭在三格格的手上,一开始是很认真的把脉,接下来是皱眉,松开手又忍不住把了一次。 薛申月面上稳住表情,心里是惊涛骇浪,没有让人看出什么来。 三格格的脉象一般人是把不出来的,这是中了毒,这毒还和自己颇有渊源,这让她很奇怪。 雍郡王府里面何时有人有着手段能弄到这毒的? 这明明是已经禁了的秘.药,普天之下只怕除了自己和他的父亲之外,旁人是看不出来的。 也就是说现在只有自己才知道这是什么药,至于如何解毒,薛申月垂下眸子站了起来走到胤禛面前。 “怎么样?” 胤禛适时的开口问道,三格格的情况让胤禛最近都没什么笑脸。 这是上辈子并没有出现过的孩子,生下来成了这样胤禛很难受,不知道这个孩子会怎么样,很痛心! “奴才看不出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敢肯定这不是胎记。” 薛申月看到三格格的样子,如果是平常人家的孩子,说不得她会想办法找到解药。 但是如今她却不敢轻举妄动,害怕惹人怀疑。 这里面定然有人知道这药的作用才会用到三格格的身上,若是她想法子治好了三格格,说不得她的身份就暴露了。 她现在还需要这个身份,不能让人查到她,所以,三格格她只能是无能为力。 “连你也看不出来?” 胤禛听到薛申月这么说,眼里闪过失望。 薛申月的医术还是不错的,金鸡纳霜这药现在已经研究出来了,这名头是挂在梁太医头上的。 顽疾有了突破,对百姓而言是喜悦的,以前听说得了顽疾,大家只能放弃。 现在朝廷研究出了新药,并没有靠着洋人医师的帮助就能解决,康熙自然是对太医院的人大为赞赏,尤其是对梁太医提了他为副院首。 “是,四爷可以多找人瞧一瞧,也许有人能看出什么来。” 薛申月垂着眉头,认真的说道,让人看不出她的表情。 “这会致命吗?”胤禛好半天才开口问道。 “奴才不敢保证,但是暂时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小人需要研究一下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引起的,目前来说是没有办法治疗的。” 薛申月除了不能帮三格格解毒之外,其他的倒没有骗人,说的结果和梁太医一样。 “知道了。” 胤禛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开口,然后起身出了屋子,他需要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静一静。 近几年一直没有洋人来大清,胤禛一开始抱着洋人的希望,关宝宝有了薛申月的治疗好了很多,便没有特别留意了。 现在三格格的事,薛申月没有办法这让他心里又起了心思了。 “沿海那边可有什么洋人的消息?”胤禛问道跟在身后的苏培盛。 “并没有什么消息!”苏培盛小声说道。 “让人留意着,有消息马上报上来!” 洋人对大清的商贸很感兴趣,只是近两年是半点踪影都没见,这很让人不可思议。 毕竟大清的茶叶,丝绸运到海外可是很吃香,赚头可是还几倍,没道理这两年见不到人影了。 三格格的状况最后给下了断定,脸上长了胎记。 乌雅氏不相信,在屋子里发疯似的喊道有人害她,芬儿没有办法拦住乌雅氏,只能由着她去了。 对外却说因为生产大出.血乌雅氏神志有些不清了,这样主子爷和福晋也没再多管她了。 胤禛知道此事和乌拉那拉氏和武氏有关,但是现在牵扯上了其他很重要的事,也没法说的清楚。 所以,就一直压着这件事,并没有处置任何人,也没有再去警告乌拉那拉氏。 但是在胤禛心里,乌拉那拉氏用完了他给的最后一次机会,等到弘晖年龄到了就把弘晖抱到前院。 再不能放到这个女人面前教养,免得养成了乌拉那拉氏这样一颗蛇蝎的心。 至于武氏,目前来说武氏还有用,暂时不能动她,放她出来也没事,让人看着她就是。 只是武氏出来的住处就变了,张氏既然算是东院的人了。 所幸就把张氏调到了东院假山后面的那个小的院子里,张氏一人也够住。 张氏原来的地方就给了武氏住了,武氏和钱氏两个人心思都是深城的人,两个人住的近就多安排了几个人监视。 钱氏在上辈子可是最大的赢家,这两个人都是胤禛没有看透的人。 关宝宝正怀疑武氏,转头没两天武氏就被放了出来,让她一下子不确定了。 小贵子给苏培盛露了消息,按说武氏即便没问题也不会这个时候放出来,貌似还没有告诉福晋就直接放了,不应该啊! 再有,武氏若是有问题,更加不应该放出来,难道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事? 李氏的死是个谜,如果不是福晋,不是宋氏,武氏也不是的话,那就只能是钱氏了。 钱氏一个侍妾有这么大的能耐? 关宝宝叹了口气,这后院的女人一个个的都不是简单的。 胤禛没有对乌雅氏这件事情深究,反而让乌拉那拉氏有些拿不准事情的发展了。 当时武氏给她的药,乌拉那拉氏自己私下里让人拿到府外让自己人查过,根本就查不出是什么东西,也查不出是什么毒。 这样乌拉那拉氏才敢放心的用到乌雅氏身上,免得让人察觉。 武氏出来了,是否有揭露这件事?是否武氏还有别人不知道的事作为筹码才被主子爷放了出来? 不管是哪个乌拉那拉氏都心里没底,武氏这个人在她看来心思深沉,能忍,和关氏一样难对付。 如果武氏打算靠向正院的话,那么就不会让主子爷轻易的放出来,而是等她开口放人,很显然乌拉那拉氏一开始想错了武氏的打算。 如果武氏和她为敌,并没有告诉主子爷她们之间的交易,那么自己就有把柄在武氏手里。 乌拉那拉氏皱着眉头,她似乎给自己整了个麻烦出来,如今还禁锢着不能动她。 薛申月在前院,梁太医就多了和她交流的机会。 薛申月对医术的执着自然是愿意两人一起探讨的,相互互补,毕竟梁太医在太医院多年比薛申月.经验足。 这情况是胤禛默许了的,所以便单独给薛申月滕了间屋子,让前院的下人守着不让下人靠近,方便两人交流,实验。 画眉 关宝宝生辰的时候, 胤禛送了一面用玻璃做的镜子送到了东院里。 那玻璃做的画框之前说把画裱起来, 胤禛做好之后还特意拿来给关宝宝看。 这时候的裱起来其实就是把画放到一个固定的框架里面, 正面用玻璃压住,然后固定起来,这就和现代的相框不一样了。 但是对于现在这个时候能做到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 很大一面像现代裱好的十字绣一样固定在墙上视觉感很强, 当然胤禛并没有挂出来,而是收藏了起来。 至于关宝宝要的玻璃窗户,这个成本太高, 一时间琉璃厂里没有那么快做好。 这么高成本的东西, 在府里的话未免显得太高调了,也太给她招恨了,想办法在庄子上给她装上还是可以的。 玻璃窗户没有,收到一块镜子也是不错的。 以前用的是铜镜, 铜镜用起来不怎么方便,很模糊看不清。 胤禛送的镜子可比铜镜好很多了,镜子平面很光滑, 照人也很清晰。 关键镜子的四面框架上还雕了花纹, 还镶嵌了一圈珍珠,虽然瞧着没有宝石那么耀眼,显得有些俗气。 但是关宝宝还是很开心,很喜欢, 收到东西的时候开心的忍不住抱住胤禛的胳膊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 胤禛见关宝宝那么开心, 这般主动的亲昵, 惹得他的耳根子都有点红了。 这送礼有福利, 胤禛脑子转的飞快,已经在预想等关宝宝看到以后他在庄子上装的窗户的样子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就这么开心?” “以前的铜镜看不清,描眉还要坠儿她们帮忙,现在我自己就可以了!” 比起百姓用的一般的铜镜,关宝宝屋子里的铜镜算是很好的了。 但是见过现代的镜子,自然是不满足的,如今有了可以睥睨现代的镜子出现,自然是开心的。 “画眉?” 胤禛看着关宝宝坐在梳妆台拿起眉笔,在镜子面前比了比,走到关宝宝身边看着她专注的描眉,心里一动问道。 “对啊!” 关宝宝一边点头,一边比划眉形,考虑画个什么眉形。 “要爷帮忙吗?” 胤禛看着镜子里的面孔一副漫不尽心的表情,像是随口说出一般,淡淡的开口道。 “爷会?” 关宝宝手一顿,偏头看向身边的人,疑惑反问道。 “这一看就会,还用学吗?” 胤禛瞥了眼关宝宝,对她怀疑的眼神迟疑一下说道。 “那就让爷试试手!” 关宝宝放下手里的眉笔,对着胤禛眨了眨眼好一会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说道。 说完主动起身搬了个凳子在梳妆台前,让他坐下来后关宝宝才和胤禛面对面坐着。 屋子里只有胤禛和关宝宝两个人,每次胤禛来东院的时候,坠儿就会招呼着伺候的人退下去,让两个人独处。 所以,等胤禛在关宝宝脸上动笔的时候,一直闭着眼并没有看到胤禛迟疑,皱眉,然后是尴尬的神色。 等到关宝宝感觉眉笔停了好一会儿的时候,才缓缓的睁开眼。 看向故作镇定的胤禛,转头看向梳妆台上的镜子,然后就看到了两条毛毛虫,一头黑线。 “我很想夸爷一句的,但是真的是一言难尽!” “咳!你这眉笔和毛笔手.感不对,爷不是很适应!” 胤禛见关宝宝一脸的无语,端不住那镇定的脸了,尴尬的解释道。 他以为眉笔和毛笔是一样的,写字的时候怎么写就用眉笔在她脸上怎么下笔。 哪知道这脸上和纸上是有很大的差别的,这一下子就成了两条毛毛虫,他也很尴尬,对他自己说的大话耳根子都有些发烫。 “这是爷第一次画?” 关宝宝自然看到了胤禛的尴尬,为了缓解他尴尬开口问道。 “你说呢?”胤禛反问。 “那就让它在我脸上多留一会儿?” 这样说关宝宝怎么不明白,好歹是他第一次画眉,给他点面子。 “咳……还是卸了吧!” 胤禛也看的是一言难尽,今天她生辰顶着这个眉毛难为她了。 “确定?” 关宝宝怀疑的看向胤禛。 “你想顶着让你院里的奴才瞧见?” 这个要被院里的奴才瞧见了,还有主子的威严? 何况这个手笔一猜就不是关宝宝的,院里的奴才不是也看了自己的笑话? 想到这里胤禛又有些微的不自在,他是一个府里的主子,贵为皇子,哪里能让人看了笑话? “怎么就不能了?这个是独一无二的殊荣,您的杰作啊!” 关宝宝一看他不自在的样子,调皮的笑了笑,吐了吐舌头道。 “卸了吧!等以后爷再给你画,第一次手生!” 胤禛伸手摸了摸关宝宝的头,整了整脸认真的说道。 “爷想找谁练手?去其他院里吗?” 手生? 这是想练习好了再说? 关宝宝听得这话,下意识的问道,问完才反应过来这话貌似反应过了,立马顿住了嘴。 “爷找苏培盛行了吧!”胤禛很无语的看着关宝宝,没好气的说道。 “额!” 这个场景好雷人,关宝宝想象不出来,瞪大了眼睛。 看着关宝宝这样,胤禛咬了咬牙伸手捏住关宝宝的脸,瞪着她说道: “你这脑袋瓜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三十八年,关宝宝没在躲在东院里,本就打算是要站起来,年节的时候进宫就不会在躲。 最近回来事情多,院子里的事情外还有个小孩子要养,三阿哥的长相有些难以解释,长得很像她。 关宝宝若是回来后不先缩着,免不了不了被乌拉那拉氏知道了就麻烦了。 小孩子跟在谁身边都会多少长得有些相似,大点的时候可以用这个借口。 现在生下来就这么像,更加引人怀疑。 进宫后,关宝宝见到了一年没看到的太子妃,看着她起色还算不错,脸上的笑容比去年见到的时候多了点。 宴会和往年一样,没什么不同,下午的时候空闲的时间较长,关宝宝随着太子妃去了毓庆宫。 至于永和宫,关宝宝是尽量避免的,太子妃邀请她去毓庆宫就避开了去永和宫。 乌雅氏那里的事情关宝宝是不想沾,大家心里明白,乌雅氏的小格格是乌拉那拉氏造成的,没有证据查不出来小格格脸上到底是胎记还是中毒引起的。 小格格还小,从反应这些如今看不出来她的其他方面,薛申月说以后什么情况都有,有可能会失聪或者不会说话,这个也说不准。 乌雅氏算是和正院一拍两开了,这段时间一直被说神志不清。 只有芬儿知道乌雅氏是接受不了三格格的样子。 加上乌拉那拉氏之前的话,乌雅氏想当然的以为是福晋和侧福晋等人害了她,必然是会和正院,东院对立的。 关宝宝这就要防着乌雅氏发疯不顾一切对付自己了,尤其是她平白得了一个健康的阿哥…… 胤禛没有想到武氏被关了起来还能想法子害人,最后的黑手还是永和宫。 那药就是德妃交给武氏的,为的是害弘晖,先前武氏没有得手,这次为了出来才对乌雅氏出手的。 乌雅氏是德妃的侄女,这个孩子该是和永和宫牵连比较深的,德妃是真的见不得胤禛有半点好。 这里,胤禛不禁想起前世灵魂游荡的时候看到的画面。 德妃在他登基后,因为十四失势被他调离京城守灵,失去理智的情况下说她没有生过他这样无情无义的人。 如今,胤禛是宁愿自己也不是德妃所生,因为这份孝道压得他喘不过气。 太子妃的小格格关宝宝算是见到了,小格格本来有一岁了,太子妃怕折了孩子的福气,周岁都没有办。 和元宝比起来小格格看起来要小一些,不知道的还以为小格格比元宝都小。 小格格脸上的气色不像之前说的那般严重,肤色偏黄一些,没敢在小格格的屋子里多待。 关宝宝出了小格格的房间和瓜尔佳殊兰一边走一边说道: “小格格过了周岁,比刚生下来的时候好很多,以后精心调养定然会痊愈的,太医院的人还是有能人的。” “前两日我听她唤人了,虽然不清晰,但是我已经很满足了。” 瓜尔佳殊兰笑得很温柔,她的小格格现在好了很多,能活着就是对她最大的安慰。 她虽然长得慢,还不会走路,瓜尔佳殊兰已经做好了准备她几岁才会说话,走路的准备了。 这突然听到她开口,还是叫额娘,关尔佳殊兰是喜不自胜。 她不仅担心小格格长得缓慢,还担心她脑子是否如常人一般。 这样听小格格唤人,她就不担心了,只要好生照顾着她长大,以后小格格和正常无二。 “真的?那她说话还蛮早的,我听我们府上段嬷嬷说,有些孩子要一岁多两岁才开口说话呢!” 一岁开口讲话了,貌似弘盼现在一岁多了,现在也不怎么会讲话。 “你何时开始打听孩子的事了?是你两个嫂嫂的孩子生了就童心泛滥了?” 瓜尔佳殊兰调笑的说道,又没有养孩子,对这些事情上心做什么? “从五台山回来,我抱养了我们府上一个侍妾的孩子,那孩子和我有缘!” 关宝宝当下说道三阿哥的事,因为三阿哥还没改玉碟外人并不知道她养了孩子的事。 “你的身体不是……” 她的身体不是可以养好? 难道是在五台山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当初说好的不会养别的孩子,怎么就…… 乌拉那拉氏套话 “我还在用药再有一年就差不多了, 只是府上嫡福晋那里本就养了弘晖阿哥, 张氏一个侍妾是不能养孩子的, 我们爷便让我养了。” 关宝宝笑了笑,拉着瓜尔佳殊兰的手解释的说道。 “是个阿哥?听说你们府上今年添了一个格格,一个阿哥!” 胤禛府上生养了几个孩子还是能知道的, 目前为止也就他们府上子嗣较旺。 直郡王就不用说了,毓庆宫到如今也只得了弘皙一个阿哥,其他的全是格格。 诚郡王府上嫡子弘晴, 侧福晋田氏生了位庶出的阿哥, 满月后就夭折了。 恒郡王府上也只得了一个庶出的阿哥。 至于再后面的七皇子胤佑,淳贝勒和八皇子胤禩,廉贝勒都是去岁才成亲,府上还没有子嗣。 所以胤禛府上的子嗣是很惹人眼的。 “是小阿哥, 可能跟着我养了一段时间,模样也开始像我了!” 关宝宝说道三阿哥脸上的笑意最是耀眼,就像是她肚子里出来的一般, 闪着慈母般的光芒, 让瓜尔佳殊兰眼睛都闪了闪。 “老人是有这个说法,孩子跟谁带就会像谁,那这个孩子是真的和你有缘了。” 她的身份养个阿哥很正常,府里就她的身份合适。 “听说你在五台山那边出了事?” 这出去差不多一年才回来, 关尔佳殊兰担忧的问道。 “已经没事了!”关宝宝拍了拍她的额手安慰道。 “太子回来提了你几句, 我才知道你出事了, 怎么就私自跑上去了, 你胆子怎么那么大了!” 她知道关宝宝私自上了五台山被发现了都忍不住为关宝宝后怕,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我不是在那里住了两年吗,殊兰姐姐也知道的,我就是想上去看一看,当时没想那么多现在想想都后怕,以后再不敢了!” 关宝宝并没有告诉瓜尔佳殊兰她为什么上山,不是防着她,而是她现在已经好了,没有必要再说以前的那些事了。 “幸好你没事,太子说的时候都忍不住为你捏一把汗,皇阿玛很避讳这些的,你以后万不可莽撞了。” 瓜尔佳殊兰叹了口气,劝解的说道。不管是什么原因,一切以自身安全危险,不可冒险。 “太子殿下都说了些什么?” 关宝宝听到瓜尔佳殊兰这样说下意识的问道。 “怎么,我都没向你打探,你到反过来问我了?” 瓜尔佳殊兰用手点了点关宝宝的额头,没好气的说道。 “太子也没有多说,只说四弟悄悄带你上山被发现了。皇阿玛罚你们在山上悔过,四弟下山后被流寇伤了,其他的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没有要打探什么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一时间说不清楚,出门一趟感觉像是脱胎换骨重生了一样,回来变得如惊弓之鸟,生怕有什么不好的沾染上身,才会……” 她只是顺口一下子问了出来,加上回来后围着三阿哥一颗心都绷着的,才会这般下意识的问。 “姐姐不要介意!” “我知道!” 瓜尔佳殊兰笑了笑说道,并没有怪关宝宝的意思,她想知道太子说了什么并不奇怪,就连她自己也想知道关宝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姐姐身子好些了吗?可感觉有起色了?” 这话题说多了就有些沉重,关宝宝不想多说什么,转移话题说道。 “比开始好些了,那药方还是有些用处的。” 薛申月的药是比太医院给她开的药要对症一些,她是自己感觉出来的。 只是,瓜尔佳殊兰并没有让太医院的人专门给她把脉,而是让自己的人瞧瞧的看过,有好转已经很幸运了。 “今日我也是来给你送药方的,你这副药用了差不多一年了,也该换换药了。” 关宝宝拿出袖子里的一张药方递到瓜尔佳殊兰面前说道。 “只是没有让人把脉,到底不清楚确切的情况,有机会出宫的话,我让她再给你看看。” “不急,有时间再说!” 关尔佳殊兰接过并没有多看,而是收在了自己的袖口,这药方只能让自己信任的人知道,不能外露。 “小格格的生辰没办,但是礼物我这个当姨母的可不能落下了。” “这是一块暖玉,以前我身子畏寒,我们爷给我找来的,戴在脖子上多少有些作用,我现在差不多好了,自然是不需要这个了。” 关宝宝又从脖子上拿了块玉出来。 “姐姐不要嫌弃这是我带过的,冬日里放在小格格身上也好!” 小格格身子差,冬日定然畏寒,这暖玉多少能有点效果,她自己带了两年多了,冬日里寒凉暖玉的作用也不小的。 “怎么会?这玉你带过最好,就当你帮小格格养玉了,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玉这个东西并不是新的,贵的才是好的,这养过的玉可是难求的,瓜尔佳殊兰自然是喜欢的。 “不过,你们爷送你的东西转手了,你如何给你们爷交代?” “噗嗤……姐姐这话说的,我们爷可是小格格正儿八经的叔叔,没有特意给小格格准备礼物,还要计较我送给小格格的礼?” 关宝宝一下子笑了出来,这玉虽然稀罕,但也不是再得不到的东西。 只是恰好这块玉是她养过的,才会送给小格格的。 至于胤禛那里,他送的金银首饰,玉器那些东西多了去了,每一个都要问去处那还得了? 她赏赐人,送礼不都是从这里面出的? “他哪里好意思?” “你就贫吧你!”瓜尔佳殊兰也跟着笑了出来。 乌拉那拉氏虽然忌惮武氏,但是对关宝宝的事也是不会落下的,九公主那里探口风还是要做的。 九公主出去了一趟,本来开朗的一个人,一下子变得胆小了,整日里都不敢出皇太后的宁寿宫不出门。 乌拉那拉氏作为九公主的嫂嫂,去宁寿宫给太后请安,去瞧瞧九公主是很正常的事情。 康熙毕竟已经禁口,五台山的事情是不能随便传了出去,九公主作为皇家人自然也不会随便讲给别人听。 但是乌拉那拉氏是她嫡亲的嫂嫂,打着关心她四哥的事,自然免不了说道胤禛受伤的事情。 乌拉那拉氏也是此次才知道主子爷修养是因为在路上受了伤。 作为嫡福晋,胤禛回来半点没有告诉一声,她是既担心又难看的。 “你四哥是个闷葫芦,什么话都憋再心里,我实在是担心的很,我到现在才知道他受伤一事!” 乌拉那拉氏和九公主坐在屋子里,一只手拉着九公主的手叹息的说道。 九公主的年纪和关宝宝一样大,模样多少随了德妃,只是她到底被吓到了,胆怯,倒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四哥想来是不想嫂嫂担心才未曾告知嫂嫂,毕竟嫂嫂在家操持家里,还要照顾弘晖侄儿。” “回来后又一直忙上忙下的,一年到头没什么时间歇息,也就这两个月皇阿玛允许他调养才能闲下来,哎!” 乌拉那拉氏见九公主说这么说,又忍不住叹息一声,试探的对着九公主说道。 “当时九妹妹定然被吓到了吧!那伤口……” “嗯,我和七姐姐……我们担心的不得了,那伤口那么深,烧了一个晚上才清醒!” 九公主一听乌拉那拉氏这般说,就想到了当时见到的场景。 那时候四哥整个胳膊都是血,伤口深可见骨,一整个晚上昏迷不醒,烧的开始说胡话了。 “七妹妹的事嫂嫂很难过,遗憾,她还那么年轻,这些日子九妹妹都不怎么说话了,整日关在宁寿宫不出来,弘晖周岁你也病着!” 乌拉那拉氏听了眉头一紧,七公主是在木兰围场被人误杀,主子爷是在去木兰围场的路上被流寇所伤。 那时候九公主和七公主已经在木兰围场了,这话对不上…… 不过看九公主害怕的表情,乌拉那拉氏安慰的说道: “她已经不在了,但是你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得空了多到嫂嫂家里走走散散心才是!” “我很害怕,先是四哥受伤,七姐姐又被人射杀,我亲眼见到的,我每天晚上都不敢闭上眼睛。” 九公主难得有人跟她说这些,听他说她心里的恐惧,一下子扑到乌拉那拉氏的怀里哭着说道。 回来后她不敢出宁寿宫,太后自己都被吓着了,根本顾及不到九公主。 身边的嬷嬷也只会反复的说让她放宽心,不了解她心里的恐惧,害怕,难过。 还有她的额娘,到现在也没有半句安慰的话,也没有差人来问过她。 四哥倒是在七姐姐出事后说过几句安慰的话,只是他到底不知女人。 九公主想要哭诉一番都找不到人,这会儿乌拉那拉氏来了,九公主当下就觉得委屈的不行。 她虽然贵为皇家公主,身边连个可以倾诉的对象都没有。 “乖,别哭了,四嫂嫂在这里不怕啊!” 乌拉那拉氏身后搂住九公主,眼神高深莫测。 五台山上定然是出了事,主子爷受伤不是去木兰围场的路上遇到流寇受伤的吗? 九公主都先一步和皇阿玛去了五台山,如何能知道主子爷昏迷不醒一宿? 这前后不搭,定然是在五台山的时候,说不得是和关氏娘家的二哥一样救驾受伤。 进城之前有传言说白莲教又一次行刺,那费德兴救驾受伤,主子爷应该也是在那时候受伤的。 但是这个消息一直被压着,外人并不知道,那就是不能外传的。 锦芳那里到现在都没有探听到什么回来,这让她很疑惑。 她阿玛麾下的侍卫不应该瞒着她的,那就是这件事关系到皇家颜面被下了死命令的。 请安发作 那么, 关氏被留在五台山就说不通了。 主子爷对关氏那般不一样, 五台山既然危险就不会把她留在那里, 说是养病是否关氏也出了事? 就是乌雅氏那里回来,也是三缄其口没提那边的事。 乌拉那拉氏皱着眉头,事情过了这么久了, 现在已经出了年,再要以照顾不周发落这两个人已经不行了,不过敲打一番还是可以的。 三十八年正月十五请安的那一天, 乌拉那拉氏特意让人去东院问了关宝宝的身体状况。 这一年到头请安的日子多数都在告假, 这过年都能进宫了,没道理回来后又告假。 所以关宝宝没有如以往告假,正院都来人问了,自然躲不开。 所以, 除了还差几天月子满月的乌雅氏之外,其她人总算见到侧福晋正儿八经来正院请安了。 关宝宝是掐着点进正院的,等所有人都到齐了, 才踩着花盆底, 身后跟着张氏一起进了正院。 张氏住在关宝宝旁边的小院子里,请安的时候自然是等着关宝宝一起的。 关宝宝刚刚站定,后院里的其她人正要给关宝宝行礼,乌拉那拉氏就出来了。 于是众人只得顺着话给乌拉那拉氏先请安了。 关宝宝在乌拉那拉氏叫了起, 坐下之后便坐在了乌拉那拉氏下首的第一个位置。 乌拉那拉氏看了眼做下去的关宝宝扯了扯嘴角对着其她人说道: “都坐下吧!伺候的人都出去吧, 这里面主子们说话不需要你们在这里候着了。” 乌拉那拉氏这话一出, 关宝宝看了眼站在身后的坠儿, 点了点头。 乌拉那拉氏第一次招呼奴才们出去,这让众人有些看不透。 坠儿担忧的看了眼关宝宝见她点头敛了敛神情走了出去。 坠儿出去后,其他格格侍妾身边伺候的人自然也跟着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主子们还有一个贴身伺候福晋的锦芳,锦芳给乌拉那拉氏上了茶后也跟着出去了。 关宝宝看了眼坐在上面的乌拉那拉氏,扫了眼其她的人,待到宋氏等人坐下之后,关宝宝才看到许久不见的武氏。 武氏本来是娇小玲珑,一张瓜子脸,柳叶眉。 或许是被一直关着,虽然放出来了差不多快一个月了,但整个人还是能看出来妆容下的憔悴和老态。 张氏回了府里养了好几个月了,已经没有之前的有孕时候的臃肿,恢复了本来角色的面孔。 此时依旧和钱氏站在最末的位置,这就是身份,侍妾只能如丫头一般的站着。 至于小李氏和玉氏,关宝宝并没没有多瞧这两个人,因为乌拉那拉氏待大家坐下之后直接朝着关宝宝开口了。 “关妹妹,有件事情本福晋应该问一声,这回来后你一直缩在院里,本福晋也没机会问问!” “福晋是想问什么?” 关宝宝拿起手里的帕子,看向乌拉那拉氏浅笑的问道。 “五台山一行主子爷如何就受了伤?你随行一路照顾主子爷为何就让主子爷伤重的?” 乌拉那拉氏正了正脸,一脸严肃的额看向关宝宝,声音有些冷,眼神犀利的在关宝宝的脸上扫过。 “还有,主子爷受伤这么大的事为何回来之后只字不提?你可知罪?” 乌拉那拉氏这话一问出来,后院里的人都齐刷刷的看向关宝宝。 她们都是主子爷在家休息的时候才知道主子爷出门的时候受了伤,心里都是担心的不得了。 奈何主子爷进后院基本不去其她的院子,见天的不是看孩子就是往侧福晋的院子里跑,她们没有什么机会见到主子爷来表达她们的关切之意。 宋氏看了眼就转移开了视线,张氏本就是东院的人,自然移开了视线,钱氏也是埋下了头。 小李氏和玉氏还有武氏想看福晋发落侧福晋,看侧福晋如何应对,心里都是幸灾乐祸。 “都是妾身的错,那流寇来了没有上前为主子爷挡刀,害得主子爷受伤。” 听到这里关宝宝站了起来,看向乌拉那拉氏皱着眉头告罪说道: “只是当时妾身被吓到了,没有反应过来才会……” 说完也并没有去看其她的人,不用想大家定然是幸灾乐祸的,认错还是要的。 毕竟当时确实是自己害得胤禛伤势加重。不过看戏的话,当然不会如这些人所愿了。 “主子爷乃皇子,身份高贵,你作为府里的侧福晋没有做到你该尽的责任,让主子爷现在受伤就是你的失职!” 乌拉那拉氏见关宝宝衣服认错的样子,当下接着炮轰她,想让她下不来台,在这些格格侍妾面前丢了面子。 “福晋的意思如果当时您在场定然不会让主子爷受伤?” 关宝宝认了错之后站定错愕的看向乌拉那拉氏反问道。 “……” 乌拉那拉氏噎了一下,她是顺嘴这样发落关宝宝,能护着主子爷不受伤的是侍卫们,她哪里敢保证? “妾身一定会告诉主子爷福晋对主子爷的一片心意,福晋稳重大气,那样的场面定然是临危不乱的,不像妾身吓得动都不敢动。” 关宝宝没理会乌拉那拉氏有接着话,故作感动的说道。 给乌拉那拉氏戴高帽子,末了还不放刺乌拉那拉氏一下。“若是福晋在场必然不会让主子爷受伤,只是到底福晋那时没有一同出行!” 主子爷都没想过带乌拉那拉氏出门,带上乌雅氏不过是因为德妃娘娘那边的关系,也不是乌拉那拉氏的功劳。 “……” 乌拉那拉氏面色一下子难看了,这话外音太明显,在场的人自然都能听得出来,本来看向关宝宝的人转头看向乌拉那拉氏。 除了宋氏,张氏,钱氏之外,小李氏,玉氏和武氏是第一次见到关宝宝这样,都是惊诧不已。 一直听闻侧福晋是个低调不爱出风头,常年养着病不出门的人,这面对福晋的刁难竟然是这般不甘示弱? 这传言看来是有假…… “只是说你为何没有照顾好主子爷,害得主子爷身子没养好,若不是主子爷晕倒大家伙儿还不知道,这以后留下了病根儿你担待的起吗?” 乌拉那拉氏感觉到大家的目光黑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的对着关宝宝发落道。 “福晋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主子爷不是因为办差辛苦才没休息好的?” 关宝宝可不会口下留情,乌拉那拉氏想发落她在众人面前立威,当然不能就任由乌拉那拉氏定了罪责,让人看了笑话。 “福晋这是怪罪妾身还是怪罪给主子爷差事的圣上?” “你……” 乌拉那拉氏伸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想到在众人面前发怒有些失态,端起桌上的茶盏看着关宝宝恨恨的说道: “关妹妹的嘴真的是厉害,此事已过本福晋不予再追究,不过是想提醒你一下,到底念着你第一次出门加上还小不懂事提点你一番,竟然能扯出这些来,你这反应过激了。” “这不是福晋先起了头怪罪妾身吗?” “那乌雅格格可是一起出门的,福晋如何就只说妾身一人?”关宝宝心里冷笑,面上无辜的说道。 “乌雅氏还在坐月子,本福晋是念着她现在身子不适……” 乌拉那拉氏当然是想罚乌雅氏的,只是这时候训诫乌雅氏未免落下一个刻薄的名声,毕竟乌雅氏还没出月子。 “妾身身子可是一直都不适,福晋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福晋这话让妾身作何感想?” 关宝宝听到这里不等乌拉那拉氏把话说完,盯着乌拉那拉氏一副委屈的表情。 “这新进来的妹妹们哪个不是跑在妾身前面都侍寝了,唯独妾身一直养着身子,和乌雅格格比起来妾身不是更该得到福晋的怜惜?” 说到这里,看了眼看戏的众人,又哀怨的说道: “福晋最是公允的人,怎的这般偏心了?” “本福晋是说主子爷身子一事,如何就扯到这些来了?” 乌拉那拉氏听到关宝宝把话题一下子扯到这里,听她说自己最清楚这句话的时候,莫名的心虚了一下。 以为是主子爷告诉了关宝宝当初自己对关宝宝动手的事情,喝了口茶掩饰心里的想法说道: “关妹妹可是在转移话题?” “福晋是聪明人,想来也去问过其她人了,主子爷的事,五台山的事,既然大家都未曾漏出半点风声,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这般逼着妾身交代是想做什么?” 关宝宝见她这番,收起脸上的其它表情,扯了扯嘴角漫不经心的问道。 “本福晋可没有问你这个,是问你为何怠慢主子爷的身子!” 乌拉那拉氏见关宝宝这般说,便知道从关氏嘴里是套不了什么话出来的。 她以为这般发作关氏会慌乱出错露口脚,就如九公主一样,乌拉那拉氏很想知道五台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到这里,福晋不是应该最先检讨一番?” 关宝宝笑了笑,转头面向众人。 一张娃娃脸笑得很是可爱,但是说出来的话听得众人却是咯噔一声。 侧福晋竟然敢这般和福晋讲话,福晋的过错不是她们这些人能指责的,她们这样算是以下犯上了,是被问罪的。 但是侧福晋并没有看因为这话站起来的乌拉那拉氏,而是接着开口说道: “福晋担心主子爷妾身能理解,这后院里每个人都是担心的,只是福晋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怪罪妾身,何况妾身一直在五台山养病,本就自顾不暇顾不上照看主子爷。” “再说了,主子爷伤势未愈就回来了,福晋若是能多加留意哪里会不知道主子爷有伤的?这种情况福晋就该规劝主子爷注意身体,如何又让主子爷有了机会再领了差事出门的?” 不甘示弱之后溜了 这番怪别人没有照顾周全, 胤禛回府的时候伤势可还没痊愈。 乌拉那拉氏一颗心在后院, 想着算计别人。但凡在胤禛身上用点心的话怎么都能瞧出来了。 关宝宝一句话比一句话还毒, 说的乌拉那拉氏的脸变了又变。 “……” 乌拉那拉氏眼睛里的怒火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关宝宝的这句话多么讽刺啊! 啪啪的打了她作为嫡福晋的脸面。 “关氏,你好大的胆子!” “妾身胆子小, 福晋您是知道的,一年到头门都不敢出来,生怕一个不小心遭了旁人的黑手。” “福晋一向大度, 今日是妾身被吓着了, 生怕福晋误会妾身才会这般无状,希望福晋不要见怪!” 关宝宝听着乌拉那拉氏呵斥声,赶紧转身对着乌拉那拉氏行了一礼,一副告罪的样子。 这番行了礼, 告了罪之后,关宝宝笑眯眯的有说道: “福晋这边该是很忙的,三格格的满月礼马上就来了, 想来福晋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妾身嗑唠了, 妾身院里还有事,三阿哥离不开妾身,这就先告退了!” 说完之后,没等乌拉那拉氏说话, 转身出了正院。 到了门口见到侯在外面的坠儿冲她挥了挥手不等她来扶着, 快步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对着她说: “闯祸了!你回去就让小贵子跑一趟前院, 然后关了院子不是主子爷的人就不要开门。” 她这张嘴当时没有管住,怼得正起劲,没有收住。 这当场下了福晋的面子,忘了胤禛没在场乌拉那拉氏可是能当场发落她的,想到的时候赶紧就退了出来跑了。 关宝宝这边匆匆忙忙出了正院,乌拉那拉氏没反应过来,正院的奴才也不敢拦她。 回了东院小贵子赶紧往前院跑,坠儿跟着去了,毕竟小贵子不了解情况。 小虎子啪的一下关上院门,关宝宝见着关上的门拍了拍胸口呼了口气,看到闻声而来的一群奴才,正了正脸说道: “没事做吗?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说完关宝宝在青衣,青画等人疑惑的眼神下进了自己的屋子没再出来。 青衣和青画以及小虎子几个面面相觑,今日跟去的是坠儿,坠儿和小贵子去了前院,所以都不了解出了什么事。 这边关宝宝出了正院,锦芳见状赶紧进了屋子走到乌拉那拉氏的身边,乌拉那拉氏黑着一张脸气的直呼吸。 看着正屋来请安的人,回头看向锦芳冷声道; “这关氏太无状了,竟然公然顶撞,去把女戒送到东院让她抄一百遍,没有抄完不许出院门!” “是!” 锦芳赶紧退下,这侧福晋也太嚣张了,这般没有规矩顶撞福晋,仗着主子爷的宠爱不把福晋放在眼里实在是可恨。 “本福晋这里忙,你们没瞧见侧福晋都走了吗?留下来是想帮忙还是做什么?” 等到锦芳出了门,乌拉那拉氏才看向缩着脖子的众人,淡淡的开口说道。 宋氏一听赶紧给乌拉那拉氏行了礼告退,宋氏开了头其她人自然跟着先后退了出去。 张氏和钱氏走在最后面,听得里面一阵瓷器落地的声音,张氏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侧福晋今日气势是足了,只是这番明目张胆的落福晋的面子,主子爷都未曾这般做过,福晋定然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侧福晋。 想到主子爷对侧福晋的宠爱,也不知道主子爷会不会为了福晋的面子责罚侧福晋。 小贵子和坠儿两人进了前院,小贵子对着迎上来的万公公小声说道: “主子爷这会儿可有空闲?” “跑的一头的汗,可是出了事?” 万公公自然是认得小贵子和坠儿的,见小贵子和坠儿两人跑的一头的汗,扯着小贵子赶紧问道。 “是!” 小贵子呼了口气郑重的点头说道。 “主子爷在书房,你等等!” 万公公一听一边说一边往书房门口走去,苏培盛在门口远远瞧见万公公身后的小贵子和坠儿。 待到万公公快步走到苏培盛面前的时候,苏培盛直接就问道: “这是做什么了,怎么两个都过来了?出了什么事?” “我们侧福晋有要事禀了主子爷。”一边说,小贵子一边指了指坠儿。 苏培盛不多话当下敲了敲书房的门,没等里面主子爷说话,推门走了进去。 侧福晋的事那就是大事,何况这两个跑的那般着急,事情定然不小,进屋后苏培盛几步走到书桌前。 胤禛正在看书,见苏培盛进来没有抬头淡淡的问道: “何事?” “是侧福晋那边,应该是出了什么事,小贵子和坠儿姑娘在外面求见。”苏培盛赶紧说道。 “叫坠儿进来回话!” 胤禛听了当下放下手里的书开口说道。 “让坠儿姑娘进去回话!” 苏培盛出来对着坠儿说道,然后给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坠儿正心急侧福晋,也没有和苏培盛客气,直接走了进去,苏培盛顺手关上了书房的门。 坠儿本是在外面候着,并没有听到多少,一路上关宝宝已经告诉了坠儿。 胤禛听完坠儿的话忍不住张了张嘴,揉了揉额头。 这丫头的脾气现在是越发收不住了,也知道闯祸了赶紧让人来找他帮忙。 叹了口气对着坠儿挥了挥手,起身往正院走去。 坠儿见状松了口气,主子爷这番动作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出了书房看着小贵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当时坠儿听到侧福晋的作为之后都忍不住捏一把汗。 要是被扣在正院挨了罚就有苦说不出了,这跑的快也让坠儿忍不住好笑。 薛申月最近一直住在前院,胤禛单独安排了一间屋子,让人看着免得人打扰。 虽然说薛申月没有办法,但是到底还是不忍三格格就这般耗着,所幸看薛申月能不能查出能避免的诱因,今后尽量避免。 所以,一开始打算给三格格把脉之后就解决戴铎的事情,也一直拖到了现在。 三格格的事薛申月故意拖了一些日子才开了一张方子,一张奶娘需要避讳的东西。 三格格现在只能吃奶,奶娘的吃食就精细了。 热气的,寒凉的,发物的这些都是不能沾,几乎是和乌雅氏坐月子一般。 乌雅氏坐月子还能吃补品,小格格不能补,所以就连鸡肉,羊肉,驴肉等等都不能沾上,这就难为奶娘了。 要吃的好才会有奶.水,这补的东西很多都不能吃,但是为了三格格也只能这样了。 当然这照顾人就得更加精细了,每日奶娘的吃食都是有人看着的,关乎三格格的生命,自然万事都要把关了。 所以,乌雅氏院里的吃食都是苏培盛亲自吩咐万公公准备的,让万公公眼睛不转的顶着三格格那边。 接了这个重任,万公公苦哈哈的私下抱怨了好久。 这份差事吃力不讨好,三格格都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是他们这些奴才的错。 三格格这边暂时只能这样,所以薛申月不能一直呆在前院的。 于是挑了今日约了戴铎在她的屋子里。 戴铎虽然每日都能见到薛申月,但是两人始终说不上话。 薛申月约他说话,戴铎高兴之余,又有一丝忐忑。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这次谈话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薛申月是个快刀斩乱麻的,见面也不绕圈子,面对面的和戴铎坐着当下说道: “在你进了府之后,一直都想找个机会和你说清楚,只是,上次出门回来之后到现在没什么好的机会。” “你想说什么?” 戴铎看薛申月一脸严肃,心里咯噔一下,干巴巴的开口问道。 “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薛申月的手放在桌子下面无意识的捏着拳头淡淡的说道。 “我们之间是有婚约的,怎么就叫不可能了?” 什么叫不可能? 戴铎一听当下开口,他就觉得心里不安,薛申月主动找他很稀奇,一直是自己追着她的脚步走,果然如他所想的。 “那只是我爹一厢情愿,我已经拒绝了,只是你们当时没有当真,一直以来我都尽量的避着你,是你们误会了。” 薛申月并不看戴铎,想到当初薛神医向戴铎提出这话的情景。 一开始他们两个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有想法也是在婚约提出来之后。 戴铎这个人在医馆里当学徒的时候很上进,有责任,薛神医才会看在眼里。 何况戴铎和他们相处了些时日,能看出他有学识的,所以薛神医才会提出婚约一事。 薛申月一开始没拒绝,但也没同意,他们想当然的就以为是默认了。 后来的一段日子相处,戴铎对薛申月本是为报恩的情感慢慢的变了。 薛申月这个人好强,从不在别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那时候薛神医病重,到底是女子心里也有脆弱的一面。 所以有个对她好的人在身边一直忙前忙后,怎么都会有触动的。 只是,事与愿违,薛神医这病也就一年多的时间了。 加上很多外在因素,薛申月掐断了两人之间的这份感情。 戴铎一直追在身后,即便薛申月想避开他,还是免不了有接触。 感情的事不是自己说掐断就能一下子就断得了的,戴铎有了靠科举的意思。 可她的身份注定是和朝廷为敌的,他们在一起只会悲剧收场。 所以薛申月才会在薛神医过世之后想办法进了宫。 一来为了避开戴铎,二来是给自己找一个栖身之所能够避开不必要的麻烦。 三来就是在关宝宝身边她行.事方便,不会引人怀疑! 红眼病? “我不信, 我不是十几岁的小伙子, 我看的出你当时是愿意的, 甚至我们是心意相通的。” “我不懂你为何会拒绝,当初我知道你是因为你爹生病,年龄大了不愿意成亲, 所以我愿意等。” 误会? 戴铎愤怒的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向薛申月,他不相信误会他是成熟的男人,能分辨的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你爹走了你伤心难过我理解, 你要守孝我也理解, 你躲着我是怕耽误我,毕竟三年的时间会有很多的变化,你不相信我能一直对你好,我理解。毕竟你从小只有你爹, 你爹走了你没有安全感,我都理解的。” 戴铎一直把薛申月当做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如何能接受她为了拒绝自己说出的误会这个托词? “只是, 如今你孝期已过为何还要说这样的话?” “是你们误会了, 我并没有答应,一开始也只是考虑并没有答应这婚约。是你一厢情愿这么以为,我一直在拒绝!” 薛申月抬眼看向愤怒的戴铎,面上表情没有变化, 接着说道: “如果我答应了, 便不会等着三年, 大可以在百日里成亲满足我爹的愿望, 但是我并不愿意将就!” “将就?” 戴铎咬牙,这两个字比误会更甚,和他在一起是将就? “对,我不喜欢你,所以不愿意将就!” 薛申月点头,残忍的继续说道,然而捏着拳头的指甲却断在了手心里,却感觉不到疼一样。 “你从未对我有过欢喜?” 误会,将就,不喜欢他? 戴铎只觉得一颗心抽疼,眼眶因为这份疼痛发红,好一会儿才开口问出一句他很久之前就像问的话。 在她第一次拒绝他之后戴铎就想问,是否欢喜自己。 那时候戴铎能看出薛申月对他的感情,眼里的复杂,所以没有问出口。 他怕当时薛申月冲动的说了他不愿意听到的话一直没有问过,如今他还没问,她就先一步说了出来。 到底不甘心,戴铎忍着心里的难受问了出来。 “没有!”薛申月仰起头斩钉截铁的说道。 “看着我的眼睛告说我,你从未对我有过半分心思?” 戴铎两只手扶着桌子俯身看着薛申月,忍着怒气固执的再次问道。 “从未有过!”薛申月迎着戴铎那双通红的眼,嘴里发苦,但还是说得干脆。 “一直是我自作多情?” 戴铎轻声问道,这话说出来戴铎只觉得自己到了爆发的边缘,双手扣在桌子的边缘都忍不住发抖。 “……” 薛申月心里闷疼,直直的盯着戴铎,害怕她移开视线戴铎就发现她的异样。 戴铎看着薛申月的眼睛,好一会儿闭了闭眼,整个人的愤怒一下子散了,看向薛申月的眼神再没有一丝.情绪。 “我还有事先走了!” 一个人等待另一个人,没有结果,一直坚持了六年。 他对薛申月的执念太深,深到看不到她的时候,只想和她生活在一个地方,只要看着她不说话也好。 薛申月太决绝了,也是他的眼睛,他的感觉出了问题,才会觉得薛申月对自己是有情,只是有苦衷。 如今得了她这番话,不管他们之间究竟有没有情,有没有苦衷,戴铎也要放下了。 他只当是他自作多情,以后他们再无关系…… 戴铎整个人有些茫然,出了薛申月暂时住的屋子,一直往外走。 走到前院大门外面,整个人一下子靠在墙上,有些无力的滑到地上,整个人把头埋在膝盖上。 坠儿和小贵子两人后一步出前院,出门正好看到戴铎这副样子,疑惑对视一眼。 小贵子上前一步蹲在戴铎面前小声问道: “戴先生可是不舒服,要不要奴才去给你请府医?” 戴铎听得有人,抬起头看向小贵子和坠儿。 戴铎虽然心里很难受,到底是男儿没有那么容易流泪,只是一双眼红的像得了红眼病,坠儿看到是这样理解的,当下问道; “喂……你怎么了?” “没事,眼睛有些酸疼,过会儿就好了,让贵公公和坠儿姑娘担忧了。” 戴铎靠着墙壁站了起来,看向小贵子和坠儿客气的说道。 “你确定没事?你的眼睛红得像得了红眼病!” 坠儿看着戴铎这样,整个人感觉附上了一层阴霾,眼眶红的话,这人不会是哭了吧? 不过,她和小贵子是外人,碰到这样的情况应该避开假装不知道,于是坠儿眨了眨眼故意说道。 “没事!刚才眼睛进了东西才会这样!” 戴铎本来很晦暗的心,听了坠儿这话顿了一下,抬手在眼角揉了揉干巴巴的说道。 “没事就行,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戴先生了,先走了!” 小贵子和坠儿对视一眼,小贵子对着戴铎拱了拱手没有停留的走了。 坠儿走了一截路疑惑地回头看了眼靠在墙边的戴铎。 貌似这个人现在一点生气都没有,不会是失意了? 等下会不会想不开? 但是坠儿想到侧福晋今日得罪了福晋,当下一丝犹豫都没有的回头,和小贵子快步进了园子,回东院了。 这个人与他们没什么交集,还是不要多事了。 胤禛出了前院往正院走去,苏培盛跟在主子爷的身后一路小跑,到了正院才缓下脚步。 胤禛见到正院的奴才都守在外面,显然乌拉那拉氏现在是一个人在正屋里。 苏培盛见到主子爷进了正屋,苏培盛拦下要禀报的锦芳,守在正屋外面。 乌拉那拉氏一个人在里面,关宝宝今日当众下了她的脸面,以下犯上让乌拉那拉氏很气愤。 也是她反应慢了,让关氏除了正院,否则必然是要让她吃不老兜着走! 胤禛进来的时候正见到乌拉那拉氏砸了屋子里的花瓶,像是听到有脚步声,头也不回的呵斥道: “出去!” 胤禛冷笑一声。 “福晋好大的气性!” 乌拉那拉氏听到声音背脊一僵,回头见到主子爷正站在她的身后。 本来一张怒气的脸一下子僵住了,扯出一副难看的笑对着胤禛请安道: “妾身给主子爷请安!” “安?爷可不安,福晋在后院做出的事,哪件事让爷安心过?” 胤禛看着一地的狼藉,踢了踢地上的瓷器碎片,走了两步找了还算干净的下脚地方,扯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说道。 “主子爷这话是?” 乌拉那拉氏心里忐忑,被瞧见了这样的场面,心里面再有底气也是很心虚的。 只怪外面的奴才没有通报害得主子爷看见了不该看见的场面。 “福晋在外端庄大方,这番怒气冲冲,歇斯底里的样如何能做到表里不一的?” 胤禛指了指地上的一片狼藉,嘴里说着讽刺的话。 “妾身今日只是被气到了,才会……” 乌拉那拉氏听得主子爷的讽刺面上强撑住的笑意顿住,咬着牙解释说道。 “气到了?福晋今日这番动作是想做什么?你想知道五台山到底发生了什么?” 胤禛冷笑,乌拉那拉氏私下里是什么样子胤禛如何不清楚?只是不想管罢了。 “主子爷误会了,妾身只是问关妹妹主子爷的身子为何没有精心照顾,害得爷没有调养好,出门在外关妹妹本就应该照顾好主子爷的,她失职了妾身才会发作她。” 乌拉那拉氏听到主子爷提到今日一事,想来是东院先一步告了状。 她这处置刚下去不久主子爷就过来了,关氏真的是放肆,竟然先恶人告状! 规矩在那里,关氏对她不敬就要受罚,她不仅不敬重她这个嫡福晋还找来主子爷来撑腰,简直可恶,乌拉那拉氏哪里能由着关氏? “妾身只是关心主子爷的身体,关氏出门在外没有照顾好主子爷,妾身只是问了几句,关氏便以下犯上斥责妾身有过错,还请主子爷明辨是非处置关氏,这后院的规矩不能破了。” “福晋!” 胤禛坐在那里听着乌拉那拉氏对关宝宝的控诉,等她说完之后才轻飘飘的问道: “爷回来之后可曾到过你正院?” “主子爷回来洗漱一番就进了宫,之后得空会来瞧瞧弘晖!” 乌拉那拉氏听得主子爷这样问想了一下如实说道。 主子爷虽然时间紧,进宫回来还是有抽时间来看弘晖的,只是不知道主子爷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嗯,关氏说的没错,但凡你对爷上心,你便不会察觉不到爷受伤一事。”胤禛看着乌拉那拉氏淡淡的开口。 他来正院的时间来的少,但是当日回来就在正院里洗漱,但凡乌拉那拉氏有一分心思用在他身上,不总想着算计,哪里不能察觉他的异样? 关宝宝说这话虽然讽刺乌拉那拉氏,但是却不无道理。 乌拉那拉氏知不知道,关不关心,胤禛当然不会介意。 他也没指望乌拉那拉氏能察觉,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 “当然,爷也是主动隐瞒受伤的事,并没有怪福晋的意思” 当时乌拉那拉氏对乌雅氏这一胎是意外,愤怒,胤禛也知道。 乌拉那拉氏一颗心想着怎么收拾乌雅氏去了,如今却冠冕堂皇指责别人不上心,自己都未曾立得正。 “只是福晋既然要发作关氏,在知道爷受伤之后不说,却为何又拖到了年后?” 现在开年过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平日里也没有表现出对自己身体的关心,明明就是借题发挥。 “你让锦芳去随行的侍卫那里打听五台山一事,进宫试探九妹一事,福晋真的只是担心爷,而不是另有所图?” 胤禛这话说出来,乌拉那拉氏瞪大眼睛脸色一白。 “爷在监视妾身?”乌拉那拉氏捏着手艰难不可置信的说道。 ※※※※※※※※※※※※※※※※※※※※ 嗯,今天凌晨只有一章,原因是作者的电脑主板烧了,拿去修了!明天不知道能不能修好,修好了明天白天就努力再码一章! 挑明 她做的事情都是秘密, 并没有让其她人知道, 除了自己信得过的几个人。 主子爷这样明显防着她, 让人盯着正院了,乌拉那拉氏心里愤怒,难看, 恐惧一拥而上。 “福晋的重点只听到这里?” 监视? 为何要留意福晋的一举一动? 那是她乌拉那拉氏自己没有做出让他相信的事儿来,一次次的挑战他的底线。 “您这样置妾身于何地?” 乌拉那拉氏红着眼难堪的说道。 她是他的妻子,而她的丈夫竟然让人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简直是可悲, 可笑。 “那你把自己的位置又摆在什么地方的?”武则天吗?时刻想要操控着一切? “妾身自然是爷的嫡福晋,今日妾身说的是关氏以下犯上的事,爷这番转移话题是想包庇关氏吗?” 乌拉那拉氏梗着脖子红着眼,心里万分的不甘, 今日不仅受了关氏的顶撞,还受了主子爷的羞辱。 她是嫡福晋,是皇上亲封的嫡妻, 为何要受这些委屈, 当下看着主子爷继续的说道。 “包庇?你不是罚了她女戒了?” 胤禛撇了乌拉那拉氏这个样子反问道。 罚了人还想他捧场是不是,这时候知道要嫡福晋的面子了,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时候? “她今日这番哪里是抄女戒能了事的?以下犯上,半点对妾身这个嫡福晋的尊敬都没有!” 乌拉那拉氏一想到关氏那嚣张的样子就来气, 这么点惩罚不过只是试探主子爷的一个态度。 没成想主子爷竟然当下就过来撑腰了, 乌拉那拉氏自然是不会这么轻易算了的。 “那你还想如何?让她禁足?” 胤禛站起身来冷声问道。 见乌拉那拉氏即便这样还坚持, 胤禛本来暂时不打算摊牌的, 现如今也是忍不住了。 既然乌拉那拉氏要罚关宝宝,那就如她所愿!“苏培盛,关氏今日无状禁足三个月,立马执行!” 说完这话,苏培盛在外面听到立马出了正院往东院小跑过去。 东院本就离正院,前院比较近,苏培盛是太监,不需要穿花盆底自然很快就到了东院。 传话也只需要一句话的时间,说完立马又往正院跑去待命。 乌拉那拉氏见主子爷这般说,表面上是支持了自己的决定,在后院里的面子算是撑住了,不禁松了口气面色缓了缓。 但是接下来主子爷的话却让乌拉那拉氏面色再次难看起来。 胤禛说了惩罚之后,看向乌拉那拉氏冷笑一声接着说道: “关氏这事处理了,那么来说说福晋你了,今日.你斥责关氏的同时可有想过你的出发点?关氏固然说话过激,以下犯上,但她说的哪点没理了?” “皇阿玛不让打探五台山一事,关氏闭口不提并没有错,她只是看不惯福晋打着为了爷好的名义才会失言。” “她身子不好常年用药本就是你作下的孽,你却拿她不能照顾好爷这点来发作她,不是自相矛盾吗?” “她本就养着病如何照顾爷?归根究底也是你害她成这样,福晋你说这些就不觉得不亏心吗?” 乌拉那拉氏听到主子爷扯到当初害关宝宝的那件事,她作为嫡福晋收拾妾室不是很正常吗? 为何揪着这件事儿不放? 主子爷字字句句都在为关氏说话,如何不站在她的立场想一想? “爷,您本就偏心关氏,处处为关氏说话,她为妾,对妾身这个福晋没有半点恭敬,您却只看着妾身的不是,这公平吗?” “公平?福晋你在爷面前提公平,你可曾做到当嫡福晋的公允?” 胤禛嗤笑,乌拉那拉氏谈公平简直是笑话,只能她对其他人动手,别人只能站着不能反击? 他一开始对后院是不管的,直接交给了乌拉那拉氏,乌拉那拉氏作下的孽自己还帮着偏袒。 便是自己都有愧疚之意,乌拉那拉氏却能做到冷血的一面,胤禛自觉不及乌拉那拉氏冷血的一面, “偏心?爷为何对她偏心的,你不知道吗?” “这些年你做的事情爷哪个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曾当众落了你的脸面?” “也就当初你抱几个孩子进宫,爷说话过激了,那也是因为你不拿几个孩子当回事儿!” 胤禛对乌拉那拉氏仁至义尽了,若没有弘晖,是恨不得休了她! “你总在怨怼别人,不曾看到你自己做下的事儿,是否觉得整个后院都欠了你的,整个郡王府都欠了你?还是爷没有一直容忍你欠了你了?” 他给过很多次机会给乌拉那拉氏,她自己没有珍惜,那就不要怪他此后不给她留情面了。 “福晋,爷早就说过,乌雅氏的事是最后一次机会,你没有珍惜这一次机会,你就不要怪爷不站在你的面子上着想了。” “主子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又想把三格格的事怪罪到妾身的头上吗?” “这乌雅氏自己没养好胎,三格格才长了胎记的,爷忧心三格格却不能什么罪责都往妾身头上扣!。” 就如当初李氏的死一样,她没做过爷得了主子爷的斥责,秦嬷嬷私自动手最后也死了付出了代价了。 乌雅氏的事根本没有证据,根本就查不到她头上了,她不确定武氏有没有说,但是她必须得稳住了。 “三格格的样子,福晋可有去亲眼瞧瞧?你心里可曾有半点愧疚?” 胤禛自然知道乌拉那拉氏会狡辩,冷眼盯着他继续说道。 “妾身不明白主子爷的意思!” 乌拉那拉氏垂下眼,避开胤禛的目光。 三格格的状况乌拉那拉氏也就乌雅氏当天生产的时候见过,再没敢看过三格格的模样。 倒不是对三格格的事愧疚不敢面对,她一开始做了就不会后悔。 一而再再而三,秦嬷嬷死后心里早就冷硬如石,她只是不想看到三格格那个样子,实在是那片胎记太碍眼了。 “没有证据的事情爷不会随便乱说,武氏为何会出来,你心里就没有半点数吗?” 胤禛见乌拉那拉氏闪躲的目光,武氏交代了和乌拉那拉氏两个交易的全过程。 但是福晋并没有放武氏出来,算是想空口套白狼,说话不算话。 武氏若不是知道其它的秘密,胤禛也不会留着武氏了,所以这就不好处置乌拉那拉氏了。 所幸此次借着关宝宝这件事和乌拉那拉氏挑明了,起码能让她安分一段时间。 过了正月他也修养了一段时间了,行宫那边的事今年也要修起来了,他要出门后院里自然不想乱起来。 “妾身没有!” 乌拉那拉氏脸色白的透明,心里对武氏这个人是恨的不行。 武氏竟然真的是因为这件事才被放出来的,但是武氏参与了为何没有受罚? “武氏定然说了妾身的坏话,妾身一直尊着主子爷的意思没有放她出来,她定然是冤枉妾身的。” “你不用狡辩,狡辩的话爷听得多了,你说的话爷不会相信,你身边的人也该再清一清了!” 胤禛谈开了说,便不想听乌拉那拉氏狡辩什么,随即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 “不……妾身没有,主子爷您不能这么做!” 乌拉那拉氏见状哪里能让主子爷这样就走了,这番走了她的罪名便定了下来,谋害三格格的罪名,不是侍妾格格,这是皇家子嗣,若是传了出去有武氏这个人证她这个福晋只怕就坐不稳了。 只是,胤禛对乌拉那拉氏心已似铁,不是乌拉那拉氏想拦就拦得住的。 “苏培盛,把这院里手脚不干净的奴才好好的清一清!” 胤禛扯开乌拉那拉氏抓着衣角的手,大步出了正院。 锦芳被打了板子,还有个二等丫头春桃一起。 这两个人是接触过武氏的人,三格格成了这样,主子动不了,助纣为虐的奴才还不能收拾了? 这里不比宫里面,宫里面处处都盯着,出了宫关起门来外人哪里知道为何处置几个奴才? 侧福晋对福晋的态度,让后院的人都在观望,等到主子爷让苏培盛传了话,禁足侧福晋一个月。 只是,之后立马以正院的奴才手脚不干净挨了板子被送出了府之后,大家就看明白了,主子爷对侧福晋的偏心到了什么程度。 乌拉那拉氏眼看着锦芳和春桃被人抬了扔出了府外,赶紧让人把她们两个送回了娘家的一个庄子上。 对锦芳是真的主仆情谊,对春桃是因为春桃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她帮忙牵过不少的线,当然不能让她漏了消息出去,只能拽在手里。 正院里这番下来,只有一个锦云是乌拉那拉氏的心腹之外,乌拉那拉氏再没可用的人。 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地上的一片狼藉乌拉那拉氏没有开口没有人赶紧来收拾。 年前永和宫召见乌拉那拉氏,乌拉那拉氏一直保持着敷衍的状态。 回府之后没有半点动作,也只是在关氏照顾不周上做文章,如今乌拉那拉氏一个人突然笑了出来。 收拾关氏只要戳中了点是很容易的事情,因为她手上现在捏着一个关氏的把柄,此次不把之前的讨回来就对不起自己了。 小李氏和玉氏相比算是比较有城府的,玉氏的性子压不住,不高兴,或者欢喜都在表面,就是当初和乌雅氏的口角也在表面。 小李氏动的隐忍,看得清局势,这番见到主子爷这样,当下就如钱氏一样龟缩着。 玉氏则想到,福晋处置侧福晋,让侧福晋抄经必然惹恼了主子爷。 侧福晋禁了足,乌雅氏还没出月子,现在也就她自己和小李氏两个优势大。 小李氏在她怂恿了几次后对她爱答不理,显然是个怕事的,那么自己出头的日子来了。 避风头才是目的 主子爷一直不进后院, 玉氏就想乘着这个机会在主子爷面前露面, 她一个格格又不是福晋, 自然是争宠以色侍人的。 胤禛虽然表面上罚了关宝宝禁足,但是福晋让关宝宝抄经就算了,让下人帮忙抄抄就成了何必当真, 毕竟关宝宝还要照顾三阿哥,哪有时间抄经? 禁足的事是不能里面的人随便出来,对于常年缩在院里的关宝宝来说这个哪里是惩罚? 不痛不痒好吗? 院里的人不能出来, 但是外面的人是能进去的。 胤禛一点都没有想到关宝宝被他禁了足, 领着抱着一堆东西的苏培盛还有一身太监服装的薛申月进了东院。 这让打扮的花枝招展出门偶遇的玉氏看得眼红不已。 玉氏这番作态就如当初的乌雅氏一样,后院的人自然是知道的。 乌雅氏听了芬儿的话,知道玉氏如当初的自己一般,冷笑一声。 主子爷并不是看中颜色的人, 侧福晋不见得是后院里最好看的,但就是比其她人受宠就能瞧得出来。 当初她是被自己的自信蒙了眼才会自我感觉良好闹出不少笑话来,玉氏不过是在步自己的后尘罢了! 胤禛进了东院挥挥手让苏培盛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正屋便让他退了出去。 薛申月回了东院算是以后都不会再去前院了, 松了一口气便钻进了自己的屋子。 看得青衣和坠儿, 青画几个面面相觑。 这招呼都没打一个的出去了一个多月,回来也是招呼都没打一个,瞧着面色还不是很好,这是家里出事了? 薛申月去前院打着是回家省亲的借口, 一走就是一个多月, 坠儿倒想去问一问, 被青画拉住了。 “薛嬷嬷始终要去见侧福晋的, 瞧着她心情应该不怎么好,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 苏培盛过来说了胤禛的处罚便一溜烟的就走了,本来是想让坠儿他们搬救兵,结果等来这个结果。 因为院门关着,东院里并不知道外面胤禛对正院奴才的处罚,毕竟禁足了嘛! 再有青衣手上的消息来得还没那么快,主子爷从正院出来之后,回了前院领了薛申月再让苏培盛从库房里挑了不少的金银首饰,还有上等的蜀锦转头就往东院来了,哪里有那么快? 所以,关宝宝正在屋里生闷气。 倒不是胤禛罚了她禁足,而是在福晋送来了女戒之后又来了前院的态度。 这才是让关宝宝不爽的,这番给乌拉那拉氏做脸,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嘛! 所以胤禛进去的时候,关宝宝坐在桌边噘.着嘴一双眼不满的看着他。 青文端着茶看到主子爷进来当即收拾了一番,和刚放下东西的苏培盛一起退了出去。 胤禛坐在关宝宝的对面,看着关宝宝这副模样当下指着桌上的东西。 上面是新上贡的蜀锦,四川地方的织锦,颜色很鲜艳好看,府里也就得了这几匹了,胤禛一股脑的全拿过来了,很是珍贵。 “这不是马上开春了,爷瞧着你的春装颜色多素淡,给你挑了几匹颜色鲜艳的让你院里会针线的给你做了!” “又不是唱戏的,穿的花花绿绿的做什么?” 关宝宝撇了眼,桌上摆着的几匹蜀锦往年最多能有一两匹,毕竟正院那边还要送的。 今年瞧着这数量,怕是全搬来了吧! 想要用物质来哄她,哼,她是这么现实的人吗? “你们女孩子穿红着绿显得好看!” 胤禛被关宝宝这么一说顿了一下,冲着她笑了笑说道。 “哟!我们女孩子,主子爷见过的女子多了去了,漂亮的女子那是更多,当然瞧不上我这个邋遢的人了。” 关宝宝故意挑刺,自然能听什么不对头,当下瞪着胤禛,摸了摸自己的脸撇了撇嘴说道: “再有啊!我自己也觉得自己长得不出色,不用主子爷用这些话拐弯抹角的提醒!” “……” 他还能说什么,这丫头气性儿上来了,句句挑刺。 再说,关宝宝长得一张娃娃脸,属于耐看型的,虽然一眼看去不惊艳,但是时间久了,习惯了反而觉得关宝宝比那些艳.丽的女子经得起比较。 何况,他虽然嫌弃关宝宝不爱装扮,但是她邋遢的时候都见过,自己哪里是肤浅的男人? “别生气了,爷不是已经处置了正院的奴才了,那女戒让下人随便抄抄就行了,你只管每日过你的日子,所幸禁足对你没什么用,反正你都不出去的。” 只是自己罚了她,关宝宝心里不舒服了还是要哄一哄的。 虽然胤禛不会说什么好听的情话,但是他会用行动让她知道。 “你罚了正院的奴才?”关宝宝听了诧异的看着胤禛,不确定的问道。 这档口罚了正院的奴才,这后院的人不得乱猜。 貌似这个结果也没有比禁足好很多啊,好招恨的说,风口浪尖的感觉啊! “爷本不想告诉你这些事情的,你不是让小贵子给苏培盛通了话?武氏与福晋对乌雅氏和三格格动了手,一些事情也不便多说,正院的锦芳和春桃两个奴才爷就顺势收拾了。” 胤禛看关宝宝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当下解释的说道。 胤禛对关宝宝做的事并不介意,只要她不碰自己的底线,保持初心。 关宝宝张大了嘴,脑子转的飞快。 所以,乌雅氏是糟了正院和武氏的算计,三格格的胎记其实是中毒了? 胤禛虽然说得简便,一句话带过,这里面的信息就多了。 武氏出来了半点事没有自然是有依仗,这个依仗使的胤禛暂时还不能动她。 武氏这边不能动,那么福晋那里也就不好动了,罚了锦芳和春桃只是警示福晋。 也就是说胤禛已经和福晋说开了,福晋做的事留下了把柄,胤禛现在捏住了福晋? “这么说我这番还给你创造了机会,怎的还挨了罚?” 关宝宝眨了眨眼,貌似她成了催化剂了? 胤禛一开始没那么快和福晋摊开来说,没那么快有动作的,她这厢起了推动作用? “爷就说一说的,我们自己不当真就是了,禁足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罢了!” 胤禛伸手拉住关宝宝的手,关宝宝挣扎了一下没挣脱便随他去了。 “哼!” 关宝宝扬了扬下巴,鼻子里哼了一声。 “爷出了正月可能就要出门了,行宫那边的事爷得跟着,你不出门也好,正院那里短时间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他养了一段时间了,过了正月他也就差不多休息够了。 胤禩讨债他这个时候出门避开正好,麻烦事会少不少,毕竟他私下里动作也算得罪人,就看到时候皇阿玛愿不愿意护着他一点了。 “所以你的本意并不是为了福晋的脸面,而是担心福晋到时候乘你不在找事儿?” 关宝宝看着紧拽着自己的那双大手,抿了抿唇开口问道。 “没良心的,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还问的出口?” 胤禛撇了眼关宝宝,他这番动作的出发点固然有生气,为三格格的份上,但也有为她想好不好? 说到这份上了还怀疑这就是得寸进尺了是不是? “那看在这份上,那就原谅你了!” 关宝宝噗呲一声笑出来,她故意这样问的,她又不蠢好不好? 年后十五一过,胤禩就正式开始了讨债一事,其中讨的第一个就是住在隔壁的胤禛。 胤禩自认为手里有着胤禛这些日子受贿的证据,想着能有个好的开头,就找上了门。 “四哥名下的银子并不算多,不若就先还了,弟弟也好再去找下一家?” 胤禩手里拿着账册,指了指胤禛的借款,上面还夹着借条,上面所借并不多。 胤禩知道胤禛还上是没有压力的,毕竟年前收了不少银子进口袋。 胤禛本就不缺银子,手里面孝懿皇后的嫁妆全在他的手上,康熙赏的庄子,给的安家银子,可以说他不需要去向国库借。 不过是见其他人借了,太子那里也借的不少,他站在太子身后自然免不了要借一些才不会显得突出。 他名下也就两万银子的欠条,胤禛要还并没有压力,只是这时候胤禛不想当这个出头的人,枪打出头鸟不是吗? “八弟若是想办好这件差事,该是先去找欠款比较多的比较好一些,你这样从少数开始,跑个几天都不见得有多少收效不好,大臣们瞧着不是更加没那么容易收上来了?” 胤禛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实则是拒绝,但却让人找不到错处,没有让人感觉不舒服。 “弟弟也想啊!这不是咱们皇家该是先带头做个榜样不是?” 胤禩苦笑一声,他当然知道先从大额钱款讨钱效果才会有好。 只是,作为皇家人没有人带头的话,大臣们如何会主动还钱? 太子爷那里欠款太多,没那么好要。 大哥那里现在府上一片阴霾,大福晋到底是吊着一口气撑到了年后。 可是病情是越来越重,这时候要是出了事,他自然是不愿意碰上不好的事了,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三哥那里借款也不少,还没过年的时候时不时的在他面前哭穷,定然是不会出头的,所以胤禩才会想到胤禛。 “那八弟也不该先来找你四哥我了,大哥和太子,一个为长,一个为嫡,若他们开了头不是更好?你让你四哥开了这个头,不是让我跑在太子和大哥的前面得罪人吗?” 胤禛只当看不见胤禩的表情,好意提醒的说道。 “况且,八弟本就在惠妃的宫里长成,和大哥的关系应该最是亲近的,大哥那边应该很容易配合八弟。” 胤禩没有一开始找大哥,太子他们,胤禩心里想的是什么如何猜不到? 这表态的事情不该是他开头,他这边一开头首个就得罪了太子,胤禛现在躲还来不及,怎么会如他所愿? “等到你那里开了头,四哥这边自然不用你过来了,直接让人送到你府上去。” “四哥真的是这样想的?” 胤禩面色僵了僵,这话说到这里的意思自然明白。 他不会是那个出头鸟,他也没说不还,只说太子等人还了就会还上的,但是这不胤禩要的结果。 “当然!”胤禛点了点头。 胤禛的另一面 苏培盛是个人精, 胤禛并没有开口让他打断书房里的话。 但是差不多到时候了, 苏培盛就端着一碗药敲响了书房的门。 “爷, 到时辰喝药了!” 胤禛看着苏培盛手里的药, 那是关宝宝吩咐让人每天喝的补药,没去东院的时候就会让人送过来。 胤禛接过苏培盛手里的药, 没有多话一饮而尽。 把药碗放桌上,苏培盛赶紧收拾了一下接着又开口道: “还有正院福晋有事儿,说是找主子爷讨论三格格满月一事!” 胤禛站起身来看向胤禩说道: “你瞧, 四哥这边还忙就不招呼你了!” 胤禩住在隔壁, 四哥府上的三格格这两天满月, 这番说辞明面上并不算是借口送客。 所以胤禩根本没有机会说出其他的话, 就被胤禛这番话说的没法了,这时候只能先回去另想它法了。 三格格满月, 这是府上三十八年的第一件喜事,又在正月里。 但是胤禛只安排府里的人简单的办了一下, 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小格格的具体情况, 得先瞒下来。 以后小格格好了倒好,若是没好就得一直瞒着, 免得她从小就要遭人非议。 胤禩跑了大半个月, 除了他自己还了欠下的银子以外,还有安亲王府跟着还了,其他人是半点没有松口, 康熙多少是有些失望的。 安亲王算是胤禩的岳家, 自然只能支持胤禩, 所以,胤禩这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而胤禛这时候却秘密的把之前官员们塞的银子做好的记录,然后交到了康熙手里,看得康熙一阵无语。 本来康熙还有些介意胤禛当时受贿的事情吗,打算私下找个时间和胤禛谈谈。 受贿一事的严重性胤禛不是不知道,扬州一案还是胤禛打头去查的,不能皇子带头犯糊涂了。 哪成想胤禛转头就报了上来,美其名曰反正这些人没少贪污,有银钱贿赂自己,哪里没有钱还国库的欠银。 “皇阿玛,国库的银子本就空虚,没道理让这些人拿来贿赂别人,儿子以为他们只是看皇阿玛好说话,这风气不可纵容。” 胤禛给这名单给的是干脆,当初收了那些人私下给的孝敬,就是为了现在上缴赚好感,再自请去修行宫避开风头。 胤禩自请讨债,这件事既然开了头必然是要有个结果的。 这个人左右逢源的本事慢慢的显现出来,既然要讨债又不想得罪人,那自己就帮他一把,没道理他主动唱了黑脸,白脸也让他当了。 “这些名单皇阿玛可以交给八弟让他去讨,儿子能做的就是帮他找到这些贿赂的官员们。” 有了名单,胤禩自然就能更好的讨债,这些名单是送给胤禩的大礼。 这辈子很多事情都变了,胤禛本来是不想对胤禩出招的。 但是这个人竟然安排了眼线进了府里。 去年回京之后有意无意的打探关宝宝的事,以及行痴大师和关宝宝的关系。 虽然他现在没有做出什么实质上的动作,但是关宝宝和行痴大师的关系经不起查,毕竟她在五台山住了两年才回来,只要有心就能查到。 皇阿玛现在虽然不会动关宝宝,但免不了胤禩以后拿关宝宝做文章,好不容易打消了皇阿玛对关宝宝的杀心,不能让胤禩掺和进来。 所以,胤禛用此事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在他羽翼还未丰的时候,想要给他使绊子是很简单的事。 “只是儿子不想其他人知道儿子做了这些,这样以后就没那么容易套到这些人了。” 当然,这份名单要是原封不动的交到了胤禩的手里,那就有些招人恨了。 所以就看皇阿玛会不会看在他这次自我牺牲形象的份上,帮他遮掩一番了。 康熙都还没缓过神来,胤禛这神来一句让他哭笑不得。 “你这般无赖朕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胤禛这个样子让康熙想到之前一直冷面的样子,好有违和感。 “你这是起了心思,但到底这个风气不可长啊!”皇子带头,下面的人不是更加猖狂? “皇阿玛也说过水至清则无鱼,贪官屡屡出现,这些人也不能一下子全部换下来,后续换上的人又如何能看的出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胤禛有这个想法是因为弘历手下的朝臣和珅,此人敛财的手段高明,懂的无孔不入的敛财,是个有名的贪官,陷害了不少朝臣。 弘历被此人蒙蔽了眼睛,嘉庆的时候,处置了和珅,列罪二十多条,抄家了近十亿白银,相当于朝廷国库十来年的收益。 国库十来年的收益是个什么概念?如今朝廷的贪官那么多,这里面又贪了多少? 贪官手下的银钱外人看不到,这些人手里大把的银钱不愿还银,却想通过贿赂想要免了此次还银,胤禛怎么肯? 还钱是肯定的,但是还钱的同时还要让他们破财,今后才能更好地控制这些人。 胤禛不想争到最后国库还如上辈子一样空虚,贪官还是惩治不尽。 有了这些名单,大家心知肚明,以后随便一个理由都能惩治他们,让他们提着一颗心不要总想着贪。 要他们为国尽职尽责恕罪,比重新培养一批人才来的容易的多。 “儿子认为此番过后这些人必然会乖觉一阵子,今后的贪官亦是可以这番收拾,儿子不介意揽下这个敛财的差事,只是儿子希望皇阿玛能护着些儿子,免得穿了帮!” 有人配合,不查出这是自己主动交出的证据,胤禛可以做的动作就多了。 康熙不知道怎么说胤禛好,这样既帮了胤禩讨了债,解决了国库银钱的问题。 还帮忙收拾了贪官留下了证据,朝廷上又不会出现大的动静,康熙对胤禛的脑子是赞赏的。 只是他这办法却无赖了点,上不得台面。 瞧他明显不想出头,本意可能是不想招人恨,但是这功劳却算不到他头上了。 这边又给自己解决了不少麻烦,康熙想赏他都没有理由。 “这城外西北郊有个园子有些荒废,那边附近有湖泊,夏日天气要凉快一些,既然你有法子赚钱就自己想办法修个院子出来,夏日避暑倒是不错。” 康熙一向是知道自己的儿子们个个都很能干,能文能武。 胤禛近几年的表现更是可圈可点,有时候太子都不及。 只是到底他以后只能是太子的助力,康熙想到太子近一年太子和胤褆两个。 这两人的心境都变了,钻了牛角尖性格大变,太子变得多疑,胤禛的能力只怕太子会有所忌惮了! 不过,他也不能压着胤禛的能力,什么时候也该找太子好好的聊一聊了! 不过明面上不能赏赐胤禛,在其它方面赏赐也是一样的。 “你做事认真,一年到头没什么休息的时候,你的伤好了也不能总是忙忙碌碌,还是要劳逸结合。等园子建好了得空了就去院子里转转,也算是此次给你的恩典。” 胤禛顿了顿,当下跪下谢恩,敛下了眼里的诧异。 这意思就是许了以后每年都有单独的歇息时间了? 嗯,这个比其它的赏赐要好的多,这几年胤禛忙的脚不沾地,也就去年养伤,还有年尾的时候歇了歇。 人都有懒筋,这一歇下来自然是会想平日里办差的时候能多歇一歇,劳逸结合。 上辈子累死累活的,这辈子自然不会还得了这个结果。 毕竟他的心里还想着改变大清的结局,培养一个出色的储君,不要是弘历那个自大的孩子了。 “儿子最耐不住酷暑,不若以后酷暑的时候皇阿玛给儿子放假?”胤禛得寸进尺的说道。 “得了吧!许你几天假就不错了,你还想一整个暑期都躺着不动?这般没出息?” 康熙没好气的看着胤禛,捏着手里的名单哭笑不得,这休息了几个月怎么一下子懒散了? “这不是这段时间休息下来疲懒了,儿子懒惰了!” 胤禛一点没觉得在康熙面前表现懒惰是不好意思的事,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你身子差不多了吧?差不多了就给朕去户部当差去,再懒下去了还得了?” 康熙摇了摇头,这两年胤禛的变化很大,以前一成不变的固执,冷面。 现在的多面让康熙看得胤禛比以前鲜活了不少,想来是那关氏的影响了。 想到那关氏,这个人始终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康熙瞧着胤禛心里很复杂。 按说胤禛以后是太子的左右手,并不是储君,儿女情长什么的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但是康熙就是觉得胤禛不该这样,关氏会托他的后腿。 也许是关氏这个人对看胤禛的影响力太大了,也许是他这个当皇阿玛的羡慕,反正康熙看不惯关氏。 “户部不是八弟现在管着?” 胤禛一顿,他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来,这就被安排了? “那只是暂时的,他到底还年轻能力还是有限,此次因为国库的事情他都没有多少空闲,户部那里查账也要开始了,各地上缴的赋税这里要着重查,看看是否还有五台县那样的情况出现,不可有一丝马虎!” 康熙之前本就是暂时安排胤禩去户部,这番手里的事情都没办下来,户部那里的事却不能拖了! 百姓,民生为先,康熙还记得去年白莲教那一出,下山后看到撕开官员给的假象,百姓过得那般清苦的日子,康熙知道了如何还能当做看不见? 加上讨债在先,各地官员自然不会想到此时会查他们,所以这是查各地官员的最好时机! 所以,本来以为有机会去五台山监工行宫的胤禛计划泡汤。 第二天胤禛就去了户部,这查账可没有那么简单。 要结合当地考绩官员,赋税收成,还有各地案例里面抽丝剥茧,比胤禩讨银要麻烦的多。 休息了几个月的胤禛又苦哈哈的开始了忙碌的办差了。 至于赏下来的荒废院子,胤禛本来打算试探关宝宝,因为忙也搁置了。 这个废弃的园子,本来该他封雍亲王,也就是四十七年的时候赐给他的,也就是之后的圆明园。 胤禛没想到这一世这么早就赏了下来,当时他的表情差点没有控制住。 凌普获罪 这园子胤禛自然还是上心的, 前世修建圆明园还亲自设计图纸改建, 这一世自然还是按照前世一般。 胤禛直接吩咐了苏培盛安排下去, 工部那边准备妥当后,这修建就提上了日程。 胤禛也不急,慢工出细活, 为此胤禛还特意拿了图纸跑到东院问关宝宝的意见。 要在圆子里修一个属于她自己的院子,关宝宝并不知道那就是圆明园,兴致勃勃的说她着的意见。 这里建个亭子方便乘凉, 那里加个秋千, 还在里面修了个小型的游乐场。 这意见给的胤禛新奇,此番并没有特意试探关宝宝,却在这些意见中又更加怀疑她的身份。 那游乐场是为了孩子来建的,无非就是现代公园里面一些儿童可以玩的东西。 可以用人推动的木马, 跷跷板,之内的东西。 这些东西说出来木匠是能做出来的,只要有图纸, 也符合原理。 但是这些新奇的东西并不是只有一两件, 这让胤禛想到,是否关宝宝是比他知道的还要靠后的未来人,那个他没有见到的某个时代? 胤禛的这个猜测很精准,关宝宝知道了只怕都忍不住为胤禛的脑子点赞, 细思极恐, 这思维半点没有跑偏。 虽然关宝宝的意见让胤禛更怀疑她, 但是胤禛还是打算把原本想要装到庄子上的玻璃窗户装到以后的圆明园里去, 把特意给关宝宝修建的院子里装上。 既然康熙默许了胤禛私下收了贪官的银子,还得了话,自然接下里也要继续扒贪官的皮了。 胤禛开启了一个新的敛财道路,接下来的多年,胤禛靠着这样收了不少人的好处。 康熙虽然鄙夷这样的方式,但是却纵容着胤禛多年来为国库挣了不少收入。 之后的多年胤禛俨然和高冷沾不上边了,明面上胤禛就是个波澜不惊,冷面的人,实则朝廷里面大半的人见到他都是退避三舍。 这个人一开始给人一种你可以贿赂的假象,然后基本是不会帮人做事,收了好处唯一的一点让他们放心的是,他不会外传。 当然这些是他们自己想的,康熙给胤禛背了不少锅,这是后话了。 胤禛交给康熙的名单康熙并没有直接交给胤禩,而是让人就着这个名单查了这些人,重新整理了一下掩去了胤禛的的痕迹才交到胤禩的手里。 胤禩得了名单,看着这些人莫名的熟悉,再想一下,这些人年前私下受贿四哥,就是这些人。 但是这上面受贿的对象并没有四哥,而是多年来受贿的名单,这让胤禩怀疑却找不到说辞。 他现在能说这些人受贿了四哥吗?不能,没有确定的证据,名单,还有他如何知道这件事都是难题。 皇阿玛既然查了这些人自然是有由头的,这么多人为何那么准确明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都给犯了出来? 便是四哥和皇阿玛通了气? 不能吧!这功劳四哥既然能占了为何不光明正大的领了这份差事?而让自己见了这个便宜? 当时自己自认为捏了把柄去找他,幸好当时没有说开,否则这笑话就闹大了! 胤禩捏了捏手里的名单,他已经有了答案,四哥这招真的是…… 四哥能力在那里,不需要明面上的认可,他只需要得到皇阿玛的赞赏,认同就行了。 而自己领了这份差事,后面有四哥的帮忙,即便完成了,在皇阿玛的眼里始终都不能突出自己的能力,他还得罪了一众朝臣。 这招真的很像特意对他出手一般,准头刚刚好,都是他现在需要得到的东西。 看来四哥真的如他所想,这份城府这时候的胤禩自认不及,这苦果只能笑着咽下去,他还得感恩戴德…… 本来打算利用他收集起来的消息,此番看来四哥此人没有那么简单。 有些事情没有用到刀口上,收效并不会太好,毕竟四哥敢这么做自然是对他有所防备的。 胤禩虽然有了名单,进度有了,但是带来的蝴蝶效应就很大了,闹出了不少的事情。 凌普是太子的奶兄,本就有挪用内务府钱款的前科。 此次为了还银这件事,再一次挪用了内务府的银子,导致内务府的活动的资金不足。 这一下子乱了被人抓了个正着,这时候凌普就想到了太子,跑到太子面前哭诉。 之前一次有胤禛帮忙摆平,现在胤禛没有在内务府,而是去了户部。 此次想要让人帮忙掩盖下来就很困难了,毕竟胤禛是自己人,其他人并不是。 胤褆虽然一直处于阴霾状态,但还是关注着外面的情况。 知道凌普这件事,当下就让明珠等人上折子参了凌普贪污,太子包庇! 此时搬到明面上来了,自然就不只是凌普一人的事了,而是两派之间的斗争了。 凌普这些年仗着有太子撑腰受了不少贿赂,这一下子就扒了出来。 加上内务府这里贪污的银两,足足一百多万两,这不是一笔小的数目了。 康熙看着手里的折子,忍着怒气看向跪在地上的凌普,此时凌普还向着太子求救道: “太子殿下救救奴才!” 太子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凌普,看向坐在上.位的明黄色的身影没有开口。 在金銮殿上太子如何能开口为凌普求情,那参他的折子上面全是凌普贪污的罪状,太子自然知道那是真是假,经不起查。 “皇上饶命,奴才知错,奴才会想办法还上这比银子的!饶命啊!” 凌普看太子的表情心里是害怕的,一直以来太子在前面他并不担心他做的事被查出来,始终会被压下来的,之前太子还让雍郡王帮忙。 这一回直接闹到了金銮殿,直接列罪出来。 太子都没来得及急得到消息把奏折截下来,所以凌普这时候是真的害怕了,慌不择路的想太子当众求情。 这一举动无疑是自打嘴巴招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得对着康熙磕头求饶。 额头都磕破了皮,在这条命面前,这点疼痛算什么? “还?你如何还?继续打着太子的名义继续受贿吗?你可知这些年你收了多少银钱?朕的私库你也敢挪用,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康熙眼里冒着怒火,看着凌普再看想太子。 凌普敢这么做无非是仗着太子的身份,此番下意识的求救让康熙的心一下子怀疑了太子。 只怕是太子纵容下他才敢这么做,这比知道凌普所作所为还要让康熙愤怒。 这些年太子收到的赏赐,康熙私下的贴补,康熙并不认为太子缺钱,但是却纵容凌普这番作为,是想做什么? 只是康熙虽然这样想,但是却不能让凌普这番连累太子,他是一国储君,若是有了这番过失,太子的威严就受损了。 “皇上,此风不可长,凌普仗着太子爷撑腰,收了那么多的贿赂,这么大胆,刚才还当众向太子殿下求救,这里面怕不是有太子殿下的授意?” 明珠此人本来就是和太子对立,自然是不会放过拉太子下水的机会,当众站出来说道。 “明相说话还是不要胡乱揣测,太子殿下可半句话没说,凌普做的事那是他一人所为,污蔑太子殿下,明相是想以下犯上吗?” 索额图那里听得此话?当下站出来一张老脸义正言辞的反问道。 凌普此事翻车了,万万不能牵连到太子殿下,便是太子纵容授意的,那也只能是下面人的过错,不够严谨让人发觉了。 “清者自清,这有没有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太子殿下乃国储,是天下人的表率,自当站出来以证清白,免得有更多的人如本相一样下意识这般揣测误会了太子殿下,这就不好了!” 明珠见索额图这番说话并没有退缩之意,反而得寸进尺的说道。 太子一张脸本就冷着,这会儿明珠这般说辞顿时阴狠的看向胤褆,那目光就连上坐的康熙都能见到。 胤褆人高马大的站在那里,并不介意太子的目光,反而挑衅的扬了扬下巴。 这回便是收拾不了太子也要让太子在皇阿玛的心里留下一个包庇纵容奴才的印象,他和太子以后将会不死不休。 大福晋如今已经瘦的全是骨头,惠妃以身子不适接了几个孩子进宫代替大福晋尽孝。 大福晋的日子也就这几日了,以后胤褆便会放开手脚对付太子以报此仇。 想到大福晋,胤褆敛下眼底的痛色,嘴角冷笑,凌普只是开始,接下来的出手才会是致命一击。 “明相说要太子殿下自证,太子殿下没做过的事为何要证明给那些跳梁小丑来看,不是自降身份损了太子殿下的威严?” 索额图说这话是对着上面康熙说的,太子的身份,站在那个位置不能是谁都可以怀疑质铎的。 太子可是国储,若是一有怀疑就要太子自证,那太子还有什么威严? 康熙听到这里自然是顺着索额图的话说下去。 “行了,太子的为人朕还是知道的,这以后天下都是太子的,他又不缺什么何须受贿?何须授意?” “凌普的案子交给大理寺,查清楚罪状,若是属实抄家贬为庶民,朝廷永不录用。” “今日就先这样!” 康熙并不想在这上面多做什么纠缠,当下说了决定不再给明珠等人机会。 “退朝……”李德全一甩手里的拂尘,高声唱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朝臣以及各位皇子压下此事的疑虑齐声声的给康熙行礼高呼万岁。 等到康熙走了之后,朝城门鱼贯而出,凌普被侍卫们下了下去,暂时关入大理寺,核实罪状后处置。 囡囡 胤禛回去的路上扯了扯嘴角, 胤禟这番打算空手套白狼, 像足了外面那些商人的模样。 这家店打响了名头, 这边你就想插.进来投点本钱当股东分成,这番占人便宜便宜,哪里那么容易? 接下来就看胤禟打算加盟还是做什么, 但不管怎么样,得先让你脱一层皮让你不如意才行。 你赚了银钱转头就帮胤禩不是在用自己的东西增加胤禩夺嫡的本钱吗?如何就那么容易让你们得逞? 今后他们合作所赚的银钱大家都是有数,那胤禩想做什么就那么容易了, 为了不留下把柄多少会束缚着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费德赫走的那天, 胤禛已经把招商,加盟的消息放了出去,这时候大家也不会留意到火锅店真正的主人,只会在乎可以给他们带来什么利益, 哪里会特意留意谁做什么? 所以费德赫走的时候并没什么人关注这一家人,大家都跑去打探火锅店的事,想要分一杯羹。 关宝宝对外还是禁足的日子, 所以出门的时候是胤禛私下安排的。 留了青画, 青衣等人照看东院和孩子,只带了坠儿一个人回了娘家。 这是关宝宝回京后第一次见她的兄长,嫂嫂们,还有两个孩子。 回去的时候因为是私下回去的, 想要准备的东西就让胤禛帮忙安排了, 从东院里拿出来容易被人发觉。 苏培盛是个得力的跑腿.儿的, 是前院的一把能手, 还有个戴铎在前院,这些东西很快就安排好了。 关宝宝回去后府上的每个主子的礼物都没有落下,尤其是两个孩子的礼物,那是备的比大人的都重。 不过,到是没有厚此薄彼,礼物是同样的贵重。 坠儿出门的时候苏培盛就交代好了,这些东西送到哪里都是安排好了的。 所以坠儿现在没有跟在关宝宝身边,而是忙活这些礼物的事儿去了。 关宝宝回家肯定是要面对费德兴和吴扎库氏的,只是今日是费德赫一家走的日子,倒没有预想见面的忐忑愧疚,而是伤感。 这一别定然很多年都难见到了,她进宫之后和家人见面的次数很少,现在费德赫一家有要走了,关宝宝不禁握着舒舒觉罗氏的手红了眼。 “大嫂……” 舒舒觉罗氏也很久没见关宝宝了,还是在太子和太子妃去觉远寺祈福的时候有过短暂的一面。 从关宝宝三十四年进宫选秀,到现在足足四年的时间,舒舒觉罗氏拍了拍关宝宝的手也红着眼说道: “我们会经常写信回来的,等孩子大点了,过节的时候说不得还能回来聚聚。” 成亲到现在八.九年了,当初还是小丫头的关宝宝长大了。 相处那几年,那时候的关宝宝惹人怜惜,舒舒觉罗氏对关宝宝就如费德赫,费德兴一般,是当做自己的亲妹妹来疼的。 平日里不念不代表是对她不关心,知道关宝宝的病好了舒舒觉罗氏是替她开心的。 “好……” 关宝宝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一路上小心一些,注意安全,囡囡还小禁不起颠簸,走慢点没什么的,索性时间充裕!” “我们知道,不用操心我和你大哥的,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 “可以的话多回家陪陪阿玛额娘,我倒想留下来的,只是不放心你大哥一个人。” 舒舒觉罗氏同样对着关宝宝说着关心交代的话。 关宝宝是赞成舒舒觉罗氏跟着去的,这夫妻两人感情都好,没道理分开的。 这一别是很久的事,总不能因为照看父母影响了夫妻两人的感情。 费德赫此去上任,免不了会有人贿赂,或者送人什么的,若没有舒舒觉罗氏在一旁看着,一不小心犯了错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这时候的女人最苦,关宝宝不能保证费德赫会一辈子不纳妾,但是他们自己也要尽可能的避免不是? “你们是夫妻,没道理让你们二人分开的。” “阿玛额娘我会时刻留意的,不用你们担心,只等着你们回京述职,到时候就能见到了。” 舒舒觉罗氏停关宝宝这样说,笑了笑点了点头。“好。” “我回京才知道,大嫂竟然为了我甘愿冒险,我……” 关宝宝本就伤感,看着舒舒觉罗氏的笑,她的家人都很好,让她有时候很不真实,心里始终有着愧疚。 她希望伊尔木如果和她一样穿越到了自己身上,能够好好地幸福下去,自己得到了本该是伊尔木的一切,否则关宝宝会更加愧疚的。 “不用说这些的,我们是一家人,便是大嫂碰到了同样的事家里面同样会这样做。” “阿玛,额娘也就你们兄妹三人,本就该相亲相爱相互扶持。” “你的身子大嫂是怜惜的,你还那么小合该不会一直这样下去。” “如今一切都好了,只要你过得好,家里人过得好就行了,别想太多了知道吗?” 舒舒觉罗氏知道关宝宝要说什么,当下打断了她的话。 要说感激也是自己感激这个家,她从来没有想过能够拥有这么一群家人。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所嫁的人家里能够接受不纳妾。 阿玛,额娘开明,妯娌好相处,小姑子也乖巧,没有什么口角。 舒舒觉罗氏一直觉得她这辈子有这样的家人是很幸福幸运的事,这些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嗯!” 关宝宝拉着舒舒觉罗氏的手点了点头。 舒舒觉罗氏回握住她的手接着说道: “你二嫂现在很开心,瞒着她不说是对的,等以后尘埃落定了,总有团聚的时候的。” 舒舒觉罗氏担心关宝宝情绪没稳定,到时候让吴扎库氏瞧出什么来就不好了。 只有自己生养了孩子,才知道身上掉下来的这块肉是多么的重要,你会全身心的投入到孩子身上。 就是舒舒觉罗氏自己性格爽利,她都未必能够接受这样的变故。 何况是温温柔柔的吴扎库氏? 最起码等以后大点了,可以告诉孩子的时候再说。 “……” 关宝宝定了定心神,看向舒舒觉罗氏想到那个还没见过的侄女,笑着说道; “我还没见过囡囡呢,也不知道长得像大嫂还是大哥。” 那拉氏这时候抱着囡囡走了进来,听到关宝宝的话当下一本正经的说道: “女孩子家家的自然是长得像你大嫂了,要像你大哥一个大老粗吗?” 关宝宝立马站起来看向那拉氏怀里的囡囡,那模样确实像舒舒觉罗氏多一些,不过那额头和眉毛像费德赫。 “额娘说得对,女孩子娇娇弱弱的像大嫂漂亮,男孩子像大哥就成。” 关宝宝当下附和这说道。 其实在她心里不管像谁都一样,不过作为一个当额娘的人,舒舒觉罗氏自然是希望孩子像自己最好。 就像关宝宝瞧着元宝,越看他就会觉得心里柔软一样的。 囡囡现在七个多月了可以坐了,那拉氏进来后把她放到只记得腿上抱着坐好。 关宝宝瞧着心.痒痒,女孩子啊,多可爱啊,好想抱抱,当下对着囡囡伸手逗着她说道; “囡囡,我是姑爸爸哦,要抱抱吗?” 囡囡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向关宝宝,满眼的疑惑。 她犹豫了一下又想伸手出来,想了想又缩回去了。 “这怕是把阿宝当成她二叔了,只是没瞧见过二叔何时换了装束,变成了女孩子了才纠结了!” 舒舒觉罗氏看着囡囡这幅样子吃吃的笑了起来。 关宝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道: “那我要是说二叔抱抱她是不是就扑过来了?” “这丫头聪明着呢,你说姑爸爸抱抱她只怕就知道你不是二叔了,所以不给你抱了。” 那拉氏也跟着笑起来,囡囡纠结的模样瞧着别提多可爱了,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 囡囡对这动作一直理解的是亲昵,转头冲着那拉氏咧嘴笑了笑,露出她两颗刚冒出来的乳牙。 “来,囡囡过来二叔抱抱?”关宝宝才不信,当下拍了拍手逗着囡囡喊道。 囡囡应声又转头看向关宝宝,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朝着关宝宝伸出了手。 这番动作惹得那拉氏和舒舒觉罗氏又是一阵好笑。 关宝宝的眼里的笑意收都收不住,逗孩子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她的一个举动能让你笑好半天。 小心的把她抱到身上捏了捏她的脸说道: “都知道认人,认称谓了,囡囡真聪明!” 幸亏这张脸和费德兴长得相识,否则这小丫头只怕还不让抱了。 关宝宝逗囡囡,那拉氏这边就小声交代舒舒觉罗氏道: “这番额娘不在身边了,把额娘身边的嬷嬷带上,这刚上任渠道那边人手紧张,自己人始终是用得放心的。” “另外家奴也带上几个,他们的卖.身契一并交到你手里。” “管家你也管了这么多年了,家里面的奴才基本上是自己人,你也熟悉,到了那边你才上手快。” “但是出去后你该果断的时候就要果断,后宅安宁爷们儿才能放心的做事儿。” “再有,我们家里不兴纳妾一说,额娘在这里给你放个话,做个保证。” “若是你夫君在外面花心了,你只管写信回来阿玛和额娘给你做主。” “当然,你自己也要留意不要让人钻了空子知道吗?” “咱们背后面是四爷,太子,必然免不了人巴结,你也要劝诫你夫君不要做了糊涂事。” 舒舒觉罗氏听到那拉氏这一大通的劝解鼻子一酸,一把搂住那拉氏。 这一到走了反而就不想走了,舍不得这个家,舍不得家里的亲人。 “额娘,在没有比你们更好的婆家了,媳妇不能在您们身边尽孝,是媳妇的不是。” 那拉氏拍了拍舒舒觉罗氏的手,再次不厌其烦的说着说了好几回的话。 “胡说,让你去是为了照顾额娘的儿子,你只要照顾好他,让阿玛额娘放心,这就是你尽孝了。” ※※※※※※※※※※※※※※※※※※※※ 本章节已经替换了正确内容,订阅过的直接就可以看了,不影象阅读了,谢谢大家的理解! 太子的把柄 胤禛看着太子阴狠的瞪着胤褆和明珠的背影, 等到朝臣走得差不多了, 胤禛才靠近太子小声开口道: “太子殿下, 凌普一事你万不可再沾手!” “孤如何看他这番田地?” 太子当然知道此时插手会很麻烦,但是凌普是他奶娘的孩子。 太子从小丧母,对奶娘的感情就很深了, 自然是不愿意看到凌普出事了。 当初就是见到凌普手下有烂摊子,才会让胤禛帮忙遮掩的,这一回太子还没想到怎么办。 明相敢攀扯当众太子, 必然掌握了一些证据, 皇阿玛不愿深究,若是此时插手只怕正中明珠等人下怀。 倒不是胤禛担心太子出事,而是现如今朝廷讨债,私下里秘密查各地贪官, 太子若是带头出了事,于国不是好事。 胤禛不愿见到这才刚刚压下白莲教的事情不久,加上草原上的试探, 太子现在还不能有负面的事情影响。 “说句不中听的话, 如今国库空虚,凌普是撞到枪口上了,此时若是出头,明珠必然揪着不放” “朝堂上皇阿玛虽说相信太子您, 但是, 若是你插手此事, 让明珠抓到把柄就等于打了皇阿玛的脸。” 再有就是这才刚说了相信太子, 太子这么做就是和皇阿玛反其道而行,明珠一派就更有话说了。 “凌普这件事最坏是贬为庶民,留着性命已经是皇阿玛网开一面了,等风头过去,太子您私下让人照拂一下外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也只能这样了。”太子沉着脸皱眉说道。 胤禛说到这里见太子听进去了便不再多说,径直去了户部忙他的事情去了。 除了凌普这件事,还有朝中大臣哭穷,上金銮殿哭诉的,便是明珠背后的一些人。 这些人背靠直郡王胤褆,胤褆本就有兵权,也是一旗之主,自然是会培养自己的人入旗。 培养这些人所花销的,全都是这些人在背后支持,自然没有什么银子还的。 何况这些人并没有在胤禩手里的名单之上就显得有些肆无忌惮。 甚至有些人不惜大张旗鼓变卖家产做给外面人看,让外人知道胤禛逼得他们生活都过不下去了,只能变卖家产了。 这样使得胤禩没有办法,因为还有的人甚至以死相逼。 太子手里二十多万的银子也还没有还,胤褆那里也不能去讨,还有一个欠了巨款的曹家。 这个曹家是江宁织造,康熙从二十三年到现在好几次南巡,几次到达江宁,几乎把曹家当做了行宫。 曹家有一位康熙的奶娘,尽管是家奴,但是因为有着这一奶之情,康熙对曹家是关照和尊重的。 江宁织造这个位置本来如地方官员三年一考绩的,从康熙二年开始,曹家却能一直连任到至今,可谓是盛宠。 曹家这些年因为康熙去江宁的缘故,把江宁府俨然改造成了行宫。 这里面的花销可都是用着国库的钱,加上这些年曹家向国库借银接驾,所借数额上达百万, 这笔款项是必须要讨回来的,然皇阿玛到现在都没有提过曹家,名单上也并没有。 胤禩只觉得头疼,一个个都是难啃的骨头。 即便有了名单进度也没有多快,朝堂上因为还银的事闹得风风火火的,很多人因为被逼的太紧开始称病罢朝了。 康熙冷眼瞧着,这些人哭诉还好,罢朝这个性质就过了,这就算得上威胁了。 有一就有二,这样下去朝堂上一有事就罢朝,那不是被这些大臣们威胁控制了? 康熙如何就会受人威胁? 于是,康熙大手一挥,朝堂上宣旨今年科考提前了,去年南巡才到黄河地段,今年接着往下走。 至于罢朝的官员,既然你们有病了那就养着吧! 手上所负责的事情暂时由他们手下的副官顶替,这一圣旨下来称病的官员慌了。 这一顶替没有说个期限,很多人在原来的位置上等了多少年都没有爬上去的。 这些人这番有了机会上去了,还有他们什么事,便只能这般耗着或者告老还乡了。 于是康熙下旨的第二天,那些称病的大臣们格格精神抖擞来上朝了,哪里还能一丝病态? 胤禛瞧着这些人的嘴脸扯了扯嘴角,这些人就得给他们重重一击,免得一个个得寸进尺了。 所以,该还的银子还是得还,变卖家产,装病罢朝是没有用的。 康熙这一举动很明显表明了态度,威胁哭诉什么的你们随意,没了你们世界照样还会转。 凌普一事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康熙念在太子的面上留了他一命。 只是,凌普的事刚过,太子这里又爆出了不好的事儿。 太子自从失去了嫡子后变了很多,私下里做了不少糊涂的事情。 索额图知道后,倒是规劝过几回,见太子并没有收敛便帮太子抹了不少痕迹。 只是,胤褆等人盯着太子,总会有索额图没有顾及到的时候,也就是这时候太子出事了。 太子做的糊涂事不少,酗酒,鞭笞下人,甚至逛青楼,还有包场唱戏的名角儿。 这招女人就算了,关键太子近段时间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看上了一个唱戏的白净男子,刚好就被明珠的人看到了,甚至留下了证据。 那名角的住处是太子单独买的一个别院,算是金屋藏娇了。 明珠手下的人观望了半个月,太子每隔几天都会去那里留宿一晚。 此事算是皇家丑闻,明珠也知道不好当着闹到朝堂上,让康熙骑虎难下恼羞成怒就不好了。 所以这份折子由明珠递到乾清宫的时候,康熙看完则子眼神冰冷的看向明珠,那刺骨的寒意让明珠的老脸抖了抖,小声说道: “这是下面的人传上来的,老臣担心是什么人污蔑太子,便亲自去确认了才敢报上来,臣这是担心太子被人教坏了……” 这话明显指向索额图,索额图作为太子外家,两人见面的时间不少。 太子出了这事定然不是宫里面康熙安排的太傅等人教的。 如果不是太子糊涂,那么就是索额图的过错。 此番太子能拉下来最好,不能的话也能断了太子的后盾,坏了太子在皇上心里的印象,太直以后举步难行更好对付。 “明相倒是对太子的事比朕这个做皇阿玛的还要上心不少。” 康熙捏着手里的折子面无表情的说道,心里的怒火都到了喉咙眼,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这不是太子是一国储君,老臣既然作为大清的臣民,自然是希望太子能够青出于蓝。” “便是上次老臣也是站在太子的角度着想,是想太子能当大任,不辜负皇上多年来对太子的教诲,自然和索相一般对太子上心的。” “此事朕会彻查,希望不是下面的人胡作非为冤枉太子……” “是!” 明珠一出乾清宫,康熙就看了眼李德全,声音淡淡的说道: “让人去查查,有了结果把太子召来!” “是!” 胤禛知道太子的事叹了口气,太子终究和上一世一样做了糊涂事,这番皇阿玛必然痛心,对太子定然是失望的。 对胤禛这个预备夺嫡的人来说,这是好事,不用他动手太子自己就做了糊涂事儿。 但是胤禛还是觉得替太子悲哀,太子固然高高在上,身份尊贵。 但是,在太子这个位置并不是殊荣,而是烈火烹饪。 皇阿玛慢慢对太子有了忌惮,虽然国事上太子参与,但是太子身边的人几乎都是皇阿玛的人。 太子在位二十多年,皇阿玛现在正值壮年,离康熙六十一年还有二十多年,那时候太子都四十多了。 长此以往太子将会面临的问题更多,他慢慢的变老,下一代又成长了,弘皙现在都差不多十岁了。 等到太子登基的话,还要面临弘皙是否会不甘等候的问题。 现在大哥和太子两个明显的对立,八弟也慢慢的起来了,这些都是皇阿玛对太子的考验。 除了考验也是对太子的制衡,害怕太子的势力过大影响到皇阿玛的地位。 这也是为什么明珠和索额图年过六旬还在朝堂上没有告老的原因,皇阿玛需要平衡。 所以太子压力大,心里苦才会寻找一个发泄点做了糊涂事。 这件事胤禛知道,也知道迟早是会爆出来,只是时间提前了。 太子这件事不是真的,明珠不会拿太子的名声做文章。 所以这则子康熙一看便信了大半,只是心里抱有一丝庆幸,希望太子并没有这么做。 康熙看着太子醉醺醺的跪在地上,心里的火发不出去,把手里的则子砸到太子的身上怒声道: “你真的是太让朕失望了!” “皇阿玛息怒!” 太子的脑子有些不清醒,但是看到康熙一脸怒容下意识的说道。 “你简直辜负了朕多年来的教诲,竟然做出这般荒唐的事情来,还让人抓了把柄。” 康熙怒太子不争气,怒太子荒唐,还怒太子不谨慎留了把柄让人递到了乾清宫。 明珠是什么人? 康熙看了这么多年哪里不清楚,朝堂上需要平衡不好动明珠和索额图这两个。 否则明珠这些年贪污受贿早就卸了他的官职了。 既然之前查了朝廷的官员,自然是每个都查了。 哪些人黑哪些人白,康熙心里都是有数的,索额图也不干净,私下里结党营私,只是没有动他们罢了。 “索额图真的是好样的,教的你现在成了这副模样,朕要是不查,还不知道他明知道你做下的事不规劝,反而帮忙隐瞒,他是在这个官位上待到了头了。” 索额图抹掉的痕迹多少被康熙的人扯了些出来,康熙见到作为太子的长辈不帮太子纠正,这般纵容便是害了太子,这索额图简直是老糊涂了。 “皇阿玛息怒!” 太子听到提了索额图,捡起地上的则子粗粗的看了一眼,本来还醉醺醺的太子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 这一章是正确的章节,后面买过的章节到时候会替换下来,看过的不会影响的,到时候刷新一下章节就行了,非常抱歉作者带来的失误,说好的今天一万,这章不包括不再内。 明珠动手的证据 今天他的心情不好, 因为回去见了太子妃所出的嫡女, 也就是他的嫡女, 三格格。 她的身子有了些许好本是值得高兴的,只是每次看到这个孩子就会想到那个憋死的嫡子,所以太子才会心情不好出宫喝酒去了。 皇阿玛召见, 太子正出了那戏.子的别院。 当时还庆幸他走得早没有被人发现,这时候看到折子上的东西一下子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这上面记录了他去别院的时辰,停留的时间, 甚至什么时候回宫的都一清二楚。 那戏.子的身份, 名字,家里有几个人都交代的一清二楚的。 太子自然是知道这事儿暴露了,皇阿玛还相信了,当下趴在地上惶恐的说道。 “朕如何息怒?你是一国太子, 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什么你不知道?” “这些事要是被传了出去,这大清的脸面都给你丢尽了!” 康熙冷着声音看着太子的变脸,恨不能上去踹他两脚,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儿子是难受, 儿子心里难受,胤褆他毁了儿子的嫡子,儿子心里烦闷,心里苦才会做了错事!” 太子趴在那里痛苦的说道, 他心里的苦只有体会过得人才知道, 嫡子他盼了那么久。 太子妃定下来之后他等了多年才成亲, 成亲后先后失去了两个嫡子。 他是有些有肉的人, 自己的孩子没有,一次两次的哪里不难受? 他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地方,太子妃不能有子嗣了,他的嫡女又那个样子,太子想倾诉的对象都没有。 后院的女人只是侍妾格格,这些事情都是秘密不能外传,太子自然苦了。 这样酗酒,逛妓院,加上康熙知道太子心情不好没有局限他出宫的时间。 太子停留在外面的时候多了,这就遇上了一个同样身世可怜有苦不能诉说的人,这个人便是他养着的戏.子。 那人戏.子从小父母双亡,被收养的父母反复转卖,再让他自己跑回去来获得钱财,这样的他免不了被卖家毒打,小小年纪就被人踢断了男人的根本。 后来长大一点又被卖去了戏班子,那里可以赚钱了,自然就没有必要再跑了。 他的长相还算出色,失了根本就如太监一样,慢慢的长相就显得阴柔适合唱女人的角色,他的声音也很有味道。 包下他的时候太子并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是想听听戏,解解忧愁。 只是这人生活苦,唱出来的戏曲显得悲凉,这样的人一般都是有故事的人。 太子本就心情不好想要找人倾诉,碰上他也就正好了。 听了他的故事后,太子的心沉甸甸的。 此人也是会看脸色的,会揣摩人心的,对太子是恭敬至于多了份随性。 太子需要放松解压,他就多说些让人开心的事情,男人之间的话题不外乎喝酒开黄腔之类的。 太子一开始并没有接触过这些自然新奇的,有话语转移心情好了些许,渐渐地就和他见面的时候多了。 这一多了自然就生出了不一样的情绪了,何况他本就生的如女人一般阴柔。 太子像开启了新大陆一样,这么一来就迷上了这样的感觉,这出宫的时候多了,自然就出事了。 “你总说胤褆做了什么,但是到至今朕都没有找到证据,但是你呢?” 康熙听到太子有说胤褆害了他的嫡子,当下怒声说出让太子正经的话。 “朕帮你压下了你对大福晋做的事,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康熙自然是查到了太子的手脚,只是他想和稀泥,处置太子朝廷必然有动荡,这是康熙不愿看到的,只能委屈胤褆了。 太子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这让康熙很失望,太子都已经得手了还在记恨,难不成兄弟两个以后就这样不死不休了吗? “儿子承认对大福晋动了手,但是皇阿玛没有证据不代表儿子没有找到证据!” 太子听到康熙这样说,知道皇阿玛是查到了他的动作。 但是他并没有心虚,而是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一张供词义正言辞的说道。 明珠的手脚不就是胤褆动的手吗? “明珠对儿子的态度皇阿玛不是看不到,这里面全是明珠的手脚,明珠伙同白莲教的人害了太子妃。” “儿子到现在想到那个场面,太子妃被困在产房动弹不得,无能为力,儿子的嫡子被他们生生的憋死,儿子的嫡女现在吊这一口气,太子妃遭遇的一切全是因为胤褆他们。” “你有证据?” 康熙见太子的动作还有他说的话,看了眼李德全示意他拿上来。 康熙面色难看的看了手里的供词半响说不出话来,如果这是真的,作为两个儿子的皇阿玛有多痛心,为难? 之前惠妃宫里那边虽然有了点眉目,但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康熙是不愿意相信的。 现在手里的供词是那么的刺眼,康熙忍了忍怒气,嫡孙啊! 太子妃所出的是下一任储君…… 太子如何知道这件事是胤褆所为?这是在他对胤褆福晋动手之后才知道的事情。 这是他有一次出宫一个神秘人交到他手里的,里面的供词,人证的地址交代的一清二楚,甚至当初和明珠的交易也是交代的明明白白。 太子固然怀疑此人的最终目的,但是在找到那两个证人,也就是当初自缢的两个接生嬷嬷的家人。 当初太子妃出事,那些嬷嬷的家人都被人抓了起来,本来是打算一起处置了这些人,但最后也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放了。 也幸好当初没让这些人死了,否则他就不会找到胤褆动手的证据了。 “是,儿子有证据才敢这么说,皇阿玛您想想你的嫡孙,如果不是胤褆何至于就没了?” “儿子的嫡女生下来就从没断过药,龙凤胎是多吉祥的预兆?胤褆毁了这一切儿子只是一报还一报并不觉得有什么错!” “这是那两个嬷嬷的远方亲戚的口供,之前不是否认什么都不知道吗?如何就翻了供?” 这件事之前可是查过的,这些人的家人可都是矢口否认的,如何现在的供词又不一样了? “儿子许了她们只要招供,不会连诛他们的家人,那时候抓了两个嬷嬷的家人,儿子私下保了他们下来。” 当然不会说声神秘人告诉他这些事情,意思变了这番说辞。 “两人的口供是分开来的不存在串供,儿子也去查过明珠的人联系过他们,那青楼里的姑娘见到过明珠的人和他们交涉过,可以作证,铁证如山!” “但是这也不能抹去你做下的糊涂事,回去给朕闭门思过。” 那两个嬷嬷最后怎么样了康熙并不关心,所以并不知道到底怎么处置了。 太子这样说也对的上,这上面交代的清清楚楚的。 这事要见过这两个招供的人才能下定论,这逼供的可能会未必没有! 康熙私心里还是抱着点希望不是胤褆的手笔,但是他的心里现在已经信了八分,否则不会就此放过太子回去。 有了这些证据在这里,康熙便没有揪着太子荒唐的事情不放了。 此事须得秘密.处理了,那戏.子必须死了,其他知道此事的人也不能活着了,这些当然就交给暗卫了。 太子这里的处置,康熙也只是让他闭门思过,等他手上的供词有了结果再说了。 “太子爷,老奴扶您……” 李德全走到太子面前伸出手恭敬地说道。 今日的消息太大,康熙揉了揉额头,索额图和明珠两人年龄大了,是该退下来了,这几条皇孙的命都落到这两人的算计里了。 康熙把太子和胤褆的所为全部算到了这两人的头上,自然是对这两人不愿留下来了。 到底这两人在他年幼的时候辅佐擒鳌拜,收复台湾等等立下过不少功劳,让这两人养老吧! 于是,康熙在朝堂上暗示两人这么多年辛苦了,如今朝堂上太子等人能力不错,帮他处理朝政,两位元老是时候该好好歇歇享享清福了,大致意思就只这样。 索额图和明珠当然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退下来的,但是康熙手上有明珠对太子妃动手的口供,也有索额图对大福晋这件事的证据。 明珠再是不甘心,也不得不为了胤褆递了辞官的折子,索额图也不得不为了太子放下心里对权势的执着。 这朝堂上一下子走了两位元老,康熙到底考虑到两派的平衡分别提拔了索额图和明珠门下的门人。 只是,这提拔这些人是有代价的,这两个人退下来康熙也是不放心的,让人传了隐晦的话。 意思就是你们两个还活着的话,那么你们门下的人,以及你们家的人就别想升得快了,这官位得压着了。 不得以这两人只有死了,胤禛感慨索额图虽然早死了一些年,却得了体面没有被活活饿死这结局好了不少了。 当初明珠的手笔被抹的一干二净根本就查不到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现在太子交出了证据,康熙恨不能当场处置了明珠,多方考虑压了下来外人并不知道。 但是,这不代表胤禛不知道。 薛申月确实是好本事,胤禛没怀疑她之前是根本想不到她便是这背后的那个人。 这还是他手下暗卫顺着薛申月进宫前接触过的人抽丝剥茧查到的。 太子妃第一次小产李氏动了手,薛申月安排的人推波助澜了。 太子妃生产那一次的人是薛申月让人秘密安排的,利用关宝宝的药渣,每日要倒掉的药渣都会送出去,外面的人通过别人不知道的密语传递消息。 明珠有心害太子妃的孩子,薛申月就利用了便利与他合作,才有了太子妃生产时候的变故。 那些嬷嬷的背景都是早就安排好的是不会被查出来的,这些都是白莲教的死士,不成功便成仁。 这计划一开始就是对着太子而去的,目的是让太子和直郡王的矛盾加剧,当然,她很明显是做到了。 胤禛知道薛申月把证据交给了太子,牺牲了那两个嬷嬷的家人,胤禛有心想阻止最后冷眼旁观了。 皇阿玛不会让这件事传出去,一定会压下来,他心里对权位比上一世还要执着,他想改变大清的结局。 但是,距离康熙六十一年还有二十多年,那时候自己就四十多岁了,他想做的事太多,害怕时间不够。 皇家的牺牲品 皇阿玛在位很多事情很难实行, 太子和大哥两人提前僵化, 皇阿玛提前失望, 他才能真正的表现出他的能力。 这样才能让皇阿玛看到他比太子更适合,更有能力带领大清走向辉煌,不让后辈毁了大清的根基, 一切都要以改革为基础。 改革会触碰到很多人的利益,不管是什么样的改革必然是会受到阻力的。 何况他只是皇子没有国储的发言权,影响力很难改变大家的思想。 大清被逼得割地赔款签订丧权辱国的条约, 是因为大清经济发展落后。 为鸦片的原因闭关锁国, 看不到国外经济发展,以至于落后了一大截。 因为西方各国对大清的觊觎,才会有后来的一切。 虽然现在大清还是世界第一大国,但是, 隐患太多。 这其中经济,武器,官员的腐败最能看的出来, 这些都是胤禛需要解决的, 先从官员腐败开始,现在慢慢的有了改变,起码皇阿玛提前看到了国库空虚。 在不影响朝政稳定下提前处理贪污官吏了,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虽然那些人还在努力的挣扎。 太子的事情被康熙压了下来, 只有少数的人听到了一点风声。 除了胤褆知道以外, 胤禛当然也是知道太子的事, 还有一直留意着太子和胤褆的胤禩。 这两个人的人手倒是没有让别人发觉,康熙也只以为胤褆知道而已。 康熙秘密.处置了知情人,除了他们几个也就明珠和索额图知道了。 他们也是必须死的人,而且不能拖过南巡,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得快刀斩乱麻。 胤褆和太子眼看着这一下子两个人退下来无能为力,没过两天明珠闲下来遛鸟的时候一脚踏空摔了一脚中风了。 这人一把年纪中风了那就离死不远了,所以,明珠也没撑过一个月就走了。 明珠走之前,索额图去瞧明珠这个一直以来的对手,也是曾经一起合作过的共事的人。 到了这个时候,感叹这一生两人为了权势明里暗里的斗争,临了却怎么怎么都不是滋味。 如果他们两个不是立场不同,将会是很好的忘年之交的,毕竟共事这么多年彼此都了解对方。 明珠死了,索额图自然也得走了,不过走之前见了太子一面。 规劝太子今后万事小心,行.事谨慎,不要钻牛角尖,皇上已经对他有了介怀,今后即便算计也不要留下把柄。 除了提醒他小心胤褆之外,还提醒他小心胤禩还有胤禛。 胤禛这个人在太子身后索额图始终都没有看透,往往看不透的人才是最应该防范的,可别养出了一匹吃人的狼。 太子知道索额图是要走了,面上是答应了他的话,随即就进宫为索额图求情。 索额图这么大年纪退下来就算是最大的惩罚了,没必要要了他的命。 索额图的政治头脑康熙是不会允许他活下来的,自然没有理会太子。 康熙现在对太子的气还没消,让他在闭门思过的时候去见索额图一面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没了这两个在太子和胤褆的背后,这两个人念在血脉的份上就会慢慢化解隔阂,当然这是康熙自认为的想法。 太子对康熙的无情有了认知,索额图对于太子一个没有额娘的人有多重要,康熙不是不知道,却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痛失亲人。 太子第一次对康熙有了除了敬重孺慕之情之外,有了介怀隔阂。 索额图死后不顾康熙让他思过的旨意亲自为索额图戴孝,这一举动康熙是忍不住大发雷霆。 戴孝那是索额图儿子们该做的事,太子是国储,姓爱新觉罗,披麻戴孝是因为没有同意饶过索额图而诅咒他是不是? 你给索额图去上香是应该的,作为晚辈该做的,戴孝这个就过了。 康熙自然是震怒的,当下让人传了太子进宫让他禁足,没有他的命令不许私自外出,这才算是真正的禁足。 毓庆宫外面全是康熙安排的人,索额图下台了自然宫里面的侍卫重新收编换了不少,宫里面再没有太子的人手了。 康熙生气了,太子这当头做糊涂事胤褆和胤禩倒是聪明的没有火上浇油,这档口可不要殃及鱼池了。 明珠死了,惠妃伤心但到底是在妃位多年了,没有预想的慌乱,而是规劝胤褆此时不要闹事冒头,越做越容易出错,好好陪着几个孩子才是正事。 因为大福晋在明珠走后几天也悄悄的走了,胤褆根本来不及多为明珠伤心,他现在为大福晋走了难过,心痛,却不得不坚强。 几个孩子还要他哄,大格格现在懂事了,知道额娘走了不吃不喝,在额娘最后一段时间没有陪在她的身边愧疚自责。 胤褆现在天天陪着这几个孩子给他们做思想工作,外面的事半点不理。 没了当家主母那一天胤褆府里显得有些乱,府里的人自家主子爷抱着福晋不撒手,没有人安排府里的事宜。 管家便向其他皇子府上以及宫里面简单的报了丧。 惠妃宫里得了消息这时候才放了几个格格回府,让身边的嬷嬷亲自出宫,她是做额娘的这时候不能出面为伊尔根觉罗氏主持,会折了后辈的福气。 人死如灯灭,什么好的不好的都带走了,这时候惠妃对大福晋没有不满,只有对晚辈的痛惜了。 大福晋死了,皇家的人基本上得到了消息,这时候妯娌间就需要帮忙了。 太子妃这个时候本该打头的,因为大福晋的死和太子有关太子妃就不好出面了。 明珠和索额图都死了,内里的弯弯绕绕大家多少都有猜测,算是两败俱伤了。 董鄂氏和乌拉那拉氏这两个就得出面了,等她们两个去到直郡王府上,里面的下人们乱作一团。 府里没有女主人像是没了主心骨,一下子找不到事情做一样。 之前大福晋病着的时候府上也没见慌乱,府里还是有条不紊的,这一下子突然乱了起来,也亏得董鄂氏和乌拉那拉氏去了。 两人赶紧让府里的人去外面报丧,除了皇家,大福晋的娘家,还有朝廷上交好的人家,这是本来改有的步骤不能简单一个口信就了事的。 然后吩咐府里挂白,全府上下鲜艳的颜色都得收起来,让人去内务府领东西回来就挂上。 还有府上的主子奴才们都得全部换了丧服,主母没了,这些人自然要服丧的。 又吩咐人去准备棺木服丧的队伍,之后再去让人给的大福晋换装入殓。 胤褆抱着大福晋不撒手,董鄂氏和乌拉那拉氏没有办法。 所幸宫里面几个孩子出来了,两人便以孩子为借口才劝服,不能让几个孩子见到大福晋这样,免得几个孩子留下什么阴影。 胤褆这才想起来几个孩子,悲伤之下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去哄几个孩子,这边董鄂氏和乌拉那拉氏才松了口气让人给大福晋整理面容,化妆入殓。 接下来是吊唁,出殡等等一系列的事情。 等胤褆府上入殓出殡之后,董鄂氏和乌拉那拉氏才松了口气,这时候才有时间想事情。 她们是同辈,大福晋没比她们大多少,这么年轻就走了,有种悲凉的感觉。 大福晋算是皇家的牺牲品了,大家心知肚明是太子的杰作,太子也只是禁足得了几句训斥。 太子做了那般荒唐的事也被压了下来,最后处置的是明珠和索额图两个人,为了朝廷平衡为了太子的脸面。 这之前都好好的,一下子朝堂上,大福晋,这么多事接踵而来,不免让人胆战心惊。 她们在心里再没有觉得作为皇家女人的自傲了,在利益面前她们没有皇子金贵,是可以随意忽视舍弃的。 大福晋的娘家也只得了一些赏赐安抚而已,未免让人心寒了。 经过这一事乌拉那拉氏沉寂下来了,再不敢轻举妄动。 主子爷都让人监视着她,已经不打算给她留情面了,甚至她看着主子爷那眼神,似乎有修了她的意思了。 有了大福晋的例子,她自觉四福晋这个位置没有了优越感,她害怕了。 然而,乌拉那拉氏不动了,别人却把机会送到了她的面前,加上自己手里的把柄让她没有办法不动心。 而关宝宝知道薛申月回了东院,没有来她这里交代一声就关起门来。 依着从青衣,坠儿和小贵子口里的话,一下子就明白只怕戴铎和薛申月的事有了个结果,而且这是个伤人的结果。 她一直都知道薛申月是个独立有主见的人,这么多年下来只怕真的是有什么苦衷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只是关宝宝虽然遗憾,却并没有劝说她。 她一直避开戴铎,这是早就有了的决定,一直拖到现在,两个人都不小了不能这么耗下去,有了决断也好。 两人没有了交集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情况出现,等等吧,等过了这阵子带她出门散散心! 东院里的日子照常过着,薛申月把自己关在房里两天才出来,像个正常人半点事都没有。 至少除了关宝宝这个知情人之外,没瞧出来她都有什么,自以为她回了家一趟累着了,休息好了就没事了。 南巡的日子原本定在三月,朝廷上这么多的事一下子把行程拖到了四月了。 所幸要等着胤禛这一个多月把户部的名单整理出来,也就是此次南巡下榻的各地官员城镇,这样出行之后也方便看看民态,也不怕那些人敷衍了。 胤禟这个人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因为此次还银一事,手里活动的资金就捉襟见肘了。 他的眼睛本就看着关宝宝娘家的火锅店的,这番更是下定主意了,这一年耗下来错过了多少赚钱的机会,这怎么可以? 费德兴是武将,对于从商这一块是一头蒙,半点不懂。 所以胤禟主动约见的是费德赫。 同知 这一年胤禟并没有主动露面, 都是安排下面的人来交谈, 想要买下火锅店甚至是配方。 但是费德赫怎么能就这么卖了? 这是想空口套白狼, 如何会同意。 之后胤禟见这家店是费阿蛮家的,是瓜尔佳氏一族的。 这背靠胤禛着这个树,甚至是太子这颗大树, 就知道这样行不通了。 于是就退而求其次想要合作,让费德赫提供火锅料,他们在他手里买材料按分成来算, 结果费德赫还是没有松口。 因为这家店胤禟留意到了, 等做大了那么其他皇子自然也会知道。 和银钱有关的交易都会有利益的牵扯,这番他们家就算冒头了,他们并不打算和皇家有交易。 于是,在胤禟约见费德赫的时候, 费德赫主动问了四爷的意见。 费德赫本来是想让那拉氏去问一问关宝宝的意见的。 奈何在去找四爷的时候,听到说最近关宝宝不方便,那么就直接问了四爷的意思了。 四爷都说关宝宝不方便其他的没有多说, 费德赫也不好多问什么。 九爷想要合伙, 费德赫当然第一个想到的是四爷了。 “下官的意思是九爷既然打算合作,四爷不如占了大头。” “皇上南巡后下官也差不多就要南下上任了,京城里面阿玛没了官职,二弟对这方面基本上不懂。” “九爷显然是想做大, 只是下官家里的情况四爷是知道的, 并不想冒头。” 费德赫要外放了, 这段日子在家里做准备, 这家店现在直接交出去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们不是皇家人,一旦有什么事情最先受牵连的便是他们自己了。 所以,脱手才是最好的办法。 “你的意思是想转手给爷?” 胤禛一听立马明白了费德赫的意思,这是不想沾手牵扯上不必要的麻烦,倒是果断。 这生意被胤褆注意到了那就不是小的生意了,没有恋财这般果断倒和吊儿郎当的费德兴不一样。 到底书读得多考虑的多,不过关宝宝一家人也没有真的愚笨的人。 “下官是这个意思,下官阿玛额娘年龄大了,不需要他们操心这些,等下官走了这些事不定就是个麻烦。” “这方子什么的本就是侧福晋想出来的,这番交给四爷正好。” 费德赫点了点头,他连配方以及和官府的合约一并都拿来了。 这时候他阿玛已经退下来了,如今他们家在朝廷上说的上话的并没有,此番若是有所牵连没得连累家人,甚至连累四爷。 “爷回去问问她再做打算,至于爷九弟那边你先应下就是。” 胤禛见费德赫说的认真,想了想点头说道。 他不能马上答复费德赫,毕竟这是关宝宝打算贴补娘家的东西。 胤禛还没有白拿人东西的癖好,当然贪官污吏的另外一说了! “是。” 费德赫听了松了一口气,就怕四爷不愿意,他这番就着难了。 四爷若是收了,就是不看在关宝宝的份上,等他出京必然也会帮忙照应一番家里人的意思了。 “你上任确定的日子定下了没?” 胤禛收了费德赫递上来的东西,让苏培盛收好接着问道费德赫上任的日程。 费德赫有心外放,上面能这么快批下来多少有胤禛的原因。 朝廷正在收拾包衣,白莲教的人,他的外放的折子早就被压在最底下了。 能这么快有结果也是胤禛打了招呼,把折子递到了明面上,加上贪官的整治费德赫此时时机选的也好。 因为他一个新上任的官,必然不会一上任就收受贿赂,这样会影响他官位的稳定,以及三年后的考绩。 便是土匪,山贼若想打劫也要先站稳脚跟,才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所以,费德赫才会那么幸运一上任就是同知。 同知是在县官,通判以上,知府以下,乃正五品官员,正好有这么一个空缺补上。 胤禛本以为最多一个知县的,同知属于正五品官员,是知府的副职。 主要负责地方的盐,梁,捕盗,江防,海疆,河工,水利以及清理军籍,扶绥民夷等事物。 这位置费德赫这上任未必好做,责任重大,但是做的好了上升的空间就大了。 所以胤禛安排的人手又添了好几个,毕竟这个位置很眼红人。 “四月初一那天。” 费德赫说了一下商议好的日子。 “嗯!” 胤禛点了点头。 胤禟亲自出马,费德赫很给面子的同意了他的提议,只说回去后整理一下合同去衙门记档。 合同这个说辞还是从简亲王那里学来的,双方合作需要有合同一式三分,留一份在衙门,其余两份各自得一份。 费德赫这件事是和家里人商量好了的,在他和家人摊牌说要外放的时候,一并说了这些事情。 舒舒觉罗氏是赞成费德赫外放的,他在现在这个位置呆了那么多年都没什么动静,倒不是说费德赫没有出息。 而是那个位置基本上很难出头,除非能够真的编一本利国利民的书,这是人家穷尽一生都难做到的事情。 所以,外放是个机会,远一点无所谓,只是要离开家让人作难了。 舒舒觉罗氏是长媳,自己的夫君上任她自然是想跟着去照应的。 但是家里还有二老,长媳有着照顾二老的责任。 再有家里只有这两兄弟,吴扎库氏那里还有个定时炸弹,她如何能够放心跟着一起走了? 那拉氏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当初能接受费德兴从军,自然是不会拦着费德赫上进。 只是到底是不舍,这些日子抹泪的时候多了。 舒舒觉罗氏的担忧那拉氏自然是知道的,费德赫此去是几年的时间,不是十天半个月。 那拉氏也担心费德赫没有人照顾,当下就说了让舒舒觉罗氏跟着一起。 上任的时间是七月,现在走带着孩子走慢点,不能让他们夫妻和孩子分开不是? 舒舒觉罗氏挣扎了一下和费德赫商量留下来,她不放心家里面。 那拉氏开了口后,吴扎库氏也单独找舒舒觉罗氏谈了一次。 吴扎库氏的意思和那拉氏一样,让她放心的跟着去,家里面有她照应着不用担心家里面。 吴扎库氏没有舒舒觉罗氏的爽利,她性子温和,但是她对管家这一事却上手的快。 之前一直是舒舒觉罗氏管家,这几天那拉氏说了让舒舒觉罗氏跟着一起走之后,就把管家权交给了吴扎库氏。 吴扎库氏对管家权并不上心,也没有争的意思,但是却不能说她不会管家。 女孩子未出阁前,在家里除了学规矩,还要学管家,为的就是嫁人后在婆家能够管理自己的小家,这几天是有条有紊的让人侧目。 舒舒觉罗氏见那拉氏和吴扎库氏都开口劝她,她也不矫情了,当下点头开始收拾出行的东西。 至于火锅店,若是没有九爷死缠烂打,一直这样让费阿蛮看看顾些倒没什么。 现在费德兴不专这一行,费阿蛮手里还有其他的事,不能让家里的女人们出面,自然现在脱手最好。 全部送给四爷都没什么,让四爷帮忙看顾着一下也是可行的,家里人也是统一的想法。 全部给四爷,四爷未必会收,这算是关宝宝贴补娘家的,胤禛当然不会白要的。 见了费德赫的当晚,用完膳后胤禛就说了这件事,关宝宝听了皱了皱眉问道: “爷是说二哥要外放云南?” “他既然有心外放是必然的,何况他学识不差,在官场上混了几年,到了地方也会圆滑许多不用担心!” 胤禛看关宝宝皱眉当下开口接着说道。 男子汉大丈夫心中要有丘壑,有所作为。 正五品的官职许多人穷尽一生都未必能够得到,费德赫时机把的对。 本以为做多只能得到一个知县,却意外的等到了一个同知,费德赫年后得到通知的时候是意想不到的。 “云南太远了,想见一面都很难。” 关宝宝本来心情很好的,打算用了晚膳给元宝画画的,听到这里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 她进宫到现在这么久了见家人的次数很少,费德赫到现在都还没见上一面,这就要外放了,这一去是几年的时间。 再说,父母在不远游,费德赫选择外放,这个时候走了就算是为着前程难免被人拿孝道说事。 他在京城是有官职的,不是一开始就外放,这番最容易让人做文章,于他的名声不好。 他又是家里的长子,以后是要继承爵位的,虽然她阿玛的爵位并不高,可外人只看得到他们想看到的东西。 “他这么出去了,只怕对他也不好。” “放心,皇阿玛要南巡自然很多人随行,京城里的人都留意着南巡的事。” “再有你也知道国库欠银讨债一事,闹得风风火火的,大家哪里还主意到他的事情?” “等一切步入正轨,他做出一番成绩来,谁还在乎这些?” “你阿玛年龄其实不算大,这也才退下来还不到真正养老的时候,这些问题不用担心。” 京城还陷入讨债风.波,哪里还会留意到费德赫的事? 讨银一事是大事,谁家没欠点银子,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这关宝宝当然也知道的,提到这里关宝宝勉强放心了一点。 “阿玛和额娘必然担心,想念他的。” 只是关宝宝也担心家里面阿玛额娘会担心费德赫,要二老经历离别之苦,关宝宝担心他们。 “你大哥的意思是你家里人都同意了。” 自然是商量好了费德赫才会说出来,那拉氏和费阿蛮两个,胤禛能看出来对子女比较开明,不管是费德兴从军还是费德赫外放都看的开。 “我自然是希望大哥好的,只是以后难得见上一面了。” 关宝宝也知道费德赫外放是机遇,她只是想到进了宫家人要见一面越来越难了。 这出了宫见面的机会也不多,这时候他们要走了关宝宝才会特别在意。 “爷告诉你自然是要安排你们见上一面的,知道你的性子是什么样子。” 胤禛见不得关宝宝这不开心的样子,当下摸了摸她的头说道。 “谢谢你!”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小时光 4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时光 3个;听风、岚岚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annabelle、转身,错过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新颖的方式 关宝宝诧异惊喜的抬头, 她这边正要开口想要见上一面, 胤禛就主动提了出来。 关宝宝当下没有时间伤感了, 赶紧让坠儿进来,就要吩咐她准备东西,她要回去。 胤禛拦下了关宝宝, 这些事情没说之前就让苏培盛安排好了。 关宝宝明面上还在禁足,未免有不必要的麻烦,还是秘密出门的好。 关宝宝这才听了下来, 招呼坠儿出去了。 说完这些, 胤禛提到了火锅店的事,这在费德赫手里算是烫手山芋,他的官职本就来的巧合。 “还有就是那个火锅店的事,九弟盯上了想要分一杯羹, 你大哥要外放不放心便想让爷出面。” “大哥想的是对的,等他走了,二哥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阿玛额娘要操心店里还要应付这些确实不好。” 关宝宝点了点头, 大哥这么做是对的,虽然她二哥在京城,可他没啥学问,不会专营这些。 阿玛已经退休了, 就不需要他再应付皇家的人最好。 当官的时候身在那个位置应付官员那是没办法, 没道理退休了还要对着这些人弯腰哈背的应付他们。 “爷出面的话担个名头就好, 其他的可以找个能干的掌柜主事, 既然要分一杯羹必然是会做大,那就像称意坊一样招商也行。” 自己出的方子,没道理白白让人占了便宜。 等外人做大还不如一开始就往大了发展,不一定自己开火锅店,让人家开店自己分成就好。 “这谁都不嫌银子多,其他皇子有意的自然也没问题,多多益善,只要到时候分一成给我阿玛他们留着养老就成了。” “你的意思是不用避讳?” 胤禛诧异的看向关宝宝,之前皇阿玛对她有了杀心,所以她娘家人避讳胤禛是理解的。 “这都开了一年了,现在脱手有心的人早就知道了底细,我们不吃独食也招不了什么恨,做大了大家都赚钱。” 关宝宝点头,他们提供底料,只要掌握了配方就是最大的依仗。 这家店开了一年了,配方一直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配料都是秘密让人购买,分开来配,然后全部磨粉调出来的,外人根本就不知道配方的成分。 即便人家模仿,那味道也是有差别的。 火锅底料里面的配方可是几十种材料,有些东西外人并不知道可以食用,到时候全部用自己的人不流传出去就行了。 胤禛想了想称意坊的招商方式,自己出图纸,出个样板然后注册独家就行。 现在的绣娘都是缝制样板,商家买的是版权而不是衣服。 很新颖的方式,只需要一个作坊,几个绣娘做样衣,联系布料供应商,不再像之前预定的方式了。 这样一来,商家有了自己的主动权,可以自己做衣服计算成本再卖出去。 毕竟京城达官贵人多,但是消费人群是百姓多,有了款式料子可以自己找,符合大众消费就行。 有了自己的本钱,郭侧妃自己就单独来了个铺子卖成衣,毕竟设计总有限。 新颖的款式也不可能卖断,不需要很高的价钱,而是给商家一个时间限制,让他先一步大赚一笔再把款式推出去。 所以,关宝宝现在只赚设计的钱,郭侧妃在这里不占人头,只让郭侧妃占一个先机。 关宝宝从里面抽一成就行,索性关宝宝不露面,这样更合适。 也就是这样,关宝宝这一年多的收入都有几十万两,是胤禛自己的粮铺一年收成的几倍了。 若是火锅店做大沿用关宝宝的主意,只怕收入比称意坊更可观。 “你想的也不错,皇阿玛如今已经不会动你,索性就像你说的做大了。” “除了京城其他各地也可以安排上,把这里面一部分的收入充入国库,也算你的主意有了贡献,皇阿玛不会说什么的。” 收入多了最是找人眼红,让大家一起虽说避免了一些,但时间久了难免会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最好在皇阿玛面前报备一下,国库现在入不敷出,这几年后胤禛能想到这也是一份可观的收入。 “这样最好,有个强硬的后台做起来就更好!” 有这样的后盾,外人也不会找事,合作互利赚钱,利用火锅料赚的钱除开成本上缴一部分。 另外的看胤禛安排,自己家里在京城的店铺抽一成就成,就当她提供配方给自己娘家贴补了。 胤禛想到国库缺钱,讨回欠银后收入也是个问题。 关宝宝给了他灵感,倒不如利用大家一起赚钱分红,和皇商差不多,上交银钱。 “要做大的话最好是想个好听的名字,注册商标别人不能用,不需要我们自己的人出门,直接让人加盟也可以,我们给他们提供底料就行。” 关宝宝想了想现代很多的招商方式,这要上交国库,一开始得让国库看到可观的收入,来钱快风险小的办法,那就是加盟。 “加盟?” 这个词没听过,这是她以前的世界,或者未来的说辞? 胤禛怀疑关宝宝的身份,已经把她定论为和自己一样重生。 而且习惯的带入了,只是不知道她重生以前的身份是谁。 “对,加盟!” 说到加盟,只要给加盟费,双方签订合约,这银子是来的最快的。 就像现代社会一样,一个加盟费几十万,十个,百个商家那就是一笔很大的数目了。 “这个外行人都能做的,我们把店铺的名字打响了,他们出钱买我们店铺的名字。” “给加盟费主要买的是可以卖这个东西的权限,我们给他们提供底料就行了,不过材料不包括在加盟费里面。” 说白了就是我有技术,有配方,有响亮的名字是供应商。 你可以向我买这份权益,利用这个来赚钱。 但是你必须遵守加盟的规矩,只能买我们的东西,不能单独外售供应商的东西,在一定的时间内双方都不能违约。 这里面设定天价违约金约束双方,这是对供应商和加盟商的一个保障。 这时候的人未必能接受要给那么大一笔钱才能买这个东西,但是,人不能空手套白狼,想要赚钱就要先投入本钱。 “不过这个加盟时间有限制,只能买几年的时间,几年后可以续约。” “如果合作商不打算续约的话,那就不能打着供应商的旗号了,我们就有权收回商标,不提供一切的服务了!” 不能长时间签订合约,因为如果长时间签订合约对供应商来说就吃亏了。 这就等于等于是在为加盟商打工了,必然要有个时间限制的。 如果加盟商说签订一辈子的协议,不能供应商一辈子就在这里耗着了。 虽然材料另算,但是材料能有多少银子? 关宝宝想到火锅店可以沿用现代的方法,大家对新鲜事物比较感兴趣。 火锅店的事情不出自己的预想必然会掀起一股热潮,民以食为天,吃的东西,加上新颖的招商,加盟方式,这会比称意坊更火。 如今称意坊很多商家都已经开到京城以外的地方了,这供求问题那已经是商家的事了。 在她只需要一个月出一两款新样式,样衣就成,其他不需要她操心。 这火锅料的制作工序是大批量来做的,只要运行起来比做一批衣服要快的多,燃起来的速度就会快很多倍。 不过,这香料的数量就会多了,以后得让自己人开始收购香料了。 “这样做银钱来的快,风险就有了。” “这吃食的东西最容易出问题,这风险就大了!” 胤禛收起脸上惊讶的表情,他是个聪明人,关宝宝一提,有了称意坊的开头,当下就明白了关宝宝的意思。 想了想这法子是好,但是里面存在的漏洞也不小就提了出来。 “这个也没问题的,用对方法就不会出错!” “我们是卖家可以设立一个质检的机构,专门检查这些问题,所有人需要的材料去那里拿货就行。” “商家拿货是批量的,检验的时候留个底谨防出错,出了店门只要不是我们自己的问题,一切后果商家自己承担,这个要写到合同上明确提出来。” 现代做餐饮的都会做卫生检查,对进口的东西要求很严格。 大规模的话是必须要一个专门检查质量,检查东西有没有什么问题。 其实就是如康熙和宫里面的贵人一样,这吃东西需要验毒一样,每一批出去的底料留样板,防止不必要的麻烦。 “你这脑袋瓜不错!” 胤禛看关宝宝说的有声有色,伸手又揉了揉关宝宝的脑袋,眼神深邃的看着她,这丫头的想法多很聪明脑子转得快。 胤禛自己经过关宝宝这一说都有了不少想法了…… “嗯?” “你大哥都没你脑子转的快!” 能和胤禟周旋一年的时间,这一年店里有条不紊没有半点岔子。 从进货,配方秘密制作,外面高价大厅配方也没有让手里的人把配方流出去,费德赫头脑还是不错的。 “我大哥老实啊,我们一家人的心眼可能都聚集在我身上了。” 这是夸她聪明?关宝宝傲娇的扬起下巴看向胤禛说道。 “看出来了。” 胤禛点了点头,眼神笑意明显,这丫头也不是个谦虚的,夸一句那嘚瑟样…… “此时得有个章程,爷找戴先生捋一捋!” 胤禛是个认真的人,既然打算做,那就马上行动,当下起身准备回前院了,这些事情还得做准备。 “走吧!我陪元宝去了。” 关宝宝送了胤禛到门口,对着他挥了挥手。 这么个赚钱法子胤禛是动心了,都说富商富商,有些商人的家底堪比国库。 胤禛想要做很多事,国库最缺钱得填补上才行。 此时胤禛也不顾及康熙不主张皇家子弟从商了,和戴铎挑灯商量了一个晚上,拿着自己写的计划书进了宫找康熙去了。 想法 康熙意识到缺钱了, 胤禛一提出草原上的问题, 康熙就皱眉。 有钱的话, 哪里还用策妄阿拉布坦继续扩充实力?回京之后必然就派兵镇压然后换上自己人了。 胤禛这边就拿出了计划书出来了,当然企划书这个说法是沿用关宝宝的口语。 康熙花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看完了胤禛整理了一个晚上的企划书,看向胤禛的眼神充满了疑惑问道: “你何时对这一方面感兴趣了?” 这上面的想法很新奇, 但不得不说这是个很好的笼银钱的办法。 “儿子是从木兰围场回来的时候就有了这个想法了,国库空虚缺钱,不然何以就放过了策妄阿拉布坦, 七妹妹的事不该就这么算了。” 胤禛解释的说道。 他的最终目的是充裕国库, 有钱了什么事都好办。 一个国家能够真正的富裕起来,得改革,得发展。 但是这些都需要国库有钱才行,否则举步艰难。 那策妄阿拉布让大清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自然不能等到他们羽翼丰满的时候。 到那时候便会像皇阿玛晚年的时候,多次出战在策妄阿拉布坦。 晚年的兵力,财力都耗在这上面了, 这几年就得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所以你就想了这个办法?”这办法显然有些上不了台面, 康熙不会明着支持的。 不过,提到七公主,康熙叹了口气,自己何尝不是忍着一口气。 现在也不是出兵镇压的时候, 现成的借口已经没有了。 加上国库到现在为止收回来的欠银还不到三分之一, 这边还免了曹家的欠款。 是的, 胤禩到底问了曹家这个问题。 康熙考虑到曹家修建行宫是为了接驾, 是用在自己身上的,加上曹家对康熙有着这一奶之情,就免了曹家的欠款。 胤禩虽然不满意皇阿玛这个决定,但却没有再多问。 曹家是个大隐患,在他看来这就是利用接驾借钱,实则并不全是用在修建行宫。 他有了解过曹家的情况,传闻曹家的丫头穿着都堪比宫里的规格。 这番俨然把曹家当成了另外一个皇宫一般,长此以往下去曹家的心就会更大了。 宫里面曹家的后妃都送进来了两个了,其中一个还是皇阿玛乳娘孙氏的亲孙女,就是宫里的曹贵人,其目的不言而喻。 “你可知皇子从商是降低了你的身份?” 然道士农工商,商在最末。 商人在康熙眼里就是商人是没地位的,但是又是不可缺的一部分。 一般都是没有文化的人才会选择从商,加上商人都是唯利是图的。 所以,康熙不希望在朝为官的人从商,免得这些人学会了商人那一套转而套用在了百姓身上,那么百姓就苦了。 朝中虽然还是有私下从商的,毕竟官员靠俸禄很难养活一家人,只要不拿到明面上来,康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若是胤禛想要明着做这个康熙是不会同意的。 “你是因为府上开支有压力?” 他手里应该有不少收益的,孝懿皇后手下的嫁妆铺子,庄子不少。 他赏赐的也有,还有开府贴补了一些,怎么不会到艰难到主动提出从商啊! 康熙觉得这个儿子怎么休息过后感觉堕落了? “不是,儿子只是想着能为皇阿玛分忧!” 胤禛摇头认真的说道。 “你觉得单单你的这份计划能给国库带来收益?” 康熙觉得胤禛有些异想天开,这只是一份简单的计划,没有实行怎么就觉得一定能带来可观的收益? 你手里的东西别人未必做不出来,只靠一个秘方就像拦下这么大一个生意,有些异想天开了。 “皇阿玛,民以食为天,您千万不要小看。” “这火锅店之前在京城已经开了一年多了,因为秘方很难复制,制作过程都是秘密进行,很多香料都是别人未曾见过的,所以竞争力小。” “这一年下来收益很是可观,单单一家店就这样,您想想多开几家,几十家,那收入就更可观了。” 胤禛既然打着这个主意,自然是做了准备的,特意去了解了火锅店的事,费德赫自然如实相告的。 “那秘方真的复制不了?别人就研究不出来?” 康熙很怀疑胤禛是在夸大其词。 “是,据儿子知道的,有好几种香料来自他国,咱们大清基本上很多都不认识这些香料。” 在知道香料问题的时候,费德赫早就让人安排收购了这些东西,甚至安排让人去边境地带谈好了合作商人。 为了怕人反水,自己还研究了怎么种植,在自己庄子上种了香料。 关宝宝当时就给了一个秘方,宫里面其实不缺香料,所以邹师傅根据关宝宝的形容才勉强找齐了材料,很多还是去药材库里找到的。 康熙看了胤禛好一会儿,不认识的香料如何就能知道这东西可以食用? “你这方子说出来挺有意思的,这研究出方子的人是谁?怎么就知道这是可以食用的东西?” “高丽人那边传进来的时候,就说过这些是可以用的香料。” “儿子之前不是一直留意着洋人的动静吗?这些是下面的人送来的,一直放在府上没有用。” 胤禛既然有了主意,这些质疑早就想好了说辞,当下开口说道。 “这香料是苏培盛无意送到了儿子侧福晋院里,儿子的侧福晋是个爱倒腾吃食的人,以为这些和那桂花做的桂花糕一样有异曲同工之妙,便把这些当做可以吃的东西。” “所以,是那关氏不小心想出来的?” 康熙瞥了眼胤禛没好气的问道,这番他会相信? 一个内宅妇人既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怎么就能研究出来? “府上有个厨子对厨艺研究的比较深,这香料被送到了厨房里,这算是儿子侧福晋和厨子一起倒腾出来的,儿子也对这味道比较中意。” 邹师傅在宫里也算出名,他对菜研究的不少,以前有新的菜式也会有康熙的御厨上到康熙面前。 康熙还是知道这个人的,所以勉强信了胤禛的这番说辞。 说不得真的是他的侧福晋爱吃,这才歪打正着让邹师傅研究出来了。 不过康熙看胤禛的眼神变得审视起来,这怕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那关氏沾点功劳,赢得自己的好感? 胤禛本来是实话实说,害怕以后查出来有撒谎的成分,到时候不好自圆其说,这样半真半假正好,没想到康熙却误会了。 康熙有翻了翻手里的东西,看到上面的计划不由感慨的说道: “招商,加盟这点子新颖!” 这是利用盐商这一块,想到的办法吧,倒是能举一反三用到这些地方! 那加盟的法子虽然看起来刁钻,显得有些霸王,但是看完全部的计划,听了胤禛的说辞康熙竟然觉得是可行的。 难道是因为国库缺钱自己也跟着堕落了,先是默认胤禛不要脸的受贿,现在竟然也有意动了? 不行,皇家人沾商像什么话? 胤禛看着皇阿玛脸上闪过的一丝犹豫的表情,立马扯出了胤禟。 当时胤禟可是当着好些个兄弟和皇阿玛的面耍赖说想做生意,当皇商来着。 有了胤禟的开头,不能拒绝自己的提议吧?毕竟他也看到了那犹豫的神情,此番因该是能成的。 “这也是九弟想要合作儿子才想到的,这火锅的方子既然儿子侧福晋出了脑子,儿子不方便出面便让她娘家开了个铺面,一年下来收入可观。” “九弟很有做生意的天赋,想要做大,儿子就想到索性那就往更大的地方做,这一半的收入归入国库。” “你就甘心看着那么多的银子不眼红?” 一半?这是说所有的收入的一半?康熙心动了。 “儿子从不缺钱,皇阿玛给与了儿子一切,这些银子本就是锦上添花。” “若是这些银子充入国库能够起到作用,能够用到刀口上那才是最重要的。” 胤禛立马说道,这时候就要大义凛然,说到皇阿玛心坎儿上。 “你这番可还有什么原因?” 康熙看着胤禛说的义正言辞,本来板着的脸摇了摇头合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笑着问道。 胤禛是个什么样的人,从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苗头。 单单说为了帮国库赚钱,康熙只信了五分。 就如胤禛当时受贿一样,表面是想让贪官破财,实则是收集证据控制这些人。 然后抓.住这些人的把柄,更好的控制这些人的利欲心。 胤禛一直是很认真的一个孩子,这些年跟着太子认真做事,自己出门也能独当一面。 扬州一案金蝉脱壳,五台山密道里面的东西也是胤禛移花接木设法运回京城。 还有其它大大小小的事,无一不在说明胤禛是个办事认真,有能力的人。 胤禛听到皇阿玛这样问,定了定神把在脑子里过了很多遍的话说了出来。 “儿子是觉得商人的身份实在是太低了,所谓士农工商,但是不可否认没有商人带动不了经济发展。” “之前的扬州盐商被剥削的太过,儿子觉着这商人身份虽低,可他们也是有能力的。” “即便不能作为父母官给百姓安居乐业,也能为国家做出贡献的。” “朝廷如果能明面上支持的话,国家必然会慢慢富裕起来!” 有了朝廷的支持,商人所赚的银钱就不会只局限在大清,胤禛是想开海外贸易。 赚洋人的钱,中国的丝绸,茶叶在西洋地段很吃香。 洋人换回去的东西在他们当地是翻几倍转手出去的,这利润就是那些洋人自己都眼红。 如果是他们自己直接接洽当地人,那么赚了他国的银钱,富裕了自己的国家不是很好吗? 当然不单单是赚钱这么简单,还有洋人先进的技术是关键。 “洋人的东西儿子一直觉得很不错,这些是可以利用商人引进促进发展的。” 商人不能科考,即便有能力也没处可使,海禁在二十三年是解除了,允许外国商船活动,也允许国人出海。 但是,朝廷却不放心对西洋等国存有戒心,命地方官在沿海各地曾设炮台,对海上贸易也有所限制,所以并不能真正带动海上贸易。 这些商人若是能够真正带动经济的发展,大清自然也能看到西洋人的不断进步,然后从中引进学习才是关键。 胤禛是想能够真正的开海禁,带动经济,让康熙看到西洋人他们在不断的进步,不要固步自封。 明着埋坑 还有个问题, 胤禛看到的鸦片战争, 在现在并没有大幅度的出现, 是因为海禁有原因。 这时候如果能够解除海禁,这些东西自然会大规模的出现。 然后再意识到鸦片的危害,找足证据提前解决这个问题。 自然就能避免后代那时候鸦片战争的爆发, 便没有割地赔款的《南京条约》了。 总之,开海禁才是胤禛的主要目的。 “你的意思是彻底开海禁?” 康熙听到胤禛说到这里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皱着眉反问道。 “儿子是觉得我们应该看向世界, 学习西方人的先进技术, 也可以相互交流。” “互惠互利最好,若不能还能有力的了解对方不是吗?” 胤禛点了点头,在经过一世之后,胤禛对开海禁是一事特别注重。 前世康熙五十五年再次全面禁海, 雍正五年才看到真正海禁带来的弊端,他才再次解除海禁。 但是后人愚钝,弘历自大竟然限制了海外贸易, 下了许多的禁令, 比现在更胜。 再后来的闭关政策,到鸦片战争的爆发,中国的海外贸易抑制了大清工商业的发展,使得国外的经济飞升的同时, 大清停留在原地, 才会有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大清的海禁问题带来了很大的后遗症, 必须要解决的。 “你可知道彻底开放海禁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康熙明白胤禛的意思, 但是却不能认同他的建议,彻底开放海禁的好处定然是有,但是弊端也是很大的。 “这些年出海的商船也不少,回来的寥寥无几,是什么原因?是倭寇,西洋人的抢夺,扣留。” “这样下去势必会出现海战,我大清禁不起常年海战,朕不得不承认海军的实力不如骑兵,收复台湾花了那么多年,耗费了多少船只水军?” 当年收复台湾康熙废了多少心血?先后抚,剿并用,花了那么多年的时间。 因为水军薄弱,登基以后一直到康熙二十三年,一直在解决台湾的问题。 这些年也陆陆续续会出现一些海寇问题,若是不限制的话,势必对沿海地带的殖民,百姓带来不可估量的后果。 倒不是大清怕了这些人,而是这几年出了太多的事,地动,葛尔丹几次征讨,年年黄河水患等等,如今大清禁不起战役。 “朕看得到西洋人的厉害之处,那望远镜出自荷兰,我大清却没能有这个能力做出来,这就是朕为何在二十二年收复台湾后同意开海禁的原因。” “但是,全部开放所带来的后果,不是现在的大清承受的起的,草原上还有人虎视眈眈,朕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个决定的。” 一旦开了海禁,大清若是内乱,他国必然来势汹汹,到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便是不彻底开放,也可以由朝廷派人出海……” 胤禛自然是知这些是个问题,但是可以让朝廷派人保护这些人出海,等到国内一切稳定以后再开海禁。 见胤禛还在坚持说这个,康熙现在不打算做的事,暂时也不想听到,当下对着胤禛挥了挥手说道: “此时不可再提,你说的招商一事朕可以同意,只要不拿到明面上来就行,其他的等以后再说。” 胤禛想的也没错,只是时机不对,未免他一直纠结着海禁问题,还是解决他手里的的这份计划。 这厢康熙被胤禛说的意动了,也没多纠结从商不从商了,之前胤禟耍赖都默认了,不能胤禛这里卡着了。 何况胤禛还想着贡献到国库,既然他有这个心,那就让他试一试吧! “是。” 胤禛知道这不是他说一两句话就能劝服的,他是看到了后代的惨像才会对这个想法这般执着。 若是他不知道未来发生的事,单单草原策妄阿拉布坦的反意,胤禛也不会现在开海禁的想法的。 站在康熙的立场上现在确实是不适合,胤禛只是现在打一针,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提出来就会显得突兀。 胤禟在约定的地点等来的不是费德赫而是胤禛的时候脸一下子黑了。 胤禟本意打着合作的心态,实则是想慢慢来,拿到底料研究出秘方,然后再自己单独开到外地也不算违约,他想一人独吞这份生意。 现在胤禛当面说出合约一事,按投入的银钱多少比例来分成。 这其中还要分出一半上交国库,按照国库的收入和合约就能算出各家能赚多少银钱,这跟明镜似的。 他要想做点其他的什么,这笔银钱的去处很容易被查到,只需查一下账务就知道了,如何帮胤禩笼络人心,帮他夺得无上权利? “四哥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关大人家的铺子吗?” 胤禟看到胤禛的时候,一张脸都黑了,口气很不好的对着胤禛说道。 他还记恨胤禛在弘晖满月宴上坑了自己一把的事,现在看到他出现当下明白了。 费德赫怕是想让胤禛做主这件事了,胤禟自然是不高兴了,连带着把费德赫想成了一个阳奉阴违,狡猾的人。 “嗯,明面上是关家的,实则是让他们出面打理的。” “听说你主动出面了四哥也不好拒绝,这几天已经从衙门那儿拟了几份合同,你看一看如果觉得合适的话四哥不介意大家一起赚银子。” 胤禛听到胤禟不好的口气,对他没有一点敬意也不恼,淡淡的从苏培盛手里拿过这些天整理的合同,然后递到胤禟的面前。 胤禟怀疑的看向胤禛,然后才慢慢的打开手里的东西,越翻到后面脸色越不好,最后咬牙切齿的问道; “皇阿玛知道?” 这皇阿玛知道了,那还做个屁啊! 他是打算慢慢来,最后想法子得到秘方不受合约的限制。 现在皇阿玛面前有了个底,他的这些想法就不能实行了,憋屈的不行,哪里能高兴得起来? “皇阿玛自然知道,这店名还是皇阿玛亲自提名,谨防有人浑水摸鱼利用这名字做文章。” 胤禛看着胤禟这番变脸,心里冷笑一声。 胤禟打的什么主意胤禛自然是知道,费德赫也知道,所以一直拖着没有同意。 现在这样胤禟同意合作也好,不同意也好,都是胤禛很满意的。 “四哥真的是好本事,竟然能说动皇阿玛开了先例。” 胤禟一把把手里的合约摔在座子上,皮笑肉不笑的对着胤禛怪声怪气的说道。 “这没有办法,国库空虚,八弟这些日子讨银辛苦了,四哥自然得帮他一把,这消息若是传出去,那些官员为了利益自然就有银子冒出来了。” 这些人若是想着从商,愿意掏钱出来做生意,那么这里都有银子了,国库的欠银没道理不还啊! “这么说来四哥还是立了大功了!” 胤禟是聪明人,听了胤禛这话感觉气不打一处来,这不要脸的还想截了八哥的功劳。 八哥辛辛苦苦讨债,得罪了一大批人,这边胤禛竟然是想利用这些笼络人心,实在是奸诈狡猾。 “不敢说立了大功,还是九弟这一出让四哥想到这个办法来。” 胤禛端着手里的茶,浅尝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而说道;“如此一来一举多得不是很好?” “四哥心思缜密弟弟实在是佩服!” 胤禟只觉得面前的胤禛是个难对付的,比之太子更胜。 心思缜密,明着给人埋坑,还要让人不得不接受,还得感恩戴德一样。 回去一定要告诉八哥让他警惕胤禛,免得被算计了。 胤禩并没有告诉胤禟他已经被胤禛算计了,还得苦哈哈的得罪人。 “就是不知道皇阿玛是否知道四哥其实另有企图?” 这话带着很明显的敌意,其中意思不难听出来,胤禛并不搭理他这番挖苦的话。 放下手里的茶盏慢吞吞的起身,他不打算和胤禟耗在这里,他还忙。 “皇阿玛南巡前这件事就得敲定,瞧着九弟现在犹豫了,不若你回去好好地考虑一下,索性户部那边四哥还忙就不陪你喝茶了。” 胤禟一直让手下的人在和费德赫这边交涉,他对从商很感兴趣,自然看的出来这将是个很大的赚钱机会。 他自己名下都有酒楼,吃食上的成本价钱并不高,好的味道才是关键。 这火锅是新出来的东西,他在和费德赫交涉期间也让人研究过火锅底料的味道,做了很多次实验,试了好多次都达不到这味道。 总觉得差一点,味道差一点,感觉差一点,他在店里用自己的东西尝试过,把价格压低。 然而来的客人根本很少回头客,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味道才是关键,想在价格上压下费德赫家的店,基本效果达不到。 于是,他就打起了配方的主意,他想合作。 胤禛此番虽然打乱了他的计划,但他并不想放过这个赚钱的机会。 但他也不能表现的那么急迫,今日合约就算了,得拖上一拖。 “四哥打算何时公布招商一事?” 那么,在这期间他自己做些准备,也不会那么被动。 然而胤禟的想法胤禛并没有给他多的考虑时间,他手下已经很多都开始安排了,先开始招商,乘着朝廷那么多人急需要赚钱的空挡。 当然,他自己一下子吃不了那么大的,这合作商也要招,然后分部门运行。 胤禛现在得赶在前面把第一批的材料准备好,分作坊磨粉制作,再按比例调制底料。 为了方便存放以后运出去还要找到何时的容器,所以他还要自己去谈合作商,火锅料的存放问题要解决。 “这两日吧!后续的一切需要银钱,大规模的制作秘方也需要地方,人手,材料等等,得先筹资金才好运作。” 胤禟愕然,这也太急了。“也就是说弟弟只有这两天的时间考虑?” “四哥以为九弟已经考虑了很久了,毕竟这一年的时间你的人都想和店里交涉!” 胤禛见他这样,接着开口说道。 “……” 胤禟眼看着胤禛出了茶楼,气的一脚踢了一下面前的桌子。 小珍珠 关宝宝看着这情形也开口劝说道: “就是啊, 大嫂照顾大哥就行了, 大哥在外面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只管让我们做主。” 费德赫这时候走了进来,正好听到关宝宝说的这话,没好气的看向关宝宝说道: “这还没出门你们就这么不放心我了, 一个个都要给你做主,这也太区别待遇了吧?” “我们女人说话大哥偷听做什么?” 关宝宝回头吐了吐舌头,扬了扬下巴笑着说道。 囡囡见到费德赫就不愿意在关宝宝身上了, 整个身子赶紧往费德赫身上扑去, 关宝宝差点没有抱住。 费德赫像是知道囡囡会这样,两只手已经架住了她的小胳膊,一把把她抱到身上嘴上也没停下的说道: “这不是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没想到刚好听到了, 幸好是听到了,你大嫂有这么大的后盾,我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的不是?” “这还差不多……” 关宝宝被囡囡这个动作吓了一跳, 起身捏了捏囡囡的粉.嫩的小.脸说道。 费德赫出门, 费德兴告了假回来,一路把他们送出了城。 关宝宝扶着那拉氏望着大门口红着眼对那拉氏说道: “额娘放心,一路上有人护着大哥大嫂,圣上南巡的日程定了下来, 一路上不会有山贼流寇出没的。” “挑这个日子就是想到这些, 不然我们怎的放心的下。” 那拉氏点头, 她当然也知道, 费阿蛮他们挑这个时间自然都考虑到了这些事。 只是那拉氏还是一样的担心,不光是大人,囡囡她也担心的。 那是她的孙女,这长途跋涉的,而且这要几年见不到,这心里空落落的。 “三年后有回京述职的机会,额娘帮忙照顾小珍珠日子过得很快的。” “今年夏天我应该有机会去庄子上住一段时间的,到时候额娘帮我带带元宝,时间就过的更快了。” 关宝宝当下安慰着,便是她自己都是一样的不舍,只能说些话转移注意力。 胤禛已经说过了,端午过后就去庄子上。 孩子在府上也是怕热的,到时候把府里的孩子全都带去,关宝宝单独住在一边就成。 “好!” 那拉氏一听,知道很快就可以见到元宝了,这注意力一下子就转移了。 两人往里走的时候,那拉氏还是回头望了望那空荡荡的大门。 “我去见见二嫂,还有小珍珠去。” 吴扎库氏本来是要出来相送的,奈何小珍珠干了坏事,死活不要下人们伺候,只得抱着孩子回去给她清洗。 妯娌两个该说的话两人私下都说了,这时候孩子吵闹舒舒觉罗氏自然让她伺候祖宗去。 这小珍珠和囡囡要一起哭了可别走不掉了,两小丫头感情好着呢! “去吧!” 那拉氏这时候想自己待一会儿,就不去一起过去了。 关宝宝看着那拉氏进了房间,才带着坠儿去了她二哥的院子。 关宝宝过去得时候没有听到小珍珠的哭声,想来是哄住了。 吴扎库氏身边的丫头见到关宝宝,笑眯眯的帮着关宝宝开了门,对着里面的吴扎库氏道: “二少夫人,姑奶奶过来了!” 关宝宝把坠儿留在外面,进了屋子一边走一边问道; “二嫂做什么呢?” 吴扎库氏坐在软塌上,手里拿着针线篮子,篮子里有件半成品的小衣服,吴扎库氏正在收线。 听到关宝宝说话,吴扎库氏就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站了起来说道; “给小珍珠做点夏衣,见天的长,这春天的衣服刚上身,这夏天马上就要来了。” 关宝宝拿起篮子里的那件小衣服,比划了一下,这是件底衣,用得是纯.色的料子,棉料子穿着吸汗。 “那正好,我正好带了写柔软的料子回来,夏天透气,又薄,穿在小孩子身上正合适的,回头二嫂裁了给小珍珠做衣服。” 这正做衣服的时候,苏培盛挑的有上好的料子,府上小孩子多了,用得上的料子就多了。 这些料子可比外面一般的料子好,内务府出来的给皇孙的衣料还是不敢作假的。 “我这边裁了不少了,今年夏天的应该是不缺她的了,留着给阿玛额娘做衣服吧!” 吴扎库氏指了指放在软塌一旁的小几上的布片,一大堆的料子。 小珍珠的她已经给她裁的差不多了,再做就算浪费了,小孩子长得快不需要做太多,浪费。 “阿玛,额娘那里自然不会落下的,你们每个人都有,我可是不偏心的。” “不过,二嫂得空了给我们元宝也做几身可好,我这秀活儿拿不出手,只敢给他收收线,二嫂可愿意?” 府上的人都准备了,就是大哥那里也是准备好了搬上马车了。 关宝宝打的主意是想吴扎库氏给元宝做几件衣服,让元宝能穿在身上。 之前费德兴让带进去的小衣服已经不能穿了,小了,天气也慢慢热了。 关宝宝希望以后元宝一年四季都能够穿上吴扎库氏亲手做的衣服。 “自然是愿意的,元宝阿哥的尺寸可有?你留了尺寸给我,端午的时候我让额娘送进去给你。” 吴扎库氏温柔的点了点头,举手之劳的事。 既然养在关宝宝身边那就是亲人,给自己亲人做衣服再正常不过。 吴扎库氏也没有觉得关宝宝这般不客气,这样不见外,反而觉得这样自然。 “二嫂真好,到时候二嫂可以和额娘一起来看我,顺便让你见见元宝。” “他呆在我身边养了一段时间长得和我可像了,要是不说人家以为就是我生养的。” 关宝宝一把搂住吴扎库氏的胳膊,笑得很开心,得了这个准话像是吃了糖一般。 “那也是缘分啊!” 吴扎库氏听了觉得很神奇,浅笑着说的道。 她没有见到关宝宝送回来的画,听到关宝宝这么说只觉得这是缘分,合该要养在关宝宝身边,所以才长得像关宝宝。 “我就当他是我的孩子了。” 关宝宝眼睛盯着吴扎库氏认真的说道。 这话像是在向吴扎库氏作保证一样,让她知道自己不会亏待他,让她放心一样。 “自然是了,孩子都随你模样长了!” 吴扎库氏笑了笑附和说道。 此时的吴扎库氏并不知道,那个和关宝宝相像的孩子才是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 等到她知道的时候,他已经长成翩翩少年郎了。 也是以后的每一年她都能见到,把他真的当成家人,在她知道真.相的时候才没有崩溃。 “小珍珠呢,嫂嫂陪我见见这个宝贝去。” 关宝宝敛了敛眉,她还没见过那个孩子,和元宝掉包的孩子。 张氏虽然没有说什么想孩子之类的话,关宝宝还是能从张氏看元宝的眼神里看出来。 只是现在不能让那个张氏知道孩子的去处,她去帮她悄瞧瞧,也帮胤禛瞧瞧。 “这丫头是个爱哭的,比较粘人,可能是知道囡囡他们走了,这小家伙哇哇哭了好一会儿,瞅着门外望呢!” “这会儿睡着了才没闹!” 孩子在另外一个房间,吴扎库氏领着关宝宝一边走一遍解释道。 这两个孩子有时候会抱到一起让她们玩儿,现在七个来月都会坐了。 两个小家伙玩儿熟了每日都让她们一起玩儿,今日没见到就哭了。 关宝宝的表情是随着吴扎库氏一边说一边变化的,最后诧异的开口道; “这两姐妹感情从小就这么好多啊,不过也是,她们可是嫡亲的姐妹呢!” 家里就这么几个人口,生下来的不是嫡亲姐妹是什么? 看着睡得正熟的小珍珠,脸上可能是哭过,红彤彤的,关宝宝小声对着小床里的小珍珠说道: “小珍珠不孤单啊,过些日子和元宝.哥哥一起玩儿啊!” 这么点大的孩子也是有追求的,喜欢找同样大小的孩子一起玩,仿佛有她们自己的语言交流方式,不是大人能插.进去的。 不过小孩子忘性也大,可以给她转移注意力,慢慢的就不会吵闹了。 “元宝什么日子生的?” 吴扎库氏反问道,家里小珍珠现在是最大的一个,元宝她到没听说什么时辰的。 “没差多少天,大了半个月,小珍珠是小妹妹呢!” 其实是小珍珠大了半个月,元宝应该是弟弟的。 “听额娘说了几句他不怎么爱哭?倒是这丫头是个爱哭的,比囡囡都爱哭呢,长大了只怕要让人笑话了。” 吴扎库氏看向小床里的小珍珠,有些愁人。 这丫头见天了不对付的时候就会哭,一哭还不容易收嘴。 而且她夜里也吵人,吴扎库氏看着囡囡比小珍珠好带那么多,心里都羡慕的不得了。 因为小珍珠就粘自己和费德兴,再加上一个囡囡之外,哭的时候其他人是哄不到的。 “怎么会?哪个小孩子不爱哭的,现在还小,都还不懂事的时候,哪里看得出什么?” “再说了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小珍珠以后可不会吃亏不好吗?” 关宝宝笑着替小珍珠争取权益,哭怎么了? 女孩子又不是男孩子,都是不懂事的时候,哪个小孩子不爱哭? 元宝是比较特殊的,大多数小孩子可不是和小珍珠一样,多正常啊! “到你嘴里这话怎么就变了味儿了。” 吴扎库氏听了浅浅一笑,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小珍珠讨喜啊,长得真漂亮,妥妥的大美人一个啊!随了二嫂这般好看。” 关宝宝看到小珍珠,这模样和张氏一样好看,嘴巴很像张氏,眉眼看的很秀气,高.挺的鼻梁倒是像有些胤禛。 现在孩子还小,看的不明显,但是小珍珠确实长得漂亮。 “你这嘴巴和你二哥都这么不害臊,可劲儿的夸自己人。” 吴扎库氏被关宝宝这么一说,脸都有些红了,她禁不起夸的。 “所以说我们才是一家人嘛!” 关宝宝嘿嘿一笑,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和费德兴有时候确实是比较像,本来长得也像。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时光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元宝 关宝宝回去前又去见了费阿蛮和费德兴, 几个人关在书房里, 关宝宝把自己给元宝日常画的成长记录拿了出来, 对着上面的画像一一解说, 有声有色的。 费德兴和费阿蛮听着关宝宝说着元宝的一切,满心都是满足。 见不到人,看看画像, 知道他被照顾的好,对他们来说都很满足。 直到快到天黑的时候,胤禛从户部出来绕道来接她, 几个人才从书房出来。 关宝宝在门口对着出来送她的家人小声的说道; “我就先回去了, 阿玛, 额娘要照顾好只记得身子,二哥二嫂也是!” 费阿蛮点了点头, 看向等在一边的四爷,专门过来接关宝宝的,不能让四爷等久了。 “回吧,四爷等着呢, 等过些日子再递了牌子让你额娘她们去看你。” “说好了额娘和二嫂一起来看我的,可别变卦啊!” “二嫂别忘了给元宝的衣服啊!” 关宝宝拉着那拉氏和吴扎库氏,说道最后还不忘元宝的衣服, 让知道情况的人没什么反应,倒是吴扎库氏听了哭笑不得, 这是生怕她忘了。 “你啊!够懒得了, 当着我们的面讨东西也不羞?” 不过那拉氏倒是没好气的看着关宝宝, 这番光明正大要东西,关宝宝的面皮厚,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自家人怕什么啊!” 关宝宝可不会想到脸皮厚,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 “二嫂不会忘的,这可是姑奶奶的孩子怎么会忘了?” 吴扎库氏笑着点头说道。 “那我走了。” 关宝宝上了胤禛准备的马车,快到府里的时候才被悄悄的安排下了马车。 等关宝宝回到东院的时候,元宝在屋子里哭得嗓子都哑了。 关宝宝一听急得不得了,赶紧进了元宝的屋子。 两个奶娘在一旁束手无策,青衣抱着元宝嗷嗷的在哄,见到关宝宝进来面色一喜当下对着元宝说道: “三阿哥快瞧,额娘回来了,不哭不哭啊!” “怎么回事!” 关宝宝一瞧这情形当下问道。 平日都很少见到元宝哭,这现在听着嗓子都哑了,关宝宝听了心疼不已。 “三阿哥没瞧见侧福晋闹脾气了,这时候该睡了,一直望着门口等侧福晋。” 青衣抱着三阿哥往侧福晋身边走,不过想到侧福晋才回来,还没有洗漱便没有把人递给侧福晋。 这是担心孩子抵抗力差,关宝宝只要出门回来,那是必须要洗漱过后才会抱孩子。 就是去了正院请安回来也是一样的,就是胤禛来瞧孩子也是要清洗过后。 坠儿后一步进来,见这情形赶紧吩咐站在门外的青文和青妍道; “去打点水给侧福晋梳洗一下,没见三阿哥想要侧福晋抱吗?” “啊……” 三阿哥哭得抽抽搭搭的,鼻子都红了,见到关宝宝哭声慢慢停了下来,伸着手要抱抱。 关宝宝看着哭得这般可怜的元宝,一颗心愧疚不已,又担心没有洗漱怕有病菌沾到孩子身上不敢抱他,嘴里对着他小声安慰的说道: “都是额娘的错,快别哭了,额娘回来了,洗漱后就抱抱啊!” “这小可怜哭得嗓子都哑了,快去让薛嬷嬷过来瞧瞧要不要紧。” 之前青衣就叫了薛申月来给三阿哥瞧了,奈何三阿哥哭得厉害根本不配合。 这会儿关宝宝洗漱过后,哄好了元宝,给他换了身衣服,哭久了里衣都湿.了,得赶紧换下来,这之后这才把到脉。 “三阿哥这是哭久了,多喝点水给他润润喉,明儿就没事了。” 这是哭久了有些脱水,青衣等人在孩子哭的时候哪里敢给他喂水,生怕给孩子呛到了,只能干哄着。 “以后不能让孩子这么哭了,严重了会发炎,三阿哥倒是不严重,多注意喂水就行了。” 胤禛进东院的时候,瞧着三阿哥屋子外面大家都在忙活。 当下大步走了进去,瞧着红着鼻子,眼睛的三阿哥关心的问道: “这是怎么了?” “给主子爷请安!” 听到主子爷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要请安。 “元宝没瞧见我哭呢,嗓子有些哑了。” 关宝宝坐在桌子边子,用瓷羹在给元宝喂水,一边小心的喂,一边说道。 “没什么大问题吧!”胤禛担心的问道。 一边问一边走过去坐下来,看向三阿哥小口喝着水,见自己坐下来抬了下眉眼,没搭理胤禛继续喝。 “没事儿!” 关宝宝摇了摇头,就是哭得厉害了,看他这样下次哪里敢出门这么久。 这可怜模样关宝宝是越看越愧疚! “那就好,难得看到这小子哭的时候,这可怜样让阿玛抱抱。” 胤禛点了点头,小孩子哭久了坏了嗓子确实会有些麻烦,没事儿就好。 胤禛见三阿哥喝了不少水,对着他伸手说道;“阿玛抱抱三阿哥。” 元宝听到提到他了,扭了扭身子看了眼胤禛,对着他伸出了双手。 元宝平日也会有些认生,胤禛也只有每天得空的时候去瞧瞧他,不像关宝宝一整天在东院里。 所以,元宝平日粘关宝宝的时候比较多。 可能今日觉得委屈了,也知道胤禛是谁,就跑他身上寻求安慰去了。 胤禛很难得抱到三阿哥,把他放到自己的腿上,脸上的表情柔和起来,小声的对着三阿哥安慰的说道: “真结实,你额娘只是刚好在忙,没有故意不理三阿哥的,这不是回来了吗?” “以后要哭的话,哭两嗓子就行了,哭久了嗓子疼多受罪,三阿哥是男子汉也不能太黏着你额娘的。” 本是安慰的话,只是,说着说着就变味儿了,起码关宝宝听不下去了,这才多大他能听懂这个? “爷说什么呢?他这么小听得懂你这些话?”关宝宝没好气的瞥了眼胤禛说道。 屋子里几个主子相处,青衣坠儿等会人收拾了一下屋子里的东西就退了出去。 三阿哥想来是累了,在胤禛身上两只眼睛半眯着一点一点的,倒是没有入之前非要关宝宝抱着睡着了。 “因为不懂才要从小教他,小孩子长得快,转个眼就能坐能爬了。” 胤禛见他这样,给他换了个舒服的位置,让他方便睡觉,压低了声音说道。 “那也要等他会说话的时候啊!” 关宝宝看这情况,拿起放在小床里的小被子搭在他的身上,胤禛顺手就捏住了,给他拢了拢被角。 “很快了,转个眼就长大了,抱回来的时候还那么小,这个头结实,再大点你就抱不动了。” 小孩子长得很快,过了端午就热起来了,中秋一过又是一年了。 想着抱回来的时候好似在不久前一样,在胤禛看来确实长得快。 费德赫走了没几天,康熙南巡的队伍就出了京。 胤祥本来是在随行的队伍里的,胤禛想到前世敏嫔就是在这一次南巡的时候,在宫里安安静静的走了的。 胤禛已经尽可能的多留意到敏妃的情况,她身子的情况比前世这时候要好得太多。 只是胤禛不能保证敏嫔的结局会不会改变,所以留下胤祥是必然的。 胤禛让人给十三下了点寒凉的东西,阻止了他南巡的步伐。 只是委屈胤祥拉了几天肚子,没有办法随行了。 此次出行的人里面,后宫里面惠妃和新晋的定妃万琉哈氏,加上嫔位上新进的宣嫔博尔济吉特氏,以及几个贵人答应随行。 皇子中太子禁足了一段时间,倒是平静了许多,知道那戏.子最后被秘密.处置了。 太子压下心里的不甘,此时不敢有所依仗了,索额图已经没了,适时的认清形势才是最重要的。 他一直等着南巡的时间,他知道,那个时候他禁足就会解除了。 他手里并不只有索额图一个依仗,兵部尚书,刑部尚书,步军统领,等等,还有瓜尔佳氏石文炳为首的太子后盾。 胤褆失去了明珠这块大靠山,早年御史弹劾明珠等人结党营私,也只是罢免了明珠手下的党羽,那时候康熙留了明珠是为了和索额图平衡。 此时明珠倒了,胤褆手下拥护他的自然没有太子后盾强了,毕竟索额图的门人朝堂上占多数。 但不排除胤褆利用继福晋这个位置拉拢一个强的后盾。 所以太子这时候不能继续糊涂下去了,乘此机会削弱胤褆的势力才是关键。 康熙出行朝堂上必然要有人坐镇,由太子坐镇,常宁和福全辅佐。 朝中没了索额图和明珠了,科举的旨意颁了下去,此事由胤禛和太子负责。 户部查账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胤禛着重查了康熙需要停留的地方官员,其他的等科举过后继续。 朝中需要新鲜血液的灌入,才能让那些贪官有威胁感。 本来是明年才会出现的科考提前了,也就是这一年年羹尧慢慢的冒头了…… 当然,还有一个冒头的便是鄂尔泰,此人和年羹尧不同,官场多年不得志。 胤禛打算在这里提拔他,此人刚正不阿,对他今后改革会有很大的帮助,此事暂时不提。 胤褆的福晋去了,这段日子胤褆的消沉康熙看在眼里,带他出门散散心也好,几个孩子也一起跟着,索性惠妃也在随行的队伍能帮忙照看。 所以,皇子里面五爷,七爷,十爷,十二爷跟着去了。 有福晋的这回都带着福晋去了,没有的就带了几个伺候的人事宫女或者格格。 而胤禩还在苦哈哈的讨债,胤禟还想着赚钱自请没有去。 还有个诚郡王胤祉,此次出行亦是没有出行。 京城的事情还有很多,明年胤禟和胤俄两个到了大婚的年级了,胤禛没有空闲管工部的事情,这修建皇子府邸的事就安排到胤祉头上了。 关宝宝打算过了端午禁足的时间,到时候就去庄子上住一段时间。 反正胤禛现在很忙没什么时间进后院,科举,户部的事,还有火锅店加盟一系列的事,所以她去庄子上避暑去。 但是,在去庄子上之前发生了一件大事,如果是以前的关宝宝只怕就翻不了身了。 乌雅氏进宫 乌雅氏出了年之后, 性子和去年没得比, 她现在自己都感觉随时都在爆发的边缘, 她要不做点什么自己都会觉得要疯了。 正院已经是敌对的一方,乌雅氏想对后院的人动手,这时候就想到了侧福晋当时在五台山的事情。 她要进宫让德妃娘娘出主意, 这两个人都不能有好的,不能她的孩子成了这样,正院和东院还稳稳的落在那里。 但是, 她一个格格, 没有主子爷和福晋的同意,她根本就进不了宫。 可是她现在这样,必须得到永和宫的帮助才行。 她斗不过福晋,福晋在侧福晋面前都还吃亏, 她不确定手里的把柄能不能利用的好。 若是不行侧福晋转头收拾她,主子爷再帮侧福晋撑腰,乌雅氏感觉没有外援没有胜算。 所以, 乌雅氏借着主子爷看孩子的时候, 就请示她想进宫见德妃娘娘的事。 “奴才已经很久没见过德妃娘娘了!” 胤禛看着乌雅氏,乌雅氏现在是生养了三格格之后,唯一的一次正常的时候,心里叹了口气。 乌雅氏说起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害别人的事, 就是有时候嘴巴管不住得罪人, 她现在这样也是乌拉那拉氏和武氏联手害的。 胤禛对乌雅氏没有感情, 可到底乌雅氏受了委屈。 所以, 对她这些日子假装疯癫,谩骂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来她要没反应才是真的冷血,虽然三格格生下来乌雅氏并没有去瞧过,胤禛知道那也是她不敢面对三格格的情况,是乌拉那拉氏和武氏害的。 这边他不得以放出了武氏,算是对乌雅氏有一丝的亏欠,想了想便同意了。 德妃和乌雅氏是姑侄,进宫诉诉苦倒是没什么。 胤禛怕她出幺蛾子,便让永和宫里的人秘密留意两人的对话,看看是否能听到其他的东西。 胤禛现在对八公主的死有了怀疑,这件事必须要调查清楚。 乌雅氏以为主子爷不会同意,打算向他哭诉博可怜,没成想主子爷竟然点了点头,当下感激的说道: “谢主子爷。” 到底胤禛还是不希望乌雅氏走偏了路,胤禛隐晦的提醒着说道: “爷会想办法治好三格格的胎记,你也不用担心爷不会管你们母女。” 这番给乌雅氏一个保证,免得她心里顾及良多钻牛角尖想歪了。 乌雅氏一听当下不相信,她一直不相信这个结果,明明就是有人害了她,害了三格格。 福晋也隐晦的说过,提醒过她,她想让自己怀疑其她人。 可是乌雅氏知道定然是福晋想要嫁祸她人,只有乌雅氏自己心里知道是福晋干的事。 她不会错过当时福晋那幸灾乐祸高高在上的表情。 “那是中毒,三格格是中毒了,主子爷明察,福晋对奴才出手害的三格格这样的……” “太医并没有查出什么来,这种话以后不可再说!” 胤禛盯着乌雅氏认真的说道。 那口气是确认这个事实,不想听到乌雅氏再提这件事。 “爷……” 乌雅氏不甘心,咬着唇想要再说什么…… “你是不相信爷的话,一而再的提这话?”胤禛皱眉。 “不是,奴才是怕您被蒙骗了……” 乌雅氏压下愤恨的目光,主子爷不让提就是打算这么算了,她怎么甘心? “爷允了你进宫,若是进宫后你也这般胡言乱语,今后你就别想出去了。” 胤禛也正好瞥到了乌雅氏不甘愤恨的目光,当下不想和乌雅氏在多说什么,警告的说道。 “是。” 乌雅氏的心眼很小,她认为的事是没有那么容易被说服的,所以进宫她是一定会告诉德妃的。 乌拉那拉氏听说主子爷同意乌雅氏进宫后,本来平静的脸色沉了下来。 乌雅氏明显是想利用德妃对付自己,主子爷没有声张这件事,想来就是不打算让外人知道,这番放乌雅氏进宫是做什么? 还是说主子爷是想通过德妃的手来约束自己? 她现在身边的人被主子爷送了出去,只有一个锦云可用。 弘晖身边是主子爷安排的人照看孩子的,可那未必不是用来监视自己的。 她现在看到满院子的人,除了锦云以外都觉得是前院的人,半分不敢动。 所以乌雅氏进宫乌拉那拉氏阻止不了,只能在请安的日子里带着乌雅氏进宫请安了。 “福晋只怕没想到奴才还能进宫,当日是不是很后悔告诉奴才有人对奴才动了手?” 乌雅氏今后好好地收拾了一番,跟在福晋身后怪声怪气的说道。 她现在见到福晋就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她即便失望三格格不是阿哥,但那也是她身上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现在三格格这样她是害怕,不敢面对。 现在她是受害人,主子爷看在这份上倒是没有放弃她们母女,但是长此以往呢? 这今后三格格的情况传开了出去,那么主子爷会不会因为流言蜚语放弃她们? 这乌拉那拉氏是罪魁祸首,乌雅氏看着她就想到她如今这番都是福晋害的。 她千辛万苦得来的孩子成了这样,她定然不会放过福晋的。 “乌雅妹妹说的什么话,本福晋怎么听不懂?” 乌拉那拉氏顿了一下,淡淡的说道。 “福晋不是不懂,福晋是想让奴才误会是其她人对奴才懂了手,殊不知这番说辞奴才并没有怀疑侧福晋,您可知道为什么?” 乌雅氏冷笑一声,这时候装糊涂,当时自作聪明的时候怎么就那么自信? 她是想毁了自己,利用自己对付后院的其她人,她怎么会不知道? “什么意思?” 乌拉那拉氏心里一提,停下脚步。 红桃今日在府里照顾三格格,乌雅氏身边并没有其她人,而乌拉那拉氏身边也只有一个锦云,乌雅氏说话就没有顾及。 乌雅氏的眼神像恶鬼一样盯着乌拉那拉氏说道: “因为侧福晋没机会对奴才动手,玉格格没有这个能力动手,那就只能是福晋您了。” 没有机会? 那么她们两个当时没在一处? 还是说关氏和主子爷,乌雅氏没有在一处? 那关氏到底在五台山干了什么? 做了什么? 乌拉那拉氏看向乌雅氏,当时说那话是误导乌雅氏。 既然乌雅氏不相信,那么自己当然不会再提当时的事,两个人私下说的话谁会知道到底是什么? 何况乌雅氏最近疯疯癫癫说的话不可信,乌雅氏不担心外面的人怀疑自己,主子爷知道了不是也压了下来? “你是说三格格的胎记?那是你自己平日里做了什么报应到三格格身上了吧!主子也没有怪罪你,真的就得了臆想症胡言乱语了?” “奴才总会想办法找到证据的,到时候福晋的位置只怕是不稳了呢!” 乌雅氏看不惯福晋这幅模样,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做的却是祸害人的手段,她当不起贤良大度的名声。 提到福晋这个位置,现在是乌拉那拉氏的一根刺。 她现在也只有福晋的位置拽在手里,主子爷的信任和尊重都不会再有了,所以乌拉那拉氏拉下脸看着乌雅氏警告的说道: “乌雅氏,本福晋是圣上亲自赐婚的皇子福晋,轮不到你这般质铎,看来你规矩要好好的学学了。” “福晋不是说奴才得了臆想症?您就这么以为吧!就当奴才疯了胡言乱语了。” 府里也没少传她疯了的言语,谁会相信她的风言风语? 主子爷都不相信她的话,自然她今日这番话也是疯语了。 德妃从失了宫权就觉得事事不如意,十四已经两次被拉下了,这次也没有跟着一起南巡。 虽然此次留在京城的阿哥不少,可十四跟着一起出巡在皇上面前露脸的机会就多了。 他现在又长一岁了,再过一年就能给他安排人事宫女了,也要开始给他看福晋的人选了。 他已经慢慢的长大了,十四露脸的机会多,等成了婚就能更好更快的办差了。 德妃眼看着他就长大了,她自然是要给十四铺路的,首要的事便是拿回宫权,才能掌握后宫说话的权利,才能更好的为十四谋算。 乌雅氏一族的行为本就是为着德妃和十四铺路的,这回被断了手臂虽然惨烈,但是根基也不是那么容易断的,在康熙有所动作之后一些人很快就潜伏起来了。 此次康熙南巡就是德妃拿回宫权的最好时机,这边德妃谋算这事情,那边乌拉那拉氏就带着乌雅氏进了永和宫。 乌雅氏和德妃说了什么只有她们两个知道,乌拉那拉氏一颗心沉到低,心里想着怎么算计应付。 没想到到出宫也没见德妃对她说什么,仿佛乌雅氏进宫就是和德妃姑侄叙旧一般。 德妃听了乌雅氏的话,心里便有了成算。 她本就给弘晖等人本就动了手脚,当即让乌雅氏想办法东院那个动手。 因为关宝宝不仅是胤禛比较宠爱的女人,而且听乌雅氏的话,关氏上了五台山。 她竟然冒险上五台山,那么就说明她不再安分,想要探究以前的事情。 所以关宝宝必须死,若是栽赃给乌拉那拉氏就最好了。 五台山上那个太医,德妃对他有恩,德妃因为之前的事受了牵连,一直不敢有什么动作。 过了年乌雅氏进宫后,德妃才想到去找那太医打探一下山上的消息。 这一不问还好,这一问问出了不少外人不知道的秘密。 德妃对胤禛刻薄之外,对其他事还是冷静的,那太医说的消息很多都是不能说出去的。 但是那关氏挡了乌雅氏的道,现在貌似还隐约对她自己造成了威胁。 此人又不怎么进宫一直躲着,那乌拉那拉氏一直在她身上束手无策,想来是心思深沉的人。 这番躲躲藏藏的不想沾染是非,也要看她愿不愿意。 德妃当下招了关宝宝进宫,那关宝宝就不能在推脱身子不适这些理由了。 关宝宝躲得过一次躲不过下一次,德妃既然动了心思必然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的。 乌雅氏进宫了,转头德妃就召她进宫,关宝宝就猜到五台山那边的事德妃必然是知道了一些。 进宫前关宝宝让小贵子去前院传个话,此番进宫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出来。 这时候也不知道她进宫后乌拉那拉氏会不会做什么,便把青画和青衣留在东院,让她们好生照看元宝。 谨慎的吩咐她们除了主子爷亲自来才能开门,其他时候紧闭院门,防着后院里的算计。 质问 德妃可比乌雅氏知道的多, 她知道了关宝宝私自上山, 知道了关宝宝貌似身患隐疾。 在寺庙里, 大家虽然有意隐瞒关宝宝看不见的情况,但是,那太医还是看出来不对劲了。 关宝宝用的药外行人瞧不出来, 可太医还是能看出来的。 所以,太医知道关宝宝眼睛有疾,这样的人如何能担得起皇子侧福晋? 除了德妃知道这件事了, 胤禩也知道关宝宝的眼睛有问题, 至于后面为什么好了,他猜测到关宝宝身边有高人。 五台山附近并没有人医治过这样的病例,山上留下的太医也没有瞧过关宝宝的病,那么必然是有其他人替她看好了。 只是他们目前不知道关宝宝身边有薛申月, 毕竟当时薛申月的身份是胤禛亲自安排的,不会那么容易让人查了出来。 关宝宝没有想到这一次会牵扯出很多事情,而乌拉那拉氏出于好奇跟着进了宫。 德妃想收拾关宝宝可不会介意乌拉那拉氏围观的, 也是这一次, 乌拉那拉氏开始怀疑关宝宝的身体状况。 听着德妃当众质问关宝宝身体状况,有太医作证,关宝宝没有办法否认。 怕是山上那个太医是德妃的人,此时只能跪在地上硬着头皮回道: “都是妾身的不是, 是妾身的错, 当时出于好奇私自上了山, 后来受了刺激才会一时看不清, 经过调理一阵子就痊愈了,现在并无大碍。” 德妃知道了五台山的事,定然有乌雅氏相告的原因,还有那位太医。 那么薛申月有没有暴露? 山顶上的事有没有暴露? 关宝宝心里翻江倒海,面上确是很平静,让人看不出来。 起码乌拉那拉氏知道了这件事,面上的表情没有收住。 果然如她猜想的,关氏在五台山定然做了什么,否则不会没有跟着回京,原来她的眼睛当时瞎了看不到。 乌拉那拉氏冷笑,这关氏也是倒霉到一处了,她这边正知道关氏对血敏感,打算等过了这风头收拾她, 没想到她的把柄又露了出来,真的是天助她,让她在这个时候露馅儿。 德妃看着关宝宝在她一质问就怂得认错,倒也有耐心听着她继续说下去,看她能说出个什么来! “妾身也知道身子有疾当不起侧福晋这个位置,害怕给主子爷蒙羞,所以等到病好了才敢回来,终究是妾身不守规矩了,额娘便是罚了妾身,妾身也不会有怨言。” “你可知道单单是这一样,不守规矩,皇家就容不得你?” 德妃看了眼乌拉那拉氏再次惊诧的表情,只觉得这个福晋当得真的很没用。 上次提点过她了,竟然还放纵着关氏在府里,这几个把柄关氏想翻身都不行,还要等到自己来发作。 既然德妃插手了,关宝宝今日就没那么容易出宫了,她现在是好了,不过要收拾她那也是一句话的事,好不好可不是关宝宝说了算的。 “何况你身子并没有让太医确诊,如何就定论好了?以后若是复发,难道让外人说胤禛后院里有个瞎子吗?” 只要让太医把个脉,今后关宝宝就没有资格呆在雍郡王府挡乌雅氏的路了。 乌雅氏是永和宫的人,只有她得宠了,才能更好的利用她做事。 至于那个孙女,不是阿哥无关紧要,活得下来活不下来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乌雅氏说了三格格的症状,就知道定然是武氏给乌雅氏动手了。 但是乌雅氏算在了乌拉那拉氏的头上,德妃也没有解释什么。 不过,那武氏还是有能力的,关起来了还能想办法搅乱胤禛的后院。 德妃现在并不知道武氏已经被放出来了,乌雅氏进宫哭诉说的是福晋怎么害她,她有多不甘心。 说后院里其她的孩子都好好的,就她的三格格见不得光,不敢让外人知道三格格的情况。 乌拉那拉氏也不会特意告诉德妃武氏被放出来了,她现在有点怀疑武氏这个人的动机了,甚至有点怀疑德妃是知道的,所以并没有提过武氏的事。 但是,乌拉那拉氏不提,不代表别人不会说…… “额娘息怒!”关宝宝跪在地上说道。 “别唤本宫额娘,你只是个侧福晋!” 德妃看不上关宝宝,这个人之前一直放着没有管她。 但是就是这个人,现在胤禛对这个人表现出来的宠爱那么明显。 德妃见不得这样的情况,棒打鸳鸯什么的最乐意了。 再有,关宝宝这个人对德妃来说还有个威胁,以前德妃以为这个人不会再和自己有交集,便没有留意她。 但是她进宫了,成了胤禛府上的女人,德妃一直在观望皇上的态度,等着皇上收拾关宝宝。 没想到她安安稳稳的呆在胤禛后院四年,此前还随行去了五台山,皇上也没有动她,德妃便知道关宝宝在皇上面前保住了命。 但是不代表德妃会放过关宝宝,她撞破了外人不知道的秘密,这个秘密和自己有关,当然不能留下这个威胁,此次光明正大的处置她正和自己的意。 “是,德妃娘娘!” 让关宝宝叫德妃额娘自己还别扭,不过是看到他是胤禛的额娘,才跟着叫的。 依着德妃娘娘对胤禛的态度,关宝宝自己叫的也不甘不愿的。 “你的病是谁看的!” 听说关宝宝忘记了很多事情,她的眼睛好了,是否身边有医术高明的人,那么她的记忆是否想起来? “奴才只是受了刺激,并不是很大的问题,吃着药铺里面配好的药,当时是苏培盛公公带上山给妾身的。” 关宝宝就知道德妃会问是谁给她治病的,乌拉那拉氏只怕也想知道,但是关宝宝怎么会告诉她们? 这告诉他们了,薛申月就暴露了,她本就是胤禛私下弄进宫,然后放到自己身边的。 薛申月的身份做了假,若是说出来必定连累胤禛。 还有就是薛申月一直低调,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 她在自己身边只是要一个栖身之所,若是暴露了她的医术,会带来很多麻烦,还有身不由己。 女子只能在家闲相夫教子,这是所有人的观念,但凡有一点争议的,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这就是这个时空女人的悲哀。 “你是说是胤禛让人给你看的病?你在忽悠本宫吗?当时他不是受了重伤?” 德妃怎么会相信关宝宝的话? 那太医明明说她在山上行动受阻,关宝宝身边有人按时煎药治疗,德妃偏向关宝宝身边有高人。 不过关宝宝转移话题的本事还是能的,不想一直揪着这个问题,立马反问德妃道: “德妃娘娘何出此言?主子爷是去木兰围场的路上受伤,当时妾身已经在养病了。” 心里却明白,德妃这只是一下说漏了口,对外胤禛受伤是下山后的事。 乌拉那拉氏眼底闪过光芒,德妃娘娘说的话她几乎猜到了一个大概,加上之前街上被压下来的留言,一下子就明白了山上的大概情况。 关氏秘密跟着主子爷上山,在山上大家碰上了白莲教的人行刺,主子爷受伤,关氏娘家哥哥再次救驾导致不孕,还有那青墨说不得就是被白莲教的人杀了。 关氏说的受刺激应该是主子爷和她娘家哥哥先后受伤引起的,她不是见不得血腥吗?应该也有关系。 乌拉那拉氏几乎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只是她不知道关宝宝现在晕血的毛病已经好了。 “给本宫装糊涂,简直好大的胆子!” 关宝宝的提醒德妃才知道说漏了嘴,瞥了眼眼观鼻鼻观心的乌拉那拉氏,德妃生气的大声说道。 “妾身不明白德妃娘娘说的什么,妾身身子有漾,主子爷给妾身瞧了病之后才走的。” “主子爷当时好好的,妾身也是之后才知道主子爷受伤,并没有欺骗德妃娘娘。” 关宝宝就着胤禛受伤一事一直胡扯,就是不想德妃提薛申月的事,打算蒙混过关,但是显然没有那么容易的。 德妃说漏了嘴,对关宝宝更加不会客气,冷着一张脸接着说道: “那么你身边的青墨又是怎么死的?你跟本宫装糊涂,以为本宫不知道五台山上面的事?” 那青墨明明是被关宝宝连累,胤禛也昏了头救人,山上的事她现在是一清二楚,竟然在她面前眼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青墨当时为妾身受过才会……” 提到青墨,关宝宝情绪不稳,面上闪过愧疚。 这话乌拉那拉氏听了都不信,德妃知道真相自然不想再听她再狡辩。 “关氏,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关宝宝见德妃的耐心快耗尽了,这时候也没见永和宫门口有动静。 她一直在等胤禛来,看来胤禛这么久没有过来,要么是在忙不知道,要么就是有人故意拖住了他。 今日德妃明显是想收拾自己,关宝宝只能自救,在尽量拖的情况下想办法救自己。 “娘娘如何知道五台山一事?娘娘是否被人蒙蔽了,故意说了不好的事让您误会了?毕竟当时出行那么多人,可都不曾听说山上有什么事儿。” “呵呵……你装糊涂,本宫却不糊涂。” “你承认当时私自上山坏了规矩,回京之后为何不自请责罚?你身子有漾玷污了皇家名声可知你有罪?” 德妃不想在她知道不知道山上情况上纠结,十四不会欺骗她,那太医也是自己人。 只是看着关宝宝这般说,便明白她想拖,但是德妃怎么会允许? 她早就让人拖住了胤禛,怎么会让她有机会被救? “胤禛福晋你说她该怎么处置?” 德妃转头对着在一旁的乌拉那拉氏问道。 乌拉那拉氏听到点名,居高临下的看向关宝宝冷笑。 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不用自己动手就能收拾了关氏,真的是很开心的事。 大惊 德妃的言语, 乌拉那拉氏的冷笑, 关宝宝垂下眼眸, 扯了扯嘴角。 她们想就这么给她定罪,可关宝宝却不会让乌拉那拉氏如愿,也不会让德妃顺心。 这番知道拖不下去了, 关宝宝跪在那里抬起挺直了身体盯着德妃,面上一丝胆怯都没有。 而她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德妃和乌拉那拉氏面色大惊的话。 “德妃娘娘,不知道福晋有没有告诉您, 乌雅格格生了个带胎记的孩子, 有没有告诉您,那一进府就被关起来的武格格被放了出来?” 武氏的消息乌拉那拉氏没打算告诉德妃,乌雅氏之前也没顾得上。 关宝宝一下说出来的意思是想告诉德妃乌雅氏这一胎的情况,主子爷这是告诉了关氏, 所以乌拉那拉氏变色。 德妃却是因为武氏被放出来没有人告诉她,三格格脸上的胎记德妃知道是什么情况。 这是出自永和宫手里的药,武氏动了手还能安然无恙, 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武氏现在暴露了, 她出卖了永和宫才得来了机会。 这厢瞒着自己是想策反明显是想当永和宫的内应,这是要查这个药的来历了。 那么乌拉那拉氏帮忙瞒着没说,是否是知道弘晖他们的情况? 还有就是关宝宝的眼睛是谁看好的?这个人是否能查出弘晖他们的异样? “额娘,说来也是儿媳最近忙, 忘了告诉您, 武格格已经被放出来有些日子了, 之前瞧着她诚心悔过, 这次主子爷回来后考虑了一阵子。” “乌雅妹妹生产后,后院里小李格格和伊格格犯了点小错得了主子爷的不喜,妾身便提议放武格格出来了。” “毕竟后院里能伺候主子爷的基本上就那几个,这都不能伺候主子爷了,不能让主子爷委屈的不是?” 见情况这样,乌拉那拉氏电光火石间整了整表情,笑着解释的说道。 乌拉那拉氏说完大大方方的看向德妃,像是才想起来一般。 “只是不知道关妹妹说这话的意思是想说什么?” 乌拉那拉氏看向关宝宝,这个人真的必须死,否则他的心难安。 德妃看着关宝宝面色很是难看,没有理会乌拉那拉氏说的话,冷着声对着关宝宝问道:“你想说什么?” “娘娘知道妾身想说什么,妾身只是身子有漾,外人并不知道,五台山上的事万岁爷之后也默认了,也并没有怪罪妾身,德妃娘娘听了外人的谗言才会误会妾身,希望德妃娘娘能明察。” 关宝宝扯了扯嘴角,顾左言他道。 但是关宝宝心里却是在打着鼓,和福晋本来就僵持着的,无需在意。 但是此番就是明着得罪了德妃,今日她不能陷在宫里,胤禛没有来,她只能冒险这样了。 就看德妃娘娘受不受威胁了,她现在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你胆子真大!” 德妃盯了关宝宝好久,心里很想直接处置了关宝宝。 但是关宝宝面上的镇定,沉稳,让她犹豫了。 关宝宝敢这么说必然是有依仗,她知道了武氏是永和宫的人,知道是自己授意武氏对胤禛后院动手,她手里定然掌握了证据。 现在明面上还不能和胤禛撕破脸。 她现在在宫里算是失宠,乌雅氏一族现在举步艰难,虽然手里还有人,但是却不敢动。 皇上现在本就对她不满,这事情要闹出来,那后果将会更严重。 可别闹到到时候妃位不保,那就成了宫里面天大的笑话了。 德妃心里想这这些,关宝宝也在赌德妃不敢动她。 看她盯着自己半天才开口,关宝宝心里松了口气,看来德妃还是忌惮的,当下又开口道: “那个在德妃娘娘耳边胡言乱语的才是胆子大,妾身一个后宅女子都知道万岁爷的行踪是秘密不能外泄,五台山上不管是打雷下雨。那都是半个字不敢说出去的,不该说的妾身从来都不会随便乱说。” 最后那句话说出来算是一个保证,意思德妃听得出来。 德妃看了眼乌拉那拉氏,见她的神情和平日一贯模样。 这一年多正常请安,德妃没有发现她的异样,瞧着不像是知情,只是为防万一,看来得试探一下胤禛了。 “起来吧,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你的性子本宫倒没瞧出来。” “以前见你是个不爱开口,还是个温吞的,倒是少见这样的性子,本宫喜欢,今后多进宫坐坐。” 德妃心里在杀不杀关宝宝这上面转了不下十次,最后送了口气笑着说道。 这番也不是追究关宝宝的时候,这丫头胆子大,命也大,皇上一直没有动她,是否也有其他什么原因? 还有武氏的事,不知道胤禛知不知道这件事。 若是知道的话,他没有说出来那么就是有谋算,若是动了他的心肝儿,牵连了自己就不好了。 若是胤禛不知道,关宝宝知道的事情没有告诉胤禛,她要动了关宝宝,反而打草惊蛇。 这番明显是做贼心虚告诉了别人,想来关宝宝就是知道这一点才敢说出来。 乌雅格格才出宫,关宝宝进宫就出事了,这禁不起查。 后宫里看着德妃的大有人在,不能明着来收拾关宝宝,那就暗地里行动,今日就先放过她了。 “怕是只能请安的时候来叨扰德妃娘娘了,平日里妾身不怎么爱出门,现在还要照顾三阿哥。” 关宝宝应声站了起来,跪的有些久了,腿有些麻了,关宝宝适应了一下才站稳,毕竟穿的是花盆底。 请安的时候是大家一起,胤禛也在,不怕德妃使绊子,最多像收拾福晋一样,这些关宝宝不怕,只要不单独进宫就行。 “三阿哥多大了?” 德妃听得出关宝宝的意思,打算了暗中对她动手,她进不进宫没什么。 乌雅氏,乌拉那拉氏手里有她的把柄,也可以利用这两个人对付关宝宝就是。 “七个多月才刚会坐,还不会说话走路,等以后大点了,就带进宫给德妃娘娘瞧瞧。” 关宝宝堵住了说带孩子进宫的话,她可记得当时德妃让福晋带孩子进宫,当时孩子还那么小,根本没拿孩子当回事。 “好,今日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就早点回去吧!” 德妃见此也不想多说了,对着两人挥了挥手。 “是。” 乌拉那拉氏走到关宝宝的前面和关宝宝一起对着德妃行了一礼,然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永和宫。 乌拉那拉氏一直想着在里面听到的消息,看着关宝宝眼神带着探究。 本来德妃是想问她怎么收拾关氏的,但是很显然关氏话里有话,德妃忌惮了。 武氏的身份乌拉那拉氏立马就猜到了,当时她心里震惊,武氏当初对自己使绊子是否是德妃示意的? 可是这样是没道理的,弘晖是她的亲孙子,为什么要害弘晖? 乌拉那拉氏从来没怀疑过德妃会对弘晖出手,那是德妃的嫡孙。 可是今日关氏那话明显是知道什么,她知道德妃为什么会指示武氏动手。 这里面到底什么秘密? 如今在宫里不便多问,乌拉那拉氏为了让人瞧不出来她的异样,当下对着关氏责备的口气说道: “关妹妹的气性真的是放出来了,在永和宫里都敢和额娘顶嘴了。” 关宝宝停下来,身后的坠儿也跟着停了下来,关宝宝看了眼坠儿示意她先走一步。 坠儿在宫里一般是关宝宝说什么立马行动,这是要和福晋说悄悄话,不适合她听,当即几步走到一边站着。 乌拉那拉氏身边的锦云也跟着坠儿站远了,这里正好是个转角的地方,关宝宝站累了靠在墙上漫不经心的说道: “福晋说什么呢?妾身何时和德妃娘娘顶嘴了?” “真是没想到,关妹妹的眼睛竟然瞎过,你可知道这个消息传出去你会怎么样?” 乌拉那拉氏冷笑一声,德妃不动关氏,不代表自己不敢动她。 “那福晋您觉得青烟死了吗?” 关宝宝对着乌拉那拉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看的乌拉那拉氏刺眼,说出的话就如当时在永和宫的话一样。 把柄什么的,从来就是用到恰好的位置,青烟到底死没死,乌拉那拉氏的人去瞧过,当时确认了。 但是关宝宝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难道青烟诈死? “你……” 乌拉那拉氏看管宝宝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里不确定,面色变了变。 “福晋可以试一试两败俱伤的法子,妾身如今好了倒不怕什么,只是福晋您呢?” 关宝宝不惧乌拉那拉氏,德妃没有动她,乌拉那拉氏也动不了她。 关宝宝看的明白乌拉那拉氏最在意的是身份,地位,她想操控着一切,但是胤禛没有如她的愿。 她现在的情况可不像之前,身边能用的人不多,也不敢拿现在的地位来赌。 胤禛对正院已经没有了耐心,关宝宝知道胤禛让人看着后院,尤其是看着正院。 即便大家心知肚明,知道当初对自己动手的是乌拉那拉氏,没有证据的情况,乌拉那拉氏那是有恃无恐。 但是现在证据在手,关宝宝可不会坐着挨打! 乌拉那拉氏听到关宝宝这样说,双手紧握眼里的愤恨明显。 她不敢抱着侥幸的心里,毕竟当时那种情况主子爷帮着瞒下来是有可能的,也许她派出去的人见到的是替身。 毕竟那些人当时没有见过青烟的面目,直说棺木里面有人,她便自以为的确认了青烟死了。 关宝宝凑到乌拉那拉氏耳边,压低了声音接着说道: “秦嬷嬷的死福晋没有忘了吧!您有时间盯着妾身,不如好好的查查到底是谁在背后算计。” “不过,福晋在算计别人的时候也有疏忽的时候,转个眼就让人给卖了,送了把柄在别人手里,没有秦嬷嬷在身边,福晋的心思到底没有以前缜密了。” “有时候你以为的并不是真的,你相信的才是在背后捅刀子的,福晋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些话,关宝宝没理会乌拉那拉氏转身向着宫外走去,留下一个挺直的背影。 猜测准确 乌拉那拉氏盯着关宝宝远去的身影, 恶狠狠的说道: “你以为这样就算威胁到我了?你会后悔今日这般嚣张的……” 乌拉那拉氏看到关宝宝走远了, 才一步一步的出了宫。 这边两人一走, 转角的位置冒出了一个人头,飞快的往永和宫里走去。 “这么说她应该不知道,但是那关氏让她怀疑了?” 德妃听了琉秀的话, 皱着眉头说道。 “不知道四福晋知不知道弘晖阿哥他们的事!” 琉秀提醒的说道。 德妃自然想到了这里,当下说道: “她要查的话就得找大夫,找太医。” “你让太医院留意一下, 胤禛府上若是宣太医的话, 就让太医院那边想办法安排人自请出宫,不要让人察觉到是他手里的人,宫外也让人留意有没有找大夫进去的。” “武氏应该没用了,用暗线让乌雅氏给那关氏, 或者三阿哥用药,探一探胤禛手上到底有没有医术高明的人,就知道胤禛到底知道多少了。” 那武氏没了作用, 也得想法子除了她。 德妃让她对胤禛府上动手的事不能泄露出去, 免得她给胤禛作人证,闹到明面上就不好了。 “若找不到机会,或者用到武氏身上更好,正好看看胤禛的态度!”看看武氏有没有告诉胤禛! 胤禛回道府里的时候, 知道关宝宝被招进宫了, 就要进宫去找她。 没想到这时候关宝宝刚好回来了, 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说道;“我今日又闯祸了!” “你没事就好!” 胤禛松了口气, 出了一身冷汗,一把抱住关宝宝。 想到今日准备回来的时候,刚出了户部就又被人叫了回去。 之后太子又来询问科考的一些问题,一拖就拖晚了,回来听到前院的人说关宝宝被叫进宫了。 小贵子很机灵也很聪明,大概说了一下情况,胤禛就明白了只怕是宫里面有事。 胤禛不确定是不是乌雅氏说了五台山的事,但德妃招关宝宝进宫准没好事。 “不知道情况就这样说,不怕我对德妃娘娘不敬吗?” 关宝宝靠在胤禛怀里抬头疑惑的问道。 “不会,你是什么样的人爷知道。” 胤禛下巴搁在关宝宝头上,关宝宝个头不高,今日穿的花盆底,还梳了旗头,这时候额头也才勉强到胤禛的下巴。 “德妃娘娘召我进宫秋后算账来着,我为了自保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我只是猜测,没想到德妃娘娘竟然……” “现在想到就一阵后怕……” 关宝宝听了胤禛的话,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好一会儿平息了心里的后怕才开口说道。 “乌雅氏进宫了,可是因为五台山一事?” 胤禛听到秋后算账,想到是否是乌雅氏说了什么?或者乌拉那拉氏说了什么,毕竟乌拉那拉氏今日也进宫了。 “是五台山一事,但是乌雅格格知道的没有德妃娘娘知道的多……” 关宝宝从胤禛怀里钻出来,拉着胤禛的手坐在桌边,才一脸认真的说道。 五台山一行中有永和宫的人。 也是,包衣一事闹得那么大,乌雅氏一族的人手怎么都会安排些人在出行队伍中,方便获得消息。 只是这里面有乌雅氏一族的人,当时为何就没有顾看着七公主…… “德妃娘娘怀疑我身边有医术高明的人,我直接把这个锅推到了你的头上,说是你安排人给我准备眼疾的药材。” 胤禛听到这话脑子转的飞快,这样的话弘晖他们的情况是否就不能瞒下去了? 胤禛心里有些沉重,这时候不想关宝宝看出来故意说道:“嗯,求生欲很强,和当时在正院一般转头就求助一样……” “……” 关宝宝黑线,这说正事怎么就提那件事? 当时脑子一热就刚了,然后妙怂。 现在想来确实有点丢脸,但是他们现在说的是很严肃的事。 “我怀疑是留在山上的那个太医,他应该是德妃娘娘的人,不然根本不可能知道我眼睛的问题,在山顶.我并没有露出把柄来!” “还有就是,我在宫里没有等到你进去,没有办法就威胁德妃娘娘了!” 说完这句话关宝宝偷瞄了一下胤禛的面色,有些心虚。 “你说了什么?” 威胁?胤禛疑惑的看向关宝宝,德妃会被威胁到,那关宝宝知道了什么? “我说三格格的事,还说武格格被放出来了。” “爷不要打我,我可能打乱了你的计划。” 宝宝伸手拉住胤禛的手,她觉得她闯祸了,就是因为露了底,乱了胤禛的计划。 这时候关宝宝生怕胤禛听了生气,先拽住手再说。 “你又知道什么?” 胤禛眼皮一跳,心里便明白永和宫应该是知道自己对她的忌惮了,看来想要瞒住伺机而动是不成了,武氏这个棋子没有用了。 “我猜的,武格格不会无缘无故放出来,之前我就留意到武格格不对劲了。” “所以,我根据青烟的口供一直在查李格格的死,咱们后院的人就这些人,跑不了就是那几个,所以查到了乌雅格格那件事是正院和武格格合作。” 关宝宝胤禛的反应,小声的说道。 近几年发生的事太多了,之前一直想不通的事情,武氏一出来像是拨开了云雾一样。 “武格格的东西进了当铺不见了几样东西,明显是和外界有关联的,这就让我想到,当时李格格有可能就是武格格害的。” “因为我没动手,秦嬷嬷她动手了,但是福晋并不知道,宋格格没有得逞,钱氏和张氏两个没有动,乌雅格格当时也没有动静。” “最明显的猜测便是秦嬷嬷和武格格合作了,秦嬷嬷给武氏的人打了掩护,但是武氏却故意留下了秦嬷嬷动的证据误导了大家。” “爷是说你以为的什么计划被打乱了?”胤禛问道。 关宝宝说的这些他知道,武氏出来就交代了这些。 武氏没有选宋氏是因为宋氏的心没有乌拉那拉氏狠,没有乌拉那拉氏的地位,这后院福晋才有能力让它乱起来。 至于是谁动的手,怎么动的手,胤禛也没有过分追究了,人都死了,秦嬷嬷也处置了,再翻出来乌拉那拉氏必然闹翻了。 “武格格应该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为筹码,让爷不得不把她放了出来,但是武氏一个格格,能有什么不知道的事?” “她是永和宫出来的,进府就对着福晋出手差点害了弘晖阿哥和福晋,她的目的即便是争宠也不会刚进府冒着失宠的危机行动。” 关宝宝见胤禛还是那副表情,鼓起勇气继续说道。 “除非有人让她这么做,没进宫前她并不知道她会进我们府上,她是德妃娘娘安排进宫的,所以……”所以关宝宝才会这样猜测。 “单凭这一点?”胤禛反问。 “我想到了当时福晋带几个孩子进宫的事,回来后薛姑娘往前院去……”关宝宝接着说道。 “所以,你猜测永和宫对府上动手?” 胤禛在心里为关宝宝的思路点赞,脑子不是一般的灵活,聪明,半句没有错的。 “虽然不知道德妃娘娘为什么会做出这么不可思议的事,但是我确实是这么怀疑的。” 关宝宝点了点头说道。 她现在只是想不通德妃娘娘为何会对府上的人动手。 进宫说出那些话试探也是有的,那时候她也不是很确定。 当时还怀疑武氏是其他府上的内应,安排在永和宫是因为德妃之前掌管这宫权,宫里面谁还没几个内应的? 但是,德妃变脸的那一刻,关宝宝就确认了,这一切都是德妃的手笔。 “可是福晋却没有想通这些,这些年一直进宫竟然都没有瞧出点眉目来。” 胤禛叹了口气,有些难堪的说道。 那是他的额娘,却在算计这自己儿子府上的子嗣,在关宝宝面前胤禛觉得难堪。 “这么说是真的?为什么啊?” 关宝宝诧异,原来胤禛已经知道了这一切,她还担心胤禛说她胡思乱想胡言乱语,毕竟关宝宝说的可是德妃,那是胤禛的额娘。 胤禛看这关宝宝,她眼里清澈的眸子,看的胤禛失语。 为什么,这个答案他也在找,在找的同时发现了其它不知道的秘密,让胤禛不知道说什么。 武氏说德妃让她留意关宝宝,留意她的而一举一动然后上报。 武氏说她不小心听到关宝宝以前进过宫,德妃忌惮她。 胤禛想不起关宝宝什么时候进宫的,德妃为何会忌惮关宝宝。 之前皇阿玛为何会把关宝宝放到自己的后院?如果关宝宝进过宫,为何其他人都不知道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她进宫是不是关宝宝小时候失忆也和宫里有关?那么八妹妹的事关宝宝知不知道? 这些日子胤禛一直在想,在顺这个思路。 关宝宝失忆回来七岁,那么出京的时候是五岁,那一年宫里面的大事便是太皇太后薨逝。 在这之前宫里面唯一一次找外臣家的女儿进宫,便是为九妹妹选塔拉温珠子,可是胤禛并不记得有关宝宝这样一个人呆在九妹妹身边。 那么,就有可能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上面压了下来。 这就说明德妃和太皇太后,或者太后有牵扯,否者武氏说的话便说不通。 太后这些年对永和宫并没有亲近或者疏远,和以前是一样的,那么就是和太皇太后有关。 所以,关宝宝应该是知道了皇家的什么秘密,才会被送出宫,才会失忆,才能说的通行痴大师为何会照顾关宝宝两年。 “爷?” 关宝宝伸出手在胤禛面前晃了晃,说着说着怎么半天没反应,发呆了呢? “爷也想知道,所以留着武氏,但是显然现在没那么容易知道了。” “宫里面必然会防范,要么有大动作,要么暂时不会有动作。” 胤禛定了定神,看到关宝宝疑惑的模样,当下开口说道:“不过你今后.进宫就麻烦了……” “不怕,只是今日我到底对德妃娘娘不敬,你会不会怪我?” 关宝宝摇头,她担心胤禛会怪她不知尊卑顶撞德妃,威胁德妃。 “自然,所以,过几日.你就去庄子上思过去,没有爷的命令不得踏出庄子半步,带着三阿哥一起。” 胤禛点头,严肃的说道。 关宝宝一听显示一愣,吓了一跳,然后反应过来胤禛是开玩笑故意这样说的。 “真的?不是说孩子们都去吗……” 胤禛伸出另外一只手握住关宝宝抓着他的那只手,然后拍了拍安抚的说道: “其他的你不要管,从明日起,到你出门就要像今日一样紧闭院门。” “爷还有事你早点收拾吃点东西就休息。” “好!”关宝宝点头。 拖后腿 胤禛定然还要善后, 毕竟她打乱了他的计划。 但当时没有办法, 出不了宫, 万一德妃随便安个什么罪名处置了她,如何对得起为了救她命的家人们? 但,貌似她总是在拖胤禛后腿, 关宝宝挠了挠头,没有办法,她也不想的。 因为今日的变故, 胤禛出了东院直接往正院去了。 这番算是看乌拉那拉氏今日听到这些消息的态度, 看她能不能看的明白德妃对府上的态度。 没想到胤禛去的时候,竟然听到了乌拉那拉氏执迷不悟的言语,当真是睁眼瞎了。 乌拉那拉氏猜到了德妃想要对付府上的人,甚至是孩子。 但是这时候的她迷了心窍, 被关宝宝的一番话说的气愤,失去了理智。 她想对付关宝宝,她也想利用德妃对付府上的人, 甚至因为怀疑还想对孩子动手, 已经丧心病狂到了极点。 “那关氏竟然威胁我,简直是作死,今日在宫里还威胁额娘,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乌拉那拉氏坐在桌边, 手里拿着弘晖的衣物, 一边翻一遍说道。 “她以为额娘会放过她吗?只是今儿在宫里不好动她罢了, 私下里你看着她能好过?” 出宫后乌拉那拉氏就吩咐锦云把弘晖所用的东西, 穿的,用得,全搬到屋子里检查,她害怕弘晖身边有不好的东西。 “侧福晋威胁德妃娘娘?” 锦云诧异的反问道。 锦云帮着看弘晖阿哥的衣物,这整个正院儿里,其他人乌拉那拉氏和锦云都不敢相信。 “哼!我算是看明白了,额娘是不盼我们府上好的,那武氏是永和宫的人,当初对我动手应该是永和宫的主意。” 当初她生产的那一出就是德妃的手段,一个内宫的宫女如何知道前朝的事? 主子爷一直瞒着没说是担心她大着肚子受不了,可那个时候德妃却安排武氏和乌雅氏进来,现在想来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怎么会?” 锦芳手里拿着的东西一顿,有些不可置信。 她没进去里面伺候,不知道永和宫里面发生了什么,不知道福晋听说了什么。 但是听到德妃娘娘对福晋动手,对弘晖阿哥动手,这是多不可能的事情,满宫上下谁会这样猜想? “我也想不通,但是今日这一出让我不得不这么想。” “也许当初主子爷不让抱孩子进宫就是知道了永和宫会对府上动手,但是主子爷却没有告诉我,却当场下了我的脸面。” 乌拉那拉氏想到那个时候主子爷阻止她抱孩子进宫,一来可能是因为孩子小,二来有可能就是知道了永和宫的手脚。 但是主子爷却没有明确的说出来,乌拉那拉氏很介意。 可乌拉那拉氏也不想一想,德妃是胤禛的额娘,让他开口告诉自己的福晋,说出自己的额娘要害自己的孩子,那是多么难以启齿的事?多么难堪的事? 何况当时的乌拉那拉氏会相信吗? 不会的,乌拉那拉氏在没有听到今日这一出之前,如何都不会相信德妃会做这样的事,只会觉得那是个荒唐的借口。 “那,弘晖阿哥会不会?” 锦云握紧手里的衣服,她算是明白福晋为何一回来就让人查弘晖阿哥的东西,看看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却原来是这样的。 乌拉那拉氏和锦云翻看了所有的弘晖的东西,没有看到什么不好的。 锦云是她身边唯一懂点医术的,乌拉那拉氏对她很信任,这番没瞧见不好的松了口气开口说道: “不会,如果会的话主子爷早就会有动静了,他不是防着这些的吗?” “要不要找个太医来瞧瞧?” 自己虽然懂点医学常识,到底太医的本事厉害,看得到的东西较为明显。 “暂时不要动,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宫里面正看着府上的动静,这边我一动,里面就怀疑我了。” 她这边一传太医,德妃就会怀疑她知道了德妃不安好心。 乌拉那拉氏还不知道德妃已经对府上的几个孩子动手了,不然乌拉那拉氏哪里敢这么镇定的说出这些话? 只怕早就传太医了,还会介意暴露不暴露? 她现在要想办法瞒下来,镇定点,德妃不会放过威胁她的人。 武氏这次的事,德妃定然怕关氏会说出去,说出永和宫指使武氏谋害皇家子嗣。 所以,这两个人德妃不会留下她们的命,乌拉那拉氏很开心看到这个局面。 “我现在不能怀疑永和宫,我还等着她帮我对付关氏,对付武氏呢!这两个现在都是永和宫的眼中钉,谁倒霉我都高兴。” 这两个一死,她就去了两个心腹大患了。 “那我们之前准备的事要不要先压下来?”锦云小声的问道。 “不用,我还要确认一下得来的消息是否可靠,之前你说找到了那个人,是时候安排见一下了。” “还有,我现在还怀疑一点,这么大一个把柄永和宫是怎么知道的?” 乌拉那拉氏摇了摇头,现在局势对她很好,没必要现在动手,她只要试探或者确认一下就好。 “难道太医院有永和宫的人?”锦云猜测的说道。 “应该是,但是现在不能召太医出来。” 应该是的,永和宫有太医院的眼线,这边的动静瞒不过永和宫,所以,才不能找太医。 “梁太医那里一直给关氏看诊,应该是知道点什么的,但是梁太医没有说出来。” “不过,梁太医是皇阿玛的人,关氏的情况皇阿玛应该是知道的,所以不能爆出去,只能私下收拾她。” 想到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关氏当时昏迷,那应该是晕血的症状,梁太医却没有说出来。 那么,皇阿玛应该是知道什么的,或者主子爷也知道。 这件事只能私下收拾她,不能闹出来。 “侧福晋的命其实很硬!”锦云感叹的说道。 “硬?我会改变她命的,她现在的命捏在我的手里,额娘手里的,主子爷未必护得住她。” 乌拉那拉氏冷笑的说道。 “福晋觉不觉得奇怪?三阿哥那边竟然三朝,满月,百日都没有办过,主子爷不是对侧福晋上心吗?这不符合常理!” 锦云整理好了弘晖阿哥的东西,想到侧福晋身边的三阿哥,突然开口说道。 “现在能确定那个孩子是张氏生的,身份低下,关氏未必喜欢所以才不会上心。” 乌拉那拉氏笑了笑,不是自己的孩子当然不上心了。 所以三阿哥这些才没有办,主子爷也由着真的是纵容…… 不过,关氏在永和宫暴露了她曾经有眼疾,那么…… “不对,永和宫怀疑关氏身边有医术高明的人,难道她……” 乌拉那拉氏突然想到这一茬,三阿哥的身份之前后院有人猜测是关氏在外面生的。 乌拉那拉氏一下子想到了这一点,结合多处疑点,乌拉那拉氏有些不确定了。 “三阿哥我们到现在都没见到过,关氏捂得死死的……” “福晋怀疑侧福晋?” 锦云疑惑,侧福晋有充足的时间,但是侧福晋在养病,不是说德妃娘娘知道吗? “应该不至于,侧福晋是上了玉牒的,所出的孩子身份可比养子高贵,没道理的事啊!” 乌拉那拉氏是被她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听到锦云这样一说才回神,想了想又道: “可是不对,额娘说她眼疾才会留在五台山,是谁看好了她的病?” “额娘既然有人在那边,不可能不知道关氏到底有没有生养,所以,孩子应该不是她的。” “不行,即便不是,既然怀疑了那不管是不是,这三阿哥必须除了。” “前院弘盼我们动不了,三阿哥这边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 “府上的格格我能容下,阿哥是万万不能的。” 不过,乌拉那拉氏的心眼小,对关氏这个人是恨的牙痒痒,一丝怀疑都能让她马上慌了。 主要也有今日关宝宝对她的威胁,乌拉那拉氏才下定决心对付三阿哥。 只是计划不如变化,乌拉那拉氏本来打算试探关宝宝的,却没想到有了变故。 胤禛在外面正好听到乌拉那拉氏的这些话。 正院里的奴才很多已经换上了胤禛手下的人,所以,胤禛来了又走了。 屋子里的乌拉那拉氏和锦云并不知道他们的对话被胤禛听到了。 苏培盛跟在主子爷的身后,很明显感觉到主子爷身上的寒气直冒。 苏培盛自认为见过不少心思深沉算计的人,福晋算是让他胆战心惊的,一次次的对府上的小主子们动手。 这一次竟然在知道宫里面情况下,不想着法子给弘晖阿哥加强防范,却还算计着侧福晋和三阿哥他们,主子爷不愤怒,他这个奴才都愤怒了。 还好主子爷已经安排了侧福晋过几日出府,府上现在定然会乱了…… 宫里面,敏嫔这些日子身子有些不舒服,得了风寒。 这个天儿并不冷却得了风寒,找了太医看却说并无大碍,吃上几服药就好了。 德妃想起敏嫔这个时候病了晦气,她不似以前还是庶妃的时候,出了什么事德妃有责任。 现在敏嫔也是主位嫔妃,有什么事找掌管宫权的宜妃负责。 德妃想到这里,便起了心思。 胤禛后院的关氏要收拾,但是现在宫权也要拿回来,宜妃已经拽到手一年了,是时候该拿回来了。 胤祥这边拉肚子好了没多少天,敏嫔又病了,自然免不了天天早晚往永和宫跑,这就有些不方便了。 这一宫里住着两位主位,回了永和宫自然又要去给德妃请安。 只是,这没几天德妃也病了,同样是风寒。 胤禛本来还担心德妃一下子对付试探他府里,他让人时刻留意着府里,留意着永和宫,现在见这情形脸都黑了。 这是想做什么? 十三去看敏嫔出于孝道,给你请安出于尊敬,你不免了人家的请安,反而日日见人家。 现在病了不就是无声说胤祥的缘故,害得风寒过到了德妃的身上? 还是说她故意病了,想要做什么? 难道是想让乌拉那拉氏和关宝宝进宫侍疾?然后把关宝宝留在宫里面? 风寒 果然, 当天传了太医之后, 永和宫就招了乌拉那拉氏进宫侍疾, 媳妇给婆婆侍疾天经地义。 按说关宝宝也应该进去的,奈何回来之后就被胤禛禁足了,随后就把她送到了庄子上去了。 德妃想要让关宝宝进宫侍疾的打算落空, 心里埋怨胤禛的动作太快。 十三有些慌乱,德妃病了多少是因为他的原因,请安的时候没有特别留意, 带了病气过到了德妃的身上。 而十四没想那么多, 生病很正常。 他一年到头也会生几次病,十三也不是故意的,他额娘病了没有注意罢了,也许这是巧合也说不定。 这一年多的时间, 十四确实比以前好太多,懂事很多了,能关心别人, 体恤别人。 所以对着十三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多大变化, 两人同进同出还是有几分兄弟情的。 胤禛没有想到十四会去看敏嫔,十三也没有想到。 以前他额娘是庶妃的时候身份低,德妃私下里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被胤祥也听到了好几回看不起她额娘的言语。 但那时候身份在那里, 胤祥只能当做没有听到。 十四主动去瞧敏嫔, 让胤祥看十四的眼神都变了。 十四和胤禛, 胤祥去看了敏嫔之后, 等敏嫔用了药之后就出来正屋,对着十三说道: “你放心,应该没什么大碍的,只要每日按时用药就会好了!” 十四第一次干这种事有些尴尬,不过胤祥和他还算合得来,一个宫里面,上下课同路了好多年,比其他皇子要亲近些。 这厢看着胤祥有些慌神才陪着来看看敏嫔,正好胤禛也在永和宫。 德妃身子不舒服乌拉那拉氏进宫侍疾,胤禛自然每天也得进宫来看看的。 “太医也是这么说的,只是都十来天了,药也在吃,就是一直没什么起色。” 胤祥皱着眉头,他一开始没有这么担心的,风寒只要好好地用药,应该好的快的。 只是没想到拖了十来天都不见好,敏嫔过年本来就瘦了,这一病就更瘦了,看的胤祥担心不已。 “总要一个过程的,看你这个样子幸好此次你没有跟着皇阿玛南巡,否者要知道敏额娘病了还不得马上返回来?” 胤禛拍了拍胤祥的肩膀安慰的说道。 敏嫔生病胤禛有想到,毕竟上一世也是断断续续的生病最后一场小病要了她的命。 明日得让梁太医去看看了,虽然现在离八月还有些日子,胤禛还是有些不确定。 这些天他忙着前朝科考一系列的事宜,还要顾着府上招了德妃的黑手。 等他知道敏妃生病的日子,还是德妃生病的时候,那时候梁太医给德妃瞧了。 而敏嫔这里却是太医院的另一位太医,医术也不错。 宫里面一位太医看诊后是不好另外换太医的,这就好比我看了病,再找另外一位的话,说明不相信太医的医术。 所以,这两天还是另外一位姓张太医来看的,只是敏嫔没有见好,不能在再顾及这个了。 “本来就是风寒而已,我额娘这几日就好了不少了,敏额娘怕是整日没有出过门,甚至底子差了点才好得慢点。” 十四点了点头,小大人一般安慰的说道。 “你何时知道这些?”胤祥勉强一笑问道。 “太医说的啊,就如我底子好,平日里病了可是几日都好了,九姐姐病了那么久了断断续续的,不就是她身子底子差了?” 十四认真的说道。 九公主回宫病了一直断断续续的,身子就不见好彻底。 七公主的事也过了那么久了,一年的时间也能接受,慢慢平息了。 但是九公主身子差,底子差,太医都说要多走动了才能好。 “十四说的不错,底子也是关键,敏额娘走动的少了,这一病才会感觉来势汹汹。” “这番等敏额娘好了,两位妹妹得空了陪着敏额娘逛逛园子,身子底子就会好很多。” 胤禛点点头,确实是这样的,敏嫔一直忌讳德妃,所以缩在永和宫几乎都不出去,才会底子差了,没有那么快好。 十二岁的十三公主和八岁的十五公主也在敏嫔面前侍疾,这会儿敏嫔睡着了,才在外面坐着等。 刚好十四,胤禛过来了,两个人就帮忙招呼丫头端茶倒水。 胤禛说这话的时候是正好看到两位妹妹出来。 这两个妹妹也是命苦的,多走动锻炼锻炼,有了好的底子也不至于如上一世一般早早去了。 上一世这两位妹妹和亲蒙古,在四十八年先后去世,两人先后成亲不到三年的时间。 十三公主温恪四十五年抚蒙,嫁给蒙古博尔济吉特氏翁牛特部杜棱郡王仓津。 那时候皇阿玛亲自送亲,康熙四十八年六月产下一对双胞胎女儿,可是生下孩子就去了,那一年她才二十三岁。 十五公主敦恪是四十七年十二月,嫁给蒙古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台吉多尔济。 她性子太过文静,身体较弱,草原的生活根本不适宜她,嫁过去一年的时间就没了。 胤祥在失去敏嫔后,又先后失去了两位胞妹,之后没过几年被幽静在养蜂夹道十年的时间。 胤祥一生的命运都坎坷,艰苦,这辈子胤禛必然尽最大的努力改变这一切。 “明日让太医院梁太医来瞧瞧吧!”胤禛沉声说道。 德妃知道十四和胤禛去看敏嫔,靠在床头冷笑一声。 当真是好样的,带着十四不来正殿,跑去偏殿看别人的额娘。 看着端着药站在床头的让乌拉那拉氏,德妃敛下眼里的冷意。 乌拉那拉氏这几日表现仿佛半点不知道,这反而让德妃怀疑乌拉那拉氏已经知道了什么。 只是胤禛后院关氏被送了出去,其他的没有动静,没有看到招太医进府,是不是弘晖几个被发觉了,一早就看好了? 之前胤禛大张旗鼓的找洋医,是不是找到了医术高明的人? 只是,这药虽然不比那秘药,但是一般人是看不出来不的,德妃试过,但总有些不放心。 “府上的几个孩子怎么样了?”德妃靠在床头看着乌拉那拉氏问道。 “劳烦额娘惦记了,孩子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自然是长得结实了,弘晖和弘盼两个说话都能不断句了。” 乌拉那拉氏心里是忐忑,生怕德妃看出什么来,脸上的表情努力的控制着,不让一丝情绪露出来,免得德妃怀疑自己,于是镇定的说道。 “嗯,那就好,你们府上的孩子现在打眼,要多留意,经常招了太医进去把把平安脉,可别大意了。” 德妃看着乌拉那拉氏,看了好一会儿,提醒的说道。 乌拉那拉氏主动提出请太医她就好让人进去看看情况了,几个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心里有个数也好。 “知道的,我们府上一直有让梁太医把脉,梁太医的医术万岁爷都夸了。” 乌拉那拉氏笑着说道。 梁太医确实是常年去用郡王府给里面的人把脉看病,宫里面其他人留意一下都知道的。 现在梁太医在太医院是副院首,医术高明大家都是认可的。 德妃听到乌拉那拉氏这样说点了点了头。 梁太医她知道,这是个正直难啃的骨头,之前就有意无意的打探过胤禛府上的事。 奈何这个人嘴巴紧,只听皇上的,除了病情半点不会多说几个字。 “梁太医确实不错,本宫这风寒好的这么快,他功劳不小。” “改明儿让梁太医给敏嫔把把脉,那张太医到底没有梁太医的医术。” 她这次是故意传了梁太医,没有用以前经常传的方太医,也没有用敏嫔现在看诊的张太医,就是为了让人知道她的病是真的,后面也好计较算计。 方太医就是上次在五台山的那位太医,也是这位太医告诉德妃关宝宝的事情。 方太医一直都是德妃的人,在太医院多年,一直都没有暴露出来。 此次本来打算借着这点收拾了关氏,没想到关氏竟然捏了她的把柄,害的德妃暴露了方太医这个眼线。 不过,方太医经得起查,只是胤禛他们知道而已,确定的什么是查不到的。 “早点看好了,免得十四和胤禛见天儿的往偏殿跑,连这正殿都不入了。” 德妃说这话的时候特别酸,乌拉那拉氏哪里听不出来,当下附和顺着德妃说道: “哪里会?四爷和十四弟这不是早晚都来给额娘请安的吗,只是顺便去瞧瞧敏额娘罢了!” “十四弟也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孝顺长辈,也知道心疼人了,还亲自侍奉额娘汤药呢!” 十四确实做过,乌拉那拉氏自然就挑德妃喜欢听的说。 “十四是孝顺的!” 德妃听到这里,面带笑容点了点头。 十四大了一岁,懂事了好多,虽然十四接近胤禛德妃不满意。 但是十四懂得孝顺,亲自伺候她用药,德妃很是开心。 翊坤宫里面,宜妃皱着眉头听着下面的人禀报,有些不解的问道: “德妃这是想做什么,敏嫔病了她也跟着病了,怕是故意的吧!” “是太医院副院首看的,德妃娘娘确实是病了,只是敏嫔娘娘却一直不见好。” 那个丫头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奇了怪了,总感觉不对劲,敏嫔和德妃是不同太医看的病,应该不会有什么岔子的。” “这两人都是风寒,用药大同小异没有差别,怎么就不好呢?” 宜妃心里很是不安,觉得怪异,这一下子先后两个得了风寒不是传染的话,怕就是有阴谋。 宫里面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带着阴谋,宜妃在妃位多年,自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阴谋。 而且,她的直觉一向很准,一般有事情发生,心里就会不安。 所以,德妃病了,宜妃觉得这里面肯定阴谋。 安嫔 “娘娘是担心什么?” 那丫头疑惑的问道。 “担心敏嫔出事儿, 宫里面有时候一个风寒就会要了一条人命, 这档口敏嫔出了事, 本宫定然难辞其咎。” 风寒不是大病,但是趁你病要你命的大有人在。 “德妃一直不甘心宫权被夺了,这一年来虽然她没什么动静, 但是免不了她是等着本宫出错,然后伺机而动。” “如今宫里面安插人手困难,永和宫里没有我们的人, 不知道德妃到底是想做什么, 这就很麻烦!” “不若借着这个由头把敏嫔娘娘移出来?” 那丫头听到宜妃这样说,点了点头也觉得有可能是德妃有什么手笔,当下提议道。 “本宫也在想这个问题,只是敏嫔病着移宫不好, 再有宫里面现在哪里有合适的地方?” “她是一宫主位,不是贵人,常在她们, 所以不能那么草率!” 在她看来敏嫔终究是嫔位, 嫔位上面占了主位的有好几位。 些年来宫里新进的嫔位好几位,却让敏嫔这个生养过好几位皇嗣的老人呆在偏殿里,实在不怎么像话。 她打算等皇上南巡回来之后就提议,要么收拾一下荒废的宫殿整理整理。 宫里面有荒废的宫殿还没有整理, 前些年地动的时候塌了, 没有休整出来。 近些年很多事情, 康熙没有考虑倒这些, 德妃善解人意没有用这些去打扰康熙,毕竟接连两年打仗,之后便是事赶事儿。 “皇太后不是在宫里,可以请示太后娘娘的,两个都病了,移开来多少会好些。” “也免得德妃娘娘在这里面做些什么,毕竟两人的药方差不多,很容易下手的。” 那丫头又说道。 移宫的事,皇太后在也是可行的,事急从权嘛! 万一敏嫔出了点什么事,可别让娘娘难做啊! “太后这些年根本就不管后宫的事……” 宜妃摇头,太后是什么样的人,后宫上下谁都知道两不沾事,宁寿宫都很少出来。 自太皇太后薨逝之后,太后基本没有单独召见过命妇,后妃,就是不想沾染是非。 如今拿着事去打扰太后,不免让太后不喜,毕竟胤祺是养在太后膝下长大的。 当年为了不让胤祺送到别处嫔妃教养,宜妃主动求了太后,太后算是帮了宜妃。 既然太后不想管后宫的事,不想沾染是非,那就做到不去打扰,还太后一个清静。 这里面正说着事,突然进来一个太监慌慌张张的,宜妃正要呵斥,却听到他下一句话大惊失色。 “娘娘,安嫔娘娘没了?” “什么?” 宜妃猛地站起来,觉得很有些突然,所以才会大惊失色。 “不是有人看着的吗?怎么没了?” “照看的嬷嬷说是一觉醒来就走了,没有瞧出什么来。” 太擦了擦头上的汗,赶紧说道。 “这……如何是好!”宜妃皱着眉头说道。 “娘娘担心什么?安嫔娘娘失宠多年,万岁爷这些年都没有关照过!”那丫头小声的说道。 一个失宠的嫔妃,过得不如一个新进宫的答应,常在,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你不明白,此时得立刻告知皇上,本宫写封折子让人交到太子手里尽快递到皇上面前。” 宜妃平定了一下心情,对着进来通报的太监说道。 “是!”那太监回道。 宜妃很快的写了一份后妃上请的折子,然后上了封交到了那太监的手里。 这个太监是宜妃的人,明面上后宫里的事情打探都是他在跑腿。 所以那太监接了宜妃的手里的折子,便很快的出了宜妃的翊坤宫。 安嫔在宫里面多年没有恩宠,一直养在启祥宫里养着,算是幽静吧! 安嫔早年很是得宠,当年她们同一批人进宫,第一次大封后宫,安嫔排在首位,七嫔之首。 第一次册封了一批嫔位的皇妃,有安嫔、惠嫔、荣嫔、宜嫔、端嫔、僖嫔、敬嫔。 当时安嫔为众嫔之首,位份仅次于皇后。 安嫔李氏,是汉军正蓝旗,总兵官刚阿泰之女,是汉将李永芳的孙女。 李永芳原是明朝将领,后来归降大清受到重用,还娶了饶馀郡王阿巴泰的女儿,乃抚西额附。 所以说,安嫔李氏也算拥有满清皇室血统,身份高贵。 可是安嫔在七嫔之首不过呆了三四年的时间,那几年可谓是风头正甚。 可也只有这几年的时间,她却突然疯了,之后安嫔被幽静,一直养在启祥宫里。 可是宜妃知道当年出的事没有那么简单,安嫔这个人在皇上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安嫔那几年的圣宠,宜妃等人是看在眼里的,安嫔的死若是没有手脚还好,若是有的话,宜妃担心自己都逃不过责罚。 “让人看住那边,不要让那边的人随意走动,此时要好好的查一查。” “德妃病了就不用管,去荣妃那边递个话,晚点去太后宫里有事商议,再去毓庆宫请了太子妃!” “是!” 那宫女小声回道,然后出去吩咐人安排事宜。 等到交代好一切,那宫女走了进来,接着说道刚才的话题,她是宜妃身边的大宫女,叫欢喜。 “娘娘,这不正好,安嫔没了,您担心永和宫里面有什么,正好可以让敏嫔娘娘搬出来。” “没有那么容易,撇开之前说的,惠妃宫里还有个良嫔,除非万岁爷开口才行。” 宜妃叹了口气,宫里面敏嫔和良嫔都是在东配殿住着,一个移了宫,另外一个呢? 都是有过生育的嫔妃,不能厚此薄彼,除非现在开始修葺宫殿。 “何况胤禟和八贝勒走得近……” 胤禟和胤禩走的近,宜妃很头疼,她看不上良妃,和八福晋郭络罗氏是一样的。 她们心气儿都高,只是宜妃在宫里把心气都收了起来罢了。 那胤禩心思深沉,工于算计,胤禩拉拢胤禟在他身后,无非是想着郭络罗氏一族站在胤禩身后。 可他也不想想,郭络罗氏为什么站在胤禩身后? 胤禟的身份可比他好的多,满洲大姓,世族之家,怎么就需要帮着别人谋算? 可胤禟不知道怎么回事,硬是要和胤禩走的近,私下里劝了好多次都不听,宜妃也很无奈。 “这样不是正好?娘娘不是一直担心九爷和八爷走的近?这番让九爷和八爷隔开不好吗?” “没有那么容易了,胤禟之前就和八贝勒走的近,何况如今郭络罗氏又和八贝勒有了姻亲……” 和郭络罗氏有了姻亲关系,就更加没有那么容易了。 “不说这些了,给本宫找身素净的衣服换上,去宁寿宫。” 先解决安嫔的事,查一查看看有没有阴私手脚再说。 她的感觉没错,德妃这个时候突然病了果然不正常。 她以为德妃会对敏妃出手,却没想到安嫔一下子没了,让宜妃很怀疑安嫔的死没那么简单。 这边宜妃匆匆忙忙去了宁寿宫,那边永和宫里的琉秀凑到德妃耳边小声说道:“娘娘,安嫔没了!” “哼,她活着这些年本就窝囊,死了倒是解脱了。”德妃冷笑一声说道。 安嫔她早就想收拾了,只是看她这般窝囊的活着,德妃心里痛快。 这时候乌拉那拉氏已经去了偏殿休息了,乌拉那拉氏在德妃跟前守了一天了,既然要侍疾,当然要住在宫里了。 乌拉那拉氏虽然不甘愿,但是作为媳妇她又不得不进宫。 弘晖自然被胤禛抱到了前院,段嬷嬷分心照看两个阿哥。 “宜妃娘娘和荣妃娘娘她们去了宁寿宫,太子妃也去了。”琉秀说道。 “宫里面死人是大事,本宫不去不正好,病着呢,牵扯不上本宫不是吗?” 德妃冷哼一声,安嫔死了,就看宜妃怎么做了。 安嫔的消息康熙接到的时候,看了半响宜妃的折子,最后叹了口气一句好生安葬了事。 没说葬哪里,也没说追封,也没说要不要查一查,知情的人觉得康熙未免有些薄情。 最起码惠妃觉得万岁爷有些薄凉。 当年安嫔的宠爱在她们所有人之上,疯了这么些年,死了也没个好的结局。 虽然她做了错事,可她这些年一直被幽静着,疯了半辈子,也算是得了报应,但是人死如灯灭不是吗? 胤禛听到安嫔死了皱眉,安嫔他不甚了解,只是安嫔这个时候死得太突然。 难不成永和宫的目的并非是敏嫔,或者不是让福晋他们侍疾,而是为了其它的,难道是宫权? 不管宫里面这时候多乱,关宝宝已经被胤禛秘密安排到了庄子上。 因为担心德妃对关宝宝动手,关宝宝出门的马车先一步去了小汤山的庄子上。 而关宝宝却是悄悄回了娘家,和那拉氏,吴扎库氏等一起去了同样在小汤山的庄子上。 这两个庄子的位置不远,也就半个时辰的路程。 不出胤禛所料,关宝宝原本的马车出了城的时候惊了马,可想而知是怎么回事了。 关宝宝去庄子上自然是带着元宝一起的,若是在那辆马车上,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元宝还小这是要他们的命啊! 只是,乌雅氏一族派出去对付关氏的人失手了,那么便是胤禛有防备怀疑了,定然是关氏告诉了胤禛了。 胤禛知道后,等梁太医给敏妃瞧了病之后,便招进了府里。 德妃这边等着胤禛叫太医,见他还是如往常一样叫了梁太医。 德妃皱眉,上次出行梁太医也随行,胤禛府上一直都是梁太医负责的。 弘晖几个的情况一直没听到有什么风声,德妃便猜想梁太医未必瞧得出来。 若是几个皇孙的情况不好,被梁太医看了出来,皇上那里定然就知道了,而不会这般平静。 梁太医若是瞧不出来,府上几个孩子是胤禛的软肋,他有所怀疑必然会找其他的太医看看,而不是还是梁太医。 除非几个孩子的情况已经被发现治好了,胤禛才能这么淡定? 弃子武氏 那是不是就能说明, 胤禛身边确实有比梁太医医术还高的神医, 关氏才能这么快好起来, 那么她的记忆会不会……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是她想多了, 那药没有一定的时间,没有个两年是查不出来的。 梁太医的本事给关氏瞧病也说得过去,她的记忆皇上不会允许她记起来, 所以, 一切是她想多了。 德妃不希望是前者,那是她对这件事最坏的想法。 她心里其实偏向于后者,于她来说有利,而且那药德妃一开始是很有把握, 相信不会被察觉的,才会这般明目张胆用在弘晖几人身上的。 便是这般想,德妃也不会放过关氏这个人, 收拾她是迟早的事情。 只是, 关氏进了庄子,要动她就更难了,那就拿武氏开刀。 梁太医这些天跑得直喘气,两宫娘娘的病, 还有宫外三格格的情况, 他一把老骨头快折腾的散架了。 这天晚上, 敏嫔的病情稳定了, 再吃一副药差不多就要痊愈了。 但是眼看着就好了的德妃却有加重了,梁太医连夜被召进了永和宫。 宫外雍郡王府里,胤禛在书房里想事情。 这些天一直在想德妃到底想干什么,胤禛一直以为是声东击西。 但是,安嫔那边暂时没有查到什么动静,而且敏嫔的情况也稳定了。 她倒是对关宝宝出手了,庄子上胤禛安排了人保护,关家那边也秘密安排了人,免得让人钻了空子。 胤禛猜想永和宫动不了关宝宝,必然能想到府上孩子的事,所以惯例招了梁太医出来,顺便查了一下府上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 接下来永和宫只怕就看着他府上动手了,不是孩子就是武氏。 几个孩子最近都被胤禛安排在前院,就连三格格也单独安排在前院的一个屋子,和几个孩子隔开。 胤禛盯着德妃对武氏动手,然后打算揪出府里另外一个眼线。 果然,乌雅氏的心思很明显,我不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不用她的人出手,只是秘密递个消息而已。 胤禛早已盯着整个后院,等到武氏中毒,胤禛才看明白德妃在府上最深的眼线是谁,没想到是钱氏…… 钱氏深沉,胤禛一直知道她懂得算计隐忍,她能看清谁才是对她利力的人。 前世,她在纽钴禄氏和李氏之间,她盯着纽钴禄氏,就是知道弘历是满人出生,前途比弘时光明。 她成功了,胤禛知道是她的手脚。 但是当时那个情况,弘历不能没有额娘。 乌拉那拉氏对弘时的态度,如果把弘历放到乌拉那拉氏的手上,弘时的处境,李氏和乌拉那拉氏势必水火不容。 胤禛只有默认了钱氏代替了纽钴禄氏,毕竟纽钴禄氏和前世有几分神似。 但是,他没想到钱氏一直是永和宫的暗线。 呵呵……他这一府的女人,乌雅氏,武氏,钱氏,全部是永和宫的人。 还有李氏以前也没少听德妃的话,后院里的玉氏多少也和永和宫有牵扯。 现在他府上身份高的女人,除了乌拉那拉氏,唯有一个关宝宝。 以后的不说,现在历史改变了那么多,进来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魑魅魍魉,想想胤禛就忍不住冷气直冒。 这武氏嘴里掏出来的话,不知道有没有全部交代,想要活命就看她的选择了。 这边胤禛让苏培盛进宫叫梁太医,那边就进了武氏的院子。 张氏原先是和钱氏在同一个院子,两人的屋子是面对面的。 张氏搬到东院隔壁的小院儿后,武氏就住了进来。 所以,胤禛过来的时候,钱氏透过窗户看到进去的胤禛。 钱氏没有多瞧,关上了房门,仿佛隔开了整个世界一样,外面的事与她无关。 武氏面如血色的躺在床上,看着进来的胤禛,一只手扣在床沿,艰难的开口。 “主子爷救命!” 府医来看过,武氏这个状况一看中了毒,他的医术也就是看着头疼脑热的,武氏的毒他无能为力。 武氏心里很害怕,她中了毒自己明显感觉的到。 身体不听使唤,肺腑疼痛,张口说话都很艰难。 “宫里面请了太医很快就会出来。” 武氏才出来获得自由不久,她并不想死,所以躺在那里艰难的等待。 她知道主子爷不会不管她的,毕竟她知道德妃的一些事情,留着自己还有用。 只是,等待的过程很漫长,府医只能尽量的让人给武氏灌绿豆汤,毕竟绿豆有解毒的作用,缓一缓也好,等太医出宫再想办法。 苏培盛急匆匆的进宫,又急匆匆的出宫,带出来的却不是梁太医,而是另外一位太医。 因为知道方太医是德妃的人,苏培盛找的是另外一位医术还不错的。 但是他不知道,其实这位和方太医明面上有些口舌,相互不对付,私下里其实是同乡,两人是私交。 毕竟两个同乡的太医在太医院里难免会引来他人的嫉妒。 武氏的心思深,她是小选的秀女,被德妃看上。 之后在永和宫呆了两年,武氏一直想着往上爬,想要做人上人,要么是皇上,要么阿哥们。 她一直都看向四爷府上的,四爷年轻有为,武氏见过四爷之后,就打定主意要进四爷的后院,但是她也知道德妃和四爷不对付。 德妃能把她送进雍郡王府,是因为一直表现的乖巧,懂事,听话。 但是德妃不知道的事,她在永和宫却知道德妃的不少秘密。 但是德妃却控制了武氏的家人,手里有她家人贪污受贿的证据,武氏便顺势而为进了雍郡王。 进来后,一直没有得宠,主子爷满分心思等着嫡子的出生。 武氏得了德妃的命令对福晋出手,本来是要把药下到福晋身上的,那是德妃给她的唯一的秘药,没有多余的。 只是当时正院被看的紧,她一个新进来的格格想要动手没有那么简单,即便府上还有德妃的人手也是一样。 所以,那密药没有机会拿出来,才让福晋逃过一劫。 德妃没想到胤禛对永和宫有了怀疑,府上早安排了人手秘密留意着。 武氏也没想到主子爷当时是那般粗.暴,直接了当的仗责奴才。 那奴才本就没伺候武氏多久,实在受不住招了,武氏直接就被关了起来。 这一关就那么难出来了,主子爷和福晋似乎忘记了她这么一个人。 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两年。 武氏是女人,没有那么多的青春耗着,她只有想办法出来,被关起来过的日子让人无法想象。 每天吃着剩饭,喝着凉水,晚上没有人守夜,更加没有灯火,屋子里半夜还能听到老鼠的叫唤声。 每天唯一的说话时间便是送饭的丫头送饭的时候。 一天天下来,武氏都觉得她可能快哑了,快疯了,所以她想法子出来了。 只是看到宫里出来的那位太医,武氏觉得惊恐不已。 她中毒了后第一反应是正院或者东院的手笔。 毕竟这两位都走了,她出了事自然这两位就排开了。 但是往往就是这样,人家才会这样做误导她人的事。 看到那太医的模样,武氏立马知道她为何会中毒。 原来是德妃的手笔,福晋只怕说了她出来的事,乌雅氏说了三格格的情况。 武氏很聪明,一下子就想到德妃只怕是灭口的。 武氏面色本是发红,现在颜色加深变得发紫,喘着粗气立马看向主子爷,眼里祈求的神情,让胤禛眯了眯眼。 那太医例行公事的给武氏把了脉,然后对着胤禛摇了摇头道: “这位主子是中毒了,只是下官学艺不精……” “没有法子?”胤禛皱眉。 “下官惭愧……”那太医一脸的惭愧,表示他无能为力。 既然没有办法,太医自然不会继续留在里面了,武氏最多撑到天明,只等她咽气,德妃那里就可以交差了。 听得那太医把了脉知道没有办法,武氏一下子泄气,有些绝望。 德妃要让她死,自然不是简单的毒药,她连秘药都能拿出来,这些毒药自然是不在话下。 身体里的力气慢慢的散开,武氏觉得她撑不过今天晚上。 “主子爷不是想知道奴才到底知道德妃娘娘多少秘密吗?您救奴才,奴才全都告诉您。” 等到那太医出去过后,武氏一脸祈求的开口说道。 “你说说看!” 胤禛听了,面上的表情没变。 苏培盛眼疾手快搬来了一张椅子放到胤禛身后,待他坐下之后苏培盛才准备退出去,却听到主子爷淡淡的开口。 “进宫,想办法把梁太医换出来,尽快!” 既然武氏愿意开口,那就给她一个定心丸,免得让她以为自己薄情,眼看着她死了。 武氏一听,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待到苏培盛出去之后,换换艰难的开口道: “德妃娘娘对主子爷的态度,让奴才觉得这不像是正常的母子关系……” “加上奴才有野心,所以奴才就一直留意着德妃娘娘。” “也是那么巧,在德妃娘娘决定把奴才赐给主子爷的时候,奴才听到了一个大秘密。” 胤禛听到这里眼皮一跳,觉得武氏接下来的话应该没那么简单,随即单手敲了敲椅子的扶手,一个浑身黑衣的人从窗户闪身进来对着胤禛拱了拱手。 “主子!” “看着外面,别让人靠近。”胤禛沉声道。 那人应道一声是,便一下子又闪了出去,看的武氏心有余悸。 却原来主子爷对后院是一直看着的,不怪当初直截了当的找了自己和乌雅氏,然后果断的关了自己。 不过,她现在不一定活得过天明,德妃不会放过她的,自己不好过德妃也别想好过。 “主子爷可知道……可知道侧福晋的身份,为什么只是一个庶福晋?而不是赐婚宗室为嫡福晋?” 不为人知的事 “因为……因为侧福晋知道了德妃娘娘的秘密啊, 这个秘密皇上都想知道的秘密, 所以侧福晋才会被赐婚皇家, 赐婚给主子爷。” “这样,侧福晋就在皇家的掌控之中,皇上可以从德妃娘娘和侧福晋两人嘴里更加容易套出话来。” 当然, 侧福晋没了价值的话,就只有一条路等着她了。 “只是德妃娘娘谨慎,一直看着皇上的动静, 而皇上又等着德妃娘娘的进展, 因为侧福晋失去了记忆没有想起来,侧福晋这几年才会安然无恙。” 按照武氏的推测是这样的,符合当时从德妃嘴里听到的话。 武氏喘着气,说的艰难, 尽可能的让自己说的明白一些。 她要是能活,她就会是证人,主子爷不会灭了她的口。 若是没有活下来, 那么德妃娘娘的秘密不能如了她的愿掩埋了。 她会在黄泉之下, 等着主子爷对德妃娘娘的后手呢! “什么秘密?”胤禛沉声问道。 “当年太皇太后在的时候,德妃娘娘把主子爷抱养给当时的佟贵妃,是太皇太后和皇上的主意。” 说道这里,武氏顿了一下, 艰难的看了眼面色不变的主子爷接着说的道。 “只是一开始德妃并不知道, 太皇太后暗中动了手脚。” “狸猫换太子的戏码主子爷应该知道, 德妃以为她生下了阿哥, 其实不然……” 胤禛猛地抬眼看向武氏,这话的意思胤禛差点忍不住问出口。 回想德妃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胤禛只觉得荒谬,一时间寒气灌满了整个屋子。 “当年佟贵妃和德妃娘娘先后怀.孕,太皇太后忌惮佟贵妃肚子里的孩子会影响太子的地位,而皇上一时拿不定主意,太皇太后就对佟贵妃动手了。” “可是德妃当时也在永和宫,误食了本来是给佟贵妃的安胎药,导致德妃生下的孩子和三格格一样,身上长满了乌青。” 德妃本来是佟贵妃的洗脚宫女,长得好看入了佟贵妃的眼。 佟贵妃进宫多年一直没有子嗣,她对康熙是真的喜欢,还有青梅竹马的情谊。 这么多年一直想生养一个自己的孩子,只是一直没有如愿。 德妃的出现,让佟贵妃生出了抱养念头,当时的德妃乖巧听话性子好,再加上德妃当时的身份低,容易掌控。 所以,佟贵妃就打算推德妃出来,打算等德妃生养了就抱养。 康熙未必不知道佟贵妃的心思,加上德妃乖巧小意长得也好,便顺势而为。 德妃就侍寝一次很幸运的怀上了,只是没想到当时的佟贵妃也意外怀上了。 在佟贵妃眼里,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一样,她的心愿是和喜欢的人有一个自己的血脉延续罢了。 所以,德妃的肚子佟贵妃就不需要了,自然德妃就没有了用处。 还把德妃养在了偏殿里不过是因为肚子的孩子是皇嗣。 佟贵妃虽然有出尔反尔的做法,但是却没有害德妃的心,好吃好喝的都没落下德妃的。 只是德妃不甘心了,她好不容易得了皇上的恩宠,她自然是想往上爬的。 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德妃登天的机会,佟贵妃有了孩子就想撇开自己,那是做梦。 “那秘药是出自太皇太后?” 满身乌青,三格格一样的症状,还有二十二年皇额娘生下的八妹妹身上也是有一样的痕迹。 这样看来,就是皇祖母两次对当时的皇额娘出手,两位皇家公主因为那秘药而夭折。 这药出自皇祖母之手,那么为什么皇祖母要这样做? 为了太子就要伤害另外一条生命? 为防万一,这和乌拉那拉氏为防万一伤害她人有什么区别? 还有就是,他的三格格如今这样,到底能不能好? “德妃娘娘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侧福晋当年年幼进宫的时候,德妃娘娘才知道主子爷其实是佟贵妃所出。” “只是当时就是那么巧,侧福晋听到了不该听的秘密。” 当时听到侧福晋年幼和宫里又牵扯,她很惊讶,皇家里被压下的秘密就让她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知道了。 她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也许一步登天,也许脚下就是地狱。 她百般算计可是她却没有走好脚下的路,以至于德妃现在要她死。 武氏根基不稳,若是宫里面有人的话,武氏必定会有所防范的,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情况。 德妃知道了胤禛不是她所出很震惊,然后是愤怒,厌恶。 她的孩子成了牺牲品,那个全身长满胎记的女孩儿,她以为是佟贵妃所出的孩子。 所以暗中让人开了窗,害死了她,为了让胤禛成为佟贵妃的养子,换来她的步步高升。 她只能忍下来,当做不知道,却没想到让关宝宝破坏了计划。 九公主养在太后身边,德妃在她小的时候经常去看她,太皇太后和太后在一个宫里,所以,德妃才会听到了那个秘密。 安嫔为什么会疯?也是太皇太后所为! 太皇太后这一生经历了太多的磨难,丧夫,丧子,这些都和女人有关,和情爱沾上边的男人都逃不开。 当年的皇太极和宸妃,为了宸妃差点让当时她的姑姑哲哲让出了皇位,皇太极最后因为宸妃死了郁郁寡欢而终。 当年的顺治也是因为董鄂氏要死要活出家,丢下了年幼的康熙。 所以,太皇太后见不得得宠的女人,她认为会毁了康熙,所以对安嫔出手让她疯了。 太皇太后的手段可不止对安嫔,对顺治爷的后宫是一样的。 董鄂妃的死也是太皇太后,就是康熙的生.母佟氏,也就是孝康章皇后,那也是太皇太后的手笔。 因为董鄂妃的孩子死了,太皇太后中意年幼的康熙。 而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不得宠,顺治爷一直冷着这位皇后,干本就没有碰过她。 为了草原上的利益,太皇太后打算扶持幼年的康熙。 那么有着当时的皇后在,她那是博尔济吉特氏的希望,就不需要当时的佟氏了,也就是康熙的生母了。 等到太皇太后老了,不在了,等到康熙登基,没有佟家这个后族,那么自然奉皇后为太后。 有她这个太后护着草原上博尔济吉特氏一脉,太皇太后也就放心了。 所以,佟氏死了! 德妃听到这里想要离开,这些秘密太大了,不是她能知道的。 却没想到德妃一回头瞧见了当时的伊尔木,惊动了里面的人。 太皇太后和苏麻喇姑说这些往事,不过是瞧见近几年佟贵妃的宠爱犹如当年的董鄂妃。 太皇太后想要下手除了佟贵妃,没想到这些秘密让德妃和伊尔木听了去。 至于德妃当时怎么活下来的,太皇太后在弥留之际时间不多了,佟贵妃还没有收拾,后宫里面指不定会出现其她影响康熙的人。 德妃的身份正好,可以是她走后的一把刀,所以太皇太后留下了德妃。 但是小孩子口没遮拦的,知道了这些秘密,自然是不能留的。 所以,康熙来的时候太皇太后让人把伊尔木关到了一件暗室里面,告诉康熙说伊尔木知道了胤禛的身世。 太皇太后不可能告诉康熙她对康熙的女人下手,甚至是康熙的生.母下手。 加之太皇太后要利用德妃,所以才拿胤禛的身世来说,反正德妃已经知道了。 德妃明面上是胤禛的额娘,所以康熙不可能杀了德妃。 何况当时德妃所出还有七公主,九公主,还有十四,考虑到其他的孩子康熙自然是不会动德妃的。 德妃只知道伊尔木当时失魂被放了出来,被用了药抹掉了那段记忆,至于为什么会放了出来,德妃并不了解。 按说德妃这些年生养了那么多子女,她得宠吗? 在太皇太后看来,德妃身份低,能接连生子未必是宠爱。 安嫔疯了,六皇子胤炸那年死了,康熙以为是安嫔对胤炸出手。 其实不过是太皇太后为了对付安嫔故意留下的证据,让康熙以为胤炸的死是安嫔动的手。 胤炸是被淹死的,他掉到池子里的时候安嫔就在附近,回去后没两天做噩梦就疯了。 加上当时还有若有似无的证据指向安嫔,所以,安嫔疯了之后,康熙就让人闭了启祥宫。 对德妃康熙多少是愧疚,明面上胤禛被抱养走了,胤祚夭折了,德妃等于失去了两个孩子。 所以,为了补偿德妃,后面七公主,九公主,十四先后出生了。 太皇太后也看的明白,德妃是个狠人,也是个聪明人。 当时能把胤禛主动养在佟贵妃身边就知道,所以,德妃会是一个很好的棋子。 只要德妃不把胤禛的身份透露出去,太皇太后让德妃帮她做事除掉佟贵妃。 否则,德妃故意害死那个孩子的死因就会到康熙的龙岸上。 太皇太后一生在宫里算计,德妃的手段在她看来太小儿科。 如果没有她的人帮忙抹去痕迹,康熙早就知道那个孩子是怎么死的了。 毕竟那药要不了人命只会让人有疾,为的是让佟贵妃所出的孩子没有和太子争的权利,毕竟那也是太皇太后的孙子。 胤祚的死虽然超出了太皇太后的预算,可太皇太后当时只能压下来,顺便栽赃给安嫔。 德妃自然害怕,她不是孤身一人,她还有十四,不敢赌太皇太后的后手,自然是答应了。 只是想到安嫔能无缘无故的疯了,外人查不出半点痕迹,便知道太皇太后手里这样的秘药不少,便开了口希望能方便行.事。 太皇太后都要死了,自然不会再留着者些,自然就都给了德妃。 而后面太皇太后薨逝过后,德妃给还是当时的佟贵妃秘密下了导致人慢慢虚弱的药,才还得佟贵妃最后不治而逝,让人找不到原因。 那药和给弘晖等人下的药相似,是专门正对佟贵妃的,是塞外的秘药,同样查不出来缘由。 武氏到底死了 因为德妃试过, 才会对这些药那么相信, 才敢肆无忌惮的用到胤禛府上的几个孩子身上, 才会偏向与后者。 只是德妃担心关氏那里有变数,担心她的记忆恢复让胤禛知道了当年的真.相,才会特别在意胤禛手上有没有神医。 只是, 武氏并不知道侧福晋年幼的时候是如何逃开那生死一劫被放出宫的,德妃也不知道为什么皇上会放了伊尔木。 “这些事你如何知道的这般详细?” 胤禛双手捏着椅子的扶手,稳了稳心神问道。 “奴才听了个大概, 并不全面, 但是启祥宫的安嫔娘娘却知道更多,很多都是从安嫔娘娘那里偷听来的。” “奴才听到德妃娘娘提到了安嫔娘娘,私下好奇去见过安嫔娘娘,主子爷若是不相信可以向安嫔娘娘求证。” 武氏听到安嫔的时候, 就有意无意的路过安嫔住的地方。 她觉得老天都像是要她发现这些秘密一样,安嫔那里竟然也有秘密。 “安嫔已经死了!” 安嫔死了,武氏这话和安嫔扯上了关系, 安嫔也知道很多事? “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 武氏一下子愣住了, 她记得之前虽然见到安嫔疯疯癫癫的,看起来老态,可是身体还是很健康的。 “没多久之前,这之前安嫔不是疯了吗?” 胤禛知道安嫔疯了,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事? “安嫔娘娘要不装疯的话, 如何能活下来?” “只是如今她死了, 德妃娘娘定然是知道奴才背叛了她, 想要奴才的命,她定然也猜到了奴才知道了些什么。” 武氏说到这里,一下子反应过来。 安嫔的死,她被下毒,很显然德妃娘娘也是知道了一些事情,猜测到了什么。 之前她没有动静,德妃以为她还是永和宫的人,这回知道她为了出来对乌雅格格动手,便猜测到她背叛了德妃娘娘,所以,这次德妃是以绝后患? 那么,安嫔娘娘身边必然有德妃的人,才会对安嫔动手? 也确实是武氏想的一样,安嫔装疯,必然就是为了自保,可她不甘心,私下里查了不少事情出来。 德妃一直没有动安嫔,便是安嫔没有威胁到德妃。 这次关宝宝的试探,以为关宝宝掌握了武氏不少的证据,加上关宝宝丢失的记忆力,有关的秘密便和很多事有牵连,德妃怕有变先一步动手。 安嫔死了,如果关宝宝进宫侍疾的话,就好收拾关宝宝。 如果没有,安嫔这个知晓很多事的人死了也好,还能利用这次机会做很多事情,等皇上回京宫权十拿九稳就会回到德妃自己的手里。 再有,据下面人提过,武氏和安嫔有过接触,那么为防万一,武氏本来就要死的人,自然不能留了。 这会德妃打的是一举多得的主意。 德妃为什么要查武氏?那是因为德妃知道武氏的心思,武氏的野心,还有武氏或多或少知道的秘密。 德妃本来打算掌控武氏,让她为自己所用。 没想到武氏被关了这么久,稳不住背叛了永和宫,根本不顾自己的家人。 德妃知道,一个人连家人都不顾了,那么这个人就不是她能掌控的住的了,武氏就必须死了。 而且,武氏和安嫔一死,就是胤禛知道了什么德妃也不怕。 毕竟还有个关宝宝在那里,胤禛不会置关宝宝的性命于不顾的。 皇上不会允许关氏恢复记忆后还让她活着,关氏不会蠢得自己暴露出来这些。 接下来德妃慢慢收拾关氏也不怕了! “安嫔和你说了什么?” 胤禛问道,既然安嫔没疯,那么德妃对安嫔动手是否和武氏所说有关? 永和宫有胤禛的人,德妃对安嫔动手的消息也是今日才传到胤禛耳里。 当时还不知道德妃为什么会这样做,现在看来德妃这番动作也没那么简单。 “六皇子并非安嫔娘娘害死的,而是平妃,赫舍里氏一族,当时六皇子太显眼了……” 所以,又是为了太子,胤祚的名字,祚有国祚之意,所以赫舍里一族自然慌了,对太子的位置有威胁的人,所以胤祚死了。 胤禛一直以为胤祚的死是因为胤祚来找自己,才会失足死了。 所以,后来德妃慢慢的不在关注自己,直到皇额娘薨逝过后,皇阿玛领着他进永和宫。 当时德妃不愿意养着自己,胤禛以为是德妃迁怒于自己,加上年幼无知的话不愿认自己这个孩子,却原来是这样的真.相。 胤禛脑子有些混乱,这么一些个天大的秘密,就这么冒了出来,说出来的还还他后院里的女人。 如果,胤禛没有经历一世,必然觉得武氏说的话是疯言疯语,必然会忍不住听不全武氏所说的话,然后就会拂袖而去,最后灭了武氏的口。 狸猫换太子,胤禛自己是主角。 那个和自己掉包的妹妹,竟然是德妃的手脚。 皇额娘的死也不正常,竟然是皇祖母和德妃害死的。 胤祚是赫舍里一族害死的,也是太皇太后的纵容,包庇,皇家里从来都是残酷的。 还有人性的自私,为了一己私心,不顾其他人。 武氏的话,胤禛知道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可是宫里面怀疑,若是武氏好了,弘晖他们只怕随时面临着危险,胤禛知道有时候防不胜防,他不敢拿几个孩子的命来赌。 胤禛也不能让薛申月暴露出来,这样关宝宝的身体状况就瞒不住了。 还有薛申月本来就是一个不定因素,薛申月应该是白莲教的人,这身份要是被查了出来,这后果不堪设想。 胤禛无比希望那些时日梁太医和薛申月的相互交流,能够治好武氏的毒。 德妃故意把梁太医困在永和宫,怎么会让梁太医那么容易出来? 所以,即便苏培盛换了太医院的其他人去永和宫,梁太医还是没能出宫,苏培盛一个奴才自然不能和德妃硬来不是? 武氏死了,武氏只想活着,不惜说出那么多的秘密,为了出来不惜背叛德妃,不顾自己的家人,她其实也是自私的。 只是,她到底是死了,德妃的目的就是想知道胤禛是否知道德妃的所为,这情况德妃看不懂了。 武氏是个证人,胤禛若是想拆穿自己那么就会留下这个人证,但是,武氏死了。 德妃担心有假,专门让人看着胤禛府上。 那方太医的同乡也在雍郡王府里没有离开,等到武氏死了才回了宫。 所以这番试探还是没有什么结果,只是除去了一个背叛她的狗而已。 不过去了安嫔和武氏这两个隐患,德妃也不觉得亏。 钱氏这个线人,是在胤禛府上藏的最深的,德妃是不到万不得已,不打算经常用。 此次也是没有办法,目前来说德妃还不想暴露钱氏这个眼线。 只让乌雅氏在宫外的族人盯着胤禛,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乌拉那拉氏在宫里眼看着德妃马上就好了,突然病情加重,乌拉那拉氏觉得德妃就是故意整她。 这些天面对德妃,乌拉那拉氏小心再小心,生怕露出什么马脚来。 德妃病情加重,她这个媳妇就是躺在床.上也得爬起来侍疾。 这时候乌拉那拉氏自然看到了进宫的苏培盛,当下问道情况: “可是府上有什么事?” “府上武主子病了,太医去看过拿不定法子,主子爷让请了梁太医出宫瞧瞧。” 苏培盛当下开口回道,他没有说武格格中毒,只说病重。 乌拉那拉氏一听,心底一喜,武氏这个人是她必须除去的人之一。 这病重找太医都找到永和宫来了,还专门指定梁太医,那肯定病的不轻。 乌拉那拉氏听了当然高兴了,只是面上确实担忧的问道:“病的很重吗?” “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苏培盛小声回道,他这样说也是强调武氏病情严重,希望福晋能帮忙开口。 虽然苏培盛也知道福晋开口的几率很小,但总要试一试。 “可是娘娘这里,梁太医只怕走不开……” 乌拉那拉氏一听顿了一下,面色为难的开口说道。 “主子说等梁太医给娘娘瞧过之后,再让太医院的太医换了梁太医出宫,这人命关天的……” 果然如苏培盛心里猜测的一样,福晋未必希望武格格好,当下开口说出主子爷当时的交代。 他也很为难,他一个奴才在永和宫里不能强硬的让梁太医出宫,只能等主子同意。 可是主子爷又让换梁太医出去救人,奴才难做啊! “可娘娘这里也不稳定,这病情突然加重,哪里敢让梁太医出宫,毕竟现在一直是梁太医负责娘娘的。” “而且,这永和宫还有位病着的敏嫔娘娘,要不你再去太医院瞧瞧其他太医吧!” 乌拉那拉氏见苏培盛这般说,一脸为难的开口,打着为德妃娘娘,和敏嫔娘娘好的名义说道。 梁太医出宫就给了武氏活命的机会,见苏培盛指定梁太医,乌拉那拉氏大胆猜测。 只怕关氏的病真的是梁太医治好的,毕竟梁太医可是研究出了顽疾秘方的成分。 而且主子爷过分依赖梁太医,相信梁太医的医术。 “这……” 苏培盛也很为难,还想说什么却被乌拉那拉氏接下来说的话堵住了嘴。 “苏公公以为,武格格能贵重的过宫里两位娘娘吗?” 乌拉那拉氏冷眼看着苏培盛说道。 “……” 所以,梁太医并没有出宫。 而宜妃,这几天查安嫔的事情,安嫔死了,太子妃去宁寿宫太子自然知道。 安嫔为什么会疯,太子是知道的。 这是索额图当年密谋的事,联合当年的平妃,也就是赫舍里皇后的妹妹,太子的姨母。 ※※※※※※※※※※※※※※※※※※※※ 恩,明天是个好日子,作者又年轻一岁…… 所以,今天把这本书里最大的秘密放出来了,剧情进行到这里就开始慢慢的收了,接下来的大事就是期待已久的圆房了。 中秋前没有肉也有渣的,小可爱们等着哦! 但是呢,明天可能不能正常更新了,今天已经努力的在码字了,明天的还是没能出来,卡住了,加上作者自己有事出门,现在这里说声抱歉了。 晚上九点能够回来的话,可能会有一更,只是小可爱们就不要等了,早睡早起好好学习才是重点。 铅粉之毒 安嫔的死不管是谁做的, 太子都无感, 这个人疯了威胁不到自己。 只是没想到宜妃他们查安嫔的死因的时候, 竟然慢慢的查出了一些不一样的线索。 这些线索直接指向赫舍里氏一族,竟然差点翻出当年胤祚的死因。 皇太后,太子妃见到这情况当下就让人压了下来, 不能再查了,再查下去就要翻出当年六皇子的死因了。 皇太后是知道当年的事情的,太子妃的立场自然是站在太子身后的, 这件事只能到此为止。 毕竟, 平妃和索额图已经死了,再翻出来这些事对太子的名声来说很不利。 毕竟他们做这些都是为了太子! 宜妃和荣妃惊骇,两个人虽然很想知道真.相,但是现在皇上不在宫里, 若是深究太子不定会做出什么来。 毕竟当初索额图死了太子干得那些混账事大家都知道。 何况,牵扯上这些秘密,皇上不会允许暴露出去的。 所以, 此事宜妃知道得点到为止, 但是也不想就这么算了。 安嫔死了,宜妃掌宫权有责任,她不想担责任。 宜妃便想着是不是想办法从太子等人的眼皮子地下留下证据,不让太子等人抹掉这些查出来的痕迹, 那么把此事告诉德妃呢? 德妃不知道吗? 德妃知道的, 德妃恨了安嫔多年, 但是安嫔当年疯了, 万岁爷已经算是给了交代,德妃只能作罢。 德妃知道,宫里面子嗣才是根本,没有动安嫔就是为了康熙的愧疚之心谋得子嗣。 但是,康熙二十六年年底,德妃在知道太皇太后的面目之后,德妃隐约猜到了安嫔并不是杀胤炸的凶手。 安嫔当年圣宠根本没必要害胤祚,最后落得疯了的下场。 听到太皇太后当年说的那些事情,她隐约能够猜到是谁动的手。 所以,德妃如今就是想通过这件事,借他人的手查出胤炸的死因,证据。 不管能不能查出来,等皇上回来自然就能想到当年她受的委屈,然后她想拿回宫权就很容易了。 所以宜妃想要踢皮球,德妃称病并没有见任何人。 宜妃一下子就猜到了个大概,只怕德妃的心思便是想让她们出头查真.相。 毕竟,德妃想要拿回宫权,宫里出了人命,德妃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 和德妃明争暗斗多年,德妃是什么样的人宜妃还是清楚的。 太子做事很果断,安嫔身边伺候的人没有照顾好主子,直接就拉去了内务府,然后杖毙了。 至于那些指向赫舍里氏一族的证据,自然就抹去了。 太子并不知道,德妃早就偷偷保下了伺候在安嫔身边的一个不起眼的宫女。 而且这宫女手里的证据足以证明当年胤祚的事。 只是,太子起了斩草除根的手段,宜妃能想到的事,太子自然能想到。 胤禛怎么都没想到,太子竟然会对永和宫出手,德妃竟然是源头。 此时查到了胤祚,那么胤炸的额娘才是最想知道真相的人,太子一下子就怀疑到了德妃。 而德妃现在风寒,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因为知道那么多的秘密,胤禛需要时间消化,武氏的尸体让人收敛送了出去,和当时的李氏一样葬了。 然后再让人给武氏的娘家送了消息,说她染了疾病去了。 然后,胤禛迷茫的走到了关宝宝的东院里,躺在关宝宝睡过的床上。 他脑子很混乱,想捋一捋脑子里的信息,最终头疼的作罢。 在关宝宝的床上足足躺了一整天,直到宫里的消息传来的时候,胤禛从床上挺身坐了起来。 胤禛进宫的时候,永和宫已经乱做一团,德妃病重躺在床上,身边只有一个琉秀照顾,其他人都去了东配殿。 胤禛到东配殿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的哭声,外面皇太后,宜妃,荣妃,太子妃,还有各宫没有随行的嫔妃都在外面。 胤禛简单给人请了安,便向里面走,一边走一边听着十三和两位妹妹的哭声,那声音里的悲痛让胤禛眼眶忍不住发酸。 他一直知道敏嫔的劫难,他一直想帮敏嫔逃过这一劫。 早几年就一直私下让人看着敏嫔,宫妃们诊平安脉的时候,胤禛还特意交代过,好生留意敏嫔。 他没想到防着她的身体,却没防住别人的算计。 敏嫔死了,比上一世提前了一个多月,被人用药毒死了。 德妃躲过一劫,德妃和敏嫔两人用的药是一样的,都是风寒嘛! 所以,太子的人给德妃用药的时候,不小心放到了敏嫔的药盅里。 梁太医疲惫的站在敏嫔屋子的门口,看着走进来的胤禛无力的摇了摇头。 敏嫔所中之都乃女子所用的胭脂水粉里的铅粉之毒,这算是很平常的一种东西。 这铅粉有美白防衰老的功效,这种东西用在胭脂水粉里也只有轻微的分量,不能多放,不能长期使用。 这外用还行,这内服就不行了。 这铅粉对人的身体危害极大,用量过多就会致死。 可这东西宫里面各宫里所用的胭脂水粉,多少都有点掺杂了一些铅粉在里面,这就很难查到铅粉的出处了。 这找不到出处,就查不到是谁动的手。 而太子也有刻意抹去了痕迹,让人根本查不到。 当值的太监宫女,给敏嫔和德妃煎药的宫女都单独查过。 负责煎药的两个宫女都没有离开过灶前,相互都可以作证,煎药的那个时间段是没有问题的。 那就是从厨房到进口的那个时间段,让人动了手脚。 德妃的宫女在回永和宫的时候,碰到了一只猫,扭着脚差点摔倒撒了药。 这只猫是宜妃宫里的,宜妃的宫女追着猫而来,见到这情形帮着德妃的宫女收拾了一下。 敏嫔的宫女也顺便放下药盅帮着扶了扶,所以只有这个时候有机会。 那个追猫的宫女很可疑,只是,那也并非是宜妃的亲信,不过是她宫里的扫地丫头,帮着宜妃出门溜猫。 查到这里,宜妃眼皮直跳,马上命人去传了那宫女。 却没想到那宫女掉到湖里早就死了,这些痕迹被太子抹得干干净净,线索就断了。 敏嫔本就病了一些日子了,这东西进了口,自然就要了她的命了。 本是对着德妃来的,却要了敏嫔的命,太子只觉得德妃命大,却没有半点愧疚之意。 宫里面一下子去了两位宫妃,安嫔还好说,一个疯了的妃子。 可是敏嫔就不同了,她可是生养了三位皇嗣的妃子,自然就不会那么容易算了。 常宁和福全两位亲王本就在京城辅佐太子稳定朝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第一时间写了折子让人加急送到了康熙的手里。 敏嫔是包衣出身,满洲镶黄旗包衣,出身比宫女出身的德妃要高一点,但是宠爱却没有德妃。 这些年一直在庶妃上呆了那么多年,先后生养了十三胤祥,温恪和敦恪三位皇嗣。 熬了那么多年才得以在大封的时候爬上主位,然而,到死连自己本该有的宫殿都没有。 这不得宠,但不代表康熙不重视。 相比较安嫔,敏嫔毕竟是生育有功的人,康熙怎么都会看在几个孩子的份上给他们一个交代。 康熙也是很无奈,几次南巡都遇上事情,只是此次南巡本就有重要的事情,不会因为宫里面死了嫔妃而折返。 只是,康熙一出门,京城必然会有事情发生,本就对太子有些微不满的康熙,不免对太子的能力产生了质疑。 康熙手里有暗卫,敏嫔的事情查到这里其他人查不到,但是康熙未必查不到,永和宫本就有康熙的人看着德妃的。 德妃煎药的宫女便是个人证,因为她当时看到了那宜妃宫里的宫女,她在自己扶敏嫔宫女的时候给敏妃的药碗下了药。 等到她自己帮忙端药的时候,宜妃的宫女把本是敏妃的药碗递到了德妃的宫女手里。 于是,她便留了个心眼,回宫的时候想法子又把药碗做了对调。 等回到永和宫正殿的时候,德妃私下让人查了那碗药,以及敏妃那药里残留在手里的东西,德妃立马就想到了什么。 德妃没有提醒,而是旁观等着敏嫔出事。 她猜想如果不是宜妃出手,就是背后的人不想翻出胤炸的死因,所以对自己出手,这些话直接让康熙的人听了去。 至于宜妃有没有动手康熙是知道的,宜妃很聪明不会在这个时候闹出事。 康熙怀疑太子多一点,胤炸的死因康熙未必不知道有其他原因。 只是,相比较太子和安嫔,康熙当时自然偏向太子了。 所以这些年对德妃的所为,康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一小部分是因为胤炸的原因,对德妃的亏欠。 至于其她的原因,当年德妃三缄其口,关宝宝失去记忆。 康熙想知道的事只有德妃和关宝宝能告诉他,这关宝宝没想起来,那对德妃就暂时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胤炸的死康熙当时是痛心的,那个时候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安嫔。 康熙一开始是怀疑的,等胤炸的死过了一阵子康熙慢慢的才醒神。 有很多事情太过巧合,很多证据太过明显,在宫里面越是容易查出来的证据,那么就越没有那么简单。 所有康熙私下让人查过,也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有一点苗头的时候康熙就没有让人查下去了。 所以,如果真的是安嫔所为,安嫔便不会一直养在宫里,早就让她病逝了。 安嫔确实让康熙有一阵子偏宠,但那也只是因为安嫔生的好看,她娘家的背景对康熙有用,所以宠爱。 但那也只是宠爱,而不是情爱,所以在出了那些事之后康熙能做到漠不关心。 能让康熙真正放在心里的除了他的元后赫舍里氏,便是孝懿皇后了。 劝 后宫的其她人不过是为了朝堂的安抚, 或者是后宫的平衡罢了! 胤祥一个人跪在敏嫔的棺木前给敏妃守灵, 孤寂的背影让人看了不免沉重。 温恪和敦恪守了两天已经晕了过去, 皇太后让人安排把两位公主安排到偏殿休息了。 她们是太过悲痛,伤心,这几天几乎没合过眼, 才会累晕了。 宫里面给敏嫔安排了停灵的地方,就在宫里面供排位的佛堂附近的屋子里。 如今天气炎热,这屋子里面让人抬了冰, 如今敏嫔还不能下葬, 得先在这里放着。 要等到康熙的圣旨回来才会安排下葬事宜,到时候才会安排出殡,才会抬入景陵妃园。 胤祥已经好几天没合过眼了,胤禛看着十三的背影缓缓的走了进来。 这时候敏嫔灵前也就胤祥一人, 其他人也就刚开始两天来过,帮忙安顿好了之后便离开了。 兄弟几个倒是来劝过胤祥,就是嘴巴有点毒的胤禟也来劝过。 不过胤祥对胤禟是抵触的, 那个宫女是宜妃宫里的, 自然对胤禟没有好脸色。 不过,胤禟虽然脾气不好,性子有点阴沉,到底知道胤祥是因为死了额娘心情不好, 所以他没有特意解释不是宜妃的手笔。 只是, 敏嫔过世对他的打击太大, 胤祥到现在都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胤禛很担心。 胤禛接过苏培盛手里的食盒,对着李德全挥了挥手,走到十三的身边把食盒放下。 然后跪在敏嫔的灵前上了一炷香,才对十三开口说道: “十三弟,吃点东西吧!” 胤祥看了眼胤禛并没有说话,回头麻木的给敏妃烧灵钱,那悲痛,麻木的神情,胤禛自然能理解。 “你两天没进食不吃不喝,敏额娘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 “她走了,她看不到我的样子!”提到敏嫔,胤祥好一会儿声音沙哑的说道。 “看得到的,你们是敏额娘舍命生下来的孩子,她现在定然还是不放心你们。” 胤禛伸手拍在胤祥的肩膀上,安慰的说道。 当初皇额娘走了之后,胤禛也是这样,他理解十三的心情。 只是悲痛解决不了问题,人活着就要向前看齐。 “你还未成亲,两位妹妹还未出嫁,她的灵魂会在你们身边,然后看着你们成家儿孙绕膝,她才会放心的离开。” “再有,你是男人,是温恪和敦恪两位妹妹的支柱,她们已经累病了你更不能倒下,你要担起当兄长的责任!” “敏额娘死了,你就要好好照顾温恪和敦恪,还要想办法查出凶手,这般自暴自弃不是四哥眼里的十三了!” 胤禛不能让十三一直不吃不喝,他伤心胤禛阻止不了,但是可以把这伤心悲痛化为力量。 他现在十三岁了,马上成年了,又是男人,兄长,他必须担起责任,不能一下子都垮下来了。 敏嫔的死胤禛自然是会帮十三查出来,但是,胤禛希望是十三自己振作起来自己去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人担心。 这凶手胤禛猜测是德妃所为,只是这几天胤禛忙的没有时间查这些。 他一开始就怀疑,只是德妃的手段胤禛现在没有摸透。 本来这般想这德妃可能对敏嫔出手,却没想到安嫔死了,他府里也出了事,让他把一开始的怀疑忽略了,因为他觉得没道理德妃会动敏嫔。 只是,若是德妃的话,胤禛不知道怎么面对十三了! “对,凶手!” 十三听到这里猛地抬起头,他额娘是中毒而死的,如今线索断了更能证明这是有预谋的。 他额娘在宫里和其他人无冤无仇,没有碍到别人的眼,如何就让人害了? 所以,这凶手一定要查出来,胤祥不会放过害他额娘的人。 “四哥帮我,我一定要查出是谁害了我额娘!” “先吃东西吧!” 胤禛听了松了一口气,打开身边的食盒对着十三说道。 康熙的圣旨是快马加鞭送回京城的,追封敏嫔为敏妃,风光抬入景陵妃园。 死后封妃对外人来说是殊荣,对十三兄妹几个来说是讽刺。 迟来的妃位是等到死后才有的,宫里面有谁像他额娘,生了三位皇嗣多年后才封嫔的? 敏嫔出殡之后,十三打起精神安慰两个妹妹,然后就是查杀害他额娘的凶手。 看到胤祥总算打起精神,胤禛才算真的放心。 而德妃的病这时候慢慢的好转,乌拉那拉氏总算是能出宫了。 进宫一趟她几乎脱了一层皮,每天给德妃侍疾,还要为敏妃守孝。 敏妃是妃子,皇子们也是要为其守孝百日的。 所以,乌拉那拉氏很不平衡。 本来那关氏也要进宫的,却让主子爷先一步安排出了府去了庄子上,让她逃过一劫。 而且,乌拉那拉氏本打算的试探也不得不再次拖后,好似每次的时机总会偏向关氏,让她很愤怒。 胤禛忙完了宫里的事情,府上的事情还有一大堆。 府上两个阿哥的生辰刚好卡在敏妃孝期里,胤禛只能安排不办了,自家人坐下来聚一聚就行了。 而胤禛手里的事情因为最近宫里面的事,这进度慢了很多,科考耽误不得,又起早贪黑的忙了些时日,等忙完科考这些事情胤禛才有时间松缓一下。 这一松下来,就想到了武氏说的话。 这些事情接踵而来,他都没有时间考虑其他的,和想其他的事情。 这一想起来就觉得心里烦闷难受,就相见关宝宝了,距离关宝宝去庄子上已经快三个月了。 庄子上,关宝宝明面上是在胤禛在小汤山的庄子里。 庄子外面有人守着,里面的人没有人出来,给外人了一个假象。 其实关宝宝一直呆在自己娘家的庄子上。 既然庄子是胤禛的,自然庄子上的人都是胤禛安排好了的,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家奴,捏在手里的可信的人。 这天下午,胤禛让人通知了庄子上的关宝宝,打算晚上过去看看。 关宝宝在胤禛的庄之里留了人,里面有消息就会通知她。 胤禛这番不能直接去费阿蛮假的庄子上,毕竟不能穿帮,传出去了对关宝宝名声不好,毕竟是被罚过去的,还跑到娘家的庄子上逍遥。 这关头不要落人话柄,宫里面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 关宝宝,那拉氏和吴扎库氏坐在一件儿童房里。 里面就一张塌,还有宽敞的空地儿,地板做了处理,在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褥子。 褥子上铺了几张用竹子手工制作的凉席,做了很好的处理,没有边边角角的刺,用布片收了边。 大热天的,屋子里放了冰,一点不会觉得热。 几个人坐在塌上看着地上两个小家伙努力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不敢动。 但是,两个人又想和对方玩儿,只是隔着一段距离谁都不愿意迈开步子进一步。 “今天就看看谁先僵持不下来!” 关宝宝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小家伙,嘴里磕着瓜子儿,幸灾乐祸的说道。 “元宝虽然性子安静,但是脾气没瞧出来也是个执拗的,愣是不动声色。” 那拉氏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看着下面颤颤巍巍的两个小家伙,那可都是她的孙子,孙女,心里那叫一个满足。 那拉氏把小珍珠也是当做自己的亲孙女一般疼爱的,至于元宝,那更是欢喜的。 “小珍珠这暴脾气不肯认输,就等着元宝投降呢。” 吴扎库氏捂着嘴吃吃的笑着,这两个孩子最近玩到一处了,小珍珠更是忘记还有囡囡这个小姐妹了。 和元宝两个见天的玩儿的花样百出,最近几天,这位两个小家伙突然一下子会走了。 也是那天小珍珠哭了,元宝见到小珍珠哭了,本来是打算爬过去哄她的。 却没想到站在那里颤颤巍巍的打算蹲下来的元宝,一个踉跄竟然迈开了一直只能站着的步子。 小孩子都是很聪明的,对未知的东西好奇。 会抬头就会四处张望,会翻身就会紧着翻身,会坐的时候不愿躺着,会爬的时候就不会干坐着了,这会站了,自然也是总喜欢站着了。 这迈开步子走了第一步,破了胆子,那就更是想走了。 这元宝会走了,小珍珠还会远吗? 只是,可能小珍珠比较懒,会走了之后就不愿意多动了,可是她又想和元宝玩儿,于是这几天一直就是这个状态。 小珍珠等着元宝过去,元宝之前几次倒是过去了。 但是,元宝自己可能也察觉到了小珍珠的心思,于是,再不愿意主动了。 他也是个傲娇的小孩子,也想等着小□□动过去找自己玩儿,于是这两天就有了这样的情况了。 “明明都能走了,就是等着对方过去,都这么傲娇的吗?哈哈哈!” 关宝宝看着两个小家伙的表情,一个眼睛巴巴的望着元宝,而元宝则是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小珍珠,意思就是你不过来,我就不过去。 “都是有点小脾气的人,谁还没点小脾气了?” 那拉氏用手指了指两个小宝贝,笑着说的道。 “真逗人,等会儿小珍珠只怕又要哭了!” 吴扎库氏看着这会儿就要嘟着嘴的小珍珠,看戏一般的说道。 “不怕,元宝见不得她哭,所以,元宝还是疼妹妹的。” 关宝宝同样是看戏的表情,根据之前的状况,小珍珠哭了,元宝就会过去了,所以不用她们大人操心。 “她也就会用哭来解决问题,多几次元宝只怕就不想搭理她了!” 吴扎库氏摇了摇头,小珍珠的脾气比男孩子还霸道,和元宝相比就更明显了。 元宝瞧着虽然有点闷,可对着小珍珠那是暖男的表现了。 顶着一张和关宝宝相似的脸,有时候吴扎库氏觉得像看到了一个缩小版的费德兴,特别有违和感。 ※※※※※※※※※※※※※※※※※※※※ 今天卡着点还是努力回来了,外出的时候还不忘用手机码字,所以,小可爱们不要忘了收藏,评论哦! 爱你们,么么哒!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时光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两更合一 因为关宝宝在宫里面的事情, 本来是打算端午过后再到庄子上, 这番便提前要去庄子上, 那拉氏和吴扎库氏当然乐意到庄子上大家一起团圆了。 初次见到元宝的时候, 那拉氏见过倒没什么,吴扎库氏见到元宝的时候是大吃一惊。 主要任谁都会猜想这就是关宝宝生养的孩子,模样长得太像了。 而且看到元宝的样子, 吴扎库氏莫名的有一种亲切感,那是对家人该有的亲切感。 目光总是会忍不住看向元宝,想要把他抱在怀里。 也许是那张脸让她有违和感?毕竟费德兴也是那么一张脸, 她才会这般反应? “哥哥有风范, 合该就要让着妹妹的!” 那拉氏笑了笑,男孩子比女孩子要大方些, 女孩子本就要娇身惯养。 小珍珠这样,那拉氏并没有觉得不好,就如关宝宝说的一样,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咯咯……” 小珍珠撅着嘴,对着元宝唤着哥哥。 差不多一岁的孩子是会吐几个字出来了,阿玛, 额娘慢慢会叫了。 哥哥这是个新的词汇,小珍珠叫的不是很准确。 “……” 元宝眨了眨眼没有理小珍珠, 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她。 “咯咯!”小珍珠又叫道。 “……”元宝不为所动。 “个个!”小珍珠接连叫了两声, 见元宝没有反应, 她生气了, 于是又大声的喊道。 小珍珠叫的那音调都变了, 听得几个大人在那里又是摇头,又是闷笑。 “不对……” 元宝被小珍珠的声音吓了一下,想是不想再听到小珍珠这样的叫法,元宝难得的张嘴说的道。 这发声不对,意思就是小珍珠叫的不对,不是咯咯,也不是个个,意思就是小珍珠叫错了。 “哇……” 小珍珠觉得委屈,她唤了这么多声,也没见元宝过去找她,于是她瘪了瘪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 元宝也是很委屈,他没干什么,这个妹妹又哭了。 而且这个妹妹貌似不喜欢和他玩,总是要他自己过去才愿意和他玩儿,元宝心里傲娇了,你不过来我也不过去了。 几个大人见着这样没有反应,看吧,这小丫头又哭了。 这脾气是真的暴了,唤哥哥的时候,最后两声音线明显飚高,冒火的前兆。 大家都想看元宝的表现,于是都没有去哄小珍珠,就差翘着二郎腿看戏了。 元宝看着大人好整以暇的嗑瓜子,妹妹在那里扯着嗓门儿哭。 他的腿有点累了,并不想站了,只是妹妹没有过来,元宝觉得不能坐下。 看着妹妹哭了,元宝眨了眨眼,好吵,可不可以不要哭了。 小珍珠哭的时候看着元宝这个小哥哥,一直等着他过来和他玩儿,叫他也不理人,她不高兴了,小哥哥不过来,她就不停嘴一直哭。 元宝被小珍珠哭得觉得很委屈,不过一个差不多周岁的孩子,被吵的烦了,额娘也不来看看,元宝也急了,憋了瘪嘴看向关宝宝就要哭。 倒没像之前一样直接走到小珍珠的面前,他也是有小脾气的。 “元宝,你过去妹妹就不哭了,真的!” 关宝宝难得见到比往日坚持的元宝,若是之前,元宝已经过去了,于是关宝宝诱哄的说道。 “额娘!” 元宝看着关宝宝唤道。 元宝的发音要比小珍珠准确一点,他现在会唤额娘,哥哥这几个词汇,还会说点简单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只是,元宝现在就是阿玛还不会唤,这让关宝宝教的很吃力。 “哄好妹妹额娘就抱你哦,像昨天那样,让妹妹不要哭了!” 关宝宝继续说道,然后鼓励的看向元宝,再看了看哭着的小珍珠。 元宝纠结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关宝宝的话,还是实在受不了小珍珠的哭声,颤颤巍巍的走到关宝宝身边,指了指桌上的糕点碟子说道:“糕糕……” 关宝宝见状赶紧端着盘子递到元宝面前。 元宝伸出有点肉肉的小手抓了一块山楂糕在手上,然后,转身朝着小珍珠慢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元宝走路还不算稳当,一晃一晃的撅着屁股,整个上半身向前倾,看起来有点像唐老鸭。 关宝宝看着这样的元宝,眼里的笑意收都收不住。 这山楂糕是专门做来逗这两个小家伙的,也不会多给他们,最多一人一块就够了,免得用多了不好,毕竟孩子还小。 小珍珠见元宝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去,哭声随着元宝的步子渐渐变小。 等元宝走到小珍珠面前,小珍珠已经收住了嘴巴,只还有点抽泣声。 三个大人见到这个情形眼里的笑意更甚,这元宝还知道拿吃的哄人了。 还有那小珍珠也是个戏精,见元宝过去就不哭了,都是聪明的小家伙。 “吃……” 元宝站在小珍珠的面前,把手里的山楂糕咬了一小口,然后递到小珍珠的面前,吧唧了一下嘴说道。 “咯咯!” 小珍珠眨巴眼看着递过来的山楂糕,伸手就要去拿。 奈何元宝却不撒手,眼睛盯着手里那山楂糕,舍不得松手。 关宝宝笑得肚子疼,拿着糕点去哄人,结果自己先咬一口,这会儿见小珍珠没哭了,舍不得那山楂糕的味道,不愿意撒手了。 “咯咯……” 元宝看着小珍珠也盯着那山楂糕,眼看着他没撒手,小珍珠嘴巴一瘪,又打算哭了。 “哥哥……” 元宝把东西递到小珍珠嘴边,纠正小珍珠的口音。 不是咯咯,是哥哥! “咯咯!” 小珍珠见好吃的就在嘴边,到没有坚持自己伸手拿了,张开小嘴咬了一口,含含糊糊的喊道元宝,并没有听元宝纠正的话。 “……” 见小珍珠吃到了,元宝一把拿回山楂糕咬了口,吧唧着嘴巴一脸的满足。 两个小家伙一人一口,没一会儿就解决了一块糕点。 屋子里的伺候的丫头赶紧上前给两个小家伙收拾了一下,又把掉落在竹席上的糕点渣子清理干净。 这时候外面的一个丫头推开门,站在门口对着屋子里的几个人行了礼说道: “侧福晋……” 关宝宝这会儿抱着元宝,吴扎库氏抱着小珍珠,这两个小家伙玩累了,这会儿想睡了。 关宝宝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 “是谁过来了?” “是青画姑娘!” 那丫头小声的说道。 关宝宝这次出来就带了青画,坠儿和小虎子,再加上一个薛申月。 东院里让青衣和小贵子看着,她对着两个人是放心的,府里的情况不能因为她出来了就不管了,得让人随时留意着动静。 这时候午饭已经过了,坠儿这会儿在厨房里忙活着晚上要用的,单独给元宝和小珍珠准备蛋羹。 所以,是庄子上的丫头进来禀报的。 青画被关宝宝安排在胤禛的庄子里面,毕竟里面得有个关宝宝身边的人打掩护,免得让人怀疑。 这会儿青画过来必然有事,关宝宝把睡得不是很熟的元宝小心的放到那拉氏的怀里。 这小东西没睡熟的时候是不愿意离开人的身体,不管是冬日还是夏日,所幸屋子里放了冰,抱在怀里也不是很热。 关宝宝掀开门帘走了出去,见到青画在外面候着。 小孩子的房间都是很严格的保持这干净,卫生,没有特别清洗过的人都不能随便进去,何况是外面进来的青画。 青画见到侧福晋出来赶紧小声的说道: “侧福晋,主子爷晚上要去庄子上!” 吴扎库氏这会儿放下了小珍珠走了出来,正好听到青画说这话,赶紧说道: “那就快安排一下,你先回去吧,免得四爷去了扑了空。” “现在还没到饭点,想来四爷是会去庄子上用晚膳,这边我们就不留你了。” 四爷去了,关宝宝还留在这边就不合适了,作为娘家人她们得识趣的。 所幸两家的庄子离得近,来往方便,到时候再见是很方便的事。 她们现在是没有离别的不舍的,只想着不能让四爷等着,免得怠慢了四爷对关宝宝不好。 吴扎库氏赶紧吩咐着进来通报的丫头,让她们赶紧收拾东西,这时候是半下午,回到那边只怕也不早了。 “快让下面的人收拾收拾侧福晋的东西,搬到马车上去。” 吴扎库氏对着身边的丫头说道,说完又指着另外一个丫头说道:“你去厨房通知一下坠儿,让她不用忙活了!” 那拉氏这个时候也走了出来,知道了情况,没有多说什么,只道: “四爷这么久才来庄子上,不能让四爷等久了,快回去吧!” “那额娘,二嫂我们就先走了,等过几天再过来。” 关宝宝等到大家把东西收拾的七七八八了,抱着迷迷瞪瞪的元宝说道。 这才睡了小半个时辰,元宝平日要睡上一个时辰才够,所以,他现在还不怎么清醒。 “都在庄子上,我们也是可以过去的,又不远,急什么?” 那拉氏伸手拍了拍元宝的小脑袋,小声的说道。 “元宝,和郭罗玛玛(外婆),额克出(舅娘)说再见了!” 关宝宝晃了晃元宝,让他给那拉氏和吴扎库氏打招呼说再见 “见见!”元宝被晃了晃,奶声奶气的喊了声再见,又趴在关宝宝的肩膀上想睡觉。 “好,过两天见了!”那拉氏和吴扎库氏笑着说道。 回去的路上,关宝宝抱着再次睡着的元宝,和坠儿,青画坐在马车里面问道: “主子爷可有说什么?有什么交代没?” “没有!” 青画摇了摇头,主子爷只让人传话说晚上过来,青画就赶紧来了这边请侧福晋了。 “最近府上有没有什么事?” 关宝宝想了想问道。 青衣要传消息应该直接传到庄子上,而不会直接传到她娘家这边来的,所以,关宝宝才会问青画。 加上胤禛这回那么久都没有来庄子上,要么忙,要么就是有什么事情绊住了。 所以,关宝宝才会有此一问。 “武格格没了!宫里面安嫔和敏妃也没了!”青画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 这话一出,坠儿瞪大了眼睛,关宝宝也是惊诧不已。 她才暴露了武格格,她便死了,还有宫里面也出事儿了,这其中和德妃有什么关联? “那定然是大事,怪不得这两个月主子爷没有来庄子上。” 怪不得胤禛这么久连个口信都没有稍一个过来,他定然是忙坏了。 “你让青衣小心点,武氏没了,福晋必然只盯着东院了,不要让福晋抓住把柄,我不在府里,出了事没人保得住她们。” 想到福晋的眼中钉去了一个武氏,那么就会盯着东院了,毕竟已经和福晋撕开脸面了。 “青衣让侧福晋放心,东院一切都好。”青画点了点头说道。 “那就好!” 关宝宝听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安嫔这个人关宝宝不清楚,但是敏妃定然追封了妃位,青画才会把敏嫔唤作敏妃,那么她作为皇子内眷必然也是要守孝的。 “让人把庄子上换上素淡些的颜色,敏妃过世是要守孝的,回去大家都要把身上鲜艳的衣饰都收起来。” “主子爷没往庄子上送信,我们这般……” 坠儿在一旁这才回过神来,听到侧福晋这样说当下开口说道。 她怕她们打探消息让主子爷知道了不高兴,在府里和在外面不同。 这时候都出来了,还盯着京城里的消息,未免让主子爷心生不满。 “也就我们窝在庄子上不出门才没有刻意打探城里的事儿,这事儿这么大,两位宫妃没了,大家只怕早就知道了。” 关宝宝知道坠儿的意思,她打探消息从来不瞒着胤禛,这时候知道了就是知道了,没必要当做不知道。 再说了,她们在庄子上,庄子上是胤禛的人。 既然要守孝,关宝宝作为侧福晋也是要的,没必要瞒着,让外人知道了没得让人说道。 “就怕我们知道的晚了,让人知道也很麻烦,我要是什么都不知道,也是引人怀疑的。” “再有,如果传出去我并不在庄子上,才会消息闭塞,那就更麻烦了。” “庄子上都是主子爷的人,应该没事!” 青画突然开口说道,主子爷的人不会多口舌,不会外传侧福晋的消息的。 “但愿吧!” 关宝宝点了点头。 胤禛骑着马慢慢的走在大街上,京城里面文人多了起来,这些都是进京赶考的,科考的题目现在已经全部整理好了,上了封条。 因为此次是提前一年科考,各地的赶考生三年一次的秋闱才过去两年,此次应考的都是会试通过的考生,也就是举人老爷们。 等他们此次过了会试,直接录取三百名贡士,等到皇阿玛回来再主持三甲,三甲分为进士及第,进士出生,同进士出生。 最后才是殿试,取一甲三名点状元,榜眼,探花。 八月就要来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这是决定他们前途的考试,所以,所有人都是全力以赴。 街道两边行人里面也有出门买东西不忘拿着书本温习,摇头晃脑背书的学士。 胤禛看着这些人,往一旁的酒楼里面望了望,这一条街都是酒楼,最近接待的都是赶考的学士。 那里面多的是考生,那年羹尧,鄂尔泰两人只怕也在这些酒楼里面。 胤禛想到提前一年的时间,这两个人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苏培盛跟在主子爷身边,顺着主子爷的眼睛望向一间最大的酒楼。 那边一间包厢的窗户大打开,苏培盛眼尖的瞄到了十三爷的身影 ,以及十三爷身边经常伺候的太监,苏培盛赶紧开口提醒的说道: “主子爷?那是十三爷吗?” 胤禛顺着苏培盛的话看了过去,果然瞧见了十三在那二楼包厢里面。 胤禛下了马,把缰绳丢给苏培盛,踱步进了那间酒楼。 苏培盛赶紧把马交给酒楼外面招客的小二,塞了二两银子给他,吩咐他好生照看之后赶紧跟着进了酒楼里面。 等到苏培盛走到主子爷身边的时候,胤禛刚好到了胤祥所在的包厢门口。 苏培盛赶紧上前敲门,等了一会儿,里面的门打开了。 是胤祥身边伺候的太监,见到胤禛赶紧请安道: “参见四爷!” 胤禛点了点头,直接走了进去。 苏培盛和那个太监智自然不会留在里面了,而是关上门守在门外。 一走进去,里面酒气熏天,胤禛皱了皱眉,坐到十三的对面,开口问道: “十三弟?怎么跑到宫外来喝酒了?” 胤祥听得有人声,抬头一看,张嘴疑惑的唤道: “四哥?” “怎么出宫了?” 胤禛见他貌似有几分醉意了,桌子上面空了两瓶酒坛子,就知道他定然是醉了。 “宫外比宫里好,宫里面满是阴谋算计啊!” 胤祥用双手抹了一把脸,勉强让自己清醒一点,自嘲的说道。 “……” 胤禛看着十三没有说话,宫里面历来是这样的,里面不知道堆砌了多少白骨。 “皇宫又怎么样,宫里面的人还不是照样活得艰辛?” “四哥,你说我额娘到底惹着谁了?为什么要受这无妄之灾?” 胤祥一个人喝闷酒,这回醉了,见到亲近的人,便想把心里的苦发泄出来。 “四哥很抱歉,我额娘她……” 胤禛听到十三这样说,他也很愧疚。 这次的事情是胤禛和十三一起查的,本以为和宜妃有关,没想到牵扯上了另外一个人,而永和宫里,德妃竟然睁眼看着敏妃遇害。 “我恨呐!为什么宫里充满了算计,为什么是我额娘!” 胤祥说到他额娘,鼻子一酸,也许有酒精的作用,这会儿眼眶发红,竟是要哭了出来。 “大哥说是太子的手笔,那死去的宫女确实接触过毓庆宫,我很不想相信,为什么?” “皇阿玛为什么不让人查,为什么我额娘死后就一道圣旨打发了?” “敏妃?那又有什么用?她都死了,不觉得讽刺吗?是因为我们所有人都比不过太子吗?” 皇阿玛不查了,只让人呆了一道圣旨回京,不就是不想事情查到最后确认是太子所为吗? 太子竟然明目张胆的害人,皇阿玛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皇阿玛心里,就只有太子一人吗?其他儿子就不是儿子了吗? 他怎么甘心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他额娘就这么白死了? “十三弟,你喝醉了!” 胤禛听到这里,压低了声音开口说道。 这番言论太子,埋怨皇阿玛是不能够的,让有心人听到便是是非了。 “弟弟没醉,弟弟也只敢在四哥面前说说,弟弟知道分寸。” “弟弟也不怕四哥介意,弟弟确实对德额娘有恨意,但是,四哥你是我的四哥,永远都是。” 胤祥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他知道四哥是为他好,可是他确实是不甘心的。 不仅仅是太子害人,还有德妃娘娘。 德妃冷眼旁观,丫头调换了药碗,这些是胤禛在永和宫的眼线说出来的。 有太子的人接触那个宜妃宫里的宫女,加上胤褆的暗示,宜妃那里也有胤禟提供的安嫔的死因,疑点。 貌似和索额图等人有牵扯的,还有胤祚的死因,这些都是不可外传的秘密。 再有眼线的口供,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不难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德妃利用安嫔的死想翻出胤祚的真正死因,太子害怕德妃手里的证据对他不利想先下手为强,没想到德妃身边的宫女把掉包过后的药碗再一次掉了包。 德妃冷眼旁观,无非是想拉背后的人下马把事情闹大,因为她知道是谁在背后操作。 这里面,德妃固然是苦主,可德妃明明知道那药有问题,却不提醒,胤祥做不到不恨德妃。 至于,安嫔到底是怎么死的,胤禛知道,这是德妃的手笔。 德妃手里有太多不知名的药物,能让人不知不觉就没了的药,外人查不出来。 可胤禛知道,那个被德妃救下的丫头是关键,那是德妃的人。 如果不是德妃的话,她没必要救下那个丫头,只怕是为了后面对付太子等人的一个重要棋子。 “……” 胤禛知道十三的心里,便是他自己也是一样吧! 明明可以不用死人的,德妃的心冷硬胤禛早就见识到了。 可他不能说德妃的不是,即便他已经知道德妃有可能不是他亲生额娘。 可是他的玉碟上纪录的是德妃,这该死的孝道压得他要疯了。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阳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十三的怨 孝道, 皇阿玛最重孝道。 可在他看来这是愚孝, 他自己都快忍不下德妃了。 可是, 太子现在的地位稳固, 胤禛便不能有半分动静,只能这样一直装糊涂下去。 因为,皇阿玛不会允许有人威胁到太子。 “四哥喝酒吗?你陪弟弟喝几杯, 弟弟很难过……” 胤祥也知道胤禛不会说什么,伸手给胤禛倒了一杯酒说道。 “好,四哥陪你醉一场!” 胤禛心里烦闷, 这时候已经忘记了要去庄子上找关宝宝了, 只想着陪着十三一起醉一场。 “你知道吗?我额娘生下我们兄妹几个有多不容易, 现在她还没有享福就走了。” 十三一边喝一边接着说道。 “额娘在后宫的地位那么尴尬,外人看的出, 我也看得出来,其实和良嫔娘娘没什么差别,皇阿玛都懒得去瞧一瞧。” “所以大家都敢怠慢我们,只有四哥你对我们不同, 私下照应我们。” 他的身份其实没比八哥好多少,他额娘生养了三个子女,他都快成.人了, 这才封了嫔位,才在宫里有点地位。 “额娘死了, 兄弟们除了四哥和十四弟之外, 又有几个是真心为我额娘守孝的?” “十四弟还小, 即便以前霸道,有些蛮不讲理,可他也在我额娘病了的时候去探望。” “他们呢?” “表面上一个个都用一双怜悯的目光看着我,呵呵,我需要怜悯吗?我不需要。” 他自己从来没有八哥的心里,觉得别人看低了自己的身份,他是皇子,不需要证明。 他只是为他额娘不值得,皇阿玛让无子的妃嫔压在他额娘头上那么多年,他为他额娘觉得不值得。 “大哥来信告诉我是太子的手笔,不外乎是利用我,这些我都知道,大家都想着利用我打垮太子。” 大哥在外面都留意这京城的动静,无非是想利用他罢了。 “可是,皇阿玛却不会允许,弟弟只能看着太子杀了人,然后看着他继续目中无人。” 皇阿玛不会让太子有污点,即便太子害了大福晋,即便太子荒唐淫.乱,即便太子杀了他额娘,皇阿玛也会压下来。 “嫡子就那么重要吗?四哥你也算嫡子,你是皇额娘的养子,那就是半个嫡子,你没比他们身份低多少。” 太子有什么好?不仁不德如何当得了大任? 在胤祥眼里,比太子能力好的兄弟可不少,最起码四哥比太子要好得多,身份也好。 所以,胤祥心里打心眼的希望太子那个位置是胤禛的。 “十三,别说了,你喝醉了。”胤禛喝了几杯,叹了口气说道。 这话的内里含义推敲起来意义就深了,再说胤禛不想提嫡子不嫡子一事。 不管是不是,他都会争那个位置。 所以,对他来说那嫡子的位置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醉了好啊!醒来就是另外一个我了,再不会轻易让人利用,我也不会放过害我额娘的人。” 胤祥再次端起就被一饮而尽说道。 他会让太子付出代价的,现在拿他没有办法,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你不要做傻事!” 胤禛听到十三的口气,皱着眉头按住又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的十三认真的说道。 现在查出来是太子所为,但明面上的证据却不足,所以,胤禛担心十三做傻事对上太子。 太子近两年变了很多,有些不近人情,阴狠,十三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糊涂了。 他现在要做的是示弱,毕竟还有两个未嫁的妹妹,而且十三还没办差,手上没什么人。 太子若想对付十三,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可不能这个时候糊涂啊! “不会,我当然不会做傻事,以卵击石的事我不会做,除非有万全的准备!” 胤祥看着认真的胤禛,晃了晃有些晕脑袋,扯了扯嘴角也认真的说道。 最起码他要做到万无一失,一下子把太子摁下去起不来的那种。 现在他有自知之明,在皇阿玛眼里,他的分量不及太子的十分之一。 “人都会离去,看开一点,你的眼界得放宽一些,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你是皇子,过两年你就当差了,等你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就不会是这样了。” “再有,你得给两个妹妹挣爵位。” 胤禛觉得还是要认真的劝一劝十三,给他说开才能放心。 “九妹妹没有抚蒙,现如今已经赐婚了,明年就大婚了。”九公主在皇阿玛出京前已经下旨赐婚给佟家了。 就是佟国维的孙子,舜安颜,也是康熙的母家。 那么,接下来对蒙古的安抚,必然会有其她妹妹嫁到蒙古。 “所以,温恪和敦恪两个妹妹抚蒙是必然的,你得有个准备。” “现在开始你就要给她们挑教养嬷嬷,让她们培养点自己的人,以后她们的日子才会更好!” 两个妹妹的未来胤禛也担心,敏妃如前世一般时间走了,这两个妹妹呢? 他想帮十三没有帮上忙,但是,两个妹妹这里还是可以努力一下。 结局不知道会不会改变,最起码要努力试一下的。 “四哥,弟弟知道了,弟弟会振作起来的。” 胤祥知道胤禛担心自己,这是除了两个妹妹之外,唯一担心他的亲人,不想让他担心忙解释的说道。 “弟弟也是心里不痛快,不平衡,就跟四哥发发牢骚罢了。” “你说八哥看来可怜,四哥觉得弟弟能好到那里去?” “皇阿玛到现在都没有一句安抚的话带回来我们,额娘去了,只怕弟弟大婚他都会忘了,两个妹妹他也不会管了,直接交给内务府了。” 他憋闷的得很,不说出来感觉就要爆发一样。 “皇阿玛只是没顾的上……” 这话胤禛说的自己都有些不相信,皇阿玛为了太子忽略了其他的儿子,他自己都感觉得到,何况是十三? 想到这里,胤禛只觉得不大醉一场,心里的烦闷去不了。 “小二,再来壶好酒!” 拿起桌上的酒壶就像倒酒,结果发觉酒壶空了,胤禛扬声对着外面的苏培盛喊道。 苏培盛听得声音赶紧推门进来,见桌子上本来还有的两瓶酒已经见底,加上空了的酒壶,这是喝了四瓶了。 苏培盛觉得不能再让两位爷再喝下去了,赶紧.小声提醒说道: “爷,您少喝点,晚上还得去庄子上!” “无事,你在外面看着点,让人去准备一辆马车,等会儿送你们十三爷回宫。” 胤禛这会儿感觉不到醉意,他觉得也要醉一场来解心里的烦闷。 这时候十三已经半趴在桌子上了,有些不省人事了。 “是!” 苏培盛见主子爷这般说没有办法,当奴才的提醒了,但是不能提主子做主的。 只得转身出去叫了小儿上了壶酒亲自端进来,然后让十三爷身边的奴才守着,又跑去准备马车了。 瞧着主子爷这样,怕也是需要马车的。 胤禛果然喝醉了,迷迷糊糊的被苏培盛扶上了马车。 至于十三爷,苏培盛让人安排人护送十三爷进宫,奈何十三爷不愿意,苏培盛没有办法,主子爷这里迷迷瞪瞪的嚷着要找侧福晋。 苏培盛便给伺候十三爷的太监交代了,等十三爷好点了再送十三爷进宫,外面马车现成的。 然后,苏培盛留了几个照看的人在酒楼,便赶着马车去庄子上找主子爷心心念念的侧福晋去了。 等苏培盛赶着马车出了城,到了庄子外面,天已经差不多黑了。 苏培盛叫了庄子里看门的人,一起扶着主子爷进了庄子里面。 “主子爷吉祥!” 里面伺候的人见到苏培盛等人扶着主子爷,赶紧请安道。 “嗯!” 进了庄子里面,胤禛反而有点意识回笼了,站直了身子淡淡的嗯了一声。 只有苏培盛知道,主子爷这是练出来的反义,潜意识的反应。 主子爷不愿意在外面露出醉酒的状态,从前就是醉的多厉害,也是硬撑着回了阿哥所,或者府上,进了前院才会显出醉态。 这是听到了有其他人的声音,主子爷条件反射罢了。 “侧福晋住在哪间屋子?” 苏培盛赶紧帮忙问道侧福晋的位置,主子爷这会儿得赶紧躺着才行。 “东屋里呢!”其中一个开口说道。 “快去准备洗漱用品送到东屋那边!” 苏培盛点头,一边扶着主子爷走,一边吩咐着奴才准备东西。 这时候坠儿远远的走了过来,她是来看主子爷怎么还没来,侧福晋等得都没耐心先用了晚膳了。 这晚膳过了很久了,天已经黑了,主子爷还么来,坠儿就出来看看。 没想到正好见到苏培盛扶着主子爷,对着奴才一通吩咐,加上主子爷那一身的酒气,赶紧问道: “主子爷喝醉了?晚膳用了吗?” “还没用,弄点吃的,端碗醒酒汤来,主子爷一肚子全是酒。” 苏培盛见到是坠儿,松了口气,看来侧福晋还没有休息,赶紧开口说道。 “哎!” 坠儿听了点头,赶紧往厨房里跑,瞧着主子爷醉得不轻,得先准备醒酒汤,吃的晚点上也没事。 苏培盛扶着主子爷去到东屋的时候,远远的门口的人见到了就进去禀报了。 关宝宝穿着绣花鞋,穿着简单素净的便衣走了出来,赶紧上前帮忙扶着,一边走一边问道: “怎么喝那么多酒?” “主子爷本来打算来庄子上用晚膳,路上碰到了十三爷,这就喝多了。” 主子爷现在迷糊,全靠潜意识的意志力,当然回答不了侧福晋的问题了,苏培盛赶紧开口解释的说道。 碰上十三爷?怕是瞧着十三爷心情不好,陪着十三爷喝闷酒了吧! 爬床? 关宝宝没有多问, 直接交代苏培盛说道: “把人扶到床.上先躺躺, 你下去休息用点东西, 这边有小虎子就行了。” 这瞧着怕是喝的久了,才会喝的这个样子,想来晚膳都还没用, 这边有人照应就不用苏培盛再忙活了。 白日里跟着胤禛当差也辛苦,大晚上的若在守夜,铁打的人都受不住的。 “谢侧福晋!” 苏培盛听了也不矫情, 侧福晋会照顾好主子爷的, 他也确实没有用膳,明儿还有其他事情要忙。 而且主子爷这边有侧福晋照顾,主子爷一路上嚷嚷着要侧福晋,是不需要他这个奴才。 苏培盛帮忙把主子爷扶着安顿在床.上之后, 对着侧福晋行了一礼就出去了。 坠儿这时候在厨房帮忙,苏培盛吩咐厨房备的水很快的送了上来,关宝宝俯身在胤禛耳边小声的说道: “爷?水打来了, 我扶你进去洗洗?” 说着就要帮胤禛脱了外面的衣服, 这一身的酒味太难闻了,关宝宝嫌弃的皱了皱眉。 胤禛条件反射的拍开关宝宝的手,女人的声音?不是苏培盛? 听着声音有点耳熟,但是他太难受了, 不想睁开眼, 于是鼻子耸了耸, 忽然皱眉口气不是很好的说道: “不用, 让苏培盛来就行。” 动手动脚的,是想做什么? “苏公公下去用膳去了!” 关宝宝只当他是醉了难受,口气才不好的,也没和他计较,小声的说道。 胤禛一听苏培盛被安排的下去了,艰难的睁开眼。 但是他现在头很晕,眼前的一切晃得厉害,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谁。 胤禛只当是自作主张的丫头,趁着他醉酒的机会爬床,撑着身子做起来,对着面前模糊的女人讽刺的说道: “呵呵!你这般自作主张是想作甚?爬床吗?” 爬床? 什么鬼话来着? 意思就是经常有人爬床? 但是前院伺候的丫头不是不能近身伺候的? 难道就是因为有爬床的事情,所以前院现在近身伺候的才是太监们? “那爷给爬吗?” 关宝宝一听黑线,这人醉糊涂了,睁开眼人都认不清了,这是喝了多少? 胤禛一听,怒火中烧,爬床的丫头无非是想一步登天,心大的奴才,就是不安分。 胤禛最见不得不安分的奴才了,当下冷着声音说道: “出去,让苏培盛叫他关主子过来。” “侧福晋不在,没有回来。” 关宝宝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 气他没认出自己?还是高兴他醉了想着自己? “所以,你就打算乘着侧福晋不在爬床?你就不怕你们侧福晋回来发作你们?” 胤禛一听,立马明白,这怕就是见到关宝宝不在,想一步登天,等到关宝宝回来就尘埃落定了? 也不想想他会不会如了她的愿? “侧福晋很随和的,不会随意发作奴才的!”关宝宝一听胤禛这话,当下坐在床边没有其他动作,试探的说道。 胤禛甩了甩头,看向面前模模糊糊的人影,倒是没有之前那般晃眼了。 也许是关宝宝没有那边急切的爬床动作,到让胤禛觉得这人应该还有救,好心的提醒她说道: “呵呵!那是你不知道你们侧福晋的小心眼!” “我知道!” 小心眼? 关宝宝咬牙,在胤禛心里她是个小心眼的形象? “呵呵!知道你还爬床,勇气可嘉!” 胤禛扯了扯嘴角,这个人心知肚明关宝宝什么样的人,那她还敢有小动作,可是有什么倚仗? “那主子爷奖励我什么?” 夸爬床的勇气可嘉,关宝宝再次咬牙,脸上却笑着看着胤禛,小声的问道。 “长得倒和你们侧福晋相似,只是赝品爷不感兴趣!” 胤禛听着这声音,越听越耳熟,努力的看清面前的人,却发现面前的人和关宝宝长得很相似,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是仗着和关宝宝模样相似?难道是庄子上有乌拉那拉氏的人? 胤禛脑子糊了,下意识的这样想,倒是没有再一味的赶关宝宝出去了。 这人只要没再起心思,给她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未尝不可。 而且那张相似的脸,醉酒后的胤禛也说不出什么重话了。 胤禛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鞋就要往内室外面走。 关宝宝想去扶,最后没有动,可别真的被当成爬床的丫头让胤禛给甩了出去了。 看着他迷迷瞪瞪的出了内室,进了旁边小罩房的屏风后面的浴桶旁边。 关宝宝站在屏风旁,看着胤禛就着衣服直接进了浴桶。 这番看的关宝宝头疼,当下走了过去,扯着胤禛的湿衣服说道: “你这醉的离谱了,还空腹喝酒,等你醒了再好好说道说道,赶紧把湿衣服脱下来,洗一洗出来喝碗醒酒汤!” 没想到醉酒后的胤禛根本不认人,闹了半天才进了浴桶,醒酒汤还没喝,东西也还没吃,喝什么酒,遭罪! “那你不要告诉她,不然又见天儿的让爷喝药,那补药到现在都没断过,爷太痛苦了。” 胤禛进了浴桶,可能也感觉到穿着衣服洗漱不舒服,倒是站起身来让关宝宝帮忙把衣服脱了下来。 这一番下来,关宝宝忙的满头大汗,衣服也给打湿.了,关宝宝赶紧把外面的衣服脱了下来,只留了中衣。 然后帮着胤禛把他的辫子绕道脖子上,简单的给他清洗。 痛苦?怎么会痛苦?那药哪里有关宝宝自己的药苦了? 她又不是没喝过,关宝宝一边洗一边说道: “怎么会?补药是补身子的,怎么痛苦了?我尝过不怎么苦的!再说了,是你身子虚没养好,多喝点补药准没错!” “那丫头肯定是故意的,小心爷到时候收拾她!” 胤禛说到补药这里,心里顿时冒着火,他有多痛苦,苏培盛知道啊! 大冬天的洗冷水澡下火,就是那些补药害的,太磨人了。 “?” 关宝宝收一顿,她怎么就故意了?不是为他好吗? 自己身子不好好养着,还怪到她好心了? 于是,关宝宝没好气的反问道: “怎么收拾?” “这样……” 胤禛想了想,关宝宝最怕什么? 于是就想到当初两人在书房里的事情,那丫头落荒而逃。 那丫头也只能那样收拾,才没有平日的作天作地。 胤禛扯着关宝宝往浴桶里面够,想要示范给关宝宝看。 没成想关宝宝早有准备,身子往后退,胤禛一下子磕在浴桶边缘,整个身体往外倾。 关宝宝见着这情况当然不能让胤禛从浴桶里摔出来了,这一摔不仅人,连带浴桶只怕也会倒下来,到时候淹了屋子了。 于是,关宝宝有上前一步,胤禛正好整个头埋在关宝宝的胸前。 这姿势太不可描述了,关宝宝吃痛的一把向一边拨开胤禛的脑袋。 而胤禛的脑袋被关宝宝拨开,正好撞到木桶的边缘,咚的一声。 “唔……” 胸口处疼的关宝宝呲牙咧嘴,女人的柔软处最娇.嫩,哪里经得起这般碰撞的? 早知道这样就让胤禛摔出来算了,这个醉鬼太折腾人了,她这边好好的伺候他,结果害的自己……痛死她了。 胤禛被这么一撞,感觉整个人撞进了棉花堆里,然后问到了熟悉的味道。 紧接着脑袋被粗.鲁的扒拉开,头被撞的嗡嗡的,痛意明显,只怕头上都起包了。 胤禛晃了晃头,这一晃得他头晕乎乎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抬头看着面前的人,一下子觉得奇怪,刚才不是个爬床的丫头吗? 怎么变成了关宝宝? 于是,胤禛赶紧开口说道: “宝宝,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刚才有个爬床的丫头,和你有些相似,爷没理她!” “聊了半天还不叫理她?” 关宝宝咧着嘴,没好气的说道,还在提爬床,真的是无语了。 这会儿关宝宝好不容易缓了过来,痛意慢慢的过去了,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她脱爷的衣服,爷没让她脱!” 胤禛觉得关宝宝有些生气,以为她不高兴,赶紧解释的说道。 “成了,清醒了的话赶紧自己好好的洗洗,然后出来吃点东西,再喝碗醒酒汤,小心着凉了。” 好吧,胤禛确实一开始没让脱,关宝宝不想再和胤禛掰扯这些,这水这么久了,怕是凉了。 大热天的其实洗凉水没什么,但是胤禛喝了酒,醉了,整个人的血液流动的快。 这时候洗凉水就容易生病了,关宝宝可不想胤禛生病了。 照顾醉酒的他都让关宝宝头痛了,要是生病了,关宝宝还不得我更头痛? “你给爷洗!” 见到是关宝宝,胤禛坐在浴桶里不动了,然后得寸进尺的说道。 “我是爬床的!” 关宝宝瞥了眼得寸进尺的胤禛,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说道。 什么爬床?都说了刚才那个丫头自己没让她得手了,想来关宝宝是吃醋了。 胤禛看着关宝宝直着头说道: “你是宝宝。” 见关宝宝不为所动,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看的关宝宝惊诧不已。 她何时见过委屈的胤禛了?这样瞧着她的心都泛滥了,只想把他当成元宝抱在怀里哄了。 “头疼,给爷按按!” 胤禛见他的表情有变化,就知道有戏,先卖惨再说,这丫头心软。 他这个样子关宝宝该没什么心思和他计较这些,明天起来让苏培盛打发了那个爬床的丫头就是,没得留着惹关宝宝生气。 “活该,便是心情不好也不要空腹喝酒啊,你的胃还要不要了?” 关宝宝听他这样说,叹了口气,何必和一个醉鬼计较这些,他只怕自己都不知道干了什么。 醉 关宝宝上前拉着胤禛出了浴桶, 拿了干净的衣服让他换上, 再给他松开辫子擦了擦头发,等到头发差不多干了, 才出了小罩房。 摁着胤禛坐在桌前, 把坠儿端上来的小米粥和醒酒汤一并让胤禛喝了点。 不吃东西, 大半夜的只怕就胃疼了, 面对着关宝宝一脸严肃, 胤禛没有胃口也不得不用点了。 不过,到底吃不了多少,醒酒汤喝了, 吃了小半碗清粥。 直到他面露苦色,实在吞不下, 关宝宝才让门外的坠儿把东西端了下去。 然后,才扶着让他躺在床.上。 关宝宝脱了鞋子爬上去, 让胤禛靠在自己的腿上才给他按太阳穴。 喝多了可不就是头疼吗? 好在今日胤禛难受归难受, 并没有吐出来, 倒是让关宝宝省了不少事。 可关宝宝不知道, 喝醉酒的人若是吐了, 反而会清醒的快。 胤禛没有吐, 喝了醒酒汤脑子也没见多清醒,迷迷糊糊的。 他想休息, 可他头疼得睡不着, 于是就拉着关宝宝说话, 说着他心里在意的话。 “爷不知道怎么面对十三弟, 永和宫里冷眼旁观,让人掉包了药,却害的敏母妃丢了性命。” “若是她心不是那么冷硬,稍微提醒一下,便不会有这些事了。” “这药是冲着德妃娘娘去的,害了敏妃娘娘?” 关宝宝听到胤禛说的这些,放在胤禛太阳穴的手顿了顿。 “敏母妃去了,十三和两位妹妹悲痛难忍,十三还没成年就要担起这么多的责任,他心里的苦爷一直都知道,他心里有埋怨也是常理。” “爷便是知道她冷血,她一贯对旁人冷血,唯独只有对十四不同。” “七妹妹走了,她都没有真的为她流过一滴眼泪,九妹妹病了那么久也没有去瞧过,她的心是硬的。” 这些事情胤禛一般是不会告诉关宝宝的,今日.他是喝醉了,他在关宝宝面前放松才会这样。 关宝宝不知道说什么,他说的那些关宝宝不好搭话,那毕竟是他的额娘。 而胤禛听了武氏的话,结合上辈子的经历,才知道德妃为什么唯独对十四一人倾尽所有的母爱。 因为胤禛不是德妃所出,对他只有如对皇额娘一般的恨。 而七公主和九公主两个妹妹,这两个人会让德妃想到当时她害死的那个孩子,那个本来是德妃所出的公主。 她亏心,她对那个被害死的孩子亏心,所以掩耳盗铃,对同是公主的七公主和九公主视而不见。 所以,德妃只对十四一人关爱,对其他的不在她关爱的范围之类。 “你有我在身边,还有孩子们,想想弘晖阿哥他们。” 关宝宝停下按摩的手,伸手摸着胤禛皱着的眉头,小声的说道。 胤禛这般瞧着很脆弱,德妃娘娘对胤禛从来不假辞色。 十三阿哥是胤禛关心的弟弟,他额娘因为德妃娘娘的漠视而丧命。 作为哥哥,胤禛不知道如何面对十三阿哥,关宝宝心疼这样的胤禛。 胤禛听关宝宝这样说,伸手拉着她要她一起躺下,关宝宝把胤禛从自己的腿上移开,然后躺下去靠在胤禛胳膊上。 胤禛紧了紧胳膊,另外一只手抓着她的手,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 “皇额娘的忌日快来了,以前爷不知道,现在知道了,爷以前做错了不少事情,爷得去给她请罪!” “过去的就过去了,逝者已矣,不用想那么多!” 关宝宝只能这么安慰胤禛,逝去的就不会再回来,未来还是要继续过下去,不能一直纠结着失去的人,活在悲伤之中。 “爷以为永和宫那位才是爷的额娘,便对皇额娘说了过分的话,八妹妹出生后,皇额娘一颗心都在她身上。” “可是不过月余,八妹妹却没了,她把皇额娘整个人仿佛都带走了。” “那时候爷不理解,现在才知道,八妹妹生下来就有病,皇额娘才会顾不上爷。” “当时皇额娘该有多失望,她只怕到现在都不知道,她视如己出的养子,其实就是……” 当年的佟贵妃养着胤禛是当做亲生的儿子,只是德妃当时不甘心自己的儿子和佟贵妃亲近。 加上当时德妃既想地位,又想孩子,把自己一开始的初衷忘记了,打算出尔反尔。 所以私底下经常联系胤禛,想要利用亲情把胤禛要回去。 佟贵妃自然不愿意,胤禛养在她身边几年,怎么都是有感情了。 德妃既然做了打算,同意了当初的约定,那就要遵守约定,不能出尔反尔。 所以,佟贵妃当时就不让胤禛接触德妃,私底下告诉胤禛,德妃不怀好意。 所以,当年胤禛对德妃说了过分的话,说她不怀好意,想要取代皇额娘的地位。 德妃听了胤禛的话恨极了佟贵妃,自然不会让佟贵妃继续这样颠倒黑白,故意让丫头们不经意说出来当年的事情。 再加上当时的佟贵妃怀了八公主,德妃利用小孩子争宠的心里,说佟贵妃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会再管胤禛了。 八公主生下来情况不好,佟贵妃一颗心都在八公主身上,正是应了德妃的那些话,胤禛才会对皇额娘说了难听的话。 说皇额娘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管他这个抱养的儿子了,说德妃才是他真的额娘,惹得佟贵妃当时恨极了德妃。 可皇额娘即便有一段时间对他介怀,那也是因为他的话太伤人了。 皇额娘在弥留之际,还是想尽一切办法为他谋划,想要给他改玉碟。 当年的他还小,不知道这些话有多伤人,不知道这些话是多么的白眼狼。 现在,他知道了一切,知道了他本是皇额娘所出,知道了当年的真想,他要去皇额娘面前请罪。 关宝宝听到这里眼皮一跳,她本来就觉得德妃对胤禛不同,不像是母子。 听得胤禛这样说,关宝宝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难不成胤禛不是德妃所生?而是被人掉了包? 皇家里面的龌蹉事情有太多,皇家里面的算计也太多,不怪关宝宝会这么想。 听到这里,胤禛彻底勾起了关宝宝的好奇心,她觉得若是没有个答案,只怕今天晚上会睡不着了。 于是,关宝宝靠在胤禛的胳膊小声问道: “就是什么?” “爷很庆幸,总算明白永和宫为什么对爷这般态度了,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可是皇额娘却被蒙在鼓里,正如十三所说,皇阿玛真的很偏心。” 胤禛越说越难受,胸腔里的愤怒不比十三的少。 皇额娘到死都不知道她生下的孩子被掉了包,到死还在为她以为是别人的孩子谋划。 而德妃,为了算计地位,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就为了把当时的他交给皇额娘,换得高贵的身份。 之后还出尔反尔,地位孩子都想要拽到手。 就是这一回,她害了安嫔,冷眼瞧着敏妃被毒死,就是为了宫权。 皇阿玛回京后,那个被保下来的宫女就是打算扳倒太子的棋子吧! 皇阿玛看在德妃是苦主,为了安抚德妃不把事情公布出来,这宫权定然会回到德妃的手里。 德妃和皇额娘两相对比,胤禛才看明白,皇额娘对他有多好。 想到带着遗憾而去的皇额娘,胤禛觉得皇阿玛太过绝情了。 所以,上辈子他一直避其锋芒,最后皇阿玛选了他,一半的原因是否是他是嫡子? 这样想来,晚年的时候,皇阿玛说是见到弘历天资聪颖,把他带在身边亲自教育,不过是为了掩护他本是嫡子的身份,要把皇位传给他,却害的后人以为,这皇位是因着弘历得来的。 当真是皇家不能有丑闻呐,宁愿让他背上这个不好的名声,也不愿意承认当年狸猫换太子的真.相。 “皇额娘遗憾离去,这些年皇阿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非是不想爷的身份威胁到那个人,却没想到因为那一个人,皇阿玛至我们所有人于不公。” 说到这里,关宝宝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需要胤禛再说什么了。 于是,关宝宝扯开他的手坐起身对着胤禛说道: “爷糊涂了,我再给你按按头,早点睡吧,明儿怕是还有差事!” “都在算计得失,前朝后宫,府上也不例外!” 胤禛看关宝宝坐起身,头往关宝宝身边靠了靠,他心很累,面对这想这些不管是前朝还是后院,以及后宫的算计。 只有关宝宝一人不同,她不是以前出现过的人,她是一个全新的人,是他放在心里的人。 只是,胤禛也会担心,担心后院的算计会让她变了。 所以,从头到尾胤禛一直护着她,就是不想关宝宝的纯粹变得和乌拉那拉氏等人一样。 胤禛抬眼看着关宝宝认真的说道: “宝宝,你千万不要变,这样就好,吃醋耍小性儿也没事儿,只要你不像他们一样,爷就会一辈子护你周全!” 关宝宝见着胤禛靠过来,伸手摸向他的眉头,看他这般脆弱的表情,这般脆弱的表情不该留在他的脸上。 关宝宝只想胤禛只是那个在他面前的傲娇的四爷。 如果他不是皇子就好了,就不会活得这么累,一生下来就被人算计,被人忌惮了。 只是,关宝宝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对后院的恶人出手,因为她不是个坐着挨打的人,她只能保证不会主动害人。 “我只敢保证不会主动惹事儿!” “嗯,这样就好,爷也会帮你的。” 胤禛听了点了点头,整个头埋在关宝宝的腰间。 这样就好,反正胤禛自己也不是个让人算计了不还手的,只要不是她主动起了坏心就好。 提倡节约 说到这里, 胤禛想到那个爬床的丫头, 隐晦的说道: “庄子上不安分的你打发了便是, 爷答应过你, 在你的地方不会有其她人。” 意思就是那个爬床的丫头你想收拾了,那就收拾了, 他不会多说什么的,反正她是侧福晋,收拾个不安分的奴才在正常不过。 “你等你清醒了再说吧, 还在说胡话,人都认不清!” 关宝宝黑线,还提这个, 这醒酒汤怎么不管用?还没清醒是不是? 说到认不清人, 胤禛这就觉得冤枉了,他肯定没有认错人的, 于是赶紧解释的说道: “爷认得, 你身上的味道爷是熟悉的。” “刚才那人怕是熏了和你身上同样香料的, 殊不知你其实不用这些, 你身上自带一种体.香,刚才那人身上还有其它的味道。” 味道?难道是那件衣服?关宝宝喃喃的说道: “你这求生欲好强……” 怪不得这人一晚上纠结着爬床的丫头,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好大一个误会啊! 于是,关宝宝没好气的说道: “那是当时要回来的时候急, 衣服什么的都收拾到马车上了, 元宝半睡半醒间尿裤子了, 弄得我的衣服脏了,我只好暂时换了我二嫂的衣服。” “等了你半天没过来,本就打算晚上洗漱后休息了,哪晓得你喝了那么多酒,我都没来的及洗漱就巴巴的伺候你来了。” 她这是没来的及换下来好不好?这是一件衣服引发的爬床.事件? 刚才脱下来的外衣其实是她二嫂的衣服,不怪胤禛说味道的问题,这人的鼻子怕不是狗鼻子吧? 不过,她二嫂也不熏香的啊! 胤禛觉得关宝宝是故意这么说的,怕是不相信他,胤禛觉得他已经解释了很多遍了,于是威胁般的口气说道: “胡扯,你想诈爷?小心爷惩罚你!” 说完,然后紧了紧禁锢着关宝宝腰的手臂,痛感惹得关宝宝皱眉。 关宝宝见胤禛这般,伸手去扯胤禛的手,哪成想胤禛以为关宝宝还在生气。 于是一个用力,把关宝宝摁在床.上,整个人困住关宝宝。 “痛啊,你起来,赶紧松开……” 关宝宝只觉得整个人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她就处于很不好的弱势状态。 这姿势很吃亏,惹得关宝宝脸红了,说话的声音也变了。 “你太能作了,不好好收拾你,你不知道爷很生气!” 胤禛最喜欢听关宝宝唤他爷的时候,那时候的声音听得最有诱.惑力,尾音很勾人。 这时候关宝宝无意识的轻呼声一出来,胤禛的眼睛都变的深了。 看着关宝宝不再是之前的迷迷瞪瞪,而是深邃有攻击力。 那黝.黑的眼睛仿佛有勾人魂魂的作用,看的关宝宝脸色发烫,心跳加快,扑通扑通的都到嗓子眼儿了。 “我哪里惹到你了?” 关宝宝整个身子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抖,还不忘低声的问道。 “你每天都让苏培盛端药过来,一日三餐的补,还吩咐不能落下,爷天天上火,而你却懵懂无知!” “你还怀疑爷的能力,上回大庭广众之下,你还嚷嚷着补肾,你以为爷就这么算了?坐实太作了!” “你不是说过,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吗?” “现在就是还的时候……” 哪里惹到他?这还用说吗? 就是她懵懂不知道让他很无奈,见天儿的补药,他要崩溃了。 还有那个记在小本本上的补肾言语,胤禛早就想讨回来了,以为几句认错,几番撩.拨就能消气的? 平日这丫头也没少有意无意的撩.拨人,既然她先做了初一,就要有觉悟,他会讨回来的觉悟。 胤禛看着近在咫尺的关宝宝,那是他想了好久没有如愿,一直为她忍着的人儿,低头对着关宝宝的唇吻了下去。 关宝宝欲哭无泪,她这是无妄之灾啊,明明刚才可以让苏培盛伺候好了胤禛,等他休息了之后再走的。 她做什么要好心,现在害得她被逮住,那个人还糊里糊涂,醉得不知道自己矮做什么。 胤禛若是清醒的话,哪里会现在动她? “我身子还没断药啊!”关宝宝推了推胤禛的头,赶紧说道。 “爷不管,爷现在很难受。” 胤禛喝醉了,只记得现在要惩罚关宝宝,免得她总是打着补身子的旗号祸害自己。 关宝宝再次一把把这颗脑袋推开,扯过一旁的被子挡了挡身子。 她上身衣服凌.乱,上面还有一匹狼虎视眈眈,她要不挡着后果不堪在设想。 胤禛这时候是真的上火了,也是真的醉了。 现在已经不记得关宝宝还在吃药,他急需要妤解,面前还是他喜欢的人,自然是不愿意放过的。 “……” 关宝宝能感觉的不到吗?她自己现在还不是一样被惹得难受? 但是她也就半年的时间断药了,薛申月也说了等断药过后就可以了。 她自己的身子状况,关宝宝可是看的很重的,努力了这么久,不差这半年的时间的。 再有一个问题就是,这不是你管不管的事,而是你一个醉汉,她一个没开.苞的人肯定会受罪。 再说了,她的第一次不应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人神志不清,醒来谁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所以,关宝宝不干…… “你乖一点,爷等了好几年了,见天儿的撩人不自知,爷都感觉快出毛病了!” 关宝宝的抗拒,胤禛看在眼里,但是这时候胤禛也很难受,于是诱哄着关宝宝说道。 “出毛病?” 关宝宝疑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出什么毛病? “爷都没兴趣去其她人那里,每天就想着你了!” 胤禛醉酒后很是诚实,从五台山两人心意相通,回来之后,胤禛是真的都没有去过其她女人那里过夜,也没有碰过其她人,作为皇子很难得了。 胤禛回来之后一直来东院的时间比较多,去其他地方关宝宝并没有多问,害怕听到不喜欢的听的事。 现在听到他这样说,加上青衣说主子爷去其她地方没有叫水,关宝宝一下子就信了。 但是,关宝宝还是故作怀疑的问道: “真的?” “不信你试试?” 胤禛点了点头,扯了扯关宝宝身上的被子说道。 “还能试的?明显你是想占我便宜,这试了就亏了!” 关宝宝一听,拽紧了被子,怀疑的目光看向胤禛,觉得他现在就是一个大尾巴狼诱哄她这个小白兔。 胤禛看关宝宝防备的样子,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下认真的说道: “不亏,爷给你生个孩子,你赚了!” 怎么会亏?等她有了孩子,那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宝贝,不管是男是女,也算是给元宝添了弟弟妹妹,怎么会亏? 若是其她人高兴都来不及好不好? “你生?” 关宝宝怀疑的看着这样的胤禛,他的意思是他帮忙生孩子? 还有这种操作? 胤禛一听才反应过来说出来的病语,生孩子是女人的事,男人如何能生? 于是,当下说道:“爷允许你生!” “……”还允许呢,你怎么不上天? “啊,我要疯了,和你一个醉汉掰扯半天是脑子有病吗?” 关宝宝听着那句允许你生的话,很像是施舍的话一般,关宝宝觉着这话不能继续下去了,当下挣扎了一下开口说道: “你给我起开!” 胤禛额头上都出汗了,现在怎么会放过关宝宝,但是他到底不是硬来的人,这种事还是两厢情愿的好,于是开口说道:“爷难受啊!” “不给!” 关宝宝扯着被子,把被子压在背后,顺便紧了紧被角,很认真的说道。 “宝宝……” 见关宝宝这样突然一下子觉得很委屈,唤关宝宝的时候都带着点祈求的口音了。 胤禛不甘心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于是凑在关宝宝的耳边小声的低喃的唤道: “宝宝……” 尽管关宝宝被这声音唤得理智快不清楚了,但是她还是觉得不能这么下去了,听了胤禛说一直没去过后院,她害怕松口了今晚小命不保。 “我都没有断药,现在就是允许我生也没用,所以我不要,你留着吧,免得浪费了!” 关宝宝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感觉脑子不清醒了,被胤禛胡搅蛮缠的,惹得她也开始说胡话了。 “皇阿玛提倡节约,但是不是用在这方面的!” 胤禛一听留着?顿时觉得黑线,这怎么留着,开什么玩笑?这都要憋坏他了,还留着? 是不是还要来一句节约是美德?关宝宝要吐血了! 关宝宝只觉得她都被胤禛影响的被带偏了,看他还一副不愿放弃的表情,关宝宝松开手,大义凌然的说道: “算了,来吧!让我死吧!” 这对话不能进行了,这要不能如了他的意,明儿这位爷要想起来这一趴说的昏话,还不得收拾她? 关宝宝觉得胤禛醒来要是想起来今晚这一出,只怕会觉得是黑历史了。 而且,她必须会遭殃了,她是疯了才会和他掰扯这么久! 胤禛总算听到关宝宝松口,心里正高兴,正要行动,却突然对那个死字特别敏感。 于是一双手撑在关宝宝肩膀两侧,表情严肃的说道: “什么死不死的,你要给爷好好的,听话!” “……” 关宝宝看他这样,眼珠子转了转,貌似这人还有点清醒? 于是关宝宝想出了个最不是办法的办法,尿遁! “我想出恭!” 胤禛一听,眨了眨那双深邃的眼,觉着不能让这影响接下来的事情,而且关宝宝已经答应了,应该不会反悔。 胤禛很大方的从关宝宝身上一翻,躺在了床.上,偏头说道: “那你快去,爷等你!” 等个屁,赶紧睡吧! 关宝宝就着被子一滚,下了床,把被子丢到床.上,背着身子拢了拢衣服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而胤禛本就喝醉了,醒酒汤也喝了下去,闹了那么一场已经很累了。 关宝宝一走,他就躺在那里闭着眼睛等着关宝宝回来,只是这眼睛一闭上困意就来了。 躲 胤禛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主要这些日子忙, 太费神了, 加上喝醉了,这睡的时间就长了。 关宝宝正陪着元宝在练习走路,自元宝会走以后, 关宝宝每天抽点时间让他练习走路。 不过,一天也只让他走一会儿,毕竟还没满周岁。 苏培盛这时候在门外候着, 关宝宝瞧着坠儿进来小声说道: “主子爷唤您呢!” “你让厨房送点清淡的吃食过去, 告诉苏公公就说这会儿元宝这里我走不开,等爷用了膳再说。” 关宝宝现在不想见胤禛,怕尴尬啊! 昨儿晚上的事一开始虽然胤禛会尴尬,可后面她说了胡话, 她面皮薄,不想这个时候凑上去。 “要不把三阿哥抱过去一起陪着主子爷用膳吧,毕竟主子爷这么久都没见到三阿哥了。” 坠儿偷偷看了眼侧福晋, 以为是侧福晋害羞, 便提议的说道。 毕竟,昨儿晚上侧福晋从屋子里跑出去,衣衫不整,嘴唇红肿, 脖子处还有不少的痕迹。 虽然这会儿已经消了不少, 可是侧福晋的皮肤不是一般的娇.嫩, 用点力都有很明显的痕迹, 现在看着只是没有昨儿晚上那般明显罢了。 “等他缓缓再说吧!” 关宝宝蹲在地上,看着几步之遥的元宝,冲着他鼓励的笑了笑,一边半蹲着往后退,一边朝着元宝伸手示意他过来就抱抱。 元宝也配合这关宝宝,走着唐老鸭的步伐,一边走一边唤道:“额娘。” 坠儿知道侧福晋这会儿不会过去,只得退了出去。 苏培盛苦哈哈的回了主子爷现在所在的地方,也就是东屋的正屋里。 元宝的屋子靠近正屋没多远,但是这中间隔了几间屋子,一个回廊。 主要那里的屋子要宽敞一点,适合元宝活动,就没安排在正屋旁边。 主子爷一醒来知道是在庄子上,面色顿时就不好了。 苏培盛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是醒来没瞧见侧福晋所以不高兴了。 这会儿苏培盛没请到侧福晋,他能感觉到主子爷定然更会不高兴了。 “你关主子呢?” 胤禛坐在桌子前,搅动着面前正端上来的清粥,面色沉了下来,口气很不好的问道。 “侧福晋说等主子爷用了膳再过来,这会儿三阿哥正练习走路呢!”苏培盛看着面色很黑的主子爷,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道。 “三阿哥正练习走路,粘着侧福晋,侧福晋陪着一时走不开,不过,侧福晋一早吩咐厨房备了清淡的吃食,让主子爷爷先用着!” 苏培盛尽量捡些好听的话说,免得主子爷更不开心。 坠儿姑娘当时欲言又止的表情,莫不是侧福晋在生气?在生主子爷的气吗? 也许是主子爷昨儿喝太多了,睡得不好,晚上累着侧福晋了,所以侧福晋生气了。 胤禛听了苏培盛的话,果然脸色又沉了几分。 胤禛一直都知道,自从元宝养在东院里,他的地位就排到元宝后面了。 他心里虽然有些别扭和儿子争宠掉价,但还是不高心了。 这都两个多月没见过了,这元宝天天都在身边,这会儿不陪着他用膳,竟然忽略他? 不过,元宝貌似好没有一岁,才十个来月就会走了?这也太早了吧!怎么有点不相信? “元宝会走了?” “听坠儿姑娘提了提,也是这一个月才开始走的,还不太稳。” 苏培盛又偷偷瞄了眼主子爷,接着说道:“三阿哥骨骼强.健,这般还小就能看出三阿哥定然是个练武的料子!” “这小子能耐啊,不错!” 苏培盛夸元宝,听得胤禛心里舒畅了不少,这么小就会走路了,而且元宝个头不小,身子瞧着比同龄人要健康,结实的多,长大了只怕能耐不小。 “这侧福晋就是会照顾人,三阿哥瞧着都比一般的孩子健壮,结实!” 正好说到主子爷满意的,苏培盛可不会吝啬好话的,当下接着夸人,夸侧福晋,夸三阿哥准没错。 主子爷也就是别扭一会儿,依着对侧福晋的宠爱,过会儿就好了,指不定用了膳就找侧福晋去了。 胤禛心里不高兴去了几分,这会儿就想着关宝宝为什么没有过来,感觉不合常理。 努力想了一下,脑子里模模糊糊的,昨儿晚上貌似有爬床的丫头来着?莫不是关宝宝知道了在生气,所以才没过来? 他脑子有些迷糊,昨儿喝酒喝多了,一下子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但是那个爬床的丫头还是有印象的,苏培盛被她指使了出去,胤禛有点记忆。 于是,胤禛开口问道: “昨儿晚上是不是有不安分的丫头?” “?” 苏培盛愣住,昨儿晚上不是侧福晋一个人在里面照顾主子爷,何来的不安分的丫头? 昨儿晚上他可是亲自把主子爷交到侧福晋手里,才放心离开的。 莫不是昨儿主子爷喝醉了,犯糊涂了,把侧福晋当成了丫头了,所以侧福晋今日生气了,才没有来陪主子爷? 苏培盛觉得他真.相了,不怪当时坠儿欲言又止的样子。 “奴才没瞧见庄子上的丫头进来东屋,可是有丫头冲撞了主子爷?” 苏培盛小心的问道。 胤禛一听皱了皱眉,看着苏培盛表情,不像是说假,难道是他记错了? 不纠结这件事了,便问道十三的事情。 “没事,你去打听一下十三昨儿回去之后有没有什么事儿!” “一早有人来报,十三爷昨儿没有回宫,在那酒楼里住了一宿!” 苏培盛赶紧把今日一早,城里送来的消息告诉了主子爷。 “不想回宫怎么不送到府上?让一个皇子去住酒楼,这鱼龙混杂的,除了事儿你们担待得起吗?” 胤禛本就皱着眉头,这会儿放下手里的碗,那已经用了一半的粥,醉酒过后是没有什么胃口的。 如果不是苏培盛说着是关宝宝特意吩咐的,他都不想用了。 苏培盛赶紧开口解释道:“十三爷当时不愿意回宫,奴才留了人在哪里,醒来后十三爷就回去了,看着十三爷进了宫,没出什么事儿。” “下面的人奴才也让人警告过酒楼的人,不会乱说出去的,主子爷放心。” 他不能说,当时主子爷急着找侧福晋,他这个当奴才的没有办法,只能让人安排看着十三爷吗? “出去吧!” 胤禛听了知道没什么事,才对着苏培盛挥了挥手说道。 “是!” 苏培盛收拾了桌子上的东西,退了出去。 胤禛到底没有等着关宝宝来找自己,而是主动起身去了元宝的屋子。 庄子上给元宝专门收拾了一间供他玩儿的屋子,屋子比较大,里面什么都没放,就放了元宝的小玩具。 这时候元宝已经累了,饿了,抱下去给奶娘喂奶去了。 关宝宝坐在元宝的小榻上,在屋子里面正和坠儿吩咐晚膳用些什么,这时候胤禛踏步走了进来。 关宝宝看到胤禛立马想到昨天晚上的事,转过身背对着他。 坠儿见状立马退了出去,顺便关上了房门。 胤禛见这情形靠着关宝宝坐着,偏着头看着低着头的关宝宝,试探的开口问道: “你生气了?” “没呢!” 关宝宝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来,侧了侧身子赌气的说道。 “昨儿爷喝醉了,可是干了什么?” 胤禛一听这声音就知道关宝宝是有小脾气了,伸手拉着关宝宝的手小声问道。 虽然苏培盛说没有瞧见其她人,可胤禛还是有点模糊的记忆,那人的长相和关宝宝相似。 不过,胤禛醉酒了还是能认出来,那人身上的味道不对。 所以,他并没有让她伺候,关宝宝可能就是因为这个不高兴了。 “你也知道啊,倒是没糊涂了?” 关宝宝一下子把手从胤禛的大手里抽了出来,顺便还挪了挪身子。 干了什么?你干的多了!胡搅蛮缠大半夜,睡了一天,酒早就醒了,现在还在装什么糊涂? “?” 胤禛一听就会错了意,以为真的是这件事,立马表态开口说道: “那不安分的人你随意打发了便是,这庄子上的人你随便安排!” “……” 关宝宝一头黑线,回头看向胤禛,一脸的无语表情。 他是装不记得还是真的不记得?那为什么还记得爬床的这一趴? “你还记得什么?” 胤禛一头雾水,他喝醉了,就记得这么一点模糊的记忆,难道还有什么? 看着关宝宝那想看白.痴的表情,胤禛认真的想了想,小心的问道: “爷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呵呵……你说呢?” 关宝宝翻了一个白眼,装的那么像,怕是不想承认昨儿晚上那尴尬的场面? “爷说了什么?”胤禛问道。 “爷说我小心眼来着,还夸那爬床的丫头勇气可嘉!” 关宝宝没好气的说道。 她可是一直记着这里的,既然装作不记得了,那就等着她算账吧! “额……昨儿喝多了,脑子不清醒,这会儿头还疼着。” 胤禛听了被噎住了,他有说这话? 他应该会把那爬床的丫头掀出去吧! 难道是当时他醉的太厉害了,才会说这些胡话? “爷打心眼儿里觉着我是一个小心眼的人,怕是心里还想着我是个母老虎吧!不然怎么喝醉了都记得提醒人家小心我的?” 关宝宝可不信,喝醉了说的话可信度更高,这是他的心里话。 虽然关宝宝自己也觉得她是这样的人呢,但是,胤禛说出来就是不行,她小心眼还不是因为他? “不会,爷就喜欢这样的!” 胤禛立马表态,就算他说了,那也是因为他喜欢。 否则不会潜意识的都想着这丫头,不然早就收用了那爬床的丫头了,哪里还会憋着那么长时间等着关宝宝? “得了吧!你真的不记得昨儿还做了什么?” 关宝宝撇了撇嘴,心里却对胤禛的这话治愈了,正了正身子认真的问道。 诓骗? 貌似这人是真的不记得了,不然不得找她算账? 上回说他补肾, 这人小心眼记了好些天, 昨儿晚上的那些胡话, 还不得顺杆子往上爬, 哪里有她现在嚣张的机会? 关宝宝正了身子, 胤禛这才看到关宝宝的脸, 还有脖颈处, 面色一变,双手扶住关宝宝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 关宝宝的嘴唇还微肿,脖子那里的痕迹,还有咬痕, 看着有些触目惊心,怕是昨儿自己的杰作,动作还不小? 胤禛心下一紧, 瞳孔微缩,紧张的问道: “爷是不是对你……有没有伤着你?” 他喝醉了,没个分寸, 关宝宝头一回…… 想到这里胤禛有些懊恼, 昨儿下午的时候就该听了苏培盛的意见。 不怪关宝宝在他起来的时候不理他,原来是昨儿晚上他没把持住,她可还在养身体啊! 等会儿得让薛申月看看情况, 也就半年的时间了, 他怎么就没收住呢? 关宝宝被胤禛看的发麻, 那眼神里面, 后悔,懊恼,愧疚,担忧一涌而上,关宝宝一下子不忍心让他担心,忙站起来开口说道: “没有,爷半路刹车了!” 关宝宝说完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什么刹车,这话能在胤禛面前说?脸上立马露出心虚闪躲的表情! “……” 胤禛所有的表情一下子定住,刹车?就是把马车停住了?也就是说他提.杆上阵了,但是停下来了? 这么会有这样的事?这丫头怕是忽悠他吧? 这是他怜惜她而收住的还是其他原因? 看关宝宝一脸的心虚表情,胤禛觉得自尊心受伤了,难不成是他不行了?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关宝宝和胤禛对视一眼,关宝宝一下子躲开视线,赶紧开口一通的问罪道: “以后不可以空着肚子喝酒,再怎样也要吃点东西,你的胃长时间下来本来就不怎么好,还吃着药膳,吃着养胃的药,你就这么糟蹋身体吗?” “以后爷会注意的。” 胤禛缓缓的站起身来,眼神慢慢变得深邃起来。 关宝宝的样子明显心虚,那就是她心里有鬼,胤禛对关宝宝现在是了如指掌,这表情说明了什么? 只怕是诓骗他醉酒不记得了,才这样说吧! 小丫头鬼花样最多了,只怕是自己想了,但是没能如愿罢了! “哼!你看看,喝酒有什么好的?大晚上的让人跟着瞎折腾,自己还不舒服,一身的酒气臭死了!” 关宝宝说道这些就来气,喝酒有什么好的? 平日应酬也就算了,明明是十三爷心情不好,不帮忙劝酒,还跟着人家一起喝酒。 喝酒没什么,还喝的不省人事,害她差点就不明不白的交出去了,过分! “你现在越来越嫌弃爷了,胆子肥了是吧!” 胤禛握住关宝宝的肩膀紧了紧,一把把她拉到怀里,俯身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道。 日常嫌弃的表情,不给她点颜色,看她明晃晃的忽悠自己? 关宝宝一听胤禛的口气,加上他的动作,一个机灵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糟了…… 胤禛不记得了,她就该半句不提,在这里瞎掰扯什么,惹得这位爷现在恼羞成怒了。 关宝宝伸手推了推胤禛,只是她被禁锢着,半分没有作用,只能开口说道: “做什么又动手动脚,起开!” 又?果然如他所想的,昨儿晚上只怕就是自己把持不住了,然后这小丫头拒绝了。 这中间,怕是这丫头干了什么,才会说这反话,来掩饰她不小心露出来的心虚? 胤禛嘴角一勾,直接说道: “又?爷这就回忆一下,昨儿晚上你说的半路刹车到底是真是假!” 说完胤禛对着关宝宝的耳朵一咬,然后唇角一勾,在关宝宝慌乱中狠狠的吻上那张让他咬牙切词的唇,让她再说不出话来。 她这张嘴啊,有时候就不该说话,在胤禛面前总是多说,多错。 明明都过了的事,她是昏了头了说那话,这和昨儿晚上她说的话有什么区别? 明晃晃的捋虎须啊,胤禛如何会放过她? 所以,关宝宝有时候很作,她自己都知道,可就是管不住那张嘴…… 关宝宝这时候的心跳的很快,这是两个人表明心迹以来,第一次清醒的时候的负距离接触。 胤禛到底是醒着,知道分寸,倒是没有对关宝宝做太过分的动作,因为他也怕把持不住。 看着关宝宝慌乱无措的表情,胤禛定了定神,松开了手,以后再说吧! 没成想,关宝宝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脚后跟踢到了小榻,整个身体往后仰。 胤禛眼疾手快的拉了一把关宝宝,奈何两人的距离有点近,导致两人重心不稳,最后两个人倒在了那张还算结实的小榻上。 关宝宝倒下去的距离有点高,摔得有点疼,因为疼痛关宝宝脑子清醒了不少。 她现在被压在胤禛身下,这形式有点不好,关宝宝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而胤禛被关宝宝带着倒下去的时候,一只手下意识的撑住自己的身子,另一只手放在宝宝的背后减缓下坠带来的俯冲力,才不至于让关宝宝受伤。 索性这是元宝的榻,比较软,关宝宝才没受伤。 胤禛看着关宝宝缩脖子的动作,心里一阵好笑。 这丫头嘴巴厉害,行动也是怂得厉害,缓缓的从关宝宝身上起来,没好气的说道: “胆子真的不小,竟然敢忽悠爷,爷可是记着的,等你生辰一过,爷会加倍讨回来,刚才只是先收点利息!” 关宝宝见胤禛起来了,也跟着爬起来,整理了一下有些皱巴巴的衣服,一颗心慢慢的平静下来。 知道今日不会有后续了,关宝宝松了一口气,嘴硬的说道: “爷你应该六根清净,毕竟还在守孝呢!” “你知道了?” 胤禛也在整理衣服,听到关宝宝的话,那动作一顿,面上的表情一僵,缓缓开口说道。 “不是你说的吗?” 关宝宝点头说道。 这话一出,胤禛皱了皱眉,疑惑的眼神看向关宝宝,他昨儿晚上貌似干的事不少,那他还说了什么? “过几日是孝懿皇后的忌日,爷是不是要去觉远寺?” 关宝宝也不打算瞒着这些,当下开口说道。 胤禛看着关宝宝好一会儿,看着她面色平静,眼里的担心,关心那么的明显。 此事本打算烂在肚子里,皇阿玛不提他便不会开口的。 没想到这次醉酒竟然在关宝宝面前说了出来,除了重生这件事,他在关宝宝面前貌似一丝防范也没了。 后院的掌控关宝宝知道,德妃的狠毒关宝宝知道,他的野心关宝宝知道,现在他的身世关宝宝也知道了。 可关宝宝好像有着他不知道的秘密,她到底是谁? 她知道这么多自己的秘密,若是一般的人早就被他灭口了,可是他还留着她,把整颗心掏给她。 胤禛知道他很冒险,希望关宝宝不要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否则,胤禛不敢保证他会对她怎么样。 胤禛扯了扯嘴角,缓缓的开口道: “到时候你陪爷一起去吧!” 她这般问,无非是想看自己的态度,她想得到承认,胤禛自然是开心的,这是对他喜欢的表现。 至于他心里的担忧目前没有发生,那就当作不知道好了。 “好!” 关宝宝听了这话一下子笑了起来,是开心的笑。 在知道这些事之后,关宝宝为胤禛担心,担心他会因为这些事情憋着,所以她明晃晃的说出来就是不希望他一个人闷在心里。 胤禛愿意让她陪着一起去觉远寺,说明了他愿意让自己走近他心里这块阴霾的地方,也愿意让她去见那个生了他,那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关宝宝开心。 关宝宝走到胤禛身边,伸手拉住胤禛的大手,认真的说道: “爷,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嗯。” 胤禛低头看着关宝宝,眼神深邃,目光柔和,伸出另外一只手揉了揉关宝宝的脑袋笑着说道: “去瞧瞧元宝吧,这两个多月没见,听说这小子会走了?” “正练习走路呢,还不怎么稳当。” 关宝宝点了点头,拉着胤禛就往元宝睡觉的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你是不知道,他和小珍珠两个玩儿,听到小珍珠哭了急得一下子就会走了,连带着小珍珠也跟着走。” 说着元宝也不忘提到小珍珠,胤禛还没见过小珍珠。 上次去接自己的时候已经晚了,赶着回来不好过府逗留,现在在庄子上,很快就能见到的她了。 “是吗?他这是看小珍珠哭了想去哄?” 听到小珍珠,胤禛的眼睛闪了闪,笑着开口问道。 关宝宝看在眼里,说着两个小家伙的趣事,小珍珠也讨人喜欢,机灵,会看眼色,看情况,聪明的紧。 “瞧着是,拿了糕点递到小珍珠面前,小珍珠一下就好了。” “这两个小家伙性子都有些执拗,昨儿个两人为了等着对方过去一起玩儿,愣是对着站了好一会儿,看的我都想笑。” “结果呢?” 胤禛听到这里停下脚步偏头问道。 “元宝到底是男孩子,小珍珠哭了就稳不住了!” 关宝宝跟着听了下来笑着说道。 “男子汉让着女孩子是应该的,这么小就知道谦让,这小子品性不错!” 胤禛点头,男孩子这样很好,大气,懂得谦让。 都说从小都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元宝瞧着是个沉稳,懂得谦让的孩子。 胤禛对元宝很满意,是越来越喜欢了,果然自己的儿子在阿玛额娘的眼里都是好的。 “就是这性子有些不好,非要等到人家哭了才想着妥协,每天都那样!” 关宝宝却觉得元宝这样不好,明明知道最后会因为小珍珠的眼泪妥协,非要挣扎这么一下。 没必要啊,暖男不像暖男,酷哥不像酷哥的。 心高 胤禛瞥了关宝宝一眼, 这样还觉得不好,这当额娘的心都那么高的? 皇家里这样品性的能有多少?还不到一岁的孩子, 都知道让着妹妹了,在他看来元宝很好了。 于是,胤禛没好气的开口说道: “他这叫沉稳,这一哭就巴巴的去哄了,那叫花言巧语, 大点了你不得更愁?” “……” 关宝宝被噎住了,认真想了一想,貌似胤禛说的也没错,于是她不说话了。 走到元宝的屋子, 发觉这小家伙吃饱了竟然睡了。 也是, 近来会走路了, 活动量大了, 定然是累了, 没有抗住困意就睡着了。 胤禛和关宝宝看到元宝睡熟了,青画和其中一个奶娘在里面守着,两人没有打扰元宝的好眠, 手拉手的往回走。 “今日不用忙吗?”关宝宝问道。 今天睡了一天, 没有回城,那应该会有很多事儿吧! “今天都到这个时候了,索性就休息一天。” 这天儿都马上黑了, 他也不想其他的事儿了, 就当是休息一天了。 反正这几天没有之前忙了, 抽个一天时间休息没什么。 关宝宝见胤禛说的认真,想来是没有那么忙了。 他对工作的事情从来都是很认真的,有时候半夜都还在书房里忙碌,既然没那么忙了,那么就有时间见见小珍珠了吧! 关宝宝笑了笑,都在庄子上了,怎么都要让胤禛见一见了。 “我额娘说过两日带着孩子过来玩儿,你要不要看看?这两个小家伙玩儿的时候,可逗了。” “这几日爷抽时间下午过来陪你,也没多忙了!” 胤禛一听,看着关宝宝笑了笑说道。 这丫头善解人意,不用他开口就知道心里想些什么,紧了紧抓着关宝宝的手。 关宝宝回握住冲着他明媚一笑,晃的胤禛的眼睛闪了闪。 “那感情好,庄子上我还没好好的玩儿过,到时候你陪我们去转转?” 胤禛点了点头,两人回到了屋子,胤禛等坐下来的时候才感觉到饿意。 他今日几乎睡了一天,起来就用了半碗清粥,这会儿心情好有了胃口,便开口问道: “来到庄子上就没有发觉什么好吃的?” “我发觉这边的野菜不错,以前没吃过竟然不知道!” 说到吃的,关宝宝眼睛放光,立马开口说道。 胤禛偏头躲开关宝宝那双发光的眼睛,有些晃人,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等会儿让厨房上点!” 胤禛一吩咐,厨房自然就上了好几种野菜做的吃食!马齿苋,鱼腥草,蒲公英…… 野菜的味道没有吃过的可能会嫌弃,嫌弃它上不了班台面,这吃过的就会爱上。 反正关宝宝就很喜欢,现在她忌口没那么严了,大多数的菜式都能吃了,只要不是特别寒凉的东西。 这野菜她也喜欢上了,尤其是那道凉拌蒲公英,带点微辣,很是美味。 那鱼腥草根也是凉拌菜,放点醋,酱油,香油,少许辣椒和一点秘制的豆瓣,反正关宝宝是爱了。 马齿苋让厨房收拾了用来包了素材包子,胤禛一口一个,显然以前很少吃这些。 就着厨房送来的养胃的糙米粥,两人干掉了两盘包子,几道凉菜,炒菜,还有一盘卤蛋。 虽然全是素菜,也算是这些日子胤禛吃的最好的一餐了。 第二天,胤禛忙完手里的事,本来打算出城去庄子上。 他已经答应这几天下午抽时间陪关宝宝和孩子,没想到在街上见到了薛申月。 戴铎刚好在胤禛身边有事,眼见着薛申月从一家药铺里出来,拐了一个弯进了一个巷子,然后就不见人影了。 “你要不要去瞧瞧?” 进了药铺……胤禛眯了眯眼,偏头看向骑马跟在身后的戴铎问道。 “不用了,我们已经说清楚了,眼下还有事情要忙,四爷不是要出城,小人一个人过去就行了。” 戴铎自然是看见了,眼里确实担心薛申月,担心她的身体是不是病了,才去了药铺。 只是,他们两个人已经说开了,他已经选择放手了,那就不会再去打扰她了,现在彼此做到漠视便是最好的。 “那行,你现在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看着他们就行。” 胤禛点了点头说道。 戴铎是去酒楼里,最近他经常去酒楼里打探消息。 这些考生们都在里面,戴铎去碰运气,也算是对这些考生的监视。 毕竟,胤禛和太子负责这些人,也不希望这这人在考试前出事。 还有就是,看看这些考生有没有和上面的一些人有联系,怕这些人有舞弊的嫌疑。 戴铎的身份正好,他是胤禛的人,胤禛负责此事,就是让人知道戴铎打探什么也不怕。 “小人知道!” 戴铎点了点头说道。 他们本是刚好同路,到了这边酒楼附近这条街自然就分开了。 胤禛看着戴铎进了酒楼才对苏培盛吩咐道: “苏培盛,让人跟紧了,看看她这是要做什么!” 薛申月应该在庄子上的,这时候出现在城里很让胤禛怀疑。 只怕昨儿就没有回庄子上了,不然依着关宝宝的性子,他喝醉酒之后,早就让薛申月给他把脉了。 还有就他的脑袋不知道何时被撞了一个包,也只见关宝宝用冰给他敷了敷,根本没交薛申月瞧一瞧。 现在都没有回庄子,很难让胤禛相信薛申月没有什么动作。 “是!” 苏培盛小声应道。 薛申月出了庄子,两天才回来,瞧着她一脸的疲惫,关宝宝便让她下去好生休息。 关宝宝对于薛申月并没有限制,她不是她的丫头,她把薛申月当恩人,朋友,所以也没有对她的私事多问什么。 只说了一句让她以后出门的时候注意安全,毕竟她的私事关宝宝不好干预不是? “薛嬷嬷这样会不会不好?” 坠儿开口问道。 “她的身份你应该知道,是主子爷安排在我身边的帮我调理身子的,她不是奴才,来去自由本就没什么的。” 关宝宝摇了摇头,薛申月是自由人,是恩人,关宝宝打心里感激她,哪里会约束她的行动。 又不是在府里,在外面更加没有理由约束人家。 “可她毕竟在侧福晋身边,这样外人若是知道了,难免对侧福晋不好。” 坠儿皱着眉头说道。 到时候说侧福晋御下不严,毕竟明面上薛嬷嬷是关宝宝身边的人。 虽然她知道薛嬷嬷不是下人,可她明面上是主子爷安排在侧福晋身边的嬷嬷。 当嬷嬷的规矩更要严谨,不能出错,规劝主子才是应该的,而不是跑出去两天不会来,让人知道了,肯定会有麻烦的。 但是,关宝宝知道,薛申月出门的话,脸定然是化了妆的,外人根本看不出来她的身份,所以,她没有坠儿这方面的担心。 见着坠儿担心的样子,关宝宝解释的说道: “现在在外面不是在府里,一直关在府上约束着,好不容易出来了,我也不能管着她不让出门吧!” “何况主子爷只说我到庄子上思过,没说你们不能出门啊!” “我总有要买的东西吧,你们总有需要的东西吧,庄子上的东西未必就齐全,女孩子的东西我不能让大男人去买了吧!” “所以啊,便是你们要出门我也不会说什么的,你们要去哪里给我说一声就行了。” 整日关在府里出不了门,出来了自然都想转转的。 既然出来了,关宝宝自然也不会约束这丫头们了。 便是她对外打着禁足的名义,可丫头们出门买点生活需要品还是能的。 “侧福晋对我们一向都是宽容大方。” 青画一听,眼里带着笑意,明显也是呆不住了。 自从青墨走了之后,青画很少笑,最近来了庄子上自在了些日子,心情比在府里好很多了,这回听到能出庄子,脸上的笑意更甚。 没有谁喜欢在同一个地方被规矩禁锢着,主子们不喜欢,丫头们当然也不例外的。 关宝宝看了脸上也带着笑,继续说道: “等以后回府了,那就不会那么方便了,我知道在一个地方不能出来的难,所以,能宽容的自然不会约束你们了。” “侧福晋宽厚,这几天主子爷来陪您了,坠儿和青画两个就轮着逍遥了。” 坠儿见关宝宝这样说,想了想是这个理,这才松了口气。 出门的话,只要小心就成,庄子上总有侧福晋不方便的时候要买的东西,她们出门应该没什么事儿。 “一人领一百两银子好好地逛逛,买点胭脂水粉,金银首饰什么的,不够再问我要。” 关宝宝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起走了,她怕是也有点不方便的,轮着来正好。 “顺便给青衣,小贵子他们买点东西,别说得你们跟着我出来了,就忘了他们了。” 让青画和坠儿出门,自然不能忘了青衣她们了。 她们没出来,东西可不能落下了,免得被她们说她偏心了。 当然,青画会功夫还好,坠儿出门就不能一个人了,女孩子一个人总是不好的。 “不过出门的话,最好还是让庄子上的管家安排两个人跟着一起,别玩得太晚回来就成。” “谢侧福晋!” 两人对着关宝宝福了福身子开心的说道。 “还有啊,买东西可别漏了我的了。” 关宝宝见两个人那么开心,赶紧补上一句说道。 她眼红这两个可以出门逛街,她想出门顾忌的多,身边还有个元宝离不开人,即便有两个奶娘照顾,她也是不放心的。 “您有主子爷陪着,不差奴才们操心的。” 坠儿笑着说道。 “那也不能漏了,给我买个糖葫芦也是心意。” 关宝宝认真的说道,好似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样。 糖葫芦 “那是侧福晋想吃糖葫芦了吧!厨房的那个师傅刚好会做, 等会儿奴才让那师傅做了出来给侧福晋尝尝鲜, 免得惦记这我们的银子。” 坠儿看着侧福晋这样, 好笑的说道。 “那敢情好,只不过这山楂也不知道庄子上有没有存的有,现在果子才出来。” 说道这里, 关宝宝眼睛一亮,忙开口说道。 这个样子的关宝宝,坠儿和青画两个自然见得不少, 那是对吃的感兴趣露出来的平常表情。 “那等会儿奴才去夫人那边的时候, 顺便要些过来也成,不过晒干了的山楂做糕点可以,做糖葫芦可能就没那么好了。” 坠儿虽然对侧福晋爱吃这一点很腹诽,但还是开口说道。 不能让侧福晋吃不到想吃的东西不是?能做到的尽量做到, 在庄子上就要怎么开心,怎么舒心怎么来。 “奴才听说用枣儿做糖葫芦也是可以的,等今年庄子上的山楂熟了就让厨房做给侧福晋, 还可以用冰多存一些下来, 以后想吃就方便了。” 青画想了想,突然开口说道。 糖葫芦一般是用山楂做的,有钱人家还好,有个冰窖的都会存些反季节的吃食。 可是平常人家却没那个条件, 可是又想吃那个东西的时候, 就会用其他东西代替。 街上也会有红枣, 野果做的糖葫芦, 只是少见罢了。 关宝宝一听青画前面说的还好,说到后面,关宝宝免不了撇了撇嘴,看向没察觉自己话中意思的青画,没好气的说道: “说的我有多么好吃一样,还多存一些呢!” 这话一出,坠儿和青画对视一眼,忍着笑。 难道不是吗?见天的变着方法整吃食的,就属侧福晋最爱吃了好不好? 胤祥醉酒后,第二天一早就回到宫里。 宿醉后脑子很疼,有些不清醒,所以他又躺在自己的屋子睡了一天一夜。 等他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这时候才想起来一些事情,顿时面色不好,他被算计了…… 昨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但是他知道他在酒楼里,所以就立马回了宫。 起身的时候很不对劲,屋子里除了酒气之外,还有女人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加上他身上的衣物脏了。 胤祥是皇子,身边已经有伺候的开蒙宫女了,所以他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可是他的床.上除了一滩血迹,还有一个女人的簪子之外,并没有女人,当下第一反应是先离开,不能让人发现。 他在守孝期间,可他却醉酒破了忌,被人算计了,胤祥下意识的想到这是太子的手笔。 “昨日.你可是一直守在门外?” 胤祥睡醒过后,坐在左前对着身边的贴身太监,沉着脸问道。 “是!” 那太监端着一碗清粥放到桌子上回答道。 “可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胤祥看了看他的面色,见他很平常,并没有其他的表情,于是又开口问道。 “可疑之人?” “昨儿除了四爷陪着主子爷喝酒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出现” 也就四爷出现过,四爷是自己人,所以,并没有其他人。 “爷是问之后的事,爷留宿在酒楼之后的时间里。” 胤祥皱眉,瞥了眼那太监冷着声问道。 “奴才一直守在门口,半夜睡着了,早上起来主子爷没一会儿就起了,所以,奴才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之人。” 那太监惊疑,想了想昨儿发生的事情,好一会儿不安的开口问道: “主子爷这话是说有人进了主子爷的屋子?” 如果是的话,就是他这个当奴才的失职了。 “可能是爷睡糊涂了,半夜迷迷糊糊做梦了吧!” 胤祥皱眉,没有瞧见,那就能说明不是自己醉酒后的意愿,那就真的是被人算计了。 所以,他得尽快找到那个女子。 只是,有人算计他,找到这个人应该没有那么容易。 “主子爷用点清淡的东西吧,前儿只顾着喝酒了,都没用到什么!” 那太监看到主子爷阴晴不定的表情,有些忐忑的开口说道。 昨儿早上回来也只是简单喝了两口粥,主子爷本就在茹素,一整天没吃东西了,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的。 “端上来吧!” 胤祥倒是没有说没有胃口之类的话,他现在要做的事有很多,自己的身子不能垮。 胤祥简单的用了点粥,放下手里的碗,站起身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开口说道。 “准备点东西,等会儿爷去佛堂那边。” 他现在要清洗一下,这一身的狼狈,酒气。 “温恪和敦恪那边,让人好生照看着,别有那些欺上瞒下,奴大欺主的奴才。” 两个妹妹那边,最近他忙着查线索,很少过去瞧一瞧。 听了四哥的提醒,这时候想到,内务府的奴才重来都是捧高踩低的,可别在他没留意的时候,让人欺负了去,毕竟,两个妹妹的性子温顺。 “等爷回来传了那梁太医过来瞧瞧……” 看看他身体里有没有被下.药,那酒楼里的东西只怕早就被人清了干净了,只能从自己身上找,看看有没有其他什么阴损的东西。 “让人私下查一查,昨日那间酒楼里进出的人,除了那些考生外,着重查一查有没有特殊的人进出。” “是!” 那太监心里打着鼓,七上八下,怕是真的有人在他睡着的时候进了主子爷在的屋子了。 这肯定是阴谋,虽然他不知道主子爷发生了什么,可是,外面不止他一人守着,还有四爷留下来照看的人。 不能他们都睡着了吧?那就是有人看到主子爷喝醉了,故意算计了主子爷。 他觉得他失职了,定然要尽快查出来,好将功赎罪! 胤禛去到庄子上正好是晚膳时间,于是,桌上多了一盘红彤彤的东西。 “这山楂庄子上应该没有存到,怎么,这今年的山楂可以收了?” 胤禛挑了挑眉,往年山楂收的时候是八月多九月,现在时候不到怎么就有了? 他记得庄子上没有存到新鲜的山楂的,这是哪里来的? “还差些时日呢,这是厨房用红枣做出来的,下午的时候我吃了还不错,就让厨房上点给爷尝尝。” 关宝宝用筷子夹了一颗滚得圆溜溜的糖葫芦,放到胤禛面前的碗里说道。 这糖葫芦倒是没有让人用竹签串起来,直接放到盘子上端了上来。 这厨子自己做的比外面卖的卫生,干净得多,不怕吃多了闹肚子,关宝宝已经先吃上了一些了。 “这怕是只有甜味儿,没有酸味儿了吧!” 胤禛听了了然,看着碗里的东西,皱着眉头说道。 糖葫芦一般带酸甜,吃得不腻味。 这红枣怕是一股子甜味了,这红枣本来就甜了,再裹了糖,怕是会甜过头了。 胤禛不讨厌吃甜食,但是,太甜了就腻了。 “还是有酸味儿的,面上那一层裹了山楂粉在上面。”关宝宝看胤禛的表情,忙解释说道。 这外面一层的糖里面绊了晒干的山楂磨成的粉,裹在去了核的红枣上面,一口咬下去酸甜可口。 就是元宝都忍不住捧着舔,手里的没吃完还望着关宝宝手里的。 这山楂是从她娘家庄子上那边要过来的,特意让坠儿跑了一趟,就为了满足口腹之欲。 还有就是元宝喜欢吃山楂糕,昨儿回来的匆忙,没有带一些,顺便要了些过来给元宝做山楂糕用正好。 “我让坠儿去我额娘那边拿了些现成的山楂干过来,正好明儿可以做点山楂糕哄元宝和小珍珠,明儿额娘她们过来看我呢!” 关宝宝说道这里,看着正拿着筷子夹着糖葫芦一口咬下的胤禛,看着他面上顿住的表情。 胤禛确实是顿住了,停了一秒后,嘴里咬着糖葫芦,那酸甜感让胤禛把剩下的一口塞在嘴里,等咽下之后,才一脸漫不经心的问道: “明儿什么时候?” 关宝宝看他这样,哪里不知道他是故作镇定? “明儿一早吧!” 胤禛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筷子,很自然的开口说道: “正好明儿不忙,不用回城,可以陪你们两天了。” 关宝宝挑了挑眉,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说道: “那么巧?我听额娘说二哥明儿休息呢,可以凑一块儿了!” 胤禛看着关宝宝,看着她脸上做出来的不自然的表情,知道关宝宝这是故意配合他,伸手摸了摸关宝宝的头说道: “那倒巧了,让你阿玛一起过来,这庄子附近有个鱼塘,倒是候去那边可以去钓鱼。” 那孩子自己一直没看到过,关宝宝这样说未尝不是她安排的。 昨儿才说了有点空闲,今日就安排好了,她的一番好意,胤禛自然感觉得到的。 关宝宝笑了笑,虽说她额娘说过两天再过来看他们,但是,她这边没有话,她们也是不好过来的。 今天本就打算让人过去知会一声的,就是想让那个胤禛尽快见到小珍珠,拿山楂只是顺便罢了! “我都没去看过,不过,钓鱼的话,明天我们就不用回庄子上用膳了,正好钓鱼的话,我们可以在那边安排一下,烧烤怎么样?” 关宝宝一听,眼前一亮,似乎能看见所描述的场景。 鱼塘,那就可以有活动了,钓鱼,烧烤,出门踏青必备选择啊! “可以,叫上厨子一起,给元宝和小珍珠单独准备点吃食就行。” 胤禛点头,烧烤的话,这天儿不算太热,树林里面还有微风,不用自己烧烤是可以的。 “等会儿就让坠儿安排安排!” 关宝宝说着很兴奋,坐在凳子上都快坐不住了,如果现在不是在用膳的话,他已经出去吩咐坠儿去了。 “这晚膳还没用完,就想着第二天的了,你这张嘴真的是……” 相见 胤禛拿起筷子夹了块豆腐在关宝宝的碗里, 好笑的说道。 “只是, 吃这么多,也不见你长高点。” 关宝宝埋头扒拉了一口米饭, 把胤禛夹的豆腐也一并解决掉,然后很不高兴的说道: “我有高一点点, 我额娘说高了点了。” 身高什么的是她现在的硬伤,长了几年都没两厘米很忧伤好不好,现在还拿这话戳自己,很过分好吗? “你可是马上十七了……” 十七岁, 就快过了长身体的年纪了,现在还这么矮, 只怕以后很难长高了。 “爷能不提身高这一事吗?” 关宝宝嘟着嘴不高兴的说道。 “不提, 多吃点!” 胤禛敛下眼里的笑意,又夹了筷青菜在关宝宝的碗里说道。 胤禛并不觉得关宝宝矮怎么了,娇娇小小的很可爱。 不过,这丫头怕是没遗传到她阿玛,额娘的基因, 愣是不长个儿。 那费德兴, 费德赫两个长得人高马大的, 她阿玛, 额娘也不矮,不知道的还以为关宝宝是捡来的。 “哼!” 费德兴是在九门当差, 京城大批的考生进来, 安全问题就属于他们管了。 这几个月基本上从早忙到晚, 根本没有时间休息。 而且宫里面出了事,费德兴他们更加不敢掉以轻心,轮班休息都没有时间。 也就宫里面的事情安定下来,敏妃也出殡了,这才好一点。 所以并没有时间去庄子上,也没有时间见元宝。 今日也是知道那拉氏她们要去看关宝宝,四爷这两日也在往庄子上跑,费德兴心动啊! 所以,费德兴死磨着向他的顶头上请了一天的假,头一天晚上赶着城门关闭前除了城。 第二天一早带着一家老小,到了关宝宝这边庄子外面,都还不到酉时,也就是不到早上九点。 关宝宝知道他们要过来,一大早就爬起来收拾东西,让下人把头一天安排的屋子好好的打扫一番,缺什么都补上。 又安排这把两个小孩子的东西收拾一下,等一下出门小孩子要玩儿,准备了好几张竹席。 既然要烧烤,那吃饭的地儿就得安排。 烧烤类的厨房的会安排,她要准备矮桌子,小凳子之类的…… 还有安排两个小孩子的吃食,准备些水果,茶点什么的,出门要用的一切东西。 胤禛瞧着关宝宝忙的像只小蜜蜂,他竟然也有些期待今日的安排了。 等费德兴,费阿蛮,那拉氏他们的马车停在庄子门口的时候,小珍珠被吴扎库氏抱着下了马车,兴奋的看着被抱在关宝宝怀里的元宝,大声的喊道: “咯咯……” 关宝宝和胤禛本是站在门口,几步走到他们的面前。 “给四爷请安!” 几人看着和关宝宝一起接他们的四爷,开口就要请安。 胤禛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费阿蛮,温和的开口道: “关大人不用多礼!只当自家人一起小聚,自在一些。” “是啊!阿玛,额娘,二哥,二嫂你们就当我们自家人聚一聚,那么多礼做什么?” 关宝宝抱着元宝走到那拉氏面前单手扶着那拉氏,对着家人也是很无奈的说道。 最不喜欢的就是看到自己的亲人对着自己卑躬屈膝,这规矩感觉很不人道,见人就要屈腿弯腰的。 胤禛这样说了,关宝宝也这般开口了,那拉氏他们很自然就顺势起来了。 “哈哈,好,四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费德兴哈哈笑了一声,不拘小节笑着说道,眼神却往关宝宝怀里望去。 关宝宝和那拉氏,吴扎库氏站的近了,小珍珠在吴扎库氏怀里直往元宝面前凑,吴扎库氏都快抱不到了。 费德兴见状从吴扎库氏手里接过小珍珠抱在怀里,相比较吴扎库氏的费力,费德兴就轻松很多了, “先进去吧,一路辛苦了。” 胤禛看着费德兴抱着小珍珠,眼睛闪了闪,先一步往里走去。 关宝宝抱着元宝走在费德兴身边,因为小珍珠要元宝,脖子和身子伸得老长了。 “咯咯……” 小珍珠喊着不标准的口音,巴巴的看着元宝。 “这丫头这两日没见到三阿哥了,吵得厉害,今日知道要来找三阿哥了,一早上嚷嚷了一路了。” 吴扎库氏跟在身后,好笑的看着小珍珠的动作,表情,忙开口解释道。 元宝也是想妹妹了,昨儿没见到妹妹都有点不习惯了,小朋友找伙伴玩才有劲,所以,元宝也是眼睛不转的盯着小珍珠。 “元宝,叫妹妹啊!” 关宝宝看他这样,小声说道。 “妹妹……” 元宝像是听进去了,张了张嘴,奶声奶气的一声妹妹唤出了口。 胤禛走在最前面,听到声音回头停下了脚步,等着关宝宝他们。 费阿蛮本来走在四爷身后的,见四爷停下脚步,也自然听了下来。 关宝宝伸出一只手点了点元宝的鼻子,开心的说道: “前儿还不会叫妹妹,怕是也想妹妹竟然开口了?” “今儿见着妹妹就叫了,果然小孩子还是要和小孩子玩在一起的。” “这小子连阿玛都还不会,竟然就会叫妹妹了。” 胤禛眼里含笑的看着两个孩子哥哥妹妹的互动,心里有些发酸。 元宝妹妹都会叫了,都还不会叫阿玛,貌似心里有落差了一般。 “哪里这么快的?我教了好久他才会叫额娘,爷多教教他他自然就会了。” 关宝宝笑了笑,元宝会叫人后学什么很快,但也是单个字,或者重叠字较多。 妹妹简单好记容易叫,教他唤额娘的时候,之前学了好些天才唤。 教他叫阿玛有些日子了,这小子就是不会说,她也很无奈。 这是时候未到吧,毕竟还不到一岁呢! “阿妈……” 元宝听到有其他人说话,转头看着胤禛,眨了眨眼,一脸萌态,张嘴唤道。 胤禛本还在计较元宝还不会唤阿玛,转头就听到元宝开口了,脸上的笑容晃得费德兴这个真正的阿玛一阵心酸。 “这是叫了?元宝过来阿玛抱抱,再叫一声?” 胤禛伸手从关宝宝怀里抱过元宝,温声说道。 “阿玛……” 元宝很给面子的由着胤禛抱着,奶声奶气的又唤了一声。 “真乖,这么能干,聪明了。” 胤禛笑着摸了摸.他的脸,夸赞的说道。 “妹妹……” 元宝在胤禛怀里看着巴巴望着自己的小珍珠,对着小珍珠伸了伸手喊道。 “想和妹妹玩儿?咱们先回屋子歇一歇,妹妹过来累着了,怕是也饿了,去屋子里请妹妹吃东西可好?” 小孩子抱在身上想玩儿,定然没有屋子里玩儿的开,再说了,一大早上过来,大家累了歇歇脚再说。 “糕糕……” 元宝一听吃的,当下笑了笑,露出几颗小.乳牙,开心的说道。 山楂糕现在是元宝的最爱了,每天一块当然是吃不够的,见天儿的想着那一口。 有东西吃,元宝自然就不会在身上动来动去了,等着回屋子投喂。 “好,糕糕,元宝爱吃山楂糕,妹妹也爱吃吗?” 胤禛点了点头,配合着元宝说道。 和元宝说完,然后转头看向费德兴怀里的小珍珠温声问道: “小珍珠喜欢糕糕吗?” “糕糕……” 小珍珠也是个聪明的,一听糕糕也不在费德兴怀里调皮了,一双小胳膊揽着费德兴的脖子,高高兴兴的说道。 “小珍珠也爱吃?那等会儿元宝亲自拿给妹妹?” 胤禛见小珍珠笑得开心,又和元宝小声说道。 “四爷对小孩子真有耐心!” 费德兴第一次见到这样有耐心的四爷,对着小孩子这般小心哄着,还亲自抱孩子。 满人有抱孙不抱子的说法,四爷却半分没有次忌讳。 “瞧着你不像是个对孩子有耐心的人。” 费德兴在胤禛眼里就大老粗一个,竟然会抱孩子,小珍珠小小的一团,竟然也会让费德兴抱? 胤禛不会承认心里有点酸涩,那是他的女儿啊,却抱在别人的怀里,别扭。 “……” 费德兴也瞧着四爷不是个有耐心的,私下里竟然对孩子这般有耐心,让他刮目相看。 那拉氏和吴扎库氏看到四爷对孩子的模样,都是诧异的看向关宝宝。 看到关宝宝一脸常态,便知道这位爷私下里也是这个状态,都是唏嘘不已。 他们家的男人这样说的过去,但是四爷是皇子啊,平日给人都是高高在上的,私下里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费阿蛮一张老脸见到四爷对元宝的爱护之后,眼泪都快忍不住了。 元宝现在在四爷身边,瞧着明显是当做亲生子在养着的,这般宠着,还亲自抱着哄他,他如何不感动? 两个孩子抱到房间里简单的用了点东西,等歇了一会儿,苏培盛就安排好了出行的事情。 去钓鱼,对于男人来说是一个兴趣爱好,话题也多,交流方便。 对于女人来说,这算是野炊,更加好玩。 对于小孩子来说新鲜,那是更开心的。 这个鱼塘不算很偏,也不远,一刻钟的路程。 四周有树木遮阴,这天儿不算酷暑了,这边也凉快,所以,一路走过去都不怎么热。 这边还专门有人清理,庄子上的人放的育苗在里面,一年到头还能打些鱼起来,供庄子上的人食用,给府里供应,剩下的才拿去卖了入账。 鱼塘那个不算大,但也不小,里面种了一池荷花,微风中摇曳,很是养眼,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荷叶香味,闻起来很是舒坦。 这个时间出来正好,荷叶上还有水珠,上面还有蜻蜓高低不平的舞动。 两个小家伙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画面,嗷嗷的伸长了手臂就想扑过去。 踏青 关宝宝和吴扎库氏一人抱着一个没让他们太靠近, 毕竟水边不安全, 见他们实在闹腾的厉害, 就让下人一人摘了一朵荷花递到他们手上才安静下来。 这边东西都还没来的及收拾,就要先满足这两个小家伙了。 青画今日没有跟来,答应了让坠儿和青画两个轮着休息, 她就自己单独出门,跟着关宝宝他们定然没什么机会玩的。 选了一个比较干燥,平一点的地方, 让人把地上的石头, 菱角收拾一下,打算在这里歇脚。 坠儿把地上铺了草席,然后上面有铺了竹席,又搭了一层布在上面。 关宝宝和吴扎库氏把人放到上面, 然后也跟着在上面做了下来,看着两个小家伙玩儿。 而那几个大男人,庄子上的奴才拿出了备好的鱼竿, 鱼料, 选了一个没有荷叶,水草的地方放了鱼料,然后坐在备好的小凳子上有模有样的就开始钓鱼了。 坠儿把厨房里面备好的水果从食盒里面端了出来,还准备了不少小吃, 瓜子儿, 果仁等等, 全放在搬来的小几上面, 两个小家伙见状就要扑着过去抢吃的。 关宝宝从果盘里面拿了两片切好的梨,让坠儿给两个人擦了擦手,才递到元宝和小珍珠手里。 得了吃的,这两个也不是不贪多的,两个人就安分了,坐在竹席上吃东西。 那拉氏和吴扎库氏看着两个小家伙吃东西,时不时的用手里的娟帕给他们擦因为吃东西留下来的口水和碎屑。 两个孩子还是吃奶的年纪,不过今日倒是没有安排奶娘一起跟来。 两个小家伙白天吃辅食比较多,饿不着他们,何况还给他们单独备了容易消化的蛋羹,还有小米粥等等。 而坠儿在一旁打下手,和那拉氏,吴扎库氏身边伺候的奴才,时不时的给主子们打打扇子,赶赶虫子。 有水,有木的地方免不了会有虫子的,即便带了驱虫的药包,还是免不了会飞一两只过来,可别咬着主子们了。 那边的奴才们开始准备今天中午的东西了,在搭烧烤的架子。 烧烤这个东西,这个时空是有的。 只是和现代有点区别,蒙古那边的人最善烤全羊,把整个羊架在火上靠,吃的是原汁原味,关宝宝觉得味道是不错。 不过,她钟爱现代的烧烤,那种用烤炉考出来的烧烤味道很是好吃。 她以前去过蒙古,先到蒙古人烧烤羊肉串也很好吃,用炭火烤出来的比电炉烤出来的更美味。 所以,关宝宝这个爱吃的人怎么会放过烧烤这类东西? 早就让人准备了烧烤架子,用果木烧出来的碳专门用来烧烤。 烧烤架子很简单,比那火锅炉子简单得多,只用把铁打成比筷子大一点的棍子,架在比较大点儿的炭盆里面就能简单的烤了。 但是,厨房的人怎么会让侧福晋吃炭盆里面烤出来的东西。 去铁铺里面融了不少铁,打了一个比较大一些的长方形的凹形铁槽,放上那小铁棍,均匀的铺开,俨然是个卖羊肉串儿的地摊炉子啊! 今日烤鱼,厨房当然不会只等着主子爷们钓的鱼了,还备了不少好东西。 鸡翅,羊肉,牛肉之类的,加上蔬菜,馒头等等,满满的一桌子的东西。 大家都忙着,就关宝宝一人空闲着。 关宝宝就懒了,磕着瓜子儿,看着钓鱼的那几个人,这有一会儿了,也没见有什么动静。 那放下去的钓也没有看他们拿起来看过,这怕不是都不会钓鱼装模作样吧? “今日的吃的就全靠你们了,我们几个就等着吃了。” 关宝宝怀疑的看了他们好一会儿,扬声开口说道。 胤禛看关宝宝一人闲着,磕着瓜子儿,吃着水果,好不自在。 胤禛看了自己手里的鱼竿,突然觉得为什么要给自己找活儿干,懒洋洋的靠在那里休息等吃的不好吗? 费阿蛮老态横钟的坐在那里,没有因为关宝宝的话分心,头都没抬动一下。 费德兴看了眼四爷,见四爷面无表情没有说话,心里多少猜到了点什么。 怕是看关宝宝的样子太舒适了,心里不平衡了吧,就他瞧着也有点不平衡了。 不过,让关宝宝一人唱独角戏,费德兴还是不忍心的。 于是,笑着对关宝宝说道: “放心,今天够你吃的。” “就怕你们运气不好,一条都没钓到,我们就喝西北风了。” 关宝宝撇了撇嘴,指了指水里的鱼线,半分不动,意思很明显。 “你不会盼点好的?” 费德兴笑着瞪了关宝宝一眼,才开始就不盼着他们好了,这是什么心里? “怎么都不会颗粒无收的。” “这说不定啊,平日也没见你们有钓鱼,万一你们技术不到家怎么办?” 关宝宝可不会在意他们的心里,当下很不客气的说道,明显怀疑他们的技术,不会就要戳穿,不能装会。 “要不你来?” 胤禛一听这话,本就不平衡的心,见两兄妹聊得起劲,看向关宝宝淡淡的开口说道。 既然你怀疑,那就你自己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要看孩子呢!” 关宝宝一听,吐了吐舌头说道。 看孩子?你好吃好喝的在那里,孩子可是在那拉氏和吴扎库氏手里呢,说这话也不亏心? 胤禛不想理这样的关宝宝了,睁眼说瞎话,转头盯着水里的动静,和费阿蛮一样一动不动! 吴扎库氏这会儿抱着吃完水果的元宝,那拉氏抱着小珍珠。 元宝这时候可不认生,这些天可都玩熟了。 有的玩儿,管你是谁抱着的? 两个小家伙看着天上飞来飞去的蜻蜓,蝴蝶,嘴里叽叽咕咕说个不停,就是听不懂他们说什么而已。 而关宝宝就差翘.起二郎腿了…… 费德兴看着关宝宝这样,摇了摇头,接着话说道: “额娘在,元宝和小珍珠玩得起劲,哪用你看的?” “我只适合坐着等吃的,这些粗活儿你们男人干的事情,可别扯上女人了。” 关宝宝一张脸笑的出了花儿,很厚脸皮的说道。 一点都没有觉得这样说有什么不对,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合该就是十指不占春水的。 “你就忍心见到阿玛这么大年纪辛辛苦苦给你钓鱼吃,自己坐在那里吃现成的?就这般懒惰?” 费德兴可不会给关宝宝面子,指了指稳坐如山的费阿蛮,故意说道。 “我们爷没少说我懒,我就懒到底了。” 关宝宝吐了吐舌头,继续不要脸面的说道。 “得了吧,你还引以为傲了?” 费德兴没好气的看着关宝宝,面皮太厚,他俩貌似都快不是一个级别的了。 这丫头顺杆子往上爬的本事也不小,他是不及了。 “我们爷惯的,你有意见?” 关宝宝扬了扬下巴骄傲的说道。 费德兴被关宝宝堵了话,无语的看着关宝宝。 那拉氏和吴扎库氏抱着玩累了,有点懒洋洋的小家伙们,听了兄妹两个的话,在那里闷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 胤禛本是坐在那里认真的钓鱼,不打算理关宝宝了,奈何关宝宝的话说的他耳根有些发烫了,心里冒着开心的泡泡。 看了眼费德兴,胤禛转头又看向关宝宝,口气比之前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你就等着吃吧!这里面之前才捞了一批鱼出去,这才撒了鱼料进去,没那么快游过来,等一会儿就会有鱼上钩了。” 关宝宝眨了眨眼,夸张的问道: “真的?” 她自然是看出了胤禛貌似不高心,所以才故意说那些话,明目张胆的哄人,胤禛很吃这一套,果然他主动开口了。 “恩。” 胤禛看关宝宝的表情,心里对关宝宝特意哄自己很受用,并不计较这丫头之前故意的小心思。 “这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秀恩爱的……” 费德兴摇了摇头,故意说道。 “你有意见?” 关宝宝瞪了费德兴一眼,扬着下巴一脸的不服你来打我啊? “夫人,你家夫君渴了,给我端点水果过来。” 费德兴哪里敢打关宝宝,看向吴扎库氏一脸委屈的表情说道。 “元宝正要睡了,你等会儿吧,现成的吃完了,等会切了给你端过来。” 吴扎库氏脸上的笑容还没收住,和那拉氏正看着戏。 看着费德兴转头和自己说话,看了眼怀里还没怎么睡熟的元宝,小几上切好的水果已经被她们干掉了,这要重新切了。 坠儿和几个丫头听了很自觉的拿了果子去洗,主子们等着吃,她们就要自觉的。 费德兴不满意,没有马上送过来,没有达到秀恩爱的效果。 不是只有关宝宝可以秀恩爱的,他也可以的。 只是,吴扎库氏貌似配合度有点低。 关宝宝哪里看不明白费德兴的心思,当下起身,抓了一把瓜子儿走到胤禛面前,故意剥好了递到胤禛的面前说道: “爷,你看我剥的瓜子儿仁,可香了,给你尝尝?” 关宝宝说完不忘看了眼费德兴,意思就是这才是秀恩爱,你那是秀恩爱未果。 胤禛眼里带笑,就着关宝宝的手吃下了她剥的瓜子儿,配合的看了眼费德兴,看的费德兴一头黑线。 那边的水果切好了,吴扎库氏见着费德兴那巴巴的眼神,倒是很配合的把元宝放到坠儿怀里,端起果盘走到费德兴面前。 费德兴和关宝宝一样幼稚的扬了扬下巴,那样子别提多得意了。 一直稳坐如山的费阿蛮被酸得顶不住了…… 看了眼关宝宝给四爷剥瓜子儿,再看儿媳妇一口一块水果喂到费德兴的嘴里。 转头遥望着那拉氏,见她抱着小珍珠冲着他笑,心里那叫一个酸啊! 他这老了还要被人喂狗粮,伤不起了。 两更 “老夫老了, 没人疼了, 哎!”这话多酸啊, 在场的人谁听不出来? 关宝宝喂胤禛的手一顿,好笑的对着费阿蛮说道: “阿玛,你急什么啊, 额娘自然不会忘了您的不是?” 意思就是,你要看不下去了,可以让额娘秀一个呗! “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都不贴心了,一个个在老夫面前显摆。” 费阿蛮被酸的不行,看着一个伺候别人,一个被伺候, 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有点凄凉的感觉。 胤禛吃瓜子儿的嘴没停,但是眼睛却盯着水里,看费阿蛮这会儿顾着说话, 好心的提醒道: “关大人, 你的钓上怕是有鱼上钩了。” 费阿蛮一听,一眼往水里望去。 只见他的钓线已经被拖的老远,赶紧扯着吊杆往岸上拖。 这跑远了的钓,直接往上提的话, 只怕鱼就跑了。 等到费阿蛮把钓拖到水边, 胤禛放下手里的钓, 拿了放在旁边的网兜住鱼, 帮忙搭手把一条差不多三.四斤的鱼提了上来。 这是一条鲤鱼,尾巴有点红,个头儿足。 关宝宝看的眼睛放光,开场红啊,这么大一条够好几个人吃了。 本就一直候在身后的奴才们,眼疾手快的拿来了装鱼的桶,把鱼放在桶里,放了水提到了一边放好。 “好大的一条,你们看看,就顾着显摆你们恩爱了,让老夫拔得头筹了。” 费阿蛮哈哈的笑了一声,和关宝宝,费德兴一样有些嘚瑟的说道。 这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同样的嘚瑟,同样的表情! 胤禛扯了扯嘴角,怪不得关宝宝会是这样,原来是遗传啊! “总不能让阿玛两不相沾不是?” 费德兴吃着东西嘴欠的说道。 “你小子说什么呢?没大没小的,皮痒了不是?” 费阿蛮笑着的脸顿住,这是说他没有秀恩爱只能在钓鱼上赢了他? 他用秀恩爱吗?老夫老妻的了,出门踏青就是恩爱了好不? “哈哈哈,二哥的嘴向来管不住,阿玛不要计较那么多了,今天有鱼吃了。” 关宝宝笑得腰都直不起了,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你也没好多少……” 胤禛瞥了眼关宝宝,她还不是一样管不住嘴,不管是吃,还是其他,在自己面前这丫头那张嘴可没好多少。 “……” 关宝宝顿住,正要喂瓜子儿的手收了回来,嘟着嘴不开心的说道: “爷怎么不帮我说话了?” 胤禛是看她见到那条鱼太兴奋,开心了,心里一下不得意了,也不隐瞒他为何不得意,遂开口说道: “你阿玛那条鱼是给你额娘的……” 意思就是那不是他钓的开心个什么劲儿,等他钓上来的时候蹦得老高他也不会说什么! “那我等着爷给我钓,你钓到什么我就吃什么!” 关宝宝张了张嘴,脑子一转开口说道。 这意思就是谁相公钓的鱼谁吃?那几个小家伙怎么办?吴扎库氏难得的好口好心的问道: “那小珍珠和元宝怎么办?这么可怜的吗?” “两家伙早就睡熟了,哪里能饿得着他们的?” 费德兴闷笑,不是都带了小孩子的吃的了吗?怎么的自家夫人这会儿没反应过来? 吴扎库氏眨了眨眼,塞了快水果道费德兴嘴里,抿嘴一笑不说话。 关宝宝转了转眼珠子,二嫂难得开口说话,明显是想着二哥钓的鱼了,二哥后知后觉没反应过来。 费德兴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伸手揉了揉吴扎库氏的脑袋,认真的开始钓鱼了。 有了费阿蛮开了张,接下来鱼儿就陆陆续续的上钩了,里面的鱼个头并不全是那么大的,小的比较多,毕竟已经捞过一回了。 大鱼有大鱼的做法,小鱼有小鱼的做法。 小鱼直接破开来,收拾干净烤一整条的。 大鱼片了鱼片来烤,或者直接让厨子把鱼弄成丸子,用热水滚一下,串了丸子来烤。 关宝宝的主意多,就忙了厨子了,所幸打下手的奴才多,倒是给关宝宝把丸子给打出来了。 “这里面的莲藕有没有挖起来过?这莲藕烤起来也很好吃的,等会儿你们不钓鱼的时候,让人挖点起来咱们吃点烤莲藕?” 关宝宝吩咐了做鱼,眼睛又望着鱼塘里的莲藕了。 这里的东西可比现代的干净得多,这莲藕新鲜,都眼见着了怎么都要尝一尝吧? “这莲藕的做法较多,现在的莲藕新鲜,藕粉也很好吃,回去明儿可以做全藕宴了。” 看着眼前的,就又想到明儿的了,胤禛含笑的看着关宝宝,收了鱼竿说道: “吩咐下人去做就成。” 既然想吃莲藕,这鱼钓得差不多了,那就让人挖点起来吧! 也幸的他们带了不少奴才,才由着关宝宝折腾。 人多那就动作快,很快厨子就烤了不少东西上来,有荤有素的。 只是,真到了吃的时候关宝宝反而不吃了,只挑着素菜吃。 胤禛看着摆在关宝宝面前的鱼没动,开口问道: “怎么不吃?” “陪爷一起啊,等以后再吃吧!”关宝宝笑了笑说道。 “这是在庄子上,你吃没事儿的。”胤禛笑了笑,不甚在意的说道。 守孝他守就成了,关宝宝带着孩子辛苦了,怎么能一直吃素? 昨儿也是上的素食,身子如何受得住? 毕竟还在养身体的人,意思一下就成了。 皇家里说守孝,男人守一下正常,女人孩子要一直这样是顶不住的。 也不能一直不沾荤的,就连他自己吃的东西,那也是占了荤的,那炒菜的油不是肉上面得来的? “这不是吃不吃的问题,而是心诚不诚的问题,我陪着爷一起守孝。” 关宝宝夹了块莲藕放到胤禛的碗里认真的说道。 那拉氏和吴扎库氏因为要看孩子,所以一开始断断续续的吃了一些。 加上几个男人在那里,除了关宝宝,那拉氏和吴扎库氏怕在桌上尴尬,拘谨。 所幸就带着睡醒的元宝和小珍珠看风景去了,反正孩子上桌的话也闹腾。 关宝宝因为一直想着让孩子多和那拉氏和吴扎库氏亲近,所以一直躲懒霸者胤禛没有吃东西。 这会儿她肚子饿了,就让几个奴才跟着照应孩子们。 费德兴和费阿蛮两个这会儿喝上了,倒是没醉,只是关宝宝和四爷说着悄悄话,两个人爷俩好的继续喝酒。 不过耳朵确实竖了起来…… “过两天爷要上觉远寺,你额娘他们过年了索性多在庄子上玩些日子,正好帮忙看着元宝,你随爷一起上觉远寺。” 胤禛也不介意在费阿蛮和费德兴面前说这些话,相处了一个下午,这家人都是随和的人。 “刚好,元宝有小珍珠一起玩儿,晚上不会总吵着我了,我躲躲懒了。” 关宝宝点了点头,有她额娘在,会帮忙看着元宝的。 元宝最近其实不怎么粘人的,有小伙伴玩经常忘记她这个额娘。 这不,刚才那拉氏抱着元宝说去玩儿,高高兴兴的跟着玩儿去了,根本没搭理自己。 “他们把小珍珠照看的看好。”胤禛看着竖起耳朵的两个人,转了话开口说道。 一说这话,这两个人的耳朵动了动。 关宝宝自然知道小珍珠被照顾的好,当下说道: “那是自然,亲生的啊!” “恩,亲生的!”胤禛笑了笑,点头,确实是亲生的一般疼宠。 他对元宝现在也是有感情的了,会因为元宝没有叫阿玛介意,会因为小家伙的笑容心软,把他当做是和关宝宝生的孩子一般。 胤禛这么说,无非是想说孩子被照顾的很好,他很高兴。 可让他特意这样说,就有些说不出口。 就当这两个没有偷听好了,就他和关宝宝说的悄悄话了。 费德兴捏着手里的酒杯,眼眶有些湿.润。 四爷对元宝怎么样他们看的出来的,他们对小珍珠是当做自己的孩子,四爷这样说让他们心里很复杂。 费德兴担心小珍珠还小,四爷对小珍珠的关心,他们担心四爷以后元宝想要,小珍珠也想要。 现在听到四爷说小珍珠是他们家亲生的,是不是他就该放心了? 一场算是踏青的活动,到下午快酉时的时候,才回到庄子上。 胤禛开口留了那拉氏她们,自然晚上就在庄子上了。 胤禛要去觉远寺,自然是要回去安排一下,上山要两日才会下来,府里得好好的安排一下。 所以,晚上胤禛要回城里,费德兴明儿要当差自然也跟着一起回了城。 府里几个孩子,弘晖送到了乌拉那拉氏身边,万公公照看着乌雅氏的院子,宋氏看着二格格一向是心细的,段嬷嬷照顾弘盼在前院很放心。 私下里让人看着各院,把苏培盛爷留在了府里,戴铎在前院看着,苏培盛看着后院。 府里不定因素还存在,三格格的情况若是没稳定下来,乌雅氏怕是一颗没什么用的棋了。 这次便是乌雅氏的原因,永和宫才会召见发落关宝宝,才会有后面这么多的事,引起德妃的怀疑,毁了武氏这个棋,也是他不该怜悯乌雅氏,这才造成这样的后果。 乌雅氏在这里面起了推动的作用,胤禛却不好处置乌雅氏。 因为明面上乌雅氏只是说了一个实情,她并没有错。 胤禛知道她是有种破灌子破摔的心里,就是那种她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 只让人看着乌雅氏,今后不打算让乌雅氏在进宫了,三格格没好,乌雅氏定然不会甘心当棋子的。 武氏死了,胤禛故意让人不着痕迹的露了消息让那个钱氏察觉。 钱氏得了假消息,加上主子爷这几年也只召了梁太医这一个太医进府。 府上唯二没经过内务府的两个人,一个是府医,一个是戴铎。 这两个人一查就知道和梁太医不是一个级别,戴铎也只是个读书人。 武氏死了,加上钱氏的消息,胤禛府上并没有什么能人义士。 所以,德妃信了钱氏的话。 而关宝宝有没有对胤禛说什么不重要,只要梁太医没查出来孩子们的情况就行了。 依着现在的情况看来,梁太医应该查不出来,三格格的胎记都束手无策,何况是德妃下到弘晖等人身上的毒? 德妃这才对胤禛府上算是放心了,宫里面一切都沉淀下来,只等着皇上回京,宫权什么的就能拿回来了。 只是德妃到底是自负了,太过相信太皇太后的药。 其实若是没有薛申月的话,这一世说不得弘晖等人就如前世一般过两年就没了。 从永和宫暗线得来的消息,胤禛知道德妃对府上关注少了,这时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德妃想拿回宫权,胤禛会如她的愿吗? 当初让她落下来,现在就不会让她再拿回去。 宜妃现在属于中立,胤禟虽然站在胤禩身后,可宜妃未必愿意。 所以,宫权在宜妃手里,对胤禛来说是有好处的。 起码,德妃在后宫的动作畏手畏脚,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总盯着他的后院。 再有,现在胤禟已经和胤禛算是合作的关系了,明面上给人一种两人关系还不错的错觉。 朝中大臣私下里多数都是站队的,胤禩和胤禟的关系,胤禟和胤禛明面上的关系,会给人一种错觉,这种错觉就是郭络罗氏一族未必是站在胤禩身后的。 胤禩若没有较强的后盾,就一个安亲王府,这真正支持他的人就不多了,对于胤禩想要拉帮结派,结党营私也有了点束缚。 太子这次的行为让胤禛很难释怀,他现在是站在太子身后的,太子却对着德妃出手。 当时太子只怕根本就没想过那是他的额娘,这般不顾兄弟的情面了,索额图死了,果然让太子变得更冷血了。 太子为了掩盖秘密,失手错杀了敏妃,胤禛瞧着他只怕也没有半点悔过之意,对十三也没有交代,照顾之意,太子是彻底的变了。 此次的事情,改变了很多,朝着他不知道的方向发展,回京之后很多事情都要解决了,薛申月这个人怕是也留不得了。 薛申月这回秘密在城里两天才回庄子,虽然没有查到她具体做了什么,可她跑药铺易容换装就有嫌疑,胤禛有预感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这也要等回京之后再作打算了。 胤禛和关宝宝上觉远寺,提前了一天上去,也能好好的休息一下。 所以,他们是孝懿皇后忌日头一天就上了山。 小虎子和青画跟在身后伺候着,苏培盛在府里没有跟来,胤禛身边跟了关宝宝没见过的陌生面孔。 一张脸严肃的不得了,除了必要的回答,请安之类的,之后半句话没说过。 关宝宝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惹得胤禛看着关宝宝,一张脸黑的不行。 小虎子见着侧福晋频频往后看,主子爷的脸色都不好了,连忙给侧福晋打眼色,指了指主子爷。 关宝宝回头见胤禛一张黑脸,撇了撇嘴说道: “这怕是上次安排保护我的那些人里面的吧?” “……” 胤禛不说话,看着关宝宝一双眼睛黑黝黝的,看得关宝宝头皮发麻。 “我发觉这一个个的都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像谁欠了他们银子似的。” 关宝宝扯了扯嘴角,看着那人眉眼都没抬一下,继续说道。 “……”那人站在四爷身后,一身侍卫装扮,一动不动,相似没听到一样。 他确实是胤禛手里的暗卫,这次出门没有苏培盛在身边,胤禛就让他跟着。 暗卫里面培养的人,除了功夫好,打探消息之外,业务能力也是很强的,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很快适应不同的身份。 “……”胤禛不说话。 “是不是跟你学的啊?”关宝宝眼珠子一转,接着问道。 “你说什么?” 胤禛一听眉头一皱,这是说他们面瘫跟自己学的? 所以,关宝宝说的是他面瘫? 小丫头没看到他生气了,还要捋虎须? “我是说……看着他们那张面瘫脸,影响心情。” 关宝宝一听胤禛那不太好的语气,脚步往后移了一步,笑眯眯的说道。 “我的面相让你心情不好?” 影响心情? 胤禛更不高兴了,这丫头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当着奴才的面竟然什么话都敢说出来,欠收拾了。 小虎子和青画两个在关宝宝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半句话不敢吭声。 前面领路的小师傅张着嘴,目瞪口呆。 这位女施主真的是胆大啊,四爷可是皇子,这般被嫌弃竟然没有当场发飙。 这位小师傅是觉远大师的亲传弟子,这些年四爷上山都是他帮忙接待的,这是头一回见到四爷对一个女子这般纵容,真是要命啊!阿弥陀佛! “当然不是啊,爷的脸让我心花怒放。” 关宝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赶紧搂住快要发火的胤禛,赶紧给他降火。 “你这张嘴转的倒快。” 胤禛低头扯了扯嘴角,小丫头反应很快就是不老实,时不时的作一下,明显是故意的。 “必须的嘛!” 关宝宝扬了扬下巴,笑得眼睛都快眯起来了。 她每次顺毛都很快,胤禛一点不禁夸,不禁逗,特别容易哄! 殊不知,胤禛只对她一人这般,对旁人那是不会多看一眼。 关宝宝挽着胤禛的手,回头看着那个人,眼珠子再次转了转说道: “说到这里,我就想到上次在五台山,那两个人太过分了,竟然那么对我。” “?”胤禛疑惑。 本来被安排暗中保护关宝宝的两个人突然觉得头皮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 上次侧福晋那样说,他们心里暗暗叫苦,生怕侧福晋胡搅蛮缠真的告状。 后来侧福晋没有反应,他们只当侧福晋开玩笑,都放下心来! 只是没想到侧福晋记到现在都不忘了,他们有种我命休矣的感觉。 “他们竟然偷.窥我,太过分了!” 关宝宝鼓着一张脸,认真的说道。 青画眨了眨眼,默默的为那两个人点蜡烛,节哀! “你说真的?” 胤禛瞥了眼暗中保护的两个人躲藏的位置,口气很是不相信。 “当然,他们不是贴身保护吗?我出个门他们一下子就找到我了,回来后就躲了起来,明显是心虚了不敢露面了。” “我之前和青画说到他们偷.窥不知避讳,他们也没有出来否认过,定然是真的偷.窥了。” “所以,我见着后面跟着的这位面瘫才会多瞧了几眼。” 关宝宝这话说的有些胡搅蛮缠了,但是也解释了她为什么看了那人好几眼的原因。 胤禛看着关宝宝眼里含.着笑意,这丫头鬼精灵的,心里跟个明镜似的,看出来他为何黑着脸。 不过,那两个人想来是惹关宝宝不开心了,这丫头记到了现在。 关宝宝犯的错翻片儿了就是真的过了,胤禛不会再撤出来。 那两个人惹她不高心,那就是他们的错,胤禛再次瞥了他们所在的方向,淡淡的问道: “没否认?” 这口气有点阴森森的,那两人再次打了一个寒战,咽了咽口水。 主子爷这话的意思和口气已经很明显,侧福晋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所以,如果他们还有以后的话,侧福晋的话就是圣旨,侧福晋的心情就是第一重要? “对,我说他们是不是我休息的时候也在暗处看着我,他们半点反应都没有,肯定是的。” 关宝宝点头,想到上次她被她二哥抓.住,回去就不能随意出门了,不提还好一提就有气。 “既然他们看了不该看的,那爷回去罚了他们的眼珠子就是了。” 胤禛点了点头,既然他们看了那就罚了人就是,留着他们一条命就是从轻发落了。 “眼珠子?” 恩?关宝宝诧异的抬头,这剧情不是应该拆穿她吗? 胤禛安排的人怎么会偷看主子的,明显是自己胡搅蛮缠嘛,怎么那么配合了? 眼珠子啊,还是不要了,想想就觉得害怕。 “对啊,不是说他们看了不该看的?”胤禛认真的说道。 “……” 关宝宝怀疑的看了胤禛好一会儿,咽了咽口水。 她是个很善良的人,要人眼珠子很不人道啊,还是算了吧! “青画貌似说过,他们应该会避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就接着胡搅蛮缠吧,爷配合你!” 胤禛看着关宝宝的怂样,没好气的笑道。 “这不是刚才见你上山这么会儿都没见你笑一笑,逗你嘛!” 关宝宝吐了吐舌头,笑着说道。 胤禛上山前就不对劲了,一直板着一张脸也不怎么说话,关宝宝是故意逗他才这样的,好在胤禛还算配合。 “爷知道。” 胤禛点头,这丫头固然喜欢作,但大多时候是逗他开心,在她故意逗自己的时候胤禛就看出来了。 所以,这样的关宝宝如何叫他不欢喜? “等会儿爷要去找觉远大师,还要让人安排明日祭拜一事,今日上山累了你就歇一歇,用了晚膳早点休息不用等爷了。” 两人已经在这里停了好一会儿了,那带路的小师傅倒是没催,不过也不能让人等久了。 “好,爷早去早回。”关宝宝松开挽着胤禛的手,笑着说道。 “恩。”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酌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所谓得失 胤禛让领路的小师傅把关宝宝安排在了他常年居住的屋子里。 带着小虎子和那个面瘫男一起离开了。 也就是上次太子和太子妃祈福那一次, 关宝宝留宿的那间屋子。 这时候还不算晚, 还没到晚膳的时间, 关宝宝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就领着青画去了后面的竹林里面。 而小虎子之前跟着胤禛帮忙打点明儿的事宜。 两个人慢吞吞的走着,走到了那个小凉亭里面, 那里如以往一样摆了一副未下完的棋。 关宝宝坐在石凳上,把上面的树叶慢慢的捡了下来。 这时候青画回头望了一下,小声的对着侧福晋说道: “侧福晋, 好像有人过来了。” “这边这么偏僻, 时间也不早了,怎么还有人过来?” 关宝宝诧异,这里算是觉远寺的最后面了,一般应该没什么人过来的, 这边这么偏,而且天也不早了。 青画听着脚步声,还几个人的步子, 脚步声有些重, 不像是女人的脚步。 她们就两个女孩子,于是,青画提议的说道: “我们要不要躲一躲?可不要碰上了什么香客了!” 侧福晋的身份,所是碰上了上山上香留宿的香客, 女人还好, 要是男人的话, 没得沾染上麻烦的。 “小心点为好, 我们先躲一下吧!” 关宝宝点了点头,出门在外的,谨慎一点为好。 青画带着侧福晋出了亭子往里走了一截路,正好有块大石头,有整个人那么高,靠在石头后一下子挡住了两人的身影。 脚步声慢慢的接近,等到脚步停了下来,关宝宝小心探出脑袋却见到是胤禛和觉远大师,还有小虎子和那个面瘫男。 胤禛和觉远大师对坐着,一人拿着一颗棋子,准备下棋。 关宝宝想了想,现在要出去的话会打扰到他们,还是等他们下完棋再说,一局棋要不了多久的吧! 胤禛和觉远大师对着在石桌两边。 觉远大师捡了一颗棋盒里的白色棋子,对着四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四爷,这上次的棋局可一直留着,老衲一直等着和您再手谈一局。” 胤禛手里的黑棋落在了棋盘上,上次下到一半停了下来,正好到黑棋落子。 “大师每日研经诵佛,整日还有心思想着棋局?” 觉远大师单手捋了捋下巴的胡须,哈哈笑了一声,跟着落了一字说道: “自然,每日还是要有点兴趣爱好,老衲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也就这点爱好了。” 胤禛想了想,拿起手边的黑子,再次落了一子,并没有多想棋局,干脆利落。 “那这次上山带的茶,胤禛便不留下了,放在山上也会潮了没得浪费了。” 只是,对着觉远大师说着平常不会说的玩笑话。 “四爷说这话就是故意埋汰老衲了,老衲平生两大爱好,喝茶,下棋,四爷可不能让老衲巴巴的望着啊,每年就盼着您过来了。” 觉远大师捋胡须的动作一顿,睁大了眼睛,好似胤禛的话是多么的重要一般。 可不能让他把茶叶带走了,一年就这么点茶叶啊! 皇家的贡茶可是难得啊,这不是市面上买的到的东西,那都是最好的茶叶了,如何不让他垂涎? 觉远大师分心了,胤禛顺势吃了一片白子,看的觉远大师摇了摇头,忍不住开口说道: “今日四爷下棋的手法怎的和往日有所不同了?老衲险些接不住了,若是再分心,这输的棋就多了。” 现在的局面一边倒,几乎没有退路,觉远大师只能尽量让自己不要输的太惨。 胤禛今日下棋属于雷厉风行,步步紧逼,没一会儿便以几子只差胜了觉远大师。 胜负已分,觉远大师也不觉得输了丢人,反正他习惯了,技术不到家啊! 胤禛捡了捡棋子丢到棋盒里面,揉了揉额头,好一会儿开口说道: “大师神机妙算,帮胤禛算算如何?” “四爷要算什么?” 觉远大师帮着捡了棋子,见四爷面露疲色笑着开口道。 胤禛有很多事想问,只是不好直白的开口。 他想问这辈子的变故,今后会是个什么局势? 他想问太子提前变了,他自己的身份有变,那么之后的变化是否和之前不一样了? 他想问是不是因为他的重生才会改变这一切? 他想问他和关宝宝两个以后到底会怎么样? 他还想问关宝宝是谁! 上次觉远大师说关宝宝的出现是意外,也不是意外,她的出现于国运有关。 胤禛很不解,一个后宅女子怎么和国运扯得上边? 所以,他想知道明白一点。 “上次大师说她的出现关乎国运,胤禛不是很明白。” “老衲已经算是泄露天机了,可不敢再明说了,以后四爷自当知晓。” 觉远大师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不能回答,也不能泄露天机了,一切都要看天意。 “可是和胤禛有关?” 胤禛皱眉,沉声问道。 国运,她会影响到自己是不是这个意思? 觉远大师笑着没说话,知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那她是谁?是否和胤禛一样?”胤禛再次问道。 上辈子胤禛和觉远大师有交情,这辈子胤禛也就吧觉远大师当朋友。 重生后,胤禛来过一趟觉远寺。 觉远大师之前能隐晦的说出自己不同他人,拥有比他人预知的条件,不就是说他比别人知道的多,说他重生吗? 那么能看出关宝宝是吗,他要确定一下。 “阿弥陀佛!” 觉远大师再次双手合十说道。 没有说是,没有所不是。 胤禛一下子就明白了,能说的都不是他想知道的,不能说的才是重点。 所以,她果真和自己一样的。 “所谓天机究竟是什么?胤禛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 那么,他们算是属于特殊的存在,那么所谓的天道能容下他们这两个意外,到底是为了什么? “四爷心里应当有答案的。”觉远大师说道。 “是啊,胤禛有答案,只是这中间又让胤禛知道很多不知道的事,超出了胤禛的认知了。” 前世的一切,算是他比别人多了一世的记忆,很多能提前预防。 可是,即便知道了很多事情,他努力想要改变,却还是防不胜防。 在这里面,他又知道了以前不知道的秘密,皇阿玛给皇额娘的委屈,给他的不平。 “有时候人活着不需要太过纠结,顺势而为就好。” 觉远大师叹了口气,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只是,到底意难平!” 他如何会不知道顺势而为?只是,重生后没有出现过的不甘心冒了出来。 并不是为了这个嫡子的身份,而是皇额娘是遗憾而走的,为着他的玉碟没有改而遗憾。 还有为着德妃,德妃顶着生.母的头衔,他不得不孝顺德妃。 可德妃做了太多事,在不知道真.相的时候,胤禛就忍不住给德妃使绊子了,今后只怕更加忍不住了。 武氏所说的,胤禛私底下还是找过当年的接生嬷嬷。 只是,那嬷嬷早就不在了,当年皇额娘身边还活着的老人唯有一个段嬷嬷。 段嬷嬷对当年的事也不是很清楚,接生嬷嬷接生的时候段嬷嬷在小厨房里。 等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接生嬷嬷报喜说是女孩儿。 只是,段嬷嬷提了一句,当年皇额娘身边的宫女听到孩子的哭声不一样。 刚生下来的时候哭声响亮,抱出来的时候哭声听起来羸弱了许多,像猫叫一般。 段嬷嬷说这话是无心,胤禛听着有意。 胤禛听到这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只怕当时被掉了抱,人不一样了哭声就不一样了。 毕竟,那个和他同一天生下来的孩子,她生下来也是羸弱的,最后夭折了。 “这如何不能理解为柳暗花明又一村?”觉远大师暗指说道。 “是啊,换个角度想,确实是柳暗花明了,再不会纠结那些不必要的事情了。” 胤禛一听想了一下,确实也是。 他知道了真.相,以后面对德妃,不管心里再不愿意,私底下做了什么事情,他心里也不用想着这是生养他的额娘了,这样在自己的心里算是去了一道枷锁,未必不是好事。 “所谓得失便是这样!” 觉远大师点头笑着说道。 “和大师一番话,胤禛倒是明朗了许多。” 胤禛眉头松了,脸上的表情没有了之前的难色,淡笑这说道。 “能帮四爷解惑,老衲对得起四爷的茶了。” 觉远大师见四爷不再如之前一样,给人一种沉闷的感觉,倒是开起玩笑来了。 “也就这一罐了,多的便没有了。” 胤禛笑着对觉远大师说道。 从那面瘫的手里拿过一个包装好了的盒子,递到觉远大师的面前。 这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只是,这茶叶还是亲手送有诚意,所以,胤禛和觉远大师聊天,切磋的时候再给觉远大师的。 以前也是一样,只是刚好今日有了胤禛问的这一出,倒像是胤禛没得到满意的答案,不愿意给一般。 觉远大师如何不知道?只是两位友人的玩笑罢了! “一罐足以,老衲不贪多。”觉远大师笑着说道。 关宝宝在胤禛和觉远大师走了之后,才和青画两人从林子里走出来。 这两人下棋下了老半天,她在那边都快顶不住了。 竹林里面蚊子多啊,她们身边没有带香包,就顾着注意蚊子去了。 不过,关宝宝她们离得近,即便分心招呼蚊子,还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关宝宝有些不解,刚才胤禛问的话貌似再问一个人。 这个人是谁?谁关乎国运? 一半的嫁妆 关宝宝听得一头雾水, 本来看到胤禛的时候, 关宝宝就打算出来的。 但是见这两个人下棋聊天, 貌似不好打扰。 没想到听到了这么些无厘头的话,听到后面反而不好出来了,只能等到他们走了才回去。 关宝宝回去的时候, 胤禛还没回来,这时候是饭点,小虎子适时的提了斋菜回来。 青画帮着把斋菜放到桌子上摆好, 小虎子退了出去, 正好胤禛大步走了进来。 “回来了,正好用膳呢!” 关宝宝坐在地上的蒲团上,冲着胤禛笑了笑说道。 这里的桌子矮,是盘着腿用膳的, 关宝宝刚好坐在对着门口的位置,一下子就见到了站在门口的胤禛。 胤禛进了屋子,青画见状立马拿了湿毛巾递到主子爷的面前。 胤禛接过来擦了擦手, 青画才拿了毛巾端了面盆关了门出去了。 等胤禛坐到关宝宝左边的蒲团上, 才对着关宝宝问道: “恩,刚才去哪里了?回来没瞧见你?” 刚才回来没瞧见关宝宝,他还让人去找了。 却原来不是关宝宝以为的,胤禛已经回来过了, 她以为还没回来呢。 也是, 屋子里没有留人提醒她, 她当然是不知道的。 “去后面林子里了。” 关宝宝拿起桌上的筷子递到胤禛的手里, 很自然的说道。 “你去那里了?” 胤禛接筷子的手顿了顿,偏头问道。 关宝宝没留意到这些,自己面前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胤禛的碗里接着说道。 “本来是想在那里吹吹风的,青画说有人过来了,害怕是寺里的香客,我们就躲开了。” “只是没想到是爷,我们本来想出来的,但是怕打扰你们下棋,等你们走了我们才回来。” 确实是这样,不怪胤禛会反问,因为他在那边没瞧见关宝宝,才会疑惑。 面瘫男应该能发觉的,只是竹林里面有风,所以没走动的话没那么容易察觉有人,所以,胤禛才没发觉关宝宝她们。 “这么诚实?” 胤禛看她面色自然,想了一下刚才和觉远大师的话,他没有提名字关宝宝应该不知道他问的是谁。 “啊?” “我没事骗你做什么?” 关宝宝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看着胤禛一脸无辜的说道。 是怎样就怎样啊,骗人做什么,又没干什么坏事的。 “快吃吧,等会儿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胤禛笑了笑,同样给关宝宝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的碗里说道。 桌上就四菜一汤,白菜豆腐汤,豆角沫,清炒苦瓜,豆干炒辣椒,还有个青菜,简简单单的,关宝宝吃着还不错。 “山上的斋菜味道还不错,偶尔吃一回别有一番滋味。” “这才第一餐,这两日在山上,明儿你就不会这么说了。”胤禛笑了笑说道。 依着关宝宝的嘴巴,多吃一餐就会觉得味道一般了,还在她不算太挑食,山上只能这样,将就一下。 “不要拆穿我嘛!” 关宝宝扒了一口米饭,鼓着嘴像只仓鼠一样。 “是你说过的,看穿就要说破?” 胤禛看着她这样,感觉手痒,好想捏一捏那张脸。 “那是分情况的好不好?我陪着你上山吃素,你就该将就着我依着我不是吗?” 关宝宝咽下嘴里的饭,一脸认真的说道。 斋菜做的再好吃,那也没有大鱼大.肉来的香,不然那里那么多僧人顶不住破了戒还俗的? 她这不正是找话题嘛,竟然不配合自己,扣分! “都快把你宠上天了,你还想怎么的?” 胤禛看着关宝宝又是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眼里的笑意溢了出来。 “等明儿祭拜了孝懿皇后,爷陪我转转这山上吧,我只在这后面转了转,山上这么大我想到处看看。” 明儿过后,他的心情只怕也不会不之前好点,让他陪自己转转分分心,等下山了他有事情忙,就不会总想着这些事情了。 “明儿过后再说。” 胤禛看着关宝宝,夹了筷子菜喂到嘴里,细嚼慢咽之后才开口说道。 “我就当你同意了啊!” 没拒绝,在关宝宝看来没拒绝就是同意,埋头开始吃东西,吃饱了早点休息,明儿有正事呢! 第二天一大早,胤禛带着她进了觉远寺前面的正堂里面。 和五台山上一样,都是摆了庄严的佛像,穿过正堂后面,去了里面一间摆满了排位的屋子,直接穿过这间屋子,里面一间屋子里单独放着一个排位。 关宝宝进来之前貌似看到了李氏的排位?这里给李氏奉了排位,是胤禛安排的吗? 关宝宝进到这个房间,只看到里面地上有两个蒲团,图图案前面摆了香案,垫了蜡烛,香案后面奉着排位,排位上是孝懿皇后的封号。 而墙上挂了一幅画,一幅身穿明黄色宫装的画像,关宝宝看了眼那画像,突然觉得有些眼熟。 只是现在没有时间想眼不眼熟的问题,跟着胤禛跪在蒲团上,正儿八经的点了香,磕了三个头之后,才听到胤禛细声低语的说道: “皇额娘,胤禛来看您了。” 关宝宝看着胤禛一脸的哀痛,说完那句话便闭上眼直直的跪在那里。 关宝宝知道,胤禛是在心里说话,有些话并不能随便开口说出来,跪在孝懿皇后排位面前,画像面前,在心里忏悔也是一样的。 关宝宝安安静静的跪在一边,和胤禛一样闭上眼睛。 “皇后娘娘,若是你泉下有知,就给胤禛托个梦。” “您对还是养子的胤禛都那般疼爱,定然不想让他在知道身世之后,一直怀有愧疚的。” “想来您也很开心,胤禛是您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这是您期盼的孩子,您可以不再有遗憾了。” “他心里有抱负,等到以后他心愿达成,自然会为自己正名,不会让这样的错误继续下去了。” “他现在把这些事情压在心里太沉重,若是您能给他托梦的话,他定然会很开心的。” 胤禛睁开眼,心里百转交集,很多事情他不能说,他不会让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 等他得到皇阿玛的认同的时候,他会让一切归正的,他会以是皇额娘的儿子骄傲。 看着关宝宝有些颤动的睫毛,等到她睁开眼,胤禛开口问道: “你说了什么?” “恩,我这算是丑媳妇见婆婆了,自然说希望皇后娘娘能够认我这个媳妇。” 关宝宝开玩笑的说道。 “刚才皇额娘告诉爷,瞧着你还不错,当媳妇使得,你可以改口了。” 胤禛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说道。 “……” 关宝宝本是开玩笑说道,这一下子被胤禛的话噎住了。 她是点头呢还是摇头?这话说的好让她为难啊! 点头吧,那就是纵容胤禛那嘚瑟的口气。 摇头吧,她确实想得到认可,不过…… “现在改口的话,有没有改口费?” “改了口,皇额娘的嫁妆自然有你一半。” 胤禛看了一眼关宝宝,认真的说道。 “那,你说的啊!” “皇额娘,妾身就当主子爷的话就是您的意思了。” 关宝宝一听这话,眼前一亮,嫁妆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还是一半啊,如何能错过,当下对着孝懿皇后的排位磕了一个头,很认真的说道: “您放心,您一点不会亏的,今后妾身会用这一半的嫁妆把我们爷养的白白胖胖的。” “皇额娘说她就等着看了,看你的成果!” 胤禛看着关宝宝的头顶,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他好,想着他开心。 “所以,你以后就要努力配合我,皇额娘看到你好好的自然就开心了。” 关宝宝磕了头,一脸认真的交代着胤禛道。 “好!” 两人在里面又安安静静呆了半个时辰,才出了那间屋子。 路过刚才不小心瞄到的那个排位的时候,关宝宝特意留意了一下,确实是李氏的排位,关宝宝没有多话,两人回了屋子。 这时候到了午膳的时间,小虎子提了食盒进来小心的摆好,然后慢慢的退了出去。 青画递了湿毛巾给关宝宝和主子爷擦手,然后端着一个木盆也退了出去。 关宝宝端着碗,有一下没一下的想着事情。 李氏这个人,关宝宝知道胤禛是对她有感情的。 当初他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整晚,关宝宝就知道了。 她知道李氏死了是不应该计较想那么多的。 只是,看到李氏的排位,关宝宝还是忍不住多想了。 在胤禛的心里,李氏到底占几分? 李氏走了,胤禛一辈子就会记住这个人,她心眼儿小,她知道和去了的人计较这样是不对的。 即便胤禛对她很好,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她还是很贪心想要更多,这就是说的人心的不满吧! 胤禛平日难得的看到这般安安静静的关宝宝,有些疑惑的问道: “怎么了?” 关宝宝一味的吃着碗里的米饭,连菜都没有夹,胤禛伸手在关宝宝面前晃了晃。 “宝宝?” “啊?” 关宝宝这才反应过来,无意识的啊了一声。 “想什么呢?叫你都不应?”胤禛问道。 关宝宝当然不能说说她在想李氏,在计较李氏,现在时候不对。 于是说起了刚才看到那副画的问题。 “皇额娘的画像让我觉得额眼熟,我好像见过!” 见到孝懿皇后的画像,确实让关宝宝熟悉。 关宝宝看着胤禛,那张脸竟然有两分和孝懿皇后的模样。 以前关宝宝也觉得胤禛的面相有点熟悉,见到孝懿皇后的画像,原来是这样。 只是,孝懿皇后关宝宝没见过,为什么有熟悉的感觉? 关宝宝拍了拍脑子,关键时候就当机。 缘分 胤禛听得关宝宝这样说, 眼神闪了闪, 怕是她忘掉的记忆里面见过皇额娘? 或者, 是她在五台山山上的时候见过? “我好像见过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关宝宝放下筷子,盯着胤禛看了老半天, 看的胤禛头皮发麻。 “啊!我想起来了!” 关宝宝看着胤禛,眼前一亮,双手一拍桌子, 一脸严肃的说道。 “什么?”胤禛被吓了一跳, 条件反射的问道。 “在五台山爬天梯的时候,我模模糊糊的有点印象,见到皇上和画像上的人肩并肩的站在那里。” 关宝宝也是才想到,当初上五台山的时候, 她一下子看到一个模糊的画面。 她虽然记起了那两年的事情,但是,因为那份记忆觉得不重要, 就没有刻意的去想过。 所以, 关宝宝才一时没想起来。 现在想来,竟然是记忆中见过的,她以前见过孝懿皇后。 “皇额娘二十七年去过五台山,你见过皇额娘也说得过去。” 胤禛想了一下, 二十七年的时候太皇太后出殡后, 皇阿玛和皇额娘确实是上过五台山,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关宝宝见过皇额娘。 “只是, 你的记忆是不是并没有恢复完全?” 既然见过皇额娘,那么她的记忆是记得那时候的,那在这之前的记忆呢? “嗯?” 关宝宝茫然,心里却是咯噔一下,胤禛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是不是知道当年的事情? “你当年进宫不是给九妹妹当温塔拉珠子,怎么没见你提过?” 胤禛看着关宝宝,笑了笑说道。 她不说,不记得,应该忌惮皇家,胤禛能理解,随即扯出九公主出来说道。 “我不记得有这个事儿!” 关宝宝垂下眼,伸出筷子扒拉了一口饭,摇头反问道: “爷怎么知道的?听谁说的?” “上次五台山一行,九妹妹知道你随行说了两句,只是你不方便,你们两个倒是没说上话!” 胤禛既然说了,自然也不担心关宝宝去求证,关宝宝的情况他几乎了解了,只是不知道她为何会不记得了。 “是吗?我生了一场病,好多事忘记了,而且我家里人没有提过这些所以不知道。” 关宝宝叹了口气,宫里面的事她不记得了,她现在也不想知道了,现在这样就很好,没必要深究了,她担心深究了又是麻烦。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有多少人五岁左右的记忆能够记得全面的?爷一样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 胤禛听了,点了点头说道。 她不记得没关系,瞒着他也没关系,只要她安全就好。 “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关宝宝认同的点头,五岁的记忆,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不记得,没什么稀奇的,现在好好的就行。 “恩,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用了午膳,歇了一会儿,关宝宝和胤禛逛起了觉远寺。 觉远寺上来上香的香客很多,主要是觉远大师的名号响亮,是京城一带出了名的高僧,给人解签算命八.九不离十。 关宝宝上次见过觉远大师,知道他解签的规矩,一个月也就解那么几次签,也只解有缘人。 关宝宝和胤禛逛觉远寺,免不了去瞧上一瞧那香客解签,批八字的。 大殿东边有块空地,那里有一颗姻缘树,旁边还有个姻缘池。 绕过池子有个红线缠绕的架子,直接连到姻缘树下。 关宝宝其实不太相信千里姻缘一线牵的说法,那姻缘树的外面缠了不少红线,树上也挂了不少。 这是亿万分之一的机会,那是要多幸运的人才能牵到红线两头? “侧福晋和主子爷要不要试一试?” 青画小声的对着侧福晋问道。 “算了吧,这机会太渺茫肯定是不成的,何必去平添失望?” 关宝宝撇了撇嘴,这机会渺茫明显是瞎猫碰死耗子,没必要尝试啊! “这都上来了,试一试没什么的,主子爷和侧福晋都在这里了,不试一下不是遗憾了?” 青画却觉得,侧福晋和主子爷两个都站在这里了,不试一试可惜了不是吗? 就当玩儿一玩儿好了,反正侧福晋不是想主子爷开心吗? “要试试吗?” 胤禛偏头看向关宝宝,问道。 “爷想碰运气?” 关宝宝眨了眨眼,这是个什么意思?这位爷想试一试? 这不是少女们才会头的心思吗?难不成他心里其实住着一个少女心? “试一试也无妨,就是没有成功你也是爷的人,没什么妨碍的。” 关宝宝的疑惑眼神,胤禛移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 咦?真的要试一试? 是她反应慢了吗,还是青画先看出来了,在提醒自己,而自己没察觉? “……” 不过,说这话好气哦! 这是未婚男女的过程,她都死会了,再来这一出,无疑是提醒她现在是有妇之夫,她还没十七啊! “还是你介意没有成功?” 胤禛见关宝宝有松动的表情,激将法说道。 胤禛以为关宝宝口是心非,之前关宝宝让他陪她逛,无非是想让自己陪她。 再说了都到了这里,女孩子不都有那么点小心思的吗?怕是担心自己不同意,所以才表现的无所谓! 所以,胤禛觉得应该让关宝宝知道,他是愿意的。 所以,两个人心里有了个小小的,无伤大雅的误会! “那就试一试吧!” 关宝宝眼珠子转了转,不能让胤禛唱独角戏,点了点头说道。 青画见侧福晋和主子爷同意了,脸上漾起笑意。 青画是丫头,侧福晋人很好,她的心思很简单,希望侧福晋和主子爷好好的,两个人的关系越亲密,那就越好不是吗? “奴才要不要让他们清清场?” 小虎子也笑了笑,在后面赶紧.小声的问道。 “算了,大家兴致高昂的,不能我们要玩儿就扰了人家的兴致,多不道德。” 关宝宝摇头,清场什么的太高调了,而且这也不是她喜欢的约会方式。 自己要玩儿就打扰到别人,换个角度,自己也不喜欢的不是吗? 关宝宝站在姻缘树下,胤禛站在姻缘池旁的架子下面,两人伸手随意抽了一条红线。 关宝宝围着那条线,一直往胤禛那边慢慢的靠近,胤禛站在那里含笑的看着关宝宝。 关宝宝觉得,她从来都不是买彩票会中奖的人,这亿万分之一的机会,她是应该中不了的。 可那红线慢慢的变得越来越短,越来越靠近胤禛,让她一开始不抱希望,到后面一颗心紧张的不行。 直到那条线消失在两个人的指尖,关宝宝抬头看着胤禛,激动的不行,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行。 来牵红线的人不少,他们几乎很少看到有人一次就成功了的。 他们两个人这样,自然被其他人看到了,本来零零散散的香客聚了过来,对着他们指点着说道。 “哇,牵上了,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啊!” “是啊,瞧着郎才女貌的,这缘分天定啊!” “好羡慕啊,我们再试一次吧,你看人家都牵上了。” “恭喜两位,两位缘分不浅啊!” “是啊,恭喜啊!” “……” 有羡慕的,有夸赞的,有祝福的,听得关宝宝心里冒着幸福的泡泡。 而胤禛一直含笑的看着关宝宝。 关宝宝有一刹那想着,她的穿越是不是就是为了遇见他? 否则,上辈子三十都没找到一个心动的对象,只因为那个人在这个时空吗? 胤禛心里也想着,也许,他重生就是为了面前这个人吧! 否则,茫茫人海中,为何他们两个会被安排着在一起的。 太多人关注,胤禛带着还有点蒙的关宝宝进了大殿里面,那里是求姻缘解签的地方。 胤禛觉得,既然两个人上天注定,不去算上一挂对不起那条红线。 青画和小虎子两个,加上一个面瘫男在旁边规矩的站着,关宝宝跪坐在蒲团上,看向站在她身后的胤禛,开口说道: “觉远大师还解签吗?” “爷那里多带了一罐茶叶,你安心抽签就是。” 胤禛不甚在意的开口说道,完全不在意帮忙递签通的小师傅。 那小师傅知道四爷,他平日不是跟在觉远大师身边的,他只是寺庙里面无足轻重的人,不像觉远大师的亲传弟子,帮忙接待各色客人。 这也是小师傅第一次见这位传说中的四爷,这么明晃晃的开玩笑,表示接受有些困难。 “明晃晃的诱.惑大师,你一开始没有给完,大师会不会以为你故意的不给我解签了?” 关宝宝黑线,好笑的说道。 “施主放心,住持解签看缘分,施主若是抽到有缘签,住持定然会帮施主解签的。” 小师傅不容觉远大师的名声被污,赶紧解释道。 大师解签可不是看人情,那是看运道,看有缘人的,不是谁贿赂一下就行的通的。 既然小师傅这样说,那就是说贿赂没用。 不过,依着刚才两人在外面的情况,那么小的几率都给碰上了,那她抽签的运气肯定过关的。 关宝宝满满的自信,拿起小师傅备好的签筒说道: “恩,依着刚才的情况,我觉的爷应该可以省下那盒茶叶,直接给我就好了。” “抽吧!外面的人还等着呢!” 胤禛点头,他觉得关宝宝的运气不会差,以他和觉远大师的交情,就是没有抽到私下里让觉远大师瞧一瞧还是能的。 关宝宝拿起签筒,闭上眼睛摇了摇,然后睁开眼,随手从里面去了一支签,然后拉起来一看,皱眉。 上面半个字都没有,这是个什么签?好坏都看不出来,难道她的运气用完了? “怎么是个无字的签?” 签 “阿弥陀佛, 施主运气好, 住持在里面等着为施主解签。” 小师傅脸上的表情有严肃变为诧异, 随后笑着站起来,对两人行了一个佛礼,然后又对着两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旁边的屋子一直关着, 那小师傅这样的举动,关宝宝便知道,觉远大师怕是在里面。 “我以为这签不好呢!”关宝宝拍了拍胸口道。 “运气不错!”胤禛伸手递到关宝宝面前, 笑着说道。 关宝宝笑了, 把手递到胤禛手里,然后就着力道站起来,也笑着说道: “沾了爷的光!” “女施主这边请!” 小师傅把胤禛和关宝宝两个带到屋子门外,然后停了下来准备叫门。 关宝宝听说解签只能是抽签的人一人进去, 胤禛跟着进去可以吗? 随即开口向小师傅问道: “我们可以一起进去吗?” 小师傅正要作答,一般情况下只能一人进去的,四爷只能在外面等消息。 没成想, 屋子里却传出声音来道: “两位一起进来吧!” 小师傅一听便没再开口, 觉远大师的话就是规矩,帮忙推开门对着两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而青画几人被留在门外…… 关宝宝拉着胤禛进了屋子,一进门就见到了觉远大师盘腿坐在桌子面前,关宝宝笑着开口打招呼道: “又见面了大师!” 觉远大师双手合十, 含笑的说道: “女施主有礼了!请坐!” 关宝宝找了个和觉远大师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胤禛也顺着坐在了一边。 坐下后很自然的去拿桌上的茶壶, 然后掀开扣在扣在茶盘上没用过的茶盏, 一人添了一杯茶,然后自己独自端起茶杯慢慢的品。 关宝宝把手里的签递到觉远大师的面前,不解的问道: “抽了个无字的签,大师如何解?是要重新抽吗?” “不用,把签给老衲就好了!” 觉远大师摇了摇头道,然后接过那只签,把签的侧面向上,用手用力的上下对移,然后本来一只完好无损的签生生的变成了两只。 关宝宝眨了眨眼,还有这操作? 所以,所谓的有缘人就是抽到无字签? 而这无字签其实并不是无字? “原来这签另有乾坤啊!” 觉远大师叹了口气,主要上山找他解签算命的人太多了,便想出了这么一个无奈的办法。 “老衲是为了躲懒,上山的人太多应付不过来啊!” 关宝宝再次刷新了对觉远大师的看法,这是说觉远大师聪明还是聪明呢? 以前人家说的神神叨叨的,说觉远大师拿到签不看人就能解签,原来如此啊! “大师原来也有小心思啊,就说大师如何挑有缘人解签,竟然是这么一回事啊!” “阿弥陀佛!” 觉远大师面上有一丢丢的羞涩,那是诡计暴露的不好意思。 也不怪胤禛很自然的说贿赂觉远大师,没想到觉远大师是这样的觉远大师,长见识了。 “这签老衲看不透,怕是解不了啊!” 签被打开,觉远大师看了看签上的签文,难得的面色顿了一下,然后缓缓的额开口说道。 关宝宝和胤禛对视一眼,接过那签,打眼一看,两脸懵逼。 这上面哪里是签文,明明是鬼画符。 说鬼画符,可看起来貌似还有规律,但就是看不懂,不在他们两个人的知识范围内。 “大师说看不透?这不过是姻缘签怎么就看不透了,刚才我们在外面还牵了姻缘线的。” “这看不透,并不是说这不是好签,只是说看不透二位今后。” 觉远大师摇了摇头,这签不敢说好坏,因为看不透主要原因在于四爷。 觉远大师能看到天道以内的所有,却看不到属于天道之外的。 四爷身上有隐隐的龙气,其实属于天道以内,但,四爷得存在超出了天道所控制的范围,有两世轮回,所以,看不透他的未来。 所以,关宝宝所求姻缘和胤禛有关,自然这签就看不透了。 若算关宝宝的运势,倒是可以的。 “意思就是说,二位以后的好坏全在二位自己,不是他人能左右的。” “所以,这是好签吧,自由发挥的未来?” 关宝宝一听,下意识的问道。 “有这么形容的?” 胤禛看向关宝宝问道。 “知道本来意思就行,这样说是想着方便易懂。” 关宝宝嘟了嘟嘴说道。 “女施主很有趣!” 觉远大师笑了笑,把那签收好,放到了一边。 “多谢夸奖。” 关宝宝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签老衲解不了,老衲还是照样给女施主算卦如何?” 不能解签,帮她提点一下还是可以的。 这位十年前的命劫过了,这血光之灾亦过了,加之这位有着个和四爷相似的生劫,便是两劫。 可她还有个关乎国运的大劫,昨日四爷也问过,今日在不.泄露天机的情况下提点一下,也算全了和四爷的这份友谊。 “那感情好!” 关宝宝笑着说道。 “老衲观看,女施主的眉间的郁气散了不少,之前老衲说女施主命中有三劫,过则平安顺遂,想来女施主经历了劫难破开云雾,今后结善缘,便可拨云见日。” 觉远大师认真的看了看关宝宝的面相,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大师是说我劫难过了?” 关宝宝一听那句破开云雾,小声问道。 “阿弥陀佛,施主只要记得结善缘,一切终究会过去的。” 觉远大师说道。 这话让胤禛皱眉,那就是还有一劫,这一劫怕就是那关乎国运的一劫…… “那就是说我还有劫难?不是说我命中三劫?我自以为生死边缘徘徊算劫……所以,我应该是还有一劫吗?” 这就是说,她的劫难还不算过了?她是什么灾难体质? 这一劫到底是什么?是否是自己还没记起来的有关系? “是劫亦不是劫,但看施主怎么理解了。” 也许这是劫,也许这劫是转机也说不得,就看之后会怎么样了。 “……” 关宝宝和胤禛回到房间,两人对视一眼。 关宝宝皱眉,很疑惑的说道: “我不是很明白,觉远大师说的什么意思。” 胤禛摸了摸关宝宝的头,他了口气安慰的说道: “不用想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 “而且这未必是真的,算命不过求个心安,你信了就是真的,不信那就不当一回事就成了。” 信则有不信则无,话是这么说的,只是,这似有似无的答案很伤脑。 不想那么多了,想那么多也没有用,徒增烦恼! “我们不是求姻缘签吗?怎么变成我算命了?” 关宝宝看了眼胤禛,再次疑惑的开口问道。 “你我本就是夫妻,这姻缘何须算的?” 胤禛面色不变,很平静的说道。 “不是你兴致勃勃让我算的吗?” 关宝宝又被噎了一下,没好气的说道。 “不是你让爷陪你逛的?” 逛寺庙不就是祈福,求签这些活动? “逛逛也没说要算卦的啊!” 关宝宝说道。 “难道你说的逛就是走一走?” 就走一走没有其他的活动算什么逛? “好吧!” 关宝宝撇了撇,不和他掰扯,两人理解有误…… 在山上统共呆了两天的时间,关宝宝和胤禛就下山了。 两人回到庄子上,见着两个玩得有劲的小朋友,关宝宝撇了撇嘴。 白眼狼,走了两天见着她回来只顾着玩儿,也不闹一闹她。 关宝宝感觉她被抛弃了,有一丢丢的不开心。 而胤禛才从觉远寺回了庄子上,就有戴铎送信道庄子上,宫里面胤祥那里有事了。 诚郡王胤祉和十三打了起来,闹得宫里面都知道了。 诚郡王在敏妃的孝期不知道为何剃了头,刚好被胤祥看到了那光溜溜的脑门儿,于是,胤祥气愤不已。 他本就心里难过,最近还被人私下算计了,心里有气没处使。 胤祉这明显就是撞上了他情绪最不稳的时候,自然动手打人了。 那胤祉也不是个站着挨打的人,他是兄长胤祥是弟弟,弟弟打哥哥那是不敬兄长,那当然就还手了。 当时宫里面胤禩和胤禟正好在,这两人打的正起劲,各自的奴才拉架不成只得拉了刚好在宫里的胤禟和胤禩了。 等到两人赶来的时候,两个人面上都被打的有些鼻青脸肿的,太子也是公里的奴才报信儿,闻声赶来。 胤祉和胤祥打架的缘由,不用说,胤禩和胤禟,太子,看到那发光的月亮头,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是胤祥见到胤祉那光溜溜的头引起的。 他额娘才走了不久,皇子们可都是要守孝的,最明显的就是不能剃头,胤祉这个样子胤祥见了自然怒火中烧了。 太子等人见此情况,让人安排太医给两个人瞧了伤势,拿出当太子的威风斥责胤祉不孝,让他亲自去敏妃的排位前认错,此事就只能先这样,其他的得等皇阿玛回来在做处置了。 但是,打架不是一个人能打起来的,胤祥先动手本就不对。 至于动手打人的胤祥,太子以他不敬兄长之名也是斥责一番,加上此事情有可原,打算让他道个歉就算了事了。 可胤祥并不打算道歉,他并没有错为何要道歉? 太子觉得他很给胤祥面子了,打算息事宁人,而胤祥不领情下了自己的面子,就让他回阿哥所闭门思过。 胤禛回去的时候,此事太子已经处置了。 胤禛皱眉,太子是真的过分了,胤祥动手打人固然不对,为了那点面子罚了胤祥闭门思过就过了。 这打架是在宫里面,消息压下来了,三哥那边就给敏妃磕个头,外人不知道实际情况,不是就说十三的错了? 皇家丑闻不能外露,这是把错一下子撇给十三了? 疏离 这件事当然不能这样! 自然,胤禛亲自去了一趟毓庆宫。 太子这会儿正生气胤祥不识抬举, 见到胤禛也没个好脸色。 胤禛给太子请了安, 也不拐弯儿抹角,直接开口说道: “此事过了就过了, 十三是气急了才会动手,三哥那边若是说句话,太子便消了此事,何必让十三禁足,毕竟敏妃娘娘那里七七都还没过,十三还要守七七。” “他动手打了兄长, 胤祉固然有错, 但是他目无兄长, 让他道个歉就成了, 是他自己自作自受, 不愿意道歉。” 太子一听面色更不好了, 胤禛一过来就是十三的事情,这是站在十三那边的, 怎么就没有为着他想一想? 当着那么多的奴才面子, 这件事明明道个歉就能解决的事情。 两个都是弟弟,两个都有错, 他不能厚此薄彼。 那胤祉当时可是亲自去了敏妃哪里认错了, 十三却还揪着不放, 拒不认错, 那就是不给他这个太子面子。 说到这里, 胤禛明白,这事太子面子上下不来。 胤禛心里觉得太子心胸狭隘了,他对十三没有半点愧疚之一,竟然还为着面子罚了十三。 胤禛垂下眼,心里叹了口气,忍不住开口问道: “将心比心,若是太子您,您能做到吗?” “他如何与孤相提并论?”太子一听,口气也冷了。 他是太子,一国储君,如何能相提并论? “您是太子,自然所有兄弟们都不能和太子您相比的。”胤禛口气一转,淡淡的开口说道。 “不过,皇阿玛最愿意看到的便是兄友弟恭,太子若是罚了十三,皇阿玛那里未免会多想。” 十三现在弱势,三哥犯了不孝,皇阿玛最重孝道,这三哥一个道歉就完事儿了,十三却被禁足。 这太子的处罚就有失公允了,皇阿玛自然会不喜。 胤禛这样一说,太子立马就想到了,他是在气头上,说到这里瞥了眼说道: “只要三弟不介意,十三道不道歉与孤何干?” “太子说的是!” 胤禛一听,就知道太子松了口。 太子心胸狭隘,为人自私,和早两年的太子完全不同了。 可胤禛今后不打算提醒太子了,太子知道德妃是自己额娘,却不顾兄弟情谊,对的德妃动手,害了敏妃娘娘,胤禛就不打算提醒太子了。 太子先撇开了他们的兄弟之情,表面上他们看起来没什么,但是心里面都明白,他们之前只是个假象。 “四弟对十三也太好了,好的孤以为十三才是和你一母同胞的好兄弟。” 太子看着胤禛有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在弟弟眼里,大家都是好兄弟,没什么亲疏之分。” “对十三,弟弟不过是因为敏妃娘娘去了,十三还年幼需要我们当兄长的照看。” 胤禛开口说道。 “孤还以为,你是觉得和他同病相怜!”太子说道。 “也算是,皇额娘走的时候,弟弟也才这么大。” 胤禛也不否认,算起来是这样的,都是年幼丧母。 “只是,弟弟比十三弟要好一些,永和宫额娘还能照应一二。” “说这个违心话,你当孤不知道永和宫对你的态度?” 说到德妃,太子的眼神闪了闪,玩笑的说道。 “但她终究也是弟弟的额娘,到底下面的奴才不会欺负弟弟没有倚仗!” 德妃即便对他不好,可是底下的奴才却不会轻易怠慢与自己。 十三就不同了,敏妃娘娘一直在庶妃上呆了那么多年,皇阿玛对敏妃娘娘的态度,加上皇阿玛的偏心,十三的位置尴尬,那些奴才未必不敢欺上瞒下。 “你去告诉十三弟,孤当时说的是气话,让他下次不可再冲动了。” 太子一听,也不打算计较胤祥的事情了,就当看在他误杀了敏妃的份上,此事就算了。 “是!” 太子看着胤禛出了毓庆宫,这时候身边的太监才端茶上来。 太子端起茶,眼神莫测。 四弟不一样了,从十三的这件事上,明显就能看出来。 这些日子为十三忙上忙下的,表现出了一个当哥哥的关心。 太子从来都知道,胤禛对兄弟之间的情谊比较真。 可这回对着自己除了恭敬之外,没有半分兄弟间的亲近之意,身上散出来的是疏离,太子没有感觉错。 这时候,太子想到了索额图当时的提醒…… 胤禛出了毓庆宫,往阿哥所走去,心里也想着事情。 太子只怕对自己起了防备之心了,这样也好,事情到了现在,也只能维持表面的假象,心知肚明的事不会因为谁一句好话就算了的,比较中间牵扯上了人命,信任等等! 坠儿和两个庄子上的采办,一个四十多岁的妈妈,和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手里大包小包的正准备出城。 只是,没想到正走着被一个二十多岁的乞丐撞了一下,害的坠儿重心不稳,撞到了抱着东西的那位汉子,一大堆的东西撞到了地上。 “哎!你怎么走路的,不会看路的吗?” 坠儿倒是没有摔倒,只是肩膀那里被撞得发疼,扶着发疼的肩膀,坠儿站定,看着撞到她有些局促的乞丐,皱眉眉头说道。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那乞丐对着坠儿一脸的歉意,赶紧开口道歉说道。 坠儿看了眼摔倒地上的大包小包的东西,妈妈和那汉子现在正在捡东西。 看那乞丐道歉还算有诚意,见她不说话,赶紧帮忙捡东西。 坠儿也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人家只怕也不是故意的,等到东西捡起来之后,坠儿对着乞丐说道: “算了,你走吧,下次小心点。” “谢谢,谢谢姑娘!” 那乞丐听了一脸的感激,赶紧对着坠儿道谢,还不忘弯腰表示歉意。 坠儿看那乞丐走了,揉了揉被撞疼的肩膀,准备出城。 这时候在街上看热闹的一位大婶儿好心的提醒说道: “姑娘,你看看你有没有掉什么东西,可别让人偷了东西了。” 坠儿听了没反应过来,楞了一下,随即看那大婶儿指了指自己的腰间,坠儿低头一看。 “呀!我的荷包不见了。” 她腰间挂了一个荷包的,用红绳吊在腰间,那里只有一条红绳,荷包不见了。 坠儿面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她荷包里面可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有十多两的碎银子,她今日出门是打算买东西。 这是侧福晋正给她的银子,她想着买些布料什么的,今日在布行给了定金,其他的还没给了,等着送货上门再给银子的,现在荷包给人顺走了,坠儿欲哭无泪! “定然是刚才那个乞丐偷了你的东西了,这出门在外的,财不外露,他定然是看你出手阔绰,买东西大包小包的,所以盯上你了,这才故意撞了你,偷了你的荷包。” 那大婶儿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小姑娘出门没个防备之心的,漏了财,定然会让那些无所事事的人盯上。 这街上不少富家子弟被人偷了东西而不自知的,何况坠儿穿的不差,不是大家闺秀,也是哪家大富人家的大丫头之类的,那些人偷得就是他们这些人啊! “坠儿姑娘,我去帮你追回来?” 那大汉捧着东西,看着坠儿一脸的沮丧,开口说道。 “这人都跑了,上哪里去追啊!” 坠儿很不开心,她没想到出个门碰上了扒手,太倒霉了。 费德兴本是在巡逻,发觉街上有不少人聚在一起,带着几个巡逻的人走了过来,等走近了,才看到是坠儿。 “坠儿?” “二少爷?” 坠儿抬眼看去,像是见到救星一样,一下子觉得很委屈。 她一个丫头出个门被人偷了钱,头一回遇上这种事,本就委屈,见到了自己人,当然会更委屈了。 “这是出什么事儿了?怎么单独出门了?” 费德兴看坠儿这样,开口问道。 “侧福晋给奴才放假,奴才就想着出门买点东西,却没想到被人偷了荷包,里面一百两银子呢!” 坠儿小声说道。 “人没事儿吧!” 费德兴点头,见坠儿揉着肩膀开口问道。 “没事儿,就是银子没了。” 坠儿摇头,这会儿肩膀没之前疼了,想来没什么大碍! “那偷荷包的你可还记得长相,我让人给你追回来?” 费德兴点头,人没事就好,当下开口说道。 这边话正落音,身后便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 “可是这人偷了东西?” 坠儿一听,转头就看见戴铎抓着一个乞丐。 坠儿认真一看,可不就是刚才装了她的额那个乞丐吗? 而戴铎手里拿着一个荷包,正是坠儿不见的那个荷包。 坠儿接过那个荷包,指着那个乞丐,一脸气愤的说道: “对,就是他,刚才就是他撞了奴才一下,奴才以为他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他却偷了奴才的荷包。” “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那乞丐被戴铎反手扭着胳膊,吃痛的扭曲着脸,本是想破口大骂,却在见到费德兴一行人,穿着巡逻服,手持佩剑的,嘴里骂人的话一下子转为求饶,卖惨的话。 这样的人费德兴一眼就看出来是个惯犯,戴铎也不是个容易被糊弄的人,沉着脸立马揭穿此人的谎言道: “借口可以好好找一个,你脚下如风,可不像几天没吃东西的人。” 费德兴招了招手,让手下的人把那乞丐拿下,上前对着戴铎拱了拱手说道。 “正要让人追着小偷,戴先生倒是帮了忙了。” “正好瞧见了,就顺手了。”戴铎笑了笑不甚在意的说道。 消息 戴铎也是正好要出城, 走到这边恰好看到了, 就顺手帮了一把。 “那此人我就带走了, 戴先生在这里可还有事?若是没事就麻烦戴先生帮个忙!” 费德兴看了眼坠儿,又开口对戴铎说道。 “关副统领请讲!”戴铎问道。 “女孩子出门在外的危险, 现在天不早了, 劳烦戴先生帮忙送一程, 我这边还有事走不开。” 费德兴指了指坠儿, 还有坠儿一起的那两个人, 他倒是想安排人送坠儿出城。 只不过, 费德兴瞧着现在这里离城门比较近, 他猜想戴先生怕也是打算出城找四爷的。 “二少爷不用了, 我们自己回去就好了, 不用麻烦戴先生了。”坠儿一听,赶紧开口说道。 特意让人送她回去, 多不好意啊! 再说了, 现在她的额荷包追回来了, 出城的时候租个马车就是了, 何必劳烦他人?她只是个奴才而已! “那巧了,我这正好要去庄子上, 这就顺便了。” 戴铎没理会坠儿的话, 笑着开口说道。 “麻烦戴先生了。” 费德兴再次对着戴铎拱了拱手说道。 戴铎找了辆马车, 坠儿和那妈妈坐在马车里, 戴铎和那个大汉坐在马车外面轮流赶马车。 坠儿掀开马车帘子, 探出一个脑袋对着戴铎问道: “戴先生是真的要去庄子上, 还是刚才不好拒绝?” 她担心戴先生是不好拒绝二少爷的请求,才会送她回去。 “这是正好要去庄子上,否则刚才如何会瞧见那小偷?” 戴铎笑了笑,解释的说道。 他是真的要去庄子上才顺路的,就是费德兴不说,他去的路上也会暗中照看一二,毕竟在一个府上,侧福晋身边的陪嫁丫头定然重视。 四爷对侧福晋的心思,这侧福晋的大丫头若是有个什么的话,侧福晋怕是会计较,他这也算为四爷分忧了。 “那就好,不然劳烦您送奴才一程,奴才心理过意不去。” 坠儿松了一口气,小声说道。 戴铎回头看了眼坠儿,坠儿松了口气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坠儿姑娘之前给他的感觉是个疾言厉色的姑娘,他嘴笨意思说不清,让她误会了。 这会儿瞧着是个独立,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 想着一个姑娘出门在外不安全,提醒的说道: “坠儿姑娘以后出门应该小心一些……” “恩,多谢戴先生提醒,下次一定注意了。” 坠儿礼貌的笑了笑说道。 然后,然后一路无话,回到了庄子上。 戴铎见到四爷的时候,把之前费德兴秘密塞到他手里的纸条递到了四爷手里。 胤禛打开一看面色一顿,沉着声问道: “这是费德兴递给你的消息?” “是。” 戴铎点头,这是费德兴在大庭广众之下,悄悄塞到他手里的。 当时他就知道费德兴为何要让自己送人,而不是单独安排个手下的人送坠儿他们回来。 这定然是很重要的消息,所以,戴铎一进庄子,立马就把它递到了四爷手上。 “你那边可有什么发觉?” 胤禛捏着手里的纸条,问道其他的事情。 “最近有不少朝廷官员手下的人接触这些考生们,这里列了一份名单,四爷请过目。” 戴铎从怀里拿出一份名单说道。 “恩,继续看着他们,只要不闹事就没事。” 胤禛打开看了看,里面各派的人都有,都想乘着这次机会拉拢人为自己所用,一批学子那么多人,竟然没瞧见多少人能万事不沾只读书的。 “苏培盛,那日在酒楼里留下的几个人,你去好好的问一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胤禛再次拿起费德兴的那张纸条,眉头紧皱,费德兴带的消息竟然是十三在查酒楼那日醉酒后的事情。 不是说没有什么事吗?为何十三要查?还着重查出入的女人。 费德兴巡逻恰好发现了此时,觉得事情蹊跷。 那日四爷可是也在酒楼,可是有什么联系? 于是就让戴先生带了纸条,递个消息,为防万一谨慎为妙。 胤禛看到纸条,想到十三不会无缘无故查这些,必然使出了什么事,可是苏培盛安排的人带消息回来说并没有出事,那么就说明十三那边应该是被人暗中做了手脚,他们才不知道。 所以,苏培盛安排的人大意了,真的是让人气愤的事情。 谁会在这个时候对十三做手脚?难不成是太子? 太子担心十三查出敏妃的什么事情,所以,想要捏个什么把柄在手里,免得十三轻举妄动? 还是说是其他人? “顺便让人查一查太子那边最近有没有动静,接触过什么人,一点蛛丝马迹都不可放过。” 查一下太子那边,看看有没有线索再说。 “是。”苏培盛应道。 “四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戴铎见四爷这般紧张,开口问道。 “之前十三在酒楼喝酒留宿酒楼里面,怕是让人算计了去。” “你先回城把府上看好,费德兴那边若再有消息的话你亲自送来,不可假他人之手。” 胤禛看着戴铎,慎重的说道。 “是。” 戴铎本就是来送消息的,消息送到自然就要赶回城里。 胤禛等戴铎一走,对着苏培盛再次说道: “你不是说,不会有什么事情?” “是奴才大意了。” 苏培盛猛的跪在地上,刚才听到十三爷被算计的消息,早就被吓得冷汗直冒了,这是他疏忽才会这样。 如果,十三爷有什么,他是万死难辞其咎。 这是苏培盛第一次出现这么大的错误,胤禛有火发不出来,恨不得直接让人杖毙了苏培盛。 如果面前的人不是苏培盛的话,胤禛早就让人拖出去罚了再说。 “你是大意了,若不是看在情况不允许,爷定给你几十板子。” 苏培盛趴在地上,浑身抖了抖,主子爷的声音里面含着冰,如果不是主子爷粘着自己从小伺候主子爷,主子爷定然不会这样说,直接拖了出去,苏培盛满心的愧疚,自责,磕着头认真的说道: “奴才一定将功赎罪。” “让暗卫看着那边,薛申月的一举一动都报上来。”胤禛背对着苏培盛,冷声吩咐道。 “再有,此事不能让人知道,尤其是你关主子!” 苏培盛衣服被冷汗侵湿了,出了门恨不得抓了那几个奴才泄愤。 让他们办个事情,竟然粗心大意让人对十三爷算计了,简直是太没用了! 苏培盛找到那几人问了当时的情况,大家一致睡着了,说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薛申月那边却不同,之前让人跟着薛申月的动静,有人发现薛申月去药铺之前,先去了胡同里。 “你是说,她之前去了那个胡同见了什么人?”胤禛沉声问道。 “是,而且那人和宫里面有牵扯。” 那日跟着胤禛的面瘫男站在书桌前说道。 这人其实就是之前一直出现在胤禛书房的那个人,这是胤禛手里暗卫头领,一直收集消息,管理手下的其他人。 “继续让人盯着,看看她还有没有什么动作。” 宫里面,之前薛申月和明珠有交易,那么和宫里面应该是和大哥那边的人,她想做什么? “十三爷那边在暗中查,属下担心动作太明显让外人发觉,帮忙把证据给压了下来。”面瘫男说道。 “恩。” 看来,等不到关宝宝好了,薛申月得马上解决了。 大哥如今不在京城,对京城的消息了如指掌,这薛申月找他应该是谋算太子,她手里难道有太子不好的证据? 难道是敏妃的事情? 十三在这个时候被人算计,是不是他们算计太子的手段? 那他们到底对十三做了什么? 只是,胤禛没有想到事情超出了他的预算,处置薛申月的事情一拖再拖。 科考不到半个月,京城里却出现了有人买卖试题一事。 此事戴铎知道后赶紧递了消息到庄子上,此事四爷和太子全权负责,出了事,四爷难辞其咎。 胤禛本打算第二天一早回城,得到消息连夜赶了回去。 关宝宝知道胤禛要忙,抿了抿唇,见他这样关宝宝皱着眉头。 再半个月都中秋了,这匆匆忙忙回去,忙到中秋过后又是大半个月,关宝宝不放心胤禛。 从山上下来也没见胤禛有多开心,即便她在自己面前很自然,关宝宝还是瞧出来了。 因为胤禛的胃口不好,这吃东西没有之前在府里的时候胃口好,有时候摸着胃皱眉。 薛申月把脉说他得养胃,不然那以后严重了麻烦就大了。 这些日子,晚上睡觉的时候,胤禛偶尔会摸着胃哪里,皱着眉头,关宝宝知道他的胃定然有点毛病。 所以,她打算回去,过两日就递消息回去,胤禛出门的时候匆忙,关宝宝没来的及开口。 既然打算回府,关宝宝自然给坠儿几人悄悄说了,让她们有什么要买的赶紧买了,回去后就没那么容易出门了。 “四爷没有开口,侧福晋现在回去会不会不好?” 坠儿见侧福晋说回去,想了想开口说道。 主子爷匆匆忙忙的回去,定然是有事的,也不知道是府上的事还是外面的事,这招呼不打就回去应该不好吧! “明儿给他递消息,这庄子上也待了好几个月了,再说,也快到中秋了。” 关宝宝回去,肯定不是马上,还有很多东西没收拾,肯定是要先递消息回去,再收拾东西。 “不弱,等中秋过后吧,免得侧福晋这会儿回去匆匆忙忙的,主子爷不是忙吗?这个时候回去主子爷也顾不上您。” 青画建议说道。 青画觉得,主子爷这个时候回去,定然顾不上侧福晋,还是等着主子爷来接比较好。 碰上 “就是他忙我才要回去, 这才多久, 瞧着他吃东西都没什么胃口了,最近忙得怕是都没时间用膳了。” 关宝宝叹了口气,胤禛忙的时候关宝宝很担心他。 “而且, 我们总是要回去的, 早点晚点是一样的。” 他心情本来就不算太好, 回去一忙就什么都顾不上了,苏培盛一个奴才即便规劝, 也不能替主子做主。 主要关宝宝担心胤禛的胃…… “侧福晋出来的时候,那马车出了事, 这次回去还是要有主子爷的人照应才行, 主子爷忙, 现在回去只怕会给主子爷添麻烦。” 青画见侧福晋这样说, 也提出了担忧。 她负责侧福晋的安全, 负责保护侧福晋,出来的时候就知道有人会对侧福晋动手,哪里能让侧福晋在主子爷分心不及的时候回去, 多危险啊。 他们不全是大人, 还有孩子呢, 要是再碰上出来那一幕, 不是置自己于危险之中吗? “青画姐姐说的对, 而且中秋团圆日, 老爷夫人也在这边, 这次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带着三阿哥侧福晋出门也不方便,不若等过了中秋,三阿哥抓周的时候不正好吗?”坠儿点头认同的说道。 “而且,奴才担心侧福晋现在回去,福晋会乘着主子爷忙对东院动手,在庄子上福晋的手毕竟没有那么长的。” “福晋若是起点什么心思,侧福晋防不胜防,何况宫里面对侧福晋也……不是吗?” 坠儿对正院的忌惮之心可一直没有松的,福晋一直看侧福晋不对付,现在回去时机不对啊! 本来还想着回去,在听到青画和坠儿这些话之后,关宝宝犹豫了。 她是担心胤禛的身体,没有想到这些。 青画和坠儿一说,她不敢拿元宝的安危开玩笑,即便胤禛有安排贴身保护的人,关宝宝还是不敢。 “我先问问看看吧!看看他怎么说!” “……” 青画和坠儿松了口气,这时候侧福晋担心主子爷的身体没想那么多,她们不能不提醒的。 胤禛没有同意,关宝宝这时候回去时间不对,薛申月的下一步动作也不知道是什么,回去后在府里薛申月出门不便,那就看不到她的动作了。 关宝宝撅了噘嘴,不行的话那就中秋过后吧! 让小虎子又跑了趟,让苏培盛注意胤禛的饮食起居,不要忙过头就不管了! 薛申月再次出庄子,等她回到城里又是另外一个面孔。 胤禛的人一直跟着她,看着她再一次进了药铺,等道薛申月出了药铺进了一个小胡同,绕了好大一个圈,到了之前她和薛神医住的那个小院。 也就是被戴铎烧了,然后发现密道的屋子。 现在这里的密道早就被填了,屋子也荒废了,薛申月在里面呆了差不多半日才出了那个院子。 薛申月出来的时候面色苍白,在门口四处看了没有人跟着才离开。 那跟着的两人对视一眼,一人继续跟着薛申月,另外一人进了屋子,查看情况。 里面屋子里很大一股血腥味道,还有染了血没有处理的床单。 薛申月咬着牙,忍着不舒服穿过巷子,好不容易出了小胡同,却没顶住身上传来的疼痛晕了过去。 胤祥今日出门本来是打算再去那酒楼里看看,之前让身边的人查了有些日子,一点可疑的人都没有发觉。 他自己的身子,梁太医看过并没有什么不妥,所以,那天早上起来所发觉的事情像似做了一个梦一样。 他觉得他应该亲自去看看,却没想到走到去酒楼的半路上,恰好碰到了晕倒的薛申月。 胤祥手里拿着一根簪子,那簪子不奇怪,这是一根白玉簪子,上面是一朵海棠花,奇怪的是这簪子他身上有一只一模一样的。 胤祥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想着刚才大夫的话,说此女子刚经历了小产,竟是自己上药铺抓了药自行堕胎的药,她身上还有药方。 今日碰上他还好,若是没人瞧见,再碰上大出血,这小命就不保。 薛申月皱着眉头,缓缓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素色的帐子,双手撑起身子做起来,才看到这是一间标准的客栈房间。 眼神扫到坐在桌前的那人,眼里是惊诧,然后是害怕,闪躲。 这几个神情转变的很快,也不过一秒的时间,却还是被一直留意着的胤祥注意到了。 胤祥心下有了计较,看着薛申月开口说道: “姑娘醒了!” “这是哪里?” 薛申月小声问道。 “这是客栈,瞧着你晕倒,我刚好在附近路过,自然也不能见死不救,就让人开了一间客房帮你叫了大夫。” 胤祥站起来,走到薛申月的床边说道。 “多谢公子相救。” 薛申月面色苍白,低头对着胤祥道谢说道。 “你的家人呢?要不要我让人找你的家人过来接你?” 胤祥客气的问道。 “小女子孤身一人,没有家人。” 薛申月摇了摇头说道。 “那你住在哪里,我叫了马车送你回去。” 胤祥接着说道。 “不劳烦公子了,公子的相助之情小女子感激不尽,小女子自己能回去的。” “还请公子把这客房和大夫那里所花的银钱算个数,小女子还给你。” 薛申月掀开被子,慢慢的下床穿了鞋子,拒绝的说道。 “不用了,举手之劳!” 胤祥听得她这样说,眼神闪了闪。 “要的,否则小女子一直记着心里会不安。” 薛申月坚持的说道。 “……” 薛申月出了客栈,担心胤祥会找人跟着,刻意拖着疲惫的身子,绕了好大一个圈,然后进了一家卖成衣的铺子,换了一个装束,换了件衣服出来,转身去牙行那里租了辆马车,径直出了城。 胤祥怀疑薛申月,两人之间的对话没有什么问题,如果胤祥没有看到她闪烁的眼神的话。 而且,这女子穿着不差,却孤身一人很是可疑。 胤祥看着薛申月故意绕开自己的人,最后出了城,然后继续让人跟着。 直到那人回来告诉他,那女子进了四哥的庄子…… 竟然还是四哥庄子上的人,有了指定的人查,那就不像之前盲目找人就好多了。 这女子一个月前进过城,药行的掌柜见过此人。 一个月前那女子身子不适,去药铺里面抓了止疼的药,一个月后又抓了堕胎的药,那掌柜的才记得那么清楚。 毕竟当时那女子有些狼狈,不知道的是被人怎么了。 这一个月之后又看到她,抓的还是堕胎药,那掌柜的一下子就联想到了。 只怕是这女子是哪个风月场所的女子,才会自己出门买药,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 胤祥听到这里,结合当时的时间,加上那个簪子,还有那女子醒来后看到他一瞬间的诧异,明显是认识的人才会出现的表情。 这就说明她认识他,知道他,还有那害怕,闪躲,是不想被人认出来才会有的下意识反应。 只是,这人是四哥庄子上的人,这就让他疑惑了。 四哥不会害自己,那这个人难不成是四哥庄子上别家的内应? 可是,这说不过去啊,若是要害他的话直接表了身份,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证据,生下来再给他重重一击不是最快的办法吗?为何又堕胎了? 胤祥现在没有当父亲的感觉,对于这个明显是算计的意外,失去之后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只有疑惑,不解。 胤祥没有直接去问胤禛,这是一个男人的自尊问题。 他被人算计,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这也是胤禛知道后默不作声,没有惊动胤祥,暗中让人调查的主要原因。 胤祥就让人私下查薛申月,一直留意着庄子上的动静。 薛申月呢?她确实是算计了十三爷,所以,出城的时候故意绕开了,躲开了后面跟着的人。 薛申月一身疲惫的回来,面色苍白的吓人,关宝宝皱着眉头。 便是画了妆的脸,那脸上的苍白都遮不住。 她虽然不管薛申月在外面做了什么,可是她这样回来,关宝宝哪里能不闻不问? “你怎么了?” 关宝宝独自一人进了薛申月的屋子,坐在床边问道。 “身子有点不舒服!” 薛申月躺在床上说道。 “我知道,我眼睛看的出来,你那张脸白的吓人,这哪里是一点不舒服?” 关宝宝可不信这是一点不舒服,皱眉说道。 “有没有抓药?你自己不是大夫吗?写了药方我让人去抓药。” “不用了,我已经抓了回来,等会儿好点了自己熬药就成了。” 薛申月摇了摇头,怎能让外人给自己抓药?让人一把脉就露馅了! “你是不是一直都没把我当朋友?都这个时候了,你自己还能熬药?为何总是这么客气这么疏离,你在我身边这么久了不了解我是什么人吗?” 关宝宝一听,心里担心薛申月,当下口气不是很好的说道。 “只是不想麻烦你罢了,这是我自己的私事,我自己就能解决。” 薛申月知道侧福晋是担心自己,也不介意她口气不好。 “你太要强了,你药在哪里,我让青画或者坠儿亲自给你熬药。” 关宝宝见自己生气,薛申月还是这样,于是,也坚持的说道。 “……”薛申月垂着眉不说话。 “快点啊,等一下我真的生气了。” 关宝宝站起身,插着腰说道。 关宝宝着态度很明显,不说的话她不会松口的。 “在柜子的包袱里。”薛申月抿了抿唇,有气无力的说道。 她要不说的话,等一下侧福晋只怕就会让人叫大夫进来了。 没说错 关宝宝从薛申月屋子里的柜子里面拿了包袱出来, 取了里面的药直接出门了。 把药递到青画手里, 关宝宝吩咐道:“赶紧拿去煎药, 然后尽快端上来!” 青画接过药包,上面有好几副药,拿了一副药打开, 却一下子皱眉说道: “侧福晋,这薛嬷嬷的药不对……” 这药她见过,还给人熬过药, 所以青画当下开口说话出来。 “这药是小产过后用的药。” “胡说什么呢, 你看错了吧,你又不懂医术。”关宝宝一听,没好气的说道。 什么小产过后用的药,人家都还没嫁人, 哪里会小产? “可是奴才以前见人抓过这样的药,还亲自帮忙熬药,这是画舫里面常见的药。” 以前她和青衣两个在画舫, 年纪小不能接客, 就被安排到厨房里面帮忙烧烧火,打打水,煎煎药什么的,这确实是那些药, 一模一样的。 “你肯定看错了, 快去煎药吧!”关宝宝沉着脸说道。 等青画走了, 关宝宝面色变得不好了。 青画这样说的笃定, 可信度很高,加上薛申月面色惨白,她进屋的时候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儿。 关宝宝以前对血腥味儿很敏感,就是一点味道都能闻出来了。 她只以为薛申月是来了月事身子不舒服,加上出门两日可能没注意,所以身子有漾。 可青画的话让关宝宝怀疑了。 “青画说的是真的吗?”坠儿一脸的不可置信。 薛嬷嬷小产?这么大年纪了小产了,怎么听着那么假呢? 坠儿只知道薛申月懂医术,可没见过薛申月的本来面貌,所以觉得不可置信! “是不是真的,不是你们能知道的,不要随意议论这件事。” 关宝宝瞥了眼坠儿,她现在心情不怎么好,说话的口气有些重,坠儿闭上嘴没有说话。 议论薛嬷嬷这个确实不该,不管是不是真的,那是别人的事儿不能随便议论。 关宝宝内心里面经过了好一会儿平息,才漫不经心的对着坠儿问道: “对了,戴先生上次不是送你回来?” “对啊,二公子担心奴才再遇到麻烦,索性戴先生正好来找主子爷,就顺道一路了。” 坠儿点头,不明白侧福晋怎么转移话题问到戴先生了,这和戴先生有什么关系? “……” 关宝宝没有多问,等到青画把药煎好端上来,关宝宝让青画和坠儿退下,亲自端药进了薛申月的屋子。 关宝宝的开门声惊动了薛申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见到侧福晋亲自端药,赶紧开口说道: “怎么好让您亲自端进来?” “药好了,先把药喝了!”关宝宝笑了笑,端着碗说道。 “这要玩又不是千斤重,我如何就端不得了?” “侧福晋真爱开玩笑,我是说让其他人端进来就好了,不用您亲自动手,您身份尊贵使不得!” “不要这么说,先喝药吧!” 关宝宝摇了摇头,薛申月现在这么客气关宝宝不习惯。 “谢谢!” 薛申月坐起来,接过药碗一口饮尽,没有一般女子怕苦一说,道谢说道。 然后俯身把药碗放到了脚踏上面,半靠在床头不说话。 “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吗?看着你这样有些吓人!” 关宝宝在床边坐下,好一会儿小声问道。 她一般不会问别人的事,人家的私事没必要知道这么多。 只是,她瞧着薛申月面色真的不好,加上青画的话才开口。 “我以为你会拿着药去问大夫的。” 薛申月看着关宝宝,惨笑一身说道。 “你就是大夫,我去问谁?”关宝宝说道。 薛申月知道,侧福晋要是知道就不会问她了。 而且侧福晋很少问过她的事,算是尊重她的隐私了, 既然侧福晋不知道,她也没必要主动告诉她了,于是,垂着眉说道: “就是女人的一些问题,侧福晋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一直当你是朋友,我希望你有什么事情不要闷在心里。” “你的性格太独立,要强,这样有什么事自己一个人顶着,没有人分担,长此以往并不是好事。” “你可以告诉我,办法我未必给的出来,但是我会是很好的听众。” “你一个人孤单太久,习惯了不愿意分享自己的事给别人,但是有时候你可以试一试相信别人的。” 关宝宝拉着薛申月的手,认真的说道。 那眼里的认真,让薛申月心里一动,鼻子感觉有些酸,咬着唇小声说道: “我做了一件错事,一件无法挽回的事情,现在后悔已经无用。” 她有自己的事要做,她推开了戴铎,现在真的是孤身一人。 关宝宝的话让她很动容,没有谁想一个人顶着一切,她也想有个可以诉说一切的人,可是,她却不能说。 “能说吗?”关宝宝问道。 “我拿掉了身上最重要的东西,丢掉了最重要的东西。” “这辈子只怕会一直会后悔,可我还是这么做了,有时候想想我真残忍,冷血的!” “我的人生今后就只能是我一个人了,我是个不能被原谅的恶女人。” 她拿掉了自己的骄傲,丢掉了自己的心,只为了一个目标…… 她不择手段,变得自己都觉得不可原谅,她觉得她以后应该下地狱! “青画告诉我那是小产过后用的药……” 关宝宝听到薛申月这般模拟两可的话,心沉到了谷底,张了张嘴小声问道。 “她没有说错……”薛申月扯着嘴角淡淡的说道。 关宝宝紧了紧抓着的手,不知道说什么。 她猜测,怀疑,等到薛申月确定那药的用处后,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知道吗,在我知道我不能生育的时候,当时有多绝望吗?” “一个女人对自己的孩子那是发自内心的爱,知道自己不能生育,不能有孩子之后,我心里痛苦,遗憾。” “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是你下了这个决定,定然做了多番考虑,你心里现在一定不好受。”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但是你一定要坚强,熬过这一个月再说,至于其他的事情等以后再作打算。” 关宝宝抱住薛申月,想要给她安慰,嘴里说着安慰的话。 “你不觉得我残忍吗?”薛申月轻声问道。 “没有人会对自己这么残忍,如果有,那定然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关宝宝说道。 “那把我想的太好了!”薛申月说道。 把她想的太好了,也对她太好了,让她觉得对不住侧福晋。 她欺骗了他们,她在他们身边有目的,可是侧福晋一直相信她…… “先不要多想,早点休息吧,好好养身子!” 薛申月也就一个月前出了庄子,那个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 当时也是瞧着她面色有点不好,这个月也没有表现出哪里不对的,能够近身薛申月的,怕也只有一个戴铎了。 薛申月懂医术,出门在外经验足,一般人算计不到她,除非是她不能拒绝的人。 难道是戴铎?他们两个纠缠了这么久,薛申月明显拒绝戴铎,所以,才会拿掉孩子?那么是戴铎强迫了她?若是她自愿的,她就会留下孩子了不是吗? 关宝宝坐在自己的屋子,没让坠儿和青画两个伺候,趴在桌上想事情,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 薛申月的情况他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就不能不管了。 于是,关宝宝坐直了身子,看了看屋子四处,故意说道: “记得五台山的事情吗,我是个爱计较的人,上次主子爷说罚了你们的眼珠子,你们说我要不要同意?” “出来吧,有事交代你们!” 那两个人一直被安排着保护她,她现在不在府里,要用人只能用这两个人。 两人蹲在屋顶,听到侧福晋这样说,知道侧福晋有事,他们定然不会再继续缩着了。 他们哪敢啊,他们害怕啊,侧福晋在主子爷面前已经告了一状了,耳旁风很好用,他们顶不住! “侧福晋……”两人双手对着侧福晋抱拳行礼。 “果然,你们是在偷窥我!” 关宝宝见两人从窗户闪身进来的,飞快的关上了门,撇了撇嘴说道。 “小人不敢!”两人低着头苦笑的说道。 “你们叫什么名字?”关宝宝问道。 “小人听风!”较黑一点的人说道。 “小人清风!”肤色还算正常,不算太黑的人说道。 很顺耳的名字,关宝宝点了点头,没有扯其他的,直接切入主题道: “帮我查一查戴先生一个月内的行踪或者看情况,把他给抓带过来,我有话问他。” “注意,在不忙的情况下,主子爷同意了才行。” 得私下问一问是个什么情况,戴铎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薛申月这样,关宝宝可不愿意她自己一个人承担了全部责任,这是两个人的事情。 就当是她多管闲事好了,主要实在看不下去薛申月一个人这样! “主子爷让奴才们保护侧福晋,不敢擅离职守。” 两人一听,低头齐声说道。 他们的任务,保护侧福晋的安全为重,他们可不敢擅自离开,侧福晋要是有个什么,主子爷只怕会把他们剁了喂狗! “脑子不会转啊,你们留一个人在这里一个人回去,难道你们一个人还搞不定不会功夫的人?” “主子爷才是你们的主子,我就不是了,所以我使唤不动你们是不是?” 关宝宝一拍桌子,不高兴这两人脑子不会转弯,一个个都板着一张脸,真的是面瘫,脑子也瘫了! 这一拍,两人吓得一抖,害怕啊! 侧福晋让他们有了阴影,这一发怒,清风立马开口说道: “小人这就去!” 没责任心 侧福晋他们也得罪不起…… 清风动作很快, 这人和消息是一起带回来的。 胤禛当时见到清风吓了一跳, 以为是庄子上出了什么事。 在清风把他们得到的消息告诉了胤禛之后, 胤禛想了想让戴铎走一趟。 关宝宝要问的也是胤禛想知道的,是否是戴铎,因为到了现在他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 他要确认一下! 所以,戴铎一个月前是见过薛申月的,如果时间上对的上, 那必然就是戴铎了。 可恶, 她倒要问一问戴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侧福晋找小人有什么事情?” 戴铎一路上都很疑惑,侧福晋找他到底是什么事情,为何四爷竟然也允许了? 关宝宝看着戴铎, 见他面色自然,没有其他的表情,便直截了当开口问道: “我问你, 一个月前你是不是见过薛姑娘?” 薛申月?为何这样问? “侧福晋这话是想问什么?” 关宝宝一脸严肃的问道: “我只问你有没有见过她?你回答就是!” “有。” 戴铎点了点头, 确实见过。 大街上他瞧见她不舒服,戴铎心里还担忧了一阵子,可是他知道他不能打扰她。 见过,那么戴铎的可能就更大了。 关宝宝想了想犹犹豫豫的很想直接问, 可她到底是女孩子, 问的太明白也不好意思, 所以, 模拟两可的问道: “那你对她……有没有……” 戴铎却误会了侧福晋的话,侧福晋这番犹豫,模拟两可,他理解成了是想撮合自己和薛申月 ,当下开口认真的说道: “我们已经说开了,今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撇关系?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有还是没有? “……” 关宝宝觉得不能问有还是没有,直接说道薛申月的情况,然后眼睛盯着戴铎一眨不眨的,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她小产了你知道吗?” “……” 戴铎顿住了,小产?她小产了?她怎么会小产? 戴铎让这个消息定住了,一下子觉得脑子都是蒙的。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关宝宝看着愣住的戴铎问道。 戴铎咬着嘴里的肉,只觉得地一颗心疼的要命。 担心,愤怒,不甘,可他到底没有露出什么表情来。 他没有资格,他们没有关系,她到底怎么了和他半点关系也没有。 可他还是控制着表情,忍不住开口问道: “她还好吗?” 关宝宝看戴铎显示愣住,然后是面无表情的问话,关宝宝一下子想歪了。 戴铎只是愣住没有觉得意外,那就是他应该知道的,但是他问的话没有感情,关宝宝听得出来。 所以,关宝宝愤怒了,口气有些不怎么好的说道: “不好,所以我找你过来想了解情况,你干了什么让她竟然能亲手拿掉孩子?” 戴铎心里的感受无法形容,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再在这里待着了,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去找薛申月质问,所以,他要赶紧回去。 于是,戴铎口气嘲讽的说道: “侧福晋未免有些多管闲事了,这是想撮合我们吗?” “你!” 关宝宝楞了一下,心里的火蹭蹭的上来,戴铎未免太无情,自己的孩子没了,竟然就这个反应? “既然她做了选择,我尊重她的选择,如果侧福晋只是问这些的话,小人没什么话说。”戴铎继续说的道。 “……”关宝宝深呼吸一口气,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今日找他过来一般是确认,另外一半是让他担起责任,男人该有的责任,可是戴铎没有! 戴铎没否认,那就是和他有关系。 但是,他没有想要担起男人的责任,而是撇清关系,漠不关心,未免薄情! 那么,今后薛申月的事情,戴铎就不要想还知道了。 于是,关宝宝冷着声开口说道: “她应该不想你知道,所以,我暗中找你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关宝宝不想薛申月知道她私下找戴铎的事,所以警告的口气很明显。 “小人一直在府上忙,根本没有外出的时间。”戴铎不甚在意的开口。 “……”关宝宝沉着一张脸,心里一股火直冒。 如果戴铎不是胤禛的人,今日定然会赏他几十板子。 她太为薛申月不值得了,不怪薛申月一直不同意和他在一起,原来他是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 这是一个误会,关宝宝瞧着戴铎不说话和回避,误会了…… 胤祥的人一直观察这庄子,也让人秘密潜进庄子上,竟然没有让里面的人发觉。 来人查到了厨房,厨房里面煎药,拿到药渣不是难事,一直是侧福晋身边的坠儿和青画两个轮流来的。 这样说来,便是侧福晋身边的人? 那侧福晋和四哥两人如胶似漆,而且关宝宝这人给胤祥的印象一直是简单,单纯才会入了四哥的眼,想来不会来算计他的。 那么也就是说那不是一场算计?而是他醉酒后的糊涂事? 可是,门外的人却半点没有察觉,这如何说得通? 还是说那女子也是被算计了?她也是受害人?所以,她才悄悄的打掉了那个孩子? 胤禛等到戴铎回来,见他没有半点表情,仿佛不受半点影响,随即让他下去休息,明儿还有事要忙。 胤祥的事情胤禛一直留意,他遇上薛申月,查薛申月,胤禛自然一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果然他的猜测没错。 那薛申月应该和大哥有交易,想要算计太子。 太子对敏妃娘娘出手,薛申月应该知道了内幕,所以,她想加大两人的矛盾,她想利用十三吗? 那么她对十三做的事情,超出了胤禛的认知,竟然是她亲自动手。 薛申月的动作胤禛看不懂,他和十三想的一样,薛申月若是要算计十三的话,那么就会留下这个孩子。 只是,她却悄悄的打掉了。 都到了这一步了,那么她想做什么? “你们最近看着十三,那边要是有什么情况立刻过来禀报。”胤禛对着面瘫男说道。 “是!” 京城里,考题买卖一事还在查证,这试题是胤禛和太子两人亲自让人上了封,放在贡院儿里让人严加看守。 这试题泄露贡院那边却没有痕迹,那试题好好的上了封放在那里,这试题又是从哪里泄露的? “会不会贡院里的试题让人掉了包?毕竟没有打开看过,不知道里面的内容是真是假。”戴铎问道。 戴铎回来后,用一夜的时间接受了事实。 其实他早就下了决心,和薛申月有了个结果,只是,感情的事情不是说放下就能一下子放下的。 这一回,他是真的放下了,即便他还喜欢她,他们也是不可能的了。 因为,他发觉他一点都不了解薛申月,她的生活和他无关,她做了什么他也不知道。 她小产了,那个孩子是在他们两个说开之后有的,他没权利质问她。 所以,就这样吧,像之前一样互不打扰就好! 他有自己的事情,抱负,感情这些他不打算考虑了。 “不无可能,只是若是掉了包那就应该不是之后的事了。” 胤禛听了觉得不无道理,可若要掉包的话,那就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那此次负责监考的,看守试题的都要查了。 “难道是太子爷?”戴铎说道。 “如果是的话,这就难办了!” 胆子这么大,定然是有人在背后撑腰。 “太子应该是想安插人手,此事皇阿玛不在京城,就是闹出去也是不了了之。” 定然是太子了,才会这般大胆不惧! 胤禛揉了揉额头,如果真的是太子,那他真的是不得分轻重,这个时候竟然这样做。 这些人将来会是朝廷栋梁,买卖试题这让那些真正有学问才识的人落榜的机会很大。 而上来的人能投机取巧,人品第一个就不过关,那么此次科考的目的就达不到,有何意义? “你把此次买卖试题的名单整理出来,放出另外一份试题内容,看看这些人中可有不为所动之人。” “若太子想要在这些人当中提拔人,那么这些人当中自然能过看出哪些是太子的人。” “这试题买卖的厉害,也能从这些人中瞧出人品来,到时候正式科考的时候,再重新出题给他们一个月措手不及。” “真正有学问有实力,人品佳的人不会想要投机取巧。” 太子既然出手了,现在压下来定然没多大效果,那就闹大了,闹到让大家都知道最好,然后最后处理就行了! “试题泄露出去了,定然也会有人不平,再散播消息说都是假的,真正的试题不会那么容易流出去,让他们安心读书温习,迎接之后的考试!” 接下来就是重新出题,暗中操作,当天再拿出试题,想要投机取巧都是不能的! “这样,未必不是好事!”胤禛叹了口气说道。 这样上来的人基本就是筛选过后的,都是有能力的人了。 “四爷这样说,确实是个好办法!” “还是要给大家一个朝廷在查的假象,不要让其他人发觉了。”胤禛接着吩咐道。 免得让学子们觉得朝廷不重视,也能迷惑其他人。 “只是,太子那边……” 戴铎犹豫了一下,和太子这般就算较量了,太子只怕会找事! “太子那边,为大局着想会妥协的!” “何况我们还不能确定是否真的是太子所为。”不过,不管是不是太子,此事这样处理是最好的办法。 戴铎点了点头,这是最好的办法,也不用现在和太子对上,等到成埃落定,太子还能当场发作吗? 何况并没有闹出此时和太子有关,太子也不会自己闹出来打脸,只能吃了这个闷亏。 找婆家 胤禛这边忙, 关宝宝在庄子上也在忙。 那拉氏和吴扎库氏他们已经回了自家的庄子了, 出门做客也不能长时间的待在客家不是? 等到那拉氏他们回去后,她就忙元宝, 留心薛申月,还想着给青画和坠儿让她们找婆家。 对的,就是找婆家! 戴铎这个人给关宝宝敲了一个警钟,男人不能看表面。 坠儿和青画她们在自己身边, 以后定然是会嫁人的。 所以, 趁现在就要给她们相看了, 免得之后时间短, 选错了人就不好了。 所以,关宝宝亲自问媒青画,按择偶标准来打算给青画挑婆家。 青画比关宝宝大两岁,差不多十九了, 对于现在这个时候的人该嫁人了,而且还有点晚了。 青画有一瞬间的错愕,还能有这样的操作? 不是侧福晋安排就是了吗? 她自己还能给意见,还能挑选的? “侧福晋,要不还是过两年再说吧!” 青画一脸为难,她答应姐姐会过得好好的,所以,她一定会嫁人生子, 过得好好的。 但是她现在挑对象不好, 她想为姐姐守孝, 过了这几年再说。 “那不成的,这要提前相看才能多看看有比较,便是这两年不成亲定下来也好,等过两年谁知道还有没有好的?” 关宝宝一听摇头说道。 青画现在的年纪,再过两年就二十出头了,同龄人里面这么大的男的早就成亲了,就是现在找都有点晚了。 她可是答应过要给青画找个好的婆家,找个好的夫君的。 依着自己现在的身份,青画现在还有挑的机会,那就不能错过啊! “……” 青画觉得侧福晋想的太好,她一个丫头竟然还能太挑捡捡的,多不现实! “再说了,现在也没有让你立马定下来,只是我了解一下你的选择条件提前帮你相看,有多余的时间还能看看他们的人品。” “这嫁人呢,首要选择就是人品要过关!” 关宝宝看青画不说话又接着说道。 恩,人品还要看,侧福晋想的太美好,青画不忍打击她,她这个年纪有人要,不做填方的就不错了,还先挑好让人家等她两年? 青画笑了笑,侧福晋兴致高,那就配合一下她吧! “那侧福晋就帮奴才看看,奴才要求不高,人品好,样貌好,条件过得去的就成,最重要的是家里人口要简单好相处,没有婆媳姑嫂关系。” “你说的是认真的吗?”关宝宝听青画这样说,想了一下问道。 这没有婆媳姑嫂关系,这个范围缩小好多,不好找啊! “啊?” 坠儿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样的人有吗?她也想要…… “所以,人品好,条件好,样貌好,最好是独生子没有矛盾,这个条件就成?” 关宝宝总结一下,自己心里也没底,青画的条件目前有点难。 “要是能给奴才挑一个官夫人的话,那就更好了。” 青画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道,满脸的笑意,明显是开玩笑。 关宝宝看她这样,吸了一口气,认真的说道: “你以为我和你开玩笑的啊,我知道你要守孝所以才会这样说,不过我还是打算努力一下,给你找一个好的归宿。” “侧福晋不要当真啊!” 青画见侧福晋这样说,赶紧开口说道。 这哪里挑的到,她就开玩笑的,她一个丫头眼光这样高是要上天了不成? “就这样决定了!”关宝宝一锤定音! “……” 虽说这高富帅的条件让那个关宝宝错愕,青画眼光有点高,虽然有守孝的推脱之意,关宝宝还是打算努力一下。 问完青画,关宝宝转头问向看戏的坠儿。 “坠儿你呢?” 坠儿正闷笑呢,哪成想侧福晋转头问她,愣了愣说道: “奴才怎么知道挑什么类型的?” “你想一想啊!”关宝宝说道。 “奴才都没见过外男,除了主子爷和老爷,大少爷,二少爷之外,也就一个戴先生而已。” “侧福晋就是赶鸭子上架,奴才也说不出个什么来啊!何况奴才根本都没有想过这个事儿啊!” 坠儿哪里用想啊,立马开口说道。 “那你说说我大哥二哥这两个类型的怎么样?” 关宝宝看坠儿这样说,想了想貌似坠儿确实没见过别人,随即开口问道。 “奴才说了您可别生气啊!” 坠儿见侧福晋一脸的认真,张了张嘴,眨了眨眼说道。 “你说!”关宝宝问道。 “大少爷吧,人品好,学识好,一门心思读书,只是这样的性子奴才觉着闷,也就大少奶奶受得住!” “二少爷那就更不用说了,二少爷太跳脱吊儿郎当,虽然现在沉稳了不少,可是奴才觉着奴才驾驭不住这样的人,二少奶奶是个能人!” 坠儿瞄了瞄侧福晋,想了一下竟然真的开口说了,让青画有些错愕,这样说真的好吗? 你那意思就是说,大少爷的性子闷,二少爷吊儿郎当的,侧福晋听了不会生气? “……”关宝宝看着坠儿眨了眨眼。 “侧福晋生气了?”坠儿偏头问道。 是侧福晋让说的,她本来就没有嫁人的意思,她现在才十六岁还小呢! 一个丫头说这些太早了,何况嫁人有什么好的,嫁到别人家伺候一家老小,还不如在侧福晋面前自在,轻松。 同样是伺候人,坠儿为什么要去伺候一群祖宗? “没有,我在想你的性子适合怎样的人!”关宝宝说道。 “你的性子说稳重不算稳重,到底找个什么样的人好!”坠儿这个性格适合什么样的? “听话的人就好!” 青画在一旁插嘴说道。 “青画姐姐这话,世间可有这样的人?” 坠儿反问道。 男人多少是听话的?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在外人看来听话的男人是没有主见的。 所以,这个时空真正听话体贴人责任心好的人是不存在的。 “那就找个年龄大点儿,懂得体贴照顾人的也不错!” 青画又说道。 听话的找不到,就找体贴人的。 同年龄的找会体贴人的难,就找年龄大点儿的,知道疼人的也是不错! 说到这里,青画一下子想到了戴铎了,于是开口说道: “那主子爷身边的戴先生不是现成的?又在府上当差,成亲之后还能继续在侧福晋面前!” “听说戴先生学问也还不错的,举人老爷算是有功名的。” “戴先生?” 坠儿瞪大了眼睛,想象了一下,这么大年龄没有成亲,连个小妾也没有,怕不是有病吧! 这两个丫头讨论的仿佛不是她们的终身大事一样,说的有模有样。 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关宝宝看着青画,坠儿两人开玩笑,脸色正了正说道: “戴铎不行太老了,坠儿多吃亏?” “奴才觉着大个十岁八岁不是问题,很正常啊!” 正常年龄相差实在五岁左右,可是十岁八岁的也不少的。 “而且那戴先生还没成亲,这不说还好,一说到这里,奴才觉着戴先生还真的不错啊!” 坠儿见侧福晋一脸严肃,当下开玩笑的说道。 如果戴先生没有什么问题,撇开她自己的意愿,戴先生确实是不错的。 “青画姐姐可以考虑考虑!”坠儿转头看着青画又道。 “……”不是在说你吗?怎么又扯到她身上来了? “戴铎不行,我会帮你们好好的瞧瞧,不会因为你们的玩笑话草率的。” 两人的心思都有些不正经,明显对这事不上心。 不过,提到了戴铎,关宝宝免不了表了态,戴铎不可以! 关宝宝可不愿意青画和坠儿两个对戴铎起心思,戴铎这个人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关宝宝对戴铎的好感度直线下降,已经是差评的那种了。 之前还想着他等了薛申月这些年,觉得他蛮痴情的,对他看好,现在呢? 有多远滚多远,合该这么大年龄没有成亲,就该单身一辈子,不要祸害女孩子了! 而且,戴铎虽然渣,可他瞧着还是喜欢的是薛申月,坠儿,青画要喜欢戴铎必然会受伤,所以,关宝宝一口否定了戴铎! 关宝宝起了心思给她们挑,自然在中秋的时候跟那拉氏和吴扎库氏提了提。 她们在外面认识的人多,就让她们帮忙先留意着多看几个,她身边可不止青画和坠儿两个人呢! 等她回去后,等胤禛不忙了,也让他留意一下,双管齐下! 给坠儿挑人,那拉氏自然乐意,这还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自然是希望她好的。 青画她们伺候自己的女儿,那拉氏也不会厚此薄彼! 关宝宝说了之后,就开始让人慢慢收拾东西,中秋过后就要回去了。 胤禛递了口信过来,中秋后过来接她。 薛申月的情况就不能跟着一起回去了,起码她要做好一个月的月子,庄子上有人下人照应。 胤禛来接她的时候,一路上还算平静,没有出现出京时候的情况。 关宝宝没有提薛申月为什么没有跟着一起回来,胤禛也不问。 庄子上的事情胤禛未必不知道,她叫戴铎去庄子,只怕早就知道了。 戴铎是胤禛手下的人,关宝宝不好当着胤禛的面说戴铎的不是。 所以,关宝宝说起了丫头们的婚姻大事! 她们在自己身边不长时间了,关宝宝希望给她们挑一个好的归宿。 青衣他们的关宝宝还没问,但是青画开出了条件,关宝宝便和胤禛说了。 胤禛一听,眼睛看向鄂尔泰,高,帅都合标准,家里人口简单,又是个举人,此次科考进士不是问题,那就是官家了。 除了富这个字,而且两人年龄相当,已经很接近青画的标准了。 只是,青画只是个丫头身份低了,配鄂尔泰门不当户不对,对青画来说很吃亏。 所以,给青画安排个身份是个问题。 “这么说是个举人老爷?”关宝宝听了眼睛亮了亮问道。 “恩!”胤禛点头。 “年龄多大了,你给我整理一份资料查证一下,最好有个画像什么的,我让青画看看?” 攀亲戚 听胤禛说的她心动了, 不过虽然胤禛介绍了那人的资料, 关宝宝还是开口先看看再说, 不能一下子就定下来,她得亲自看看把关! “你对你身边的丫头太好了吧!一般的人听到了可不是你这个反应,早就点头同意了, 你还要查证?” 胤禛撇了眼关宝宝说道,这官家小姐都能配上的条件,竟然还要看? “当然啊, 她们对我尽心尽力的, 我自然要给她们把关,一辈子的大事可不能马虎了。” 一辈子的事情,可不是她随口就能决定的,她要先看看这个人到底怎么样, 再问一问青画,青画的意见才是关键。 “你那丫头眼光倒是高!” 胤禛摇了摇头说道。 不过,那个丫头也是家道中落的官宦后人, 只是经历波折, 若是配鄂尔泰有个好的身份也是可行的,不算辱没了鄂尔泰。 “她当时是开玩笑的,不过我当真到了,我总想着让她好, 青衣的事我愧对她, 我想让她以后过得好!” 关宝宝知道青画故意这样说的, 可她还是想找找看。 “成吧, 戴铎之前整理了这些科考人的资料,我回去滕一份给你看看吧!” “这还差不多!” 回去的路上关宝宝感慨,她知道回去后就没有这么平静安逸的日子了。 回去后免不了要面对正院的算计,毕竟之前关宝宝威胁了乌拉那拉氏。 也免不了宫里面德妃的刁难,暗算。 但是,她知道不能万事全靠胤禛,她自己不能成为胤禛的拖累。 关宝宝猜到了乌拉那拉氏应该不会把自己的事情说出去,毕竟自己手里握着依仗王牌。 她现在不敢动,主子爷对福晋没有了耐心,尊重,她不能再丢了地位。 关宝宝也猜到乌拉那拉氏会对付自己,只是没想到乌拉那拉氏不知道何时知道了她晕血,竟然从这里来对付她。 也幸好自己现在好了有了准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毕竟欺君之罪闹开了,问罪下来是要杀头的。 胤禛虽然一直忙,但是三阿哥的周岁不能不办。 三朝,满月,百日这些都没有办,亏待他了。 所以,周岁就必须得办。 三阿哥生辰,周岁抓周,这是三阿哥第一次在大众面前露脸。 只是在孝期并没有大办,但是也没有省略,该怎样的都没有漏下。 除了一些熟人,皇子阿哥之外,还单独请了费阿蛮一家,至于朝中的大臣们能推的全都推了。 也是在三阿哥周岁这天,乌雅氏和乌拉那拉氏打算给关宝宝重击。 元宝生辰头一天,关宝宝哄了元宝睡觉之后,招呼几个青字辈的丫头,除了新进来的几个丫头外。 青衣,青画,青文几个,她们是一进这后院就跟着自己的人。 青衣和青画关宝宝是信任的,青文这么多年一直尽职尽责,固然有时候会有点攀比的小心思,但是她没出过什么错,关宝宝也是放心的。 现在她们年龄到了那里,不能让她们一直留着了,总不能要让她们一辈子伺候自己。 “之前我和青画,坠儿说过了想给你们看人家,你们怎么想的?” “侧福晋怎么会想到这个,奴才都没想过这些事情!”青衣疑惑的问道。 突然说到这里,青衣没反应过来,蒙了一下。 “是啊,奴才没想过!”青文说道。 “你们总是要嫁人的,不能一直伺候我,你们在我身边一直尽职尽责的,我却不能耽误了你们,所以让你们说说你们的看法,想要挑个什么样的人,明儿我也好让我额娘她们打听一下。”关宝宝看着她们说道。 “侧福晋,奴才现在不想谈这些。”青画张了张嘴说道。 “你就不用说了,之前说的我会好好的看看,现在已经有眉目了,等我打听清楚了再说你的。” 关宝宝见青画这样,当下对她挥了挥手让她一边呆着去,什么叫现在不谈,年纪在那里了以后挑人的空间就有局限了,多吃亏啊! 她让人查了那鄂尔泰的身份,确实如胤禛说的是个简单的。 而且他们两个年纪相仿,长得也还不错,就是这个人没有接触过不知道人品。 得看看他的人品再做决定,已经有了目标倒不急着看其他人,这个算是万里挑一的一个了。 到时候让这两人相看一下,成的话皆大欢喜,不成的话再找。 “奴才……” 青画还想在争取一下,真的不用那么早。 关宝宝直接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了,转头问向青衣。 “青衣你说!” “奴才没心思成亲,奴才只想伺候侧福晋。” 青衣伸出双手摆了摆,头也跟着摇了摇说道。 “我不想听你们说没想过,不想嫁人这些话,没想过的现在可以想,我知道你的心思是想待在我身边,但是一辈子这么长哪有不嫁人生子的?” 这个时空的女人不嫁人不现实,宫里面的女人二十五岁放出去也是会嫁人的,只有少数的人会自梳为嬷嬷。 关宝宝怎么愿意让青衣当嬷嬷?她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生儿育女,否则到老了就是一生的遗憾了。 “奴才进宫后就没想过出去,就没想过成亲,奴才恐惧。” “这嫁人无非是要让自己过得好,可是奴才现在就过得很好,没有必要嫁人。” 青衣一脸认真的说道。 “为什么恐惧?” 关宝宝一听皱眉,姑娘家恐惧嫁人,是因为害怕以后过得不好? 可是你不嫁人怎么知道未来的生活好不好? 再说,有自己在肯定会给她找个好人家的,不会随便给她挑个阿猫阿狗,怕什么啊! 这嫁人了还能脱了奴籍,对她们以后的生活更有保障。 这个时空,奴才就是低人一等,在主家任人发落。 虽然在她身边关宝宝不会这样,但是让她们不再当奴才,关宝宝还是她们的地位能高一点。 就如一个庶福晋和侧福晋一样,当了侧福晋底气都比庶福晋的时候足一样。 “……”青衣不说话。 关宝宝看了她一眼,转头又问向青文。 “那就青文,你要想清楚你们年龄在这里了,等过几年我就是有心想帮你们找条件好的也很难了,可千万不能错过了。” 青文看了看青画,和青衣两个人,犹犹豫豫好一会儿,脸红的说道: “奴才确实也没想过,不过如果侧福晋真的要奴才说的话,奴才想找个懂得照顾人的就成,其他的奴才不挑。” 青文没有大志向,只想着在侧福晋面前得到重视,可是侧福晋身边有坠儿,还有青衣,和一个后来的青画都得到重用。 虽然她也是二等丫头能近身伺候了,可是她年龄到了这里了。 青衣和青画两个现在照看三阿哥,她有机会爬到一等丫头的。 只是等她爬到一等丫头的话年龄只怕更大了,到时候嫁人的话很难,现在侧福晋给她们恩典,青文不想错过了。 “我知道了,你们放心我定然是要让你们当良家的正妻的,不会让你们委屈的。” 听到青文松口关宝宝点了点头,这才正常嘛,还要让她苦口婆心的劝说,真的是! “谢侧福晋!”青文红着脸说道。 青文有了想法那就好,青画有目标了,坠儿小点儿不急,那就还有青衣了。 关宝宝单独留下了青衣一个人在屋子里,看着青衣问道: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害怕吗?” 青衣正了正脸很平静的说道: “奴才进宫前见过很多正妻打骂小妾,见过正室磋磨庶出的孩子,进宫后见了的算计也不少,奴才恐惧!” “奴才不是恐惧这些手段,而是男人。” “这一切的根源在于男人,男人不能从一而终,男人的花心,男人的绝情才会有这么多面目可憎的女人。” “这些女人可恶吗?可恶的,可她们却也是最可怜的。” 哪个女人生来不是一张白纸,谁想变成那样恐惧可憎的人?一切都是因为男人的缘故。 “所以,奴才不想变成这样的人,奴才把您当成主子的时候早就想好了一辈子跟着侧福晋,只希望侧福晋不要嫌弃奴才。” 说到最后青衣跪在地上一脸的祈求,她不想嫁人,只想好好的伺候主子。 关宝宝听着青衣说的这些话无一不是认同,这个时空绝大多数的都是这样。 有点条件的人家都是三妻四妾的,偏偏还是被认同的情况,有钱人若是妻妾少了,反而还会被人笑话惧内。 关宝宝作为一个现代人,根深蒂固一夫一妻,青衣的话她最是理解。 只是,青衣这样的话,关宝宝还是有点犹豫,不嫁人她年老的时候可会有遗憾? 青衣见侧福晋这样,磕了一个头接着说道:“请侧福晋成全!” 关宝宝叹了口气问道: “你真的决定了吗?” “是,等到奴才二十五岁过后就自梳为嬷嬷,在您身边帮您照顾三阿哥,帮您分忧。”青衣点头认真的说道。 “好,那我就把元宝交给你照顾了,以后让他孝敬你。” 关宝宝伸手扶起青衣说道:“或者以后给你收养个孩子给你养老!” 若是青衣的真实意愿,她会成全她的。 在自己身边自然不会亏待她的,后半辈子也不会让她没有依靠的。 私心里关宝宝也需要青衣在自己身边,自己身边总不能都放出去了,信任的人很难培养。 “谢侧福晋!”青衣笑着感激的说道。 而正院里,乌拉那拉氏坐在屋子里,锦云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福晋!” 乌拉那拉氏端起锦云递上来的茶,小声说道: “让你准备的可都准备好了?” 锦云说道: “准备好了!” “人安排好了吗?”让她安排的人得提前进府,明儿进出的人就查的更严了。 “奴才已经把她安排在厨房里面,大家都顾着外面不会发现的。” 厨房现在是最安全的地方,用运潲水的桶把人运了进来。 没有安排了人在厨房里面,而是在厨房门口洗锅碗瓢盆的地方,很少有人留意那里的。 “这回就看关氏如何躲的过!”乌拉那拉氏冷笑一声说道。 “乌雅格格那边可是不会眼看着东院风光的,双管齐下侧福晋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是不成的。”锦云笑了笑也说道。 “秦嬷嬷的仇是时候报了,那三阿哥也就这一日风光了。” 乌拉那拉氏一直记得要为秦嬷嬷报仇的,就等明日了,明日一过关氏这个人就不足为惧了。 “主子爷那里……” 想到三阿哥那里的安排,锦云有些忌惮。 此事她们是秘密谋划了几个月的,正院儿里除了她们主仆二人,其他人半分不知道。 主子爷的底线是子嗣她们看明白了,但是福晋忌惮的也是子嗣,这就是冲突的。 为了弘晖阿哥,乌拉那拉氏定然不会让这府上有除了弘晖之外的健全的阿哥,不管是谁都不行! “乘乱动手谁会想得到?明儿来的人可不少呢,只要没有证据谁敢说是本福晋做的,而且这么好的时机推给乌雅氏也是正好的。” 已经安排好了,不需要她们自己出面,怎么会出错? 外人不知道情况只会猜测是乌雅氏和关氏的矛盾,和正院儿怎么会有关系? 便是府里有人猜测,没有证据那就拿她没有办法。 “福晋说的是。”锦云小声说道。 “明儿你让人好好看着弘晖,接下来看戏就成了。” 乌拉那拉氏说道,明儿府上必然会乱,弘晖那里可不能出错了。 “是。” 乌雅氏和红桃两个关在屋子里。 乌雅氏一张脸满是怨恨,怨恨她得到的不公。 现在的乌雅氏,再没有当初进府时候的鲜活,而是一身的怨气。 明日三阿哥周岁,主子爷竟然不避讳守孝了,竟然还安排着抓周,听说请了不少的人来。 而她呢? 她的三格格见不得光,她的三格格每日吃的都是奶娘的奶水,半点其它的东西都不敢让她粘上,生怕别的东西会对她不好。 三格格到现在门都不敢出,在府里就是个隐形的人。 乌雅氏到底还是去看了三格格,见到三格格的脸,乌雅氏满心的绝望。 她总想着眼不见就当做不知道,但是现实却不允许的。 三格格这样,她知道必然是好不了的了,就是好了脸上也是会留下痕迹的,三格格一生下来就毁了。 乌雅氏不甘心,满心里只有报复。 报复福晋,报复比她过得好的任何人。 她手里捏着侧福晋的把柄,上次侧福晋进宫不了了之,乌雅氏知道定然是侧福晋花言巧语狡辩,加上那边的事情不可外传才会不了了之的。 她现在已经这样了,可顾不得能不能外传了,那么多人一两句口舌用不了多久就会人尽皆知的。 她是三格格的额娘,主子爷对后院有生育的女人还是宽容的。 她不担心没命,主子爷不会杀她的。 她就和她们死磕了! “格格,我们这么做主子爷定然会问罪我们的,您再想想?” 红桃一脸的不赞同,明儿是侧福晋和三阿哥的好日子,闹出点什么来定然会惹得主子爷不高兴的。 格格是主子有倚仗不担心,可她是奴才如何不担心? “想?想什么?一直畏手畏脚有什么用?本格格不怕怪罪,反正外面没少传本格格已经疯了,那就做疯了该做的事情。” 乌雅氏听不进去,满心只有让别人不好过。 “福晋定然不会放过侧福晋的,何必呢?” 红桃继续劝解说道。 福晋本来就容不下侧福晋的,三阿哥养在侧福晋身边,对弘晖阿哥就有威胁,福晋定然会出手,她们不需要多此一举的。 福晋和侧福晋始终是对立的,她们没必要出手。 何况上次德妃娘娘都未曾惩戒到侧福晋,此事闹出去招了主子爷的厌弃得不偿失。 “福晋?福晋要是能收拾侧福晋,还用等到现在?” “上次一起跟着进宫这么好的机会她都没有好好把握住,还能让侧福晋安然无恙的出来,本格格现在只相信自己!” 上次进宫,她已经告诉德妃娘娘侧福晋在五台山的事情。 福晋当时要收拾侧福晋多好的机会,可是却让侧福晋逃过一劫。 上次十五的时候发作侧福晋也是如此,竟然让侧福晋让福晋当众没脸。 侧福晋巧言利舌的,福晋只要拿出嫡福晋的威风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侧福晋逃脱? 福晋手段阴损却没有半点作用,有什么用? “可是……” 红桃咬着唇还想说什么,乌雅氏却瞪了她一眼,阴沉着脸说道: “你是不是害怕牵连你?你只管看着三格格万事不用你动手,本格格亲自出马连累不到你!” “奴才只是想着,能一击即中固然是好的,若是不能以后侧福晋对付格格我们防不胜防啊!” 红桃始终站在乌雅氏身后的,她们没有万全的把握,只会招来侧福晋的报复。 侧福晋不会轻易对其他人出手,可是侧福晋也不是个坐着挨打的人,看她怼福晋就知道了。 “放心,本格格有计较。” 害怕?不存在的,她有护身符,只要她没动主子爷的子嗣,她最多被关起来。 她现在跟关起来没差,有三格格在不担心有奴才磋磨她。 满府的人都看的明白,有子嗣在主子爷迟早会放她出来的,何况她身后还有德妃娘娘! 第二日一大早,关宝宝就让青衣给元宝好好的收拾,穿了一件喜庆的小老虎装扮的衣服,脑袋后面给他留了一个小揪揪。 关宝宝瞧的脸都笑开花了,这样很好,何必要如别人一样穿的像个福娃? 元宝抓周,关宝宝倒是让他象征性的抓过两回。 抓周无非就是准备书本,笔墨,算盘,尺子,印章,玉佩,如意这些东西。 不过,胤禛瞧着元宝应该是个练武的料子,准备了把玩儿的武器,小弓箭啊,小匕首,小马鞭之类的。 关宝宝给元宝准备了暖玉做的小葫芦,没什么寓意,只是个小玩意儿,希望他挂在身上那个冬日起到一个暖身的作用。 元宝抓了两次,一次抓了那小葫芦和小马鞭,一次抓了小弓箭和如意。 胤禛瞧着,两次都抓了他准备的东西,很是满意! 今日抓周,元宝和关宝宝是主角。 所以,关宝宝好生打扮了一番。 关宝宝穿了身桃红色旗袍,这衣服她穿过一回就放着了,就是福晋打算推乌雅氏出来的那一回穿过一次。 天气现在微凉,配了件薄的浅色系的披风,这时候配大氅还早了点。 关宝宝从带了元宝之后几乎没留过指甲,所以,今日便没有涂丹蔻。 两把头,简单的画了眉毛,抹了点胭脂。 关宝宝很久没有穿花盆底儿了,坠儿扶着她,奶娘郑氏抱着元宝,青衣跟在奶娘身边照应,一起出了东院。 孩子要抱到前院去在众人的围观下抓走,之后再把孩子抱回来,才会安排席面宴请客人。 关宝宝是侧福晋,这些事情不需要她安排。 前院胤禛安排好了,后院里福晋又苦哈哈的帮忙招呼客人,安顿客人! 关宝宝去前院的时候刚好,前面的客人也差不多到齐了。 因为元宝是庶出,皇子们只来了十三和十四。 倒是太子妃很捧场亲自来了,加上皇家其他的侧福晋,宗室侧福晋等。 不过,太子妃不好过来找关宝宝,乌拉那拉招呼着她和一群其他的福晋们。 再有就是郭侧妃竟然和关宝宝额娘那拉氏站在一起。 吴扎库氏在那拉氏的身后,郭侧妃身后跟着一位清秀的女子。 关宝宝走到她们面前,然后从奶娘手里接过孩子笑着说道: “额娘怎么和郭侧妃聊上了?” 青衣和坠儿两个跟在旁边扶着,生怕两位主子摔着了。 “怎么的?还不上攀亲戚的吗?”郭侧妃调笑的说道。 亲戚?关宝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郭侧妃指了指身边的女子,关宝宝这才恍然大悟。 “哦,这位便是您说的和我同族的儿媳妇吧,怪不得呢,这亲戚攀得!” 这是简亲王雅布的第三子,阿扎兰的福晋,也就是郭侧妃的长媳妇。 这是和她同族的姑娘,瓜尔佳氏,侍郎巴什之女,不算近不算远的同族。 “给侧福晋请安!” 瓜尔佳氏腼腆一笑,对着关宝宝行礼。 “快别客气了,既是同族姐妹,瞧着你比我小,叫我姐姐就成!” 关宝宝单手扶了扶,开口说道。 “关姐姐!” 瓜尔佳氏也不矫情,站起来脆生生的喊道。 “对嘛!和你额娘相处久了,这些规矩只怕你也是不习惯的,索性我们都差不多,不喜那规矩!”关宝宝笑着说道。 规矩太多,关宝宝反而不习惯,不喜欢。 她和郭侧妃是一样的,想来郭侧妃在家没少说,所以瓜尔佳氏才没像其他女子一样。 “这是三阿哥吗?长得和关姐姐好像啊!” 瓜尔佳氏瞧着关宝宝怀里的三阿哥惊讶的说道。 不是说这孩子是养子吗?怎么和侧福晋这般相像? 文武双全 “是吗?你也觉得啊, 这小子整天粘着我, 可着我的模样来长合该我养着他呢!” 关宝宝早就有了准备, 一开始就想好了说辞。 “可不是吗?都说孩子跟谁带就和谁得像,可见你平日没少照看。” 郭侧妃伸手逗了逗三阿哥,没有像瓜尔佳氏一样觉得奇怪, 很自然的说道。 她生养了几个孩子,是有这样的说法,有孩子的人大多数都知道。 何况这孩子是与不是都样在关宝宝身边, 那就是关宝宝的孩子, 有什么关系? “可不是嘛,侧福晋整日抱着三阿哥,晚上不让侧福晋哄都不愿睡呢!” 那拉氏的心提了一下,见到郭侧妃这样说, 接着说道。 “男孩子大点自然是像四爷的,这唇瞧着就像,男孩子女相了不好!”郭侧妃说道。 “还别说, 男孩子很多都是一开始像额娘, 后来都像阿玛的。”那拉氏也点头说道。 她希望元宝的长相多少变一点,不要太像了。 这是她的孙子,可有这个心里,那拉氏也是很复杂的。 “这长相的变化说不准呢, 这个到目前来说没有人研究透彻这个的。”郭侧妃说道。 “净说着话了, 都没让你们坐下来, 瞧瞧我这蒙的。” 关宝宝站的腿有些酸了, 主要她抱着元宝。 这时候才想到,她们几个在这里站了有一会儿了,都没让她们坐下来。 “是奴才们的错,没有提醒侧福晋。” 青衣和坠儿忙赶着开口说道。 “你这是高兴过头了,没事儿,我们都理解的。”郭侧妃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关宝宝高兴,何况今日也忙。 这边角落边就她们几个人,没有下人们提醒忘了正常。 郭侧妃也没少干这样的事情,自己经常招待人的时候也说着话就忘记了。 坠儿和青衣两个一人扶着侧福晋,奶娘跟着照应。 一人招呼着郭侧妃,那拉氏他们,几人走到了待客的地方,找了凳子坐下来,有说有笑的。 乌拉那拉氏看着关宝宝抱着三阿哥坐在那里,眼睛瞪大了,有些不可置信。 双手有些发抖,对着身边的客人礼貌一笑走到了一边的角落里,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脑子这时候才开始想,关氏没有生养,这是张氏的孩子,这是张氏的孩子,不要慌…… 不怪主子爷会让关氏养着这个孩子,却原来这才是原因。 因为三阿哥和关氏长的像,所以才会跳过弘盼抱养侍妾所生的孩子,原来是这样。 这张氏的肚子真的是好啊,不知道情况的只怕都以为是关氏所出了。 果然她忌惮的没错,三阿哥长得和关氏想象,以后就不会有人议论三阿哥和张氏有关了,想拿三阿哥生.母说事也要掂量一下。 要想离间两人的母子关系就很难,那么等到三阿哥长大了,有着关氏背后的人支持,将会是弘晖最大的绊脚石。 幸好她已经下了决心对三阿哥动手了,她早该动手的了。 “福晋,那三阿哥和侧福晋……” 锦云说话结结巴巴的也没反应过来。 “如果我们不是有确切的消息,说不得就以为是关氏生的了。” 乌拉那拉氏咬着牙,阴狠的目光盯着那张脸说道。 “侧福晋还没侍寝,只是外人难免猜测!”锦云说道。 她们都知道,侧福晋到现在都没有侍寝。 “所以,今日一定要把她压下去!”今日就是关氏的灾难日! “马上抓周了,福晋我们是等乌雅格格行动吗?” 到了现在锦云有些沉不住气了,太出人意料。 主子爷对侧福晋太好了,抱养也抱养一个和侧福晋相似的孩子,这样弘晖以后怎么办? 现在都这样了,以后主子爷会不会偏心,到时候弘晖阿哥再不是府里的第一人? “抓完周再说,今日一整天呢,大把的时间。”乌拉那拉氏说道。 她们准备好了,就等乌雅氏的动作了。 乌雅氏进不来前院,等去到后院,里面全是内眷是非就多了。 吉时到了,元宝要抓周了。 关宝宝让青衣抱着元宝走到准备好的抓周的地方,到了胤禛面前关宝宝接过元宝把人抱到胤禛身边站着。 因为元宝是庶子,来的男客都是些亲近的人,十三,十四,加上关宝宝一家。 女眷们,既然男人们不来女眷们侧氏就来了,不能只让个下人送礼,显得不重视。 虽说是庶子,可那也是皇孙,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所以现在她们在内院里? 这会儿抓周就图热闹了,围观的都是亲近的人就没有避讳男女有别了。 现在都围在这边看着,等着今天的主角抓周。 “元宝,今天过后就一岁了啊,去地上那些东西里面抓一个过来给额娘,或者给阿玛!”关宝宝对着元宝小声的说道 “糕糕?” 出门这么久,元宝见多了人现在已经不怕生人了,听得关宝宝的话,反问的说道。 这意思就是想吃糕点,没有吃的没动力。 “你抓了之后,回去就让人做糕糕给你!”关宝宝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 “好!” 元宝听到了他想听的话,奶声奶气的说道。 “去吧,喜欢哪个抓哪个,全部抓来都可以!” 关宝宝把元宝放到地上,指着地上那些早就放好了的东西说道。 “弘旬可别这么贪心……” 胤禛一听提醒的说道,瞪了关宝宝一眼。 这抓周怎么能全部抓了?这取一两个就好,有个好的寓意。 这要全抓了怎么说? “呵呵!”关宝宝吐了吐舌头。 这三阿哥今日也正式取名了,弘旬,这是和关宝宝两个商量后决定下来的。 “这弘旬小子不错啊,这结实得,养的真好!” 十四看到地上的结结实实的元宝,瞪大了眼睛,这个头看的他觉得不可思议。 同龄人一岁有元宝的结实样,那是少之又少的。 元宝站在地上,看着地上的东西,向前走了两步。 “这小子竟然会走了?” 胤祥也是不可置信,这么大的孩子会站不稀奇,会走,还稳稳当当的…… “也没走多久,中秋前开始走的。”胤禛听得心里一阵骄傲,笑着说道。 “这是怎么养的啊!”胤祥问道。 “平日倒是没怎么吃奶.水,吃些辅食较多,可能是吃五谷杂粮吃的早,所以胳膊小.腿有力气。”胤禛说道。 关宝宝喂得好,五谷杂粮反而吃的养人,他也是太医说过才知道,以前那么多年都没察觉。 “竟然不是全用奶.水?这五谷杂粮也养人?” 平常孩子吃奶吃到三到四岁,皇家的孩子十几岁还在用人挤出来的奶.水,这再正常不过。 可是和弘旬一笔,十四觉得他貌似连弘旬都不如了,这么大还吃奶?心里暗自做了个决定,回去就戒掉。 “梁太医提过一句说,吃辅食不错,平常百姓家的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吃的同样是五谷杂粮,那关氏便整日变着法子喂他。” “还别说,真的是不错!”皇家的孩子精细,还没有百姓家的孩子成活率高,除了算计,未必没有这些原因的。 而且梁太医亲口说的,皇家里面的孩子都精细,大多都是精心伺候很难这么小主食就喂这些的。 不过,他们也是顾忌才没有特别说出来,担心宫里面的贵人误会你害了孩子。 当太医的很难,有时候说话都要再三考虑。 “弘旬,你挑一个就好,你怎么……” 胤禛这说话间,只见元宝走下去看了好一会儿,蹲在地上捡上面的东西,奈何他人小,手小,拿不了几样。 他记着额娘的话,全部拿回来。 于是,站起来把地上的红布扯到一堆,然后拖着两个角看着关宝宝就要去找关宝宝,可惜这些东西有点分量,他拖不动。 “哈哈哈哈哈!” 众人看的一愣一愣的,等到胤禛开口之后纷纷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是全都是他的了吗?还让东西包起来,这机灵劲儿不错啊!” 十四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指着弘旬说道。 若是他有能力的话,只怕是会把下面的扛在身上,扛回去了吧,那架势瞧着就是那样了! “……” 胤禛没想到元宝会这样,这小子太贪心了,和他额娘一般无二,便是听了关宝宝的话吧! “这抓周图个高兴,图个开心,就当他全抓了就成,文武双全!” “那弘旬长大后可就抢手了!” 十三难得的开玩笑,能文能武的,全面性人才,招姑娘啊! 青衣和坠儿两个一个抱着元宝,一个抱着元宝的战利品。 抓周算是完成了,小小的意外忽略不计。 关宝宝带着满载而归的元宝回东院。 没想到回东院儿就这么一截路关宝宝竟然走了大半天。 乌雅氏看着侧福晋抱着三阿哥,身后跟着那拉氏,吴扎库氏,还有郭侧妃,以及她的儿媳妇瓜尔佳氏。 冷笑一声,身子一横挡在了关宝宝的面前。 “侧福晋,奴才有话同您说呢!” 乌雅氏简简单单的给侧福晋行了一礼,那动作很是敷衍,脸上的笑容很诡异。 关宝宝看着挡在前面的乌雅氏,顿住身子,看了眼乌雅氏身后的红桃,此时红桃跪在地上给她们请安。 乌雅氏的举动,瞧着就不是请安那么简单,何况她直接表明了有事。 今日是元宝的好日子,关宝宝并不想在这时候生什么事情,有什么等过了今日在说。 “今日怕是没时间,等有时间再说吧,乌雅格格先回去吧!” 乌雅当然知道侧福晋会这么说,但是她已经准备好了,怎么会让侧福晋如愿? 何况她现在可不是简单的散播谣那么简单。 她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可以置侧福晋于死地的消息,她现在整个人兴奋不已,只想闹起来,让大家看清楚侧福晋的真面目有。 “平日可难见到侧福晋呢,奴才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见的到啊!”乌雅氏拦着路不为所动的说道。 “侧福晋,刚才乌雅格格在后面说了您不少不好的话!” 张氏从一边疾步走过来,小声的说道。 她们在后面,乌雅格格一出来根本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侧福晋不好的话,大家伙儿都听到了。 乌雅氏说了什么? 乌雅氏说侧福晋欺上瞒下,说侧福晋出门在外不守规矩,私下外出,连累他人,说侧福晋胆大妄为犯了欺君之罪。 欺上瞒下,欺君之罪? 这些话简直就是要置侧福晋于死地。 大家都去了前院儿,张氏一个侍妾,不能去前院报信,在后面急的不知道怎么办。 张氏本想去东院儿让小贵子跑一趟,没想到侧福晋她们正好从前面过来了,直接撞上了。 关宝宝听了张氏的话,示意张氏有关稍安勿躁,盯着乌雅氏冷声问道: “你想做什么?” 乌雅氏明显就是闹事,外面传乌雅氏疯了,没想到她竟然不顾他们府上的面子,闹得大家都来看热闹。 这不是明摆着丢郡王府的脸面吗? 她是真的破罐子破摔了是吗? 这里面都是女客,安排在里面休息的不少,听见动静都出来了。 此事要是不压下去,明儿大街上就要传他们府上的笑话了。 那拉氏和吴扎库氏脸上的神情很不好,张氏说话的时候她们站的近自然还是听到了,这明显是想给关宝宝找茬的。 郭侧妃皱眉,这样闹事的,在她们府上直接就让人拉下去了。 不过这到底是别人家,她们这些外人不好搭话。 而且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关宝宝头上还有个福晋,没有她府上的自由。 “是侧福晋想做什么吧!”乌雅氏笑了笑说道。 “侧福晋,奴才给您见个人怎么样?” 乌雅氏的话一说完,从一旁的人堆里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一直低着头走到乌雅氏的身后,对着众人跪下去磕头,在抬起头来的时候,一张熟悉的脸露了出来。 关宝宝满眼的诧异。 “青玉?” 不止是关宝宝,就连坠儿和青衣两个人也是不可置信。 青玉被赶出去之后一直没有消息,青衣让人找过青玉,但是一直没有找到。 现在青玉在这里出现,青衣和坠儿心里都有种不祥的预感,青玉的出现到底是想干什么? “对啊,是青玉,那个被您赶出府的青玉啊!” 乌雅氏看到变脸的侧福晋,心里一阵痛快,这是个大杀器,把侧福晋拉下来的关键呢! 关宝宝沉着一张脸,咬着牙对着一旁伺候的奴才们吩咐道: “让人把乌雅格格拉下去,不要破坏了今日的喜事,一切事情等明儿再说。” 今儿太多人,事情解决起来很麻烦,不能让别人看了戏。 乌雅氏笑的得意,嘴里继续说道: “侧福晋害怕了吗?你害怕了,那就是您心虚啊,您做了什么心虚,大家想不想知道啊?” 说完,对着一众看戏的人说道。 人群里,大家都议论纷纷,很明显这是后宅隐私,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是这般闹出来的她们是少见的,大家都是女人,平日打发消遣的活动少,就喜欢听一听八卦。 现在有八卦听,自然都竖起了耳朵。 “让人拉下去!” 关宝宝看着两个犹犹豫豫的太监,面色难看的说道。 两个太监是奴才,按说主子们说什么都会立马执行,但是,乌雅格格和侧福晋两个人,他们得罪不起啊。 侧福晋有宠,有子。 那乌雅格格也生养了小主子,背后还有德妃娘娘,她是主子爷的表妹,他们不敢啊! 两个太监见到侧福晋面色变了,咬着牙赶紧上前就要把乌雅格格拉下去。 却没想到,这时候乌拉那拉氏走了出来,面色不好的看着乌雅氏说道: “慢着,乌雅氏你现在这样是想做什么?” 乌拉那拉氏怎么会容许关氏让人把乌雅氏拉下去,她等着事情闹大下不了台呢! 福晋一开口,两个太监立马退了下去,那动作看的关宝宝眼睛眯了起来。 “福晋来的正好啊,给您看个人呢!” 乌雅氏看了眼退开的两个奴才,冷笑一声。 这两个奴才怕也不简单,她就知道福晋必然不会允许侧福晋把她拉下去的,福晋的心思谁不知道? 乌拉那拉氏看向跪在地上的青玉,面上的表情立马变成诧异的表情,像似才看到青玉一样。 “青玉?她不是被赶出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的?” “这便是奴才今日要说的事情,今日奴才要揭穿一件事情,侧福晋恼羞成怒想要把奴才拉下去呢!”乌雅氏说道。 “揭穿?可是和青玉被赶出去的事有关系?”乌拉那拉氏恍然,疑惑的问道。 “正是。”乌雅氏笑着说道。 而青衣在见到福晋出现,立马转身往前院儿去。 福晋出来,定然有事情。 后面吵吵嚷嚷的,前面的人隐隐约约的听到了点动静。 苏培盛正探着头,却见青衣匆匆忙忙的。 胤禛,十三,十四等人出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乌雅氏嚷嚷着要揭穿关宝宝,而福晋竟然纵容着没有把事情压下来,竟然直接问起话来,这院子里站了不少的人,都指指点点的。 胤禛黑着脸走到关宝宝身边,盯着乌拉那拉氏问道: “出什么事儿了?” “哟!怎么这么大的阵仗啊,这是要做什么啊!”十四见着这样,瞪大了眼睛问道。 十三伸手扯了扯十四,示意他不要嘛多嘴。 十四看了眼脸黑的四哥,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四哥的家事他们是不该多嘴的,立马闭上了嘴。 “侧福晋草菅人命,奴才要为青玉姑娘翻案!” 乌雅氏见主子爷来了,眼前一亮赶紧开口说道。 “把人拉下去!” 胤禛看了眼青玉,然后眼神寒冰盯着乌雅氏冷冷的说道。 胤禛一看就猜到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并不打算理会,乌雅氏吃饱了撑的闹笑话,简直是丢府上的脸面。 “是!” 两个太监这回没有之前的犹犹豫豫了,果断的拉住乌雅格格准备把人拉下去。 人群里,八福晋郭络罗氏站在里面,冷笑一声说道: “四哥府上这事儿按说我这个当弟妹的不该开口,不过瞧着这闹得这么大,四哥拉下去不是打算息事宁人吗?这对你那侧福晋的名声可不好啊!” 郭络罗氏作为嫡福晋,按说今日是不用给面子过来的。 这边不过一个庶子,她一个嫡福晋让府上的侧福晋带个礼就成了。 奈何他们家和雍郡王府是邻居,而且他们府上只有格格,还没有侧福晋。 让格格过来的话显得说不过去,加上八爷提了一句让她走一趟,郭络罗氏才亲自过来。 好在并不是她一个嫡福晋来了,那太子妃也来了,郭络罗氏面上才没觉得不好。 这四哥府上是八爷忌惮的,郭络罗氏一直都知道八爷有野心。 所以,四哥府上闹出事情是他们愿意看到的,这府上的子嗣太旺了,也是八福晋妒忌的。 她作为嫡妻看不上侧室,可是人家侍妾格格都生了孩子了,而她成婚一年多了,没有半点动静,她妒忌了。 她也瞧不上四嫂,在外一副大度的样子,竟然能容忍府上其他孩子的出生,还能为府上的女人请封侧福晋。 而且在外面名声那么好,让她们这些当福晋的压力很大。 所以,今日这府上闹出的事情,郭络罗氏觉着不闹出去说不过去,最好败坏雍郡王府的名声那就更好了。 “知道不该开口那就不要多嘴,还不拉下去等着爷亲自动手吗?” 两个太监见到乌雅格格还想张嘴,其中一人堵了乌雅氏的嘴,把她拉到了一边。 郭络罗氏被胤禛这话说的脸色一变。 胤禛说的很不客气,郭络罗氏当然面色难看了,这是说她多管闲事! 郭络罗氏很想再开口,太子妃这时候站了出来说道: “今日这礼也送到了,四弟这边忙我们就不多留了,这就先回去了。” “太子妃慢走,苏培盛安排人送一下,今日府上还有事就不多留大家了,来日再请你们过府吃酒听戏!” 胤禛点了点头,对太子妃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招呼苏培盛安排事情。 郭侧妃伸手拍了拍关宝宝的肩膀带着自己的儿媳妇也跟着离开。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有太子妃带头一走,大家自然不会多留了,即便她们也想看戏…… 十三和十四这时候自然也是说着要回宫,这边要处理事情,他们很自觉。 费阿玛和费德兴黑着脸,此事牵扯到关宝宝,他们很想留下看看情况。 但是雍郡王府处理私事,他们倒是没有回去,而是戴铎把他们安排在前院的客房里。 后院里的其她人,宋格格,小李格格见这情况也纷纷回了自己的院子,关起门来堵着耳朵。 而张氏,她没有回去,而是站在侧福晋身后。 胤禛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看着站在那里的乌拉那拉氏,冷声说道: “福晋真的是好样的,今日雍郡王府的脸都被丢尽了!” 欺君之罪 乌拉那拉氏笔直的站在那里, 并不示弱的说道: “妾身也是才进来, 没比主子爷早多久。” 胤禛已经不想看乌拉那拉氏, 没比他早多少? 她进来后瞧着情况就应该第一时间把人安排好,关宝宝是侧福晋,里面的人轮不到她招呼, 这是乌拉那拉氏要做的事情。 乌拉那拉氏明明就是想把事情闹大,他不用想就知道。 “四福晋,今日的事情到了现在, 还希望您能侧福晋给侧福晋一个交代, 什么是欺上瞒下,什么是欺君之罪!” “今日本是三阿哥的喜事,竟然有后院的格格出来闹事,这件事臣妇不知道还好, 知道了定然不愿意让侧福晋受委屈的。” 那拉氏一直忍着气,之前这里面有不少人她不好开口,这时候人都走了那拉氏就忍不住了。 她便是没什么心眼的人, 也知道这里面不简单。 一个格格如何能找到被赶出去的青玉, 然后再把她带进来? 刚才关宝宝明明让人把那乌雅格格拉下去,那两个太监犹犹豫豫的明明就不对。 主子开了口下人就要听命,除非这下人背后有人指示,才不听关宝宝的命令。 福晋进来的时候, 拦住了那两个犹犹豫豫的太监, 没让两人把乌雅格格拉下去反而是问起了事情, 这又是一个不对头的地方。 等到雍郡王进来, 这两个太监才拿下乌雅格格,堵了她的嘴。 这里面算计的痕迹太明显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算计关宝宝,这是想闹大了毁了关宝宝的声誉。 那拉氏如何不气?她这会儿说话的口气也不是很好! 吴扎库氏扶着那拉氏,心里也是愤怒的,这算计的痕迹太明显了,瞧着就是故意害人的计谋,对着关宝宝来的。 乌拉那拉氏听到那拉氏说话的口气,面色很难看,这老太婆竟然敢这么跟她说话。 “事情都这样了,本福晋定然会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松开乌雅格格。” “侧福晋,你草菅人命,你欺上瞒下……” 乌雅氏的嘴一杯松开,她就扯着个嗓子大声的喊道,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 “住口!”关宝宝冷声喝道。 乌雅氏的声音太尖,太吵,元宝被吓了一跳。 关宝宝拍了拍抱在坠儿怀里的元宝,他瘪着嘴有点想哭。 那两个人本来捂着乌雅格格的嘴,听到侧福晋冷呵一声,下意识的有捂住了乌雅格格。 “关氏,乌雅格格说话,你这是做什么?” 乌拉那拉氏见关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阻止乌雅氏开口,当下口气很不好的问道。 “福晋是看不见吗?乌雅格格声音太大吵着弘旬了!” 关宝宝口气很不好的说道。 胤禛瞥了眼乌拉那拉氏,开口说道: “福晋这么急着是想做什么?” “……” 乌拉那拉氏咬着牙想说话,想说关氏没有规矩,看着主子爷冷着的脸顿住了。 晚点儿总会在关氏身上讨回来的,现在就让她得意一下。 关宝宝看了眼担心的那拉氏和吴扎库氏对着她们说道: “额娘,你和二嫂抱着元宝先回东院儿,我这边处理好了事情就回来。” “额娘不走,额娘要看看是谁要害我儿!” 牵扯上自己的孩子她就不是局外人,那拉氏要看着这件事怎么处理。 那乌雅氏明显是要害关宝宝的,专门挑了今天这个日子搞破坏,这是存了心思的,没个结果她们怎么能放心? “可是元宝要休息,您帮我看着成吗?你们看着我才放心!”关宝宝劝说道。 “让你二嫂看着,额娘不走。” 那拉氏拉着吴扎库氏说道,她说什么都不会离开的。 “把三阿哥给我吧,额娘是不会走的,我帮忙看着。” 吴扎库氏伸手摸了元宝的小.脸,对着元宝笑了笑。 元宝本来被吓了一下想哭,但是额娘哄他,额克出也哄他,他就不想哭了。 元宝裂开嘴笑了笑,冲着吴扎库氏伸出手,吴扎库氏伸手抱过元宝。 小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开心和不开心。 关宝宝见那拉氏坚持,知道她不会离开,转头对着青衣吩咐着说道: “青衣,你跟着!” 青衣看了眼地上的青玉,咬了咬唇点了点头。 等到吴扎库氏抱着孩子进了东院儿,关宝宝才对着乌雅氏开口说道: “草菅人命?欺上瞒下?” “乌雅格格今日闹的这一出,若今日.你要是不好好说清楚,若是没有证据的话,依着你这般污蔑,我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 在看到地上一直跪着没吭声的青玉还有红桃,还有被堵了嘴一脸愤恨的乌雅氏,关宝宝冷笑一声说道。 今日这事她们谋划了多久?都等着今日的吧! 乌拉那拉氏对着那两个人示意一下,让他们松开乌雅氏的嘴问道。 乌拉那拉氏瞥了眼关宝宝,对着乌雅是开口说道: “乌雅氏,你带着青玉闹这一出是知道什么?有什么你就说出来,本福晋为你们做主!” 那拉氏一听福晋这样说明明就是纵容那乌雅格格,就要开口说话,关宝宝拉了拉那拉氏的手,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侧福晋,奴才可没有污蔑您啊,您做了什么您不知道吗?” 乌雅氏得了自由,看着侧福晋笑了笑,一脸的得意。 “你给我设计了这些罪名,你问我知不知道?有什么就说,一次性好好的说出来,卖什么关子?” 关宝宝面无表情的看着乌雅氏,口气很不好的说道。 “哈哈哈,侧福晋你看着青玉竟然还能说出不知道的话?” “青玉为什么被赶出府?因为东院的青烟死了,所以她被赶了出去。” “当初那青烟根本不是青玉害了的,而是侧福晋你害了她,只因为偷了侧福晋的首饰你就要了她的命,侧福晋却嫁祸给了青玉,让青玉.背了锅。” “只是,你以为让人背了锅把人赶出去就没事了吗?侧福晋就没想过这青玉受了冤枉找上门来?” 乌雅氏指着青玉说道。 青玉这个人告诉她侧福晋害了青烟的时候,乌雅氏一开始也是不相信的。 只是,后面青玉又说青烟知道侧福晋的秘密的时候,乌雅氏才相信,才觉得老天都在帮她。 她想对付侧福晋,青玉送上来一个枕头,她当然不愿意放过了。 这时候,乌雅氏想不到青玉为何那么巧就找上来了,她又是怎么进府的也没想过。 红桃有心提醒,只是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乌雅格格也听不进去。 闹出这样的事,和她们之前私下说的有出入,这事儿成的话,倒是皆大欢喜。 只是若是不成功,丢了府上的脸面,诬陷侧福晋欺君之罪,她一个奴才只怕小命难保了。 红桃跪在那里私心还好想着成功的,所以,现在没有阻止乌雅格格说话。 “乌雅氏,我觉得你是真的疯了!”关宝宝冷笑一声说道。 “你说的话漏洞百出的没有根据,你说青烟偷了东西,一个奴才偷东西我为什么要杀她?直接把她交出去就行了,何必要杀她脏了自己的手?” “何况就算我打杀一个偷东西的奴才,难道没有这个权利了?” 这么明显的谎话,竟然诬陷她害青烟?简直是笑话。 此事当初苏培盛可是查过,主子爷可是亲自过问,现在还扯出来不是笑话是什么? “侧福晋当然是可以的,您是侧福晋,若她真的偷了东西处置了多正常啊!” “但是,青烟真的偷东西了吗?青玉可是说当初是你们合伙儿诬陷青烟偷东西,然后再害了她。” “我是吃饱了撑的诬陷一个奴才?” 关宝宝冷笑一声说道。 “当初青烟的事可是苏公公负责查的,东西可是从青烟的身上搜出来的,而且她还有前科,包袱里还有来历不明的银票和首饰。” 说这话的时候,关宝宝瞥了眼乌拉那拉氏,看的乌拉那拉氏眼神闪了闪。 “因为青烟有秘密啊,青烟知道侧福晋的秘密,所以侧福晋就诬陷她偷东西然后灭口。”乌雅氏说道。 这个秘密是青玉亲口说的,结合之前的很多事情,乌雅氏是相信的,所以她今天才敢这么闹! “秘密?”乌拉那拉氏稳了稳心神反问道。“什么秘密?” “哦?说说看,说说她知道什么秘密?” 关宝宝看了眼装模作样的乌拉那拉氏,对着乌雅氏问道。 “侧福晋和您的家人欺上瞒下过了选秀,竟然问奴才您的秘密?” 乌雅氏看了眼侧福晋和那拉氏冷笑一声说道。 “乌雅格格说的话可是要负责人的,什么欺上瞒下?我们自己怎么不知道?” 那拉氏很生气,一听这话心里边有了计较,怕是关宝宝身子的事情吧,还好事情在掌控范围内。 “接着说!扯上我的家人你的本事真的大,不出府可以掌握这么多的消息,是有人帮你污蔑我,还是你胡搅蛮缠?” 关宝宝眼里冒着火,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青玉。 她知道乌雅氏说的是什么了,青玉定是把她身体的状况告诉了乌雅氏。 但是青玉这个人怎么进来的,定然是福晋的手笔了,乌雅氏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弄一个人进来。 而且乌雅氏身边就一个红桃可用,其他的人都是主子爷安排的人。 福晋即便被主子爷约束着,可她到底是福晋,安排个人进来是不成问题的。 今日怕是福晋和乌雅氏两个唱的双簧,这两个人又合作起来了? 应该不会?乌雅氏不会和福晋合作的,福晋害的三格格那样,她只怕恨不得杀了福晋哪里会和福晋合作? 那就是福晋利用乌雅氏了,而乌雅氏只怕还不自知! 胤禛听到了这里,扯了扯嘴角看着乌雅氏和乌拉那拉氏唱戏不说话。 他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乌雅氏只怕会偷鸡不成蚀把米,福晋想渔翁得利也是不成的了。 “侧福晋当初一进后院,当天晚上因为见了血晕了过去,奴才可是问过的。” 此事当初以为是侧福晋故意陷害福晋,现在想来未必如此,而是她本来就晕血。 “后来侧福晋每到一个月的那几天都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奴才就猜测有猫腻。” “因为侧福晋晕血,侧福晋不敢出来不能出来,这是青玉亲口告诉奴才的!” “侧福晋身子有疾,却还选秀蒙骗大家不是欺上瞒下是什么?” 乌雅氏说到这里看着侧福晋笑的得意的说道。 在听到青玉说侧福晋晕血的时候,她就想了很多事情。 侧福晋的背景好为何总是缩在院子里?侧福晋手段也不差,有宠爱,何须害怕福晋,一直不出来? 每个月那几日侧福晋都告假,院子里也把得严,她们这些人从来没进过东院。 当初李格格死了过后侧福晋都没敢进去看,是被人扶着回东院的。 当初福晋生产的时候,侧福晋也是面色不好得被扶了回去。 乌雅氏是相信青玉的话的,主要她想拉侧福晋下来,潜意识的相信这些对侧福晋不好的东西。 “所以,你说青烟知道我的情况,所以我杀了她灭口?” “我若真的有这样情况能瞒过一屋子伺候的人吗?简直荒谬!” 关宝宝笑了笑说道。 她心里并不担心乌雅氏说的这些,如果是以前的话,关宝宝肯定会慌了! 那拉氏一听果然是这事,心里松了口气,这件事对关宝宝造成不了什么威胁,她现在已经好了。 当初饶了那青玉,现在竟然吃里扒外的,竟然转头来对付关宝宝。 如果关宝宝没好的话她们就得逞了,那拉氏瞪着青玉恨不得上前给她两脚,吃里扒外的东西。 就连坠儿现在也是这样,恨不得把青玉摁在地上。 “那是因为青烟想要告发侧福晋,而其他人被侧福晋收买了,侧福晋不想你的事情传出去就害了青烟。” 乌雅氏猜测的说道,在知道侧福晋晕血之后谁都会这样猜测,这样猜想是最合理不是吗? “证据呢,听你的一面之词?”关宝宝反问道。 “青玉,你说是不是?” 乌雅氏扯了扯跪在地上的青玉说道。 是青玉告诉她这些的,青玉的话就是证据。 “青玉,你说说看到底是不是乌雅格格说的这样?” “如果是的话就大胆的说出来,这欺君之罪的人万不可包庇!” 乌拉那拉氏板着一张脸说的大义凛然,仿佛已经认定了关宝宝已经犯了欺君之罪了一般。 “奴才没有害青烟,奴才只知道青烟知道了什么,第二天就死了,奴才没有害青烟,那么只有侧福晋才有借口,至于其他的奴才不知道,奴才只想洗刷杀人的罪名” 青玉抬眼看了眼侧福晋,眼神闪了闪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 乌雅氏不可置信的看着青玉改了口,说的模拟两可。 这和当时告诉她的有出入,青玉说侧福晋晕血,侧福晋陷害青烟谋害青烟,说她冤枉。 关宝宝一听气笑了,这简直就是闹着玩儿的把戏,一戳就能揭穿。 “这就是你说的证据?物证没有,人证说着猜想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说你故意找了青玉来污蔑我的?” “何需要证据,只要让侧福晋见见血就知道了不是吗?” 乌雅是见青玉说的模拟两可的,狠狠的瞪了青玉一眼,她这边帮她洗脱冤情,她自己掉链子说不清楚。 不过,青玉说不说没关系,这件事情只要证明一下就真.相大白,根本骗不了人的。 “乌雅格格说的不错,关氏你试一下就知道乌雅格格有没有说谎了。”乌拉那拉氏看了眼青玉,眼睛眯了眯接着乌雅氏的话说道。 关氏只要坐实了这个罪名,主子爷可都保不住她了。 “这位格格说的话简直就是荒谬,你这话说我们欺君,说宫里面帮着隐瞒欺瞒皇上,你这是想致我们一家于死地,我们一家人可没得罪过你,为何要编排着这莫须有罪名,你是何居心?” 那拉氏见附件和乌雅氏两人说道这里,当下忍不住了,气愤的说道。 “奴才有没有说谎只要侧福晋证明一下就行了,侧福晋怕是不敢吧!” 乌雅氏冷笑一声,然后看着主子爷说道:“主子爷,侧福晋有没有欺君试一下就知道了,到时候您就知道侧福晋骗了您,她一直在骗您。” “爷看到的是你一直在污蔑侧福晋,那青玉是爷下令赶出去的,你是说爷不分是非冤枉了人?” “老虎都有打盹儿的时候,关氏若是刻意隐瞒,主子爷不知道情有可原。” 乌拉那拉氏听到主子爷这样说,当下说道。 “说的那么清楚,不知道的爷还以为你们是亲眼所见!” “皇家选秀是多严格,福晋你们不是没有亲身体验,有没有病太医把脉自然能瞧出来,你却胡诌这些话出来,你当爷糊涂是不是?” 是不是真的胤禛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关宝宝从一开始就没隐瞒过自己。 而且皇阿玛也知道,关家一开始就在皇阿玛那里报备过,何来的欺君之罪? 关宝宝好了之后才告诉自己,她的家人早在皇阿玛那里报备了。 胤禛这才知道为何皇阿玛没有多问,直接赏了东西,现在他也明白皇阿玛为何会把关宝宝放在自己的后院儿了。 “主子爷,既然话都到这份上了,只需要关妹妹证明一下便知道了。” 乌拉那拉氏盯着主子爷的冷脸接着说道。 主子爷这话未必不是维护关氏,到这个份上哪里能让关氏逃过? 她谋划了这么久,之前让锦芳在外面找青玉,找了那么久才找到。 在她知道关氏晕血的时候,是德妃告诉自己的。 乌拉那拉氏不确信,直到找到青玉之后,听到青玉亲口说出来才相信的。 为了今日乌拉那拉氏先后错失了好几次机会,今日怎么都不能让关氏全身而退的。 关宝宝站在那里,看了眼胤禛示意他不用担心,走到乌雅氏面前说道: “哦,这才是你们的目的,你想在弘旬的周岁上见血,破坏今天的喜事才是目的吧!” “侧福晋的嘴奴才不及,侧福晋说这话可是不敢一试?” 乌雅氏直视这侧福晋,并不胆怯,挑衅的说道。 “我为何要配合你这无理的要求?” “那侧福晋就不怕奴才把你私自上五台山一事说出去?”乌雅氏仰着下巴接着说道。 越是不松口越是有猫腻,乌雅氏心里冷笑,侧福晋可不止那一项罪名。 “你已经说了,我们还在前院儿的时候你就在大家面前散播了不少谣言。” “还有吗,你编排了多少事情可以一并说出来。” 关宝宝笑了笑,她没进来前乌雅氏就说了,只是大家没怎敢议论,五台山的事情不能随便议论,她们再是好奇也不敢。 她们只敢看看王府的笑话,看着乌雅氏闹大,明儿全京城都知道雍郡王府的八卦! “你私自上山,害得主子爷在山上受伤,侧福晋这罪名也不小。” “你的脑子可以去写话本子,什么都敢想,五台山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何况我何时害主子爷受伤了?你又何时见到主子爷自山上下来有伤在身?”关宝宝摇头说道。 “乌雅氏,你闹够了没有?” 胤禛见乌雅氏一直攀扯,他已经对乌雅氏没了仁慈之心。 欺君之罪,乌雅氏是想害死关宝宝。 五台山的事,乌雅氏不知避讳明目张胆说出来,是自己在作死。 受伤,对外他是在山下受伤,乌雅氏什么都敢说,这话多经不起推敲? 便是太子,和其他皇子们回来之后都没再提过那边的事情。 这事要传到外面去了,惹得大家议论纷纷,那有心人,知情人不得把山上的事说出来栽赃道他们头上去? 皇阿玛被围困山上一事,那是何等有损皇威的事情,传出去乌雅氏九族都不够斩! 这乌雅氏不分轻重,不分情况的闹,如果不是看在三格格的份上,早就把她拖下去了。 “主子爷偏心侧福晋,侧福晋犯的错算她个欺君之罪都不为过,这里这么多人主子爷是想包庇侧福晋吗?” 乌雅氏听得主子爷这样说她,她揭发侧福晋主子爷竟然说她闹,这是打算不追究吗? “主子爷,不弱让关妹妹证明一下,不然今日这事闹出去就麻烦了!” 这时候,乌拉那拉氏看主子爷这般也跟着说道。 这话里含有威胁之意,这件事要是没个结果,那么定然会传到外面去。 现在外面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什么样,但是都巴巴的等着八卦的结果呢,好坏也是府上传出去。 主子爷若是不处理的话,那就是不好的消息传出去了。 “福晋好手段……”胤禛冷笑一声。 结果当然不会是乌拉那拉氏预想的,不过,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两个人费尽心思的想要害关宝宝,胤禛突然很想看他们被打脸的表情。 “……” 乌拉那拉氏硬这脖子和主子爷对视,不甘示弱,今日必然是要个结果的。 她又不是头一次和主子爷对着来,如今是关氏理亏,若她不愿意证明更说明了关氏心虚,乌拉那拉氏如何会放过关氏? “福晋的意思今日妾身不证明,明儿就有对妾身不利的消息吗?” 关宝宝看着乌拉那拉氏问道。 乌拉那拉氏不说话,但是那表情却是很明显,就是这个意思。 证明 “如果是真的府上也是不敢包庇你的, 毕竟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而帮你隐瞒害了全府上下!当然还有五台山那边的事, 你不守规矩私自上山一事。” 还有就是上次关氏当着后院那么多人的面怼她, 乌拉那拉氏一直记得, 乌雅氏既然说了出来,那么自己自然是要讨回来的。 “福晋, 五台山的事妾身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乌雅氏不尊皇命肆意揣测,散播不实消息, 真正问罪的该是乌雅格格。” 关宝宝气笑了, 这个时候胤禛都生气了竟然还要提那边的事情, 福晋真的是有恃无恐啊! “福晋,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胤禛眯着眼说道。 他已经喝止了乌雅氏了,福晋竟然还提? “那她说你晕血的消息,这得证明一下吧, 若是假的正好可以给你证明了, 若是真的, 咱们也不能欺瞒皇家!” 乌拉那拉氏不理会主子爷,不甘心的又开口道。 “这欺君之罪侧福晋您必须得证明。” 乌雅氏点头说道。 “乌雅格格, 你说让我证明, 若是证明你说谎, 今日你这一出打算如何?” 关宝宝看着乌雅氏说道。 这证明的结果,乌雅氏可是未必接受得了的。 “侧福晋, 这是您证明您清白的时候, 又为何要让奴才交代?”乌雅氏一听, 当下开口道。 是侧福晋现在有欺君嫌疑,又不是乌雅氏自己。 乌雅氏只想让侧福晋认罪,自己可不像担什么责任。 那拉氏拉了拉关宝宝,她想说话,此事没什么不可外传的,万岁爷知道。 瞒下来也没事,反正关宝宝也好了。 那拉氏见不得乌雅氏和福晋两个人一起质问关宝宝。 关宝宝按了按那拉氏的手,这件事闹到现在就是要让她证明,都等着看戏。 关宝宝也不想拖拖拉拉的,早点完事儿,早点回去陪家人。 于是,关宝宝一改之前的样子,冷着声放话说道: “你以为我是那么容易让人攀扯的吗?” “我一向不愿和你们深交,不想和你们有关系,一直在东院里从来不惹事儿。” “但是总有人找事儿,那么以后随便一个人攀扯我一两句,我就要证明一下,你把我当什么?” “我是堂堂雍郡王府的侧福晋,是上了玉碟的皇家媳妇,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污蔑的。” 今日你说我欺君让我证明一下,明日她说我什么,又让我证明一下。 这不是儿戏,这是对她看不上,不把她这个侧福晋放在眼里。 “侧福晋证不证明无所谓,你不证明便是你心虚,明儿整个京城可都会议论这件事……” 乌雅氏只道侧福晋不敢正面,讽刺威胁的说道。 只是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接下来关宝宝的举动让她一下子说不出话了。 “那好啊,你要证明是吧!” 关宝宝走到乌雅氏面前,一脚踢到乌雅氏的腿弯处,乌雅氏猛地跪在地上。 关宝宝单手摁住乌雅氏的后脑勺,猛地一用力,乌雅氏的头就磕到了地上。 “我想好了,让你给我磕几个头就好了,认错的话就不必了,今日你所做的事情就算了,毕竟是弘旬的好日子,便是饶了你也无妨。” 关宝宝的动作太快,乌雅氏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乌雅氏没想到关宝宝有这一手,大家都没反应过来,乌雅氏已经猛地磕在地上,好半天才慢慢的抬起头来。 关宝宝看着乌雅氏额头上慢慢留下来的鲜血,冷笑一声看向乌拉那拉氏,那眼里的冷意看的乌拉那拉氏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乌拉那拉氏捏着手,指甲掐的手心生疼,身后的锦云也是慌乱不已。 这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关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疾言厉色,动作干脆的把乌雅氏摁了下去,那手劲半点没有轻的,乌雅氏的额头上鲜血直流。 乌拉那拉氏现在心里面一阵慌乱,不是说关氏怕血吗? 为什么她会没事? 自己被骗了吗?德妃娘娘骗了她?青玉骗了她? 可这两个人不会有半点交集,怎么会说一样的话? 究竟是怎么回事? “血……侧福晋你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奴才动手,你竟然对奴才动手?” “侧福晋当着大家的面对奴才行凶,这是恼羞成怒,主子爷给奴才做主啊!” 乌雅氏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跪在地上了,而且额头被磕得生疼脑子发蒙,有什么东西从额头留到鼻梁。 乌雅氏伸手一摸,却见到一手的血,随即才反应过来大声喊道,让主子爷给她做主。 侧福晋当着众人的面竟然对她动手,乌雅氏满眼的愤恨看着侧福晋。 “做主?乌雅格格你说说看,你看看我还需要证明什么吗?” “如果不行的话,我还可以再来一次,希望能乌雅格格能继续配合。” 关宝宝俯身单手在乌雅氏的额头一按,然后把沾了血的手递到乌雅氏的面前说道。 那拉氏看到关宝宝的动作一愣一愣的,这暴力的闺女是谁?她怎么没见过? 她那个娇俏可爱,柔柔弱弱的闺女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差? 胤禛也没想到关宝宝会有这样的动作,只觉得那动作很利落,这又是另外一面的关宝宝,胤禛瞧着竟然觉得很喜欢? 关宝宝都这样了,这件事到了这里已经有了一个结果。 胤禛看着关宝宝这样,拉过关宝宝看着地上的乌雅氏眼里寒冰的说道: “把乌雅氏关在院子里,没有爷的命令不许出来!” “主子爷,我没有撒谎,侧福晋怕血,侧福晋晕血,她犯了欺君之罪!” 乌雅氏见到有人来拉自己,疯了一样的说道。 “格格……” 红桃一直跪在那里没有说话,等到现在结果一出来,心沉到了谷底,那一丝侥幸没有了。 她之前一直不赞同格格出来闹事,她劝不住没有办法,只能跪在那里默不作声。 这时候,乌雅氏被压走,红桃只能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 此事明日放个消息出去,乌雅氏妒忌侧福晋,伙同奴才污蔑侧福晋,念在乌雅氏有疯癫的前科,倒也说得过去。 至于青玉,她见乌雅氏这样,而侧福晋那般动作,主子爷半点反应也没有直接发落了乌雅格格,当下瑟瑟发抖的说道: “主子爷饶命,奴才没有害青烟是她自己吞了金,是她自己爱慕主子爷才会选择死了,奴才只是想证明奴才的清白,才按照乌雅格格的话进了府,侧福晋饶了奴才。” 青烟不是她害死的,她只是想证明青烟不是她害死的。 “刚才乌雅格格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和乌雅格格合起来想诬陷我的时候可不是现在的说辞!” 关宝宝看着青玉,她前后说话不搭,说谎了。 “奴才骗乌雅格格的,怒斥啊不这么说,乌雅格格如何相信奴才的话?” 她骗乌雅格格的,是福晋让她这么说的,福晋想陷害侧福晋。 她真正告诉福晋的是青烟吞了金,因为侧福晋想把她交给主子爷,她爱慕主子爷无法面对才吞了金。 福晋想要对付侧福晋,这一点当然是不行的,青玉便把侧福晋晕血的事情告诉了福晋,这才得了福晋的信任安排她进来。 “这么说你就是故意陷害我?” “奴才知错,看在奴才伺候了您一场的份上侧福晋饶了奴才。” “你不是我的奴才,你帮着乌雅格格想要攀扯我,当初我念着你伺候我一场让你出了府,却没想到你竟然是个白眼狼。” 关宝宝看着青玉求饶,看了眼乌拉那拉氏,垂下眸子说道。 “侧福晋饶了奴才,奴才只是想证明奴才的清白。”青玉说道。 “你既然清白,当初就不该承认!”关宝宝说道。 “奴才受不住刑,奴才只是女子,奴才怕疼。” 严刑拷打,没有多少人承受的住。 “青烟偷了东西奴才根本没道理杀她,她本就犯了错,奴才为什么要杀她?” 青玉说的不无道理,只是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扯出来也查不到什么。 青玉有些绝望,她是奴才不是乌雅格格她们,今日她帮忙陷害侧福晋,此事定要一个交代,她死罪难逃啊。 青玉转头看向福晋,却见乌拉那拉氏眼神从她身上扫过,面无表情,恨不得吃了她。 青玉想乌拉那拉氏保她,可是怎么可能? 乌拉那拉氏相信了青玉的话才有今日之一处,可是现在青玉的话得到的是反面的证实,结合她先前力挺乌雅氏,这不是啪啪的打了自己的脸面吗? 而且,青玉之前说的话有出入,这让乌拉那拉氏有些怀疑青玉。 青玉颓废的趴在地上,没有人帮她,福晋也不愿意。 但是她现在到底没有扯出福晋来,倒是让乌拉那拉氏松了口气。、 此事到底怎么样之后再说,她会查清楚的,不过,青玉没有说出自己,未必没有隐情。 胤禛看了看关宝宝,在看了看青玉,打算让人把青玉关起来。 正当这时候,东院的方向传来一声呼喊声。“啊!” 关宝宝和那拉氏听到这声音精神一震,是吴扎库氏的声音, 关宝宝当下和那拉氏就往东院跑去。 小贵子跑的飞快,关宝宝还没走两步,小贵子已经跑到了关宝宝面前。 关宝宝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出事了! 胤禛后一步走上来,当下问道:“怎么回事?” “是三阿哥和二少夫人她……” 小贵子喘着气说不上话,关宝宝听到这里脚步没停,几人很快进了东院。 他们本来就在院子里,离东院不远。 乌拉那拉氏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所有的一切只是铺垫,她的后招在这里呢! 瞧着那小贵子慌慌张张的,怕是得手了。 只要得手了,招了主子爷的厌弃又如何? 乌拉那拉氏是弘晖的额娘,难道主子爷能杀了她不成? 何况她找的人是死士,没有证据证明他们也只能怀疑。 青玉趴在地上,慢慢的抬起头看向福晋,正好看到福晋那一抹得逞的冷笑。 青玉垂着眉没有说话,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 怕是福晋对三阿哥动手了,此时本该去东院的福晋,现在却站在这里半分没动。 “福晋,奴才没有欺骗您,侧福晋的情况是真的。” 乌拉那拉氏居高临下看着青玉冷声说道: “不管是不是真的,现在也变成了假的,说这些没有用。” 关宝宝和那拉氏跑到屋子里,里面一片狼藉,青衣紧张的抱着元宝,吴扎库氏靠在元宝的小床边上一只手捂着胳膊,面色煞白。 青画在地上坐着,捂着腹部,身边躺着两个穿着太监服装的男子,面色乌青,双目紧闭,明显是已经死了。 清风和听风一手一把剑站在屋子里。 胤禛看着这情形,额头青筋直冒,府上的安全问题竟然出了错。 “苏培盛,叫府医过来,拿了帖子进宫叫太医。” “元宝……” 关宝宝和那拉氏走到她们面前,见到元宝没事,赶紧蹲下身去扶吴扎库氏。 “元宝,二嫂!” 吴扎库氏看到关宝宝和那拉氏进来后,一直忍着疼痛的她再也忍不住晕了过去。 “二嫂……”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快叫太医,快叫太医!” 府医来的很快,小贵子跑出去通知了主子们,然后紧接着就去叫了府医,也没管有没有人吩咐了。 府医进来的时候,吴扎库氏已经被安顿在床上了,胳膊上被匕首划了一道很深的伤口。 府里有上好的上药,索性这伤口虽然严重,但是没有伤到筋骨。 苏培盛领着梁太医出现的时候,已经大半个时辰了。 跟着进来的不止梁太医,还有费阿蛮和费德兴。 苏培盛匆匆忙忙的出去找太医,费德兴和费阿蛮就知道里面有人出事了。 先前里面都闹起来了,矛头对着关宝宝,这时候叫太医,多半的可能是他们担心的人。 他们不能私自进去,等着苏培盛带着梁太医回来的时候,才一起跟进来。 费德兴没想到是吴扎库氏受了伤,瞧着屋子里的情况,眼里冒着寒冰,双手捏着拳,看着梁太医给包扎好的吴扎库氏把脉。 而这边,青画也被府医上了药,躺在榻上。 清风和听风两个人现在已经没在屋子里了,已经暗中藏了起来,了解情况的只有青衣和青画。 青衣抱着元宝去了另外一件屋子,这屋子里人多,三阿哥被吓着了,那拉氏不放心跟了过去。 青画睁着眼睛小声对着主子爷说道: “刚才有人乘乱进来想对三阿哥动手,奴才抓住他的时候,他已经伤着二少夫人了。” 她在外面见着青衣出门打水,拿便盆,刚好屋子的门没关,她那个时候就转身给青衣搭了一把手,不到几分钟的时间。 她们想不到竟然会有人乘乱在今日潜进东院对三阿哥动手。 听到声响的时候,青画丢了手里的面盆飞快的跑到屋子里,却见屋子里进了两个陌生的人。 吴扎库氏挡在三阿哥小床的前面,一只胳膊已经受伤,那两个人手里都拿着匕首就要接着行凶。 当时情况危急,青画手里没有武器,只能飞身上前挡了其中一人的刀,然后推了推三阿哥的床,把床移了一个位置躲开了另外一人的刀。 清风和听风两个人本来是保护侧福晋的,但是今.日侧福晋在前院,他们就没有出院子。 听到动静的时候也不过几秒钟的时间,等他们进屋子只比青画慢了一步。 那两人是死士,练家子,行动无声无息所以清风和听风两人才没有及时发觉有人进了院子。 青画推开了三阿哥的床,清风和听风两人很快的一人牵制住一人。 两个人本来就是死士,被抓住了也不挣扎,当下就咬了舌头自尽。 两人点了他们的穴道,没想到他们的嘴里藏了药,顺着血水吞了进喉,止血也没有用。 这双管齐下就是不想留下活口,抱着死的心过来的,他们是死士! “此人现在已经死了,咬舌自尽。” 关宝宝听了心里的怒火到了嗓子眼儿了,结合今日闹的那一出,她哪里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好啊,真的是好啊,想要对付我竟然都这么明目张胆了,一个个的都冲着我好欺负是不是!” 此事自然要调查,里面是两个伤了的女人,胤禛不好待在里面。 出了门让苏培盛让人查院子里可还有其他的不明之人,然后把院子里的其他的奴才聚到一起,这两个凶手能跑进东院,这些人竟然一无所知。 这么多人是做什么用的?如果没有青画和清风,听风的话,今日只怕就让人伤了孩子了。 胤禛的怒火下不去,今日若查不出什么来的话,满院子的人都要遭殃。 费阿蛮见四爷出去了,看了眼一脸担忧看着吴扎库氏的费德兴,转身也走了出去。 梁太医给吴扎库氏把了脉,对着屋子里的人说道: “二少夫人胳膊伤的重,得好好养着,好在没有伤到筋骨,平日小心一点一个月后就没事了。” 梁太医给吴扎库氏的脉象做了总结,关宝宝又看向青画,青画伤了腹部。 “这位姑娘很幸运,没有伤到要害伤口也不深,只要不剧烈震动按时上药就没什么大碍!” 听到两个人的结果,关宝宝才算放心一点。 这是元宝的屋子,里面却有两个伤患。 招了奴才进来,关宝宝让他们就着榻把青画移到了她的房间,坠儿在一旁照应着。 关宝宝才走到吴扎库氏面前,见她慢慢的转醒,关宝宝小声喊道: “二嫂……” 吴扎库氏皱着眉头睁开眼,手臂上的疼痛提醒她发生了什么事情,顾不得痛一只手撑着想要起来,嘴上赶紧问道: “元宝没事吧!” “没事……元宝没事,二嫂你不要乱动,你受了伤!” 关宝宝赶紧按住要起身的吴扎库氏说道。 费德兴见着吴扎库氏这样上前走了两步,走到床前看着吴扎库氏,也跟着说道: “你别动,躺着就好。” 屋子里现在该出去的都出去了,费德兴就没有那么多避讳了,蹲下身子半跪着伸手拉着吴扎库氏的手。 “元宝想如厕青衣去拿便盆去了,门没有关,我抱着元宝没有瞧见有人进来,等到脚步声靠近我才觉得不对劲,他们冲着元宝来的,他们想害元宝。” 吴扎库氏想到当时的危机,现在都还后怕,听到元宝没有事,一脸害怕的说道。 她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想着不能让人伤了元宝。 那明晃晃的刀子要是到了元宝身上的话,元宝会怎么样?吴扎库氏想都不敢想。 这是姑奶奶的孩子,他们喜欢的不得了,孩子在她手里万万不能让他出了事,何况她对元宝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亲近! “谢谢你二嫂,谢谢你!” 关宝宝眼眶含着泪,认真的说道。 她给了元宝第二次生命,可她并不知道! “元宝那么小那么可爱,我很喜欢他,再说了我们是一家人……” 吴扎库氏摇了摇头说道。 没必要说谢谢的,这是应该的。 “我去看看元宝,二嫂你好好休息,二哥在这里陪你!” 关宝宝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情,见着费德兴满眼的担心,心疼,关宝宝站起来对着吴扎库氏说道。 他们夫妻两个需要安慰,她现在在里面是打扰。 “夫人……” 费德兴满眼的心疼,柔声唤道。 “相公!” 梁太医去了隔壁屋子,元宝在里面。 刚才屋子里面两个伤员,关宝宝只能让梁太医先给他们把脉。 这回元宝这边不能马虎,他明显被吓到了,抽抽搭搭的在那拉氏身上哭着。 关宝宝心疼的抱了过来,对着梁太医问道: “三阿哥怎么样?” “回侧福晋的话,三阿哥瞧着是正常的哭,下官目前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 “三阿哥平日很少哭,再怎么哭一下子就好了,这会儿哭了很久了,明显是不对!”关宝宝拍着元宝的背,一边哄一边说。 之前再是哭,她哄哄就会好了,可是现在一直哭没有收嘴。 关宝宝很担心,要是元宝被吓到有个什么,她不敢想象她会怎么样。 “下官给奶娘开点安神助眠的药,让三阿哥吃点奶水,等会儿睡下的时候看看会不会惊醒,若是没有的话,醒来后看看反应,看看三阿哥还哭不哭,不哭了就没什么大碍!” “劳烦了!” “应该的!” 关宝宝一直哄着元宝,青衣下去亲自煎药给奶娘服用,让梁太医给奶娘把了脉过后,等到元宝吃了点奶水,想是他也哭累了,趴在奶娘身上睡着了。 关宝宝出去见了胤禛,这会儿胤禛已经查了整个院子,当时竟然没有一个人发觉有异样。 这些奴才现在跪在院子里,除了坠儿看着青画,青衣在元宝身边,其他人包括青文,小贵子,小虎子等院子里的其他人都跪在院子里。 关宝宝看着他们没有给他们求情,今天出这样的事情他们这些奴才的责任不小。 外面忙,他们这些奴才在院子里竟然放下了戒心,让外人转了空子进了东院伤了人,没打他们板子就不错了。 无需再忍 关宝宝走到胤禛面前, 看着站在一边满脸担心的费阿蛮,关宝宝鼻子一酸。 阿玛现在担心二嫂, 担心元宝,因为是外男不好进去,只能在这里等着。 “阿玛, 二嫂和元宝都没事,你去前院儿休息休息吧!” “好!” 胤禛看着费阿蛮,刚才他开口让他去休息,费阿蛮倒是点头了, 就是没有走。 胤禛知道费阿蛮担心里面的人,便没有再提了。 关宝宝这会儿出来, 费阿蛮同样点头, 可还是不愿意走。 关宝宝只得亲自负责费阿蛮出去, 让苏培盛把人安顿好了才回了东院。 胤禛一路跟着看着关宝宝闷不吭声,他知道关宝宝在生气,在生他的气,胤禛自己现在也很难受。 元宝今日等于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现在也后怕不已。 他知道今日的事情定然和福晋脱不了关系。 东院儿这么大的事情, 福晋都没有派遣一个人过来看看。 应该是本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否则早就过来打探消息了。 关宝宝沉默了好久, 她很不想和胤禛说话, 因为一切的起因便是他。 因为胤禛才会有这些事情。 福晋肆无忌惮便是仗着胤禛不动她, 越来越胆大, 现在直接让人行凶了, 关宝宝之前一直在忍,现在忍不了了。 “这件事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冲着元宝而来!福晋真的是好手段,好狠的心。” “福晋那边我会处理,你先安抚好家里人,其他事情交给爷!” 胤禛拉着关宝宝的手,认真的说道。 这件事他会给关宝宝一个交代的,不会像之前那样了。 “如果不是为着你,我早就对她不客气了,而不是一直忍到现在。” 关宝宝看着胤禛,咬着唇,鼻子发酸,声音发颤的说道。 她一直在忍,福晋一次次的对她出手,胤禛对福晋也只是轻拿轻放警告一下,为着福晋的脸面,为着弘晖。 这回若是再这般,关宝宝定然会和胤禛闹。 “以后不用忍,她竟然对元宝动手,根本容不下爷的子嗣,今后她只是个挂名的福晋无需对她忍。” 胤禛伸手抱住关宝宝,叹了口气认真说道。 福晋今日为达目的对弘旬动手,再一次碰到了他的底线,他忍不了乌拉那拉氏了,只能对不起弘晖了。 “我想亲自去问问……” 乌雅氏散播五台山流言,诬陷关宝宝欺君之罪,最后以乌雅氏禁足,没有命令不得外出。 乌雅氏在屋子里大喊大叫,她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她被人利用了。 青玉的出现太巧合了,正好抓.住了她当时的心里,迫切的想要拉侧福晋下来。 她才想到这是福晋的手笔,不然哪里这么巧? 而乌拉那拉氏利用乌雅氏,让青玉故意泄露消息告诉乌雅氏关宝宝晕血,告诉乌雅氏关宝宝杀害青烟,乌雅氏才会疯狂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想要把关宝宝踩下去。 否则,她也只敢散播谣言威胁关宝宝,而不是闹得这么大。 但是,乌拉那拉氏却乘虚而入,乘外面乱的时候让死士进了东院,想要害了元宝。 如果那一刀用到元宝身上,可想而知后果会多严重? 所以,她要亲自去问一问,她自己也是母亲也有孩子,怎么会残忍的伤害其他的孩子? 正院里,锦云站在福晋的身边小声的问道。 “福晋,现在怎么办?” 今日的反转太大了,本来以为胜券在握,侧福晋定然会获罪,没想到她们得到的消息有误。 还有东院儿里面,她们本以为得手了,于是便在正院儿里等着消息。 可是规定的时间没有见到人,她们便知道事情不对了。 里面请了太医肯定是有人伤了,若有人死了的话必然会有动作。 现在里面的人没动作,那就是伤了人顾不上,可是她们的人应该是死了,所以规定的时间没有消息出来。 “什么怎么办?” 乌拉那拉氏冷声说道。 乌拉那拉氏本来是坐着的,这时候站起来走了两步,皱眉着眉头接着说道: “我们什么都没做,是那乌雅氏该想一想怎么办!” “她故意在外面风言风语的攀扯关氏,让外面乱了起来,然后乘乱让人对东院儿里面动手!” 乌拉那拉氏还不知道里面谁伤了,但是她偏向于是三阿哥。 这两个人是死士,是她好不容易联系到的她阿玛以前的旧部。 这家人受了她阿玛的恩惠,想办法给她找来的死士。 便是那死士被抓.住了,不是自己出面联系的人查不到自己的头上。 “那青玉怎么办?”锦云问道。 “青玉?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乌拉那拉氏冷笑一声说道。 “那是关氏以前的奴才,让以前的奴才攀咬自己是关氏做人失败,再说那青玉也不是个好的,关键时刻掉链子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可他们会不会查青玉怎么进来的?” 锦云问道,她担心万一出了岔子,查到她们就不好了。 “肯定会查的,只要那人咬着嘴不知道就成。” 拿住了那个人的家人就等于封了他的嘴,他全家人可都在自己的手里,他不敢说出来的。 乌拉那拉氏和锦芳两人在里面说话,关宝宝却突然推门而进扬声说道: “福晋真的是会算计,竟然想撇的一干二净了?” 乌拉那拉氏和锦芳面色大变,正院儿没有主子允许是不能随便进来,没有通报是不能随便开主子的门,她们才敢关起门来说话。 现在看到关宝宝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眼她的身后,以为是主子爷来了,没有见到主子爷才松了口气。 关氏竟然擅闯正院儿,乌拉那拉氏黑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的说道: “关氏,你好大的胆子,这正院儿是你随便能进的吗?你没经过通报就擅闯正院儿,根本没有把本福晋放在眼里,本福晋岂能容你……” “妾身胆子一向小,唯一的胆大都给了福晋,福晋说说是谁给了妾身这个胆子?” 关宝宝没等乌拉那拉氏在那里放话,走到乌拉那拉氏的面前,沉着脸说道。 “你放肆!” 乌拉那拉氏见关氏凑近,下意识的而退了一步,面色铁青,嘴里只能挤出一句放肆来表达她的不满。 锦云站在乌拉那拉氏的身后,瞧着侧福晋风风火火的进来,直接走到福晋面前,下意识的就要拉开侧福晋挡在福晋的面前。 关宝宝来正院的时候是得了胤禛的话,她想自己处理这件事。 所以,跟着关宝宝进来的除了坠儿之外,给关宝宝安排了两个会手脚功夫的太监。 关宝宝看锦云的动作,对着跟进来的太监他们说道: “把锦云压下去,把门关上站远一点,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 “是。”坠儿听了招呼着两个太监上前直接押住锦云,其中一人还伸手堵了锦芳的嘴。 锦芳被人押着,挣扎不过他们,只能露出恐惧的眼神看着福晋。 “关氏,你敢!” 乌拉那拉氏见这样,举起手来就要打关宝宝。 关宝宝伸手一把抓.住乌拉那拉氏的手,然后重重的一甩。 乌拉那拉氏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摔倒在地。 这时候锦芳已经被拉了出去,屋子门被关了起来,里面就只有关宝宝和一脸铁青的乌拉那拉氏。 “妾身为何不敢?妾身从来都不是泥捏的性子,福晋可还记得当日在宫里妾身说的话?” 关宝宝很不客气的说道。 她是来算账的,她心里憋着气,如果不当面对峙她心里压不下这气。 关宝宝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形势所逼的时候她没有办法,当初福晋害她只能忍着,现在福晋要害元宝,这就忍不了了。 元宝不仅仅是她的孩子,还是她二哥今生唯一的孩子,谁都不可以伤害。 若是有人要动元宝,她一定会和她拼命。 宫里面的话,是说青烟没死的话? 那青烟明明已经死了,青玉亲口说的青烟死了,吞金而死。 她让人查过青烟的尸体,那骨骸里面见到了金子,和青玉当初告诉她的一模一样。 当初她还被恐吓到了,因为青玉的话,乌拉那拉氏私下让人再三确认过了。 “哼,那青烟已经死了,现在在这里恐吓本福晋你以为本福晋会害怕?” “您当然不害怕啊,因为您有弘晖阿哥,弘晖阿哥是您的所有倚仗,所以您才会肆无忌惮的害人!”关宝宝冷笑说道。 “本福晋不明白你说这些,你可知诬陷本福晋是什么罪名?” 乌拉那拉氏定了定神,青烟死了,之前的事心知肚明又怎么样?没有证据的事情乌拉那拉氏不惧。 还有这次的事情.事查不到她的头上,青玉没有供出她来,关氏没有证据才会恐吓她。 至于青玉改了口又为何没有供出她来,乌拉那拉氏现在还想不明白。 反正她是嫡福晋何须害怕?她还有弘晖! “青玉是福晋找来的吧,那她有没有告诉福晋妾身手里有一份口供?” 关宝宝看乌拉那拉氏的面色变了,变得如平常一般端庄,冷笑一声接着说道。 “口供?那又如何?主子爷便是知道也没有拿本福晋怎么样,本福晋早就在主子爷面前说清楚了,你以为有口供就能扳倒本福晋简直是笑话!” 乌拉那拉氏可不怕,口供什么的不会伪造吗? “当然不行啊,单单是口供很容易伪造,何况您是皇家的嫡福晋,没有确定的人证物证,您以为妾身吃多了撑的和您闹着玩儿的吗?” “青玉怎么进来的,福晋以为拿住了那小厮的家人就能控制着他的嘴了吗?” “锦芳本事好,被赶出府了还能帮您找到青玉,可是您也不想想,先前您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现在怎么就那么巧被你们找到了?” 关宝宝看着乌拉那拉氏面不改色,漫不经心的说着。 等到她说完,乌拉那拉氏才变了脸。 锦芳和春桃两个被杖责之后,赶出了府。 乌拉那拉氏让人把两个人安排进了自己家的庄子上。 青玉便是锦芳在外面找到的,有锦芳在外面里应外合,所以,乌拉那拉氏在确定了关宝宝晕血,才打算在三阿哥周岁的时候收拾关宝宝。 关氏这样说是否是说青玉有嫌疑,难道说青玉是关宝宝安排的,那为何没有扯出自己? 难道青玉是打算安排在她身边的棋子? “你什么意思?” 乌拉那拉氏张了张嘴,双手捏着拳头,指甲掐在肉里。 应该不是的,德妃娘娘也知道关氏晕血,青玉和德妃两个八竿子打不着边,青玉应该不是关氏安排的,否则关氏的心思也太深沉了。 “还有春桃,福晋是不是灭口了?可惜让人给救下来了,您猜猜这些年您做的事情春桃知道多少?” “当初春桃联系青烟,你们合作对付妾身,再后来春桃联系武氏对付乌雅格格的时候,这里面可以留下多少的证据啊,福晋您还能面色不改的说不害怕吗?” 说到了锦芳,免不了提一下春桃。 从青玉被赶出去之后,关宝宝就让娘家的人留意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有人去看了青烟的尸体,关宝宝就知道是乌拉那拉氏的人,她在确认青烟死没死。 青玉是她故意放出去的,她一开始就相信青玉是清白的。 等到青玉出去之后立马就有人把她安顿下来,让她好好养伤,不要出现在大众面前。 在锦芳和春桃出去之后,也有人跟着乌拉那拉氏的人,盯着他们所在的庄子。 春桃不是锦芳,不算是乌拉那拉氏的心腹,她知道很多事情乌拉那拉氏当然不会让她活着。 所以,当春桃被锦芳安排的人骗到庄子外,让她失足落水之后,关宝宝的人就暗中救了下来。 所以即便青烟死了,有春桃这个人证和青烟的口供,当初的事是证据确凿的。 “你一直盯着外面,所以青玉的出现,还有她告诉我的都是假的,是你故意的?” 乌拉那拉氏这才反应过来失声的说道。 关氏一直盯着外面,知道春桃被灭口,那么就知道锦芳找到了青玉。 青玉被找到,还能放心安好的被她们安排进来,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青玉知道的消息关氏不足为据,说明青玉要么无足轻重,要么青玉本来就是关氏安排好的人。 “福晋承认是你安排了青玉进来?” 关宝宝笑了笑,青玉直到乌拉那拉氏联系上了她都在关宝宝的预料之中。 本来关宝宝是打算让青玉想办法留在乌拉那拉氏当眼线的。 在还不知道乌拉那拉氏对元宝动手的时候,关宝宝还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让青玉演下去。 可是在东院里出事的时候,关宝宝就不打算这么做了。 关宝宝不打算和乌拉那拉氏这么耗着了,乌拉那拉氏手都伸到元宝身上了,防备有什么用? 乌拉那拉氏不是一直想把自己压下去吗?那她就先一步让她动弹不得! “……” 乌拉那拉氏瞪着着关宝宝,青玉是关氏安排的,那么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所以,她一直陪着在演戏? 不怪关氏总是不愿验血,让她们急切的想要证实,不过是她配合着安排的一出戏? “您不得不承认,那小厮已经招了,说是锦云安排青玉进来的。” 关宝宝看乌拉那拉氏不说话,不甚在意接着说道。 “不可能。”乌拉那拉氏下意识的说道。 她安排好了,那人不会招了的,除非是不想要他一家人的命了。 “怎么不可能?妾身能够知道锦芳在外面找人,当然知道福晋你们让人拿了那小厮的家人,现在他的家人已经安全了自然不害怕,他已经全盘托出。”关宝宝说道。 那小厮一开始不愿意招,他们便猜到他家里人多半是被人拿住了,所以不能说。 外面有人看着锦芳,锦芳的动作自然是瞒不过的。 府上的奴才都是有记档的,家里几口人,地址什么的都一清二楚,很快就找到了他们,锦芳也当场被拿住了。 “你……” 关宝宝说的明明白白,乌拉那拉氏自然听得懂。 “而且妾身只是预防,妾身从来没有主动对谁动手,福晋若是没有动作妾身有何来的故意一说?” 关宝宝说到乌拉那拉氏说她故意安排青玉这件事。 青玉一开始安排出去造成一个假象,一个关宝宝不信任青玉而青玉杀人的假象。 乌拉那拉氏想对付关宝宝,必然不会放过拉拢青玉的机会,利用好了就是一张王牌。 关宝宝就是这样的心里,她只是预防,打算在正院儿留一个心腹当眼线。 所以青玉告诉乌拉那拉氏的话也是关宝宝授意的,她身子好了不怕乌拉那拉氏利用这个害她。 “你的心思深沉,小小年纪算计的一丝不漏,是本福晋小看你了。” 乌拉那拉氏冷笑一声说道。 青玉,锦芳,春桃,这几个人关氏都抓得准都拿在手里,果然秦嬷嬷说的没错,会咬人的狗不会叫。 “福晋从来都没小看过妾身,所以才会一次次的对妾身出手!” 给她下.药,害她伤了身子,再利用李氏把消息泄露给自己,害的她知道不能生育,悲痛难忍。 只怕当时乌拉那拉氏看到主子爷对她太好,所以想要逼疯她。 给她上请侧福晋,厚着脸皮打算还了自己就她一命的功劳,这般恶心人,那是她二哥用军功换回来的。 李氏的死还想扣到她的头上,私下散播她谋害李氏的流言。 乌拉那拉氏是见缝插针,在宫里面还威胁自己。 此次不仅想利用欺君之罪害她,还想害她的家人,甚至让人直接对元宝动手。 这桩桩件件关宝宝从来没觉得乌拉那拉氏对自己手下留情过。 “主子爷不会让你把这些事说出去,即便掌握了这些,即便本福晋告诉你是本福晋做的,你还是只能看着有什么用?” 乌拉那拉氏看着关宝宝,突然笑了笑。 关氏为何自己一个人过来?她掌握了证据又如何,也只敢悄悄的找她对峙,她不敢把这些事情说出去,她忌讳主子爷。 她担心主子爷会介意,如果她说出去了,主子爷的名声就会受损,她和主子爷之间就有裂痕,所以她不敢。 因为自己再有不是,做了多少事情,她都是主子爷的嫡妻,都是弘晖的额娘。 而弘晖注定会是世子,作为她的额娘不该有瑕疵。 面对着乌拉那拉氏这么不要脸的话,关宝宝冷笑一声,突然抓.住乌拉那拉氏的衣襟,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福晋对弘旬动手的时候,可有想过妾身以后会不会对弘晖阿哥动手?” 关宝宝过来的时候还了双平底鞋,她个头矮,乌拉那拉氏穿着花盆底站的比关宝宝高。 所以,关宝宝的这个动作,乌拉那拉氏一个踉跄一下子扭了脚,摔倒在地。 这时就变成了关宝宝扯着乌拉那拉氏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乌拉那拉氏。 “你敢!” 乌拉那拉氏伸手扯着关宝宝的手,嘴里嚷嚷的说道。 乌拉那拉氏的脚扭伤了,脚腕儿处疼的她差点咬了舌头。 这个动作关宝宝占了优势,她用了很大的力气都没能扯开关宝宝的手。 “福晋你敢妾身为什么不敢?” 关宝宝一甩乌拉那拉氏的手,让她再次跌坐在地,然后冷声说道。 只准乌拉那拉氏对元宝动手,她就不能对弘晖动手了? 虽然关宝宝不会动孩子,可是不代表她不敢。 “那弘旬如何能与弘晖相提并论?弘晖是嫡子身份高贵,弘旬不过是庶子,他养在你身边就能摆脱是侍妾所生的?他连三格格的身份都比不上!” 乌拉那拉氏听到关宝宝这样说,面上的表情那么生冷,当下叫嚣的说道。 在她眼里只有弘晖身份高贵,弘晖是嫡子,是嫡孙,如今皇室孙辈里面最尊贵的一人,一个庶出的孩子怎么配和弘晖相比? 便是十个弘旬都不配! “既然你说他身份无法和弘晖阿哥相提并论,那为何又要害他?福晋您怕什么啊?” 她看的清弘晖阿哥的地位,却还要对其他的孩子动手? 如果是她自己,有这样的条件,那就是妥妥的赢家,何须对其他孩子动手? 乌拉那拉氏坐在地上,看着关宝宝居高临下的而看着她,让她觉得她的而威严受损,眼睛里的恨意恨不得能杀死她。 乌拉那拉氏伸手就要去抓关宝宝的脚腕儿,想要把拽下来,她只能站的比自己低,她是福晋,关氏只是一个妾。 关宝宝见乌拉那拉氏的动作,脚步往后一退,乌拉那拉氏的手扑了个空。 “福晋你害怕什么?”关宝宝再次问道。 “这个府里只能有弘晖一个阿哥,其他任何人对他有一丝威胁都不可以!” 乌拉那拉氏没有得手,狠狠的咬着牙说道。 “所以,福晋您承认了你让人去害弘旬?” 关宝宝看着有些疯狂的乌拉那拉氏,冷着声问道。 “哈哈哈哈,对,弘旬该死,还有弘盼也是一样。” “现在弘旬是不是受伤了,是不是快死了?所以你才不顾规矩进来和本福晋对峙?可是你没有证据啊!哈哈哈哈!” 乌拉那拉氏疯狂的笑着说道。 府里的任何一个威胁到弘晖的,她会一一的除去绝不手软。 措手不及 听到乌拉那拉氏亲口承认, 关宝宝恨不得一脚踩在乌拉那拉的脸上。 那两个死士怎么进府的,那个小厮本来只带青玉了进来的。 可是, 他推潲水桶的时候,在快进府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重量不对了。 等青玉出来后他便留了个心眼,躲在暗处竟然看到了两个身影一闪而过就不见了。 当时他以为是他眼睛花了,他一个小厮哪里见过什么武林高手。 关宝宝他们听到的时候,就知道那两个死士是怎么进来的了。 还有青玉的话, 在他们都进了东院, 福晋脸上得逞的笑容, 哪里不会知道是福晋的手笔? “只可惜, 你的希望落空了, 事情并不会如您所愿。” 关宝宝蹲下.身, 眼睛平视乌拉那拉氏, 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乌拉那拉氏的笑顿住,慢慢的收了起来,然后是不可置信的说道: “不可能, 一个小娃娃如何躲得过,你骗我……” “那两个人武功高强, 所以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孩子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是不是?只可惜你不知道主子爷安排了人保护,那两个人已经死了。” 关宝宝说完笑的灿烂, 看的乌拉那拉氏刺眼, 一颗心跌倒谷底。 “……” 主子爷安排了高手保护关氏, 真讽刺! 为什么主子爷总是插手这么多事, 为什么她多次出手都不能动到关氏? 原来主子爷一直让人护着关氏, 她没想到主子爷安排了高手在关氏身边。 她的计划那么周全,可是关氏心思深沉早就盯着府外,主子爷要是没有安排高手在关氏身边,她就得手了。 他们早就防着自己了,早就防着她了,可笑的是她自作聪明,以为人家不知道。 “福晋,你机关算尽做了那么多的事,你心里当真没有一丝悔过之心?” 关宝宝看着这样的乌拉那拉氏,她心里固然对福晋恨,恨不得杀了她,但还是想着给她一个机会,她毕竟是胤禛的嫡妻。 胤禛一次次的原谅她,是看在她是胤禛明媒正娶的妻子,因为弘晖阿哥。 胤禛若是真的处置了福晋的话,他心里必然会愧疚,因为弘晖阿哥而愧疚。 可是,乌拉那拉氏早就不知道对错了,她只知道谁挡了她的路,那就是和她作对。 “笑话,本福晋何错之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三阿哥该死,你也该死!” 乌拉那拉氏说完这话突然伸手掐住关宝宝的脖子,面上个露出狰狞的表情。 她现在被刺激的有些不清醒,今日半分没有动到关氏,那三阿哥还全须全尾的。 这时候关氏在她面前,乌拉那拉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让关氏死。 没有关氏在了三阿哥她再收拾就容易了,这样就再也没有人和她作对了。 “碰”的一声,门突然被推开了。 胤禛看着乌拉那拉氏像疯了一样掐住关宝宝的脖子,两步上前一脚踹到乌拉那拉氏身上。 乌拉那拉氏吃痛,关宝宝才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出气。 关宝宝是被乌拉那拉氏那句话说的愣住了,她到现在也没有半分悔过之心。 乌拉那拉氏到现在基本已经处于和乌雅氏一个状态,一个疯魔的状态。 胤禛扶起关宝宝,看着关宝宝脖子上明显的掐痕,眼里的怒火更甚,看着乌拉那拉氏咬牙切齿的说道: “该死的人是你,你个疯子!” “从来没有谁让爷这般恶心的,弘晖有你这个额娘,简直就是个错误!” 胤禛一直在外面,一直听着里面的动静。 听到乌拉那拉氏亲口承认她对弘旬动手,听到她还打算对弘盼动手,打算对威胁到弘晖的所有人动手,胤禛就知道乌拉那拉氏已经疯了。 弘晖不能有这样的额娘,这会害了弘晖,害了其他的孩子。 乌拉那拉氏被主子爷踢了一脚,倒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因为疼痛脑子稍微清醒了点。 瞧着这情形知道主子爷定然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惨笑一声说道: “这一切不都是主子爷引起的吗?” 乌拉那拉氏说着眼里的恨意不在,满是不甘和委屈。 她作为嫡福晋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什么维护尊严的心里了,把压在心里的话一下子都说了出来。 “这后院的女人一个一个的进来,妾身眼看着她们威胁到妾身的地位怎能无动于衷?” “弘晖之前宋氏和李氏她们先后有孕,妾身一个新妇没有根基,没有底气,主子爷看不到妾身的压力和苦,只看得见妾身对她们的不满吗?” 她当时嫁进来不过豆蔻年华,也是个单纯,不想耍心机的女孩子,可是皇家会允许吗? 皇家里这样的人只会被恶.鬼吞没,她只能算计。 “全紫禁城里,哪家的后院是干干净净的?哪家的后院有主子爷插手的?谁家没夭折几个孩子的?” “我们府上呢?唯有一个大格格没了,之后呢?妾身是做了不少动作,可那又怎么样?他们现在不都好好的吗?” 皇子府上只有他们府上子嗣丰腴,她放过了二格格,放过了弘盼没有动他。 关氏太得宠了,她不得不动三阿哥。 在看到三阿哥那张脸的时候,就更加确定了。 “嫡福晋又怎么样?您知道看着后院进人妾身多难受吗?看着她们生养,还要好吃好喝的供着她们,妾身多恨吗?” 逢年过节的时候她忙着外面礼节的事,回府还要赏赐这些人,还要给他们添置衣裳,冬暖夏凉一季都不能落下,否则就是苛刻了她们。 侍寝了还要赏赐,后院里她们过生辰还得送礼,还得给她们赏席面,她为什么要过的这么憋屈? “凭什么妾身作为您的妻子就要承受这些?养着她们来给自己添堵,凭什么啊!” 乌拉那拉氏说到最后,有些无力的趴在地上,她不想看到主子爷和关氏站在一起,而她这般狼狈的样子,有些自欺欺人的趴着只当看不见。 当嫡福晋很不容易,乌拉那拉氏说出来,关宝宝听了不是滋味。 但是这不是你去伤害他人的理由,作为嫡妻你看不惯你可以打压,但是却不能害人性命。 当初见到李氏没了还恐惧慌张的福晋,现在可以买凶.杀人面不改色。 那么以后呢? 胤禛听了并不觉得乌拉那拉氏可怜,只觉得她可恨。 她的不甘心的前提建立在她的满足之下,乌拉那拉氏越来越不满足。 胤禛已经不想再提他对乌拉那拉氏纵容了多少,说这些乌拉那拉氏听不进去。 他好几次的私下警告,都摊开了跟乌拉那拉氏说,现在她还是在提这些。 乌拉那拉氏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变得面目可憎。 胤禛冷着眉,居高临下的看着乌拉那拉氏说道: “就凭你享受了你在这位置上的荣耀,你就要承受它带来的任何事情!” “你既想地位,荣耀,又想.操控着一切,控制着后院的孩子,爷又何必要这样的人祸害自己的后院?” 便是这样的福晋要来何用?还不如不娶妻,也不用时刻提防着后院福晋的手脚,免得祸害人。 “皇家嫡福晋的荣誉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享有的,你乌拉那拉氏也不配!” 就如他自己身为皇子高高在上,可他也不能为所欲为,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就如太子身为国储,一言一行都影响着很多事情,太子就是表率。 就如皇阿玛身为皇帝,就要为百姓谋福,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国家繁荣昌盛。 “从今日起,你就在正院里养病吧,什么时候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什么时候再说!” “弘晖你也不用养着了,爷怕你教坏了弘晖。” “来人,把大阿哥抱到前院。” 胤禛说完拉着关宝宝转身就要外面走,乌拉那拉氏根本听不进去主子爷的话,但是她听到了弘晖。 主子爷说把弘晖抱到前院儿去,她这会儿才抬头看向主子爷,看着主子爷就要离去才反应过来大声喊道: “不,不要把弘晖抱走,不要抱走弘晖!” “……” 关宝宝回头看了眼乌拉那拉氏,她的脚受伤了站不起来,趴在地上很是狼狈。 关宝宝停了下来,胤禛跟着停下,头也没回的再次说道: “孩子是爷的底线,爷一再说过不要做后悔的事情,爷给过你多少次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爷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今后你就养病吧!” 等她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看清自己的位置的时候再说。 “不要,弘晖!” 胤禛拽着关宝宝往外走,关宝宝腿短,没有胤禛的大长.腿。 出了正院儿关宝宝忍不住扯了扯胤禛的手,直到胤禛反应过来停了下来才发觉关宝宝跟不上自己的步子。 坠儿跟在关宝宝身后不远不近,苏培盛安排人押着堵了嘴的锦云,先一步出了正院。 弘晖的奶娘抱着弘晖,身边跟着伺候的奴才也先去了前院。 正院里除了胤禛安排的奴才,只有乌拉那拉氏一人半趴在地上,眼里的恨意比之前更甚。 整个正院儿安静的可怕,等正院儿的大门咔嚓一声关上,像是隔绝了一方天地。 关宝宝喘着气,等到呼吸平顺后才开口问道: “不是说让我自己来问的吗?你怎么在外面的?” “爷不过来你就被掐死了,你进去不会留个人在里面?” 胤禛看着关宝宝,口气很不好的说道。 当时进去看到关宝宝被掐着脖子,他一颗心差点停止了,现在瞧着那脖子上的痕迹,就觉得刺目。 “当时没想到嘛!” 关宝宝拍了拍胸口后怕的说道。 她私心还是想着给乌拉那拉氏留一个体面,不让奴才们看到她狼狈的样子。 “有时候聪明,有时候蠢得像猪,明明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还自己一个人待在里面。” 胤禛看着关宝宝,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关宝宝的心思都在脸上,还用他猜吗? “我刚才在里面对着福晋说的威胁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只是嘴巴说说的,弘晖阿哥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有人对元宝动手我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担心,害怕,愤怒,将心比心我不会对他们任何人动手的,我有自己的底线。” 关宝宝抱着胤禛的胳膊,看着生气的胤禛,讨好的说道。 刚才口不择言,胤禛在外面肯定也听到了,免得胤禛误会,关宝宝还是要好好解释一下的。 “爷知道。” 胤禛点头,他知道关宝宝当时是气愤才会那样说,她的性子胤禛还是了解的。 关宝宝一听松了一口气,看着胤禛又看了看那关上的大门说道: “福晋的脚给我弄伤了,我太气愤了。” “苏培盛会处理。” 胤禛不甚在意的说道,自己也踹了一脚,没差! “其他人怎么处置?”关宝宝问道。 那个拉青玉进来的小厮,他拉进来了两个死士。 便是知道他是被逼的,可是他在知道府上进了陌生人的时候选择了闷不吭声,最终导致吴扎库氏和青画受伤,让人差点伤了府上的小主子。 还有春桃,春桃之前帮福晋做了不少的事情。 武氏那边搭线,导致武氏和福晋合作害得三格格生下来这样。 还有当初春桃和青烟搭线,给正院儿送了不少东院儿的消息。 还有锦芳和锦云,帮着福晋出谋划策帮着福晋害人。 “交给苏培盛就行了,该怎样就怎样。” 该杀的杀,改打的打,自己做了什么就要承担后果,心慈手软是纵容他们下次犯错。 “那青玉怎么办?” 关宝宝瞄了瞄胤禛,小声问道。 “你要愿意安排在你身边就好了。” 胤禛看着关宝宝说道。 “爷相信青玉?” 关宝宝诧异的问道。 她还想解释一下青玉的事情,青玉一直就是她的人,只是将计就计进来的。 “那青衣和青玉是爷的人,是安排在你身边保护你的爷自然知道。” 胤禛抬步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说道。 “啊?” 关宝宝张大了嘴,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青衣和青玉一开始是胤禛安排在自己身边的。 所以,青衣当初跪在地上信誓旦旦的说她和青玉绝对不会背叛自己,便是这个原因? 那她身边青衣,青玉,青画,清风,听风全是胤禛的人,她是有多不让胤禛放心啊? 不对,青衣和青玉是一开始安排在她身边的,所以,一开始胤禛是想监视她? 他一开始就在后院安插了人手,还是一开始只在她身边安排了人? 关宝宝想到这里心里升起一股不悦的神情,抬头正要质问胤禛。 哪成想那人已经走远了,脚步还不慢,她这小短腿跟不上。 关宝宝回到东院,那拉氏一直等着关宝宝回来,瞧着关宝宝的模样,那脖子上的痕迹那么明显,一脸焦急拉着她的手问道: “你的脖子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额娘我没事儿,刚刚才前院儿上了药。”关宝宝笑了笑说道。 她跑到了前院,那里梁太医早就等着了,本来打算质问胤禛也没来的及开口,直接被摁在那里让府医瞧了瞧。 关宝宝的皮肤嫩,所以掐痕才会特别明显。 胤禛手里有不少去痕的膏药,太医只是看看严不严重,有了结果就直接让梁太医出去了,然后给她亲自上药。 瞧着他认真上药的样子,本来提着一口气要质问的话,慢慢的问不出口了。 固然他一开始安排了人在自己身边,打着监视或者其他的什么目的。 可是后来青衣和青玉两个一直对她忠心耿耿,胤禛也是对她掏心掏肺,这些相比较起来,真的没必要去计较。 他一开始不了解自己,可能自己第一次和福晋杠上之后觉得她不安分,安排两个人来看着也是说的过去的。 所以,关宝宝最后一个字都没有问,上完药就自己回了东院儿。 “是福晋干得是不是?这四福晋哪里当得了皇家嫡妻?她这叫大度吗?” 那拉氏满眼的心疼和愤怒,这太过分了,直接上手是想杀人吗? 不对,她已经买凶.杀人了! “之前的一切那都是福晋的手笔吧,乌雅格格哪里能出门,哪里找的到青玉?” “她趁着外面正乱转头对付元宝,还好有你二嫂还有青画她们,当时我就该听你的和你二嫂两个人一起,起码有个防备多一个人。” 那拉氏说道这里很是自责,当时她应该进来的,结果可能不一样。 今日这一出惊心动魄,全是算计。 乌拉那拉氏自以为别人想不到她头上,那是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府上知道情况的谁想不到她头上去? “他们早就计划好了,额娘就是一起也是一样,还好我让青画暗中看着,不然……” 关宝宝摇了摇头,额娘不会功夫,进去了也是同样的危险。 还好她身边有人暗中保护,还好有青画,她又欠青画一条命了。 还有二嫂,等到以后吴扎库氏知道真.相,关宝宝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吴扎库氏。 她答应照顾好元宝,却让元宝陷入这样的危险境地。 “你在府上这样,我……” 那拉氏担心关宝宝,有这么一个福晋在,他们在外面时刻都会担心关宝宝和元宝的安危。 买凶.杀人都能做得出来,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额娘放心,福晋以后再掀不起什么花样来,主子爷不会允许有人伤害孩子的!” 关宝宝小声在那拉氏耳边说道,然后悄悄的说了胤禛对福晋的处置。 那拉氏听了才算松了口气,才算放心,四爷这样做算是给他们家一个交代了。 否则便是撇开脸面不要也要,也要当着四爷的面要一个交代。 “……” 元宝吃了东西睡了半个下午,醒来后抱着关宝宝不撒手,明显还是委屈撒娇的表情。 瞧着这样关宝宝松了口气,知道委屈,撒娇应该就没什么大碍。 梁太医一直留在府上,再一次给元宝瞧了瞧也说没什么问题,晚上再让奶娘喝一次药,让三阿哥好好的睡觉就行。 本来以为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乌雅氏禁足,福晋病了不得打扰。 对外府上招了太医,只道乌雅氏得了失心疯,才会胡言乱语,失手伤了人。 到时候让梁太医作证就成,此事就算一个结果了。 只是没想到玉氏这时候却蹦出来杀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 玉氏和乌雅氏两个人以前可没少产生口角,乌雅氏被禁足玉氏自然是开心的。 所以,免不了上门落井下石的。 那时候关宝宝正安排好马车送家人回去。 吴扎库氏的伤瞧着严重,关宝宝的意思是在府上多养几天,等伤势稳定一点再说。 但是他们再知道元宝没事之后,坚持回去不愿意在府里养伤。 主要在府上费德兴觉着守着吴扎库氏不方便,小珍珠还在家里面。 今日没有带小珍珠过来,他们是心里有计较,怕外人看出什么来,小珍珠的模样让有心人看了,怕有麻烦。 虽然费阿蛮已经先一步回去了,但还是不放心孩子,关宝宝没有办法只得同意。 因为吴扎库氏是因为元宝受的伤,胤禛陪同关宝宝一起送他们出门,让府里的奴才亲自赶了马车把他们送回去。 让苏培盛塞了不少药材,还准备不少补品,整整拉了一车。 费德兴抱着吴扎库氏上了马车,把她放到特意塞了褥子的座位上,避免马车震动加重伤势。 福晋的动作他们一家人都知道,青玉还是他们当时安排的。 关宝宝告诉那拉氏福晋现在养病,没那么容易出来他们才算放心。 四福晋养病府上就关宝宝最大,所以,没有了四福晋的算计,关宝宝应付其他的没问题的。 送走了关宝宝娘家人,两人才进府就见到万公公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跪在胤禛面前一脸悲痛的说道: “主子爷,三格格没了!” “你说什么?” 胤禛一听面色大变,急促的问道。 “三格格没了!” 万公公跪在地上痛哭的说道。 “苏公公,梁太医没走远快去叫人!” 关宝宝听得也吓了一跳不敢相信,再看那万公公哭喊着不像作假,关宝宝赶紧对着愣住了的苏培盛喊道。 苏培盛一听都没等主子爷吩咐,连滚带爬的跑出府追着梁太医去了。 胤禛疾步往乌雅氏的院子走去,关宝宝跟在身后,听得胤禛一边走一边问道: “怎么回事?” 万公公爬起来跟上去,一边走一边把自己知道的赶紧说了出来。 “玉格格和乌雅格格发生口角,乌雅格格受不了刺激发疯,当时三格格正好在屋里,奴才进去的时候里面一团乱,三格格被摔在地上……” “摔在地上?屋子里伺候的人都是干什么的?” 摔在地上,胤禛一下子顿住,三格格还那么小,本就身体赢弱,这一摔…… “屋子里只有乌雅格格和玉格格……” 万公公发着抖接着说道。 “叫你在那边看着,要你何用?” 胤禛这时候在爆发边缘,一脚揣在万公公身上。 “奴才该死!” 万公公再次跪倒在地。 结果 胤禛和关宝宝到乌雅氏的院子的时候, 就见乌雅氏的屋子的门大打开, 里面玉格格坐在地上一边摇头一边慌乱的说道: “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松了手,是你自己没有抱住……” “呵呵呵!” “哈哈哈!” 乌雅氏手里抱着一个襁褓坐在地上, 里面露出三格格的一张有胎记的脸,这时候她紧闭着双眼没有半点呼吸。 “你不要笑了,我都说我不是故意的, 你笑什么, 你笑什么?” 玉格格听到乌雅氏的笑声,更觉得害怕,爬到乌雅氏身边摇晃着乌雅氏,大声的说道。 “玉格格, 是你害了三格格,你为何要害了三格格?” 红桃在乌雅氏身边坐着,伸手扯开玉格格的手, 满脸的悲痛愤恨说道。 “没有, 我不是故意的,是她没有抱住是她松了手!” 玉格格摇头,指着乌雅氏慌乱的说道。 关宝宝,胤禛进门听到的就是这些对话, 看着被乌雅氏手里的三格格, 胤禛只觉得呼吸被拽住, 咬着牙说道。 “你说什么?” “主子爷, 不是奴才是乌雅格格自己,奴才只是生气推了一下她,我只是轻轻的推了一下,她自己没有抱住三格格才害的三格格摔下去了,不是奴才。” 玉格格见主子爷来了,连忙爬到主子爷身边,一把抱住主子爷的腿大声的说道。 只有这几句话,她害怕的只说的出这几句话。 梁太医没有出府多久,苏培盛跑的快,两人赶回府的时候,恰好和主子爷一前一后的进了乌雅氏的院子。 梁太医没有多话,赶紧上前看了看三格格的情况。 “四爷,三格格已经没了。” 三格格被摔到地上直接就没了,这会儿身子都慢慢的凉了。 梁太医的话像是在胤禛的耳边敲了一个钟,胤禛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一脚踢开抱住他腿的玉氏,踉跄的走到乌雅氏面前,弯身从乌雅氏手里抱过三格格。 乌雅氏只会摇头傻笑,孩子被抱走了也不察觉,双手还保持着抱孩子的动作。 胤禛抱着孩子,走到门口面无表情的说道: “把这屋子里的人都先看好了,等爷回来再处置!” 这话是对着苏培盛说的,说完就往外面走。 关宝宝赶紧跟了出去,一脸的担心,他要把孩子抱去哪里? “爷……” “你先回去……”胤禛脚都没有停,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 关宝宝看着胤禛的背影,从这个挺拔的背影中,关宝宝看到了无力。 失去孩子,胤禛自然是心痛难过的。 关宝宝没有跟上去,胤禛现在需要有自己的时间空间。 苏培盛把乌雅氏的院子封了起来,任何人都不得进出。 把玉格格和乌雅氏分别关在不同的屋子。 把玉格格的丫头和乌雅氏的丫头分别带到前院儿关起来问话。 关宝宝只觉得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她脑子疼,到底是谁?是想做什么? 出门的时候,关宝宝没让奴才跟着,是打算和胤禛一起回来的,不需要奴才跟着,只让坠儿好好的看着院子里。 她院子里其他的奴才还跪着,关宝宝现在看谁都觉得可疑,她院子里的这些人都觉得可疑。 走到元宝的屋子,青衣和青玉在里面守着,关宝宝直接对着青衣问道: “乌雅格格那边三格格没了,你手里的人可知道具体的情况?” 青衣一听吓了一跳,赶紧说的道: “奴才去问问!” 青衣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现在到了晚膳的时间,关宝宝却一点胃口都没有,没有个结果她一颗心都很难平静。 “是玉格格去找乌雅格格落井下石,玉格格身边的丫头在玉格格被看起来后,还没被苏公公带到前院儿的时候说出来的。” “你和主子爷去乌雅格格院子里的时候,玉格格当时说的那些话,很显然的是她们有了口角争执,玉格格推了乌雅格格导致三格格摔在地上没了。” 青衣把知道的消息赶紧说了出来,前院儿那里的消息还没那么快知道。 “而且乌雅格格现在瞧着是真的疯了,乌雅格格的院子外面全是乌雅格格的笑声,一直断断续续的没有停下来。” 疯?关宝宝不相信乌雅氏会疯,乌雅氏为人自私,三格格生下来那么久都没见过,听说都不怎么抱三格格。 今日发生那么多事,乌雅氏蹦得那么高,怎么就那么巧? “太巧了,反而让人疑惑。” “就怕这是乌雅格格的心计,上午才有了那么一出现在她就疯了,这事儿不查清楚很容易栽到我们头上。” 青衣也点了点头,她也偏向侧福晋的想法,事情太巧了。 “福晋已经不能出正院儿了,玉格格为人冲动,当时说的那些话一直强调她不是故意的,是乌雅氏没有抱住……” 关宝宝皱着眉头,如果玉格格说的话不假,那么有没有可能是乌雅氏陷害玉格格? 想到这里,关宝宝心里咯噔一下。 把乌雅氏想的这么坏,关宝宝觉得乌雅氏到底为人母,不应该会这样做。 可是关宝宝就是一下子有了这个猜测,乌雅氏没有这个狠,可是德妃娘娘有,难道是宫里? 青衣也想到了这里,猜测的说道: “难道是永和宫?” “如果是的话,这就冲着我来的了,先让乌雅格格和我起冲突把事情闹大,这中间福晋出手是个意外。” “福晋根本没有必要对三格格动手,今日就是想这样她也来不及,现在福晋在养病出不来没有人手。” 福晋没有机会,那最可能的就是德妃娘娘,德妃娘娘想杀她,关宝宝最清楚,当时自己可是威胁了德妃娘娘。 “昨天很多人都知道府上出了事,一开始的矛头指向我,今天三格格却没了。” “玉格格和乌雅格格闹起来意外害了三格格,可是最后风.波中的人唯有我却好好的!” “不管真.相如何,外人只看的到是我赢家,都会猜测是我,没有我动手的证据,就用舆论来对付我!” 关宝宝站在那里,揉了揉发疼的脑子,把心里的想法一股脑的说出来,这些全是她的猜测,如果是真的该怎么办? “那怎么办?”青衣和青玉听了面色都是担忧,齐声问道。 怎么办?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 她脑子到现在还有点迷糊,如果是她想的这样,乌雅氏和玉氏两个人谁才是真的动手的人,乌雅氏怎么会对三格格下得去手? “让小贵子去前院看看主子爷回来了没有,苏培盛那边怎么样了。” “然后把我们的猜测告诉苏培盛,让他防着点儿宫里面,再去让人去外面打听一下,可有什么流言出来。” “前院儿两位阿哥那里让人好好的看着不能出了岔子,还有宋格格那边派人也看着。” “玉格格和乌雅格格那里防着她们不要出事儿了,如果她们有什么动静,让人直接绑着都成。” “从现在开始到主子爷回来,府上现在任何人不得出入。” 现在关宝宝想到的只有这些,先把府上安顿好,不能再出什么岔子,府上的消息不能传出去。 “是。” 青衣点了点头,赶紧出去了。 关宝宝看着睡着的元宝,看了眼青玉叹了口气,此事没那么容易解决了,青玉只怕也会很麻烦了。 玉格格就是蠢,没有脑子,以为乌雅氏现在得罪了侧福晋,已经没有出头的日子,她还有个病怏怏的三格格,而且三格格还有胎记。 她本来就和乌雅氏就有口角,这个时候若是个聪明人就不会落井下石。 但是玉格格不是聪明人,才会有这些事情。 乌雅氏不管是不是疯了,大家不知道,但是三格格死了是事实。 这是皇家的子嗣,玉格格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她终究是动了手推了乌雅氏,所以她很害怕。 她的本意只是过过嘴瘾,她见不得乌雅氏好,同样是格格乌雅氏总是自诩身份比她们高贵,玉格格看不惯。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乌雅氏竟然没有抱住三格格。 她解释不了当时的情况,瞧着乌雅氏看着地上的三格格,然后乌雅氏疯了,只会傻笑,疯笑。 玉格格知道她完了。 耳边不停的传来乌雅氏哈哈大笑的声音,玉格格埋着头痛哭。 她害怕,恐惧,愧疚一涌而上,她没害过人,她手上沾了人命了,为什么会这样,她才十几岁。 她只是嘴巴欠一点,她从来没想过要害人啊! 主子爷没有回来,苏培盛那边有了点消息就通知了侧福晋。 主子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现在侧福晋才能拿主意。 “玉格格那边,奴才看她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青衣说道。 根据玉格格身边伺候的丫头说,玉格格带着她一起去了乌雅氏的院子,本来是打算落井下石,过过嘴瘾的。 到了乌雅格格的院子里,正好乌雅氏抱着三格格慌张害怕。 玉格格当时就讽刺乌雅氏自不量力,想害侧福晋偷鸡不成蚀把米,如今被禁足是活该。 乌雅氏见玉格格过来面色很不好,她明显就是来看自己的笑话,可她却指使着红桃出去了。 玉格格见红桃出去了,就让自己的丫头跟了出去,免得红桃出去叫了主子爷过来,让她看着红桃。 所以,屋子里只有乌雅格格和玉格格两个人。 玉格格说推了乌雅氏,她没有否认。 如果玉氏要害人,没必要承认她推了乌雅氏,毕竟里面只有两个人。 “她和乌雅氏的性格差不多,也只是有些小心思没有害过人,她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 关宝宝点了点头,她也不觉得是玉氏做的。 “我们没看到乌雅格格有什么不对。”青衣说道。 至于乌雅格格那里,苏培盛让人暗中看着没有什么不对的,梁太医也把过脉,所乌雅氏心虚紊乱,瞧着是疯了。 “红桃呢?” 关宝宝想到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红桃,乌雅氏的丫头。 “红桃那边一口咬定是玉格格害了三格格的。”青衣接着说道。 当时关宝宝和胤禛去到乌雅氏的院子的时候,当时可听到红桃嚷嚷着是玉格格害了三格格的。 这如果不是亲眼里看到的,怎么就那么笃定? “这就是破绽,红桃并没有在屋子里,为什么就那么笃定的说是玉格格害了三格格?” “她说是玉格格说出来的。” 这话苏培盛的人问过,红桃一口咬定是玉格格说出来。 “不对,人在不知道情况是怎么样之前,即便有人攀咬另外一个人,也不会那般笃定。而且玉格格说了是乌雅氏松了手,除非她知道真.相是什么。” 关宝宝摇头,红桃的话有很大的可疑。 玉格格的丫头在外面和红桃一起进去的,红桃一进屋就嚷嚷是玉格格害了三格格,这话和红桃说听了玉格格的话才说的搭不上,红桃应该是说了谎。 “可那红桃嘴硬,一直都没松口。”青衣皱眉说道。 红桃可疑,攀咬玉格格,定然是想着把罪责推到玉格格头上,陷害玉格格。 可是,玉格格对乌雅氏没有什么威胁力,为何要陷害她?这一点关宝宝也想不通! “这些奴才伺候不周,主子在里面竟然在外面躲懒,三格格的死他们难辞其咎,你去好好的问一问红桃,她想活命吗?” “主子爷现在还没回来,要是现在说出实情的话,说不得还能保她一命,主子爷回来她就只能一死了。” 谁都怕死,如果红桃说了谎,那么她们定是在谋算什么。 只是,谋算的前提是为了好好的生活下去,为了前程,利益! 那么她定然还是怕死的,只要怕死就不怕她松不了口。 这天晚上,关宝宝等到了半夜,青衣总算带回了消息。 “是乌雅格格,红桃说了是乌雅格格的计谋,可她没想到乌雅格格真的疯了。” “上次乌雅格格进宫,德妃娘娘和乌雅格格说了好久的话,德妃娘娘告诉乌雅格格一个有胎记的孩子没有什么前途,何况还是个格格。” “所以,德妃娘娘让乌雅氏拿主意,让她放弃三格格,最好用三格格的死陷害其她人,三格格的死才有价值,到时候德妃会在宫里面帮她谋划。” “奴才猜测乌雅格格昨日对侧福晋动手,先前没有想到有青玉,青玉恰好出现,得了青玉的话她便打算闹大,可是最后的结局不是她所预料的。” “她动手的同时有人出手对三阿哥动手,她怕谋害皇嗣的罪名被人安到她的头上,侧福晋当时又敢那样对她,所以回去之后她害怕了。” 侧福晋当时的狠劲儿,乌雅氏应该是吓到了,所以再知道有人动了三阿哥的时候,乌雅氏慌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害怕成为了别人的替罪羊。 “这时候玉格格刚好撞上去了,乌雅格格就将计就计了。” “她想装疯躲过这一劫,却没想到亲眼瞧见三格格没了,她却真的疯了。” “红桃劝过乌雅格格,可是乌雅格格当时听不进去,自从生下三格格之后,乌雅格格都听不进去她的劝告了。” 所以,真的如关宝宝猜测的一样,这里面确实有德妃的影子。 乌雅氏受了德妃的蛊惑,再见到三格格之后,看到三格格那个样子自以为医治不好。 又加上乌雅氏害怕担责任,嫁祸玉氏害死了三格格。 德妃一两句话,毁了几个人。 德妃想三格格死了,应该是不想三格格那里出了什么岔子。 三格格的情况要是闹出来查,很容易想到当年八公主和之前夭折的那位公主的情况。 太多巧合就容易生出事端,还不如让三格格死了,还能搅乱胤禛的后院,甚至还能陷害关宝宝,一举多得! 所以德妃就利用乌雅氏。 当然关宝宝并不知道三格格的胎记和宫里面两位公主的的渊源。 德妃打得是害自己的心,现在外面还有不利于自己的流言。 即便这件事情已经清楚是怎么回事了,但是,却不好澄清了。 除非乌雅氏亲口承认,不然一个丫头的话不足以让人相信,也许人家会以为是想息事宁人故意买通丫头脱罪。 此事超出了控制,只能等胤禛回来之后再处理了。 苏培盛已经尽力的控制着外面的流言了,可是外面还是有消息传了出去。 胤禛回来的时候,在大街上听到这些留言的时候,一张脸黑的像锅底。 都在传雍郡王的侧福晋草菅人命。 回到府里,苏培盛和戴铎把这一天发生的所有事一一做了一个总结。 这流言府上没来的及传出去,定然是宫里面得了消息,见到胤禛抱着孩子出去了,就故意散播了谣言。 这件事得给出一个真.相给外面,一个可以让人信服的真.相。 胤禛当机立断的让人报了官,府上进了刺客,那两个死士就是很明显的刺客。 刺客进来伤了人,先后伤了吴扎库氏,青玉,正院儿福晋也受了伤,三格格被刺客害了,乌雅格格疯了。 雍郡王府这一动作,费德兴这边一直留意着雍郡王府里面,也立马放了消息出去说有刺客,所以他的夫人才会受伤。 既然报了官,外面的流言多少压了一些,毕竟受伤的人里面一个是侧福晋身边的丫头,另一个是侧福晋娘家的二嫂。 这这时候青玉又站了出来,一改之前攀咬侧福晋,把之前青烟的死说了出来。 青烟以前的死因对外是被青玉所害,现在是偷窃自尽,开棺验尸就能查清楚。 青玉攀咬侧福晋是乌雅格格一手指使的,当时青玉只是想进府,才会佯装陷害侧福晋,这就扯上后院隐私了。 何况现在乌雅格格因为失去三格格已经疯了,此事关宝宝已经不予追究。 不过到底青玉还是挨了一顿板子,作为诬陷侧福晋的惩罚。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刺客一事,刺客杀了,伤了府上的人才是关键。 流言从一开始不利于关宝宝,到现在关宝宝是苦主。 过了一天的时间,基本是平息下来了,只是那次后背后的主使没有查出来。 这是必须查的,能够联系到死士,还是乌拉那拉氏费扬古的旧部,此人在军营里是必然要揪出来的。 买凶.杀人辱没了大清将死的名声,胤禛不会允许这样的人留着。 正院儿里的锦芳,锦云是活不成了,让苏培盛私下里处置了。 那被威胁的小厮,直接打了三十大板赶出了府,倒是没有要他的命。 红桃这个丫头攀扯玉格格,最后到底招了幕后主使,打了板子让她继续看着乌雅格格,毕竟乌雅格格疯了也是要人照顾的。 至于玉氏,多少因为她的出现,乌雅氏才会下定决心对三格格狠心。 胤禛不想看到玉氏,这会让他想到三格格,所以,玉氏悄悄的发配道庄子上去了。 乌雅氏疯了,那就是真的疯了,整天抱着个襁褓呐呐自语,或者哈哈大笑。 乌雅氏的院子让人封了,以后乌雅氏不能随便出来。 弘旬周岁之后,整个府里都沉静下来,初一十五也不用出门请安了。 宋格格眼观鼻鼻观心,不打算过问这些事情,过好她自己的不牵扯上她就好。 而经过这件事,小李氏看明白后院局势,玉氏自作孽,乌雅氏疯了,福晋招了主子爷厌弃,侧福晋才是主子爷心里的人。 小李氏自认为斗不过侧福晋,便如宋格格一般,安安静静的。 侧福晋不会主动对人出手,所以想要在后院活下去,除了有宠爱,便是不要去争。 主子爷对后院的掌控,她这边若有什么动作,只怕就会如玉氏和乌雅氏一般倒霉了。 所以小李氏一个还没开始争的人就已经沉寂下来了。 不过,小李氏也很聪明,她不争,私心里却对二阿哥打起了主意。 既然她都不打算争宠了,养个孩子和宋格格一样老有所依并不过分。 段嬷嬷带着二阿哥去园子散步的时候,碰上了小李格格。 小李氏对二阿哥献殷勤目的很明显,段嬷嬷那双眼睛在宫里看了这多年,自然看的明白她想打二阿哥的主意。 胤禛冷眼看着小李氏对弘盼献殷勤,想到二格格有宋氏,三阿哥养在关宝宝那里,只有二阿哥是段嬷嬷养着。 撇开弘晖的身份,他是嫡子是不一样的,府上的人不会对弘晖轻慢。 弘盼就不一样了,段嬷嬷始终不是主子。 小李氏的目的很明显,打着弘盼的注意。 胤禛也有心给弘盼找个养母,免得这个孩子的特殊情况被后院的人看轻了。 但是,小李氏他还要再观察观察,看她是否是真的想养弘盼,还是说她是打着想养弘盼的心有其他的谋算! 反转 胤禩府上, 胤禟和胤禩两人在书房里。 “四哥府上此事瞧着没那么简单。” 胤禟坐在胤禩对面,认真的说道。 “当然没那么简单, 刺客可能是真的有刺客,可到底是否如外面所传的那就不一定了。” 胤禩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胤禟倒了一杯说道。 “你八嫂回来说,德妃娘娘的侄女乌雅氏找了一个奴才想要揭穿四哥的侧福晋, 那乌雅氏当时说了什么欺君之罪,欺上瞒下什么的。” 欺君之罪是那么好说出口的?必然不是那么简单的! 郭络罗氏回来不仅说了这些,还说了四哥当时很不客气的,没有给她面子。 胤禩听了心里也是很介意的,不管是什么原因, 当面这样说就是下了郭络罗氏的面子,也就是他的面子。 四哥根本没有顾忌过他这个弟弟的面子, 就像之前给他使绊子让自己甘愿跳坑一样,他现在还干着得罪人的事情。 胤禩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霾,转瞬即逝! “可知道具体是什么?”胤禟端起茶盏问道。 “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查,之前五台山那边也有四哥这位侧福晋的事,这应该是有牵连的。” 当时那乌雅氏和这位侧福晋可都在随行之中, 莫不是那乌雅氏知道了什么? “那件事皇阿玛已经算是默认了, 不打算追究她。” 胤禟皱眉, 他听他额娘提过一句, 那私自上山一事皇阿玛默许了, 便是不追究的。 “我是说其他的, 她为何能上山顶,皇阿玛默许她上了山顶才是关键。” “听说她年幼的时候出门养病养了两年,一开始在觉远寺后来回来的时候却不是从觉远寺回来的,那她这两年去了哪里?” 难道在五台山? 那行痴大师为何对她那般维护? 当时他们可是亲眼见到那个场景的,大师慈悲为怀,可是明显就知道她的身份是女子,所以在维护她。 莫不是四哥的侧福晋年少的时候见过行痴大师? 后来他派人上山查过,那行痴大师还特地下山一次,去见费德兴兄妹二人。 “八哥打听这个做什么?她一个女子和我们要计较的扯不上关系。” “不一定,在山顶那位对她的态度很不一般,而皇阿玛对山顶那位很是尊重,皇阿玛把她赐婚给四哥是否另有目的?” 这才是他想知道的,皇阿玛是否有别的心思? “也许只是刚好四哥站在太子背后?和太子妃有关系?” 太子妃和那侧福晋是本家,应该没有其他的意思的,太子地位稳固,皇阿玛没有必要起其他的心思的。 “总觉得没那么简单,那费德兴爬的太快,费阿蛮退的太快。” 还有这一点,费德兴固然救驾有功,但是他的位置升的太快,从一个公子哥一下子到了侍卫副统领,正四品官员。 还有那费阿蛮退下来太快了,明显是在为两个儿子铺路。 他们是四哥的连襟,站在四哥身后,并不是站在太子的身后。 “八哥不说还好,一说就想到那费德赫如今捡了个便宜溜出了京……” 费德赫可是外放了个五品官,这两兄弟的运道太好,未必没有人推一把! “这未必不是四哥的手笔。”胤禩说道。 “还有就是此次太子打着科考打算笼络考生,四哥一向铁面无私竟然在里面和稀泥模糊大家的视线。” 外面一有买卖试题的事情一出现,立马就有人出来闹大了,然后再让人大张旗鼓的查,说试题一事为假,让大家混乱以为真的试题是假的。 可是胤禩知道那是真的,他在贡院里面也有线人,自然清楚。 那么后面四哥打算怎么做?就这样了吗? “他站在太子身后,帮着太子也所得过去。”胤禟说道。 若是真的大张旗鼓的查,必然是和太子利益相冲。 此次的事太子和四哥负责此事,闹得太大不好。 所以,现在在帮太子收尾,放出假消息模糊大家的视线? “未必……” 胤禩温润的脸上笑容不见,摇着头说的道。 元宝也就当时吓到了,第二天就没什么事情了。 外面的事情有胤禛安排,处置了人自然还要应付人的。 宫里面德妃那里少不了问几句情况。 自然是问结果了,德妃一直等着乌雅氏的动静,在听到胤禛抱着三格格出了城之后,德妃就知道乌雅氏动手了。 不过等来胤禛府上进了刺客的消息,德妃却不满意。 德妃是打算连着那关氏一起收拾了的,正好乘着这件事发作她,想办法处置了关氏。 现在貌似那关氏成了苦主,娘家的人还受了伤,这和她预想的都不一样了。 刺客是谁安排进去的?乌拉那拉氏? 她怕是知道了乌雅氏要动作,想乘着这个机会杀了三阿哥,嫁祸乌雅氏? 德妃很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些。 德妃是怎么知道关宝宝晕血的?是太医院她的人传出来的。 有一阵子,梁太医研究晕血症的毛病,然后频繁往胤禛府上跑。 那太医就留了个心眼,加上五台山回来之后,结合很久之后的猜测。 德妃让乌雅氏在外面的人留意,查看,再有钱氏说了关氏在府里的动静,加上每月那个时候关氏就告假。 德妃确信了八分,可她还是有两份不确信,所以告诉了乌拉那拉氏。 为那两份的不确定,德妃没有亲自动手。 还有乌拉那拉氏的娘家那边,既然打算让乌拉那拉氏养病了,那么她娘家的人自然会来看望。 胤禛自然是不会让觉罗氏见乌拉那拉氏的,免得让她和外面通信。 觉罗氏那里,胤禛很直接的拿出了不少乌拉那拉氏坐下错事的证据。 如果还想乌拉那拉氏在外有体面的话,那就不要随便说什么,做什么,装糊涂就好。 以后只当乌拉那拉氏真的病了,逢年过节探病什么的也是可以的,只是,现在要见乌拉那拉氏是不行。 觉罗氏见了那些证据,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可是她却没办法,只能回去了。 而关宝宝就开始收拾自己院子里的人了。 因为院子里奴才们的疏忽,害的刺客进了东院,这些人前几天忙,关宝宝没来的及处置。 这空下来了,当然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有一就有二,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要挨罚,才能更好的管理他们。 不然谁都来这么一下,随时放下警惕心,那她东院儿不是谁都可以见缝插针了? 除了受伤的青画,挨打了的青玉之外,加上还有当时在外面的坠儿,其他人都在客厅里面跪着。 包括保护不周的青衣,小贵子,小虎子以及其他伺候的人,两个奶娘。 “当天留你们在院子里,是让你们等着客人进了东院好好伺候,所以没有让你们出去帮忙。” “满院子的人加上两个奶娘,差不多十来个人,你们就是这样当值的?” “让人进了东院你们半分没有察觉,哪怕你们每个人多留一份心,在院子里走动巡视,那刺客哪有这么容易摸.到三阿哥的屋子里去?” “那日本就人多混杂,你们瞧着我们没在院子里便没有平日的警惕性,让人钻了空子进来伤了人,我养着你们是干什么的?” 关宝宝沉着一张脸,盯着跪在下面的人,口气很不好越说越来气,说到最后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盏,茶壶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奴才有错,请侧福晋责罚!”青衣和青文,小贵子,小虎子当下开口直接认错。 小瘦子,小胖子,小矮子这几个,加上另外两个丫头也跟着认错。 “奴才以后定然万分小心,再不会出现这样疏忽的事。”青衣几人开口说道。 “你们作为我信任的人,这样的疏忽竟然会出现,可知道因为这样的疏忽,差点害了三阿哥?” “请侧福晋责罚!” 青衣和小贵子开口说道。 尤其是青衣,她出门的那一下子没有安排个人进去,里面只有三阿哥和二少夫人,她应该安排个人进去。 是她责任最重,她当时进去的时候,见着屋子里的情形,颤抖的抱着三阿哥,如果不是主子爷安排了人,三阿哥会怎么样? 她辜负了侧福晋的信任,她愧对侧福晋,恨不得以命抵罪! “青文,青文,小贵子,小虎子仗责二十,罚半年月银,念在你们平日还算尽心刑法.轮流执行,你们可服气?” 他们作为管事的,没有做到安排好奴才,让下面的奴才松懈了,就得担最主要的责任。 “谢侧福晋恩典!”几人跪在那里磕头,认真的说道。 他们几个是真的很愧疚,侧福晋相信他们,可是她们让让侧福晋失望了,这惩罚在他们看来是轻了。 “小瘦子,小胖子,小矮子还有你们两个丫头,一人十板子,罚两个月月银!” 小瘦子,小胖子,小矮子这三个人,倒是一直规规矩矩的,平日里没出过什么错人也勤快。 只是他们这次犯了错,一点警惕心都没有,性质很严重必须要罚。 除了这三个打杂的太监外,院子里还有两个小丫头,青衣和坠儿之前一直没怎么用过她们。 可关宝宝知道这两个人是可用的,她们是费阿蛮她们安排进来的,但是她们疏忽同样也要罚。 没有重罚是因为还要用他们,重新安排人进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人,他们至少还算忠心。 “谢侧福晋开恩!” 几人也是没有怨言,侧福晋没有把他们交出去就是最轻的惩罚了,是他们自己出了错该罚。 “两个奶娘平日我对你们很宽容,为何当时没有在三阿哥的屋子里伺候,为何当时屋子里只有青衣和二少夫人?” 说道奶娘,关宝宝面色很不好。 两个奶娘竟然没有一个在元宝的身边,奶娘是专门照顾三阿哥的人,竟然没有人在屋子里。 三阿哥身边唯一不能离开的便是奶娘,可是她们没有一个在。 “奴才回来后内急就出去了,没有来的及让刘氏过去顶替。” 奶娘郑氏跪在那里擦汗说道。 她在外面跟着的时间不短,人有三急,一回来想着屋子里青衣在就直接出去了。 郑氏想着这么一会儿时间没关系,哪成想就这个时间出事了,她现在胆颤心惊。 是她疏忽了,若是当时叫了刘氏过去,屋子里人多有个防备也是好的,起码刺客不会那么明着进去,有所顾忌。 “刘氏呢?” 元宝她们回来的时候,该是有动静的,当真住在隔壁听不到半点动静? “奴才知错,奴才疲累睡过去了,前日奴才回来一直没休息回来又守夜,奴才知错。” 刘氏趴在地上赶紧认错,她是真的累了睡着了,在听到吴扎库氏的惨叫声后才惊醒过来。 昨儿晚上守了夜本来就累,前儿她还回了家里陪自己的孩子,根本没好好的休息。 回来后直接又守夜,所以,她是真的睡过去了。 “真好啊,你们都有理由,是我苛刻你们了是不是?” 关宝宝猛地一拍桌子,内急不会叫个人顶着?累了不会先调整一下再伺候? 两个奶娘调整一下,需要她们顶着疲惫的身子照顾主子的吗? “奴才知道错了,是奴才们不上心,请侧福晋责罚!” 两个奶娘浑身颤抖的说道。 她们犯了错,生怕侧福晋把她们换了,没有哪个待遇有伺候三阿哥好的。 是她们安逸惯了就疏忽了,忘记了三阿哥是皇孙,金贵不容一丝疏忽,是她们错了。 “你们两个奶娘本该贴身伺候,是我宽容让你们有了懈怠的心思,我也不换了你们,毕竟元宝已经习惯了你们伺候。” “但是,从今天开始三阿哥身边必须有人寸步不离,任何理由都不是借口,听到了吗?” 关宝宝看着她们认错,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换了奶娘未必有现在的好,她们伺候习惯了,了解元宝很多习惯,换了奶娘元宝怕是不习惯了。 有了这一次的教训,相信她们以后不会再疏忽怠慢了。 “是!” 两个奶娘一听,面色一喜,只要不换了她们就好,她们以后再不会犯这样的错了。 “奶娘要照顾三阿哥,仗责就免了,但是接下来的两个月你们都不能回去见家人,算是对这次你们疏忽的惩戒。” 惩罚还是要的,必须让她们记得教训。 “谢侧福晋开恩!” 两个奶娘猛地磕头说道。 本来以为也会免不了一顿板子的,侧福晋免了他们板子,她们是托了三阿哥的福。 “不要以为此次我轻拿轻放,你们就怠慢了,一旦发觉你们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就直接把你们送回内务府!” 关宝宝看着下面跪着的人,站起身来再一次对着她们警告的说道。 “是。” 挨板子,自然是管事的先开头。 轮着来不能让院子里没有伺候的人, 下面的人十板子不轻不重还能跑腿,但是青衣他们就不行了。 青画受伤看顾不了三阿哥,青衣要管着三阿哥屋子,板子先记着了。 关宝宝屋里坠儿伺候,青玉回来了还是在原来的位置上,但是青玉现在也挨板子伤了,青文的板子也就记着了。 趴下的还有小贵子,等小贵子好点就是小虎子了。 他们自己在下面分的清楚,没有一丝挨打后的怨言。 等他们挨了打,关宝宝让坠儿和青文私下送了药膏过去,这事就这么过了。 小贵子趴下了,下面的人路面跑腿的机会就多了。 小瘦子,小胖子,小矮子这三个人,倒是一直规规矩矩的,没出过什么错人也勤快。 关宝宝不能只有小贵子和小虎子两个跑腿的,等元宝大了,用人的地方就多了,这三个人既然安分那就要给他们上爬的机会的。 前朝科考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候,科考当天,胤禛亲自去了考场。 因为之前的试题问题闹得风风雨雨的,真真假假的,很多人其实都有些清楚,这说是假的可谁知道到底是不是? 只有等到考完之后才知道之前泄露的提是不是真的,可那个时候就尘埃落定了,一些没有参与其中的人就觉得不得志了。 所以,当考场大门打开,上面分发下来的试卷很多人面露喜色,明显就是泄露了真的试题,这些人再不甘心也不能当场闹起来。 这不平的心里等到雍郡王出现的时候,反转一下子就来了。 胤禛拿出新的试题出现时,让里面的人很意外。 有理有据的说着为了公平,发下去的试题无效。 他手里有现成的试题,由在场的考官抽题出来分发下去,很多人的题目并不一样,这就不会存在舞弊一事。 此话一说,在场的人有喜有忧。 考场这边的事情等太子那边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太子阴沉着一张脸,冷笑一声: “四弟真的是好样的,原来在这里等着。” “太子爷,现在怎么办?” 来人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小声的问道。 “怎么办?看着啊,难道孤现在跑过去说不用换题,这不是告诉大家这是孤泄露了试题?” 太子心里有火,对着面前的人就是数落,还问怎么办?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都是一群蠢货!” “太子爷息怒!” 太子发怒,来人赶紧一下跪在地上磕头说道。 太子看他没出息的跪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觉得心里的火下不去当下一脚踢了过去,那人被踢得倒在对上没有赶紧起来趴在地上。 太子跺着脚没在理会那人,而是在想事情。 四弟这样到底是和他撕开了脸,可也没有明着来。 近两年四弟的为人处世在变,变得太子有时候都看不明白。 所以,在外面散播谣言有另外一份试题泄露的时候,太子才没想到后招在这里。 果然,他现在都看不清四弟的招数了,他不在像之前那样直接了,正如索额图所说的更应该防着了。 想到这里,太子对着地上那人说道: “下面推荐的人,孤就看看他们这些人有多少真才实学的,这要是一个都没有,孤这脸都没处放了。” 要是有,那就还有真才实学,便是可以用的人,若是没有那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 这科考顺利进行,也就半个月的时间,基本成绩都差不多出来了。 三甲的取规定的名额,等康熙回来殿试之后,再点三甲,点状元。 不过现在倒是可以知道成绩是否在三甲之类。 这时候,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的。 在榜的庆功喝彩,落榜的失意的离开。 胤禛站在酒楼上面,看着一群人挤在那里看成绩。 眼睛扫到了年羹尧,还有鄂尔泰这两个人。 年羹尧和鄂尔泰两个人此次考的都不错,取二甲进士没有问题,他们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只等皇阿玛回京派官。 年羹尧乃胤禛旗下的奴才,这番功名成就,本该是站在胤禛身后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对八爷殷勤。 到多先前交给他的名单中,首先就有年羹尧此人。 和上辈子一样,他看好胤禩,所以,往老八府上送礼频繁。 年羹尧转投向自己是年氏进了自己府上之后,如今年氏还是个小孩子,年羹尧自然看向懂得笼络人心的胤禩。 自己这两年算是低调,又养伤半年,被皇阿玛放假,基本上算是沉寂,所以年羹尧这个有野心的人看向了胤禩。 而鄂尔泰如前世一般,是保皇党,皇上还在位不会战队。 这些日子有人接触过鄂尔泰,鄂尔泰并没有回应,此人不够圆滑被人孤立,恰好和年羹尧相反,年羹尧和这些考生们接触的多,一个个都是称兄道弟。 “等一会儿按照你们侧福晋的吩咐,剩下的也会替你安排好!” 胤禛在窗口往下看,背对着屋子里的人说道。 却原来是青画,青画养了半个多月,伤势好的差不多了。 关宝宝听说今日放榜,就让胤禛带着青画出来碰运气,让她见一见鄂尔泰这个人。 关宝宝还查了鄂尔泰此人,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鄂尔泰此人的祖父曾经是户部郎中,父亲任国子祭酒,这是官家出生啊!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鄂尔泰十六岁就是秀才了,现在十九岁科考,举人拿下来就更不得了了。 年轻有为啊,家世条件好,父母健在,还有一位嫁出去的妹妹,没有多余的家族关系牵扯。 意思就是说,家里就鄂尔泰一个儿子。 关宝宝担心他父母问题,还特意让人打听了,书香世家算是明事理,不迂腐。 而且,他还是在旗的旗人,满洲镶蓝旗,姓氏还是满洲大姓,西林觉罗氏。 这样的人能抓.住就要抓.住,不能抓.住就要死命拽住。 不过,青画的身份配鄂尔泰就低了,甚至是做侧室都不够资格。 而且胤禛说过若是成的话,可以给青画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 发现 “主子爷, 奴才是和侧福晋开玩笑的。” 青画有些无措的开口说道。 她是开玩笑的, 没想到侧福晋就真的找了这么一个人出来, 这条件还是顶尖儿的,是她消受不起配不上的人。 “恩,她没开玩笑, 此人不错可以接触一下!” 胤禛不理会青画的反应,他只是完成关宝宝交给他的任务。 “……” 青画感觉很不真实,主子爷竟然也做媒了, 还是对着她一个奴才, 最关键她还是一个暗卫。 主子爷同意她嫁人,这样的意思就是以后她不用在接其他的任务了吗? “之前答应你,帮你找杀你姐姐的凶手,许多白莲教教徒已经斩首示众, 动手的那人如今爷的人还没有找到。” 那个端了手臂的那人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躲起来了,一直没有找到这个人。 断手的人特征明显,只怕是躲起来的几率大些。 “爷答应过的事情不会忘记, 不过念在你对她尽心尽力, 此次你又舍命救弘旬,爷是个赏罚分明的人,所以今后你算是自由了。” 青画救了弘旬以身挡刀,虽说这本就是她该做的, 但是若没有青画, 弘旬说不得就没了。 弘旬若是没了, 关宝宝说不得就崩溃了, 那不仅仅是他和关宝宝的孩子,还是费德兴唯一的儿子。 “如果此事能成,爷会给你安排好身份。” 说到这里还不忘给青画一个定心丸,他在关宝宝面前也说过这话,不会食言的。 “谢主子爷,奴才希望以后还能在侧福晋身边伺候。” 青画一听,猛地跪在地上。 安排身份,就是说她的身份以后可以见光了,以后再不是奴籍了。 她本是官宦之间,家道中落,能脱了奴籍青画自然是开心的。 “此事你回去在和你们侧福晋商量吧!” 这事情不是他能决定的,安排奴才这些事情他不便插手。 想到这里,就想到当时自己顺嘴说了青衣和青玉二人是他安排进去的,当时关宝宝那表情明显是打算兴师问罪的。 如果没有后面的这些事情,只怕那丫头得蹦起来不依不饶的。 青画转身下了酒楼,胤禛看向下面的人,看着年羹尧被围在众多学子中间,众星拱月…… 这一世,胤禛打算培养费德兴,年羹尧若是能醒悟那还好,若是不能未必有他出头的时日。 战争除了靠决策人的布军排阵,还要有比别人先进的武器,大清现在的武器领先,如今还是第一大国。 说到武器,不得不提的就是戴铎此人了,如今已经联系上戴铎此人,等皇阿玛回京之后得想办法解决了。 戴梓出生在官吏之家,火器世家。 康熙十三年,戴梓从军出征,随康亲王杰书征讨耿精忠,曾向康亲王献上连珠火统。 康熙十九年在朝为官翰林院侍讲官职,入南书房。 二十五年,荷兰派遣使者,进贡蟠肠鸟枪,戴梓奉命伪造。 随后不久,奉命伪造欧洲的火炮,佛朗机炮,能连续开火,射速快,散热快。 戴梓只花了五天的时间,就能看出他对火器研究有多深。 二十六年,又奉命制造子母炮,所用时间八天,是由佛朗机炮改造而成,是如今最轻型火炮,杀伤力大,命中率高。 子母炮又名冲天炮,又赐名威远大将军。 戴梓这个人是军火制作家,发明了不少火器,可惜他为人耿直,刚正不阿,敢言人过得罪了不少人,当年被人陷害流放到了盛京。 胤禛一直让人关照着,他记得戴梓发明了火器,二十八连珠火统,可以连.发二十八发,只是没有进献出来。 得尽快让戴梓被赦,让他继续在火器方面有更深的研究。 只要他们有了硬核的武器,就不担心后来他看到的坐着被挨打,现在要把大清变得更强,让它国恐惧不敢来犯。 再有,有这些武器,有财力,策妄阿拉布坦的人拿下不在问题,国内隐患得尽快解决。 国库现在收入虽然算不上丰裕,但是也不断在往里面填补。 单单火锅店加盟这一巨款就是国库往年一两年的收入,这里胤禛看到了办法。 而这时候洋人再次出现,胤禛一直在找的洋人隐没在人群里,只可惜他的三格格已经不在了。 在人群中,胤禛看到了不同于月亮头有的洋人,瞧着穿着打扮,应该不是简单的商人。 不过,看到这些人,胤禛的脑子有转了起来。 海外贸易这一块儿胤禛一直留意,皇阿玛不开海禁他可以自己派商人出海,只要那边有洋人接洽,安全问题应该比一般的海外商人要安全。 这些人来大清,无非也是看到大清现在是第一大国,出来的丝绸,瓷器,茶叶等等在海外利润高。 那么和这些人合作的话,也可以通些外面的消息。 这边青画下了楼,找了个特殊的位置盯着目标。 对的,关宝宝是给她找夫婿,可她现在无感,也没有半分羞涩,只是把鄂尔泰当成一个目标,出来好好接触看看他的为人而已。 关宝宝要知道青画的心里还不得吐血,这千载难逢一男人,不抓.住就是浪费啊! 但是呢,青画站在那个位置等着鄂尔泰过来的时候,看到了薛申月。 薛申月在庄子上呆了一个来月,听说雍郡王府出了事,想了一下收拾了东西回了京城。 事情就是有这么巧,十三又和薛申月碰上了。 胤祥也是出来散散的,恰好今日放榜,他也出来看看。 没想到胤祥看到薛申月进了一个巷子,随即就跟了过去。 青画看着那背影像极了薛嬷嬷,瞧着十三爷跟在她身后,当下就不记得自己的目的了,立刻跟了上去。 鄂尔泰正好走到了青画的跟前,两人擦身而过。 不过人群拥挤,青画的身子撞到了鄂尔泰,回头看了眼鄂尔泰,没有一丝犹豫的离开了。 而鄂尔泰被撞得一个踉跄,看了眼离去的人的背影,还有地上刚刚掉落的一个荷包。 鄂尔泰弯下.身捡起来就要喊住那姑娘,告诉她落东西了,可是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人影。 上面胤禛眼睛盯着这一切,看着三人消失的身影瞥了眼苏培盛,苏培盛立马明白赶紧让人去盯着。 薛申月进府前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现在的她没有化妆,是她本来的面貌。 进了巷子,薛申月就发觉有人跟着自己,疾步走到一个转角处,侧身的时候眼角一扫却见是十三爷。 薛申月抿了抿唇,想了一下等在那里没有走。 胤祥走到转角处,看到一脸防备的薛申月,顿住了脚。 “姑娘,好巧,又见面了。” “公子跟着我做什么?” 薛申月一脸防备的样子,在看到是胤祥的时候,面色慢慢的变为诧异,疑惑的问道。 “这是刚好瞧着你进了这边,恰好我刚好顺路。” 胤祥没想到让人家姑娘一下子发现了自己,尴尬了一下,随后说道。 他总不能说是我看到了姑娘你,然后我就跟上来了? “那是我误会公子了,我以为是小偷或者是坏人。” 薛申月一听,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女孩子在外有防备之心是好的。”胤祥顿了一下说道。 如果他们之前没见过,只怕真的被当做坏人了。 “是,多谢公子提醒,公子有事吗?没事我要走了。” 薛申月对着胤祥道了一声谢,她还有事就不和他攀扯了,当下开口说道。 “……”胤祥一听,有些犹豫的开口。“那个……” 他想问她一些事情,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想问她姓什么,叫什么,只是问出来怕是唐突了人家姑娘。 而且,人家明显是不想多呆多说什么! “什么?”薛申月疑惑。 “上次你掉了东西在客栈里面。” 胤祥很尴尬,叫住了人一下子不知道讲什么,双手有些无处安放好。 看着薛申月好一会儿才想到了什么,从袖口拿出一个发簪,递到薛申月手里说道。 “这簪子?”薛申月眼睛一亮,惊讶的开口说道:“多谢公子,我以为它又不见了。” “又?” 胤祥眉头一动,反问道。 “不是,我是说它之前掉过一回我找到了,这次回去发觉它又不见了,我就觉得应该找不回来了,原来是落在客栈了,谢谢公子。” 薛申月像是说漏嘴,赶紧又开口说道。 “不用谢!” 胤祥听了笑了笑说道。 又不见,之前不见了,但是她找到了。 那么自己身上这一只不是她掉下的? 还是说她说了谎,其实她有两只一模一样的,才会这么说? 如果她说慌就是不想承认他们之前发生的事情,这就可以理解她是真的不想和自己有牵连,她只怕也是受害人。 如果是害他的人,胤祥立马让人抓了她严刑逼供。 可她不是,胤祥见着她莫名的觉得亏欠。 这是作为一个男人,见到一个曾经和自己有了关系,然后默默打掉了孩子,经受了磨难的女子,胤祥心里很复杂。 即便这女子瞧着比他大几岁,可人家是女子本来就吃亏,之前她还说没有家人孤身一人的,着实可怜。 胤祥想着顾看她一二,可又不想就这样打破两人心知肚明的事情,只能眼看着她的身影远远的离去。 青画见到十三爷出了巷子,觉得那女子很奇怪,于是跟了上去。 没想到,青画竟然见到了她化妆成薛嬷嬷的样子,换了一身衣服走了出来。 青画震惊,薛嬷嬷有秘密有身份,竟然化了妆待在侧福晋身边,她到底是谁? 她和十三爷应该是认识,可是她却待在侧福晋身边,那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青画心里庆幸幸好她跟了进来,发现了薛嬷嬷的秘密。 回去后得好好的查一查薛嬷嬷,她到底是好是坏,免得她害了侧福晋。 胤禛听到下面的人来报,知道青画发觉了薛申月的不同。 这样也好,青画对薛嬷嬷有了猜忌,也能更好的保护关宝宝,薛申月既然要回去,那就回去吧! 青画回去的时候,关宝宝和青衣,坠儿,青玉等人瞪大了眼睛等着青画的相看结果。 “奴才有事离开了,我们也就照了一个面,根本没有和那人说过一句话。” 青画看着侧福晋和青衣她们都盯着自己,才想起来她们是想干啥,于是很无辜的说道。 “你说啥?” 关宝宝楞了一下,机会那么好,出门就和人照面一下话都没说上,你就是走上前摔一跤也能试一试这人的反应啊! “那人只怕也没瞧见奴才……” 青画根本不当一回事接着又说道。 “我特意让你跟着主子爷出去,你就带来这么一个结果?你简直浪费了我一番苦心。” 关宝宝只觉得青画浪费了这么好一个机会,很是恨铁不成钢! 就不能长点心吗?就不能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努力一下? 青画看侧福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莫名的心虚了一下。 不过,想到她还有事情告诉侧福晋,便一脸的严肃认真的说道: “奴才发现了一件事要告诉侧福晋。” “什么?” 关宝宝见青画一脸严肃,莫不是她为了转移话题?眨了眨眼问道。 “……” 青画看了眼屋外,表情严肃不像开玩笑。 屋子里都是自己人,可为了谨慎青画还是没有直接开口。 “青衣,你在外面守着去。” 关宝宝正了正身,开口对青衣说道。 青衣听了走到门外打开门看了眼外面没有人,关上门守在门口。 “你猜发现了薛嬷嬷的事情。” 青画走到侧福晋面前,小声说道。 关宝宝一听,本来紧绷的心送了口气,她还以为又有什么事儿了,原来是薛嬷嬷的事情。 怕是青画上次发现薛嬷嬷那药的问题,出门去药店里面以下确认了一番吧! “她的事情你知道就不要说出去,我们只当不知道。” 薛嬷嬷的情况是秘密不能往外面说出去,关宝宝开口提醒的说道。 “不是庄子上奴才说的事,而是另外的事。” 青画见侧福晋误会,摇了摇头解释的说道。 “?”不是?那是什么事情? “奴才今日看到一个女子的背影很像薛嬷嬷,所以当时奴才就跟了上去,侧福晋猜一下奴才看到了什么?” “奴才看到她化了妆换了衣服,然后变成了薛嬷嬷。” 青画压低了声音,把今日见到的说了出来。 青画一说,坠儿和青玉.面色一变。 薛嬷嬷的身份可是在侧福晋身边的嬷嬷,私下里可是帮侧福晋瞧病的,东院里主子们的饮食,药材什么的都是经过薛嬷嬷手才放心用的。 现在青画说薛嬷嬷不简单,竟然是乔装打扮的另外一个面孔,主子爷是否知道,是否被蒙在鼓里? 薛嬷嬷到底是谁?为何会乔装打扮,在侧福晋身边这么久有什么目的? “我以为你说什么呢,这件事我知道。” 关宝宝一听再次松了一口气说道。 薛嬷嬷的身份她最清楚,可是青衣坠儿她们并不知道,只知道薛嬷嬷懂医术。 不怪青画一脸的严肃,原来是发觉了薛申月的身份不一样,为了怕她们误会,关宝宝解释的说道: “当初主子爷在外面给我找神医治病,只是神医年事已高不久人世,他的女儿医术高明就帮我瞧了病。” “薛嬷嬷是主子爷安排在我身边的,是薛姑娘乔装打扮,为了不引人注意。”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薛嬷嬷就是那个神医的后人。” 关宝宝没说只是觉得没必要,知道薛嬷嬷是主子爷安排的人就好,所以就没说。 现在说出来是为了安她们的心,免得青画坠儿他们担心。 坠儿几个一听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刚才吓了她们一跳,生怕那薛嬷嬷是不安好心留在侧福晋身边的。 “呼,下了奴才一跳,奴才以为……” 青画拍了拍心口,眼神闪烁了一下。 “以前瞒着是不想正院儿知道我身子的问题,免得她总想着对付我。” 关宝宝笑着说道。 她的情况现在好的差不多了,福晋现在等于是禁足了,告诉身边这几个人没什么,便是外面的人知道也没什么了。 “侧福晋这样说,奴才知道了。” 青画心下有疑虑,但是没有问出来。 既然如此,为何主子爷回来的时候特意提醒让她留意保护侧福晋? 薛嬷嬷定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以前没察觉,现在青画有明显的直觉! 既然薛嬷嬷没什么,关宝宝问起了其他的事情。 “今天的药膳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青玉开口说道。 已经准备好了,温在小厨房里。 “主子爷这会儿都没过来想来是有事,吩咐让人送去前院。”关宝宝点了点头吩咐的说道。 这药膳是养胃的,她要好好的给胤禛养着,三格格之后,胤禛闷在书房好些天,饮食一点不规律。 关宝宝知道胤禛需要时间消化三格格的事情,没有去打扰。 但是这不表示胤禛可以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直到前院苏培盛苦着张脸跑到东院儿,关宝宝才知道不能在这么下去了。 人再难过伤心,不能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何况胤禛的胃本来就有点问题。 亲自跑前院关宝宝又不是没有干过,劝人的话关宝宝想了又想,也不好开口。 自己知道元宝差点出事,心脏都快停止了,何况是失去了三格格的胤禛。 关宝宝结果坠儿手里的食盒,让她在门外等着,自己一个人推开了书房的门。 看到坐在书桌后面看书的胤禛,轻声唤道: “爷!” “怎么过来了?” 胤禛听到开门的声音,抬头一看是关宝宝,放下手里的书,站起身来走到关宝宝身边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来监督你吃东西啊,这几天你都没有好好的吃东西,苏公公没办法都跑到东院里去了。” 关宝宝任由胤禛接过手里的食盒,跟着他一起走到桌子面前,一边说一边打开食盒。 “苏培盛闲的没事干了!” 胤禛清冷的声音说道。 “人家苏公公是担心你的身子,我也担心。” 关宝宝看了眼胤禛认真的说道。 胤禛拉着关宝宝的手让她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下。 他心里难受,加上还要忙科考的事情,所以没有胃口,倒是让关宝宝担心了,冲着关宝宝扯了扯嘴角笑着说道: “过两天就好了。” “别,再过两天我就得叫梁太医了,您这样我以为你是还想喝药!” 关宝宝一脸的担心和埋怨,把里面的东西端了出来。 里面是药膳,养胃的东西。 苏培盛说胤禛午膳也只简单的用了一点,关宝宝让人按着之前药膳的方子让小厨房里的人准备好了,就直接过来了。 “……” 胤禛看着关宝宝这样,再次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 关宝宝看胤禛这样,把东西推到他的面前,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吃。 胤禛嫌弃的皱了皱眉,里面一股药味儿,他本没胃口如何吃得下? 关宝宝见他这样,心里担心,但是嘴上却说道: “上次你在庄子上喝醉了,私下抱怨我给你准备补药,汤药什么的,我这边现在给你准备的事药膳,你要是不吃的话我以为你是想吃补药,等会儿我就让他们熬了药端上来,一日三餐都不能少!” 补药?那可是是噩梦啊,胤禛瞥了眼关宝宝,这丫头是胆儿肥了? “爷说过这些?你知道你是在挑衅爷?” 胤禛挑了挑眉,上次他到底说了什么话?怎么这话也说出来了,那他还说了什么? “哪敢啊,你心眼儿多小啊,心里记着账本儿说要收拾我呢,我怎么敢这么做!” 关宝宝撇了撇嘴,男人的心眼这般小,记账还是她第一次听说。 要不是他醉酒关宝宝还不知道胤禛一直记着呢,不过,想想也是自己的疏忽,当时只想着给他补了,没有想到他会上火。 “那你刚才还威胁爷是怎么回事?” 胤禛又是一顿,怕是上次把自己打算秋后算账的心思说给她听了。 这丫头现在胆大提这些,无非是想让他吃东西,可曾想她这样说其实是挑衅,邀请? “有吗?我说我准备了药膳给你,你要是不喜欢药膳我就端你以前喝的汤药,我可没有威胁的意思,是看你自己喜欢意愿。” 关宝宝眨了眨眼,无辜的说道。 她可没有威胁的意思,即便有那也是没有。 “爷可以选择用膳,那药膳也是一股药味。” 胤禛伸手拿起面前碗里的瓷羹,用手搅了搅嫌弃的说道。 “那成啊,反正我也觉得我好的差不多了,这最后一副药用不用也没差了,我吃了这么久的药嘴巴都没味了。” 关宝宝见他这样,伸手端过他面前的碗,淡淡的开口说道。 停药?这最后一副药了,等她好了他的好日子就来了,怎么能停药? 还不算威胁,这丫头这么明显的威胁,是不怕他秋后算账,胆子这么肥? 或者,她本来也是期待?不然干嘛提上次醉酒的事儿? “呵……你这话爷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邀请?” 康熙回京 “……”这是什么话? 关宝宝一听瞪了胤禛一眼, 要不是为着他吃东西, 她至于说这些话?至于提起庄子上那晚的事儿? 她现在明显在找死, 他就不能配合着用膳? 胤禛伸手揉了揉关宝宝的头,拿过关宝宝手里的碗,算是配合了关宝宝。 “你放心, 爷今后按着你的要求来,洞房花烛的时候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关宝宝被噎了一下,那话外音那么明显, 此时她面上很是不自在, 清了清嗓子说道: “我是为了你的身体,我可是答应皇额娘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话说回来有些日子了,爷什么时候把那见面给我?” “什么见面礼?” 胤禛故作不知的问道。 “那一半嫁妆啊, 爷不会自己想贪了吧!” 关宝宝瞪大眼,不可置信的说道。 “爷饿了要用膳了,你先回去吧!” 胤禛轻笑, 端起碗慢慢的吃东西。 便是不好吃没胃口也不能辜负了她的心意, 这丫头都这般没脸没皮了等着被收拾了。(是你自己想多了,自以为是的以为人家是那个意思好不?) “不是吧,你真的打算贪了啊?之前为了个扳指还来祸害我的嫁妆,现在竟然想把皇额娘的见面礼也给扣下来, 你也太抠门儿了吧!” 关宝宝站起来, 故意噘着嘴不高兴的说道。 “半斤八两, 爷是跟你学的!” 胤禛撇了眼关宝宝说道。 这丫头贪财, 抠门儿。 当初为着个扳指还是自己生了半天的闷气,陪着逛街自己要来的,回来后那丫头还不想认账,打算赖账来着。 元宝抓周的时候,怂恿元宝竟然全都给收拢回来,着实贪心了些! “……” 关宝宝嘟着嘴,她当时可是还了银子的,说她抠门儿,那是因为当时她缺钱好不好? 至于那见面礼的事情,说说而已,关宝宝不过是逗胤禛的。 胤禛好好的吃饭了,关宝宝就放心了,伤心什么的是随着时间慢慢的抚平的,这一下子当然不能释怀。 关宝宝没有直接劝胤禛不要难过,这话说出来容易,做到却不容易。 为着皇额娘,胤禛也会振作起来的,所以,关宝宝才扯了见面礼,嫁妆的事情。 不过,胤禛是不是真的打算给她扣下来了?竟然都不提了? 回到东院,关宝宝就看着后院里的事情了。 福晋养病,那么后院胤禛就交给了关宝宝打理了。 关宝宝没管过这些,段嬷嬷有时候帮忙搭把手,关宝宝不需要多做什么,只需要吩咐下面的人看着就行。 库房,账本那些关宝宝不感兴趣,有段嬷嬷在就好。 只是,对这些奴才的约束管理还是要关宝宝安排。 福晋即便可恶,但是她管后院儿还是有一手的,奴才们做事都是有条不紊。 “这几天后院里有没有什么情况?” “没有,和以前一样。”青衣说道。 “那就好,你们要小心留意着,以前怎么样现在也怎么样,奴才们安分就好,若是又不安分的就不能放纵。” “福晋那里的人最是要注意,福晋还是福晋,始终雍郡王府的女主人。” 福晋那里不能让人找出错来,说是养病并没有说禁足。 下人们捧高踩低可别到时候一个不查给自己招来麻烦了。 她已经这样了,没有必要用这些小手段,没必要。 “乌雅格格院子里的奴才,虽然禁足了,但是不可有奴大欺主的,到底为主子爷生了子嗣的人,不是奴才们可以怠慢的。” “是!”青衣回道。 “小李氏那里要盯着,她接触二阿哥主子爷没有阻止,但是我们要防着她起坏心。” 小李氏的心思也不简单,除开宋格格外,按说后院里现在唯有她有一争,可她眼睛却看向了二阿哥。 二阿哥的身份,胤禛迟早是会找一个养母给他的。 后面进来的人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这小李氏这样胤禛没有阻止怕是起了这个心思。 小李氏不自己生养,想养二阿哥是不是说明她打算和宋格格一样? 在不确定小李氏是否是真的不打算争宠,关宝宝定然不放心。 还有后院里其他人那里,钱氏是个难题,她是永和宫的眼线。 “钱氏那边有主子爷的人看着不需要做什么,但是平日钱氏出门你们要特别留意,不能让她接触府上的阿哥和格格。” 为防万一,谁知道德妃娘娘会不会再次让人对府上的孩子动手。 “是。” 而张氏,站在她身后的人,自然是没有人敢怠慢。 至于宫里请安的日子关宝宝没有进去,德妃正想害她,她是吃多了进去罚站受罪吗? 让胤禛亲自给她告假,只道这次刺客一事被吓到了,病了。 这期间关宝宝回去瞧了吴扎库氏,她的伤好的也差不多了,只是不能抱孩子。 好在小珍珠已经会走路了,家里那拉氏帮手带人,倒是不怎么粘人了。 康熙此次南巡四月出巡没有因为京城发生的事返回,南巡回来的时候就快到颁金节了,此次南巡时隔半年。 一路上处置了不少官员,以直隶为重的知州贪污受贿。 康熙当场罢免知州,然后抄家流放宁古塔,授命上一任考绩官员山西知县田文镜为直隶易州知州。 这里面胤禛少不了胤禛的打点提拔,相比较前世,田文镜提前六年担任了知州,正四品官员,与知府同级。 直隶也就是河北地段,离京城较近。 田文镜这个人上一世在他改革的时候做出了不少贡献,也是朝中大臣中对他改革大力推行支持的重臣。 还有他名下的师爷邬思道,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当年胤禛能够登基少不了戴铎,田文镜,邬思道,李卫等人的支持出谋划策。 除了直隶,还有河南,湖北地段许多官员先后抄家罢官,这一下子贪官们乖觉了许多,威震的作用很明显。 这算得上康熙南巡历来罢官抄家最多的一次南巡。 而京城,胤禛手里还有其他各地贪污的资料,回京之后康熙并没有直接处置,而是下了奏折,填补亏空。 这贪污所得银两用之于民,不得再压榨百姓填补亏空,在位贪污受贿的官员暂时留用。 以后一旦经查再次受贿,贪污的官员,斩首示众。 这就不是流放那么简单了,这些人也听到了康熙此次南巡收拾了数十名官员,当然得了圣旨夹着尾巴做人。 该还的还,该补的补,生怕慢了点官位不保。 这留用可不是正式官员了,而是一个试用阶段,不好就把你换掉的意思,哪里还敢有其他动作? 这流放里面的官员,不少人是索额图名下和明珠名下的门生。 所以,这双方的背后的人砍掉了一些,朝中也能安定一些。 朝中的大事还有科考殿试一事,三甲排名,点一家三名状元,榜眼,探花。 那年羹尧点了二甲榜首传胪,二甲第一名。 鄂尔泰二甲十二名,进士出身。 这其中,把太子打算提拔的人也就一人进了二甲,其他人也就两三人都在三甲末等位置,这人数对于太子来说并不理想。 前朝的事情处理了,还有私下的事情。 太子在京城坐镇出了这些事,康熙自然是要过问的。 安嫔,敏妃的死没有一个好的结果,康熙没法和孩子们交代。 胤祥兄妹三哥一直等着皇阿玛回京,这一回来胤祥就跪在乾清宫门口等着做主呢! 胤褆在外面就知道京城发生的事情,能把太子压下去他是最积极的,自然帮着胤祥含沙射影的说太子不尊庶母,不顾兄弟情义,说太子杀害敏妃,心思歹毒不配为一国太子。 德妃此时也是顺势而为,把手里收集的证据写成口供递到了龙案上。 因为太子近两年干了不少浑事,胤褆揪着敏妃一事不放,加上德妃推波助澜胤炸一事,两件事全都推到太子头上,让太子恼怒之余,再次忍不住对胤褆动了手。 即便康熙对太子不满,也不打算现在对太子给予处罚,毕竟时机不对。 这时候明面上对太子的处罚,外人自然能够猜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毕竟,敏妃的死因不能公布,胤祚的死因不能翻出来。 但不代表太子能够死不认错,和兄弟们大打出手。 尤其是胤祥作为苦主,太子竟然和胤褆动手的时候,连胤祥都不放过。 所以,康熙只能再一次关了太子和直郡王,让两人闭门思过。 康熙对太子失望,那是因为那是他的儿子。 而德妃呢,德妃对敏妃的见死不救,对太子的落井下石,康熙再是对德妃有愧疚,面对十三满脸的痛苦也没有了。 十三才是这里面的苦主,那么小就死了额娘,让康熙想到当时这么大的胤禛失去皇额娘一样的。 所以,德妃机关算尽料到了康熙的反应,却没料到康熙暗中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若她对敏妃有一丝的恻隐之心,康熙也会看在十四的面子上对她宽容一些的。 胤禛永和宫有眼线,自然知道了还有其他人看着德妃。 胤禛猜想太子的人目前不敢轻举妄动,永和宫没有宜妃的人,胤禛猜想这暗中的人应该是皇阿玛的人。 之前包衣的事情,皇阿玛定然不放心,所以派了人监视着永和宫。 胤禛不知道,这里的人其实早些年就监视着德妃了,只是以前没有刻意留意过包衣的事情,不当一回事罢了。 康熙虽然知道不少事情,但是康熙还不知道安嫔的死是德妃所为,只以为是索额图手下的人盯着安嫔。 加上德妃手里的口供,说安嫔装疯查到当年的事情,只怕是他们发现了安嫔的状况才会对安嫔灭口。 安嫔已经死了,本就是要压下去的事情,具体也不想查安嫔的死因了,早年康熙就没打算深究现在更不会扯出来。 德妃算计了这么多,到头来都是百忙一场,自然是不甘心的。 宜妃此次也不过只得了皇上的几句无关紧要的训斥便再没有后续,那宫权还稳稳当当的在宜妃手里。 而且,宜妃这时候不定在背后看她的笑话,德妃气的在永和宫里怒骂,一宫的奴才大气不敢出一声。 永和宫里的奴才在门外看见皇上带着李德全就快走到永和宫正殿了,刚想开口提醒里面德妃娘娘,皇上来了。 哪成想皇上给了那奴才一个眼神,明显是不想他开口。 那奴才心里担心可却不敢违背皇上,只得瞧着皇上看着里面德妃娘娘的怒骂,一张脸面色变得难看。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阳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不可原谅 “一个个的都在和本宫作对……” 德妃一手扫过桌上的东西, 上面的茶壶, 茶盏什么的一扫而落, 发出很大的声响。 康熙示意李德全推门,然后门一开大步走了进去,看着里面一片狼藉和德妃满脸的怨愤, 康熙沉声开口说道: “德妃这是做什么?” 门开了,里面的人才惊醒,德妃和琉秀看到皇上进来面色大变。 “皇上吉祥!” 琉秀赶紧跪在地上请安, 然后大气不敢出一声。 “万岁爷吉祥!” 德妃脸上的表情僵住, 心里恼恨外面的人竟然没有及时通报,面上很快调整出一副温柔小意的模样。 李德全招呼着琉秀起来,让人把屋子里收拾了一番,可别伤着万岁爷了。 等到屋子里收拾好了, 李德全招呼着琉秀退了下去。 这时候康熙才坐在凳子上看着一直保持着请安动作的德妃,开口说道: “这一年多,你的性子瞧着是大变了, 看来没了宫权你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万岁爷……” 德妃听到皇上这么说, 一脸的惶恐。 这会儿一直在心里想着如何把今日失态一事圆过去,皇上一直不开口德妃就知道定然还是生气了。 这时候听到皇上开口,德妃猛地跪在地上,表情一下子变得哀怨悲痛的神情, 哭诉的说道: “万岁爷, 臣妾苦啊!臣妾一直本本分分的, 并没有招惹过其他人, 可她们为何要算计臣妾的小六?” “臣妾一直以为是安嫔妹妹害了小六,她也得了报应疯了,臣妾即便恨也放下了,可是,没想到一切都是设计陷害!” “安嫔妹妹装疯这么多年,收集了这些证据为着就是想翻供,幸好她留了一份口供出来,否则臣妾到到现在都不知道小六的死因。” “只是没想到安嫔妹妹才有了动作马上就被人害了,这背后的人竟然还想要杀人灭口,想要对臣妾动手,阴差阳错的害了敏妃妹妹。” “这些日子,臣妾心里一直不安,两位妹妹都是因为这件事受了牵连,臣妾就是不为胤祚不为自己,也要为两位妹妹讨回公道啊!” 德妃很聪明,懂得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她今日的样子给皇上瞧见了,皇上对她的印象定然会改变。 她一直在皇上面前表示的是完美的一面,这歇斯底里的模样是头一回。 她要在宫里面生存,她要想拿回宫权,就不能破坏了她一直以来在皇上心里的印象。 所以,德妃这个时候想到的办法是诉苦。 她是受了了委屈不甘心才会这样,胤祚的死因,这次敏妃的事情其实是冲着她来的,她是苦主所以她才会失态。 康熙面无表情的看着德妃一番变脸,然后嘴里说着诉苦的话,等到她说完了,康熙才说道: “胤祚一事过去那么久了,当时的证据样样指着安嫔,这安嫔既然没疯为何要装疯,为何不喊冤?这未尝不是安嫔值得怀疑的地方。” “安嫔被关了这么多年,自然不甘心想要出来,才会故意制造证据陷害他人让你误会。” “她既然有这个能力制造证据,自然有能力把这水搅得更混,只怕才会有敏妃的死。” 太子不能有事,以前的事不能被翻出来于太子不利,所以安嫔死了,只能是安嫔所为。 德妃听得皇上这样说心里很是不甘心,可是她知道皇上这样说定然是不想把这件事说出去,前朝太子也只是以打架一事被禁足,半点水花都没有掀起来。 德妃再是不甘心也不能违背皇上的意愿,于是面上故意露出诧异的表情,不可置信的说道: “万岁爷是说这一切都是安嫔的手段?她故意自招了证据让臣妾以为……” 康熙点了点头,看着德妃说道: “安嫔的心思不难猜,她想陷害太子,因为她是明朝重臣后人,所以这才是安嫔的动机。” 明朝后人,反清复明,陷害太子于不义之地,危害大清江山,安嫔的身份是最合适的,前朝也好有个交代了。 “所以,安嫔才会害了胤祚,只因为当年万岁爷对胤祚的重视?” 德妃心里苦嘴里咬出了血,努力配合的说道。 “未尝不是!” “臣妾的胤祚啊!安嫔太可恨了!” 德妃痛哭,满心的悲痛,脸上的泪痕却瞧着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好在那安嫔自作孽,最后暴毙而死。” “此次你推波助澜是因为你被安嫔蒙蔽了,朕只当你为着胤祚糊涂了,今后万不可听信谗言做出今日这番没有分寸的事情!” 康熙眼神一闪,看着德妃冷声提醒的说道。 德妃这模样康熙难得的恶心了一下。 与之前的愤怒不甘,到后面的温柔小意,然后是哀怨哭泣,再到现在的梨花带雨,康熙像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多面的德妃。 知道德妃本来是这个模样,联想到这些年来德妃表里不一,对胤禛的疾言厉色,康熙对德妃生出了厌恶的神情。 不过,再是厌恶,她也是胤禛和十四的额娘。 “臣妾知道错了,臣妾不该一时没有分寸没有核实证据就信了他人的话,害的万岁爷难做。” 德妃听了赶紧认错,一脸的懊恼说道。 “你知道就好,这些日子你就好好地养着,年后的时候随朕去热河避暑。” 康熙站起身来,走到德妃面前,伸手扶了一下德妃说道。 德妃顺势起身,康熙这话明面上是对她这次的事情作为补偿,只字不提宫权一事,德妃就知道这宫权要拿回来还没那么简单,只能另觅他法了。 但是她知道这次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自己谋算了这么多到头来是一场空,但她总会在其他的地方找回来的。 “万岁爷,您这次出京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不光是永和宫里敏妃被害,还有胤禛府上竟然进了刺客伤了孩子,实在让人胆战心惊,臣妾在宫里日日寝食难安,生怕胤禛府上再出什么事。” 她不如意其他人就别想好过了。 “此事胤禛听过了,那刺客是死士,被人拿下后当场死了。” 康熙点了点头,这事他知道,胤禛直接告诉他了。 “这背后定然是有人指使的,想要害胤禛府上!” 德妃试探的说道。 谁想害胤禛?她在永和宫才被人差点害了,胤禛在外面就出事了,这时间很巧让人很容易想到是同一个人。 德妃自己在皇上的心里分量少,那么胤禛皇上不会不管吧? 康熙看了眼德妃,心里知道德妃的心思,当下开口说道: “此事已经查到是白莲教的人想要扰乱视听,影响此次前朝科考。” “胤禛和太子负责科考一事,太子在宫里面他们不好行动,所以就盯上了胤禛府上了。” “这白莲教的人科考前还散播谣言,朝廷上了封的试题哪有那么容易泄露出去,无非是想影响此次收纳人才,让胤禛自顾不暇。” 胤禛查到了军营里,此事就让康熙难看了,那是乌拉那拉氏费扬古以前手下的人。 乌拉那拉氏费扬古是忠义之人,立下过不少功劳,最后死在战场上。 康熙对忠义的人很宽容,对其后人亦是。 只是那乌拉那拉氏买凶.杀人太过,康熙绝不容许自己儿子府上有这样的人存在。 乌拉那拉氏若不是嫡福晋的话,康熙只怕已经赐死了。 对于乌拉那拉氏的作为自然是罪无可赦的,关起来算是轻了。 但是乌拉那拉氏的动作不能传出去,于弘晖不好。 索性此次科考的事情,胤禛没有扯出太子来,就把此事背锅到了白莲教头上。 白莲教闹的事可不少,放他们头上能解决不少的麻烦。 他这一回来给太子收拾了多少残局了,太子太让他失望了。 “这……” 德妃顿住,欲言又止。 “此事已经有了结果,他福晋此次受伤一直养着身子,以后请安的事就免了吧,等她好了再说。” 康熙不欲多说,直接开口说道。 “可怜了臣妾的侄女,孩子没了人也疯了,三格格也是还这么小就被人害了,那人着实可恨,臣妾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三格格。” 说道乌拉那拉氏那么乌雅氏就不得不提,德妃故作难过抹泪说道。 “那背后之人已经伏法,以后让太医给她瞧瞧就是。” 康熙拍了拍德妃的背,那孩子到底怎么没了的,康熙心里有数。 那乌雅氏和德妃同族,都有一样的心,歹毒至极,竟然能狠得下心来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乌拉那拉氏是康熙看走了眼,本以为是个好的,在外面端庄大方,没想到内里是这样的一个人。 胤禛除了没有说乌雅氏是受了德妃的蛊惑之外,其他的证据一一递到了康熙的而面前。 他想要让乌拉那拉氏养病,就要皇阿玛默认了。 小打小闹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府上的子嗣,那就不可原谅了。 这里面弘旬可是皇孙,康熙的皇孙现在还少,个个都是金贵的,哪里是别人随便可以轻视陷害的? 何况那乌拉那拉氏还不止一次的伤了孩子,加上之前的大格格,这次还夭折了一个三格格,如果没有乌拉那拉氏的动作,也不会有这些事情出来。 康熙气愤之余,默认了胤禛的处置。 嫡福晋对府上的那些事多多少少都会有,康熙不是容不下这些。 但是想乌拉那拉氏这样直接买凶.杀人,她对不喜的人这样,那么下一次乌拉那拉氏的手又会对向谁? 以后弘晖长大了,若是胤禛这个阿玛挡了弘晖的路,是否乌拉那拉氏也会把刀口对向胤禛? 买凶.杀人这才是康熙不可赦的原因。 难为人 德妃并不关心胤禛怎么样, 他就是死了也和她没关系。 但是用胤禛给她谋福利, 利用胤禛算计什么的德妃是很不客气的。 只是皇上不打算深究此事, 把帽子扣到了白莲教头上,想要在这里算计太子是不行了,那么再找机会吧! 德妃的心里打着算盘, 想到此次本来还是要收拾胤禛府上的关氏的,没想到竟然让她逃过一劫。 “老四媳妇养病,那侧福晋也是常年在养身体, 胤禛府上能伺候的人就少了!” 此次让她逃过了, 那就另外安排人进去,她就不信那关氏又三头六臂,次次都能躲得过。 “年后小选给他赐两个格格就是,到时候你看着来就是。” 康熙对儿子们很大方, 儿子少了伺候的人自然是送人进去了,不能再生活上亏待了他们。 “是,到时候臣妾一定会挑两个好生养的进去。” “说到挑人, 十四年后差不多可以安排个人在身边了。”德妃笑着说道。 安排进去的两个人她得好好的看看, 里面现在唯有钱氏这个线人身份低,总不能放任那关氏不管了。 十四年后虚岁就十三了,开蒙的宫女得安排上了,下一次大选就能给他挑福晋了。 “恩, 一转眼十四也慢慢的大了, 听说此次十四都懂得孝敬人了, 还整日和十三同进同出安慰十三了。” 说到孩子十四也长大了, 前两年还是猴子上蹿下跳小霸王一个,现在也慢慢的懂事了,孩子们一个个的长大了。 “也是皇上教的好。” 德妃赶紧奉承的说道。 十四可是德妃的心肝宝贝,在她眼里十四什么都是好的。 康熙心里想的是息事宁人,德妃固然不甘愿只能压下这不甘,陪着皇上演戏。 后宫里面从来斗争残酷,在皇上面前能够做到顺从才能长久,地位才会稳固。 所以后宫里面所谓的真相,都不过是皇上的一句话而已。 颁金节的时候关宝宝并没有进宫,此前为了不让关宝宝进宫请安,胤禛说关宝宝在养病。 那颁金节进宫也是受罪,关宝宝还不如在府里逗孩子,顺便准备礼物。 距离胤禛生辰也就半个来月了,这生日他说了不打算办,那么生辰礼物就不能省了。 关宝宝觉得有些愁人,胤禛亲口索问礼物指明了要有新意,也就是说做两件衣服敷衍一下是不成了。 那么,到底送他什么关宝宝还没想好,一个人苦着脸正发愁。 三阿哥弘旬趴在门边探出个小脑袋,青衣和奶娘郑氏跟在身后。 瞧着三阿哥努力的够门槛儿,想要帮忙却被三阿哥一手扒开,他不需要帮忙,他想要自己进去。 那门槛儿其实不算高,也就三阿哥半个人那么高,夏日里三阿哥若是进去还是可以的。 但是呢,冬日里身上穿的多,人显得有些臃肿,手脚没有夏日里活动的爽利,显得有些笨拙。 那门槛虽说不高,可现在对三阿哥来说就有点挑战,那脚够了又够就是过不去。 关宝宝本来在想给胤禛准备什么礼物,瞧见那小脑袋,便笑脸盈盈的看着他努力的动作,并不开口。 好一会儿三阿哥爬累了,那门槛儿就是和他作对,气的他一巴掌拍在那门槛儿上。 门槛儿多硬啊,实木呢,那小手怎么经得起拍? 元宝委屈的看着有点红了的手,瘪了瘪嘴有点想哭。 青衣瞧着三阿哥这动作太快,来不及阻止赶紧抱起三阿哥小声哄道: “三阿哥不痛不痛,这门槛儿太过分了,竟然害得您手都红了,奴才给您呼呼就不痛了。” 青衣一边吹一边往屋子里走,元宝是有人哄就没什么事的人,等孩子抱到关宝宝身边的时候,那小脸已经没有委屈巴巴的表情了,对着关宝宝奶声奶气的唤道:“额娘!” 关宝宝看到这样忍不住笑了,这小暴脾气。 起身从青衣手里接过元宝,看了看那小手有点点红没什么大碍,对着元宝小声的说道: “你这小脾气啊,妹妹生气的时候也就哭一哭,你生气怎的直接动手了,疼了吧?下次可别这样了!” “额娘呼呼!” 元宝疼,想要安慰,伸着手到额娘嘴边讨要安慰。 “还疼啊?额娘呼呼就不疼了!” 关宝宝抓起元宝的手轻轻的吹了吹。 元宝等到额娘吹了之后,脸上的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仿佛这一吹就不痛了。 “额娘走……” 这不痛了人开心了就想到自己过来的目的了,元宝指着外面说道。 “去哪儿啊?” 关宝宝抱着元宝偏头问道。 “鱼鱼。” 元宝听得懂很多话了,当下说道。 想出去看鱼,前几日出了太阳没什么风,关宝宝抱着元宝出了院子,在府上散了散步,走到那水池边看风景。 想是太阳出来了,水里的冰化开了,鱼儿也知道暖和游出来了。 元宝见了鱼很是开心,上次在庄子上钓鱼也见过鱼,就想和上次一样伸手去摸。 那鱼可在水里,哪里摸得到? 于是元宝就嚷嚷着要鱼。 那里面的鱼养来不是吃的是用来观赏的,这一条条鱼可都是金贵的,哪里能给他玩儿? 这小子就记着了,晚上等阿玛回来就问阿玛要鱼。 胤禛可不像关宝宝一样,那鱼再金贵可金贵不过孩子,当下就命人捉了鱼装在一个大桶里面让元宝看。 看看可以,不过摸就不能了,冬日里的水可是刺骨的寒,可不能让他碰了冷水。 元宝能静距离瞧着鱼,也算是满足了便不闹了。 而那条鱼上了岸,没有在池子里,寿命就终止在那个晚上了。 今日外面下了雪,水面都结冰了看不到鱼,她也不能让奴才顶着这天去捞鱼不是? “外面冷我们不看鱼好不好?下雪了着凉了就不好了。” “找阿玛去!” 元宝眼珠子转了转开口说道。 额娘不愿意就找阿玛,阿玛会给他鱼。 “去找阿玛啊?阿玛还没回来呢!” 关宝宝听了想笑,这小子知道找她不行就去找阿玛帮忙,这么点大的孩子心眼也有了。 元宝不开心,阿玛没回来,但是他现在很想去看鱼,于是不高兴的说道: “要鱼鱼。” “鱼儿冷都躲起来了,现在去看很冷哦!” 关宝宝很有耐心的和元宝说道。 外面冷自己出门都冷的哆嗦,哪里能让元宝出门。 屋子里有炭盆,出门一冷一热的可别着凉了。 “躲?躲猫猫?” 元宝眨了眨眼,听到了躲这个字。 他知道躲猫猫,额娘经常跟她躲猫猫,他一找就找到了。 “对啊,躲猫猫去了。” 关宝宝点了点头说道。 “找……”元宝说道。 “不找鱼鱼,我们吃鱼好不好?” 关宝宝摇头,询问的说道。 “吃……吃糕糕!” 元宝一听吃眼睛一亮,他最喜欢吃东西,尤其是山楂糕。 “好,只能吃一块儿,然后我们吃饭好吗?” 关宝宝点头,让他不找鱼吃东西没关系,糕点控制着点就成。 “好。” 元宝是有吃的就满足,当下就忘记要去找鱼的事儿了。 青衣和奶娘两个一直在一边候着没有说话,侧福晋对孩子很有耐心,基本上三阿哥是不怎么吵闹的。 这边说到吃的,青衣就出门吩咐送吃的上来。 等到元宝吃了山楂糕,关宝宝哄着元宝吃了小半碗鱼羮。 吃饱了的元宝懒洋洋的就想睡觉了,这会儿正好到了每天歇响的时候,等元宝睡着关宝宝才简单的用了点吃的。 礼物啊礼物,关宝宝愁死了,到底送什么呀,没事提什么要求,有东西收就不错了好不好? 胤禛晚上回来的时候,就见到关宝宝半趴在床上碎碎念。 “太普遍的瞧不上,送过的不能送,这不是为难人吗?” “我生日可半点没提过要求,闲得没事给我找事做。” “啊,想的脑子疼,实在不行送他一把空气算了,让他慢慢找去,哼!” 胤禛听在耳边,坐在床边突然开口说道: “空气是什么?” 关宝宝以为屋子里只有一个人,这时候耳边出来一个声音,还那么靠近一个激灵翻身,看到胤禛舒了口气,口气埋怨的说道: “你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都没半点声音?” 这人是属猫的吗?走路没有声响的,害的她吓了一跳。 “才进来,看着你在哪里碎碎念,你说的空气是什么?” 胤禛见关宝宝这样笑了笑,然后疑惑的问道。 “想知道?” 关宝宝瞥了眼胤禛,学着胤禛平日挑眉的动作,挑了挑眉反问道。 空气是什么可不是他这个作古的人了解的,这是多少年后才有的知识。 胤禛见关宝宝这动作,伸手就去捏关宝宝的脸,小丫头学会卖关子了。 “不是说送给爷的?” 关宝宝见胤禛的动作,把头往后一仰,然后翻身坐了起来,故作神秘的说道: “这空气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没有它我都不能存活,为了显示对爷生辰的重视,我决定把它送给你了。” “这般重要?” 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没有它活不了?那究竟是什么?忽悠他吧? “对,所以如果我把它送给你了是不是就不用再给你准备礼物了?” 关宝宝狡黠的笑了笑,开口问道。 “爷很怀疑你说的话。” 胤禛眼里满是怀疑,怀疑这丫头最能忽悠人。 见到胤禛怀疑的眼神,关宝宝好心情的给他科普一下知识。 “这空气啊,其实就是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围绕在我们周围的一种气体。” “这东西我们看不到,闻不到,也摸不到,但是在刮风的时候我们就能感觉到空气的流动。” “简单来说呢,若是没有了空气,我们就会缺氧就不能存活,这世界上所有的生物也就没有了,你说这东西重要吗?” 胤禛听得一愣一愣的,关宝宝说的应该是他们所呼吸的东西,呼气吸气这些有关的。 只是她说没有这东西便不能存活,这是何依据? 既然说是空气,那缺氧又是什么? 看着关宝宝狡黠的眼神,胤禛眼神一眯。 这丫头只怕是胡言乱语想要蒙他,其目的便是不想费心思给他送礼物,懒丫头一个。 “你怕是想不到要送爷什么,所以在这里胡编乱造想蒙混过关?” ※※※※※※※※※※※※※※※※※※※※ 国庆节,庆贺新中国七十周年,大家有没有去北京看现场的?(作者好想去啊!) 但是作者要努力码字,这五天万更,为了鼓励作者这么勤快,不要忘了收藏评论啊(另外,国庆七天评论区红包随意掉落,不要错过哦!) 亲手做礼物 “什么胡编乱造, 我在给你科普知识, 你以为我说的是假的啊?” 关宝宝见胤禛不相信, 撇了撇嘴认真的说道。 “你可以试验一下,在一个密封的密室里面,里面放够了一个月的食物, 你放一条畜生进去关上门完全密封了你猜它能活多少天?” “……” 胤禛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关宝宝,既然放够了食物,自然食物何时用尽, 那寿命便终止在那时, 这不是常识吗? “等它把里面的空气全部耗尽就是它断气的时候,就算里面有足够的食物足够的水,它都活不过几天。” 关宝宝同样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胤禛说道。 在一个密封的地方,里面的空间有限, 空气有限,没有阳光,植物, 光合作用, 那么空气只会耗一点是一点,直至耗尽。 没有空气,人就不可能存活,在现代来说这是常识好不? 不过, 胤禛是古代人…… 关宝宝想到这里一下子反应过来他们在讨论什么, 心虚的瞄了瞄胤禛一眼, 见他没有怀疑松了一口气。 “你试验过?” 胤禛把关宝宝的反应尽收眼底, 笑着反问道。 “我没有,但是呢有人试验过。” 关宝宝嘿嘿笑了一声,她没那本事,她要有那本事就不得了了。 “谁?”胤禛问道。 “知识有限,没记住是谁研究的。” 关宝宝没记住,不过好像是外国人,中国历史名人都没记住多少个,外国人那就更加记不住了。 胤禛心里一直怀疑关宝宝的来历,可她说的这些话是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定然是晚清之后自己没有见过的时候。 大清那时候灭亡之后又是怎样的光景?之后大清可有复兴? 胤禛想问关宝宝,但是又担心关宝宝对自己的身份起疑,只待她生辰的时候再看一看她的反应,到时候…… 关宝宝起床穿了鞋子,一边穿一边起身往桌子面前走。 胤禛抬脚走了过去,端起关宝宝刚倒好的温热的水,看着坐下的关宝宝居高临下的问道: “你阿玛是谁?” “我阿玛是我爹。” 关宝宝抬头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胤禛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关宝宝的脑袋,摇了摇头的说道: “脑子正常却说些听不懂的话,整天在屋子里不知道想什么东西,所以爷才让你想一想给爷送什么礼物,免得你无聊。” 礼物……关宝宝嘟着嘴,她实在想不到送什么东西,她只能想到松两件亲手做的衣服,或者给他画两幅画。 可这些送过了,他不要重样的,要新奇的,她上哪里找新奇的东西给他? “我黔驴技穷想不到送你什么,你说你要什么我给你准备吧!” “是你自己说的,收礼物要有惊喜。” 这话还是关宝宝自己说出来的。 第一年这丫头送了件亲手做的里衣,手艺差强人意,好好在有那扳指可以弥补一下。 第二年这丫头做了几件外杉,加上那张关宝宝的小像勉强可以过关。 第三年他出门了,回来生辰已经过了,但也收到了迟来的衣服。 去年那张画像自己也很满意。 今年胤禛想要新花样,随便准备的已经入不了他的眼了。 “这话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自作孽不可活,关宝宝叹息一声。 “反正那日若是没有礼物,你生辰的时候也别想要礼物了。” 胤禛看着关宝宝很慎重严肃的说道。 要是没礼物,她就完蛋了,等着他收拾她吧! “不稀罕,我想要什么自己可以买。” 关宝宝一听这威胁的话,难得硬气的仰着头看着胤禛说道。 “当真?” 胤禛一听突然弯下.身,脸凑到关宝宝面前,鼻子和鼻子之间只有一粒米的距离,胤禛唇角一勾反问道。 这意味很明显,如果不是他希望的答案,那么…… 关宝宝面噌的一下红了,身子往后一仰,结结巴巴的说道: “开玩笑的,我……我肯定会用心准备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胤禛面前她硬气不了多久,经常秒怂? 貌似是从他们有负距离接触之后? 过分,欺负自己是女的,天生弱势这方面不敌于他,不然的话直接把他按在地上为所欲为。 但那也只是想一想,看着面前的胤禛,关宝宝咽了咽一口气,她怂啊! 大不了到时候让厨房给他做个蛋糕就成了……对啊,给他做个蛋糕就行,想那么多做什么。 “我知道要送什么了……” 想到这里,关宝宝眼睛瞪大了,一下子站起身高兴的说道。 胤禛见关宝宝有站起身的动作,身子站直了额,避免了她站起来两人撞在一起。 “什么?” 对于关宝宝要送什么,胤禛还是有兴趣知道的,所以反问道。 “不告诉你,哼!” 关宝宝扬了扬下巴说道。 蛋糕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东西,你不是要没见过的,新奇的吗? 以后每年过生辰做一个蛋糕就成,反正一年长一岁,一年多插一根蜡烛那每年就是不一样的,哈哈,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十月三十这一天,一大早关宝宝就爬起来了。 今日胤禛生辰,康熙大方的放了胤禛一天假期,所以,胤禛在前院书房里等着关宝宝的惊喜。 昨天晚上关宝宝把他赶回了前院,说是送他的礼物要秘密进行,胤禛在东院儿的话那就不能秘密的做了。 早在半个月前关宝宝就借用了大厨房的邹师傅,研究她所谓的蛋糕。 在这个时空,没有烤箱要做个蛋糕出来难上加难。 她当时的想法太天真,操作起来实在困难。 蛋糕怎么都不能成型,口感也不对,蛋糕不够松软,不够立体。 关宝宝一脸的奶油,看着面前的食材。 前几日.她都要放弃了,但想想都快研究半个月了,放弃了上哪里找礼物去? 再说了,这都研究了这么久了,放弃了多可惜啊! 这奶油口感研究了大半个月勉强对上那够了,形状差点应该没关系吧? “侧福晋,这蛋糕的形状实在拿不出去,要不用其他什么代替一下?” 邹师傅见侧福晋恨恨的盯着勉强算是蛋糕形状的一坨东西,建议的说道。 这形状当真不能作为惊喜拿出去,主子爷等了大半个月等来这么一坨,实在是担心惊喜变成惊愕。 不过,按照侧福晋的方子做出来的奶油确实口感不错,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用其他东西代替下面的衬托? “代替?” 关宝宝一听邹师傅这样说,眨了眨眼想了一下,貌似蛋糕不止一种做法的。 “这奶油调出来了,只是这下面的东西做出来实在不好看。” 一整个形状的很难做出来,便是好不容易成型的也容易塌下来,要是可以稳固里面就好了。 “我知道可以怎么做了。” 想到这里关宝宝双手一拍,是她脑子不转弯儿,这形状不成可以后期做成那样的形状的啊! 那水果蛋糕不都是后期夹层做出来的? “这时节可还有什么水果之类的?” 关宝宝偏头问道负责小厨房里的小虎子。 小虎子现在专门管小厨房,以前是会点手艺的青墨,青墨不在后,小厨房是坠儿在管。 但是坠儿手里事情多,青衣和青画被关宝宝安排去看着元宝,青衣还要看着府里的动静。 库房的事情就忙不过来了,所以库房现在是青玉在管,毕竟青玉识字,相比较坠儿,青玉看着要好很多。 而坠儿负责林林总总一下杂事,忙不过来。 所以小贵子就负责外面的事情,小虎子管着小厨房。 “冰窖里面倒是有些反季节的,但是不多只有一点,这些东西存放不易,不过罐头倒是有一些。” 小虎子一听赶紧说道。 “罐头?去都拿上来,我有办法了。” 罐头可是个好东西啊,没想到现在也有罐头这个东西了。 也是,北方天气寒冷,冬日果蔬稀缺,罐头制作出来方便存放。 有些水果放在冰窖冰着也是会变味儿,会变色还容易坏,这罐头比新鲜水果就好存放了。 她脑子没转过来弯儿,蛋糕蒸出来是难看了,但是可以后期处理的啊! 冰窖里面很快拿了好几样水果还有几个罐头。 罐头是用精致的瓦罐,然后密封好的。 一打开里面扑鼻而来的香甜味儿,里面的果肉晶莹剔透,颜色鲜亮。 罐头有几种有黄桃,草莓,橘子关宝宝看了一下,取了罐头里面的黄桃和草莓出来,把这两样让人切成丁,尽量小一点。 厨房里有打下手的,关宝宝让人把之前烤好的形状不怎么好看的蛋糕全都整块儿的片成手指这么厚的一片一片的。 好在那蛋糕蒸得还算大,片下来的时候还能拯救一下。 关宝宝把处理好的一片一片的蛋糕让人切成正方形,一样大小的形状。 把准备好的罐头丁混在奶油里面一起夹在中间蛋糕里面,一层一层的叠上去。 差不多成了一个正方形的时候,关宝宝再在外面抹了一层奶油。 这里面放了东西,整个蛋糕看起来和之前的不一样。 之前那蛋糕抹上奶油容易塌下去,现在里面料足,厚实刚刚好。 再把拿上来的新鲜水果处理了一下,摆在最上面点缀一下。 “完美!” 关宝宝一张脸上沾了不少奶油,双手一拍,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成果。 这可是她亲手做出来的,蛋糕不够松软没关系,心意最重要。 “侧福晋真聪明,这罐头能中和一下那蛋糕的不足,这形状精巧,主子爷瞧了定会高兴。” 邹师傅一直在一旁打下手,成品一出来便忍不住开口说道。 “没有邹师傅你帮忙,这也是做不成功的,你功劳最大。” 关宝宝很高兴,看了眼坠儿,示意打赏。 坠儿适时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面额是一百两,然后递到邹师傅手里。 邹师傅是个俗人,钱财当然爱了。 侧福晋一向大方,没少赏赐,这回大半个月的心血值了。 “多谢侧福晋赏!”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阳羊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好看 “时间来不及了, 这会儿都中午了,主子爷怕是快过来了。” 关宝宝瞧了瞧外面的天, 看着差不多都快大中午了,也就是说她忙了整整一个上午了。 “小贵子把这个蛋糕放到冰窖里面冻上半个时辰然后再拿上来。” “是。” 小虎子听了吩咐,小心的捧着侧福晋精心做好的蛋糕出了小厨房。 关宝宝吩咐好了才匆匆忙忙出了小厨房,回到屋子里换衣服洗漱装扮。 邹师傅算是功成身退, 领着一百两赏银高高兴兴的回了大厨房。 前院儿,奴才们忙忙碌碌的,因为今日主子爷生辰,府上没有办,但是送礼的人不少。 戴铎作为账房, 收礼这些自然是要他出面的,最主要的是记档, 名册这些要他处理。 有了之前四爷的授意,这礼物收的就要有文章了。 正常送礼的同等贵重的礼物回礼。 这礼物若是太过贵重,有贿赂嫌疑的,就要特别处理了。 雍郡王生辰,想要贿赂雍郡王的可也不少,所以, 雍郡王府上对于送重礼的人都要求礼貌的推了礼物, 就连象征性的收礼都没有。 送礼的人看不懂, 四爷不是贪财的吗?那么四爷不喜欢礼物, 只喜欢银子? 所以, 那些悄悄塞银子的, 戴铎就笑眯眯的不记帐,意思很明显。 接银子的同时那贵重礼物也笑眯眯的接了过来,同样也简单的回了礼,至于这回礼可就没有那么贵重了。 这番送礼的人更明白了,四爷果然喜欢银子,这今后也就知道送什么了。 等这些人都走了,戴铎才按照主子爷的吩咐把这些收来的银子单独放在一边做账,然后把这些人的名单整理出来,到时候方便主子爷上交皇上。 来送礼都带着银子的,不是要受贿是什么?定然是会让他们的面目在皇上面前有个数,顺便坑他们一把让他们破破财,这种事情胤禛做的毫无愧色。 胤禛吩咐了戴铎之后可就不管这些了,满分心思的等着关宝宝的礼物。 胤禛等了一个上午都没见东院儿有半点的动静,这礼物勾了他半个月了,他的好奇心已经到了极限,很想过去看一看。 但是他答应了关宝宝,那边没有来请就不能自己过去。 胤禛坐在书房里,拿着一本书有一下没一下的翻动,眼睛转都没转一下。 苏培盛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也不好提醒主子爷书拿反了。 好一会儿,胤禛单手敲了敲书桌,那面瘫男身子一闪出现在书房里,胤禛看着他淡淡的问道: “侧福晋那边可清楚在做什么?” “回主子爷,侧福晋那边并没有消息传过来!” 面瘫男恭敬的回道。 “那清风二人干什么吃的?”胤禛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放下手里的书口气很不好的说道。 “清风说侧福晋有令,若是泄露了什么侧福晋就让他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面瘫男低着头接着说道。 “你管理人的手段越来越松懈了,下面的人都不听上面人的命令了?” 胤禛面色一顿,这丫头现在是越发能干了,自己的人她都能控制了。 “属下有罪。” 面瘫男一下子跪在地上,面色一丝都没变,嘴里说道。 “出去!” 胤禛冷哼一声说道。 大中午的了,等了一个上午都没人来请他,是否那丫头说了空话交不出成绩来,难道昨儿她说让他在前院儿来其实是敷衍他? 若真的是,那丫头明儿就别想下床,想挨打了! 胤禛越等越没耐心,苏培盛偷偷瞄了主子爷的脸色,咽了咽口水小声提醒道: “爷,这会儿都中午了,侧福晋该是要用膳的,这会儿再忙也得吃东西的。” “正好爷饿了,去大厨房叫膳送到东院去。” 胤禛一听,这才反应过来。 那丫头的话太能影响人了,到用膳的时间他都不记得了。 “是。” 苏培盛麻溜的跑了出去,那邹师傅若是在大厨房,那么如何不知道侧福晋那边的情况? 叫了膳过去总不能不让他过去用膳吧,管她什么约定,肚子饿了他要用膳。 胤禛去东院儿的时候,小贵子麻溜的给主子爷开了门。 胤禛走进去里面安安静静的,走到正屋的时候,却见元宝趴在关宝宝屋子的门口想着办法往里面爬。 青衣和奶娘跟在元宝身后,青衣小声的对着三阿哥说道: “三阿哥,奴才抱您进去可好?” “不……” 元宝听了摇了摇头,他要自己进去,他每天都在努力往里面爬,总会爬进去的。 “那三阿哥可不能再拍门槛儿了,手疼哦!” “好。” 说完元宝又可劲儿的爬,看得胤禛一阵好笑。 人小不说,这小脾气也执拗啊,就和那门槛儿过不去了,天天都来一回,但是又爬不过去,到最后累得不行才妥协。 胤禛走过去,青衣和奶娘听到声音回头,见是主子爷忙墩身请安。 “给主子爷请安!” “起吧!”胤禛道。 元宝听到声音回头,一见是阿玛眼睛一亮,转身就往阿玛身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喊道: “阿玛抱。” 元宝很少在白天见到阿玛的,基本都是晚上才能见到。 这时候他已经忘了爬门槛儿的事情了,只想爬到阿玛身上亲近。 胤禛蹲下.身抱起元宝,摸了摸.他的额头,见他没出汗才开口问道: “这是去找额娘吗?” “找额娘。”元宝指着屋子门口,跟着重复的说道。 “阿玛带元宝找额娘去。” 胤禛抱着元宝走到门边,往屋子里望去,只见关宝宝坐在梳妆台前回头笑盈盈的看着她。 胤禛一脚踏入门里的脚步顿了顿,眼里闪过惊艳。 关宝宝从小厨房回来就开始梳洗打扮,今日胤禛生辰,关宝宝难得隆重的打扮了一下。 她很少穿艳色一点的衣服,一直比较喜欢简单朴素一点的。 但是她库房里颜色鲜艳的料子也不少,胤禛也说让她穿鲜艳一点。 唯一惊艳一次也是那次宴会上怼乌雅氏和福晋的时候穿的高调一点,今日得让胤禛眼前一亮才行。 青画和青妍的针线很好,关宝宝私下里让两人给她赶制了一件今日穿的衣服。 海棠红的料子,掐了腰,衣领,袖口,和摆下都用素色的丝线绣了花。 领口处做了处理,把领口缝上了狐狸毛在领口保暖。 关宝宝穿了件大氅在外面,大氅和衣服的颜色不同,倒是和领口的颜色接近,是一件银色的大氅。 今日的妆容是关宝宝自己画的,眉毛上挑眉,眼睛她用眉笔画了眼线,显得眼睛大了点有神。 面上抹了胭脂,淡淡的粉红,唇上的胭脂和衣服的颜色接近。 关宝宝今日梳了两把头,头上插了两只白玉簪子,戴了一朵海棠色的绢花。 关宝宝站起来对着愣住的胤禛浅浅一笑,那模样相似刚从画上走出来的仙女一般,让胤禛惊艳不已。 关宝宝的模样在他的后院不是最好看的,属于中等偏上。 可这一番打扮,胤禛只觉得他以前的审美可能有问题,这明明是一个艳色绝丽的女子,晃得他一颗心扑通扑通乱串。 “额娘!” 元宝没啥审美观,他只知道那是他的额娘,他想靠近额娘.亲近抱抱。 胤禛听得元宝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抬脚就朝着关宝宝走去。 走到关宝宝面前,胤禛顿住脚步不吝啬的夸赞的说道: “很好看!” “好看。” 元宝学着阿玛说话,说了还忍不住点了点头。 青衣跟进来,坠儿和青玉站在关宝宝身边都忍不住笑了笑。 “那是!” 关宝宝听了骄傲的扬起下巴,她也觉得很好看,难得隆重的打扮一回。 “爷让苏培盛去叫了膳,大中午的了都没见你去前院儿请。” 胤禛笑了笑,开口说道。 关宝宝没有让人去叫他,这句话算是他不请自来的解释。 “我这不是想着打扮好了亲自去请嘛,不过你过来了倒是省了我出门一趟。” 关宝宝点头表示了解,中午了肚子都饿了,元宝都忍不住走过来了,胤禛忍着好奇心能等到现在才过来已经很不错了。 “那爷该是再等一等的。” 亲自去请?她现在已经打扮好了,也就半盏茶的时间该再等一等的,胤禛有些遗憾的说道。 “额娘抱抱。” 元宝见阿玛额娘聊上了,貌似都不理他了,伸出双手对着额娘说道。 胤禛稳稳地抱着元宝,对着元宝说道: “阿玛抱就好,额娘穿了鞋子不方便抱你,可别摔着了。” 关宝宝穿了花盆底,还是尽量少抱孩子。 那花盆底走路的时候都要人扶着防止摔倒,平日关宝宝都穿绣花鞋,不是什么重要场合关宝宝是不穿的。 今日是为了在胤禛面前美美的她才穿的。 毕竟她的身高真的是她的短板,人矮看起来没有那种高瘦苗条之感,穿上花盆底能弥补这一点。 不过她矮归矮,身上该长得地方可是没有落下,娇小的身子凹凸有致。 元宝听了阿玛的话,指着额娘头上的那朵绢花,他瞧着喜欢,他想要。 “花花。” 胤禛摇了摇头说道: “男孩子咱不玩儿花,额娘带着多好看是不是?” 关宝宝精心打扮的,都还没戴一会儿,元宝就给拿走了,多浪费关宝宝的心意啊。 再说了,男孩子抓鸡摸狗玩弹弓爬树这些都可以,皮实一些没什么,但是玩儿花就显得娘气了不好。 “恩,好看。” 元宝被拒绝了并没有不开心,而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额娘带花花好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戴不了头发少了。 再看一下阿玛的头,阿玛没有戴花,阿玛也没有他就很平衡,没有特别想要了。 关宝宝伸手捏了捏元宝的小.脸,刚才那动作,很明显是觉得她头上的花好看,自己也想戴来模仿。 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对未知的,好看的都很新奇。 这会儿午膳时间,胤禛都过来了,元宝自然也是饿了,关宝宝对着元宝小声问道: “元宝吃东西了吗?” “饿……” 元宝听到吃,摸着肚子表示他饿了。 为所欲为 关宝宝就知道, 这小子平时在屋子里最喜欢躲猫猫, 加上有人逗他, 陪他玩儿玩具什么的。 关宝宝没去找他的时候,早起后他基本很少找她,一般快到中午的时候就卡着点摸过来了。 每天生活的很有规律, 吃了午饭休息一下睡一觉,下午又摸过来玩儿到天黑的时候,一天就过去了时间过得很快。 “那我们用膳去, 给元宝吃饱饱的, 等会可别困了。” 关宝宝伸手握住元宝的小手说道。 青衣这个时候突然开口说道: “奴才先前就让小厨房给三阿哥炖了肉粥,奴才抱三阿哥下去用膳吧!” 主子爷和侧福晋今日应该有单独的活动,三阿哥在这里怕会打扰到他们,今日可是主子爷的生辰。 胤禛抱着元宝随着关宝宝一起往外走, 来到外面的饭桌前,一边走一边说道: “无碍,端上来就成。” 固然想单独和关宝宝待在一起, 那也不能不管孩子。 元宝好带不吵不闹又听话, 照顾元宝并不费力。 在前院儿的时候,胤禛也没少抱孩子哄孩子,元宝算是最好哄的一个,乖巧听话。 “是。” 关宝宝让下面的人给元宝做了一个小孩子专用的凳子, 类似于现代社会餐厅里面的儿童凳子。 元宝坐在上面下不来, 吃东西的时候不用抱着喂, 元宝也很乐意。 最近元宝喜欢自己动手吃东西, 关宝宝也不阻止他。 让青画她们缝了一个围兜,用那种不容易过水的料子垫底上,上面用一般的料子叠在一起。 吃东西的时候围在衣服外面,不至于把里面的衣服弄湿.了,毕竟元宝吃东西手还不灵便是会撒得到处都是。 胤禛对这东西很新奇,觉得关宝宝的脑子里的东西很多,办法总能比困难多。 对孩子好的胤禛不会阻止,元宝这么小就愿意自己动手吃东西,从小就自给自足了,再一看弘晖和弘盼一直是奶娘喂来吃的。 就连二格格现在也很少自己动手,今年一过二格格都差不多快五岁了。 孩子们固然金贵,但是能自己动手的还是学着动手的。 胤禛看着关宝宝把元宝自制的木碗放到元宝面前,里面是炖的很烂的肉粥,给元宝吃很好消化。 元宝笨拙的拿起打磨好的木勺子,趴在凳子上美美的吃了起来。 关宝宝手里拿着帕子时不时的给元宝擦了擦面上粘上的水渍和米粒。 胤禛瞧着这一幕心里很是柔软,温馨。 小孩子吃东西慢,冬日的饭食凉的快,青衣瞧着差不多就给三阿哥换了温热的,等到元宝吃的差不多,自己就放下了手里的勺子。 小孩子胃口小,元宝吃了大半碗这样就饱了。 青衣和奶娘抱着三阿哥下去收拾洗漱,歇一歇差不多就要休息了,这会儿他已经半眯着的样子了。 今日的膳食关宝宝一开始就和邹师傅说好了菜单,苏培盛去厨房的时候邹师傅已经在准备了。 元宝吃好后,屋子里就关宝宝和胤禛两个了。 苏培盛招呼着奴才们把准备好的东西搬了上来。 今日关宝宝的打算是吃锅子,红汤锅子。 以前一直吃的事清汤,她垂涎很久了。 关宝宝悄悄问过薛申月,她的身子状况很好,这最后一副药也差不多快停了,也就是说以后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之前关宝宝想过,没想到送胤禛什么干脆他俩滚一下,把该完成的完成了,算是把自己作为礼物了。 反正那是迟早的事儿,还能省下一份礼物。 但是呢,不知道怎么回事,胤禛知道她快好了,反而和她有距离了。 平日很少做亲昵的动作,很少靠近,晚上睡觉也很少搂在一起了。 关宝宝纠结了一下,这反应她看不明白啊,这万一到时候自己送上门,人家不为所动不下口她得多尴尬? 便是今日,关宝宝心里多少也有点儿期盼,毕竟他们现在两情心悦,发生关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所以,吃饭的时候关宝宝的眼睛总是不由自主的往胤禛身上瞄。 胤禛看着关宝宝,有种感觉他很像关宝宝嘴里的食物,看她咽东西下去眼神却盯着自己,让他心里发毛。 胤禛清了清嗓子,看着再次看向自己的关宝宝问道: “你说的礼物呢?” “先吃完了再说,急什么啊!” 关宝宝夹了一筷子烫好的羊肉,看了眼胤禛喂到嘴里一边吃一边说。 她现在吃的正欢,这里面的辣味还是控制了一点,瞧着翻滚的红汤,其实也没有多辣。 不过,关宝宝吃着鼻头开始冒汗,屋子里烧了碳,他们又坐在炉火前,脱了身上的大氅也不觉得冷。 “是爷急?你那眼神时不时的打量爷,爷以为你是迫不及待的要吞了爷。” 胤禛漫不经心的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锅里,嘴里却不紧不慢的说道。 关宝宝吃东西的动作顿了一下,心里莫名的不自在,好像被胤禛看到了她内心一般,面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热气熏的,还是抹了胭脂的缘故,红彤彤的,看的胤禛的眼色更深邃了。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那就显得胤禛说的话像是真的一样。 关宝宝笑了笑看着胤禛意味不明的说道: “爷这叫秀色可餐,看着爷的时候我觉得到了嘴里的食物就特别美味。” “……” 小丫头撩.拨人欠收拾,等着吧,总会有她还的时候。 “爷怎么不说话?” 关宝宝将了胤禛一军,心情很美好的反问道。 “你可知食不言寝不语?” 胤禛现在不想搭理她,压心里有计较,关宝宝始终跑不了,到时候她会后悔这时不时撩人的毛病。 食不言寝不语?他们两个除了第一次用膳之后何时有这样的时候? “这一本正经的装什么啊,爷也就第一回一起用膳的时候安安静静的,之后可没见你这样……” “是你影响了爷。” 说到这个,胤禛确实是被关宝宝影响的。 以前胤禛用膳的时候可是基本不怎么开口说话的,有什么事要么用膳前说,要么用膳后再说。 除非很紧急的时候,基本没有破例。 但是,在关宝宝面前胤禛是屡屡破例。 “对,但是我觉得这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儿。” 关宝宝笑眯眯的,很骄傲的说道。 胤禛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着那姑娘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摇头笑了笑问道: “你吃好了吗?” “没有,不过不能再吃了,留着肚子吃好吃的。” 关宝宝见胤禛放下来筷子,也跟着放下了。 她吃了八分饱,等会儿还有蛋糕要吃,吃太饱那蛋糕就吃不了了,这可是她辛辛苦苦忙了一早上的成果。 “那给爷的礼物?你亲手做了什么?” 胤禛挑了挑眉问道。 “咦?你怎么知道?”关宝宝反问道。 她可是说过这是秘密,不能打听的。 清风和听风两个也受了威胁不能透露半个字。 “那邹师傅每日往你院子里跑,爷又不笨倒是能猜到你们在研究什么吃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罢了。” 胤禛嗤笑,邹师傅的动静哪里能瞒过他,那必然是和厨房里沾上边的东西。 对于关宝宝每日都所在东院儿研究,胤禛还是很期待的。 怕是什么新奇的吃食吧。 “爷果然忍不住那好奇心打听了,那爷要不要猜一猜?”关宝宝眨了眨眼说道。 猜到是吃的,那定然猜不到是什么东西。 “莫不是什么甜食之类的?” 胤禛笑着说道。 “清风他们告密了?” 关宝宝诧异不已?难道那清风二人透露了什么消息给他? 见关宝宝疑惑的表情,胤禛解释的说道: “爷过来的时候总能闻到一股甜香的味道,只不过你想用甜点打发爷是不是有些拿不出手?” 平日过来的时候,满院子的甜腻味道,胤禛便猜到是甜品之类的东西。 而且,小厨房里面的东西可是要去大厨房里面领的。 苏培盛当然知道东院儿里面拿了什么东西食材。 胤禛的好奇心,苏培盛自然也看的见,有意无意的说了个大概。 胤禛只是不知道关宝宝研究了半个月的东西到底是怎样的,需要这么久的时间。 猜到是甜点甜食又怎么样?成品他没瞧见过,惊喜还是能有的,再说她亲手做的也是惊喜好不好? “一般的当然不行了,但是我亲手做的可是千金难求的,我阿玛额娘都没有吃过我亲手做的东西。” “那这是何东西?” 胤禛一听来了兴趣,不是一般的东西,还是关宝宝第一次下厨,毒药也感兴趣啊! 关宝宝招呼着外面的人进来把里面的东西撤了,然后让小虎子去冰窖把蛋糕端上来,把一应的东西准备齐全。 等到蛋糕端上来,关宝宝让人用东西盖住了蛋糕,胤禛看不到。 不过那寒气还是能感应到,这时候好奇心更甚,等到奴才们都出去了,胤禛伸手掀开盖子。 却见到关宝宝做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奶白色的东西,上面还用水果点缀,这还是何物? 这蛋糕不大,也就差不多一寸的样子,因为屋子里的温度比外面要暖,那蛋糕还冒着寒气,烟雾缭绕的。 “这是生日蛋糕,今儿不是你生辰嘛,这过生辰就要吃蛋糕,就像每一年吃长寿面一样。” “不过,这蛋糕还有一个用处,那就是在你生辰的时候对着蛋糕许愿,这愿望就能实现。” 蛋糕?是桂花糕一般的东西?可瞧着又不像。 可看着很美观,想来味道不错。 不过许愿这个东西,向来是在庙里诚心送佛然后在佛前许愿,这所谓的蛋糕许愿不真实。 “这怕是一个仪式感,许愿的话上寺庙里许愿不是更灵?” 胤禛说这话,关宝宝感觉被泼了一盆凉水,太煞风景了,不过一个仪式感,那么较真做什么? 不会看她的心意吗?真的是! “爷,我觉得你很煞风景。” 胤禛见关宝宝这样,也举得他那话有些煞风景,伸手揉了揉关宝宝的脑袋,笑了笑说道: “咳咳……那你说说这许愿的来由。” 圆明园 关宝宝伸手扒.开胤禛的手, 倒是认真的给他科普说道: “在古希腊,人们都信奉月亮女神阿耳特弥斯, 在她的一年一度的生日庆典上,人们总要在祭坛上供放很多点亮着的蜡烛形成一片神圣的气氛,以示他们对月亮女神的特殊的崇敬之情。”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古希腊人在庆祝他们的孩子的生日时, 也总爱点亮小蜡烛, 然后吹灭这些燃亮的蜡烛。” “他们相信燃亮着的蜡烛具有神秘的力量, 如果这时让过生日的人在心中许下一个愿望, 然后一口气吹灭所有蜡烛的话, 那么美好愿望就一定能够实现。” “所以我就做了一个蛋糕, 让你能够许下愿望, 然后希望你许下的愿望能够实现。” 这里面可是她满满的心意,也算是很新颖的礼物。 “古希腊?月亮女神?” 古希腊?晚清的时候,来大清的传教士创办了“教会新报”也就是“万国公报”。 其着重传播基督教, 还有不少西方的知识。 这其中介绍了古希腊罗马的历史和文化。 胤禛也只是粗略的知道一点点,有那么一点印象。 但是, 关宝宝却能明确的说出古希腊,这说明了什么? 可她应该是不了解这时候的很多事情, 如果知道的话她应该能避免很多事情。 她应该只了解史书上记载的历史, 而不了解具体人物的走向。 这就说明她应该不是这具身体的原身, 才能说明这发生的一切。 但她知道圆明园, 知道以后的事情, 她应该是后世的人。 胤禛想到这里,捏了捏放在腿上的手。 关宝宝看着胤禛,他怎么重点就听到其他的了? 蛋糕才是重点,许愿才是重点好不好? 胤禛这么气人,关宝宝故意说道: “你的重点应该是在蛋糕许愿这上面,不过话说你多少岁来着?” “……”胤禛黝.黑的眼神看着关宝宝不说话。 关门宝宝故意摆着指头算了算,笑眯眯的看着胤禛。 胤禛看她这样,又想掐她了,总是这般调皮。 关宝宝虽然故意这样,但是见胤禛面色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便嘿嘿笑了一下。 这眼神还是不要逗他了,今日.他过生辰他最大。 “没有蜡烛,我就想办法做了精巧的灯代替了。” 关宝宝知道现在做蜡烛这个东西很不现实,蜡烛是从石油中提炼出来的石蜡,这个时空上哪里找石油,怎么提炼? 所以,关宝宝直接放弃蜡烛的想法,直接让人做了精巧的灯座,可以放在蛋糕的周围,到时候点亮了吹了就是。 这样也避免现代蜡烛滴到蛋糕上,显得不卫生。 蜡烛应该是她那个世界有的东西,蛋糕亦是,胤禛压下心里猜测的想法,看着关宝宝说道: “倒是让你费了不少心思,这礼物爷很满意。” “我先把灯点上,你先许愿。” 得了好听的话,关宝宝兴致勃勃的把桌上的灯放在蛋糕面前,也就是胤禛的位置面前。 他今年二十一岁,还在桌子宽,这灯关宝宝特意摆了一个心的形状,然后一个个点亮。 等到她全部点亮,才看清这场景楞了一下。 艾玛,怎么这情况怎么像现代表白的场景? 她就是给他过个生日而已,幸好胤禛不是现代人,不然一瞧就知道这寓意是什么了。 想想如果是真的,那多吃亏? 她私心里女孩子还是不要太主动,表白这样的事情,还是等着男孩子表白才行。 关宝宝偷偷瞄了一眼胤禛,见他看着自己,立马冲着他笑了笑说道: “你可以许三个愿望,快许愿,许了愿然后把它们都吹灭了。” 胤禛看着面前的场景,灯火明亮,照亮了整个屋子。 虽说现在是白天,可外面下雪天儿冷,屋子都是关上的,里面的光线自然也暗。 这一下子照亮了屋子,再加上面色红.润一脸期待的关宝宝。 此情此情,胤禛心里很感慨。 不过说到许愿,胤禛心里最大的愿望便是希望大清结局能够改变,未来大清会一直繁荣昌盛下去。 “爷希望大清越来越强盛,永垂不朽。” 当然他不可能说这样的话出来,只能说永垂不朽,然后看着关宝宝的表情,眼睛都不眨一下。 “爷你可以许一些现实一些的愿望,这永垂不朽多不现实,怎么说呢,没有永垂不朽的王国。” 这意思就是大清之后不会复起吗? 胤禛心里很不平静,对他来说大清成为历史是他最大的痛,才会重生。 现在关宝宝的意思就是,大清之后不会复起,那么他现在想要改变的到底能不能成功? “那就大家平安喜乐?” 不现实,胤禛自己心里都知道这是不现实的。 自古以来就没有能一直不败的王国,总会有人会推翻然后重建,不破不立,是他痴心妄想罢了。 可他还是想尝试,作为皇帝,自然会有这样的野心,他也不例外。 “你自己呢?许你自己的愿望!” 关宝宝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让他自己许愿,都没有好好的想一想吗? “爷只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胤禛笑了笑,他心里剩下的愿望,在经过五台山一事之后,只希望关宝宝好好的,身边的人好好的就成。 “有你在我们肯定会好好的。” 关宝宝拉着胤禛的手,认真的说道。 胤禛一直在保护她,从她进了宫以后,一直护着自己。 其实在她看来她何德何能,自认为她身上没有什么价值,人长得也不是倾国倾城,小毛病有多还一身的病痛,能让他这么护着她很感动。 “还有一个愿望,你可以自己在心里许愿,不用说出来。” 胤禛看着关宝宝,不管关宝宝是谁,他希望下辈子还能遇到她,给她一个属于她的婚礼。 关宝宝在他身边胤禛觉得亏欠了她,他们相遇的时候他已经有了福晋,而她进来的身份低,受了不少委屈。 只希望下辈子,她能被自己八抬大轿抬回来,是他明媒正娶的嫡妻,而不是委屈她只能是侧福晋,屈居人下,受人磋磨。 胤禛的肺活量不小,二十来盏灯一口气给灭了,光线一暗两人还有点不适应。 蛋糕不大,两个人用勺子你一口我一口,在屋子里消磨了一个下午给消灭了。 吃了凉的东西,怕肚子不舒服,关宝宝让人上了温水进来。 没有什么特别的活动,你靠着我我靠着你,聊着平日的生活琐碎的事,胤禛觉得这个生辰是他有生以来最温馨的一次。 这温馨时刻在元宝醒来后打破了,到晚膳前,两人陪着元宝玩玩具。 关宝宝的小心思胤禛不知道有没有会意,但是胤禛没有动静是真的。 胤禛没打算现在动关宝宝,最起码得给她一个正式的仪式,一个美好的开始。 所以,最近胤禛晚上尽量避免和关宝宝身体上面的接触,他怕忍不住,毕竟他私下已经安排了打算在关宝宝生辰的时候再说。 胤禛的生辰过了之后,便是腊八节了,宫里面腊八节每年都是那样换汤不换药。 腊八节一过,关宝宝的生辰就要来了,也就是说面临这一个问题,那就是圆房。 薛申月已经给关宝宝确诊,她的病彻底好了,也就是说胤禛的福利来了。 当然,胤禛不会那么草率,两人两心相印,关宝宝的第一次自然不会那么草率。 所以,这件事安排在圆明园里,这园子没有修建完毕,但是自己的和关宝宝的地方虽然也没完成,但是已经能住人了,也算是给她一个惊喜吧! 乌拉那拉氏病了不能出来,关宝宝作为侧福晋,颁金节,腊八节都没有进宫,这过年定是要进宫的。 所以,关宝宝的生辰就得提前几天过了,免得到时候关宝宝进宫都是个问题。 关宝宝这天被胤禛安排着出了府,把一岁多点儿的元宝丢到了娘家,那拉氏的手里,两个人算是心照不宣打算完成关宝宝进宫后一直拖着的事情。 那就是圆房。 两个人不是刚认识的时候,会陌生,会不习惯,会尴尬。 对于关宝宝来说,她一个现代人,纵然没有过经验,但是思想却是开放的,这些事情到了现在在她看来是顺其自然的,并不存在忐忑。 只是,关宝宝没想到,胤禛此番会安排的这么周全。 一开始,他并没有直接安排关宝宝进圆明园。 而是把她带到了觉远寺附近的一家农庄里,让人给她梳妆打扮,换了一身银红的嫁衣。 到这里,关宝宝隐约的猜到了什么,心里忍不住期待,感动,还有急切。 她现在急切的想见到胤禛,然后告诉他,不需要特意为她做这么多,她知道他的心意就够了。 怪不得这些日子胤禛忙的没有时间进后院,原来他私下起了这些心思…… 关宝宝再见到胤禛是在收拾妥当之后,胤禛一身红色的衣服,看的关宝宝眼眶都忍不住红了。 因为这里离觉远寺近,胤禛在这里安排了一个简简单单的仪式,对着山上拜了堂,也算皇额娘做了一个见证。 胤禛想安排在山上的,可是新房安排在圆明园,上山下山时间上来不及。 加上山上佛门清净之地,也不方便! 最主要的是,让旁人瞧见了,为免引起麻烦。 关宝宝和胤禛坐在马车上,两人对视,眼神里都是含情脉脉。 胤禛把婚房安排在圆明园里,他已经提好了字,让人做了牌匾挂上了。 关宝宝并不知道他们要去的地方便是未来著名的圆明园。 等她掀开帘子看到外面斗大的几个字,圆明园。 看到那几个字稳稳当当的在石柱正中间,关宝宝一下子愣住了,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圆明园?不是吧? 这圆明园是胤禛的? 也就是说胤禛下一任皇帝? 固然她已经知道胤禛有野心,也是打心眼支持他的。 但是现在的太子不是还在吗? 为什么会是胤禛? 所以,一开始未来的皇帝就是胤禛,他将会是哪个夺嫡成功的人。 那太子的结局会怎样? 天啊,她现在的感觉很不好,圆明园就在面前可她并不开心。 如果胤禛将会是皇帝,那么她呢? 她在历史上是个什么角色? 她会在史书上留下痕迹吗?她是历史人物吗? 不紧张? 胤禛看着关宝宝的面色变了, 心里猜测她应该是现在才知道圆明园是自己的, 所以, 她是现在才知道他将会是谁。 她这样的表情胤禛还是很开心的,最起码关宝宝以前并不知道他将会是谁,那么她喜欢自己便不是看在他未来的身份上。 “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胤禛看着这样的关宝宝心里有数, 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外面,这是他故意先做好的,先前想试探关宝宝。 经过生日蛋糕那一出关乎, 他心里本就八分信了关宝宝来自未来, 现在更是确信了。 “没有,这园子是你的?” 关宝宝听到胤禛问她,回过神来敛了敛心神小声问道。 “皇阿玛赐给爷的,之前爷养身子, 皇阿玛体恤爷便赏了座园子给爷,便是这里了。” “这边离畅春园较近,以后皇阿玛若是在畅春园的话, 爷就带你们来这边。” 皇阿玛若是在畅春园, 他过来这边还方便请安,院子修好以后关宝宝也不用这么无聊了,每日还可以赏赏花,逛一逛院子, 散散步什么的。 在府里不比在园子里, 园子里的自由一些, 想做什么自在。 胤禛望着现在还没成型的园子, 想到他曾经看到的那一幕。 烈火冲天,浓烟滚滚,三日不灭,当年这圆明园前后耗费了近百年的时间才修建而成,所花费的人力物力,财力,被一把火烧成灰烬。 现在看到这园子,胤禛的眼前就是一片火海,曾经的圆明园毁了,然后大清的统治者签订了丧权辱国的天津条约等等! 这里记录了大清统治者屈服外敌的耻辱。 胤禛的话关宝宝听在耳边,心里越来越确定,畅春园,圆明园。 眼前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关宝宝愣神好一会儿,趴在马车上看着外面。 这园子现在整体形状还没有规划出来,不过里面已经座起了屋子,两座亭台楼阁,相隔距离还不远,里面还有些陈旧的屋子,楼阁。 “不过这边荒废了很久了,园子还没修好,爷就只让下面的人着重把爷住的地方,和你住的地方先修建起来了。” “便是等着今日,让你进去瞧上一瞧。” 胤禛对着关宝宝解释的说道。 “是吗?” 关宝宝诧异,先修了他们两个住的地方? 关宝宝心里更是波动,这园子还没成型,也就是说本来还没现世,是因为她的原因,胤禛就先动工修了屋子? 这修葺圆明园是要很大的工程的,短时间可是成不了。 据她知道的,从圆明园开始修建以来,断断续续先后长达上百年的时间,最后被一场大火给毁了。 这是胤禛的园子,以后会被英法联军给烧了。 所以,这以后她住的地方会被人侵占,抢夺,火烧…… 关宝宝垂下眼帘,害怕胤禛看出她的不对劲,开口问道: “园子没修好,这马车能直接进去吗?” 胤禛听了笑笑不说话,今日.她都穿了喜服了,还能让她走泥泞之路吗? 这帘子本就掀开的,坠儿和苏培盛坐在马车前面,苏培盛听到侧福晋这样说,见主子爷没有说话,当下开口说道: “回侧福晋的话,这边已经让人清了路。” 这边早在半年前就风风火火安排上了,就是为了赶在侧福晋生辰前把主屋完工,其他的以后慢慢来。 主子爷打算给侧福晋一场别样的惊喜,这边的路也早一个月铺平了,几天前就让人来好好的检查整理,这马车当然是能进去的。 “既然是爷特意给我安排的,我自然是要好好的瞧瞧。” 瞧一瞧里面的模样,瞧一瞧他还给自己安排了什么惊喜。 这园子虽然荒废,但是也不是全是山石,树木和空地。 里面也有屋子,只是比较陈旧,需要翻新的。 这之前的圆明园关宝宝没有见过,现世后的圆明园有机会见,翻新后这原来的模样之后可都见不着的了。 “有机会的,今日是我们的好日子没时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明儿爷会带你好好的逛一逛。” 胤禛伸手搂住关宝宝的肩膀,看着关宝宝意味深长的说道。 “……” 关宝宝一顿,面上难得的不好意思,面色一点一点变成胭脂色。 本是掀开帘子的手,一下子松开挡住了外面人的视线。 什么话都说,马车前可还有人,大男人不害臊她面皮可不厚。 马车直接进了园子,关宝宝和胤禛站在地上,脚下的地上铺了一层地毯,除了他们进来的这条路,其他外面的地上还没有铺上石板处理,有些杂乱。 关宝宝一身银红,头上戴了胤禛给她及笄时候簪的血玉簪子,面上上了精致的妆容。 坠儿扶着关宝宝立在铺好绸子的地上,手上是没有多余的东西,就手腕上一个血玉镯子。 这一身行头是胤禛特意吩咐的,便是那身银红的喜服也是早就安排人,用上好的锦缎请了有名的绣娘耗了半年的时日才完成的。 那上面的一针一线都是用金线缝制,价值连城,穿在关宝宝身上明显都能感觉到重量。 便是关宝宝的侧福晋冠服所用的料子,金线分量也比不上身上这件喜服。 关宝宝望着上面那几个大字,武陵春色,又是一怔。 圆明园里面的宫殿,九州清晏,万方安和,武陵春色,桃花坞……等等这些关宝宝去逛过,对这些名字还有些印象。 雍正,雍郡王,原来是这样的…… 一年的时间哪里能说把一座宫殿修建的好,不过是简单的把正殿和偏殿修整一下,其他的还在慢慢的动工。 胤禛给关宝宝选的地方在这里,是因为这里距离万方安和比较近。 万方安和那边,胤禛以前就很喜欢住在那边,除了去九州清晏批折子见大臣之外,在圆明园里,就习惯在万方安和里面。 那边也只是一个邹形,住的地方修好了,其他的慢慢来。 关宝宝被坠儿和几个被胤禛安排在这边的其他丫头扶了进去,胤禛一直跟在关宝宝身边。 等两人坐在屋子里,这时候屋子里出现了一个老嬷嬷,老嬷嬷身后的两个丫头手里捧着不少东西。 关宝宝看明白了,胤禛这是除了大红花轿以外,其他的一样没省下。 这怕是新房里面撒帐,合衾酒这些都有。 关宝宝头上被老人吩咐丫头盖上了盖头,接下来关宝宝的眼前是一片火红,耳边只有老嬷嬷的唱吟声。 她今日到现在都有些懵,她没想到胤禛会有这么一场安排,给她补了一场仪式。 她很感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醒来就只能接受已婚的事实。 她不仅已婚还是个妾,她很害怕,彷徨。 之后她被害,然后胤禛便一直护着自己。 一开始关宝宝都打定主意不会对胤禛动心,只因为这是皇权时代,和她接受的思想不一样,她想要的从来都是一夫一妻。 三十来年的人生,一直都渴望这找到一个两心相印的人,她并不想要勉强的婚姻。 只是,在这里为了生存下去,她只能依附着他才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在她伤了身子之后,她也私心里下过决心,绝不会对胤禛动心。 但是,人心都是肉做的,不是你说不动心便不动心的。 一个人长时间对你好,你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在看到他对别人也一样的时候,她心里有落差。 去五台山的路上,关宝宝隐约察觉到了她变动的心思,有心想要压下去当做不知道当做看不见,像以前在府里在东院儿一样只当不知道。 可是她终究是对乌雅氏的介怀了,只因为乌雅氏离她的生活太近,她介意了。 山上的时候,才是她真正敞开心的时候。 只是那时候她胆小,害怕,不得已推开了他。 可是,那自以为的推开胤禛,不过是胤禛担心自己钻牛角尖的一次妥协罢了。 到他下山还不忘安排人照顾自己,后来甚至为她不惜蒙蔽皇上只为了她的命,只因为皇上对她动了杀心。 关宝宝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样,但是她知道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盖头被胤禛掀开,双目凝望。 丫头们递上来合衾酒,关宝宝不由自主的顺着胤禛的动作完成了两人的交杯酒。 接下来是撒帐,撒完帐之后那嬷嬷蹲下.身把关宝宝的衣服和胤禛的衣服打了一个结,寓意永结同心。 等到屋子里的人都退下了,关宝宝这时候才紧张起来,一颗心扑通扑通乱串,不知所措。 这时候可没有之前她淡定的心里了,她紧张的手心都冒汗了。 “饿了吗?” 胤禛看在眼里呼吸沉重,却没有直接步入正题。 他一直等着这一天,只是等的太久到现在反而不想那么急怕吓到了她。 安排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他们有一个美好的第一次,关宝宝紧张他更不能急了。 “有点。” 关宝宝两只手绞着手里的帕子,听到胤禛问她点了点头。 她不是一点饿,是很饿了。 之前开心,感动,现在紧张,没问之前不觉得,一问这饥饿感就很明显了。 “爷让人准备了吃的,让他们端上来,今日忙到现在都还未曾用东西。” 胤禛笑着说道。 “好。”关宝宝点了点头。 胤禛起身站起来向往外面走,哪成想两人的衣服的衣摆被刚才的嬷嬷打了结,这一站起来一抬步子,就把关宝宝扯得身子往地上扑。 “哎!” 胤禛一感觉到一股拖劲儿猛地听了下来,回身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要跌下去的关宝宝。 “小心!” 胤禛看着那结,再看惊魂不定的关宝宝,笑了笑,是他忘记了。 这结被两人这么一扯,胤禛还费了一些力气才解开,等到两人坐到桌边,苏培盛和坠儿提了膳食上来,然后悄悄的退了出去。 上的都是一些家常的菜,关宝宝一边吃一边纠结的问道: “我们今晚不回去吗?” 两个人单独待在一起,头一次觉得这般紧张,关宝宝不知所措,问了个明知故问的话。 “这不是明知故问?你很紧张?” 胤禛瞥了眼关宝宝,唇角一扯说道。 “怎么可能。” 关宝宝一听硬着脖子说道。 虽然她紧张,但是面上却不能输了气势。 有什么好.紧张的,不就是睡觉吗? 她出来前就知道,心里也是期待的,临了怎么能紧张? 不紧张,不紧张…… 过分了 “爷很紧张。” 胤禛看着关宝宝,那面上的表情胤禛一眼就能看出来, 伸出另外一只手抓.住关宝宝的手。 那手心触及到关宝宝的手, 关宝宝的手心都冒汗了。 “……” 关宝宝抽了抽被抓.住的手, 她手心的汗不就暴露了吗? 可是胤禛紧拽着不放,关宝宝抽不开,只得撇开脸不看胤禛。 口是心非, 这紧张的都冒汗了还嘴硬。 “爷以为你不喜欢今日的安排,在进来的时候爷瞧着你面色不是很好。” 不过胤禛没在戳穿他, 而是胤禛小声说道。 这话听了关宝宝咬了咬嘴唇, 她喜欢的,只是她今日接收到的消息太震撼了, 一时难以相信。 她的秘密不能告诉胤禛,她穿越的事情别人会把她当成疯子的, 关宝宝再是喜欢胤禛也不会告诉他。 这太匪夷所思了, 就是在她还没穿越前有人告诉她穿越,灵异事件她也是不会相信的。 “我很喜欢, 我只是没想到爷会安排在这里……关宝宝摇了摇头说道。 也确实没想到会安排在这个地方, 专门先修葺他们住的地方,只怕早就有打算了。 “爷看你当时很惊讶,你惊讶什么?”胤禛问道。 “我……我,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 关宝宝看了眼胤禛,心里咯噔一下结结巴巴的说道。 胤禛看关宝宝这模样, 没在多问, 松开她的手夹了菜在她碗里温声说道: “嗯, 先吃东西吧,等会凉了。” 胤禛理解关宝宝,推己及人,他也不会把自己重生一事告诉别人。 确定了她的身份,确定了她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确定了她不是自己的敌人,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关宝宝吃东西的时候有些拘谨,她心里有事。 胤禛心里叹了口气,今天是好日子可不能让她一直这样,于是再一次调笑的说道: “爷记得在这之前你胆子很大,怎么到了关键时候你就这样了?” 这丫头平日撩人的时候胆子那般肥,便是今日出门的时候也是开开心心,满心期待的模样。 到了现在反而怂了,这丫头嘴巴该是有多硬。 关宝宝一听,再看胤禛一脸的意味深长,一下子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当下硬着嘴说道: “爷是男人自然不同,我是女人面皮薄,我害羞!” 害羞?好稀奇的事情,距离上次害羞是什么时候? 第一次害羞也是那一回书房的时候,因为她写的纸条撩人,最后落荒而逃。 后面可难得见到她害羞的模样了。 “是吗?你若害羞上次怎么会主动提起庄子上爷醉酒一事?” 醉酒那次他很多事情不记得了,但是关宝宝说的话里面多少能猜出一些来。 “还不是为了让你吃东西?” 关宝宝放下手里的筷子说道。 她捋虎须还不是因为怕他伤心,故意的那样转移他注意力。 她冒着被秋后算账的危险,牺牲很大好不好? “那你可以告诉爷那时候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胤禛好奇的问道。 “……” 这能说吗?当然不能说的,说了她就惨了,她很惜命的。 “难道是不能说的?或者是难以启齿的事情?” 胤禛被她勾起了好奇心,不能说的,说明这丫头怕说出来他不高兴,或者是害羞难以说出口的事情。 “……” 关宝宝眼神闪躲,不敢看胤禛。 这闪躲的眼神更是可疑。 “吃好了吗?” 胤禛看着关宝宝问道。 “嗯。” 关宝宝下意识的点头,筷子都放下了。 胤禛慢条斯理的到了一杯茶递到关宝宝面前,看她端着茶喝完,自己到了杯喝下去。 然后站起身来拉着关宝宝起身,然后猛地把人抱了起来。 越是不说胤禛就越好奇,他总会有办法让他说出来的。 “你不说没关系,你这样反而勾起了爷的好奇心,爷总会有办法让你说出来的。” 关宝宝被打横抱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身体悬空,下意识的伸手搂住胤禛的脖子,嘴里却惊呼说道: “呀……你做什么?” 胤禛好心情的告诉她,一边说,一边把关宝宝抱着往床边走去。 “让你主动告诉爷当晚发生了什么……” 胤禛走到床边把关宝宝到床边坐下,伸手把床.上的东西一扫而下,然后放下帐子把关宝宝一推,两人直接倒在床.上。 帐子挡住了两人的声音,地上的红枣,花生等这些东西滚落一地,帐子里传来模模糊糊的声音。 “你卑鄙……” “嗯,爷不否认……” “你别脱衣服啊,大冬天的多冷啊!” 银红的嫁衣被扔了出来,落在了地面上,紧接着还是一件红色的外衣…… “这屋子里早就让人烧了地龙,何况有爷在你很快就不冷了。” “你等等,我……我!” “爷等了几年了,已经等不及了。” 一件里衣扔了出来,然后是粉色的肚兜…… “我……我内急。”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帐子内重叠的模糊的人影顿了顿,胤禛疑惑的问道。 “……” 第二天一大早,胤禛睁开眼靠在床头,看着熟睡中一脸疲惫的关宝宝,轻手轻脚的下了床,一边穿衣一边想着昨儿晚上的事情。 他本来是想控制着自己,想着她第一次怕她受不住。 但是,他本就一年多没进过后院儿,再加上知道那晚上两人胡说的话,便控制不住了。 一直到深夜,直到她受不住晕了过去,胤禛才回过神来。 还好他早就准备好了药,叫了水简单的给她清洗了一下,亲自给她抹了药,看着那红肿的地方,胤禛难得有了心虚之感,是他过了…… 胤禛没有打扰关宝宝,起来吩咐人端了早膳,简单的用了一点,让坠儿看着关宝宝,等她醒了再端吃的上来,让她好好的休息。 关宝宝这一觉睡到了下午,醒来的时候不知今夕是何夕。 主要这里不是她熟悉的东院儿,等她朦朦胧胧的记起她现在在哪里,一下子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 关宝宝动了动身子,忍不住爆粗口。 尼玛胤禛简直就是禽兽,她第一次竟然不知道收敛,让她晕了过去。 尼玛太丢脸了! 她现在感觉身体要散架了,浑身都像被拆开重新组装的一般。 还有她下面火辣辣的疼,肯定受伤了。 虽然能感觉到那里清清凉凉的,可还是挡不住疼意。 关宝宝皱眉,看了眼屋子里就她一人,正准备叫人,坠儿推开门走了进来。 坠儿手里端着参汤,身后跟着两个丫头端着洗漱用品,还有两个太监抬着木桶,里面装满了热水,还冒着烟。 “侧福晋醒了?” 坠儿走到床边小声问道。 “现在什么时候了?” 关宝宝皱了皱眉,忍着身上的疼痛慢慢的坐起来问道。 这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那沙哑的声音让关宝宝面色一下子忍不住红了。 太过分了,竟然用这样的法子逼问她庄子上醉酒一事,最后她实在受不住说了,却没想到那时候才是她的苦难时候,她嗓子都哑了也没放过她。 关宝宝想到胤禛就咬牙切齿,如果胤禛在面前定会让他好看。 “快申时了。” 坠儿说道。 也就是说差不多下午三.点了?难怪肚子饿的咕咕叫了。 “侧福晋现在定是饿了,这里有参汤,侧福晋将就着用一点,等一会儿起来泡个热水澡解解乏。” “嗯!” 关宝宝接过参汤,就坐在床.上两口喝了下去,肚子里有了点东西,总算有点力气了。 只是她全身上下都疼,坠儿和另外一个丫头小心的扶着侧福晋下了床,然后.进了隔壁的洗漱间里面。 等侧福晋脱了衣服泡在水里,坠儿才看到侧福晋浑身上下满是青紫的痕迹,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呀……” 关宝宝泡在水里,温水扫过身体的每一处肌肤,忍不住舒了一口气。 听到坠儿的声音,关宝宝回头见坠儿盯着自己身上。 关宝宝这才看向自己的身子,这不看还好,这一看忍不住骂出了声: “禽兽。” “侧福晋可以多泡泡,这水是主子爷专门吩咐用药熬过的,专门解乏的。” 坠儿虽然也觉得主子爷过分了,但是还是忍不住为主子爷说道。 主子爷对侧福晋这叫宠爱,第一次难免的。 出门前段嬷嬷有过交代的,让她不要大惊小怪,毕竟坠儿也是小闺女一个,不懂这些,出门的时候段嬷嬷就给她科普了一些。 主子爷知道自己过了,特意吩咐了这些,她身上还有主子爷交给她的药膏,等侧福晋洗好了给她上药,也是主子爷吩咐的。 “他人呢?” 知道事后弥补,关宝宝一听撇了撇嘴,口气稍微好点了。 怕是见到自己的惨样躲开了自己?怕她生气? “戴先生过来了,主子爷在前面万方安和里,主子爷说等侧福晋泡好了就差不多过来了。” 坠儿赶紧说道。 一早那戴先生就过来了,主子爷和戴先生有事。 不过午膳的时候主子爷过来敲过侧福晋,那时候侧福晋还没醒。 “万方安和?” 关宝宝撩水的动作一顿,万方安和? 这才想到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又想到了以后的事情。 关宝宝叹了一口气,已经成为了事实,不要再纠结了,胤禛将会是下一任皇帝,历史为证毋庸置疑。 “是,这是院子里唯二上了牌匾的,那边是主子住的地方,咱们现在在武陵春色,离主子爷的地方近呢!” “圆明园……” 关宝宝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撩着水,嘴里喃喃的念叨。 “奴才今日去外面瞧过了,这边是主子爷专门收拾给侧福晋的,正殿后面主子爷专门给侧福晋收拾了一个场地,那里满是新奇的东西,瞧着很好玩儿。” 那里不少坠儿没见过的稀奇东西,坠儿想着那定然是专门为侧福晋准备的。 她要翻身做女王 “还有这屋子里, 侧福晋觉不觉得光线很好?主子爷竟然把那镜子装到窗户上去了。” 除了后面坠儿不认识的东西, 这个更让坠儿新奇, 之前那镜子被送到东院儿的时候,坠儿就觉得镜子比以前的铜镜好用,光可鉴人。 没想到这儿竟然装了玻璃窗户, 站在屋子里不用开窗就能见到外面的阳光,冬日赏雪最是方便了。 “玻璃窗户?” 关宝宝诧异,这才反应过来屋子里的光线很好, 她以为开了窗户, 竟然是玻璃窗户? “对对,就是侧福晋说的玻璃窗户,奴才听苏公公提过一句。” 坠儿赶紧点了点头,她一下子没想到那个名词, 毕竟只听过一遍容易忘记。 “主子爷早就说了,会在庄子上给我装上,没想到装到这里来了。” “你给我拿衣服进来, 我出去瞧瞧。” 关宝宝脸上漾起笑意, 随便用帕子擦了擦就要起身。 坠儿按照吩咐给侧福晋身上的的痕迹抹了药,帮着侧福晋穿了衣服,简单的把半干的头发擦了擦,没有梳起来, 只是挽了起来, 等干了再梳发髻。 关宝宝这才打量这间屋子, 屋子和之前的东院儿不同, 屋子里的大小差不多。 但是里面的东西添置的齐全,梳妆台,屏风,绣架等等这些东西瞧着都是新的。 屋子很敞亮,那玻璃稳稳当当的嵌在窗户上,关宝宝在来到这个地方几年,头一次觉得有接近现代生活的错觉。 关宝宝站在窗户边,望着外面的阳光,这几日天气好没有下雪,伸出双手,阳光点点洒落在手上,关宝宝笑了。 胤禛推开门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迎着阳光,笑的一脸开心的关宝宝,眼神闪了闪走到关宝宝身边小声问道: “起来了?” 关宝宝这时候已经忘记了她要算账生气的事情,看到窗户她很开心,之前在府上的时候就想把窗户换成玻璃窗户,光线好啊! 但是,胤禛说这东西成本高,放到东院儿容易惹眼,最后送了她一面镜子。 如今这窗户装在了未来要住的地方,关宝宝很高兴,已经不计较了。 “这窗户怎么装到这里了?不是说装到庄子上的吗?” “爷想着以后在这边的时间多,就装到这里了,可有去后面看看?” 胤禛笑着说道。 就是那边万方安和他也装了,光线确实不错,屋子里面瞧着也宽敞舒适。 他可不仅仅只装了窗户这么简单,还有其他的安排。 “坠儿说后面有新奇的东西,我还没来的及去看。” 后面,刚才泡澡的时候坠儿提了一句,关宝宝只注意到了玻璃窗户上了。 “爷按照你的描述还有图纸给元宝建了一处玩儿的地方。” 胤禛拉着关宝宝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道。 走到后面还是要几分钟的,这边修了一个斗大的房梁,可是四面却没有围住。 其实就如凉亭一般,只是加大了十倍左右,很是宽敞。 地面铺了石板,石板很整齐的摆满了整个地面。 上面放了一个木制的可以推动的旋转木马,旁边还有一个不算大的跷跷板,还有儿童小车,用木头做的轮子可以推动。 还有不少的小玩具之类的东西,看的关宝宝诧异不已。 “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这些东西她就说了一回,胤禛就记住了,然后让人做了出来,关宝宝一脸的动容。 “听你说了之后就开始了,因为修园子工程浩大,这修建好没几年怕是不成,就先画了图纸先把你这边还有爷的万方安和先修了。” “不过,现在只有正殿可以住人,其他偏殿那些,还有风景都还没有成型。” 胤禛满意的看着关宝宝的神情,解释的说道。 关宝宝紧了紧胤禛的手,心里感动不已,她的话胤禛一直记得,她很感动。 胤禛一年到头总是很忙,还这般留心她的事,私下安排了这么多,她很满足。 “等以后修好了我就可以带着孩子过来逛园子,赏花看风景,还有这个小型的游乐场,元宝现在才一岁多,大点过来刚刚好。” 到时候只怕元宝会在这边玩儿得不想回府了。 便是她现在在这边都想直接打包东西过来住下了,这边实在很合她的心意,这将是除了东院儿她的另外一个家了。 “那你对这些安排还算满意吗?”胤禛笑了笑问道。 “很满意。” 关宝宝点了点头,很满意。 “……” 就这样?满意的奖励呢?怎么和预想的不一样?福利呢? 之前送镜子的时候可都是有福利的,还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现在莫不是这些还不如那铜镜? 胤禛莫名的眼神看着她,关宝宝没有会意出来胤禛讨奖励的心里,摸了摸肚子开口说道: “肚子饿了。” “起来没吃东西吗?”胤禛一听开口问道。 “就用了一碗参汤……” 关宝宝可怜巴巴的说道。 一碗参汤顶什么用?都快一天了粒米未进,昨儿晚上有消耗了那么多…… “都快到晚膳的时候了,这怕是饿惨了。” 胤禛当下开口对着跟在身后当木头的苏培盛吩咐道: “苏培盛传膳。” 坠儿一早就知道侧福晋会饿,就用了一碗参汤,临时厨房那边已经准备了吃食,这边一传膳,立马就端了上来。 等到两人走到屋子里,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吃的。 两人挨着坐着,胤禛盯着关宝宝吃东西的动作,吃一口夹两筷子放到关宝宝的碗里。 “多吃点儿。” 关宝宝一脸黑线,那人就瞧着她吃东西了,难不成他不饿?还是说她已经到了秀色可餐的地步?看着她也能饱腹? “这么多,我就是平日吃的多了点也不用把我当猪喂吧!” 面前的碗里面吃了不见少只见往上增加,肚子已经八分饱了,哪里吃的聊那么多? “多吃点儿也不至于晚上的时候不经事儿晕过去。” 胤禛笑了笑,顺口说了心里的话。 在他看来,关宝宝就是东西吃的少了,身子还需要补,养,多吃些。 身子才能好,经事儿,才能让他为所欲为。 “……” 关宝宝啪的一下把手里的筷子放在桌上,一脸愤恨的看着胤禛。 “爷的脸皮能再厚一点吗?” “爷有说错吗?” 胤禛一本正经的说道。 “哼,你是欺负我第一次没经验,我……” 关宝宝面上爆红,羞得,气的,这会儿都有些结巴,语无伦次。 “你怎么样?” 胤禛挑了挑眉反问道。 “你也就力气比我大,加上我是第一次你占了优势,但是……” 关宝宝深吸一口气,愤恨的说道。 她力气比不过他,才会吃亏的,哼! “?”胤禛看着关宝宝。 “但是,你力气大又怎么样?技术不过关!” 害得她疼的不行,一股蛮劲儿。 关宝宝不会承认胤禛技术还不错,她只觉得她疼了就是胤禛技术不好。 技术不过关?胤禛的手捏着筷子,自觉地心里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不是生气,而是需要降火的火。 胤禛看着关宝宝一脸无所畏惧,勾了勾唇说道: “嗯,爷知道了,以后爷会多加练习直到你满意为止。” “我受伤了,伺候不了你,再说了爷是君子不至于禽.兽至此吧!” 关宝宝扬了扬下巴,得意的笑道。 练习?想的美,她现在每个几天好不了。 回去后就过年了,到十五之后都过了半个月了,还怕个屁。 到时候她定要翻身做女王,再一较高下一雪前耻! 胤禛看着关宝宝,唇角一勾看着关宝宝的眼神意味不明。 关宝宝自以为胤禛不能动她,嚣张挑衅。 但是,他却不知道有时候不需要真正动她,照样可以让她哭天抢地告求饶。 关宝宝觉得她嘴欠的毛病要改,每次在胤禛面前总是忍不住说些欠收拾的话,现在她深有体会,如今和胤禛私下里说话都不敢挑衅嘚瑟了。 戴铎来院子找四爷是有事,四爷找侧福晋去了,戴铎就只能在院子里瞎逛等四爷得闲的时候。 坠儿在院子里和在庄子上一样很自由,这边园子还没逛一逛,虽然很多屋子比较陈旧还没有翻新,但是也有不少可以看的景色。 这一逛就碰上了同样逛园子的戴铎了。 一个人逛园子当然没有两个人一起来的有劲,两个人还可以说说话,分享一下。 戴铎是读书人,本来就是举人,懂得很自然比坠儿多,还能帮坠儿介绍,两人愉快的结伴而行。 坠儿也是头一次觉得戴先生学识渊博,她一直对戴先生带着有色眼镜,第一次戴铎给她的印象确实是不好。 所以,后来他们即便见过不少次,坠儿也很少搭理他。 上次戴先生送她回庄子上,也只是表面上道了谢,并不曾好好的谈过话。 等到快天黑的时候,坠儿要回去当差了,侧福晋身边要人伺候了。 这时候坠儿才觉得今日这逛园子逛得意犹未尽。 “今日还要多谢戴先生了,坠儿没读过什么书,从来也只知道这风景好看不好看,从来不知道这里面的花草树木所代表的寓意,还有其典故,深意。” “一人逛园子着实是无趣,坠儿姑娘能耐得住在下的絮絮叨叨,不当我是文弱书生就好。” 戴铎笑了笑说道。 一个人逛和两个人逛的区别在于,有人和你同赏一片景,有共同探讨的地方。 便是对方不通文墨,能听着他解释叙述,这时光也是好打发的,总好过一人独影而立的好。 “先生学问好,是坠儿自惭形秽了,先生不嫌弃坠儿听不懂就行。” “坠儿姑娘聪慧伶俐,无需自谦” 戴铎不觉得坠儿姑娘听不懂,坠儿姑娘一点就通,有耐心和求知欲,只是她是女子没有机会读书罢了。 坠儿被戴铎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瞧着天色不早了,便对着戴铎福了福身子,笑着说道: “坠儿要去侧福晋身边伺候了,先生慢行。” 戴铎还有事不会回府,这时候侧福晋应该要用膳了,主子爷定然陪同。 他现在要回去歇着了,今晚主子爷定然是没时间见他的,明日早起再说。 人精 关宝宝说好了要逛园子的, 这逛园子的时候撇开了胤禛, 单独带着坠儿出了门。 她觉得不能和胤禛单独待着, 她太吃亏了,总是被胤禛吃的死死的。 索性他还有事,关宝宝就自己逛园子了。 这时候的院子虽然萧条, 有些景色还是能看的,关宝宝和坠儿逛园子逛得起劲,胤禛和戴铎在万方安和里忙着其他的事情。 晚上的时候两人关起门来你侬我侬, 时间过得很快, 像眨了一下眼一般三日便过去了,然后明儿就要过年了。 两人在圆明园呆了三日,两人甜甜蜜蜜的回了府。 回府前绕道了关宝宝的娘家,接了元宝一起回去。 元宝好几日没见到阿玛和额娘了, 虽然和妹妹玩儿很开心,但还是忍不住粘在关宝宝身上不下来,小手还拉着阿玛的袖子。 一岁多的孩子懂得不少了, 知道想阿玛额娘了, 比之前关宝宝上觉远寺那一次有明显的对比。 “元宝想额娘了是不是?” 坐在马车里,关宝宝抱着元宝坐在身上,小声的问道。 “想额娘,想阿玛!” 元宝看了看额娘, 在看了看阿玛, 认真的说道。 胤禛听到元宝这样说眼里的笑意闪现, 伸手摸了摸元宝的脑袋温声说道: “乖!” 知道说想阿玛, 额娘了,那乖巧模样很是讨喜。 关宝宝听了都止不住笑了笑,心里说不出的柔软。 “下次额娘出门不会把你丢下了,一定带上你一起。” 知道这些了再丢开元宝自己出门,关宝宝心里莫名的有罪恶感,仿佛不是个合格的额娘一般。 关宝宝摸着元宝小声说道: “下次定不会落下元宝的,一起出门玩儿!” “一起玩儿。” 元宝在关宝宝身上靠了靠,仰着头说道。 “好,一起玩儿。”关宝宝点了点头说道。 “额娘不在的时候,元宝和妹妹玩儿的时候有没有欺负妹妹啊?” “妹妹哭。” 妹妹?妹妹总是喜欢哭,要人哄她。 他喜欢额克出抱他,还有那克出和额娘长得一样,妹妹总哭着抢额克出和那克出。 “元宝哭了吗?” 胤禛挑了挑眉顺着关宝宝的话问道。 “不哭,妹妹哭。” 元宝摇了摇头说道。 晚上想额娘的时候他也没有哭,只是睡觉的时候元宝跑去找额克出(舅娘)和那克出(舅舅)了。 “妹妹是女孩子嘛,你跟妹妹玩儿,妹妹就不哭了。”关宝宝笑着说道。 “元宝是男子汉,所以不哭,妹妹是女孩子才会哭。”胤禛跟着说道。 “额娘哭?” 元宝听了看了看阿玛有看了看额娘,突然好奇的问道。 那意思很明显,额娘也是女孩子,额娘也哭吗? “额娘是大人,不哭。” 关宝宝一脸哭笑不得的说道。 “臭小子,人精一个!” 胤禛也是一副好笑的模样,当真小孩子天真无邪,说出的话也直接。 主子爷和侧福晋出门三日才回来,府上的人安安静静的没有半点反应,除了乌雅格格院子时不时的传出点疯笑的声音,就连正院儿也是安安静静的。 福晋养病这么久一直不闹,关宝宝知道福晋定然是不甘心。 福晋不闹才奇怪,关宝宝不敢小瞧乌拉那拉氏,一直让人盯着里面的一举一动,意思不敢懈怠。 过年关宝宝总算是进宫了,但也是当天就回来了,第二天又告了假。 皇城里面怕没有人不知道雍郡王的侧福晋是个病秧子,进宫一日又病了。 关宝宝的家里人自然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身边,不用进宫请安受人磋磨,外面的传言无关紧要。 而宫里面,德妃就是想在过年的时候拿捏关氏也没有办法,本想撑着第二天她进宫的时候再说,哪成想她又告假了。 德妃黑着一张脸,她定然会好好的看小选的秀女的,挑两个不安分的进去,走着瞧吧! 可是呢,德妃一时间没想到年后要出行,她走的时候才回府小选,等她想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那要想安排人就只能等回来之后再说了。 年后,康熙履行了自己的话,带上德妃出行,但是,到底还是没有恢复德妃宫权一事。 德妃随行热河,十三,十四同行。 一路随行的还有几个小点的皇子,十五皇子,十六皇子,也就是密嫔王氏所出的胤偶和胤禄,密嫔一同随行。 此次去承德,有机会见到博尔济吉特氏阿巴亥,十阿哥自然是跟着去了。 较大的皇子里面因为胤祉剃头一事,康熙罚他闭门思过,不孝在康熙眼里是重罪,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儿子。 便是无心之失,也是要罚的。 太子和胤褆两人在过年的时候就解禁了。 只是,康熙对太子失望,把胤褆留在京城,让太子负责五台山行宫一事。 那行宫之前是胤禛和胤禩负责,到一半的时候停工了。 胤禩忙着手里得罪人的事,一年的时间都还在继续没有完成。 胤禛手里也不少事情,这行宫就交给太子了。 康熙带着后面五皇子胤祺,七皇子胤佑,九皇子胤禟和胤俄,加上几个小的走了。 而胤禛走不开,自请没有去。 所以,此次就是胤褆和胤禛负责京城的一切事物。 京城里不会因为康熙走了就会怎么样,一切照常。 康熙近几年出门的次数递增,往下最主要是考察民情,在木兰,承德等地还有对草原各部落,各旗会盟。 胤禛在京城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情,皇阿玛离京城前,胤禛已经上奏了戴梓一事。 戴梓当初是被南怀仁陷害冤枉才会被流放到盛京,南怀仁因为那冲天炮的缘故,觉得戴梓挡了他的路,太过高调显眼,南怀仁妒恨戴梓,当初伙同他人陷害戴梓私通东阳的帽子。 南怀仁早已死了,此事过了那么久,真相查起来费力翻出来也会影响很多人。 但是,戴梓的能力在那里,不一定要翻案才能为国效力,还可以特赦。 所以,胤禛奏请特赦戴梓,毕竟他的贡献不小。 而上次胤禛见到的洋人,已经让人接洽。 苏培盛安排的人跟这那些洋人,那几人中间其中一人瞧着身份很不简单,其中有一位被其他人称为王子。 这些洋人来自英吉利,胤禛想了一下,上辈子此时的英吉利不曾出现这样一个人,此人的身份有待查证。 但他们倒是真的想要交涉长期合作,他们的人来一趟所耗费的时间可不短。 这一趟一趟的,海关那里还查的很严,来往的商船多有不便。 一来一回耗时间太久,所以他们想和大清的商队合作。 胤禛知道他们来的目的,正中下怀,他也想要合作。 大清如今海外的商队少之又少,基本不愿意再冒险出海,危险系数太高。 那么如果由朝廷出面建立一支商队,出行的时候安排些人保护,有着朝廷出面,能使海上的海寇忌惮,而海外有合作的人接应的话,合作的同时还能互通往来消息未尝不可。 只是康熙顾虑良多,并没有同意胤禛的意见。 朝廷若是出面,其他人自然也会蜂拥而上,毕竟海外贸易利润太高,银子这个东西能是人疯狂。 有了朝廷的人开了头,他们自然不会眼看着有钱不赚,到时候能禁止这些人出海吗? 若是禁止这些人,必然引起很多人的不满,若是不禁止,这些人出海后的保障呢? 再有,这样一来和开海禁的区别不大,港口那里没有大批水军常年驻守,哪敢放任这些船只的来往? 大清的水军薄弱,船只少,造船技术有限,会存在很多很多的问题,这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些年对管理本来就松懈不少,沿海各地也设置海关口。 近年来海上航行危险也挡不住人们对银子的渴望,不少出去的人都没有回来。 上千余人中不过十几二十来人回来。 这其中沉船死在海上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留居南洋的人也不再少数。 船这个事情,胤禛皱眉。 英吉利此次来往的船只和以往的不同,来了好几艘大船,那造船的技术可比大清好太多。 而大清的木船虽然不差,但是,吃水浅,载货多,速度和灵活性远不如英吉利的船。 可英吉利此次过来的人不少,那船身可是用的木质乃后面胤禛见过的橡木作为外壳。 如果,他们的船只都是这样的,作为军舰的话,炮弹都很难打穿,还有后来他们制造的钢铁船。 台湾收复之后,大清的水师慢慢的只在海上设立炮台防御,训练的时候少了,已经不及大清初期的时候。 战船,水师这些要加强。 让人出去不光是为了赚钱这么简单,但是胤禛说的这些在康熙看来有些急于求成,但康熙听得也是觉得有理的。 强大的水师和无敌的战船,大清如今是泱泱大国,有了这些扫平海外成为世界之最,康熙热血沸腾。 只是那水师壮大不是一两年可成的,那造船的技术也不是你去人家国家你就能偷师回来的。 大清也有造船大师,可要研究出那样的船没有充裕的时间是不成的。 技术,时间,财力缺一不可。 面对胤禛的这些想法,康熙私下里支持他,让他找人秘密让人研究造船一事,水军的扩建却不好提出来了。 太子和胤褆两个水火不容,水师等于军权,交给任何一会皇子,那两人必然要闹事。 但是交给他们的话也是不成的,交给太子,太子的权利就大了,康熙忌惮。 交给胤褆的话,太子忌惮,又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到最后,康熙也就支持了造船一事,其他的都搁置了。 不过,有了胤禛后面所说的那些,那戴梓康熙倒是特赦了。 戴梓是难得的军火世家,对武器方面的研究颇深,康熙私心还是希望戴梓能够研制出比冲天炮更厉害的武器。 军队不能大规模的整顿,胤禛私底下却没有放弃。 他本是一旗旗主,用他手里的兵里制作一套完善的训练方式,让他们成为最强的八旗兵,到时候皇阿玛看到了成果后面就好办了。 美女救公子 关宝宝日子过得滋润, 每天心情都棒棒哒,当然也就希望身边的人也是一样。 青画的事情因为上次之后一直搁置, 关宝宝很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跟着一起监督。 那鄂尔泰出门的机会多,但是要关宝宝了解人家的行程是很难的。 上次人家科考放榜,那是很好的机会,错过了现在很难找到机会了。 青画被侧福晋看的脖子一缩, 她有不是故意的。 关宝宝最近让费德兴打听了一下,那鄂尔泰虽然是进士出身, 却只领了一个三等侍卫的差事。 侍卫,关宝宝让费德兴约了那鄂尔泰出门, 今日打算让青画再去看看。 “今天你要是再这样不上心,我就把这个机会让给其她人了, 或者直接请了媒人给你说亲去。” “侧福晋, 奴才今天一定会好好的看看。” 青画点了点头很无奈的说道。 侧福晋对她的亲事太热衷了, 搞得她很被动, 不配合又对不起侧福晋的苦心。 费德兴今日约了鄂尔泰,本来是去酒楼里喝酒的。 哪成想半路让人给叫走了,街上惊了马伤了人。 他本是告了假, 但是遇上这样的事他作为侍卫副统领不能不管。 而且负责的人来的慢, 费德兴就出面了,当然就把鄂尔泰鸽子了。 鄂尔泰莫名其妙的被鸽子了,等了大半个时辰没有等到人, 约他的还是他的上司, 敢怒不敢言啊! 鄂尔泰本是读书人, 被放到侍卫里面有些格格不入,相交的人也少,平常都是独来独往的。 今日被人放了鸽子,便自己一人独自出了酒楼。 青画进去的时候两人刚好错过了,上去之后问了小二才知道人已经走了。 青画觉得两次都没有碰上,刚好错过那就是没有缘分,侧福晋再是有心撮合也挡不住两人没有缘分不是? 青画出了酒楼,慢慢的往府上走去,走过一个巷子的时候,眼角望到一个穿的人模人样的富家公子被好几个地痞流氓拦住,想要抢劫。 那人不肯挣扎不已,地痞们既然抢劫就不会手下留情,不给直接上手就是。 拳打脚踢直接对上那富家公子,青画本没有什么救人之心,那富家公子没两下子出门不带小厮明显就是被抢的对象,明显是他自己找打。 但是呢,那人被殴打的时候,从袖子里掉出来一个让青画眼熟的东西,貌似是她掉了的荷包? 青画脚步一转进了巷子,三下五除二,那几个地痞趴在地上哀嚎不停, 这些人知道今日碰上了硬茬,也没有瞧不起青画是女人,几人一瘸一拐的落荒而逃。 他们敢瞧不起吗?他们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趴下了,那女子定是高手了,他们吃多了才会留下来挨揍。 那富家公子本以为今日要去半条命,却没想到从天而降一位侠女,身上闪着金光。(其实是他被打得双眼冒金星!) 青画弯下.身捡起那荷包,打开一看,果然是她的荷包。 里面放着几两碎银子,还有一枚玉佩。 那玉佩是她一直带在身边的,她和姐姐一人一枚,是她们离开家之后除了身上的衣服之外,唯一留下的东西。 那是她们小时候过生辰的时候,阿玛特意让人去玉器舫里定制的,上面刻了她们姐妹两人的名字吗,是独一无二的。 青墨的玉佩已经随着她葬了,所以这世上就这一块是念想了。 青画拿着荷包就要走,却没想到腿突然一下被人抓.住了,低头一看是那个被打的满脸淤青的公子哥儿。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 举手之劳,她并不需要道谢。 她急着回去,晚了免得侧福晋担心。 要谢的话直接让她走就得了,抓着她是做什么? 瞧着他被打的也不像站不起来的人,趴在地上不觉得很狼狈? 青画不说话,那人抬着头似乎也举得这姿势不怎么好,松开抓着的手忍着疼痛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姑娘再次开口说道: “多谢姑娘。” “不用,出门在外留个心眼儿,没功夫傍身也要带几个小厮出门,你这样不被抢的几率几乎没有。” 青画点了点头口气毫无波动的说道。 “多谢姑娘提醒。” 顶着一张乌青的脸,那人再次感谢的说道。 这人只会这一句吗?青画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并不打算多做停留。 “姑娘等等!” 那人一瘸一拐的追在身后喊道。 青画顿住脚步,回头问道: “有事?” 那人指了指青画手里的荷包,提醒的说道: “姑娘你捡了小生的东西还没有给小生。” 却原来这人便是那鄂尔泰,当初见了青画的荷包之后一直留在身上,想着有机会还回去给人家姑娘。 这姑娘若是捡走了,他如何还给人家? “这是你的?” 青画皱眉,这是她自己的东西,怎么就是这个人的了? “不是,这是小生之前撞倒一位姑娘掉的,这是要还给别人的。” 鄂尔泰摇了摇头解释的说道。 “……” 青画仔细的瞧了瞧面前的人,这才从那青紫的脸上看出一点熟悉的样子。 她见过鄂尔泰的画像,刚才没留意,原来是他啊! “多谢,这东西刚巧就是我不小心掉了的,里面有几两碎银子和一枚玉佩,那玉佩对我很重要。” 应该是那日放榜人多,两人撞到一起的时候掉了荷包,青画笑了笑道谢的说道。 这东西不能丢,回去后她好几天不开心,因为丢了荷包。 “难怪小生觉得姑娘眼熟,原来是姑娘你啊!” 鄂尔泰一听认真瞧了青画的模样,然后恍然,那日的一瞥,当时没有记住她的面孔,今日仔细一看那模样一重合竟就是面前的姑娘。 鄂尔泰只觉得缘分很奇妙,看着青画的目光一下子就变了,变得兴奋,炙热起来。 “所以,你捡了我的东西,我帮你一回算不上道谢。” 青画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无需道谢,他们两个扯平了。 青画说完没有多做停留,转身出了巷子。 “哎……” 鄂尔泰身上有伤,有心想要问那姑娘芳名,奈何青画走的太快,他没来的及问,也追赶不上,眼睁睁的看着那姑娘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满眼的失落。 青画站在侧福晋面前,青衣和坠儿,青玉凑热闹,早就等在屋子里和侧福晋一样等结果了。 “所以,你们今天又错过了?” 关宝宝看着青画觉得很无奈,难不成这两人没缘分?是她强求了? 她也没有做其他的啊,只让两人见一见面,那男方那边的人是不知道的,就她们自己人几个心知肚明而已。 等青画瞧着有意的话,才会进行到下一步,联系媒人接触男方的人。 可现在两次错过,关宝宝有些无奈。 看来真的是没缘分,连面都见不上,下一步还遥遥无期…… 看着侧福晋失望的表情,青画张了张嘴小声的说道: “也不算错过了,出了酒楼后奴才顺手救了一个人,那人被地痞们抢劫,有点巧刚好是那人。” “啥?” 关宝宝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哇,美女救英雄经典桥段啊!” 这就是转机吗?谁说没有缘分的?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两次错过,还能在这样的的情况下碰到,机会是多么渺小啊! “上次出门掉了荷包,奴才的玉佩在里面,那人捡了奴才的荷包,奴才是看到荷包的份上顺手救了他而已。” 青画本不是特意去救人,不过是为着那荷包罢了! 美女,她哪里算什么美女?英雄?那人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是什么英雄?一个公子哥罢了! “这说明了什么?” 青衣笑眯眯对着青画问道。 “这不是侧福晋所说的缘分是什么?两次错过就是为了这一场美女救英雄?” 坠儿捧着一颗心,故作花痴状态,看的关宝宝一阵好笑。 “坠儿说的没错,按你说的他捡了你的荷包,里面的东西原封不动,说明他是一个拾金不昧的人,人品不错。” “他不会功夫而你刚好可以互补,而且他学识不错,是难得的良人,我觉得你们有戏。” 关宝宝看着青画认真的说道。 青画一脸无辜,哪里有戏?她怎么没有觉得? “可是奴才没有侧福晋所说的那般心跳加速,扑通扑通的感觉啊!” 关宝宝摸了摸下巴,反问道: “那你讨厌那人吗?” “文弱书生一个,说不上讨厌。” 但也不喜欢,没有特别的感觉。 “一见钟情这种的多少人都是碰不上的,你们都没有相处过怎么会那么快有心跳加速的感觉?这是要相处好之后才会有的。” 关宝宝劝说道。 这才见了两次,正经碰面不过今日这一回,说话也不过几句,没有深入的了解哪里是说喜欢就能喜欢的? “可男女有别……” 青画眨了眨眼说道。 青衣和青画,坠儿心里也是认同青画说的,男女有别,如何相处? 她们是古人,没有关宝宝的思想,这样想在正常不过的。 “这规矩不人道,不相处如何知道来不来电?” 关宝宝嗤之以鼻的说道。 “来电?” 青画几人一头蒙,何为来电? “就是感觉……就是两个人触碰有一种火花四射的感觉一样。”关宝宝一顿,解释的说道。 “哦。”青画等人点头表示了解。 “可自古以来男女七岁不同席,男女私下是不可以见面的,这不合规矩,会遭人诟病。” 青画挠了挠头,便是知道侧福晋说的意思,但是她也做不出出格的事情来啊! “那嫁人怎么办?难不成就真的两眼摸瞎,到时候结成怨偶?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懂得变通啊!” 凡是要懂得变通,多少人就是这样成亲最后两看相厌的,最起码她们先了解了再说亲事好过就这样两眼懵的成亲好的多不是? “可侧福晋这样也只是我们自己的意见,人家未必就会同意,而且奴才只是一个婢女,他身份高贵奴才本就配不上的。” 青画再次说道,这些都是问题,不能是她剃头挑子一头热。 更何况她对那人没多大的感觉,这样兴冲冲的扑上去,感觉好怪! 两年 “青画姐姐说的也有道理, 我们并不知道那人是否有意, 若是那边并没有这个意思怎么办?” 坠儿她们虽然是看戏, 一听青画说的话也跟着说道。 “放心,那边我早就让人打听过了,那鄂尔泰本就条件不差身份又好, 现在都十九岁了还没成亲是有原因的。” “他本有一位未婚妻子的,只是鄂尔泰祖父恰好去世他要守孝,那女方的年纪和他相当等不起便退了婚。” “他还有一年才出孝不急着成亲, 再说他是进士出身了不愁没有说亲的, 只是如今让家人给推了而已。” “他家里人担心女方太小年龄差距大,年龄大点的又等不了,打算等出了孝再说。” 关宝宝笑了笑,忙解释的说道。 这鄂尔泰条件确实是好, 关宝宝实在不想青画放过这个机会。 他家人也很开明,没有因为女方退亲而恼羞成怒,而是礼遇有加和和气气的退亲。 他们家书香门第, 明事理, 也不强求,儿子还年轻有前途并不急着说亲,出孝以后也是一样的。 二十岁成亲晚是晚了点,但是也不愁娶不到好人家的姑娘, 他们又不是只局限于豪门大富, 官门世家的女子。 “侧福晋这样说我们肯定也是不成的啊!” 青画一听更觉得不行, 人家守孝说什么亲? “青画不是一样守孝?到时候出孝了两人时间正好, 私下定了都不担心啊!” 都守孝就不怕女方男方反悔,就是反悔还有一年的余地。 她们先私下通了气就行,实在两边不来电分了便是,外人不知道那也是谁都不耽误谁。 “而且,青画的身份到时候安排好不照样是门当户对,何来的配不上?” “首先我们就不能把自己的身份看低了,你是我身边的人,我拿你当姐妹当亲人对待的,我可不觉得你们身份拿不出手。” “再说了,我堂堂雍郡王侧福晋身边的人,那可是香馍馍,那鄂尔泰看上青画是他眼光好,看不上那就是他眼瞎。” “不过现在八字还没一撇,我得给二哥说说,让他去探探口风。” 先要探一探那鄂尔泰今日见到青画的反应再做打算。 关宝宝牵线,第一根线不允许失败,所以对青画的事情特别上心。 青画等人听着侧福晋的话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侧福晋拿她们当姐妹情人,她们如何不感动? 费德兴带来了一个消息,这大半个月那鄂尔泰当差的时候整日发呆不对劲,时不时的眼神呆滞,这明显是单相思状态,费德兴一个过来人一看就明白。 关宝宝一听咯噔一下,鄂尔泰单相思? 她打算给青画牵线,之前可没听说有什么人说媒的,如今哪里跑出来一个程咬金? 关宝宝皱眉再让费德兴打探一下那程咬金。 等到费德兴再次带来消息,说那鄂尔泰单恋上一个见过一两面的侠女。 那日阳光明媚,鄂尔泰出门在外被地痞抢劫,那侠女从天而降救了他。 据那鄂尔泰的形容,那侠女英姿飒爽,三下五除二把他从地痞的拳打脚踢中救了下来。 当时鄂尔泰看到那女子,只觉得她身上闪着光,让他移不开眼睛。 只怪当时的他太狼狈,太笨,没有及时问下那侠女的名字,只知道那玉佩上刻了一个画字。 女子闺名也不好外传,鄂尔泰便没有说出来,现在只能日日发呆单相思。 关宝宝听到这里喝茶的手一顿,然后呛住了。 所以,她以为的程咬金其实是青画本人? 关宝宝,坠儿,青衣,青玉眼睛一转盯着青画,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所以说,还是要出门见一见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碰上了自己的另一半了呢? 既然那鄂尔泰的心思她们知道了,接下来就好办了。 安排身份,私下透露青画的身份,就等着鄂尔泰家里人请煤人上门,这事儿不是就成了? 青画这里有眉目,接下来是青文和坠儿了。 关宝宝在东院儿里带孩子,有时候问一下府里的杂事,闲暇时分忙忙碌碌给丫头们牵线,日子过得充裕,而胤禛在前朝同样忙的脚不沾地。 时间飞速流逝,两年的时间,现在康熙四十一年,胤禛一直忙忙碌碌没有歇息的时间。 而雍郡王府里,福晋在正院一直养病,后院里面关宝宝一人独宠。 这两年太子和胤褆两个的争锋越来越盛,这背后很多的手脚少不了薛申月的推波助澜。 只是她算计十三的事情一直没有后续,胤禛也不好动她,免得她留有后手害了十三,只让人时刻监视着薛申月。 胤褆的福晋娶了身份比较低的总兵张浩尚之女,张佳氏,这是上一届留牌子的秀女。 康熙不会让胤褆的继福晋身份高过原来的嫡福晋,否则这嫡福晋名下的几个孩子得多尴尬,说不得还会受委屈,这让惠妃打算给胤褆挑个身份高的继福晋泡汤了。 而惠妃本来挑的身份高的准备给胤褆当福晋的秀女偏偏又进了太子的后院,这让胤褆更恨。 胤禟和胤俄这两年先后大婚,胤禟的福晋是董鄂氏,胤俄的福晋乃博尔济吉特氏阿巴亥。 胤祥没有了以往的爽朗,变得沉默,今年刚好大选,他的福晋便会选出来,守孝还有一年,过一年成亲正好。 而胤禛的后院里面三十九年进了两位格格,一位郭格格,一位安格格,身份都不高,汉军旗出生,又是德妃的心思。 这一进府,就让胤禛授意安排到了最远的西边,也就是钱氏附近的院子。 武格格死了,玉氏发配到了庄子上,就钱氏一人住在那边。 关宝宝特别佩服钱氏这个人,这般会隐忍,这样的人就不能让她抓.住机会,否则将会是个大敌。 所以,除了胤禛的人看着钱氏之外,关宝宝也时刻让人留意着钱氏,不让她靠近府上的孩子半分。 福晋养病不用请安,关宝宝一个侧福晋也不用她们请安的,没事儿少出门。 府里的孩子慢慢的大了,除了三岁多的元宝外,弘晖和弘盼差不多快到开蒙的年级了,关宝宝知道福晋在正院必然是坐不住的了。 两年的时间,乌拉那拉氏在正院儿并没有闹出半点动静,但是不代表她不会闹事。 孩子开蒙后就会安排住到前院去,孩子和乌拉那拉氏分开了这么久,乌拉那拉氏不闹才奇怪。 她又不能出正院,乌拉那拉氏便一丝依仗都没有了,自然不会甘心了,她本就是不甘心的被养病。 孩子开蒙了,很多事情他都要要知道,他的额娘被关起来,弘晖阿哥自然也会要额娘。 府上的奴才倒是不敢再弘晖阿哥面前说什么,但是,他开蒙了就会知道。 别人都有额娘,就他一直没见到自己的额娘,这就让胤禛着难了,因为他并不想放乌拉那拉氏出来。 这两年府上安安静静的,和乌拉那拉氏在外面相比较,胤禛喜欢这样平静的日子。 可他又不能不顾弘晖的想法,关宝宝看在眼里,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让她同意放福晋出来,关宝宝自认为她做不到。 觉罗氏在外面眼看着乌拉那拉氏被关了两年,乌拉那拉氏做错了事两年的时间被关起来,不能见孩子也能弥补她犯下的过错了吧! 所以,觉罗氏让星辉请奏,她相见乌拉那拉氏。 雍郡王府一直以福晋身子不好不便让外人打扰,觉罗氏没有办法见到乌拉那拉氏。 她知道乌拉那拉氏的处境艰难,两年的时间够了,自然是要帮乌拉那拉氏出来了。 康熙叹了口气,胤禛早把乌拉那拉氏的这些年所做的事一件不落的列了罪状,牵扯到认命,皇嗣,康熙默认了胤禛给乌拉那拉氏禁足。 只是,胤禛的后院也不能一直这样,已经关了两年了,弘晖慢慢的要懂事了,是该放出来了。 也算是给乌拉那拉氏一次机会,有了这两年时间,乌拉那拉氏应该会珍惜这一次机会不会在犯错了,除非她还想再次被关起来。 所以,不出关宝宝的预料,乌拉那拉氏要出来了,皇上出面胤禛阻止不了,关宝宝也阻止不了。 关宝宝一个人在屋子里想事情,圣旨已经下来,今年热河出行的名单出来了,名单有胤禛随行。 胤禛出门,府里就要有人坐镇,福晋的身子一直没好,皇上派了太医来这其中意思很明显,福晋出来的日子快了。 青玉和坠儿站在门口,两人对视一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了推对方都示意对方进去,好安慰一下侧福晋。 福晋出来侧福晋定然不开心,她们一直在侧福晋身边,福晋对侧福晋所带来的伤害那么多,这就两年的平静日子,就又要出来了。 万岁爷插手,主子爷也无可奈何,何况还有位弘晖阿哥在。 青衣,坠儿的动作那么明显,关宝宝看着两人笑着说道: “你们两个做什么啊,推推嚷嚷的也不怕摔着。” 坠儿和青衣的动作一顿,然后两人不好意思的进了屋子,走到侧福晋面前福了福身子,坠儿小声说道: “这不是担心侧福晋心情不好嘛!” 关宝宝笑了笑没说什么,她只是身子有些懒不想动,加上福晋要出来她在想事情,并没有不高兴。 “元宝回来没?” “怕是要晚点儿,二爷今日也在前院儿。” 青衣小声说道。 三阿哥在前院儿的时候,奶娘和小虎子跟着在前院儿照顾三阿哥。 这一个月开始,三阿哥大中午的便天天往前院跑,因为三阿哥迷上了功夫。 “嗯。” 这是因为年后没多久关宝宝带着元宝回了一趟娘家,见到费德兴舞刀弄枪他便也兴致高昂,捡着地上的棍子胡乱挥舞。 吴扎库氏在家里养了一只小狗,那小狗很通人性,小珍珠很是喜欢。 每日小珍珠就带着那只小狗满府上下乱串,府上的犄角旮旯都去过,小珍珠几乎是一个男孩子小时候的翻版,太调皮了。 厨房里的人在府上围了个地方养着不少鸡鸭供府上的人食用,那小珍珠天天带着狗狗去骚扰。 元宝头一次见到这些东西,很是新奇,也就在娘家呆了一天的时间,元宝便拿着树枝胡乱挥舞,学着费德兴练武。 但是元宝这舞得有目标,专门拿这些鸡鸭当对手,一时间鸡飞狗跳。 关宝宝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元宝瞠目结舌。 就连胤禛来接他们的时候,也是目瞪口呆。 小小的人儿在那鸡鸭堆里,再加上那个一个小珍珠调皮捣蛋指挥着狗狗帮忙咬鸡鸭。 两张小花脸,头上还有鸡毛,脚下也不嫌弃那鸡鸭的排.泄物,这模样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一转眼的功夫,这两个小家伙就这样了。 胤禛觉得元宝挥着树枝的动作有模有样,再加上元宝身体壮,就觉得这小子可以开始培养了。 于是,提议费德兴每日可以抽时间到雍郡王府给元宝授课,教他练武。 说是练武,也只是让他打基础。 每天中午的时候费德兴趁休息的一个来时辰就过来监督元宝扎马步,打拳什么的。 所以,说是练武算不上。 元宝也争气,坚持了一个月没有放弃叫累的,每天兴致勃勃的去,高高兴兴的回来,关宝宝也就不担心他了,索性在前院儿安全,有费德兴陪着还能培养两人的感情。 “奴才有事要给侧福晋禀报。” 坠儿看了眼侧福晋,瞧着侧福晋没什么劲儿似的,想了想还是小声说道。 “?” 关宝宝疑惑看着坠儿。 “青文的事,她家里人想让她回去养胎。” 坠儿提到了青文,青文有了一个月身孕,她家里人希望青文能回去安胎。 “这是应该的,我本也打算让她养胎的,你看着来就是了。” “她成亲了还一直在我身边,想着让她在我身边多一份体面,如今有了身孕是该回去好好养着了。” 关宝宝听了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前几天才知道青文有孕了。 青文嫁人也半年多了,怀.孕是正常的事情。 青文嫁了一个小管事,在关宝宝娘家铺子里的账房管事。 那人家里虽穷,但是能吃苦耐聊。 青文的夫君二十来岁,老实大汉一个,小时候认了点字,但是却不是读书的料子。 家里人就把他到城里当学徒,如今已经混到管事儿,也靠着小时候人了几个字,但他人老实也有关系。 家里人还算简单,父母健在,就两兄弟,有一个弟弟还没成年。 青文要求不高,看上那人的老实,肯吃苦。 成亲半年一直家人一直还愿意青文在侧福晋身边当差,隔三差五回家一趟。 如今青文有孕了,就心疼她怕累着了,想着让她回去养胎。 青文不好意思来向侧福晋开口,成亲后留在侧福晋身边伺候,侧福晋本就有给他撑腰,给她体面的意思。 她才刚怀.孕就要走了,所以她就悄悄的跟坠儿说了,希望坠儿帮她探探口风。 “不过到时候你跟着一起,或者让小贵子送她回去,从库房挑些贵重的首饰,库房里的如意锁不是还有吗,算是给她孩子的见面礼,再包些衣服料子一起,在给她一百两银子。” 这样她回去了夫家也知道这边对青文的重视,不会亏待她。 “侧福晋对青文这么好,奴才眼红了呢。” 青衣一直听着侧福晋说话,这时候笑着说道。 “是你自己不愿意成亲的,现在却说眼红,便是现在后悔了也不晚,我给你好好的挑一挑?” 关宝宝看着青衣这样说,当下开口说道。 青衣若是愿意,定会给她挑一个好的,不会让她吃亏。 “奴才可没有说后悔,奴才是说侧福晋对奴才们这般好,再找不到这样好的主子了。” 青衣摆了摆手,她可不要成亲,她就想好好的伺候侧福晋好好的伺候三阿哥。 “你们伺候了我一场,一直尽心尽力,我当然也要给你们撑腰的。” 对她忠心的人,关宝宝从来不吝啬,赏赐,体面都会给,什么都是相对的不是吗? 刚才说到青文,关宝宝就想到了青画,青画也嫁人了,这都几个月了关宝宝还是很不习惯啊,身边少了人感觉不得劲。 “青画那边怎样了?最近害喜厉害吗?也没送个消息进来。” “青画如今活蹦乱跳的,她婆婆开心的不得了,成亲才三个月多月青画就怀上了,在家当菩萨一样供着呢!” 如今青画已经三个月坐胎稳了,这是刚成亲就怀上了,中奖率真高。 “也该是她的福气,我就说那鄂尔泰和她是缘分,这丫头一开始还不上心。” 青画成亲三个多月,上个月递消息进来说有了,这速度都吓到关宝宝她们了。 那边一出孝都等不及让人下聘,过六礼,想着尽快被青画嫁过去。 那鄂尔泰确实是对青画上心,在知道青画是雍郡王侧福晋身边的人,也不嫌弃青画是婢女。 他的家里人倒是一开始不怎么愿意,他儿子实在没必要娶一个婢女,随便哪家小门小户的姑娘都好。 可是架不住鄂尔泰一腔热血的欢喜啊,还有青画美女救英雄这一出,给青画很加分。 青画瞧着那鄂尔泰的态度,难得的松动,露出了自青墨走后的娇俏可爱。 近一年的时间,青画一直不怎开心,笑的也不怎么真实,关宝宝知道那鄂尔泰便是青画的良人。 这是胤禛的作用出现了,给青画安排身份的事情就要安排上了。 朝中大臣里面多的是想和胤禛套近乎的人,这里面找一家官品不算太高,家世清白的也是可以的。 最后,青画摇身一变,变成太常寺一个五品官员的嫡女。 这家人一家五个儿子就是没有女儿,青画便是他们收养的义女,也是唯一的嫡女。 鄂尔泰的父母见雍郡王府重视青画,给她找了一个家世相当的家庭,加上鄂尔泰坚持就要青画。 于是便妥协了,鄂尔泰欢欢喜喜的把人娶了回去,这不到两个月就查出了身孕,可把一家人高兴坏了。 本来鄂尔泰父母心里对青画婢女身份有一丝介怀的,这一下子全没了。 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青画,他们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这孙子马上就来了,介意什么啊? “侧福晋眼光好啊!” 青衣和坠儿齐声说道。 “如今她有孕想见她是难了,青画离开了几个月我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只要她过得好我就替她开心的。” “侧福晋若是想见她,不若让府里的马车接了她过来?青画胎像稳了,偶尔出门是没有问题的。” 青画想了想说道。 青画有功夫,胎像也稳了,偶尔出门没关系,侧福晋也想青画,她们几个也想她啊! “还是算了,那鄂尔泰的额娘不得在背地里念叨我?” 关宝宝摇了摇头,她不当这恶人让青画难做,再说胎像稳了也要多注意,小心谨慎还是好的。 “这不是瞧着侧福晋不开心,想让您开心嘛!”青衣说道。 “我没什么不开心的。” 关宝宝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但是青衣和坠儿还是能看出侧福晋是口是心非。 “奴才知道侧福晋现在担心正院儿,其实不用担心,府上主子爷早就安排的好好的了,我们也在府上安排了不少的眼线,福晋要做什么没有那么容易的,正院儿里没有人供福晋用的。” 青衣想了一下,福晋这里侧福晋定然会担心的,于是开解的说道。 “只是觉得不得劲,不想提着心过日子。” 关宝宝叹了一口气,过了两年安逸没有算计的日子,她不想这平静被打破。 “主子爷不是说远圆明园那边差不多了吗?到时候侧福晋去那边住,一年到头带着三阿哥在那边住上半年未尝不可,福晋的手伸不了那么长的。” “已成定局,愁也没用,以后好好的防着就是了。” 坠儿也跟着劝解的说道。 关宝宝知道已成定局,担心也没有用,只是福晋给她的阴影太大了。 “就青衣,青玉,坠儿你们几个在我身边了,薛嬷嬷也离开了,并不是只有福晋的原因我才不得劲。” “薛嬷嬷去了哪里?侧福晋可知道?”青衣问道。 “她是自由的人,她没说到底去哪里,我自然不能硬逼着问她。” 薛申月都走了一年了,她好了之后在她身边只呆了一年,然后她就告辞了。 关宝宝想留下她,不想让她离开。 她的亲人没了,只有她自己一人在外关宝宝不放心。 只是薛申月坚持离开,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她总不能在关宝宝身边呆一辈子吧! 即便胤禛答应照看薛申月,薛申月坚持走,她又是成年人他们不好拦着,只好让她离开了。 “还有坠儿,等坠儿嫁人我只怕更不舍得了。” 这一个个都离开她的话,关宝宝更加不舍得了。 “侧福晋最近有些多愁善感起来了,奴才瞧着青画姐姐他们成亲了,反而觉得不急了。” “成亲就要生孩子,就要离开侧福晋,坠儿不想离开侧福晋。” 坠儿蹲在侧福晋身边,拉着侧福晋的手小声说道。 她不急,她想一直在侧福晋身边,她从小跟在侧福晋身边,离开她定然是不愿意的,若是嫁人她也只想在府上不想和青画和青文一样。 “傻气,额娘上次看的那个人我们是走眼了,幸好我们最后发现那人表里不一,我自然是不希望让你草率成亲的,定会找个和青画一般无二的夫君。” 说到坠儿,之前给坠儿看好了一个人家,家里条件还好,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哪成想那人表面上是翩翩公子哥,却原来是商家出身想要牵上雍郡王府这根线。 她不是看不上商家,而是那家人有目的。 那家人看到雍郡王名下的火锅店如意中天,现在已经开到各地,加盟店已经有了上百家之多,这家人打着秘方的主意。 关宝宝让胤禛好好的查一查,查到最后竟然是九皇子胤禟背后操作。 关宝宝很气愤,这人主意打到了她身上,关系到坠儿的一生幸福,那人直接就退了,根本没有让他们见坠儿的机会。 最后那家人竟然在她娘家那边闹,关宝宝很硬气的拿出查到的证据直接交到衙门告他们骗婚。 打着不纯的目的,欺骗他们不是骗婚是什么? 那家人也担心闹大下不来台,也可能他背后的人让他们收手,最后不了了之。 “缘分这个东西到了自然不会跑的,侧福晋何须着急?” 坠儿并不介意,谁能一下子就找到个好的? 青画和青文是很幸运,因为有侧福晋把关,她又不急慢慢来就是。 若找不到合眼缘的她血青衣一样不嫁就好,照样日子过得舒心不是? “不知道啊,总感觉要赶紧给你们找到归宿,感觉心里不踏实。” 这是最近才有的感觉,从宫里太医出来给福晋瞧病之后,关宝宝就有些多愁善感。 就是整个人觉得很不得劲,心里也不踏实,所以她想给坠儿尽快找到归宿。 “还是侧福晋想多了,福晋那边就是出来了侧福晋也不必忧心,有奴才,青衣姐姐,青玉姐姐,还有小贵子和小虎子看着府上,不用担心的。” 坠儿不知道怎么劝侧福晋,只得再次开口说道。 屋子里说话间,门突然被青玉推开了,青玉一直在门外守着,相似见到三阿哥回来了,赶紧帮忙开门。 “额娘!” 元宝的声音响起,像炮弹一响冲了进来,一下子扑到关宝宝身上,这时候才初春,就已经瞧着他满头大汗了。 元宝三岁多,中秋过后就差不多四岁了。 这时候个头也差不多快一米一了,长得有些快,和关宝宝的个头相比,一米五多一点关宝宝很心伤,再过几年是不是元宝都比她高了? “怎么这么多汗?在前面做了什么?” 关宝宝看到元宝回来,脸上露出笑意,一把搂住元宝拿起手里的帕子给元宝擦汗。 “同那克出打拳。” 元宝仰着头看着额娘,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那那克出回去了?” “和阿玛在书房说话,我就先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阿玛让他先回来,阿玛有话和那克出说,他就没等阿玛一起了。 “快下去换衣服再过来,免得着凉了。” 关宝宝摸了摸元宝的脖子处,那里面的衣服有些潮,脖子上也是汗,赶紧看了眼青衣说道。 “青衣姑姑我们走,换衣服去。” 元宝很听话,知道身子出汗了要换衣服,怕咳嗽,怕吃药,药很苦他吃了一回不想吃了。 “奴才先给三阿哥擦擦汗再换,刚才小厨房里准备了桂花糕,三阿哥可想吃?” 青衣一听赶紧从侧福晋身上抱过三阿哥,拉着帕子帮忙给三阿哥把脖子上擦了擦,又把帕子垫在后背心,一边走一遍说道。 “额娘吃了吗?”元宝问道。 “侧福晋说等三阿哥一起吃。”青衣小声说道。 “那我们快点,额娘饿了要吃桂花糕,不要让额娘等了。” 关宝宝看着两人出了屋子,心里说不出的甜蜜,小东西想着她呢,起身也跟着往外走。 坠儿跟在侧福晋身后,小声说道: “三阿哥知道体贴侧福晋,转眼就懂事了。” “这三阿哥瞧着就大了,侧福晋不若再让梁太医瞧瞧?” 关宝宝一边走一边说道: “我身子现在没问题,是缘分还没到,现在元宝还小我不着急。” 两年的时间,关宝宝的身子好了,却一直没有动静。 之前薛申月还在的时候看过,说是缘分没到,梁太医也说时候未到,不用太着急。 索性元宝还小关宝宝没有这急切的心里,只是胤禛倒是满心期待等着她的好消息。 “奴才知道,只是这两年府上都没有动静,其她人那边主子爷都没去过,郭格格和安格格那边一直也不怎么安分,这府上没有子嗣的消息外面人难免会说侧福晋的闲话。” “而且福晋出来了,定然又会给府上安排人进来,乘着福晋还没出来侧福晋应该早点想法子才是。” 怀上孩子就可以找借口道园子里去养胎,避开福晋,府上的一切就不关侧福晋的事了。 “你啊,你想的简单,福晋出来我就有孕了,她定然会做文章。” 她一出来哪里容得下自己有孕? 去圆明园又怎么样? 逢年过节的时候福晋如何没有借口让她回来? “可是,侧福晋迟早是会生养的,现在可以安排不好吗?福晋手里没什么人现在正是时候。” 等福晋出来久了手里定然会有自己的人,到时候福晋要做什么就比现在容易。 虽然她们防着福晋,可侧福晋也不能一直放着这事。 孩子迟早是要生的,越早越好,不能让孩子比弘晖阿哥相差太大了。 青衣给三阿哥换了衣服,过来的时候发现侧福晋没在屋子,就带着三阿哥去了饭厅。 瞧见侧福晋和坠儿坐着说话,又正好听到了坠儿劝解的话,当下也开口说道: “坠儿说的有理,侧福晋还是让梁太医来瞧瞧吧!” 在她看来侧福晋早点生养是好事,一来乘着福晋现在根基不稳,二来不能让侧福晋的孩子和弘晖阿哥年龄相差太大。 弘晖阿哥是嫡子,侧福晋的孩子身份也不低,以后世子的位置才好谋算,相差太大的话侧福晋要想做什么就吃亏了。 “额娘病了吗?病了要看太医的。” 三阿哥只听到叫太医,一脸关心的走到额娘身边伸手拉着额娘的手问道。 “额娘没病。” 关宝宝听得心里很是受用,元宝知道关心她了,一把抱着元宝坐在凳子上看着他说道。 这时候胤禛大步走了进来,身后紧跟着苏培盛,只听到元宝说病了二字,当下一脸担忧的看着关宝宝问道: “谁病了?” “没有,是元宝听了半截话以为我病了,我只是有些懒罢了,春困。” 关宝宝并没有站起来,而是闻声回头说道。 “给主子爷请安!” 坠儿青衣见主子爷回来赶紧请安。 “给侧福晋请安!” 苏培盛对着侧福晋打了一个千儿。 胤禛对着屋子里的人挥了挥手,青衣坠儿苏培盛跟着就退了出去。 元宝也是人精,知道阿玛每次过来找额娘,在桌上抓了两块桂花糕,从额娘身子上跳下来也跟着跑了出去,走到外面才传回来他的声音。 “阿玛,额娘我去骑马去了。” “三阿哥慢点……” 青衣的声音传了进来。 这里的骑马是骑木马,这是玩具木马,和旋转木马的区别在于这木马是活动的,下面有轮子可以推动。 就相当于现代的儿童玩具车一样,只是这里是纯木工制作。 胤禛看着元宝跑出去的身影摇了摇头,坐在关宝宝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温声道: “明儿还是让梁太医来瞧瞧,过些天要一起出门可别病了,到时候就麻烦了。” “我也去?” “自然,你不去谁照顾爷的饮食起居?” 胤禛点头,此次出门的时间不短,长时间见不到关宝宝胤禛不习惯,所以,带着关宝宝去是最好的。 “但是元宝还小我不放心带着他出门。” 元宝三岁多出远门小了点儿,长途跋涉的关宝宝不放心。 “到时候让元宝到你.娘家常住也好找小珍珠玩儿,正好你二哥不是教他习武吗?” “我二哥不去吗?” 关宝宝反问道,问了之后才反应过来,二哥现在升官了,从副升为正,已经是侍卫统领了,皇上出行,京城他定然是走不开的。 “刚才爷和他说了,此次他在京城最好。” 胤禛已经和费德兴商量好了,到时候把孩子交到他们手里也放心。 福晋要出来,胤禛安排始终是不放心把孩子放在家里的。 正好到时候二阿哥和二格格他们就送到庄子上去,福晋大病初愈就不用操那么多心了,看着弘晖就好! “那就好,只是丢下元宝出门,他会不会不高兴?” 她可是答应过元宝以后还出门带着他,这不是要食言了吗? “男孩子还能一直粘着额娘?他都开始为练武打基础了,做什么事就要从一而终,正好你二哥教他练武一举两得不是吗?” “他还小,粘着我很正常啊?” “就是要从小养成才行,否则大了会让人笑话。” “……” 二阿哥趴在小李格格身上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二阿哥可比元宝大点儿! 关宝宝怀疑的看着胤禛,胤禛不喜欢孩子粘着她,嘴上不知道说了多少回男孩子要独立,不要粘着额娘。 关宝宝很怀疑他是占有欲太强吃醋了,可是那人一本正经又不像。 胤禛看着关宝宝的眼神,一只手转着大拇指的板子,眼神有些不怎么自在。 他不会承认是想和关宝宝单独相处才没让元宝一起跟着,这两年胤禛恨不得和关宝宝时刻在一起。 只是有元宝这个灯泡,很多时候关宝宝都会忽略自己。 他私下也和元宝说过,要独立,要有男子气概不能总粘着额娘。 元宝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时候粘着紧,有时候又很痛快的溜,就如刚才一般留下他们两个在屋子里。 “你身子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不用叫太医的,我只是春困,加上青画,青文,还有薛嬷嬷都走了觉得有些不得劲。” “让她们进来看你就是。” 他能感觉到最近关宝宝的情绪变化,听她这样说胤禛顺口就说到。 “青画和青文都有了身孕,哪能说进来就进来的?”关宝宝看着胤禛摇了摇头,有些意兴阑珊。 “嗯,爷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胤禛看了关宝宝好一会儿突然笑着说道。 “嗯?”关宝宝疑惑,她自己都没明白最近怎么这般没劲,他竟然知道? “你急了?瞧着她们先后有孕?” “谁急了?我才不急。” “那就是爷急了!” 胤禛站起来动作很快的把关宝宝打横抱起来,低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给爷生个小阿哥。” “生个屁,你这播种质量不过关我怎么生?” 出来了 “生个屁, 你这播种质量不过关我怎么生?” “你这张嘴又欠收拾了。” 胤禛一头黑线,低头堵住关宝宝的嘴。 “……” 堵住了说不了话, 关宝宝睁着眼挑衅的而看着胤禛,妖精打架谁怕谁? 关宝宝张口就是一口咬在胤禛的嘴上,毫不客气。 关宝宝气势虽足, 战果却不好,直接被胤禛摁在床.上动弹不得! 尼玛,大白天的就拖人上床,果然是急色! 关宝宝恨恨的看着身上的胤禛, 她力气小想要翻身做女王一直没有得逞,一把推开身上的人。 尼玛, 再一次反攻失败,瞧着那人一脸餍足, 关宝宝把被子一扯丢到胤禛的脸上。 关宝宝穿好衣服下床,她要去找元宝,今天不想看到这个人了。 胤禛扯开被子坐起来,靠在床头瞧着那丫头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笑的很是得意。 怎么能让她如意呢?这丫头花样百出,若是让她如了意只怕就不会每次兴致高昂和他妖精打架,那还有什么乐趣? 便是经历了两辈子, 胤禛也不曾见过这样的姑娘,在床.上解锁了不少新姿势, 让他长见识了。 若真的如了她的意这样了, 那丫头还不得得意好多天? 何况他一男人怎么能让她压在身下? 这事儿上他必须在上面, 这是作为男人面子的问题。 第二天,梁太医没有出来,宫里面襄贵人生产,梁太医被拌住了,因为康熙亲自点名梁太医。 胤禛想了想,襄贵人所生的十九皇子胤稷是康熙四十一年生,两岁夭折。 不过四十五年襄贵人,也就是以后的襄嫔,生了二十皇子胤袆倒是个长寿的,活到了乾隆二十年。 既然梁太医没有时间,关宝宝瞧着只是懒散一些,晚上打架的时候精神头又足,那就依了关宝宝不叫太医了。 关宝宝第二天一早起来,精神比头一天要好很多,加上知道要出门,元宝到时候安排回娘家她放心。 所以一改头一天的懒洋洋,开始安排出行的一切事宜。 胤禛瞧着关宝宝没事,精神好了不少,笑了笑心里想着肯定是自己忙的忽略了她,所以不得劲。 然后胤禛表示理解,到出行前一晚之前,每天晚上奋战到深夜。 瞧着关宝宝面色红.润,精神十足对自己抱怨谩骂,点了点头表示果然如此。 每天晚上没时间休息了,第二天关宝宝就补眠,下午起来再安排一下出行的东西,陪陪元宝,一整天没有一丝空闲。 这丫头空时间多就会想得多,想来是她想念身边的丫头们,这先后走了两个,心里有落差很正常。 说来她身边走了三个人,那薛申月也走了。 胤禛的人一直跟着薛申月,她在外面找了个院子,像是功成身退一般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可是胤禛知道薛申月必然还是不甘心,她定然还是会有动作,暗中盯着那边的人一丝不敢松懈。 而正院儿乌拉那拉氏出来了,在胤禛和关宝宝要出行的前两天。 福晋出来,关宝宝必然是要请安的。 乌拉那拉氏被关了两年,这两年的时间不吵不闹,大病小病都没有过。 如果不是每日有人送膳食进去,这后院儿就像是没有这么一位福晋一样。 一身福晋的正装,面色瞧着也不见憔悴,而是和从前一般端庄。 关宝宝带着张氏,掐着点儿的进了正院儿。 宋氏带着三格格,小李氏带着弘盼,因为福晋出来指名点姓的说要见孩子们,她们只是格格拒绝不了。 但是关宝宝却没有带孩子过来。 带孩子过来就是要元宝唤一声乌拉那拉氏嫡额娘,这是关宝宝很难接受的事情,她不愿意让元宝叫福晋额娘。 郭格格和安格格是第一次见福晋,她们进来两年的时间,一开始的满心欢喜,到后来的满心不甘,再到现在的忐忑不安。 福晋是当家主母,她们该是要尊敬的。 可两年的时间上面没有人压在她们头上,侧福晋从来不管她们。 便是她们想争宠,想要出门偶遇主子爷,也是没见侧福晋出来拿捏过她们。 侧福晋有宠爱有底气,主子爷这两年从来没有去见过她们。 她们被送进来,也就当天出宫是主子爷领出来之外,再没有单独的机会接近主子爷。 因为主子爷不给她们机会,在她们打算靠近的时候,就让苏公公拦下了他们。 然后传了主子爷的话,让她们安安分分的在屋子里呆着,不要痴心妄想这些有的没的。 若她们安安分分的,府上就有她们的一席之地,若不然就让她们去庄子上。 侧福晋根本没有对她们动过手,她们见不到主子爷从来都是主子爷自己的意愿。 纵然两人是德妃安排进来的,德妃也私下吩咐过让她们定要抓.住主子爷的心,让她们留意侧福晋。 可是,在这个府上主子爷就是天,她们早就打听过了,先前进来的宋格格,小李格格都安安分分的养着孩子,从来不惹事生非。 那乌雅格格当初陷害侧福晋,现在疯了。 那玉格格听说被送到庄子上,主子爷再没有管过,两年的时间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再前面的李格格死了,便也是之前不怎么安分的缘故,然后和福晋,侧福晋作对,最后没了。 刚进来的时候福晋一直养病,她们其实一开始也以为福晋是养病的。 就如外面人的传言,以为是刺客伤了福晋,导致福晋的伤好的缓慢。 但是,进来两年,没有见过太医去正院儿瞧一瞧。 府医也只是到了诊平安脉的时候进去,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她们便知道没那么简单。 在她们没进来之前,侧福晋明显是后院儿的赢家。 她不需要动手,主子爷已经帮她安排了一切。 她们能和后院儿的其她人争,可她们争的过主子爷吗? 本以为今后一直会这样了,她们也想要认命了,德妃娘娘的吩咐她们无能为力。 可如今福晋出来了,她们很忐忑。 在外面她们听说福晋温和,大度,满京城的人都知道。 进来后打听一下她们才知道,福晋不是大度,福晋是善妒。 府里总有说闲话八卦的人,福晋便是善妒才到了被养病的地步。 可福晋现在出来了,她们两个没有根基的人怎么办? 福晋动不了侧福晋她们,会不会就对她们两个动手拿捏? 关宝宝看着郭格格和安格格的表情心里有数,站在屋子的正中央对着上面坐着的人福了福身子说道: “恭喜福晋大病初愈!” “关妹妹怎么没有带三阿哥过来?我这病了两年一直都没有见过三阿哥,现在很是想念。” 乌拉那拉氏面上带着笑,一脸温和的开口问道。 “劳烦福晋挂心了,妾身是想着福晋久没见弘晖阿哥,必然是想和弘晖阿哥好好团聚,没那么多的时间见其他的孩子,也就没有带弘旬过来。” 带弘旬过来做什么?恶心她自己吗? “本福晋作为他们的嫡母自然是要一视同仁的,弘晖本福晋要见,其他孩子自然也是要见的,免得他们久不见本福晋,不认识本福晋这个嫡母。” 乌拉那拉氏眼里也带着笑,那关氏的心思乌拉那拉氏未必不知道,无非是不想让弘旬来正院儿,不想让她见弘旬。 不过她是嫡妻,始终都是这府上孩子的嫡母,打骂管教都是她的事情,把人教好教废了也是她能决定的。 以前是她想岔了,不一定要杀了他们,想办法养废了他们也是一样的。 “来日方长,福晋何必急在这一时,身子要紧。” 关宝宝心里冷笑,这心思昭然若揭,不认你又如何?才出来就想着控制后院的孩子了?可不要又病了! 这可才好啊,再病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好了。 “关妹妹说的是,本福晋自然是会好好注意的。” 乌拉那拉氏一听心里虽恨,面上的笑意更浓。 出来了她是如何都不会再关起来了,以前的事情揭过了,以后她只会更小心就是,只要不出大错就行。 乌拉那拉氏瞥了眼关氏转头看向宋格格和小李氏,宋格格还好,这小李氏竟然养了二阿哥,懂得趋利避害,经过她允许了吗? “这怀恪和弘盼长得真快,快到嫡额娘这里来,让嫡额娘好好的瞧瞧?” 乌拉那拉氏这话,二格格和二阿哥下意识的往宋氏和小李格格身后躲了躲。 宋格格一直养着二格格,二格格和宋格格亲近,很自然的事情。 现如今府里没人提起李氏,二格格只当宋格格是她的额娘。 那芬儿也很自觉的没有提过李格格,为了二格格好她现在也不会提,要说也是等以后二格格懂事长大之后的事情。 而二阿哥这里,一开始是段嬷嬷养着弘盼的。 但是小李格格自从歇了心思之后,一门心思的想着养二阿哥。 对二阿哥的心思胤禛观望了近半年的时间,最后见小李格格是真心想要养弘盼,就把弘盼养在小李格格身边。 但是私下里如警告宋格格一般警告过小李格格,劝她珍惜现在能得到的,不要妄想其他的。 小李格格纵然长着一张和关宝宝几分相似,到底有个正品在她是没有出头的日子,所以在经过弘旬阿哥周岁上的事情之后,早就已经看开了。 在养了弘盼之后,她就更是半分心思也没有了。 未来有了着落,这两年府上安安静静的,弘盼阿哥经过她一年多的努力对她也亲近了,真的没必要再想其他的了。 福晋今日的目的小李格格看的懂,她心里很担心,担心福晋借由看孩子离间孩子和她的关系。 她养二阿哥的时候,二阿哥已经认人了。 一年多的时间才让二阿哥让他亲近,到现在都没有唤她一声额娘。 现在让二阿哥唤福晋额娘,小李格格很介意的。 虽然她有这样的心里是不对的,自古以来本就是嫡福晋为嫡额娘的。 二阿哥听了福晋的话,还有那动作是教他上前,下意识的往小李格格身边靠的时候。 小李格格对二阿哥依赖的动作鼻子一酸五味杂陈,伸手拉过二阿哥的手,对着福晋福了福身子说道: “二阿哥胆子小,福晋赎罪。” “二格格久没见福晋,平日二格格不怎么出门,有些生岔。” 宋格格也拉着二格格小声说道。 “想是他们久了没见我这个嫡额娘认生了,今后多带他们到正院儿来和弘晖玩儿,本福晋也好和他们亲近亲近。” 乌拉那拉氏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说后开口说道。 宋格格和小李氏一听,心里很是担心,来正院儿和福晋亲近了,还有她们什么事儿? 她们本就不是二格格和二阿哥的亲额娘,最是害怕孩子和她们身份了,听到这里两人下意识的看向侧福晋。 关宝宝这时候笑了笑,看向福晋一脸认真的说道: “福晋您想要亲近孩子无可厚非,只是福晋怕是不了解情况,只怕是不成的。” “弘盼阿哥和弘晖阿哥开蒙了,这每日在前院儿读书,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玩儿的。” “就是二格格也开始学女红,规矩,还要跟女先生识字的。” 宋格格一听紧接着开口说道: “是啊,二格格每日要学习识字,学习女红,奴才就是想让孩子来,孩子也是不得闲的。” 小李氏自然跟着说道: “二阿哥也是呢,每日学习,回去还有功课要做的。” 两人说完下意识又看向侧福晋,侧福晋对孩子好,府上的孩子侧福晋很少管可也不会动孩子,也不会主动寻事,也没有磋磨过她们。 和福晋相比她们自然是希望侧福晋能压过福晋,她们才有好日子过。 关宝宝自然知道她们心里的想法,倒不是想帮她们,而是不想如了福晋的意愿。 一出来就想亲近孩子们,她心里巴不得只府上有弘晖阿哥一个,怎么会想亲近孩子? 福晋应该是想利用孩子们的亲近,离间孩子们和他们额娘之间的关系。 或者还有其他的目的,福晋自认为弘盼,弘旬挡了弘晖阿哥的路,就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她现在才出来不敢有大动作,也不敢再像之前那样,那就会另外想办法。 打着嫡额娘的名声,怕是想着教养孩子,把孩子们叫养成她理想型的,给弘晖阿哥扫清障碍。 关宝宝确实没有想错,乌拉那拉氏就是这样想的,她想把孩子们都养费了。 “福晋一片好意,想来还不了解孩子们的作息时间,弘晖阿哥作为嫡子主子爷寄予厚望,也跟着一起开始听课了,到时候福晋定然也是每日监督弘晖阿哥学习,哪有时间让孩子们凑一起玩儿的?” 孩子到了年纪就要开蒙,满人喜欢算虚岁,按虚岁来算弘盼阿哥和弘晖阿哥都六岁了,就是弘旬三岁也叫四岁了,二格格也七岁了。 “不过,福晋不用担心,主子爷也是关心孩子的,一个月里总是会安排孩子们一起在前面玩儿的,便是学习了玩儿的时间少了,也不会影响孩子们的亲近的。” 关宝宝这话说得不掺假,胤禛想府上的孩子亲近,不想分出嫡庶高低拉开孩子们的关系。 “那关妹妹可以带弘旬过来,弘旬还小还没到开蒙的时候,总有时间陪我这个嫡额娘的吧!” 乌拉那拉氏就等着关氏说这话,皇家的孩子到了六岁都会开蒙她当然是知道的,可那弘旬的年纪可没有,等那弘旬到了正院儿到时候办法多的是。 “福晋这就更不知道了,就是现在妾身要见弘旬也没有时间,弘旬现在在前院儿练武锻炼呢!” 关宝宝可不怕乌拉那拉氏的这心思,元宝她是不会让他来正院儿的。 就是宫里面说让元宝进宫,她也是让胤禛想法子避免,德妃都不怕,还怕乌拉那拉氏? 乌拉那拉氏愣住,这么小练武,关氏的托词? “练武?这般小的孩子你如何就忍心?” “已经练了一个多月了,这是他自己愿意的,弘旬就喜欢这个,妾身自然是依着他的。” 关宝宝笑着说道。 “今日本是想好好和孩子们聚聚的,既然孩子们要学习,我这个嫡额娘可不能耽误了他们,以后得空了再让他们过来请安吧!” 乌拉那拉氏沉思了一下,不知道想了什么,好一会儿对着宋格格和小李格格说道。 转眼瞧着没见过的这两个,这两人穿的一身素净,脸上也没怎么上妆,乌拉那拉氏眼里的光芒闪了闪。 这两个人瞧着这样子,怕是被关氏压得出不了头吧! “这两位便是后面进来的郭格格和安格格吧,快走近来一些。” “本福晋一直养着病,这见面礼都不曾给过你们,这礼数现在就补上,可别闲本福晋给的晚了。” 乌拉那拉氏对着身后的丫头,把准备好的见面礼拿了出来。 是一个镶了珠花的头钗,还有一个翡翠耳环,两人的礼都差不多,不偏不倚。 郭格格和安格格对着福晋跪了下去接了赏赐,一脸的惶恐。 她们哪有资格嫌东嫌西的,她们不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格格罢了,主子想起她们,赏她们东西就是抬举她们了。 “谢福晋,奴才们不敢。” “起来吧,这后院儿本福晋一直没操心,也不甚了解,你们进来这么久了,可有消息?” 乌拉那拉氏对她们抬了抬手,意味深长的问道。 “……” 郭格格和安格格两人站起身来,听得福晋的话心里苦笑。 她们进来主子爷都没去过她们的院子,也从来没有多看她们一眼,她们现在还是原装进口的,怎么会有消息? “怎么不说?可是面皮薄?” 乌拉那拉氏问道。 “奴才没有……”郭格格说道。 “奴才也没有……”安格格说道。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可让她们开口说出来到底是没有脸面,两人说完低下了头。 “怎么会?进来两年的时间怎么会没有动静?可是身子不好?有没有找太医瞧过?” “若是身子不好可不能瞒着,若是瞒着这影响到主子爷子嗣的本福晋可不会轻饶了你们!” 乌拉那拉氏皱眉一脸的严肃,仿佛说得她们本来就身子有问题隐瞒了,才导致府上的子嗣没有动静。 “奴才惶恐,不敢隐瞒身体状况。” 两人才站起来又吓得趴在地上,生怕福晋因为这个问罪她们,她们也很委屈好不好? “这身子没有问题,如何两年的时间都没有消息?” 乌拉那拉氏说这话看向了关氏,那画外音是在说是否还有其他原因?是否是有人阻拦,陷害什么原因。 乌拉那拉氏的眼神,关宝宝扯了扯嘴角,满不在意的说道: “福晋未免小题大做了些,这有没有子嗣是缘分的问题,缘分没到也不能拿人身子说事儿啊!” “再说了妾身进来这么多年不也是没有动静?福晋当时也是好几年才有了弘晖阿哥不是吗?” 乌拉那拉氏看着关宝宝,那是关氏伤了身子不能生养,如何和新进来的人相比?她私心里想的定是关氏控制着后院儿,这两人没有机会。 “这如何不重视?府上两年没有动静,外人会如何看?” “主子爷自从五台山回来府上便安安静静的,这外人若是胡乱猜测不是抹黑了主子爷的名声吗?” 若是有人抹黑了主子爷的名声,那就是关氏的错,她这两年可是在养病可管不了事儿,后院儿可是关氏把持着的。 关宝宝可不像福晋一出来就给她扣这么一个帽子,张嘴反问的说道: “福晋的意思是主子爷有可能伤了身子?这可不得了了……” 关宝宝夸张的用帕子捂了捂嘴,像是不可置信,才反应过来一般。 “福晋,这事儿事关重大,您作为福晋有劝解之责,主子爷身子的状况要乘早解决,望福晋能早日请了太医给主子爷瞧一瞧,免得……”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这些面的意思意味分明。 宋格格和小李格格,加上一直存在感低的张氏,钱氏两个人,听到侧福晋的话都是错愕。 这么说主子爷好吗? 主子爷知道了好吗? 主子爷不会怪罪侧福晋吗? 她们不敢开口,默默地当隐形人。 关宝宝可不理会这些人怎么想的,又接着说道: “福晋大病初愈,妾身本不该让福晋在操心这些,但是事关主子爷的身子,福晋定要重视啊!” “还有,福晋既然病好了,妾身今日已经让人拿了府上的账册,库房的钥匙,这府里的中馈也要劳烦福晋操持。” 关宝宝说到这里不等福晋开口,从身后坠儿手里拿过账本儿和钥匙放到福晋身边的桌子上,干脆利落。 这又让在场的人愣住了,交账本儿,钥匙,这是把中馈直接交了出来。 侧福晋不是应该拽到手里,不让福晋沾手才是? 这样福晋就不能轻举妄动,也不能培养自己的人手,侧福晋更能掌控者一切? 怎么侧福晋一点都不在意这些?侧福晋竟然不在乎权利? “你……” 乌拉那拉氏本是想发作关氏,说她掌控着后院儿,不让其她人出头。 关氏却顺着话扯上主子爷身子问题,乌拉那拉氏本想责备,训斥关氏的。 哪成想关氏噼里啪啦一通说完,然后就交账本和钥匙,这样乌拉那拉氏当场愣住了,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开口。 是发作关氏不要管家权利?还是收了账本儿和钥匙这事儿就当关氏多嘴放屁? ※※※※※※※※※※※※※※※※※※※※ 六号了,今天恢复六千,还有两天的时间,记得评论有红包哦! 晕车 “时间不早了, 福晋定然还有很多事儿要忙, 妾身还要回去准备出行的事宜,这就先告退了。” 关宝宝在乌拉那拉氏愣怔的功夫对着她福了福身子说道。 说完关宝宝就不想待在正院儿了, 对着张氏打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跟着走,随后领着坠儿出了正院儿。 宋格格最先反应过来,现在哪里管得了侧福晋说什么话, 恋不恋权,先离开正院儿再说,这里面让人窒息。 “二格格也要回去休息,下午还要学习规矩,绣活儿。” “二阿哥也要回去了, 昨儿先生留了功课给二阿哥还未完成。” 小李格格自然也是巴不得出正院儿, 跟着开口说道。 “福晋奴才们也先告退了。” 郭格格和安格格跟着也说着告退的话。 钱氏低眉顺眼的, 在郭格格和安格格走了之后也安安静静的退下了,无声无息的,像是不曾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一般。 乌拉那拉氏现在眼里只看得到面前的账本儿和钥匙, 对于她们离不离开无所谓。 只有抓.住府里的权利, 她才能有自己的人手, 才能做其他的事情。 这关氏送账本儿定然没安好心, 可不管她安的什么心, 这都是乌拉那拉氏需要的。 关宝宝起了什么心思?并没有! 只是这账本儿迟早是会交到福晋手里的, 没有哪个府上的中馈是侧福晋管着的, 有也是特殊的。 像简亲王侧福晋郭侧妃, 那是因为嫡福晋不管事儿而已。 关宝宝不想当这个特殊的, 太打眼于她不好,出了什么事儿她要担责任。 福晋没出来前关宝宝无所谓,管着后院儿不出错就行。 可福晋出来了定然会寻事,没必要拽着中馈让福晋找事。 何况她本来就要跟着出行了,走了之后这府里本来就是福晋管,她主动给总好过福晋开口问她要的好。 关宝宝和张氏出了正院儿慢慢的往东院儿走,坠儿和张氏伺候的丫头跟在身后。 宋格格和小李格格出来后很快追上了侧福晋的步子,两个孩子由奴才抱着,走到侧福晋身边也不说多余的话,直接切入正题。 “侧福晋,福晋这是想拿孩子说事儿,这如何是好?”宋格格说道。 “对啊侧福晋,福晋定不会这么轻便的放过孩子们,怎么办?”小李格格说道。 她们不操心其他的只担心孩子,侧福晋有主子爷的宠爱有底气,她有资本和福晋对立。 她们没有主子爷给他们撑腰,即便主子爷对孩子一视同仁,可是她们一个格格对上福晋底气不足,短板太多,这个时候靠拢侧福晋是明智的选择。 关宝宝停下脚步,其她人跟着听了下来。 宋格格和小李格格担心孩子,关宝宝很理解,所以不介意提醒他们一下。 “不用担心,主子爷不会让孩子们有事的,以后福晋让孩子们去正院儿,提前让人去前院儿告诉主子爷一声,福晋不敢明着对孩子怎么样的。” “只是私下里孩子们进口的东西你们自己就要多加留意了,前儿那边尽量不要送进口的东西过去。” “还有,孩子们尽量和弘晖阿哥保持一点距离……尽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有了福晋在这里面,弘晖阿哥会怎样她们不敢说。 但是和弘晖阿哥保持一点距离准没错,免得福晋利用弘晖阿哥做什么。 宋格格和小李格格听了心里松了口气。 侧福晋愿意提醒她们,说明侧福晋是和她们站在一个立场,适当的时候侧福晋也会帮忙的。 依着侧福晋对主子爷的心,侧福晋看在主子爷的份上也会关照的。 就像刚才在正院儿,侧福晋不会坐视不管,毕竟,侧福晋身边也有个抱养的三阿哥。 “多谢侧福晋提点。” 两人对着侧福晋福了福身子,转身带着抱着孩子的奴才往回走,她们和侧福晋住的地方不在一个方向。 关宝宝看着她们走了,便对着张氏开口说道: “走吧!” 张氏落后一步跟在侧福晋身后,疑惑的开口问道: “侧福晋的意思是福晋会利用弘晖阿哥?” 福晋利用弘晖阿哥,若是这样的话,其他孩子就和弘晖阿哥有了明显的冲突。 弘晖阿哥是嫡子对上弘晖阿哥其他的阿哥最是容易吃亏。 “不知道,防范于未然总是没错的,福晋的狠你不是没见过,府里的孩子是她眼里的刺,抓着机会她就不会松手的。” 关宝宝摇头摇头,她只是这么想一下,对孩子出手福晋已经没有人性,谁知道她会怎么做? 若是福晋出来一直没有如愿,未必不会利用孩子去害另外一个,希望福晋不要这样做。 这不仅仅是大人的问题,还是孩子之间的问题。 几个孩子现在一起在前院儿,相处也还算融洽,胤禛自然还是希望府里的孩子手足情深。 孩子们的世界很简单,关宝宝也不希望他们之间有矛盾。 不管长大后他们会怎么样,最起码他们现在是纯粹的就好。 “此次侧福晋出去,三阿哥怎么办?” 张氏一脸的担心,福晋的架势明显就想拿孩子寻事情,到时候三阿哥是带着一起还是留在府里? 若是留在府里,张氏自认为她一个侍妾护不住三阿哥的。 张氏并不知道主子爷已经安排好了其他的,也只跟关宝宝和费德兴说了。 “你放心,三阿哥到时候我会送到我娘家,你到时候跟着我一起出门,至于府里让奴才关起门来就行不用担心。” 关宝宝对着张氏笑了笑,知道她担心三阿哥,小声的对她说道。 张氏一听松了口气,孩子不在府上福晋手伸不了手那么长,对于她自己是跟着一起还是留在府里她没多大关系的。 张氏对三阿哥的感情很复杂,这是她用小格格换回来的一个孩子,本来说不上多亲近。 只是,回来后侧福晋一直护着她,她住的近请安的时候三阿哥也是经常见的。 所以,慢慢的张氏对三阿哥也多了份喜欢,小孩子很可爱,既然喜欢三阿哥自然就不希望三阿哥有事了。 “郭格格和安格格今日听了福晋的话,怕是再也坐不住了!” 今日郭格格和安格格的情绪波动很大,张氏一直在留意着,福晋只怕也打着利用她们的心思。 府上谁都知道郭格格和安格格两人都没有侍寝,福晋既然出来也会打听一下这些的,哪里真的如福晋说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是想当众让这两位格格下不来台难看,然后对侧福晋产生怨恨,从而利用她们对付侧福晋罢了。 “一年多的时间她们的性子我算是知道了,虽然有小心思但是胆子小,福晋定然会想利用她们争宠,不过主子爷不配合她们也没办法。” 这两个人不足为惧,胤禛不会让她们蹦起来的,这争宠是争胤禛的宠,这胤禛的心在东院儿,她们抢不走就没有办法。 她担心的是钱氏这个人,钱氏的心思不在宠而是府上的孩子,她和福晋一样的,这才是要担心的人。 “倒是那钱氏是个麻烦了,就怕福晋想利用钱氏,我们就要谨慎了。” “钱氏一直没有动静,很沉得住气,这样的人最是可怕的!” 张氏认同的点了点头,争宠的话侧福晋不担心,就怕她们的目的是其他的。 钱氏太沉得住气了,进来这么久,以前张氏和钱氏在一个院子里,她都没瞧出钱氏半点儿动静。 如果不是侧福晋告诉她小心钱氏,让她私下留意着钱氏,张氏只怕至今都不知道钱氏的真面目。 钱氏竟然是府外人的眼线,目的是要害府上的孩子。 留着钱氏是为了不让外面另外安排他们不知道的人进来,让人防不胜防。 钱氏在里面他们知道她有问题,不打草惊蛇留意着就行。 关宝宝没有告诉张氏钱氏是德妃的人,只说她是其他府上的眼线,让她盯着钱氏,毕竟她们身份接近,平日两人说的上两句话。 “确实是,我倒情愿那钱氏如乌雅格格一般……” 什么都在明面上,看的到她的目的,就没那么担心了。 关宝宝在正院儿的话胤禛一回来就听说了,当时那张脸黑的不行,气压低的让人窒息。 苏培盛已经尽量减少存在感,还是没有躲过主子爷的怒气。 至于这怒气是对着侧福晋的,还是福晋的,苏培盛就不知道了。 不过东院儿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叫水,苏培盛就知道主子爷恼了侧福晋那张嘴。 侧福晋那张嘴总是能惹恼主子爷,不过主子爷倒是不会真的恼了侧福晋。 不过主子爷生气确是对着正院儿的。 侧福晋不会无缘无故说那些话,福晋才是源头,这福晋才出来就像搞事情,主子爷不生气才怪。 不过,主子爷没有去正院儿,到走的那天都没有去走一个过场,一点连面都没有给福晋留。 换做以前的话,福晋做了再多的错事,主子爷怎么也会看在弘晖阿哥的面上从正院儿出来,再出府出行的。 今年大选照样举行,宫里面已经安顿好了秀女。 此次选秀要选三位皇子福晋,十二皇子胤裪只怕今年就要大婚,还有十三皇子胤祥和十四皇子胤帧。 今年四十一年,康熙准备再次出行热河。 德妃本想跟着一起出行,十四在随行名单当中,但是为着给十四选福晋,德妃便留了下来。 宜妃在德妃的不甘愤恨中稳稳当当的拽了几年的宫权,自然也不会现在出去,不是让德妃捡便宜吗? 此次出行的皇子有太子,胤祉,胤禛,胤祺,胤祥,胤帧跟着出行。 留了胤褆,胤禩,胤禟,胤俄,胤裪在京城。 胤褆坐镇,胤禩帮忙协助,裕亲王福全和恭亲王常宁辅佐。 出行前康熙赐婚九公主,早两年就已经给九公主赐婚了,赐婚给佟家,也就是佟国维的孙子,舜安颜,也是康熙的母家。 现在已经过了两年,两年了再不成亲说不过去了。 主要还是为了皇太后舍不得想多留九公主,现在九公主差不多快二十了也不好留了。 好在是嫁到京城,成亲后还能经常见面。 九公主成亲后,康熙就安排热河出行一事了。 时隔两年,康熙再一次出行热河。 此次朝廷有了准备,打算对策妄阿拉布坦一番试探。 这两年的时间策妄阿拉布坦虽然没有什么动作,但是当初射杀七公主的事,康熙一直记在心里。 关宝宝和张氏先一步出门,在城外等着康熙的大部队的到来,小虎子,青玉和坠儿跟着关宝宝一起。 小贵子看着东院儿,青衣带着元宝回了关宝宝的娘家,费德兴一大早亲自来接孩子。 胤禛送了宋格格和小李格格去了庄子上,安排万公公在庄子上照应,没有胤禛的命令不能随便出庄子。 庄子外面的人也不能随便进去,便是福晋亲自去请也是不行。 乌拉那拉氏对主子爷的安排看在眼里,虽然愤恨,但是好不容易出来只敢明面上找麻烦,暗地里不敢行动,毕竟满府都是主子爷的人盯着。 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和弘晖培养感情,弘晖如今和她生分了,乌拉那拉氏心里再是不甘,再是恨也只有先顾着弘晖。 热河一行现在的气候还好,没什么雨水,现在已经过了初春,没有那么冷了。 关宝宝和青玉,坠儿坐在马车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关宝宝有些晕车,懒洋洋的。 坠儿和青玉两个本来是怕侧福晋无聊,这会儿也不聊天了。 侧福晋第一次出来的时候不晕车,这回却晕马车了,好在能掀开马车帘子透透气。 可这回不一样啊,现在不是雨后,外面的空气干燥。 青玉掀开马车的窗帘子,想通通气让侧福晋好过一点,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外面尘土飞扬的,刚一掀开就有泥土烟钻进来,青玉赶紧把帘子放了下来。 “侧福晋,这里有备好的酸梅汤,要不喝一点压一压?” 坠儿身边放了一个食盒,里面装着一些糕点甜品什么的,侧福晋面色苍白一点精神都没有,坠儿小声问道。 听说心里不舒服喝点酸酸甜甜的东西能压一压,会好受一点。 “不用,这马车不方便,现在还早到时候多麻烦?” 喝了酸梅汤,那就得如厕,在马车里面多有不便,又不好停下来让人等,很尴尬。 出门最尴尬的就是不好上厕所,若是下马车,后面一整个队伍等着你,那都会知道你在上厕所那就尴尬的不能见人了! “可您这样子这般难受,不若睡一会儿?” 坠儿掏出帕子,给侧福晋擦了擦冒出来的冷汗,这难受的都冒冷汗了。 “睡不着,有没有什么清新一点的香包之类的,拿来我闻闻可能会好点儿。” 关宝宝叹了一口气,心里闷的难受,晃得她头也晕。 “侧福晋平日都不用香包,出门也就带了熏虫子的,只是那味道冲。” 这就让青玉和坠儿着难了,这香包没准备啊! 因为侧福晋有出门的经验,她们没想到侧福晋会晕马车的啊! 之前也没晕车,哪成想这回出门会晕马车。 “奴才去张夫人那边问问,看看有没有带香包之类的。” 青玉想了想开口说道。 或许张夫人那边准备了东西,毕竟第一次出门会担心晕马车,多少会备一点吧! “嗯。” 关宝宝点了点头。 张氏的马车就在关宝宝的马车后面,青玉下了马车走到张夫人的马车面前。 关宝宝忍着难受调整了一下坐姿,坠儿帮忙拿了一个抱枕塞到侧福晋的背后,然后拿着帕子给侧福晋扇扇风透透气。 青玉去了不到两分钟就回来了,手里拿了好几个香包。 青玉把香包递到侧福晋面前,她挑了几个,这几个是比较清新一点的味道。 “正好,张夫人出门担心晕马车准备了香包,奴才闻着还不错。” 关宝宝拿起来闻了一下,捡了一个薄荷味道的,清新提神,闻着舒服了一点。 “是还不错,闻着这会儿头没那么晕了。” 这时候马车外面响起了苏培盛的请安声音。 “侧福晋安,主子爷问侧福晋可是不方便?” “没事儿,侧福晋就是有点晕车。” 坠儿探出一个脑袋,对着骑在马背上的苏公公小声说道。 苏培盛表示知道,转身去向主子爷复命了。 主子爷瞧着侧福晋身边的青玉下了马车,以为是侧福晋有什么事儿差苏培盛过来问一下。 这一问听说关宝宝晕车,胤禛立马掉马回头来到马车前,下了马把缰绳丢到了苏培盛手里,抬脚上了马车。 坠儿和青玉二人很识趣的出了马车,坐在了马车外面。 胤禛骑了半天马,身上已经是有些狼狈,头顶上也是灰尘。 等上了马车才察觉到他应该先换一身衣服,稍微清理一下再过来,他这一身反而让关宝宝闻着不舒坦。 这才上马车,胤禛又一下子出了马车,两人还没说上话,关宝宝楞了一下,这是做什么? 关宝宝很想掀开帘子瞧一瞧,奈何她好不容易舒坦一会儿,这一动又难受了。 坠儿和青玉二人没有进来,胤禛过了一会儿再次掀开马车帘子。 关宝宝这才反应过来,他怕是去了其他马车上换了衣服才过来的。 出行一路定然会狼狈不堪,所以,准备的衣物就多了,马车拉了两个马车,吃的,和用的等等这些缺一不可。 “让人拿了衣服过来就在这边换就是了,何必还要跑出去?” 关宝宝勉强笑了笑说道。 “顺便洗漱一下,免得你闻着味不舒坦。” 胤禛做到关宝宝身边,伸手拦过关宝宝,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胤禛换了衣服,那衣服上有皂角味儿,还有胤禛身上散出来的独特的男人味儿。 关宝宝深呼吸一口气,动了动身子,把手里的香包放到一边,双手抱着胤禛的脖子蹭了蹭,这味道闻着舒服。 “昨儿晚上没睡好吗?怎的晕马车了?” “不知道怎么的就晕马车了,之前也没有。” 关宝宝埋在胤禛的怀里,嗡嗡的说道。 “也让苏培盛叫太医过来看看?” “不用,这样靠着好多了。” “那就靠着爷好好的睡一觉,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胤禛低头看着那张惨白的脸,心疼的说道。 “爷不出去吗?”关宝宝问道。 “爷也歇一会儿,睡吧!” 她这样胤禛自然是不放心出去,抱着她瞧着她舒服一点,那他坐马车是一样的。 关宝宝靠在胤禛摇摇晃晃的睡着了,果然睡着之后她的面色也好了点。 所以,一直到晚上扎营,胤禛在没有出过马车。 只是,胤禛到底不能一直在马车里,他还得去皇阿玛的御前请安,还要轮流当差维持队伍的秩序。 关宝宝在胤禛搂着的时候能好好的睡一下,平时的时候都是紧紧地拽着香包,面色是越来越不好。 这一路走了快半个月,关宝宝整个人瞧着都瘦了不少。 胤禛抱着关宝宝下了马车,一路把她抱到扎好的帐篷里面。 坠儿和青玉收拾好了床,胤禛把她放到床.上,关宝宝这才从胤禛的怀里伸出脑袋来。 “今日就歇在帐篷里了,过两日就到行宫了,到时候就能好好的休息了。” 摸了摸憔悴的一张脸,胤禛叹了口气,这也没办法,怎么就一路晕到了现在了。 “嗯。” 关宝宝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爷还是去传太医来给你瞧瞧吧,你脸色很差。” 胤禛扶着关宝宝在床.上靠着,坠儿帮忙垫了抱枕在侧福晋的身后,看着这样的关宝宝胤禛再次提到传太医的话。 关宝宝不愿意传太医,晕车叫太医说小题大做。 只是,她整个人都瘦了不少,人都轻了,胤禛实在担心她晕过去了。 “只是晕马车,叫了太医不是闹笑话了吗?” 关宝宝坚持的摇了摇头,叫什么太医,这一叫太医不就让人都知道了吗? 现在不是在府里,外面的一丁点儿风吹草动大家都知道,没得让人看了笑话。 “想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竟然受不了这点颠簸。” 以前没晕车,可能这几年在府里胤禛把她捧在手心里养的太娇贵了,反正没两日就到了,坚持一下就好。 “那晚上你早点休息,睡好了明儿说不得就好很多了,可能一路上你一直没休息好有关系。” 一路上关宝宝休息的时候也没有休息好,到底路上条件差,不比在家里。 “嗯,晚上你要去巡视吗?” 关宝宝点了点头,看着胤禛反问道。 “嗯,今晚爷负责巡视没那么早回来。” 胤禛点头,伸手摸了摸关宝宝的脑袋。 “那你多穿点,晚上寒气重湿气也重,不要忘了带熏蚊虫的香包,夜里的时候记得吃点暖身的东西,我让青玉准备好了吃食,到时候让苏公公回来拿就是。” 胤禛很有耐心的听完关宝宝的念叨,每次他巡视的时候关宝宝都不忘念叨一边,这是对他的关心,他听着也很暖心。 胤禛俯身在关宝宝的额头印下一吻,用鼻头点了点关宝宝的鼻子,温声说道: “知道了,早点休息。” “嗯。”关宝宝也蹭了蹭,笑着点头。 送人 关宝宝看着胤禛出了帐篷, 这才对着坠儿问道: “此次出来的女眷有哪些?十三爷和十四也那边可有人照应?” 这些天实在是人很不得劲, 晕的不想事情。 这过两天就要到行宫了, 关宝宝再是不想烦心事情也少不得问上一问的。 “太子爷那边就太子妃娘娘和后院儿的两位格格,三爷府上的田侧福晋,还有一位格格, 五爷府上的刘侧福晋,十二爷身边只带了一位格格。” 皇上后宫里没有妃位以上的嫔妃,不需要去请安。 这样侧福晋去请安也只用去太子妃娘娘那里请安就行。 “十三爷那边有位格格, 十四爷那边有两个伺候的人, 一位格格和一位侍妾。” 坠儿早就打听好了外面的事情,只等侧福晋问了。 “出门在外要注意的也很多,等去了行宫让她们过来坐坐。” 关宝宝点了点头,十三爷, 十四爷和胤禛亲近。 那边都是格格,很多事情她们都不懂,到了行宫得提点一下她们, 不要出了什么岔子就不好了。 “那侧福晋明儿早上要去给太子妃请安吗?” 坠儿提醒的问道, 一路上都没去那边请安,太子妃娘娘不会怪罪侧福晋但免不了担心侧福晋的。 青玉端了热水进来,拧了帕子递给坠儿,坠儿一边给侧福晋洗漱一边说道: “太子妃娘娘怕是担心您。” “太子妃那边肯定忙, 我们到了行宫再说吧, 索性我晕车不舒服, 你们帮我走一趟说一声。” 关宝宝叹了口气, 知道太子妃会担心,她这个样子过去也没好多少,索性就到了行宫再说了,也就两天的路程了。 “是,那侧福晋早点休息,奴才就在外面。” 坠儿福了福身子说道。 胤禛带着一队人在御帐附近巡视,交代了侍卫们打起精神来,不要松懈之后又转去了其他地方。 在经过十三十四的帐篷不远处,胤禛竟然看到了薛申月。 虽然一闪而过,胤禛却能确定那就是薛申月。 胤禛皱眉,吩咐人好好查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出现,有没有陌生人。 只是,胤禛让人找了很久,竟然再找不到人影。 薛申月跑到了随行的队伍里,她想做什么? 此次大哥不在出行之中,她在这里面是还有合作之人? 是三哥还是其他人?她要对付的是太子,国储,总不会和太子合作吧! 胤禛既然发现了可疑的人,自然就让人加强了警惕,在御帐之外多加了两层保护。 这里面很多人是胤禛安排进来的,是经过他特殊训练的士兵。 两年的时间,皇阿玛也有心看一看他们的成果,他训练士兵本就没瞒着皇阿玛。 此次去承德免不了见草原各部落的旗兵,到时候切磋就能知道他们的成效。 承德位于河北境内,离草原较近,走了大半个月也差不多到了行宫。 关宝宝是真的晕车厉害,整日摊在马车上,半分不想动。 便是胤禛来陪她也是懒洋洋的,话也不想说。 胤禛一脸心疼的看着关宝宝,她这个样子胤禛胤禛一开始有心思和她亲近都不忍心动她,好在行宫已经到了,她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这行宫关宝宝没时间去看,她在床.上躺了一天才恢复过来,这出门一趟脸都瘦了不少,憔悴了不少。 “侧福晋,这是主子爷吩咐给您的汤,让您补身子的。” 青玉端着一盅汤推开屋子走了进来,把汤放到桌子上,然后帮着坠儿一起伺候侧福晋起身。 关宝宝简单的披了一件外衣,屋子里烧了炭倒不觉得冷,洗漱过后坐在桌子面前问道: “是什么?” “这是山上抓的野鸡,这行宫里的下人们拿了回来让主子爷瞧见了,就吩咐下来让侧福晋补身子,里面就放了不少的药材。” “侧福晋瞧着都瘦了好多了,这脸也小了许多,正好这鸡汤可以补身子。” 青玉笑着说道,一边说一边把汤给打了出来放到侧福晋面前。 关宝宝皱了皱眉,大清早的和鸡汤油腻啊! 不过想到这是胤禛特意吩咐的,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看着青玉给她打了汤出来,端起面前的汤一边小口的喝一边说道: “过些时日就好了,只是没想到这晕马车一晕到底了。” 喝到嘴里确实油腻,关宝宝忍着心里的不舒坦硬着头皮喝了下去,然后吃了点桌子上放的酸梅压一压。 这酸梅是她晕车胤禛吩咐人给她准备的,不舒服的时候吃一点。 这到了行宫,青玉想着这两日侧福晋应该没有那么快缓过来,毕竟晕了那么久,也就和之前一样备着。 不想现在关宝宝刚好喝着鸡汤油腻,倒是能解一解腻味。 坠儿站在侧福晋身后,等着侧福晋喝完汤之后才开口说道: “太子妃娘娘那边派人来说,知道侧福晋晕马车,等侧福晋身子好了再聚,让人送来了补品过来。” 关宝宝点了点头,她缓两天也就好了,到时候再去看太子妃。 “那十三爷和十四爷那边的几位说来给侧福晋请安。” “你赏了她们东西,就说我过两天请她们过来一起赏花,这两日我身子不舒服,要客气一点。” “是。”坠儿回道。 “十三爷和十四爷那边院子里东西不能缺了,几个格格在外面说不上话,去领东西的时候顺便给他们都领了送过去。” “现在天儿还冷,那边的碳,生活用品这些不能缺了,东西不够我们自己掏银子买过去。” “还有伺候的奴才也要好好的送过去,那边的人手要够。” “不过我们这边的让小虎子看好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送来我们爷的院子,那边若是也有送人进去的让她们不要松口,回来禀了主子爷再做处理。” 关宝宝揉了揉头,一脸严肃的说道。 “侧福晋是说有人送人进来?” 坠儿惊讶的开口。 “这里是行宫,里面多少女孩子都是送进来伺候人的,这各地的官员巴结人不送财送女人,那送什么?” 官员们送钱财女人再正常不过,巴结皇子们他们怎么会错过? 自古以来有点心思的官员皆是如此,只是若是要送到自己院子里面来,关宝宝是不乐意的。 “就怕这些人送些不干净的人进来,污了这里面的主子。” 他这边有自己坐镇还好,十三爷和十四爷那边若是送了不干净的人进去,那就不好了。 “还有,膳放送到几位爷身边的吃食一定要注意,不要被人算计了。” 很多起了心思的,想要一飞冲天,下作的手段可不会少用。 关宝宝说完这些话就招了招手让她们下去办事,趁早最好。 “是。” 坠儿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一脸的愤恨说道: “回侧福晋,果然有人送了人进来,奴才没有让进咱们的院子里,只说伺候的人够了,只是那人直接丢下人走了,留下几个娇滴滴的女子在门外候着。” 关宝宝一听果然,这才没到半天的时间这些人就送进来了,只怕早就得了消息,准备好了人。 “这些人没脸没皮的,不懂得拒绝之意,十三爷和十四爷那边是不是也有?” “是,也是有的。” 坠儿很是气愤,她才刚过去就见人送了人进来,那边的格格们没有办法,只得把人安排进了她们的院子,一边进了两个长得漂亮的姑娘。 关宝宝一听皱眉,这人安排进去了就很麻烦,那边推不了没有办法。 万一这里面有其他人的眼线,或者不怀好意身份不明的人,不是害了主子们? “吩咐先去,把她们安排到脏活儿累活的地方,不是说进来伺候人的吗?让他们干活就是伺候人,我们一路上出来辛苦了,让身边的人好好的休息,让安排进来的人伺候就是。” 既然进去了那就把人调开,不要离主子们太近,反正都是伺候人,可没说不能干粗活。 “我就看看她们能坚持的了几天,让守卫的侍卫们换下的衣服全部让她们洗了,厨房的柴火,洗碗什么的她们应该也是能干的。” 这些人无非是想通过这样一飞升天,能心甘情愿被送进来的人都不单纯,那就不用对她们客气。 “可是这样传出去会不会不好?” 其他院儿里的可是引进去等着伺候主子爷的,她们这边让人干粗活儿会不会有闲话? “她们好了我就不好了,反正有主子爷收拾残局,这些人在这里面待不了几天的。” 关宝宝看了眼坠儿,想这么多做什么,这送进来是来和她抢男人的,关宝宝可不会对她们客气的。 再说,她们这边的动静定然会传到其他院儿里去,出来的女眷谁想有貌美如花的女子抢了自己的恩宠? 她这般也算开了头,钻了缝,利用伺候人这句话的歧义安排了这些人,并没有错。 到时候十三爷和十四爷那边的人也好打发一点。 “……” 坠儿想了想也是,她自然是希望侧福晋好的,主子爷要是有了其她人侧福晋不得伤心? 不过半天的时间,行宫里面的女眷们都知道雍郡王的侧福晋把外面送进来伺候的人安排干粗活去了。 虽说她们嫌关宝宝胆子大,竟然敢这么做。 可她们打心眼里也是希望把这些人打发走的,可她们到底不敢。 现在都在观望其他院儿里的动静,希望再有一个出头的,她们也好有点底气,这个人是太子妃就最好了。 晚上的时候胤禛刚进了屋子,就见到关宝宝坐在桌前一脸阴阳怪气的看着他,嘴里说着挖苦人的话。 “主子爷艳福不浅,这刚来地方官员就迫不及待担心您没有伺候的人,巴巴的送了人来伺候您呢!” 胤禛一听就知道关宝宝怕是吃醋,这才这样说话,于是走到关宝宝面前笑了笑说道: “你没事儿吧,说话怎么这调子?” “哼,当男人真好艳福不浅,我就没这福分了。” 关宝宝拿着鼻孔对着胤禛说道。 “那些人直接让人打发了就是,不是说你让人给她们安排了活计?何必留下来直接赶出去就是。” 胤禛自然听到了关宝宝的动静,关宝宝这边一吩咐,那边苏培盛就把消息告诉了他。 在他看来这些人直接让人送回去就说是他的意思就是了,放进来还麻烦了,还给关宝宝惹来不好的流言。 “可不敢赶出去,这要一赶出去外面不得说我这个侧福晋越俎代庖?” “人家太子妃那边都没说什么话,我一个侧福晋怎么就这么大的权利了?” 关宝宝白了胤禛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委屈你了。” 委屈她只能是侧福晋,做个什么还要顾前顾后的。 在身份上关宝宝确实是委屈了,她本有做嫡福晋的资格。 “?” 关宝宝看了眼胤禛,委屈?她不过是有点泛酸罢了,怎么说得上委屈了? “这些人多数不是良家女子,赶出去谁敢说什么?” 胤禛摸了摸关宝宝的脑袋,看着她疑惑的眼神没有提身份一事,直接开口说道。 “我知道,不过是想她们知难而退罢了。” 关宝宝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她只是想着让她们看明白,进来了未必是好事。 进来后主子爷看不上她们,那她们就只能是下人,干粗活的命。 到时候她们若是知难而退,关宝宝不介意给她们一个好的出路。 “明儿就有人来领这些人了,你只管好自己玩儿,逛园子,或者找太子妃她们都可以,这些事你不用理会。” 胤禛不想关宝宝为这事儿烦心,明儿让人进来领走就是,没得留在里面碍眼麻烦。 “嗯。” 见胤禛这样说,关宝宝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不只是他们这边,还有十三十四那边的也有人,不用她出面直接让人领走也好。 反正她已经做了开头了,这些人该是知道她们不受欢迎,正主儿送她们走总不会巴巴的留下吧? 关宝宝休息了一日,感觉精神好了很多,第二天一大早的就简单收拾了一下,带着坠儿去了太子妃的院儿。 关宝宝简单的给太子妃请安,瓜尔佳殊兰见着关宝宝来了迎了上来,双手很快扶住了关宝宝的身子。 “这一路出来,竟然到现在才有机会见着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就晕马车了?” “我也不知道啊,第一次出门也没有晕马车,哪里想到会这样,瞧瞧我的小圆脸给瘦的。” 关宝宝顺势站了起来,苦着一张脸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蛋,愁苦的说道。 “瞧着你精神不错了,是昨儿给气的精神了吧!” 瓜尔佳殊兰好笑的摇了摇头也故意逗她说道。 “兰姐姐怎么知道的?实在是太气人了!” “那下面的官员竟然敷衍我们爷,送进来伺候的人竟然不是良家女子,把我们爷当什么了?” “我们爷可是皇子,身份高贵,怎么能让官员轻视了?所以我一气之下把她们安排干粗活儿去了。” 关宝宝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仿佛瓜尔佳殊兰说的是真的一般。 “确实是气人,我们这边也安排了人,听你这样说我也得擦亮眼睛好好的瞧瞧,太子爷可不是他们随便敷衍的。” 瓜尔佳殊兰附和的点了点头,眼里含.着笑意。 “哈哈,多谢兰姐姐支持。” 关宝宝一听一下子笑了起来,伸出双手搂着瓜尔佳殊兰的胳膊说道。 “应该的!” 瓜尔佳殊兰伸手拍了拍关宝宝的手说道。 后院儿里进不进人对于瓜尔佳殊兰来说没有关系,她对太子不想付出情感,所以外面送人进来瓜尔佳殊兰无所谓。 但是,关宝宝这样做她配合一下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反正那些女子也是官员任送来巴结人的,没安好心的送出去也好。 “我们茉雅奇小格格呢?怎么没瞧见?” 关宝宝搂着瓜尔佳殊兰看着屋子里就海英在身边伺候,疑惑的问道。 听说带了太子的三格格茉雅奇出来,茉雅奇是嫡女,是太子的第三个女儿,也是太子妃千辛万苦生下来的那个孩子,取名为茉雅奇,取长寿草之意,希望她身体健康长寿。 “睡了,这会儿还没醒。” 关尔佳殊兰笑着说道。 “还想着今日我们一起出门散散步的,她竟然睡着了,肯定是不知道我这个姨娘加小婶婶要过来。” 关宝宝露出遗憾的神情,还想带着她一起出去逛园子呢! “你就往脸上可劲儿的贴金吧,昨儿晚上睡晚了今儿困了而已。” 昨天睡的太晚,早上起来用了早点又睡下了。 加上茉雅奇本就睡眠比较多,没睡醒就很没精神,瓜尔佳殊兰自然由着她睡了。 “兰姐姐一点都不幽默。” 关宝宝埋怨的看向瓜尔佳殊兰,仿佛没有配合她很不高兴的样子。 “走吧,我们出去走走,来了也要好好的看看这边的风景,我也是第一次来这边,和你搭伴正好。” 瓜尔佳殊兰了解关宝宝的性质,一看就知道这是故意的表情,摇了摇头看着外面阳光明媚,建议的说道。 避暑山庄很大,关宝宝和瓜尔佳殊兰邀着一起逛园子,走到一个凉亭附近,两人进了凉亭。 坠儿和海英两个在凉亭的石凳上垫了褥子,这石凳凉,就这么做下去容易着了寒气。 关宝宝坐下后深吸一口气,感叹的说道: “本来不想出来的,担心元宝,所以我想着我晕车是因为我丢下元宝单独出门玩儿,老天爷看不过眼惩罚我呢。” 所以让她一晕到底,连路上的风景都没瞧上一瞧,亏了啊! “找太医看过了吗?” 关尔佳殊兰瞧着脸小了三分一的关宝宝,担心的问道。 十几天廋了那么多,这晕的过分了。 “哪里用,现在我不坐马车就没事儿。” 关宝宝摇了摇头,这反应太医也没有办法,何必叫太医。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池子里的鱼,坠儿和海英拿了鱼疗,两人喂了一会儿鱼。 瓜尔佳殊兰看着关宝宝的侧脸,还一会儿担忧的开口说道: “你们福晋病好了,这以后……” 那四弟妹是个什么样的人瓜尔佳殊兰心里有数,之前关宝宝养身子,后来弘旬生辰那天那一出她看的明白,定然有她的手笔。 外面传雍郡王府里进了刺客,瓜尔佳殊兰不信,只不过不想让乌拉那拉氏失了脸面,才会对外说养病。 两年没有进宫,一年中节气那么多,皇阿玛也没有说一句,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外人多少能猜到一些。 关宝宝的娘家人受了伤,府里三格格没了,这定然不是小事。 那日是弘旬的周岁,定然是冲着弘旬去的,却不知道怎么的去了一个三格格,人命啊…… 出京前乌拉那拉氏的娘家人进了宫,然后皇阿玛就让人叫了太医。 现在那乌拉那拉氏病好了,出来了,对于关宝宝来说不是好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并不是个软柿子。” 关宝宝笑了笑,她不是好惹的,福晋现在要做什么关宝宝是不会客气的。 “她的心竟然能这般狠心我也是没想到的,不过她现在应该不敢乱来了,毕竟才出来上面盯着。” 瓜尔佳殊兰自认为不是一个可以对孩子狠心的人,当了额娘之后更加觉得,孩子是额娘的命。 她或许会对其他人下狠手,但是孩子她不会,所以,毓庆宫里的孩子都好好的。 即便没有嫡子太子变得不像以前了,因为她有原则不会做伤害孩子的事,太子也一直对她敬重。 “只要她不惹我就好,不要总是寻事,我还是敬她为福晋。” 关宝宝说道。 她是妻,自己只是妾,只要福晋以后不对她出手,那就还是如以前当她是福晋,规矩上不会错一分。 可是显然福晋不会,出来前还想拿着孩子寻事。 “姐姐的身子怎么样?” 关宝宝见瓜尔佳殊兰关心自己,想到她的身子,薛申月已经走了,药方倒是有给太子妃留下。 “能到现在的程度我已经很满意了,其他的靠缘分吧!” 她现在吃着药,比以前好很多了,具体身子的情况,私下找人把过脉。 她的情况当然不能和关宝宝的情况相比,自己的情况比关宝宝的还要严重。 便是她身子全好了,有孕的几率也只有几分,不过总好过一点希望都没有的好。 “上天会厚待姐姐的。” 关宝宝拉着瓜尔佳殊兰的手笑着说道。 “茉雅奇好好的就算厚待我了,我很满足了。” 关尔佳殊兰很满足,茉雅奇现在能跑能跳,身体弱了点养着就好,总好过之前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病一场就没了。 “听外面的人说你们那新进来的侧福晋闹腾?” 关宝宝八卦的问道。 “我都不管,那李氏都帮我收拾干净了,所以当初我那样做还是有很大的作用的,起码让李氏不甘不愿却不得不为我做事。” 那侧福晋闹腾无非是想争宠,李氏定然不会让这份宠爱没了。 所以,不需要关尔佳殊兰出手,自然就有人收拾她,她现在带带孩子乐得清闲了。 “李氏唯一的好便是对孩子是真心的,姐姐拿捏得很好。” 那李氏若是个不顾孩子的,倒是拿捏不住她,瓜尔佳殊兰只怕还要分心照看后院儿。 有了李氏在前,很多事情就不用太子妃操心,这一点还是很好的。 打听 “不说这些了, 你身子怎么没动静?” 瓜尔佳殊兰不想提李氏, 她们现在这样算是定局了, 没啥好说的了。 “缘分的问题,可能还不到时候吧!” 关宝宝笑了笑,怎么都操心她的肚子了。 她的家人也操心, 想着让她早点有孕,只是缘分没到。 “我上次听了一个消息,觉得还是要跟你说一声。” 瓜尔佳殊兰凑在关宝宝的耳边小声说道。 关宝宝看了眼身后的坠儿和海英, 再看了亭子外面不远处扫撒, 修剪树叶的下人们,压低了声音问道: “什么?” “九妹妹大婚的时候,她身边的丫头无意间提过你小时候进宫的事,良嫔娘娘那边的人在打听。” 瓜尔佳殊兰是知道关宝宝进过宫, 她比关宝宝本就大几岁,那时候是有记忆的,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 关宝宝出了宫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就病了, 说是撞了邪崇,被送到外面养病去了,回来就不记得那两年出去的时光了。 宫里面的事情瓜尔佳殊兰小的时候想不明白,长大了怎么也能猜出一些什么来。 进宫没多久就出宫了, 那年有发生了举国的大事, 苏麻姑姑送人出去回来就跟着太皇太后走了。 关宝宝必然牵扯在其中, 瓜尔佳殊兰也并不像了解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也没有多说一个字。 只是不记得就不记得吧,只是突然听到有人打听关宝宝进过宫的事情,一下子觉得不简单了。 这事儿得和关宝宝通通气,怕是这背后有什么。 “我怎么不记得小时候进过宫?” 关宝宝一脸的诧异,心里咯噔一声。 有人在查她?良嫔为什么打听她的事情? 这件事情自己都不敢查了,自然是三缄其口任何人都没有说过,便是胤禛无意间问到她也是矢口否认说没有记忆。 关宝宝心里很害怕,这件事关系重大。 行痴大师也说过不要深究,关宝宝不打算知道这些事情了。 现在有人告诉她有人再查,她当然害怕了。 “不管记不记得,你自己留个心眼最好。” 瓜尔佳殊兰提醒的说道。 “嗯。” 关宝宝点了点头。 良嫔打听她的事做什么?难道是因为八爷?八爷在五台山知道她上了山,怀疑她? 可是八爷为什么要查她的事情? 八爷瞧着温润如玉的,不像是拿女人牵制别人的人啊! 不对,九爷在八爷背后,上次九爷想要配方没有得逞,手段可不干净。 说不得是九爷的主意? 这事儿要不要告诉胤禛? 可是告诉胤禛如何解释以前进过宫的事? 关宝宝回来后坐在屋子里想事情,胤禛把人送走了关宝宝也没见多开心,这对胤禛看来是不正常的。 胤禛看着关宝宝半天不说话看了眼坠儿。 坠儿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太子妃和侧福晋逛了行宫之后,回来就在想事情。 她和海英两个没有刻意听主子们说什么话,加上侧福晋和太子妃说话又小声。 胤禛对着坠儿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坠儿出去顺手关了门守在门外。 关宝宝听到关门声,才看向定定看着自己的胤禛,冲着他笑了笑。 “你在想什么?”胤禛问道。 “我今天听说了一件事,觉得应该跟你说一下。” 关宝宝往胤禛身边靠了靠,头枕着胤禛的肩膀小声说道。 “爷,我记得上次你提过一句,你说九公主说我进宫给她当温塔拉珠子?” “怎么了,你想起什么了?” 胤禛一听疑惑的看着关宝宝问道。 “不是,我不记得我进过宫,但是今日听太子妃提过一句,说良嫔娘娘的人在九公主身边的丫头面前打听,她为什么要打听这个?” “良嫔?” 胤禛皱眉,良嫔打探关宝宝的事情? 那就是胤禩在打听关宝宝的事,那人一直没死心再查五台山的事情,怕是心里已经有了猜测才打探的。 胤禩不安分,只怕想用关宝宝给他使绊子,想利用关宝宝。 胤禛心里冷笑,这人表面一张温润如玉的皮,内里也是个小人,和那胤禟一样。 “我不记得和良嫔娘娘有什么接触,我也不记得进过宫一事,她这打听了有什么用处?” 关宝宝疑惑的问道。 “想来是随口一问,不用担心。” 胤禛揽着关宝宝安慰的说道。 “难道我真的进过宫?只是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关宝宝瞄了眼胤禛,试探的说道。 胤禛会不会知道什么?会不会告诉她? “你当时太小记得住什么?” 胤禛说道,只能这么解释,原因不能说出来。 这个秘密关宝宝不知道那就不知道,胤禛不打算告诉关宝宝,对她来说她不是好事。 “可是九公主不是和我一般大吗?” 关宝宝看了眼胤禛问道,九公主就记得她怎么不记得? “她身边可能有奶嬷嬷提醒的缘故,不记得就算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胤禛低头对着关宝宝,笑了笑说的道。 “也是。” 关宝宝虽然担心良嫔查到什么,但是她现在在行宫不在京城,想要做什么也没有办法,只能看看胤禛了。 胤禛秘密让人带了信回去,让人留意着八爷府上的一举一动。 胤禛把人送走了有了一个开始,加上太子妃的学着关宝宝发作了那些人,其他的人自然是跟着来,太子妃开头,她们可就不怕了。 至于胤禛送走的几个人,是苏培盛亲自安排的,直接了当的表示主子爷不喜欢这些,皇家多的是伺候的人呢,何须你们送? 难不成你们送进来的比经过选秀的女子高贵会伺候人么? 这话说得那些官员面色变了变,心想着四爷实在太不给他们这些官员的面子了。 不过几个伺候的人,不喜欢养在后院儿就是,左右不过几个玩意儿而已。 这些年他们送了不少人出去,可没见有哪位主子还送回来的。 苏培盛重话说了后,看着这些人变脸心里冷笑一声,这给主子爷添堵不收人还变脸,这些个官员以为自己是谁? 不过苏培盛还是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何况你们送人进来,我们爷也有压力的。” “压力?难不成是因为你们侧福晋?” 昨儿这刚送进去就有人送消息出来,说四爷的侧福晋把人安排干粗活儿去了。 这四爷的侧福晋只怕是容不下这些人,然后给四爷吹了耳边风? 听说这位侧福晋自从进了四爷的后院儿就一直得四爷的宠爱,这么多年盛宠不衰,身边还养着一位阿哥,甚至近两年是独宠。 “我们主子爷可不会因为后院儿的女人而影响决定的人……” 这不是说主子爷被女人影响?胆儿肥了吧这些人?苏培盛给他们记了一笔! 就算是侧福晋,苏培盛也肯定说不是,侧福晋可是主子爷的心尖儿肉,是主子爷不想侧福晋不开心好不好? “那是为何?” 这些人可不相信,已经认定了是那侧福晋的关系。 他们打算等苏培盛走了之后散播些流言,这害得他们一番心思落空,他们当然是不想就这么算了的。 他们安排人进去一来是打算讨得四爷的喜,给他们美言几句吹吹耳边风。 二来是可以在各皇子府里安插眼线,现在未必用的到,但是要防范于未然啊! “哎!我们爷虽说贵为皇子也有自己的难处的,这养家糊口一大家之人,三年一大选加上小选,府里进了不少的人,这进人之后伺候的奴才是少不了的,毕竟主子们金贵都得好好的伺候的。” “再加上皇子们之间送个人什么的都很正常,可这人多了奴才也多花销也多啊,你们说这要一直这么下去我们爷吃得消吗?” “你们是外人,不知道我们府上的花销有多大,便是你们送来了绝色,我们爷如今也是不敢再收的了,哎!” 苏培盛把主子爷交代的话一通说了出来,至于这些人信不信就不关他的事了。 免得这些人把锅扣到侧福晋头上,惹的主子爷不高兴。 “……” 这说的他们一愣一愣的,这是真的还是哭穷? 那话的意思是说四爷不缺美人儿,但是缺银子? 皇子缺银子?这话简直是天方夜谭啊! 难不成他们没送对东西? 几人对视一眼,再看苏培盛笑的很自然,仿佛他的话是随便说说一般。 但是他们却不敢忽视,原来如此啊! 私下里有京城的官员说四爷表面冷面无情,私底下其实很好收买,送进去的孝敬是照单全收,原来是真的,四爷不缺美人儿缺钱啊! 所以,苏培盛回去的时候空着手,美人儿没有跟回来,当然苏培盛怀里揣得鼓鼓的东西自然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四爷把人送走了,胤祥和十四那边自然跟着把人送了出去。 他们还小可不能让这些女子亏空了身子,他们两个可都没成亲,借口谁不会找? 太子妃那边的人倒是没有送出去,留着干苦活儿和送出去没差。 胤祉和胤祺那边转头把人丢得远远儿的,下面送人来是伺候人的,都有传言这些人背景身家不清白了,他们还能留着吗? 反正他们不缺伺候的人,留着在这边干活儿吧,等他们这一行人走了,他们就留在行宫里面要么就放出去。 此次送人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康熙可不管儿子们后院儿的事情,可心的就留下,不喜欢就送走,他们高兴就好。 倒是胤禛担心康熙对关宝宝有意见,把苏培盛拿回来的孝敬做好了帐亲自交到康熙手里。 康熙看了一头黑线,这真的是无时无刻在敛财…… 本来康熙以为是那关氏妒恨不喜,胤禛才把人送走的。 这些人送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人,不是什么重要的,索性胤禛后院儿也有人,出来也不止关氏一人,也就不想计较理会。 谁没有个偏爱的?胤禛福晋是那样的人,偏爱侧福晋也没什么,只要他不是没有原则的偏爱,只要不影响到办差就行。 现在胤禛把东西一上交,康熙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胤禛打的是这个注意。 这些官员中也确实贪官不少,抓把柄什么的康熙也很乐意。 捏着他们总好过换了他们再重新换新的,还要担心他们同样贪污。 贪官总是除不尽的,康熙一直都知道的。 捏着把柄还能控制着他们,这样他们不会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了。 本来受贿康熙很反感不赞成的,不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纵容着胤禛的行为,这上交的次数多了,康熙竟然也习惯了,这是什么心理? 本来关宝宝还想着到了行宫里,休息两天让胤禛陪自己出去逛逛。 只是到了行宫胤禛反而没有时间陪关宝宝了,这边草原各旗旗主来觐见皇上,胤禛等人自然是要陪同的。 另外,那策妄阿拉布坦此次倒是派了策零世子前来,也一直表示对朝廷的忠心,就连各旗会盟后将士们和各旗之间的切磋也是中规中矩没有丝毫差错。 胤禛带来的侍卫们确实比早些年的侍卫好很多,无论是单打独斗,还是群战,赛马什么的都是如此。 尤其是群战的时候,个人与个人之间的配合非常默契,看的康熙眼前一亮,若是大清的将士们都有此等默契,那么…… 康熙想什么众位皇子不难看出来,但是皇子们想什么大家都看不懂。 太子看着胤禛的眼神带着审视,防备,忌惮。 就是胤祉看着胤禛也是忌惮不已,胤禛的能力本就出众,现在竟然得了皇阿玛的密令练了一支八旗骑兵。 策妄阿拉布坦的在旗勇士输了,策零很是客气自谦,没有不服气。 这让在场的各位皇子看不懂,几年前的策零多么嚣张? 几年前那七公主被大庭广众之下射杀,此次这些人却没有动静,是伺机而动还是其他? 瞧着那策零没有动静,康熙又在行宫观望了半个月,他此次出门准备充足,不担心这些人造反。 可人家现在没有动静,康熙也不能主动挑起事情引得草原各部的忌惮和恐惧不是? 此次出行本来做好了长时间的准备,到了现在一切事情照常进行,也差不多快到尾声,该见的都见了,差不多该回去了。 只是,康熙没有想到此次会有他预想不到的转变,让他痛心疾首。 热河一行出了事,还是举国的大事,朝廷险些动荡不安。 太子不满康熙近年来对他的忽视,对其他皇子的重视,此次出行有了动静。 现在他都快三十而立之年了,皇阿玛还正值壮年,他实在是等不及了。 这些年对付一个胤褆,太子都很吃力,现在胤禛和胤禩崛起都是他的威胁,还有十三十四慢慢的长大,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了。 等到后面的皇子们都慢慢历练办差,他这一辈子都在和兄弟间斗争中度过了,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他还能坐多少年? 太子只恨他的兄弟都太有能力,逼的他不得不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所以太子打算动手了…… 太子出手自然不是小打小闹,出行前京城他都有了准备。 太子也不是糊涂的人,是打算看情况来定的,草原这边没什么情况,他才下定决心动手的。 他是太子,不希望大清动荡,他也不是糊涂到不顾其他的。 刚好,康熙在行宫病了,太子觉得时机来了。 倒没有打算在行宫有行动,而是劝解康熙回京养病,索性行宫这边已经没什么事情了。 康熙这病不算大病,也不算小病,再大的病他也得过,天花,顽疾他都过来了。 其实康熙可以在行宫好了再走的,奈何太子拿出了一份折子。 这是京城传来的密信快马加鞭传来的,里面是胤褆听闻康熙病重,在京城竟然调兵,秘密接见大臣不知道密谋什么。 康熙看着这份折子,看了眼太子。 康熙并没有收到京城传来的信件,太子这消息有待查证。 太子既然有准备,自然是在半路就拦截了递到康熙面前的折子,然后想法子掉包了。 康熙让人秘密回去查证,这回来的消息自然就是太子掉了包的,这一看康熙大怒。 这一下出行的皇子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胤禛皱眉,大哥谋反?因为皇阿玛病了,他们不再京城,所以就起了心? 可是,这不对啊,八弟也在京城怎么会?费德兴在九门怎么没有消息传出来? 胤禛赶紧让人打探京城的消息,这事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皇阿玛就不能再在行宫,趁消息没有传开必须立马回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胤禛的消息还没有传来,康熙就通知收拾东西回京城。 这边事情完了康熙回京并不显得突兀,只是大家疑惑康熙生病了为什么没有养好了再走。 走之前康熙让人留下消息,十八阿哥病了,康熙急着回去,这是对外的说辞。 众人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如此啊! 关宝宝被通知说要回去的时候苦着一张脸,在这边差不多两个月,她已经懒得颓废了,不想出门不想动了。 现在回去又要坐马车,她怕晕车难受。 两个月的时间有胤禛的特意吩咐交代,足以把关宝宝养的圆润,那张脸恢复到了出行前的样子,甚至还胖了点,整个身形都有点儿粗了,脱离了标准身材,她要减肥。 关宝宝招呼着坠儿和青玉收拾东西,只能庆幸的想着坐一回马车回去可能就瘦了。 但是回去后就要控制着自己的身材,可别圆润过了头,到时候胤禛嫌弃就不好了。 胤禛和戴铎在书房讨论事情,此次戴铎也跟出来了,京城府里就乌拉那拉氏一人在,不担心乌拉那拉氏有什么动静。 庄子上有万公公照应,还安排了暗卫保护。 戴铎出来是看情况出主意的,因为此次出来康熙是打算看策妄阿拉布坦有没有什么异动,胤禛有时候也需要一个人提一提建议。 胤褆在京城的举动胤禛很怀疑,戴铎也觉得不相信。 可是在外人看来,皇上和太子都在外面,瞧着皇上病了,在京城异动那是有可能的。 “只能等京城的消息来才知道确切的消息,只是皇阿玛显然是信了这消息。” 皇阿玛信了,这回京不管怎么样大哥那里都会被逼的有所行动。 毕竟大哥身后还有众多支持的人不会眼看着此次被打压,到时候就是被逼着谋反,朝廷定然动荡。 胤禛皱眉突然想到是不是有人递了假消息,那晚见到薛申月的身影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 大哥再怎么样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不顾一切反了,试探策妄阿拉布坦这边的信息还没有那么快传到京城,他定然不会陷大清于危难之中。 他们这些皇子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以大清江山为重,上辈子这么多年,危害到大清江山的事情他们斗的再凶也没有谁做过。 那就是有人给了假的消息,这个人是谁? 会不会是白莲教在里面作祟? “只怕若是假消息,在皇上回京之前京城的消息定然会被拦截,或者回京之前这一路上定会有其他的动静。” 戴铎小声说道。 这消息若是假的,这里面肯定有他人的手脚,只是这个人是谁他们不确定。 或许是太子,或许是八爷,或许是其他人。 “这也是爷担心的问题,这一路女眷众多,若是有危险的话,到时候会很麻烦。” 若是太子的话,这件事就很麻烦了。 太子若要陷害胤褆谋反不成,他定然有后手准备,这回去的路上就必然会有其他的行动。 若不是太子,那就还是其他人,胤禩应该没有那么大能耐。 胤褆在京城,胤禩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在胤褆的眼皮子底下动作。 那就是其他的了,白莲教?薛申月? “不若建议把人留在行宫?” 戴铎想了一下建议道。 女眷在路上会拖后腿,若是有什么行动这一行人很被动,还容易被牵制,毕竟有个太子妃在,侧福晋也是四爷的心中宝。 “只怕是不行的,皇阿玛是信了京城的消息拖着病回去,只怕是一路加急回去,不会考虑这些的。” 留在这边胤禛也是觉得不妥,谁知道这边到时候是个什么情况? 他们若是走了,行宫保护的人并不多,女眷中太子妃也在,若让人钻了空子到时候又如何做? 胤禛看了眼戴铎,沉声问道: “你对薛申月了解多少?” “四爷怎么问到这个问题?” 戴铎没想到四爷突然问这个问题,一下子愣住了。 “爷在队伍里见到了她的人影,可是最近一直没有找到她,像是看花了眼,可爷确信爷见过的那个人是她本人。” 胤禛觉得这件事肯定和薛申月脱不了关系,他得和戴铎打预防针,免得戴铎坏事儿。 “四爷的意思是怀疑她?” 戴铎错愕反问道。 “当初那小院儿的密道爷不曾怀疑过她,只是很多巧合的事情爷不得不怀疑她。” 胤禛认真的说道。 密道的事情。 太子妃生产一事和明珠有关,也是薛申月私下安排的人手。 太子祈福遇袭一事。 再到后来五台山一事。 京城干旱流言一事……这么多的事当中每一件似乎都有她的影子。 “……” 大计 戴铎听了四爷的话陷入了沉思, 薛申月的身份他一直都觉得很简单, 薛神医的遗孤。 也许他的真实情感主导了他的思想, 他从来没怀疑过薛申月。 如果薛申月的身份不简单,那么那个密道一事就是薛申月和薛神医掩护下的杰作。 觉远寺刺客一事,那个信号的方向实在山上, 当时薛申月在山上。 五台山的时候薛申月也在山上,甚至京城的流言也是侧福晋回京之后才出现的,薛申月那时候也才回来。 还有侧福晋说薛申月打掉了孩子, 为何她要打掉?这孩子是怎么来的? 十三爷被算计是不是有她的手脚? 算计十三爷的那个女人是谁?是她本人吗?那她到底是谁?她要做什么? 细思极恐, 戴铎想到双手握拳,心里努力的想着薛申月的好,想着她不是那样的人。 “给你提这些是想让你有个准备,若他真的做了什么爷不会看在你的面上放过她。” “若她做了什么, 希望四爷能留她一命。” 戴铎面色惨白,如果薛申月做了这些,她十条命都不够赎罪, 只是他不能看着薛申月丢了命, 这毕竟是自己喜欢了十来年的女子。 “得看是什么事了。” 若是挑起民族之间的战争,挑起皇家内讧,那薛申月就是罪无可赦的。 “……” 戴铎白着脸深深的叹了口气,最后不再说话。 如果她做了这些事, 里面随便一件事都是死罪, 要求四爷留她一命就显得过了。 他不想薛申月是那样的人, 如果是, 她和自己划开界限是不是不想连累他,是不是他们道不同? 那么他呢?他如何做? 原来这才是薛申月离开的真相,这才是她不愿意嫁给自己的理由。 胤禛给戴铎说了这些话之后,起身往十三的院子走去。 薛申月之前瞒过了十三,那么她在行宫出现,会不会是利用十三的补偿心理让十三带出来的? 快走到十三的院子的时候,胤禛顿住了脚步,苏培盛跟着停下了脚步。 “让人查一下十三后院儿带来的人,看看有没有那人的影子。” “是”苏培盛回道。 没错,薛申月确实是混进了行宫。 胤祥在行宫的时候很是谨慎,到了行宫很少出门,院子里的奴才都在院子外面伺候,靠近主屋附近的地方都没有让人伺候。 就连四哥那边他也很少去找他,原因无他,他的屋子里藏了一个人,这个人便是薛申月。 胤祥本来以为他们两个应该没有什么交集的,先前的偶遇也只是碰巧,没想到胤祥还能再次偶遇薛申月。 那时候薛申月发觉了被人监视着,便知道她的身份可能暴露了。 准确来说是在雍郡王府的时候,她便察觉出了有人看着自己。 那青画看她的眼神有时候带着审视,这让她想到了青墨。 所以她离开了,出了府便自己租了一个小院儿。 因为有了警惕性,很快就发现果然有人看着自己,薛申月就确定了四爷已经怀疑她了。 四爷怀疑她却没有动作,定然是在等她的下一步动作,那么她必须脱离四爷的监视。 在知道康熙要巡视热河,于是她就在自己住的小院儿里留了一个自己的人,让她乔装成自己。 而她自己想办法脱身,再次偶遇了胤祥。 她故意装成一副狼狈模样,被混混流氓欺负,让胤祥救下自己,装成一个无路可走的女人。 她比胤祥大十多岁,虽然她本来面目瞧着也就大几岁的模样,可她的心里很成熟,蒙骗胤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很容易。 胤祥再知道薛申月有可能是被人陷害之后,过了那么久都没见她有什么动作,加上她又是四哥庄子上的人,对她有种补偿的心里。 在救了她之后,自然是打算把她安顿好,以后养着她让她衣食无忧。 他已经十六岁了,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 此次胤祥出行,薛申月说想出来看一看,她在京城那个地方呆久了,害怕出门会再次遇上麻烦就一直避着,她只是想出来透透风。 胤祥本来很为难的,私自带一位民女在身边,若是让外人知道了他说不得挨训斥。 只是,这是那么久薛申月唯一一次提要求,只是出门透透气,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所以,胤祥就同意了。 带了身边的一个格格,把薛申月安排在那人身边当伺候的太监,让她在行宫的时候尽量少出门,他会抽时间带她出去。 那格格被胤祥警告过,不许透露半个字,所以,直到现在薛申月也没有被发现。 现在康熙打算回去了,那么京城定然是有了行动,只需要她再推波助澜一下,那么事情就会如她所想了。 薛申月知道这是在行宫最后一个晚上,明儿就会回程,到时候不好安排打算了,她要安排行动了。 胤禛在京城一直让人看着薛申月,并不知道薛申月早就脱身找了一个替身。 所以胤禛在行宫猛然瞧见薛申月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始终没有找到这个人。 苏培盛在十三那边也没有查到什么,主要薛申月在那边几乎不露面,也没想到薛申月会乔装成太监。 现在大张旗鼓的找薛申月也是个麻烦,这样一来不好解释很多事情。 他现在在等京城的消息,确认京城里监视的那个人是不是薛申月。 胤禛没有等到消息,只得安排关宝宝上了马车。 “若是不舒服你就躺着,这马车还算宽敞,有什么事儿就差人来叫爷。” 胤禛站在马车前,对着坐在马车里的关宝宝说道。 “嗯,爷去忙吧,这边有坠儿她们呢!” 关宝宝点了点头,她有了心理准备,躺着回去坚持十天半个月就没事了,就当减肥了。 “这一路上可能赶得急,你小心点儿。” 胤禛心里很不放心关宝宝,再次提醒的说道。 “知道了,等会儿皇上传你了,去吧!” 关宝宝看着他担心的神情,面带笑容希望他放心,回去肯定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胤禛听了也知道时间差不多了,后面的马车都等着,不能让后面的一直等着,他还要去御前商议事情。 于是回头对着苏培盛吩咐的说道: “苏培盛,安排人贴身保护侧福晋,务必保证侧福晋的安全,叫个随行的医女来跟前伺候。” 有个医女在,不显眼,他也放心一点。 “是。” 康熙赶着回京,速度自然是比平常的时候快。 不仅如此,康熙还让人秘密调动西山大营看着草原各部的将士随时待命。 京城里也去了消息,让九门提督的人待命。 胤褆手里能调动的是他掌管的上三旗中的正白旗,还有明珠余留下来的势力。 京城九门侍卫统领费德兴算是老四的人,那隆科多是正蓝旗副都统不会听胤褆的调遣。 皇宫里面经过之前包衣事件,康熙换下了不少人,索额图死后他手里的权利都收了上来。 康熙想到这里觉得不对劲,胤褆若是没有完全的准备是不会行动的。 很显然他手里的人还不足以威胁到京城里面各方势力。 便是惠妃里应外合也做不到,那他为何要这么做? 何况京城还有裕亲王福全和恭亲王常宁两人坐镇,怎么都不可能的事,当时康熙是病的糊涂了才会信了那密信。 除非有人陷害,这件事是假的。 想到这里,康子脑子没有了之前的愤怒,慢慢的清醒过来。 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太子怂恿他回京,然后说胤褆有异动,难道是太子? 康熙不想把太子想的那般,可胤褆这件事现在想来很多破绽,康熙也不愿意把胤褆想成那般。 本来还急匆匆打算赶回京城的康熙,这队伍一下子慢了下来。 康熙还要在确认一番,这般兴师动众回去,京城那边麻烦将会更大。 队伍慢了下来,太子却急了。 他本来打算这般回去胤褆那边就会被逼的有动作,到时候他不动也不行,那他的罪名就坐实了。 胤褆的罪名坐实了,对他的威胁就会解除了。 对外来说,他的太子之位就更稳固了。 让皇阿玛退位的想法固然是很急切,可他到底不愿意一开始就逼.迫皇阿玛。 但是,皇阿玛没有相信再一次让人查证的话,那定然会查到蛛丝马迹。 他不在京城很多线索未必抹得去,他半路截下京城的信件也会被拆穿,现在他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 太子秘密联系了手下的人打算商量,看看接下来的动作。 没想到太子的人是到了,还没行动就有了变数。 薛申月拦截了太子的信件,让自己的人秘密的联系上了胤褆的人。 告诉他太子陷害胤褆,让胤褆能有个自辨的信件,然后从京城里送来了密信。 她打算把手里的两个消息递到胤禛的手里,由四爷交到康熙的手里,可信度就会很高。 这番就能逼得太子的下一步动作,这才是薛申月的目的,太子若是能犯糊涂就是薛申月的时机了。 这天晚上大家歇在营地里,胤禛在晚上接到了京城自己手下人的密信。 胤褆并没有异动,而是有人故意为之,而这背后的人胤禛不确定是谁。 既然京城有了不一样的消息,胤禛自然是要告诉皇阿玛的。 只是,胤禛才从自己的营帐出来,胤禛刚走几步眼前一闪发现了可疑的人。 苏培盛跟在主子爷的身后也是没有错过那个人影。 “爷好像是薛姑娘?” 苏培盛诧异的开口。 “……” 他看见了,现在这个时候见到了,胤禛自然是打算把人找到,这个不定因素太大。 “你让人在营地加强防卫,谨防有可疑的人出现,侧福晋的营帐必定不能让外人进出,御帐那边通知十三带着人过去。” 薛申月再次出现,时机那么巧很难让胤禛放心,皇阿玛那边不能马虎。 说完胤禛朝着刚才人影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苏培盛见着主子爷离开,招呼着两个侍卫让他们跟着主子爷,然后转身去找十三爷。 胤祥并没有在自己的营帐,他出来找人了。 今日赶路本来很辛苦,胤祥从御前回来,在帐篷里没见到薛申月。 胤祥皱眉,薛申月不会随便出帐篷,这时候天都黑了不在帐篷里面很不对。 而他后院儿的格格也不知道薛申月去了哪里,傍晚的时候以为薛申月出去透气了,也没怎么在意,现在天都黑了也没有见到人回来。 胤祥不放心薛申月单独出来,怕她被人发现。 所以他一个人出来,也没敢大张旗鼓的找人,只自己一个人走到偏僻一点的地方,看她是不是一个人闷了在外面透气。 胤祥走到一片林子附近,见两个侍卫坐在地上,像是在打盹一样。 偷懒?御帐在这里这些侍卫竟然还敢偷懒? 走过去见到两个人靠在那里闭着眼睛,胤祥踢了踢两人,两人没有动静。 胤祥皱眉,再次用力踢了两人一脚,两人因为胤祥的动作一下子倒在地上。 胤祥见状大惊,蹲下.身见两人身上不见伤口,却醒不过来,手在两人鼻尖停了一下,死了? 胤祥站起身来就要回去叫人,却听到林子里有丝丝动静,传来薛申月细小的声音。“啊?” “阿月?”胤祥回去的动作一顿,脚步一转进了林子。 “十三爷?” 见到胤祥进来,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胤禛,还有另外一个倒在地上蒙面的人。 薛申月故作发抖的模样把自己弄得很是狼狈,待胤祥见到薛申月面色苍白,衣服有些脏乱。 “你怎么样?” 胤祥担心几步上前,想看看薛申月的怎么样,余光却看到倒在地上的胤禛。 “四哥?” 胤祥一下子蹲了下来,伸手扶起胤禛,见他面色慢慢的变得青紫,手里拽着东西,眼睛紧闭着。 “四哥你醒醒……” 胤祥见胤禛没有反应,摸了摸胤禛的脉搏,背起胤禛就往林子外面走。 胤禛中毒了昏迷不醒,他手里的密信到了康熙的手里的,在林子里找到了蒙面黑衣人,还有两名死了的侍卫,康熙震怒让人彻查。 太医守在胤禛的床前,对胤禛的毒束手无策。 梁太医手里端着一碗药,这只能暂时压制一下毒性,这解毒的法子暂时还要研究,短时间是没有办法的。 康熙手里拿着胤禛本来打算交到他手里的密信,上面只有一封京城胤褆是否谋反的密信。 京城里胤褆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静,只是发现太子那边有异动才有点小动作,想看看太子到底想做什么。 哪成想太子那边的人竟然调兵,还让人封了京城往外的消息。 胤褆知道肯定是太子想做什么,皇阿玛在外面太子在京城的动静难道是谋反? 只是这消息被胤祥瞒下了,这封信连同太子和下面人的密信要谋反的消息拿走了。 薛申月看着胤祥手里拿着的信眼神闪了闪。 她本来是打算借由四爷的手把这信交到康熙的手里,她都牺牲了一名自己的人就是为了消息的可信度。 等到康熙怀疑太子,加上太子秘密安排的事情,把太子谋反的事坐定。 太子未必会对康熙和众位皇子下狠手,自己的人在里面再伺机而动,能杀了康熙最好,若是不行太子自然也就完了。 四爷手里有人脉,办差多年从京城得到消息不奇怪,可信度也高。 只是,当时没想到胤祥会找出来,恰好在那个时间点。 薛申月躲避不及,让胤祥招来侍卫她只怕就会暴露出来,她现在还不能暴露。 她本就是秘密待在胤祥身边方便行事,无奈之下只得惊呼出声让胤祥亲自进来。 等到侍卫来之前她已经把自己狼狈的样子收拾好了,外人只以为她是和胤祥一起出来散步。 胤祥不会暴露薛申月的身份,自然不会说出来找薛申月,而是配合薛申月说出来散步的,才会发现胤禛昏迷不醒。 如果胤祥不拿四爷手里的信息,现在康熙已经怀疑太子了,太子的人马都已经齐了,到时候定然会内乱,那就是她的时机了。 现在这信到了胤祥的手里,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心理,会不会交上去? 应该会吧?毕竟太子害了敏妃,胤祥怎么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吧? 只是他交上去会不会适得其反?因为他身上并没有什么人脉,这消息从何而来?如何解释? 利用胤祥薛申月还是有点愧疚的,她从头到尾在算计他,他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不过一想到她的目的,薛申月便没什么顾忌了,反正她已经豁出去了。 “十三爷?这是什么?” 站在一边看着胤祥想事情,薛申月走了过去指了指胤祥手里的东西问道。 “没什么,你今日怎么会在那边?” 胤祥下意识的把手里的信合上,看了眼薛申月怀疑的问道。 薛申月为何那么巧在那边?这让胤祥怀疑薛申月,实在是太巧了。 “我只是出去散步,想着天快黑了没什么人走动就出去了。” “只是没想到那么巧在那边看到了一个黑衣人进了林子,我害怕没敢出声,想着等人走远了我就回来通知十三爷。” “后来四爷和两个侍卫跟了过来,四爷进了林子,让两个侍卫回去叫人,但是那两个侍卫还没回去就已经没命了。” “后面跟了两个黑衣人进去,四爷一个人在里面我很担心,我想回去叫你,可是我害怕腿发软。” “没一会儿里面出来了两个黑衣人,然后他们很快就不见了,我担心四爷那么久没出来,我就进去了,想看看四爷的情况。” “没想到我刚进去就听到了外面有声音,这时候又刚好看到四爷和一个黑衣人倒在地上吓到出了声。” “我以为是那些黑衣人去而复返,我当时很害怕,我以为我会没命了,没想到是十三爷你。” 薛申月垂下眉在心里想了想,一副后怕的开口,薛申月穿着太监装束,竟然也能显得楚楚可怜。 胤祥出来是个意外,本来她回去等到苏培盛发现不对劲找到四爷只怕也就一个晚上,她也就不会惹人怀疑的。 是她引四爷进了林子,她在四爷身上下了毒,那毒虽然烈,但短时间内要不了性命。 那梁太医在随行的队伍里,应该能研制的出来解药,看在这几年庇护的份上她没打算要四爷的命。 “你是说有好几个黑衣人,他们给四哥下毒但是又走了?” “我也不知道。” 这谎言圆不好,这是她自导自演的,但是不能告诉胤祥。 这样说的引人怀疑让人花时间查,等到他们查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了,不出所料太子明日必然会有动静的。 “那他们是谁的人,若是要四哥的命直接下手好过下毒,除非背后的人并不想要他的命……” 如果手里的消息是真的,那么是太子最有可能,他没直接要四哥的命,毕竟是兄弟? 可是那两个黑衣人为何不拿走这些信件? 难道其他人,目的是为了陷害太子? 想到这里胤祥捏了捏手里的信,不管怎么样太子若是有半点动静,这信必然要交到皇阿玛手里的。 固然这里面有可疑的,他也不打算放过太子。 胤祥第二天一大早去看了四哥的情况,梁太医开了缓解的药,正在尽力研制解药,胤禛昏迷不醒关宝宝一直守在他身边。 从胤禛被胤祥背回来之后,关宝宝得了消息就一直在他身边没有离开。 再知道胤禛中毒之后,关宝宝只觉地脑子发蒙,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看着胤禛发紫的脸,微弱的呼吸,关宝宝坐在胤禛的床前白着一张脸,紧张的盯着胤禛的动静。 梁太医说如果药效没有作用了,毒就会发作,到时候胤禛就会痉挛。 关宝宝生怕他等不及梁太医的解药,已经让苏培盛和清风他们赶紧回京找薛申月,薛申月的本事在梁太医之上,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苏培盛很想告诉侧福晋薛姑娘可能就在营地里,但是主子爷有交代不能告诉侧福晋,若是那薛姑娘有动作侧福晋知道了定然会牵连侧福晋。 再等一等,等梁太医的进度,他现在秘密的找一下薛姑娘。 胤祥出了四哥的帐篷,等着身边的太监带消息回来。 等到晚上也没见自己身边的太监回来,胤祥心里有数立马去了康熙的营帐请安。 胤祥拿着手里的信,心里打着鼓,他在想如何解释这信件的来由。 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心里就偷偷的把这信拿了过来,现在却有些后悔不确定了。 当时本来可以推说是黑衣人落下的,现在在他手里过了一夜,皇阿玛定然会怀疑他的心思。 只是现在即便皇阿玛怀疑,他也得告诉皇阿玛。 不仅仅是为了皇阿玛,还有四哥的安全,他中了毒得尽快解毒。 胤祥身边的人没有回来,肯定是被太子的人扣住了,那么太子定然是有了动作,那么四哥的毒就和太子有关系。 梁太医研究了一整晚也没有研究出解药,那么多的太医都在这毒很麻烦。 胤祥怕拖得久了四哥的性命堪忧,得让皇阿玛想办法让太子那出解药来。 还有就是,胤祥对太子有私怨,他额娘的仇胤祥一直都记得。 太子的人发现胤祥身边的太监在太子营帐外打探,立马就让人拿下了。 太子自从知道胤禛中毒之后就觉得事情超出了他控制的范围,营地进了其他人。 他打算等把人找到之后再做打算,不能让别人乘人之危。 但是胤祥的人却打探他,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在听到胤祥去了御帐之后,太子立马下定了主意不能犹豫了。 那胤祥定然知道了什么,太子不敢赌必须立马行动了。 所以,当胤祥狼狈的出了康熙营帐的时候,立马就有人把刀架在了胤祥的脖子上。 废太子 一 所以, 当胤祥狼狈的出了康熙营帐的时候, 立马就有人把刀架在了胤祥的脖子上。 “你们做什么?你们这是以下犯上!” 看到太子那明黄的身影,胤祥后悔不已。 他不应该犹豫, 他不应该多此一举找人去打听, 导致太子立马有了动作。 甚至当时他不应该截下那封信,皇阿玛一早看到那信也能有所防备。 胤祥愤恨的看着太子走到自己的面前,然后轻蔑的看着他一眼,然后走了进去。 御帐里,康熙看着手里的信息,只觉得怒气止都止不住,太子…… 先前他怀疑太子暗中动了手脚,没想到太子竟然打着这样的主意,竟然敢? 康熙本来就病了, 这时候胤禛中毒的消息,加上手里的这消息,康熙气的吐了一口血。 李德全见到康熙这样,面色大变失声喊道: “万岁爷……” 帐篷一下子被人打开, 太子带着身边的太监,还携两名带着刀的侍卫走了进来。 见到康熙这样也是面色变了, 一脸紧张的走到康熙的龙椅边。 “皇阿玛,你怎么了?” 侍卫们进营帐是要卸下武器的,康熙看着这样, 加上胤祥出去怒喊的那句话, 哪里还不明白? 太子竟然真的行动了, 他竟然真的这样做,不顾父子间的情谊,打算逼他让位? “逆子……” 康熙颤抖着手指着太子,嘴里只能蹦出两个字,康熙这是怒急攻心。 “皇阿玛……” 太子知道会被皇阿玛怒骂,早就做好了被骂的准备。 他现在只关心皇阿玛的身子,回头对着身边的太监吩咐着说道: “去传梁太医过来!” “是。” 那太监听了吩咐赶紧退了出去。 “皇阿玛……” 太子见康熙嘴角有血渍,拿了放在一旁的明黄色帕子就要帮忙擦干净。 哪成想康熙只觉得太子是在惺惺作态,并不当这是太子对他的关心,一把拍开太子的手。 这个时候彰显什么关心?他这样不都是被太子气的? 胤祥进来请安递上来的信,康熙看了一开始是不相信。 胤祥说这信是从那黑衣人身上搜出来的,当时只顾着胤禛的伤,忘记把信交上来了。 还有胤祥看了信之后轻举妄动,他身边的太监已经被太子拿下了。 所以一个晚上没有什么音信,他怀疑太子马上就要行动了。 康熙想到胤禛身上的信,再加上胤祥交上来的,始终觉得是胤祥陷害太子。 虽然先前康熙怀疑太子,但是却不愿意承认自己亲手教养了二十多年的太子会这么做。 现在胤祥拿了这信出来,第一时间想到的事胤祥陷害太子,因为太子害了敏妃。 只是,胤祥出去之后听到他的怒声,加上太子带着侍卫进了御帐,康熙才醒悟过来。 太子已经不是那个听话的太子了,这几年太子做了多少混账事情。 康熙总是再找借口不愿相信这是太子的本意,然后给他帮着把事情压了下来。 现在想来太子已经变了,变得不择手段,而他不择手段的对向是自己的兄弟和皇阿玛。 “太子,朕没想到你会这样做,你竟然不顾兄弟情义陷害兄长,现在竟然想逼位,你不法祖德,不遵祖训……” 康熙还没说完,太子就打断了他的话。 “皇阿玛,儿子不想这样的,儿子只是想让胤褆不要挡了儿子的路。” “儿子也并不想到现在这个局面,是您逼儿子走到了现在这样。” 太子听到这样的话,面色不变,只淡淡的开口道。 在他看来皇阿玛逼着他走到了现在这条路,他已经行动了就不会在退缩,此次定要一个结果。 “您给了胤褆和儿子相当的背景权势,然后提拔四弟他们,儿子身为太子压力很大。” “儿子眼看着他们一个个出头威胁到儿子的地位,儿子担心啊!” “迄今为止儿子当了二十多年太子,皇阿玛正值壮年,等到儿子继位的时候下面全是能干的兄弟们挡路,胤褆一人都让儿子顾不上先后死了两个嫡子,之后呢?” 现在四十一年,最小的兄弟都排行十九了。 也就是说等到他们都成年了,他还未必能稳当的座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那时候他将会比现在还艰难。 “儿子可以等,但是您逼着儿子等不下去了。” 太子说的毫无波澜,没有之前的暴戾和疯狂,到了现在他只是在称述一件事他所介意的事情。 “逆子,他们是朕培养给你的闲王,将来是辅佐你成为大清一代明君,你竟然半点都容不下他们?” “胤褆不说,老四呢?他和你一向亲近一直站在你身后,可你呢?竟然对他下毒……” 康熙听到太子这番言论,心里是气的不行。 他对太子那般重视,亲自带在身边教养,出行随时带着他在身边,就是想开阔他的眼界,让他懂得自己的额良苦用心。 结果,现在太子变成了一个心胸狭隘,容不下兄弟的逆子。 连自己给他培养的兄弟都容不下,胤禛可是一直在他身后,竟然对应在下毒,不顾血脉亲情,冷血至此! “四弟为何中毒儿子不知道,儿子忌惮四弟却并没有对四弟动手。” “儿子知道和四弟有了隔阂,但是到现在为止四弟还是儿子最亲的兄弟。” 太子听到说胤禛的毒当下否认的说道。 胤禛为何中毒他不知道,他没有对胤禛动手。 便是忌惮胤禛,他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对胤禛真的出手过。 康熙见太子这样说,面色顿了一下。 太子这样说是不是真的不知太子所为? 他和胤禛的感情比其他兄弟的感情要深一些,康熙一直看的出来,难道这里面还有其他人的手脚? 太子都这么明显的对他了,没道理否认对胤禛做的事情。 那就是真的有其他人搅和在里面,康熙看了眼李德全,李德全这时候轻轻的点了点头,两人之间的会意太子并不明白。 这时候外面进来一个侍卫对着太子拱手道: “启禀太子,外面的人已经拿下,等候太子的命令。” 每位皇子那里都已经把人摁下了,都控制在各自的帐篷里,不能随意外出。 四爷那边有训练有素的一队护卫,虽然有点麻烦,但也把人给控制住了。 主要还是四爷昏迷不醒,他们省下了不少功夫。 “太子,朕不想你一时糊涂,你现在回头朕只当今日进了刺客。” 康熙看着太子再一次开口劝解道。 “皇阿玛,儿子回不了头了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以后儿子会让您荣养的。” 太子苦笑一下,回头? 在他决定动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不能回头,只能这么走下去,然后站在最高处,就再没人和他作对了。 “你……你以为朕没有准备吗?你太自负了!” 康熙沉着一张脸,见太子执迷不悟,沉声说道。 “儿子知道您有准备,出京前早就下了旨让各旗待命,儿子已经截了京城和这边的消息,等事情尘埃落定,这些人只会看到皇阿玛的传位诏书。” 太子出京前就准备好了很多事情,自然考虑到了这些,这边的消息传不回京。 “……” 康熙冷眼看着太子站在那里,他怀疑胤褆的动静的时候就秘密让人调了附近各郡县的兵,不出意外这几天就能赶到营地。 太子以为能成功,不过是现在还想给太子醒悟的机会罢了。 康熙和太子不在开口说话,李德全一直候在康熙身后。 这时候营帐被人掀开,梁太医被一个侍卫带了进来,看着里面的情况梁太医倒还镇定,规矩的给康熙和太子请了安。 “皇阿玛,太医来了,让太医给您瞧瞧再说。” 太子叫梁太医过来是因为皇阿玛吐了血,他再是冷血也不能眼见着皇阿玛的身子有漾当做看不见。 康熙现在可不担心自己的身子,只担心胤禛的状况。 胤禛被胤祥背回来的时候昏迷不醒,面色青紫现中毒的状态,梁太医说是中了毒,一个晚上过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进展。 “老四怎么样了?” 梁太医一脸的惭愧,四爷中毒他暂时想不到办法,愧对皇上和四爷,也愧对孝懿皇后。 “臣惭愧,四爷的毒臣还没有研究出解药。” 康熙本来期望的脸上一下子失望了,沉默好一会儿又问道: “情况能稳住吗?” 梁太医看了一眼太子,这毒是要配药才能试出解药,现在在路上药材短缺,一个晚上他已经浪费了不少药材了。 只是太子现在这一出,外面都戒严控制住了,他是被侍卫请出来,然后眼看着十三爷他们被关在了自己的帐篷里。 梁太医知道太子应该是反了,这时机对四爷来说是致命一击。 “暂时还能稳住,这现在的药材短缺臣需要让人出去备药材,只是拖个一两天怕是就不行了。” 药材,太子控制着这里,药材不能出去添置。 康熙看向太子,希望太子能看在胤禛的毒需要救治的份上太子能醒悟,他也好找个借口饶了太子这一次的糊涂。 “太子,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赶紧让外面的人撤了。” 太子听了梁太医的话先是诧异,然后隐现担忧,最后心里的想法因为对权势的渴望慢慢的坚定。 “皇阿玛,只要您写下诏书儿子就让人运药材进来,绝不耽误四弟的情况。” 这是机会,时机,老天爷都站在他的立场,皇阿玛痛快点写下诏书他就会让人运药材进来,绝不耽误! “逆子,你竟然眼看着胤禛中毒无动于衷?” 康熙见太子冷硬的脸,闭上眼,已经失望透顶了,太子已经不可救药了。 “儿子没有办法,这边营地的消息不能外传,不能随意安排人出去,就只能对不起四弟了。” “现在梁太医只怕也不能去四弟那边了,皇阿玛现在也需要梁太医时刻照应。” 等皇阿玛什么时候想通了梁太医才能过去。 太子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四弟你的毒就看皇阿玛的决定了。 京城里,费德兴接到四爷的信之后一直心绪不宁。 京城里是有动静却不是直郡王,而是太子的人。 直郡王是见太子有异动才有点小动作,那也不是谋反啊。 只是太子到底要做什么? 费德兴之前把消息送出去之后一直很不放心,很想亲自走一趟。 只是四爷在出京城前就有交代,此次可能会有一仗要打,策妄阿拉布坦那边有动静就会出兵,他留在京城方便通消息。 现在那边没消息,京城却有消息了。 还有就是有白莲教的人竟然联系直郡王,这让费德兴稳不住了。 四爷走之前把手里的一些人安排给费德兴帮忙打探消息,费德兴自己家里也有一定的关系网。 在特意留意这太子和直郡王的时候竟然还有第三方的介入,还是白莲教的人。 这太子和直郡王是想搞什么? 这边费德兴知道的消息,鄂尔泰也知道一些,那么青画知道出行的队伍可能出了事,一下子坐不住了。 她担心侧福晋,担心侧福晋有什么事。 鄂尔泰瞒不住青画,青画有功夫出府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瞒不住的。 所以他只能说实话,说太子可能会谋反。 这是鄂尔泰的猜测。 太子说直郡王有异动,加上皇上此时病了,而直郡王在朝堂上,两位亲王在京城坐镇怎么可能会有动作。 定然是太子陷害在先,被识破了就应该打算行动了,因为四爷的消息很难才送回来。 这说明路上的消息被人截了,这个人定然是太子,万岁爷一行人可能被人牵制住了。 可此事他们在京城不好动作,一有动作直郡王就会行动,联合两位亲王,到时候来个勤王救驾名正言顺的把太子压下去。 这其中皇上要是有个什么,说不得再加上京城直郡王的势力,他直接就上.位了。 可是京城若是没有什么动静,不通知直郡王他们,皇上那边怎么办? 青画要出京可没有鄂尔泰考虑的那么多,她要出京,侧福晋身边没有她保护她不放心,如果真的如鄂尔泰说所的那边定然会很危险。 固然清风和听风保护着侧福晋,可她还是不放心,这些年保护侧福晋的安全已经根深蒂固的刻在她的心里了。 鄂尔泰就差把青画关起来都没有劝阻到青画,只能向费德兴请假,他要陪着青画一起去。 费德兴听说了青画要出京,先是皱眉,后赶紧再把京城的局势写了下来,安排了一队人马秘密护送他们出去。 只是青玉他们出京不到半天的时间,就见到清风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青画和清风接头,了解到主子爷中毒要找薛申月,赶紧掉头回京。 薛申月的住处她知道,主子爷安排了人看着那边。 只是当青画他们去到薛申月暂住的小院儿,却发现里面的人不是薛申月,只是一个假冒的。 青画知道那薛申月有问题当下找到了费德兴,情况比之前更不好了,那边有可能乱起来,主子爷又昏迷了,侧福晋更需要她了。 还有这个消息得让费德兴知道,让他想法子才行。 费德兴在九门,青画回返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他的手里。 “你是说那薛姑娘有问题?” 费德兴错愕的看着青画。 青画是关宝宝的人,青墨和青画是姐妹,为了关宝宝丧命,对关宝宝很是忠心耿耿。 所以,青画是自己人可以信的。 “是,薛嬷嬷的身份主子爷也怀疑,只是之前侧福晋需要薛嬷嬷治病才让她待着侧福晋身边,而奴才暗中保护侧福晋。” 也是等薛申月离开了雍郡王府,青画才放心嫁人。 “如果她有问题的话,现在她不在这里会去了哪里?” 费德兴皱眉,这里没有人,那就是发现了有人监视着她,她金蝉脱壳走了。 “她一直在侧福晋身边定然有图谋,她找了个替身肯定是发现有人监视着她,也就是说之前她可能知道有人监视着她,所以就离开了侧福晋身边,她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做。” “她现在说不定混到行宫里面去了也不一定,因为她认识十三爷……” 想到这里,青画感觉她真.相了,如果是真的,主子爷中毒会不会是她的手笔? “侧福晋让苏公公找薛嬷嬷,但是苏公公并没有派人回京找人,那么薛嬷嬷应该就在随行队伍里面,苏公公在随行队伍里秘密找人应该是在找薛嬷嬷……” 这次回来就他一个人,苏公公当时听了侧福晋的话神色复杂,他是看到了的。 清风猛然想到这一点,瞪大了眼睛。 “主子爷中毒会不会是薛嬷嬷的手笔,糟了,我们得马上赶过去。” 青玉一听急的不得了,恨不得马上赶到侧福晋身边,主子爷和侧福晋现在定然很危险。 “而且她可能是白莲教的人,必须得通知裕亲王和恭亲王。” 费德兴心里也急,一下子想到了五台山上的事情,有种顿悟的感觉。 这事超出了他们能力范围,必须想办法带军队出京与皇上他们会合。 白莲教的有动作了,若是草原那边再伺机而动,他们去晚了只怕大清江山也会动荡了。 费德兴便是再心急也知道现在要做的是找裕亲王和恭亲王,甚至是直郡王他们,不然出行队伍的人都得玩儿完了 “你们先一步赶过去,我这里有一封密信,这封信是交给你们侧福晋的,如果那薛嬷嬷连累到你们侧福晋,危急关头让你们侧福晋打开,可记清楚了?” 薛申月的事肯定会暴露,等事情有了转机,关宝宝的麻烦就来了。 这封信是当初行痴大师交到他手里的,说是可以保关宝宝一命。 “是,我一定会交到侧福晋手里。” 青画本来有孕,关宝宝出门前都三个来月了,现在都差不多五六个月了。 这时候肚子大了出门很危险,青画坚持鄂尔泰只能陪着一起。 现在情况紧急,关系到侧福晋和主子爷的性命,而且薛申月可能是白莲教的人,那么当初在五台山顶上青墨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这里青画更加不会留在京城,鄂尔泰也拦不住。 清风回来已经耽误了好几天了,按照平常正常出行本来小半个月的路程,被他缩短到几天时间,跑死了好几匹马。 青画却不能按照清风的速度,她已经任性的怀着孕出来了,她多少要顾忌到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清风先一步赶过去。 关宝宝在帐篷里一直守着胤禛,梁太医被太子的人叫走说是给皇上诊脉,可到第二天还没有回来关宝宝觉得不对劲。 苏培盛出去后也没有回来,她身边只有小虎子,青玉,坠儿,一个医女,还有个暗中保护的听风。 坠儿和青玉也发觉了不对劲,坠儿探出脑袋在门口望了望,那门口的侍卫已经换了人,不再是主子爷安排的侍卫。 坠儿回头青玉.面面相觑,心里打着鼓,她已经确定肯定是出事了。 “小虎子你去看一看梁太医怎么还没过来?外面怎么那么的吵?” 关宝宝回头,见几个人神色有些不对劲,一时没想那么多,她现在只关心胤禛。 “侧福晋,我们现在被控制住了……” 小虎子小声说道。 他从昨日就觉得很不对劲了,主子爷昏迷不醒苏培盛公公竟然不在,一整天没有露面。 外面的侍卫们瞧着也不对劲,只是小虎子在没有确定之前不敢告诉侧福晋。 他趁着提膳的时候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情况…… 关宝宝一听吓了一跳,本来坐在床边守着胤禛的她猛地站起来,被控制住了是怎么回事? 关宝宝走到门口,掀开帐篷一看门口的人不对,手里拿着长.枪挡住了关宝宝出去的动作。 关宝宝只觉地一阵眩晕,扶着头,坠儿和青玉赶紧把侧福晋扶到帐篷里坐下。 关宝宝看了躺在床.上的胤禛,牙齿咬着嘴里的肉,直到里面出了血。 “什么叫被控制住了?梁太医呢?梁太医去哪里了?怎么没有回来?” “梁太医去了御帐一直没有出来,现在奴才们都不能随意走动,只有小虎子能出去提膳。” 青玉小声说道。 她和坠儿两个现在都不能出去了,只是她们不敢说出来。 本来以为是为了查刺客一事的,所以控制着他们进出。 可是梁太医被叫走之后一直没回来,他们就觉得事情应该不是这样的。 等到门口的侍卫都换了,苏培盛公公也没有过来他们才发现,这外面已经被控制住了。 小虎子去提膳的时候悄悄的打听了一下,只有太子那边的人能随意的走动,这说明了什么? 小虎子在膳房问了一下,才确信了是太子,这才敢说出来。 “是太子,奴才出去他们说是太子爷吩咐不能随便走动。” 太子?太子这是要做什么? 太子要做什么关宝宝不关心,外面天就是榻下来她也不想知道,现在她只关心胤禛的毒什么时候才能解了。 现在梁太医这么久没有过来关宝宝着急,再次站起身走到门口打算出去叫他们叫太医。 “侧福晋先进去吧,太子爷有吩咐不能随意走动。” 门口的几个侍卫手里的长.枪再次挡住了关宝宝的去路,面无表情的说道。 “梁太医去哪里了,去把梁太医找来,四爷的毒还要梁太医研究。” 关宝宝定了定神,开口问道。 “小人不知道,小人只负责守卫。” 侍卫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知道就去问,不知道就去找!”关宝宝一听生气的说道。 “小人只负责守卫,小人不能擅离职守!”那侍卫说道。 “那就叫个人去找太医过来,这边不能没有太医!你们是不想要命了,还是说你们想要四爷的命?” “小人不敢!”那侍卫低着头说道。 “这是太子的命令?太子妃娘娘呢?”关宝宝沉着脸,双手却颤抖的放在身侧,再次问道。 “奴才不知道,侧福晋请回。”侍卫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侍卫关宝宝很想杀了他,这般行为是太子的意思?太子不打算救胤禛? ※※※※※※※※※※※※※※※※※※※※ 写到这里后面的速度就加快了,这个月应该能完结了,不过收尾的时候作者有些卡,有时候更新不定小可爱们理解一下哦! 废太子 二 关宝宝看了外面其他帐篷, 都是有不少侍卫把守着。 旁边张氏的帐篷和下人们的帐篷也都有人守着。 知道自己出不去, 门外的人显然只听太子的, 关宝宝暂时退了进来。 坐在胤禛的床前, 关宝宝好一会儿对着小虎子,坠儿, 青玉招了招手,示意他们站近一点。 梁太医被招到御帐,太子如果不是故意让梁太医不能解毒,那就是皇上真的病情加重, 才会找了太医过去。 而且皇上那边定然也是被控制住了, 才会全是侍卫把守。 太子的人只怕出京前就安插在随行的侍卫队伍里了, 皇上应该是相信太子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才会这么容易被太子控制住。 关宝宝想要梁太医换回来必须要知道御帐那边的情况, 梁太医到底能不能走的开, 或者是皇上能不能让太子该表注意? 还有就是太子妃知不知道她这边的情况? 如果梁太医不能过来, 她这边就只有一个医女,还是要个太医在身边稳妥一点, 其他的再想办法。 “小虎子,你中午提膳的时候看看能不能碰到太子妃身边的海英, 让太子妃想想办法找个太医过来。” “我想这边的侍卫应该只听太子的,只有找太子妃帮忙了。” “你若是碰上了海英, 你就说主子爷这里只怕情况不好, 脸色越来越不好, 要说的严重一些, 随时有可能毒发的可能。” “是。” 小虎子点了点头,膳房那边应该能联系上太子妃那边,倒是候看看太子妃能不能照应一二了。 关宝宝的说话声很小,担心门口的人听到。 “听风,你若是听得到的话你去找一找苏公公,看看苏公公那边是个什么情况,还有戴先生那边。” 苏培盛之前让他找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安排,胤禛昏迷带来的侍卫应该都能听苏培盛的,看看苏培盛和戴铎那里有没有办法。 “再去十三爷,十四爷那边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关宝宝知道听风和清风功夫不错,一直暗中保护自己。 清风已经被她安排回京了,听风应该能躲过外面的侍卫们,打探一下消息的。 听风耳力不错,虽然有侍卫守着帐篷,但是他还是在侧福晋的帐篷外面侧后方的地方。 这边的位置刚好有个小坡足以挡住他的身影。有侍卫过来他就换一个位置,一直没有被发现。 他留意着侧福晋,侧福晋的话他也听到了。 这时候听风知道太子不会对这边做什么,他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想办法让主子爷醒过来,听了侧福晋的吩咐当下一个闪身离开了。 “要是都被看住了,我们怎么办?” 出不去,找不了太医,到时候主子爷的毒怎么办? 坠儿看着侧福晋面色惨白,却坚强的没有落泪,一下子没有忍住问出来。 青玉扯了扯我坠儿的手臂,这话不是戳侧福晋的心吗? 侧福晋本来就很担心了,现在本来就故作坚强。 “如果梁太医在御帐不能出来,太子应该是在那边看着,怎么办?” 如果如她所想的那样,梁太医应该不能出来,太子这样说不得还会利用胤禛让皇上妥协。 只是,皇权对于皇上来说应该是大过一切的,否则当初就不会让胤禛一直受委屈,让孝懿皇后遗憾而去。 如果,太子还有一点兄弟情义……关宝宝私心里想着太子能想着兄弟情谊…… “爷,你要坚持住,我让人去找薛姑娘了,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关宝宝说话声都快哭了,她现在很害怕。 本来胤禛的情况就不好了,现在太子竟然来这一出。 关宝宝握着胤禛的手,眼泪掉在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可是胤禛却感觉不到。 薛申月和胤祥,还有一位格格在一个帐篷里面,外面有人看守只能是特定的人才能进出。 太子对各位皇子的帐篷都是眼见看守,近出的人要么就是设变此后的太监可以出门提膳之外。 胤祥这边伺候的人被太子扣下来了,所以是膳房的一个太监送的膳食。 薛申月看了眼胤祥,小声问道:“十三爷,你想出去吗?” “你有办法?”胤祥看了眼薛申月问道。 “我想着那送饭的人的身量和我差不多,等他送饭的时候我们把人叫进来,我想办法混出去找身量差不多的把你们换出来?” 薛申月小心的开口说道。 “你?你不害怕出去被人发现?” 胤祥一听看向薛申月,眼里闪过一丝怀疑,薛申月这会儿怎么那么想出去? 薛申月本来就胆子小,出去不是很危险吗? 太子控制了外面,想要出去没那么简单,外面进出的人肯定会严查。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四爷那边情况肯定紧急,现在只怕是等着十三爷想办法呢!” 薛申月咬着唇,面上露出担心的神色。 “……” 胤祥一听恍然,薛申月是四哥庄子上出来的,担心四哥很正常。 胤祥也担心四哥,他也在想办法怎么出去,只是那送饭的太监身高身形和他差别很大,想出去没那么容易。 之前薛申月很少出去露过面,身形也差不多,说不得可行? “最快晚膳的时间,我出去想办法找个和您差不多身量的奴才找个借口换一下班,让那人送东西进来,到时候您想办法扣住那人就能出去了。” 薛申月见胤祥有松动,又继续说道。 “好。” 胤祥咬了咬牙点了点头,虽然让薛申月冒险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可是事急从权。 要做什么出去了才可以,他想去看看四哥那边的情况,还有皇阿玛那边的情况。 只是,胤祥这时候没想到薛申月出去之后再没有回来。 薛申月出去之后.进了膳房,那么巧小虎子正好在厨房里提膳,眼尖的发现薛申月的不同。 那太监装束瞧着像是女子,眉眼背影都很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回来之后听到侧福晋在主子爷耳边提很快就能找到薛姑娘了,小虎子恍然,那身影像极了薛嬷嬷。 他是这两天才知道薛嬷嬷就是侧福晋嘴里的薛姑娘,小虎子疑惑薛姑娘是谁,坠儿便告诉了小虎子。 帐篷里面,关宝宝让医女给胤禛把了把脉之后,确定胤禛身子暂时没有动静后就一直坐在床边守着。 “侧福晋,奴才刚才在膳房像是见到了薛嬷嬷,只是那身量像,脸却不像。” 小虎子想了想把自己看到的告诉了侧福晋,他怀疑那就是薛嬷嬷,可能就是主子爷的救命稻草。 “你说什么?” 关宝宝本来一双眼睛盯着胤禛的动静,听到小虎子这样说一下子转过头看向小虎子。 她现在满脑子的想着胤禛的毒,只想快点想办法给他解毒,薛姑娘和梁太医就是希望。 “你形容一下那人的长相。” 关宝宝站起身走到小虎子面前急切的问道。 “那人很年轻瞧着二十出头的样子,眼睛和薛嬷嬷很像,身高背影也一样的。” 小虎子也就一个转眼的功夫,主要还是现在是紧急关头,到了膳房打起十二分精神等太子妃身边的海英,所以才会特别留意进出的每个人。 关宝宝一听心里觉得这人应该是薛申月,薛申月会乔装,之前的嬷嬷装,眼睛,身高,背影这些是装不了的,肯定是她。 “那肯定是薛姑娘,等一下你再去看一看找一找,看看能不能碰到,碰到了让她一定想法子混进来,主子爷的毒不能拖了。” 关宝宝觉得能在膳房碰到,说不得她应该就是在膳房,这时候关宝宝没有想过薛申月为什么在这里,这很让人值得怀疑。 小虎子听了点了点头,等会儿提食盒出去也是能看看的。 坠儿和青玉二人听了小虎子的话,心里闪过了怀疑,薛嬷嬷为何会在这边? 难道是听说这边出了事所以混进来了? 小虎子刚才到膳房没有碰上海英,那就只能另外想法子,实在不行就闹起来,总会惊动太子妃她们。 如果太子妃行动自由定然是会过来瞧一瞧的。 关宝宝心里没底,太子妃应该也没有多自由,或者事情多的忘了胤禛中毒了。 “青玉你去给外面的人说我想见太子妃,就说我病了还要请太医,不同意就恐吓他们,这边必须请了太医过来药材才能送进来。” 既然薛姑娘有可能在这里,那么就要尽快想办法安排她进来,人在这里没有药材也是没有办法的。 太子妃如果不能帮忙请到梁太医,帮忙弄些药材应该不是大问题,她得做两手准备才行。 青玉听了点了点头,走到门口掀开帘子,门口的人再次拦住了出来的人。 里面只有一个提膳的可以进出外,其他的都不可以,这是上边的命令。 “我们侧福晋要传太医,侧福晋生病了。” 青玉.面色不变盯着门口的侍卫说道。 “没有太子的命令奴才不能做主。” 侍卫面无表情,机械的说着同样的话。 “放肆,你以为你是谁?侧福晋是上了皇家玉碟的皇家媳妇,岂是你们可以怠慢的?太子爷只吩咐不能随意走动可没有吩咐不能请太医。” 青玉见他这样说,声音一下子拔高呵斥的说道。 那侍卫听了还是不为所动,青玉鼻子里哼了一声接着说道: “况且我们侧福晋可是太子妃的族亲,可是姐妹,我们侧福晋要是有个什么你们这些当奴才的担待的起吗?” 那侍卫本来一直不打算理里面的人,四爷中毒那梁太医不是已经控制住了? 他们无非是想要出去,为了不坏事,他们不能放里面的人呢出来。 这时候一听里面这位和太子妃是族亲,这才想起来貌似是有位侧福晋和太子妃有关系。 在行宫的时候太子妃唯一陪着逛园子的女眷,太子妃要怪罪怎么办? 可是太子吩咐过,不能放人进去,他们只是听命行.事。 青玉看那人还是不为所动,咬牙说道: “我们侧福晋有多得宠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你们是想等我们主子爷醒了找你们算账吗?” “我们主子爷可是一直站在太子爷身后的,现在主子爷中毒你们叫走了梁太医,毕竟皇上的事儿最大我们知道。” “只是你们竟然不安排其他的太医过来,你们趁太子爷忙顾及不到就怠慢了我们主子爷和侧福晋,到时候你就不怕秋后算账吗?” 那侍卫一听犹豫了一下,想了想太子爷只吩咐不得让里面的人随便进出。 这梁太医被叫走也并没有说不能叫太医,里面要个太医并不过分,但是他们并不敢擅做主张是要请示的。 他们其实也很害怕秋后算账,毕竟里面的都是主子。 何况四爷以前一直是站在太子身后的,要是里面的侧福晋有个万一,四爷有个万一,他们担不起这个后果。 青玉冷笑接着厉声说道:“你一直说太子的命令,太子命令你们怠慢主子了吗?太子爷命令你们不允许叫太医吗?” “还是说你并不是太子爷的人,是其他人的奸细,故意想让我们误会太子爷不顾兄弟情谊,想要害自己的兄弟,要我们主子爷的命?” “之前有人给我们主子爷下毒也没有找到凶手,难道便是你,所以你是想害四爷?” 青画说完眼里的戒备,怀疑,仿佛他就是凶手一样。 “那小人去请示一下太子。” 那侍卫听得一身冷汗,这话就严重了,这谋害皇子的罪名他们更加担不起了,只得开口说道。 “哼……去吧,顺便去请示一下太子妃娘娘,说一声我们侧福晋想念太子妃娘娘,奈何出不去只能请太子妃娘娘移驾了。” 青玉在心里松了口气,这些侍卫都是很死板的人,说一不二。 她今日这番话很犯上了,说太子爷不顾兄弟情谊,死罪都有可能。 但是如果不叫太医过来,主子爷就只能这么等下去,谁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还要等多久,主子爷能不能等那么久。 那侍卫去了皇上的御帐,里面太子正被皇上骂,皇上的骂声都传了出来了,这时候进去他明显就是炮灰。 那侍卫打算过一会儿再过来,就当他没听到里面的话。 这时候却瞧见太子妃身边的海英往这边走过来,想了一下反正瞧着也是要进去的他就不当炮灰,于是拦下了海英。 “有事?” 海英皱眉问道。 “四爷那边的侧福晋病了说是想见太子妃。” 那侍卫看了眼御帐,小声的说道。 “那边可有太医?” 海英错愕,病了看太医,怎么现在要见太子妃? 太子妃现在也是不怎么方便出门,难道那边没有太医? “……没有。” 那侍卫顿了顿摇了摇头。 “你们真的是好样的!” 海英一听猛地看向那侍卫,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话,当下往回走,她要告诉太子妃去,让太子妃想办法。 “……” 那侍卫本来打算走的,这时候也不敢走了,等着里面的声音没有了才弯着腰进去了。 哪成想那人才刚进去,里面就一声暴呵的说道: “滚……”是康熙的声音。 然后那人头上被重重的砸了一个砚台,然后根本来不及开口就一下子晕倒在地。 很快里面就有人把那个侍卫拖了出来,被外面的负责人抬走下去包扎了。 现在这个时候进去就是炮灰,果然如那侍卫之前想的,太倒霉了。 海英飞快的往太子妃的帐篷走去,一边走一边想事情。 太子此次的行动,太子妃半点不知情,出来前还带了三格格出来。 四爷中毒的时候,太子妃本来很担心想去见表小姐的,只是三格格病了,可能是这两日走得急了,一下子就病了。 在太子妃眼里,三格格最是重要,本来打算等三格格好点了再去看表小姐。 但是太子的动作太快,太子妃这才知道太子要做什么,她想阻止已经晚了。 太子本来就是国储,何必要敢这样的事,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未来这江山都是太子的,即便现在太子压力大,也不能做出如此不孝的事情。 太子妃想劝太子,只是现在太子一直在御帐,太子妃过去太子也不见。 太子倒是没有约束着太子妃,只是不能让太子妃靠近御帐。 太子妃在想法子,现在信送不出去,加上三格格的病还没好离不开人,特别黏太子妃。 三格格生病没有小点的时候那般严重,但是也要一些时日才会好,不舒服的时候三格格夜里又不好睡。 太子妃操心了三格格,还为太子的事烦心,一时间没有想到四爷这边。 海英知道太子妃和表小姐的关系,也知道太子妃的心思,并不希望太子爷做这么糊涂的事情。 四爷中毒没有太医医治,这件事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四爷若是有个好歹,这太子爷一点回头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说什么?” 太子妃听了海英的话面色大惊。 “这下面的人如何就这般放肆,四弟可是皇子是可以这样怠慢的?赶紧请太医我亲自过去,我看谁敢拦着!” 太子妃气的站起身来一边说一边往外面走。 怎么可以这样做?如果那边有什么,太子只怕就真的不能回头了。 海英招呼着奶娘看好了三格格,小心三格格又烧起来了。 三格格是发烧了,反反复复的,这两日倒是好很多,没有烧的那么厉害了。 太子妃走到外面,海英跟了上去,太子妃的营帐和关宝宝所在的营帐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太子妃一边走一边吩咐跟随着太子妃后面的侍卫。 这侍卫是太子安排在太子这边的,为的是看着太子妃,不能让太子妃去御帐,不能让太子妃往外传消息。 “你给我把这种以下犯上的侍卫拿下仗责五十,然后去问一问太子爷,是否下面的人可以擅自替主子做主了?” “这雍郡王中了毒竟然不管不顾,太医都没有安排一个过去,这不是怠慢谋害吗?” “这……太子妃娘娘,太子说让奴才保护太子妃娘娘的安全。” 侍卫听了一副为难的神情,他走了就违背了太子的命令了。 “这营地到处都是侍卫,用你时刻跟着吗?本宫今日必须处置了那边的侍卫,你不去小心本宫第一个拿你开刀。” 太子妃板着脸对着那侍卫怒声说道。 “是……” 侍卫听了只得听命行.事。 太子妃是女主人他不能不听,只是走的时候叫了另外一个侍卫跟在太子妃身后。 “太医在哪个位置?” 太子妃虽然急着见关宝宝,听说她也病了,但是还是想着先叫上太医最重要。 担心还有不长眼的奴才,太子妃决定亲自去看看。 海英叫过太医,三格格病了的时候就是她亲自去叫的太医,指着路领着太子妃往太医的营帐走,后面跟了一个侍卫跟屁虫。 关宝宝一直在等着消息,等着小虎子的消息,等着太子妃那边的动静。 大概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营帐才被掀开。 瓜尔佳殊兰带着海英进了帐篷,走到关宝宝面前,拉着她担心的问道: “你怎么样了?” 因为关宝宝的面色很是苍白,瞧着一副就要晕过去的样子,瓜尔佳殊兰只恨她来的晚了。 “兰姐姐,梁太医在哪里,我们爷等着他救命,你帮帮我。” 关宝宝看着太子妃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直坚强的没有流泪的关宝宝,这时候见到太子妃哽咽的问道。 “在御帐,我不知道太子有这动作,我现在见不到太子,御帐那边过不去。” 瓜尔佳殊兰伸手给关宝宝擦了擦眼泪,梁太医是出不来的,太子不会让梁太医过来。 瓜尔佳殊兰知道太子既然这样做了,自然想更快的让皇阿玛妥协,四弟这是个很好的契机,否则何必直接叫走了梁太医。 出来随驾一行里面好几个太医,只有梁太医才有希望救四弟…… 而皇阿玛是怒急攻心,其他太医自然能诊治,太子是故意的。 “我们也等不了那么久了,他现在中毒我没有办法只能找你了,我……” 关宝宝一听面色更白了,几乎透明状态,然后双.腿无力,差点跪下去。 关宝宝确实是打算跪下去,她现在没有办法,只能求太子妃想办法。 瓜尔佳殊兰扶住关宝宝,海英跟着帮忙扶着,坠儿和青玉两个听到这里忍不住抽泣,太子妃都进不了御帐,怎么办? “不过我带了太医过来,只是不是梁太医。” 瓜尔佳殊兰看了眼屋子里,那个医女在里面,伸手捏了捏关宝宝的胳膊。 关宝宝看着太子妃,顺着她的眼睛看向那个医女。 那个医女是胤禛临时安排在自己身边照看她的,怕她晕马车,在路上有个万一。 屋子里胤禛躺在床.上,伺候的人小虎子还没回来,就青玉和坠儿加那个医女。 关宝宝张了张嘴对着坠儿开口说道: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和太子妃娘娘说话,在门口候着就行,外面的奴才总不会说什么。” “那外面的人我已经处置了,打了板子换了人。” 太子妃听到这里拍了拍关宝宝的肩膀,那怠慢的侍卫她已经处置了,以后这些人应该不会像之前的那些人。 那些人简直是榆木,朽木,什么情况都分不清,梁太医被叫走到现在都一天了,这边竟然没有一个太医,简直是该死。 “是!” 坠儿和青玉还有那个医女走到太子妃和关宝宝的面前福了福身子,然后走了出去。 “海英,去把太医叫进来。” 关宝宝看着低着头拎着药箱,不算太高的一位太医走了进来,等到他抬起头关宝宝才看清这个人是谁。 “薛姑娘?” 废太子 三 “薛姑娘?” 没错, 就是薛申月。 太子妃进了太医的营帐, 本来打算挑一个医术较好的过来关宝宝这边的。 哪成想进去后见到了乔装过后的薛申月,当时吃了一惊。 太子妃对薛申月只知道那是关宝宝身边的医女, 知道这是四弟找来给关宝宝调理身子的。 自己也用了薛申月的药方,身子有所好转。 她很好奇薛申月为何在太医的营帐中, 但是当时最主要想的是要人解毒治病。 梁太医都没有看好的病关宝宝都痊愈了,这个人的医术太子妃是肯定的。 所以并没有惊动其他的太医, 而是指了指乔装过后的薛申月,让她跟着走。 薛申月出来后因为太子妃身边还有侍卫,也不好开口和太子妃解释, 太子妃点头表示知道。 她是从膳房出来,然后想办法混进了太医的营帐。 也是很巧的事情, 当时那太医本来是不能出营帐的,只是御帐那边要求拿药材煎药。 皇上的药自然是慎重,太医煎药是常事,所以那太医在膳房煎药, 薛申月就这样掉了包,在脸上画了妆。 回到营帐的时候害怕被其他太医看出来, 就一直低着头,进去就蒙着头呼呼大睡。 里面的太医都是常年给皇上看病的, 皇上的案例是不能随便议论, 除非有圣谕。 所以, 他们虽然觉得薛申月蒙头大睡奇怪, 但也没有多问。 太医们并不关心国家大事, 只关心他们的人头,所以这时候也没什么话聊。 薛申月安全的过了盘问这一关,就等着传太医的时候。 她打听过了梁太医在御帐,关宝宝肯定会想办法叫太医,所以她便一直等着机会。 在门口就听到有人给太子妃请安,所以,薛申月在请安的时候慢了一步,尽量站在最后面让太子妃留意到。 果然太子妃看到了她,并没有叫请安的太医们起来,而是直接指了指薛申月。 所以,到处太医那帐篷薛申月的脸一直没让那些人正面瞧过。 其实如果不是太子妃亲自前来,她也会想办法再次出去,去膳房等小虎子,到时候和小虎子换身份进来。 薛申月看到侧福晋对着侧福晋点了点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四爷说道: “侧福晋,我会想办法救四爷。” “你怎么在这里。” 关宝宝诧异的问道。 小虎子没回来,现在只怕一直在膳房那边找人,怎么她又和太子妃一起来了? 还有就是薛申月为何在随行的队伍里,关宝宝一直以为薛申月应该在京城的,或者京城附近的城镇。 薛申月笑了笑,解释的说道: “我只是刚好在这边,听说四爷中毒我就想法子进了队伍里,没想到一进来里面就戒严了,便是想来给四爷瞧瞧也是不能够,只能想法子找到了太医的帐篷,让太子妃娘娘再想办法带我过来给四爷看看。”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四爷的毒要紧,我先看看四爷到底怎么样。” 这话解释出来,也解了太子妃的疑惑。 原来是因为四弟的毒,她才刚混进来里面就戒严了,所以还没来得及找到关宝宝。 所以她混进了太医的帐篷里,因为她知道关宝宝没有办法的时候就会找自己? 太子妃虽然相信了,但是对薛申月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她怎么就能混进来的?她一个女子怎么没有让人发现? 只是现在解毒要紧,其他的过后再问。 薛申月装作给四爷把脉,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里的药材不齐全,只怕需要太子妃想办法送药材进来。” “对,兰姐姐,其他的希望你想想办法,药材的问题,我只要药材不会乱了太子爷的事,只希望我们爷好好的就行。” 关宝宝紧张的看着薛申月给胤禛把脉,然后听到她的话赶紧看向太子妃说道。 太子现在做什么她现在不管,她也管不了,她只想胤禛能好起来。 “你不说我也会想法子的,太子并不想要四弟的命,如果四弟有什么他只怕也会后悔。” 太子妃点了点头,这边传太医有一会儿了,太子也没有叫人来说什么。 他应该是以为控制着梁太医,这边的太医束手无策,然后皇阿玛就会妥协让梁太医来给四弟解毒。 太子虽然这般利用显得冷血,但是瓜尔佳殊兰知道,太子和四弟多年的兄弟感情还是有的。 因为好几次太子对四弟有意见,可是都没有对四弟出手。 四弟重感情,因为敏妃娘娘的事有了隔阂,和太子生分了。 人道说斩不断的血脉亲情,何况是兄弟多年,哪里是真的冷血到不顾他的生死了。 她能过来少不得还有太子的默认,最起码太子妃是这样理解的。 “谢兰姐姐……” 关宝宝对着太子妃跪了下去,她知道这样算是为难太子妃了,让太子妃和太子作对,因为胤禛醒来肯定会阻止太子…… “你做什么?便是没有太子这层关系,我也不会眼看着你着急的,你不要着急我会尽快想办法送药材进来。” 瓜尔佳殊兰赶紧把关宝宝扶了起来,这跪的太快她都没反应过来。 药材是肯定要送进来的,只是若是送了药材进来,太子那边会不会以为这边找到办法阻止? 太子不想要四弟的命,但是也并不想四弟好的太快。 薛申月给四爷把了脉便走到侧福晋身边,侧福晋跪下去的时候薛申月帮着扶了起来。 看到侧福晋面色很是不好,伸出手也给侧福晋把了把脉,然后眼前一亮说道: “太子妃娘娘,你可以借口侧福晋有孕送药材,光明正大的送。” 关宝宝一听楞了一下,有孕?她病了送药材进来也可以的啊,难道说要药材有限制? “她……她这是……” 太子妃愕然,指着关宝宝有些语无伦次。 “侧福晋有孕了,需要补身子。” 薛申月看了眼外面,又看了眼侧福晋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了。” 瓜尔佳殊兰一愣一愣的,不明白这是真的有还是骗人的,不过这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这边急着要药材,而且这边的药材还紧缺,还要让人出去运药材回来。 薛申月这样说,那就是四弟所需要的药材在补身子,或者安胎药,孕妇所用的药材里面找的到,那就更好办了。 直接让人禀了太子,让太子的人亲自出去,还能解了太子的疑心。 太子妃走了之后,把那医女也带走了,这边有太医不需要那医女了,免得那医女发现了薛申月。 直接把那医女送到了张氏的帐篷里面,让关宝宝有需要就吩咐外面的侍卫,再去张氏的帐篷里面传就是。 顺便还安排了一下里面丫头们和太监们,这边全都守在一个帐篷里多有不便。 丫头可以在一起,那太监和主子们待在一间帐篷多有不便。 小虎子这就有机会出去住了,他也才从膳房那边听到动静赶了回来,直接回了戴先生的帐篷。 毕竟出来后这营帐有限,没有多余给奴才们的。 小虎子本来是和苏培盛公公,戴先生是挤在一个营帐的。 戴先生一个帐篷太显眼了,这边营地不是行宫,占地宽了不好,很多人是挤在一个帐篷将就的。 但是戒严之后小虎子就没有回过营帐了,也没有见过苏培盛公公和戴先生,想办法的事情还得找戴先生商量才行。 坠儿和青玉两个是关宝宝信任的人,自然还是在这边呆着方便伺候。 关宝宝和薛申月坐着,这时候关宝宝的心仿佛有了着落,只要药材进来营帐就能醒了。 “幸好你在这边,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放心,我会救四爷的。” 薛申月笑了笑说道。 “你怎么在这边的?你不在京城吗?” “出了府我一直在京城,我只是想和那个人离得近一点,所以跟过来了。” 现在只能跟侧福晋这样解释她才会相信,免得她怀疑,等到四爷这边好了,她就可以离开了。 “……” 关宝宝抿了抿唇,实在想不明白薛申月在想什么,和戴铎分开,拿掉戴铎的孩子,现在就想和戴铎这样不远不近的,这是做什么啊,为什么两个人不能在一起? 戴铎是渣了一点,但是自己既然放不下,为什么不能想办法把戴铎掰端正了? 不过想一想薛申月的骄傲,怕是自己不愿意将吧! “我说的是真的……” 薛申月有自己的事在胤祥那边待不下去了,在这边她方便行.事一点所以她过来了,加上四爷的毒不能拖了,薛申月暂时不想四爷死了。 这算是报了这些年四爷和侧福晋的收养之恩,之后他们会怎么样也不关她的事了。 顺便她也是真的想见一见戴铎,她不想戴铎有事,想让戴铎走。 其实是见戴铎为主,救人为辅。 薛申月和关宝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时候小虎子过来了。 只是,关宝宝抬头看去却是戴铎和小虎子一起。 那么巧,薛申月相见戴铎,这戴铎就过来了。 小虎子见到薛申月没有诧异,因为他听说了太子妃仗责了侍卫,带了太医过来。 他赶回来的时候和坠儿她们交换了信息,只是戴先生知道可以来这边了,急着过来看四爷,便和小虎子一起过来了。 只是戴铎没想到会见到一身太医装束的薛申月。 “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来见你的。” 侧福晋在这里,薛申月只能如实说道。 坠儿楞了一下,薛嬷嬷见戴先生?什么情况? “四爷怎么样?你能解毒吗?” 戴铎听了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他怀疑薛申月,薛申月在这里就是疑点,只怕她见自己不过是个借口。 只是侧福晋不知道,四爷也不想侧福晋知道这些。 “我身上有解毒的药但是不全,得等太子妃想办法拿了药之后配在一起才有效果。” 薛申月点了点头,看着戴铎的眼神,很认真。 他知道戴铎必然怀疑自己,也怀疑自己会不会给四爷解毒,才会问能解毒吗这话,毕竟这是戴铎的主子。 “有办法就好,现在这毒稳得住吗?” 戴铎沉着一张脸,心里松了一口气,能解就好,但是他担心薛申月的动机。 “最晚明天得解毒!” 她下的毒她心里有数,时间限制她当然知道。 梁太医能压制毒性,解毒也是要时间的,她给够了梁太医时间。 只是没料到太子叫走了梁太医,所以她过来看戴铎顺便过来解毒, “明天,只盼着太子妃那边能快点儿。” 关宝宝小声说道。 关宝宝这边请了太医,那边就有人过去禀报给了太子爷,这时候太子妃还没有派人给太子请示出去运药材。 “启禀太子,太子妃去了四爷的帐篷里,那边说四爷的毒现在不稳定,听说四爷的侧福晋也病了要请太医,。” 侍卫进了御帐没有多话直接切入主题说道。 “请太医就请,梁太医在这边就无碍。” 太子无所谓的说道。 “逆子,你当真不顾胤禛的死活?” 梁太医的医术才是这些太医众医术最好的,其他太医早就看了说是束手无策,这么做不是断了胤禛的生路是什么? “你和胤禛从小感情那般好,你就忍心眼看着他中毒身亡,不管你要做什么你不能不顾他的性命。” “四弟的命取决于皇阿玛,皇阿玛只要松口梁太医就能立马过去。” “……” 康熙铁青着一张脸,想到胤禛的毒,康熙就觉得很愧疚。 明天,明天应该有动静了,胤禛是否能撑到明日? 康熙看向梁太医,梁太医苦笑不已,现在不仅是没有了研究的时间,连救治时间都没有。 让皇上放弃皇位就四爷,梁太医心里也在苦笑。 “你当真就这般冷血了?”康熙问道。 “儿子并不想要任何兄弟的命,只是形势所逼罢了。” 便是胤褆他恨之入骨,最多也只会让他一败涂地之后圈禁起来。 四弟现在不过是逼.迫皇阿玛妥协,太子妃找太医过去他没有禁止也算是给四弟一个希望。 “好啊!好的很!” 康熙的眼里寒冰,看着胤礽眼里的满是失望,这个太子回去之后必废。 “朕英明一世,竟然教出这样的一个太子,朕愧对列祖列宗!” 说完这句话康熙靠在龙椅上不再说话。 胤禛那边只能愧对他了,大清江山为重。 太子现在登机朝堂定然不稳,胤褆在京城也不知道会怎么样,老四又中了毒,醒来情况也不明。 策妄阿拉布坦虽说没有动,不代表不会动。 现在他们没有回到京城,还在半路上,这消息若是传出去只怕又会引起草原动荡,说不得还有白莲教的突袭,只能拖到明日了。 御帐那边关宝宝不知道康熙做了什么决定,但是胤禛这里太子妃送来了药材。 胤禛解毒是大事,以前戴铎相信薛申月,但是在四爷给他提过一次之后,这相信打了折扣了。 为着四爷的安全,戴铎接过薛申月手里的药,现在要去找另外一个太医检验也很麻烦,唯一放心的便是自己亲自试药,这样大家都放心。 只是薛申月的药丸戴铎不放心,当着薛申月的面试药,看的关宝宝愣住了。 这是做什么?试药?不相信薛申月吗? 薛申月苦笑,知道戴铎的意思也没有说什么,等着戴铎吃了半个时辰没有反应之后,才给四爷解毒。 关宝宝心里打着鼓,看着薛申月给胤禛喂了颗药丸,然后又在送进来的药材里面捡了好几样药材配在一起让坠儿和青玉亲自去煎药。 这里面要煎药,门口的侍卫可不敢拦着了,之前的侍卫才挨了板子,太子爷那边都没说什么,现在哪里敢拦着? 只是让人跟着一起去了膳房,看着她们就行了。 等到好不容易喂胤禛喝了药,关宝宝看着胤禛的手指被薛申月用刀割开,流了差不多快一碗血才停下来。 等到薛申月站起身擦了擦汗才看向关宝宝点了点头,意思就是解毒了。 关宝宝一颗心七上八下,这时候走到床边用娟帕把胤禛手指上狰狞的伤口包住,看着面色慢慢变得苍白的胤禛,关宝宝默默的流泪。 这毒算是解了,这些天她几乎没怎么合眼,身子的负荷量超了,只觉地头重脚轻,可她放心不下胤禛,没有看到胤禛醒过来她不敢睡过去。 “侧福晋,四爷没那么快醒过来,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好好的养胎。” 薛申月看着侧福晋心里闪过不忍,扶着侧福晋小声说道。 “养胎?” 关宝宝诧异的看向薛申月,难道不是送药材进来的借口吗? “你有身孕了,快三个月了,你不知道吗?” 薛申月点了点头看向侧福晋,三个月的身子变化是有的,怎么就没有发觉? “什么?侧福晋有孕了?” 青玉和坠儿一听面露喜色,她们也以为薛嬷嬷之前那样说只是借口为了拿药材进来,没想到是真的。 她们早就想着侧福晋生个小阿哥了,虽说三阿哥养在侧福晋身边亲近,长得也和侧福晋相像。 但不是一个肚子出来的,侧福晋就该生养一个有些血脉相连的孩子,毕竟侧福晋为着孩子都调养了好几年的身子了。 “我……” 三个月?也就是说她在京城的时候就有了?她不是假装有孕?关宝宝想说什么却眼前一黑一下子晕了过去。 坠儿和青玉在侧福晋身边,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晕倒的侧福晋,担心的唤道: “侧福晋……” 薛申月帮着把侧福晋扶到了床边。 本来帐篷里只有一张床的,胤禛中毒之后,这屋子里人多了就多铺了一张床,还有张软塌,关宝宝实在累的不行了就躺另外一张床歇一歇。 那软塌之前是坠儿和青玉两个躺一躺的,晚上小虎子有时候靠一靠。 这时候薛申月坐在床边给侧福晋把脉,坠儿和青玉紧张的看着昏迷的侧福晋。 戴铎在听说侧福晋有孕之后,先是一喜,然后是忧虑,这情况查出有孕很危险,四爷醒了之后只怕瞻前顾后更加担心侧福晋安全。 正这样想的时候,就见侧福晋一下子晕了过去,戴铎的眉头就皱的更紧了,四爷还没醒侧福晋已经累得晕过去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和坠儿她们一起盯着薛申月。 “侧福晋是累着了,胎像没什么问题,好好休息一下就行了。” 薛申月把完脉说道。 这是累着了,连续这么多天没有好好的休息,加上肚子里还有个孩子,侧福晋身体有些虚,才导致晕了过去。 坠儿几人听了松了一口气,这才查出有孕可别出了什么事儿。 薛申月还是给侧福晋开了安胎的药方,坠儿守在侧福晋身边,青玉亲自去煎药端上来。 薛申月见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就打算离开了。 坠儿和青玉只是丫头,侧福晋还没醒,主子爷也还没醒,薛申月说走的话她们肯定不会让薛申月走的。 所以,薛申月借口出去太医的帐篷,那边落下了东西。 坠儿和青玉心里也怀疑薛嬷嬷为何在这边,但是瞧着主子爷面色正常了,对薛嬷嬷的戒心也放下了一些,只是拿东西,应该很快回来的。 只是,戴先生回去了,小虎子回来了,薛嬷嬷出去了大半天也没见回来,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个主子,青玉,坠儿和小虎子慌了。 薛嬷嬷是不是被拿下了?小虎子想到这里赶紧出去打听情况。 戴铎头一日进了主子爷的帐篷,见到了薛申月心绪一直不宁。 她到底是谁?她在做什么?如果真的如四爷所说,那她为何要救四爷? 四爷到底是被谁害的中了毒? 皇上现在被太子控制住了,要查的话根本不可能,他们要出去都给很难。 京城那边消息也传不出去了,现在要怎么办? 四爷应该是解毒了,面色变得正常,他提心吊胆盯着薛申月,他担心薛申月解毒只是借口。 戴铎很明确的怀疑薛申月,再见到薛申月的时候,戴铎就怀疑。 他只是想不明白薛申月为何会冒险进来给四爷解毒,混进太医的帐篷可是很容易被发现的,她不相信薛申月没有其他的目的。 难道救四爷是她的第一步?让太子慌了,逼得太子想要更快的又下一步动作,而不是现在这样僵持着? 那么她的下一步是什么? 太子这回犯糊涂对薛申月定然是有利的,她才会出现在这里,京城应该也是有关联的。 她应该是白莲教的人,是不是附近有白莲教的人? 戴铎想到上一次四爷所得五台山一事,会不会就是她在背后操控?那大牢里面秘密关着的人是谁?和她有什么关系? 戴铎想着事情,帐篷被掀开,戴铎听到声音以为是小虎子,抬眼一看才发现是换了一身太监装的薛申月。 “你怎么过来了?” 废太子 四 “你怎么过来了?” 戴铎还不知道侧福晋那边坠儿她们有多慌乱, 小虎子又出去打听太医帐篷那边的消息, 并没有回来。 “我来给戴先生送饭。” 薛申月手里提着食盒,走到戴铎面前, 把食盒放到桌子上笑了笑说道。 “四爷的情况什么时候可以醒?” 戴铎看了眼桌上的食盒,放在身侧的手抬起来打开了食盒, 把里面的吃食端了出来。 “四爷还要昏睡两日。” 薛申月很自然的坐在了戴铎的对面,看着戴铎说道。 两日, 两日的时间可以出很多的事情,戴铎看着薛申月的眼神带着很明显的审视,当下开口问道: “你是来做什么的?为何出现在这里?你之前在哪里?” “我知道你怀疑我了。” 薛申月不在意的笑了笑说道。 在戴铎试药的时候, 她便猜想四爷之前应该给戴铎提醒了,戴铎怀疑她很正常。 对于戴铎的怀疑薛申月并不伤心, 她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的。 “……” 那现在还跑到他面前来做什么?不怕他让人把她抓起来吗? “我是来告诉你让你走的,不要留在这里,想办法这几日尽快走吧!” 薛申月直接说出来的目的,进入这里面除了自己的计划, 她最重要的就是来提醒戴铎让他离开。 此次戴铎跟着出来薛申月没想到,如果戴铎没有出来, 她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你要做什么,或者你做了什么?” 戴铎一听便知道四爷的怀疑没错, 果然她不简单, 现在提醒自己离开是因为她要行动了吗? “看在我们认识一场的份上, 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太子忌惮四爷, 不会留下四爷……” 她做什么当然不会告诉戴铎, 只是提醒的说道。 现在她给四爷解毒了,在关键时刻让太子知道的话,太子只怕就会有动静了,这是她的目的。 给四爷下毒,把太子密谋的证据递给康熙,逼太子立马行动,抓.住太子想要权位的心里,四爷的毒就是契机,让康熙对太子失望。 现在四爷毒快好了,等到太子知道不能利用四爷逼.迫康熙,那就会加快步伐不会再拖着。 四爷不是其他人,他的能力太子本就忌惮,何况苏培盛一直未露面,而太子一急就是她动的时候。 这一环扣一环,薛申月早就想好了。 “你是白莲教的人。” 戴铎冷笑一声说道,他已经能确定薛申月的身份了。 薛申月和薛神医都是白莲教的人,药铺只是一个幌子,那时候离开游历行医只怕是时局不稳,毕竟当年皇上抓白莲教的人抓得紧,他们待在京城不安全。 回来的时候风头已过,他们就在那个小院儿密谋,挖密道,薛申月和薛神医刚好在外面作掩护。 是什么时候薛申月开始拒绝他的? 是他说想和她成亲,规划未来的时候,那时候戴铎说要科考。 薛申月因为道不同就拒绝了,他并不知道薛申月为什么拒绝,这么多年来没想过和他在一起。 到后来进宫戴铎以为是躲着他的缘故,其实不然,是薛申月进宫有目的。 那时候太子妃难产,到太子妃和太子去觉远寺祈福,应该都有她的手脚。 在到后面那么多的事情,像四爷说的过多的巧合就不正常。 “四爷能力不错,太子疑心很重,此次在行宫的众位皇子回去之后定然是不会留下他们的……” 太子这回算是篡位,除了太子自己的人,知情的定然会想办法封口的。 “是你计划了一切,你挑拨了太子和直郡王的仇恨。” 她没否认,戴铎捏着手里的筷子,也没胃口吃东西了,直截了当的问道。 他想知道这里面她到底做了多少事,他们所有人是不是都被她利用了。 “即便不要他们的命那也逃不了被关起来,而你到时候只怕是不能活的,所以你尽快走。” 不杀他们,关起来是必然的,而戴铎不是皇族,太子要杀他就不会顾忌。 薛申月即便计划了这么多,还是担心计划有变失败,她担心乘乱戴铎有事,担心戴铎回京有事。 “你是不是提前离开府里在外面布置,就等着现在?” “所以,外面有你们白莲教的人,就等着太子犯糊涂然后你们乘虚而入?” 外面是不是有白莲教的人? 四爷没醒,他是不是要去提醒太子? 如果是真的此时已经不是皇家内部矛盾了,有可能会见血,有可能他们这里所有人都玩儿完了。 “我言尽于此,今后我们再不相见了。” 薛申月站起身就想往门外走,她没否认是不想骗他了,反正四爷现在醒不过来,戴铎现在也做不了什么。 “我还想请四爷饶你一命,真是讽刺。” 戴铎觉得很讽刺,轻笑一声说道。 “因为我们道不同,便是我来劝你我也觉得讽刺。” 是很讽刺,还很矛盾,薛申月对于戴铎的讽刺,背对着戴铎心里突然一阵抽痛,戴铎并没有看出薛申月面色变了变。 “那你为何又去救四爷?” “感谢他们这么多年的照顾收留之情。” 薛申月这话说的半分真半分假。 “看在你来提醒我的份上,我可以当做今晚你没有出现,也劝你尽快收手不要自掘坟墓,白莲教想要撼动朝廷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们立场不同,今晚这场话之后,戴铎现在面对薛申月的感情不知为何已经变了。 可能是因为失望,可能是因为立场,可能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淡了,他们之间剩下的只有认识的情分了。 “……” 薛申月回头看了戴铎一眼,眼里很复杂,他们在没有了半分可能,这是她一手造成的,双手捏了捏转身出了营帐。 戴铎犹豫了好一会儿,桌上的菜都凉了,突然一下站起身来,却见门外侍卫压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关宝宝醒来的第二天,胤禛还没有清醒,但是苏培盛和戴铎却一起进了营帐。 关宝宝看向苏培盛松了口气,自从让苏培盛找薛申月,关宝宝好些天都没有见到苏培盛。 以前他们也只能乘着送饭乔庄一下才能进来,门口的人可能因为太子妃来过就宽松一些。 关宝宝并不知道苏培盛其实一直藏在暗处,没有让人察觉,关宝宝以为他已经出去搬救兵了。 苏培盛他本来想等着机会出去的,太子让人出去运药材的时候他其实可以想办法混出去。 只是听说太子妃找了太医,听说侧福晋动了胎气,这些消息苏培盛很是不放心这里面的情况。 主子爷这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侧福晋到底怎么样了,所以他打算先联系小虎子问一问情况再作打算,于是便一直躲在膳房附近。 苏培盛在知道主子爷这边的情况才露面,他不得不露面啊,薛申月是谁苏培盛怎么会不知道? 薛申月主动出现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得亲自看看。 苏培盛是四爷的红人,很多人都认识,他要露面只能主动出来让人拿住他了。 好在这边奴才不能随意走动,但是可以去主帐伺候。 小虎子眼里看着苏培盛公公被拿下,然后押回了他们的帐篷。 苏培盛被拿下了,倒是没有把他押起来,而是送回了胤禛这边,只要苏培盛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就行。 之前他们到处找苏培盛,现在找到了太子爷也能放心一些了。 太子没有放梁太医过来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苏培盛没有露面。 苏培盛是胤禛的心腹,定然知道胤禛手里的人手,没有抓.住苏培盛他担心事情有变。 现在控制住了所有人就等着诏书了,他就再也不用忌惮他的兄弟们了。 “侧福晋!” 苏培盛一进来,就见到正醒过来的关宝宝,关宝宝面色比昨日好一些了,睡了一个晚上精神了许多,见到苏培盛心里开口说道: “苏公公不用多礼,这几日没见到你,我都以为你出去了。” “奴才这几日一直再找薛姑娘,主子爷现在好了吗?” 苏培盛站起身解释的说道。 薛姑娘找到了,主动出现让苏培盛很担心主子爷的情况。 好在戴先生说当时有试药,见到主子爷面色不像之前那样青紫,只是苍白了些。 “主子爷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他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主子爷,需要主子爷安排做主的。 “薛姑娘说过两日应该就会醒了,毒已经解了,但是失血过多要休息一段时间。” 青玉去煎药了,坠儿在侧福晋身边伺候,听到苏培盛公公的话,一边把侧福晋从桌子边扶到主子爷的床边。 等到侧福晋坐下之后,赶紧倒了一杯温水过来,关宝宝让坠儿扶着胤禛的头,给他喂水。 昏迷多日胤禛几乎很少吃的进东西,也就解毒后能近一点流食。 关宝宝知道病人应该多喝水,但是胤禛没有醒,起身很不方便,就经常用水润一润唇,少喝,喂次数可以多一点就行。 “是薛姑娘自己进来的?” 苏培盛反问道。 “是,刚好她在行宫附近,听说了主子爷中了毒,所以她混了进来。” 坠儿点了点头回答道。 “这几日外面情况怎样?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关宝宝给胤禛喂了水,等到和坠儿把胤禛扶着躺好之后,转头问道苏培盛。 她现在除了操心胤禛赶紧醒来,还想知道外面的情况。 外面的情况关宝宝一直没有问过,她知道一定很严重。 苏培盛几天没露面不科学,他肯定去打探消息了,或者苏培盛有和外面通信的办法。 苏培盛见坠儿和侧福晋对薛申月毫无怀疑的样子,咬了咬牙开口问道: “侧福晋就不怀疑吗?” 薛申月的身份那么可疑,她在谋算大事,她来给主子爷解毒未必不是计谋,苏培盛不想侧福晋再蒙在鼓里。 “她可能是担心戴铎,应该是想找戴铎。” 坠儿听了疑惑,关戴先生什么事情?薛嬷嬷和戴先生有什么交集吗? 坠儿并不知道薛申月和戴铎的事情,先前担心侧福晋和主子爷并没有特别留意薛姑娘和戴铎的互动。 现在听到侧福晋这么说,很是疑惑。 戴先生是主子爷的人坠儿知道,不过,坠儿倒是怀疑薛嬷嬷了。 很大的漏洞,在他们焦急的时候想不到,现在静下心来就发现,薛嬷嬷出现的太巧合。 现在听到苏培盛公公这样说,显然也是怀疑,看他欲言又止坠儿更加明确了自己的想法。 那薛嬷嬷有问题! “奴才有事想告诉您!” 苏培盛咬着牙说道。 “苏公公,昨日薛姑娘已经诊出侧福晋有孕了,已经三个月了,之前本来以为是权宜之计为了运药材进来,没想到是真的,只是这些天侧福晋劳累过度,昨儿都晕过去了……” 坠儿赶紧开口阻止的苏培盛,她不关心其他的,只担心侧福晋现在的身子受不住,即便说至少等到主子爷醒来再说。 “……” 晕过去了? 这时候青玉也走了进来,手里端着药对着侧福晋小声说道: “侧福晋,这安胎药好了,侧福晋乘热先喝了。” 安胎药?苏培盛张了张嘴,想说的话一下子吞了回去。 侧福晋喝安胎药,胎像定然是不稳有影响,现在告诉侧福晋只怕侧福晋想的多了,操心的多了反而不好,还是等主子爷醒了之后再说吧。 “苏公公想说什么?” 关宝宝瞥了眼坠儿,看向苏培盛问道。 苏培盛想说什么?薛申月怎么了? “奴才已经联系上了清风,他们很快就赶来了,京城很快会有动静。” 苏培盛咽下要说的话,走到侧福晋不到一米处的地方,当下把自己得来的消息小声说了出来。 清风现在进不来,外面戒严只有等晚上的时候再想办法进来。 京城那边有人过来了,也就是说过一两天这边将不再是现在的局面,这样说是为了让侧福晋放心。 “侧福晋远见,让清风赶了回去,奴才想安排人手回去得费很大功夫,只怕会耽误很多时间。” 不过,也幸好是侧福晋让清风回了京城,京城才能早点收到消息。 “主子爷这边醒来,京城的人马应该就会到了,侧福晋只需要放宽心。” 这消息对关宝宝来说是好消息,对胤禛来说更是好消息,他昏迷中定然也是担心着皇上和现在的局面。 “太子要这样做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希望他快点醒过来。” 她最多这样看着她,幸好当时让清风立马回京找人,薛申月没找到带回去消息也是很好的。 “主子爷吉人自有天相,很快就会没事了。” 苏培盛认真的说道。 苏培盛出去的时候,坠儿借口去帐篷里拿东西也跟着出去了,留着青玉在身边伺候关宝宝。 坠儿和苏培盛走的很近,几乎不可闻的声音提醒的说道: “苏公公,我现在怀疑薛姑娘,但是却不敢告诉侧福晋,侧福晋好些天没休息好了,很劳神,现在这情况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主子爷还未醒,奴才不想侧福晋过度操劳。” “坠儿姑娘你想的没错,你要小心的看着侧福晋,如果有事就大声唤听风,那薛姑娘确实不简单。” “所以,你和青玉半刻不能离开侧福晋和主子爷身边,杂家还要回去和戴先生商量事情,一切等主子爷醒了就会好了。” 苏培盛见着跟在身后不远不近的侍卫,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半靠在坠儿的肩膀。 坠儿伸手扶了扶,耳边传来苏培盛压低了的声音,只他们两个听得到。 “苏公公要小心。” 等到苏培盛走了之后,关宝宝想到苏培盛刚才说的话,还有那神情,关宝宝对着青玉问道: “薛姑娘怎么没过来?” 这出去有些时间了,小虎子也没消息传回来,怎么回事? “侧福晋,现在外面查的紧还是谨慎些比较好,毕竟薛姑娘不比苏公公他们,薛姑娘的身份很引人怀疑,她谨慎一些是好的。” 青玉看了眼侧福晋的神情,想了想说道。 “嗯,你让人打了水进来我给主子爷擦一擦身子。” 关宝宝不知怎么的,现在心里很不安。 胤禛解毒也才一日的功夫,这边的消息还没传出去,她的心里一直紧绷着,看胤禛的面色苍白,伸出手握着胤禛的手小声说道: “爷,你快点醒过来吧!” 醒来了她的心才能真正安心。 “太子爷烦了糊涂出了大事儿了,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半分不敢动。” “清风回去了,二哥他们已经知道这边的情况了,京城肯定会有动静的,只是这边你不醒来,很多事情需要你想法子。” “你肯定不想皇上一直被太子要挟着,那边皇上本就病了,现在只怕是怒急攻心才叫走了梁太医。” “太子在这个档口行动了,定然是太子用你逼.迫皇上了,这时机太好了。” 关宝宝怀疑是太子给胤禛下的毒,她并不知道外面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胤祥在这里面起了作用。 她猜测梁太医应该是被故意叫走的,因为这随行的太医中唯有梁太医能压制住胤禛的毒。 “我现在很害怕,害怕京城来了人会乱起来,也害怕京城不来人你的抱负将很难实现。” 京城不来人,太子得逞了,那么胤禛以后便只能是闲王了。 她很害怕,之前一直担心并没有表现出害怕,关宝宝害怕失去胤禛,害怕胤禛会有事。 她总算能明白胤禛当初的心情了,想尽一切办法为她争取机会给她保命。 皇上对她动了杀心,胤禛当时的心情该是和她现在是一样的,害怕失去! 京城来人,定然瞒不过其他人。 太子和直郡王势同水火,如果太子不妥协必然是会有下一步动作。 如果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了,这不是内讧了吗? 胤禛怕是最不想看到现在的局面,可是他去没醒来。 看着胤禛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关宝宝的泪终于忍不住了。 “还有,你期盼很久的孩子来了,现在这么乱我担心孩子,你不担心吗?” 关宝宝把胤禛的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一边说一边落泪,滚烫的泪落在胤禛的手背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关宝宝的错觉,泪珠滑落在胤禛的手上,竟然感觉到他的手指动了动。 关宝宝一下子愣住,紧紧握住胤禛的手,看着胤禛紧闭的双眼,没有醒,但是刚才那一下子关宝宝明明感觉到他的手指动了。 “你听的到我说什么是不是?” 坠儿和青玉一直在听侧福晋诉说,说的她们都忍不住红了眼。 再听到侧福晋这样说,忍不住凑上前。 “主子爷有动静了吗?” 青玉和坠儿紧张的问道。 “我刚才感觉到他的手动了,他肯定听得到我说的话。” 关宝宝一脸泪痕,脸上却是很高兴,他听的到就是有意识,那他就会努力的醒过来。 这边里面坠儿和青玉拿着帕子要给侧福晋擦泪,帐篷突然掀开,小虎子,苏培盛,戴铎,还有一直隐藏着的听风,几人快步走了进来,小虎子快速的开口说道: “侧福晋,外面乱起来了。” “什么?” 乱起来了?关宝宝一听站起身来,用袖子擦了擦面上的泪痕,快步走到帐篷门口,掀开帘子一看,瞳孔微缩,眉头紧蹙。 远远瞧着最外面的侍卫打了起来,和另外一拨人,那装束责任瞧着不像是侍卫,是谁? “不像是京城来的人,像是其他人。” “是白莲教的人。”苏培盛咬着牙说道。 白莲教乘虚而入,苏培盛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他一直担心薛申月的动机,太子爷行动过了好些天,也没见薛申月的下一步。 清风说附近有大批人口流动,不是老百姓。 苏培盛不确定这些人是谁,私心里希望是皇上的后手,心里却一直在祈祷在快一些,京城的人马再快一些。 果然,现在出事了。 关宝宝听了脑子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白莲教,这边的消息都难传出去为何会有白莲教的人出来? 难道是有预谋?是谁谋划了这一切? 关宝宝放下手里的帘子,走到帐篷正中间,一脸严肃的问道: “主子爷中毒前是不是要去见皇上?” “是,只是主子爷见到了可疑的人,所以……后面出了这些事情。” 苏培盛点了点头说道。 “白莲教……白莲教!”关宝宝喃喃的念叨。 太子行动是在胤禛昏迷过后,那就应该是被逼着反了?因为京城陷害直郡王的事情暴露了吗? 关宝宝一直想着是太子害了胤禛,因为胤禛知道京城的事情要告诉皇上,所以给他下了毒,不让梁太医过来救他! 关宝宝不想相信太子会害胤禛,他们毕竟是兄弟,但是皇家向来残酷,她不得不相信。 太子谋反,这里面定然也有白莲教的手笔。 白莲教利用了太子和直郡王的关系,挑拨? 京城里有白莲教的人,他们一行人肯定也有白莲教的人,这样他们消息才能通,才会等着太子的动作然后行动。 只是,太子在当天行动的时候外面白莲教的人为何没有动静?难道是在等什么指示? 想到这里关宝宝觉得有什么呼之欲出。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云溪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废太子 五 “薛姑娘呢?” 关宝宝想到这里再一次开口问道。 “奴才从昨天薛姑娘走后没有见到她了。” 坠儿被外面的消息吓到了, 不知道怎么回答。 现在的情况乱起来了, 主子爷还没醒,薛姑娘的事应该瞒不下去了, 侧福晋都问了两遍了,咬了咬唇看了眼苏培盛, 对着侧福晋小声回道。 一天的时间,她借口出去没再回来。 小虎子也没有听到太医帐篷那边有什么动静。 关宝宝的思路一下子就顺了, 立马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当下开口对着苏培盛吩咐着说道: “外面乱起来了,苏公公你把四爷身边的亲卫调过来, 守着这间帐篷不能让任何人靠近。” “外面现在使我们的人守着, 侧福晋暂时可以放心。” 苏培盛早就这样吩咐了,这边的人在他看来才是最重要的,主子爷和侧福晋都在这边, 安全第一。 关宝宝点了点头看向听风, 看了眼胤禛之后开口说的道: “听风,你想办法到御帐那边看看太子在不在,若是不在你想办法保护皇上, 记得多带上几个人过去。” 胤禛如果有意识定然担心皇上那边的安全, 听风过去保护他定然会放心一些。 这时候太子定然也不会阻止这边的人过去, 现在已经超出了太子的掌控范围,这队伍里的人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太子只怕也是忙于对付白莲教的人, 其他皇子现在只怕也赶过去了。 现在皇上是这里的主心骨, 皇上要是有什么事情, 这里面的人只怕都会慌乱。 皇上之前想杀她,关宝宝对皇上是心有芥蒂的,可这个人是胤禛的皇阿玛,关宝宝再是不喜也不会表现出,但是不喜不代表想皇上出事。 他是一国之君,这一国之君要是出事,这天下只怕都会乱起来的。 听风听了侧福晋的话,也知道现在该做什么,若是在之前,听风可是不会离开侧福晋一仗之远。 现在最重要的事稳定军心,不要让外面的侍卫乱起来,拖时间等着京城的人马。 听风走了之后,关宝宝一张脸绷的很紧,扫了一眼屋里的人提醒的说道: “主子爷此次带来的人有限,你们不要随意走动,先等着看外面的消息。” “侧福晋,外面已经见了血,不少白莲教的人已经慢慢的靠了过来。” 小虎子趴在帐篷口观望外面的动静,整个人急切焦躁。 那白莲教的人越来越多,这边帐篷的位置也只有少数侍卫守着,外面声音陆陆续续传来,声音越来越近。 关宝宝也很着急,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这么刚好。 余光中关宝宝瞧见戴铎一脸的愧疚。 “戴铎,昨日薛姑娘是不是去见了你。” 关宝宝冷声问道。 “是。” 戴铎双手握拳,没有否认。 “你为何要放她走?” 关宝宝想明白了,是薛申月。 没有那么多的巧合,之前没往薛申月身上想,等到她刚才脑子一下子反应过来,才发现很多巧合的事情都有薛申月,还有戴铎面上的愧疚,薛申月为何来见戴铎,一下子全明白了。 “侧福晋赎罪。” 戴铎突然跪在地上愧疚的说道。 坠儿和青玉也是恍然,她们本就怀疑薛嬷嬷。 当初青画就怀疑,私下还让她们留心薛嬷嬷。 只是想着薛嬷嬷给侧福晋治好了病,侧福晋也解释过了,她们便信了侧福晋的话。 薛嬷嬷出现在这边很可疑,只是她们想不到关键来,她们不知道薛嬷嬷和戴先生的关系。 现在戴先生的话他们立马就知道,外面的一切便是薛嬷嬷挑起的。 “你知道她不怀好意,知道她有目的却还让她离开了,你可知今日因为你的不忍你的犹豫多少人丧于刀口之下?” 关宝宝气的发抖,气她识人不清,气她感情用事。 如果她不感情用事,很多事情联想起来都是破绽。 如果她早发现的话直接乘着薛申月给胤禛解毒之后就拿下他,也许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现在想来胤禛的毒也不知道是太子所为还是薛申月的手笔? 关宝宝咬着唇转头看向躺着的胤禛,心里再次对他身体的担忧。 “苏公公,外面的侍卫乱了,其他帐篷里的主子们定然也会有行动,联系十三爷和十四爷让他们小心,把后院儿的人聚在一起保护节约人手,先把外面护住了。” “最重要的是现在立马想办法去抓一个太医过来看看主子爷情况,看看主子爷的这毒解了没!” 薛申月救胤禛肯定有目的,肯定不单纯,或者她并没有解毒,而是想法子进来做什么,进来这边是为了掩护身份而已。 “是!” 苏培盛赶紧走了出去,现在必须要节约人手,白莲教的人来的不少,他们这里面只有那么多人,能扛多久是多久。 而太医,苏培盛看了眼戴先生,戴先生试药了,侧福晋这是连戴先生也不相信了。 关宝宝走到胤禛的床边,咬着唇。 “你千万不要有事,否则我们就地下团聚,带着我们的孩子,听到了没有。” 关宝宝这话说的决绝,让屋子里的人震了震。 就连床.上的人,那手也是颤动了一下,关宝宝看在眼里。 而戴铎跪在地上也是很震撼,嘴里干巴巴的说道: “四爷的毒应该是解了,她没必要多此一举。” 此时的戴铎还是相信薛申月,她没必要多此一举。 “你闭嘴……” 关宝宝回头怒斥道。 她现在的心平静不下来,她知道她在迁怒,但是她现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心里满是对胤禛的担忧。 也许是她心绪不宁,这会儿只觉地小腹闷闷的难受。 一手捂住肚子慢慢的调节自己的呼吸,有些闷疼,关宝宝看向坠儿小声说道: “我肚子疼。” 坠儿和青玉大惊紧张的走过去,青玉扶着侧福晋嘴里慌张的说道: “侧福晋不要生气,缓一缓平心静气,控制一下,深呼吸……” 坠儿握着侧福晋的手,带着哭腔的说道: “侧福晋深呼吸,苏公公去叫太医了,不要乱动。” “坠儿你守着,我去膳房那边……” 说道一半青玉想起来安胎药是薛嬷嬷开的,也不知道拿药对不对,侧福晋喝了两次是不是那药害的,当下急的不得了,恨不得现在自己亲自出去找太医。 正想说自己去找太医,门口就传来了苏培盛的声音。 “侧福晋,太医来了。” 苏培盛气喘吁吁的,拉着的太医也是上气不接下气。 坠儿和青玉齐声声的唤道: “侧福晋肚子痛,太医快来瞧瞧!” “太医,侧福晋肚子痛,您看看,快给侧福晋看看。” 那边太医帐篷里面本来是在帐篷里观望外面的情况,白莲教的人来了,太子的人走了,他们本来是可以出来的,奈何他们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出来就是添乱。 可是外面的侍卫受伤,他们作为太医不能不管,现在他们的命拴在一起,只得带着药包出来给受伤的人包扎。 苏培盛先在太医帐篷那里跑了个空,出来之后是在受伤人堆里硬拽他过来的。 那太医身上还有血迹,好在回来的时候手上的血迹给蹭没了。 情况紧急也顾不得洗手不洗手了,当下给侧福晋把脉,听说侧福晋有孕了,肚子疼可不得了的。 太医示意青玉和坠儿让侧福晋好好的躺着,这时候也不好移到另外一张床.上去了,直接躺在了胤禛的身边。 好在这床能容下两个人,关宝宝躺下以后一只手伸在外面,一只手握住了胤禛的手。 躺下之后关宝宝感觉肚子好一点了,刚才有一下子的抽痛。 太医把了脉之后松了一口气,情况还能控制,只是有点动了胎气。 不过太医还是很谨慎的开口提醒道: “侧福晋动了胎气定然是心绪不宁所致,现在不可乱动,不能想太多。” 应该是思虑重了,心绪不宁导致。 只是现在的情况静养是不行了,只能劝慰着不能多想,其他的最多开一点安胎药。 “可有安胎药或者安胎丸什么的?现在煎药也不方便。” 关宝宝问道。 现在出去煎药,还要担心安全问题,膳房那边只怕都乱了。 薛申月能混进去,保不准里面也有白莲教的人,得谨慎一些。 “有,只是侧福晋自己本身要注意情绪。” 太医点了点头,他带了不少药出去,救人这些药很齐全,幸好之前往里面运了一批药材。 不过这安胎药什么的是梁太医给的,京城的时候宫里面的主子们都娇贵怕苦,就让太医院研究药丸,把安胎药凝结成药丸。 就像之前那金鸡纳霜一样,梁太医如法炮制了不少。 他手里的是问梁太医那里要的备用着的,他们手里都会备一些,不仅仅是为了宫里面的主子们,还有自己家的亲戚朋友,有备无患。 关宝宝收回手摸着肚子,那里还没怎么显怀,只有一点点小肚子,不算太明显。 刚才肚子痛的时候吓了她一跳,是她的不是,这个时候还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而且刚才还说了那些话,定然是肚子里的孩子在抗议了。 是她不对,胤禛会好的,她也不会带着孩子去找他,他们都会好好的。 关宝宝现在好很多了,太医拿了安胎药丸出来,苏培盛上前瞧了瞧那装药的瓶子,是梁太医专用的。 那太医对着苏培盛点了点头,苏培盛这才放心给侧福晋用药。 坠儿和青玉帮着把侧福晋扶着靠在床头,忙着倒水给侧福晋用药。 而关宝宝却把胤禛的手递了出来,对着太医说道: “太医你看看主子爷怎么样,身上的毒可解了?” 太医倒是不惊讶,本来就是被抓过来给四爷看诊的,苏培盛一路上都提醒过了。 四爷的脉象平稳,只是有些气息不稳,毒倒是没有把出来,倒是把出了有过量的安神的药来,当下开口说道。 “四爷的毒倒是解了,但是身体里却有凝神静气的药效,一时间难以醒来,加上放了血身体虚弱,更加没那么容易醒来。” “他身体里有药害的他醒不过来?” 关宝宝紧了紧胤禛的手,那手像是有知觉一般,竟然再次颤动了一下。 关宝宝转头一看,和刚才一样,他定然还是听得到的,现在只怕是急着想醒过来没有办法。 “是。” “可有办法?”关宝宝问道。 “有……”太医点头说道。 “现在情况危险,必须把主子爷唤醒才行。”关宝宝想到外面的情况开口说道。 “下官这里有梁太医给的药,倒是可以放心给四爷用。” 那太医点了点头忙说道。 知道他身子里没有毒,只有安眠药的成分,关宝宝面色好了一点,倒是可以让胤禛睡到自然醒,只是现在的形式不会允许。 “那就劳烦太医了!” 等他醒了再说,他听得到也是很焦急的,他已经睡了好些天了,该醒了。 给他用了药之后,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胤禛就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定定的看着靠在床头的关宝宝。 “……” 关宝宝紧张地盯着他的面孔,生怕漏掉了什么,看到胤禛睁开眼睛,终于松了一口气,喜极而泣。 屋子里的其他人也是高兴的往床前凑。 “主子爷您终于醒了……” “主子爷……” 关宝宝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泪眼摩挲嘴里埋怨的说道: “你还知道要醒来啊,我以为你都不打算醒来了,你吓死我了。” 说完话关宝宝一巴掌拍在胤禛的身上,像是不解气一样在出气。 胤禛坐起身来,伸出手抹掉了关宝宝面上的泪水,双手扶着她缓缓地躺了下去,然后柔声说道。 “乖,你先好好的躺着……” 关宝宝哪里是生气,哪里是埋怨,她是太担心胤禛了。 胤禛知道关宝宝现在的心情,她动了胎气现在得静养,等把关宝宝扶着躺下之后,这才绕过关宝宝下了床穿上鞋。 然后对着站在屋子里的苏培盛的说道: “苏培盛,你让外面的侍卫想办法把主子们聚在一起,太子现在应该不会拦着了,这样可以腾开不少侍卫的手对付白莲教的人,御帐那边安排人过去保护,一两天的时间应该就有援兵赶来,顶.住了就行。” “把之前定制的武器带上两把到御帐那边,交给听风,务必让他保护皇阿玛的安全。” 这办法关宝宝已经提过了,之前也只是聚集了他们这边的,其他人那边那么多人,都聚在一起更好。 外面的情况一两天的时间应该能顶.住,他们手里有鸟統,现在还没用上就是想拖一拖时间,等到了晚上用鸟統白莲教的人就不敢靠的太近,他们就有了喘息的机会,等到天明也能轮着休息一下。 苏培盛面色一直带着笑,应该说屋子里出了戴铎和太医之外都带着笑。 主子爷一吩咐,苏培盛赶紧出了帐篷。 他是奴才不敢随意做主,这个时候就是有办法有武器,也得等到主子爷吩咐才行。 他都打算好了,等到实在不行,情况不能拖下去的时候就带着武器去御帐,让皇上做主。 但是,他还有顾忌,这武器是试用阶段,这是戴梓发明的二十八发连珠鸟統,花了很高的造价,只有十来把并不多。 白天肯定不能拿出来的,晚上倒是能混淆视听,让人以为这里面火器足有所忌惮。 而胤禛在吩咐了苏培盛之后胤禛回头看了眼一直看着她的关宝宝。 他一直有意识,只是醒不过来,屋子里的声音他都听得到。 他知道出事了,知道太子所做的事情,知道薛申月进来给他解毒,知道关宝宝的担心哭泣,知道她有了身孕,也知道她现在动了胎气。 现在情况不允许,他很想和光宝宝两个温声细语。 只是外面的局势很混乱,等着他处理,现在只能丢下关宝宝,等到情况稳定下来之后再说,他有好多话和关宝宝说。 他现在要出去了,这边得交给一个放心的人。 戴铎这次优柔寡断,放了薛申月胤禛很是恼火。 可这个时候不是纠结对错的时候,等事情平息下来戴铎必然受到严惩。 “戴铎,要不要将功赎罪就看你的表现了。” 胤禛对着一直跪在地上的戴铎说道。 放过薛申月戴铎可以说是死罪,胤禛倒不想杀他,那就让他将功赎罪。 因为自己之前的犹豫让薛申月有了机会,他自己也难辞其咎。 “请四爷吩咐。” 戴铎白着一张脸双手握拳,他后悔极了,现在只能想办法弥补自己的过失了。 昨天晚上他本来打算告诉太子防范的,只是刚好苏培盛被抓了回来。 苏培盛说了外面的局势,戴铎想着缓一天应该不急,今晨的人马来了,外面的人定然不敢动,所以他犹豫了。 “那人不会对你动手,你只需要在营帐外面守着就行,侧福晋的安危爷就交给你了。” 胤禛冷眼看着戴铎,说的很是慎重。 “四爷放心。” 胤禛得了这话就要往外走,关宝宝却叫住了他。 “爷,你去哪里?” 关宝宝咬了咬唇,胤禛醒来后关宝宝知道他会出去外面,白莲教的人多本就有准备,这将会是一场硬仗,他的身体失血过多,人虽然瞧着有点精神,面色瞧着还是苍白不已,她想劝一劝胤禛,可以知道没什么用。 胤禛知道关宝宝的心里,那眼里的担心那么明显,便是不看她也能感觉到她的不安。 转身走到床边,俯身在关宝宝额头一吻,小声说道。 “爷去找太子,三哥他们想办法,你在这边安心点不要想那么多,这边暂时是安全的。” “爷会注意安全定会好好的,不要担心。” 关宝宝伸出手拉了拉胤禛的袖子,点了点头。 “我在这边也会好好的听话,你注意安全。” 胤禛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帐篷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个大箱子,里面装着胤禛的衣物,胤禛从里面摸出了一把精巧的缩小版的鸟統。 这个虽然比不上那连珠鸟統,可杀伤力也是很大的。 放在关宝宝身上胤禛担心走火,于是递给了后在一旁的青玉。 “这是一把鸟統,你不可离开侧福晋半步。” 青玉是他的人,虽说不会功夫,但是基本的防卫意识还是有学。 这鸟統的用法青玉多少是会的,只是没有实践过,希望不要用到。 “是。” 青玉说道。 说是一两天,但是胤禛知道从京城赶来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而且未必是从京城赶来,各地还能调兵过来。 清风回去都赶来在外面等着了,京城的动静也快了,说不定用不了一两天,大哥和皇叔们知道迫在眉睫,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只是胤禛估算错了,京城的人还没来,事情已经有了结果。 胤禛直接往御帐走去,等他找到太子的时候,太子狼狈的站在御帐外面。 太子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时候太子才反应过来害胤禛的背后的人是谁。 胤禛应该是白莲教害的中毒,所以白莲教的人在他控制住了这里的人之后没几天就有了动静。 胤禛过去的时候,太子见到一脸苍白的胤禛,此时太子多少是悔恨和狼狈,但是他知道他需要人商量。 胤祉手无缚鸡之力,整天只会谩骂,现在紧急时刻只听得到他骂自己。 胤禛现在过来定然是商量对策的。 “你的毒好了?” 太子扯了扯嘴角问道。 “才醒过来,现在情况紧急,得需要太子召集人汇集在一起对敌,外面已经把人聚在一起,腾出了不少人马,拖个一天左右的时间,京城的人应该就来了。” “这里面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们可以照顾伤兵帮助太医们换药,为太医节约出时间救治更多的人,这样效率较高。” “我们今天晚上放出鸟統,伤兵他们也能缓一缓迎接明天的下一波攻击。” 胤禛直截了当,没有多余的话。 伤兵越来越多,没有很好的救治如何对应接下来的时间? 即便手里有鸟統,今天晚上能混过去,明日那白莲教的人定然能看出端倪来,到时候一顿猛攻,他们人手就会更加不足。 所以必须使劲儿的拖,多一刻钟多一份希望,实在不行他们亲自上阵。 “……” 太子一听一下子就明白了,京城那边知道这边的消息了。 太子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感慨,如果京城没有人来,他们这一堆人就玩儿完了。 京城来人他们定然就不会处于被动状态,只是太子自己呢? 太子固然想要皇位,但是和大清江山稳固相比,他知道分寸。 胤禛和太子去了御帐,康熙见到面色苍白的胤禛先是一喜,在看到太子面色一下子拉下来。 这时候营帐里面十三,十四都过来了,外面胤祉也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胤祺。 看到太子在里面胤祉破口大骂道: “太子你做的好事?你大逆不道竟然想要谋权篡位,现在好了,招来了外敌陷大家于危险境地,你简直是蠢到家了。” 太子废了 “三哥, 现在该是商量解决问题的时候, 现在说这些于事无补……” 胤禛说完这句话身子晃了晃,胤祥和十四几步上前扶住胤禛。 胤禛才醒来本来身体就虚, 一直撑着怕关宝宝担心。 走过来这么一会儿一身冒冷汗,这会儿自觉地头晕。 十四眼见着胤禛走了进来, 先是一喜,然后见他身子一晃赶紧上前扶住。 “四哥你怎么样?” 外面被太子控制住的时候他很担心, 连见面的机会都难,他们那时候并不知道梁太医被叫走了。 等白莲教的人来的时候,他们虽然可以出来了, 那时候除了担心胤禛之外, 更多的是担心皇阿玛。 在御帐里看到梁太医的时候, 才知道四哥的情况不好, 梁太医并没有给四哥解毒。 好在苏培盛让人来了消息, 让听风带着人来御帐保护,说了四哥的毒解了, 只需这两日就醒了。 他想去看胤禛,只是他也想出去和侍卫们一起作战,白莲教的人再次乘虚而入太可恶。 康熙自然不让十四出去了,这炮仗性格不冷静, 出去没有人看着怎么放心? 十四见皇阿玛不让急得不行, 白莲教的人能杀几个就是人头, 为什么不让他去? 胤祥知道皇阿玛担心他们, 见十四这样便扯着十四打算去看四哥, 却没想到胤禛正好醒了过来了。 “四哥你怎么样?” 十三一脸愧疚的看着胤禛,胤禛拍了拍他的手,偏头看了看十四满脸的担心,笑了笑说道: “没事,过来的急了。” “老四,你怎么样,先坐下再说。” 康熙走到胤禛身边,看着胤禛白的像纸的脸,随时都要晕过去的样子,伸手摁了摁胤禛,让他坐下。 然后看了眼梁太医,示意他过来给胤禛把脉。 梁太医上前真要给四爷把脉,胤禛摇了摇头,他现在只是身体虚了点,失血过多所致, “皇阿玛,儿子只是失血过多,缓一缓就好了。” 胤禛坐在椅子上缓了缓好一些了,当下开口说道: “京城那边之前儿子让人回京这边的事情应该都知道了,过两日定然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只要我们坚持两天就好。” “儿子只是担心草原那边是否会乘虚而入,此时还要皇阿玛下旨调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胤禛赶过来最担心的还有草原那边,那边若是有动静,草原这些年的平衡只怕就会打破,后果不敢想象。 “你放心,京城那边有动静正好,草原那边不敢动,这附近各县郡的人马最迟今天下午就能到了,这些人想钻空子无异于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皇阿玛早就有了决断?” 胤禛一听脑子里就有了计较。 皇阿玛只怕早就怀疑了,就如自己一样。 “朕只是想看看太子能不能醒悟,显然太子已经丧心病狂到了如此地步,才导致白莲教的人钻了空子。” “皇阿玛英明。” 胤祉,胤祺,十三和十四本来还很担心,即便京城有人过来,现在这边也不知道顶不顶的住,现在看来使他们愚笨,没有想到这么多。 “……” 太子苦笑,原来皇阿玛早就有准备了,而他自以为是的以为他能让皇阿玛让贤,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外面刀剑相向,之前是想到不到万不得已不打算用鸟統,这里面的□□有限,只能如胤禛的法子晚上动作迷糊视听。 现在知道很快就有人马赶来,他们只要硬扛着,坚持一下就好,毕竟用鸟統会引起附近民众的恐慌。 好在这边扎营的地方在郊区比较宽敞,附近的百姓离得远,并不清楚林子里的鸟儿为何都飞了起来,自以为有猎人在林子里,惊了鸟。 直到附近地区的带着侍卫捕头赶往林子,百姓们才觉得不对头。 只是百姓都是底层的人民,这样的事不是市井小民打架可以凑热闹的。 出动了大批侍卫定然是会出人命,躲避都来不及,每家每户都把屋子关得死死的。 康熙料想到的不错,外面的白莲教的人也才来了半天的时间,这最外面就围了大批的侍卫,这是附近的兵马都来了。 这些侍卫人多,把这里面的人团团围住,里面的打斗侍卫见状都打起了精神,他们的转机出现了。 听风被关宝宝安排过来保护皇上,就一直暗中看着保护。 胤禛知道御帐外面有侍卫,暗中也有人保护,就打算出去看看情况。 康熙沉声说的道: “老四你坐着休息,这些白莲教的人这会儿一个也别想逃脱。” 康熙不是笨蛋,这些年康熙的功绩就是体现。 太子的动作康熙既然怀疑了,那么胤禛他们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得到。 太子一开始还不至于畜生到这种地步,先前他还在犹豫,定然是有人在这中间利用太子和胤褆的不和,挑起两人的矛盾,所以现在才导致这个局面。 太子有动作之后,康熙是想看太子何时醒悟打算给他机会,顺便把这背后的人钓出来。 所以,这些援兵才来的迟了些,这也是康熙的意思。 至于胤禛,知道太子妃找了太医过去之后,勉强放心了些。 加上梁太医有暗示暂时能控制的住,梁太医的药能拖两天,他心里已经有了解毒的法子,只能让胤禛委屈两天了,康熙这才配合着太子演了这一出戏。 现在知道京城有兵马赶来这边就不担心了,现在直接一窝端了白莲教的人,那策妄阿拉布坦谨慎,定然半分不敢动。 胤禛本来是刚刚解毒,又失血过多,这会儿自觉地浑身发冷,脑子有些不清醒,便没有坚持出去,而是留在原地坐着缓一缓。 胤禛不出去,太子倒是想出去,只是康熙示意李德全让人进来看住了太子。 胤祉和胤祺这时候站了出来,打算出去看看,这下康熙倒是没有阻止。 胤祥和十四在胤禛身边看着愤恨的盯着太子,因为现在导致这个局面是因为太子。 尤其是十三满心的自责恼恨。 他被太子让人看住,薛申月用计出去之后再没有回来过。 胤祥有一下子只觉地大脑一片空白,结合认识她到现在,一下子反应过来他被人利用了。 太子,薛申月,他觉得这两个人定然会有交集,那薛申月的身份他才想了很久,到底是谁的人。 是太子的人?太子让她接近自己,赢得自己的信任,就是为了利用自己带薛申月出来,帮她隐瞒身份? 可是太子要做什么没必要用一个女子来利用自己,这目的是什么? 那么这薛申月就有可能是太子的敌人?利用自己对付太子?因为太子和他有仇恨? 十三想不通,在白莲教的人动手之前他是没想通的。 但是在外面打起来的时候,被下面看守的侍卫告诉他说白莲教的人围困住了他们,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康熙的儿子都不是愚笨的人,到了这里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胤祥只觉地愤怒难看还有自责,是他的缘故让薛申月混入了队伍里,她才能打听消息和白莲教的人里应外合,让大家落得现在的局面。 还有太子,本就是太子了还不满足,竟然想着逼皇阿玛写诏书让位。 如果太子没有这一出,白莲教的人便不会这么胆大的再次出现。 这是继五台山之后又一次大规模的行动,太子实在是不配为太子。 想到四哥中毒,昏迷好多天才醒,现在失血过多面色惨白随时都能晕过去,胤祥就觉得他自己不可原谅,太子亦不可原谅。 薛申月看有援军面色一变,她已经拖了几天才行动就是想看看康熙等人还有没有后手。 四爷那么紧急关头都没有动静,她以为这边已经被太子的人断了消息,没想到还是有援军。 京城那边直郡王那边她动了手脚,是利用直郡王对付太子,但是直郡王也有心思,定然很快就会赶来。 但是京城的援兵得了消息过来最快也要五六天,只要葛尔丹(策妄阿拉布坦)那边的人来了,那么京城人来了也于事无补,早就已成定局了。 等拿下康熙等人,京城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薛申月等葛尔丹的动静,也就是策妄阿拉布坦的人过来,那么他们多年的算计就成了。 这里康熙,太子,四爷都在。 京城也就直郡王和八爷还有势力,加上两个亲王。 这些年他们留下了直郡王不少的把柄,这些把柄一出来,直郡王再有威望也会大打折扣。 那就只有一个八爷了,他们再用计利用直郡王对付八爷就轻松很多了。 到时候大清天下拿下来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但是,薛申月估错了一件事,那就是京城的兵马来的很快,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有人来报说发现京城来的军队。 而策妄阿拉布坦那边本来打算行动的,一下子就停住了。 京城的动静传过去,本来打算一举拿下太子和康熙的策零,选择了按兵不动,这就导致薛申月计划失败。 眼看着白莲教的教众越来越少,薛申月还没有收到半点其他的消息,她便知道此次计划失败了。 可是她不甘心啊,为了这一天她计划了那么久她失去了那么多,到头来身份暴露,眼看着就要被拿下了。 薛申月看着不远处的帐篷,戴铎一直遥遥的望着薛申月,笔直的身体半分不动。 这一刻戴铎看着薛申月的眼神变了,是她造就了这些动.乱,是她害的那么多人丧于刀口之下。 他们本来是同胞,都是炎黄子孙为何要反清复明?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这是必然的,百姓的日子慢慢的好过一些了,为何要挑起战乱? 薛申月咬了咬唇她不能就这么算了,至少她得豁出去才能对得起她所做的一切。 她都自己毁了自己的名声,她连这些都不顾了,还有什么顾忌的? 下面的人还等着她的指示,薛申月对着身边的人一阵耳语。 既然计划失败,她也要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康熙,胤禛,太子,十三,十四,还有李德全,苏培盛都在康熙的主账。 梁太医已经出去帮忙,外面有不少受伤的侍卫,这里太医自然不能干等着了。 本来再过一个时辰,外面的白莲教的人就差不多全部抓获,却没想到他们突然改了打法。 他们身上带了火,打着不成功便成仁的主意,他们打算放火。 这边帐篷密集还有风烧起来就是一大.片,他们出不去了那就同归于尽吧! 因为吹的是东风,所以,主账烧起来的时候康熙等一帐篷的人只得破开帐篷躲避风口。 这一下子他们就暴露在众人面前,白莲教的人本来就不怕死了,这时候巴不得拉垫背的,看到康熙太子等人都不怕死的往他们面前冲。 胤禛安排在主账的人都是经过训练的,这时候围成一个圈把主子们都围在中间,其他的侍卫们也汇集过来,护驾最重要。 关宝宝在帐篷里一直心绪不宁,她的肚子很不舒服,这时候很想静下心来,可是就是不行。 坠儿等人看着侧福晋都是担心不已,张氏更是在一边小声劝慰。 “援兵来了,让侧福晋不要担心,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尘埃落定了。” 只是,一股热气被风了进来,关宝宝面色大变,着火了? 坠儿等人也是站起身来往帐篷外面望去,他们的位置不会知道是因为刚好卡在一个避风口还是怎么样,并没有烧着。 可是外面一大.片的火海,帐篷烧的很快,不少侍卫身上也着了火。 戴铎在外面眼看着一下子烧了起来,这时间都不到几分钟。 担心火势烧到这边来,赶紧和坠儿走到帐篷里,对着侧福晋说道: “着火了,侧福晋我们得赶紧出去。” 张氏的丫头和青玉,坠儿这会儿赶紧把侧福晋扶了起来。 侧福晋的情况不好,可是烧起来了也顾不上了,到时候出不去就更麻烦了。 关宝宝被扶出了帐篷,外面乱成一团,守在这边的侍卫把侧福晋围在正中间保护。 侧福晋是主子爷的命,主子爷有令,侧福晋有漾,他们就提头去见主子爷。 出去的时候张氏因为没人扶着,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吓得脸色都白了,一脚踩空摔在地上。 加上地上刚好有一个倒地侍卫,张氏正好倒在那人的刀口上,上了胳膊。 她不敢吭一声,艰难的爬起来。 张氏的丫头眼尖的看到自家主子收了伤,上前拉着帕子给她摁住了伤口。 这时候不是叫痛叫太医的时候,外面正一团乱。 关宝宝眼尖,看着被白莲教围住的康熙等人。 看着胤禛被苏培盛和十三爷扶着,白莲教的人越来越少,很多侍卫加入了灭火之中,人群中关宝宝还看到了薛申月。 她现在只担心胤禛,胤禛的情况瞧着不是很好,还让人扶着。 薛申月知道这一举动不过是多送几个人头,多赚几个人头。 她存了死心,这时候她抬起了手臂对着康熙的方向,拉开袖子。 她手臂上安装了一个精巧的袖箭,这边的距离不算太远,他们的距离被大清的侍卫慢慢的逼近,他们也不断向康熙的位置靠近,薛申月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对准康熙的胸口,扣动手里的机关,一只袖箭咻的一声朝着康熙的方向而去。 关宝宝一直留意着那边的动静,眼前闪过一道光芒,她失声喊道: “小心……” 薛申月放完袖箭就被侍卫们拦下,直接扣住了,看到那袖箭的去处她有些失望。 到底没有杀了康熙,现在大势已去,她成为了弃子。 关宝宝惊呼声在打斗中大火中并没有传到康熙那边去。 只不过胤禛一直留意着薛申月,看她的动作心里有了普。 十四已经加入了打斗当中,康熙身边只有李德全,胤禛,十三,太子,还有听风,梁太医。 胤禛挥开十三的手,朝着康熙的位置压低身子扑了过去,听风眼疾手快的挡下了那袖箭,叮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这一动作看到了关宝宝心惊胆战,看到胤禛和皇上只是摔在地上呼吸才顺了过来。 只是,关宝宝高兴的太早了,两人倒在地上,康熙被李德全紧张的扶起来。 十三和听风去扶胤禛的时候,才发现胤禛已经昏过去了,关宝宝瞧着就想往那边过去。 她要过去看看胤禛到底怎么了,怎么昏过去了,那面色不对劲。 坠儿和青玉两个扶着侧福晋没让她过去,现在还乱着,还有些白莲教的余党在里面挣扎,这要过去不定就伤到侧福晋了。 戴铎亦是小声的开口说道: “侧福晋不用担心,梁太医在那边皇上也在,稍安勿躁保重身子要紧。” 梁太医这会儿已经在给四爷把脉了,这一把脉便是面色大变。 瞧着那张慢慢青紫的脸,四爷的毒…… 这时候康熙身边围满了侍卫护着,等到最后一位白莲教的人被拿下之后,康熙让人把胤禛扶回胤禛自己的帐篷。 因为这边大火烧了大半个营地,御帐也烧了,就只能安排着回了胤禛自己的帐篷。 太子等各位皇子,康熙全都聚集在这个帐篷里面,这帐篷的规格容不下这么多人,而且人多在里面反而误事。 所以,关宝宝的身份现在就是再急切,再担心也只能在帐篷外面等着了。 关宝宝捏着坠儿,青玉的得手,整个身子都在发抖,牙齿要的咯咯作响。 五月的天不冷了,可关宝宝却觉得冷的发抖。 是薛申月,还是她…… 戴铎在看到四爷面色的时候心里一下子慌了,那药他试过,太医把过,为何四爷还一副中毒的模样? 难道薛申月蒙骗了他们,她说报答四爷和侧福晋的收留之恩是假的? 这时候里面太子,三爷,五爷,十三爷,十四爷出来了。 胤禛的毒要紧,但是外面的残局也要人收拾。 太子的状态显然不适合做这件事,康熙直接交给了胤祉和胤祺两个。 胤祥和十四盯着太子,看着太子面露愧色气不打一处来。 四哥的毒比之前更甚,同样的毒却夹杂了其他的毒性相克。 梁太医现在根本想不出办法,这两种毒素并不是相克就好,而是相克越严重。 解一种毒另外的毒素控制不住,他顾不了两头,现在这毒解也不是不解那就更危险。 都是因为太子,两人像是暴徒一样直接扯着太子的衣服,然后把人摁在地上。 这心里的愤怒不发泄.出来,他们是不会甘心的。 太子本就心里不得劲,愧疚,失意,很多的情绪在里面。 被压在地上挨了几拳之后才回过神来,太子纵然心绪复杂,可他自认为是太子,是天之骄子,当然不会让人摁着打了,还手是必然的。 外面主子们打起来了,自然还是有人会进去通报的。 关宝宝看着几人越打越凶猛,那架势像是要把人往死里揍一样,看了眼帐篷里面。 “要打就远点儿打,一群逆子!” 进去通报的人随着一声怒吼连滚带爬的出了帐篷。 康熙的心态是想着这边已经忙得脚不沾地,胤禛这边情况危急,他哪里有什么心思管外面几个打不打架,只要几个不打死就不要来打扰他。 胤禛看见危险不顾自己的身体向他扑过来,当时他都没想到要是那袖箭伤了他自己会怎么样? 只怕那是胤禛的本能反应吧!康熙又想到了那年胤禛试药的场景。 为何太子不这样?他付出那么多的心血培养太子,结果太子是个六亲不认的,竟然要逼他退位。 而胤禛,康熙一直在亏待胤禛,他却这般能干孝顺,康熙心里很复杂。 梁太医说他没有办法,这毒必须在两天之内解了,不然之后四爷就是醒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四爷了。 也就是说这毒不能拖了,会影响胤禛的生机,智慧,体质,甚至更多。 康熙并不知道这次的打架后果,等他外面的人再次进来禀报的时候已经晚了。 十四到底年小,太子的力气自然是大过他们两个的。 太子一拳打在十四的脸上,这一拳很重,直接把十四的牙都打落了一颗,吐了好大一口血,倒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来。 十三见这太子这般狠手,看着倒地的十四,还有帐篷里生死不知的四哥,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太子,直接摸.到地上的一块碗大的石头对着太子砸了下去,这动作看的观望的侍卫们再也不敢看着了。 皇上是说不管,可没说主子们出了事不怪罪他们啊! 只是胤祥动作太快,下手是用了全身的力气,那石头又有菱角,太子刚把十四打倒在地,胤祥就把他扑到了。 这发生在一秒之间,这一砸下去直接砸中了太子的右腿。 只听这咔嚓一声,太子一声惨叫传遍了整个营地。 这下子外面全乱了,拉架的拉架,叫太医的叫太医,这时候也不怕进去禀报皇上会惹怒皇上了。 太子的腿断了,小.腿中部直接变了形,那可不是一般的断骨,在关宝宝的视觉看来那应该是粉碎性骨折都有可能了,太子应该废了。 “摁住太子都不要动,不要让太子活动,等太医来了再说。” 这骨头再乱动只会加重伤势,关宝宝看着侍卫吩咐摁住了太子,转头看向坐在地上愣住的十三。 十四现在已经被太子打得顶不住疼意昏过去了。 那一下关宝宝看的很清楚,十三眼里的恨意那么明显,他其实是想杀太子的。 那封信 康熙听说外面的情况是被李德全扶了出来, 瞧着外面的情况, 康熙只觉得眼前发黑。 他上辈子应该是造了不少的孽才会有现在这个局面。 梁太医现在是距离最近的太医, 也跟了出来。 看向侧福晋站在门口一脸的紧张担心,一张脸苦笑的摇了摇头,表示他没有办法, 然后又去看伤重的太子。 康熙已经知道什么情况了,不远处的太医赶来过来。 梁太医在看太子,这边还昏迷着的十四爷, 那里还有一个同样伤的不轻的十三爷。 侍卫们做了担架把太子谨慎的抬了上去, 那只右腿已经被固定住了,只是那情况糟糕透了。 十四也已经被抬回了他自己的帐篷。 而十三坐在地上任由太医给他上药,眼神看向皇阿玛的方向,皇阿玛眼里的寒意十三苦笑。 康熙出来没有说一句话, 只有李德全知道皇上是心寒,心焦,怒火攻心。 这边的局势基本稳定了, 除了胤禛再次昏迷不醒, 太子断了腿。 关宝宝坐在胤禛的床边,屋子里梁太医直接就在这边十二个时辰观察胤禛的情况。 太子那边已经安排了另外一个太医随时观察,毕竟胤禛这边危及性命。 而关宝宝的住所已经搬到张氏旁边了。 张氏在出事之后一直安安静静的,即便在害怕也没有来打扰侧福晋。 她现在受了伤, 倒不是白莲教的人乘乱伤了她, 而是出来的时候害怕, 踩到地上侍卫的时候胳膊撞到了地上散落的刀口上了, 也是她自己的问题。 那个医女在张氏那边帮她包扎了一下,没有麻烦太医和侧福晋。 外面的太医们都忙着给受伤的侍卫包扎,侧福晋担心主子爷的状况,她安安静静的就是最好的。 关宝宝想到梁太医说的话,心里的担忧害怕在胤禛倒下之后就没有停歇过。 梁太医说只要四爷不强行醒来他就有办法给四爷解毒,但是他强行醒来了。 所以,薛申月下在胤禛身上的毒经过一日的时间,加上他心绪不稳,劳心费神而爆发了。 那太医的医术没有梁太医,他把不出隐藏的压制下去的毒性,才让关宝宝和胤禛以为毒性已经祛除了。 梁太医告诉关宝宝他现在没有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薛申月那边有没有解毒药方。 梁太医也是现在才知道薛申月的身份,也知道她不一定会给四爷解毒。 关宝宝听了沉默了,手里拿着青画带给她的信。 青画到底是赶来了,在太子被抬回去之后。 康熙现在住到了自己的帐篷。 胤祉和胤祺已经在收拾残局,让下面的人拉来了帐篷,否则多少人都得露宿了。 这里面御帐已经被烧了,还有不少受伤的侍卫要安顿。 首先解决的就是住宿的问题。 而青画鄂尔泰就是这个时候到的,鄂尔泰这个人胤祉和胤祺还是认识的。 毕竟他们也关注过科考一事,多少有些印象。 青画看这情形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坠儿和青玉也简单的告诉了青画这边的情况。 青画着重问了薛嬷嬷的事情,她想确认薛嬷嬷这个人是不是白莲教的。 听到薛嬷嬷谋划了这一场杀戮,心里便肯定了她的想法。 青墨的死和薛嬷嬷脱不了关系,青画果断的把手里的信交到了侧福晋的手里。 薛嬷嬷的身份查起来侧福晋很麻烦,就看薛嬷嬷会不会供出认识侧福晋的事情了。 关宝宝看完信心里是惊涛骇浪不能平静,困扰她多年的事情这里面有了交代,虽然不全也能猜测推敲的出来。 原来当年真的是行痴大师救了自己,让苏麻姑姑送她出宫。 因为她听到了不能听得秘密,胤禛的身世之谜,皇上想杀了自己,太皇太后也想杀了自己。 她被关在一间黑黑的屋子里,里面的人对她做了什么没有交代,但是当时行痴大师进宫是为了看太皇太后,正好知道了这件事。 送她出宫之前她被人喂了药,信里是说那药能让人忘记的药,那么就不存在关宝宝泄密的问题了。 行痴大师也知道那时候救关宝宝的办法就是让她忘记,免得她童言无忌说了出来。 所以,那时候在觉远寺连续喝了好几天的药就是能让她忘记的药。 到底药效让行痴大师减缓了,药效一下子没有那么快,才有了关宝宝记忆中不安,害怕的一幕,再多后面渐渐忘记了那些事情。 以前的解释是她还小,没有告诉她自己是因为药物的关系才忘掉的那些事情,只说是因为佛门净地能让她平心静气,随着时间的推移忘记那些不想记起的事情,到最后只记得那两年的时光。 信里这么说关宝宝也没想起这些,只是陈述一下当时的事情。 只是让关宝宝诧异的是德妃,德妃也知道了当时的事情。 胤禛那晚说的话让她知道了胤禛的身世,可当时胤禛说得模拟两可。 关宝宝以为德妃一开始就知道,原来德妃也是在那一年知道了真.相,所以才会对胤禛的态度那么的不好。 而德妃当时要杀自己,只怕不全是因为自己威胁了德妃,怕是以为她知道了什么才会多次预谋想要除掉自己。 这事皇上也知道,却一直让胤禛受着委屈,只为了太子,关宝宝为胤禛心疼。 这件事便是康熙一直看不顺眼关宝宝的原因,也是对她露出杀机的主要原因。 行痴大师担心还是因为这件事情,康熙会对关宝宝出手,所以这里面有了一个交代,到了关键时刻想让关宝宝还知道来龙去脉。 真正能帮关宝宝的事另外一封信,就是信封里署名给康熙的信,关宝宝没敢打开。 这封信是行痴大师交给康熙的,给关宝宝的信里提到那封信在危急关头交给康熙。 这对关宝宝来说现在无疑是救命稻草。 时间紧急,胤禛需要薛申月的救治,或者是救治的解药,药方。 但是薛申月现在是死囚,她要让薛申月给胤禛看病,那她如何解释她认识薛申月? 说出去了就会连累胤禛,那薛申月还是胤禛找来给她看病的,在自己身边呆了好几年的时间。 可薛申月却是白莲教的人,这些年还干了不少的事情。 皇上现在心情糟糕,太子和胤禛两个人这样,知道这些事情定然是会迁怒处置她的。 一切的源头在她,她不能眼看着胤禛毒发。 可是她现在有孕不敢豁出去,还有元宝需要她,她现在很难抉择到底该怎么办。 关宝宝打开信,再次看了眼那封信,最后站起身来。 人活着就有希望,只要胤禛活着就好,其他的慢慢想办法。 关宝宝出了帐篷,看着外面的场景,除了地上的血迹还明显之外,瞧着还和一开始扎营的时候一般,侍卫们有秩序的巡逻。 关宝宝带着青玉和坠儿去了御帐,青画大着肚子多少动了一点胎气,现在被鄂尔泰摁在床.上养着没有跟着一起。 关宝宝知道这一举动以后代表什么,代表着她有可能会离开胤禛。 可就是自己才害的胤禛这样,是自己让太医强行唤醒了胤禛。 进入御帐不过小半个时辰,关宝宝就出来了。 关宝宝想到交到了皇上手里的后果,想到她现在的处境,心里忍不住犯苦。 是她自己的错,她弄丢了他们之间的缘分。 从御帐出来,关宝宝带着青玉和坠儿去了关押薛申月的帐篷外面,领路的是康熙身边的太监,李德全手下的人福公公。 这帐篷外面有人看着薛申月,一般人是不能靠近这边的,关宝宝得了令才能过来的。 这边守着侍卫听了福公公的吩咐背对着帐篷站远了一点,关宝宝对着福公公道了一声谢之后,等到福公公同样站远了一些,这才对着坠儿和青玉两个吩咐的说道: “你们在门口守着,不要让人靠近。” 坠儿和青玉两个听了很想跟着一起进去,但是想到侧福晋是想找薛嬷嬷要解药,人多进去反而不好。 于是青玉说道: “侧福晋,让坠儿妹妹在外面守着,奴才和您一起,您毕竟有了身孕,奴才担心……” “嗯。” 关宝宝本来想自己进去的,但是怕坠儿她们担心,她就点头同意了。 坠儿本来想说的,青玉开了口便作罢了。 青玉在好一些,她身上毕竟有防身的东西,主子爷给了青玉一把鸟統…… 关宝宝和青玉进了帐篷里面,一进去就看着带着枷锁,然不见有狼狈神色的薛申月,关宝宝挑了挑眉。 看着来人的神情薛申月笑了笑。 “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侧福晋很惊讶吗?” “有点儿。” 在她看来至少薛申月应该有些狼狈的,可是没有。 “在我见到四爷的时候,我就知道侧福晋迟早是会找来的。” 四爷本该躺在床.上昏迷两天,可是他却醒了。 这说明了他们强行唤醒了四爷,依着对四爷的紧张,侧福晋定然是会找来的。 屋子里连张床都没有安排上,薛申月坐在地上靠着一张矮矮的茶几,茶几上还有一碗水,两个馒头,其中一个馒头掰了一半。 青玉扶着侧福晋,把屋子里唯一一张凳子搬到侧福晋身边,让侧福晋坐下。 关宝宝坐在那里冷着一张脸问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骗他们,为什么解毒了又下毒! “侧福晋不是知道吗,我们立场不同而已。”没有为什么,他们本就道不同。 “四爷毒发了吧,其实只要四爷不强行醒来就不会有事。” 四爷不醒来,那毒就不会发作。 到时候如果她成功了,看在戴铎和侧福晋的面子上,她是会救四爷的。 如果她失败了,梁太医也能有时间想办法救四爷的。 那毒需要她特定的安眠药性压制,再想办法解毒,梁太医还是能想办法的。 只是强行醒来时间等不及,梁太医就没有时间也顾及不到了。 只是薛申月是算无遗漏,却还还是输了。 “你又下了另外一种毒,现在怎么解毒告诉我。” “我现在已经这样了,没必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薛申月笑了笑,如果当时能杀了康熙就好了,只可惜被四爷破坏了。 “你就不怕戴铎受牵连吗?他不醒戴铎必然会死,你想戴铎死吗?” 关宝宝冷眼威胁的说道。 “侧福晋这是威胁我啊,我做了那么多的事,你竟然相信我会给四爷解毒?” 薛申月笑了笑,心里却有波澜。 坐在凳子上,关宝宝心里很愤怒。 她一直把薛申月当恩人,当朋友,可是这个人一开始就是处心积虑的接近他们。 当初薛申月想进宫,她想做的是动摇国本。 太子,太子妃所出的孩子就是目标。 而自己是太子妃的表妹,知道胤禛找神医就主动不漏痕迹的出现,接近自己然后.进宫。 “我知道你做了很多事情,太子妃的胎儿,觉远寺遇刺,五台山山上的事情,甚至青墨的死我也怀疑是你。” 青画的功夫关宝宝见识过,那么青墨真的那么容易就被人杀了吗? 当时自己看不见,可她记得当时的位置,青墨和薛申月离得最近。 “还有这一次,这么大的事情,桩桩件件都是你挑起来的。” 这次挑起事端,死了多少人,不怪薛申月每次说道百姓疾苦就很不寻常。 他们自以为能给百姓带来更好的生活,却没想过想要颠覆一个朝代要牺牲的人有多少。 满人固然对汉人看不起,她自己也看不下满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但不可否认,在未来的人看来没有康熙,这个国家不知道会怎么样。 康熙的功绩她以前只有模模糊糊的印象,现在身在这个时空她看的到,听得到。 他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但是他是一位好君王。 收复台湾,取得了三番,沙俄的战争胜利,治理黄淮,征讨葛尔丹,这些功绩不可抹灭。 现在也在整治贪官,体恤百姓。 关宝宝不想要战争,她是个女人,和平民百姓一样只想要安居乐业平平静静的。 可是,薛申月却多次挑起事端,伤害她身边的人。 太子妃的孩子,青墨,现在是两次在胤禛身上下毒,关宝宝对薛申月现在是恼恨。 她最在意亲人受到伤害,可伤害他们的人便是这个帮过自己的人。 “还有十三爷的事情,都是因为你,那时候他才多大,你竟然……” 十三爷这次回京只怕不会那么容易善了了。 他才多大,被挑起了这么深的仇恨。 失去敏妃被人利用,到被人在孝期算计,再利用十三爷的责任心随着出来,到发现自己被利用,愤怒难看不甘一涌而上。 都是天之骄子这般被利用,加上担心胤禛急红了眼,害的他一时冲动对太子下了狠手,导致太子现在的腿废了,而十三爷也被自己的冲动毁了。 这个女人当真是一环扣一环,关宝宝想那乌拉那拉氏只怕都不及她三分。 薛申月听到关宝宝提到这些,眉头动了动,苦笑一声说道: “其他的我不否认,十三爷的事想来我的演技太好让你们误会了,现在我也不想再背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名声了。” 她知道她的结局,以前是为了目的故意误导,到死起码她要清白一点,不让人误会了。 “最起码我对戴铎的心思是纯的,不会真的做这样的事情,那不过是一个计罢了,我会医术,给十三爷制造一些假象让他相信很容易。 “而小产只是误导了你们,那药铺的老板只是配合了一下而已。” 她故意这样做是想利用十三爷,也是想有多余的时间在外面安排事情。 回到雍郡王府,很多事情做起来也很困难了,雍郡王府里面的防卫越来越严,想送个消息出去都难。 在庄子上她就方便许多了,所以她误导了侧福晋。 关宝宝一听看向薛申月嗤笑一声,现在说这个解释已经晚了,十三爷当了真,而她之前竟然误会是戴铎,还冤枉了戴铎。 如果不是青画说薛申月认识十三爷,如果不是问过苏培盛,关宝宝还不知道薛申月竟然还这样不择手段。 “现在解释这个,是你愧疚吗?你毁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还是你只是不想戴铎继续误会了你?” 现在想说自己清清白白的,关宝宝竟然有一瞬间恶心。 是什么观念让她做这样的事觉得无所谓?现在却想解释以证清白,可那人已经被她害的干了糊涂事情。 毁了太子不仅要承受皇上的责备,回京之后的流言蜚语,还有太子背后的势力报复,十三爷要如何面对? “你说这些没有用,我也不会告诉戴铎,既然你在意戴铎我也不想绕弯子,你救四爷我说不得能帮你想办法保下戴铎。” 关宝宝面无表情的说道。 薛申月沉默好一会儿,看着侧福晋面无表情。 曾几何时侧福晋对她有过这般的表情,冷脸,讽刺,威胁,也许她就该孤独一生这么去了。 戴铎是她唯一的爱人,侧福晋是唯一把自己当做朋友的人,值得吗? 为了那个从来没见过的舅舅,为了反清复明放弃了她能得到的爱情,有情? 值得吗?薛申月反复问自己。 “他怎么样了?” 关宝宝看她面色总算变了变,阴阳怪气的说道: “他会怎样你猜不到吗?你调换身份有心的定然查得出来,你最后.进的是戴铎的帐篷,你说他怎么样了?和你有一丝牵扯的都被关了起来。” 她想救戴铎吗?关宝宝不想。 这个人和薛申月牵扯这么深,那天发现了端倪竟然能放薛申月离开,才害的现在胤禛这样子。 关宝宝知道她现在是在迁怒,只是她真的没那么高尚,她是个很自私的人。 关起来了?怎么会? 薛申月架在脖子上的枷锁使她不能低下头,她的表情在关宝宝面前一览无遗。 她双拳紧握,自嘲的说道: “我想侧福晋还没这么大的能力。” 侧福晋认识自己只怕自身都难保,现在来见自己,出门后只怕就会被关起来,应该是康熙不想四爷毒法,让侧福晋想法子吧! “你以为我为何能来见你?我只问你救还是不救,戴铎的命在你一念之间。” 关宝宝反问道。 这话什么意思?这般笃定的说难道…… “你呢,你这样做付出了什么?” 康熙的授意?康熙知道什么了?侧福晋把自己和戴铎的关系说出去了?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关宝宝说道。 如果侧福晋说了自己和戴铎的关系,康熙定然是会抓了戴铎过来对峙,然后威胁自己救戴铎,而不是侧福晋亲自前来,那么侧福晋到底说了什么? 薛申月再次犹豫了,不管怎么样她都免不了一死,戴铎却不可以。 于是薛申月开口几近祈求的口吻说道: “我可以把解毒药方给你们,只是戴铎的事情希望你能尽力不要让他和我有牵连,免得影响他的仕途。” 关宝宝松了一口气,答应就好,就怕戴铎这个筹码不够,不能让薛申月松口。 不过让戴铎和薛申月没有牵连这怕是不行了,她已经告诉了皇上薛申月和戴铎的关系,只说了戴铎从前对薛申月有意,现在只有情分。 而薛申月在行.事之前就去见了戴铎,明显是还对戴铎有情。 只要薛申月救胤禛,她就能帮着想办法保住戴铎的命。 “太子的腿你有没有能力?” 关宝宝在出帐篷前问了一句,她想确认一下。 “没有!” 那时候帐篷还没运回来,薛申月也远远见到了那一幕。 她被侍卫用枷锁架住围困在树林边,用铁链拴住了脚不能动弹。 当时那太子的腿已经断裂变形,太子的腿已经废了,用上好的药能站起来就不错了。 十三爷当时的狠劲,她还是有愧疚的。 她对青墨愧疚,对十三爷也有愧疚。 “我知道了。”关宝宝点头。 “侧福晋保重,是我隐瞒了身份利用了你们,对不起,也希望你能帮我跟青画说一声对不起。” 关宝宝顿了顿,很想说青画想要的不是对不起,她想要的事青墨活着。 只是人已经死了,对不起于事无补,没有半毛钱的作用。 四周的侍卫走远了一些,背对着站在帐篷一仗之外,胤祥靠在帐篷的一侧听着里面的对话,看着挡在他身前的坠儿, 十三是看到四哥的侧福晋过来,才跟着走了过来,他想知道四哥的侧福晋和薛申月有什么关联,为何会来找薛申月。 他自己也想来看一看薛申月,他想当面质问薛申月…… 坠儿是为着主子爷才让十三爷听了里面的对话,为了侧福晋,她劝不动侧福晋。 侧福晋去御帐的目的坠儿知道,是想救主子爷。 这地方有能力救主子爷的就只有薛嬷嬷了。 可是,侧福晋去了就说明了认识薛嬷嬷了,万岁爷定然是会怪罪侧福晋的。 侧福晋拿了青玉的信过去,她不知道那信里有什么,但是她知道侧福晋安全的出来了,还有福公公带路,定然是皇上要求了侧福晋什么。 侧福晋有孕倒不至于要了侧福晋的命,但是少不得会把侧福晋关起来,或者是送走。 因为皇上必然会迁怒,薛申月挑起了那么多事情,她在侧福晋身边呆了那么多年,方便了薛申月行事。 站在皇上的立场侧福晋即便不知道也是帮凶,哪里会轻易放那个过侧福晋? 坠儿担心侧福晋会有事,主子爷又没有醒,所以希望十三爷现在知道一些情况,能帮忙想想办法帮主子爷,帮一帮侧福晋。 可没想到却帮十三爷解了惑。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云溪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如何是好? 胤祥听到薛申月说到那个孩子是假的, 那场算计也是假的, 只是为了以后方便利用自己。 胤祥恨不得冲进去质问薛申月,怎么会有这样歹毒的女人? 可笑的是他自己竟然这般愚蠢, 被她算的团团转。 他被利用了, 太子被利用了,四哥还被此人蒙骗再次下毒,他现在恨不得杀了薛申月。 只是她已经免不了死罪,杀了她也不能让一切重新来过, 皇阿玛只怕是要拉她回京游街示众,所以, 即便再想杀了她胤祥也没有这么做。 杀了她会坏事,皇阿玛打算用她昭告天下,要杀她立威。 他心里在他对太子动手之后就已经没有了其他的想法, 最坏不过幽静, 只是他让皇阿玛为难,痛心了。 太子人已经废了, 胤祥自己也一样。 谋害太子胤祥不会否认, 当时他是起了心思要太子死的。 四哥现在昏迷不醒,皇阿玛现在瞧着老了十岁, 先前还吐了血,以后他和太子两清。 而他以后要为伤了皇阿玛的心皇阿玛赎罪,为此次受伤死亡的侍卫赎罪。 在关宝宝出来前, 胤祥离开了, 此人和他没有关系, 不需要再见了。 皇阿玛还没有醒,他得去看看皇阿玛,再去看看四哥,今后只怕很少机会见到他们了。 皇阿玛失望的表情,醒着的话只怕是不会愿意见到他了。 关宝宝走之后康熙看着手里的信好久不说话,这几天太疲惫,康熙一直没有好好的休息。 李德全在皇上睡下的时候出了营帐,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免得扰了皇上的好眠。 康熙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胤祥已经在外求见一个下午了。 胤祥跪在御帐之内请求被圈禁,康熙闭上眼睛不想看见他,直接让李德全把人拉下去,他既然自己要圈禁那就圈禁。 太子醒了在大喊大叫,整个队伍都听得到他的声音。 胤祥对太子动手显然是动了杀心,康熙忌讳兄弟相残,胤祥此举明显是撞上了枪口。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对兄弟动杀心就是不对。 就是太子对胤禛的生死漠视康熙亦是不能原谅。 康熙独自一人往太子的营帐走,走到外面的时候听到太子怒声喊到: “啊!我要杀了胤祥,杀了他!” “太子爷不要乱动,这腿若是没注意以后走路都是问题……” 里面的太医的声音传了出来,那声音急切无奈。 “滚,你们都不盼着孤好,都想取而代之,孤要杀了你们。” 太子暴怒的说道。 “太医您先出去,我们先劝一劝太子爷吧!” 里面说话的是个女人的声音,应该是太子后院儿里的人。 太医走了出来,见到皇上在外面正要跪下,康熙抬了抬手。 康熙闭了闭眼睛,好一会儿压低了声音问道: “太子只能这样了是吗?” “是,臣无能为力……” 那太医擦了擦汗,小声的说道。 梁太医都下了定论,他自知不及梁太医的。 康熙也知道他这话是多余了,太子伤势他见过,想到还躺着的胤禛,康熙很想迁怒到太医身上。 出来几个儿子倒下了两个最满意的孩子,现在恨不得杀了这些无用的太医。 只是就是杀了梁太医和其他一众太医也不能让他们想出办法来,康熙只觉地整个脑子都在发胀,头痛欲裂。 李德全站在皇上的身后,见状赶紧上前扶着皇上小声说道: “万岁爷,老奴扶您回去歇着吧!” 康熙吸了一口气,对着李德全挥了挥手,缓了一下情绪面无表情的对着那太医说道: “尽量医治,不要说朕来过。” “是。”那太医小声应道。 “去看看梁太医那边怎么样了,老四的情况有好转没有?” 康熙说完话抬脚就往胤禛的帐篷方向慢慢的走去。 “老奴刚才得了消息,梁太医拿到了药方,今晚会有结果了。” 李德全扶着皇上一边走一边回道。 “十四那边呢?”康熙问道十四。 十四也伤的不清,毛小子一个牙齿都给打落了一颗。 好在他的牙齿还没换完,掉落的牙齿是乳牙,还能长出来。 男孩子的牙齿换得比女孩子要晚一点,女孩子七到八岁开始换牙,十二岁差不多就换完了。 男孩子要晚个一两年,十四现在十三.四还有一两颗乳牙实属正常。 “十四爷只需要修养些日子就好了,只是嚷嚷着要去看四爷。” 李德全弓着身子一步一步缓慢的顺着皇上的脚步走,捡着好话说道。 实则十四爷没少骂太子,倒是没有如太子那般大骂,而是阴沉着脸咬牙切齿说着太子畜生不如,威逼皇上,谋害四爷。 知道十三爷打断了太子的腿还大笑活该。 知道十三爷被关了起来还说太子连累十三爷,胳膊小.腿不结实竟然不禁打,这么脆弱半点用都没有。 完了还担心的问到皇阿玛有没有去看十三爷,那边上的重不重? 因为受了伤康熙命令十四卧床修养不能外出,这边两个都操不完心,十四就不要蹦跶出来再让他操心了。 而十四爷说的这些话李德全叫人封了口,半分可都不敢传出来。 万岁爷本来就很痛心了,这时候这些话是火上浇油。 “他们兄弟倒是好,这说明平日老四这个哥哥当的好,可太子却没有这样的能力做到兄友弟恭。” 十三和十四打太子,多少是看到胤禛的样子,如果没有太子糊涂这一出,胤禛只怕已经好了,这两个人对胤禛倒是真心。 “四爷一贯重感情的,老奴记得四爷小时候为了一只狗还伤心了好些日子呢!” 李德全笑了笑附和着说道。 “是啊,那时候朕说他玩物丧志,说他喜怒无常……”康熙响起那些遥远的记忆。 胤禛有一只宠物狗,是还是贵妃的佟佳氏,也就是康熙的表妹那时候送给胤禛当玩伴的。 后来那宠物狗被胤禟给剪了毛,胤禛气愤之余就剪了胤禟的辫子。 那是小孩子之间的置气,康熙却觉得胤禛过了。 畜生就是畜生,如何能和兄弟相比? 所以,康熙说胤禛喜怒无常,玩物丧志。 后来再没见到胤禛养过小动物之类的,性格也变得古怪起来,话也慢慢的变得少了。 那时候倒是和太子能说的上几句,可太子现在做的事情…… “万岁爷只是爱之深责之切罢了!”李德全说道。 “老大来了是吗?” 想到太子康熙就没了心情,问起了胤褆,依着派出去打探的人,胤褆他们应该是要到了。 “是,已经离这边不过几里路了。” “走吧,先回去,他来了定然是要见朕的!” 康熙离开了,太子的怒骂声不止,他一直不相信他的腿废了,也不愿意相信。 现在他也在等着皇阿玛过来看他,他再跟皇阿玛认个错,为此次的事情道歉。 只是太子不知道康熙来过了,对他即便痛心,但是也是彻底的失望了,也就是这一次太子彻底的输了。 胤褆带兵赶来是在尘埃落定之后,他们紧赶慢赶的生怕晚来一步。 瞧着这边的情况,胤褆心里庆幸,幸好当时他稳住了没有什么动作,否则太子就是他的下场了。 在京城有两位亲王看着,在传出自己有谋反的流言的时候,他想了很多。 想着要不要顺势而为,但是他准备不足,今晨盯着他的人不少,成功率很低。 想着这定然是逼着他反,如果他没动静,回京之后他手里的势力定然会缩减,定然会对自己失望。 太子这般做不管怎么样只胤褆自己都很吃亏,无疑是对他重重一击。 现在胤褆看着胤禛很顺眼,多亏了他的人送回来的消息。 胤褆来了听说太子的腿废了,梁太医也没有办法。 按照未来的医学用语来说,这是粉碎性骨折,现代的技术都未必能治好,何况是现在这个医疗不发达的大清朝。 胤褆很是幸灾乐祸,有句话叫做趁你病要你命。 太子既然先对他出手了,就不要怪他自己落井下石了。 胤褆早就掌握了太子谋反的证据,这时候直接上奏,太子此举不配位大清太子,也不配为人子,不配为人兄长, 太子不仁不义,没有人性,这样的人他愿意代替皇阿玛杀了太子,才能对这次所发生的事情给个交代,他愿意大义灭亲。 康熙听了震怒,气的差点再次吐血。 这胤褆竟然在这个时候不想办法解决现在的局面,竟然还存了私心用大义凛然的立场想要杀了太子。 太子再有不是也是他的弟弟,他竟然想要太子死。 胤褆的心思没比太子好多少,康熙怒声呵斥,让人压了胤褆直接关了起来,和胤祥一样。 太子即便再畜生,那也是自己的儿子。 康熙护短,他可以决定太子的命运,却不容其他人对太子有半分不满,即便太子做错了事。 胤禛醒了,而关宝宝没有来见胤禛,反而借着身子不舒服养胎对胤禛避而不见。 来回话的是坠儿,坠儿的精神不是很好,想来是晚上守夜的缘故。 胤禛想着这些天关宝宝确实累着了,加上她本来就动了胎气是该养着。 苏培盛和坠儿面面相觑,主子爷是不知道侧福晋去见过皇上了,可他们知道啊! 他们知道侧福晋去见了薛申月,是坠儿告诉苏培盛的。 都不是蠢人,定然想的到一些弯弯绕绕的。 主子爷现在刚醒来还迷糊,知道侧福晋那时候动了胎气需要静养,只想着自己好了再去看侧福晋。 毕竟这解毒并不是一下子就解了,始终要一个过程。 所以并没有怀疑侧福晋为何没有过来看主子爷,他们也不敢多提什么,生怕多说一个字会影响到主子爷的恢复。 即便主子爷很想见侧福晋他们都是意侧福晋要修养,刚好休息了勉强敷衍过去了。 只是,在胤禛醒了之后的第三天康熙来看了胤禛,确定他醒了之后太医确诊没有问题的时候,康熙的心总算松缓了些。 醒了就好…… 醒了之后就是秋后算账的时候了。 胤禛身边的戴铎见过薛申月,薛申月在胤禛府上呆了好几年,所有的事情都是薛申月那女人挑起的,康熙如何都不会放过。 “那姓薛的女子是你身边的侧福晋要求安排在她身边的?此人是白莲教的人,心思歹毒,上次五台山的事情只怕也是因为这个女人吧!” 在梁太医确诊之后,康熙说话很不客气,也不看胤禛的面色还苍白。 主要康熙实在气愤,需要找到一个迁怒的对象,很显然薛申月是,关宝宝也是。 胤禛听到这里心里为关宝宝捏了一把汗,此时到底皇阿玛知道了,是谁说的? 关宝宝吗? 是她找了薛申月拿了药房是不是?所以他才好的那么快? 胤禛心里打鼓,面上却是一副弱态聆听的样子,但是脑子转的飞快,想着说辞怎么把关宝宝摘出来。 想到她现在有孕在身,动了胎气,皇阿玛应该不会那么快有动作的。 回京之后把她送到圆明园去,皇阿玛应该会看在孩子的份上,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揭过。 康熙想了很久,白莲教如何会有勇气一而再再而三的挑事? 他们的人手有,可是他们的财力物力那些从何而来? 之前五台山运了大批的粮草,两年多的时间他们便能卷土重来? 即便大清地大物博,各地有官员管辖,朝廷每年的收入,这两年贪污受贿的整治,才勉强填补了之前国库的空虚,有了些余钱。 可是白莲教的人屯兵屯粮也是要足够的时间的,活动范围也是受限制的,在康熙看来最起码两年的时间很难,除非有人帮忙。 抓了些余孽,骨头硬的自尽了,可也有软骨头的招了些出来。 薛申月一开始是想救人,为了救五台山上挡了人质的那位堂主。 后来那人斩首死了,薛申月对外就安排了现在的报复行动。 本来这样大规模的报复行动也有人不同意的,毕竟危险性高,失败率也高。 只是他们听说有后援院,兵器,粮草充足,又被薛申月洗脑,为堂主报仇,他们就跟着干了。 “京城监牢里的那人定然是和此女子有关联,此次的他们为何又大规模的行动有人已经招了,是那女子说有后援。” “这后援是什么谁?为何没有出现?谁有这个底气?” 这个康熙想了一晚上,已经有了眉目,只差证据了。 “草原上策零此次瞧着诡异,必然有猫腻。” “京城兵马到这边差一日半日的时间,所以,定然是瞧着有人马来了,然后在观望,伺机而动。” “然后又瞧着朕在这边调了兵马,他们没有把握所以便没有出手,舍弃了白莲教的这些人。” “所以,朕猜想此女子应该也和葛尔丹,也就是策妄阿拉布坦的人有关,才敢这么行动。” 康熙几乎猜的八.九不离十,胤禛听得也偏向皇阿玛的说法。 他觉得策零此次的反应很反常,以他的了解,策零是高傲自负的,此次的反应要么是他成长懂得收敛了,要么就是其他的。 康熙说着这些话,突然话题一转冷声说道: “那么作为引狼入室的人,朕又要如何处置?” 胤禛听到这里背脊一凉当下开口求情说道: “皇阿玛息怒,此事是儿臣一人所为,和关氏没有半点关系,在这之前她并不知道那人身份,是儿子的错。” 他说的是实情,关宝宝并不知道。 皇阿玛不会对他怎么样,但是会迁怒关宝宝。 也不知道关宝宝到底怎么样了,这会儿想起才觉得不对劲来,为何关宝宝没有来看自己? 她担心自己定然会时时刻刻守着他,两人也可同一间屋子,没必要分开来。 是他迟钝了,现在才想到这里,定然是皇阿玛禁足了她,苏培盛等人自作主张没有告诉他罢了。 “你是有错,作为皇子你对那关氏太过宠爱,万事随她的意让她牵着鼻子走,想做什么你都依着,你错在你受制于她,现在还在为她说话。” 康熙见胤禛求情气不打一处来,他对那关氏一贯是没有好脸色的,没有好印象的。 现在胤禛这个样子,康熙全都怪在那关氏头上,看来处置那关氏是对的,不能让关氏影响到胤禛。 “皇阿玛……”胤禛一下子跪在地上,双拳紧握。 他只是宠着她并没有受制于她,她很乖巧并没有要求他做什么。 皇阿玛的话对于关宝宝来说很重了,传出去关宝宝的名声就会是魅惑皇子,品行不端了,这太过了。 “朕不干预你们的后院,却不会纵容你在继续错下去。” 康熙看胤禛跪下来,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说道。 那乌拉那拉氏顺着胤禛的意关了两年,现在那关氏就不能顺着胤禛的心了。 “皇阿玛,这件事是儿臣的不是,儿臣知道那人的身份,只是想把她安排在身边方便监视她,是儿臣大意了才会有此次的事情发生,皇阿玛息怒。” 胤禛再次解释的说道。 是他大意了,他早该抓了薛申月,不让她有时间安排这些,是自己顾忌的多了,应该当机立断,是他的错。 “哼,你以为你这么说朕就信你了?回京之后全都给朕去宗人府,好好的想想你到底错在了哪里!” 康熙冷哼一声,胤禛说的康熙其实是信了几分的。 当初那神医遗孤,到顽疾的药,胤禛那时候应该也是不知道的。 那顽疾的药胤禛敢拿给那姓薛的女孩子研究,便是相信那人的医术,那时候没有怀疑薛申月。 说的监视应该是后来,康熙既迁怒关氏,也怪胤禛为了那关氏知情不报。 康熙出去之前丢下一句让胤禛大惊失色的话。 “你那侧福晋以后你就别想见到了……” “皇阿玛!” 什么叫以后别想见到她了,她现在那里? “你们侧福晋去哪里了?” 胤禛站起身猛地转头问道一直装死的苏培盛,还有刚刚进来默默流泪的坠儿。 “主子爷息怒,侧福晋她……” 苏培盛和坠儿一下子跪在地上。 “主子爷,皇上说侧福晋于佛有缘,命侧福晋上山为主子爷祈福,无召不得回!” 苏培盛硬着头皮开口说道。 “她有孕在身,皇阿玛他……” 胤禛一听身子晃了晃,就要追出去劝皇阿玛回心转意。 “主子爷,侧福晋已经连夜被送走了,侧福晋去见了皇上,为了让薛嬷嬷给您解毒。” “侧福晋说那薛嬷嬷是她让您安排进来的,皇上大怒本来要杀了侧福晋,只是侧福晋有孕在身,皇上才网开一面让侧福晋去五台山,说是祈福,其实就是今后不能离开五台山半步。” 坠儿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主子爷的腿,苏培盛也跟着拦着主子爷。 主子爷再去只会迁怒皇上,到时候侧福晋只怕会没命的。 “主子爷您不能去,您这一去有可能就真的要了侧福晋的命了……” 坠儿说完泪流满面,她眼看着侧福晋被安排着送走无能为力,而自己却留了下来。 因为侧福晋想多瞒着主子爷几天,不想让主子爷怀疑,只想要主子爷好好的养身体。 侧福晋自责,说是因为她主子爷才会再次陷入昏迷几乎丢了命。 是她看不清人,太过相信薛申月,没有防备之心才有今天的一切。 坠儿想跟着一起去,想跟着照顾侧福晋,可是侧福晋有话交代主子爷,侧福晋还放心不下三阿哥,让她和青衣姐姐好好的照顾三阿哥。 福晋出来了,侧福晋走了,三阿哥就危险了,为了安侧福晋的心,毕竟侧福晋肚子里还有孩子,坠儿没有办法只能留了下来。 “有谁跟着一起,走了多久了?” 胤禛什么都没听到,只听到那句没命。 是啊,皇阿玛的脾性他最是了解,是他慌了才会这样。 越是求情皇阿玛越是迁怒,他只能从长计议。 “小虎子,青玉姑娘跟着,清风和听风二人暗中保护,昨日下午皇上安排了人送侧福晋去五台山!”苏培盛说道。 皇上送侧福晋走,他们全都没有办法,想来是侧福晋有孕好歹给侧福晋安排了一辆马车,也顾及到侧福晋有孕,不然依着皇上的怒火只怕让侧福晋走着上五台山了。 “让人秘密跟着,让他们务必护着她安全到那边。” 只要到了那边就好一些,山上有行痴大师会照看一二,自己再秘密送些东西上去,在那边避一避风头也是好的,皇阿玛现在在气头上,等皇阿玛气消了他在想办法。 现在局势这么乱,回京之后说不定自己还护不住她。 胤禛慢慢冷静下来,这时候坐在凳子上,想起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十三和十四,难道是打斗的时候受伤了,当下开口问道: “十三呢?” “十三爷也被关了起来,倒不是受了薛嬷嬷的牵连,而是……” 苏培盛听到主子爷问十三爷,欲言又止。 “是什么?”胤禛皱眉。 “而是十三爷和十四爷打了太子,十三爷见十四爷吃了亏,就把太子爷的腿给废了。” 很多侍卫是这么说的,当时确实是十四爷被打倒在地,几乎昏迷,十三爷便一下子砸断了太子爷的腿。 “什么叫太子的腿给废了?十四怎么样了?” 看来他昏迷发生了很多事情,太子的腿废了?十四吃了亏? “十四爷瞧着严重昏迷了半日,不过养一养就没事了。” “只是太医说太子的腿骨断裂好不了了,痊愈之后行动将会不便,就是会……瘸了!” 苏培盛说道最后两个字几乎是蚊子一般的声音。 胤禛一听面色一变,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太子完了……只怕以后会和十三两人死磕了,这如何是好? “还有什么事情一并说完!” “直郡王向皇上进言说要帮皇上诛杀太子也,皇上大怒把直郡王关了起来。” “戴先生现在也被关了起来,因为薛嬷嬷最后一个见的人是戴先生。” “你们出去……” 他要静一静……这么多的消息他不知道怎么消化。 要接受现实 太子被打那天太子妃抱着高烧的三格格, 因为三格格被吓到了, 然后本来就没好的身子直接就高烧了。 太子妃守着三格格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等到外面传来一声惨叫, 就听到有人进来说太子爷和十三爷和十四爷打架,太子爷的腿断了。 太子妃听了大惊, 腿断了?怎么打起来没有人拉架? 这时候三格格的烧还没退,太子妃想过去看看也不行,因为三格格拉着太子妃不撒手,太子妃要走就吵闹。 外面太医的结论还没出来, 太子妃现在还不知道断裂的程度, 以为只是平常骨头错位的断了, 养一阵子就好了, 所以便没有出去。 没想到等着外面传来太子的腿好不了的时候, 太子妃愣了好半天。 好不了……太子本来就已经触怒了皇上, 做下了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 太子之位本来就岌岌可危。 现在太子的腿一断,那么这太子之位是老天都觉得不该是他的了吗? 太子妃知道太子这样必然是会被废了, 因为大清的皇储,太子是不能有瑕疵的, 谁会服一个瘸子当皇帝? 必然是不服众的,到时候皇子们争斗将会更厉害, 严重的会影响国之根本。 外邦来的人也会看不起大清没人让一个瘸子当皇帝, 所以, 太子以后是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太子妃抱着三格格, 看着刚刚退烧的孩子总算能好好的睡一觉,便让奶娘好生看着,她要去看看太子。 太子妃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皇阿玛和李德全离开,太子在里面的骂声还没有停,想来皇阿玛还是没有进去看太子。 皇阿玛应该是对太子失望了,没有那个当父亲的能接受被儿子威逼的。 可皇阿玛也是担心太子的,这个时候四弟生死不知,外面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国事也是一大堆,还抽时间过来看太子。 太子妃抿了抿唇掀开帐篷走了进去。 太子很狼狈,这是太子妃多日不见对太子的第一印象。 里面有一名格格在照看太子,这时候见太子妃进来松了一口气。 可就是这口气,让太子刚好瞧见了听见了,于是太子又开始破口大骂: “贱.人,你是不是不愿意伺候孤?你这是以为孤的腿断了好不了了就看不起孤,伺候的时候也不耐烦了?” “还有你太子妃,你这么久才过来看看,是不是也觉得故意这个太子没出息,觉得孤废了你就不想应付了?” 太子妃并没有管太子的怒骂,对着那格格挥了挥手让她出去,她有话给太子说。 太子妃听着太子骂人,找了一个凳子坐在离床不远的位置正对着太子,屋子里这时候就太子和太子妃两个人。 等到太子骂的没有力气,歇了口狠狠的瞪着太子妃。 太子妃这才用清冷的声音开口说道: “你愤怒吗?难受吗?你有皇阿玛难受吗?” 太子妃脑子里想到皇阿玛刚才离去的背影那么的无力。 现在康熙四十一年,皇阿玛还不满五十,瞧着竟然像六十岁的老人了,一切的原因在太子身上。 “你不甘心吗?你已经废了,不甘心有用吗?” 太子的举动伤了皇阿玛,伤了兄弟,现在更是伤了自己。 “当初你做决定的时候就没想过失败会怎么样吗?现在你觉得所有人都对不起你吗?” 太子妃一贯不想管太子的事情,当初太子在外面花天酒地,干些糊涂事她也是不在意的,因为她并不想上心这些,不上心太子。 可是这次太严重了,太子这样连累了多少人? 他背后的人多少会受到牵连,回去秋后算账免不了损兵折将。 现在好了,不用说损兵折将了,他把自己折在里面了,以后他这个太子也当不出成了。 “太子,趁着现在还能唤你一声太子,臣妾现在就这么唤你了。因为不久的将来我连臣妾也不能用了,只能用妾身了。” 太子妃看着面色涨红,马上要暴怒的太子继续说的道。 这话一出来太子本来要骂出来的话卡住了。 这句话太子最怕听到,他自己心里明白自己的腿这样了,他这个太子就已经到头了。 太子一下子像泄.了祈福的气球一样,愣在那里。 “看到你这样作为妻子臣妾应该是难过的,臣妾也确实为你难过了一下,但是现在臣妾不难过,因为于事无补。” 太子妃扯了扯嘴角,知道太子废了那一刻太子妃确实难过了一下。 太子一贯骄傲,一直站在云端肆意妄为,这落差太大了,太子定然是接受不了,太子妃自己有一刹那是愣住的。 想到那个骑着马满心期待迎接自己进宫的太子,仿佛是好遥远的事情,她只为那时候的太子难过。 因为太子现在变得她不认识了。 不难过?太子看向太子妃,这个女人竟然不为他难过?她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做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天? 太子捏着拳头,咬着牙。 “你现在断了腿,觉得你是受害人对吗?那么别人呢?” “你之前怒吼想杀了十三弟是你的心里话吧,可你不想一想他为何要打你?” “十四弟打您他错了吗?你害的四弟昏迷不醒,他们一母同胞不该打你?” 太子所遭遇的,是他自己种下的因果,没有他做一,十三怎么会下死手? 十四为着自己的哥哥抱不平,错在了哪里? “是不是觉得臣妾说的不对,你想反驳?那你说出个理由来,到底该还是不该?” 太子妃说了这么一大通话,太子都没有机会说话,愤怒,恼恨,词穷。 他从来不知道太子妃这般明事理,站在别人的立场想事情,而不是站在自己的身后支持他,太子冷着声说道: “孤是太子,他们以下犯上!” 这一点他们便错了,他们犯上害的自己成了这样,所以十三该死,他不会放过十三的。 “那么你犯上的时候呢?有想过皇阿玛吗?你想过吗?” 犯上?说的好像他自己没有犯上一样。 这话一出太子一张脸变了变,想要狡辩却说不出来。 他确实这么做了,他威逼皇阿玛气的皇阿玛吐血。 “你做下的事情,一堆的烂摊子,到最后还不是皇阿玛给你收拾,你呢?您现在在干什么?” “你跟皇阿玛认错了吗?您知道皇阿玛现在怎么样了吗?” “你不知道,因为你自私!皇阿玛出门一趟一下子老了十来岁,你们为着那张椅子一个个的何曾看到皇阿玛的为难?” “你恨,臣妾也有恨,只是臣妾知道知足。” 太子妃说话的语气一直很平静,她也恨。 她恨李氏害了自己的孩子,可是她还是留了李氏一条命。 她恨白莲教的人,恨那个害的茉雅奇从小吃药不断的人,可她只会找罪魁祸首,不会迁怒,不会利用自己的亲人,伤自己的亲人。 太子妃也变了,可她明辨是非,不会像太子那般极端。 “孤只是稳固太子的地位,并不想惹皇阿玛伤心,也没想过要四弟的命。” 听了太子妃这些话,太子只说的出这句狡辩的话。 “臣妾知道,可你的做法错了,您可以明着和皇阿玛说,父子之间多交流,让皇阿玛知道你的难处,而不是这么极端。” 太子妃表示了解这一点,太子有压力,她作为太子妃同样也是有压力,她可以体会。 但是这不是决绝问题的唯一办法,太子可以说出来,私下里像谈心一样为什么不可以? “你可以推己及人,如果弘皙是你,他做了你现在做过的事情,你会怎么样?” 太子一下子愣住了,仿佛现在才茅塞顿开一样,喃喃的说道: “……孤错了!” 他不该伤皇阿玛的心,害的皇阿玛吐血,不该用四弟的命威胁皇阿玛,让皇阿玛难做。 也不该不顾四弟危险,想着利用四弟的处境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们总归是兄弟,再怎么做不能至他的生死于不顾! 康熙在外面听着太子妃对太子的话,叹了口气。 这个太子妃确实是好,人懂事明事理,就是命不好,生的嫡子给人害了,只得一个格格还病怏怏的。 在这个关键时候,太子妃的这些话是点醒太子,太子妃做的很好。 太子的疯狂康熙是担心的。 李德全说见到太子妃来找太子,康熙不知道怎么的就停了脚步。 听到太子最后的那句错了,康熙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了。 太子错了,康熙自己也有错。 他没顾及到太子的心里,没有想到太子的不安。 他儿子众多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太子有压力是很正常的,是他没有教会太子容人之量走了错路。 太子和太子妃并不知道康熙在外面,等到康熙走了之后,太子妃看着躺在床.上的太子接着说道: “现如今只等你痊愈了,然后亲自向皇阿玛请罪,此次的事情也要一个交代,到时候你自请废太子吧!” “……” 太子不说话,有些呆滞,接受不了废太子的事实。 “臣妾是认真的,一直以为臣妾以后将会是一国之母,从小家里面培养臣妾就是按着一国之母的标准来的,臣妾也一直以为有登上国母的那一天,如今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有一种如重视负的感觉,反而松了口气。”太子妃认真的说道。 “你不想当太子妃?” 太子妃竟然不想当太子妃?天下会有这样的人?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少人梦寐以求,太子不相信。 “不想……臣妾的思想里被根深蒂固的安排了一切,可这并不是臣妾想要的。” “当国母要做的远远比皇家福晋多得多,有时候臣妾很羡慕平民百姓,可能是臣妾身在富贵人家不知足,竟然想要那平静的生活。” “因为平民百姓的生活不需要操心算计那么多,那样臣妾的孩子可能都还好好的,茉雅奇也不用这么小就那药当饭吃。” 太子妃固然让人向往,可这背后要付出的远比得到的多得多,她失去的也多,所以她不想。 平凡的生活有时候是奢求不来的,在先后失去了两个孩子之后太子妃更加明白。 “在皇家你的想法不可取。” 太子干巴巴的说道。 女人孩子最重要,太子是知道的,太子妃把茉雅奇当眼珠子,这才相信太子妃的话,她是真的不在乎太子妃的位置。 “臣妾知道,也是现在才能和你讲一讲!” “臣妾是想告诉你即便以后你不是太子,臣妾不是太子妃了,臣妾……我还是你的妻子,这一点是不会变的,也希望你能振作起来,看开一些,我们还是需要你的。” 太子始终会被废,而她也是一样的,所以臣妾这个自称她要慢慢的改了。 “孤已经废了……”太子自嘲的说道。 “那也要担起作为男人的责任,你有妻子,儿女,一大家子的人,即便不能是太子了你还是皇子。” “五弟毁容了消沉一段时间也振作起来了,难道你伤了皇阿玛的心还要等着皇阿玛来安慰你吗?” 太子妃今日的话句句见血,说的太子哑口无言。 太子第一次有人这么反驳自己,而后自己竟然一忍再忍,忍到现在竟然习惯了太子妃这么说话,竟然也不生气了。 因为太子妃说的话听着是反驳,实际上是点醒自己,太子这么多天满心的怒火竟然消了不少。 想到太子妃一进来的时候太子对太子妃的怒骂,转口问道: “茉雅奇怎么样了?” 他一贯知道太子妃在茉雅奇和他之间永远是茉雅奇最重要,没来定然是茉雅奇那边走不开。 太子妃表面功夫做的很好,在宫里该关心的该她做的她都面面俱到,第一时间没有过来太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知道太子妃是在照顾茉雅奇,茉雅奇生病了他是知道的,他那时候怒极才口不择言。 “烧退了,被吓到了。” 难得的看到太子问到茉雅奇,太子妃诧异的看想太子。 “是孤对不起她……”太子叹了一声说道 这只怕是自己唯一嫡出的孩子,他给予的关心太少,不及弘皙的十分之一。 “那以后你就多些时间陪陪她,从小到现在她也没见你几回。” 太子妃笑了笑说道,这转变是太子妃始料未及的,太子竟然会对茉雅奇愧疚了。 因为太子对嫡子的执念,很少见到茉雅奇,害怕想起那个孩子,所以除非偶尔碰上平日里不会特意提见孩子的事情。 身子茉雅奇生辰,太子反而还躲出去。 太子妃刚好相反,她不会为了那两个孩子忽略了茉雅奇。 她的孩子她都疼都爱,那两个孩子没有缘分,那就让茉雅奇一人代替他们活下去。 她的眼里只有孩子,没有任何人,这是太子在太子妃眼里看到的。 “从你嫁进宫以来,除了孩子的事,孤一直瞧着你很冷静,就是知道孤废了也很冷静,你不是孤喜欢的类型,仿佛你也不需要孤一样。” “当太子妃必须冷静不能幻想其他的,你要得到什么就要失去同等的东西,喜欢就更不能了。” 太子妃说的很平静,也是事实。 所以她从来不奢求那些,因为皇家里谈感情不现实,这句话在几日过后关宝宝被送走刚好印证了。 那时候太子妃很庆幸关宝宝有了孩子皇阿玛才没怒急之下要了她的命。 “以后你只怕也更瞧不上孤了。” 太子自嘲一声,觉得很失败。 “我不会对太子动心,但如果只是孩子的父亲,倒是可以尝试。” 太子妃站起身来,看着太子这般笑了笑玩笑般的说道。 “臣妾出来很久了,这会儿茉雅奇只怕在找我了,你好生配合太医,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也不等太子说话,就出去了。 今日.她过来是开解太子效果还是不错的,起码太子知道错了勉强还能回头。 “……” 太子有些莫名其妙,一句自嘲感慨貌似他被表白了? 那话是说如果他不是太子了,她就会喜欢了? 太子想到这里甩了甩头,什么鬼,这么快就接受自己即将不是太子的事实了,他这是被洗脑了吧? 胤禛的毒全部解了之后,大队修整了几日,加上太子的伤不宜颠簸,等到情况稳定之后才安排着回京的事情。 至于此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白莲教被抓来的这些人自然是要拉回京城当众问斩。 而太子的事情,胤褆被关起来了,康熙也不会让人说出太子所做的事情。 康熙决定随行的侍卫回京之后把这些人丢进西山大营,只说此次是白莲教的人所为。 胤禛知道戴铎此次很难摘出来,皇阿玛的猜测没有根据,也只是猜测。 如果让戴铎弄到确切的证据将功赎罪…… 胤禛去见了薛申月,在里面呆了一个时辰出来了,然后转头又去见了戴铎。 戴铎看到四爷醒了过来很高兴,然后便向四爷告罪,是他的原因,如果当时扣住薛申月只怕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伤亡了。 “她本就谋划了这一切,即便你扣住了她也是一样的,那白莲教里并不是只有她一人领头。”胤禛说道。 没有薛申月,还有其他人,上辈子白莲教在四十七年也活动了,并不只是薛申月一人。 “终究也是有关系的,我难辞其咎。”戴铎说道。 “此次策妄阿拉布坦在背后她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动手,但是我们没有明确的证据,你现在是有将功赎罪的机会的。” 胤禛拿着一个白莲教的口供,上面是说背后有人,这个有人是谁不明确,需要戴铎想办法套出来。 “……是让我出面,让她招了这一切?” 让他为了自己让薛申月开口,戴铎不是这样的人,毕竟是爱过的人,用她换生机戴铎做不出来。 “是我的错我并不无辜,让我这样做的话实在是做不出来。” “不是为你,是为了外面那些死去的侍卫们。” “他们很无辜,如果他们是对侵略者付出了生命,那是壮举。” “可是这些人都是大清的子民,他们闹事,害的那么多的侍卫丧命,死在了同胞的手里,这就很无辜了。” “他们这里面多少个家庭,家里的妻小儿女老人呢?他们怎么办?“ “朝廷近几年必然是会对策妄阿拉布坦压制,他们野心昭然若揭。” “我们现在没有证据,所以你并不是为你自己,而是立功,为了更多的百姓安居乐业。” “如果没有压制的借口,如果等到他们主动发起战争,这将会有怎样你想一想……” 他们需要证据,才能有借口出兵压制,否则贸然出兵会引起草原其他部落的恐慌,不然此次出京哪里用的着特意试探他们? 可他们太狡猾了,像泥鳅一样。 这一回只怕也是如皇阿玛所说看到京城来人,皇阿玛预先安排了一切,调了附近的兵马三管其下才没有动静。 “不能给他们太多的踹息时间,如果他们得到了沙俄那边支持,将会连年战争不断。” 此次他们没有得逞,定然会想其他办法。 固然沙俄和大清签订了中俄尼布楚条约,可若沙俄不出面在背后支持策妄阿拉布坦动.乱,到时候再收拾他们就更难了。 “我去她未必会告诉我。”戴铎说道。 “她说只告诉你一人……” 戴铎还是去见了薛申月,薛申月看着戴铎冲她笑了笑说道:“你来了。” “我没想到我们会到现在的局面。”戴铎苦笑一声说道。 “可是我想过,这样的场景我想过,所以我一直在逃避一些事情。” 薛申月想过,她要做的事情不是成功就是失败,和戴铎面对这个场景是必然的,不管她成功与否,他们始终站的立场不同。 “你就没想过放下这些……问这些似乎已经晚了。” 戴铎自嘲一下,这多余的话,说出来竟然觉得好笑。 “我们立场不同……” 薛申月一辈子都在为他人谋划,从来没有为她自己谋算过,这回她想为自己谋算一次,她不想戴铎死了。 侧福晋给她寻了这一次机会,才有机会见戴铎最后一面。 康熙是什么样的人,对外人是容不得一粒沙的,戴铎不过一个秀才,和她有了牵连必然还是会没命。 因为关宝宝说了戴铎和薛申月的关系,康熙便没有那么快处置了戴铎,是打算利用戴铎知道很多事情。 薛申月的身份胤禛之前猜到是白莲教,却没有想到她其实另外还有身份。 再上五台山 此次行动薛申月在没看到草原那边的动静的时候, 就知道大势已去, 她被当成了弃子。 她在白莲教的身份是堂主的身份, 那关在太牢里的堂主其实是薛申月的堂叔, 也就是薛神医的近亲,薛神医死后也就这一个关心她的长辈。 从他被抓起来之后回到京城, 薛申月为了救他弄巧成拙害的他被斩首,薛申月就想着为他报仇,然后她就代替了他的身份。 薛神医其实是白莲教的人,但是他的妻子是草原的女子。 薛神医医术高明, 在不惑之年救了一名女子, 此女子便是薛申月的娘。 而她的娘其实和策妄阿拉布坦关系密切, 准确来说策零和薛申月算是表亲。 她娘是策妄阿拉布坦的表姐, 而薛申月也算是草原上策妄阿拉布坦部落的人。 她的目的就是扰乱大清, 策妄阿拉布坦好乘虚而入拿下大清, 来达到报仇的目的。 只是计划很周密, 策妄阿拉布坦见朝廷派兵出来本来的计划搁置,导致薛申月所在的白莲教没有外援, 最终失败。 当初薛申月本没有这个计划,她娘难产走了之后亲近的人在白莲教, 唯一关心她的。 她帮助白莲教的人挖密道,遇上戴铎是意外, 知道戴铎有心朝廷后就不打算和他有牵扯。 奈何感情这个东西越陷越深, 不是离开就能真的断了的。 那日答应侧福晋救雍亲王不过是为了报这些年的照顾之恩, 关宝宝这些年对薛申月亲如姐妹, 可是自己却再次骗了她,这般给了药方算是还了这份恩亲了。 毕竟是她下的毒,一次次的骗了他们,她的心里是愧疚的。 而她唯一的遗憾便是戴铎了,只是她不后悔和戴铎断了,让她以为不爱他也总好过让戴铎面临敌对的问题。 可是现在,她却害的戴铎身陷囹圄,终究她是失败了,可她却不想戴铎死。 她费尽心思的谋划,只为了她的亲人,可是现在她被亲人当成了弃子。 这些年来策妄阿拉布坦的人真正对她实质性的帮助没有,而自己因为和他们带着关系,帮着他们谋取消息,帮助他们谋取天下,牺牲了那么多的白莲教的人,现在想来他们也只是利用自己而已。 薛申月到了现在觉得一切都不值得了,她只想救戴铎。 薛申月是自尽的,服毒自尽的。 她被抓了,背叛她的族人,所以她只能死了。 在队伍离开的那一天服毒自尽了。 本来薛申月是会拉回去□□示众的,四爷带了毒药悄悄给了她,最起码让她走的体面一些。 这药是坠儿转交给主子爷的,是侧福晋的吩咐。 康熙知道薛申月死了之后面色阴沉,这么便宜了她康熙不高兴,可戴铎进去的时候是搜过身的,并没有带任何东西进去。 那这毒药是怎么进去的?康熙想到了胤禛,胤禛去见过薛申月。 他倒想问一问胤禛,不过想到被他送走的那个人,康熙便吩咐人把尸体丢到了乱葬岗随意掩埋了。 这死人拉回去早就臭了,到时候让天牢那个人顶替一下,也好过让天下人知道他们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反正那人和薛申月也是一家人,得到了薛申月招出来的消息,那天牢的那人也没什么用了。 青画有孕,回京就不会那么赶,看到侍卫们拖着薛申月得尸.体,看着薛申月七窍流血的样子,心里的愤恨到了极致。 她死了却害的侧福晋怀着身孕离开了…… 她死了又能怎么样?青墨已经回不来了。 原来罪魁祸首一直在她身边,姐姐当初只怕也是防不胜防才糟了毒手。 青画咬着嘴唇恨不得,手里拿着一封书信,是侧福晋留给她的。 鄂尔泰陪着青画站了好久才扶着她小心的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里看着信里面的说的话: “人死如灯灭,青画,仇恨会毁了一个人,你现在过得好好的才是对青墨和你的父母的交代,想想孩子,过几个月你就会有一个和你血脉相连的孩子,没有必要沾染上鲜血!” 为了逝去的家人为了侧福晋,她会过得好的。 这仇恨到这里也算有个了解了,青画只是遗憾不是自己亲自动的手。 一辆马车行驶在官道上,前面几个侍卫骑着马,马车外面小虎子驾着马车,马车缓慢的行驶。 马车里,关宝宝抱着痰盂吐的稀里哗啦的,青玉手忙脚乱的帮忙给侧福晋端水漱口,然后把痰盂放在一边,让侧福晋靠在自己身上,在掀开帘子散了散味道,然后立马又放下帘子,等到侧福晋实在顶不住睡着了,青玉才松了一口气。 侧福晋还是晕车,青玉想着应该是有了身孕的缘故,出来的时候车夫局就差不多一个月了,才会晕车。 此次出行的时候和第一次不一样,第一次侧福晋都是好好的没反应,只是那时候没有想到侧福晋有孕。 如果那时候让太医把脉侧福晋,也许侧福晋就不方便出来,那么也许就不会是现在的这个局面。 现在想这些于事无补,还是想想现在的境况。 他们现在离下一个城镇还有一些距离,现在已经是最慢的速度了,这到五台山还要那么久,怎么受得住? 皇上让侧福晋上五台山祈福,侧福晋没有办法只能离开。 好在跟来的保护的侍卫倒是没有催促着走快一点,对侧福晋还当主子,否则侧福晋定然还要受不小的罪。 马车不大,青玉想着要么到了下个城镇换一辆宽敞一些的马车,侧福晋若是能躺着可能会好一点。 只是,关宝宝并不同意。 宽敞的马车规格大,太豪华,也太高调了不好,她现在本来就是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越低调越好。 好不容易天黑前找到一家客栈,小虎子进去定了几间客房,便和青玉两个扶着侧福晋下了马车。 几个侍卫让店小二把他们这里的马车和马牵到马棚里,好好的喂养,清洗一下,这才进了客栈。 关宝宝自从离开就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餐东西,她现在闻着味道都吃不下。 客栈大厅里面全是饭菜的味道,关宝宝皱着眉苦着一张脸,和青玉他们回了房间。 “侧福晋,您先歇一歇,有什么想吃的告诉奴才,奴才给您端上来。” “就想吃点清淡的,味道不要太重的。” 说是这样说,但是端上来的东西关宝宝还是恹恹的,没有胃口。 勉强吃了一点,直到胃里有些翻涌,强忍着没有吐出来对着青玉和小虎子挥了挥手,让他们端出去。 她怕看着等下都忍不住吐了出来。 她这个应该是段嬷嬷说道壬辰反应,也知道能吃就尽量多吃点,孩子才能吸收营养,只是她实在是吃不下了。 等到青玉端了热水进来帮着关宝宝清洗了一下,躺在床.上之后关宝宝才舒服了一点。 关宝宝躺在床.上在想事情,在想当时皇上跟她说的话。 她知道影响到了胤禛,皇上不允许她还继续留在胤禛的身边。 胤禛是皇子是天之骄子,独宠关宝宝,康熙以前能容得下,现在却容不下了。 最重要的是那封信,行痴大师说如果皇上对她动了杀心,那么便让康熙安排自己离开就好。 行痴大师说在山上孤独,小时候关宝宝在山上待过,就说让她上山陪他也好。 索性他老了也没几年的时间了,希望皇上能满足他这个心愿。 至于那封给康熙的信,关宝宝不知道内容,只让关宝宝在行痴大师那里套消息,什么时候有消息什么时候回来。 里面写着康熙感兴趣的话:“如果,皇上想知道什么,到时候会亲笔书信让关宝宝带回去的。” 也就是说什么时候关宝宝拿到了行痴大师的信,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回来。 性痴大师早就算到皇上容不下关宝宝,一早就把这封信交到了费德兴手里代管。 现如今自己因为这信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回京之后,康熙看在自己有孕的份上不会动自己,可等她剩下孩子就未必了。 福晋也出来了,皇上对自己不喜不想胤禛宠着自己,所以福晋要是对自己做什么只怕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还有德妃,德妃也会对自己动手。 她自认为在皇家里面算计的本事没有德妃和乌拉那拉氏,那时候她就成了胤禛的累赘。 关宝宝便是舍不得,也知道现在离开才是最好的办法。 此次胤禛必然受到牵连,薛申月的存在连累到他了。 她的离开胤禛也不用顾及到自己,回去后他定然忙,没有自己拖累反而对他好,多少人现在看着他。 皇上因为太子废了本来心情就不好,关宝宝不希望胤禛现在因为自己和皇上有什么。 反正他们日子还长来日方长,以后总会有办法相见相聚的! 只是关宝宝对元宝愧疚,他还这么小自己就不在身边,福晋一直盯着元宝,她放心不下。 关宝宝走之前托付坠儿让她回去好生照看元宝,然后告诉坠儿,让坠儿带话给胤禛,如果可以把元宝安排在圆明园,不回府。 到时候圆明园里面安排守卫,比在府上安全。 费德兴也能抽空过去看他,也方便许多。 就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想到这里关宝宝咬着嘴唇。 终究是她亏欠了元宝…… 关宝宝到五台山附近的时候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月,这时候她人瘦的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已经四个月的身子现在因为人瘦显得肚子还是小,上山前定然是要准备的。 因为一路吐到现在,人就越来越瘦,整个人瞧着都没什么精神。 上山的话关宝宝就不能急了,又被身孕的人上山要小心谨慎。 等到青画坠儿准备好了山上所需要的东西,侍卫们才抬着简单的轿撵安排着上山。 行痴大师早就收到消息在山腰上的寺庙里等着了,关宝宝下了轿撵看着一身袈裟,白胡须的行痴大师鼻子一酸一下子委屈的不行。 青玉和小虎子扶着侧福晋走到行痴大师身边,对着同样出来迎接的悟道方丈福了福身子。 行痴大师对着悟道方丈双手合一到了一句; “阿弥陀佛,老衲等这就先上山了,勿留。” “阿弥陀佛!” 悟道大师同样回了一个佛礼,却也真的没有挽留,领着出来的几个弟子们进了寺庙。 五台山上天气都是比较寒凉的,现在六月的天,山定上也是凉风习习的,夏装穿得还有些显薄。 关宝宝本来个头就小,这样就更显得弱不禁风了。 “你们且回吧,各位急着回去复命,一路上劳累各位了。” 关宝宝对着几个护送自己的侍卫客气的说道。 这几个侍卫一路上送侧福晋过来,现在到了山上,自然是要回去交差的,于是对着侧福晋拱了拱手。 “是,那我等就回去交差了!”几个侍卫齐声说道。 “你们一路辛苦了,这些银子你们下山买点酒水好好的喝上一回在上路回去吧,也算是感激你们这一路上的照应了。” 小虎子塞了几个荷包在几个侍卫的手里说道。 “这是小人们应该做的。” 几个侍卫恭敬的说道。 “也请你们回去之后能给我们主子爷捎个口信,侧福晋一切安好,让主子爷放心。” 小虎子小声在那侍卫的耳边说道,又单独一人给几个侍卫塞了银票。 几人知道一个口信的事不过举手之劳,怀着皇孙的人,现在虽说在五台山,要回去也是迟早的事情,笑着点了点头。 等到侍卫们下了山,关宝宝上山后这时候才有时间和行痴大师说上话。 “爷爷,以后我变这般唤您了,以后很长时间只怕都会在这里扰了您的亲近了。” “阿弥陀佛,老衲老了,也想着这山上有点人烟气息。” 行痴大师难得的笑了笑说道。 “你有孕在身,一路长途跋涉的累了,就先早些歇下吧!” “好,明日一早我在陪您一起诵经祈福。” 关宝宝点了点头,她确实是累了,因为身体的反应一直没好好的休息。 到了山上先休息好了,要说的话有的是时间,不差这一时。 第二天一早,关宝宝陪着行痴大师用了早膳,便领着青玉去了青墨的坟头。 过了这么久,这坟头干干净净的,显然是有人打理的。 这山上就行痴大师和那个一直跟在行痴大师的那个师傅,显然是他们在打理了。 “青墨,青画现在成亲了,肚子里的孩子再过两个多月差不多就要生了,你放心。” “薛嬷嬷的事情有了结果,你安息吧!” 关宝宝给青墨上了香,又回到佛堂里面,像是之前在山上做早课和晚课一样,在里面念了一会儿经。 关宝宝倒是没有念班若波罗心经,而是往生经,给薛申月念的。 薛申月当初除了给关宝宝救胤禛的配方外,还有要求关宝宝想办法给她带一份毒药。 薛申月要把所有的经过都告诉了戴铎,只有这样戴铎才能活命,戴铎立功了将功赎罪。 而她死了以后就没有人利用自己连累戴铎了,也只有这样她才能有一份体面。 关宝宝说是帮薛申月,只是帮着薛申月拿了药方出来制作了毒药,再让坠儿秘密告诉了胤禛。 那药是自己让梁太医把脉的时候想办法给她的,梁太医是胤禛的人,她要做什么胤禛定然也会知道。 戴铎毕竟是胤禛的谋士,救了戴铎总好过胤禛失去一个帮手,她也算是完成了答应薛申月的事情。 而青画,薛申月的结局已定,她不想青画手里沾了血。 她是个即将当母亲的人了,希望薛申月死了之后一切的仇恨都散了,过好自己的生活,开开心心的就好。 只希望青画不要怪她擅作主张,毕竟第一次直接沾手一条人命,她也很迷茫,良心不安。 所以,她才念往生经,希望下辈子薛申月能投胎到一户平常人家,过着简简单单的生活就好。 关宝宝现在四个来月,距离生产小半年的时间,产期在她过年的时候,也就是十二月。 日子其实过得很快,很多事情都要准备妥当才行。 有清风和听风两个,其实都不需要青玉和小虎子操心这些。 他们只需要照顾好侧福晋的饮食起居就成。 胤禛在关宝宝被送走之后就秘密送信让人安排营养品,药材,还有产婆,大夫等等这些。 这边有胤禛的吩咐的,安排这些很快,联系的都是信任的人,所以,产婆上山的时候关宝宝也不过上山才几日。 知道是胤禛的安排,关宝宝就让青玉把产婆安排在了一间禅房,有产婆在也有一些产妇的知识可以告诉关宝宝。 所以,关宝宝在山上的生活也还算充实。 每天早课,胎教,午膳过后休息一下,在陪着行痴大师下下棋,喝喝茶,然后又到了晚课的时间。 一整天下来也就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会特别思念元宝,思念胤禛,还有她的家人们。 关宝宝怀.孕到生产到孩子再大一点,有一年多的时间,康熙私下里给了关宝宝两年的时间。 让她想法子拿到行痴大师的回信,对外打着祈福的名义,其实康熙是想让行痴大师告诉自己想听到的秘密。 并非是胤禛的身世,而是其他的。 行痴大师遁入空门多年,唯独对关宝宝照顾,单独去信为关宝宝保命,还说想知道的事情会让关宝宝带回去。 康熙最想知道什么? 最想知道当年他的亲生额娘,也就是孝康章皇后当年是怎么死的。 孝康章皇后走的时候才二十四岁,当年说是病逝的,康熙当时还小才十来岁,可病逝的案例上写得是风寒。 一场风寒都能要了一条人命吗? 等康熙大点儿的时候想查已经没有线索了,康熙多少知道一些事情不对头,这些年一直耿耿于怀想知道真.相。 只是暗中察也只有那一份风寒病例。 如果孝康章皇后的死有蹊跷,那么知情的便是当权者。 太皇太后,皇太后。 太皇太后走了,皇太后几乎是隐形人不打算参与后宫半点事情,康熙想从皇太后哪里知道是不可能的。 可是行痴大师却说出那样模拟两可的话。 当时行痴大师可是已经离开了,康熙七岁登基顺治对外已经薨逝。 那就是说,行痴大师之后.进宫的时候知道了什么,会不会是太皇太后薨逝那一年进宫知道的? 说不得关宝宝听到的并不止胤禛的身世那么简单。 所以,康熙让关宝宝什么时候拿到真.相,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回去。 倒是没有真的要关宝宝的命,毕竟她肚子里有皇嗣。 太子已经这样了,国储迟早是会另立的。 康熙即便痛心太子,在大事上也是果决的。 胤褆在太子这样的情况便说要代替自己诛杀太子,没有容忍之量,当将军可以,当国储却不行。 胤祉从先前剃头一事就显得做事不严谨。 胤禩左右逢源,没有当机立断的果决。 最适合的便是胤禛。 每个人多少都会有些缺点,但是胤禛大事上不会掉链子。 除了这次的事情,受制于女人才有了这些后续。 康熙不允许,那关氏已经离开了,时间一久自然而然的就不存在了。 康熙回京是大事,朝廷官员在城外跪迎。 费德兴带领九门的侍卫清路,在随行的马车都进了城,直到御驾都进了宫,等到城里恢复了平静,费德兴都没有见到四爷给他一个眼神提示。 费德兴担心关宝宝,等到天快黑换班的时候,费德兴才等在雍郡王府外面。 只是费德兴没等到四爷,倒是等到苏培盛回来了。 苏培盛是回来收拾主子爷衣物的,自然看到了费德兴。 正好苏培盛也要去找他,主子爷有话转达。 胤禛的意思是他才刚回来,关宝宝现在不在府上,元宝接回来胤禛只怕顾不上,就先让元宝再费德兴家里多呆些时日,免得回来了还要问着找额娘。 其实是真的顾不上,皇上的话说出来了,回京之后各位皇子全都进了宗人府。 苏培盛回来是带主子爷换洗的衣物的。 也说了让费德兴等人不要慌张,他在里面呆不久,很快就会出来的。 费德兴蹙眉,皇上这样难道恼怒了所有皇子了?怎么都给关起来了? 坠儿这时候也把侧福晋给她的信交到了费德兴的手里。 里面无非是交代元宝的事情,她现在在那边也好,反正有孕那边适合养胎,说的很乐观,让他们不用担心。 养胎?关宝宝有孕了?皇上定然是迁怒了,才让关宝宝上五台山祈福。 四爷之前也说那边有自己人,行痴大师也会照应,索性等到关宝宝生了孩子再回来也是好的。 现在太子这样四爷出来后只怕更加忙了,顾不上关宝宝,她在那边也安全。 费德兴有了计较,回去倒也没瞒着家里人,简单的说了一下局势,费阿玛再分析了一下,现在这样确实是最好的。 即便受了牵连,有了孩子关宝宝回来是迟早的事情。 等京城的局势定了之后,看在孩子的份上,这边还有个三阿哥,皇上不会一直让关宝宝在五台山呆着的。 到底担心那边苦寒,那拉氏立马让人收拾细软药材等等这些东西,再把之前放在府里一直没用上的百年人参带上,让人秘密送到关宝宝那边去。 皇上即便恼怒关宝宝,孩子要进补,这些还是会让送过去的。 最终结果 胤禛和各位出行的皇子都被关了起来, 包括后来领着兵出京的直郡王也是。 大家看不懂康熙的意思, 此次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怎么回来就关了众位皇子? 不管大臣们怎么猜测,私下里怎么传消息,康熙也稳着不动。 直到太子让人递话, 递了一份奏折,一份自请废太子的奏折,在朝堂上掀起了风浪。 除了一小波知道内情的人以外, 这时候大臣们才知道太子的腿废了。 朝堂上, 康熙让人传了所有皇子到场,包括胤禛等人。 太子的腿还没好,是被人抬着上朝堂的。 康熙有禁言,太子先前的糊涂事一概不能提, 胤褆很不甘心。 太子做了这些,现在还想要名声吗? 自请废太子又怎么样?胤褆和太子的仇恨是不能解开的,大福晋和他的嫡子死了, 太子以为只是这样他就会放过他吗? 胤褆冷笑一声, 当下大声的说道: “皇阿玛,太子可不能自请废太子,他做了那些事情怎么还有脸自请,大逆不道谋朝篡位, 皇阿玛就该昭告废了太子, 让朝中大臣看看太子是怎样的人。” “胤褆,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康熙坐在龙椅上, 看着下面胤褆站出来,沉着一张脸,眼里含冰。 “皇阿玛,现如今已经废了,儿子也确实……” 太子苦着一张脸,愧疚的开口,还没说完就被站在身后的胤禛截了话。 “太子殿下,您不用觉得内疚,毕竟当时情况危急那么多人的安慰顾及不到臣弟。” “毕竟那白莲教的无孔不入您才戒严了,而且臣弟现在解毒了也没什么大事,您不用觉得是您的错。” “四弟你……” 太子错愕,看着胤禛一番胡说,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此次确实不顾胤禛中毒,险些害得胤禛中毒身亡,没想到胤禛却说不怪他,竟然还如几年前第一个站出来说话的人。 不管胤禛此时处于什么原因第一个站出来,太子是震撼的。 先前太子还想杀德妃,已经没有把胤禛当成最亲近的兄弟。 到这次利用他中毒,不顾他的生死…… 太子现在的心里很复杂…… “而且太子妃也马上给臣弟找来了太医解毒,只是毒性还未痊愈弟弟担心外面的情况急火攻心才会导致再次毒发,不是您的错。” 他中毒不是太子所为,是薛申月的缘故,这话胤禛并没有撒谎。 “明明就是……” 胤褆咬紧牙齿,等着胤禛想要截下他的话。 胤禛没看太子,直接对着胤褆认真的说道: “大哥想来是听信了白莲教的余孽谗言才会误会太子,那些余孽造谣太子谋反,简直是笑话,真是无孔不入。” “太子贵为一国之君怎么会这这样的事情,大清江山未来本就是太子的,何须如此。” 这话说得朝堂上的大臣们点了点头,当然是除却胤褆胤禩一派的朝中大臣。 太子没必要做这样找人话柄的事,只要太子行得正,这未来大清江山继承人便会是太子。 想到此次确实是白莲教的人作祟,许多大臣附和着点了点头,表示相信太子的品行为人。 “那为何十三弟和十四弟要殴打太子?” 胤褆见状看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胤祥和十四。 胤祥不说话,他打了太子本是事实,没什么好狡辩的,皇阿玛亲眼看到了那场景。 十四被打掉了一颗牙,没有张口,丢人。 胤禛此时惭愧再次开口说道: “那是因为当时弟弟的毒太严重了,戒严的时候耽误了一下,因为有白莲教的人混入,太子为了大家的安全急于找出白莲教的人一时间没有顾及到弟弟,十三他们心急才会迁怒太子爷,才会有打架一事。” 胤祥和十四打太子确实是因为自己当时太危机,两人才会动手。 十三是恼恨,敏妃的事,薛申月算计他利用他的事,多多少少和十三有关系,十三才会在那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对太子下了狠手! “而且,最开始白莲教也造谣大哥谋反,说的有理有据的,险些让皇阿玛相信了。” 说道这里,胤禛话口一转,反问道: “大哥这么正直的人怎么会谋反?是不是?” “太子的腿明明……” 胤褆从来不知道胤禛这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指着太子的腿还想说什么。 胤禛一边说一边走到胤褆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太子不管做了什么,打架和短腿先后顺序先不管。 这件事不能拿到朝堂上让天下人看笑话。 这是明晃晃的说皇阿玛教育失败,明晃晃打皇阿玛的脸,伤皇阿玛的心! “大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太子更加没必要做这样的事情。” “而且太子还因为救驾断了腿,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不能走路,皇阿玛心里自然是悲痛的,大哥还是要查证一下再做定论。” 康熙本来想发作胤褆,胤禛站了出来。 听着胤禛说的话,再见到其他人闷声不吭,就是一直圆滑的老八也是旁观,康熙便有了计较。 老四重来都是以大局为重,以前是现在也是,当下说道: “胤禛说的不错,白莲教的人其心可诛,此次还害得我一国太子短腿,害的这么多侍卫丧命,这白莲教的人就该□□示众,凌迟处死!” “此事就交给大理寺的人安排,游街三日,在凌迟处死。” 说完这件事的处理之后,看向下面的大臣和皇子们,便开口说道为何关了皇子们多日。 “你们一个个的今日也都回府去吧,此次让你们思过是要让你们兄友弟恭,不要动不动就打架,这是你们第几次打架了。” 余光扫向出行的皇子们。 “太子是兄长那个,两个弟弟打架你谦让一下便不会有后续。”康熙看向坐在担架上的太子说道。 “而你们两个不敬兄长也是不对,十三你比十四年长,竟然带着十四打架,回去之后好好的思过,然后去毓庆宫向太子赔罪。”偏头伸手指着鼻青脸肿的十三十四说道。 “老三和老五打架的时候你们两个不拉架,事后才赶过来,你们也别不服朕迁怒与你们。” 这两个其实没干什么,但架不住康熙迁怒。 “最主要的是此事因为胤禛你的缘故,你发现有人混入队伍当中没有通知其他人贸然行动,以身犯险才会中了毒险些丢了命。” “你中毒了不知情,但是后续的事和你有关,这关了你们几日.你们可有想明白?” 这两兄弟打起来是因为胤禛,胤禛也是源头,关胤禛不无辜。 这次他冲动也有原因,没有及时惊醒他人中毒昏迷后面的事情才会一发不可收拾。 虽说太子起了心,白莲教的人后续的行动,可他们终究都是扯上了胤禛。 怪胤禛算是迁怒,谁让他不顾危险擅自行动,谁让他自负以为能监视着那人的行动,终究是胤禛的疏忽有关。 “是儿臣的疏忽,儿臣当时应该先通知侍卫在行动,不该以身犯险,让敌人有了可乘之机。” 这是他的错,胤禛不会否认,是他大意了没有提防对方会用毒。 虽然当时如果通知了侍卫抓薛申月,说不定会引起另外一种结局。 有可能白莲教的人见他们警惕放弃行动,胤禛自己不会中毒,太子就不会有动作,也不会废了腿。 有可能白莲教的人会立马行动,然后京城没有得到消息,援兵不及时,他们一行人都玩儿完了。 “儿臣没有管教好十三十四,害的他们和太子打架,以下犯上,是儿子的不是。” 胤禛跪在地上请罪的说道。 请罪完了胤禛心里松了一口气,皇阿玛只这样说,认同自己之前的说法。 此事到这里便不会有后续了,十三那边也好一些,免得有心人再次提出来,十三就麻烦大了。 今后太子的腿便是白莲教的人所为,明面上有了一个交代了。 “儿臣以后不会了。” 胤祥和十四两人闷闷的说道。 十三看向四哥,今日的事多亏四哥,否则等大哥说出来,他以后…… 十四因为牙齿的问题,埋着头看不到什么表情。 太子看了眼十三,在看了眼胤禛,咬着牙说道: “是儿子没有容人之量,儿子的错。” 是他先错了才有后面的事情,这条腿他恨极了十三,只是也知道不能放到明面上拿过来。 “……” 胤祉和胤祺他们两个委屈,陈门失火殃及鱼池。 但是他们不会和胤褆一样糊涂,此事皇阿玛不允许再提,那就是不能提。 太子本来就要废了的,落井下石没的惹得皇阿玛不快。 “至于胤褆,你不经查证就当着大臣的面定论太子,污蔑太子,你就回去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朕。” “今日就这样吧,至于太子的奏折,等太子好了之后再说吧!” 康熙说完站起来就瘦了,李德全高呼一声“退朝……” 然后大臣们,皇子们鱼贯而出。 胤褆脚步缓慢,等到胤禛在后面出来之后,冷笑一声说道: “四弟真的是巧舌如簧,你可是被太子害的险些丧命,竟然还帮着太子说话。” 胤禛顿住脚步,淡淡的说道: “大哥还是不要再说这些话……” 胤褆看不惯胤禛这副模样,这号人当得让他觉得恶心。 当皇子的谁没点心思,就胤禛这样帮着太子说话顺了皇阿玛的心,却扭曲了事实。 太子本就品行不端,谋逆本就是大逆不道,为何要帮着压下来? 胤褆对太子厌恶,憎恨,巴不得要他的命。 “你以为太子会领着你的好?太子的腿是十三害成这样的,他会放过你们吗?” “大哥,皇阿玛想要看到兄友弟恭,撇开太子的身份,太子不管做了什么,他始终是我们的兄弟,皇阿玛的儿子,你太激进了。” 换位思考,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这样的局面。 皇阿玛偏心太子,是因为太子是嫡出,是他手把手教育了多年的人。 现如今太子明显是废了,皇阿玛对太子的举动失望之余还难过。 一个天之骄子今后落下一个残废,对之前太子所做的一切惹得皇阿玛生气失望都大打折扣了。 为什么一回来就关了他们几个?是让他们想清楚,他们到底怎么做。 显然大哥是不打算放过太子,才会假装不明白皇阿玛的心思。 这件事不管内里是怎样的,只能是这样的结果。 不管是太子的异动,自己的疏忽,十三的冲动,以后都揭过了。 好在十三现在只是思过,等过一段时间再十三再想办法向皇阿玛求情就是。 相比较养蜂夹道那十年,之后十三患上了腿疾,这样大的事情没有把他幽静起来,已经算是最好的了。 上辈子没有这些事情,太子四十七年才一废,现在太子竟然甘心自己请奏废太子,也不知道是真的想通了,还是权宜之计。 雍郡王府里,乌拉那拉氏本来担心主子爷在外面的情况。 当时直郡王都带兵出京了,吓得她赶紧让人打听情况。 后来听说直郡王还没到那边就抓获了白莲教的人,乌拉那拉氏松了口气。 等到回京之后当天主子爷进宫和众位皇子一起被关了起来。 苏培盛回来拿主子爷的衣物,乌拉那拉氏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 当时只顾着担心主子爷为什么被关起来,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所以并没有留意到关宝宝没有回来。 直到外面传来消息,今日早朝皇上传了所有皇子,等到胤禛回到府里,乌拉那拉氏才想起来,此行回来的就一个受伤的张氏。 关氏身边一个人都没见到,更何况是关氏本人。 乌拉那拉氏在胤禛出去的时间努力的培养自己的人,现在总算有几个能使唤得动的人,等到打听出来那关氏被皇上安排上了五台山祈福。 乌拉那拉氏笑的都快趴在桌子上了。 好啊!当真是好! 五台山?祈福? 说出去谁相信? 定然是那关氏又做了什么触犯龙颜,才会被送走。 乌拉那拉氏觉得老天爷都在帮她,她一出来那关氏就倒霉了,显然老天爷也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而且太子受伤废了,自请废太子的消息也传了出来。 皇阿玛最注重嫡庶。 太子这样迟早是被废的,那么太子之位空闲,主子爷的机会可是最大的。 除却温僖贵妃所出的十阿哥之外,身份最高的便是孝懿皇后的养子,也就是主子爷了。 胤俄已经娶了蒙古福晋,胤俄便没有机会。 想到这里乌拉那拉氏激动不已,仿佛已经看到了她高高在上的那一天。 废太子是必然的,康熙心里自然有计较,只是也要等太子好了之后。 太子这样做也封了大臣的口,没有那么急切的请奏废太子,这样太子也有时间去见一见康熙,谈一谈了。 听了太子妃的话,太子确实意识到了他的方法不对。 可是现在已经晚了,对于太子来说一切已经成为了定局,以后只要不是胤褆和十三当太子,他都可以勉强接受。 太子时隔几个月见康熙,自然是去认错悔悟的。 康熙一直等着太子来认错,现如今太子想通了,康熙也没那么多的计较了。 太子和康熙在乾清宫呆了大半天的功夫,太子说了这些年他心里的对各位皇子的忌惮。 因为他们越来越优秀,能力越来越强,他忌惮才会走到这一步。 康熙早已知道太子为什么才这样,因为忌惮,到后来嫡子先后出事,明珠联合白莲教的人害了太子妃,才导致太子和胤褆两个势同水火,太子才会对胤褆出手。 当父亲的觉得很失败,没有很好的调解兄弟之间的问题,才会到了现在的局面,康熙自己也是有错。 所以,两个人在乾清宫谈了一场,太子带着笑被人抬回了毓庆宫。 太子妃在正院儿忙着应付后院儿请安的人,尤其是李氏。 李氏没想到太子出去一趟回来会这样,还自请废太子,李氏慌了。 她一直以为弘皙会是下下任的国储,现在太子要被废了,弘皙怎么办? 所以,李氏找上了太子妃,想让太子妃想办法。 太子妃巴不得安安静静的,国母什么的她现在都不想,更加不会理会李氏,帮李氏。 “即便太子以后不再是太子,弘皙始终是皇孙是毓庆宫里的大阿哥,你急什么?” “妾身怎么不急?弘皙本来是养在太子妃身边的嫡子,以后将会是国储,现在……” 李氏想的是什么,她想的是以后太子爷登基了,弘皙就是太子,然后是皇上。 李氏想了那么久了,从孩子生下来之后就想着弘皙以后会是下下任的继承人。 否则太子妃给她灌药她如何会忍下来?为的就是今后她能当上太后,然后高高在上。 现在李氏知道太子爷自请废太子,李氏当然慌了,所以就来找太子妃想办法。 太子妃看着李氏明白她心里所想,冷笑一声截下来李氏后面要说的话道: “李氏,你想说现在什么?莫说太子以前怎么样,现在怎么样,未来的事情没有定数,你如何就能肯定弘皙一定会是下一任的太子?” “现如今太子的腿这样,你不担心太子爷的腿,反而担心弘皙的地位,怎么?未来的世子之位满足不了弘皙和你的胃口?” 太子妃很不客气,什么嫡子不嫡子的,便是嫡子,太子好好的,未来太多的不确定,李氏只怕是心里膨.胀了,认定了弘皙将会是下一任继承人,简直可笑。 “妾身自然担心太子爷的,只是这如何能比?太子爷要是废了,弘皙的地位就会受到影响了。” 太子和世子可是相差之别,太子是能当皇帝的,掌管天下大事,李氏当然不甘心的。 “如何不能比?该是你的始终跑不了,不该是你的那就不要妄想,李氏你在宫里面这么多年,没有看清吗?” 弘皙的地位?太子妃眼神冰冷,看着李氏很不客气的说道。 自古以来立嫡立长,弘皙是长子,可却不是嫡子,皇阿玛当初可是没有给弘皙改玉碟。 何况,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变数出来了,弘皙未必还会养在正院儿。 太子妃需要嫡子,那是因为要给茉雅奇找后盾。 可是太子若是废了,她就没有这些压力了,茉雅奇到时候就不需要和亲,在京城找个婆家,有自己给茉雅奇撑腰,何必让弘皙在眼前? “如果你是太子妃,你在我这位置,你妄想一下都能理解,但是你一个侧福晋怎么就能明目张胆的说得出口来?” 这般笃定,李氏是真的心不小,只怕真的有那一天,李氏过河拆桥未必不会。 李氏被太子妃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太子妃这话多讽刺,说她痴心妄想,当下就要开口反击回去,却听到门外太监请安的声音,一下子闭上了嘴。 “给太子请安……” 李氏心里慌了一下,害怕她和太子妃的话被太子听到了。 太子缓缓的走了进来,右脚有点不灵便,但不是很明显。 此时太子黑着一张脸,口气不佳的对着李氏说道: “李氏既然得了臆想症,那便回去养着吧,没事少出来,少来正院儿。” 李氏一听,请安的动作一顿,一下子跪趴在地上,嘴直哆嗦。 完了,太子爷听到了她说的话了,这般太子爷直接这样说就是恼怒了。 李氏想解释什么,却见太子对着门口的太监招了招手,对着李氏扬了扬下巴。 “孤现在的身份给不了弘皙想要的,李氏你既然心比天高,回去让伺候的丫头们给她多做几个枕头,抱着做梦吧!” 太子妃看着太监们把慌乱的李氏拉出去,看了太子一眼张了张嘴问道: “这是禁足她了?” “嗯,可别让他教坏弘皙生出事来。” 太子点了点头,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弘皙和十四一般大小,现在这个年纪最容易多想。 李氏若是吹耳边风,很会影响弘皙的,毕竟是疼爱的长子,太子不希望他走了歪路,这时候太子才理解到皇阿玛的心情。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太子妃无所谓,关起来和不关起来对她来说没啥关系。 “茉雅奇在做什么?” 太子见就太子妃一人,便问到茉雅奇,难得茉雅奇没有粘着太子妃。 “玩儿呢,在屋子里。” 太子妃笑了笑,招呼海英上茶上来,和太子对坐在屋子里。 “就小孩子无忧无虑的什么都不愁。” 太子叹了口气,羡慕不已。 “这样不是很好?”太子妃说道。 “是很好,今日和皇阿玛谈了一番,感觉心里的那块石头没了,轻松了很多。” 太子点了点头,也觉得没错,无忧无虑的,没有成年人的烦恼。 “都说了什么?”太子妃问道。 说了他们缺乏交流,才会导致现在这个局面,太子妃点醒了他。 说了即便他以后不是太子了,还是皇阿玛最重视的儿子。 “皇阿玛说等孤……等爷好了就封爷为亲王。” 皇阿玛说给他封王,太子当时虽然高高兴兴的,但是回来后还是很失落的。 当了二十几年的太子,今后只能是王爷,最高的荣耀不过是世袭罔替,以后再不允许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心里了。 有因必有果 “这可是兄弟们中间的第一位亲王, 那妾身就是王妃了,这样想来妯娌之间妾身的身份还是最高的, 没多大变化。” 太子妃看在眼里, 笑着说道。 太子无非是担心兄弟中有人压过了他,但是皇阿玛的子嗣中第一个封王这是谁都压不过的。 “……” 本来还有点落差的, 按太子妃这样想,确实身份还是最高的。 顺着太子妃的思路,怎么越来越被同化了,太子怀疑的看了眼太子妃。 废太子是大事, 等到这消息传到五台山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 那时候关宝宝已经快七个月了, 挺着个大肚子, 手里拿着清风送上来的信。 太子便是被废了,还是众皇子第一人,第一位封王的。 理亲王, 朝臣自然没有意见。 那么太子之位空悬, 立太子一事就提上日程了。 关宝宝也很关注这件事, 现在被立为太子才是枪打出头鸟。 在看到信上说暂时还没有定论,关宝宝松了一口气。 这几个月她和京城的信件没有断过, 即便不在京城她也知道京城的情况。 青衣现在自梳嬷嬷照顾元宝,坠儿也帮着照看,现在元宝养在前院,费德兴经常进府教元宝。 元宝知道找额娘了, 关宝宝心疼之余画了很多画像, 写了很多的信回去。 元宝见不到她, 那就和她通信,用画来交流,元宝是小孩子觉得新鲜,想额娘的同时也给关宝宝写信了。 元宝口述,胤禛执笔,最后元宝自己落款。 信里面写到现在他已经能用笔写出自己的名字了,还能背一小半的三字经了,今日和那克出打拳了,现在练习蹲马步了。 也写到回郭罗玛玛家的时候,发现养的鸡少了几只,小珍珠的狗狗长大了不少。 他现在出了喜欢山楂糕,还喜欢吃桂花糕,很多甜的东西。 特别值得一提的事,现在他对郭罗玛玛的红烧肉念念不忘。 关宝宝看得噗嗤一声笑出来,那红烧肉能让他念念不忘? 只怕是那味道让他想到不敢再吃了吧! 关宝宝提笔写了在山上的事情,今天吃了什么,孩子胎动了几次,孩子五个月开始有胎动,现在越来越频繁,力气也大了些。 开始可能是有些妊娠反应,在山上的时候过了几天就好了胃口也开了,吃东西也不挑了了,她现在也长胖了一些。 一天饿的快,吃的比较多。 胤禛担心关宝宝,还送了一位大夫上山随时照应。 然后是和元宝聊些小孩子感兴趣的,问他喜欢什么玩具,问他有没有长高一点点?又画了几张自画像,然后把给元宝做的衣服包起来,让人一起送回去。 山上布料不缺,山下陆陆续续送了很多生活上要用的东西。 孩子现在快七个月了,再过两个多月就要生了,要预备起小孩子穿的衣服等等的东西。 给肚子里的孩子做衣服,自然不会忘了元宝,还有胤禛的。 她的女红不见得好,但是做出来还是能穿的。 胤禛收到那边的信的时候正在圆明园。 这边半年多的时间很多地方翻新了,颁金节过后闲了一点,这天正好带着孩子来这边玩一下,陪一陪孩子。 宋格格和小李格格在主子爷回来没多久就回府了。 知道侧福晋现在五台山祈福回不来,两个人那是抱团防着正院儿,生怕福晋的眼睛盯着她们的孩子。 好在胤禛一直看着后院儿,倒是没出什么事,除了请安的时候罚一罚站什么的。 胤禛在京城一直很忙,除了看着府上,还有宫里面的情况,还有德妃的刁难。 德妃能说什么?无非说胤禛在外面竟然让十四受伤,被太子的人打了,说他没有做到一个当兄长的责任心。 说胤禛没出息竟然让十四替他出头打架,说胤禛没用怎么不直接中毒死了算了。 胤禛请安的时候漠视德妃,只当听不到。 因为德妃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骂完之后竟然让胤禛帮着为十四谋划,让他登上太子之位,当时胤禛看的德妃一脸的古怪。 是什么让德妃把这样的要求当成了理所当然? 莫说德妃并不是他的亲额娘,即便是也没有这般没脸没皮的要求吧? 十四现在还没成亲,还没当差,半点能力没有显示出来,德妃这样想无异于异想天开,朝中大臣,皇阿玛都是不会同意的好吧? 德妃可不理胤禛心里想的是什么?她的野心不小,太子被废她的心思更活络了。 十四是她的命,他既然身为皇子,就有争储的权利,这时候自己除了包衣的势力外,娘家那边的助力被之前砍了一半。 十四的福晋就要满洲大姓,家底丰厚,朝堂上说得上话,背后势力足的人。 今年大选的结果到了中秋后康熙才定下来。 也就是在太子封了理亲王之后,开始赐婚皇子和宗室了。 因为胤祥和十四的年龄在那里了,也是要大婚的了。 德妃早就看好了十四的福晋。 便是完颜氏,还挑了一位侧福晋舒舒觉罗氏家的。 十四现在也是贝勒了,可以有一位侧福晋了,德妃早就看好了好几位世家女子。 完颜氏乃侍郎罗察之女,完颜家虽然不是满洲八大姓出生,但是却是八旗世族之首。 完颜氏是女真族最古老的姓氏之一,而且完颜氏往前推可是金国国姓。 何况八旗世族里面的藴底可不比满洲大姓世族之家低。 最重要的是,十四选择了从军这一块,八旗世族对十四的帮助可是实实在在的军事力量啊! 而舒舒觉罗氏,乃员外郎明德之女,也是满人。 相比较胤禛府上的汉军旗的女子,往十四府上安排的女子,就是格格也是满军旗的,这对比那么明显,谁都看得出来了。 而胤祥的福晋出生就不显了,是尚书马尔汉之女兆佳氏,虽然是满人,却不是什么大姓之家,所以和十四一比就显得不重视了。 因为胤祥没有额娘,上面只赐婚了嫡福晋,侧福晋,格格什么的半分没提。 加上德妃对十四很重视,这就显得胤祥更加寒掺了。 因为内务府捧高踩低都先安排十四爷的事宜,十三爷那边有种顺便的感觉。 因为康熙对十三从回来之后就变得淡了许多,也没说给十三安排差事。 就连十四都跑去兵部了,虽然从最低层做起,但是也开了一个好头。 十四现在从武,未来的目标是大将军。 因为和太子打架被打掉了一颗牙齿,便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要练武从军,到时候他打架就再不会被打倒! 还是胤禛看十三太闲了,向皇阿玛给他在工部讨了份差事,毕竟是马上要成亲的人了。 康熙虽然恼怒十三,他毁了太子一条腿,只是一只闭门思过也不是个事,毕竟要成亲的人。 不过康熙同意了转头就给温恪赐了婚。 赐婚给蒙古给蒙古博尔济吉特氏翁牛特部杜棱郡王仓津,这是候温恪十六岁,赐婚年龄是最早的公主了,明显是对胤祥几个不重视,才会这边松口那边就赐婚。 胤祥咬着牙悔恨,公主始终是要抚蒙的,但是这么早就定下来,也不知道皇阿玛是不是对他彻底的失望了。 还是胤禛劝解他才想通,往好的想最起码现在只是赐婚,没有定日子那就趁早安排打算,在蒙古那边提早安排人手,总好过匆匆忙忙赐婚的好。 事情已经这样了,胤祥自然明白什么该做,怎么做怎么打算。 不管怎么样他要为这两个妹妹振作起来,以后还要为她们两个撑腰。 所以,胤祥去了一趟毓庆宫。 回京几个月了,胤祥一直没有单独找过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理亲王。 现如今理亲王的王府还在修建,所以现在还住在毓庆宫,等到宫外府邸竣工就搬出去。 而胤祥自己,现在竟然讽刺的帮着盯着王府修建一事。 毓庆宫的人见到十三爷过来赶紧进去禀报。 理亲王这时候正在瓜尔佳殊兰的正院儿里面陪茉雅奇。 他腿脚不便,现在虽然痊愈了,但是走路有点跛脚。 一般情况下走慢一点瞧的不是很明显,剧烈奔跑是不能了。 听说胤祥在外面,胤礽本来带着笑意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关尔佳殊兰坐在胤礽的身边伸手拍了拍胤礽,然后起身抱着茉雅奇。 “茉雅奇我们先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阿玛现在有事要忙了。” “阿玛要当差了吗?”茉雅奇好奇的问道。 最近阿玛都没有像以前一样出门办差,经常在正院儿陪茉雅奇。 所以,听到额娘这样问第一反应是阿玛要忙了要办差了,然后就没时间陪她了,所以这样问。 “是阿玛和十三叔要说话啊!”瓜尔佳殊兰一边走一边说道。 “十三叔是谁?和四叔一样吗?” 茉雅奇好奇,没见过十三叔,这宫里面只过四叔,四叔偶尔会来毓庆宫。 “对啊!”瓜尔佳殊兰点了点头。 “那茉雅奇是不是有很多的叔叔?” 四叔到十三叔,有好多个数字了,她有听女先生说过数字,所以知道四到十三有很多个数。 “对啊,这么多的叔叔,茉雅奇就会有很多的礼物可以收了,过年的时候,生辰的时候,还有……” 胤礽坐在那里听着两人的声音慢慢的变远,看着进来的胤祥脸色很不好,口气更是不好。 “你来做什么?” “皇阿玛说让我想通了来给你道歉,我想了很久始终想不通。” 胤祥面上淡淡的,口气也是淡淡的说道。 让他道歉他做不到,他只恨不能杀了胤礽,怎么会道歉? 可是他不得不来这一趟,他没有办法。 “那你现在过来是做什么?看本王的笑话?” 想不通还来,这是要看他的笑话来的? “我断了你一条腿是事实,你是太子,是兄长我确实不应该对你动手。” “但是作为我额娘的儿子,只是断了你一条腿并不能抵消一条人命。” 胤祥自顾自的坐下来,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放到桌前,很认真的说道。 “所以,你是来要本王的命的?”胤礽眼睛一冷,轻蔑的说道。 “不是,我不要你的命,我可以还你一条腿,但是你必须去我额娘的牌位赔罪。” 胤祥把匕首往胤礽面前一推,开口说道。 他打算一腿换一腿,就不欠胤礽子了,而胤礽欠他的也得还回来才行。 “还?你还得起吗?你可不仅仅要了本王一条腿……” 胤礽听了一下子气笑了,这是还回来就能解决的事情吗? 这可不是一条腿的问题,而是他直接没了太子之位。 即便他做错了事,他也可以改正,弥补,然后争取皇阿玛的原谅,然后他还是有机会的。 现在他连争的机会都没有了,直接失去了可以高高在上的机会。 胤礽脸上是笑,眼里却很讽刺。 “你可知道本王恨不得杀了你?” 胤祥当然知道胤礽对他有多恨,在胤礽的眼里太子之位,国储大过一切,但是在胤祥的眼里,他额娘的命大过一切。 “我知道或许在你的眼里我额娘的命不值钱,抵不上你的一条腿,但是在我的心里,那是生我养我的额娘,你的命也抵不过我额娘的命。” 敏妃这个失误在之前胤礽是无所谓,不过一个后妃。 在胤祥这般激进,这般对他之后,胤礽恼恨之余也会想如果他没有害的敏妃失了性命,那么他的腿是不是就不会残了? 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胤祥豁出去不怕让大家知道,本就抱着被皇阿玛厌弃处置的心态想要报仇。 胤礽很想杀了胤祥,但是想到皇阿玛冷着声说道: “如果不是兄弟相残会让皇阿玛失望,你根本没有机会站在本王的面前说话。” 他已经让皇阿玛吐血失望,回来还收拾烂摊子,如果杀了胤祥皇阿玛失去儿子。 正如殊兰所说将心比心,他下不去手。 他已经伤了皇阿玛一回了,不想惹得皇阿玛在痛心。 “彼此,所以今日过来不会是道歉,而是解决问题。” 胤祥同样想杀他,但是他今日过来不是杀他,是想解决问题。 “……”站在毓庆宫谁给你的底气说这话? 胤礽看向那匕首轻蔑一笑,十三见他这样以为是他不相信当下拿过拿匕首。 胤礽见到怕胤祥拿过桌上的匕首,拔开刀鞘就要往自己的腿上扎,竟然是真的说拿腿相抵。 胤礽眼疾手快伸手捏住胤祥拉着匕首向下挥的手冷着声说道: “你这是做什么?陷害本王?” “你的腿本王也不需要,今后就当没有你这个兄弟,因为本王并不想看到你。” “误杀了你额娘确实是本王的过错,至于赔罪本王做不到,倒是温恪的婚事……” 让他去给敏妃赔罪,胤礽自认为做不到,拉不下那个脸去,何况十三断了他的腿,胤礽也不想去。 “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今日妥协不过是为了温恪,她还年幼可以缓个几年成亲,皇阿玛也是舍不得的。” 胤礽说这些话胤祥心里动了动,手里的匕首落在地上。 “……” 胤礽见状收回抓.住胤祥的手,冷哼一声。 以为他看不出胤祥心里想的是什么?不过是逼不得已才会来毓庆宫,不过是想着他自己也废了一条腿,皇阿玛就不会再迁怒于他,这样就不会让温恪这么早就嫁出去。 赐婚一事,这是皇阿玛逼胤祥低头,可胤祥却转头用这样的方式。 胤礽怎么会如了他的意? 到时候皇阿玛还会以为是自己的意思,以为是他让胤祥以腿相抵,这就想扯平两人之间的矛盾,还让自己反而欠着胤祥,欠着敏妃那条命。 “来人,送客!” 胤礽说不想看到胤祥就是真的不想见到他,以后就当这个人不是兄弟,而是个陌生人。 “对不起……” 胤祥出毓庆宫到底说了这句话。 因为胤祥确实是需要理亲王松口给温恪说说话,让皇阿玛以为他们已经解决了私下的问题,这样皇阿玛才会消气,温恪出嫁的事才能往后拖一拖,他才能更好的给温恪安排一切。 理亲王能直接说这话,胤祥始料未及。 他进来就是打着一腿换一腿的想法,然后再博得皇阿玛的怜悯之心,没想到理亲王现在变了,变得不像以前的太子了。 瓜尔佳殊兰等到差不多的时候走了进来,看了眼地上的匕首眼神闪了闪问道: “十三弟说什么了?” “说什么?很硬气的和爷说想要爷的命!”胤礽冷哼一声说道。 “……”瓜尔佳殊兰见那匕首干干净净就知道没有争执,这现象很好,出门也没有让人把人架出去。 “看在他这么硬气的份上,如果他就这么道歉,爷只怕会让人赶他出去!” 如果胤祥进来直接道歉,胤礽会觉得是他不甘不愿被逼无奈才这样来道歉,这样反而让胤礽觉得心里不能接受,恶心人。 “……” “不过看在他为了温恪奔走的份上,爷确实也是先做了对不起他们兄妹的事的份上,以后就当陌生人好了。” 到底是自己先害了敏妃,自己的腿废了,太子之位也没了,他也慢慢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既然不能杀了胤祥让皇阿玛伤心,那就当做不认识好了。 这胤礽的变化很大,飞速的哪一种,回京前嚷嚷着整个队伍都知道他想杀了胤祥,现在竟然还会帮温恪说话? 不过,这样的变动对瓜尔佳殊兰来说很满意,于是开口说道: “我记得回京前我说了一句话,那句话说错了。” “?” 胤礽一头雾水,怎么转话题了?他还想再多说一些点吐槽一下,缓解一下情绪好不好? “看见这样口是心非的你,即便你不是孩子的父亲,我竟然也起了心思。” 瓜尔佳殊兰吸了口气,认真的说道。 他回头了,懂得认识自己的错误,也懂得原谅他人,不在是高高在上,这样夫妻间就没必要和以前那样相处了。 “……” 胤礽听了愣住了,眨了眨眼,一下子觉得脸发烫,这还是他的嫡妻?怎的越来越不一样了? “晚膳我在正院儿安排好了,要是有空的话,还请王爷赏个脸。” 胤礽的表情瓜尔佳殊兰看在眼里,自己也觉得面色有些发烫。 这话说出来多少有些难为情,但是她想着像胤礽这样的人要他主动说什么情话难于青天。 胤礽现在不是太子了,他是自己孩子的阿玛,没有那高高在上的目标,瓜尔佳殊兰便没有了束缚。 这时候也会想着夫妻举案齐眉的,所以她开口了,说完就扯着帕子快步走了出去。 “……” 看着匆匆忙忙出去的倩影,胤礽暗道,赏脸,必须赏脸!他得好好研究一下这个嫡妻! 康熙也不想自己的女儿嫁的太早,蒙古那边天气气候不好,娇滴滴的公主不舍得那么早送她去吃苦。 可是,抚蒙是大事,是拉近蒙古各个部落和大清关系的纽带。 这么早赐婚也是因为太子和胤祥的关系。 让康熙杀了胤祥,或者断了胤祥的腿,也不能挽救胤礽的腿了,只能尽力让他们自己化解。 好在胤礽在和自己说开之后心胸宽了许多,愿意给温恪说话,也就是说这两个人以后应该不会存在胤褆和胤礽死磕的局面了,这是康熙最愿意看到的事情。 所以,十三和十四的大婚就要提上日辰了。 因为今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需要用喜庆的方式冲一冲。 所以,康熙命内务府安排,今年两个人都得在年前完婚。 现在颁金节都过了,马上都要过年了,这时间很紧,加上过年也忙。 所以,紫禁城里忙忙碌碌的,从十月里到过年,这烟火通明。 紫禁城的烟火带不回远方的佳人!即便是已经生了孩子的关宝宝,康熙也没有松口,康熙很明确只要行痴大师的书信。 时间很不留情,一溜烟又是两年。 关宝宝在五台山这两年,本来以为一两年的时间她就能从行痴大师的嘴里套出话来,哪成想行痴大师并没有透露出半个字。 而康熙在四十一年年尾先后封了胤褆,胤祉,胤禛亲王之后,半分没有提过要她回来。 胤禛知道皇阿玛的心思,独宠是大忌。 也是一开始胤禛的错,利用关宝宝让皇阿玛知道他没有争储的心,给了皇阿玛盯着他后院儿的机会。 是他自以为有上辈子的记忆自负了,才会导致现在这样。 四十三年这一年,胤禛有些急躁。 不仅仅是因为关宝宝没有回来,最重要的事这一年弘晖有个劫难。 他紧张弘晖,盯着弘晖,却还是让乌拉那拉氏钻了空子想害元宝。 没想到最后却报应在弘晖身上了。 乌拉那拉氏对元宝动手,害了弘晖,那时候胤禛在宫里面知道消息的时候胤禛险些站不稳。 乌拉那拉氏想对府里的孩子动手,胤禛一直就知道,他也防着不让乌拉那拉氏靠近孩子们半步。 可是小孩子接触的机会多,现在都是不懂事的年纪,没有特别的嫡庶之分,府上的几个孩子相处还算融洽。 乌拉那拉氏就利用了这一点,竟然让她钻了这点空子,利用孩子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出手 元宝喜欢甜食, 前院的人都知道。 但是因为关宝宝来信说小孩子吃多了甜点对牙齿不好, 要控制着。 所以, 元宝每天只能吃两样甜点,每样只能吃一两块,再多的就不能吃了。 弘晖回去后无意的说了出来, 他被乌拉那拉氏惯得没有觉得控制甜食是应该的,反而觉得弘旬可怜,每天想吃的东西不能随便吃。 乌拉那拉氏脑子一转便说给弘晖糕点, 让他分给弘旬吃, 美其名曰可以悄悄的和弘旬分享,那弘旬就不可怜了。 所以,这天乌拉那拉氏送弘晖去前院儿之前就把弘晖喂的饱饱的,同样的糕点塞了好几块给弘晖吃。 等到他吃不下了, 对那东西产生了抗拒之后,便把下了药的糕点用娟帕包了起来递到弘晖手里。 然后让他悄悄的拿给弘旬吃,不要让人察觉了, 免得以后就不能给弘旬带糕点了。 乌拉那拉氏这么想, 可没想到后续没有如她想的那般发展。 弘晖吃饱了后是不会吃的了,那这个就给弘旬吃,先生也教过兄友弟恭阿玛也说要谦让。 所以那块特殊的糕点就带到了前院。 弘旬虽然爱吃甜食,可是被控制的也很好, 每天只吃那么多, 再馋也不多吃。 所以, 弘晖的糕点送不出去有点小失望, 但是也没生气。 小孩子没有那种我给你你必须要的那个心理,你不要就算了,到时候扔了就是。 只是,巧合的是今日先生授课,教育他们说粒粒皆辛苦。 先生说百姓农作很辛苦,每一颗粮食都是汗水和劳作得来的,所以大家要节约不能浪费。 弘晖就想到那块糕点,这糕点拿回去定然是会让下人们扔掉的,那他吃了就不算浪费了吧? 可是他又很饱了,弘晖便等到下课之后回去的路上才慢慢的把糕点吃了。 等回到正院儿的时候,乌拉那拉氏见到弘晖嘴上的糕点碎屑,还有手里的吃掉一半的糕点面色大变。 乌拉那拉氏下的毒对付一个孩子很足了,弘晖在乌拉那拉氏面色大变的时候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这时候发现的早,乌拉那拉氏叫了府医,又赶紧让人进宫传太医。 府医很快给弘晖阿哥催吐,然后灌绿豆汤,然后等着宫里面的太医出来。 梁太医出来的很快。 胤禛后一步回来,见到乌拉那拉氏一巴掌朝着乌拉那拉氏的脸打了过去。 府里现如今乌拉那拉氏要做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他看着府上所有人,尤其是乌拉那拉氏。 胤禛没想到乌拉那拉氏会利用弘晖,会把有毒的东西让弘晖带到前院儿,害弘旬不成,没想到吃到弘晖的肚子里去了。 乌拉那拉氏就没想过这个会被弘晖吃了吗?简直是毒妇! 乌拉那拉氏确实没想到弘旬不要那糕点,也没想到平日吃够了的弘晖会想着不要浪费,才把糕点吃了。 现在乌拉那拉氏后悔不已,那戴铎当真可恶,教什么粒粒皆辛苦? 他们是皇家子孙用的着节约这么点儿粮食吗?如果没有这些弘晖也不会吃下去。 乌拉那拉氏迁怒戴铎,半趴在地上,脸上一个巴掌印,嘴角还有一丝血迹,这时候心里又是担心,又是恼恨! 她实在是太不谨慎了,她应该想的周全一点,她没想到弘晖会吃进去,只希望弘晖不要有事,千万不要,她只有弘晖了…… 弘晖吃的不多发现的快,但是到底是毒药,这一下子伤了肠胃肺腑,整个人瞧着生气都去了大半。 等到梁太医确诊以后,胤禛直接一脚又踹到乌拉那拉氏的身上,乌拉那拉氏趴在地上听了亦是五雷轰顶。 弘晖人倒是没事了,捡回了一条命。 但是,弘晖以后得常年伴药,子嗣有碍了,也就是说弘晖他毁了…… 这是皇家嫡出的第一位皇孙,康熙知道后大怒,恨不得下旨赐死乌拉那拉氏。 这乌拉那拉氏简直不配为人母,三番几次的寻事,几次对府里的孩子出手,这一次为了害弘旬竟然利用弘晖。 那可是她亲生骨肉,竟然利用弘晖…… 她竟然没想过那糕点小孩子都喜欢,都没想过自己的孩子会吃下吗? 是自己太仁慈了,以为关了乌拉那拉氏两年她就乖觉了。 没想到乌拉那拉氏趁着那关氏不在又兴风作浪,却害了弘晖。 胤禛黑着一张脸,吩咐人把弘晖抱到前院儿,没有犹豫直接让人锁了正院儿,从今日起正院儿只能进不能出。 也就是说乌拉那拉氏以后别想出来了。 就是觉罗氏亲自跪在胤禛身边求情,胤禛也半分没有动容。 乌拉那拉氏的行为这算什么,觉罗氏悔恨啊!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该把女儿嫁进来,当初想办法让她撂牌子也好啊。 她就不该让她在宫里面,让她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看到弘晖阿哥的样子,觉罗氏悔恨啊! 杀乌拉那拉氏,胤禛很想这样做。 可是弘晖以后就是没额娘的孩子了,这样一来必定还会有继福晋出现,到时候弘晖就更难了。 胤禛到康熙面前亲自为乌拉那拉氏求情,留了乌拉那拉氏一条命。 康熙思量了一下,若是弘晖年幼丧母,于弘晖来说太过残忍,关起来就好就当养病,不放她出来了,就当乌拉那拉氏死了就好。 雍郡王府里彻底禁足乌拉那拉氏,这后院就算是沉寂。 关宝宝回不来,胤禛便把后院儿交给宋氏代管,给宋氏请封了侧福晋。 弘晖出了事,关氏又在五台山祈福,除开关氏所生的四阿哥是满人所出,后院里的女人全是汉军旗出生的。 胤禛既然是康熙内定的继承人,自然不愿意再委屈这胤禛了。 康熙便亲自便挑了位满洲大姓的纽钴禄氏和一位满人耿氏。 胤禛后院里先后进了两位满人格格,此事胤禛并没有瞒着关宝宝。 关宝宝想知道也瞒不住,何况胤禛没必要瞒着。 他始终是皇子,即便对关宝宝很喜欢,独宠了她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想过今后也只得她一人。 便是现在更加不能,皇阿玛也是不会允许的。 因为自己对她的不同,皇阿玛便把她送到了五台山。 现如今两年了,他也就关宝宝生产的时候去了一趟五台山,平常只能书信往来。 而关宝宝离开的时候是被逼离开的没有办法,还好费德兴近两年担任雍郡王府里两位年长阿哥的武教师傅,能够经常看顾元宝。 加上孩子又在前院,多数的时候在圆明园,青衣和坠儿照看,加上还有个段嬷嬷照顾。 否则,关宝宝如何放心的下? 康熙亲自挑得格格对于皇子们来说是殊荣,一般都是后妃们帮着挑人,康熙可很少干这种事。 这几年,胤褆自以为有优势,却没想到胤禛一下子冒头了,皇阿玛还特别重用,一连赐婚两个满人格格。 一位满洲大姓钮钴禄氏,四品典仪凌柱之女,另外一位还是前太子门下的人,耿氏,管领耿德金之女, 胤褆以为是理亲王见自己废了就打算扶持胤禛,因为胤禛从小和太子很好,而皇阿玛也有心胤禛,便联合老八两个在朝堂上参胤禛这几年贪污受贿。 胤禛这些年明里暗里收了不少大臣们的贿赂,他们私下拟了一份名单交到康熙的手里。 然而康熙没有反应,胤褆才闹到朝堂上来,希望严惩贪污受贿的人。 理亲王这两年几乎在朝堂上不怎么发话,除非康熙点名问话才会提意见。 胤禛受贿之事理亲王之前多少知道一点,却没明白胤禛在他废了这样的情况下竟然没有收敛表示不解。 贪污最近几年抓得严,以理亲王之前对胤禛的了解,这不像胤禛会做的事情。 康熙见胤褆这样,再看胤禩附和,看向了理亲王胤礽问道: “胤礽,老四的为人你应该清楚,觉得此事是真是假?” “依儿子对四弟的了解,四弟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便是有那定然事出有因……” 胤礽看了眼胤禛开口说道。 “皇阿玛查证便是,儿子说什么也不如证据来的有力。” 胤禛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康熙看着胤禛这样,心里忍不住摇头。 胤禛做没做康熙心里清楚,完了还要给胤禛擦屁股,他自己倒是稳得住,撇的干干净净的! “自是要查证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真有贪污受贿,朕第一个就严惩不贷。” 康熙沉着脸看向胤褆等人说道。 这意思就是要查,严查。 两人面上大义凛然,心里窃喜。 这查很容易就查出来,他们身上证据可是不少。 只是两人高兴的太早了,胤褆和胤禩两个想拉胤禛下来,却没想到胤禛有康熙护着。 本来有理有据的事情,人证也有,到最后他们却证据不足,打算上缴的那贪污受贿的名单不知道怎么的被人掉包。 而皇阿玛手里的名单他们当然知道皇阿玛不会拿出来,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皇阿玛一向喜欢和稀泥,就是对胤禛有什么也是私下解决不会闹到明面上来,看之前前太子和胤褆就知道了。 两人看向胤禛,这名单被掉包肯定是胤禛私下提前得了消息,才会那么及时的掉包了名单。 到了现在证据不足,还有诬陷的嫌疑,最后不了了之,胤褆和胤禩还受了一顿训斥。 尤其是胤褆,作为大哥,这件事明晃晃的闹到朝堂上就是想怎样康熙明明白白。 这让他想到当初太子被废前胤褆竟然不顾兄弟情谊扬言要斩杀太子,回京之后还不顾朝堂稳固,不顾他这个皇阿玛的身体想要闹出来一样。 所以,胤褆被康熙批得脸都黑了。 想到胤禩私下说那名单蹊跷,未必是胤禛掉包,他们做事是密谋,并没有他人知道。 头一天晚上还看过的名单,能够这么快掉包未必没有皇阿玛的手脚。 胤褆表示也觉得是这样,越想越觉得皇阿玛偏向了胤禛。 太子倒了,可皇阿玛似乎忘记了他是长子,本该他继承太子之位,皇阿玛却压下来不立太子,拖了两年。 朝堂上上折子奏请立太子的奏折都人头那么高了,皇阿玛始终不松口。 胤禛这两年瞧着又变回了三十四年之前的胤禛,在那之前胤禛话少,面上几乎没有表情。 现在同样也是,仿佛这几年胤禛的变化只是一个大家错觉而已。 有了这件事情,胤褆看的出皇阿玛是真的偏心胤禛了,她担心皇阿玛心里的太子人选是胤禛,胤褆便对胤禛再次出手了。 胤禛的火锅店这几年可谓是红红火火。 商人眼里只有利益,火锅店能给他们带来可观的收益,加盟合作,自然是多的是人。 朝中也不乏有官员私下想着入股,或者让下面的人加盟开到京城以外。 这里面皇子中沾了份的就多了。 胤礽一成,胤禟一成,十三和十四加起来一成,胤禛两成。 这两成中有一成是关宝宝娘家的,剩下的五成收益胤禛一开始就说要上交国库,并没有说谎,上缴国库的银子是胤禛私底下直接给了康熙。 当初胤禟不甘心,却没有办法最后选择入股,但是他却想要两成收入,胤禛怎么肯? 五成给了国库,他用五十万两投入,买一成已经算是优惠价了,外人那是想都别想。 胤禛也是想要控着胤禟这里,一来这个人商业有头脑,如果一直不同意,这人阴损的事情也做过,是为了不让胤禟搅局。 二来,这人钱款的收入在明路上,即便他有自己的酒楼,欠款的去向,收入也能顺藤摸瓜。 虽说胤禛的收入全都在明面上,但是除开这些,胤禛还有作坊这边的收入。 配料这里的利润虽然低,但是架不住需求高啊,这一年下来收入虽然没有火锅店分成多,但是也差不离了。 这就说明了加盟店多,加盟费更多了。 胤禛私底下要用的银钱从来没有从这里面的收入里出,而是自己的私产,庄子,梁铺,钱庄那里都有很大一笔收入,不需要用到这里。 而明面上用上的,比如训练八旗士兵这些,然后让戴梓研究火器。 这些本该是公款的,胤禛自己套的腰包。 康熙也没多说什么,反正他看好了胤禛,火锅店那五成的收入他都不心疼,加盟费直接给了国库,这些银子只怕胤禛都不看在眼里。 毕竟胤禛不是只有火锅店这边的单项收入。 胤褆既然要对胤禛动手,这么大的生意如果出了什么问题,那么胤禛要担的责任就大了。到时候再会了火锅店的名声,断了他的财路。 胤褆眼红胤禛,他培养人所需要的花销是一个无底洞。 这火锅店一成的收入胤褆打听过了,平常人家坐吃山空一辈子,人家一个月就赚回来了。 这可是不少的银子,胤褆需要银子,越多越好,如果那配方能够从胤禛手里夺过来就好了。 若是火锅店毁了,只要配方有了,银子自然就不愁了,胤褆的算盘打的很好。 火锅店出事了,就在京城的总店里面吃死了人。 天子脚下死人了,闹开了是大事。 所以,火锅店那边围满了人。 那时候胤禛在宫里没出来,消息递到雍亲王府里也没有用,所以管事的直接去找了九门侍卫统领。 费德兴作为侍卫统领,死了人他去的最快。 这一去不得了,这死的还不是平民百姓,而是这火锅店的加盟商。 因为来京城是为了拿材料,火锅配料需要定时进京运送,或者让京城总店这边安排人送过去。 但是这人来火锅店拿材料竟然拿不到,说是要等他续约之后才能继续给他们供应。 这加盟商不干了,他来京城拿材料怎么就要续约了? 所以在店里闹事,闹着闹着就死在了店里,仵作来看了这人还是中毒所致,这得找大夫来瞧瞧了,然后后续得验尸了。 胤禛和苏培盛到的时候着火锅店里里外外围满了人,官差都在里边,胤禛看到费德兴,费德兴走到四爷的面前小声说道: “此人中毒而亡,仵作初步检验是吃进去的东西有毒,那人今日是在店里面吃的东西,后厨那边已经先让人看住了。” “仵作可有查出是什么毒?”胤禛问道。 “那家人的侍从不同意给自家主人验尸,只能就这么看一眼,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毒。” 费德兴作难的便是这个,那个下人死活不同意仵作进一步验尸,这么僵持着闹得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以讹传讹的然后还影响到了店里的生意和声誉。 “不验尸怎么知道什么情况?衙门的人可有来?赶紧报案按常规走过程,我们这边没问题就不要藏着掖着落人话柄。” 情况到底怎样必须验尸才能知道,既然说中毒了那就更要查。 这吃食上面的东西最忌讳这些问题,如果这事闹出来对火锅店不利的消息,传开来不仅会影响生意,还会有信誉问题。 现如今火锅店供应了一百多家,出了问题这些人找来,后续的麻烦不可估量。 胤禛对于店里的饮食一直很严谨,每一道工序都有人严厉监督,就怕出现纰漏,这几年一直也没有这些问题,这一回是第一回。 在这里面的人都是胤禛的亲信,还有专门懂医术的人看过,相克的食物都有备注,便是中毒如果不是意外,那就是有人陷害。 此时必须差个一清二楚,交给官差衙门最合适。 “就怕有人故意寻事,衙门那边也要好生盯紧了,免得有人存心陷害。”胤禛小声说道。 “下官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这下面有人阻扰,瞧着像是大爷那边的人……” 费德兴正要说这事,那仆人他看着不正常,眼睛看着贼眉鼠眼的。 出事后费德兴带人来得快,衙门没来人竟然有人想进后厨。 那人被阻挠后混入人群,费德兴今日看到了那人接触了直亲王府上的管家。 “苏培盛,去报案,这边先停业封起来,来拿配料的人都等事情解决了在说,在门外贴个告示,不管什么谣言先不要管它,有什么等衙门的结果,看紧我们自己的人不要让下面的人乱了分寸。” 胤禛眼睛一眯,当下对着苏培盛吩咐道。 “找到那人不要打草惊蛇,看接下来那人有什么动作,监视着那个仆人,看看有没有人在背后指使!” “是。” 胤禛这边想着走正常程序,由官府出面,但是有心人却不同意。 那供应商的仆人却道要等当家主母来了才能动尸体,主母同意才能验尸。 而且那人还对外散播谣言,说是火锅店里吃死了人,如果强行动了尸体就是以权压人。 本来看了告示众人想着等着结果,这谣言一传出去就风向不对了。 胤禛知道这是冲着店里来的,本想压一压消息,想了一下索性把事情闹大了,根本没管那些谣言。 这件事闹得很大,早朝的时候康熙都听说了。 朝中竟然有大臣参雍亲王从商,店里闹出人命,不协商赔偿竟然想以权压人,受害人的家人都见不到受害人的尸体。 胤禛看了眼胤褆,道了声: “这是有人故意陷害,然后散播不实谣言!” “无风不起浪,这死了人是事实,何况那火锅店确实是记在雍亲王名下的产业!” 朝中一位大人站出来义正言辞的说道。 “郑大人这么说是说本王名下有产业是不对?还是不能?” 胤禛板着脸淡淡的开口。 他并不担心从商这件事会被人做文章。 胤禟当初闹着从商朝中多少人都知道,皇阿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他人未必不知道。 而且现在那店现在给国库带来的收入,皇阿玛也不会允许有人作妖。 果然康熙扫了一眼下面的人开口说道: “这死了人要查也必须严查,不过这火锅店这事朕知道,胤禟也有份在里面,就是胤礽也有,这是他们在朕这里打了招呼赚点零花钱用的,毕竟一大家子的人要养。” 零花钱?这可不是一点零花钱,现如今这火锅店可是饮食界最大的一个店,开遍了大清各地,加盟商上百家,这零花钱都富可敌国好不好?他们中间谁不眼红?谁没有在里面粘上一点油水? 国库可是吃的最多的,虽然外人不知道,康熙可不能让人坏了这火锅店的名誉。 “爱卿们虽说在朝为官,朕谁没有明面上支持,但是你们自己心里多少有数,朕并没有太过于苛刻到你们不能赚点小钱。” “是啊,皇上仁慈,臣等铭记在心,只得更加忠心耿耿为朝廷效劳。” 朝中大臣附和着康熙的话表忠心。 他们也从商的,谁家没有几个小铺子,或者茶馆,当铺什么的? 这些都是为了养家糊口,这年头贪污查得紧,他们只能从商做点买卖,才能养活一大家子的人啊! 胤礽这分成当初胤禛决定给他是因为胤禟掺和了,只胤禟一人胤禛觉得不妥。 想着多拉一个兄弟进来,帮忙担着风险,解决私下的问题,相比较其他人,胤禛希望是当时的太子。 都在推波助澜 想着多拉一个兄弟进来, 帮忙担着风险, 解决私下的问题, 相比较其他人,胤禛希望是当时的太子。 五成给国库,太子占一成, 胤禟一成,胤祥和十四一成,到最后仅剩下两成, 其他人若想入股价钱上就是天价。 胤禛找上太子的时候, 那时候敏妃还没死,两人的关系虽然有些疏远,但是还是亲近的。 所以让太子入股,同样的投入获得一成股份。 这样一来, 有太子在背后哪里敢有人在店里闹事? 要闹事的一开始就不给机会,私下里先一步把人掐死在摇篮里。 只是,太子和胤禟在这里面有份, 很多事情是秘密操作, 外人并不知情。 作为胤褆来说,他是个大老粗,虽然有能力,却并不关注这些于商有关的事情。 所以, 并不知道胤禟和胤礽有人在这中间, 他自以为胤禟是加盟的, 不是股东, 更加不知道这店最大的老板是康熙。 所以,才让人设计了今日这一出,闹出人命毁了火锅店的名声,顺便算计胤禛。 胤褆看了眼那个郑大人,示意他接着说话。 “皇上体恤臣等自然感激,不过臣要说的重点是有人中毒身亡,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京城闹得风风雨雨的,那受害人的家人都披麻戴孝都没见到受害人。”郑大人双手一拱,接着说道。 那受害人的家人已经到了京城,闹着要拉人回去,闹着要告状,就是不让验尸。 胤禛自然知道里面有猫腻,早就有了应对之策,就连证据已经齐全了,只等验尸结果定论了。 “按照正常程序除了衙门仵作,任何人不得单独接触受害人,除非是有了结果。” “这法理不外乎人情,受害人的家人想要了解情况……” 郑大人见雍亲王扯上衙门正常程序,当下开口说道。 胤禛嗤笑,截了那郑大人的话道: “郑大人,人命面前可不用谈什么人情,该公事公办的就得按着律法来。” “那人说是中毒家人却不让人验尸,其下人紧接着对外散播谣言,影响案子正常操作本就不正常,疑点重重。” “既然有疑点就要查,而且作为朝廷命官竟然在人命面前说讲人情这些话,可是藐视我大清律法?” “胤禛说的不错,人命面前无须讲人情,否则我大清律法就成了摆设了。” 康熙点了点头,看胤禛这样说便知道胤禛应该是有了足够的证据了,才有底气这样说。 “臣不敢,只是……”这话一出郑大人惶恐的说道。 律法在那里,刚刚他的铺垫只为了后面的人情,皇上都宽容他们私下从商,对于实则的家人,见一见确实是人之常情。 没想到雍亲王义正言辞,皇上的认同,他当下知道他这话说的不对时。 不过闹上了朝廷,这件事就更加不能草率行事,总归到最后火锅店的声誉会受损,也是对雍亲王的一个打击。 “官府那边可有进展?”康熙砖头问向胤禛, 这件事一出事胤禛就进宫给康熙报备了,这件事闹出来,百姓不管谁对谁错,只会说那家店里死了人,或者这那家店里吃死了人。 到最后影响的是所有合作商,加盟商们的利益,谁还敢吃出了问题的店里的东西?便是配方大家都不敢相信了。 这些人若是听了这些谣言,全都闹起来那后续就麻烦了。 人家给了钱加盟,你提供一个他们担心没有保障的东西,他们怎么会不闹? 已经有几家加盟商本来打算续约的,现在都在观望。 就是这死者也是合约到期了,上京城来拿货的。 这后续都没有开始谈续约一事,人就死了,这不是让其他加盟商恐慌吗? 胤禛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出事就让人看着各方的人的动静,有了怀疑的人,也掌握了不少的证据。 “已经有眉目了,此时有内幕有人蓄意闹事,那受害人确实是死的冤,是被人毒死的,不过却和火锅店没有半分关系。” “四弟这样说不是矛盾吗?听说他是在你那店里吃了东西死了的,怎么就没有关系了?” 胤褆一听胤禛说没有关系,当下冷笑一声说道。 “大哥是听谁说的?受害人的小厮?”胤禛笑了笑说道。 “……”胤褆楞了一下。 “那人歹毒至极,竟然为了几百两银子谋害主家,那背后之人做事可恨了些。” 那受害人签了五年的协议,合约到期这边便没有提供配料,所以那人恼了。 他是商人就认识几个字,那合约五年十年的她也不算太懂,以前签约的是家里的长辈,现如今长辈出门不方便他才出来的。 这一下子拿不到配料,自己的店里急着用。 而家里的长辈一时没有想到合约到期要续约。 所以他并没有续约的打算,他也没有带够银子,如何续约? 所以,他便在店里叫了一壶酒打算喝醉了耍耍赖,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他也没说不续约只是迟一点,毕竟确实没有带续约的银钱来。 这一喝酒,一吃东西就死了,就被人给害了。 此人就是看着这人打算陷害这家店,买通了人给那人提前吃了慢性毒.药,才会让人死在店里。 “关那小厮什么事情?” 胤褆一听咯噔一下,胤禛竟然查到了那小厮? 那人被封了口按说不会招的,毕竟他害了自己的主子性命不保,为了保命是不会说出来的。 “这就要问背后的人了,此案还有后续在这里一时说不清楚,倒是你们想要知道实情的可以去衙门翻案例,听一听审按过程,此事今日也该有个结果了。” 今日开堂审案,这结果就要出来了。 “大哥有兴趣也可以去看看……” 胤禛看向胤褆,特意说道。 “既然今日就有定论,那就等官府的结果了,今日就这样吧,退朝!” 康熙眼睛一眯,胤禛这般明显意有所指,难道内幕和胤褆有关? 下了朝胤禛在胤褆身边站定,淡淡的开口说道: “大哥何时也干这种事了,竟然为了陷害他人,收买人下毒害人性命?” “四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胤褆睨了胤禛一眼说道。 “大哥心里该有点数的,此事到底是谁做的弟弟也很清楚,没有在朝堂上明说是想给大哥留一份面子。” “不过,八弟和你合谋的时候只怕没有和你说那店铺招商过后九弟也占股份,你要损了九弟的利益,影响到八弟,那么大哥说说八弟会怎么做?” 胤禛看着远去胤禩的背影淡淡的开口。 “……”胤褆顺着胤禛的视线,也看向胤禩没有说话。 “大哥可能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这火锅店背后并非是弟弟本人,而是皇阿玛。” “胡言乱语,你这店明明就是你那侧福晋娘家的铺子,不过是为了孝敬你才送给了你的,何时与皇阿玛沾上关系了?” 胤褆一听猛地看向胤禛当下呵斥的说道。 他怎么会相信,那家店明明是关家的,后来被关家送给了胤禛。 那关家不过是为了让他后院的侧福晋宠爱能够长久稳固,关家才孝敬给胤禛的,后面胤禛才把火锅店做大的。 现在竟然说这家店皇阿玛皇阿玛在背后,胤褆怎么会信? “这是八弟和你说的吧!大哥整日在军营忙碌不知道不足为奇,却没想到会轻信他人言语,八弟的心思大哥你是当真不明白还是装作不知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以为的合作未必不是人家在利用你,毕竟大哥是长子。” 立嫡立长,在胤禩眼里自己是对手,大哥亦是很强的对手,一箭双雕他便好螳螂捕蝉。 “而且大哥与其整这些,倒不如好好的考虑一下侄女们的婚事,皇室里面适合和亲的公主不是定下来了,就是年龄不够,从宗室皇子府里选人是必然的,大哥整日忙于前朝,也知道出兵在即。” 策妄阿拉布坦那边要用兵了,他得了消息那边沉寂两年有了小动作,已经有折子递到御前了,所以用兵在即。 那么和亲也不会落下,既然要出兵就要拉拢蒙古各部的人,和亲就会提上日程。 胤褆听到这里面色变了变,然后疾步往宫外走去。 什么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说的就是胤褆。 火锅店的案子结了,与火锅店里无关,而是那受害人的小厮害了自己家的主人。 那小厮本就是个贪小便宜的人,在自己家主人的身边呆了好几年,捞了不少油水。 人道说人心不足蛇吞象,便是说的此人。 进京城之后,看到了京城的繁华,加上背后有人故意挑拨,让他害了自己家的主子,偷了他的印章和银票,那么代替他签下合约,写上自己的名字,那么自己就算是空手套白狼,一夜暴富。 于是他便心动了,可他也怕被发现,害人会偿命的。 背后的人就说可以提供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只要他给自己的主子吃了,然后引他去火锅店喝酒,一切事情推到火锅店就没事了。 事后会帮他把事情闹大,只要让火锅店的主人受了影响,然后乘机把火锅店的秘方搞到手, 事成之后直接和他签约,帮他空手套白狼,他只需要闹大,这边便可以乘乱想办法进入后厨留下下毒的证据。 奈何当时火锅店并没有乱起来,而是训练有素的,直接停止了一切操作,保留现场,封了后厨让人半步不德靠近。 陷害下毒就没有了直接的证据,现成找不到有毒的东西,那便只能验尸。 那小厮当然不干,他要拖下去,等着后面的人帮忙。 验尸就要开堂审案,能拖一时是一时,等到主家的人来了,蛊惑着他们说火锅店买通了官府,验尸也没用。 只有闹大了才能惊动上面的人,让大理寺的人出面才能有定论。 他们听了也觉得有道理,自己的人无缘无故中毒,官府出面未必有用。 他们比较相信大理寺,可以直达天庭,那就不存在买通一说了。 只是,胤禛找到了那小厮给受害人下药留下来的药瓶,还有蛊惑他害人的背后之人。 那小厮本来不怕的,可是那背后之人也被找到了,当下慌了指着那人说是他让自己害人的。 小厮不过一个小地方出来的人,经不起审。 没怀疑他之前谁都想不到是他,所以他不慌。 可是直接找到了药瓶和背后的人,他当然是全都说出来了,并且吓得瑟瑟发抖,尿了一地。 指使小厮害人的人便是和直亲王府上接触的管家,到了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而且,事情发生之前胤禩找过胤褆,胤褆还让人打听了消息,胤禛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康熙自然是震怒,胤褆竟然这般草菅人命陷害兄弟,气的康熙大发雷霆掀了桌上堆成山的折子。 一个折子打开,上面写着策妄阿拉布坦的人秘密接触沙俄的人…… 李德全把折子捡了起来,递到康熙的桌按前,然后收拾这地上其他的折子。 康熙看到的时候眼睛闪了闪,当下拟旨让李德全亲自去宣旨。 胤褆接到圣旨的时候面色很是难看,跪在地上好半天才开口道: “儿臣领旨……” “直亲王快起来吧,杂家还要回宫复命。”李德全扶着直亲王说道。 “李公公,皇阿玛何时下的旨?”胤褆站起身,手里拿着圣旨问道。 “哎,今日万岁爷听了早朝那案子的结果之后,直亲王您……哎!杂家先回宫了。” 李德全摇了摇头说道。 心里为直亲王的莽撞叹息,这整的到最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惹得皇上不快,才立刻下旨。 当时李德全可是看到万岁爷有多气愤的,终归是为了争储,不是他一个太监能多说的,只能稍稍提了一句。 “直亲王还是早做打算……” 李德全走了之后,胤褆一脚踢到一旁的柱子上,震得那柱子晃了晃。 “胤禩……” 胤禩竟然利用自己,竟然说一半瞒一般,竟然是这样的心思? 胤褆一直把胤禩当成是自己背后的人,毕竟胤禩养在他额娘的宫里。 没想到他的心思深沉,翅膀硬了,算计胤禛和自己,竟然是想一箭双雕。 胤禛查下面的人怎么动作会那么快,为什么会在早朝过后说那番话? 明显就是胤禩透漏了消息,这人想渔翁得利,一个辛者库出身的罪奴所出,竟然妄想? 胤褆想到手里的圣旨,再想到胤禩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他不会放过胤禩的。 胤褆想要对付胤禩,就要抓住他的弱点。 胤禩的弱点是谁?良嫔就是胤禩的弱点。 良嫔在惠妃手下这么多年,惠妃对良嫔的一举一动都掌握着,要对付一个良嫔轻而易举。 良嫔本来不是辛者库的罪奴,而是内管领阿布鼐女。 阿布鼐的先辈是草原高贵的觉禅氏出生。 觉罗氏和觉禅氏是最接近爱新觉罗的姓氏,身份也高贵。 只因为觉禅氏是天聪年间明朝大臣的后人,没有一开始就归降,所以天聪年间被充入了辛者库世代为奴。 所以,觉禅氏到后来改了姓氏卫氏。 辛者库多是罪奴,良嫔的出生不好,其父虽然是内管领阿布鼐,但是就是有人看不起。 不仅是前朝,后妃也是一样。 胤褆想要收拾胤禩就要从良嫔的身世出手。 皇阿玛最痛恨反清复明的人,良嫔作为明朝归降的后人,只要有一丁点儿和反清复明沾上边的,那么胤禩受到的牵连可不小。 宫里面有谣言,当初前太子妃先后生产乃白莲教所为。 但是白莲教的人怎么会进得了宫?必然是有内应的。 而这个内应必然是身份不低,在宫里多年有势力,且低调存在感不高的人。 良嫔便是那个内应,因为良嫔本就是明朝归降的后裔。 明朝覆灭之后,归降的人有多少是心不甘情不愿,才会有那么多白莲教的人冒出来? 两年前,前太子理亲王的腿,再往前五台山一事,京城外的袭击前太子太子妃那一次,全是白莲教所为。 良嫔若是内应,这就能说的通当初为何查了那么久查不到的原因。 此事一出,胤禩在廉郡王府的书房里,一个人坐在书桌前黑着一张脸。 他额娘是白莲教的内应?简直是笑话! 他额娘若是有那本事,早就在妃位了,而不是等到他快成亲了皇阿玛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封了嫔位。 可是在他额娘的宫里,搜出了害前太子妃的密信。 那信就是明珠当初联系白莲教的人的信,上面多了一个署名,便是良嫔的署名。 是胤褆让惠妃安排在良嫔身边的眼线放到良嫔的宫里,然后不小心让人看到然后大家都知道了。 他这边刚刚算计了四哥和大哥,马上就有人算计自己。 胤禩一想都知道是谁,惠妃才有那么快的机会算计自己的额娘。 肯定是大哥的意思,只怕大哥是知道自己利用了他,四哥没有把事情闹大,只怕是提点了大哥。 胤禩眼神闪过冷意,四哥才是最可怕的人,不用自己动手就让他自顾不暇了。 康熙见事情闹成这样,这证据扯了出来,当初前太子妃的事情就不能这么算了,瓜尔佳氏一族也不会善罢甘休。 可康熙知道此事是明珠所为,现在却扯上了良嫔,还从良嫔的宫里搜出了证据。 最关键的是还有人证冒出来说那信就是良嫔联系白莲教的人害了前太子妃。 理亲王本以为此事就这般算了,没想到现在又闹出来,本想揭过的事情到了这一步当然不会如胤褆的意思了。 胤褆想利用这件事情得利,再次闹出来戳自己和瓜尔佳殊兰的心窝子,经过他的同意了吗? 于是,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各方势力都在推波助澜。 除了胤禛和胤禩。 胤禩开始是想压下去,闹得越大对他越不利,舆论会要了一个人的命,他额娘经受不起。 胤禛则是没有理会,与他无关,则是大哥打算对付八弟的手脚。 只是德妃这时候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的,也跳出来了。 胤禛对十四从底层做起的事情表示支持,在德妃眼里成了不作为,不愿意为十四打算。 所以,德妃在知道有人对胤禛出手,陷害胤禛的时候,跳出来了。 事情都已经定案了,火锅店都开始正常营业了,影响还是会有的。 但是大多数人还是比较相信火锅店的信誉问题的,雍亲王的店里没必要放有毒的东西砸了自己的招牌。 多数人想着火锅店是被人陷害的,何况那小厮已经伏法,这是受害人家内里的问题,连累了火锅店。 可是火锅店才刚刚营业几日,竟然又有谣言传了出来。 德妃让人散播谣言,说火锅店里的内幕很多,只是不想让人闹事才让人私下毒害了那个供应商。 因为合同的问题,火锅店不近人情,不懂通融,五年的合约到了说不给提供底料就不提供,毕竟合作了这些年,太不近人情了。 那合作商本打算暂时不续约的,结果火锅店恼羞成怒让人买通了小厮下毒害了那供应商,然后推卸责任推到小厮头上。 那小厮不过一个下人怎么敢谋害人? 本来平息的命案再次闹得沸沸扬扬的,加上宫里面良嫔的事情,胤禩私下放出谣言,说有人陷害良嫔。 胤禩查了关宝宝,自然知道关宝宝身边的人,那薛嬷嬷离开了,然后找不到人了。 胤禩想到此事是四哥提醒大哥才会有这些后续,当下把薛嬷嬷设定为白莲教的人,歪打正着的说了出去。 然后雍郡王府窝藏白莲教的余孽,草菅人命,一时间胤禛自顾不暇。 德妃也趁机说那关氏身边确实有这样一个人,她当初怀疑关宝宝身边有神医。 想到胤禛之前似乎有大张旗鼓的找神医,这时候闹出一个失踪的薛嬷嬷,那么薛嬷嬷就是神医,说不定就是外面传的白莲教的人。 胤禩见着德妃冒头冷笑,德妃就是个蠢的,四哥有这么一个额娘真的还是挺悲哀的,胤禩也有怀疑,怎么会有德妃这样的额娘? 于是便命人去查德妃,这不查还好,一查那包衣的动向竟然又隐隐有冒头的迹象。 胤禩心里有了计较,蛇打七寸,得招招致命,皇阿玛可是痛恨包衣奴才互通消息的。 事情到了现在,流言的动向让人揣测,那宫里面前太子妃的遭遇说不得并非良嫔而是雍亲王府里面的手笔。 当初包衣事件闹得那么大,未必没有德妃的手笔。 德妃和胤禛里应外合谋害太子妃,利用包衣传消息,加上那个失踪的嬷嬷很可疑。 这太多的不利消息,费德兴一家担心的不行,薛嬷嬷这人本来就是白莲教的人呢,真的查起来于雍亲王不利。 还有宫里面的谣言,传四爷害前太子妃,为的就是不让前太子有嫡出,因为弘晖是康熙第一个嫡出的皇孙,这就能说明动机。 雍亲王的心计很深,一直站在前太子身后,实际心思深沉,谋算过人。 加上当初前太子差点害的雍亲王救治不急没了性命,竟然还帮着前太子说话,这心也太白莲花了一些,明显是不错正常。 却原来雍亲王有心皇位,那十三和十四打架说不定也是雍亲王指使的。 太子的腿说不得也是雍亲王背地里的手笔。 事情越演越烈,直接把所有冒头对向了胤禛,这里面胤禩的功劳不小。 康熙听到这些并没有站出来说话,此时闹成这样,康熙也想看看胤禛怎么处理。 德嫔 这时候谁都没想到理亲王站出来了, 拿出了证据指责胤褆。 前太子妃当初生产到底是谁害的, 理亲王可是有证据的, 还呈给康熙看过的。 在康熙的角度看来,理亲王这么多年没有说出来,在这时候拿出证据是因为胤禛的缘故。 胤禛现在被推到风口浪尖, 理亲王不忍胤禛被冤枉才会站出来。 有了理亲王的开头,这时候胤禛也才站出来。 首先,太子妃和侧福晋关氏乃同族表姐妹关系很好, 既然说那薛嬷嬷是神医, 是白莲教的人,关宝宝没道理去害太子妃,这点太子妃可以必要作证。 其二,谋害前太子妃的人是白莲教的人, 理亲王有足够的证据,指向明珠一派和白莲教的人密谋证据,良嫔那边搜出来的密信是经过处理后的假的东西, 理亲王手里的证据才是真的, 说是雍亲王实属造谣。 其三,那加盟商的死已经在官府定案了,受害人的家属都没有再闹,说明了此时是有人在背后故意诬陷生事。 其四, 理亲王的腿当初说了是白莲教的人害的, 这一点理亲王也没有否认。 其五, 说到胤禛指使十三十四打前太子, 这个当事人十三和十四也是矢口否认。 明明是他们自己动的手,当时雍亲王可是昏迷不醒。 其六,扯上第一个嫡孙,前太子不管什么时候生了嫡子,那都是皇室中最尊贵的。 即便弘晖是第一个嫡孙,也高不过太子所出的嫡子。 何况,当初前太子妃第一个嫡子是在征讨葛尔丹的时候没了的,胤禛当时可和康熙在一个地方,还试药立功了,顽疾的药胤禛可是立了大功的。 后来前太子妃第二次生产的事情也查到了李氏的手笔,太子手里也有证据是明珠一派的人,所以不存在因为嫡孙而谋害前太子的孩子。 这些事情都站不住脚,都是想用舆论来蒙蔽百姓,影响胤禛的名声。 何况,胤禛有证据此次下毒事件是直亲王的手笔,康熙也知道是直亲王的动作,胤禛并没有闹大。 现在被逼得不得不重新翻出此案,关注度就更高了,然后隐约有人就知道是直亲王了。 胤禛这边已经站出来拿出了不少的证据,而胤禩那边,良嫔的事情因为胤禛这边的证据倒是洗脱了谋害前太子妃的嫌疑,胤禩这才松了口气。 胤禩在后面推波助澜,这样做算是和四哥杠上了,他也定然能查到自己的手笔,不过,他也不怕。 等他查到那关氏当年在宫里到底知道了什么事情被送出去,到时候牵制四哥就容易了,那关氏可是四哥的心头宝。 胤褆因为这件事,本来要压下来的命案让人揪了出来,这人便是理亲王。 旧事重提无疑是揭开人的伤疤!理亲王当然不会放过胤褆了。 瓜尔佳殊兰本就一直记着失去的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也是胤礽心里的痛,是和胤褆死磕的重要原因。 既然提出来了,理亲王直接甩证据,然后把胤褆指使害人的证据让下面的人交了上去。 这是胤褆自己撞枪口上了,就不要怪他了。 而胤褆,本想对付胤禩,却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到头来自己把自己给带进去了。 论算计,没有明珠在背后,胤褆到底算计略输一筹。 康熙面对这些证据,加上胤褆想要算计胤禛,沾了人命,中毒的加盟商的家人也闹了起来。 面对多方的压力,康熙即便有心压下去也是不成了。 所以,胤褆直接降了爵位,一朝回到两年前,成了直郡王! 并且赔付死者家人,给死者道歉,然后私下解决。 惠妃就麻烦了,因为陷害良嫔,胤禩怎么会放过惠妃,让她继续占着主位,让自己的额娘仰人鼻息? 惠妃因为纵容胤褆,在康熙看来胤褆做错事了那就是惠妃的不是,惠妃就得抄经念佛为死者祈福。 所以,惠妃禁足,理由是管教不严。 这时候不帮着老大福晋教养孩子,不帮着给孩子准备嫁妆,竟然陷害其他妃嫔? 胤褆的事情,惠妃难辞其咎! 因为康熙下旨给胤褆,给胤褆的大女儿赐婚了。 抚蒙! 所以,这才是胤褆为什么恼恨对胤禩出手的理由。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爵位都给降了,女儿还是得嫁出去。 胤褆想到他嫡福晋,只觉得对不起她。 自己的女儿去了蒙古,今后过得好与不好他都无能为力,除非他能登上那高高在上的位置。 可是皇阿玛明显是恼了他,才降了他的爵位,成为皇室里面,皇子中间第一个被降爵位的人。 胤褆恨,相比较胤禛,胤褆更恨理亲王,恨胤禩,都是他们的缘故,自己才会到现在这样。 而德妃落井下石,推波助澜,康熙看在眼里,永和宫里康熙一直盯着,看着她对胤禛这般,康熙是彻底恼了。 德妃能知道外面的消息,无疑是让康熙想到那年整治的包衣。 康熙让人秘密查探,果真乌雅氏一族包衣再现,康熙黑着脸再次整治包衣,而德妃因为这件事被贬为德嫔。 胤禩能查到这些自然不愿意放过德妃打击胤禛的。 所以,德妃散播不实谣言,在宫里面竟然手伸的那么长,康熙很忌讳,德妃被贬是很正常的。 胤禛正收拾外面的烂摊子,听说了德妃的事情,当下进宫了。 十四没有比胤禛慢多少,两人到了乾清宫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是为了德妃的事情。 这时候作为儿子不能无动于衷,求情是必然的,虽然胤禛并不是心甘情愿的。 可是康熙并不打算在纵容德妃,包衣的事情,宫里面的消息功夫外面的消息,德妃都能掌握,这对康熙来说不是小事。 十四也明白康熙的忌讳了,面对求情未果,十四回了永和宫。 这时候正好听到德妃在里面怒骂,迁怒。 十四在外面,胤禛后一步正好看到十四,看到他的面色先是皱眉,错愕,不可置信,然后回头看着胤禛最后是尴尬。 德妃能说什么?无非是迁怒胤禛。 在里面骂胤禛,都是胤禛害的她被降位。 都是胤禛的店里死了人,后续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可是德妃也不想想,她要不落井下石,不算计胤禛,哪里有现在的事情? 康熙降位也是因为包衣的事情,宫里面的消息若是被包衣掌控了,他这皇帝太没用了。 加上这一段时间事赶事,太多的事情,德妃是撞在了枪口上了。 “胤禛就是扫把星,白眼狼,自私自利,只顾自己,合该那弘晖废了,是个废物!” 这话一出来,十四看到四哥的面色变得很难看,他知道是额娘说弘晖,四哥才变了脸。 十四张口想说什么,胤禛没有给他机会,转身出了永和宫。 弘晖是胤禛心里的痛,德妃说弘晖作为晚辈作为儿子,他竟然不能进去指责,因为这是不孝,这该死的孝道。 德嫔说了什么,康熙自然一句不漏的知道了,知道胤禛黑着脸出了宫,便觉得只降为德嫔是不是便宜了乌雅氏? 这是一个长辈该说的话吗?德妃太放肆了! 可想到十四,康熙叹了一口气,有时候当阿玛的很为难,因为他不止一个儿子。 十四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额娘对四哥的不满迁怒,这回竟然戳四哥的心窝子。 弘晖侄儿是四哥的嫡子,现在出了事没有一句关心的话,作为长辈竟然这么说自己的孙子,十四都忍不下去了。 他算是知道了,只要和四哥牵扯上的,额娘都会迁怒到四哥头上。 她话里对四哥带着恶意,恨意,十四觉得四哥对额娘仁至义尽了,不好再让四哥想办法求情。 德嫔三观不正,十四看清了。 所以,十四本打算进去劝额娘,在四哥走了之后也出了宫,他也觉得应该让额娘知道此事是她错了。 胤禛出了宫,一个人去了一家酒楼,让小二上了酒,便让苏培盛在外面守着,没有他的允许不得进来。 弘晖,乌拉那拉氏,德嫔,乌雅氏,钱氏他身边的人真的都是蛇蝎心肠的人。 喝了一口酒,想着德嫔说的那些话,有一瞬间胤很想冲进去要了德嫔的命。 德嫔说他可以他不在乎,一直当做听不到就算了。 可是德妃说弘晖,这样胤禛几乎忍不住了。 想到皇阿玛,胤禛再次猛灌了一杯酒,凭什么?凭什么要让自己在意的人受委屈? 皇额娘遗憾而去,那个刚出月就去了的妹妹,还有他的三格格也是德嫔怂恿乌雅氏害的,一次次的对他府上的孩子出手。 凭什么要让孩子们陪着自己受委屈?凭什么要让自己的孩子认德嫔为长辈?她不配! 胤禛这边喝酒喝得急,隔壁屋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此次明明就是雍亲王在背后操控,是他让人算计了直郡王,利用惠妃陷害良母妃,心思缜密,真是算计的深啊!”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有些熟悉,胤禛一时想不起来,喝了酒的额脑子有些迷糊,也不想不想,独自一人喝酒解愁。 “只是,即便是他算计又怎么样?到最后他却不得不为咱们爷澄清良额娘的清白。” “说到良额娘,比起咱们爷和良额娘的关系,雍亲王和德妃的关系,不对,是德嫔的关系就让人讽刺了。” “没见过这样的额娘,拖人后退,那是雍亲王的悲哀啊!” “确实是悲哀,雍亲王即便能力不错,算无遗漏,可是后院儿却糟透了,那弘晖不是废了?” “他有能力又怎么样?嫡子废了有什么用?和废太子一样不堪大用,后院儿都管不好,那弘晖以后只怕是整个皇室的笑话了,有这么一个算计的阿玛,恶毒的额娘,拖人后退的玛嬷。” 只是耳边一直传来女人说话的声音,结合前面的话,不难猜出是谁了,胤禩的福晋,安亲王府的外孙女,宜妃的侄女郭络罗氏。 “……” 胤禛本来在喝酒,本没有留意,可他听到了弘晖二字,然后顿住。 这是今日听到第二个说弘晖的人,胤禛放下手里的酒杯对着门外唤了声: “进来!” “主子爷有什么吩咐?” “查一下隔壁是谁在嚼舌根,皇室子弟可是外人随便议论的?” “是。”苏培盛立马出门。 胤禛喝醉了是被苏培盛扶上马车的,上马车前胤禛回头望了这家酒楼,冷笑一声。 “爷应该多去别家酒楼走一走,才能听到这些戳心的声音,当真是在自家的地盘肆无忌惮……” “爷,您小心一点。” 苏培盛扶着主子爷上了马车,不敢接主子爷的话,只得好生伺候着主子爷。 “回去后你去一趟佟家……” “是。” 最近朝廷闹了不少事情出来,一桩接一桩的。 郭络罗氏在街上撞了孕妇,不让叫大夫害的别人落胎,此事被隆科多上了折子,闹到了朝堂之上。 那日郭络罗氏出门,去了胤禟的一家酒楼。出来之后没多久自己的马车撞到了另外一辆马车。 那马车上坐着一位朝廷命妇和一位小妾。 这两人便是隆科多的妻子和他的小妾。 那小妾有了身孕,隆科多就要求他的嫡妻带着小妾去祈福还愿。 回来就撞到了马车,那小妾当场就小产了。 隆科多的嫡妻是赫舍里氏,为人比较懦弱。 这里值得一说的就是龙科多的小妾,四儿,那是隆科多抢来的小妾,本来是岳父家的小妾,被隆科多抢了去。 这小妾在命妇之间还是很有名气的,原配还在却把自己当夫人一般,对外对内都是一样。 不少人看不起四儿,却碍于隆科多在御前得宠,又是佟皇后的娘家,不敢言论。 隆科多对自己的小妾极为骄纵,也就养成了四儿颐指气使、目中无人的性格。 隆科多令四儿随班命妇出入禁门,“车前对马叱人避道,毫无忌惮”,显得十分跋扈专横。 这一下就撞上了郭络罗氏了。 四儿有了身孕,本没有什么大碍,本只是有点动胎气,让太医抓点安胎药药养几天就好了。 但是却被郭络罗氏藐视,痛斥,害的四儿小产了。 隆科多本就宠幸四儿,这就撞到枪口上了。 赫舍里氏见四儿不舒服,这情况吓坏了,只想着找大夫救人,可郭络罗氏见一个小妾让一个当家主母这般小心,觉得讽刺。 郭络罗氏本也听过那四儿的名声,本就看不上小妾这样的人,这一下连带着看不上赫舍里氏了。 “作为嫡妻,活成你这样的真是悲哀,那四儿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是谁家的,这么小心翼翼,你们家爷的头顶绿油油的,你都不觉得丢脸吗?” “还请八福晋让个道,妹妹动了胎气需要请太医。”赫舍里氏小声说道。 “让道?她说动了动了胎气你就巴巴的请大夫?我瞧着她怎么是装的?我堂堂郡王福晋,给一个小妾让道?” 怎么可能?郭络罗氏身份尊贵,一个小妾而已,瞧着那神色明明是装的,那故作的姿态,瞧着就让人恶心。 “也不瞧瞧你那个狐媚的样子,和你站在一个地方都觉得折辱了本福晋。” “一女不侍二夫,你竟然还能舔.着脸坐在马车上,还不知廉耻的出门,隆科多当真是能耐,不怕丢脸。” “……” 四儿本来只是有点闷闷的难受,这会儿听了那郭络罗氏的话当下气愤不已,然后本来没有动胎气的这些就真的动了胎气,手扯着赫舍里氏一脸惨白,瑟瑟发抖。 赫舍里氏见状,心里急得不行。 这四儿要是有什么事,她回去就完了,隆科多不会放过她的。 今日.她能出门还是因为要带四儿去祈福,出了事,她害怕隆科多迁怒到她的孩子身上。 岳兴阿,玉.柱……隆科多并不是个称职的父亲,到四儿进府之后更加明显,宠妾灭妻不为过。 只是,赫舍里氏懦弱,一直为着两个孩子忍着,她怕被休了,倒是后两个孩子不定会被四儿怎么样,她知道隆科多的为人做的出来。 现在四儿若是出事了,她只怕真的会被休了。 “八福晋请您让个道,妹妹现在痛的厉害必须找大夫……” “今日我还就不让了,装的这般像,我就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能小产了。” 郭络罗氏挡住了两人的去路,不让人过去,也不给人请大夫。 赫舍里氏没法,只得让人绕路请大夫过来,哪成想郭络罗氏挡了他们不许叫大夫。 而四儿本来就不满三月的胎儿就这么没了。 知道看见马车上有血滴落下来,郭络罗氏这才面色大变慌了神。 康熙看到隆科多的折子,看向胤禩,眼里的不满很明显。 大街上全是百姓,这明目张胆的,郭络罗氏当真是不顾皇室的脸面,丢了皇子福晋的体面,成了草菅人命的人。 未出生的孩子也是人命,眼睁睁的看着人流.产,郭络罗氏简直是胆大妄为。 郭络罗氏嫁给胤禩好几年了,作为嫡妻没有子嗣,胤禩府上到现在一个子嗣都没有。 康熙对郭络罗氏的印象很不好,如果不是宜妃的侄女,如果不是安亲王的外孙女,如果是平常家的人,郭络罗氏这样的人早被休了。 郭络罗氏这件事性质恶劣,百姓都看着,胤禩心里也恼郭络罗氏的跋扈。 平日在府里这样可以说张扬,个性,对外那就是跋扈。 胤禩对郭络罗氏这个福晋本还是喜欢的。 毕竟是自己的嫡福晋,背后的势力是他需要的,她也一直在帮着自己。 加上胤禟和郭络罗氏的关系,表亲!胤禟在背后支持自己,对着个表妹也很好,所以,胤禩对郭络罗氏是满意的。 郭络罗氏不喜欢后院儿的其他人,胤禩就不去,独宠了她几年。 他没有子嗣,郭络罗氏虽然心急,胤禩却私下劝她安心,他等着嫡子出来钱,后院儿就不会有其他的子嗣出来。 郭络罗氏便独宠了好几年,这算是皇室里出了当初的大福晋之外,最值得人羡慕的人。 可是郭络罗氏嚣张跋扈在出阁前是都有耳闻的,此事一出不管那人是谁,不管四儿名声多不好,郭络罗氏的□□都能扩大很多倍。 最后胤禩管家带了礼物去了隆科多府上,这算是赔礼了。 隆科多冷笑一声看着廉郡王府的管家说道: “到底也是我们家四儿不争气,小产没有给八福晋让路,还让小产之事连累到八爷送礼过来,真的是多有得罪了。” “大人这话是挖苦我们爷了,我们福晋也是深感愧疚,回去后都病了,大夫说不能出门。八爷这不是事儿忙走不开,宫里面良嫔娘娘也病了,所以才让奴才亲自送礼过来。” 八爷府上的管家苦笑一声,面露难色的说道。 “别,当不起啊!八福晋多威风啊,她说要看着四儿小产,当真看见了,大家可都看见了,现在送个礼就完事儿了?” “我隆科多的孩儿就这么没了,在八福晋眼里多看不起我佟家啊,现如今我的小妾现在因为孩儿去了也去了半条命,这礼你还是带回去吧!” “……”管家很为难,拿回去他就难交差了。 八爷和八福晋是不可能亲自出面的,四儿虽然是苦主,可是她只是小妾。 如果八爷和八福晋亲自来了,那就是给人人家小妾道歉了,这脸面就没了。 可这边不收,明显是不想善罢甘休。 “我们爷说大人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以找我们主子爷,这事儿还希望大人能够接受我们府上的歉意。” “此话当真?”隆科多怀疑的说道。 “自然是当真的。”那管家见有戏当下笑着说道。 “正好我这边有件事要麻烦廉郡王帮个忙……” 隆科多看到那管家走了之后,冷笑,前面的只是铺垫,这才是重点。 转头看见四儿站在屋檐下,隆科多走过去小声说道: “怎么出来了?” “来看我们爷演戏,爷刚才的气势还不够足,要是我直接把那礼品给扔出去,那才显得愤怒。” 四儿望了望外面,那管家已经离去,于是嚣张的说道。 “到底是皇子,这样做还是不妥,在里面可以随便说,在外面下了皇子的面子,就是我们的不是了。” 隆科多笑了笑,下了皇子的脸,到时候会惹得皇上不快,未免不妥。 “爷说的是,不过我这演技可以吧?那八福晋嚣张气势,我柔弱可欺的样子!” 四儿笑的很是好看,和被郭络罗氏对峙的那个柔弱样子半点没有。 这次的事情就是为了算计八福晋,让八福晋长记性。 “当然,四儿可是爷最宠爱的人,深得我的心,这回你帮爷立了功,有什么想要的你说。” 隆科多拉着四儿的手问道。 “想要什么?我现在什么都不缺,就想要个儿子,可惜之前扮演的是假的……” 四儿冲着隆科多睨了一眼,有些遗憾的说道。 “行,儿子是吧!给你……” 隆科多一把抱起四儿进了屋子,里面传来娇笑喘息的声音。 廉亲王府的管家回去之后,听了管家的话,就让下面的人帮着隆科多查事情。 只要帮了隆科多,那么这件事就算完了。 只是,胤禩以为的完了才开始,这一查才知道原委,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德贵人 胤禩黑着脸进了正院儿, 看着躺在床.上吃着燕窝的郭络罗氏,温润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是他一贯的表情问道: “你几日前是不是去了老九的酒楼里?” “去了啊,那日正好出门,午膳就刚好在那边用了。” 郭络罗氏很自然的点了点头说道。 “那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什么是不该说的话?”郭络罗氏茫然。 “弘晖?你是不是议论了弘晖?” “是提了几句……怎么了?”郭络罗氏点头。 “原来如此……” 胤禩面色不在是淡淡的笑意,而是沉着一张脸。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那么巧郭络罗氏撞上了隆科多家的马车,害的人家小产。 他让人上门赔罪开条件,隆科多顺势提了出来。 原来背后的原因在这里,在郭络罗氏的嘴没把门,不看情况,地点说话,刚好被人听到了。 怪不得…… 四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郭络罗氏说了弘晖惹得他不快才会有这些事情。 让全京城的人知道郭络罗氏是个嚣张跋扈,害的人小产不顾的人, 毁了郭络罗氏的名声, 来报复她对弘晖的看轻。 这边隆科多这样做就是四爷的意思,四爷就是要让八爷知道原因, 让他管住自己福晋的嘴. 不管弘晖阿哥怎么样,那也是四爷的嫡子, 是皇孙。 而朝堂上,也让康熙知道那郭络罗氏不是个好的。 郭络罗氏几年没有子嗣, 还跋扈的不行, 当下当着大臣的面说胤禩受制于妻, 纵容着郭络罗氏胡作非为,让郭络罗氏在家闭门思过,给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诵经祈福。 康熙转头就给胤禩赐了一个侧福晋,外带两个格格。 郭络罗氏知道后气的在府里打骂,这侧福晋竟然是个满洲大姓,还是皇上亲自赐婚。 郭络罗氏觉得委屈,便不顾禁足闹着进了宫找宜妃做主,在宫里哭着喊着闹得鸡飞狗跳。 康熙知道之后黑着一张脸,那宜妃的性格在宫里比较得康熙的宠爱,这郭络罗氏和宜妃很像,可是却没有宜妃懂事。 这郭络罗氏就是仗着宜妃和安亲王的后台才会这般放肆,嚣张。 所以,康熙一纸圣旨进了翊坤宫。 宜妃受训斥,纵容郭络罗氏,当初郭络罗氏刚进宫请安的时候也是没有第一个去给太后请安,而是没有规矩的直接进了翊坤宫。 这里就看的出来郭络罗氏没有规矩,而宜妃这么久了竟然没有管束,这就是纵容,所以宜妃被夺了宫权,交给了荣妃打理。 德妃算计了那么久,直到自己被降位之后,才让宜妃的宫权丢了,悔不当初。 早知道就郭络罗氏规矩一事夺了宜妃的宫权,当初她就不该顾忌,直接拿宫规说事儿,那宫权早就回到他的手里了,也不会现在便宜了荣妃。 而良嫔知道事情之后急得不行,郭络罗氏这样影响了胤禩,得了皇上受制于妻的话,皇上对胤禩本就不如其他皇子,这样一来胤禩在朝堂就更艰难了。 良嫔虽然在宫里存在低,可是也是有渠道知道外面的消息的。 胤禩府上也有良嫔安排进去的一个侍妾,所以,知道了胤禩这样是郭络罗氏的原因,郭络罗氏的嘴得罪了胤禛才会有这些事情。 良嫔这辈子唯一在乎的就是胤禩,良嫔不能见到胤禛对胤禩出手。 胤禛她动不了,德嫔被降位安插人手进永和宫还是比之前容易的。 加上之前包衣问题后,德嫔的永和宫松懈了不少。 所以,良嫔起了心思陷害德嫔,德嫔将计就计,最后良嫔死了。 事情的起因是良嫔安插.进永和宫的人,是打算打探消息的。 之前良嫔查到当年太皇太后走的时候,那雍亲王府里的侧福晋再宫里面待过。 他们心里便有猜测,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有人说当时那关氏被送出宫之前,德妃在太皇太后的宫殿里呆了不少时间。 加上之前安嫔的死,德妃保下了一个宫女,那个宫女在永和宫当杂役。 之前没人发觉是因为谁都不会在意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宫女。 现在良嫔的人在永和宫发现了这个宫女,这是安嫔宫里的人却在永和宫里,事情更加蹊跷了。 所以,就更加留意这个宫女了。 这人一直是德嫔的人,从安嫔那边回来一直低调,干着扫撒的活计,心里多少有些不得劲。 这时候被良嫔的人盯着,留意着,多少是会露出一些马脚来。 良嫔猜测,当初那安嫔的死定然不会那么简单。 安嫔李氏当年那么得宠,因为六皇子胤祚当年说是被安嫔害了的,才会疯了。 而安嫔宫里的人竟然在永和宫。 那么这个人就是德嫔放在安嫔身边的人,安嫔就有可能是德嫔害了的。 良嫔思量到这里,心里有了计较,只要让那个宫女说出德嫔谋害安嫔的证据,那么德嫔就完了。 德嫔已经被降位了,再降位连一宫主位都保不住,那么作为德嫔儿子的胤禛面上也是无光的。 胤禛害的胤禩丢脸,那良嫔就让胤禛脸上无光。 每个人都有私心,即便是小小的宫女。 她为德嫔办事,也担心德嫔过河拆桥,毕竟当时的安嫔确实是德嫔吩咐害死的,那宫女亲自下的无色无味的药。 当时只是让安嫔昏迷,然后用被子捂死了安嫔,半点挣扎都没有。 那药效一过,也没有痕迹。 所以,安嫔死了却找不到他杀的证据。 胤禛是知道安嫔的死和德嫔有关系,但是并没有说出来,已经盖棺定论的事情,牵扯出来又会再次扯出敏妃的死。 理亲王和十三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局,没必要再闹出来了。 只是,良嫔却不会就这样想着算了,一直盯着那宫女么总算让人找到了那宫女当初害安排的证据。 便是她留着的药瓶,为了自保她得留着证据,免得德嫔把她当成弃子直接用了就丢。 这药瓶有了,还有德嫔吩咐她对安嫔动手的信,她也好好的留着。 德嫔即便被降位,可是她在妃位这么多年,良嫔安插人手在自己的永和宫,一开始没有察觉到,后面也发现了蹊跷。 发觉是为了查安嫔的死,然后留意着此人,跟踪到这人进了惠妃的宫殿。 德嫔以为这是惠妃想要对付自己,毕竟有句话说的是乘你病要你命,惠妃看不惯自己多年…… 既然要查安嫔,德嫔就告诉那宫女,她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杀人填命。 若是让人知道当初安嫔的死和她们有关,那么主子可以活命,奴才就未必了。 然后让琉秀升了那宫女围二等宫女,可以近身伺候德嫔。 既然要让人做事,就要给她好处。 既然有人要害自己,那就先下手为强。 那宫女本就是德嫔一条船上的人,得了德嫔给的好,自然是帮着办事了。 所以,就约见了良嫔,说是如果想知道德嫔害安嫔的证据,那就亲自去安嫔之前所住的地方,让良嫔亲自去,她还有重要的事情相告。 良嫔见机会在眼前,便带着贴身伺候的丫头出了门。 这一出门就没有回去了。 那宫女约见的地方比较偏,本就是禁足安嫔的冷宫,附近有个假山挡住了宫殿,后面有个湖,良嫔是从湖里捞起来的。 胤禩知道良嫔死了之后,整个人愣住了。 在胤禩的心里,最重要的便是额娘。 良嫔这些年有多苦?和敏妃相比良嫔更甚。 良嫔是辛者库出身,宫里面没人看的起,就连康熙也是。 这么多年在惠妃底下,心情好了良嫔就不用再惠妃跟前伺候,心情不好就和宫女一样端茶倒水。 好不容易到了他成亲升了嫔位却一直住在偏殿。 他一直想着在朝堂上认真办差,让皇阿玛看到他的能力,希望皇阿玛看在自己面上让自己的额娘有体面。 现在呢?他还没有孩子,额娘还没有抱到孙子,就没了。 良嫔怎么会在启祥宫附近?良嫔怎么会落水?这是个很可疑的事情。 而且良嫔身边除了贴身伺候的宫女之外,没有其他人。 而那宫女也一起掉进了水里死了,两人身上没有半点痕迹。 胤禩知道最近良嫔在查德嫔,所以,很怀疑德嫔。 康熙不见得喜欢良嫔,甚至是对良嫔无感,但是胤禩不能不顾,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这件事必须要查。 那个被良嫔安排在永和宫的眼线这时候就是关键,因为这个人不见了。 胤禩压下心里的难受,让郭络罗氏进宫给良嫔守灵,而他得找到杀害她额娘的真.相。 胤禛听说良嫔死了有些诧异,宫里的眼线传信,良嫔的死蹊跷,和永和宫有关系。 胤禛思索了片刻,对着苏培盛说道: “你跑了一趟庄子那边,亲自吩咐那边,就说时机到了。” “是。” 如果没有胤禛,胤禩未必查的出真.相。 胤禛的心冷硬,只对自己在意的人关心,而德嫔,胤禛不打算放过了,就冲着德嫔说弘晖,胤禛忍不了。 武氏这个人当初不得不让她死了,现在是时候也该让她活过来了。 胤禩一直在查永和宫,再查胤禛府上,加上胤禛若有似无的透露消息,胤禩很快就查到了那个失踪的线人。 这人被德妃关在了启祥宫的柴房里面,打算等过两天把人处置了。 因为,如果良嫔死了,然后永和宫里也死了人,那就很容易查到自己。 德嫔为防万一,先把人藏起来了,到时候想办法送出宫解决了就好了。 胤禩找到线人,那知道德妃安插在安嫔宫里的那个宫女就很容易了。 所以,找到德嫔有杀人的动机就不难了。 康熙看着手里的证据,他以为当初安嫔死是太子身后的人的手笔,却没想到是德嫔。 她杀了安嫔只怕就是为了让宜妃查安嫔的事,然后扯出当初胤祚的事情。 没想到太子对德嫔起了杀心,却让德嫔的人先一步发觉害了敏妃。 现在良嫔查到线索,德嫔误会是惠妃,就想着不能让惠妃的人查出安嫔的死因。 却没想到那人是德嫔,便让人一不做二不休害了良嫔。 安嫔当初的死因宫女已经招了,她自己留着防德妃的证据被找到,她最后受不了刑就招了。 良嫔主仆也是被那药弄晕了,然后被人推到水里淹死的。 只是那无色无味的药德嫔是哪里来的? 不管是哪里来的,那药是德嫔给那宫女的,又有信件为证。 那宫女本就是安嫔宫里的奴才又如何在永和宫当二等宫女? 德嫔当然矢口否认,她早就打算好了,那宫女动的手,那就推到她头上自己不认账就行。 但是德嫔没想到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琉秀竟然背叛了自己,说出了德嫔谋害安嫔,良嫔的计划,还有在宫里面这么多年不少不干净的事证据。 琉秀作为德嫔的心腹,她的证词可比那宫女的证词有力。 所以,德嫔杀人的罪名成了。 康熙大怒,下旨降德嫔为德贵人,从永和宫正殿搬到偏殿,然后禁足,没有命令不得探视。 琉秀作为德嫔的心腹,这些年帮着德嫔做了不少坏事。 但她出卖德妃,虽然保住了命,却被打了几十板子逐出了宫,出宫的时候去了半条命。 苏培盛命人私下把人安排在了一家小四合院里,帮忙请了大夫。 琉秀虽然去了半条命,但是她发挥了作用,出了宫以后就不会再进宫了。 她一直在德贵人身边伺候,其实早就是四爷的线人。 早些年的时候确实是对德贵人忠心耿耿。 但是,德贵人的为人真的不好,宫女出身,总是觉得人家瞧不起她,一点不对就收拾伺候的人。 完全不是在皇上面前的那个样。 德贵人除了对十四爷真心过,私下里对奴才打骂罚跪不少。 琉秀是永和宫里的大宫女,也没罚跪过,再众多伺候的人的眼里多少没有一点威严,这让她心里满满的不平衡。 加上琉秀年龄大了,德贵人却从来没有提过放她出宫,她都快三十岁了,在宫里二十五岁就能自梳为嬷嬷了。 胤禛就是看到这一点,给她保证以后让她出宫,也会保证给她一个好的归宿。 所以,她对德贵人不在忠心,而是帮着四爷监视着德贵人,关键时候起到作用。 四爷不打算和德嫔僵持着了,既然德妃自己要冒出来跳坑,那就干脆解决了永和宫的麻烦。 也免得府里还要分人看着那钱氏,担心德嫔哪天发疯对付其他的孩子。 德贵人只是降位,胤禩心里恨急了,在皇阿玛眼里他额娘的死就这么解决了? 良嫔死了追封围良妃,圣旨下了,葬入妃陵。 而德嫔只是降位贵人,没有以命相抵,胤禩怎么甘心? 可胤禩也明白,此时如果他要求杀了德贵人,皇阿玛定然会不快。 因为到底是胤禛和十四的额娘,杀了德贵人,康熙难做。 他也知道先前皇阿玛恼了自己的福晋,多少有些对自己不满意,现在因为自己额娘的关系,皇阿玛定然会有亏欠之意。 胤禩很懂得利用现在自己的弱势,为自己夺取最大的利益。 皇阿玛下旨给大哥的女儿赐婚,他有可靠的线索应该要出兵了,出了皇阿玛的认同,兵权是胤禩现在最想得到的东西。 胤禩不会放过德贵人,也不会放过胤禛,他有的时间慢慢的算账的。 胤禩一身疲惫的回到廉郡王府里,管家早就等着自家主子爷回来,他有事情要说。 “爷,您让我们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有线索了?” “是,奴才找到了一个人,主子爷应该有兴趣,只是不方便带回来。” “谁?”胤禩问道。 “知州武国柱的女儿,雍亲王府里本来死了的武氏。”管家凑近主子爷小声说道。 “……” 武氏本来是死了的人,竟然没有死?胤禩皱眉…… 德嫔被降位了,胤禛知道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在德妃被降位德嫔的时候,胤禛就知道皇阿玛对永和宫应该没了耐心了。 以前因为有太子,所以康熙委屈了胤禛。 十四成亲前后康熙对德妃恼怒,因为她对胤禛的过分,那句胤禛怎么不去死触怒了康熙。 可到底考虑到十四的原因没有动她。 康熙除了是天子,还是一位父亲。 有了先前胤礽和胤褆的事情,康熙对德嫔忍到现在,就是不想让十四和胤禛两个有矛盾。 看到十四明事理,再看到失落的胤禩,康熙终于对德嫔忍不了了。 不对,是德贵人。 德贵人高高在上这么多年,从那年包衣事件之后一直不如意,现在被降位,禁足,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胤禛去看了德贵人,那样子像足了对着自己的模样,歇斯底里,在外人面前再也装不下去了。 现在除了十四,德贵人是个个都怨。 怨皇阿玛的绝情,怨宜妃的得势,怨胤禛吃里扒外不帮忙说话,怨胤禛教坏了十四,让十四质疑自己的额娘。 怨琉秀背主,害的她被降位禁足,从永和宫主殿搬到了偏殿,简直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她在妃位十多年,一直高高在上,可是现在满宫妃嫔只怕都在看她笑话。 所以,德贵人现在有些疯魔。 十四很无奈,也很痛苦。 一面是额娘,可她不知怎么的害了人性命,连琉秀都背叛了额娘。 看到额娘这些年风风光光,现在却被禁足,想去求情却被李德全挡了下来。 额娘就是现在还在怒骂四哥不帮,她害的她被降位,说她现在会这样说不定就是四哥害的,说那琉秀说不定是四哥的钉子。 十四知道他额娘这样是不正常的,他很想自己的额娘是真的疯了,而不是在正常情况下对自己的儿子出手的人,对自己孙子诅.咒之人。 一个是自己一母同胞,自己的兄长,却被自己的额娘落井下石陷害。 他是非分明,知道谁对谁错,不想以前不懂事了,也不好要求四哥再帮忙求情了。 皇阿玛那边是真的恼怒了,还有八哥那边盯着自己的额娘。 八哥不会放过额娘的,良妃这里罪证确凿,禁足也好,出不来也好,他让人盯着永和宫出入的人,八哥若是想对额娘做什么也没那么容易。 德贵人现在被关自顾不暇了,胤禛果断处置了府里的钱氏,终究是伺候过自己的女人并没有杀了她,而是把人送出去了,送到了玉氏所在的庄子上,让人看着。 宫里面对府上的危机算是解决了,这么多年压在头上的孝道,让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忍着,现在不用再忍着了。 皇阿玛禁止人探望德贵人,他也不用进宫请安了。 而胤禩见到了武氏,那武氏现在有些憔悴,一直在庄子外面的农庄里面做苦活儿。 她是出门买东西的时候,被人发现了。 她以为过去那么久就没有人能响起还有她这么一个人,哪成想胤禩的人查德贵人,胤禛,关氏的时候,那么巧就有人见到了她。 武氏当初是死了被人送出去了,现在一个活生生的人,胤禩觉得武氏这里定然能够知道很多事情。 四哥府里的消息捂得死死的,武氏这里能够了解到更具体的,知己知彼不是吗? 只是,胤禩以为可以了解到更多的消息,却没想到这消息过了头,让他震惊的过了头。 武氏当初差一点死了,梁太医没有出宫,薛申月又不在府里,武氏能逃过一劫还是胤禛拿了一颗珍贵的解毒丸。 是胤禛一直存着以备不时之需的,武氏这个人不能就这么死了,所以胤禛便死马当活马医。 这解毒丸未必有效的那种,可却也拖到了武氏出府,让梁太医有时间出来给她解毒。 只是,这解毒晚了些,伤了武氏的肺腑,根基,她也活不了多少年。 现如今已经武氏是病入膏肓,有梁太医的药吊着才看起来精神一些。 既然这样,胤禛不想浪费这颗棋子。 胤禛之前把她安排到农庄附近养病,这次刚巧是打算收拾德贵人,所以果断的让武氏露面,故意让胤禩找到。 武氏手里有德贵人不少的秘密,至于胤禛自己的秘密,那就看胤禩自己要不要查了。 武氏说了所有和德贵人有关的事情,唯独没有说主子爷被狸猫换太子的事情,这是主子爷吩咐的。 可是胤禩听得出,太多的巧合蹊跷,加上德贵人以前对四哥的态度,他有个大胆的猜测。 那关氏被送出宫应该是知道了什么秘密,那时候后有什么秘密是避讳不可说的? 后来皇阿玛为什么要把那关氏赐婚给四哥?如果他的猜测没错,未必不是皇阿玛打算堵了她的嘴,让她不能说出去。 关氏进了四哥的后院儿,就不会做不利于四哥的事情。 而德贵人对四哥和十四的差别,也可能就是那一年知道了真.相,然后就变了。 以前可是听说德贵人巴巴的等着见四哥,还给四哥送吃的,送衣服。 是二十七年之后开始,德贵人就变了。 而且,孝懿皇后临死之前还想让皇阿玛给四哥改玉碟…… 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说的通了,胤禩想到这里后怕不已,查到那里线索戛然而止。 身世 他不敢在查下去了, 再查下去对他自己很不利。 所以, 他本以为抓.住一些把柄,可以掌握证据要挟四哥。 却从头到尾他查的这些对他来说没有多大用处, 只会让他以后更加艰难。 胤禩第一次觉得出身真的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可是他就是不甘心。 胤禩让人秘密找了孝懿皇后的画像, 他要确认一下,下一步他才知道该怎么做。 在胤禩见到孝懿皇后的画像之后, 自嘲一笑,虽然两人不是很像, 可还是能看出相似的影子。 皇阿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四哥不同以往的?从太子慢慢的犯糊涂,太子被废之后明显看的出来。 在皇阿玛眼里, 嫡子才是继承大统的人, 所以,太子被废之后,皇阿玛直接就内定了四哥。 所以朝中举荐立太子的时候皇阿玛压下来了,也没有急着立太子。 这未必不是皇阿玛保护四哥的手段,毕竟枪打出头鸟, 立了太子四哥就站在之前太子的位子上,然后其他人的目标就直接对准了太子…… 呵呵, 皇阿玛当真的偏心,以前偏心前太子, 现在偏心四哥。 而自己自觉得能力不差, 可皇阿玛只怕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到自己。 良嫔的事情一过, 朝中年关前一直在商议着出兵的事宜。 这事早就有了成算, 一直等着策妄阿拉布坦那边的动静,就连粮草,军饷,这些都准备好了。 胤禛最近一直在户部整理户籍,侍卫们的户籍,军饷的事情, 一般打仗出兵的考虑人选是先考虑多户人家的从军人头,不到万不得已一脉单传的才是最后的考量。 打仗就要有牺牲,一脉单传出门就要面临断子绝孙的可能,朝廷对一脉单传的还是很宽容的,不会是第一批出兵的人选。 年关将至,出兵定在年后,草原那边一直让人盯着,现在还差点时候。 因为,胤褆的女儿抚蒙,既是抚蒙也是试探,试探科尔沁那边知不知道策妄阿拉布坦的野心。 这抚蒙的对像是科尔沁台吉多尔济色稜。 科尔沁一直和大清关系很好,可若要打仗,科尔沁就未必会站在大清这一边。 狡兔死走狗烹,这次是策妄阿拉布坦,下一次未必不是他们自己。 和亲除了试探,也是安抚,是告诉他们大清只对不臣之人动兵。 此次和亲,胤褆亲自送女儿去草原,胤禛多少为这个侄女难过了一下。 她这辈子早了两年成亲,上辈子是四十五年成亲,只是康熙五十年就去了,结局有些伤感。 可他也不能提醒什么,现在大哥把自己当成敌人,自己说的未必他会听得进去,说不得还会说他不安好心。 出行前,胤禛让苏培盛送了礼过去,表示他这个叔叔对侄女的祝福,其他胤禛没多说什么。 府里的危机算是彻底解除了,府里除了钮钴禄氏和耿氏还想着争一争雨露,宋格格和小李格格什么都不求,只求孩子好好的。 所以,钮钴禄氏和耿氏两个像斗鸡眼儿一样,相互看不顺眼对方,只小打小闹这倒是没有,胤禛不管这个,只要不闹的府上不宁,守着府上的规矩就行。 因为这两人进来后也很聪明,了解到怎么做才不会触犯主子爷的机会。 争宠是必然的,不闹大就行了,所以,府上女人之间还是相安无事的。 宋格格管着后院儿,偶尔也警告一下这两人,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两个人便越发小心了,小打小闹也没有了。 因为主子爷明显对府上的女人不上心,进来这些日子,主子爷看都不看她们一眼,了解到府上之前的情况,两人这争着争着也就安静下来了。 后院安静了,胤禛就越发没有顾忌担忧,除了定时让梁太医给孩子们看诊,给弘晖调养生身子之外,就努力的做事,办差。 因为这半年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越发觉得心累,心里寒凉,就想着那么久没见的关宝宝。 两年多的时间,胤禛恍然。 现如今马上都要到过年了,也就是说过了年孩子就两岁了。 关宝宝已经在五台山呆了两年多快三年了,孩子也生了,皇阿玛半分不松口。 从清风和听风那里大概了解到,关宝宝在山上不全是祈福,是带着目的的。 胤禛思索一下就知道定然是皇阿玛让关宝宝做什么。 这样一想,胤禛便大概了解到了一些。 武氏当初告诉他的话胤禛一直都放在心里。 想来皇阿玛是想从关宝宝口里,或者行痴大师口里知道些辛密。 既然这样,胤禛就亲自进了宫一趟。 他知道的不少,没必要让关宝宝去查。 而且事情到了现在,很多事情浮出了水面,德贵人也压下去了,该说的也要说了。 康熙看着胤禛淡淡的问道: “你还知道什么?” “儿子只知道当初八妹妹的病症和儿子府上的三格格相似,还有皇额娘所出满月就夭折那个妹妹瞧着情况也差不多,满身乌青。”胤禛跪在地上说道。 康熙一听,回想起当初那两个孩子的情况,八公主有些久远了,康熙记不太清楚。 但是后面那个孩子康熙是记得的,那时候康熙和一众太医都以为是胎记,会慢慢的消散掉。 只是没想到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就没了,康熙顾着安抚表妹,便让人葬了孩子,没有怀疑到中毒这上面。 胤禛的意思就是这三个孩子都中毒了,所以,是谁下的毒? “你怎么知道公主的事情,你怀疑谁?”胤禛怀疑宫里的谁?谁有能力害这几个孩子? “八弟之前在查儿子侧福晋的事情,宫里面良嫔娘娘当时还问过九妹妹宫里的人,打听关氏曾经进过宫的事情,但是儿子问过关氏,可她并不曾记得有这一回事。” “这两件事有什么牵连?” 提到关氏,康熙看向胤的眼神变了,关氏的事情,胤禛这话就是知道了,那他还知道多少? 那关氏是真的不记得还是假的不记得了,是不是关氏告诉了胤禛什么? 胤禛知道康熙怀疑的是什么当下解释的说道: “儿子府上有一格格武氏,曾经是永和宫出来的,她告诉儿子安嫔娘娘当时是装疯,只是转头就被人下了毒没了,现如今已经知道安嫔娘娘死因,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儿子的三格格这个情况便是那武氏动的手,武氏那药是出自宫里,梁太医也证明那药是毒。” 德贵人已经被关了起来,她杀了安嫔和良嫔。 武氏出宫前德贵人又给了药给武氏。 武氏一进府没多久就因为乌拉那拉氏早产的事被关了起来,这一关就是几年。 武氏为了出来和乌拉那拉氏合作害了乌雅氏,三格格就和两个妹妹中了一样的毒,这点皇阿玛并不知道。 “皇额娘当时生养了两个孩子都有这症状,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皇阿玛心里该是有数的。” 德贵人的秘药从哪里来的?很明显是都能想出来。 “所以,您想知道的说不定到最后知道了反而是困扰。” 皇阿玛想知道的事情,必然和那人有关,知道后皇阿玛又能怎么样?徒增烦恼罢了! “你对宫里的事情知道的倒是比朕还清楚……” 康熙捏了捏手里的朝珠,冷着声说道。 “……” 胤禛低头,他在宫里确实有人,可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是眼线方便知道消息。 而且这些事情是武氏说出来的,胤禛才会查证的。 “你是想说德贵人做了什么手脚?” 康熙看着胤禛不说话,冷哼一声问道。 胤禛一直孝顺,这话说的那么明显,德贵人宫里出来的人,不是德贵人是谁? “儿子并没有说额娘,儿子只是怀疑。” 他怀疑的不是德贵人,而是另外一个人。 “你还怀疑什么?你还知道什么?” 康熙眯了眯眼稳定问道。 “皇阿玛,儿子并不想知道什么,很多事情知道都是意外,就如那薛姑娘当初查出三格格中毒,那药来自草原一样!” 这件事也是胤禛中毒醒了之后去见薛申月,薛申月才说出来的。 薛申月本有机会救三格格,但是她没有。 胤禛想到草原来的秘药,那么到底是谁已经有了数。 所以,德贵人当初定然是和太皇太后合作了,那容不下皇额娘和皇额娘所生的子嗣的就是太皇太后。 “儿子猜想关氏当年在宫里定然是知道什么,所以才会被送出去。” 能从草原带这么多的秘药进宫不被发觉,只有科尔沁出来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 太后一直是个两事不粘手的,这些年自己也没有查到什么来,那定然是太皇太后。 当年太皇太后还在的时候有秘药不足为奇,奇怪的是她走了之后那药还有。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有人帮她。 能够近身害到孝懿皇后的,便只有住在偏殿的德贵人。 德贵人为何要帮太皇太后?为何太皇太后放心把药给德贵人? 定然是太皇太后抓.住了德贵人的心里,控制着德贵人。 唯一能控制住德贵人的,不能说出来的是什么?便是胤禛的身世! 康熙想到这里怀疑的看向胤禛,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你知道多久了?” “不久!”胤禛说道。 “谁告诉你的?”康熙冷声问道。 “武氏。” “胡说,一个格格如何知道这些的?是那关氏告诉你的?” 康熙冷声说道,康熙比较相信是关氏记起来了,然后告诉了胤禛。 “她半分不知道,儿子并不蠢,这些年永和宫对儿子怎么样皇阿玛并不是看不见,儿子也不是体会不到。” 这话说到这里就很明显,身世之谜算是摊开了。 康熙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好几步,手里的朝珠转动的飞快,最后走到胤禛的面前说道: “胤禛,你简直是好样的,你这城府极深,朕瞧着胆战心惊!” “儿子惶恐!”胤禛低着头说道。 “难道不是?太子被废,你起了心思竟然编出这么一些谎言来……” 康熙不想承认这件事情,他心里有愧,有些恼怒的说道。 “皇阿玛觉得儿子说谎?怀疑吗?”胤禛抬起头问道。 “自然,你既然早就听说了这样不实的消息,竟然不求证,而是瞒着不说,你是想怎么做?”康熙怒声道。 “八妹妹为何会夭折?因为身体中毒了所以没了,八妹妹并没有碍着谁,为何会中毒?因为本来该是皇额娘的汤药进了额娘的口。皇阿玛,接下来的事情您应该最清楚……” 胤说这些都是满是不甘心,皇阿玛明显是不想相信,装糊涂罢了。 “你胡言乱语!” 康熙见胤禛说道这里恼怒的吼道,不愿意承认胤禛说的话,爷不愿意相信表妹和孩子是被人害了。 因为有可能那个人是康熙最敬重的人。 “皇阿玛是不屑承认吗?儿子也并不想说出来,因为儿子寒心!” “即便儿子知道皇阿玛这番做的苦衷,是为了二哥,但是儿子有血有肉,会心痛,为自己也为皇额娘。” “儿子之前不提是因为害怕听到失望的结果,索性就不提当做不知道,免得皇阿玛给的结果让儿子更痛。” 胤禛说着有些失落,重生以来本对这些不甚在意,可是自从知道身世之后,胤禛心里多少事不甘心的。 可是太子没废之前,他的身世是不可能说出去的。 现在说出来,出了不甘心之外,还有德贵人对弘晖的态度,那么理所当然的恨意,让胤禛恼恨。 他是一个记仇的人,说自己胤禛只当那个听不到,可是弘晖不行。 他还那么小就让乌拉那拉氏毁了,外面并没有传出去什么,只说弘晖早产身子弱病了而已。 德贵人,郭络罗氏这些人却一张嘴不饶人,那么以后外面的人还知道了,弘晖如何自处? “……” 康熙面色赤红,是怒,是恼,因为当初胤禛被掉包是自己同意的,却让胤禛知道了,当着自己的面亲自说了出来,康熙觉得有些难看。 “儿子也不想提起这件事,可现在却不得不说,因为良妃那时候再查这件事,八弟知道的应该不比儿子少。” 胤禛低头挖坑,胤禩找到武氏,那知道这些就不远了,那么之后也就不会总是盯着关宝宝查,他也不会说出去,因为他顾忌身份的问题。 “胤禩?”康熙紧了紧手,眯了眯眼。 胤禛知道了这些康熙只是觉得难看,而胤禩知道的话,康熙考虑的就更多了。 胤禩的心思康熙还是看的出来的,自己的儿子有野心,有能力,只要是光明正大的争,太子被废之后,康熙不会说什么,没有野心的皇子就不配桌上储君之位。 胤禩知道了,没有说出来,就是忌惮胤禛的身份。 之前也有让人盯着胤禩,担心这个儿子因为额娘走了会想不开做糊涂事,也知道他在查一些事情。 看来真的如胤禛说的,并非关氏的原因,而是德妃宫里漏了破绽。 康熙不管现在心里多复杂,看着跪在地上的胤禛开口说道: “你说德妃的药是太皇太后给的?” “……”胤禛就是这么想的。 康熙心里平静了很久,其实是不想相信这一点的,因为当初不同意表妹生产的也是太皇太后。 所以康熙同意掉包胤禛。 八公主和那个孩子如果真的是出自蒙古的药害的,就是皇额娘私下瞒着他对孩子动了手。 所以,那两个孩子并非是病逝,而是人为。 康熙的心猛地抽痛,一下子觉得无力。 两次丧子之痛,他让表妹承受了两次,然后到最后也没有给胤禛更改玉碟,让她遗憾而去,她还不知道胤禛才是她十月怀胎所生的孩子。 胤禛说为自己难过,为他皇额娘难过,因为怕自己站在太子身后不愿意承认,才一直没有说出来。 康熙这时候难看过了,有的是自责,亏欠。 确实是亏欠了他们母子。 胤禛因为太子的缘故不能改玉碟,这些年被德贵人磋磨康熙看在眼里。 当初把胤禛送回去给德贵人抚养,德贵人当时以十四年幼□□不及拒绝了。 当时德贵人多少有些赌气的成分,因为年幼的胤禛说了商人的话戳了德贵人的心。 康熙记得胤禛当时有多失望,过了一段有些叛逆的时候,胤禛慢慢的变了,变得孤僻变得不爱说话,冷着一张脸,旁人很难亲近。 康熙当时想的是不想胤禛变成一个没额娘的人,德贵人那时候又并不知道胤禛不是她所出。 太皇太后薨逝那时候德贵人才知道了胤禛的身世,所以后面越发对胤禛这么不好。 这些年胤禛对自己的孝顺,对永和宫也是每日请安从不落下。 因为被德贵人这样对待,都还保持着孝顺,沉稳,实在难能可贵。 现在说出来该是因为查德贵人对弘晖的态度吧!他一贯对孩子重视,弘晖变成了这样,便说了出来。 康熙正这样想,胤禛下一句话康熙就黑脸了。 “现在此事牵扯到儿子的子嗣,关氏在外几年了,孩子也生了,儿子不想到了以后儿子的子嗣和儿子不亲近……” 关氏,说是为子嗣,还是为了那关氏。 这女人都在外两年多了,生产的时候还亲自进宫来求情,非要往五台山那边去。 康熙当时如果不是考虑到子嗣,怎么会同意胤禛过去? “你让人把孩子接回来就行了。” “让她们母子分开吗?弘旬现在虽然不像以前找额娘,但见到弘盼,弘晖始终心里会不舒服,儿子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和额娘分开……” 胤禛愁着一张脸,他不仅想关宝宝,还有孩子。 孩子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他这个阿玛。 平常办差忙碌,根本没有长时间的假期。 皇阿玛也没有松口,他需要皇阿玛的松口。 马上过年了,他想过去看看。 “儿子年幼的时候,总是希望额娘能够在身边,皇额娘走了之后,儿子每次看到十四就特别羡慕。” “儿子现在成年了是当阿玛的人了,不想自己的孩儿和阿玛额娘生分,儿子也想念孩子,希望皇阿玛成全。” 总体意思就是不想孩子和阿玛额娘分开,想让关宝宝带着孩子回来。 她不需要在查什么,皇阿玛知道了也不见得好,过去的就过去了,深究下来总归是会失望。 康熙知道胤禛的意思,无非想那关氏带着孩子回来。 她在外两年多,胤禛平日没说什么,总归还是放不开这个女人。 康熙对这一点不喜,到底也不想胤禛和孩子身份,还是松了口说道: “朕允许你去看孩子,至于回来的事时机不到,你好好的忙你的事情。” 总归孩子是胤禛的,这么久没见没在身边,加上弘晖现在这样,念着孩子正常。 “……” 胤禛心里松了一口气,能光明正大的去看她,比起之前好太多,起码皇阿玛松口了,那么她回来的时间也就不远了。 离开那么久胤禛对关宝宝是日夜想念的,有时候在书房里半宿拿着她的书信,穿着关宝宝送回来的衣服,看着她的画像,然后寄下相思让人秘密送到五台山。 皇阿玛松口了,这次过去胤禛是办差,光明正大的看她,陪一陪孩子。 现在孩子一岁多了,都叫额娘了,却没有见过他这个阿玛,胤禛愧疚的。 胤禛去五台山当然不会是真的只去看孩子,当然顺便还有差事要办的。 所以,交代了宋氏看着府里,让段嬷嬷协助看着孩子,带着苏培盛出门了。 元宝没有跟着一起,带孩子出门不能厚此薄皮,加上又是冬日寒凉,小孩子容易生病。 元宝并不知道阿玛是去找额娘,青衣和坠儿带着三阿哥回了侧福晋娘家。 他有小伙伴,有陪他玩儿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倒是没有那么想念额娘。 胤禛到五台山只带了苏培盛一个人,没有停歇马不停蹄的过去了,然后紧赶慢赶的上了山。 关宝宝猛地见到胤禛忍不住擦了擦眼睛,那动作看的胤禛的心忍不住疼了一下。 那不可置信,不相信的神情,动作,这丫头该是有多想他? 没有在意行痴大师的眼光,胤禛上前一步一把搂住关宝宝。 关宝宝震惊过后是欢喜,双手搂着胤禛的腰,回应他。 关宝宝一身雪白的斗篷,发髻只是简单的梳了一个髻挽了起来,胤禛的头埋在关宝宝的脖颈处,哑着声唤道: “宝宝。” 馒头 外面冷, 胤禛拉着关宝宝的手, 给行痴大师打了声招呼,便进了关宝宝的房间。 胤禛拉着关宝宝的手, 她的手有点凉。 他上山身子活动双手暖,包裹着关宝宝的手。 看着下巴有些尖, 身子有些单薄的关宝宝,再看了睡在床.上的孩子。 胤禛没有去打扰孩子, 而是和关宝宝说起了话,他们那么久没见, 即便平日有书信来往,还是有很多话想跟她说。 只是看着关宝宝恬静的小.脸, 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于是, 便说了向皇阿玛求情让她回去的事情,让她在等一等,皇阿玛已经松口让他过来看孩子了,若是胤禛坚持的话,关宝宝回去的时间也不远了。 关宝宝单手给胤禛倒了一杯水, 推到他面前,想了想说道: “我要在这边陪着皇爷爷, 这两年他的身子不怎么好,在山上很孤单, 你在京城本就忙, 那就好好忙你的事情, 想我了就写信给我!” 行痴大师年龄大了, 身子也不怎么好了,这时候即便能回去关宝宝也是不好走的。 即便她想念胤禛,元宝,想念家人,但是面对这么一个老人,对她掏心掏肺的好,他不过是想着临走之前有个亲人陪着。 馒头是他的曾孙,很讨喜,馒头也很喜欢这个老人。 加上皇上当初交给她的任务,她要回去了胤禛定会难做,他能过来是皇上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的宽容,既然没有松口让她回去,还是不要让胤禛惹恼了皇上。 所以,关宝宝现在是不会回去的。 “大师身子没事吧!”胤禛问道,他瞧着没有两年前看着精神了。 “就是年纪大了。” 年纪大了面临的问题是什么,胤禛知道。 行痴大师六十多快七十岁了,常年在上山,再好的身体也是顶不住的。 胤禛之前也看到,行痴大师没有几年前那么精神了。 “看你的吧!” 关宝宝笑了笑,接着说道: “你回去的时候给我阿玛额娘他们带个信,就说我在这边很好,让他们不要担心。” 她虽然有收到家人的来信,总归胤禛来看过回去说的要让人放心些。 “坠儿的婚事她要是不愿意的话,那就随了她吧!” 还有坠儿的事情,当初离开的时候,关宝宝私下和坠儿说过,回去后让她额娘给她找婆家,让主子爷把关,可是到现在坠儿都没有松口同意。 坠儿的心思和青衣差不多,伺候男人一家人还不如伺候侧福晋和小主子,自在。 关宝宝是现代人,理解那种思想,坠儿既然没有心,那就随她去吧! “元宝那里你告诉他……我,我很想他,我对不起他,没有陪在他身边。” 元宝,元宝才是关宝宝最对不起的人。 关宝宝不知道元宝差点经历了弘晖的劫难,胤禛一直瞒着关宝宝,不敢让人告诉她,否则,关宝宝早就违背圣旨私自回去了。 胤禛伸手拦过关宝宝,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说道: “他经常去找小珍珠,和你二哥二嫂很亲近,不用难过。” “嗯……” 关宝宝点头,还是有些难过,她好想元宝。 胤禛这次来没有带元宝过来,应该是赶得急待不了几天,关宝宝搂紧了胤禛的腰。 胤禛见关宝宝这样,看了看床.上蠕动了的被褥,一个小小的脑袋动了动,然后没了动作。 想是两人的声音吵到了他,胤禛压低了声音说道: “怎么给取了馒头这么个小名?叫得还越发不如元宝好听了。” 关宝宝取名字真的是很随便,元宝,馒头这些,胤禛听着都觉得长大后这两个小子会抗议。 元宝现在这个年纪都有点抗议了,哥哥们都没有这么一个小名。 在关宝宝看来馒头可爱啊! 关宝宝可不管胤禛的想法,她觉得可爱好听就行,于是玩笑的说道: “可能是他爱和我抢馒头吃?” 胤禛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随你吧,长大了不怪你就好了。” “肯定不会的,我千辛万苦才生下他的。” 关宝宝撅了噘嘴,要是怪她,关宝宝就打他屁.股。 “幸好当时爷过来了,想到那时候都胆战心惊的。” 说到生产,胤禛现在都有点胆战心惊。 关宝宝的预产期实在十二月下旬,那时候天冷,山上的条件并不好。 所以,胤禛早早的请求皇阿玛让关宝宝能够在山下生产,并且希望能够过来看着,他不放心。 康熙恼胤禛没出息,多少也担心孩子在山上危险,就点头同意了。 不过,康熙却没让胤禛在这边呆多久,生产之后第五天就被叫回去了。 那时候,关宝宝大着肚子下山要担着很大的风险,本不愿下山的。 只是当时山顶上的大夫因为家中有事,他家中也有待产的妻子,不愿意留在山上。 加上当时就是那么巧,大夫下山了,山下另外聘的大夫还没上来,关宝宝的肚子就有动静了。 这时候胤禛才赶过来,山上就一个产婆,没有大夫在太危险了,急的赶紧让苏培盛叫大夫,然后让山上的人用担架把关宝宝从山上抬下去,为了节约时间。 关宝宝发动的时候疼的不是很厉害,还在忍受的范围之内,快到山下的时候,那重新请来的大夫才赶着往山上走。 这时候肯定是在山下生产了方便了,再上山那就是傻了。 到了山下,胤禛抱着关宝宝进了马车,瞧着关宝宝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就让人去了之前给关宝宝准备的庄子里。 这边离那边也不远,那边的东西已经备齐全了,就等着胤禛过来带关宝宝下山的。 这时候正好关宝宝下山,东西都现成! 关宝宝的肚子从一点点痛到生产拖了两天羊.水才破,产婆和大夫都是庆幸,要是在下山的路上破了水,这生产就危险了。 下山虽然心惊动魄,可孩子还是等到了山下才生的。 关宝宝生下馒头也用了半天的时间,这一两天从山上到山下胤禛是胆战心惊的。 等确定关宝宝没事,孩子没事,整个人踉跄一下,险些没站稳。 这两天胤禛自己的心都快停了…… 他和关宝宝总算有了自己的孩子,胤禛看着孩子红彤彤的一张脸,第一次觉得等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他和关宝宝分隔两地,久别重逢没两天,胤禛就不得不回去了。 他一直记得当时自己走的时候,关宝宝含.着笑叫他放心,叫他一路注意安全。 可是胤禛知道关宝宝是不舍得他离开的,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她是需要自己陪着的。 而自己却不得不离开,因为圣旨…… “现在好好的不是吗?只是当时情况特殊,到了山下就没事了,是你自己后来紧张,谁生孩子都那样的。” 想到青玉说生完孩子主子爷险些没站稳脚,关宝宝握着胤禛的手说道。 “头一回有那种感觉,感觉心都快停了下来。” 胤禛下巴抵在关宝宝的额头道。 那感觉胤禛不想在经历了,太煎熬了。 “我现在不是半点事情都没有吗?不过山下的庄子我就住了一回就搁置在哪里,好浪费啊!” 那庄子修好到现在就做了一个月子就上山了,关宝宝也没时间好好的看一看附近的风景什么的。 既然说山下的庄子浪费,那就下山住一段时间吧! 皇阿玛都放他过来了,关宝宝下山皇阿玛也不会说什么的。 “不若到山下住一段时间,山上太过寒凉,行痴大师也一起下山,山上太冷了,山下庄子里要好的多。” “也不知道大师愿不愿意!”胤禛说道。 “他心疼馒头,会愿意的。” 关宝宝笑了笑,狡黠的说道。 “索性爷山下也有事,你们在山下爷也方便,得空了爷就陪你们母子。” “要是元宝在就好了……”关宝宝叹了口气说道。 “下一次吧!下一次爷就带上元宝一起,如果这回不是有差事,如果不是天儿太冷了,爷就带他来了。” “弘晖阿哥怎么样了?” 关宝宝听说弘晖的事,青衣送来的消息,说福晋不小心让弘晖阿哥吃了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现在伤了身子。 青衣并没有说是福晋对三阿哥出手,偷鸡不成蚀把米害了三阿哥。 关宝宝心里怀疑这些话的可信度,但是没有多问这个。 元宝没事,他还亲自来信,家里人也说元宝经常回娘家,身体棒棒的。 她不关心其他的,只要不是乌拉那拉氏对付元宝就好。 “就身子弱了些……” 胤禛听到关宝宝问弘晖,叹了口气说道。 “梁太医有没有说看的好?” 胤禛不想在和关宝宝重逢的时候提不开心的事情,起身拉着关宝宝往床边走,一边走一边说道: “这是他的劫数,不说这些了,爷去看看馒头醒了没,他都没见过爷这个阿玛。” “爷在这边可以呆多少天?” 关宝宝也没多关心弘晖的事情,只是顺口关心一下而已,胤禛不想提关宝宝也就不问了。 刚才听他说可以下山,山下有差事,她以为胤禛只是过来陪她和馒头过生日的,很快就会回去,很显山不是的。 “看情况,下面行宫竣工了,爷是来验收顺便还有些其他的事情,最少应该能待大半个月。”胤禛说道。 “那你可以好好的和馒头相处了,他见你的画像多,你和他亲近两天他只怕就会叫阿玛了。” 关宝宝说道。 走到床边一边说,一边见到馒头睁着眼睛滴溜溜的转,从胤禛手里把手抽.出来,把馒头抱起来,扯过一边的衣服一边给他套上,一边说道: “馒头醒了啊?” 胤禛惊讶的开口,这怎么醒了也不坐起来,也不哭闹,就躺在那里睁着眼睛? 这怕是刚才被褥动的时候就醒了吧? “睡醒了怎么的没找人?” 馒头被关宝宝抱起来,没有刚睡醒的朦胧,很显然醒了有一会儿了。 “额娘……” 馒头奶着声音唤了声额娘,然后一双眼睛盯着屋子里多出来的人看。 馒头差不多两岁了,和一般孩子差不多高,小孩子生的白,一双眼睛很有神。 五官偏向胤禛多一些,那嘴和下巴和关宝宝相像。 “这小家伙不怎么粘人的,和元宝小点儿的时候差不多,很好带的。” 关宝宝给馒头穿好衣服,然后给他穿了鞋子,抱着他到桌前,从旁边的碳炉子里面踢了一壶暖好的水,给馒头到了水喝。 冬日天冷,即便那床是暖玉的,屋子里还是烧了碳。 所以,屋子里空气干燥,就要多喝说,刚睡醒的人也会很渴。 “到底是兄弟,性子竟然也差不多。” 胤禛见馒头喝了一杯水,还盯着桌上的壶,伸手帮着又到了一杯给他喝。 “就是有些调皮,野得很,经常往外面跑坐不住,馒头叫阿玛?” 关宝宝给馒头喂够了之后,小声对馒头说道。 “阿玛?” 馒头看着面前的人,很是听话的唤了一声。 胤禛听着这一声阿玛,心都软了,伸出手在馒头的头上摸了摸,试探的说道: “哎……乖,阿玛抱抱可好?” “抱抱。” 馒头想都没想的伸出了双手。 “竟然也不认生?” 胤禛小心的抱过馒头,把他放在自己的腿上坐着,一只手拉着馒头的手,另外一只手护着他免得他掉下去。 “经常拿你的画像给他看,他自然是认得你的。” “他虽然总喜欢往外面跑,但还是认生的,山下送食材的小师傅上来了那么多回,他见了绕路就跑开了。” 关宝宝笑,馒头是认生的,关宝宝却不希望馒头见到胤禛陌生。 所以,经常给馒头看胤禛的画像,然后教他那是他的阿玛。 所以,馒头见到胤禛才让他抱。 “……” 经常看他的画像……胤禛手一转,捏着馒头的手伸向关宝宝。 一手抱住馒头,一手牵着关宝宝的手,眼神柔和腻人,看得关宝宝难得的红了脸。 胤禛赶了好几天的路,来到这边又匆匆忙忙的上山,一家三口窝在屋子里说话亲近,青玉,小虎子,苏培盛在外面不敢进来打扰。 用过晚膳之后,两个大人一个孩子躺在床.上的时候,胤禛本来想好好的睡一觉,这时候馒头不干了。 小孩子有一个定向思维,他可以接受不亲近的人在一个空间里活动。 但是不能接受他的领地被霸占。 床是他的领地,一直以来他是和额娘一张床。 现在床.上多出了一个人,仿佛要抢走他的地方一向,他就不高兴了,推着胤禛下了地,不让他在这个床.上睡觉。 “馒头,这是阿玛啊,怎么不让阿玛睡觉呀?” 关宝宝错愕,一时间看着有些无奈的胤禛,小声的对着馒头说道。 “阿玛不睡,我的,额娘的床。” 馒头表达的很清楚,这床是额娘和他的,不是阿玛的。 “那阿玛睡哪里啊?阿玛下去了就没地方睡了。”关宝宝说道。 “去小虎子睡。”馒头想了想说道。 “小虎子的床太小了,睡不下,山上没有多余的床,只有我们这张床大一些,你不让阿玛睡,那阿玛就没有地方睡觉了,然后阿玛很冷,就会很可怜。”关宝宝说道。 “……”馒头听了纠结,不语。 “哎,阿玛还是去外面睡吧,外面风不大,吹得不是很冷,也不会生病的。”胤禛看着关宝宝和馒头说话,看馒头的小.脸的样子,有些纠结,也故意可怜巴巴的说道。 馒头纠结了一会儿,外面很冷的,吹风会生病,阿玛故意说假话。 馒头的心很软,单纯,不想阿玛生病,于是躺在床.上把被子一扯,不甘心的说道: “我的被子。” 那意思就是你可以在床.上睡,但是那被子是他的阿玛不可以用。 胤禛心里对馒头的这一系列的表情动作好笑又感动,点头点头。 这被子也睡不下三个人,所以,关宝宝从柜子里拿了一床被子出来。 元宝见状很满意,闭着眼睛裹着被子往床里边滚。 关宝宝睡在中间,胤禛帖在关宝宝的身后,搂着关宝宝的腰,把头埋在关宝宝的后颈处小声说道: “宝宝,谢谢你,是爷没用让你在这边受委屈了。” “我不觉得委屈,你不要这么说。” “早点休息吧!你一路上那么辛苦,没休息就上山了。”关宝宝抓.住腰间的手说道。 胤禛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从关宝宝在五台山之后,胤禛就一直忙碌。 从弘晖出事以后,胤禛就更加觉得日子难过。 一觉睡到天亮,关宝宝带着馒头府佛堂都做了早课了,胤禛才起身。 一家三口用过早膳,胤禛便对着行痴大师说道: “大师,不若去山下住些日子?” 在山下也方便,山上来来去去的因相见关宝宝还要耽误上山的时间。 “阿弥陀佛,老衲就不下山了。” 行痴大师摇了摇头,下山太麻烦了,他们一家三口下山就好了,他在山上习惯了。 “馒头,叫翁库玛法下山……” 关宝宝抱着馒头,扯了扯的手小声说道。 馒头走到行痴大师面前,伸出小手抓.住袈裟摇了摇,很听话的说道: “翁……发,下去。” “……好。”行痴大师顿了一下,纠结,为难,然后点头道。 他不能拒绝小孩子,尤其是馒头,行痴大师拒绝不了。 阿弥陀佛对馒头没用,馒头一对他说话,祈求,行痴大师就心软了。 这是他的重孙,看着出生长辈到这么点大,现在是他最亲的人。 关宝宝冲胤禛眨了眨眼,在馒头面前阿弥陀佛是没有用的,她早就知道了。 下山对于馒头来说算新奇,因为除了生产那一回在山下,馒头是没有下过山的。 那一回关宝宝做了双月子,在山下呆足了两个月,才带着馒头上山的。 一岁多的孩子对外面的世界都是很新奇的,胤禛在地上站着接过关宝宝手里的馒头,抱着馒头站在马车跟前,单手递到关宝宝面前。 关宝宝伸手递到那只大手上,后面青玉扶着顺着下了马车。 小虎子牵着马车到了庄子门口,然后让里面的看守帮着卸了马车。 行痴大师由着苏培盛的指引先一步进了庄子。 关宝宝,胤禛抱着馒头在后面慢慢的往里走,青玉跟在后面伺候。 “给主子爷,侧福晋请安!”庄子上的奴才们恭恭敬敬的请安。 庄子上的管事早就接到消息,主子爷和侧福晋会带着小主子过来,所以,这边早就安排好了。 “嗯,让厨房安排午膳,清淡一些的。” 胤禛对着管事的吩咐的说道。 关宝宝还在喂奶,吃的东西就要精细,清淡一些。 “馒头吃辅食了吗?” “每天会吃一点蛋羹之类的,还是要吃奶。” “你怎么把奶娘给辞了?” 昨晚关宝宝起来喂奶的时候,胤禛才知道馒头是关宝宝晚上喂的奶,早起的时候也没有见到奶娘,便开口问道。 “没办法,他都不吃奶娘的奶.水,而且还很挑嘴!” 这一点关宝宝很无奈,五台山寒凉,晚上起来喂奶试衣间很痛苦的事情,冷啊! 说话间,几人进了屋子,关宝宝舒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不想动。 胤禛抱着馒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坐着。 “不怪你还是这样……”瘦,人本来就小个,还瘦,没有以前的圆润。 “元宝那时候也吃到两岁了,年后给他戒了!” 没几天就过年了,到时候戒了奶晚上就不用起来了。 “你晚上只怕一直没有好好的休息!” “也还好,之前要起来两次,现在好些了,晚上半夜的时候喂了就不用管他了。”关宝宝说道。 她也是打算着挑个时间给他戒了,现在是不能的。 戒奶要一个过程,你要一下子不给他吃,晚上的时候就会闹,害怕冷到孩子,等开春了天暖一点儿的时候戒奶就好一点。 “戒了吧,现在就戒了,正好爷在这边你也轻松一些。” 胤禛看着关宝宝尖尖的下巴,认真的说道。 “……” 关宝宝看着胤禛有些没反应过来,没两岁呢,怎么就戒奶了?皇家的孩子吃到十岁的都有,这戒得有些早了吧! “主子爷是心疼侧福晋呢,奴才倒是有个法子!侧福晋睡前可以把奶.水想法子挤出来放好,到晚上小阿哥饿了的时候再给小阿哥煮热了也是一样的,这边的天儿不热也是可行的。” 这时候青玉端着茶水进来了,笑着开口提议的说道。 侧福晋照顾孩子辛苦,晚上的时候不能好好的休息,很容易瘦。 从小阿哥生下来之后,侧福晋就慢慢的瘦下来了。 之前小阿哥小,奶娘轮流照看。 可大一点之后,小阿哥就不愿意让奶娘喂奶,非要侧福晋为她。 好在侧福晋并没有一开始就断奶.水,平日里也会喂小阿哥,晚上喂就是有些麻烦。 “青玉说的也行,你晚上不用起来好好的休息,爷瞧着整个人一阵风都能吹倒了。” 胤禛听了点了点头说道。 “就是麻烦了一点儿,你若是想着过年后再断奶,还是依着这个方法可行,你晚上也能好好的休息,瞧着你身子越发的纤细不好看。” “……爷,你的审美应该是有问题的。”关宝宝黑线的说道。 “爷也觉得……” 不然怎么就看上了关宝宝,又不是顶漂亮的姑娘,竟远看越满意。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云溪出岫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怂 胤禛抱着馒头瞧着他懒洋洋的的样子, 应该是想睡了, 对着关宝宝示意了一下。 馒头睡觉很好睡,属于可以秒睡的那一种, 关宝宝见状从胤禛的手里抱过馒头到自己的身上。 馒头这是想睡觉了,关宝宝用手拍一拍那小脑袋就直接靠在关宝宝怀里闭上眼睛。 看馒头睡着了, 关宝宝对着青玉说道: “青玉, 馒头睡着了你收拾一下出去吧, 这里不用伺候了。” 青玉把屋子里主子爷专门给小阿哥准备的小床收拾了一下, 然后用汤婆子暖了暖。 关宝宝这才抱着馒头放在床.上。 青玉收拾了一下屋子里的茶水,把碳炉子打开,里面温好的水提了出来, 给两位主子重新倒了一杯水之后才慢慢的退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这时候胤禛才直直的看着关宝宝,两心欢喜的人, 私下相处的时候总是会想亲热温存的,何况胤禛这么久没见到关宝宝。 让关宝宝靠在自己的怀里, 低声说道: “爷想你!” “我也是。”关宝宝仰着头回应的说道。 “你在这边无需做什么,皇阿玛让你做的事情也无需多打听。” 胤禛眼神深邃, 看着关宝宝的眼睛,从她的眼睛里,胤禛看到了自己满眼的情.欲。 “你知道?” 关宝宝看着胤禛本来有些心思的, 听到这话诧异的开口问道。 他怎么知道的?不是让清风, 听风不准说出去吗? 清风听风确实没说什么, 只稍稍提了一句, 胤禛就猜了一个大概,只是没有那么准确,但也差不离了。 在他和皇阿玛说开之后,就知道皇阿玛让关宝宝打探的应该是更深一点的事情。 他不希望关宝宝打听什么,只需要她好好的。 行痴大师也不会让关宝宝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所以,皇阿玛要知道的,只有行痴大师自己说出来,关宝宝是打听不到的什么的。 “嗯,皇阿玛的心思爷知道,你只管看着孩子就好,爷会想办法让你回去的。” “你忙你的,不用担心我.操心我,我好好的在这边,现在你也能来看我看孩子,不要和皇上犟,他是为你好的。” 关宝宝知道胤禛担心自己,柔声说道。 “我们不说这些,就想这样安安静静的靠着你。” “爷知道……”她就想这样靠着,自己却想的不一样, 胤禛捧着关宝宝的脸,手指摩挲着她的眉眼。 低着头吻了吻她的眼睛,然后是鼻尖,然后夺了她的呼吸,直到关宝宝呼吸急促才缓缓的离开然后声音沙哑的说道: “爷要你!” 关宝宝双手伸出来挂在胤禛的脖子上,一双杏眼满是思念和柔情,低声说道: “馒头在这边呢!” “你小声点,他才睡着不会吵到他的。” 起身抱起关宝宝往床边走去,一边走一边轻声说道。 “快用膳了。” “爷饿了好久了,你先让爷用点儿。” “……” 关宝宝被胤禛抱起来,埋在胤禛的胸前张口隔着衣服咬了他一口,惹得胤禛的脚步一顿,抱着关宝宝的手紧了紧。 然后两步走到床边把人放到床.上,随手扯了帐子,整个人影一下子压在了关宝宝的身上。 馒头很好睡,今日起的有点早,所以一觉睡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午膳都过了好久了。 这时候床.上两人才刚停了下来,听见馒头小声唤道额娘,关宝宝扶着腰就想起床。 胤禛按住了关宝宝道: “爷去吧,你慢慢穿衣起身,爷让传膳进来。” “嗯。” 关宝宝的腰有些受不住,起身靠在床头。 关宝宝的脸上满是胭脂色,眼里也透着水光,整个人慵懒的靠在床头看着下床穿衣的胤禛。 瞧着他小心翼翼的抱着馒头,然后去了后罩房给他把尿,完了回来还给馒头用水洗了洗,等到一切收拾好了才看到关宝宝一直盯着自己。 “不想起了?吃点东西在歇着吧,馒头也饿了。” 午膳没有用到,加上这大中午的消耗了不少,这丫头的肚子只怕早就咕咕叫了。 “不想动怎么办?”关宝宝懒洋洋的说道。 “难不成想要爷喂你?”胤禛挑了挑眉。 “真怀念那时候在山顶啊!”关宝宝笑了笑说道,那时候自己看不见,假装依赖胤禛,让他喂自己。 “你啊……” 胤禛抱着孩子走到床边,把孩子放到关宝宝身边,伸手刮了刮关宝宝的鼻子,很是无奈。 转头叫青玉等人把吃的端进屋子里,娘俩巴巴的盯着胤禛,等着投喂。 下山后,馒头可比在山上自由。 为了培养孩子和馒头的感情,关宝宝干脆每日躺在床.上,然后让胤禛亲力亲为伺候馒头,照顾馒头。 实际上是关宝宝忙到深夜,然后每日睡到日上三竿,精神不济,而胤禛则是精神十足,和关宝宝恰好相反…… 馒头很好带,真的如关宝宝所说的那样,胤禛带的是得心应手,除了一件事…… “阿玛……飞飞。” 馒头仰着头,对着高大的阿玛说道。 和阿玛一起,他体验到了不同的玩儿法。 可以骑在阿玛的脖子上出去玩儿。 在山上,馒头最多是骑小虎子,让小虎子趴在地上。 胤禛当然不会趴在地上让馒头骑,便把他架在脖子上骑,馒头很显然比较喜欢这个骑马。 “那不可以再尿到阿玛身上了!” 他已经被尿了还几次了,倒不是嫌弃小孩子尿,他又不是没抱过孩子,也被尿到身上过。 只是大冬日的,骑在脖子上尿,那和尿到身上的差别很大的,那感觉一言难尽。 “好!” 回答的很快,胤禛表示再相信馒头一次。 “飞飞!” 馒头只想骑得高高的,然后让阿玛跑起来,感觉就像飞起来了,他很喜欢。 儿子高兴,胤禛当然满足,但是呢,馒头太兴奋了,这兴奋过了头胤禛不想说话了。 “……” 胤禛再次被馒头尿了之后黑着一张脸,这小子太皮了,他怎么会觉得他和元宝一样乖? 答应的好好的,还是总尿到他身上。 在关宝宝面前的时候哼哼两声就知道是要尿了,在他身上半点预兆都没有,这是什么区别待遇? “馒头不乖了啊,怎么总尿在阿玛身上?” 看到胤禛黑着脸进来,那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关宝宝偷笑,板着脸对着元宝说道。 “青玉,快带馒头下去换洗一下,小虎子快去打水给爷沐浴,爷快进来我帮你换了再说。” “他是故意的吧!” 胤禛把人递到青玉手里,接过苏培盛手里的毛巾擦了擦脖子,一把丢开,然后.进了侧间里面,里面苏培盛刚让人抬上来的水。 青玉看着馒头,关宝宝跟了进去帮胤禛,一边帮他脱衣服,一边笑着说道: “我也觉得!” “爷怎么看不惯你这笑脸?”胤禛瞥了关宝宝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好像幸灾乐祸,很想掐她。 “痛啊!”关宝宝被胤禛捏脸,皱着眉头说道。 “装吧你,爷就没用力!” 胤禛白了她一眼,用毛巾擦了擦身子,然后穿好里面的衣服,再套上中衣。 “你不知道我细皮嫩.肉的吗?”关宝宝噘.着嘴。 天天晚上抱着,怎么会不知道? 胤禛看着关宝宝这样,笑着把那脏了的衣服捡起来直接塞到关宝宝手里。 那衣服被尿湿.了,扔到关宝宝身上,一下子把关宝宝的衣服也弄脏了。 “呀,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这一身可是刚收拾好没多久,打算出门的。” 大冬天的换衣服很冷的好不好?关宝宝有些埋怨的看着胤禛。 “换一身,爷让苏培盛准备好了,馒头就交给行痴大师了,爷陪你去逛一逛。” 出去?去哪里?她这身衣服也是能出去的好吧? “去哪里?”关宝宝问道。 这时候,苏培盛端着两套衣服走了进来,然后关宝宝打开一看,怀疑的看向胤禛说道: “骑装?” 胤禛点头,今日打算带关宝宝出门骑马,一早让苏培盛准备好了。 “你好像没有骑过马,带你去郊外骑马。” “你早就准备好了?” 关宝宝眼前一亮,惊讶的问道。 “嗯。” 胤禛一边说,一边拿起其中一套男装穿上。 骑装颜色是深蓝色的,穿在身上比一般的便服看起来精神很多。 “难得见爷穿骑装,看起来好帅!不过我们的衣服颜色怎么一个色的?” 胤禛的事深蓝色的,她的是浅蓝的,情侣装?关宝宝笑眼盈盈。 “爷穿什么你穿什么,夫唱妇随懂吗?” 胤禛淡淡的开口说道,掩饰心里的尴尬。 这是他要求苏培盛私下准备的,故意做了同款同色的衣服,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对,关宝宝这样问,胤禛有些不好意思。 “情侣装不错,不过我觉得绿色和粉色好看,什么时候爷可以整一套出来穿。” 关宝宝欢欢喜喜的进了侧间,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 “这样就好,爷穿太鲜的衣服不好看。” 他穿那粉的绿的就不好看了,这个颜色男人穿的沉稳,女人穿的也好看。 “噗嗤……逗你呢,爷穿这个就好,一表人才,器宇轩昂,帅的我都移不开眼睛了。” 关宝宝出来,听到胤禛那话,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你眼光没问题,你也好看。” 胤禛看着关宝宝穿上衣服,再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很是满意。 “走了走了,我们这样互夸我都不好意思了。” “爷说真的,很好看。” 穿骑装关宝宝显得没有那般娇,显得英气了不少,一双杏眼很是有神,确实好看。 “……” 他们所在地方本就在郊外,骑马的地方也不远,因为馒头不粘人,胤禛才打着单独带关宝宝出来的心思。 骑马,这是关宝宝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尝试。 胤禛给她准备了一匹温顺的母马,个头也小,关宝宝骑在上面战战兢兢的,紧张的不行。 “我觉得我还是下来吧,总觉得要摔下来一样。” “你身子要放松,不要紧张,坐直了扯着缰绳就好。” 胤禛骑在马背上,和关宝宝并排着,一手扯着自己马上的缰绳,一只手牵着关宝宝的那匹小马,提醒说道。 “我放松不了,我害怕!” 关宝宝不恐高,但是在马背上总感觉会被甩下来,紧张的不得了,根本不能放松。 “爷给您牵着马你不用怕,掉下来爷会接着你,放松就好了顺着它的节奏就好。” “要不爷和我骑一匹马吧,我胆子小……” 这话听了是安慰,对关宝宝没有用,马儿往前走了几步,怂的关宝宝赶紧求救的说道。 “你确定?” 骑一匹吗?胤禛勾了勾唇反问道。 “确定,我自己一个人感觉手都在抖,我紧张。” 关宝宝点头,她不要单独骑马,女孩子不一定要会骑马,她只要过一过瘾就行了。 这时候关宝宝没有出门前听到要骑马的兴奋,现在怂啊! 胤禛松开缰绳,伸出手递到关宝宝面前,关宝宝赶紧抓.住。 然后,胤禛一个用力,关宝宝整个人一下子腾空,然后就坐到了胤禛身前。 “啊……” 关宝宝惊呼一声,拍了拍心口,在胤禛的怀里总算有安全感了,身子往后靠了靠。 胤禛双手吧关宝宝护在身前,扯着缰绳开口提醒道: “坐好了,爷要溜一圈了。” 一说完双.腿一夹马腹,然后马儿就开始动了,先是慢慢的走,然后小跑,胤禛双.腿一个用力,马儿就跑了起来,越来越快。 风打在面上,凉凉的,远处的景色越来越近,而眼前的景色不断的倒退,这种感觉就像在现代坐车一样,只是这里骑马屁.股痛。 胤禛很久没这么悠闲的跑马了,跑了好几圈之后才停了下来。 下了马,把关宝宝抱了下来,看着她红彤彤的鼻子,拉着她走到苏培盛准备好的垫子上坐下,两人头靠在一起看着田间的风景。 “这驰骋的感觉怎么样?” “怪怪的,屁.股痛。”关宝宝说道。 “不过那风打在脸上,奔驰的感觉还不错。” 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虽然冷,但是这感觉舒服啊! “去承德的时候,爷就想得空了带你跑跑马的,只是那时候……”胤禛遗憾的说道。 那时候忙,那时候出了事,那时候她离开了。 “现在也是一样的,那时候我有身孕了也不能跑马的。”关宝宝笑着说道。 “出京前就应该让太医给你看看,否则后面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当时胤禛让太医给关宝宝看一下,那么就会发现出京前她就有了身孕,他就不会让关宝宝出京,她也不用被迁怒送到了五台山,和自己,家人孩子分开了。 “人生在世,不会事事如人意,后悔的事情肯定会有,但是唯独这件事情不会后悔,如果我在京城知道你出事了,我也会去找你。” 如果她在京城,关宝宝肯定是会去找胤禛的,他中毒昏迷,命悬一线,她不可能在京城等消息的。 胤禛紧了紧手,想说什么,最后没有说出来。 换位思考是他自己的话,他也是和关宝宝一样的心思。 “这边的事情差不多了,也可能陪不了你多少时间了。” 过来花了几天时间,明日就过年了,今儿是关宝宝的生辰,当然也是馒头的生辰。 他回去也要几天的时间,只能在这边陪他们过一个年,十五之后要出兵,除开路上耽误的时间,他得提前几天赶回去。 “有时间了就过来,想你了我就写信。” 关宝宝靠着胤禛说道。 他们这样的情况,很想现实中的异地恋,又甜又苦,却不得不分隔两地。 “京城局势现在虽然稳了,但是可能要出兵了,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爷亲自来接你。” 胤禛叹了口气说道,这才是胤禛现在没有坚持着让关宝宝回去的原因。 让皇阿玛松口虽然没那么容易,但是只要他想也是有办法的…… “是要打起来了?和谁打?”关宝宝诧异。 “以前的葛尔丹现在的策妄阿拉布坦,四十一年朝廷本打算出兵的,只是那边似乎察觉到了这两年乖觉了,最近有探子回来,那边联系上了沙俄那边,所以出兵在即。”胤禛解释的说道。 “你会去吗?” 就是那个害了七公主的策妄阿拉布坦? “你放心,爷即便去也会好好的,你到时候等着爷来接你就是。” 他是要去的,皇阿玛已经私下和他说过了,胤禛说道 “好,我等你!” 关宝宝抱着胤禛的腰,抿了抿唇说道。 男人的世界她不懂,可她知道这个男人是有抱负的,她身边的这个男人的野心她也是知道的,军功对于胤禛来说是也是很重要的。 说是出兵,京城这边有点动作,策妄阿拉布坦的人本来联系沙俄那边的人,一下子就缩了回去。 这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这是打还是不打? 朝廷可是什么都准备妥当了,那边没了动静,康熙思索一下,决定再等一等,派了使者访沙俄,看看那边的态度。 所以,胤禛匆匆回京之后,出兵的事没有了动静了。 那策妄阿拉布坦当真是怂,还是另有图谋? 不管怎么样,康熙已经派了人出去,一切等那边的人回来再说。 不出兵,胤禛也没有闲着,他有很多事情要忙。 近两年胤禛私下做的事情都是经过康熙的,发明火器,造船。 还有和洋人的合作,中国的丝绸,茶叶,武器,运出去就是钱,现在洋人那边签署了合约,大清虽然没有洋人那样的船,但是已经派人去洋人那边,想办法获得造船技术,自己这边也在民间找会造船的工匠。 洋人不会那么容易把造船技术泄露出来,但是出去的商人有大清侍卫的护送,在西洋地段打捞了一艘沉船,对于大清来说,这沉船的价值可是很高的,是西洋人那边以前沉了的船。 虽然没有现在他们的船大,结实。 但是同样是那边出来的船,里面的构造很多是可以改进的,西洋人也是从不断改进中才有了现在的船。 所以,这沉船被秘密运了回来,已经在让能人匠工想办法了,只是时间问题,洋人的船以后将不再是难事了。 大清成为经济大国,将会不远了。 而且有了比国外先进的武器,也不怕他们眼红,沿海各地大炮摆在那里,即便有倭寇不断的试探,那也是送人头。 只是,海寇就真的是海寇吗? 大清的人其实心知肚明,侵略者的试探罢了,大清现在不惧这些人。 国库这几年充裕,就要解决隐患,奈何策妄阿拉布坦像地鼠,还没打就钻回去了。 京城的武将们都磨刀霍霍,都想大展身手,胤禛一开始就打算让费德兴上战场的,这场战役胜负没有悬念。 费德赫这几年在云南不错,直接上调成了知府,而他上调的地方恰好在四川。 这时候的年羹尧还没有出京,在翰林院里面没有出头。 胤禩倒是想让年羹尧有出头的机会,但是胤禛在年羹尧自然是没机会的。 年羹尧这几年一直拥护胤禩,眼见着太子废了,胤褆背后没有明珠,因为前太子的事情皇上对直郡王有嫌隙跟着直郡王觉得没有前途。 朝堂上只有四爷和八爷有机会,四爷现在已经是雍亲王了,皇上明显的重用,年羹尧便后悔了当初的决定。 他本是四爷门下的门人,他这番算是背主了,这几年年羹尧也看不懂雍亲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外人如早年的四爷一样,仿佛那几年四爷的变化不纯在一样。 但是吧!四爷私下里大家都知道是个贪财的,那雍亲王府里只怕已经是金山银山了。 那火锅店加盟,分店开遍了各省,赚足了银子,国库因为这样充裕了不少。 这几年百姓收成比往年好点,贪官不敢有大动作,那上缴国库的赋税收成就比往年多,和几年前国库差点空了相比,这几年康熙很满意。 这些都是胤禛提出来的主意,和他之前用之于民不同,国库充裕了,贪官少了,百姓日子好过了。 只是那策妄阿拉布坦的动作突然一下越来越明显了,不在缩着了。 随着他的统治地位的巩固和地盘的不断扩大,又滋长了分裂割据的野心,沙皇俄国也积极支持其叛乱,这是康熙让人出行沙俄那边带回来的消息。 却原来策妄阿拉布坦这几年争取了沙俄支持,明面上用低调的一面蒙骗了朝廷,这回见朝廷派人去沙俄那边,就立马开始不断袭击清军据守的科布多、巴里坤、哈密等军事重镇,并派兵侵入西藏,进行分裂叛乱活动。 朝廷一得到消息,三月里就整装待发,出征! 胤褆和胤禛出征,胤禩本来是想去的,他自请出征,康熙却让他管后勤,和理亲王一起负责后期粮草的运输。 他想争军功并没能如愿,心里再是不甘心也得先压一下来。 费德兴也作为出征的将士,此次的先锋,此次出征便是要策妄阿拉布坦赶出西藏,统领整个草原。 因为早有准备,胤禛有上辈子的记忆,这一仗比上辈子要有目标一些。 沙俄那边,康熙先一步派了大军截断了那边的人。 沙俄不敢出兵,最多支持武器,粮草。 这一堵截,策妄阿拉布坦就困难多了。 草原最缺的是什么?他们不缺牛羊马匹,但是他们缺粮。 朝廷本就防着策妄阿拉布坦,这粮草就没那么容易想之前一样,你上供马匹,牛羊等这些东西,朝廷就给粮草了。 没了粮草,康熙有阻断了沙俄那边的帮助,对策妄阿拉布坦的人只需要围困。 由于康熙及时派兵进藏协同藏军进行围剿,才将策妄阿拉布坦叛乱势力赶出西藏。 这一仗本来就有准备并没有打多久,前线给力,后方也给力。 胤禩即便对胤褆和胤禛忌惮,可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幺蛾子,何况还有理亲王在一旁,理亲王对这一仗很重视。 策妄阿拉布坦当初就是他们给了那薛申月底气和机会,后面才有那么多的事情,他对那边可谓是恨之入骨,只恨没有亲自出马。 这一仗值得一说的是,活捉了策零。 还值得一说的事,胤禛救了胤褆。 弘旭 策零逃跑, 胤褆追了上去。 用兵大忌, 穷寇莫追。 策零狡猾,设了陷阱让胤褆去钻, 等他发现已经中了计。 策零带的一波人围困住了胤褆,胤禛知道的时候, 已经来不及了。 只有整顿侍卫营救, 可也不敢明目张胆, 害怕策零寡不敌众同归于尽。 胤褆成了牵制, 恼恨之余,为自己的莽撞打算买单。 不能因为自己就放过了策零。 可显然胤禛不打算听胤褆的,让费德兴利用一小波人迷惑策零, 再亲自带几人去救胤褆。 策零一开始是中计了,等胤禛悄悄潜入后方的时候却反应过来赶紧掉头。 胤禛带的人不多,都是身手不错的儿, 既然策零回头了,他们就只有硬抗等费德兴的人来。 胤褆是武将, 这时候也知道只有硬抗。 刀剑无眼,对方人多, 胤褆被人砍了一刀,坎在腰上鲜血直流。 策零乘机就要命中胤褆的要害,胤禛帮忙挡了下来, 这时会费德兴的人赶了过来, 和胤禛两人一下子把策零拿下了。 胤禛受了一点小伤, 胳膊上被划了一道, 不是很严重,胤褆伤到腰,需要好生养着。 四十四年,这一仗就打了大半年的时间,到年底就尘埃落定,沙俄那边一点动静都不敢有。 后续的事情就要等到年后了。 策零这个人是个人才,上辈子康熙五十七年,领兵击逐沙俄利哈列夫等入侵。 六十一年以俄使翁科夫斯基胁迫策妄阿拉布坦“臣服”,与大策凌敦多布等“反对同俄国亲近” 这辈子,他们竟然先和沙俄的人联系上了,打算对付大清。 所以,策零此人不堪用了,只有另外扶持莫西的统领者。 胤禛养伤,打着养伤的计划打算偷偷懒,胳膊让太医裹得像肘子,看的同样包扎伤口的胤褆眉角抽了抽。 他自己的伤那么严重也没有裹那么多的纱布…… 回京之后康熙看到胤禛的胳膊,担心的不得了。 这胳膊受伤的地方就是当初五台山救驾那时候同一个地方,当时这胳膊再严重一点就废了。 这裹得这么厚,这伤的有多重? 听说还是为了就胤褆受伤,康熙更是对胤禛的伤势担忧。 而胤褆被华丽丽的忽视了。 “皇阿玛,儿臣只是皮外之上,养些日子就好了。” 胤褆:皮外伤裹这么厚,就是博同情好不好?(虽然是因为救他才受的伤,可这点伤裹得那般厚实看着就让人觉得像断了,是想邀功吗?) 康熙:这肯定不是皮外伤,只是怕他担心故意这么说的。 胤禛:他真的就一点皮外伤,没有骗人,不过是想要假期…… “叫梁太医给你看看,必须好好的看看,然后回去好好的养伤,朝堂的事情你暂时不要操心那么多。”康熙说道。 胤褆:皇阿玛,他才是那个要修养的人,自己只是不想皇阿玛那么担心硬撑着,这会儿额头都冒汗了,皇阿玛你看不见吗? 胤禛:等的就是这句话,梁太医是自己人胤禛不怕穿帮。 “是,皇阿玛,儿子想去庄子上,顺便让孩子们一起去玩一玩。” 出门养伤……也亲近一下孩子们。 “准了!” 康熙大手一挥,胤禛快步退了出去。 回去后,胤禛招呼苏培盛大包小包的收拾东西,他要去庄子上。 孩子要去,弘晖让段嬷嬷带着,弘盼和宋格格,小李格格和二格格,胤禛和元宝一个马车,把人送到圆明园里。 胤禛在园子里呆了几天,陪了陪几个孩子。 然后带着元宝出了圆明园,坐上了一辆马车,那马车的方向是五台山。 康熙知道以后手里的毛笔上的墨滴在了折子上。 “他一个人?”康熙黑着脸问道。 “带了弘旬阿哥一起,听着下面的人来说,是弘旬阿哥吵着要额娘……” 康熙:信你个鬼……想的话也是刚开始的时候想,现在就八岁了,那关氏和弘旬差不多四年没见,哪里想额娘? “说是弘旬阿哥最近没收到关侧福晋的书信,所以……” 来人跪在地上,小声解释的说道。 “李德全,你去问一问军医,胤禛的伤到底怎么样?” 康熙眼睛一眯,对着李德全吩咐的说道。 “……” 那人很想现在就说,但是怕被皇上迁怒。 雍亲王的胳膊上已经没有绷带了,手还能抱孩子,真的如雍亲王说的伤的不重,是皮外伤…… 康熙听到军医说胤禛的伤势,只是皮外伤。 想到那时候胤禛裹着厚厚的纱布,然后面色红.润的说道只是皮外伤…… 康熙不知道是气还是笑,这心眼耍到他面前来了。 “雍亲王说他去庄子上修养,索性五台山适合养伤,那边有庄子,弘旬阿哥还能见见额娘……” “……”去都去了还能把人追回来? 那边还有个儿子,人家孩子要见额娘,他能这么冷血? 想是之前自己松口,胤禛便看出了自己的心思……这胡闹的! 看在这次胤禛以身犯险,不计前嫌冒险救了胤褆,还受了伤。 反正自己也没说是哪个庄子,就当是五台山那边的庄子好了。 胤禛去五台山是早就计划好了的,刚好受了一点小伤就将计就计,这次去只怕年后才会回来了。 胤禛到了五台山之后,带着元宝直接去了庄子上。 因为关宝宝在那边。 关宝宝下山之后就没有机会上山。 那时候天气冷,听了胤禛的话等到天暖一点再上山,但是到天暖一点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中招了啊! 现在胤禛过来,关宝宝刚好九个多月快要生产了,所以胤禛才会耍着心眼带着元宝来找关宝宝。 胤禛要过来,一早就让人送了信给关宝宝。 关宝宝就算着时间等着,因为胤禛说元宝也会过来。 在庄子上吩咐管家小虎子他们赶紧收拾屋子,打扫卫生。 又把自己隔壁的房间都腾了出来,到时候元宝过来了要住。 青玉帮着忙被隔壁房间里面里里外外的收拾了好几遍,被褥什么的都换了新的。 这阵势让馒头好奇,以为这屋子是给他准备的,可是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屋子了啊? 难道要轮着来睡吗? 馒头现在三岁,关宝宝有孕之后就让馒头晚上跟着青玉了,因为担心馒头会碰到关宝宝的肚子, “额娘,晚上是不是我就睡这边屋子了?”馒头问道。 “这是给哥哥准备的屋子呢,你的屋子在旁边不是吗?” 关宝宝挺着个大肚子坐在桌前,对着站在身边的馒头解释的说道。 “元宝.哥哥吗?” 说到哥哥,馒头知道他有个元宝.哥哥,只是一直没见过,就见过画像。 “对啊!元宝.哥哥要来看我们了,还有阿玛也来看馒头了呢!”关宝宝点了点头说道。 “阿玛?飞飞?”馒头想了想说道。 虽然胤禛过来没多少天,但是馒头对阿玛还是记得住的。 “对啊,馒头开不开心?”关宝宝问道。 “阿玛来了开心,出去玩儿开心。”馒头说道。 阿玛来了他们就下山了,在山下比在山上好玩儿,阿玛来了还能带他出去玩儿。 额娘有肚子了,不能带自己出门,也不能抱自己了。 所以,听到阿玛来了,馒头是开心的。 “侧福晋,主子爷到庄子门口了。” 青玉快步走了进来,一脸的高兴说道。 “到了?不是说明日才能到?”关宝宝一听,诧异的开口。 但是动作也不慢,扶着肚子站起来,拉着馒头往外走。 青玉赶紧走到车夫身边,扶着侧福晋出门。 关宝宝正走到院子里,就见胤禛牵着元宝走了进来。 关宝宝看着元宝,走的时候元宝才三岁多,现在已经七岁了,是个大孩子了。 没有小时候的那么稚气了,个头爷蹿的高了,瞧着有一米三左右,都快到关宝宝的肩头了。 关宝宝鼻子一酸,笑着对元宝伸手。 弘旬看着面前的额娘,一下子觉得很是委屈,很想扑到额娘的怀里。 可是来的路上阿玛告诉他,额娘的肚子里面有弟弟妹妹,不能抱额娘,也不能让额娘惊着,吓着,冲撞了。 弘旬走到额娘的身边,看着没怎么变的额娘,把手伸到额娘的手里小声唤道: “额娘!” 关宝宝一听,拽住元宝的手,把他抱住,眼泪就掉下来了。 “元宝。” “进屋吧!外面冷!” 胤禛很自然的走到关宝宝的身边,蹲下.身抱住偏头看着自己的馒头,站起身来说道。 “馒头怎么不叫阿玛?”胤禛对着馒头说道。 馒头被阿玛抱起来,看着额娘牵着元宝.哥哥的手(这个元宝.哥哥不像画像上的元.宝哥哥,这个哥哥大了许多) “阿玛,额娘哭了。” 额娘为什么要拉着元宝.哥哥,为什么要哭? “额娘是见到哥哥高兴,阿玛见到馒头也高兴。”胤禛解释的说道。 “阿玛怎么不哭?”馒头反问道。 “阿玛是男人,不能哭!” “元宝.哥哥也哭了。” 男人?和阿玛一样的人?他知道青玉和额娘是一样的,自己和阿玛是一样的,元宝.哥哥也是。 但是元宝.哥哥就哭了,眼睛都红了。 “元宝.哥哥还小,太久没见到额娘了,所以哭了” “馒头想阿玛吗?”胤禛问道。 “想,阿玛带我去骑大马,出去玩儿!” 馒头点了点头,说想还不忘给自己争取福利。 “好,明儿阿玛带你们出去玩儿。” “元宝,对不起,额娘这么久没在你身边。” 到了屋子里,关宝宝拉着元宝和自己靠着坐在桌前,满脸的歉意。 “额娘不哭了,阿玛说哭不好,肚子里有弟弟妹妹,哭多了弟弟妹妹出来后就爱哭了。” 弘旬进来后,听到弟弟说自己哭,便收了眼泪。 可是额娘还在哭,哭得他又想哭了。 “好,额娘不哭,额娘不哭。” 关宝宝扯了扯身前的帕子,擦了擦眼泪说道。 “元宝长高了,再过两年只怕就比额娘高了。” “阿玛说男孩子比女孩子长得高,额娘是女孩子,不用担心我比你长得高。” 弘旬听了想了想说道。 他以为额娘是担心自己长得比她高,会不开心。 阿玛以前说过额娘总是在意自己长不高,涨了几年都没啥区别。 “……” 她不担心,但是元宝的话有些戳心窝子。 “咳咳……”胤禛抱着馒头听着母子俩的对话,忍不住咳嗽。 关宝宝最在意人说她的身高,弘旬那话刚好就中了。 “额娘不担心,你就是长得比你阿玛高,你还是得叫我额娘。” 关宝宝捏了捏元宝的脸,笑着说道。 这时候也没想哭了,被元宝那话说的没有了见到元宝的愧疚了。 “弘旬,这是弟弟,馒头,阿玛有给你讲过的。” 胤禛这时候才对着弘旬介绍抱在身上的馒头。 馒头已经看了弘旬好多眼了,对他充满了疑惑好奇。 “弟弟。” 弘旬看向馒头,走到阿玛身边对着这个一直听说的弟弟唤道。 “元宝.哥哥。”馒头喊道。 “不是元宝.哥哥,是哥哥。”弘旬眨了眨眼,纠正的说道。 “……” 额娘不是说是元宝.哥哥?馒头有些疑惑的看向额娘,眼神里满是询问。 “元宝.哥哥和哥哥都是一样的哦!”关宝宝耐心的给馒头解释。 “馒头叫哥哥就好了,元宝是哥哥的小名儿,哥哥现在有大名了,以后不用叫元宝.哥哥,哥哥大了会不好意思的。” 胤禛小声的在馒头耳边说道。 “大名?”馒头疑惑。 “哥哥大名叫弘旬。” 弘旬点了点头,元宝这个名字弘晖哥哥他们会笑,所以,他叫弘旬,不叫元宝,他不要这个小名儿。 但是他允许阿玛,额娘私下这样叫,也不能在外面唤他的小名,这个得好好的和额娘商量一下。 “我大名叫馒头?”馒头举一反三的问道。 “不是,馒头只是你的小名。”胤禛听了摇头说道。 “我的大名呢?” 哥哥的小名叫元宝,他的小名叫馒头,哥哥的大名叫弘旬,他的大名呢? “阿玛还没有给你取名字,你先叫着馒头,等你大一点了我就不叫你馒头了,别人会笑的!” “……”胤禛眼里的笑意明显。 “……”关宝宝是尴尬。 元宝否定了她取的两个小名儿,多好听的名字啊,怎么就会笑话他们? 关宝宝听着两个儿子说名字的事,见到胤禛瞥了他一眼,那眼里的含义明显。 为什么要取这么个小名儿?现在知道他当初为什么说换个小名儿了吧?胤禛就是这个意思。 他就说孩子长大了就会介意这个名字,现在馒头的名字也被元宝嫌弃了。 “馒头不好听吗?为什么会被人笑?”馒头好奇的问道。 “因为馒头是吃的东西,谁取名字取一个吃的名字?”元宝说道。 “哦,那我不要叫馒头,换一个!” “阿玛已经给馒头取了名字了,以后和哥哥一样有大名了,便不唤你馒头了。” “弘旭!馒头以后叫弘旭!” 他已经给馒头取了名字,已经排了序,是府上的四阿哥。 皇阿玛还问过弘旭,弘旭已经进了皇家族谱里面。 屋子里说这话,这时候青玉进来了,后面还有青衣和坠儿。 青衣和坠儿一直照顾弘旬,出门自然是跟着一起的。 这时候看着侧福晋还有弘旭阿哥,都是泪眼婆娑的。 关宝宝一手拉着青衣,一手拉着坠儿,有很多话想和她们说,可现在的时候不对。 青衣和坠儿也知道侧福晋是想和孩子们相处,侧福晋好几年没见到三阿哥了。 “青衣,坠儿,一路上辛苦了你们也下去歇着吧!” 两人点了点头,现在都过来了,自然是有时间说的上话的,自然不会打扰主子们相聚的。 “侧福晋,晚膳好了!”青玉见青衣和坠儿出去了这才小声说道。 “端上来,这一路上只怕是没吃到什么,我以为你们明儿才会到,赶得这么急,只怕早就饿了吧!” 关宝宝扶着肚子赶紧让青玉端菜上来,这时候就像站起身来,往饭桌方向走。 胤禛放下馒头,走过去扶着关宝宝。 关宝宝的肚子尖尖的,挺这个肚子都看不到脚,走路没有人扶着很不安全。 弘旬见阿玛扶着额娘,看着站在身边的弟弟,走过去伸手牵着弟弟说道: “弟弟,哥哥拉你走。” “不要……” 馒头一下子甩开弘旬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馒头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元宝.哥哥和阿玛一来,额娘就不理他了,抱着元宝.哥哥哭,也不和自己说话了,也不拉着他了。 胤禛扶着关宝宝坐在饭桌前,听到馒头不高兴的声音,两步走了过来。 看着有些无措的弘旬,胤禛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道: “你先去陪额娘,弟弟现在还小,有些认生。” 弘旬看了看弟弟,见他不开心,不知道是真的认生还是不喜欢他。 他心里也有些委屈,他很久没见到额娘了,弟弟一直在额娘身边,自己都没有不高兴…… “元宝,馒头快过来,这边有好吃的山楂糕,” 关宝宝对这些看在眼里,心里难过让两个孩子分开才会这样。 但是也没有恼馒头,毕竟还小,要到过年才满三岁。 “馒头,阿玛抱你过去行吗?” “我要额娘拉我。”馒头噘.着嘴说道。 关宝宝和胤禛这才了解到,馒头不是认生,是觉得的心里不平衡了。 觉得额娘有了哥哥,好像没有像以前那样走路的时候牵着,没有哄着他了。 关宝宝扶着肚子站起来,牵着刚走过来的元宝,走到馒头身边,伸出另外一只手拉着馒头说道: “额娘拉着元宝和馒头一起好不好?” “……” 馒头就是闹别扭,额娘过来拉他了,他就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了,随着额娘的动作往桌边走过去。 胤禛在身后小心的护着关宝宝,一边走一边说: “小心点,看着点儿路。” 小孩子都有一种心理,这种闹别扭胤禛和关宝宝都懂,孩子们相处几天就好了。 尤其是馒头还不到三岁,这样的心里更明显。 关宝宝这一胎本来预产期是在九月底的,但是呢,到了十月关宝宝的肚子都没有动静。 这预产期过了,胤禛担心,让大夫每日给关宝宝把脉。 几个丫头也是担心的不得了,主子爷没在的时候,是寸步不离。 尤其是坠儿和青衣,就差拴在侧福晋身上了,那粘人的样比馒头还厉害。 关宝宝知道坠儿和青衣她们是担心自己,也就随了她们,这时候说让他们不用担心也是没啥用的。 而关宝宝的肚子,胤禛是头一回知道有了身孕的人晚上是几乎睡不着的。 从前府里的女人有身孕,胤禛只吩咐下面的人好生伺候,知道有身孕会孕吐,却不知道一整宿不能翻身,腿还抽筋。 因为临近生产,晚上还会频繁起身,一起来就睡不着了。 而且肚子里的孩子还会在关宝宝睡着之后就开始活动,然后把关宝宝吵醒。 不怪关宝宝怀着孕这般憔悴,胤禛一晚上见关宝宝起身好几次之后,看着眼睑处的青色心疼不已。 “这怕不是个皮小子吧?” 在肚子里感觉像打拳,疼的关宝宝的皱眉,胤禛伸手摸在关宝宝肚子上,很是无奈的开口说道: “你都在里面住满日子了,不乖乖的出来,竟然半夜还吵着你额娘休息,出来后阿玛定要打你屁.股,太调皮了些!” “我也觉得是男孩儿,动静比馒头那时候大。” “爷希望是个格格,元宝也悄悄说想要个妹妹。”胤禛叹了口气说道。 很显然,格格的机会很小,这肚子瞧着就不像是格格。 “爷都不知道有了身孕会这般辛苦……” “也还好,白日里我会休息,白天动静小一点。”关宝宝说道。 “你的腿还难受吗?” 刚才抽筋醒了,右腿一直弯曲着不能伸直,胤禛帮着给她顺了顺,按了按。 “好多了,你快歇着吧,明儿元宝和馒头还要你陪着玩儿呢。” “你这样爷哪里睡得着?” 胤禛揽着关宝宝的肩膀,一只手摸着关宝宝的肚子,里面的小家伙可能知道外面阿玛在摸.他,慢慢的动静小了。 动静小了,肚子就不会扯着痛了关宝宝的眉头松开,小声说道: “好了,该是要休息了,现在能好好的睡了。” 胤禛一听,帮着关宝宝放直了腿,然后拢了拢被子,这才躺下休息。 胤禛才躺下不到半个时辰,身边的人又有动静了,胤禛警觉的做起身来。 明儿就是颁金节,月亮已经快圆了,就着外面的月光看着关宝宝皱着眉头捂着肚子,额头上还有密密的汗珠,不对劲…… “来人……” 青玉本就是在外间守夜的,听到主子爷的声音,赶紧起身点了灯,疾步走到内室里面。 屋子里有了灯,胤禛就看的明显了。 关宝宝这样明显是不舒服,但是还是睡着的状态,伸手推了推关宝宝。 “宝宝?醒醒?” 关宝宝做梦,梦到自己掉进水里了,整个人还想透不过气来,她想要爬起来,可就是不行。 胤禛推了推关宝宝,关宝宝才醒了过来,这时候一阵痛感袭来,皱着眉头。 “痛……” “你怎么了,哪里痛?” 胤禛一听紧张的问道。 “侧福晋,您是不是肚子痛要生了?” 青玉有经验,一听当下开口寻问道。 “好像是……” 她感觉下.身湿漉漉的,肚子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感。 “苏培盛,叫大夫,稳婆。” 胤禛一听来不及穿衣服,就穿着里衣从床.上翻起来,疾步走到门外打开门喊道。 这一声喊,整个庄子里活动起来了,灯火通明。 妹妹汤圆 苏培盛拿着主子爷的衣服疾步走了出来, 急切的说道: “主子爷, 您先把衣服穿上,可别找了风寒了。” 胤禛抱着关宝宝进了产房之后, 就一直站在产房门外,根本都不记得要穿衣服。 苏培盛一提醒胤禛才感觉到凉意。 庄子上有产婆, 大夫。 这时候产婆在里屋里面, 大夫在外间候着。 丫头们端着水进进出出的, 青玉和坠儿在里面陪着关宝宝。 里面现在还没有什么声音传出来, 胤禛在外面踱步,等着里面的动静。 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还是没有听到声音传出来,胤禛皱眉问道: “怎么还没动静?羊.水不是破了吗?” 羊.水一破就会很快就生了, 现在一个多时辰了怎么都没有声音?胤禛担心不已! “产婆说快了,侧福晋担心两位阿哥,所以……” 所以一直忍着没怎么出声。 胤禛一听这才想起两个孩子, 赶紧看向苏培盛吩咐道: “去看看阿哥们怎么样?” “主子爷您放心,小虎子和青衣姑娘在呢, 侧福晋一发动小虎子就过去了。” 两位阿哥若是吓到了,那还得了? 小虎子早就过去了, 两位阿哥身边还有清风和听风两个看着,还有行痴大师在呢。 这外面正说着,里面突然传来关宝宝的一声喊叫。“啊……” 胤禛一个激灵, 本就站在门外的, 伸手就像推门进去想要闯进去。 苏培盛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主子爷, 赶紧说道: “主子爷您不能进去, 您进去了侧福晋会分心,青玉说了侧福晋就要生了,您这进去屋子里面只怕进了寒气,对侧福晋不好……” 胤禛这才刹住手,手心都急的冒汗,双手捏拳,扬声问道: “你们侧福晋怎么了?” 刚问完,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婴儿的哭啼声,声音洪亮。 “恭喜雍亲王,侧福晋生了,是个小格格,母女平安!” 产婆这时候开门出来,对着门外的雍亲王报喜说道。 “生了,奴才恭喜主子爷。” 苏培盛一听大喜,平安啊,平那就好,他都提着一颗心,主子爷差点冲进去了。 身后的奴才们都跪下来道恭喜…… “格格?不是阿哥吗?” 胤禛楞了一下,喃喃的说道。 产婆一听,心里忍不住想到,这位雍亲王这话是嫌弃侧福晋生了个格格? “小格格六斤六两,子时已过,小格格生在颁金节……” 产婆说这话是想着捡好话说,免得雍亲王不高兴,她的赏钱就少了。 小格格没有抱出来,是因为刚出生的孩子小,现在都是冬日,天气冷害怕冻着孩子了,而且小格格长得也很漂亮,是她接生那么多小孩中做漂亮的,最俊的孩子。 胤禛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生了个格格。 突然面色大喜,哈哈的笑出声,对着一众奴才高兴的说道: “好……赏,统统有赏,庄子上所有人赏十两银子,给稳婆赏一百两。” 说完推门就往里面走,他要去看孩子,看关宝宝。 晚上还在说希望生个小格格,这回就真的生了小格格了。 胤禛是欢喜的,现在他膝下就一个二格格,二格格的年龄也大了,满府的皮小子,他就想着要个小格格,加上又是关宝宝生的,那就更欢喜了。 都说儿子是债,女儿是上辈子的情人。 胤禛进屋后,想直接接来到床边,想到身上的寒气,便在碳炉边烤了烤,才走过去。 屋子里一股血腥味儿,里面已经被稳婆和青玉,坠儿叫人收拾好了。 孩子现在好好的裹着,放在关宝宝身边。 关宝宝躺在床.上,生产过后脱力人有些疲惫,看到胤禛进来,小声说道: “怎么办?以为是儿子,结果是个闺女。” “闺女好,爷就喜欢闺女。” 人的心是个奇怪的东西,很是不满足,有儿子的时候就会想要凑一个好字。 “没想到这小丫头迟了大半个月就等着颁金节这个时辰,惯会挑日子的。” 胤禛伸手拨开襁褓,看到孩子白百嫩嫩的一张脸,五官精致,闭着眼睡觉都能看出孩子像关宝宝。 胤禛瞧着就更欢喜了,和关宝宝相像的闺女,他一定会娇宠着长大,让她无忧无虑。 “这丫头生下来就这么白.嫩,可不像馒头那时候红彤彤的。”胤禛说道。 “女孩子都比较白吧,有没有什么好听的乳名,你给取一个?”关宝宝笑了笑说道。 “你辛苦生下来的,这乳名儿就便宜爷了?” “我担心取的不好听,元宝不是都嫌弃了吗?” 关宝宝噘.着嘴,苍白的一张脸,有些无奈。 可能她和胤禛他们不同,自己觉得可爱的名字到了他们面前会觉得上不了台面,怕被人笑话。 “……” 胤禛闷笑,伸手撩.开黏在关宝宝脸颊上汗水打湿的头发,开口说道: “女孩儿取可爱的名字很好听,要不依着你的口味?哥哥叫元宝,馒头,她就叫包子,汤圆?” “……” 你是认真的吗?要是认真的她就点头了,没生之前就想过,如果是儿子就叫包子,女儿就叫饺子。 “就叫汤圆?对外叫她圆圆也行。” 胤看了眼关宝宝,看她的神色,接着开口说道。 “饺子吧?”关宝宝眨了眨眼说道。 “好,就汤圆了,圆圆好听。” 像是没有听到关宝宝说的,胤禛点了点头,一锤定音。 什么饺子,汤圆虽然也是吃的,圆圆可是能叫出去的,也不会闹笑话,也好听。 “……” 关宝宝撇了撇嘴,这叫询问自己的意见吗,好在这名字合自己的口味,关宝宝也就不说什么了。 “乖,先休息,爷就在这里陪着你和孩子。” 胤禛看关宝宝强撑着,心疼的开口说道。 “元宝和馒头那边呢!” “放心,爷让人看着的,你好好休息就是。” 胤禛小声说道。 胤禛晚上是将就着在屋子里的榻上歇着的,孩子被胤禛抱到隔壁屋子里面,让青玉,坠儿和奶娘好生看着。 孩子还小,一个晚上要吃好几次奶,会吵到关宝宝。 为了让关宝宝能好好的休息,胤禛让人轻手轻脚的,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至于元宝和馒头。 小孩子的睡眠是没有那么容易吵醒的。 虽然晚上的时候有些吵闹,但是小虎子把小阿哥抱到了弘旬阿哥的屋子里,晚上青衣和小虎子都守在屋子里。 早上起来的时候,弘旬新奇的发现馒头弟弟在自己的屋子里。 看着刚刚睡醒的馒头,弘旬一下子感觉到当哥哥的责任。 小虎子一个晚上没睡,天亮了顶不住了在打瞌睡,青衣差不多时候去膳房了,侧福晋生产膳房那边得安排吃食。 小孩子要吃奶,除了侧福晋补身子的,还要给奶娘们准备下奶的吃食,小格格的口粮在这里呢。 所以,屋子里就小虎子守着两位小阿哥。 弘旬拉着馒头起身,笨手笨脚的给弟弟穿衣服,馒头刚睡醒也很配合的穿衣服。 两个人也就第一天那一天有点点小不开心,相处了好些天,两人还是能玩到一处。 加上馒头本就没有同龄的孩子和他玩儿,弘旬就等于是多出来的玩伴,所以对弘旬也亲近。 弘旬一直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弟弟,虽然心里嫉妒弟弟一直在额娘身边,但是想到阿玛没有在弟弟身边同样可怜心里也就平衡了。 这会儿帮着穿好衣服了,然后又给馒头穿鞋子。 虽然衣服并没有穿的很整齐,扣子也扣错了,但好歹不会冷到。 一切穿戴好了,弘旬就打算拉着弟弟去找额娘。 这时候开门的声音就惊动了小虎子了,一下子惊醒,看到两位小主子要出门,当下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三阿哥和小阿哥是要去找侧福晋是不是?奴才帮您们把衣服穿好再带您们过去可好?” “好!”弘旬点了点头。 衣服他没有穿整齐,好像不怎么好看,他是小孩子能力有限,只能穿成这样。 小虎子当然不能带两位小阿哥去找侧福晋,所以,给阿哥们整理好之后,便带着他们去找主子爷去了。 侧福晋坐月子呢,昨儿大半夜的生产,现在哪有精神见小主子们。 “额娘呢?” 弘旬牵着弟弟,见到小虎子带他们来找自己的阿玛,没看到额娘,便开口问道。 “昨儿晚上妹妹出来了,额娘累着了在休息,等额娘醒了再去找额娘。” 胤禛见两兄弟手拉手过来,伸手拉过馒头,然后一把抱着馒头把他放到凳子上,桌上已经上了早膳,这时候过来正好用早点。 弘旬跟着坐下来,一听阿玛的话眼睛一亮。 “妹妹?是妹妹吗?” “是妹妹,弘旬和馒头当哥哥了。” 胤禛笑着点了点头。 弘旬希望是妹妹,因为妹妹会是很可爱的,漂亮的。 就像小珍珠一样,以后他又有个妹妹。 先前在家里,除了那克出家的小珍珠,他是最小的一个。 额娘生了馒头弟弟,他一直没见到。 好不容易见到了额娘,见到了弟弟,现在额娘生了妹妹,他弟弟妹妹都有了,再也不是最小的哪一个了,他是当哥哥的人了。 胤禛拿着桌上的瓷羹,对着还不懂弟弟妹妹概念的馒头,喂他吃东西。 馒头吃了一口,看向哥哥说道: “哥哥吃饭。” “弟弟也吃,吃完了我们去看妹妹。” 弘旬点了点头,挪过桌上的碗开始吃,一边吃一边说道。 没吃东西阿玛不会让自己去见妹妹的,这点弘旬知道,吃饱饭了就可以了。 弘旬和馒头新奇的看着新出炉的妹妹,看着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白白.嫩嫩的妹妹,馒头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妹妹的脸,弘旬也忍不住捏了捏。 这两个动作的时候胤禛一下子没有留意到,汤圆就招了毒手,脸上有两个红红的印子,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奶娘在一边很无奈,她们眼看着小格格招了毒手,不敢说什么,主子爷拉着两位小阿哥看小格格,她们是奴才不敢开口阻止。 青玉和坠儿一个伺候在侧福晋身边,一个刚刚出去了。 胤禛黑线,看着那红印子那叫一个心疼啊,赶紧弯腰把汤圆抱了起来,小声的哄道: “哦哦……汤圆不哭了,哥哥们是坏蛋,阿玛帮打他们!” 然后看着弘旬和馒头伴着脸说道: “妹妹还小,不能用手戳妹妹知道吗?你们的手没轻没重的,会弄痛妹妹。” “我捏的,没戳。”弘旬愣了愣说道。 “捏也不行,你也要看着弟弟不能捏妹妹知道吗?”胤禛严肃的说道。 “……”弘旬不开心,他没下重手,就轻轻的捏了一下,阿玛爷没少捏他的脸啊,看着站在身边愣愣的馒头,脸上也是愣住的表情。 这是阿玛第一次这么严肃的说话,馒头有些不知所措。 阿玛在他面前一直是和颜悦色的,妹妹一哭,阿玛就板着一张脸了,馒头不高兴了,瘪了瘪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手上这一个都还没哄好,馒头又哭了。 胤禛有些无奈,关宝宝还在里面休息呢! 这时候青玉走了进来,见到小格格和小阿哥都哭了。 小格格在主子爷手里,赶紧蹲下.身抱着小阿哥。 “小阿哥不哭。” “阿玛好凶!”馒头对着青玉姑姑哭诉道。 “主子爷只是看小格格哭了,急了,奴才带小阿哥出去玩儿好不好?” “哥哥也去,不理阿玛了。” 馒头擦了擦眼泪,看向弘旬说道。 弘旬看了看阿玛,看了看小声哭泣的妹妹,再看刚刚哭过的馒头,点了点头。 于是,青玉带着弘旬,馒头出去了,留着胤抱着孩子,身边是刚进来的苏培盛。 “你们刚才看见小阿哥的动作为何没有阻止?”胤禛面色很不好,哄好了汤圆就对着两个奶娘发落道。 “奴才们不敢……” 奶娘们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她们哪里敢阻止小阿哥,她们害怕责罚,可是没有阻止主子爷也责罚,当奶娘的也很难做啊! “照顾小格格就要精心,刚才小阿哥的动作对小格格来说很危险,你们就要阻止,以后不可发生这样的事情。”胤禛冷着脸说道。 “是……”两个奶娘一听当下应道。 她们以后一定注意,不会让两个小阿哥伤着小格格的,主子爷明显是宝贝小格格…… “先出去吧!”汤圆没有哭了,自己抱着汤圆,不需要奶娘伺候了,就吩咐她们下去。 等奶娘们下去之后胤禛转头问道苏培盛: “爷刚才没对弘旭说什么吧!” “……”他才进来,他不知道啊! 弘旬出了门,回头望了眼阿玛,挠了挠头,问道青玉: “青玉姑姑,是不是妹妹现在小不能和她玩儿?” “是啊,小格格现在才这么点小,只知道吃喝睡,不会说话。等大一点会说话的时候才能和两位阿哥玩儿的呢!” 青玉点了点头,抱着小阿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 “我刚才就轻轻的捏了一下妹妹,没用力呢!”弘旬小声说道。 他真的没用力,不知道妹妹会哭。 “小格格现在是不能捏的,她现在就像豆腐一样,捏一下就会痛,轻轻捏也会哦。” “这样的吗?” 弘旬恍然,他知道豆腐很软一碰就会烂,所以阿玛才说不能捏妹妹的吗? “是呢,小阿哥现在小不知道,三阿哥也要帮着看着小阿哥,等小格格可以跑可以走路就好玩儿了呢!”青玉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会看着弟弟的。”弘旬点了点头,慎重的说道。 好不容易有个小妹妹,一定不能让弟弟把妹妹弄伤了。 “额娘还不起来吗?” 馒头可不明白青玉和弘旬说的这些,他只关心玩儿,还有相见额娘。 “侧福晋累了在休息,奴才带小阿哥去找行痴大师好不好?”青玉说道。 “好。”翁库玛法会陪他玩儿,馒头点了点头。 关宝宝醒来之后,知道弘旬和馒头做的事,知道胤禛板着脸把人给弄哭了,瞥了他一眼说道: “你就不能好好的说?” “爷就没说重话好吗?”他是心平气和的说的,只是没有笑罢了。 “我才不信,否则馒头为什么哭?肯定是被你说了。”关宝宝靠在床头,没好气的说道。 “他都来告状了,说你好凶。” “……” 胤禛对馒头可是一直和颜悦色的,因为从馒头生下来之后就没在身边,所以,对这个儿子特别小心翼翼,生怕这小子不亲近自己。 也担心自己说重话,他会不高兴。 他明明是对着弘旬说的,肯本没有说馒头好吗? “爷就板着脸说的,还是和元宝说的。” “爷得和他谈谈,这小子是玻璃心。”胤禛认真的说道。 “他是没见过你板着一张脸的时候,所以才会这样。”关宝宝说道。 “你好好和他说就行了,不过你也别指望他能懂,还小呢!” “元宝这么大的时候都会让着妹妹了。” “我咋觉得你是有了汤圆不稀罕馒头了……”关宝宝瞥了眼胤禛凉凉的说道。 “……”胤禛噎住。 “男孩子和女孩子是不一样的,女孩是要宠着……” 关宝宝一听,不想和他说话,这怕不是个女儿奴了,女儿出生立马就能看出不同来。 整日抱在身上,亲自换尿片也不嫌弃,衣服上沾了屎也不急着换衣服了…… 胤禛嘴里说着宠女儿,但是等孩子睡着之后,就去找馒头了。 馒头有点小生气,看到阿玛来找他也不叫人。 弘旬看阿玛过来,小声唤道:“阿玛。” “弘旬你先去找翁库玛法,阿玛和弟弟说话。”胤禛打算把元宝支开,好好和馒头说一说。 “阿玛你好好和弟弟说,不要把弟弟弄哭了……” “……”还用儿子教自己,胤禛深深地怀疑,他板着一张脸真的很吓人吗? “我已经好好的和弟弟说了,弟弟已经知道妹妹还小,以后不会戳妹妹了。” “……”所以,他这个阿玛还不如弘旬了? “弟弟,阿玛说什么你点头就行,然后快点出来,等会儿我们玩骑马。” “……”胤禛无语。 “好”馒头高兴的点头。 弘旬出去之后,胤禛搬了一张凳子让馒头坐好,然后自己坐在他的身边小声问道: “阿玛之前是不是吓到你了?” “哼……”馒头嘟着嘴哼了一声,他不喜欢阿玛板着脸,很陌生。 “这也太没用了吧?阿玛板着脸哥哥都没有吓到,你竟然吓哭了。” “……”他没用?才不是,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阿玛,才会这样好不好? “哥哥都不哭的,之前额娘没拉着你你也哭,你是男孩子竟然和妹妹一样爱哭?” “才不是……”他是委屈才哭。 “哥哥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都不哭的,还帮着哄妹妹的……”胤禛继续说道。 “我也会哄妹妹。” “真的?阿玛不信。”胤禛怀疑的说道。 “妹妹哭了我就去哄,阿玛哄不好妹妹……”阿玛就是哄不好妹妹才凶自己和哥哥的,这是迁怒。 “那以后阿玛就看着你怎么哄妹妹了,先说好,不能戳妹妹知道吗?”胤禛抄着手,淡淡的说道。 这俩小子貌似一个觉得自己会凶弟弟,一个觉得自己没用,这是怕他? “知道了,我去找哥哥了。” 馒头大声说道,说完跑出去找哥哥骑马去,根本不管胤禛了。 胤禛本来想着要好好的和馒头谈心来着,但是现在好像激一下就好了? 汤圆本就生得精致,一天一个样,还没出月就会冲着人笑了。 胤禛的生辰关宝宝还在坐月子,生辰礼物是没有了,依着关宝宝的话,送了个闺女给他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胤禛听了有些失望,生辰那天胤禛撇开了关宝宝和汤圆,带着弘旬和馒头出门下馆子了。 这让关宝宝不高兴了,真的是,不就是没有准备礼物吗?至于吗? 依着胤禛的话,自己的生辰礼物应该一早就准备,临时抱佛脚,或者没时间那就是敷衍。 怀.孕了就是准备个小荷包也是好的。 拿闺女来顶,那是不是她生辰的时候就直接说给她送了个闺女? 毕竟,没有自己她能自己独自生出一个闺女来? 胤禛带着两个孩子下馆子之后就带着两个孩子逛街,两个孩子可是很少出门的,出来了高兴的不得了。 尤其是馒头,他都没有来街上逛过。 看到新奇的玩意儿都会停下来,胤禛会带孩子出门,但是不会让孩子吃路边的吃得。 孩子的肠胃可不比大人,娇贵的很。 喜欢什么就回去让人做,或者去到酒楼里让酒楼里面的人做,干净卫生一些。 胤禛带着两个乖孩子从一大早出门,到了天黑才回来。 两个孩子手里抱着不少的零嘴,还有好玩儿的东西,馒头迈着小.腿扯着阿玛的衣服,高兴的不得了。 弘旬跑的飞快,拿着东西进了屋子去找额娘。 “额娘,我们给妹妹买了好多东西……” 弘旬手里拿着拨浪鼓,竹蜻蜓,还有绢花之类的小东西,一通摆在桌子上。 “是你挑的吗?” “我和弟弟买的,额娘,我们也给你买了花,戴在头上好看。”弘旬点了点头说道。 “额娘戴花好看……” 馒头跟着说道,把桌上的绢花拿起来递到额娘面前认真的说道。 关宝宝笑着接过,心里说不出的高兴,看着空着手的胤禛,扬了扬下巴问道: “爷可有给我买东西?” “阿玛没买……”馒头一听立马说道。 “阿玛可能是忘了,额娘,我们明天再出去让阿玛买回来给你。” 弘旬看了看阿玛,在看了看额娘,然后开口道。 他担心阿玛没买东西额娘不开心,他的意思就是让阿玛明天买回来。 “今儿爷的生辰,按说是收礼的日子,怎么的还让爷送礼?” 胤禛坐在那里淡淡的说道。 回来 “哎, 我以为会有礼物收的, 看来我收礼的东西是送不出去了。” 关宝宝故作遗憾的说道,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 “……” 胤眼神闪了闪, 唇角一勾,也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盒子, 走到关宝宝的面前, 递到她的手里说道: “儿子都记得你, 爷如何会落下你的?这不是说爷不如两个小子?” “是爷小心眼, 以为我没准备礼物,还故意这般做,就不怕我真的不送你了?” 关宝宝接过胤禛的盒子没有急着看, 而是把自己手里的盒子扔到胤禛的怀里。 这人故意的,就想要个礼物,早上出门前就明示暗示来着。 这礼物自己早就备好了, 六月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 胤禛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东西, 忍不住笑意说道: “嘴硬,还说没有准备?” 里面是几个陶瓷娃娃, 一共五个。 这一看就知道是他们一家五口。 汤圆是最后放进去的,这是生产过后才让人做的吧! “我说了没准备吗?我说送你一个闺女当礼物,你看看这里面连带汤圆送了多少个给你?” 她可没有说不送礼, 是胤禛自己误会了好不好? “行, 是爷理解错了。” 关宝宝见胤禛看了礼物, 也打开自己手里的盒子。 里面是一对耳坠。 “你才是敷衍我吧, 你竟然把一套首饰份多次送我……” 第一次收了胤禛一个血玉的镯子,后来及笄的时候送了自己一个血玉簪子,现在一对耳坠,不是敷衍是什么? “你以为这血玉好找?” 胤禛瞥了关宝宝一眼,血玉可不好找,他留意了很久就想给关宝宝整一套出来。 市场上可是很难碰到的,这是下面人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关宝宝也是说说,自然知道这东西很难碰到。 “阿玛,额娘给您的盒子里面是什么啊?”弘旬问道。 “我要看是什么……”馒头说道。 “是你们两个,阿玛额娘还有妹妹……” 胤禛把盒子放到桌子上,这瓷娃娃不大,做的很精细,能看的出轮廓来,很容易就认出谁是谁。 “额娘,我都没有!”弘旬说道。 “我也没有!”馒头说道。 两个人期盼的看着关宝宝,希望自己也有这么一份礼物,他们好喜欢里面的娃娃。 “多了就不稀奇了,你可以问你们阿玛要呀!” 关宝宝笑着说道,说完看向一下子把盒子收好的胤禛,眼里的笑意忍不住。 “这是你们额娘送给阿玛的心意,不能分出来知道吗?如果给了你们,阿玛就是不珍惜你们额娘的心意。” “就像你们送给额娘的绢花一样,额娘转手就给了青玉姑姑她们的话,你们是不是会不高兴?” “可是……”好像很有道理,但是不妨碍他们想要啊! “……”馒头也觉得额娘把花给别人会不高兴,可是他好像要那个娃娃。 “这样吧,阿玛让苏培盛去给你们做一套出来可好?就做哥哥和弟弟的,还有妹妹的?” 因为不忍见到两个孩子失望,自己也的肯定是不会拿出来的,那就重新一套做出来。 “谢谢阿玛!”弘旬点了点头,很高兴。 “谢谢阿玛!”馒头开心的说道。 汤圆满月,对于胤禛来说是很大的事情,整个庄子上很喜庆。 这一天关宝宝出月了,总算是能出门了,一直窝在屋子里很是憋闷,如果没有孩子们,她就要闷坏了。 因为汤圆没有大办办洗三,冬日里害怕孩子着凉,只简单的按着规矩走了一下过程。 满月虽说大办也是请附近的百姓沾沾喜庆。 关宝宝本来以为就是一月满月,自家人开开心心的,没想到京城却来了圣旨。 康熙在京城听说这边在颁金节那天生了个格格,颁金节对于满人来说是大日子。 生在这一天就是吉日,有福气,于是康熙就下了一道圣旨,亲自给汤圆取了名字。 佛尔果春,取灵瑞之意。 康熙赐名,胤禛很高兴,这说明皇阿玛对这个孩子的喜欢,即便皇阿玛对关宝宝不喜,但是对孩子是不会迁怒的。 京城都沉淀下来了,也是时候让她回去了。 所以,年后胤禛去见了行痴大师。 “你不来找老衲,老衲也是要来找你的了。” 行痴大师整个人显得有些病态,却笑着说道。 “您能和我们一起回京吗?” 胤禛坐在行痴大师对面,给他倒了一杯茶,恭敬的问道。 “老衲能下山已经是极限了,回京是不能了,身子不中用了”行痴大师摇了摇头说道。 “她想照顾您,可又不愿意孩子们和阿玛额娘分开。” “这回你就带着她回去吧!” “您舍得吗?” 舍得陪了他几年的关宝宝,还有馒头他们吗? 行痴大师对馒头很好,百依百顺,馒头一句话行痴大师都能下山,离开了肯定舍不得。 “老衲本是出家人,本就不应沾染红尘俗世,老衲是时候上山了,也到时候要离开了。” 他年龄大了,已经能感觉到精神不济。 他没有生病,这情况就是身体的器官在老化,人老了就要面临死亡,他心里有感觉,时候到了。 离开? 胤禛思索,上辈子行痴大师是四十九年圆寂的,还有五年的时间,胤禛也是希望行痴大师能回京,皇阿玛会很高兴。 起码有五年的时间可以相聚,相见。 有时候人命很脆弱,胤禛以为行痴大师还有五年的时间,却没想到行痴大师在大年十五过后急着要上山。 行痴大师点名让胤禛送他上山,胤禛没法只得亲自送他上山,让关宝宝在山下等他。 关宝宝以为是行痴大师在山下呆久了,想上山。 她不知道这一次上山是离别,早知道就陪着胤禛一起送行痴大师上山了。 胤禛也不知道这次上山行痴大师会圆寂。 五台山上,行痴大师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临走怎么了也只想埋在山上。 上山那一天晚上,行痴大师写了一封信交到胤手里,让胤禛到时候回京亲手交到康熙的手里。 胤禛知道这里面是皇阿玛要知道的真.相,也就是说不用请示皇阿玛关宝宝能回去了。 胤禛打算在山上过夜,第二天在下山,再让山下的人送些生活必需品上来。 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行痴大师身边的那位僧人敲响了胤禛住着的房门。 胤禛来到行痴大师的屋子,看到的是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大师……” 胤禛上前跪在地上,伸出手指放在行痴大师的鼻尖,那里已经没有了呼吸。 这一天是四十五年正月十八,离四十九年末还有四年多。 胤禛觉得心里堵得慌,眼睛酸涩。 他没和皇爷爷相处过,皇爷爷在皇阿玛年幼的时候就离开了。 也就近几年见皇爷爷的时间多一点。 真正相处的时间也就这几个月的时间,这突然就走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大师说不用通知谁,直接葬在山上就好,雍亲王不要难过。” 那位师傅面无表情的说的说道,交代着行痴大师最后的话。 “谁都不用通知?”皇阿玛也不通知吗? “是!” “那他可还有交代什么?”胤禛问道。 “大师该说的都在信里,让雍亲王不用在山上留念,请尽快下山。” 这是不让自己在山上呆久了,是不让关宝宝上山吗? 胤禛心里再是不舒服,也知道现在要安排行痴大师的后事。 山上敲了丧钟,山下庙宇上来了不少人。 行痴大师的身份特殊,主持知道亲自上山。 关宝宝在山下听到山上的钟声,心里突然一下子觉得很不安,赶紧让清风上山去看看。 胤禛下山很快,山上的钟声响了一天多救下山了,就好似就是送行痴大师上山而已,如果胤禛没有穿着孝服的话。 是的,胤禛穿着孝服。 关宝宝抱着汤圆看着胤禛,苏培盛在身后捧着一个箱子,那是胤禛擅自做主带下来的遗物,打算带回京的。 关宝宝一直想回京城,虽然说留下来陪行痴大师,可是她的心是在京城的,那边有她的亲人,孩子,丈夫! 可是真到了要回京的时候,却泪如雨下。 她是难受,年幼的时候和行痴大师来到五台山呆了两年,两年来把自己当成亲孙女一样。 这几年在山上,孩子没出生前是唯一在自己身边的亲人。 在她远离了家人之后,唯一带给她温暖的人,现在已经走了,永远的离开了,而自己竟然没有去送他。 “皇爷爷上山前自己心里应该就知道快走了,却不让我送他上去……” 关宝宝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难过的说道。 “他自是不想让你难过,所以没让你上山,你放心,他这么多年修佛定是得道飞升了,他会在天上看着我们。” 胤禛搂着关宝宝说道。 弘旬七岁多了,知道离别是什么,知道死了是什么,也很难过。 小孩子是很单纯的,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 行痴大师对馒头很好,弘旬来了也是很亲切,毕竟是亲重孙子,甚至对刚出生不久汤圆也很好,还抱过汤圆。 上山前给几个孩子一人送了一串开了光的佛珠。 馒头现在还不知道行痴大师圆寂了,只以为他们要走了,然后没看到行痴大师,这会儿有些不开心。 汤圆还小,才三个来月,头才刚抬正。 现在坐马车回去,速度很慢,关宝宝胤禛和孩子们挤在一个马车里面,马车是胤禛特意吩咐找的一个大的马车。 青玉帮忙抱着汤圆,小虎子在外面赶马车,勉强能挤得下去。 青衣和坠儿在一辆马车里,苏培盛赶着马车。 胤禛抱着馒头,馒头这会儿睡着了。弘旬趴在胤禛的腿上,关宝宝靠在胤禛的肩膀上。 回京的路慢悠悠的用了大半个月。 费德兴在城外一直等着四爷的马车回来,远远地看到两辆马车出现,马车上坐着小虎子,苏培盛驾着另外一辆后面跟着,费德兴一夹马腹迎了上去。 孩子这会儿都睡着了,胤禛掀开马车帘子,看到是费德兴。 关宝宝也看到了,她抱着元宝靠在自己身上,含.着笑喊了声: “二哥,我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 费德兴笑了笑,眼里也有水光,只是他是男人不会像女人般流泪。 康熙四十五年二月里,关宝宝从五台山回来,时隔四年的时间,总算是回来了。 费德兴开心,费阿蛮和那拉氏也很开心。 他们好久没有见到关宝宝了,这会儿都在郊外庄子里面。 胤禛回来第一时间是要进宫请安的,他手里还有行痴大师的遗物。 但是府上的孩子都在圆明园里,所以,先把关宝宝他们送到了圆明园。 费德兴家的庄子里圆明园比较近,关宝宝去了圆明园,费阿蛮自然带着那拉氏,吴扎库氏,还有小珍珠去了圆明园见关宝宝了。 胤禛不在,关宝宝回来后圆明园里关宝宝最大。 武陵春色经过几年的修建已经建成,孩子们回来之后直接去了后面的那个小型的游乐场。 是弘旬带着馒头去那边玩儿了,当然还有个小珍珠。 汤圆快四个月了,那拉氏抱着孩子,看着玩得高兴的几个孩子。 “回来了,以后就苦尽甘来了。” “阿玛,额娘,这几年让你们担心了。”关宝宝愧疚的说道。 阿玛额娘老了,以前先是自己的事情让他们担心,到二哥受伤伤了身子,大哥一家外放,自己被迫到五台山。 是她这个当女儿的不孝! “让你在那边那么久,是阿玛无能。”费阿蛮感叹的说道。 “不是,是我自己的关系,女儿那么大了还让你们操心。” 关宝宝拉着那拉氏看着费阿蛮说道。 阿玛额娘说这话她无地自容,本来就不应该让二老操心的,是她不孝。 胤禛进宫一晚上,宫里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行痴大师的信胤禛原封不动的给了皇阿玛,然后告诉了皇阿玛行痴大师圆寂的事情。 康熙一早就接到了消息,行痴大师圆寂,五台山上敲了丧钟。 康熙当时知道消息后就打算去五台山。 可是胤禛来信说行痴大师的意思,不用他们上山,要尽快安排后事,还让胤禛尽快下山。 康熙知道行痴大师的意思,是不想他的动作惹人怀疑,毕竟他是一个早就去了的人。 如果康熙去了五台山,别人就知道康熙特意为着行痴大师而去,未免被人查出什么来,康熙没有出京。 有胤禛在那边披麻戴孝就好,他就是赶过去行痴大师已经入土为安了,那时候过去也见不到行痴大师,只得作罢! 于是康熙便在京城等着胤禛的消息。 这封信康熙等了好几年了,却没想到是在行痴大师圆寂之后。 费德兴本来是在圆明园的,没想到半夜的时候被四爷身边的暗卫叫醒。 费德兴来不及和费阿蛮关宝宝他们解释什么,只交代了一声让他们不能出圆明园,没有四爷的命令不许打探外面的情况,然后马不停蹄的进了城。 关宝宝知道费德兴这样定然是京城出了什么事情,或者宫里出了什么事情。 “清风,你去城里打听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要轻易露面。”关宝宝对着暗处的清风吩咐道。 胤禛进宫了还没出来,瞧着外面出事了,可是和胤禛进宫有关系? 清风出去了一晚上后没有回来,关宝宝就知道定然是出事了。 他们才从五台山回来,如果真的出事,那么要么是皇上迁怒胤禛,让她无诏回来。 要么就是因为行痴大师的事情皇上本身出事了。 关宝宝心里很担心,很忐忑,但是三个孩子在面前,她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强趁着笑陪着那拉氏和吴扎库氏。 宋氏在圆明园里住的是杏花春馆,知道侧福晋回来了,头一天没来打扰,打算第二日在带着孩子过来请安的。 侧福晋先晋封为侧福晋,虽然她也是侧福晋了,但是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关氏的身份先她一步。 没想到一早圆明园里戒严了,不能随意走动,她也就安安分分的在自己的地方呆着。 小李格格是看着宋侧福晋的动作来的,宋侧福晋没有请安,她也不好去请安。 清风是第二天下午回的圆明园,带回来一个让关宝宝大惊的消息。 皇上病了,中风了。 天,这个消息对胤禛来说该死的不好。 不仅胤禛会难过,而且对他也很不利。 他才刚会来,当天晚上见了皇上,然后皇上就病了,朝中大臣各位皇子宗室族亲那要怎么猜测胤禛? 中风,朝中还没立太子,朝堂要乱了,怪不得这边当晚就叫戒严了。 关宝宝很担心,但是关宝宝却没半点法子帮到胤禛,只有乖乖的在圆明园里等着消息。 康熙中风,但是并没有性命危险。 梁太医当晚就一直在乾清宫里,皇上中风,说话说不利索,手脚也不利索,拿东西拿不稳了。 理亲王,直郡王,诚亲王,胤禛,胤祺,胤佑,胤禩,胤禟,胤俄,十三,十四,还有几个小点的皇子都在,对康熙的病情都很关心。 在知道皇阿玛中风之后,胤褆冷着声对着胤禛问道: “你做了什么?为什么皇阿玛会病了?” “是啊,老四你做了什么?”理亲王亦是冷着脸。 其他人都看着胤禛,胤禛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间并没有回答。 “你一回来皇阿玛就出事了,你简直是好样的。” 胤褆气愤的说道,还不忘给胤禛扣帽子,让胤禛担上责任。 “弟弟还要问大哥和八弟,你们做了什么?”胤禛等见到梁太医出来,对着自己摇头,这才捏着手愤怒的说道。 “弟弟还没回京之前你们做了什么?害的皇阿玛劳心费神?” “……”胤禩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 胤褆也是一顿,咬着牙说道: “你害的皇阿玛现在这样,竟然不认错,还反口说我?” “大哥,弟弟虽然在外面没回来,京城的事情我还是知道的,张明德是谁?” 张明德,这话一出屋子里的人都静默。 胤禛没在京城的时候,京城发生了大事。 也就是头一天的事情,康熙一个人在乾清宫,拿着手里胤褆上奏的折子。 因为那张明德的问题,康熙气的肺疼。 那张明德一个江湖术士,竟然谣言胤禩乃大贵之相。 胤禩本就是皇子,本就是大富大贵之人,这人这话的意指的是什么? 这就是说,胤禩以后会是人上人,才能说明这大富大贵的批语。 江湖术士竟然这样说,胤禩竟然也把这人招到了府上礼遇相待。 这对康熙来说,胤禩这样就是明着说他将来会是人上人吗? 刚好行痴大师的死传回京城,康熙悲怒交加,在朝堂上怒斥胤禩,说他结党营私,令其闭门思过。 而胤褆背后的人不知道是做什么,竟然再次请示上奏立太子,每日必奏。 康熙本来就心情不好,又因为胤褆背后操作,有逼.迫之意,悲伤,恼恨之下吐了血。 胤禛回来的时候,最近的消息还没传到胤禛的耳里,不知道皇阿玛当晚吐了血,否则他就不会把封信交到皇阿玛的手里。 也就是说,康熙中风是多方面的问题。 胤禛懊恼,早知道会这样,他就该等一等在给皇阿玛那封信了。 那信里胤禛没看,但是也知道定然是有什么信息刺激到了皇阿玛。 而康熙拿到信之后,打开一看,面色变了再变,最后抖着手一下子晕了过去。 胤禛见状赶紧让人传太医,李德全和胤禛帮着把康熙扶到床.上。 梁太医来的很快,康熙也醒的快。 只是不能动了,中风了。 那信里的消息确实是康熙多年要知道的真.相,康熙知道当年的事情,顺治爷为什么出家成了行痴大师,康熙生.母是怎么死的,所有的原因全是因为孝庄太后。 顺治爷当年的事大家都知道,宠爱董鄂妃,因为董鄂妃不惜打算立董鄂妃所生的孩子为太子。 只是那孩子夭折了。 太皇太后当年是不同意董鄂妃进宫的,但是执拗不过顺治爷。 太皇太后是蒙古科尔沁出来的,皇后娜木钟也是,娜木钟是太皇太后的侄女,是顺治的表妹,并不得顺治爷的喜爱。 只是皇后不得宠,善妒,然后被废成了静妃。 娜木钟被废,太皇太后并不满意,却改变不了顺治的决定,只得另外想办法。 静妃被废的第二年,再次立后,这位皇后是静妃的侄女,也就是太皇太后的侄孙女,也就是孝惠章皇后,就是现在的太后。 孝惠皇后虽然位居中宫,但是过于木讷,不善交际,奉迎,没什么才能,顺治也是不喜欢。 总的来说,是不喜欢科尔沁的女人为后,生下有科尔沁血脉的皇子。 顺治虽然不喜却并不讨厌孝惠皇后,只是太皇太后总是逼他,他心里有喜欢的女子,太后看不惯董鄂妃,所以,孝惠皇后到现在成为太后之后都还是处子。 毕竟是自己的皇后,顺治再是喜欢董鄂妃,也并不想亏待她。 但是太皇太后总是插手后宫之事,想要位有科尔沁的血脉的皇子,董鄂妃当初生养的那个皇子夭折了,便是太皇太后看顺治想要立他为太子的时候给害了的。 董鄂妃知道后郁郁寡欢最后撒手而去。 顺治知道太皇太后所为接受不了便遁入空门出家了。 太皇太后没有办法,几次劝他回心转意不行,最后不得不选了康熙继位。 因为中宫没有子嗣,太皇太后便选了母家不显的佟家。 佟家本事汉军旗出生的,太皇太后看准了这一点,加上当时康熙年幼熬过了天花,是大富大贵的命。 在太皇太后看来,宫里有中宫皇后,便不需要佟妃这个生.母了。 所以,在康熙登基后没多久,孝康章皇后就病逝了,这是太皇太后亲自吩咐人动的手。 看到这里康熙才忍不住晕了过去。 ※※※※※※※※※※※※※※※※※※※※ 下一章就要进入完结模式了,喜欢的小可爱记得收藏评论领红包哦。 作者专栏就缺你们了,收藏一下作者吧! 记得收藏下本待开预收文《谦嫔坑夫日常》 完结篇上 皇室中, 太皇太后在顺治, 孝康章皇后(佟妃)走后, 是康熙唯一有血脉牵绊的亲人。 年幼时候他们祖孙相依为命,皇祖母极力辅佐,教导自己如何成为一个明君, 如何帮他平衡朝堂势力。 在康熙眼里, 这是自己最亲的人,在皇祖母走后还给她上了尊崇谥号—孝庄仁宣诚宪恭懿翊天启圣文皇后,简称孝庄文皇后。 根据她的遗愿, 灵枢暂安在京东清东陵,并将皇祖母生前居住的慈宁宫东王殿五间拆建于昌瑞山下, 称“暂安奉殿”,停灵在那里。 在天下人看来,他们是最亲近的人。 但是, 现在自己的皇阿玛亲书笔墨告诉他,自己的额娘是皇祖母害了的。 康熙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就如康熙不愿意相信胤禛所说的, 皇祖母害了表妹的孩子,留下.药让德贵人害了表妹一样。 行痴大师是在太皇太后薨逝那一年才知道这件事的, 后来的事情胤禛知道。 太皇太后为了太子对佟贵妃下.药,而让当初怀.孕的德贵人中了招。 再到后面的掉包,让胤禛的玉碟记在德贵人名下, 八公主因为太皇太后下.药, 德贵人暗中操作死了。 佟贵妃再次有孕, 看到康熙对佟贵妃的不同,太皇太后这次没有手软自然是再次出手,所以,第二个孩子生下来夭折了。 到关宝宝和德妃不小心听到了孝康章皇后的死因,和胤禛的秘密之后。 关宝宝被太皇太后关起来,让手底下的嬷嬷恐吓她,想要吓死她,故意让她见了血腥的场面。(这里胤禛并不知道,关宝宝也不记得了,行痴大师并没有说出来,关宝宝不记得了,没必要让她记得那时候的恐惧。) 到行痴大师的帮助保下关宝宝,宫里面打算采取让她忘记,才打算放过关宝宝。 所以,关宝宝出宫的时候被吓得几乎傻了,然后晕了过去,最后被行痴大师带走。 太皇太后临走不放心佟贵妃,便利用德贵人,让她在自己死后想办法害了佟贵妃。 德贵人知道胤禛不是自己的孩子,本就恨透了佟贵妃,当然愿意帮太皇太后了。 所以,当初佟贵妃病重,是德贵人的手笔,用了太皇太后私下给德贵人的秘药。 皇室里面从来都是不干净的,从上到下。 何况是经历了皇太极,顺治爷,康熙三代皇帝稳坐太皇太后的人,她的手段从来都是果决的,不放心的人死了之后都不会放过她。 康熙再次醒来的时候,张着嘴囫囵的说道:“老……四。” 各位皇子都守在御前,听到皇阿玛开口,自然是往前凑。 胤禛听到皇阿玛叫他,当下跪在皇阿玛跟前。“皇阿玛。” 康熙颤巍巍的拉着胤禛的手,这一个动作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做到,指了指李德全,李德全会意,从龙按上拿来了两份圣旨,然后递到胤禛的面前。 众位皇子提着一颗心,尤其是胤褆和胤禩。 康熙示意胤禛眼神打开,胤禛接过缓缓的打开一看,然后猛地看向胤褆和胤禩二人。 这是两份圣旨,对胤褆和胤禩下的圣旨。 一份是幽禁直郡王的圣旨,一份是胤禩降爵位的圣旨。 为什么幽静直郡王?因为圣旨上写着胤褆结党营私,私下里培养线人,还有秘密养着亲卫,甚至连证据都有,胤禩提供的证据。 胤褆有没有做这些胤禛知道,是有的才会让胤禩查了出来。 胤褆先是上折子说胤禩和张明德的事情,胤禩转手就把胤褆不利的证据交了上去。 康熙为何不怒? 胤褆这些年做了多少事情,康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秘密养着亲卫结党营私,康熙不能原谅,所以在胤禛没回来前已经下旨幽禁胤褆。 而胤禩,本来是郡王,现在直接成了光头阿哥了。 胤禩和张明德,康熙也是愤怒,但是胤禩之前没有胤褆那么混,所以还是打算给他机会,让他有一次改过的机会。 毕竟当初的太子和胤褆康熙都给了他们机会的,胤礽已经改过回头,是胤褆没有珍惜。 这两份圣旨,胤禛在康熙的示意下递给了理亲王。 康熙的意思就是让理亲王和各位皇子都看看,让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胤褆和胤禩拿到圣旨之后跪在地上,胤褆叫冤,胤禩闷不吭声。 因为众位皇子都在,康熙自己也知道现在的身体想要好是不能了,手都很难动了,说话都不能表达出意思来。 即便再不甘心,康熙也知道现在要做的是什么。 众人都知道太子之位今日是必须定下来了。 皇阿玛明显是中意胤禛了。 李德全传旨召来了大臣们跪在乾清宫外面,然后让张廷玉等人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雍亲王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这是一份康熙打算驾崩之后才出的诏书,才会有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这句话。 这诏书一式三份,满,蒙,汉三份诏书,不知道康熙是什么时候拟旨的,但是这诏书是千真万确的。 众位皇子当下跪了下去…… 圣旨在那里,康熙只是中风又没死,其他皇子都跪下来了,就连理亲王磕头了。 所以,胤褆和胤禩再不甘心,也只有认命磕头。 从康熙四十五年三月开始,大清皇帝易主了,皇四子胤禛登基,大赦天下,朝臣叩拜! 就是从这一年开始,胤禛登基掌管朝政。 胤禛登基后朝堂上的第一道圣旨不是封后的圣旨,而是太上皇下旨去畅春园修养的圣旨。 宫里面太上皇不走,满宫的妃嫔怎么办?胤禛一个皇帝,后宫全是皇阿玛的后妃,像话吗? 康熙中风了,脑子还没糊涂,知道这个时候已经让位了,那就得继续让,不能让胤禛难做。 所以,等胤禛举行了登基大典后,康熙带着一众多后妃去了畅春园。 而胤禛这时候才开始下旨,让人接后院儿的女人进宫。 第一道并不是封后,而是封贵妃的圣旨。 后宫里面第一位进宫的女人,是关宝宝。 一道圣旨封了关宝宝为贵妃,封号昭。 关宝宝膝下三个孩子,两位阿哥,一位格格,又在五台山多年为皇上祈福,封贵妃并没有异议。 而且昭贵妃的娘家,费德兴去年才在和策妄阿拉布坦一战中立了功,现在已经是大将军了。 费德赫在四川已经担任知府,在去年的那一战也是有功劳的,明年上调的几率有多大是不用说的。 昭贵妃的背后势力还有整个瓜佳氏一族,谁敢有异议? 关宝宝先进宫,是为了给胤禛分忧的。 前朝胤禛都忙不过来,后宫必须有个人帮忙打理,这个人不会是乌拉那拉氏,因为乌拉那拉氏胤禛不打算让她管理后宫,接着养病吧! 关宝宝带着孩子们进宫,胤禛亲自到宫门口去接。 从回来到现在大半个月了,关宝宝才见到胤禛。 这半个月关宝宝在圆明园里新晋胆颤的,感觉这半个月已经去了一年的时间,关宝宝事等苏培盛派人来报信,知道皇上拟旨让胤禛登基后才松了口气。 关宝宝所住的宫殿,是比较靠近养心殿的,在永寿宫。 后宫份东西六宫,永寿宫在西六宫,是距离养心殿最近的宫殿,就在养心殿的后面。 这是胤禛特意吩咐安排的,靠近养心殿以后方便去看她。 胤禛登基后并没有在乾清宫批阅奏折,皇阿玛还在世,这乾清宫是皇阿玛的地方,一直给皇阿玛空着,表示对太上皇的敬重。 所以,胤就把奏折什么的让人搬到了养心殿里。 知道胤禛把自己安排在永寿宫之后,关宝宝很开心,胤禛的心思不言而喻。 关宝宝安顿好了之后,后宫的其她人也陆续的进宫了。 宋侧福晋是老人,关宝宝的意思是封妃的,胤禛大笔一挥改了,封为宋氏懋嫔,居长春.宫主位。 小李格格为瑾嫔,居咸福宫主位。 钮钴禄氏为熹贵人,居景仁宫偏殿。 耿氏为裕贵人,居咸福宫偏殿。 张氏为安贵人,居储秀宫偏殿。 除了皇后之外,胤禛后院的人基本进宫了。 庄子外的玉格格和钱氏,胤禛直接让人安排在冷宫里了,让人看着。 乌拉那拉氏一直等着封后的圣旨,她知道她能翻身的机会来了。 只是,所有人都进去了,皇上就是没有封后的圣旨出来。 乌拉那拉氏娘家的人都等着,等着他们家能出一为皇后,然后…… 然后圣旨确实下了,再胤禛登基快半年后,给足了关宝宝在宫里安顿,安插人手的时间。 皇后是册封了,只不过圣旨对外说皇后身子不好,常年养病,为了皇后的身体着想,封后大典取消……就没有后续了。 就是乌拉那拉氏进宫,胤禛都没有去接,只让苏培盛带着弘晖跑了一趟。 皇后.进宫,关宝宝是需要去迎接的,但是她一早就接到圣旨说,让她去养心殿伴驾。 关宝宝知道,胤禛这是不想自己给乌拉那拉氏下跪。 既然胤禛有这个心,也不能拂了他的好意,反正她也好久没有和胤禛单独待过了。 关宝宝在养心殿呆了没多久,等苏培盛回来之后,关宝宝就起身打算回去了。 她在这里胤禛还是忙得没有时间说话,自己坐在一边其实就是看看书,吃吃点心什么的。 馒头还小,还有个更小的汤圆,她出来有些时间了怕是要找她了。 当然这是对胤禛说的借口,她是后妃不能在养心殿久待。 关宝宝出了养心殿还是去见了见乌拉那拉氏。 皇后.进宫居钟粹宫,胤禛并没有让她进历代皇后所住的坤宁宫。 乌拉那拉氏虽然坐上了皇后之位,但是却形同废后,弘晖废了,皇上不待见她,她闭宫养病,不是废了是什么? 当年如果皇后不只想着算计,但凡对后院留有一点余地,给其他人留有余地,不对子嗣动手,皇后的情况便不会是这样。 说到底关宝宝能够一步一步进入皇上的心里,还是皇后推波助澜的功劳看,关宝宝得去感谢她一番! 关宝宝进了钟粹宫,里面的奴才恭恭敬敬的把昭贵妃迎了进去。 乌拉那拉氏看到关宝宝进来,看到一群奴才对着关宝宝恭恭敬敬,冷笑一声说道: “昭贵妃……皇上当真对你好,从你进宫宠爱都没断过,本宫真的是后悔,后悔没有一开始就杀了你,让自己落得这般田地。” 关宝宝坐在被奴才们搬过来的椅子上,青玉规矩的站在自己的身后。 “皇后娘娘应该知道后悔也没有用,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 乌拉那拉氏当然知道后悔没有用,否则早就杀了关氏了,也不用让这个人踩在自己的头上了。 “你不要得意,本宫是不能出去,但是本宫还有弘晖,总有一天本宫会出来的,到时候不会放过你的。” 她不会放过关宝宝的,弘晖是嫡子,她娘家会帮她想办法的,她现在是皇后,弘晖若是太子的话就能庇护乌拉那拉氏一族。 “弘晖阿哥有你这个额娘真的是很悲哀,他现在年幼不知道,等到他懂事以后,你说他会怪你吗?是你害的他常年离不开药物,是你害的他形同废了,是你害的他以后不会有子嗣。” 乌拉那拉氏做了这些,竟然还期望着弘晖让他出去? 乌拉那拉氏种下的因果报应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弘晖当然会怪乌拉那拉氏了。 毕竟弘晖和乌拉那拉氏并不怎么亲近,乌拉那拉氏被关了两年,出来也没多久又被关起来了,弘晖一直养在前院儿。 等弘晖长大了,面临多方面的问题,关宝宝相信弘晖是会怨乌拉那拉氏的。 弘晖以后基本上不会有子嗣了,那么对于弘晖来说前途就堪忧不是吗? “我本来不打算来看皇后娘娘的,但是,最近我才知道弘晖阿哥是代替了弘旬受罪,我就不得不来了。” 关宝宝回来后,才听说了当初弘晖阿哥为什么会病了,原来是乌拉那拉氏打算对弘旬动手,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当时关宝宝气的不行。 自己不在京城,乌拉那拉氏直接对弘旬下毒,她在之前就说过,不会让乌拉那拉氏有下一次害弘旬的机会。 “你三番是几次的对我出手,对弘旬出手,皇后娘娘应该知道我的性子,以前是逼不得已只能龟缩在东院儿里。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我今日就是来看你笑话,落井下石的。” 关宝宝说完冷笑一声,乌拉那拉氏这个人就是死性不改,胤禛是不会放她出来的,太上皇也不会允许有这么一个国母出来的 “你放肆……” 乌拉那拉氏气的面色通红,想要叫人把关宝宝拉下去,她以下犯上。 可想到进宫以来,宫里的奴才重新换了一批,全是皇上的人。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放肆?” 关宝宝冷笑,看着一身明黄色的皇后服饰,关宝宝并不羡慕。 “你放心,今后你不用出去,我会帮你好好的照顾弘晖的,不会害了他的,也会帮您照顾您的娘家的,不会让他们闹事的。” 关宝宝站起身来,乌拉那拉氏一直坐在自己的皇后宝座上,关宝宝居高临下的说道。 说完关宝宝带着青玉出了钟粹宫。 身后乌拉那拉氏一声怒吼道:“哈哈哈哈,你得意什么?只要本宫在一天你就永远只能是妾,永远都是,你以为本宫会怕你吗?你不敢对他们动手,你不敢!” 关氏不敢对弘晖动手的,皇上不会看着关氏这样做。 乌拉那拉氏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的底气不足,很不安。 关氏对孩子这般维护,未必不敢这样做。 她心思深沉,未必不会利用他人对弘晖出手,甚至对她的娘家出手。 乌拉那拉氏心里焦虑,担心,害怕,可是她出不去,她身边没有一个自己的人…… “娘娘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青玉疑惑的问道,过来见皇后娘娘,这样放话传出去皇上若是听到了,不会误会吗? “我要让她每日活在不安当中,我说好好的照顾弘晖,她当然不会相信,她会每日都在担心我会对弘晖动手,她会担心我会对乌拉那拉氏家动手,这就是她当初起了心思还弘旬的代价,我要逼疯了她。” 让乌拉那拉氏这样的人活着,有时候会比死了还难过。 “皇上那边我也不会隐瞒……” 胤禛那边关宝宝来的时候就没打算瞒着,否则刚才就会屏退左右了 “你觉得我可怕吗?”关宝宝问道青玉说道。 “侧福晋很善良,只是人善被人欺,宫里面能做到保持本心不易,侧福晋一直保持着本性,皇上才对侧福晋另眼相看,” 宫里面的人谁不会算计?谁不会有私心?侧福晋这样的满宫上下找不到了。 “其实我是想要皇后娘娘的命的。” 关宝宝深吸了口气,说出了心里话。 她在知道乌拉那拉氏买凶.杀人的时候就想要了她的命,只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皇上不会允许,胤禛不会允许。 “有时候要一个人的命不如折磨一个人来的好,要了她的命其实是给她解脱,便宜她了。”青玉说道。 “只要不动我的家人,我是不会主动对后宫的女人动手的,我答应过皇上。” 关宝宝站在钟粹宫的宫门外,望了眼里面,淡淡的说道。 关宝宝去见皇后,胤禛在她踏进钟粹宫的时候就知道了。 胤禛看着来向他禀报的侍卫,看了眼苏培盛说道: “皇后一进宫,昭贵妃就去钟粹宫请安,那是对皇后的敬重,传消息出去,皇后养病,今后请安的事情就免了,各宫若是请安就去永寿宫,昭贵妃帮着皇后打理后宫,后宫琐事繁忙,初一十五请安就行。” “是。”苏培盛听完恭敬的回道。 “阿哥所那边让人看着,几位阿哥身边不能有嚼舌根的奴才。” 免得有人不长眼,说些什么不好的话让阿哥们听到了。 胤褆被幽禁了,胤禩可没有。 胤禛一直记得当初弘时被胤禩挑拨的事情,这人是无孔不入,即便现在是光头阿哥,也不会让他有这样的机会。 胤褆被幽静,惠妃本就被禁足,去了畅春园后,不顾禁足的命令向皇阿玛那边求了情。 胤禛感慨,皇阿玛到底和上辈子不一样了,竟然说放胤褆出来的时机不是现在。 胤禛知道皇阿玛是想让他先稳定朝堂,再由自己开口说出来笼络人心。 上辈子皇阿玛在位那么多年,约到年龄上去了,就越忌惮众位皇子觊觎剩下的宝座。 所以,皇阿玛先后幽禁了太子和胤褆,然后因为胤禩蹦跶,出了死鹰时间之后,胤禛便淡出朝堂,过着不争便是争的日子。 这才被皇阿玛看中,立为储君。 可是皇阿玛并没有直接下旨,而是薨逝之后才由张廷玉等人宣旨,惹得胤禩等人怀疑,散播谣言说他篡改圣旨,名不正言不顺。 这辈子,皇阿玛直接传位给他,没有上辈子那么艰难,皇阿玛还直接放权。 康熙处于什么心理胤禛不知道,但是胤禛知道皇阿玛是变了。 胤褆幽禁已成定局,而胤禩,胤禟和胤俄也知道惠妃求情的结果,知道向皇阿玛求情也会是这样的结果,竟然在朝堂上也给自己找事情。 对于这样的,胤禛当机立断,登基后第一次在朝堂上提起封爵一事。 皇子中,除了圈禁的胤褆,光头阿哥胤禩,胤禟,胤俄,其他人能往上封的就封。 胤礽本就是理亲王了,胤祉诚亲王,胤祺恒郡王封恒亲王,胤佑淳郡王封淳亲王。 然后跳过胤禩一党,封胤祥为怡郡王,胤帧为恂郡王。 胤祥当时皇阿玛本就忽略了他,一直是个光头阿哥,胤禛本想直接封亲王,但是考虑到皇阿玛那边和理亲王那边(胤祥和理亲王的过节)就和十四一样了。 胤禟和胤俄这两个人虽然没有封爵,但是胤禛可不会让他们闲着。 直接把他们扔到地方办差去了,也不商量,直接下旨,让他们没有拒绝的可能。 胤禩和胤禟,胤俄这三个人,康熙知道后并没有说什么,这两个这时候给胤禛找事情,康熙要是插手了,对胤禛来说达不到立威的效果。 而且,自己还没死,胤禛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也不会太过分,等他们安分了,自然是不会亏待他们的。 没见胤禛废物利用(不对,是物尽其用!” 这说明胤禛懂得用人,不会因为这个人和自己作对,然后就雪藏这个人,而是让他发挥自己的价值为自己做事情。 看胤禛直接不吝啬的封了两个亲王就知道了。 朝堂上胤禛毕竟当了十多年皇帝,自然是得心应手。 后宫里就不同了。 胤禛不是康熙,后宫的女人众多。 胤禛的后宫就这么几个人,所以,选秀是必然的。 不仅要选妃,还要填充后宫,后宫里面伺候的人大多都随着太妃们搬到了畅春园里。 胤禛并不想选秀,只是关宝宝打理后宫,如果不选秀对关宝宝来说不好。 到时候就会有人请示,让皇后做主,让皇后出来。 所以,选秀提上了日程。 康熙四十五年一过,康熙四十六年就正式进入了雍正元年。 雍正元年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选秀。 选秀,关宝宝不开心了。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雪落蒹葭、水煮鱼 2个;赫连菲菲、懒言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作者专栏求收藏,下本开预收文《谦嫔坑夫日常》 完结篇下 选秀代表着给自己的男人选女人, 所以, 她心里难受, 一个人闷在屋子里不出来。 胤禛来的时候宫里面静悄悄的,从清风听风那里知道关宝宝不开心,胤禛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怎么了?” 胤禛看着关宝宝一个人闷在屋子里, 汤圆也不在里面, 馒头刚才看到坠儿带着在外面溜达。 “没怎么,就是觉得烦!”关宝宝嘟着嘴说道。 “烦什么?告诉我?”胤禛小声问道。 “烦这天下的男人为何要三妻四妾。”关宝宝瞥了胤禛一眼,口气很不好的说道。 “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胤禛无奈的说道。 “错, 母系社会的时候哪里是了?”关宝宝恨恨的说道。 “……”这能比的吗?现在不是母系社会, 现在是男尊女卑的时代。 “我觉得平民百姓尚且能做到只娶一妻, 反而大户人家却做不到,无非是人的贪, 欲作祟。” “你不喜欢?”胤禛看关宝宝这样说,便问道。 这个问的是傻吧?肯定不喜欢了, 没见她在这里生闷气吗? “不喜欢, 你想一下, 我们汤圆是女孩子, 以后长大了嫁人了, 然后额驸娶小妾了……” 关宝宝没好气的说道, 顺便举例子给胤禛。 “他敢?朕打断他的腿,然后下旨休了他!” 胤禛一听, 当下黑着一张脸怒声说道。 汤圆是谁?那可是胤禛最疼的女儿了, 怎么会容许有人给自己的女儿受委屈? 皇帝的女儿, 到时候受了委屈休了那人便是,重新给她找一个身心都干净的人。 不过说到这里,胤禛觉得心里不高兴,汤圆要嫁人是必然的,但是胤禛并不想自己的女儿长大之后离开他们的身边。 一想到自己捧在手心的闺女以后会嫁人,总有种所有人都配不上她的感觉…… “……” 关宝宝被胤禛这一句话吓得抖了一下,这反应有点激烈了,不愧是女儿奴的人呢。 “我只是打个比方。”关宝宝说道。 “比方是谁?”胤禛口气很不好的反问道。 “你故意的吧?”关宝宝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胤禛身上说道。 胤禛正了正脸上的怒气笑了笑捉住她的手,本就是逗她的,一把搂住关宝宝,头搁在关宝宝的肩膀上,无奈的劝道: “别不开心了,这选秀是必须进行的,不仅宫里面要进人,宗室里面还要赐婚,不全是为爷选秀女。” 关宝宝靠在胤禛怀里,说着酸味的话。 “说的好听,可多少女孩儿是为着你进来的?谁不想一朝变成金凤凰?” “……”胤禛不说话,否认不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妒忌?”关宝宝见胤禛没说话,小声问道。 “没有,你在意才会这样,爷知道。”胤禛摇头,他知道关宝宝在意自己,关宝宝吃醋他心里是高兴的。 关宝宝想要独宠,胤禛早就察觉到了。 这几年没有关宝宝在身边,胤禛也没有去后院。 不是他不想,而是觉得不得劲,去到后院看到那人不是关宝宝,他就不得劲。 从馒头生产那日,胤禛就明白了,他不能失去关宝宝。 那样惊心动魄的场景,胤禛不想在遇到。 可是他没想到汤圆来了…… 看到她孕期的辛苦,看到她为了孩子隐忍,他险些冲进了产房里面。 关宝宝这个人是上辈子根本没有出现过的人,却占据了自己的心。 后半辈子胤禛也只想守着关宝宝一人,只是皇家这样的事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你知道,选秀是必然的。” “我知道,很多事情是很无奈,可是,我就是想和你说清楚。”关宝宝知道,但是她就像告诉胤禛。 胤禛是皇帝,也不可能只选一次秀女,她想一开始就告诉他自己的想法,告述他自己的不喜。 “我不喜欢有人和我分享一个男人,以前不说是因为我没底气,我身子不好,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我们分开了那么多年,我很遗憾我们错过的那些时间。” “我不喜欢后院儿里的其他人,我也跟你说过只想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那时候我并未完全倾心与你,所以可以不想其他的女人的事情。” 以前他们没有交心,她不会纠结以前的事情不放,她也能接受胤禛的这几个孩子。 但是以后的不行,以后胤禛如果有了其他人,关宝宝接受不了。 “只是现在,我们孩子都有了,你为我违背皇阿玛意愿私自带我上山,在山上为了我不顾危险,险些没了性命。甚至为了解除皇阿玛对我的杀心欺骗皇阿玛,我私心以为你是喜欢在意我的,我们心意相通,所以,不想我们之间出现其他的女人,以前的我不管,以后的我不愿意。” 胤禛听了关宝宝说的话,又是一声叹气。 “后宫不进人,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皇阿玛不会允许的,便是封她为贵妃皇阿玛私下里也是不怎么满意的。 以前康熙想要关宝宝的命,是因为担心她说出胤禛的身世。 从太子的腿被废之后,康熙心里看中胤禛,故意把关宝宝调开,是不想关宝宝影响胤禛。 后来康熙见胤禛分心五台山那边,无奈妥协同意胤禛去五台山,毕竟关宝宝坏了孩子,肚子里有个皇孙。 到胤禛和康熙坦白,知道她是真的忘记了那些记忆,康熙对关宝宝的杀心没了。 胤禛装重伤之后,康熙很无奈,这个女人膝下养了一个阿哥,生了一个阿哥,肚子里还有一个,是不可能一直把她放在五台山的。 康熙心里是妥协了,打算等胤禛回来好好的长谈一下。 他可以允许这个女人的存在,但是不能因为这个女人胤祥朝堂办差的事情,不能影响男人的决定。 只是,胤禛回来,很多事情就变了。 胤禛也知道皇阿玛的心思,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几个孩子,皇阿玛根本不会同意册封关宝宝为贵妃。 毕竟弘晖已经这样了,馒头以后就是身份最贵重的皇子,他后院儿里唯一一位满妃所出皇子,所以康熙才同意的。 “不是,我是不许你碰其他女人。”关宝宝说道。 “熹贵人和耿贵人两个是在我不在京城的时候,那是我没有办法,以后.进宫的女人你都不能多看一眼。” “……”这看都不能多看一眼? 胤禛被关宝宝的霸道惊到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关宝宝以为胤禛是不愿意,挣脱开胤禛的怀抱,鼻子一酸背对着胤禛不说话。 她今日说这些话是霸道,可哪个女孩子在喜欢的人面前不霸道? 她是在意他,她希望他们两个能坦诚相待,她不能接受三妻四妾,她就告诉他,让他知道。 如果胤禛不能接受,以后她关起门来过日子,反正她有三个孩子。 胤禛看到关宝宝肩膀一耸一耸的,叹了口气说道: “你这样是让我为难……” 朝中大臣送进来的女儿怎么会愿意他们活守寡? 后宫需要平衡的,不是关宝宝想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让一个当皇上的人只守着我一个人,确实是为难你了。”关宝宝失落的说道。 “并非是这样,也不怕告诉你,从我们圆房前一年多,爷就再没有碰过其他女子,只有你一个。” “以前在宫外没什么,现在在宫里不一样,不仅仅是给我的压力,还有你的压力,朝臣不会允许自己家的女儿进宫活守寡的。” 这才是重点,胤禛担心到时候闹到皇阿玛那里,对关宝宝不好。 也怕外界带来不好的传言,到时候前朝后宫对关宝宝攻击。 “你说的是真的?” 关宝宝猛地回头,没听到胤禛说的后面的,就听到了最前面的那句话。 “当然,朝中大臣狡猾的很……”胤禛点了点头。 “我是问你说的第一句,你说只有我一个是真的?”关宝宝看着胤禛截下他没说完的话。 “爷骗你的!” 胤禛有一下子不自在,故意淡淡的说道。 “我听到了。” 关宝宝心里高兴,脸上挂上了灿烂的笑,一把抱住胤禛,把头埋在迎的话里,闷着声说道。 “现在时辰还早,怎的就往爷话里钻?想了?” 胤禛见关宝宝这样高兴,那点不自在便没有了,低头伸手搂住她,调笑的说道。 “自从进宫以来都快一年了,你都忙得脚不沾地几乎不进后宫,年后也就今日才来我的宫里,还是因为我生气的缘故,定然是想了。” 关宝宝感觉到胤禛胸口的震动,嗡嗡的说道。 “……” 胤禛一听笑了,这丫头真的是一点不含蓄,想到以前的妖精打架,胤禛喉头紧了紧。 胤禛一把把关宝宝抱起来,就往床边走,一边走一边说道: “是爷的不是,饿着你了,这就喂饱你。” 选秀如常举行了,关宝宝作为贵妃自然是要操持这些的。 但是,关宝宝并没有亲力亲为,招呼着懋嫔(宋氏)和瑾嫔(小李格格)帮着选秀。 选秀的流程无非就是初选,严查是否是在旗的秀女,年龄是否符合,有无疾病或者不良嗜好,还有身高,体态的要求。 初选过后就是要留宫一个月,学规矩,然后让后妃们和皇上阅选,是否留牌子。 留牌子的秀女要么是充入后宫,要么就是赐婚王公贵族,宗室子弟。 这是胤禛登基以来第一次选秀,后宫半点没出纰漏。 都说皇上在潜邸的时候最宠爱的便是现如今的昭贵妃,大家都等着昭贵妃寻事,毕竟有女人进宫和她争宠了。 但是关宝宝并没有出错,按着规矩来,这就让人看不懂了。 阅选的时候胤禛只是走了几个过场,宫里面留了几个答应,常在,然后就给宗室们赐婚。 关宝宝在永寿宫里陪着馒头和汤圆。 其实就是看着馒头逗汤圆。 汤圆现在一岁多了,会走,会说话。 坠儿和青玉帮着看在旁边伺候两位小主子。 弘旬在阿哥所了,青衣贴身照看。 今日选秀的事情是彻底结束了,今晚胤禛就要传这些个刚进宫的女人,就是睡这些女人。 青玉和坠儿偷偷瞄了贵妃娘娘好几眼,见她高高兴兴的逗孩子,半点都没有不开心,两人对峙了一眼,看不懂啊! 养心殿里,胤禛看完则子后,看了眼苏培盛,苏培盛轻轻的点了点头。 胤禛站起身来进了内室里面,宫里面皇上这是第一次召人侍寝,大家可都关注着。 养心殿的侧门抬着一个宫妃进去了,然后小虎子见状溜回来永寿宫,苏培盛看着小虎子的声音,并没有进去打扰万岁爷。 里面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突然传来一声暴喝:“滚……” 本来安安静静的养心殿,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没人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宫里面禁止议论。 但是宫里面少了一位刚进宫的妃嫔,养心殿当天晚上招了好几位太医进去。 然后,没过两天胤禛去了一趟畅春园,和太上皇两人独处了一天,之后康熙连夜进了宫,住在乾清宫里。 朝堂上,胤禩迎来了一道圣旨,由太上皇身边的李德全亲自宣旨,胤禩被幽静在廉郡王府,无召不得出。 胤禩得了圣旨笑了笑,叹道“皇上真狠!” 逮着机会让皇阿玛出面直接把他摁下去,他现在一个光头阿哥了,才刚要算计,直接就被宫里面发现了。 胤禩苦笑,皇阿玛这般护着皇上,明白皇阿玛在世,他是没机会了,等过些年朝堂稳固,他就更没机会了。 论筹谋他是不及四哥,论身份皇上是嫡子,虽然皇阿玛并没有公开,可他早已知晓。 胤禩叹了口气,然后关起了廉郡王府的大门。 关宝宝那天晚上听说养心殿出事,并没有多打听什么,直接等着后续的结果。 直到胤禛过了一个来月之后,才进了永寿宫。 关宝宝偏着头看着胤禛,上下打量这他,好久才开口说道: “有没有被那个女人碰一下?” “你不是让小虎子来打听了?怎么不知道?” 胤禛瞥了关宝宝一眼。 “小虎子早就回来了,怕被你们发现啊!” 关宝宝笑了笑说道。 “没有,爷都没让她有机会站起来。” 那晚进养心殿的女子,是故意让她有机会进去的。 或者是故意让她进宫的。 这是胤禩安排进宫里面的眼线,胤禩的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他自是不甘心,才会在后宫安插眼线,然后利用眼线做事情。 不管这女人进宫是干什么的,当了胤禩的眼线,那么胤禛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也不无辜。 康熙为什么会下旨幽静胤禩?因为做的过了。 胤禩安排的这个女人为了赢得宠爱,稳固在宫里的地位,第一晚上就在自己身上私下摸了秘.药。 这人的目的可不单纯,胤禛第一次召后宫的女人侍寝,那女人却用了药,所以,养心殿进了太医。 太医自然是自己人,梁太医。 这些年梁太医在外面一直都是太上皇的人,他的诊断,他的话最有力度。 那药对女人没什么影响,对男人来说确实致命的伤害。 胤禛因为那药害的他面对女人提不起兴趣了,康熙气的当时差点断了气。 康熙不相信,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太医诊治,半个月的时间,一点效果都没有,一气之下就幽静了胤禩。 胤禛不行的事情当然不能外传,可是康熙总是不甘心,送了不少的女人在胤禛床.上,可是半点用都没有。 梁太医也开了不少的药房,胤禛吃了也没有效果。 康熙没有办法,就说胤禛的毛病没好之前就暂时不用选秀了,女人多了碍事,可别把胤禛的事情说出去了。 第一次的选秀躲不过,后面的选秀有了康熙的授意,慢慢的大选后宫几乎不进人,朝臣虽然怀疑,但是太上皇出面他们不敢多说什么。 三年又三年,胤禛的毛病一点都没好,反而康熙私底下送人在胤禛的床.上,让胤禛患上了恐惧陌生女人的症状,看到躺在那里的女人竟然想吐。 康熙赶紧收手,尼玛,这还得了,病情没好又添新病情。 还是梁太医说先顺其自然,说不定后面医学有突破,慢慢的能治好皇上了呢? 反正皇上膝下好几位阿哥,不愁没有继承人啊,可别把皇上的病给整的以后没得治就麻烦了。 康熙见胤禛越是这样,对胤禩就越有意见,幽禁已经不能让康熙出气了,之后廉郡王府缺碳缺冰常有的事了。逢年过节赏赐也没有,过的还不如胤褆。 胤禛冷眼看着,胤禩的这个结局如果他没有让人带药进宫,他不会做的这么绝情的。 那药被胤禛掉了包,有些催.情药会让人热血沸腾,血管爆裂而亡的,胤禩当时起了要他命的心,就不要怪他诬陷他了。 胤禛并没有中药,不过是让梁太医帮着隐瞒罢了,还不是为了关宝宝那个小妖精说不喜欢后宫进人。 关宝宝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事情,胤禛给她说了一点计划。 知道胤禛为了他做了这些,高兴之余,心疼,感激,把在孩子们身上的心思全都投到胤禛身上,帮他打理后宫,帮他看着弘晖那几个孩子,虽然不是视如己出,可也比之前事不关己要好的多。 投桃报李,胤禛看在眼里,说她矫情。 关宝宝没否认,对那几个孩子肯定是不会掏心掏肺的,也不是真的喜欢他们,不过是看在胤禛的面子上照拂一下,确实是矫情。 胤禛这装病装了多年,为了不让康熙怀疑,他和关宝宝孩子都没要。 主要也是胤禛担心关宝宝,不想她再生产了,太辛苦,太危险了。 一个帝王竟然会做出这些举动来,胤禛上辈子上都不会想的事情,皇阿玛担心自己受制于女人,果然他还是被关宝宝影响到了。 思及此时,胤禛想到当年觉远大师给关宝宝看相,说她会影响国运。 细细想来,是从她的出现开始,薛申月冒了出来,推动者一切的发展。 胤褆和理亲王提前开始了夺嫡,到明珠和索额图死了,到后面太子的腿断了被废,到胤褆被胤禩举报结党营私,到他登上皇位,自己并没有做多少,有种坐享其成的感觉。 一切的原因在于关宝宝。 如果没有关宝宝,薛申月未必会出现。 当年顽疾的药未必能够解释的清楚。 自己当时命悬一线,如果不是关宝宝在中间起到作用,薛申月未必会救自己。 即便有戴铎,皇阿玛也未必会相信薛申月的医术,毕竟薛申月以前一直易容。 到后来她在五台山上,没有关宝宝行痴大师未必会把那封信带回来。 那封信因为自己的缘故,让皇阿玛晕倒,然后他提前登基,不管是正面反面的影响,说她影响国运,确实是影响了国运! 至于胤禛心里的疙瘩,在他这辈子知道自己身份之后,上辈子皇阿玛为何选了自己为继承人,胤禛心里有疙瘩! 胤禛和皇阿玛谈过,是否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关系才选了自己,而不是大哥,八弟他们。 太上皇表示,胤禛没有和自己坦白的时候,已经私下选了胤禛位继承人,当时康熙没想过恢复他嫡子的身份,不存在看中他的身份而选他。 胤禛孝顺,能力不错,做事果决,相比较其他人,胤禛是最突出的。 所以太子废了之后康熙立马送走了关宝宝,目的是不想关宝宝影响到胤禛,那时候康熙就做了决定了。 胤禛听了这才释然…… 至于为什么没有公开身份,胤禛本来是想着恢复嫡子的身份,也好圆了皇额娘的遗憾。 只是,若是公开了会很麻烦。 第一个便是当年的事情会暴露,很多事情是不可外传的,有一点眉目都能顺藤摸瓜牵出很多事情。 皇阿玛即便对太皇太后有隔阂,可那人早已娶了,那人也是自己的老祖宗,胤禛看到皇阿玛眼里的迟疑犹豫了。 皇阿玛现在已经这样了,这样的真相本就很伤人心,胤禛不想再让皇阿玛为难了。 就这样挂着皇额娘的养子身份,等到皇阿玛百年的时候,或者自己百年的时候再说吧! 雍正皇帝在位,朝堂稳固,百姓和乐,在位多年除了改革碰触到某些人的利益之外,于百姓来说是人人道好的。 这些年秉承太上皇当初的意愿,年治理贪官,治理黄淮水患,全面实行摊丁入亩的政策,耗羡归公,设定养廉银,清扫各地受贿的陋习,改土归流,考察吏治等等。 军事方面,整顿军营,还训练八旗军队,水师。 沿海地段加设炮台,大力制造火器,还有战船,军舰等等。 对海外,海外贸易也没有断过,时刻留意着西方各国的发展。 雍正十七年,康熙病逝,和上辈子差不多同样的时间(康熙六十一年)。 胤禛心里有准备,在最后几年的时间,带着昭贵妃和孩子们搬到圆明园批奏折,在那边召见大臣,这边离畅春园近,胤禛方便过去请安。 孩子们大了,胤禛极力培养孩子们办差的能力,着重对弘旭。 弘旭不用说,是胤禛心里的太子人选。 倒不是弘盼和弘晖不好,而是弘盼被瑾嫔教的没有野心,弘晖的身子注定无缘太子之位。 弘旬本不是皇室血脉,所以,弘旭便是迎培养的下一任继承人。 随着年龄的长大,胤禛和关宝宝在弘旬懂事之后就告诉了他当年他和小珍珠掉包一事。 弘旬当时很难过,可是一想到当年额娘受苦,不得已才会这样,他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弘旬的身世并没有昭告天下,而是成年之后,把府邸修建在靠近关宝宝娘家福晋,方便回去看望二老,也就是费德兴和吴扎库氏,毕竟他们只有这么一个延续血脉的子嗣。 而张氏到那个时候才知道她所生的小格格是小珍珠。 欢喜之余是感激,感激孩子娇生惯养长大,感激这孩子自己也经常见到,孩子以后她也能时刻看到。 值得一说的事,小珍珠和弘旬成亲了,没有便宜别家的小子,有种自产自销的感觉。 弘旭是未来的继承人,他的亲事就连太上皇在世的时候都参与了。 给他选的福晋,是富察氏。 也就是历史上本来是乾隆嫡妻富察氏娘家姐姐,总管李荣保的嫡女。 这是弘旭自己挑的福晋,胤禛想到了弘历,纠结了一下还是赐婚了,这是弘旭自己喜欢的,当皇阿玛的也不能拂了他的意! 幸好不是看上了弘历的嫡福晋,否则胤禛会接受不了,不过现在那孩子还没长大成年…… 至于汤圆,宫里面最尊贵的公主,并没有让她嫁到蒙古,而是嫁给了和她同龄的一位武状元。 汤圆本就尊贵,得宠,性格自然还是娇憨霸道的,她的眼光高,看不上舞文弄墨的,就盯上了粗.鲁的耍弄刀枪的莽夫。 这个粗.鲁的莽夫称号是胤禛,弘旬,弘旭,甚至是弘晖,弘盼都认同的一个称号。 这额驸相比较其他人其实长得还算老实英俊,但是对于皇阿玛,和兄长们来说就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因为这个个都带着有色眼镜看着这个要抢走自己闺女和妹妹的男人,关宝宝还是很无奈的。 二十岁的姑娘,黄了好几门相看的亲事。 在这个时候,这武状元是一个极品了,洁身自好,家庭简单就一个老母亲,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为人木讷,不善言辞,汤圆随便能把他吃的死死的。 至于身份问题,那人是平民出身,关宝宝没有多大的计较。 关宝宝的角度,小两口要有共同话题,要聊的来,这人不善言辞会不会两人出现沟通问题? 而关宝宝觉得唯一的不好,到了几个男人的眼里却成了唯一可取之处,那就是木讷的男人汤圆不会被欺负。 孩子们长大了,成亲了,有了自己的生活,关宝宝和胤禛两个时不时的跑圆明园逛园子,把国事丢给弘旭,让弘晖,弘盼,弘旬辅佐。 胤禛教弘旭治国之道,教他开阔眼界,教他不要墨守成规。 相比较上辈子的弘历,弘旭是胤禛的最出色的孩子,就是让位弘旭登基也是没有犹豫。 忙了大半辈子了,胤禛看着脸上开始有岁月痕迹的关宝宝,头上白发也有了,而后自己比关宝宝大几岁,因为这些年的操劳,比关宝宝看起来要老十来岁。 到了这个时候,两人就喜欢逗弄儿孙,所以胤禛让位当起了太上皇。 时光匆匆,等到两人垂老的时候,早已是儿顺满堂。 弥留之际,两人见了所有的孩子后,然后两人屏退了伺候的奴才,独自留在屋子里。 “这些年没有坐上皇后之位,你后悔吗?” 两人坐在床头靠着,胤禛苍老的声音问到身边同样苍老的关宝宝。 “不后悔,皇后所要担的责任我不愿意承担,我只想全心全意的对你,做不到大度的给你选秀,给你挑女人。” 关宝宝摇了摇头说道。 她当贵妃很好,当皇后她不行。 乌拉那拉氏在雍正二十年的时候走了,那时候关宝宝有机会扶正,但是她没有同意。 贵妃就很好,上面又没人压着她,当皇后的责任她不想担,她懒! “朕一贯知道你是个拈酸吃醋的!” 胤禛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关宝宝的脸。 虽然现在两人都老了,担胤禛还总是喜欢捏关宝宝的脸。 “吃醋美容养颜不好吗?” “朕喜欢这样的!” 胤禛一只手搂着关宝宝的肩膀,一只手握着关宝宝的手说道。 两人安安静静的靠了有一会儿,关宝宝突然开口说道: “你说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吗?到了这个时候也没多少日子了,有件事想告诉你,不想一直瞒着你。” “嗯,你说……”胤禛听到这里声音没什么起伏,他知道关宝宝要说什么,她的来历。 但是对于胤禛来说,这个并不重要了,当初确定了关宝宝的身份,确定她和自己一样,是个对他没有威胁的人之后,这些都不重要了,也没有一定说要知道。 “我可能对有些事迟钝了,从第一次去五台山那个时候我就有个猜测,回京之后你去圆明园的时候我才猛然惊觉。” “在看到圆明园后,你可还记得当年在五台山下主子爷问我是否说的圆明园,我骗了你,我知道的。” “这个后来才出现的圆明园我之前就知道,但是我知道圆明园,却不知道它最后会是谁的主人,我没想到是你。” 当年知道圆明园是胤禛的之后,关宝宝愣神了,那时候才知道胤禛就是历史上的雍正皇帝。 “你知道未来的事?”胤禛配合的问道。 “我知道,我的灵魂来自未来三百年以后。”关宝宝点了点头。 “果然……” 胤禛笑了笑,他就猜到关宝宝来自未来,只是那三百年后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你?” 关宝宝诧异……什么果然?她何时漏了陷? “说了你不相信,爷便是在五台山下那个时候怀疑过你,这些年一直怀疑你的来处。” “但即便是怀疑,爷也看的出来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后来分开这么多年就觉着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爷只要你每天在爷身边就好,你是人是鬼是妖是魔都不重要,只要你对爷的感情是真的就行了。” “你怎么会是那个时候怀疑我的?”关宝宝问道。 “因为,也许我们两个是上天注定的,你来自三百年以后,而爷重活了一生,看到了很多年以后的事……” 胤禛是重生的? “所以,我的到来你的重生只是为了相遇吗?那么下辈子我们还会再见吗?” 关宝宝听到这里诧异,然后脑子慢慢的变得迷糊起来,眼睛也慢慢的发黑,她紧紧拽着胤禛的手,小声说道。 “会,爷会去找你的,等找到你就会想方设法把你留在身边,这辈子唯一的遗憾便是你不是爷明媒正娶进门的,给了你一辈子的遗憾,下一辈子得你一人足以!” 关宝宝一直在贵妃之位,就是弘旭登基之后,才成了皇太后。 但是在胤禛的眼里,皇后才是正妻,他很遗憾没让关宝宝成为他的嫡妻,没有成为他唯一的妻,很遗憾让她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 胤禛看着关宝宝的样子,撑着疲惫的身子,把关宝宝扶着躺下,然后自己跟着躺在关宝宝的身边。 这一个动作,要是年轻的时候,一下子就能完成的,到了现在很是吃力,他知道今日.他的大限到了,能够和关宝宝一起走胤禛觉得这辈子很满足了。 重活一生,他最幸运的事便是皇阿玛把关宝宝送到了自己的身边。 “好,我等着你来找我!” 关宝宝躺在床.上,伸手抓着胤禛的手,闭上眼睛,想起当年做的那个梦,那个大婚的梦。 她此时一下子明白了,终于知道其实没有什么伊尔木,是她,一直都是她,伊尔木是她,关宝宝也是她。 胤禛依着承诺去找她了,只是那个时候自己不记得胤禛,没有和胤禛生活在一起的记忆。 到胤禛伙同她爸爸妈妈.逼婚,然后自己阴差阳错昏倒在婚礼现场…… 然后自己穿越到了这个时空,和这具身体融合,承了伊尔木的记忆。 其实,不是她承了伊尔木的记忆,而是她本来就是这个时空的伊尔木。 她们其实是同一个人,只是她忘记了这些记忆而已。 而她当年做了那个梦,梦里她记起了他,婚礼现场醒过来想起了这一辈子的记忆,仿佛这就是一个轮回,他们注定会在一起! ※※※※※※※※※※※※※※※※※※※※ 今天三合一了,断更了几天,就直接一起把完结章贴上了,这本书到这里正文完结了,后面还有几个小番外会不定时掉落。 这本书是作者第一本书,数据一直不好,但是还是坚持日更没断过,晋江关站半个月,坚持一到五号万更,其他时候日更六千。 所以,看在作者这么勤奋的份上,小可爱们收藏一下作者的专栏吧! 下本书也会坚持日更,不断更。 预收文求收藏 《答应升职记》 收藏的时候不要忘了收藏一下作者哦,爱你们! 另外,评论有红包哦! 《帝君,我们去投胎》 戳专栏预收文求收藏这是一篇因为男主被女主坑变成屎壳郎后引发的故事(实力坑夫故事) 文案一 人间惨事,不在乎抽筋拔骨五马分尸。 对于雍正来说,能在特殊的时候听到某人的心声,是更痛苦的事情。 某好友:所以这个特殊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他能说是为爱鼓掌的时候吗?而且每次内容精彩丰富不重样? 文案二: 婠婠眼看着帝释音再一次投胎,瞪大了眼睛瞧着他魂魄的去向咽了咽口水!完了,这回没有找好位置,投了个不忍直视的地方! 帝释音投了九次胎,好不容易魂魄有了感知,这个女人竟然让他投胎成了屎壳郎! 你不爱我没关系,但是你不能对我这般敷衍,这梁子管你是不是我喜欢的,必然是结下了! 第十世投胎,总算有机会讨回来了!雍正(帝释音)有了全部记忆之后对着谦嫔(绾绾)那是日常挑刺! 绾绾泪目,都是大意惹的祸……求原谅!求放过! 番外一 雍正七年, 这一年弘旬十六岁。 这一年是大选的日子, 皇上的嫡子, 二皇子的,三皇子和四皇子要选福晋了。 本来弘旬上一届就该选福晋了,关宝宝嫌他小了, 说再等一年, 孩子太小成亲不好。 加上上一届选秀因为胤禛敷衍康熙,选秀给取消了一届。 这是胤禛登基以来第二次选秀,关宝宝兴致昂扬的开始阅选秀女。 弘晖和弘盼出生在三十六年, 也就比弘旬大一岁多,因为上一届没选秀, 这一届就一并赐婚,这两位皇子在宫外府邸都已经建成了。 因为是几位皇子阿哥要选福晋,或者侧福晋什么的, 所以,这一届进宫的秀女身份有很多满洲大姓, 背景不错的女子。 额林珠(小珍珠)也在阅选的秀女当中, 除了小珍珠,还有乌希哈(囡囡)。 费德赫在四川连任两任知府之后, 官位已经升到了三品按察使,上调到了山西省内。 山西到京城就不像之前在云南和四川境内那么远了,来回也方便了, 回家的时间也耽误不了多久。 所以到快选秀了, 舒舒觉罗氏便带着囡囡回了京城, 还带着两个儿子,一个和弘旭差不多,一个比汤圆小一岁,才八岁。 佛尔果春(汤圆)现在也九岁了,对很多事情好奇。 尤其是听说了这次选秀,她的嫂嫂们将会出炉,拉着弘旭说要去看秀女。 “你去看秀女做什么?”弘旭对着面前的小姑娘问道。 小姑娘就是汤圆,长得很像关宝宝,标准的婴儿肥脸,娃娃脸,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这位公主可是最得宠的,因为是宫里面最小的一个,关宝宝疼,胤禛疼,甚至重男轻女的太上皇也疼这位公主。 因为生在颁金节那天,太上皇对这位公主很不一般,当初这公主的名字还是太上皇赐名的,可见有多受宠! “看看谁适合当我的嫂嫂,为了避免姑嫂不和,这嫂嫂得先让我过一下眼才行。” 佛尔果春调皮的眨了眨眼对着自己的四哥说道。 弘旭排行四,皇上的第四个皇子,昭贵妃所出,和公主一母同胞。 “……” 弘旭不说话,任由佛尔果春拉着自己往秀女所在的储秀宫走去。 去的路上碰到了弘旬,弘旬看着两人去的方向,脚步一转跟了上去。 他不是去看秀女,他只是去监督这两个人,看看他们到底是想做什么。 佛尔果春和弘旭到了储秀宫附近。 储秀宫的位置在翊坤宫的后面,而翊坤宫在永寿宫的后面,所以并不远。 “你拉着我来这边额娘知道吗?”弘旭问道。 偷偷来储秀宫看秀女,额娘知道了只怕要拧他的耳朵了。 皇子们可不能随便往储秀宫这边来,这边全是秀女,要避嫌! “额娘?额娘忙着选秀,画像都看不过来呢!” 佛尔果春躲在假山后面,偷偷看了眼储秀宫的大门,一边看一边回答弘旭的问题。 额娘忙着给四位哥哥挑福晋,挑格格,哪里有时间管她? “既然这样,你自己过来就成,拉着我做什么?” “当然是陪我了,我一个人过来你放心?”佛尔果春头都不回的说道。 “我觉得你拉我过来是为了到时候如果有情况好给你顶锅的!”弘旭说道。 “虚……你看,那不是大哥和二哥?” 佛尔果春突然伸出手做了一个小声的动作。 佛尔果春扯了扯弘旭指向另外一个方向,看向靠近咸福宫方向,结伴而来的弘晖和弘盼二人,面上笑意明显,拍了拍弘旭的肩膀,很大气的说道: “哈……他们过来是来看秀女的吧!你不用担心,法不责众的,有大哥二哥根本不需要你顶缸。” “你去看那些秀女,还不如约了额林珠表姐和乌希哈表姐去逛园子玩儿。”弘旭说道。 额林珠是费德兴的女儿,就是小珍珠。 乌希哈是费德赫的女儿,比珍珠小几天出生的囡囡。 “玩儿?昨儿元宝哥哥用我的名义约她们不是没出来?以后出宫了珍珠姐姐和囡囡姐姐多的是时候陪我玩儿,我现在比较感兴趣馒头哥哥要挑个什么样的福晋。”佛尔果春说道。 “叫四哥!” 弘旭伸手在佛尔果春头上轻轻一敲,提醒的说道。 弘旬一直站在两人的身后,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说道: “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不要叫我元宝.哥哥,叫哥哥就好。” 这小名真的是让他很头疼,他都这么大了额娘还叫他元宝,汤圆听到就不叫哥哥,非要元宝.哥哥这样叫…… “元宝.哥哥,元宝.哥哥,哼,你越不让叫我偏要叫,躲在我们身后冒出来吓人做什么?” 佛尔果春被弘旬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见到弘旬抄着手站在佛尔果春和弘旭身后,佛尔果春嘶牙咧嘴的说道。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弘旭你竟然带着汤圆往储秀宫跑?” 弘旬无奈,伸手捏了捏汤圆圆圆的脸,转头问道弘旭。 “元宝.哥哥不要半径说八两,你可是也站在这里的,我才不信你是刚好路过,或者来监督我们在干什么的。” 佛尔果春调皮的笑了笑说道。 “也不知道昨儿是谁用我的名义约珍珠姐姐来着,今儿只怕是巴巴的来看珍珠姐姐的才是。” 昨儿打着她的名义,相见珍珠姐姐,可是珍珠姐姐没出来,今儿怕是过来看珍珠姐姐的吧! “小声点,不要乱说话。” 弘旬伸手一把捂住佛尔果春的嘴,然后看了看四周,生怕让人听到。 “不要乱说话,让人传了出去不好。”弘旭也小声说道。 女孩子的声誉最重要,传出去让有心人听到做文章,吃亏的是额林珠。 何况贵妃娘家的侄女本来就关注度高,又是和皇子们青梅竹马长大的,妒恨的人定然不少,有时候一句话就会被人抓.住做文章。 “知道了,不是看到就我们几个嘛!”佛尔果春声音变小,点了点头说道。 “奇怪,今儿怎么没见秀女出来偶遇的了?”佛尔果春探了探头,好奇的问道。 “你见到过?”弘旬问道。 佛尔果春点头,当然见到了,这些女人天天都有人偷偷跑出来,就想出来偶遇皇子一飞冲天好吗? 今日看到大哥和二哥也在,顺便提醒的说道: “当然,这几天我都见到弘盼哥哥老是往这边跑,我打听了一下,他好像在打听珍珠姐姐的事。” “什么?”弘旬一听皱眉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弘盼打听珍珠做什么? 这时候假山旁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像是被惊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 “谁在那边?” 佛尔果春一听,这人就在附近,那人声音一出来,那边弘晖和弘盼脚步一顿,正好走到转角处出来露了面,一下子就暴露了。 那说话的女子瞧着两位皇子,大喜,当下就要出来行礼,可她不想直接出来,这样显得刻意。 于是她就饶了出来,刚好绕到佛尔果春这边,然后又看到了另外两位皇子,这一下子激动的晕了过去。 “……”三人愣住,无语。 这晕过去了,不能让这秀女躺在这里吧?这下想躲开不露面就不行了。 弘晖,弘盼,弘旬,弘旭,佛尔果春站在宁寿宫的正殿,关宝宝坐在上面面色很不好的问道: “你们跑去储秀宫做什么?那边全是秀女,是你们该去的地方?” 关键去了还让人发觉了,这不是胡闹吗? 佛尔果春眼珠子一转,下意识的看向弘旭,见他眼观鼻鼻观心不为所动,话口一转的说道: “我不是故意过去的,我是跟着弘盼哥哥他们过去的。” 上次背锅是大哥,这回该轮到二哥了。 “你不要说话,让你哥哥他们说。” 关宝宝一拍桌子,一只手指着佛尔果春,这丫头的话她信了就有鬼。 “……”弘旬默不作声。 “……”弘旭不想开口。 “……”弘晖想到汤圆提的是弘盼的名字也没说话。 “是……是弘盼去那边有事……”弘盼吸了一口气,甘愿背锅,反正他自己确实去了。 “有事往储秀宫跑?你皇阿玛来了你也这么说?” 关宝宝一听,眼睛一撇佛尔果春,见她看过去,佛尔果春立马站得端端正正。 关宝宝知道,定然是佛尔果春的缘故。 “是汤圆叫你们去的?” 弘盼低头想了想,不好意思的说道: “弘盼是听说昨儿妹妹约了额林珠格格她们,但是格格并没有赴约,就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扯上我?” 佛尔果春一听惊讶的转头,怎么说道她了,不是应该避讳提到她的吗? 额娘本来就不信她的,这话里的意思还是昨儿她约了珍珠姐姐。 可是珍珠姐姐明明不是她约的,怎么她就背锅了? “二哥没少给背锅,你帮二哥一回。”弘盼低头小声对佛尔果春说道。 “……”帮你坑元宝.哥哥?明显元宝.哥哥喜欢珍珠姐姐的,她要帮了弘盼哥哥,元宝.哥哥会掐死自己的。 关宝宝听到这话,瞥了眼弘旬,看了眼弘盼,见弘盼说完话露出不好意思,耳朵还红了,心里咯噔一下。 捏了捏手里的帕子,本来想教训一顿这几个人,这时候也没心思了,当下开口说道: “是我没让额林珠出来,秀女就要守规矩,总是出储秀宫没得惹上闲言碎语。” “贵母妃说的是。”弘晖,弘盼规矩的说道。 “额娘说的是。”弘旬,弘旭,佛尔果春规矩的说道。 “到选秀结束,你们不许往储秀宫跑了,以为我们不知道吗?差不多就行了。” 不要三天两头往那边跑,当他们不知道的吗?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年龄到那里了,好奇是正常的。 “是。”几人再次低头应是。 等这几个人走了,关宝宝对着身边的丫头琥珀说道: “让小虎子跑一趟,去叫皇上晚上过来,就说我有事。” 进宫后,青衣在弘旬身边,坠儿帮着看着弘旭,汤圆那里青玉看着。 这不知道是不是青衣开了头,这坠儿和青玉愣是不愿意嫁人,关宝宝很无奈,也不能摁着她们的头,让她们点头同意。 所以,就让她们在几个孩子身边照顾了。 琥珀是后面提上来的丫头,在青画,青文嫁了之后,青妍也嫁出去了。 她身边的丫头就提了几个上来,琥珀还算稳重,关宝宝便让她近身伺候。 小虎子和小贵子两个在宁寿宫,小虎子是副总管,小贵子是总管,两人管着一宫的奴才。 胤禛听到苏培盛进来传话,知道关宝宝找她,还不到晚膳的时候就去了宁寿宫。 “你纵容着阿哥们去储秀宫蹲点儿,现在麻烦来了。” 关宝宝一看到胤禛,就让伺候的人全都出去了,让小虎子和小贵子亲自在外面守着。 “什么麻烦?”胤禛疑惑问道。 “几个小子全都去那边,好几次了我只当看不见,今日如果不是让人发觉了,我还不知道出事了。” “弘旬和珍珠两个我心里有数,但是弘盼竟然对珍珠也起了心思……” 关宝宝在听到弘盼说珍珠的时候,楞了一下,心里一下子警惕起来。 这小珍珠是弘旬内定的,两人青梅竹马,彼此都有意。 弘盼这时候插.进来,可不仅仅是兄弟抢女人。 珍珠要是嫁进皇家,只能是弘旬,因为他们两个没有血缘关系。 珍珠是皇家格格,是弘盼的妹妹,张氏所出,这不是乱套了吗? “当真?”胤禛一听面色一变。 “我骗你做什么,今日才发现苗头马上找你来了。” 关宝宝一脸的担心,生怕晚了麻烦就大了. “爷知道了,这件事交给爷你不用插手。” 胤禛也惊了一下,弘盼的心思不管怎样,必须摁下去. “今日把我慌了一下……”关宝宝说道. “选秀结束就里面立马赐婚,弘旬的事也该和他说清楚了。” 弘旬的身世要告诉他了,否则费德兴要不干了,儿子成亲想要喝一杯媳妇茶不为过。 “这几个都跑过去了,那弘旭跑过去是看上谁了?”胤禛问道. 秀女住进储秀宫之后,这几个孩子都悄悄跑去看过. 胤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要上生活一辈子的人,想要了解一下并没有错. 何况他们以前也去看过,好奇的心里也是能理解的. “李荣保的大女儿,富察氏。”关宝宝说道. “这么多秀女,怎就瞧上了富察氏?” 弘历的嫡妻也是出自富察家,是李荣保的幼女,这同一家,胤禛有些纠结。 “皇阿玛不是也看上了这一家?” 太上皇早就说了,这家的姑娘好,就是给弘旭相看福晋来着。 “爷瞧着也还不错,稳重,他自己看中的,依了他就是。”胤禛说道。 胤禛在关宝宝面前一直都是自称爷,登基以后也没变过,过了这么多年,称了这么多年的朕,也就在关宝宝面前自在些。 “就怕他现在不成熟,过两年又不喜欢了。” “无事,到时候让他自己挑侧福晋格格。”皇子最不缺女人,不喜欢重新挑就是了。 关宝宝瞥了眼胤禛不说话…… 弘旬既然出了永寿宫,弘旬拦着弘盼面色不佳的问道: “二哥去看珍珠表妹做什么?” 佛尔果春点了点头,也说道: “二哥不道德,明明知道元宝.哥哥的心思,还想和元宝.哥哥抢珍珠姐姐。” “?”弘盼茫然,抢? “珍珠姐姐以后会是元宝.哥哥的福晋,二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佛尔果春接着说道。 “噗……”弘晖没忍住笑了。 “咳……”弘旭咳嗽,他也没忍住。 佛尔果春这话说的,人还小说着这样成熟的话,他们没忍住。 “妹妹,这个词不是这样用的,况且我何时说和弘旬抢人了?”他就这么没眼色?看不出弘旬的心思吗?弘盼苦笑不得,这才知道这两兄妹误会了什么,立马解释。 他比较喜欢温柔的姑娘,额林珠脾气和佛尔果春一样,他就当额林珠是妹妹。 “弘盼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着找的是珍珠妹妹,但实际上是找另外一个……” 弘晖把手握拳放在嘴边,小声提醒,笑这看向弘盼。 弘盼听了面色难得的红了…… “乌希哈?”弘旬诧异。 皇子们成年了,可能是这些年宫里平静的关系,并没有出现兄弟间不和的情况。 小李格格一开始就教的弘盼没有野心,要兄友弟恭。 弘晖身边胤禛看的紧,没有人多嘴多舌。 乌拉那拉氏这些年一直被关着,弘晖知道,他也去见过乌拉那拉氏,皇阿玛并没有拦着他,贵妃娘娘也没有做什么手脚。 他知道当年的事情,知道皇额娘想要利用自己害弘旬,最后害了自己。 他怨过,可到最后却释然了。 总归是生他的额娘,能怨一辈子吗? 所以他偶尔去请安,也不求情让她出来。 他知道自己没希望,这些年兄弟们相处的很好,他们都知道弘旭是内定的继承人。 赐婚的头一天,胤禛找了弘旬去养心殿里,专门和他说道: “你和珍珠的婚事,皇阿玛一早就定了,珍珠必须嫁进皇家,也只能嫁给你,你可知道?” “皇阿玛这话的意思是误会了什么?” 见皇阿玛这样说,弘旬想到他们误会弘盼的事情。 想来额娘也误会了,然后告诉了皇阿玛? “弘盼那边你私底下好好的说清楚,不要伤了兄弟感情,皇阿玛插手的话,弘盼难免心里不痛快。” 男女之事,父母最好不要插手,让他们兄弟之间解决就好。 “二哥他……” 弘旬想解释,还没说出来,胤禛又接着说道: “说开了之后,你和珍珠也要尽快完婚让他死心。” “皇阿玛误会了,二哥并非对珍珠表妹有意。” 弘旭赶紧解释,生怕误会大了,皇阿玛知道他们兄弟两个抢一个女人,从而对珍珠有意见。 “……” “是乌希哈!”弘旭认真的说道。 乌希哈?不是额林珠? “……” 胤禛无语,关宝宝这是谎报军情,害他担心了那么久。 “那正好,乌希哈给他做福晋,你额娘也不用想着给乌希哈找婆家了。” 关宝宝操心的多了,这回操心多少个孩子的婚事,乌希哈年龄也到了,今年大家都选秀,进了皇家也不会委屈了乌希哈。 “今日还有一事与你说!” 胤禛说完这句话,关宝宝从内室走了出来。 知道弘盼那事是个乌龙,她松了一口气。 今日.她一直在内室里面,今日是打算和元宝说清楚。 弘旬的身世已经瞒了这么多年了,他要成年了,是时候告诉他了。 费德兴还等着喝一杯媳妇茶呢,吴扎库氏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佛尔果春听说皇阿玛今日传了弘旬进养心殿,好奇的趴在养心殿门外,苏培盛无奈的站在那里看着公主。 他被公主喝止住了,让他站着不许动,这时候也不好进去通报说公主在外面。 他也不知到里面是要说秘密,何况公主经常干这种事,皇上并不怪罪…… 弘旭远远的就见到佛尔果春的动作,正要走过来,却见佛尔果春一溜烟的跑开,躲在转角处。 里面弘旬开门出来,面色很是不好,没有回阿哥所,而是直接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这是做什么?婚事有变?皇阿玛没有给他和珍珠表姐赐婚? 弘旭正想往这边走,打算进养心殿,却见到佛尔果春探出头看到弘旬的去处,马上不躲了,两步小跑的追了出去。 这时候关宝宝也从屋子里走出来,吩咐苏培盛赶紧让人跟着弘旬。 弘旭知道事情可能真的不对头了,掉头赶着佛尔果春的脚步追了过去。 胤禛站在关宝宝身后,看着关宝宝一脸担心,叹了口气,他自己心里也不舒坦,告诉弘旬真.相,让弘旭知道当年的事情。 胤禛对弘旬从他被抱到关宝宝身边,一直对他把他视如己出,眼看着长大了要成亲了,然后告诉他本不是弘旬阿玛的事实,胤禛没比关宝宝好多少。 但是看着关宝宝的样子,胤禛还是安慰的说道: “你放心,他会明白当初是不得已才这样的。这些年你二哥对他那么好,手把手的教他练武,他又经常去找珍珠,本来都有感情的,他成年了想得明白我们当时的无奈。” “而且,宫外爷早已通知了费德兴,瞧着汤圆和弘旭也跟了出去,不用担心。” 胤禛要给弘旬说自然是会告诉费德兴的。 弘旭定然是会去找费德兴求证。 关宝宝不仅担心弘旬,还担心珍珠。 珍珠虽说是张氏所出,养在她娘家,但是关宝宝是打心眼儿里疼的。 因为关宝宝觉得亏欠了珍珠,她本是格格,本是公主的。 是她让珍珠只能是臣女,让张氏到现在都不知道孩子在哪里。 “珍珠那边呢?我担心到时候他找珍珠说了,珍珠受的了吗?” “依着他对珍珠的心思,他不会告诉珍珠,也无需告诉珍珠。” 胤禛确实了解弘旬,他不会告诉珍珠。 番外二 珍珠和囡囡已经回府了, 选秀的女子都回府等消息了, 宫里面并没有进人,毕竟今年大家都看着皇子们的, 也没什么朝臣说什么,太上皇都没有开口说半句, 他们没必要找不痛快。 佛尔果春追着弘旬出宫, 见他直接去了郭罗玛法的家, 便知道他是找珍珠姐姐去了。 “管家, 我三哥是不是找珍珠姐姐去了?” 佛尔果春跟着进去,就当是在皇宫,自己的家里一样, 直接问道到了府里的管家。 “给三公主请安,三皇子刚好碰到了我们二爷, 去了书房。” 管家还是原来的管家,只是管家老了, 弯着腰说道。 刚说完就见到四皇子也来了, 再次弯腰请安。 “给四皇子请安。” “我三哥呢?”弘旭喘了一口气, 急切的问道。 “和我们二爷在书房。”管家说道。 “走,过去看看。”弘旭拉着佛尔果春的手小声说道。 佛尔果春眼神闪了闪,干巴巴的说道: “做什么,过去偷听吗?你不是总说不能偷听人家讲话?” “那你先前趴在养心殿外做什么?你听到了什么?” 弘旭没好气的说道, 当他没看见啊?她以前干这样的事情还少了?自己不过是担心三哥, 猜想去听听怎么回事。 “……” 佛尔果春听到了皇阿玛和额娘跟三哥说的话, 本来不打算告诉四哥的, 但是想了想他们是兄妹,于是趴在弘旭的耳边一阵耳语,弘旭皱眉。 “你听错了,还是胡言乱语?”怎么可能的事情? “额娘都哭了……” 弘旭一听想到额娘出来的时候,眼眶还有点红,那担忧的神色,弘旭咬着牙扯着佛尔果春往书房走去。 “我皇阿玛说的可是真的?” 屋子里,弘旭面色有些白,内心很不平静,咬着牙问道。 “当初用你和珍珠掉包是我们的不是,但是当时形势所逼,你皇爷爷对你额娘有杀心,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费德兴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到弘旬身边,叹了口气说道。 “弘旬,这些年我们想过早点告诉你,可也怕你不沉稳露了底,让你皇爷爷知晓,到时候就是欺君之罪。” “你七岁那年去五台山你应该还有印象,你额娘不得已和你分开好几年,身处在皇家半点不由人,你要怨就怨阿玛,不要怨你额娘和皇阿玛。” 不是不想告诉他,而是不能告诉他。 这里面牵扯到很多人,欺君之罪啊,多少人会受到牵连。 说出来要是让外人听到了做文章,到时候皇上都难做。 这些年弘旬健康长大,他经常能够见到,还能手把手的教他练武,相比较把弘旬抱出去来说,这样是最好的。 他们都能疼他,都能在他身边关心他。 “我怨你们做什么?我只恨现在才知道……” 弘旬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说道。 额娘和皇阿玛对他的好我知道,那克出对他的好他也知道,这些年他们受了不少的非议,没有子嗣传承,受了多少外人的眼光,还有额克出,她顶着被说善妒,无所出的非议,他只恨知道的太晚了。 “你不怨我们?”费德兴诧异。 他以为弘旬会怨他,怨他把他掉包。 可显然弘旬的心思通透,到底是皇家教育出来的孩子。 “想来我和珍珠始终会成亲,本就会事一家人,这些年我享受了你们双重的疼爱,其实是我赚到了。”弘旬笑了笑说道。 “你真这么想?”费德兴问道。 “是,阿玛!” 弘旬点头,然后对着费德兴跪了下去,心甘情愿。 他对自己很好,每次出宫珍珠有的,自己也有,逢年过节,生辰什么的从来没有漏下他。 他在这个府上都有自己的屋子,这个家里的人一直都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 现在知道他本来就是,他一点不怪他们。 “你额娘一直不知道,这些年一直瞒着她,我……”费德兴赶紧把弘旬扶了起来,一边说一边擦眼泪。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费德兴这么多年来,除了小时候关宝宝被送走流过泪,这是头一回。 “你说的是真的?” 吴扎库氏推开门走了进来,一脸的不可置信,身后是同样不可置信的小珍珠。 还有弘旭和佛尔果春。 吴扎库氏听说了弘旬匆匆忙忙进了府,听说面色很不好,吴扎库氏担心有什么事情,弘旬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很喜欢弘旬。 加上小珍珠也担心弘旬,所以就过来书房看看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遇到了同样进来找弘旬的弘旭和佛尔果春。 站门外竟然听到了这样的消息,让吴扎库氏几乎站不住脚。 养在身边的女儿不是女儿,三皇子竟然才是自己所生的孩子。 这些年她一直都想给费德兴生一个儿子,因为大嫂都生了一个闺女,两个儿子了,而她只得一个珍珠。 不是没有听到外面说她善妒,无所出的言语,只是家里人一直劝她不要操心,顺其自然。 时间一久,她就越是对费德兴愧疚。 原来这才是原因,原来这才是原因,费德兴当年受伤不能有子嗣,她现在才知道…… “这不是真的,阿玛你们说的不是真的是不是?”额林珠摇了摇头,面色苍白。 “不是真的……你们……你们开玩笑的。” 费德兴看到妻女面色一变,吴扎库氏脸上的不相信,不可置信,额林珠面上的苍白,语无伦次。 额林珠见阿玛不说话,又看向弘旬,见他担心的看向自己,咬着唇转身跑出了屋子。 弘旬见状两步往外走,就要追出去,却看到吴扎库氏转头看向自己,泪眼婆娑…… 弘旭心里震惊不已,看额林珠跑了出去,扯了扯佛尔果春,示意她去追额林珠。 佛尔果春反应过来,就往外面追去,一边追一边喊道: “珍珠姐姐……” 弘旭跟着佛尔果春出门找额林珠,这书房留给了费德赫一家三口。 “珍珠姐姐你别跑,我追不上你了。” 佛尔果春一边跑一边追,上气不接下气。 弘旭人高腿长,先一步追上了额林珠,拦住了她。 额林珠眼眶红红的,对着弘旭口气很不好的说道: “你让开,拦着我做什么?” “珍珠姐姐,让汤圆陪你在屋子里坐坐,你先不要想那么多。” 弘旭面色紧张,小声说道。 “当事人不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额林珠本就不是脾气好的女孩子,当下大声说道。 “先回屋,等三哥出来然后去见皇阿玛,有什么关起门来再说……” 府里那么多奴才,未免被人听到不该听到了还是回屋里,免得现在额林珠情绪不好口不择言说出去了。 “是啊,珍珠姐姐,我们先回屋。” 佛尔果春追了上来,一把拉住了额林珠的手,气喘吁吁的说道。 两人拖着有些不甘不愿的额林珠往她自己的屋子方向走去。 吴扎库氏到底是相信了费德兴的话,坐在书房里,一手拉着弘旬,一手拿着娟帕擦眼泪。 “不怪你和贵妃娘娘那么像,我当年竟然一丝怀疑都没有……” 弘旭任由吴扎库氏拉着自己,从她手里拿过帕子给他擦眼泪,一边擦一边说道: “等圣旨下来之后,我让皇阿玛把府邸修建在这附近,也能经常回来陪您们,您也不要难过……也不要怪阿玛和皇阿玛当初私自做主……” “我不难过,也不怪……我只是开心,这么多年来一直心里遗憾,现在儿女双全了,我很开心,真的。” 吴扎库氏的心确实难过了一下,然后是高兴,庆幸。 她才知道费德兴以后不能有孩子了,她心痛之余很庆幸还有个弘旬。 她也高兴,高兴弘旬是自己的孩子,这样她就有两个孩子了。 “额娘……”弘旬眼眶也有些红了。 费德兴见状,心绪也很复杂,当下开口说道: “我去看看珍珠。” 他担心珍珠不能接受,本来不打算让珍珠知道的,只是那么巧她听到了。 “阿玛,我去吧!”弘旬一听当下开口说道。 珍珠是女孩子,脾气犟,这时候他去要好一点。 佛尔果春坐在额林珠身边,拉着她的说劝解的说道: “珍珠姐姐,其实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和以前一样。以后你和三哥成亲了,皇阿玛也是你的皇阿玛,那克出还是你的阿玛。” “汤圆说的没错,以前的事情是逼不得已,以后的事也不会改变,即便现在知道这些,阿玛还是你的阿玛,皇阿玛以后还是你的皇阿玛不是吗?他们都疼你,从小就把你捧在手心里长大。” 弘旭点头,他猛地一听也是不相信,奈何这种事情是不能开玩笑的。 以前的事情他们还小,父母帮着做了决定,对于额林珠和弘旬两个来说,确实是不公平。 离开自己的亲生父母身边,哪个孩子都会介意。 但是这些年双方都对他们很好,额林珠也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皇阿玛对她的疼爱没比怀恪姐姐少(弘盼一母同胞的姐姐),想开了就好了,总归他们都会成为一家人的。 “你以后就是我的亲姐姐了,以后就是三哥欺负你了,我们也是帮亲不帮理的。” 佛尔果春接着弘旭的话,在她看来其实没差,都是阿玛额娘,都是皇阿玛,都是一家人。 “……” 额林珠本来很伤心,听到佛尔果春这样说,一下子心情好了不少, “……” 弘旭也是对佛尔果春的话表示认同,一家人就要帮一家人,帮理不帮亲什么的他们没学过。 弘旬站在门外,感觉心里拔凉拔凉的,妹妹和弟弟两个这就一下子把他当成了外人。 “我帮你背了那么多的锅,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弘旬推开门,口气淡淡说道。 “三哥?” 佛尔果春刚说完,这就被当事人听到了,有一瞬间尴尬,冲着他假笑。 “你们说话,我们去找那克出。” 弘旭拉着佛尔果春起身,这边肯定要说悄悄话,他们在不合适了,该退了。 “汤圆,走了。” 佛尔果春也知道这时候要让弘旬和额林珠单独相处,当下往外走,一边走一边不忘站队。 “好,珍珠姐姐记得啊,我是帮亲不帮理,你是我姐姐,我站你的队。” “说的我们好像吵架了一样……” 弘旬一脸黑线,走到门口一把把佛尔果春和弘旭关在门外,然后转身走到额林珠面前,拉着她坐到凳子上,然后开口说道: “我也是今日才知道,但是出宫之后,没有一开始知道的时候的难以接受。” “我们现在都是成年人,而我又生在皇家,从小就和额娘分开了几年,我知道有时候身不由己的感觉,我能理解当时他们这样做。” “额娘在宫里不易,我听青衣姑姑说过,她一进宫没多久就中了宫里面阴损的算计,额娘身子本来就不好,年幼的时候又大病一场,没有皇阿玛护着,额娘不会有现在瞧着的风光。” 所以,他能理解当时的无奈,他即便一开始难受,但是他接受的很快。 他身边有一群亲人对他好,他知足。 以前他心里会想,他不过是被抱养在额娘身边的孩子,懂事以后就有些自卑。 可是额娘和皇阿玛对他和弘旭一样,他就释然了。 现在他才知道,他本不是皇阿玛的孩子,却得到了皇阿玛给弘旭等同的关爱,他的人生已经很幸运了。 “你是在意皇阿玛为了我额娘愿意把你和我掉包,还是在意以后多了一个我分了你阿玛额娘的关爱?” 额林珠和他不同,她本来就该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的,她心里肯定会有落差的。 “皇上对我的好我知道,这些年我能感觉到他对我和怀恪姐姐是一样的好。” “我在意阿玛额娘他们是因为我的身份才对我这么好,我……” 额林珠不是在意皇上对她不好,她一直知道,皇上对自己和乌希哈有区别,乌希哈还抱怨过说皇上对她太好了,她也小小的吃醋了。 她在意额娘和阿玛当初是看在她的身份才对她那么好的。 “我挺羡慕你的,你一个人占据了他们所有人的关爱,而皇阿玛,他的关爱却是分了很多份出来,怀恪,大哥,二哥,弘旬,汤圆。” “最重要的是,我额娘抢先占了皇阿玛大半颗心,汤圆又是皇阿玛最喜欢的女儿,现在知道以后还有你分了皇阿玛的心,你不知道我多羡慕你……” 弘旬叹了口气,故意这么说道。 额林珠怀疑的看向弘旬,怎么就说的他好像爹不疼娘不爱的了? 明明大家都一样的好吗?阿玛额娘对他也是,皇上和姑母亦是,搞得好像他多可怜似得。 “是不是觉得我说假的?呵呵……这样你都能看出来他们的疼爱真假,怎么到你自己却怀疑了?”弘旬看着额林珠认真的说道。 “我……是我心眼小了,竟然这么想阿玛额娘他们。” 额林珠听到这里,恍然,然后便是愧疚,她太小心眼了。 是她乍一听到这个消息蒙了,下意识的就这样担心。 额娘,阿玛对她那么好,她怎么可以怀疑? “你从小心眼儿就小,又霸道。” 弘旬一听松了口气,只要不钻牛角尖就好,她会想明白的。 “我霸道?”额林珠一听瞪眼,她怎么霸道了? “难道不是?和汤圆半斤八两!”弘旬反问道。 “当着我的面说我,就不怕我生气?”额林珠噘.着嘴问道。 “不怕!”弘旬摇头。 “你……”额林珠伸出手指,气愤啊! “瞧着那些扭扭捏捏的人我不习惯,倒是你这样的从小习惯了,便是霸道也能忍受。” 弘旬捏住她的手,看着这样的额林珠笑了笑,还是有脾气的她讨人喜欢,弘旬不想看到额林珠不开心 “等会儿我就告诉汤圆妹妹去。” “姑奶奶不要,那丫头有靠山我顶不住。” “噗嗤……” 额林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额林珠的靠山多了,几位皇子,皇上,甚至太上皇都是她的靠山。 弘旬和额林珠的身份问题是个心照不宣的事情,佛尔果春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也知道这件事不能说出去。 赐婚的圣旨下来了,额林珠是要进宫谢恩的。 所以,有了私下见皇上的机会。 额林珠和佛尔果春一样性格开朗,脾气也有些相似。 以前不知道身份的问题都敢在皇上面前和佛尔果春一样放肆,现在见了皇上反而拘谨了不少,看的胤禛叹了口气。 “皇阿玛以前逼不得已才会这样做,现如今你作为媳妇就要嫁进来,皇阿玛很高兴,你就和以前一样自在一些,皇阿玛就更高兴了。” “皇上为什么不一直瞒下去?” 额林珠小声问道,不说出去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现在看到皇上她都不自在了,不知道说什么了。 “叫皇阿玛!”胤禛纠正的说道。 “……皇阿玛。”额林珠弱弱的喊了一声,反正她也快改口了。 “迟早是会告诉你们的,我也不可能看着你阿玛一直不能认弘旬。”胤禛解释的说道。 如果不说的话,等两个孩子成亲了,弘旬不知情,费德兴瞧着就可怜了…… 知道后弘旬的心境不同,也会常去看他们。 不过弘旬已经说了修建府邸的事情,修在他们家附近也能常见着。 “我觉得皇阿玛赚了,我阿妈额娘很吃亏。” 额林珠撇了撇嘴,为她额娘和阿玛抱怨。 “?” “你把我送出去,再让我嫁进来,感觉我阿玛额娘血本无归!” 番外三 可不是血本无归吗?到时候嫁进皇家, 阿玛额娘身边就会很少回去的。 本来弘旬应该住在他们自己家里, 然后照顾额娘阿玛的…… “……” 听着好像是这样?可是她不是和弘旬两个青梅竹马, 彼此都有意对方? 即便胤禛一开始有这个心,可这两个要是没有感情,他也不会赐婚的好吗? “所以, 你要补偿我阿玛额娘。”额林珠说道。 “怎么补偿?”胤禛问道。 “外面有不好的流言, 我额娘一直忍着不说,可是我知道她心里很介意这些。” 从知道真.相之后,吴扎库氏和额林珠母女俩私下谈了一回。 说她这些年的遗憾, 说她的压力还有心酸。 虽然阿玛只有额娘一个, 可额娘一直生不了男孩儿, 一直觉得亏欠阿玛。 外面的流言也不少,额娘的压力太大了。 “这件事朕会解决的, 你放心就是。” 胤禛的解决的办法便是找关宝宝。 由关宝宝出面解决女人家嚼舌根的事情,他一个当皇帝的人不好出面。 而且, 关宝宝本就觉得亏欠了费德兴夫妻二人, 帮他们解决问题还能弥补一下, 关宝宝心里的愧疚就会少一些。 关宝宝的解决办法就是简单粗暴。 谁家正妻容得下小妾的?直接让人查嚼舌根的这些人的内宅隐私。 然后让人在市井里传播, 等到发酵的差不多, 然后就在宫里办了个赏花宴, 召了不少朝廷命妇进宫。 女人一扎堆,那么八卦就多, 说着说着就说起了, 谁家小妾流.产了, 谁家小妾暴毙了,谁家小妾蹦的高了。 这时候被点名的正妻们面上就无光了,觉得丢脸都丢到宫里面来了。 关宝宝又让人在命妇中间说,娶妻娶贤,男人若是没有一个贤妻,那就才会把眼睛望向小妾们,才会纳妾。 男人在外当差,家宅安宁才是关键。 然后就有人举例子了。 既然是贵妃娘娘设宴,就要夸贵妃娘娘的。 贵妃娘娘的阿玛额娘这一辈子没有纳妾,生了两儿一女,家宅安宁。 贵妃娘娘的兄长们同样没有纳妾,家里可没有那么多事,没有小产,落胎这些阴损的事情。 这说话的就是郭侧妃,还有和郭侧妃相交好的几位,这几位算的上宗室里和贵妃娘娘说的上话的人,交情还不错的。 然后,贵妃娘娘听了很高兴,便开口说道: “本宫家里面可是有家规的,男子三十无子嗣才会允许纳妾,这有子嗣纳妾就要逐出家门。” 这话一出,命妇们哗然,心里妒忌羡慕。 “近来不少人谣言本宫娘家不纳妾的事情,本宫在这里慎重的说一下,本宫不喜欢嚼舌根多管闲事的人,自己管好自己的嘴。” 直接简单粗暴,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关宝宝,而是贵妃娘娘,不在需要忌讳避讳那么多。 费德兴和吴扎库氏的事情并不难解决,只需要她发个声就行,毕竟又不是费德兴一人不纳妾,她阿玛额娘可是先开的头。 至于子嗣问题,谁敢说费德兴没有子嗣? 未来的三福晋摆在那里,谁敢说? 儿女是缘分,有人生了一辈子没有儿子的那是不能活了是吗? 一个女婿半个儿,谁说老了只能儿子摔盆子的?女婿也是儿…… 吴扎库氏知道宫里面贵妃娘娘做的事情,第二日就进了宫。 关宝宝拉着吴扎库氏,满脸的歉疚。 “娘娘,我并不怪您,如果当时我知道的话,我也是会同意这样做的,我们是一家人,终究孩子在我们眼前长大,我也多得了一个女儿,您不用觉得愧疚。” “二嫂,我一直想告诉你,但是也害怕告诉你,我还让元宝受委屈,让他几年见不到额娘,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二哥。” 关宝宝愧疚的说道,是她的原因,才会有后面那么多的事情。 “不要这么说,当年的事情过了就过了,眼下才是最重要的,我既可以当婆婆,又可以当丈母娘了,想一想我也是赚了。” 吴扎库氏是个温柔的人,难得的开玩笑,不想关宝宝再说愧疚的话,他们本就是一家人不是吗? “噗嗤,珍珠还向皇上说你们亏了,血本无归,怎么到你口里就赚了?” “那丫头的嘴……”吴扎库氏捂着嘴笑,珍珠向来什么都敢说的。 雍正七年这一年,一连几道赐婚圣旨。 大皇子弘晖的福晋是钮钴禄家的格格,其阿玛正二品朝廷命官,这钮钴禄氏和太上皇的第二任皇后娘家有牵扯。 二皇子弘盼自己去向皇阿玛请旨意,因为他担心皇阿玛误会了自己。 毕竟之前贵妃娘娘都误会他看上了额林珠。 乌希哈的身份当弘盼的福晋是绰绰有余的,贵妃的亲侄女,身份有多高? 额林珠和弘旬两个人是私下早就订好了的。 值得一说的是弘旭,弘旭不过十二岁,虚岁才十三岁。 太上皇就和胤禛开始给他挑福晋了。 为什么太上皇要亲自给弘旭挑福晋,而不是弘旬? 因为弘旬名义上是抱养在关宝宝身边的孩子。 而弘旭的身份是除了弘晖之外最高的皇子。 是胤禛和太上皇内定的太子人选,这太子之位早已秘密的定下了,也就是秘密立储,圣旨放在正大光明的牌匾后面。 其实不用这个步骤,朝堂上都知道太子之位是四皇子的。 弘旭挑福晋,其实并没有说很喜欢富察氏,而是富察氏比较适合他。 汤圆这样性子的人弘旭不想找,额娘那样的他喜欢,但是却不适合做他的福晋。 就像关宝宝说的,她适合当宠妃,不适合当皇后是一样的。 他的福晋必须要端庄,贤惠。 太上皇看上的富察氏本就是端庄贤惠,弘旭看富察氏是所有秀女中最稳得住的,虽说才十三岁,大了自己一岁,但是对于弘旭来说没关系。 关宝宝虽然想要弘旭找一个自己可心的福晋,但是弘旭毕竟是古人,是皇子,思想和自己不一样,接受的是这个时空的教育。 他的眼里福晋就要贤惠端庄,本想争取一下让下一届选秀的时候定下来也不急,可是胤禛凉凉的问道: “下一次是哪一年选秀?” “……” 关宝宝顿住,她也不确定啊! 因为太上皇考虑到胤禛身体的关系(这是个不可外传的隐疾了。),这选秀上一届都没选,这一届是不得已,宗室子弟,皇子们都扎堆的成年,大龄的都不少了,都等着选秀。 下一次选秀,要是过个六年,貌似过了太上皇心里皇子成婚的年龄界限,只怕是…… 最主要的事,胤禛心里有数,那时候皇阿玛的大限也快到了,到时候让弘旭再一守孝,那么弘旭只怕二十岁之前是别想成亲了。 现在定了,等过两年再成亲也是一样的。 而且嫡福晋年龄小,还能这时候培养,毕竟未来国母的责任重大…… 所以,弘旭的福晋是富察氏。 佛尔果春在胤禛眼里那是心肝肉的存在,等她到了十五岁长成大姑娘的时候,胤禛都没想到要给她相看额驸。 关宝宝和胤禛的意思是让她十八岁之后再说,这一点关宝宝举双手赞同。 十八岁的女孩子和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差别可是很大的。 在关宝宝眼里十八岁才算成年,十四五岁那还是小孩子。 但是关宝宝私底下问过胤禛,要不要早点相看,晚点儿成亲。 胤禛一听要相看额驸,心里很不得劲。 总感觉没有人能配得上佛尔果春,但是私底下还是眼睛瞄向了青年才俊们。 胤禛暗戳戳的自己一人相看,并没有告诉关宝宝。 所以,佛尔果春不知道,等她快十七岁的时候,自己急了,主动扬言要找额驸。 这就不得了了,这话一出像捅了马蜂窝一样,皇子们,加上胤禛都在她耳边说道: “你还小,找什么额驸?” “额驸是那么好找的?过两年再说!”弘晖,弘盼说道。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主动提找额驸,也不害臊,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阿玛额娘不会让你当老姑娘的,先等着吧!”弘旬说道, “不要愁嫁,你是公主,大把的人等着你挑,急什么?”弘旭说道。 “我不急?等着人家挑剩下的?或者找个比我小,等到我年过三十长皱纹,他还细皮嫩.肉不是膈应我吗?” 佛尔果春满脸的不高兴,她到现在都没对象,嫁不出去就是听了他们说的这些鬼话。 “……”众皇子和胤禛被噎住。 “我都马上十七了,额娘在我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嫁给皇阿玛了,现在找额驸哪里就早了?”佛尔果春没好气的说道。 “你是公主不一样!”胤禛说道。 “当然不一样了,就因为我是公主,配得上我的人不多就要提前找好,多找几个备胎我才能放心。” “……”未雨绸缪是好事,但是这话从佛尔果春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别扭? “这年头歪瓜裂枣太多,以次充好的也多,我找好了还得看看他们的人品,这不得花个一两年的时间吗?” “……”好有道理无从反驳。 “你们选福晋简单,这么多的秀女里面随便挑,我能这样做吗?要是能那我也不急啊!” “行了,你这话过分了啊!” 关宝宝本来在一旁看戏的,听着汤圆说的话一直闷笑不已,听到这里开口提醒的说道。 “哪里过分了,说的不是事实吗?” 佛尔果春吐了吐舌头说道。 “妹妹说的有道理……”弘晖说道。 “确实是歪瓜裂枣太多,要细选一下。”弘盼说道。 “提前找几个备胎确实是有必要的。”弘旬说道。 “还能看看人品好不好,私下要是觉得不好再找。”弘旭摸了摸下巴也点了点头说道。 “明日.你们兄弟几个把认识的,人品好,性格好,长得过得去的,家庭简单的,最关键的是洁身自好,没有纳妾的青年才俊名单拟出来给朕好好的看看。” 胤禛认同,就该这样来,幸好汤圆点醒了他们。 他一个人私下找,不如让他们一起帮着来找。 年轻人接触的都是年轻小伙子,弘晖几个孩子都不错,和他们走到一起的人不会很差。 “我不喜欢舞文弄墨的书生酸气的很,给我找个身手好的,打得过三哥的,比着那克出来找。” 佛尔果春一听高兴了,面上带着笑意,赶紧又说道。 “对,要文武双全的,费德兴这样条件的勉强可以,就比着他来找。” 胤禛一听点了点头补充的说道。 费德兴:他躺着中枪,什么叫他这样的勉强还可以?他是关宝宝眼里标准的高富帅好不好,还是专一好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好吧? 而十六岁的姑娘,嚷嚷着找额驸,这一找就找了四年。 佛尔果春的眼光高的离谱,到胤禛和几位哥哥面前觉得勉强过得去的,在她眼里都看不上。 好不容易看上一两个,了解一两天后就意兴阑珊。 用佛尔果春的话来说,这些人都是看中了她的身份,在她面前规规矩矩的,要么就是一番卖弄,像唱戏的一般。 这佛尔果春的眼光,这就让胤禛愁了。 就是一向不怎么急的关宝宝也急了。 二十岁啊,不是十六岁! 二十岁要找个差不多年纪的,要么就是剩男,要么就是家里有小妾了的,这些关宝宝都看不上何况是眼高于顶的佛尔果春。 胤禛也急了,他这个皇阿玛真的是不称职,早知道汤圆还小的时候就给他培养一个童养夫,汤圆喜欢什么的就调.教成什么样的,也不用现在找一个额驸那么艰难。 找到二十岁还在找额驸,皇室里的人很多都知道了。 理亲王见皇上这么艰难的找额驸,想到他当时为他的嫡女茉雅奇找婆家的时候的心境,表示理解。 当时也是觉得谁都配不上茉雅奇,那可是他的嫡女,娇生惯养长大,身子还不好,怎么都不放心。 瓜尔佳殊兰和理亲王挑了几年的时间,就挑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嫁在京城才放心。 这些年理亲王和瓜尔佳殊兰的感情虽然说比不得皇上和贵妃,可那也是琴瑟和鸣了,后院儿几乎也是不去了,除了看看孩子们。 美中不足的是这些年也只有茉雅奇一个嫡女,不过理亲王也释然了,没有就没有,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回也是贵妃实在是愁人了,找着瓜尔佳殊兰吐苦水,三天两头见不到自家的王妃(瓜尔佳殊兰),理亲王便亲自去找皇上,他要解救自己的王妃。 于是,便建议皇上降低标准,文武双全的没有,那就找个会武的就行,身心干干净净的就行。 这朝廷不是今年正好科考?文考武考里面的青年才俊也是不少的…… 胤禛听了叹了口气,只能这样了,委屈汤圆了,要从这些人中选,身份配不上她啊! “我是公主,是皇阿玛唯一待字闺中的女儿,这天下还有谁配的上我的?”说什么配不配的上做什么? “公主选额驸本就是下嫁,京城贵公子里面没有,那就从其他地方找就是,未必没有漏网之鱼的。” 佛尔果春仰着下巴高傲的说道。 公主也愁嫁,胤禛心很累。 武考选武状元那一天,佛尔果春一个人乔装打扮混进了这一群莽夫中间。 “听说了吗?这次的武状元很有可能就是三公主的额驸。”其中一个长得满脸麻子的男人拉着另外一个人说道。 “公主选驸马会在我们中间选,到时候我要好好的表现,争取让公主惊艳。”这人比较矮,长得还算白净,自我感觉良好的说道。 “公主的眼光高,自然要德才兼备的,文武双全,长相出众的,你长得跟武大郎似得这么矮。”麻子脸嫌弃的看着矮子说道。 “你以为公主能看上你?你这样的满脸麻子公主也不会看的上你的”矮子怼了回去。 “哎,你说说,公主会看上我们谁?” 麻子脸不甘心,扯着旁边一个长得人高马大的男人,古铜色皮肤,浓眉大眼,老实憨厚。 很平凡的一张脸,对于佛尔果春来说这么一张脸很大众。 “反正不会是我。”那人老实的说道。 咦?这个竟然有自知之明? “为啥?你也不差,武艺高强,有可能夺魁,怎么不可能?”矮子诧异的说道。 娶公主可是一飞冲天,这人之前在地方可是第一名。 到京城来,和其他人相比排名在前面,机会很大的。 “不是我也不会是你们,公主的眼光能被看上的必然是人中龙凤,我们一群大老粗的,配不上公主。” 那人面上带着笑,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说出自贬的话,他有自知之明。 佛尔果春这时候站出来,看着这人淡淡的说道: “我觉得你可以,你长得过得去,人高马大的,听说你武功高强,” “侥幸而已。”那人谦虚的说道。 佛尔果春看着这人在心里打分,这人长相在及格的边缘,人谦虚,八分,身高满足自己的标准,八分。 “还挺谦虚的,既然你说公主看不上你,我们打个赌吧,我赌公主看中你,输了你给我当牛做马如何?” “这样的赌约我不赌,这是对公主的不敬。”那人摇头不敢。 对她尊敬,八分。 “小爷我说赌就赌,我去开个赌局,压你赢,你有银子吗?” 佛尔果春眼珠子一转,突然说道。 “啊?有,你要借钱?我只有这么多了。” 那人一听楞了一下,然后想了一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小声说道。 为人老实,看着那布包有些年头了,家境可能不算很好,但是在京城里面毫不介意的拿出来让人看到,说明这人的心很单纯,老实,不自卑,十分。 不过第一次见的人都愿意借钱出来,太老实了,只能五分。 不过这还是可以后天改进的,佛尔果春看着面前这个不显眼的人越看越满意,就他了。 “够了,我也帮你压,全压了,赌局一比一百的比例,赢了我们平分。” 佛尔果春拿着那人的银子一溜烟的跑开,在武场外面开了赌局,嚷嚷着人下注。 那人眨了眨眼,一下子才反应过来,那是他的全部家当,这要输了他怎么回家? 为了那几十两银子,他也得赢。 不出意外,为了不成为穷光蛋,那人是必须赢。 佛尔果春见到那人在比武场上卯足了劲儿,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胤禛和众位皇子看着这位人高马大的大老粗,最后拔得头筹成了第一名,武状元。 佛尔果春手里拽着赢来的银票,径直走到皇阿玛身边,指着那人高兴的说道: “我选好了就他了,我未来的额驸。” 这人很好欺负,老实本分,佛尔果春很满意。 胤禛和众位皇子当下开口说道:“不行!” 这么一个大老粗,怎么能当额驸?开玩笑的吗? 眼光一向高的佛尔果春怎么这回像是瞎了眼一般,怎么会看上这么个东西? 佛尔果春不开玩笑,说是那人就是那人。 雍正十八年,固伦公主佛尔果春挑了一个武状元为额驸,额驸的身份竟然还是汉人,跌了不少人的眼睛…… ※※※※※※※※※※※※※※※※※※※※ 番外就到这里了,因为是番外不会写的太全面的,小可爱们本文已经正式完结了哦。 在这里求收藏预收文《帝君,我们去投胎》已开 这是一个坑夫的故事,作为男主被坑的有点惨,但是全文是一甜到底的,男配女配们都是助攻! 明天双十一要来了,祝小可爱们购物愉快,都能买到心仪的,满意的东西。 新文确定日子还没定下来,到时候定下来会在评论区告诉大家的。 不要忘了我收藏一下作者哦! 爱你们! 完结还有个评分也请全订的小可爱们打一下分,在这里作者先谢过了,到时候红包答谢(大红包不要错过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