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风月录(NPH,剧情)》 第1章重生 “娘子快醒醒!” 柳青萍耳边传来急切的呼喊,然后感觉人中一阵锐痛,她缓缓睁开眼,入目是一张青葱水嫩的脸庞,一个青衣小婢将她拥在怀里。 见她醒转,青衣女子脸上浮上喜色:“娘子可算醒了!方才娘子害了暑热厥过去了,可吓死婢子了!” 柳青萍动了动僵直的身子,视线逐渐清晰,这才觉得这青衣女子十分面善。 “翠娘?”翠娘不是早已不在人世了吗?她心中惊疑不定,但多年来的养气功夫,让她早已情绪不外现。 翠娘并没觉出什么不对,只是抿了抿嘴:“娘子,婢子扶您和夫人回去,天道好轮回,陈家这种忘恩负义的狗杂碎迟早遭报应!” 柳青萍的知觉逐渐回笼,这才注意到,她身后还有一个人。 柳青萍盯着那个侧影,感觉心里胀乎乎的,鼻子也有些发酸。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自从她阿娘和翠娘去世以后,再没什么人或事能牵动她的心。即使她后来已经成为了富甲一方的豪商,也时常觉得寂寥。 “傻杵着作甚,咱娘两个闯也要闯进去!老娘倒要看看,陈昊这个负心汉有什么颜面吃香的喝辣的!”柳叁娘一边说一边使眼色,示意她上前敲门。 柳青萍看着这样神完气足的母亲,心头一热,才确定自己真正是重活了一回。 想她上辈子好不容易成了富婆,还没享受多久,长安城就被攻破,她于乱中被战马一脚踩断脖子,一命呜呼。 疼啊……锥心刺骨得疼……那感觉,让人光想一想就肝胆欲裂。 柳青萍摸了摸脖子,真是不甘心呐,富贵还没享够,仇人尚未手刃,死也无法瞑目。 还好老天有眼,再一睁眼,她已重生二十年前。 “怎的?翅膀还没硬呢,老娘就使唤不动你了?”柳叁娘拔高了声调,显而易见得火气又往上涨了几分。 柳青萍看着柳叁娘,瞧见她虽因暑气和怒气涨红了脸,反倒显得粉面桃腮风韵犹存。 眼前这张脸,与肿胀破碎、倒在血泊里的那张脸重合,柳青萍生怕眼前只是一场美梦,上前一步紧握住柳叁娘:“阿娘,你放心,你应得的一切,我帮你加倍讨回来!” 柳叁娘听了这话反倒是一愣,似乎是惊讶于她的乖觉,随即却“嗷”了一嗓子:“乖乖!你怎的这么大的手劲?想捏死你老子娘呢!” 柳青萍垂下眼,遮住情绪。还记得她年少时,阿娘每每念叨自己命苦,对她的要求也愈发严苛,生怕她走自己的老路,母亲性子刚烈,她年少时又横冲直撞,她母女二人的关系并不十分融洽。 柳青萍心中喟叹,她那时又怎会懂得阿娘的一片苦心呢。 就譬如说眼前的情况。 她们主仆叁人,正站在长安城怀远坊的一条大街上,眼前是陈家阔绰煊赫的宅院。 这座宅院的主人是她的亲生父亲陈昊。 十几年前,陈昊原不过是个走货小贩,她的母亲柳叁娘与他私定了终身后,没过多久就有了她这个女儿。后来,陈昊就借口要给家里更好的生活,卷走了柳叁娘的体己钱。 没成想真给他撞了大运,陈昊在西域经营十数年,成了长安通往小勃律这条商路上的扛把子,如今已身家巨万,却娶了落魄望族的女儿,忙着樊龙附凤,早不记得身在陋巷的母女两个。 而柳叁娘被陈昊卷走了钱财,生活无以为继,没多久就沦落为卖笑女。 柳青萍看着柳叁娘,见她额头满是细密的汗水,纵然顶着烈日,也将腰杆挺得直直的。阿娘是最爱面子的人,陈昊发迹多年,阿娘却是第一次找上门来,是因为她即将及笄,阿娘想给她挣个前程。 而陈昊这个畜生,就是在这一天,怂恿家丁将柳叁娘的腿打断,从此柳叁娘身体每况愈下,最后落得那样一个悲惨的下场。 想到这,柳青萍的脸色沉了下去。 柳叁娘见行人叁叁两两围将过来,正小声议论,又见柳青萍神情不好,抿了抿唇:“囡囡莫要怕人议论,等过了今日,你就要做大家闺秀了。” 说罢,似乎局促地笑了一下。 柳青萍将她颇为小心翼翼的神色收入眼底,心里像憋了一缸苦水,二十年后的她体会到了阿娘笨拙地安慰。 但二十年前的她,只觉得阿娘又来逼她做大家闺秀了,还当街扯着她丢人现眼,还会害她被同辈奚落。 当年的她面子薄道行浅,被人议论几句觉得丢人,听了柳叁娘这句话,一气之下跑回了家,更是连着好几天,连去乘云馆学艺也不肯了。 柳叁娘腿断了以后,脾气阴晴难定。母女两互相埋怨,谁也不肯服输,关系愈发不融洽。 柳青萍在心底暗暗发誓,重活过一回,她一定要保护好身边近的人。 她回了柳叁娘一个宽慰地笑:“阿娘莫要担心,凭他们议论去。” 眼看着周围的人越聚越多,方才勉强代为通传的豪奴,终于折返回来,态度俨然更加恶劣。 他故意放了音量,好让围观的人都听见:“我们家主说了,树大招风,圣人尚有叁门穷亲戚。咱们是一等一的仁善人家,既然别人宁肯舍下脸来打秋风,咱们好歹也接济个叁瓜两枣,甭叫人白跑一趟。” 说着从怀里掏出个荷包,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扯着布脚,里面的铜钱哗啦啦散落一地。 “你们这群狗杂碎欺人太甚!” 一直强忍怒火的柳叁娘终于按捺不住,撸起袖子要去扯那豪奴理论。 柳青萍只瞧那豪奴眼底精光一现,不退返进,手上也使了功夫,准备要暗算柳叁娘。 电光火石之间,柳青萍伸出一只手一扯一拉。 “啊啊啊!!!妈的……疼死了……”那豪奴一个跟斗摔出老远,捂着腿嚎个不住。 她早就知道会有这出,方才一直盯着豪奴的一举一动,见他要出手,手上功夫又粗糙。加之,她早些年略学过两手防身的招数,准备挡他手腕一下,好接力化开劲道。 万没想到自己忽然多了好些劲力,她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看来自己不光重生了,连力气都比前世大了许多。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落人口舌,若叫这刁奴反咬一口,落个故意伤人就不妙了,好在前世她经商多年,变脸功夫练得炉火纯青。 柳青萍反应极快,几乎在豪奴倒在地上的同时,她迅速摆出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奴家本就是弱女子,这陈府的恶奴仗势欺人至此,若不是及时站稳,岂不是要摔破脸皮……”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靠在翠娘怀里,擦拭着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围观的众人瞧她云鬓翠环,施朱粉,衣绮罗,观其相貌,又是容光焕目、姝丽无双,顿时就信服了几分,再说了这样一位芊芊弱质的美娇娘,如何撼动那壮汉。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甚至有热心肠的站了出来:“小娘子莫怕,咱们瞧着陈家态度着实蛮横,方才你娘言说陈府忘恩负义,可是实情?” 柳青萍转了转眼睛:“不做亏心事,莫怕鬼敲门,陈府的态度大家伙也瞧见了。”随即话锋一转:“都是些陈年旧怨,这大清早的,说出来难免触了大伙霉头,我只说一句,我和阿娘有理有据,纵使对簿公堂也不怕的。” 一旁的柳叁娘咽了口唾沫,她有些心虚,毕竟自己当年为了跟陈昊在一起不管不顾的,被人卷走钱财也没留下证据,委实是空口无凭,有理无据啊。 又觉得女儿这一番话说得着实好,眼下虽然民风开放,但对于无媒媾合又被始乱终弃的女人来说,这事情传出去百害无一利,所以她方才也只说陈府忘恩负义不提其他。 柳叁娘直觉女儿有些不一样了,不过她心粗,随即将这些想法扔在脑后。 围观众人愈发同情她们母女两个,直言若是陈府仗势欺人,他们皆是见证。 一时间没人理会那哀嚎的奴仆,那奴仆恶向胆边生,朝陈府其他奴仆使眼色。 另几个人会意,撸了袖子开始赶人,其中两个朝柳青萍母女走来,作势要逮住她们。 方才仗义执言的众人,见这些豪奴膘肥体壮,畏缩着不敢上前。 柳青萍将翠娘和柳叁娘护在身后,翠娘不依,又张开手来冲到前面保护她:“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那两个恶仆眼神滑腻腻的,神情极为猥琐:“你说做什么?自然是做些让小娘子高兴的事。” 说罢,那双油腻的肥猪手,就要往翠娘脸上挨。 说时迟那时快,柳青萍“咻”地一下拔出发簪,再猛地一刺,劲力之大,直接洞穿那奴仆的手掌! “啊啊啊————!!!” 那奴仆捧着血淋淋的手掌,在地上边打滚边嚎叫。 这下不止柳叁娘和翠娘吓了一跳,围观的众人也下巴掉在地上,无不心中纳罕:这想娘子好大的力气! 剩下几个好胳膊好腿的恶仆,见同伴吃了大亏,刚忙分出几个人抬他们去医治,余下的几人眼底浮现戾色,大有不肯善罢甘休之势。 围观者也都替这主仆叁人捏了把汗,有几个男子跃跃欲试,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一把。 正犹豫间,就见一恶仆扬手就要朝柳青萍打去。 又见柳青萍抬手一档,抓住恶仆手腕,那恶仆发力一争,竟没挣脱。 柳青萍此时浑身有些颤抖,刚才刺破恶仆手掌已是力尽,接下这一巴掌实在有些勉强,看来她自己估量的没错,自己重生以来虽然得了神力,却使几次就要力竭。 那被抓住手腕的恶仆也十分讶异,但随即轻蔑一笑:“也不过是个有两把子力气的娘们,今天爷不把你的脸蛋刮花,爷就不是个男人。” 他本以为眼前这小娘们定会吓得痛哭流涕,心里盘算着倘若她真心求饶,倒也不是不能放过,不过这饶就得在床上求了。 柳青萍神色冰冷,前世今生都在风月场里打转,她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看他表情就只他在想那档子事。 眼见那人心猿意马,手就要往她脸上摸,她在心底默默地想,果然即便是重活一回,想擅自改变命运,就要付出代价。 不过她向来有急智,不然不会在临死前攒下那偌大家业。 柳青萍眼睛一转,就有了一计。 她先是抬高了下巴,摆出副高傲架子,冷哼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你心里想什么,不过你想动月公子的女人,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骨头几斤几两重!” 这下,不止是恶仆,在场所有人纷纷侧目,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密辛。 一提起“月公子”,满长安城就没人不知晓的。“月公子”原名高皎,是户部的六品主事,按说在权贵遍地走的京畿之地没甚大不了的,但高皎这位子可是实打实的肥差,手下管着宫市采买,宫里的贵人们尚且给两份薄面,且不说他手下还掌着东市和西市,更是掐住了长安富商们的脉门。 柳青萍冷不丁搬出这尊大佛来,那恶仆自然有些傻眼。 “你跟高主事……少在这信口胡言,你若是跟高主事有个什么,至于在这现眼?!”那恶仆眼睛瞪得溜圆,眼风扫了扫四周,像生怕被什么人听去了似的。 那恶仆嘴上逞强,方才不老实的手脚倒是收了回去。 柳青萍知道他不信,她自己都不信,只不过眼下只有这招能解燃眉之急:“奴今个既然敢来,自然是有人撑腰。我家公子那个脾性谁人不知啊……他现下刚打江南右道外放归来,正是分身乏术,等他得了空,看哪个敢触他霉头。” 她语调缱眷,话音像带了钩子。 那恶仆咽了口唾沫,陈家就是在西市做生意的,怎会不了解高皎的脾性。高皎这个人明面是官身,暗里在叁教九流里也颇有威望。平日里,他们这些富商家达大到纳银漕运,小到家中小妾要上吊,只要他想知道,满长安都是他的耳报神。 “你说……你说高主事……回…回来了?你怎么知道?”恶仆只觉腿肚子攥筋,再没刚才的嚣张气焰。 若是前世她当然不知道,今生就不一样了,柳青萍回想起上辈子正是柳叁娘断腿那天,高皎回了长安。 柳青萍给了他一个你说我为什么知道的表情:“府上想必也知我现在是乘云馆的人。” 柳叁娘原本是常州大户人家的家伎,善弹琵琶。后主人家道中落,被辗转卖到长安。曾风靡一时,一曲琵琶动长安,但却是大字不识一个的。 柳叁娘自有了柳青萍后,一心想让她识文断字做大家闺秀。但没有哪家女学愿收娼妓之女,又请不起西席先生。好在旧友王团儿,准柳青萍白日到乘云馆学艺,日落归家。 乘云馆位于平康坊,是全长安最冶艳韵致的销金窟所在,也是高皎手下最重要的产业之一。 那恶仆咽了口唾沫,俨然已经信了八九分,哆嗦着说道:“算你今天运气好,爷我向来不跟妇孺计较,不……不过……这笔账陈府记下了……” 说着带着几个跟班脚底抹油溜了。 围观众人听说了有达官贵人掺和进来,也明哲保身匆匆散去了。 只留下柳叁娘和翠娘二人面面相觑。 “好你个孽障!!你!!!”柳叁娘抖着手指着柳青萍鼻子,另一只手捂住胸口,憋得面红耳赤。 还没等柳青萍解释什么,一个趔趄撅了过去。 第2章窥淫(目睹母亲被按在胡床上插) 柳青萍和柳叁娘住的院落是木篱茅屋围成的叁合院,布局颇为局促,再往东几射之地就是贱民住的棚区,里面多是些逃籍的佃户和肄业的游民。 此处院子位于长安万年县平康坊北门之东,时人多称此处为北里。别看这北里只占平康坊一隅,却是全长安最冶艳韵致的销金窟所在。 不过人分叁六九等,妓家也有高下优劣。北里中南曲、中曲皆是优妓,歌舞管弦、书画游艺各有所长,常往来于世家勋贵。 如柳青萍所处的循墙一曲,则是卑屑妓聚居处,多是些做皮肉生意的暗门子。 柳叁娘曾是北里南曲一等一的乐伎,后来因为陈昊的事情,被逐出了南曲,只能在这一片腌臜逼仄的处境里落脚。 柳叁娘昨日害了暑热,加上猛然听说柳青萍和高皎有了首尾,以为她名节有亏,再做不得大家闺秀,气血不畅晕了过去,一夜过去已无大碍。 此时正摇着扇子,催促柳青萍去南曲的乘云馆学艺。 “囡囡啊,你也知道咱家眼下光景不好,你老娘我拼了命地卖笑赚钱,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爹接你回去,你好好当你的大家闺秀,不似我……” 柳叁娘言及自己,又唉声叹气起来。 柳青萍整理衣襟的手一顿,若是当年的自己,听到这样的嘱咐必定要不耐烦。 可她已经十数年没有听到阿娘的唠叨了,柳青萍环顾有些寒酸的屋舍,和自己鲜亮的衣衫,阿娘是知道自己争强好胜,宁肯自己吃苦,也无条件供着自己去乘云馆学艺。 “阿娘你放心,咱们很快就不用这样的房子了。” 柳叁娘不以为意,一边捶腿一边潦草地答应着。 柳青萍默默看了一眼柳叁娘的腿,经过昨日一事,她已彻底肯定,重活一次原来的命运是可以改变的,阿娘避免了被打断腿的厄运。 虽然她力量有限可能无法阻止二十年后长安陷落,但她一定要竭尽全力保护亲人,不惜一切代价。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搬出这座破院子,此处地势低洼,坊中的下水多堵塞在不远的沟渠里,一年四季潮气积聚,她还记得柳叁娘在最后几年里,饱受痛风折磨,跟这座破院子脱不了干系。 柳叁娘见她杵着不动,挥挥手道:“今日不是乘云馆里考校的日子么,快些去吧,待会儿有恩客过来,撞见就不好了。” 柳青萍家离乘云馆并不远,不过时值蒲月,虽还未入伏,但日头将将升起了几刻的功夫,却已是酷暑难当,风里都裹了热。 翠娘跟在柳青萍身后,往日里的活泼机灵全都收拢起来,只是抱着琴低头慢慢走路。 柳青萍见她忧心忡忡,知她虽然平日里跳脱,但最是机敏,定然是昨日之事她看出了些端倪。 “翠娘,凡事莫要憋在心里。” 翠娘一愣抬起头来,犹疑了一瞬还是不吐不快:“娘子,你怎的知道月公子昨天就回来了。” 高皎混的是黑白两道,自然为人谨慎,虽说是外放期满回长安述职,但并没走官道,行程也自然是捂得严严实实,除了心腹手下没人知道他具体哪一日到达。 “自然是猜的。”柳青萍随口应付道。 翠娘将信将疑,不过还是说:“昨儿回家以后,我出门采买的时候跟人打听了,高主事是昨儿中午到的,走的水路。娘子上午跟陈府的人对峙的时候,高主事还在路上呢。” 见柳青萍没有接话的意思,翠娘继续说道:“听说是和一位叫虞什么的郎君同行回来……” 柳青萍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姓虞,跟高皎同船回来…… 她突然停住了脚步,她想起来了,这个人是虞二郎! 虞二郎来自江南右道会稽虞氏,是名门望族之后,只是人丁凋落这些年远离权力中心,所以他初到长安时名声不显,她自然也想不起来这些。 她前世不懂政治,她只知道虞家二郎即将名声显扬,成为权臣。 当年她的死对头郑妙儿因入了虞二郎青眼,身价跟着水涨船高,借此跟她斗了好几年,害她吃了不少苦,眼下这么好的机会决不能错过。 “翠娘!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取个东西马上回来。” 翠娘猝不及防她跑得这样快,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气息微喘:“娘子落了东西,叫婢子回去取便是了,何苦亲自折回来。” 柳青萍没有应答,径自走到院门前停下。 此时,她望着门扉眸光不定,似是犹豫不决。 翠娘看了眼日头的位置,急了:“娘子,要取什么紧早吧。乘云馆里辰初刻就要考校了,误了时辰可是要挨鞭笞的。” 被翠娘一唤,柳青萍回过神来,仿佛决定什么了似的,眸光初定:“翠娘,你且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说罢转身朝屋舍走去。 柳青萍甫一进院,就听见女人悬若游丝的吟哦声,一浪高一浪低,似喜悦又似哭泣。 及至门前,还能听到男子的低吼,间或蹦出几句不标准的唐话,是粟特语中的俚语。 柳青萍摸向门销的手一顿,鬼使神差地走到窗根,舔破窗纸。屋内狎邪景象一览无遗。 一个女人瘫在坐塌上,举着两条细白的腿,架在一个胡人男子肩上。那胡人骑压在那女子的臀上,驴大的物事没入女子阴户,下下尽根,正是入地尽兴。 女子被入得哭叫个不住,却还是舞着臀去就那阳具,嘴里喊得不成调子:“你这冤家,凭你入死我吧!” 那胡人见她荡浪,更是大为兴起。一只手捉了她的脚踝,迫于她头顶。另一只手,掰开她的臀缝大抽大送,恨不得把那囊袋也一并干进去。 那女子再不能受,忽地绷直了足尖,气喘如牛却发不出声音。那胡人知她极乐将至,连入数抽,又快又重,干得那坐塌吱呀响动。 未几,那女子终于绷着腿抖着臀,哭叫了一嗓子,旋即泄了气,似撅过去了一般垂下手叉着腿,任人肏弄。 柳青萍只见那胡人男子身形硕大如塔,这般看过去,只能看到他身下那女子水渍淋漓的臀,和他肩上无力晃动地细伶伶的脚。 即便这样,柳青萍还是知晓这个女人就是她的母亲——柳叁娘。 柳青萍垂下眼睛,柳叁娘原本也是做过那南中二曲第一得意的琵琶国手,可惜所托非人,没落后无法维持生计,成了红尘中最下等的卖笑女。 那胡人不理柳叁娘蚊嘤般的哀叫,拎着她两条腿,狠命狎淫。复又插了几十抽,双股一紧,松了精关。 第3章决定 柳青萍推开房门的时候,那胡人正压在柳叁娘身上水牛似的喘气。 柳叁娘没料到柳青萍去而复返,唬了一跳。推了她身上的胡人一把,阳具抽出,穴里淫水混着精水稀稀拉拉地流出来。这等事被女儿撞破,饶是久经风月,柳叁娘也臊得老脸通红,磕磕绊绊道:“囡囡啊,刚不是去馆里了?怎的...又折回来了?” 柳青萍假装没注意到柳叁娘的不自在,摇摇头并不答腔。 倒是那胡人瞧见她容光颇盛,深凹的眼睛里满是兴味。只披了件里衣,那疲软了的物事在胯间晃荡。他走过去,捋了两把络腮胡,用极不标准的唐话问道:“小娘子,多少钱?” 柳青萍也不恼怒,只佯作高傲地抬了抬下巴,用胡语回了一句:“我住南曲的,贵得很。” 那胡人似乎很是可惜地嘟囔了几句,就穿了衣裳匆匆走了。 柳青萍的眼神时不时地瞟向角落案几上的镜奁,而柳叁娘还在兀自不安,不知道刚才自己的浮浪样子被女儿看去了多少。 柳青萍当然是知道她的不安的,不过并不想点破。 当年,柳叁娘怀了她以后,就跟着陈昊私奔了,没多久就被陈昊抛弃。而柳叁娘坏了北里的规矩,被当时还是个少年郎的高皎撵出南、中二曲,钱帛用尽后,就此成了破落户。 但柳叁娘心高气傲,断不肯承认自己成了弃妇。只是每每苛求柳青萍行止坐卧都要贞雅淑静,要做那才貌兼备的大家闺秀,好等父亲来接她。 是以,夜里每有恩客至,柳叁娘就把柳青萍锁在西厢房。可茅屋鄙陋,哪里隔得住响动。加之,柳青萍在南曲乘云馆学艺,红尘里打滚,虽仍是在室处子,但早已知事。只有柳叁娘身在其中,好梦不愿醒。 柳叁娘局促了一会儿,终于记起了为人母该有的威严,板起脸来:“瞧你方才说得什么话,什么贵不贵的。” 柳青萍默了一会儿,答非所问:“阿娘,我早前几个月来过月事了。” 柳叁娘怔愣了一下:“你还有几个月就要及笄了吧......这是好事情,多久来的,你怎的不早……” 说到这,柳叁娘陡然打了个结巴,胸膛起伏,颤声问道:“可是有人迫你做馆里的娘子了?是不是那王团儿?还是那高皎……?” 王团儿乃是妓家的假母,手下掌着南曲自西第一家妓院,名号“乘云馆”,跟柳叁娘是旧交。 柳青萍深吸了一口气,蠕动嘴唇,最后沉声说道:“无人迫我,是我自愿……” 她话音还未落,柳叁娘满脸不可置信,兜头就是一个耳光:“好你个孽障,你看看你穿得这绮罗,抹的脂捈的粉,哪一样不是你老子娘卖这身皮肉换来的。我图得什么?还不是让你能做个大家闺秀,妥妥帖帖嫁人,得个名分!不像我……” 说到这,柳叁娘自苦起来,再不能言语只是哭个不住。 柳叁娘虽是气愤,但到底方才力气使完了,这一巴掌并未打实,柳青萍只是稍稍偏过脸去。语气愈发坚定起来:“阿娘,我知你还有一套南珠头面,我急用钱帛,待我事成定能十倍偿还。” 柳叁娘一把薅住柳青萍的襦衫,气得厚重铅粉下的脸皮都簌簌发抖,声音抖而尖利:“你当你娘说的话都是放屁是不是?那套头面是留做你嫁人的添妆,你想动它,除非从老娘的尸体上跨过去。” 柳青萍瞧着柳叁娘鬓发散乱,衣襟也未及收拢,脸上的妆更是哭得红白杂陈,形容甚是狼狈。她放缓了声音:“阿娘,青萍做不成大家闺秀,也嫁不了人的。” 柳青萍心里清楚,像她们这样的贱籍,常常是求一个良人籍都难如登天,即使陈昊良心发现,接她们娘俩回去,她依旧成不了大家闺秀。 世上有多少人就有多少种活法,有了上辈子的经验,她一定能闯出自己的路来,不惜一切代价。 柳叁娘听了这话兀自摇头,声音像是绷紧的琴弦:“能的,你阿耶会来接你的,再等等就来了。” 柳青萍偏过头去,显然这话她已经听过太多遍了。她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道:“阿娘,十四年了,要来早来了。” 柳叁娘心事被说中,松开了柳青萍的衣裳,身形委顿下来一屁股坐在榻上。她强笑了一声,这笑容在她粉渍斑驳的脸上颇有些滑稽:“囡囡啊,是阿娘害苦了你……” 柳青萍没有答话,知道柳叁娘钻在牛角尖里轻易出不来。趁着她愣神,眼疾手快。奔过去把角落里案几上的镜奁一抱,飞也似地跑出门去。 柳叁娘反应过来,鞋子都来不及趿,忙追出去。但她刚刚那一番云雨过后已是腰腿酸软,再被气了一遭,哪里有力气追的上。最后只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捶着胸口哭喊道:“可怜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真是宿世的冤孽,讨债的鬼呦!” 第4章乘云馆 且说在门口的翠娘正等得焦急难耐,她扯起袖子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正要去寻柳青萍,却见柳青萍怀里抱着个木匣子,正箭步流星地朝这边走来。她赶忙往前迎了迎,及至柳青萍跟前,才瞧见她手里捧的是一个镜奁。 翠娘“哎呦”了一声,问道:“娘子,这不是夫人的心尖儿肉嘛?怎的把它拿出来了?”翠娘心中纳罕,原来娘子要取的东西就是这个?这镜奁柳叁娘可宝贝得紧,旁人是碰不得的,她估摸着里面装着个贵重物件。 柳青萍没吭声,把镜奁往翠娘怀里一放,催促道:“走快些,再晚就误了考校了。”她边走边吩咐道:“考校过后,等东市开市了,你拿了这镜奁里的东西去刘记当铺,咱们也算是熟客了,好歹多换些钱帛。” 翠娘瞪大了杏眼,她心里晓得主人家中光景不好。好物件都进了当铺了,这几年愈发难过,尤其这段日子饭桌上没荤腥不说,菜食也放盐极少,连面里都掺了麸子。可饶是如此柳叁娘都不肯动这个镜奁,今日是怎么了。 “可是夫人又想给娘子添衣裳了?”翠娘试探地问道。 柳青萍回过头瞥了翠娘一眼,打趣道:“这镜奁是我从阿娘那抢来的,你若是怕了,我便自己去。” 翠娘神色一凛,慌忙说道:“娘子哪里话,要不是那年冬天娘子赏了一口饭食,婢子早成了街口的饿殍冻骨。但凡娘子吩咐,婢子再没有不敢的。”翠娘纵使此刻心有疑问,也只得咽下。 柳青萍见她神色疑惑,解释道:“我急用钱,是为了将来打算。我即将及笄,就寻个妥帖的恩客为我开脸。方才出门的时候,你不是同我说,打江南右道来了位虞氏的郎君,我瞧着就很不错。” 前世虞二郎飞黄腾达,她的死对头郑妙儿跟着鸡犬升天,这一世她势必要抢下这块肥肉。 翠娘恍然,早前柳青萍葵水初潮,她就试探过柳青萍以后是否要在乘云馆挂牌子。当时柳青萍只言时机未到,原来是只待有缘人呢,怪道方才她一说起虞姓郎君,娘子就急匆匆的回去呢。 却说这乘云馆是外教坊叁曲中极富盛名的馆阁,这才辰时刚过,柳青萍和翠娘方行至巷口,馆内北堂二楼的厢房里就传来吟诗唱和、宴饮欢乐的声响。及至门前馆内中堂也传来阵阵乐声,琴瑟琵琶、丝竹管弦,好不热闹。 柳青萍远远的听见中堂传来的乐声,就知晓乘云馆每旬一次的考校开始了。她暗暗叫苦,穿过垂花门,疾步朝中堂行去。不想却在抄手游廊的一处水榭被人拦住。 “呦!我当是哪个赶投胎的呢,这般火急火燎的。原来是坊墙那边的破落户啊,那你是得抓紧些了,回头误了时辰,别说富户轮不上了,仔细连人道都投不得了。”说话的女子着了件鹅黄色罗裙,头戴帷帽四周垂着纱帛,看不清容貌。声若鹂鸟啼唱,说出的话却极为尖刻。 听这声音柳青萍就知道,这是她前世的死对头郑妙儿 郑妙儿明知道今日所有馆内未及笄的娘子都要按时考校,是故意阻她的路,想让她吃鞭子呢。 柳青萍此时反而不急了,左右已经是误了时辰,不怕再多耽搁一会儿。 她瞥了一眼郑妙儿,巧笑道:“若真有来世,投那富户有什么意思,我劝郑娘子托生成一个西子王嫱那样的美人胚子,凭那些癞蛤蟆急红了眼去。” 郑妙儿听了这话,登时气血上涌,本来就尖细的声音变了调子:“你这下贱的小蹄子!” 这与人起口舌之争可不是凭谁骂的难听,要紧的是一拳打到别人的痛处。且说这郑妙儿身段婀娜、声如击磬,唯一的短处就是其貌不扬。 倒不是说如何丑陋,但在这乘云馆内,说破天也就是个中人之姿。好在她歌舞颇佳、巧善辞令,再加上她惯有些手段小意,极会拿捏这些客人,这才混得风生水起。不过到底比不得那些往来皆为勋贵的掌乐娘子。她心里憋着气呢,恨自己容貌拖了后腿。 此时柳青萍明晃晃揭她的短,叫她如何能不气。转过头,对一直默默站在她身后的粗壮仆妇道:“钟媪,你去给我打烂这个小蹄子的嘴!” 一旁的翠娘一个箭步挡在柳青萍前面:“郑娘子可别欺人太甚了,别忘了馆里的规矩,滋事斗殴可是要吃苦头的。” 郑妙儿本就是一时气盛,经翠娘这么一点,如梦方醒。馆里规矩向来严苛,再加上月公子如今回来了,现下正坐在中堂二楼见客。 第5章檀奴 不过既然已经开了头,断不能输了气势,依旧昂着头堵在那里不依不饶。 柳青萍也不见生气,依旧是那副笑盈盈的样子,眸子一转道:“郑娘子这是何苦来哉,我至多只算得半个馆里人,有了错处也不过是被撵出去罢了。若是娘子你有什么好歹,可叫那新来馆里的虞家郎君如何是好啊?” 郑妙儿心里咯噔一下,警钟大作,面上却不显:“也不是什么衣冠人家,有些才名罢了,我也是瞧他人生的俊俏才与他来往。” 柳青萍笑意更深,这郑妙儿果然已经起了心思,这一次断不能让她得逞,遂出口试探道:“越州虞氏可不是只有些才名。” 天下虞氏,以越州虞氏为首。 郑妙儿一口气上不来,抖着手指着柳青萍道:“你这狐媚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馆里的规矩想你是清楚的,擅自截别人的私客,是要打了鞭子赶出去的。” 看她这反应,怕是有意招揽,但虞二郎怕还没成她的入幕之宾呢。 柳青萍遂不理她的威胁,不再停留,用手肘把郑妙儿往旁边一拐,径直往前走去。 柳青萍自重生以来力道大,甚至比得过一般的男子,对付娇滴滴的小娘子更是绰绰有余。 郑妙儿被她这一拐,一个趔趄没站稳,一旁的钟媪忙扶住她。郑妙儿怒气正盛,一把甩开她的手。忽又想起什么似的,腰杆一挺,得意道:“我提醒你一句,月公子回来了。你最好别舞什么幺蛾子,别忘了你那破落户老娘的下场。” 柳青萍闻言脚步一顿,脸上笑意全无。不过,只一瞬又笑颜如旧,转头道:“但愿那位虞氏郎君能有齐宣王之德吧。” 说罢,也不管郑妙儿的反应,转头离去。 郑妙儿怔愣了一瞬,才转过弯来,这是在讥讽她貌丑似钟无盐呢! 不远处中堂二楼的窗前站着一位丰仪俊秀的年轻郎君,将水榭这边的龃龉尽收眼底。眼见着柳青萍已经走远了,郑妙儿还想追过去攀扯,却被身边的老妪拦住了。 “这般行径,与市井村妇无异。能伺候的好虞家二郎吗?”年轻郎君声音清悠沉缓,辨不出喜怒。 一旁站着徐娘半老但颇有风韵的女子,听了这话神色一凛,恭敬答道:“小女儿家吵嘴,一时气盛失了形状,在客人面前断不会如此。” “哦?”年轻郎君语气漫不经心,对她的解释不置可否。 女子如芒在背,忙恭谨道:“原不过是因为一桩小事,月余之前,工部卢侍郎同郑妙儿在后头沁芳园赏玩,恰巧碰着了柳青萍,一时多看了两眼,后头还找过奴家,问青萍可曾挂牌了。妙儿这妮子素来有些小性,也就记恨上了。” 年轻郎君纤洁如玉的手指若有似无敲打窗棂,并没有言语。王团儿心中惴惴,平日里月公子规矩极严,他在时娘子们行止稍有疏忽,轻则银钱有损,重则驱逐打杀,毫不容情。更别说,那位虞家二郎似乎很得公子青眼,容不得半分差池。 王团儿兀自惶恐,心思电转,思忖着应对之策。 须臾,一位高挑男子端着茶盘自屏风后走出来,扫了一眼诚惶诚恐的王团儿,温声笑道:“公子,这是青州的蒙山茶,前些日子宫市使送来的孝敬,说是极难得的。公子尝尝,合心意否?” 月公子接过茶盏轻抿一口,眉宇稍稍舒展,不再追究郑妙儿的事情,转了话头:“到底是柳叁娘的女儿,出落的不错,快及笄了吧。” 王团儿略一沉吟,回答道:“再有两个多月就及笄了。” 她揣摩着月公子的意思,复又说道:“她这样的品貌,我自然是全力栽培的。只不过及笄后挂牌开脸的事,还没同她商议。柳叁娘的性子公子是晓得的,若是闹将起来反而不美。” 月公子盖上茶盖,慢悠悠地把茶盏放回茶托。行止优雅得宜,举杯换盏间一丝响动也无。他接过高挑男子手中的帛巾,拭了拭嘴角:“乘云馆不养闲人。” 随后,他不等王团儿如何应答,对身旁男子道:“檀奴,去把徐书令史叫过来。”复又对王团儿说道:“依馆里的规矩,误了考校当如何,想你是清楚的,退下吧。” 王团儿与檀奴双双唱喏,躬身退出内室。 直到下了二楼,王团儿才捂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对着檀奴笑道:“方才多亏你替我解围,可不知怎么谢你才好。” 檀奴展颜一笑,温声道:“姐姐快别这样说,原是那宫市的刘主使央我在公子面前提他一嘴,哪里就帮了姐姐什么忙呢。姐姐若真记我的好,日后多疼我便是了。” 言罢向王团儿告了罪,自行办差去了。 王团儿当下心中叹道,做人情却不挟恩,到叫人打心底里感激,好一个玲珑心肠的可人儿!也难怪在公子跟前这般得脸。一想到公子,思及公子对柳青萍的态度,倒叫她一时拿捏不准了。 而另一头,柳青萍才甩脱了郑妙儿,心中可谓是忧喜参半:喜的是,虞二郎此时并未成为郑妙儿的入幕之宾,忧的是月公子偏偏在此时回长安了。 月公子本名高皎,是弘农高氏老郡公的孙辈,是北里这片地界真正的主人。 且说这平康坊就位于皇城脚下,北边崇仁坊是举子聚集处,东面靠着东市,南临万年县衙所在的宣阳坊,可谓占尽地利。广乐公主和右相李宗嗣也居于此处,平康坊自然是勋贵云集。 因此,这北里能在这寸土寸金的平康坊独占一隅,自然也有自己的依仗。这依仗便是弘农高氏一族,弘农高氏先祖不过是齐魏小小校尉,后于乱中因从龙之功受封开国郡公,就封了平康坊这一隅做了宅院,太宗朝时高氏把这座大宅拆做叁条曲巷,原本是豢养家伎的地方。 等到高皎接手这一片宅院时,却并未因循守旧。彼时长安城只有大明宫内的一处教坊,高皎奏请圣人将高氏旧宅改做秦楼楚馆,面向民间广选天下优伶。圣心大悦,准他承办此事,没过多久高皎就从不入流的书令史,一跃成为户部主管宫市和东西二市的七品主事。 此后碍于官身,不常在外教坊现身。不过他每假借他人之手辖制教坊诸馆,且手段狠绝不容情面,北里的娘子这才都尊他一声公子。高皎叁年前奉命调往越州领督造使一职,如今任期结束,回长安述职。 当年柳叁娘与柳青萍她爹私逃,年方十五的高皎以雷霆手段处置了此事。但柳青萍其实对高皎没什么印象,她五岁以后来此学艺,虽常往来与乘云馆,却只远远见过他几次,依稀记得是位风姿极美的郎君。 她如今忧愁,高皎驭下极严,前世她没少在他手下受磋磨,有高皎在,她恐难放开手脚施为了。 柳青萍娥眉紧锁,心事缠绕,脚下更是生了风。 她身后的翠娘本就怀里抱了重物,落后了好几步。翠娘一抬眼,却见一位步履匆匆的高挑男子也是迎面而来,眼看就要撞在一处,想要高声向自家娘子示警,却已是来不及。 柳青萍左肩一痛,只觉天旋地转。好在与她相撞那人,擒住她双臂,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待柳青萍无虞,那高挑男子忙松开双手打了个拱:“檀奴无状,冲撞了娘子,还请宽恕则个。” 虽遭他撞了一下,到底自己也并未如何,柳青萍虚扶了他一下,道:“无妨。” 檀奴得了敕,收了礼,抬眼朝这位娘子望去。这不抬眼便罢,一抬眼两人均是一愣。檀奴心下一惊:这世上竟真有此国色,似从画中走来!柳青萍惊鸿一瞥,暗自讶然:这俊秀郎君,当真生得一双好眼! 只见那檀奴身姿高挑,宽肩窄腰。并不文弱,却意态风流。他生得唇红齿白,面容姣姣,但绝不脂粉气。一双眼尤得造化钟爱,状如春桃初绽,形似蝴蝶振翅。眸光灵动,神采沛然。 这两位造化宠儿两两相望,一时竟都有些痴了。 跟在后头的翠娘忙小跑两步上前:“娘子没伤着吧?” 柳青萍回过神来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檀奴则歉然一笑:“我名檀奴,是月公子的部曲,今日唐突了娘子。往后若有吩咐,只管来掌事院寻我。” 柳青萍初见他就觉得眼熟,这下知晓他姓名,倒是有些印象。 前世檀奴是高皎在江南的部曲,跟他回长安没多久就被派到了别处,前世那会儿她正为柳叁娘的腿伤焦头烂额,自然没跟檀奴打过照面的。 檀奴见柳青萍久不言语,以为她恼了,又说了些客套话赔小心。 本来是客套的话,自他口中说出来,就显得诚挚无比。柳青萍见他品性温良,观之可亲,遂与他寒暄了几句,在此按下不提。 此刻,王团儿在中堂一楼前厅候着柳青萍,左等不至右等不来,正一个人兀自揣摩月公子的话。 柳青萍赶到时,已经是辰时叁刻了,整整误了两刻钟。原本在一楼后厅考校的小娘都已各自散去。王团儿引了柳青萍来到东偏厅,她跪坐在榻上,从旁边立柜中抽出一把竹尺来:“馆里的规矩,不肖我说你也是晓得的。纵我今日想包庇于你,公子那里也不好交代。” 柳青萍情知这一顿鞭笞躲不过,也没有说讨饶的话,认命地撩开裙子挽起裤管,转过身去背对着王团儿。 馆里的娘子但凡有了小错,就会以竹尺责打小腿。盖因此处皮肉紧实,痛楚分明,却不会留下疤痕。 王团儿点点头:“考校延误两刻,笞二十。馆训七十二则,你且捡重要的二十则诵来。” “馆训第一则,凡入馆者皆为兄弟姐妹,有滋事斗殴者,杖责二十。” “啪!”一声脆响,宽厚的竹板在柳青萍光嫩的小腿上绽开一道红痕。 “馆训第五则,擅截他人私客者,仗责五十。” “啪!”又是一下,结结实实打在皮肉上,激得柳青萍浑身一抖,不过依旧咬牙没有叫喊出声。 “馆训第九则,馆中诸妓不得与掌事私相授受,违者仗责五十,逐出外教坊永不得回。” “啪......” ...... 每诵一条馆训,就被笞打一下。待二十条诵毕,柳青萍光洁如雪的小腿上已是红斑遍布,形容甚是可怜。 到底是自己从小看大的孩子,王团儿目光怜惜,又从柜中掏出一个瓷瓶来,递给翠娘:“回去记得给你家娘子涂药。” 翠娘赶忙放下手中的琴和镜奁,双手接过,又手脚利落地帮柳青萍放下裙裤。 王团儿这才注意到那个镜奁,形制古拙典雅,镏着金边,还雕着胡服骑射图。明眼人一看就是齐魏时期的老物件,也就是世家大族才有底气拿出来。她冲翠娘招招手,示意她把那东西拿过来瞧瞧。 翠娘瞟了一眼柳青萍,见她点头,才把镜奁递过去。王团儿嗤笑一声:“你这婢子,倒还忠心。” 这套头面极为讲究,额饰嵌以南珠,又有叁只发梳、钗一对、步摇一对,皆镶了玳瑁、瑟瑟石等名贵珠翠。王团儿笑道:“怪道这镜奁看着眼熟,这不是你娘的心肝宝贝吗?怕是你偷偷拿出来的吧。” 柳青萍没有言语,王团儿婆娑着那额饰上硕大如卵的南珠,回忆起昔年往事:“当年你娘风头正盛时,多少郎君挣着入你娘的罗帐。若我没记错的话,这套头面是弘文馆一位姓崔的学士送与她的。” 她啧啧嘴感慨道:“到底是清河崔氏啊,这样的东西也拿的出来。这位崔学士当年也是极中意叁娘的,可惜后来远贬惠州渐渐就没了音讯。要不然啊,有没有你这么个人儿还不知道呢。” “物是人非啊!”王团儿一叹,合上了镜奁:“你拿了这东西怕是又要送进当铺吧。这样好的物件,太可惜了。先放在我这,等会子立个字据,就去我账头上支五百贯,等你赚够了钱财便还于你。” 柳青萍知道,这个价钱是极公道的。去当铺里活当也就是这个数了,想要赎回还设定期限,如今这样已是王团儿帮忙了。 柳青萍忙施礼谢过,随即又说道:“姨母,青萍还有一事要与您商量。” 见她这般一本正经,王团儿警觉起来,心道,这丫头鬼主意向来多,须得小心应付。 柳青萍强忍着腿上的阵阵灼痛,恭敬地执了一个叉手礼,道:“现下劳烦姨母在内院给我匀一间屋子。待我及笄,我不欲签死契,要当坐馆娘子,” 王团儿瞪圆了眼睛,见她这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反而气笑了:“你好大的口气!这就是你与人商量的态度?” 也无怪王团儿生气,馆中娘子众多。掌乐娘子皆住在山水环伺、景致清幽的院落,稍差一些的如郑妙儿一般的娘子也能独占一房。其余娘子包括没及笄的都与人同屋而住。房舍本就紧张,她这未挂牌的竟还要单匀一间房。 而第二个要求更是让王团儿愕然。外教坊各大馆阁皆有坐馆娘子,与主家签的是活契,来往自由并无受限,得的钱帛分成也多。不过坐馆娘子多是术业专精、堪称国手的大家,就是宫廷国宴也去得。 这些大家娘子,基本有自己的宅邸,不会在馆中常驻。请了这样的人偶尔过来是图个噱头,这也是一等馆阁区别于其他馆阁的地方。 第6章交锋 其实,柳青萍的想法十分简单。 前世她不够果决,从最底层做起,被郑妙儿盯上以后没少吃苦头,处处低她一头。重活一回,如何还能照着老路走忍气吞声。 柳青萍见王团儿恼怒,也不惊慌。态度愈发恭谨,但不改本意,坚定道:“青萍自知唐突,然姨母悉心栽培,想也不是让青萍在外院做个寂寂无名的小娘。” 王团儿听了这话,收了怒容,眸光复杂地扫了柳青萍两眼,半晌道:“你倒是比你娘伶俐许多。” 也只有柳叁娘性子憨直,才会相信王团儿真的只是念旧情,才接到馆里来悉心教导。 其实,柳青萍五岁那年就已经生得如珠如玉,王团儿只一眼就断定这孩子天生就是吃这行饭的。带她回馆里,有情分也有私心。这些年在她身上花的心思不少,王团儿只当她不懂得。没想到柳青萍非但不糊涂,反而以此为筹码,将了她一军。 原本,新挂牌的娘子总是要受假母磋磨拿捏一番才算完。现在看来......罢了......青出于蓝啊! 柳青萍不知道王团儿心中如何波澜,依旧不卑不亢道:“是姨母教得好。”这话倒也不全是客套,算起来柳青萍与王团儿相处的时间倒比柳叁娘还要长。 王团儿长叹一口气:“傻妮子,你真当往上爬有那么简单?世家勋贵都爱那些盛名在外的娘子。刚及笄的小娘,给她们坐庄的都是些富户豪商,谁不是这么过来的。一口吞不成个胖子,偏你就不服气,有了钱帛、有了屋舍、有了容貌,就能换来权贵青眼?怕是你越是美貌他们越要说你俗艳呢!” 其实依王团儿的人脉手段未必不能送她直上青云,但她此刻想搓搓这个年轻气盛的女郎的威风,好叫她知道,这世上不是所有东西你一伸手就能碰到的。 可柳青萍似乎某些性子继承了柳叁娘,非要一条路走到黑,她依旧坚持道:“试过方知。” 言尽于此,王团儿只好摇摇头:“唉!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若执意如此我也无法,只是乘云馆当下由不得我做主。待会儿我领你见过公子,你有什么话,同他讲吧。” 柳青萍眉头一皱还是点头应下,事已至此,只得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 原本一位新晋挂牌的娘子,根本当不得高皎亲自过问。不过一来,先前公子有言在先,王团儿倒不好擅自做主了,要知道高皎最恨手下各管事专权独大不听管教。 二来,她也想杀杀柳青萍这小妮子的锐气,看她敢不敢也在公子面前言辞旦旦,小小年纪没个管束以后怎生了得。 柳青萍亦步亦趋地跟在王团儿身后,低眉顺目,全然不似方才与她谈条件时的张牙舞爪。王团儿只得兀自叹气,引着柳青萍拾级而上来到了二楼中央的堂屋门口。 檀奴听见扣门的声响,打了帘子出来一看,这不是刚刚撞见的画中美人么,方才月公子吩咐他去大门口迎人,一时匆忙竟忘了问美人姓名,可巧是又遇见了。 檀奴一双妙目在王团儿和柳青萍身上打了个转,想起先前公子和王团儿的对话,心下会意。出口试探问道:“王姐姐,这位想必是柳娘子了,是有事来找公子吧,我这就帮你们通传一声。” 屋内不时传来交谈的声音,隐约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位声音朗润的年轻人在商议什么。随后柳青萍听见檀奴出言询问的声音,年轻男人只是“嗯”了一声,听不出喜怒,然后继续交谈。 檀奴忖度着公子的意思,对王团儿和柳青萍道:“你们先进来在屏风后面候着吧,公子在见客,烦请二位稍候。” 两架厚重的六曲云母屏风,把正厅的光景牢牢遮住,只能瞧见帷帐的一角,被风吹得一鼓一鼓地翻涌。屋子里燃了龙涎香,夏日本就燥热难当,再配上调子这般沉稳的香,显得更加难耐。 檀奴瞧见王团儿在胡床上跪坐一会儿,已是酷暑难当,不住地打扇。反观柳青萍倒是显露出与年纪不相符的稳重,她正襟危坐,面色如常,没有丝毫不耐,反而凝神听起了屏风那边的谈话。 只听那中年男人声音惴惴,似乎十分为难:“主事,这石头个头忒大,就算从广运渠走,少说也得拆两座桥,您看工部那边,实在是不好交代啊!” 月公子似乎是终于不耐烦属下的榆木脑袋了,声音隐含薄怒:“同你们说过多少次了,这块太湖转运石干系重大,莫说是几座桥,就是县衙也拆得。” 中年男人嗫嚅着似乎像再分辩些什么,最终还是应承了下来。 檀奴忖着时机,端了茶盘转出屏风。高皎接过茶盏抿了一口,举杯送客,示意这位脑子一根筋的书令史赶紧离开。书令史只得躬身退走。 檀奴适时开口:“公子,王氏还候着呢。” 高皎斜靠在凭几上,眼睛微阖,捏了捏眉心。檀奴冲屏风后面挥了挥手。柳青萍跟在王团儿身后,挪步到正堂,齐道了声:“公子万福。”然后眼观鼻鼻观心,作出十分有规矩的模样。 高皎此时斜靠在床榻上,好似没听见两人的见礼,吹了吹茶盏里的浮沫,有一搭没一搭的呷茶。 屋子里没人说话,王团儿和柳青萍还执着礼,自然也没人叫她们起身。 柳青萍低着头,且隔着帷帐,也看不清高皎的神情,只能余光瞥见高皎床榻前两尊玉雕的矮童,手里各抱着一个七宝博山炉。传闻中一夜焚千金的龙涎香,正从炉子里升腾飘散。 屋子里愈发沉闷滞热,氛围一时僵住,落针可闻。 终于,高皎打破了沉默,却是对檀奴吩咐道:“回头告诉刘墉,青州蒙山茶太酽了我喝不惯,叫他别送了。他应承你的东西,拿了便拿了,量他也不能如何。” 檀奴大方一笑:“什么都瞒不过公子,原是刘宫市使托奴在公子面前提他一嘴,许了奴几个小物件,改天呈给您瞧瞧。” “这倒不必了,你留着就好。”高皎说罢把茶盏放回托盘中。 檀奴笑了一声:“呵,刘墉那老小子脑子转得倒快,不过现在才想着献殷勤怕是晚了,先前还仗着萧皇后的势,拿鼻孔看人呢。” 高皎抬眼淡淡看了檀奴一眼,檀奴一凛,低头道:“是檀奴无状了。”须臾,檀奴抬起头,试探问道:“王氏她们两个来了有一会子了,公子你看......” 如高皎这般心细如发的人,是断不会忘记屋子里杵着两个大活人的,晾着她们无非就是给她们个下马威,再加上,柳青萍这丫头年纪不大胆子不小,竟敢打着他的旗号当街伤人。 高皎没说什么,只是打量了檀奴一眼,檀奴平日不是这样没分寸的人,这样逾矩求情也是十分难得了,他在檀奴的脸上逡巡了一圈,到底没有驳他的面子。 “是我疏忽了,竟教你们站了这么久,坐吧。”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语调,朗润的声音沾染了一丝暗哑,似乎是倦了,高皎有点漫不经心。 见公子有正事要谈,檀奴端了茶盘准备退回屏风,却被高皎抬手止住:“一起听听吧。” 檀奴动作一滞,心下黯然:到底是惹他疑心了。公子这是在试探他,也是在提点他僭越了。 王团儿本就是因着高皎问起,才想着带柳青萍到他眼前晃一晃。顺带着借他的威势敲打敲打柳青萍,倒不是真想把柳青萍先前的条件拿出来讲。 小妮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她可不能跟着犯浑。况且公子今日心气儿不顺,惹恼了他,两个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王团儿打起了太极:“早前青萍这小妮子使了小孩子脾气,竟误了馆里考校。如今罚过了,带来给公子过过眼,看她以后还敢猖狂。” 王团儿到底是风月场上讨生活的人,别看寥寥几句,却是一石叁鸟。一来,将柳青萍先前与郑妙儿起争执的事轻轻揭过;二来,一字未提柳青萍坐庄事宜,把这茬抛给月公子;叁来,借话敲打柳青萍,让她掂量掂量知难而退。 高皎何等精明,但却不理会王团儿的弯弯绕绕,只隔着薄薄帷帐打量柳青萍,观其体态盈盈、螓首娥眉,当真是美人如花隔云端,容光比其母更甚。 只是美人此时眉心轻蹙,面色犹疑。高皎当即察觉柳青萍定是与王团儿有些话没谈拢。 王团儿这婆子向来滴水不漏,不想竟有老马失前蹄的时候。高皎难得觉得有趣,看向柳青萍道:“有话直说便是。” 柳青萍情知此举莽撞,但却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原本王团儿那边,不过再缠上几日,想也不难谈一个折中的条件。偏这月公子回来了,眼下王团儿俨然已是做不得主了。加之,及笄在即,梳拢的人选没几日就要敲定。况且,虞氏郎君眼看就要钻了郑妙儿的帷帐,机遇稍纵即逝。 柳青萍不顾王团儿的眼风,上前一步,将方才与王团儿讲的条件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柳青萍一番陈词过后,不知道是天太热还是怎的,直觉背后汗涔涔的。一时屋子里没人说话,落针可闻。 高皎听完了这一番陈词,同王团儿当时一样,只觉得这柳青萍好大的口气。须臾过后,又觉得她勇气可嘉,这份果敢竟让他想起一个人来,他的母族表姐——如今圣眷正隆的吴昭仪来。 高皎想起吴昭仪,又看看柳青萍,心念一动:若此女能成事,这些许条件又算得了什么,当下决定试探她一番。 “乘云馆向来不做赔本买卖,抬举一个行止莽撞不顾后果之人,对我有什么好处?” 柳青萍心思电转,懂了高皎的意思。 高皎消息灵通,满长安都有他的耳报神,想来早听闻了怀远坊陈府的事,语气薄责,是施压也是试探。 柳青萍斟酌着答道:“青萍无意编排公子,那日是为解燃眉之急。” 高皎一挑眉,又似在打量她,意味不明地轻哼了一声:“我的女人?” 那日在陈府门前,柳青萍声称是高皎枕边人,这才逃过一劫。 坊间关于高皎新欢的流言甚嚣尘上,其实柳青萍早想过今日,不过抱拳了母亲的腿,自己受些磋磨都没甚紧要。 高皎见她垂首不语,顿觉意兴阑珊,本以为是个可用之才,瞧这反映不过如此。 不料,下一瞬柳青萍的话让他吃了一惊。 第7章玉露(被月公子当众指奸到高潮) “若公子不厌弃,那流言自然也不是流言了。” 高皎来了兴致:“哦?这是自荐枕席了?” 柳青萍只略一低头,显露出优雅白腻的颈子,明明没说话,却隐有邀请之意。 她一向知道自己是很美的,也知道怎么展现这美丽。只要能成事,牺牲色相攫取利益又有何不可。男子长于劲力,挥动武器上阵杀敌。男女本就不同,女子的美貌身体又何尝不能成为武器呢?兵不血刃收割于无形,岂不痛快? 短暂的沉默过后,柳青萍就见高皎朝她招了招手道:“近前来。”一旁的檀奴过来帮柳青萍打了帘拢。 进了帷帐的柳青萍抬眸,终于第一次看清了这位月公子的容貌。 只见他着了一件圆领縠衫,衣料如云似雾,上面用银线走了雁衔瑞草纹,腰佩九环蹀躞带,足蹬乌皮六合靴。眉宇挺阔似月下琼枝,眸光湛湛若秋水寒波。端的是风姿洒落、人才出众。 高皎字行云,皎如云中月,月公子这个诨号倒也与他本人相得益彰。柳青萍这样想着,稍稍按下心中忐忑,朝高皎施了一礼,复又垂下头去。 高皎将手中茶盏放回檀奴手中的托盘上,站起来,缓步走到柳青萍身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端详着道:“怪不得这么大的口气,确是有些资本的。” 随即放下手,话锋一转:“不过,你该知道北里最不缺的就是貌美的小娘。想让我答应你的条件,单有容貌可是不够看的。” 柳青萍垂下眼眸,心思电转。她知道自己可用的筹码并不多,固然在世俗人眼中相貌重要,但在那些勋贵老爷们的眼里,鲜亮的皮肉虽好远不及风雅和面子来的重要。是以风月场上最能吃得开的往往不见得是颜色最好的。她虽然弹了一手好琵琶,技艺虽在这乘云馆排的上数,但到底天分不及当年的柳叁娘这样的国手大家。 单是容貌不够看么?柳青萍略一沉吟,想到高皎这上辈子的老东家可没少让她吃苦头。高皎平素最喜胆大心细的棋子,想她前世因为高皎处置过柳叁娘,因此心中忌惮,恨不得躲着他走,反惹得他不喜。 如今这档口,虞二郎随高皎千里赴长安,即将平步青云。而他们带来的那块太湖石,在前世也十分得圣人垂青,再联想高皎的表姐吴昭仪…… 山雨欲来风满楼,躬逢其会,何妨以身入局。 她是商人,最懂得富贵险中求的道理。 高皎见柳青萍半晌没动静,以为这小娘子是怕了。自己方才竟将她与昭仪相提并论,两人身份之差何止云泥。高皎顿觉意兴阑珊,想要挥手赶人。 可万没想到的是,柳青萍突然动作起来,伸手解起自己胸前的襦裙束带来,叁两下就将身上的衣物除了个干净。 高皎这下是着实吃了一惊,不是没有女人在他面前脱过衣服。但这样毫无防备地当着这么多人面的,柳青萍是第一个。 不只是高皎,王团儿也是吓得不轻。本来就因为屋里燥热胸闷气短,吃了一吓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厥过去。檀奴也睁圆了双目,手里的茶盘差点拿不稳,随后又惊觉自己失态,转过眼去。但都碍于高皎在场,不敢有所动作。 倒真是有几分胆色的,高皎自柳青萍进门以来第一次仔细打量起她来。 观其窈窕之质,纤侬合度。正是绮态盈盈,粉颈花团。嫩叶絮花,香风绕砌。腰如束素,峰峦迭起,再缀以红梅点点。整个酮体如那无瑕美玉,莹莹生光。 且说柳青萍这身皮肉,王团儿可没少费工夫。从小就通身擦那生肌膏子,那对乳就更是从初初坟起就叫嬷嬷推拿按摩,甚至连那私处,都时常夹了温养的草药包,好养的粉嫩紧致。 柳青萍垂着眼,感受到了高皎大喇喇打量的目光,强忍住想捡起衣衫的冲动。她强迫自己挺直脊梁,秀美的肩胛骨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到底是在室的姑娘家,再怎么有胆色还是有些羞赧。 偏高皎并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眼见美人羞怯,他反而一步步走上前去,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 高皎身量清隽个子却高挑,他一步步走近,柳青萍只感觉如山般的阴影倾轧过来。本来小腿就疼的厉害,如今再不能持,一个没站稳,向后趔趄一步。脚下被衣裙绊住,纤细的腰身向后一扭,眼见要往后跌。 高皎却先一步伸出手,按住柳青萍的腰身,将她捞了回来。只是这样一动作,柳青萍一阵乳摇波晃,密密实实地贴进高皎怀里。 沉甸甸的龙涎香裹住她,丝丝缕缕好似钻进了身子一般。柳青萍只觉得背后的手掌微凉,带着一点汗湿,从后腰开始,登时浸淫了一身鸡皮疙瘩。玉笋一样的双乳,因压迫而变形,摩挲在高皎纱质的衣料上,本来两点微微凹陷的嫣红,陡然挺立似那春梅初绽,麻麻痒痒的,好不难受。 夏日衣衫单薄,高皎似有所感,瞧了一眼柳青萍俏生生的乳。低低地笑了一声,在柳青萍羞红的酡颜上逡巡,眼神玩味却未见沉迷,似乎像是发现了好玩的东西,又仿佛在逗弄邀宠的狸奴。 他伸出手,毫不客气地一把抓住柳青萍的右乳,拇指轻轻拨弄柳青萍的乳尖。 “嗯啊~” 冷不防被他这样逗弄,柳青萍一声吟哦不自觉就脱口而出。 高皎并没有就此放过她的意思,既然敢夸下海口,想用这种手段挑衅他,就别怪他不怜香惜玉。 柳青萍在脱下衣衫之前就猜测高皎会作何反应,她本是仗着对高皎有几分了解,还有檀奴王团儿在场,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被撵出去罢了,毕竟没几个有名望的男人会愿意演活春宫。 却还是大意,没想到高皎行事如此不羁,柳青萍一汪秋水眸望进高皎冷若寒潭的眼睛里。柳青萍心下有些懊悔自己太依赖前世经验,到底是把他惹怒了,这个男人实在是比印象中更不好相与。 许是察觉到柳青萍的悔意,高皎心情好转。覆在柳青萍胸前的手掌稍稍松了劲道,拇指绕过早已硬如石卵的乳尖,在她殷红如血的乳晕上摩挲打圈,另一只手缓慢游移到她腻白的臀上,不轻不重地揉捏。 柳青萍觉得屋子里又热了几分,白玉一般的额头沁出汗水。她匀不过气来,仿佛溺水了一般挺起秀美的颈子。如此,刚好越过高皎的肩头,瞧见在一旁持案而立的檀奴。 檀奴打从瞧见柳青萍身子开始,胯下那物事就鼓胀起来,直挺挺耸在身前。一张俊脸水煮过了一般飞满红霞,更显得那一双妙目夺魂摄魄。见柳青萍看向他,更是情难自抑,喉头滚动、汗如雨下,只觉那孽根又涨大了几分,端着的茶盘险些脱出手去。 高皎循着柳青萍的目光瞥了檀奴一眼,一把掐住柳青萍的脖子,把她的脸掰正。声音冷测测,参了冰碴一样:“原来柳娘子这衣裳不是脱给我看的。” 高皎猛然把柳青萍的身子转过去面向檀奴,再把她双臂反剪过去,用一只手钳住。另一只手敷在她花壶上,分开花瓣,擒住那花蕊揉搓挑弄。 檀奴情知公子是恼了柳青萍,故意折辱给她难看。一时却愣在当场,移不开眼。只见美人鬓发濡湿,莹雪一般的皮子透着潮红,慢回娇眼,樱口微张。不堪一握的蛮腰挺起惊人的弧度,直教人血脉喷张。触碰到高皎冰水一样的目光,檀奴惊觉自己的失态,忙偏过眼去不敢多看。 这厢柳青萍,只觉腰杆一阵涨麻,连带着两条腿也酸软提不起劲来,腿心也淅淅沥沥淌起了春露。心中忍不住后悔,此前仗着馆里的规矩,未梳拢的小娘皆要保持处子之身,否则要连带奸夫一并重罚。 不想,这一贯最重规矩的高皎竟是如此不循常理,再如此下去,自己的清白之身就要交待在此处了,此后的计划怕是要落空。 正当走神的空隙,高皎本来亵玩花蕊的手指突然往下移了几分,寻着那花穴入口插进一个指节。此刻,柳青萍穴口被异物猛然侵入,“啊”的一下淫叫出声,那穴口似生了触手一样嘬紧高皎的手指,像邀请他继续探入一般。 “啧啧。”高皎感叹她的骚浪,一边用手掌揉弄花蒂,一边用手指在穴口疾速抽插,穴口似踩水的声音一般唧唧作响。 前所未有的感觉占据了柳青萍全身,她只觉的头脑发懵,晕晕晃晃如坠云端。私处又麻又痒,好像非得塞进些什么去,方能杀住。这麻痒顺着那穴口一路爬进腰眼,沿着脊梁骨一直冲到天灵盖。 “啊~嗯啊~” 柳青萍再也忍不住张嘴急喘,呻吟出口,一声高过一声。最后竟也顾不得还有其他人在场,只觉高皎那手指似灵蛇一般要入到她心窝子里去。那酥麻一浪高过一浪,柳青萍忽而只觉眼前一白,哭叫出声,腿间似小解一般溃出水来,稀稀拉拉滴落在地上的裀褥上。 高皎见她一个在室处子,被当众狎淫,不以为耻反而攀上了极乐,顿觉无趣。猛然间抽回手指,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坐回到床榻上去,掏出绢布一根根擦拭自己的手指。 柳青萍不妨他骤然放手,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一旁的檀奴脚尖往前一错,余光瞥了一眼脸色不善的高皎,还是生生忍住了。若此刻上前去扶,徒惹得公子不快,反倒害了她。 柳青萍方才正来了兴味,怎料高皎收手,刚燃起的火苗一下子掐灭,反倒觉得私处更加空落落,说不出的难受。她瘫坐在地,渐渐回过神来,身子却依旧绵软的不像话。 高皎见她眼神清明过来,边擦手指边着眼睛看她:“这就是你伺候男人的本事?”本来是这柳青萍平白挑衅,自己将计就计羞辱她让她知难而退,不想她竟来了兴致,倒叫他“伺候”了她一回,好不憋闷。 柳青萍顾不得羞恼,知晓今天当真是得罪了他。咂摸他这话的意思,似乎是恼恨自己先前冒犯了他,他惩戒不成反倒是平白伺候了自己一顿,现在是让自己伺候回去? 柳青萍犹豫可一瞬。因腿软站不起来,她干脆就地盘蹭几下,挪至高皎膝下,伸手抚上高皎的大腿:“原是我该伺候公子的。” 声音娇柔慵懒,煞是勾人。 也不知怎的,方才想着惩戒折辱她,倒也并不觉得如何。此刻她没骨头一样的挨过来,高皎竟觉得喉头一紧。 只见柳青萍裸着身子,水蛇一般攀上他的膝盖。发髻散乱,泪眼婆娑,似那烟视媚行的妖物一般。凝白的雪峰上满是红痕,一副被风雨摧残过的娇花模样。两腿间粉嫩无毛,被淫液浸得油渍水亮。 想到那娇穴的触感,胯间阳具直愣愣抬起头。 柳青萍见他胯间起了反应,只当自己揣测对了他的意思。打量他神色,似有意动。柳青萍柔荑抚上他那阳物,竟然一掌难握,不由暗自吃惊,若这般大的物事入了身子且不是要掉半条命去。 这样想着更是殷勤套弄,尽快帮他疏解出来,免得他一时兴起便在此处破了她身子。却不想那肉棒越是抚弄越是坚挺起来,薄薄衣料根本挡不住灼灼热意。 柳青萍抬眼偷偷觑了一眼高皎神色,见他薄唇抿起,额头一层浮汗,紧紧盯着她,眸光不善,似要吃人一般。 她抓着硕大阳物停下动作,心里打鼓,歪着头思考起现在逃跑还来不来得及。殊不知这番乱世妖姬模样,偏又摆起天真无邪的做派,在男人眼里是何等诱惑。 高皎见她发起愣来,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偏又被她撩拨得邪火直冒。他闭上眼睛,又斜靠在凭几上,调整了一个舒坦些的姿势,终于开了尊口:“用嘴。” 柳青萍闻言虽然为难,但也知晓自己如今骑虎难下。咽了口唾沫,认命地凑过脸去,抖着手摸索着解他的胯带,一时竟怎么都解不开。 高皎忍无可忍,挥开她的手,一把打开胯带上的暗扣。柳青萍这才七手八脚地拨开他的亵裤,不妨那根巨物突地一下蹦到她脸上,“啪”地一声,在她脸上拍起一道红痕。 第8章吹箫(口交吞精被射了一脸,檀奴在旁边 柳青萍知道这是勾起他的兴头来了,这时反倒没有起初犹豫了。 那巨物弹到她脸上,柳青萍也没闪避,反倒贴上去,用那嫩豆花儿似的脸蛋磨蹭那物事。手上也没闲着,抓住那对阴囊轻揉慢捏,手法俨然就是方才高皎施展在她身上的手段。 柳青萍一面盘弄高皎胯间阳物,一边觑他的反应。不想高皎定力倒是极好的,虽是出了些薄汗,眼神暗沉沉的,倒也不见如何失态,不似急色之徒。 柳青萍想到高皎方才如何给她难堪,生了捉挟的心思,打定主意要撩拨得高皎色授魂与才罢休。从前只有别人侍弄她的道理,她却到还是头一遭含弄阳具,伸出舌尖舔舐他那肉棒,常听闻馆中姐妹私下里嫌弃恩客那物腥膻刺鼻,但眼前这根倒是不难闻,淡淡的体味混了龙涎香。 她匀出一只手来一边套弄肉棒,一边沿着筋络啧啧吸允。柳青萍觉察到手里这物事愈发滚烫,直熨帖到人心窝子里去,腿心又泛起痒淌出水来,连带着胸前那乳也沉胀胀麻嗖嗖的。 柳青萍直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索性也放开胆子,拉了高皎的手就往自己胸脯上贴,口里嗔道:“你倒是帮帮我呀。”声音娇娇软软,还夹杂着自柳叁娘那继承来的吴语软调,能掐出水来一般。 高皎不想她如此放肆,正要斥责。不妨柳青萍骤然张开小嘴包住他鸡蛋大小的龟头,舌尖刮过棱角,在马眼来回刷蹭。高皎只觉腰杆一麻,热流下涌,菱口渗出几滴浊液来,险些没守住精关。 高皎本没这个在人前演活春宫的癖好,但也确实不曾被人这样冒犯逗弄过,实在是着了恼,又见她骚发发的,索性下了狠手弄她。他一只手扶着柳青萍的头,另一只手扶着自己那活儿插进她嘴里。 “呜……呜呜……” 本来高皎那物事生得就粗大,柳青萍将将含了一个头,已经是口舌发酸。现下遭他猛地插入,顶得她胃里反酸,不住地往后退。可是为时已晚,高皎哪容得她半路脱逃。 只见高皎长眸半眯,下身那物被骤然绞紧,他喟叹出声。手上加了力,把柳青萍的头按在腿间。两股收紧,胯间一耸一耸地肏她的小嘴,还不忘匀出一只手抚弄雪白的乳肉。直叹王团儿将她养的好,只这一张小嘴就这般爽利。 “呜呜……咳……!” 柳青萍被他按在腿间,那尘柄攮在她嘴里挺弄地俞发快了,硕大的龟头干到了嗓子眼,呛得她涕泗横流,嘴里发出“呜呜”地喊叫,胃里一阵阵地抽搐。嘴上崩破了皮,口舌都是木的,只盼高皎快点射了阳精。 高皎见她形容狼狈,反倒起了性。 “啪!啪!啪!” 胯间挺送地更是卖力,那阳具整根没入柳青萍口中,两个卵蛋啪啪拍打在她脸上,将她下巴都拍得通红。 直到高皎见她被自己肏得头昏眼花、双眼翻白,知她再不能受,在她嘴里快速耸动了几下,脊梁骨一麻,抖着臀射了精水。 “咳咳...呕咳咳咳!” 柳青萍猝不及防被一泡浓精灌进了嗓子眼,将那阳具吐出来。瘫倒在地,像是要把心肺咳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惊破了这场浓艳春梦。一直站在一旁的檀奴下腹一紧,胯裤被喷出的精水沾湿了,手中的茶盘再也拿不稳,一把扣在脚面上,茶碗哐啷一声砸在地上。 且说站在帷幔外的王团儿本就是害了暑热,昏沉沉的。帷帐薄透,又传出那般暧昧的声响。她是风月老手,又哪有不明白的,遂涨红了一张老脸。想她纵横馆阁这么多年,饶是见多识广也没料想到这个局面。恨不得变成那聋子瞎子,可那响动直往耳朵里钻,越是觉得该避讳才越是勾得人心痒痒,加之她户内久旷,下面流了骚水出来,更是钻心的痒。正是上下两头夹击,好不难受,神思都混沌起来。猛然间听见柳青萍呕心呕肺地咳起来,又听得杯盏翻倒的声音,竟觉得如同惊雷一般。王团儿脑子一炸,“咚”地一声栽倒在地。 一时间,这中堂二楼的堂屋里乱作一团。檀奴听见王团儿栽在地上,晃过神来,看看榻上已然整理好衣衫眯着眼睛出神的公子,难得慌了手脚不只怎生处置才好。 再瞥一眼瘫倒在地的柳青萍,只见她玉体横陈,仰面躺在地上。发髻散乱,双眼无神。嘴角泛红,挂着一流乳白色的精液,就连脸和胸乳上都被淋了白精。她雪一样的皮子上红白斑驳,两腿之间更是泥泞不堪。因着胃里难受,还时不时抽搐几下。 眼见着这一副淫靡景象,檀奴小腹一热,胯间又有抬头的趋势。他慌忙避开眼去不敢再看,不过到底怜她受了这一番磋磨,赶紧拾起方才柳青萍脱下的衣衫,盖在她身上。 此时高皎终于站起身来,睨了一眼脚下的柳青萍,转过头对檀奴说道:“这里交由你处理。”因方才染了情欲,嗓音暗哑低沉。交代下一句话后,转身进了里间。 檀奴想起跟柳青萍同来的还有一位青衣娘子,想来是她的贴身婢女。遂低着头对柳青萍说道:“柳娘子,我待会儿喊你的婢女上来为你整饬。王姐姐似是害了暑热撅了过去,我先将她送到医馆去。”说罢也不等柳青萍回应,出了帷帐背起王团儿就走出门去。 且说翠娘正端坐在一楼正堂思考着,柳青萍当了柳叁娘的心尖子宝贝,这得来的银钱准备往何处使。却瞧见先前在游廊那头与自家娘子撞个正着的俊俏郎君从二楼下来,背上正背着一个人。翠娘定睛一看,登时虎了一跳,这不是和娘子一起去见月公子的王团儿么。这月公子当真这样可怕,连王团儿都这般模样了,娘子岂不是小命休矣。 檀奴瞧见翠娘,只丢下一句:“你家娘子在楼上。”就背着王团儿往外走了。 柳青萍的情况虽没有翠娘想得那样糟,不过也八九不离十了。翠娘赶到的时候,柳青萍将将缓过劲来,捧着衣衫坐在地上,连穿衣裳的气力也没有。 第9章软玉 翠娘看到柳青萍这番形容着实吃了一惊,疾步上前:“娘子这是怎么的了,那月公子真真可恨,竟然打晕了王妈妈,平白糟蹋了娘子身子,这可如何是好呀!” 翠娘直哭得打跌,一边颤颤巍巍地给柳青萍穿衣裳。柳青萍唇角火辣辣的疼,本来不想言语。不想翠娘这小妮子,口里没个遮拦,保不齐这些浑话就被里间月公子听了去。 是以,她强打精神道:“慎言!”并用眼色示意隔墙有耳。翠娘只是见柳青萍惨状一时冲昏了头,此时哪有不明白的,只说道:“娘子莫说话,婢子先扶您到外院耳房休息片刻。” 这外院耳房本来是给恩客或是送货的走卒临时落脚的地方。因着长安城夜禁极严,日头一落就要鸣钟宵禁,凡是走在坊门外的大道上的,那可是打死勿论的。 有些恩客住在偏远的里坊,往平康坊来都要半日,是赶不及日落归家的。 耳房里,翠娘正坐在一个墩子上,给柳青萍小腿细细地涂王团儿给的伤药。一般埋怨道:“娘子这是何苦来呢,平白给别人占了便宜不说,也没得着什么好。”现下她虽已从柳青萍口中得知事情大概的经过,却还是替她鸣不平。 柳青萍却不以为然,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没个叁从四德的观念,只要能得偿所愿,些许代价算得了什么。 翠娘以为她气闷,兀自说些高兴事与柳青萍纾解烦闷:“娘子你方才去往二楼的空档儿,中堂来了个人。” 翠娘见柳青萍终于看向她,立时挺起腰杆,竹筒倒豆子似得说道:“来的呀,是夏藏院儿的左宝琴。她跟郑妙儿住一个院子,两人向来不对付的。这不,听说郑妙儿在娘子这里吃了挂落,正到处找人说嘴呢,说那郑妙儿气得在屋子里砸东西呢。” 见翠娘说这些,柳青萍兴致缺缺,挨着凭几假寐。 翠娘知道柳青萍不耐烦听这些,遂转了口风:“娘子之前提起的虞氏郎君,婢子也打听了。说是月公子在江南道任职时认得的,确是越州虞氏,在家行二,人称虞二郎。许是这位虞二郎想见识见识咱们长安城的富庶,跟月公子一道返回长安的呢。” 柳青萍睁开眼,问道:“虞二郎可是与月公子一起来的乘云馆?” 见柳青萍问起,翠娘一脸得色,挺起胸脯道:“虞二郎前几日自个儿来过一次,月公子吩咐了要好生照应,原本是要请都知娘子的。虞二郎听闻郑妙儿歌唱得好才点了她。但娘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贯爱摆那都知娘子的谱子,偏要别人叁请四请呢。” 柳青萍心中早有了计较,她方才候在屏风外时,就高皎与人议事,提到了太湖转运石。 她前世虽对朝堂之事不甚了了,对“太湖转运石”还是有些印象,盖因这虞二郎是因为进献这石头,才开始青云之路。 当今圣人雅好诗书乐舞,只要是偏关风月的,无所不晓、无所不爱。更有坊间传闻,圣人数次南巡皆是因为贪爱江南景致。太湖石更不消说,定是极讨圣人欢心。太湖石价值千金,勋贵豪族寻常得了一人高的一块,都要拿来在勾栏床笫上说嘴。需要拆了桥才运的进来的太湖石想来非比寻常。 柳青萍如今才知晓,原来高皎也参与其中,看来高皎已经将虞二郎拉入同一阵营,想借太湖石为虞二郎铺路呢。 这样想着,柳青萍愈发觉得自己押对了宝,当下也顾不得身子不爽利,拿过翠娘手里的瓷瓶:“药我自己捈便是了,眼下有要紧事要你办。你且拿着王家姨母方才给我的字据,去把那五百贯提出来。再雇几个得力的龟奴,待会儿我写张单子与你,把我要的东西买来。” 且说翠娘这厢得了柳青萍吩咐,拿着清单正往外走,出门没几步路就迎面遇上了檀奴。只见那檀奴未语先笑打了招呼,自言是来看望柳青萍的。 翠娘叫他稍候,自己才又折回去通传:“娘子,月公子跟前的檀奴说来看您呢,就候在门外。”言罢又趴在柳青萍耳朵边小声嘀咕道:“听说是公子跟前极得脸的,院里风传说要提拔当我们阁里的掌事呢。” 柳青萍转了转眼睛,示意她把人叫进来,想了想又手里的药膏塞到柜子里。再拿了绢布忍着疼将腿上的伤药擦拭干净。 翠娘邀了檀奴入内后就转身急匆匆地置办物件去了,檀奴望了眼翠娘背影冲柳青萍笑笑:“娘子的婢女倒是个急性子。” 柳青萍道:“这妮子名叫翠娘,素来野惯了,你可别见笑。”她声音本就软糯得如同饴糖一般,此番夹着倦怠喑哑,竟似长了钩子似的,丝丝撩人心弦。 檀奴从进门开始就不敢打正眼看她,总觉得在中堂那些冶艳的风景在眼前晃,只想着快些将伤药给她,自己好赶紧免了这心火煎熬。 柳青萍大抵能猜到他心中所想,她眼波一转,只当没发现檀奴的不自在:“瞧我,这大热天的竟不曾给你倒碗茶喝。” 说罢掀起榻上薄褥,漏出雪莹莹的小腿,冰骨玉肌之上还带着方才被鞭笞过的红痕。 柳青萍双腿甫一触底,腿上阵阵灼痛,借着这个劲儿“哎呦”呻吟出声,说不出的销魂。双腿一软,就要往前跌。檀奴赶忙去接,一下就抱了个温香满怀。 檀奴这一回也顾不上别扭,急急问道:“娘子可无碍?” 柳青萍没骨头似的依偎在他怀里:“尚可,只是腿上疼得紧,身上也没气力。”其实这话也不全是胡扯,只不过的借题发挥罢了。 第10章情迷(舌吻咂奶,被檀奴弄到潮吹) 檀奴垂首看了怀中娘子娇柔不堪的模样,心下怜爱非常,慌忙把她抱到榻上去,口中忍不住责怪道:“怎的这样不小心,我哪里就差你这口茶呢?” 柳青萍半边身子倚在他身上,喃喃道:“你这样好,奴家只是不忍心慢待你,你可不要恼我。” 檀奴揽着她的肩,想起此前种种,恨自己隐忍懦弱。若是在中堂自己有胆子出来回护她一二,她哪里会受这样大的罪。 他也不是没看出柳青萍的有意接近,只是她一个无根浮萍一样的娇弱女子,想在这吃人的馆阁里寻一处依靠实在是再正常也没有了。只可惜公子铁面无情并不是个惜花之人,自己若能让她稍稍依靠,又有什么不可呢?更何况,他们本就是一样的人。思及此处,就更觉得眼前人可怜可爱。 “娘子这样说就是折煞我了,檀奴是泥里讨生活的人,当不得娘子一句好。”檀奴温声说道。 柳青萍抬眼看他,见他神色黯然,突然伸出手去从他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巧笑道:“我才不管呢,你在我这里总是千般万般好,你若是不好又岂会特特地来给我送伤药。”檀奴被她巧笑倩兮的模样逗得开怀,心中郁结散开,眼波更是柔情似水。 柳青萍又转过身,仰坐在榻上,双手支在身后。玉腿一抬,搭在檀奴腿上,娇声说道:“奴家身上没有气力,就劳烦郎君好人做到底,帮奴家把药也捈了吧。” 檀奴本觉得这样于理不合,想出言拒绝。但看向柳青萍狡黠的美眸忽闪忽闪地,像那穿花的蝶。两人的姿势本就暧昧非常,再加上风月地没那么多规矩,一时间拒绝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 檀奴认命地握起柳青萍的足腕,皮肤触手温润滑腻,那玉足小巧玲珑,骨肉匀停。那双腿就更是细致纤长,莹白生光。这就愈发显得那腿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檀奴小心翼翼地将药细细地捈在柳青萍的腿上,不知怎地又想起方才在中堂,公子将她猛然转向他眼前,那不堪一握的细腰折起的惊人弧度。 心思飘散,手下也失了轻重。柳青萍吃了一痛,抬起另一只小脚,往他怀里蹬了一下,佯怒道:“好你个檀奴,可是我支使了你,你心中不快,借机报复于我?” 檀奴却也不恼,一迭声道歉,只道是自己粗心大意。连忙收拾起遐思,专心为她上药。等到药捈好了,已是一身薄汗。 柳青萍凑到他身前,扯起袖子替他擦汗:“瞧把你热的。” 檀奴却怕自己汗水脏了她衣袖,抬手抓住她手腕,一时间两人脸对着脸都愣了神。柳青萍伸出另一只手去抚他的眉眼,口中喃喃道:“我从未见过生的这样好看的眼。” 檀奴感受到佳人芊芊玉手的柔柔抚摸,低声回应道:“我也从没见过像你生得这样好看的人。” 檀奴目光不自主地看向柳青萍花瓣一样的朱唇,仿佛轻轻一咬就能挤出水来。檀奴一时间仿佛被勾住了魂一般,情难自已,一把搂住柳青萍的细腰,张口吸吮她的唇瓣,像是尝到了什么仙液佳酿,只恨不得一口吞进肚子里去。 檀奴伸出舌头来,细细舔吻她的唇瓣,尤嫌不够一般,把她两瓣唇包在嘴里轻轻啃咬。 被他这番施为,柳青萍只觉得自己如坠云端。也伸出舌头来与他纠缠,檀奴得到了回应,愈发情动,与她唇齿交融,吻得口津横流。 柳青萍闭起眼睛,但觉头脑晕眩眩的,喘不上起来。甫一张口,檀奴的舌头就似灵蛇似的钻进来,不住地舔弄她的口齿牙膛。 两个人亲得天昏地暗,唇齿间水声啧啧。柳青萍被亲软了身子,仰躺在榻上,上臂绞在檀奴脖颈上,颤颤巍巍地回应着。 檀奴脑子乱哄哄地,像是谁在里面点了团火,直教他想把身下的人揉进骨子里。他一只手按着柳青萍的头,另一只手掀起她的襦裙,顺着她腰身一路揉搓到胸乳。手里的乳肉一掌握不住,明明是绵绵软软的,偏捏得狠了又弹手。 “哈~轻点~”柳青萍轻吟出声。 檀奴但觉腹间热流下涌,下面的分身就鼓了气似的立起来,硬邦邦地戳在柳青萍腿心。柳青萍感觉到那硬物抵着她,隔着布料也察觉到那火热,本就没杀住痒的花穴翕动起来,像是久旱的花草等候浇灌。 “好痒啊~檀郎帮帮奴家~” 她实在耐不住那痒,抬起两条腿缠在檀奴腰间,下半身在檀奴阳具上挨挨蹭蹭,以此解痒。 檀奴知她情动,松开了拨弄她乳头的手,柳青萍如蒙大赦,张着嘴急喘仿佛溺水的旅人。将觉得松了口气,冷不防檀奴分开她下面花唇,两根指头捏住那珍珠豆一样的花蒂。 “嗯啊~~~” 柳青萍抖着嗓子喊叫出声,花穴淅淅沥沥淌出淫液。 檀奴的手似拨弄琴弦一样,拨捻挑弄。复又用手掌罩住她整个耻丘,反复揉搓,再把中指的一个指节插进她穴里。那指头一进穴里就被裹得紧紧的,穴壁有吸力一般,把他手指往里拽。 檀奴一边砸她的乳头一边抚弄她阴穴。 “哈啊~~嗯~~要去了……” 柳青萍摊在榻上任他侍弄,嘴里又哭又叫,一声高过一声。眼前朦朦胧胧的连物什都看不清楚,舒爽地魂儿都要从天灵盖上飘出去,小穴缩地更欢了,抖着腿溃出水来。 再这样下去,哪怕檀奴立时入了她身子,她也生不出反抗的想头来,只是留着处子身尚且有用。她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用手推檀奴的肩膀:“郎君快别弄了,我实在受不住了。” 檀奴闻言从她胸脯间抬起头来,嘴上还从她乳头上挂起了一条银丝,他凑到柳青萍脸上,嘬了一口樱唇,脉脉望着她,那双多情目似锁了一江春水:“可还爽利,后头还有更爽利的呢。” 第11章迷情2(肉屌磨逼,舔穴臀交) 柳青萍与檀奴额头相抵,唇齿相接,她望向他情致迷离的乌眸,似被什么山间精魅蛊惑。轻轻碰他的唇,迷蒙道:“还有更爽利的?” 檀奴低低笑了,声音比那酒汤还醉人:“这是自然,这人间极乐你还只尝了个皮毛呢。” 柳青萍杏目圆睁、秀口微张,做出一副很是诧异的模样,随后偏过头去羞怯道:“只恨我此身不由己...” 檀奴爱极了她这副懵懂无邪的模样,一时间又是揉奶又是咂嘴,爱个不住。心知她想到别处去了,哄道:“你且放心,我知你难处,绝不坏你的身子。” 柳青萍这才放下心来,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七手八脚地去扯他的襦衫。因她重生后力道大一些,一使劲竟将檀奴领口撕开一道口子。 檀奴贴在她耳边,咂吮她的耳垂,轻轻笑道:“娘子莫急。”自己动手将衣衫除了个干净,漏出肌理紧凑,光洁匀称的胸膛。 柳青萍红霞飞了满脸,嗔怒地轻捶了他胸口一拳,又羞红着脸,取下自己抹胸,两个乳兔子似的跳脱出来。与檀奴乳贴着乳摩挲,没几下功夫乳头便硬如石子。 两人耳鬓厮磨,做那交颈鸳鸯。檀奴愈发温柔小意,从她的耳垂一路吻到胸口,用舌头去逗弄那两颗红糖豆子。又顺着她肚脐一路吻到那肉鼓鼓的耻丘。 只见她那处肉嘟嘟水嫩嫩,当中一条水红色的小缝,因情动淌了蜜水,渍得那粉嫩油光水亮。下面一张小嘴呼扇呼扇颤动,煞是可人。 檀奴凑过去鼻尖耸动,只觉得那花谷淌出的潺潺流水香甜诱人,勾得人想细细品尝。柳青萍见他想亲她那处,委实吓了一跳。以往听闻的那些无论是名士勋贵还是渔色之徒,甚少听说有用嘴去吃女人下面的。 柳青萍急急地用脚蹬他,颤悠悠说道:“那里腌臜。” 檀奴却不理她,只将她两条腿一分,俯身用唇吻她私处。 “嗯啊啊~~” 柳青萍被激地浪叫出声,原本支起来的身子,跌回床榻。只能摊着身子,做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捏扁搓圆。 檀奴再不复方才与她亲吻时的温柔小意,忽然粗野起来。伸出舌头顺着那条小缝重重舔舐,细密的舌苔刮得柳青萍浑身颤栗,细腰拱起,脚指头紧紧地蜷着。 檀奴又用嘴包住她阴穴,舌头钻进那小洞里,一下下地插她,一边还伸出手捏她花蒂。 “啊啊~~快别弄了~恩~受不住了~~” 柳青萍身子不听使唤一般,一边哭叫,一边抖着身子,一把细腰向上一拱一拱地。她觉得整个人要飘到天上去,汗水将她的额发濡湿,流进眼睛里连周遭物事都看得不甚清楚。更加感觉檀奴那舌头如同小蛇一般要钻到她心窝子里去。 檀奴也并没好到哪里去,全身出了一层绵密汗水,如同水里捞出来的一般。阳具更是胀得生疼,明明蜜穴当前,却肏不得只能望穴兴叹。 此时见她就快攀上极乐,唇舌更是卖了力气,只等她泄了身子,自己也好生纾解一下。 柳青萍双眼失神,不住地浪啼,还有一丝清明尚在。知晓此处只是个临时落脚的耳房,连个正经的院落都没有,若是有人路过听到她与檀奴在此苟合,他们都要有大麻烦。 柳青萍紧咬双唇强忍着,零星破碎的呻吟从口中溢出。不妨檀奴突然用口包住她花核,用舌尖快速来回冲刷她那粒红豆,食指一个指节也伸进小穴里不住抽插。再也忍不住,她眼前一白,高声哭叫了一声,绷着身子小解似的泄出了阴精。 柳青萍浑身卸了力,时不时还抽搐几下。眼前昏聩聩的,模模糊糊难以视物。只觉得檀奴似乎在挪她的身子,不过她现下累得手指头都抬不动,也由着他去了。 不多晌,神魂渐渐归位,觉得身子晃悠悠的。却是她趴在榻上,檀奴整个人伏在她身上,那肉屌贴在她牝户上,磨得那穴口噗叽噗叽地响。他一只手掐着她的腰,一只手抓着胸乳,摆着臀在她身上耸动。 檀奴见她清醒过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哑着嗓子问道:“卿卿醒了,可还受得住?” 柳青萍只他先前憋得辛苦,摇摇头,反而撅起屁股去就他阳具。这姿势更加方便磨屌蹭穴,那硕大阴茎磨开她两片花唇,蹭上中间阴蒂,那酥麻又爬遍了全身。 檀奴见她身子发颤,呜呜咽咽地呻吟出声,知她得了趣儿。又见她小屁股翘起,臀儿玉雪可爱也兴致大发。揽起她的腰,让她跪趴在床榻上,身子埋在被褥间。用她的臀肉去夹阴茎,快速抽动,卵蛋重重拍在她阴蒂上,发出“啪啪”撞肉的声音。 檀奴双手隆起她臀肉,抓着她屁股上下狠命套弄,如此几十下,只觉腰眼一麻,抖着屁股,将肉棒抵在她穴口射了精水。 “嗯啊~~” 柳青萍被他滚烫的白精一淋,浑身酥麻,腰杆再也挺不住,跌在榻上,蹬着腿又泄了身子。 两人虽然最终下身私处并未交接,但该其余该办的事却是一样没落下。是以,两个人皆是累得汗如雨下。此刻收了云雨,两人赤着身子搂在一处,你侬我侬地叙话。 “只可惜我现在并未梳拢,完璧之身不可破,不然定要与檀郎欢愉一场。”柳青萍娇娇怯怯地说道。她虽是喜檀奴床笫功夫了得,待她更是温柔小意,却也并未忘了正事,拿着话头引他。 许是男人餍足了,总是要比平日里好说话。檀奴从善如流道:“梳拢之人可是找好了?我的卿卿这样好,定要找个体贴可心的人才是呢。” 柳青萍早先就中意虞二郎做梳拢之人,不过她人精一个,哪里会在男人怀里提旁的男人呢,只是期期艾艾道:“有檀郎这样的珠玉在前,将旁人都衬成了土鸡瓦狗,可教我如何是好呢。” 第12章软柿子 檀奴见她泪眼汪汪地望着自己,只觉得自己心尖尖都要化了,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了给她:“卿卿宽心,我早就替你考量好了,早前公子在越州任职的时候,结识了越州虞氏嫡支的二郎君。越州虞氏的名号想你是听过的,虽不是什么世代簪缨的贵胄,但祖上好歹出过虞秘监那样在凌烟阁上绘过像的能臣。虽说在我心底任谁也配不上娘子你的,但好在他人品洒落,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柳青萍见他主动提起,心思百转,面上却是不显,只娇笑试探道:“檀郎好狠的心,竟把青萍往别人怀里推呢。” 檀奴温声细语地哄她道:“娘子勿恼,你初初进门,不懂这风月场上的门道。这馆阁里的小娘寻人梳拢,无外乎那些痴肥艾猳,都是些富商之流。商人鄙陋,我是替娘子不甘呢。” 见柳青萍若有所思,他接着说道:“虽说虞氏人丁稀薄,在朝中少有为高官的。不过却是诗书传家,家风清正。他此番来长安是向圣人进献太湖转运石的,若就此得了圣眷,必是大有所为的。” “太湖转运石”果然是此时运来了长安,柳青萍心下了然。 她自觉跟檀奴不过是露水情缘一场,各取所需,本是想得他一句承诺,在关键时刻相帮便好。不想他真是真心实意为自己张罗,不管目的为何,这份恩情她且记下。 于是笑容带了几分真切:“郎君真心实意为我考量,不怕我是个白眼狼,转头跟着虞二郎跑了?” 檀奴握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亲吻,一双妙目幽幽望向她:“若是娘子就此厌弃了我,那定是我的不是。檀奴就只好日日到你窗前请罪,求你看我一眼呢。” 柳青萍见他说的捉狭,银铃似的笑起来,又说道:“瞧你说的,就好似那虞二郎已是我掌中之物一般。眼下那虞氏郎君已是划归到郑妙儿那处去了,馆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我又怎么好横刀夺爱呢?” 檀奴眸光流转,低声笑了:“檀奴天资愚笨,还没想到个两全的法子。只好听娘子吩咐,但凡我能帮上的,必定竭尽全力。至于你先前同公子说的条件,我只说一样,想匀个屋子与你住不难,签活契这件事却是难办了,这个先例不好开。不过若是能得虞二郎欢心,想也没什么难事了。” 柳青萍虽是心下狐疑为何檀奴对她掏心掏肺,若说是一见钟情她是不信的,可若是着迷她色相,也大可不必如此费力,随口敷衍许个承诺便罢了。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除了一身臭皮囊没什么值得诓骗的。 打定了主意,索性不再扭捏推诿,伏在他耳边,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盘算告诉了他。檀奴听罢,大加赞赏,直道他的娘子才智双全,把好话说了个遍。直逗得柳青萍咯咯娇笑,两人调笑一番,又叙了好一阵子话才算完。 翠娘风风火火地赶回来时,檀奴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说是去督促下面的人赶紧把她的屋子拾掇出来。 翠娘刚进屋子就见柳青萍恹恹地歪靠在榻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她早就习惯了自家娘子总是爱出神的毛病。她径直走到铜盆旁边,绞湿了帕子擦脸。 柳青萍揉揉额角,询问道:“叫你买的东西可买好了?” 翠娘说道:“都照娘子的吩咐一一买好了,雇的车子和人手都还停当在外面呢。娘子买的这些东西,已经是耗了大半银钱,屋子的事情还没个着落,买回来可要放在哪里是好呢?”一边说着一边把收据给柳青萍看。 柳青萍原本是想着依王团儿这么些年在乘云馆的经营,即使是有月公子顶在头上,匀一间屋子并不是多大的难事。本是准备把这些东西放在她那,也好让她看看自己的决心。家里那边只怕柳叁娘正是盛怒,暂时也回不去了,只能待事情尘埃落定再叫她知会,她女儿注定不是大家闺秀的料,没准她就此歇了心。 如今,檀奴既已允诺,她就干脆吩咐翠娘,待会儿将东西搬到新收拾的屋子里去。 翠娘听了柳青萍的话,还是忍不住叹道:“娘子就真的铁了心要和郑妙儿那母大虫嘴里夺食儿?要我说咱们长安城的勋贵那么多,虽都爱围着那些盛名在外的掌乐娘子们打转,但难保就没有‘移情别恋’的,也算不到娘子头上去。” 翠娘看柳青萍依旧是优哉游哉的模样,摆出一副怒其不争的架势接着道:“左右也是豁出去了,娘子就该去截那些掌乐娘子的胡,总要弄来那一等一的勋贵才够本。” 柳青萍不答,反问道:“你可知道这外教坊的娘子们分为几等?” 翠娘冷不防被她问住,气势被打断,塌着肩膀想了一会儿道:“别处的奴婢不知道,单说这乘云馆吧。虽然也没明面上分出个什么高低贵贱的,到底还是有差别的。” 翠娘眉心紧锁,思考了半晌又道:“最厉害的当属掌乐娘子了,就说咱们馆里住南屏小峰的那几位,勋贵最爱找她们,连住的地方的是独门独院、好山好水呢。再次一点的就是住在内院的四个院子里的,像郑妙儿那样的,却也都是单独占一间厢房。最下面的就是住外院挤通铺,跟客人玩乐还要掏腰包租厢房的。” 翠娘说完,小心觑柳青萍脸色,不晓得自己说没说到正题上。 柳青萍冲她点点头:“你说的却也在理,我亦认为这馆里除却选入云韶府的,就只有有叁种娘子。 一种是颜色鲜艳的,最讨富商喜欢,一些勋贵嘴上说着不爱这些艳俗货色,可暗通曲款的不在少数,只是不摆在台面上罢了。这种以色事他人者,颜色不鲜艳了,便会被弃如敝履; 一种是有一技傍身的,似我阿娘一般,最讨文人雅士欢心,可逞一时风头。稀罕几日,待隔壁有了新鲜玩意儿,转头就被忘在脑后; 最后一种便是掌乐娘子,善于周旋转圜,八面玲珑的。能往来于觥筹之间,行酹劝盏、牵线搭桥,皆能信手拈来。正如同那梁上的蜘蛛,吐丝布网悠游其间。” 一通话说下来口干舌燥,翠娘神游天外地给柳青萍奉了茶,想了半天还是道:“娘子高见,可奴婢实在没听懂,这跟你不能截掌乐娘子们的胡有什么关系啊?” 柳青萍呷了一口茶,幽幽点拨道:“掌乐娘子哪个不是交游甚广,随便吐一根线,都能将我勒死。我有几斤几两重,我自己心里清楚。” 翠娘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娘子,我懂了。好的咱们不敢抢,不好的咱们看不上,咱们没靠山,只能挑软柿子捏。”说完这话,她又犹疑起来:“那郑妙儿最是泼辣难缠的,娘子确定她是个软柿子?” 柳青萍轻笑:“郑妙儿可不一样,她向来爱摆那些掌乐娘子的谱子。你不是说虞二郎来过两次连她面也不曾见过,只肯遮了帷幔吟酸诗、唱小曲吗?没掌乐娘子的名望,偏要拿乔装大,肯吃她这套的,多是些世家酸儒。这些世家多靠着祖荫过活,少有衣冠。偶有入仕的,也极重清誉,轻易不会为着个教坊小娘做出辱没门楣的事。” 这些话,搁在前世这个时候她是断断说不出来的,现在回头看看,郑妙儿这纸做的老虎,亏得她从前投鼠忌器跟她缠斗那么多年! 经柳青萍这样一分说,翠娘终于活泛起来,两眼放光:“娘子英明,郑妙儿就是纸糊的老虎,就是要截她的胡,教她嚣张!” 翠娘一边给柳青萍捶腿,一边继续叽叽喳喳:“娘子洪福齐天,瞌睡来了就有送枕头的,看来那檀奴不但面皮生的俊俏,人也知趣,可巧就主动提起虞二郎这茬了。” 柳青萍歪着头靠在凭几上,眼神飘忽,叹了一句:“是啊,怎么就这样巧呢。” 虽嘴上这样说,但柳青萍心里已有了猜测。 前世在高皎收下讨生活,她太了解高皎秉性。檀奴不可能私自许诺她什么,除非这本就是高皎授意。 看来自己剑走偏锋,确实起了效果,高皎怕是借檀奴的手试探她呢。 翠娘捂嘴一笑:“没准儿是和娘子心有灵犀呢。” 柳青萍闻言却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我倒是闻着他身上有龙涎香的味道。” 第13章龙涎香「po1⒏υip」 七宝博山炉里爇着龙涎香,高皎站在香炉前,手里执着香箸,慢条斯理的拨弄炉中香灰。听了檀奴的回禀,一时间也没言语。 每次公子问完事情,只要是不说话,就是在提点他有些事情办得有错漏,等他主动回禀坦白错处。 一时间,屋子里静极了,只能听见香箸划在炉底的哗哗响声。 檀奴额头起了一层薄汗,到底还是没把和柳青萍一番缠绵的事如实禀告,只言:“公子交代的话已经都传给柳娘子了,柳娘子的话,奴方才也一字不落的说与公子了。” 高皎闻言眉峰一挑,半转过身子:“哦?”他缓步走到檀奴身前,绕着他走了两步,突然伸出手去,用香箸夹出掖在他领口的布条,寒声道:“传话传到床榻上去了?嗯?” 檀奴低头一瞧,想起是方才与柳青萍亲热时,领口不慎被她扯了一个小口。起身后,穿了衣服被他随意一掖,后来又叮嘱下面的人给柳青萍拾掇屋子,一时忘了这茬事。 若此时再不承认,凭公子的手段,不难查处他在北院耳房逗留了一炷香时间有余。眼见逃脱不过,檀奴撩袍跪下,索性承认:“檀奴因早前见识过柳娘子仙姿,一时色迷心窍起了歹念,迫了柳娘子。但念及馆里规矩,并未坏她身子。” 高皎见他措辞圆滑,为柳青萍开脱,更是怒从心生,嘲讽道:“我之前把你从那腌臜地方捞出来的时候,怎的没发觉你是个情种。好一个鹣鲽情深,我竟成了棒打鸳鸯的恶人了。” 檀奴心道不好,却值得把头垂得更低:“檀奴不敢。” “呵,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我见你近来胆子大得很呢。”高皎见他明明坏了规矩在前,此刻却好像受了迫害一般,他怒气更盛,伸手拽住檀奴领子,顺着之前那道口子,一把撕破了他衣衫。看见他原本白皙的身子上面红白相间,还有几道女人指甲刮出的红印子。 檀奴依旧跪着,被扯了衣衫也不言语。高皎见他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怒极反笑,手中的香箸从他的眼角慢慢地顺着他的脸颊滑过,最后停留在他唇上反复挑弄。 檀奴抬起头,望向他寒潭一般的双眸,张开嘴,含住那香箸。香箸上还沾着龙涎香灰,化在口中与高皎下身那活儿味道相似。檀奴舔舐香箸,含在口中来回吸吮,如同在给高皎吹箫一般。 高皎望向檀奴潮红的眼角,没一会儿便不耐烦地把香箸丢在一旁,两下解了胯带,直接将那巨物塞进檀奴口中。檀奴不似柳青萍那般,肉棒一往深处塞,便反胃作呕。 檀奴小心用唇包住牙齿,把肉棒吞进大半,直抵着喉咙才罢休。再用手慢慢捏弄高皎囊袋,顶起舌根刷动那棱头。 高皎呼吸一窒,喉头上下滑动,逸出一声舒爽的喟叹。他用手擒住檀奴脖颈,送腰顶胯,在他嘴里肆意插干。干了几十抽,忽又瞥见他脖子上的抓痕,说了一句:“她吹箫的本事自是远不如你的,得空须得教一教她。” 虽未提名道姓,檀奴却知道他说的是谁。冷不丁听他这样言语,一时间五味杂陈,喉头肌肉失了控制,只觉胃间一阵抽搐,呕地一声把那孽根吐了出来。 高皎见他干呕,一把掐住檀奴的脸:“你不是贯会伺候人的么,怎么伺候完了女人,就把伺候男人的本事浑都忘了?既然上面的嘴忘了,下面的嘴总是不会忘的” 高皎一把将檀奴从地上拽起来,反剪着他双手,把他按趴在案几上。案几低矮,他只能跪在地上,身子伏在案上。高皎似乎是有意羞辱他,并没有直接去脱他的裤子,而是“滋啦”一声,把他的胯裤从中间撕破。 让他趴在东边窗户,一边看柳青萍一边挨操。 裤子豁开了口子,风飕飕直往里灌,似那小儿穿的开裆裤一般。饶是正当暑热,檀奴腚沟子还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高皎见状,猛地照他那紧实的屁股蛋子挥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力道不轻,扇地檀奴哼叫出声。随后又是噼里啪啦几巴掌下去,他那臀肉就起了红彤彤的手印。 高皎双手又附在他臀肉上不轻不重地揉捏,然后猛地捋了一把他已然挺翘的阳具,讥诮道:“这便硬了?真是个天生的荡货。” 檀奴牙关紧咬,脸一路红到脖子,暗恨自己不争气。高皎掰开他的屁股瓣子,漏出水红色的穴眼。也没经润滑,硕大的尘柄对准那肉洞,直愣愣戳进去,一直捅到头,阳具整根没入。 “呃~!”檀奴痛叫出声,他穴壁未经润滑,猛然间遭巨物插入,只觉得穴眼鼓胀胀的,似要崩开一般。 “公子轻一些。”实在是疼得厉害,檀奴忍不住讨饶。他声音本就不属于粗犷一挂,如今更是低沉暗哑,夹杂一丝羞窘难耐。 高皎遭他紧裹猛夹,阳具被勒得生疼,他吸了一口气,暂缓攻势。一双手揉搓他劲瘦的腰。檀奴本就风流天成,生的宽肩窄腰。男子的腰又与女子不同,窄且紧实,并不柔软却劲道十足。 被高皎这一揉搓,檀奴只觉腰眼麻麻痒痒的,他也渐渐得趣儿,后穴分泌出淫液,再加上那丝丝渗出的血,终于不像初时生涩。 高皎早已忍了多时,见他穴口已经扩开,按住他腰臀提胯耸干起来,每入一下都干到最里面去,抽出来则只留龟头在穴里。狂风骤雨般大抽大送,直干得那案几都哐哐作响。 檀奴向来耻于雌伏男人身下,奈何他自小被调教惯了,身子敏感得紧。此番被高皎压在身上狠命狎淫,热流频频下涌,下身马眼渗出精水,喘个不住。 高皎连入他百余抽,见檀奴周身潮红,滚着细细的汗珠。屁眼也越插越软,明明爽利得不行,却还是装出叁贞九烈的模样,强自忍着不呻吟出声,便有心羞辱他。 高皎忽又听闻楼下似乎人声嘈杂,似乎搬运什么东西。一念起,想抽出阳具,却见檀奴穴眼似不舍那巨物一般,嘬动着龟头往里拽。 高皎被他这样一绞弄,险些缴了械。忙将那物抽出来,给了檀奴屁股一巴掌:“荡货,急什么?待会寻个风景好的地方接着干你。” 说罢,把檀奴拖拽到东边的窗子,一把推开窗棂。让檀奴将手撑在窗槛上,高皎掐着他屁股,又将那巨屌噗呲一声干进他穴眼,大肆耸弄。 檀奴被高皎干得腰酸腿软,此时又被他拖到窗边猛肏,着实难为情。他挣扎着想要将窗子关上,此处虽是二楼,若是有心人抬眼一瞧,他这浪荡模样就被看了去,叫他以后如何在乘云馆立足呢。 高皎察觉到他动作,狠命往他穴壁上一块软肉一顶。 “哈啊~”一声破碎的喊叫从檀奴紧咬的牙关中传出。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第14章羞耻(【BL肉章】檀奴窗前挨肏被高皎 “挨着肏呢,还不老实。”高皎故意往他那处软肉狠顶了几抽,他每顶一下,檀奴就闷哼一声。不过十数下,檀奴就脚软地站不住,高皎将他整个人按在窗边,贴着他身子深戳猛顶。 又听见楼下响动,高皎向楼下瞥了一眼,一只手按下檀奴脖颈:“你瞧,那可是你的相好?” 原来楼下的嘈杂声正是柳青萍张罗搬运物件的响动,因着馆里内院都已是住满了人。又不好开了先例,将她硬生生加塞到内院里响春院、夏藏院、饮秋院、眠冬院这几处成名娘子的住所。 是以,当高皎把这个难题抛给了檀奴后,檀奴思来想去,想起中堂东面连通夏藏院的游廊上有一处廊屋,原是用作沽酒赏景的,后因乘云馆西南角兴建了沁芳园,这处就渐渐废止了,匀给她再合适不过。 眼下,柳青萍正由翠娘扶着,站在游廊边上,指挥着龟奴将刚买回来的物件妥善安置。 从檀奴这边望过去,刚好能望见她侧脸。檀奴一见到柳青萍,只觉得羞愧难当,登时穴眼一紧。箍得高皎闷哼出声,出言嘲讽道:“反应这么大?怎么,当着情人的面挨肏可畅快?” 檀奴憋得头上青筋暴起,压抑着声音说道:“公子......快别这么说......啊...檀奴与柳娘子...哼....并无瓜葛。”他一边说话,高皎那肉棒棱头刮他软肉,檀奴这话也说得断断续续。 见他嘴硬,高皎更是玩兴大起,贴在他耳边道:“肏别人爽快,还是挨肏更爽快?嗯?” 其实高皎并不是个纵欲之辈。从前在越州的时候,虽然也会时不时纾解,不过总有女人和鲜嫩小倌上赶子钻他的被窝。檀奴虽与他有过几次首尾,不过是咬咬牙便过去了。 像如今这样狂风骤雨一般的交欢倒是不曾有过,也是头一次在床事上,听见高皎讲荤话。一面觉得陌生,一面又觉得说不出的异样。 高皎见他不言语,又是一记狠戳:“不肯说?不说下回便专程叫她过来,好好看看她情郎到底是个什么骚浪货色。” 檀奴遭他言语刺激,越发觉得一阵阵酥麻顺着脊梁骨往上爬,跟有蚂蚁爬似的。穴眼溢出更多淫液,只听得咕唧咕唧的肏穴声,和啪啪的撞肉声。檀奴只觉得脑子都转不过个来了,恍恍惚惚说道:“都...哼~啊~都爽快。” 说完这句,再也忍不得,爽利地哼叫出声。冷不防柳青萍抬头向中堂二楼望了一眼,他一面大觉羞耻,一面又有被窥探的快感,压抑着低吼一声,屁股锁紧,呲尿一般射出了阳精,那后穴也疯狂收缩颤抖。 高皎被这一番绞弄,知自己精关难持,抬起檀奴一条腿,箍着他腰身,猛入了几十抽,一个哆嗦射在他穴里。 游廊旁的柳青萍,全然不知自己的出现引发了这样一场香艳情事。她只是在东西都摆放的差不多的时候,嘱咐翠娘,将自己搬了新住处,并且意在虞二郎的“小道消息”传出去,看了一眼中堂,隐隐担忧月公子会坏了自己好事,毕竟高皎这个老东家从不是好相与的。 第15章寒瓜迷踪 不过一连几日高皎都没有来乘云馆,想来是他刚刚回长安述职,琐事绊住了身。这让柳青萍心下稍安。 这一日,柳青萍打理好了住处,正兀自盘算自己的布局能否奏效,自己抢在郑妙儿前头,将虞二郎握在手中的胜算有多少。 翠娘从外间回来:“婢子按娘子的吩咐,把娘子欲要勾搭虞二郎的事传了出去。眼下乘云馆里正传得绘声绘影呢,没道理那郑妙儿不知道的,可也没见她有什么动静。” 说罢,叹了一口气,手里捧着青瓷小碗,从瓷钵盛了一碗羊酪,说道:“娘子好歹进一些吧,水井里湃了几个时辰,刚提上来的,最是解暑祛热了。” 柳青萍望了一眼那乳白色的浆酪,远远闻着还有股羊乳的膻味,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给高皎吹箫,那一杆浓精呛进鼻子里就是这股腥膻味道,柳青萍登时没了胃口,吩咐道:“赏与你吃吧。” 翠娘欢欢喜喜地应了,还没吃几口,隐隐就听见院门外面有熙熙攘攘的吵闹声。 翠娘皱着眉头,作势要出去看看。 柳青萍一把拉住了她:“等等,你直接从西侧门溜出去,到南院寻了檀奴过来。” 如果她没记错,郑妙儿是来砸场子的,不知她这次会不会使前世的手段。 翠娘虽急躁,到底脑子不笨,知道是那郑妙儿来寻麻烦了,差她寻救兵呢。她也不敢耽搁,猫着腰从西侧门钻了出去。 郑妙儿带着钟媪、贴身婢女玉盘和几个健壮龟奴找上门来,先是在门口叫骂,不多时就有不少小娘和恩客上前围观。郑妙儿是打定心思先要将柳青萍的名声搞臭,使了浑身解数在院外喊叫,偏她声音高亢嘹亮,一时间倒被她引来不少人。 柳青萍心下一琢磨,前世这时候她还懵懵懂懂,正在下院里挣扎,郑妙儿也没这么早敌对她,这一世倒是提前了。 她并未着急出去,既然郑妙儿想将这事闹大,她就来个将计就计,等人来的差不多了,她才缓步走出来。 郑妙儿并不傻,她一早听说柳青萍想勾搭虞二郎就恨得牙根痒痒,忍了又忍,奈何柳青萍成日里不是拾掇住处,就是到南屏小峰看望王团儿。 她知道自己没有柳青萍勾搭虞二郎的证据,贸然上门就是寻衅滋事,今日可算是寻了一个由头,找上门来。 只听郑妙儿口中振振有词:“今日暑热,我家阿姊特意差人从宫里给我送来了翡翠寒瓜,就湃在我们夏藏院门口的水井里,谁知竟被翠娘那小蹄子偷了去。此瓜乃圣人亲赐,偷盗御供可是杀头的大罪,你这主人可不要包庇于她,否则一并论处。” 柳青萍心中冷哼,看来这次是老套路。 前世她一时不察,中了郑妙儿圈套,虽未伤筋动骨,但暗亏也是没少吃的,连带着王团儿也吃了挂落。 这一世,定要让郑妙儿自食恶果。 这郑妙儿虽是个蠢物,她那位在宫里教坊司作舞伎的姐姐却不是。本来宫中伶人万千,寻常也出不得宫,本不足为虑。 却没想到圣人慷慨,经常赏下东西来,倒是给了她们可乘之机。 柳青萍走出门去,冷声道:“水井本在路口,人来人往的,怎的就算到翠娘头上去了。” 郑妙儿身旁一个尖嘴猴腮的龟奴道:“奴都瞧见了,翠娘说是来水井处提东西,不多时就见她手里端着个食钵,腋下夹着个圆卜隆冬的东西,鬼鬼怂怂的。” 郑妙儿觉得此事已是板上钉钉,愈发得意:“翠娘那小蹄子莫不是心虚了,可敢出来对峙?” 众人见郑妙儿咄咄逼人,又见柳青萍眉头颦蹙、芊芊弱质,有恩客心生怜爱,为她辩解道:“圣人肯分瓜与众人,足见慷慨大度。若是误食,想来圣人知晓也不会怪罪。” 说罢又指着那龟奴道:“况且,此奴獐头鼠目、形神猥琐,他一人证词不足为据。” 几位恩客纷纷附和,人群中也有与柳青萍相熟的小娘点头称是。 前来围观的左宝琴更是阴阳怪气道:“就是,圣人慷慨赏下寒瓜,本就是用来吃的。偏有的人狐假虎威,拿着鸡毛当令箭呢。要我说呀,就是柳娘子生得美,眼下住进馆里来,有些癞蛤蟆坐不住了,呱呱地直跳脚呢。” 郑妙儿哪里听不出来这话是在讥讽她,当下气得眼都红了,生生忍住。今日是来教训柳青萍的,左宝琴留到以后再说。她咬咬牙,强忍怒火道:“闲话休叙,且叫翠娘出来。” 柳青萍道:“翠娘早前得了我的吩咐去南院办事,眼下不在这里。” 说罢,柳青萍在那贼眉鼠眼的龟奴身上逗留一圈,随后问了郑妙儿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那御赐的寒瓜可是产自回纥,运送殊为不易,价值千金?” 郑妙儿见她自己往火坑里跳,越发得意,一仰头傲然道:“正是。” “众位且等我进屋去取一样东西来。”说罢转身进屋。 须臾,众人只见柳青萍捧了一个陶瓷钵来,走到刚才那指正的龟奴跟前,盈盈笑道在:“你说在水井旁,见到翠娘手里的食钵可是这个。” 那龟奴冷不防被她这个春风拂面般的笑迷住了眼睛,裂开嘴呵呵笑道:“正是这个瓷钵。” 言罢又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接着说道:“不过腋下还夹着个圆滚滚的东西。” 柳青萍抿嘴笑道:“回纥有寒瓜,青皮红瓤,大如冬瓜。” 先前帮她说话的恩客,恍然大悟道:“娘子诵得这段可是出自《梦石杂记》,怪道刚才说起这寒瓜,我隐约有些印象。既然是此瓜,囫囵一个有十数斤,那瓷钵又坠手,一个小娘子又怎能单手夹得起那样重的寒瓜?” 这话一说破,又有一位中年儒士说道:“若说是这回纥寒瓜,本官方才想起,数年前上朝时廊下放饭,圣人倒赏过此瓜。不过此瓜数量稀少,断不会囫囵个赏于宫人。” 其实郑妙儿自己也并不清楚这寒瓜有多大个儿,万万没料想到柳青萍对此物如此了解,眼见要漏了马脚,连忙撇清自己:“姐姐送来寒瓜时,我正与卢侍郎鼓琴作画,便先教他们吊到井水里湃凉。倒是不曾见着寒瓜模样。” 赶忙转头呵斥那龟奴:“你个杀才,竟敢诓骗于我。” 见郑妙儿就要卸磨杀驴,那龟奴眼睛一转,仍自辩解道:“我也看的不甚清楚,谁知她是不是用绢布裹了几片瓜偷带出来。” 柳青萍掩着唇咯咯笑道:“我瞧那《梦石杂记》上写,此瓜果肉绵脆,汁水十足,呈赤红色。如若翠娘当真夹带此瓜,定然将衣物染了色。左右她今日穿的衣裳都有见证,回头她来了便知。” 柳青萍说完这番话,心底有了把握,幸好自己前世总算见过些世面,不然今天又有得掰扯。 这一通辩白下来,事情再清楚不过了。众人有那嫉恶如仇的当场扭了那龟奴就要见官,那龟奴见势不妙,扑向郑妙儿张嘴要喊。 在后面闷声不响的钟媪一个箭步冲上来,往他嘴里塞了绢布,她力气极大,声如洪钟:“不劳烦各位郎君,我们馆里有馆里的规矩,似这般下作的奴仆定会严加处置。” “就不劳烦钟媪了,此奴败坏我乘云馆名声,就交由檀奴带回南院处置吧。”檀奴步履匆匆,从游廊西边赶过来。 他身后跟着的正是翠娘,身上干干净净,哪里来的什么寒瓜汁水。 第16章虞二郎 见到是檀奴和翠娘赶来,方才还镇定自若的柳青萍,呜咽一声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疾步走上前去,一把搂过翠娘,颤声道:“翠娘~呜呜~我们主仆两个好苦的命啊......王姨母害了病,她膝下冷清,只我一个侄女。我待她便如同亲娘,岂有不侍疾的道理.....不想刚来没几日,竟被陷害至此。” 翠娘知道自家娘子看着娇弱,性子确是再坚毅不过,没道理受了些委屈就哭眼抹泪。不过,这戏开唱了,就没有不唱完的道理。 翠娘乐得配合,从善如流得也抹起眼泪,主仆二人抱作一团哭个不住。 这一通闹下来,众人哪还有不明白的。一个龟奴,哪里会闲着没事给不相干的小娘泼脏水。如今看这架势,是受了谁的指使一目了然,定是这貌美娘子挡了那泼辣货的路,不过一来确实寻不到什么证据,二来清官难断家务事,众看客见没热闹看也就散了。 但柳青萍并不知道,此时,在中堂二楼,还有两个看热闹的还没散去。 “没想到这看着娇滴滴的小娘,心思却这般歹毒。”一个声如暖玉琼脂的男人一边饮着酒一边说道,他依靠在软枕上,姿态恣意。 高皎坐在案几旁,垂着头执着笔不知在抄录什么东西。闻言,头也不抬道:“你虞二郎千好万好,只是识人的功夫着实差劲。” 虞二郎听了这话反应了一会儿,皱起眉头向窗外看去,只看到郑妙儿仓皇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干笑道:“我道声音这样熟悉,原来是前次我来此地时,遇见的那位极会唱歌的小娘啊。” 他摇摇头:“这怎能说我识人功夫差劲呢?我先前见她都是隔着帷幔,连脸都未曾看见,比那都知娘子还要难请。我又要从何处得知她品行不好呢?高兄着实是在为难我。” 高皎显然不认同他的说法,冷声说道:“你迟早要死在这个上面。” 虞二郎显然是早已习惯他的冷嘲热讽,不怒反笑:“猜度这个算计那个的,我看你倒是迟早要累死在这上面。” 说罢,又慢悠悠地道:“再说,看女人嘛,哪里就用得着这么费心耗力。我只是瞧那郑妙儿声音婉转、身段婀娜,想来在床上是极好的。” 高皎见他越说越没个正形,冷冷瞥他一眼。 虞二郎见他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瞧瞧,我不过开几句玩笑,怎么也就惹了你了。你且放心,我既已知晓郑妙儿品性有失,自然不会再与她亲近。我瞧着方才那寒瓜娘子就不错,虽是没看清她面容,不过听着声音就知品行不错。” 高皎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寒瓜娘子”是谁。见他又讲浑话,明知他是故意气自己,还是忍不住说道:“我与你说过许多次,品性不好又如何,只要能为自己所用也无妨。可若是蠢钝不堪,便是神仙也难救。” 虞二郎摸摸鼻子,干笑道:“我怎的总觉得你是在骂我呢?” 高皎看了他一眼:“我从不跟蠢人交朋友,你只是不想用你的脑子罢了。” 他实在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跟虞二郎多做纠缠,他拿出一份他刚刚誊写好的案牍来,递给虞二郎:“太湖转运石即将抵达圣人新造的‘良艮’园,待陛下检阅后,想来你我不日便会进宫面圣。你若是在圣人面前依旧是这幅闲散模样,咱们的计划就没必要继续,你也可以打道回府了。” 虞二郎见他神色严肃,反倒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哈哈哈,瞧你那样子,板起一副脸,比我阿耶还要吓人。怪不得小檀奴转了性,以往野猫似的脾性全然磨没了。无趣,真是无趣!” 说罢,见高皎脸子一沉,他却偏要继续捋那老虎须:“你看看,这便恼了,你平素那些养气功夫浑都忘了?生什么气嘛,我又不跟你似的男女不忌,抢不着你碗里的食儿。” 高皎神色不善阴恻恻地看着虞二郎,大有他再继续说下去就剥了他的皮的架势。虞二郎赶紧收起嬉笑,学着他的严肃模样:“宫里面如何了,吴昭仪此番若是能一举得男,于我们也是大有裨益。” 高皎收起怒容,揉了揉额头,不打算与他计较。若是事事与他计较,他早就气死八百回了:“如今萧皇后势大,昭仪又是那样的出身。此时冒出头来,于她而言或许并非好事。总归日子还长,须得仔细谋划。” 虞二郎此时收起嬉皮笑脸,低头沉思的模样倒真当得起一句偏偏佳公子。他温声道:“说起谋划,广乐公主和杨驸马倒真是油盐不进。弘农杨氏在军中势力不可小觑,尤其是神策军这一块,若能得此助力当真事半功倍。高兄可有良策?” 高皎眉心隆起,似也对此事颇为头疼:“神策营关乎皇城安危,别看圣人整日醉心游艺,神策营却依旧是铁板一块。广乐公主和驸马性子是否如传言那般荒唐,我们尚不得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弘农杨氏那边切不可轻举妄动。不过,我确有一策可徐徐图之。” 第17章蒲奴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廊屋这厢,众人散去后,柳青萍环顾了一下周遭,见四下无人,用袖头沾了沾脸上的泪水,拿兔儿般红彤彤的眼看着檀奴。似有千般柔情,欲说还休。 檀奴连日见不着柳青萍,本就是想念得紧。如今她遭人泼了脏水,见她这番形容,更是怜爱个不住。奈何此刻青天白日的,又没个由头。他如今已是院中管事,碍于馆中规矩,哪能轻易就钻了柳青萍的屋子。 更何况此刻月公子正与虞二郎在中堂二楼商议事情。这里动静闹得大,说不得此间种种尽收于公子眼中,由不得他不谨慎。若是再惹恼了公子,怕是要连累柳青萍。 眼见佳人泪眼盈盈,他心中着急却也无计可施,直觉得那胸口火烧火燎,想把那美娇娘揽在怀中细细地哄才是呢。 柳青萍怎会看不出他眼中情意,往后要在馆中过活,少不得要有点依仗,与檀奴往来虽是冒险,到底是有裨益的。 一时间,两人眉目含情、秋波暗送,绵绵情意流转,脉脉不可说。 “这里临水,风头硬,娘子连日里伺候王姐姐已是辛苦,如今又受了惊吓,须得进屋休息,莫要再哭了,身子要紧。”檀奴心里再是难熬,却是身不由己,只能目送佳人款款离去。 待到进了屋子,柳青萍收了那楚楚可人的神色,兀自走到茶床旁坐下,自斟了一杯,仰头就灌了下去。 她拍拍翠娘的手:“方才你倒还激灵,知你这阵子辛苦,这个月月例多与你叁吊钱。” 翠娘素来忠诚,但却是个见钱眼开的,忙千恩万谢的作揖。 柳青萍将她扶起坐定,但思及刚才险境仍心有余悸,更给她提了个醒,万不能仗着重活一世就掉以轻心。 这一世,或因她早知前缘,许多事都已提前或改变。 她思量片刻,如今自己羽翼未丰,该是寻个帮手才是。在心中翻检记忆,思来想去还是有一个人最合适。 柳青萍伸出手,示意翠娘先别忙着欢喜:“我老师的儿子蒲奴,如今是保唐寺巷的游侠头儿,只可惜从前未有过多少交集。我知道你与他颇有交情,如今我有要紧事请他帮忙,劳烦你走一趟了。” 柳青萍口中的老师正是蒲奴的母亲——韶姬,这韶姬是来自大食国的舞姬,原是在酒肆招揽客人的。 柳青萍的母亲柳叁娘落魄以后,时常去平康坊十字街之东这家酒肆买醉,一来二去就相熟起来。 韶姬生的貌美,年轻的时候辗转于西域许多国家,懂得诸国语言。 柳叁娘私心想着,若是以后柳青萍能够认祖归宗,学了这些语言,也好能帮衬她父亲的生意往来,就让柳青萍每日从外教坊下了学,就来酒肆跟着韶姬学习语言。 而蒲奴游荡惯了,坊门不落锁不肯回,两人见面机会本就不多。 谁知韶姬红颜薄命,这一世叁年前一个冬天,竟不知害了什么恶疾撒手去了,这下两人就更没什么瓜葛了。 但据柳青萍所知,韶姬是被一伙胡人杀了,而蒲奴身世成谜,前世动乱前他消失不见,后来听闻有人在西域见过他。 她也是想起来前世这个时间,蒲奴正混迹市井,并且混得很是不错,才让翠娘去探探虚实。 翠娘听她提起的蒲奴,立时羞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问道:“娘子怎知道我与他相识?” 她一想到蒲奴便又羞又愤,紧咬贝齿:“我与他不过也谈不上甚么交情,不过娘子将事情吩咐于我,我总归要尽力一试的。” 柳青萍只当没瞧见她羞愤表情,拍拍她肩膀道:“那蒲奴容貌殊异,你与他有交集,街坊巷尾的总有些闲话传到我耳朵里,你莫要担心。” 柳青萍并没有告诉她,是自己前世已经知晓她与蒲奴私下相会,只言是偶然间撞见。 翠娘犹豫了一瞬,还是答应下来。柳青萍也嘱咐了她务必小心谨慎,确定没人尾随,再出馆去要办那要紧事。 翠娘得了嘱咐出了门,柳青萍这一番折腾下来,心神俱疲,再摆不出什么温软样子,只颓坐在茶床上,盯着手中的茶杯怔怔出神。 良久呼出一口浊气,整拾好心绪,就要往王团儿住的南屏小峰那边去。 且说另一头翠娘这边,得了柳青萍吩咐后不敢懈怠。匆匆出了北里,往保皇寺这边直奔蒲奴的住处。 说起蒲奴,在平康坊街头巷尾可是大大的出名,盖因他是平康坊游侠儿的头头。别看这游侠儿沾了个“侠”字,从前却是偷鸡摸狗,走门串巷,什么阴沟里的活计都干得,说得难听些,不过是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 本来平康坊大大小小的街曲数十处,各处有各处的地头蛇。但自打近几年起,竟都隐隐有奉蒲奴为首的意思。 这蒲奴也是个人物,在游侠儿里竖起了威名不说,更是给这群人立了规矩。几年下来,虽是跑不了下九流的老本行,好歹名声是好听了许多。 蒲奴并他手下那几个兄弟,原本是风餐露宿没个固定居所。但近几年经营的愈发好了,索性就占了废相林九郎的宅子,人称废蛮院的这处。 就连县衙都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不去烧杀抢掠,也不去管束他们。 翠娘甫一踏进废蛮院,就有几个吊儿郎当的汉子,手插着袖子晃荡过来,那邪淫的眼神直在她胸脯和屁股上打转:“诶呦喂!这不是翠娘嘛!稀客啊!怎么着,有些日子没干那事下面痒了,来找我们大哥借痒痒挠使?要不哥几个先给你松松穴,省得一会儿又被日得哭爹喊娘。” 话音刚落,周围几个浪荡汉子都围着她起哄,心下想着要不是这娘们是老大姘头,早就扒了她衣裳肏得她找不着北了。 翠娘不欲理会这些浮浪汉子,伸出手拨开他们,不想却被他们捉住了手,心下着急,叫嚷起来:“我有要紧事找你们老大,快叫他出来见我。” “都给老子撒手,我蒲奴的妞谁也别想碰。”蒲奴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口里叼着根茎草。 众人一见他现身,知晓是没可能继续逗弄这小娘子了。都讪笑地喊了声大哥,各自散去。 蒲奴生得高大勇武,虽是个游侠儿,身上却并不脏臭,着胡服,下巴蓄了一圈短短的髯。莽一看过去是个汉人长相,面相挺括棱角分明,但他眼窝深邃,细看下来瞳色殊异,昭示着他胡汉混血的身份。 —————————————————————— 小说+影视在线:『po1⒏mobi』 第18章蒲奴3(翠娘被鸡巴钉在墙上猛肏) 翠娘不欲理会这些浮浪汉子,伸出手拨开他们,不想却被他们捉住了手,心下着急,叫嚷起来:“我有要紧事找你们老大,快叫他出来见我。” “都给老子撒手,我蒲奴的妞谁也别想碰。”蒲奴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口里叼着根茎草。 众人一见他现身,知晓是没可能继续逗弄这小娘子了。都讪笑地喊了声大哥,各自散去。 蒲奴生得高大勇武,虽是个游侠儿,身上却并不脏臭,着胡服,下巴蓄了一圈短短的髯。面相挺括棱角分明,他眼窝深邃,细看下来瞳色殊异。 却原来这蒲奴的亲娘是来自大食国的舞姬,原是在酒肆招揽客人的,稀里糊涂生下他没多久便撒手人寰了。 “你的事包在老子身上了。”随后也不待翠娘分说,一把拽住胡娘手腕,也不等她分说,大跨步把她拉进一处破败的屋宇。 蒲奴刚把门关上,也不待翠娘说什么。一只手把她按在墙上,撂了她裙子,对着一对浑圆的屁股狂搓猛捏。翠娘咬着嘴唇,闭上眼睛,知道要想这蛮子办事,少不了要委身于他。 蒲奴喘着粗气,解开裤带,也不脱裤子,在自己阳具上揉搓了几把,唾了口津液在上面做润滑,扶着肉屌对准翠娘小穴就干了进去。 翠娘户内久旷,即便有了津唾,也生涩的狠难以深入。 蒲奴却不管她死活,将她抵在墙上,一只手捏弄亵玩她奶子,另一只手提着她的腰臀,挺胯狂入。不过几十抽,翠娘细嫩的屁股上就被他撞得起了红痕。 那蒲奴也不喜哑干,嘴上还说着荤话:“许久不肏你的逼,倒是越来越紧了。”他见翠娘红唇紧抿,十分难忍的模样,一掌掴在她屁股上。 “说!老子干得你爽不爽?”翠娘越是不吭声,蒲奴越是下狠力气弄她,子孙袋拍在她腿心上啪啪作响。 翠娘听他这般羞辱自己,虽然恼怒,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趣味来,腹间一热穴里竟淌出淫水,与其等他使了别的手段,还不如遂了他的意:“爽...啊...干得爽死了。” 蒲奴听了这话更起了淫兴,揽起翠娘的娘腰,将她提起来贴在墙上,像是用阳具把她钉在墙上一样,翠娘双脚都离了地。他身材高大,这样更加方便他肏穴,他屁股紧缩,一记深顶,一直干进甬道尽头:“什么干得你爽死了,嗯?” 一面说还一面把耻骨贴在翠娘屁股上,转着圈研磨。翠娘眼前一黑,只觉得那硕大龟头一直顶到她宫口,还打着旋勾弄她穴间软肉,长腿绷紧,竟哭叫着泄了身子,意识不清地喊道:“啊~爽死了...大鸡巴干得爽死了。” 蒲奴被她险些绞泄了阳精,骂了一声:“操!欠干的婊子,这就泄了?真是个骚逼。” 翠娘此时晕呼呼的,哪里还有力气管他说什么。蒲奴尤觉得不过瘾,抽出了水渍渍的阳具,大手一扯,翠娘就跌在地上。 蒲奴蹲下身去,骑在翠娘头上,手里握着肉棒,在翠娘娇小的脸上磨蹭,还把大龟头抵在她唇上:“贱货,尝尝你自己骚水的味儿。” 翠娘见他那驴样的大屌,心中惊骇,偏过脸去。蒲奴却一把捏住她下颌,迫使她张开嘴,挺着肉棒一下一下在她红唇上猛戳。没多一会儿,就不耐烦她牙齿硌得生疼,收了操她小嘴的心思。 转而捉过翠娘两条腿,掰到最开,提胯耸了进去,噗呲噗呲地干她阴穴。 本就是废旧的屋舍,被这一番动作惊得尘埃四起,蒲奴还像是那力气使不完的蛮牛,骑在翠娘身上狠命作践。 这厢干的火热,却不知窗外还蹲了几个浮浪汉子,正是方才调戏翠娘的那几个。他们几个知道此时大哥正在里面肏弄那小娘们,拼着挨罚也要悄悄摸过来一探究竟。 他们舔破窗纸,就见他们老大,骑在小娘们身上,深紫色的大屌在那嫩逼里狠命打桩,一边干穴一边发出野兽似的低吼。那小娘们两条大白腿被老大抗在肩膀上,小穴都被干起了白沫子。两只手耷拉在地上,要不是嘴里还发出微弱的哼唧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人操死了呢。 见了这幅淫靡景象,这几个汉子一个个胯下鼓胀起来,都窸窸窣窣摸着那物事自渎起来,想象着在那小娘们身上操干的是自己。等到蒲奴大喝一声,缩着臀射了精时,几个汉子也跟着哆哆嗦嗦交了阳精。 第19章天仙水哥 就在翠娘被操的不省人事的同时,另一边,柳青萍整拾好心绪以后,到了南屏小峰王团儿的洗心阁。 王团儿此时歪在榻上,头上绑着个防风的头巾,因还病着脸色还有些苍白,不过精神倒还不错。她端着婢女手里的药碗,仰头灌下,随后将药碗放回托盘,打发婢女退下。 她上下打量着柳青萍,慢悠悠地说道:“你不是怜我老婆子孤苦无依,每日来给你姨母熬药侍疾,怎的今日就贵人多忘事,误了时辰呢?” 柳青萍一听这话还哪有不明白的,王团儿执掌乘云馆多年,哪里都有她的耳报神。 今天早间的事想来是早就传进了她耳朵:“一些琐事绊住了身,想来姨母已有耳闻,青萍就不再絮叨一遍了。还请姨母宽宥青萍此前犯下的过错,莫要气坏了身子。” 王团儿前几日病着,柳青萍在她身边,虽是晨昏定省、煮药侍疾,但旁边时刻有奴仆在侧,加之她到底体恤王团儿抱恙,不敢出言刺激她。如今见瞒不住了,索性打开窗子说亮话。 不提这一茬还好,提起这茬王团儿就来气,只恨声道:“人不大胆子倒不小,我且问你,你此番作为是不是意在虞二郎?” 王团儿何等精明,早上一有人来报廊屋那头的情形,她就隐隐猜到了:“前些日子,馆里风传你要勾搭那虞二郎,我道是哪个长舌妇,遍寻不得,却原来是你的手笔!” 柳青萍恭敬地执了一个叉手礼,大方承认:“确是我所为,原是想着引郑妙儿失了分寸,惹公子厌烦,不料牵扯出宫中御供的事情来。” 王团儿险些气得头风病又发作,将手里盘的佛珠劈手就砸了过去:“你倒是打得好算盘,拿了公子当枪使,你好大的胆子!你和公子亲近过一回,就指望他怜香惜玉?像他这般的男人最不喜欢聪明女人,尤其是自作聪明的。” 柳青萍不闪不避,被佛珠砸得额角一痛,却依旧是四平八稳的语气:“青萍不敢奢求公子喜爱,只为谋求一个妥帖的梳拢之人。” 王团儿见她油盐不进,愈发气结,用手敲发胀的太阳穴:“我同你讲过多少次,有些事欲速则不达。以你的品貌,我再稍加帮衬,未必不能做得人上人。偏你想一口吃个胖子,惹出这许多事端。” 王团儿苦口婆心劝道:“你怎的就非那虞二郎不可了,他出身望族是没错。可越州虞氏偏安一隅,既非高门氏族,在朝中也少有衣冠。你仔细想想,就算他虞二郎才名在外,等到他一级一级向上爬,身披朱紫的时候,你怕是早成了昨日黄花。” 柳青萍当然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不过她知晓前尘,算准了那虞二郎即将平步青云,只是这话却不能对王团儿说了。 她叹了口气,拾起地上的佛珠,走上前去坐在榻上帮王团儿细细地揉她的额头,温言道:“我自然知道姨母说的在理,不过我既然选中了他,自然是觉得他此番会大有作为。我虽在这尘世里打滚,总归是要为自己搏上一搏的。” 王团儿见她服软,心下到底也可怜她身世,如她这般母亲是妓,在陋巷出生的孩子。多半是被教坏了性子,在一些酒肆暗门子与人厮混的。她见惯了这些,又怎会不成日想着往上爬呢。 王团儿叹了口气,怅然道:“你啊,与你娘一样,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偏就一根筋,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 王团儿眼神透过柳青萍,似乎看到了柳叁娘当年的样子:“不过说到底,你却比你娘聪明多了。但愿你不会走你娘的老路吧。” 说罢想起旧事,伤情起来,疲倦地卧到榻上,挥挥手赶人。 柳青萍不再叨扰王团儿,起身离去。不想却在通往南屏小峰的路上遇见了檀奴。 檀奴远远地看见柳青萍,眼睛一亮,见四下无人,疾步迎了上去:“娘子可是来探望王姐姐的?” 柳青萍本来与王团儿一番叙话心下憋闷,见了檀奴迎上来,赶忙脸上挂了笑:“正是来看望姨母的,可巧就遇见郎君了。” 檀奴站在她身前一尺有余的位置,清风徐来,卷起一阵女儿香送到他鼻子前。那香味儿似一直钻到他心窝子里似的。 他魔怔了一样往前走了几步,瞬也不瞬地盯着她望,猛然望向她额角:“呀!可是摔着了,怎的把头跌破了。” 柳青萍这才想起,方才王团儿盛怒之下,将手里的佛珠砸在她额头上。 本来不觉着什么,经他这么一说竟觉着有点疼,索性顺杆子就爬:“原是我愚笨,不想那郑妙儿好生狡猾,竟然把我牵扯进御供这样大的事里来。姨母一时气急,朝我丢了一串佛珠。郎君莫要担忧,我不打紧的。” 一番话说得凄凄艾艾,说到最后竟带了一丝哭腔。 “我的卿卿不过是想寻个妥帖的人梳拢罢了,那下作毒妇竟想构陷于你置你于死地,着实可恨。只可惜那龟奴张麻子竟不知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嘴严得很。待撬开他的嘴,定要禀明公子将那郑妙儿撵出馆去。”檀奴恨恨说道。 柳青萍泪眼婆娑,一双眉眼带了钩子一般在檀奴脸上转了一圈:“好在有郎君疼我,我便是多受些苦楚也值了。” 檀奴越挨越近,两人之间呼吸可闻。他柔声说道:“我总要让我的卿卿得偿所愿才是。” 两人目光胶着,暗传情愫。 檀奴盯着她俏丽的眉眼,像怎么也瞧不够似的,轻轻说道:“你额头上的伤须得捈了活血化瘀的伤药才行,要不然明晨起来,必是青紫一片。我待会儿差人给你送过来。” 柳青萍妙目一转,用袖子掩了唇:“奴家要你亲自来送,别人来送奴还不接呢。”说罢又娇娇沥沥地笑道:“不对,不光要你来送,还要你亲自给我捈药呢。” 说起捈药,檀奴不由得就想起前几日两人的那番缠绵。直感觉浑身血液砰地一声燃起来一样,公子已经惩戒过他,本该谨言慎行。但此刻拒绝的话确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口舌不受控制了一般,他听见自己说道:“今日戌时二刻,我到你住所旁的假山处等你。” 柳青萍听了这话,本想着再与他打趣几句,忽然听得说话声,有人正从游廊另一头向南屏小峰这边行来。 柳青萍虽一直与檀奴打情骂俏,心眼却一直观望四周,不想还是人走到快近前才发现。 不过她反应极快,退后两步朝檀奴施了一礼:“如今该说的青萍都已说尽了,青萍着实不知怎么惹怒了郑姐姐,还请管事为我做主。” 檀奴忽见她这般做派,愣了一瞬也反应过来:“待我查清真相,必然回禀公子,若你所言属实,我自会主持公道。” 这一番言语过后,游廊那头来的行人已行至身前。柳青萍慌忙朝她施了一礼:“见过娘子。” 那女子与檀奴点头致意算是打过招呼,檀奴怕方才的事漏了马脚,向柳青萍点了点头,忙快步离开了。 那女子却走到柳青萍身前,打量道:“方才听你说的,妹妹莫不是今儿早在馆里风传的‘寒瓜娘子’吧?看来传言不虚,当真是顶顶好的样貌。”女子声音清丽悦耳,语气温和亲切,倒像是老早就认识柳青萍一般。 柳青萍见她与自己攀谈,也柔柔笑起来,好话不要钱似得往外冒:“自然比不得娘子清韵天成、仙姿玉骨,青萍本是自诩美貌的,今儿远远见了娘子,竟似那画中仙子下了凡尘似的,才知这天外有天呢。这番品貌,娘子莫非就是人称天仙水哥的都知娘子吧?” 要说这拍马屁也不是只拣好听了说就行的,好话要正说到别人心坎里才作数。这天仙水哥在整个北里乃至平康坊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了,盖因几年前名满大唐的文人太白居士来乘云馆,点了她一个天仙水哥的名头,从此便声名鹊起了。因此,她最喜别人奉承她这个。 不过,柳青萍认出她来,却不是因为她如何仙姿绮貌,而是此人蛇蝎心肠,比那郑妙儿更甚。 这天仙水哥因痴恋高皎而喜着白衣。高皎虽是官身,却也是常年着白衣,与庶人衣同色。不过因生得俊雅,反而被传为美谈。 前世天仙水哥就是因为疑心她与高皎勾连,与郑妙儿合起伙来对付她,自己险些丧命,还好有惊无险,不过这一世,她绝不会让天仙水哥得意太久,只是眼下暂且蛰伏。 那天仙水哥银铃似的笑起来,亲亲热热地拉过她的手:“瞧这一张巧嘴,怪道还未开始迎客,公子就准你住了独院呢。” 柳青萍斟酌着说道:“似我这般蝼蚁一样的人物,哪里当得起公子过问呢。不过是我仗着与王姨母素来亲厚,舍了脸皮求了个住所罢了。” 能做上都知娘子的,大抵都不是蠢人。柳青萍也不拿什么要给姨母侍疾,暂时落脚之类的蠢话糊弄,一时也让人分不出真假来。 天仙水哥也不知听没听出什么来,只是言笑晏晏道:“难得你还是这样一个实诚丫头,你若愿意,往后只管称我一声姐姐,时常到我的素心小筑来看我才是。” 柳青萍道了一定,又与她姐姐妹妹得说了一会子话,才各自散了。 第20章擦拭(GL微微H) 翠娘是被搀扶进来的,那蒲奴逞了雄风后,倒是爽快答应了翠娘的要求,随后叫了个兜笼将她送回乘云馆。只是翠娘的腿软的跟汤饼一样,行不得路,被夏藏院左宝琴的婢女辛娘扶了过来。 柳青萍见翠娘白着张脸,赶忙扶她到榻上歇息。翠娘形容惨淡,还是强撑着说了句:“娘子交给翠娘的事,成了。” 柳青萍握住她的手道:“快别说话。”随后揭了她围在颈子上的帔子,满是红痕。 “我若是知他是这样的莽汉,断不会叫你平白去糟他这般折辱。”柳青萍说着就要掀她裙底,给她验看伤势。 她从前只知道她与蒲奴有旧,却不知道蒲奴待她竟是这般手段,不由心下愧疚。 翠娘起身拽住柳青萍的手:“使不得,仔细腌臜了娘子的眼睛。” 柳青萍知她怕羞,不过即便在风月场,为这等事去寻医访药,总会不是什么光彩事。馆中虽有医女,但此事若传扬出去,总归是有损她清名的。 “你莫要怕羞,馆里教习的嬷嬷都说,欢好过后,那处若是破溃就要清理,否则若是起了炎症,怕是要留下病根的。”柳青萍劝说道。 翠娘知她说得在理,双颊酡红,别过脸去,算是默认。 蒲奴虽不似一些勾栏恩客喜用一些器具增添情趣,但着实是个不知体恤的莽汉。 只见翠娘那阴户微微坟起,肿的那道缝都看不见了。穴口沾了干涸的精水和血色红丝,湿哒哒黏渍渍的。 柳青萍忙烧了热水,拿出细绢扯了一块浸在水里,绞干净之后拿过来,轻轻地去擦拭翠娘私处。柳青萍到底没干过这种伺候人的事,动作虽轻柔,奈何冷水兑少了,手上摸着不烫,敷在那私处却不尽然。 翠娘冷不丁被热帕子一激,猛然打了一个挺,呻吟出声,方才因为羞怯紧闭的穴口一张,吐出些许浊白精液。 柳青萍也闹了个大红脸:“我再兑些冷水。” 柳青萍重新浸了帕子为翠娘擦拭,将穴口那些红白斑驳的黏腻揩拭干净。又把手指裹了丝绢,掀开她阴唇,伸进出一个指节,将那剩余的精液引出来。 翠娘本就被蒲奴弄得身上敏感,又被柳青萍伸进来擦拭,那小穴又痛又麻,十分难挨,一时竟流出些水来,将穴内干涸的精斑冲了出来。她直恨自己竟这般不争气,这般难堪的情形还能流出水来。 柳青萍讶异地看了翠娘一眼,忙收回神色,免得翠娘难堪。只草草将她下身清理干净,再从匣子里拿出了药膏。 翠娘实在羞愧难当,虽然眼下身子还是无力得很,却无论说什么也要自己捈药。柳青萍拗不过她,只得给了她一面铜镜让她去隔间,自己照着方便捈药。 经此一事,主仆两个都有些难为情,柳青萍知翠娘面子薄,只放了她在隔间休息。她则在棋盘上一面自己同自己下棋,另一面脑子里想着白日里的人和事。 不知不觉坊内暮鼓已经响起,鼓声叁百下,整个长安城开始宵禁。 十六条主路不得行人,不过坊墙内的热闹却不打烊,平康坊的喧嚣才刚刚开始。 戌时二刻,是与檀奴约定相会的时间。虽然时间已是差不多了,不过柳青萍却并没有立刻赴约,她燃了一炷香,掐着时间晚到了一刻钟有余。 檀奴早早就办好了差事,在暮鼓还未敲完时,就借着鼓声趁着夜色,摸到了廊屋这边的假山处。在那湿热的假山洞里苦候,也不晓得时间流转,左等不至右等不来,檀奴来回踱步,从没觉得时辰这般难熬。不过一想到柳青萍细致的眉眼,幽幽的女儿香,又觉得心泡进了蜜罐。 就在檀奴在难熬与甜蜜间左右为难时,柳青萍才姗姗来迟。 “叫郎君久侯了,是我的不是。”柳青萍却也没编造个什么因由骗他,偏叫他自己心里去猜。 果不其然,檀奴佯作怨怼地瞧了她一眼:“可是今日虞二郎在此,娘子满心满眼都扑在他身上了?” 这却是冤枉了柳青萍,虞二郎因要与高皎议事,是从南屏小峰那边开的角门进的乘云馆,寻常人是不知道他进来了的。不过他来的倒巧,今天白天这出“寒瓜大戏”正好叫他碰见了。 柳青萍在他胸膛上柔柔地吹了一下,娇笑道:“你个冤家,偏吃这些飞醋。我又去哪里探听得着虞二郎在馆里的?” 檀奴忙捉了她的手,放在唇上嘬了一口,温声细语道:“与你逗个闷子罢了,虞二郎如今正在中堂与几个举子宴饮,却没点那郑妙儿。那毒妇今天闹了个没脸,左宝琴也在,想是不敢往那边去的。再者说,如今公子有令,事情没查清之前,不准她接客的。” 柳青萍的手指被他吻得麻麻痒痒的,却又不抽开去,反而伸出一根手指去拨弄檀奴的唇瓣,腻着嗓子道:“咱们好容易亲近一回,说旁人做什么?” 檀奴听了这话,只拿那双妙目脉脉将她望着,山洞里微弱的光在他眼中闪动,如漫天星河一般。柳青萍爱极了他这双眼,伸出双手勾了他颈子,与他唇舌交接、交津唤唾,山洞外管弦笙歌隐隐传来,更显得这山洞里安静宁谧。两人啃嘴儿啃得忘情,彼此纠缠唇舌间啧啧作响。 第21章假山(高H山洞野战,后入被肏晕) 檀奴将柳青萍的背靠在假山壁上,一手揉捏着她的细腰,另一只手抚着她的头,似要将她拆吞入腹一般,猛咂她的丁香小舌。 柳青萍被亲得头昏脑涨,有口津来不及吞咽顺着脸颊流到下巴。 檀奴像是饮到什么琼浆玉液一般,顺着她的唇角,一路舔吻到她下巴,将滑落的津液又吞回腹中。腹下的棍子早就硬挺挺支了起来。 他分开柳青萍的腿,抱起她的臀让她背靠石壁,挂在自己腰间,胯下抵在她穴口,隔着薄薄夏衫一下下挺弄。 柳青萍只感觉拿肉棒像热铁一样,贴在阴户上,衣衫单薄,那肉隔着布抵着穴口,竟然隐隐干进去了一个楞头,檀奴一下下的挺送,仿佛交配的韵律一样。 柳青萍直觉腹下一阵热流涌动,穴里泊泊流出水来,将穴口的衣料打湿,黏在檀奴龟头上。 那种熟悉的感觉袭来,柳青萍口干舌燥,浑身上下似有蚂蚁在爬。恨不得那大肉棒戳破布料,直接干到穴里来。 “嗯~啊~” 她哼哼唧唧呻吟出声,又怕偶有路过的行人发现,又紧紧咬住嘴唇。 檀奴一把将柳青萍举高,让她的腿盘在他的腰上。伸手解开她襦裙束带,将她那对饱满的乳房漏出来,他将脸埋在柳青萍胸前,嘴里发出啧啧吸吮声,两只手也不闲着抓着两只乳不断揉搓。 柳青萍痒得厉害,两条腿盘在檀奴腰间,腿心不断的挺送,在檀奴身上挨蹭。胸前两朵红梅早已傲然挺立。被檀奴的口水刷得油光水亮。 她心中难耐,忍不住将自己的娇嫩乳头往檀奴嘴里塞,檀奴也是来者不拒,张口将那乳头含在口中,舌尖不断挑弄红色花蕾。 柳青萍双乳沉胀胀的,乳尖湿腻麻痒的感觉愈发明显。她忍不住半张着嘴扬起头,山洞里本就湿热,眼下更是出了一身香汗,连眼角都微微潮,端的是媚态横生。 正当两人往我缠绵的时候,假山另一头的洞口突然传来响动。两人均是一愣,即便是情潮未退,也只能暂且安耐住。 这处假山本来是极隐秘的,柳青萍目前居住的廊屋本来就是一处废弃屋舍,自从南屏小峰山脚下建了沁芳园后,少有人来此处的。一来二去这假山便废弃了,下人偷懒,渐渐疏于照料。 这假山虽是贯通的,但呈一个葫芦形,中间及其狭窄,只容一人通过。又因为久未清扫长满了杂草,将中间这葫芦腰密死了,是以一时间两边谁也看不见谁。 柳青萍注意到两人是因为这两个人刚进来时响动极大,像是要生吞了对方似的,亲嘴咂舌,呼吸杂乱无章,气喘如牛。 而这对野鸳鸯压根也没空注意,小路另一端的洞穴里还有两个人。柳青萍和檀奴一时谁也不敢动,连呼吸都放慢了许多。 而另一边的两人正弄得热火朝天,在柳青萍这边,只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和衣料剥落声。 那两人方才砸过了嘴,接着就开始步入正题,最先出声的是那男人,这人声音倒还悦耳,可说出的话却是粗俗不堪:“你这贱货,方才在席间你是不是就想让我肏你的逼了。” 那女人哼唧了两声,似是十分羞窘道:“你这冤家,胡说些什么?”这声音如同黄莺啼唱,可不正是郑妙儿。 此时檀奴已经将柳青萍放了下来,下身却仍是紧挨着,听见熟悉的声音,柳青萍身子一紧。 檀奴感觉都她连那穴口都瑟缩一下,他胯下阳具又胀大几分,一突突地跳,鼓胀地生疼。 再憋下去真是要了命,檀奴索性悄悄握住柳青萍的小手,放在他热铁上揉搓。 另一头,那神秘男子仍自和郑妙儿说些露骨情话,那男子“啪”地一声拍在郑妙儿臀上:“你这淫货好大的忘性,怎的就不记得上次你被哥哥我肏得都翻白眼了,求着我射你花心里呢。” 郑妙儿虽然恼恨他将话说得这样露骨,不过此人实在是胯下本钱足,本来是瞧不上他商贾出身,不过被他稀里糊涂弄过一回之后,竟是食髓知味。 虽是嫌恶他呈口舌之快,但欢爱之时说些荤话,反倒别有一番滋味。 “郎君快别说这些,羞人答答的。”嘴上这样说着,手上却也没闲着,她一把抓住他胯下阳具,握在手里侍弄,一面还用自己的乳头去来回蹭那男子胸膛,当真是好不风骚。 那男子也不客气,提着屌往她逼里一塞,立时感觉到那水润润的甬道抱住了他。 他忙抬起郑妙儿一条腿,发力大干,边干还不住说荤话:“许久不肏你,小逼愈发紧了。和哥哥干穴是不是比那些糟老头子美多了。” 郑妙儿被他大屌整治得服服帖帖,从善如流地答道:“美......美死了....大鸡巴又大又硬......肏死我也是心甘的。” 郑妙儿一边哭喊,一边张开大腿拿手去揉那双蛋,恨不得他再入得深一些。 那男子淫性大发,对着她的穴横插猛送,腰臀紧绷,顶弄得又狠又快:“啊......欠干的婊子.....看老子不捣烂你的骚逼。” 他将郑妙儿整个人钉在墙上,两条腿盘在腰上,扶着郑妙儿的屁股,“咕叽咕叽”地奸淫。 大屌整根没入阴户,直挺挺地插进去,每一下都干到郑妙儿的子宫口,郑妙儿被他操弄的双眼失神,口水都来不及收,只叉着腿任他淫弄。 她淫水不听使唤,每被干一下就流出来一股,滴滴答答落在山洞里的青苔上。 两人干得浑然忘我,弄出好大个响动来,又是那般淫词浪语地说着,柳青萍和檀奴虽是没亲眼看见这场活春宫,自然觉得更加难耐,觉着洞穴里的空气都热乎乎地灼人。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脸上看见难耐的欲色。 心有灵犀一般,两人亲了个嘴,又怕吻得声音太响亮被那两人发觉,索性都伸了舌头出来,像蛇一样彼此翻搅纠缠,津唾收不住流在下巴上,更显淫靡。 檀奴小心翼翼地解开了自己胯带,掏出早已硬邦邦的阳具来,抵在柳青萍的小穴上,强忍住干进去的冲动,在她两瓣阴唇之间来回拖动摩挲,再把衣衫解开,漏出胸膛。 檀奴将自己乳头覆在柳青萍乳头上刮蹭,以此解痒。 忽听得山洞那边干得更是激烈,那郑妙儿似被干丢了魂一样,再也喊不出声,嘴里有气无力地直哼哼:“啊.....啊......操....操.....啊......操......干......死......了......爽” 她双眼无神,口水来不及吞咽,顺着下巴直流到胸口,每被狠入一下就哼唧出一个字来,断断续续地。 那神秘男子忽的把郑妙儿转过去,分开她的阴唇,噗呲一声又干了进去:“屁股撅好,大白屁股真好操......哦......哦......爽死我了......乖女儿” 那神秘男子声音很是年轻,断没有可能是郑妙儿父亲,只不过说着淫话寻刺激罢了。 这一番话听得檀奴口干舌燥,鬼使神差地将柳青萍也转过身去,双手握住她奶子拇指猛劲扪她奶头,将大屌塞进她臀缝里,在她屁股蛋和穴口中间快速磨蹭。 另一边,郑妙儿已是泄了好几回身子,只挂在那男子身上东倒西歪地挨操。 男子激战数百抽,已然是到了紧要关头,只当郑妙儿是个肉便器一般,把她压在粗粝的墙壁上,双手死命掰开她大腿,狂顶数十抽,随后大叫一声,双股紧绷,顶着她子宫口将阳精全数射入。 郑妙儿早已是强弩之末,早已昏昏沉沉讲不出话来,被他阳精烫了宫口,身子猛地一跳,撅了过去。 而这厢,檀奴虽未插入,却也挺胯送屌,马眼渗出丝丝精液。 柳青萍生怕发出响动,只能咬住自己的手掌,下体却流了一江春水,小穴抽了筋似的狠命收缩。 几乎在那边神秘男子射了阳精的同时,这边的柳青萍和檀奴也双双攀上极乐。 第22章南屏小峰 柳青萍和檀奴欢爱过后也不久留,趁着隔壁两人失神空档,悄悄出了假山,不敢再做纠缠各自散去。 自那天与檀奴酣战一场后,柳青萍时常觉得体内空虚,麻痒难忍。 尤其是夜里的时候就更加难耐,起初几天只觉得是自己被勾起了兴,却不能在梳拢之前破了身子,这才欲壑难填。 不过如今已过去七日,竟有愈演愈烈的架势。檀奴身为南院管事也不能时常往她这里跑,若是落人口舌可是大麻烦一桩。这可愁坏了柳青萍,只得在夜里最难忍的时候,用手指扣扣弄弄。难道自己真的天生淫娃不成?不过思索了几日后,终于有了些眉目。 要说王团儿当真是在柳青萍身上下了好一番功夫,养身子的材料日日不断不说,最难得的是一种唤作慎卹丸的药,定期食用可丰肌美白,使人容光焕发。 最要紧的一点好处就是,此物可避孕却不伤身,想孕育子孙,只需停药叁个月即可。是前朝宫里一位老宫女带出来的秘方,要价不菲,这还是王团儿与这老宫女有些渊源才得来的,寻常人即便听说过也是千金难买的。 柳青萍本是每月服一次这药丸的,一日正好到了服药的日子,吃过之后体内麻痒这才有所缓解,这才灵机一动,自己虽不通药理,不过是药叁分毒,哪里有百利无一害的神药呢。 思及此,第二日再次来到南屏小峰,在屏退仆婢之后,柳青萍向王团儿直言她的疑惑。 王团儿目光锐利起来,瞪着她看了好几眼,劈手拽过柳青萍的胳膊,撩起她衣袖,见她守宫砂尚在,松了一口气。 随后又疑惑地瞟了她几眼:“天下哪有掉馅饼的好事,得到一些总会失去一些,这慎卹丸有如此神效,又怎会不让你付出些代价。” 说罢老神在在地重新躺回榻上:“你当我为什么花大价钱要你吃这劳什子,这东西能养颜是因为本就是加了固本培元的药材。这些药能养你的阴元,这阴元既让你欲火中烧,又可让沾了你阴精的男人欲罢不能。” “不过你也别指望这个,至多让你比旁的女人在情事上多些滋味罢了。也切记不可多食,否则适得其反。发了兴就寻个男人去,再不行就多忍耐一下。” 说罢,王团儿又不阴不阳的审视她:“说罢,这是勾了哪个汉子与你云雨缠绵,想来你是以处子之身泄了阴精才至于忍耐不得。若只算与公子那次的话,是断不止于此的。” 柳青萍也不再拘谨着,反而坐到榻上去,一边给王团儿捏肩,一边甜笑道:“青萍是您一手调教出来,在您手里哪能翻出什么浪来。想必是姨母早就猜到,说出来羞我呢。” 王团儿坐镇乘云馆十数年,若是连这点眼力都没有,也枉费这许多年经营了。只不过见柳青萍乖觉,又难得漏出些小女儿情态来,锋利的嘴角也弯出笑意来:“你个鬼精灵,惯是个会看人下菜碟的,想来寻常庸货你也看不进眼。这番施为却没破你身子,想来也是个妙人,除了那檀奴不作他人想了。” 柳青萍笑而不语,算作默认。 王团儿转过头去看着柳青萍,怕怕她的腿:“我管不着你和什么样的男人胡混,只有一样,你切记好,莫要动真情。” 王团儿捡了床头的纨扇,呼呼地挥,眼神飘飘忽忽望向窗外:“世人都道婊子无情,话虽难听却是极有道理的,咱们这样的人若是动了真情,落得什么样的下场你是见过的。你是个聪明孩子,姨母点到为止。” 柳青萍心想上辈子自己直到死也未动过真感情,对她来说有钱财权势傍身,才是一等一重要的,因此浑不在意地说道:“姨母放心,我晓得轻重。一时贪鲜罢了,哪里就动了真情呢。” 说曹操,曹操到。 有龟奴在门口通传,说南院管事檀奴到了。檀奴一进屋,眼珠子就先在柳青萍身上转了一圈,王团儿也只当没看见,和和气气地与他寒暄了一会子。 檀奴觑着机会与柳青萍搭话,问到了翠娘,才知翠娘这几日一直卧病在床没有跟过来,如此说了一通话,檀奴才说明来意。 说是寒瓜御供一事有了了结,月公子邀她一起去做个见证。 最近事态发展顺利,竟一时忘了头顶上还有月公子这号人物。提到月公子,柳青萍心中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御供寒瓜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往大了说是御赐之物,出了差错是要掉脑袋的,外小了说不过就是圣人随手赏下的吃食,没准转头就忘了。 可如高皎这般谨慎之人,是断不能在这样的事情上打马虎眼的。在那天事情闹开之后,就立刻着手调查,严禁馆中之人嚼口舌。 除了抓住龟奴张麻子外,也不许郑妙儿接客,更不许私自出馆,所以这才引出郑妙儿深闺寂寞、假山偷情的事来。 包括翠娘和柳青萍在内,都受到了秘密监视,这些事都是交由高皎私养的部曲去做,连檀奴也并不知情。 本来并不是个多复杂的案情,摆明了是郑妙儿恨柳青萍与她争抢虞二郎,使了手段诬陷她,那张麻子畏畏缩缩也不是什么硬骨头汉子,高皎只吩咐部曲审问,却没想到那张麻子看着獐头鼠目,却抵死不认,一口咬定是翠娘偷的,似在害怕什么一样。 第23章张麻子 高皎见事有蹊跷,本想亲自审问一番,没想到这张麻子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 仵作查验了一番,也只说是先前刑讯时下手重了,病死在地牢里了。高皎问起审讯之人,只道是打了几鞭子,偏死前还动摇了心思,直言要见高皎,没想到夜里就去世了。 这北里既是勾栏院云集的地方,也少不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私牢也是有的。虽比不得县衙大狱,但寻常人想混进来弄死一个囚犯也是难上加难。 一时间,事情的进展让人摸不清头绪。 高皎此时将柳青萍和郑妙儿同时叫来南屏小峰清心楼,未尝没有试探她们一番的意思。 南屏小峰的清心楼是专门留与高皎在乘云馆落脚用的,因而正堂格局要比乘云馆中堂二楼的厢房大上许多。 屋子里依然飘散龙涎香的气味,这让柳青萍想起了在中堂二楼与高皎的肌肤之亲。她微微皱眉,而坐在她旁边的郑妙儿脸色也十分不善。 高皎榻上摆了一张棋床,他今日依旧雪色衣袍,坐在那里自顾自的下棋。柳青萍坐在他右下首的胡床上,隔着博山炉袅袅升腾的烟气,也看不清楚高皎神色。 “啪”地一声白子落下,呈困龙之势将黑子团团围住:“既然人齐了,就带上来吧。”高皎淡淡吩咐道。 檀奴显然知道高皎说的是什么,面色几不可察的犹豫一瞬,余光瞟了一眼柳青萍,还是低眉顺眼、点头唱喏。 不多时,檀奴就回来复命,身后跟着两个壮汉,壮汉手里抬着个竹架,上面用一层草席盖着。 “掀开吧。”高皎手中夹着个黑玉棋子,漫不经心道。两个汉子奉命掀开草席之后就退下了。 草席一掀,一股恶臭血腥之气扑面而来,本来跪坐在胡床上的郑妙儿惊呼一声跌下榻去,随后就是一阵阵的干呕声。这草席下面不是别的,正是已经死去的张麻子。 由御供寒瓜惹出来的事情,柳青萍都是不知道的,更没想到生出这许多波折。 柳青萍显然也是吃了一惊,身体微微向后仰,不过还算镇定,这毕竟不是她第一次见到死人。 前世长安城破,伏尸遍地。连她自己也是被马踏断头颈,死状想来也不大好看。 柳青萍按下心慌后,也不由揣度起高皎的意思来。若这张麻子死无对证,没必要特特地摆出来吓唬她们,高皎没这么闲。 这样想着,柳青萍抬头看了高皎一眼,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收起漫不经心的姿态,一双冷眼目光如炬,盯着她和郑妙儿瞧。 柳青萍忙垂下头不再与他对视,她转过头强忍着恶臭与恶心,去看向那张麻子的尸体。 可她并不是仵作,一时间也看不出哪里不对,余光却瞥见张麻子裸露出来的脚底上刻了一个像鹰一样的纹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除了流徙的罪徒,寻常人也少有在身上弄这种东西的。 “张麻子这纹饰有些古怪,寻常人也不会在身上烙这东西的。”柳青萍总觉着这纹饰眼熟,想了半晌忽然灵光一闪:“呀!我记起来了。祆教教众似乎总爱在手里那一个鹰一样的事物,只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了。” 高皎难得露出赞同的眼光,看来这小妇人确实有几分小聪明:“确是来自祆教,不过笃信之徒是会纹在身上的,却也不是什么稀奇东西。” 柳青萍见此路不通,高皎又沉默起来。 她眼珠一转,忽将自己的鞋袜脱去,漏出玉笋一样的脚丫来,将一双小脚抬起来,脚底示人 高皎见她举止粗俗,当即一愣,训斥道:“你这是做什么?” 柳青萍眨了眨眼,慢悠悠地把鞋袜再穿起来:“当然是自证清白了,我脚上没那劳什子纹饰,身上其他地方也没有,青萍与那张麻子定然是毫无瓜葛,公子是知晓的。” 一番话说得让人想入非非,她身上有没有纹饰,高皎自然是最清楚不过了。高皎不由得就想起柳青萍在自己面前脱衣裳的那次,这个女人总是在一些意料之外的情况下做意料之外的事情。 众目睽睽之下,她难道就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吗?虽说这房间里除了自己就只有檀奴和郑妙儿。 想到檀奴,他就想到自己部曲在盯梢郑妙儿和柳青萍发生的事,一个小小的假山竟然藏着两对打野食的野鸳鸯,亏得还能两厢不耽搁地办事,一时间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檀奴感觉到公子的目光锁在自己身上,一时间心里发虚,自己和柳青萍在假山里的荒唐事,不知道有没有瞒过公子的眼睛,毕竟张麻子一事不简单,公子少不得要私下里查一查柳青萍和郑妙儿身边的事。 果不其然,高皎出声道:“郑妙儿,你胆子不小。我说过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暂不许你接客,说说罢,你与那怀远坊的陈远是怎么一回事。” 此话一出,檀奴如坠冰窟,心想:他做这管事迎来送往的最清楚不过。那日在假山里与郑妙儿厮混的男子听着声音正是陈远,这怀远坊陈远十分风流,常流连秦楼楚馆,可不知怎的就是从不到乘云馆来,近些日子才算是同郑妙儿走的近了。看来自己与柳青萍偷情一事已然被公子知晓。 怀远坊陈家!柳青萍心中讶然。 第24章交锋 可不就是对柳叁娘始乱终弃的陈家吗。 也就是说,那日与郑妙儿在山洞里肏穴的正是柳青萍同父异母的哥哥陈远。 柳青萍虽然知道有这么一位兄弟,但却从没打过照面,更别提认出他声音了。柳青萍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竟也没有心思思虑她与檀奴私会可能已被高皎撞破。 而高皎则是故意点破怀远坊陈远这几个字的,他当然知道陈家和柳青萍的关系,盖因当年柳叁娘私逃就是他正式接手北里处理的第一件。 那时候,他将将十四岁,因是庶房的庶出,在家族里面并不好过,直到母族的表姐吴氏得了圣眷,他才在那群虎狼似的兄弟们手里,抢下了这块最腌臜没人要的产业,不过经营十数年,如今已然是进项最大的产业了。 正因为了解柳青萍与陈氏的关系,才出言点破,想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不知羞,即使目睹了自己亲兄弟的房事也无动于衷。 高皎见柳青萍身子轻轻颤抖这才满意起来,足见此女还是知道羞耻有弱点的,既然有弱点就方便拿捏,好让她以后为他所用。 然而高皎不知道的是,柳青萍颤抖并不是因为羞耻,她一贯觉得谈论床笫之间的事情就如临大敌,那是附庸风雅的虚伪之人才做的事,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羞愧的。 她颤抖是因为愤怒,前世她不知道便罢了,没想到平日躲着自己走都来不及的便宜兄弟,不但找上门来,还跟自己的死对头纠缠不休。 柳青萍惊怒过后,很快就平复下来。 而一旁被高皎质问的郑妙儿显然就没那么镇定,这陈氏二郎前些日子找上她,她与陈远几次缠绵过后,着实的乐趣味,只觉得先前那十数年光阴全都白活了,竟不知这世间有如此销魂乐事。 连一贯绷着的名媛淑女的架子都放下了,可了性与陈二郎胡来。眼见高皎不让她接客,陈二郎又来寻她,她还是勉强弹了几首小曲,趁着如厕的功夫勾陈远出来做那快活事。 如今事情败露,惧怕高皎淫威,眼见着自己与这张麻子撇不清干系,若是再牵连上别的事可就不好了。 她脸上血色全无,白惨白如纸,颤声道:“陈二郎是我恩客,他那日硬是要与我行郭伦之事,我一时不敢拒绝,辜负了公子嘱咐,实在该死。但奴跟这张麻子是万万没有牵连的。” 其实高皎训斥郑妙儿,是为敲山震虎,提点柳青萍。见郑妙儿这蠢物犹自辩解,也懒得搭理。 一时间,屋舍里的四人各怀各的心思,各打各的算盘,没有人说话。 忽然,就见郑妙儿动作起来,看架势也要脱了鞋子自证清白。这种事第一个人做,是石破天惊。第二个人做,那就成了东施效颦,平白惹人笑话。 高皎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以后虞二郎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你就好好待在夏藏院,没我的准许不许出门。” 郑妙儿一听了这话,仿佛天塌了一般,口里喊着公子,还要再做纠缠。 高皎挥挥手,门口两个壮汉就将郑妙儿扭了出去,又折回来将尸体抬走。耳边乍一没了郑妙儿的声音吵闹,显得屋舍愈发安静了。 高皎把玩着手中棋子,冷声道:“处置完了郑妙儿,便是轮到你了。柳青萍,你可知罪。” 柳青萍一时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先避重就轻,捡不要紧的说:“御供一案发生时,青萍应立即禀报公子,不该私下支使翠娘去寻檀奴帮忙。” 高皎见她不见棺材不落泪,继续说道:“只是请了檀奴一人帮忙么?先前馆里盛传你要取郑妙儿而代之,拉拢虞二郎;近来,平康坊内盛传‘寒瓜娘子’智斗‘蛤蟆毒妇’的段子,连街头巷尾的说书先生都编了寒瓜御供案的传奇出来。柳青萍,你好大的手笔,不惜勾结地痞流氓。” 其实,柳青萍当时只吩咐了翠娘,将此案稍加杜撰传扬出去,没想到蒲奴本事不小,不过几日,这桩桃色传奇就成了坊间邻里闲聊时的谈资。不断有恩客上门打听寒瓜娘子的消息,不过柳青萍以侍疾为由,一概不见。 柳青萍知道越是神秘,反而越是吸引。她并不急着走这步棋,下棋布局需谨慎,草灰蛇线,步步为营,只为一招毙命。弈事如弈棋,要在适当的时机做适当的事情。 眼下,高皎步步紧逼,显然已将她的谋划调查的一清二楚。跟聪明人不必说蠢话:“郑妙儿以偷盗御供这样的滔天罪名构陷于我,我不过是将计就计。确曾有朋友相帮,不过此事传扬出去,只会更显得公子明谋擅断,若我声名鹊起,于馆里也有益。”柳青萍也顾不得藏拙,若是此时高皎降罪于她,岂非功败垂成。 高皎仔细盯着她上下打量,仿佛第一次见她一样。他当真是低估了柳青萍,直叹柳叁娘草包一个,竟也生得出这样心有七窍的伶俐人来。这一番话说的,避过个人行事过错不谈,只谈利益,还丢了好大一个高帽给他戴。 高皎一贯冷淡的眼迸射出亮光,对着一个馆阁小娘,竟生出棋逢对手的畅意来。他笑出声来,反而不去掰扯她避重就轻的事:“呵,那就如你所说,你是迫不得已谋划此事,此事亦于馆阁有益。那我且问你,你与檀奴私相授受颠鸾倒凤之事,坏了馆里规矩,该当何罪啊。” 柳青萍暗道不好,她见方才高皎知晓郑妙儿与陈远偷情一事,还存着侥幸,盼着高皎是从别处知晓此事的。不过现在看来,却是那日与檀奴在假山处厮混被他发现了。 柳青萍一时没有言语,只等高皎发难,她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高皎冷着张脸不说话,檀奴率先打破沉默,他扑通一声跪下来:“是檀奴存心引诱在先,柳娘子碍于我是馆中管事不敢反抗,檀奴失职公子只处置我一人便是了。” 高皎不轻不重地哼笑了一声:“那我且问你,你与她在山洞里做那事时,你可破了她身子?” 檀奴急于将柳青萍撇出去,竟一时没听出高皎话里有话,疾声答道:“柳娘子尚是完璧之身,守宫砂可为证。” 柳青萍闭了闭眼睛,暗叫不好。这是高皎设的一个套,若是破了身子,那她就是犯了梳拢之前不可行房的忌讳,若是完璧之身,岂非方才檀奴所说的不敢反抗有假,那就要算作两情相悦私相授受。 高皎望着檀奴笑而不语,眼底却一丝笑意也无。 檀奴也不是什么蠢人,话一出口当即意识到不对,可惜为时已晚:“公子,檀奴虽是迫了柳娘子,但奴于心不忍,才并未破她身子。”檀奴越说声音越低,这话说出来哄那些昏聩之人许也行得通,可偏偏高皎不是。 高皎见两人情状,却也不急着发难,下人做错事情便喊打喊杀,那是蠢材干的事情。打蛇打七寸,他最擅长的就是捏着别人的软肋,让可用之人踏踏实实为他做事。 檀奴性子倔,打他骂他并不管用。他心生一计,并不拆穿檀奴的话,反而说道:“哦?果真是完璧之身吗?”他好整以暇地走过去掀开柳青萍袖子,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眼那守宫砂:“守宫砂这东西做不得数,寻个略懂草药医理的人来,都能做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柳青萍抬眼望向高皎,与他寒潭一般的目光对上,一时摸不清他的路数。 高皎玩味地笑起来:“既然守宫砂无用,那便由我亲自来验,至于檀奴你也来一起做个见证。”望着檀奴讶然的神色,高皎笑容加深,命令道:“别愣着了,将她的衣衫脱下来。” 第25章调教(3p微sm被高皎掌掴小穴,指奸) 檀奴抖着唇,脸上血色迅速褪去:“公子......”声音里含着乞求。 柳青萍不妨高皎来这招,想来此人以折辱人取乐,当真可恶。本来也不是第一次在这两人面前脱衣裳,柳青萍不忍看檀奴惨状,打算自己动手。 可高皎向来以玩弄人心于鼓掌间为乐,岂容柳青萍轻易破坏。 柳青萍在高皎冰凉刺骨的眼神下,到底不敢激怒他,缓缓放下了手,只是轻声出言安慰道:“檀奴,我无事的,左右我是脱过一回的,你只当是帮我了。” 檀奴听了这话只觉无地自容,在没遇到高皎之前,檀奴家里本是佃农,后来家乡发了大水,只他与一个八岁的弟弟逃了出来。为了给弟弟一口吃食,他将自己买了,牙子见他生得好模样又将他转手卖给勾栏院,他一开始抵死不从,被打得不成人样,为着自己弟弟才勉强活着。不过弟弟一直身体虚弱,是个药罐子,卖身钱用完了,他就只得逼着自己出来做小倌,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客人,咬牙挺一挺就过去了。渐渐有客人知道他皮相好,屁眼活络,床上更是什么花招都使得,随意作践只要钱给的多。 有一回遇到个客人,好险就没挺过去,恰好高皎路过救了他一命,还给他弟弟寻了大夫。高皎见他是个心性坚毅之人,就把他带在身边,着人好生安顿他那幼弟。 自己从前是怎样的煎熬,如今却因为自己的过错将心上人拖进苦海,叫他情何以堪啊。 可是如今又能如何呢,只有公子看见他受了磋磨,乖乖听话,他才有可能放过柳青萍。他只得鼓起勇气,站起来一件一件地将柳青萍的衣衫褪尽。 见檀奴听话,高皎走过去一把将柳青萍推向檀奴怀里,柳青萍向后一倒,檀奴忙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高皎挨过去,凑到柳青萍面前,弓起两根手指刮过她细嫩的脸蛋,又一路顺着她的下巴滑到她胸口,两个指头夹起她的乳头,扯出一个指节的距离。柳青萍一双乳到现在还没生长完全,被他扯拽更是疼痛难忍。 她忍不住呻吟出声,檀奴不知如何才能减缓她的疼痛,只能不住地扶她的腰身,借此安慰她。她近日来本就欲求不满,结果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这样一扯一弄,反而觉得乳头麻痒起来,下身也湿拉拉地出了淫水。 “嗯啊~”一声不知是痛苦还是喜悦的吟哦从口中溢出。 高皎扫了一眼檀奴那隐忍愧疚的神情,道了一句:“到床榻上来,将她双腿分开。” 檀奴忍了又忍,看了怀佳人一眼,见她似乎并不很抗拒的样子,将她抱到床上来。檀奴靠在床榻边缘的软枕上,让柳青萍坐在他大腿上,两只手向把尿一样分开她双腿。 此时的柳青萍哪里是不抗拒,简直是求之不得。只因这慎卹丸药力着实可怕。自那天与檀奴分别后,她本来已经强忍了数天,已是在崩溃边缘,这才找王团儿说破此事。 如今,这两个都与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将她剥光了衣服夹在中间亵玩。她体内的浴火便再也按耐不住,席卷了她整个身体。她此时被檀奴小儿把尿似的姿势抱在怀里,虽觉得难为情,但还是那体内麻痒占了上风,她双腿大张,难耐地晃了晃臀,就好似等男人喂肉棒的淫娃一般。 高皎坐在柳青萍对面,见她如此骚浪,“啪”的一巴掌扇在她阴户上。 “啊~”柳青萍冷不丁被他拍了一巴掌,激得浑身一抖,高声淫叫了一嗓子。小穴不断渗出淫水,将那洞口浸地锃亮。 高皎见她挨了打也能得着趣味,骂了一声淫货。本是惩戒性地打了她一巴掌,见她那骚浪模样,倒被勾起了兴致。 “啪!” “啪!” “啪!” 柳青萍穴口淫水泛滥,高皎虽未使多大力气,但巴掌沾了水,声响总归是要大一些,每打一下,柳青萍就浪叫一声。一时间,满屋子都是啪啪打穴声和呻吟声。柳青萍又是疼又是痒,既想避开他手掌,又想凑过去叫他好生抚弄一番,她身子像蚯蚓一样,在檀奴怀中拱来拱去。 再怎么努力克制,檀奴还是被她刮蹭地一柱擎天。他羞愧地双颊通红,只得别过脸去,双手擒住柳青萍手臂,以免她滚落到床下去。 “哈啊~别...别...嗯~别打了...”一连啪啪十几下,高皎大手掴在他阴蒂上,柳青萍痛痒难当,阴穴空虚连着下腹都闷胀胀的,渴望填满和爱抚。可偏高皎两样都不给她,只一味冷着脸打她的牝户。她实在忍不住,屁股擦着檀奴硬挺的阳具,一只手淫弄自己的乳头,另一只手在高皎打她小穴时,一把拽住他手臂,将他手掌按在自己阴户上。 感受到高皎大手终于实打实呼在自己阴户上,柳青萍像是溺水之人终于得救上岸了一般,大口大口地喘气,弓起腰身,挺起脖颈,尖叫一声泄了身子,阴精大股大股地从穴里淌出来。 高皎冷不防被她拽过手掌,他着实一惊,觉着自己又平白无故地服侍了她一回。柳青萍哭叫着泄了身子,他掌心正杵在她穴口,掌心一湿,淫水顺着淌到了手腕上,穴口疯狂翕张,似什么活物一般啄吻着他的手。高皎下身登时竖了起来,张如怒蛙。 柳青萍撒了手,高皎却并没有将手移开,反而包在她阴户上一下下的揉搓。柳青萍刚刚攀上了极乐,身子正是敏感的时候,被高皎揉搓地一抽一抽的,口里还哼哼唧唧的吟个不住。高皎将两根手指伸进她穴里,穴壁立刻包裹着他,在伸到差不多两个指节的时候,隐隐碰到一层膜,柳青萍吃痛,刚想扭动身子就被檀奴抱紧了她,怕她乱动坏了身子。 不过高皎很快抽出了手指,语气嘲讽:“小小年纪,尚未破身就比那久经风月的粉头还浪荡,怕是以后某些人绿帽子换得勤。” 听见高皎这样贬损柳青萍,檀奴将柳青萍的双腿合拢,将她轻轻放到床榻里侧,他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可这点变化哪里逃得过高皎眼睛。 高皎掏出怀中绢布,边擦手边盯着檀奴道:“既然前面的眼验过了未遭人捅过,后面的眼也得验验。” 檀奴知道后面的话是说给他听的,高皎知道他一向以雌伏男人身下为耻,更不愿心上人知道自己曾是个卖屁股的娈童。如今这样说,就是拿话点他。如果他不拿出个态度来,只怕公子会立刻就剥了他裤子,当着柳青萍的面干他。若是被心上人瞧见这等丑态,还不如立时死了,可他还有个弟弟,又怎么敢死呢。 檀奴只得低下头颅,颤声说道:“檀奴以后再不敢违背公子意愿,求公子放过。” 高皎没有说话,他如今下身正直挺挺地站着,放过檀奴可以,今天却不能放过这胆大妄为的丫头。柳青萍泄了阴精以后,感觉体内还是空落落的,没个依托,哪里管床边这两个人打什么哑谜。 高皎上了床榻,伸出手在柳青萍身上不断游移,看了一眼还兀自坐在床边的檀奴:“上次我还说过柳娘子吹箫的功夫不到家,择日不如撞日,管事今日就亲自调教她一番吧。” 虽说柳青萍以后在馆中挂了牌,吹箫、开后庭都是少不得的。自己若真能在她后庭开苞时在她身边,正好照付她一二,好让她少受些苦楚。檀奴起身从床边柜子里取出一瓶润滑录以备不时之需,自己则不再别扭着,脱掉外衫上了榻。 柳青萍如今被勾起了兴致,虽是听馆中姐妹们说过后穴开苞要比小穴多受些苦楚,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趁着如今檀奴在,没准还能少吃些苦头。是以,听闻高皎有开她后庭的意思,也并不觉得多惊慌失措。 第26章后庭花(3p高h,口交调教,檀奴干柳青 檀奴相貌生得清秀,胯下那物事也不似高皎那般狰狞。 只见那阳具阴头丰满,整个阳具形状干净利落,很是粗壮却没有那些筋络。龟头高起五六分,颜色也不似寻常男子那般暗沉,反而鲜红柔顺,就连体味也很轻,有股淡淡的麝香味。 柳青萍神思迷离,张口去含那鹅卵大小的龟头,裹在小嘴里吸吮地啧啧有声。那物什入口竟十分光嫩,似南海鲜荔枝一般。 檀奴阳具被她含着,只觉得那小嘴又暖又紧,生了触手一样。回想两人之前几次缠绵,多是他尽了心思侍弄柳青萍,如今被她含在嘴里,只觉得人间极乐也不过如此了。 偏高皎平时高高在上,玉仙儿一般的人物,如今掺和进这淫靡之事里来,心里觉着别扭,又有一丝异样。 高皎见柳青萍半晌只含了个龟头,嗦嗦弄弄不得什么门路,竟开口指点起来:“把那活儿握在手里,来回撸动。” 说罢也不待柳青萍反应,伸出手来,抓起柳青萍的小手就往檀奴肉棒上放,高皎的手覆在柳青萍的手上上下来回移动。 檀奴从前也零星与高皎欢好过几次,哪次不是雌伏在他身下,随他淫弄,何尝被他伺候过。他情绪一激动,胯下阳具就更是胀大了几分。柳青萍的嘴本就小,这下更是难以容下那巨物。 檀奴闷哼一声,是柳青萍的牙齿硌在他棒身上了。高皎啪的一声拍在柳青萍屁股上:“用唇将牙齿包住。” 这下巴掌拍的不轻,柳青萍吃痛,只得乖乖照做。如此舔吮十几下,就听见檀奴发出难耐的低喘,胯间也忍不住向上顶弄。那硕大阳具在她嘴里越插越深,隐隐又觉得酸气上涌,被那肉棒子杵得反胃。 高皎又是响亮的一巴掌掴在她臀上:“嗓子眼张开,不要拿牙膛去顶。” 柳青萍屁股吃痛,噗地一声把肉屌吐了出来,呼呼地穿着粗气。见高皎抬手又要打,檀奴忙抓住高皎手腕:“公子别打了,她年纪尚幼,以后总能学会的。” 高皎冷冷地看着他,向来只有他挡着别人,没有别人当着他的道理。檀奴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贸然出手拦他是犯了忌讳了。他垂下手去,只见高皎抓着柳青萍的脖颈,命令道:“继续舔。” 柳青萍知道此时反抗反而会激怒他,低下头照着之前高皎提点的那样,尽量张开嗓子,强迫自己忽略那恶心的感觉,一下一下将檀奴阳具顶到自己嗓子眼。檀奴怜她辛苦,自己那孽根也着实爽利,轻轻抬胯在她嘴里弄了十数抽,就赶忙抽出去。不想抽得晚了,阳具刚离了唇就射了柳青萍一脸。 在柳青萍给檀奴吹箫时,高皎就在一旁不住地抚弄她的腰身胸乳,弄得她腿心也燥热起来。檀奴泄了阳精之后,她就累得趴在床榻上喘气,连脸上白花花的精液也顾不上擦。 高皎见檀奴交代出来,柳青萍也缓过神来,身下淌起了春露。而他自己分身早已胀得生疼,拿起手边润华露,就准备给柳青萍后庭开包。 檀奴见状,怕柳青萍因那处内壁不够水润吃苦头,他赶忙将柳青萍抱起来,先让她骑跨在自己身上,再与她嘴贴着嘴舌吻。同时一双手灵巧地抚弄她的身体。 高皎揽了柳青萍的腰一下,示意她把屁股高高撅起,再伸出手在柳青萍牝户上抹了两把,把她阴穴里淌出的饮水摱在她菊穴周围。又将手指捈上润华露,先将食指慢慢插进那眼里。 柳青萍后眼猛然遭异物入侵,十分不适,紧紧夹着高皎手指,想将他排出去。檀奴赶紧又是舔她耳垂又是搓弄嫩乳,好让她好受一些。待柳青萍逐渐适应后,高皎又加了一指,在她穴眼里来回抽插。 柳青萍起初觉得丝丝的痛,在檀奴的侍弄下,也渐渐习惯下来。高皎将那两根手指越插越快,觉得差不多可以了将中指也加了进去。寻常男子的粗细也就是叁指宽了,登时把柳青萍疼得直冒冷汗。 高皎只得再多加了些润华露,又用有一根手指在她菊穴内壁扣扣弄弄,没过多一会儿,柳青萍渐渐得了趣,再插进叁根手指时已不像初时那般难忍,如此又用叁指捅弄了十几下,觉得时机成熟。 他扶着自己肉屌,在柳青萍阴户上左右蹭弄,将那阳具沾得油光水亮。又在屌上滴了几滴润华露,顺着那已经扩开的穴口扑哧一声干进去一个头。 “啊啊!!”饶是做了十足的准备,待真刀真枪地上了,柳青萍还是疼得叫喊出声。屁股还高高撅起,趴在檀奴身上不住地抽冷气。檀奴心疼她,却也无可奈何,直怪自己牵连了柳青萍。虽说做这一行,开后庭是常见的事,可偏她头一次便遇上个本钱足的。 这一通折腾下来,叁个人具是出了一身热汗。柳青萍疼得难受,高皎也没好到哪去,那菊眼紧紧箍着他肉棒,绞得他直冒冷汗,咬着牙忍着那阵阵射意。 檀奴只得继续缓缓揉柳青萍身子,拨弄她娇俏的乳头。在听耳边轻声细语地说道:“卿卿放松,越是紧绞着越是难捱呢。” 柳青萍虽然疼得直冒冷汗,但情知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盼能少吃些苦头。她迫着自己放软身子,慢慢接纳那硬物进入。 高皎觉察到她穴关松动,扶着她的臀将阳具缓慢尽根送入。 柳青萍只觉得自己的菊眼撕裂了一般,被高皎肉屌撑得满满胀胀的,穴壁贴着肉棒,一点缝隙也无。柳青萍塌着腰,趴在檀奴胸口上,疼得直哼哼,还没适应那巨物呢。高皎却再也忍不住,掐着她的小蛮腰就一下一下的耸弄起来。 高皎低头瞧着两人交接处,只见那粉嫩穴眼艰难地吞咽自己的深紫大屌,她身材娇小臀儿挺翘,明明是窄小脆弱的花径,如今塞了巨物,穴眼周围的皮子都崩成了透明的。淫液和润华露糊了一屁股,随着他的肏干,将他的阴毛都打湿了。 高皎一向冷情的眼底浮现欲色,挺着大屌,干得又急又快。 第27章3p(高H,被高皎檀奴轮流操屁眼,精液 柳青萍原本只觉得那后穴好似塞了跟烙铁一般,又热又硬,满满登登地好不难受,只能趴在檀奴胸口,撅着屁股苦挨。 高皎狂风暴雨般操弄,耻骨拍在她臀上啪啪作响,如此数十抽过后,柳青萍渐渐得了趣,觉得那热铁一下一下将她的肠壁熨平,连带着阴穴也好受起来,没方才那样痒了。 “嗯~嗯啊啊~” 她哼哼唧唧的叫唤出声,还情不自禁地摇着小屁股去就那大阳具。 尤柳青萍嫌不够一般,向前爬了两步,将胸前那两坨嫩肉晃晃擦擦地挨到檀奴脸上。 檀奴抚摸着她的背,从善如流地裹她的奶。 不料她往前移动,屁眼里的大屌滑了出来,高皎往前一杵,肉棒就杵在阴户上,两人具是一抖,不过柳青萍是因为舒爽,而高皎是被折得生疼。 高皎怒从心起,拍着柳青萍屁股,一把将她掀到在床榻里侧。在柳青萍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将她的双腿翻折过去,再把住她的双臂让她自己压住自己的脚踝。 如此一来,柳青萍整个人对折起来,好像把自己的双腿抗在肩上一般。 高皎见她现下整个阴户和菊穴都翻上来对着自己,淫兴更起。索性抬腿骑在她身上,单手掐着她臀尖,从上至下,呼哧呼哧地打桩。 “嘶——!哦——!” 高皎舒服地眯起眼睛,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狂肏猛干,时不时还发出喟叹式的低吼。 柳青萍虽是自小打了舞蹈功底,但还是被这羞耻姿势弄得额头冒汗。 因身体对折,屁股整个掀起来,没个着力的地方,偏高皎插得又急又凶,把她干得像个陀螺一样东倒西歪,菊眼里的肉棒滑出去好几次。 檀奴见此放荡情景,刚刚才瘪下去的阳物重新鼓胀起来。见高皎阳物几次滑脱,恐高皎恼怒,他挪到柳青萍头上去,两只手把着柳青萍的细腰方便他操弄。 这样一来,檀奴刚刚挺立起来的阳具直挺挺地贴在柳青萍脸上。柳青萍脸本来就巴掌大小,在那硕大阳具旁边,更显得楚楚可怜。 柳青萍感受到脸庞热度,知檀奴憋得难受,用脸蛋来回蹭那大肉棒,阴毛刮在脸上细细密密地痒。 高皎见柳青萍的骚浪模样,抬起手扇了屁股她一巴掌:“骚货,屁股被我操着呢,还望着锅里的。” “啊啊~~~” 柳青萍尖叫一声,却不知是痛苦还是喜悦。前后两张小嘴猛地缩紧,双目失神,抖着腿哆哆嗦嗦地泄了身子。 高皎本来先前为她扩开穴口已是忍了半晌,如今遭她猛地一绞,再不能战,抓着她的胸乳狠入了几下就抽出屌来,阳精激射出来,不但射在柳青萍胸腹上,连檀奴的阳具和阴毛上都沾了几点白浊。 高皎喘息着,起身靠在一旁的软枕上。柳青萍猛然遭到释放,只觉得头脚都移了位置,浑身关节酸疼,像遭车轮碾了一般。 “卿卿可还好?”檀奴抚着柳青萍的脸,关切问道。 柳青萍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闭着眼睛喘着气摇摇头。 高皎见檀奴此时还硬挺着,却顾及着柳青萍的身子不想再弄,又是这副叁贞九烈的样子。他讥诮道:“怎的,我干了你的美娇娘,你心疼了?” 檀奴抿了抿嘴唇,只道:“檀奴不敢。” 高皎此时又恢复了他以往的冰冷模样:“你当时知道我的,即便不是她,我也是会找旁人纾解的,憋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说罢,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他胯间,又看了眼柳青萍水淋淋的屁股。 檀奴无法,只得帮柳青萍捋了捋汗湿的鬓发,问道:“可还受得住?” 柳青萍意会,攒了会力气,翻过身去背对着两人趴在床上,将两腿分开屁股微微翘起。 檀奴闭了会眼睛似不忍看她疲惫的样子,缓了好一会儿才跨坐在柳青萍臀上,伸手拿了一个软枕垫在她腰下。扶着屌,借着高皎留下的润滑,噗嗤一声十分顺畅的一干到底。 那菊穴紧致温暖,里面好像有千万张小嘴嘬他肉棒,檀奴忍不住舒服地低吟出声。檀奴坐在柳青萍屁股上前后摇晃,双手忍不住拉起柳青萍的手腕,像骑马一样摆胯。 “嗯啊~~好深~~” 由于是后穴,这个姿势干比在前面干入得更深,檀奴的肉屌棱头刷在一处软肉上,顶得她后腰眼一阵麻痒。前后两个眼又开始不住地分泌淫液,流下来的蜜水将被褥打湿了好大一圈。 檀奴找对了地方,放开了柳青萍的手,抓起她的臀,转着阳具不断找位置。 忽又听她娇声呻吟:“啊啊~~那里~~嗯~~不行~” 檀奴对准了那处软肉,行那九浅一深之法,又磨又顶。 “哈啊~~我~~嗯~我受不了了。” 柳青萍两条腿不断蹬着被褥,想要逃离檀奴的牵制。檀奴却箍住她的腰臀,不住地肏干。 高皎见两个情事正酣,这两个人一个是被自己赶鸭子上架,一个在自己身下的时候一声不言语,别人鸡巴一插就哭爹喊娘起来,正一个人兀自不爽。 见檀奴结实的臀正崩地紧紧实实,突然起了个主意。他伸出手去,在檀奴紧致的臀上抹了一把。 檀奴被他冷不防地这么一摸,差点就缴械投降了。 幸好紧要关头绷住了,喘着粗气叫着牙停了下来。柳青萍正是情难自已,忽觉穴眼的抽插停了下来,难耐地摇了摇屁股,想回头去看。 檀奴慌忙一把按住她脖颈,怕她转头看见什么不该看的。继续挺胯逞屌,狠入她菊穴。 柳青萍被檀奴一巴掌按在被褥上,口鼻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檀奴从不曾对她这般粗鲁,现下被他这样一弄,有些被强制的意味,反而更加得趣,那腰间麻胀胀的感觉愈发明显。 高皎觉得此情此景更加有趣,手也渐渐地从檀奴的屁股上慢慢下移,指尖若有似无地撩拨他卵蛋根部。 檀奴下腹热流聚集,只觉得快感占据了自己的脑子,也忘了要怜香惜玉。一手按着柳青萍脖颈,一手掐着她的腰,胡插海塞,砰砰狠入。 “啪——!啪——!啪——!” 一时间,啪啪拍肉的声音响彻整个屋舍。 “啊——!嗯~嗯~嗯~呜呜……” 柳青萍被檀奴干得浑身发软,口中呜呜咽咽的哭得不成调子。因头脸被闷在被子里,声音也闷闷的听得不慎分明。 她喘不过气来,口水顺着半张着的小嘴淌到被褥上。 身后檀奴越入越凶,下下往她穴里软肉上杵,快感堆压在一起,一下冲到天灵盖。她连喊都喊不出声,忽地弓起腰身,双眼一翻就死了过去。 檀奴被高皎抚弄得,也舒爽得失了神智,竟也没察觉身下佳人已然晕厥,尤自骑在她屁股上狠命肏干。 复又入了几十抽后,身后高皎毫无征兆地将中指插进他屁眼,猛扣他那处软肉。檀奴眼前一黑,将精液直直射进柳青萍屁眼里。 檀奴抽出阳具,翻倒在床上喘着粗气,好一会儿神识才清明过来。这才发现柳青萍早不知什么时候昏死了过去,身子被掐的红一块白一块,头脸胸腹上都挂着精水,下体更是黏腻不堪。混着红白交杂的体液,后穴还在一股一股地淌着白浊。 檀奴这才回想起来,自己刚才是如何的孟浪,竟将她折腾成这般狼狈模样。他慌忙将柳青萍翻转过来,一口一口给她渡气。过了好一晌,柳青萍才悠悠转醒。 檀奴给她匆匆整饬了一番,又送回廊屋自不必说。 第28章粟特人 柳青萍紧咬下唇,她一再触碰高皎底线。他这是存心给自己难堪,也是借此敲打檀奴。不得不说,高皎十分擅长拿捏手下。 没想到叁人刚刚整饬齐整。 “哗啦”一声,门被拉开,门外站着天仙水哥。 天仙水哥看见屋内情景,似被吓了一跳,忙躬身请罪“公子恕罪,奴方才敲门无人应答,又听闻里间窸窣作响,还以为遭了贼子,不想惊扰了公子。” 高皎自然是不信她的申辩,这天仙水哥痴恋他多年,以往有不少想爬上他床的小娘。从前这女人声名不显时,还没什么。自从前几年升了掌乐娘子后,愈发肆无忌惮起来。凡有意靠近他的,明里暗里都被下了不少绊子。 不过,高皎从未点破。一来,有天仙水哥做挡箭牌,省了许多麻烦;二来,优胜劣汰,乘云馆不需要蠢货。 长安城风靡一种斗戏,两鸡相斗勇者胜,一只上好的斗鸡价值百金。有人为了驯养斗鸡,将数十只斗鸡放入同一只笼子,最后活下来的才是最有价值的。 高皎收回手,瞥了一眼天仙水哥,还是同往常一样,并没有点破她的小心思:“来找我什么事?” 天仙水哥走了进来,还朝着柳青萍热络地点了点头,仿佛没看见柳青萍面色潮红、发髻散乱一般,表面功夫做得十足。 “再过两月就是盂兰盆节,圣人今年要到咱们平康坊里来,在广乐公主府设宴,定了咱们北里承办歌舞诸艺,奴想着要与公子商议呢。” “哦~”高皎尾音拉长了音调:“此事不急,你先与王团儿商议,待拿出个章程再同我说。” 天仙水哥目光迅速扫过柳青萍手臂上的守宫砂,看她处子身尚在,心中庆幸自己来的及时,又暗恨柳青萍不知廉耻,仗着一副好皮囊就敢勾引公子。 她虽然心中恼恨,面上还是不显,十分得体得行礼:“喏。”说罢转身想引着柳青萍二人离开。 柳青萍观察天仙水哥神情,就知情况不妙。天仙水哥确实对高皎暗生情愫,并且到了癫狂的地步。 这种事高皎不可能不知道,他将计就计将自己推向了天仙水哥的对立面。好一招借刀杀人,这是借他人之手制约自己。 在高皎这样的达官贵人眼中,自己与一只鸡一条狗也没什么分别。 天仙水哥转出屏风,对着高皎恭敬说道:“奴已经查验完毕了,柳娘子尚是完璧之身。” 高皎斜倚在凭几上摆弄棋子,闻言头也不抬:“都下去吧。念你年幼,此番不再追究,若有再犯数罪并罚。” 这话是对柳青萍说的,形势比人强,她心中再愤怒也只能暂时压下,执了一礼:“喏。” 叁人离了清心楼,天仙水哥依旧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方才是我莽撞,可耽误了柳妹妹前程?” 柳青萍不知她猜到了多少,出言试探: “娘子说哪里话,要不是娘子刚好过来,给我解了围,我今日才真要吃苦头呢。”柳青萍摆出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如今我将公子彻底得罪了,今后恐怕前途堪忧呢。” 她尽力转移天仙水哥对自己的注意,不想将她得罪彻底。况且本来她与高皎的关系也是互相利用,自己这番话,也并没有说错什么。 天仙水哥也不知信没信,只是安慰她道:“好好地,怎的惹怒了公子?” 柳青萍妙目一转,瞥了眼檀奴道:“前些日子檀管事在御供一案中帮了我的忙,不想公子疑心我们私相授受呢。” 檀奴听了这话,以为柳青萍要跟自己撇清关系,心往下猛地一沉,勉强笑道:“正是,不过公子英明,柳娘子清白与否,想来公子自会明断。” 一番话说得模棱两可,在说道‘柳娘子清白与否’几个字的时候,声音因为发紧调子略高。 檀奴这是吃醋了。 这样音调细小的差别,别人听不出来,柳青萍却明显感觉到了。她一时觉得好笑,檀奴人精似的人物,竟会因为自己一句谎话乱了分寸,当着别人的面吃起醋来。 幸而天仙水哥与檀奴不过几面之缘,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对劲。她见柳青萍方才还愁眉不展,这会儿突然笑起来,一时摸不准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柳妹妹可是想起了什么高兴事,笑的这样开心。这样就对了,妹妹这样美貌,定会前程似锦呢。” 柳青萍这才惊觉自己情绪外露,暗暗责备自己掉以轻心,不过她脑子一转就有了对答:“奴方才见着公子屋头的屏风,上面绘的云鹤山水颇有气象,让人想起就心旷神怡呢。奴心里喜欢,想着明日就去绘一扇呢,明日是馆中采买的日子,檀管事若方便,可否捎带奴一程?” 她说完,眼角不着痕迹地在檀奴身上转了一圈。 檀奴本来已经沉下去的心,忽又明朗起来。柳娘子这是在向他邀约呢!他一时欣喜,一时又恼恨自己方才犯了傻,险些在天仙水哥面前漏了怯。 说道:“自然方便。” 天仙水哥完全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只是温声道:“公子的屏风是当朝书画大家——颜厉本的大作,咱们这样的人怕是请不动呢。” 说起高皎,她脸上放着光彩,好像自己也与有荣焉一样。 柳青萍又顺着她的话头奉承了几句,才各自散去。 翌日,清晨。 柳青萍与檀奴相约一同去东市,他们先后脚出门,她会在平康坊十字街口等待檀奴。 柳青萍早早出了门,为了避免麻烦她今日独自一人来到十字街口,还戴上帷帽遮住了脸。 这些日子,坊间“寒瓜娘子”的声势非但没有减损,反而愈演愈烈。甚至有那些痴汉子堵在乘云馆门口,想要一睹“寒瓜娘子”的芳容。 不过这些人大多数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很少有人知道她的模样。 “柳娘子哪里…去?”说话的人操着语调奇怪的唐话。 柳青萍没想到自己裹得这么严实,还是被认出来了。她一回头,就见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胡人,正坐在一辆豪华的奚车上驾车。 她记性极好,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胡人,正是月余前与柳叁娘云雨的那位。那天被她撞个正着,这胡人还问她的价钱来着。 柳青萍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裳,可不就是那日穿的那套,怪道被认出来了。 她不欲与此人多做纠缠,直接用粟特语回道:“什么事?” 那胡人好像完全听不出柳青萍语气里的冷淡,仍自用粟特语热切的回答道:“我知道他们口中说的‘寒瓜娘子’是你,我与别人说见过你,他们说我吹嘘。” 他说罢,看向身后,用拳头擂了擂胸口:“我刚才远远看见你就觉得眼熟,长生天保佑真的是你。今天我家主人也在,可以给我做个见证,真正的勇士不说谎话。” 看来,这胡人应该是个车夫,看这辆奚车的规制和华贵程度,大概车中人非富即贵,没准还是个番邦王族。 柳青萍大街上被人叫住,虽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不敢得罪,况且周围已经有人朝这边投来打量的目光。 她无奈,手扶着帽檐正要掀起来。 却有人走过来,一只手压住了她的帽沿,檀奴终于赶到了。 “你们认错人了,这是柳娘子的婢女翠娘,不是什么‘寒瓜娘子’”檀奴朗声说道。 车上那胡人听得一知半解,勉强明白了‘认错’‘不是’几个字,深凹的眼睛里满是疑惑,似乎还有下车凑近了辨认的意思。 檀奴赶忙拉了柳青萍的手,就把她拉进车里,忙吩咐道:“阿甲,驾车。” 随后,还怕柳青萍不放心,解释道:“驾车的阿甲是我身边得用的人,你莫担心,咱们尽管说体己话。” 第29章风云初聚[po1⒏mobi] 柳青萍望了一眼他水波潋滟的双眸,打趣道:“好个没羞没臊的,谁要同你说体己话。” 檀奴捉住她的手:“你不想同我说,难道要攒着同虞二郎说去不成?” “你个冤家,偏喜欢吃这些飞醋,没影的事儿也拿来编排我。”她抽出手去,捶了他胸口一拳。 檀奴遭她粉拳一击,登时喘不过气来,捂着胸口要向后仰: “咳咳咳…” “娘子…好狠的心,可是要杀了你的相好么…咳” 见檀奴脸都憋得通红,还以为是自己没控制好力道。 她扶着檀奴的背,力道轻缓地给他顺气:“对不住,我一时没收住,现在可好些了?” 见她着急,反而露出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娇憨,本想再继续逗她几句。 “噗!哈哈哈…!” 一个没忍住,檀奴噗嗤一声,笑得直打滚。一双明眸弯成弦月,眼里闪着泪花,仿佛揉碎漫天繁星。 柳青萍难得闹了个大红脸,甩了袖子,转过身去:“哪个是你的相好,话可莫要乱说。” 檀奴见她着了恼,忙过来哄:“果然,似卿卿这样的美人,着了恼的神情也可入画,与长安城第一美人相好,是檀奴叁生修来的福气呢。” 柳青萍本来并不是个面子薄的人,听到‘长安城第一美人’这样的称号,还是浑身别扭。当下虽不想理他,还是反驳道:“甚么‘长安城第一美人’,羞不羞,若是让宫里的贵人听闻了,可成什么样子。” 檀奴借坡下驴:“娘子怕是不知道,你如今在咱们平康坊,乃至整个长安城都传出美名了呢。” 说罢,他指了指车窗外:“娘子细听。” 马车路过保唐寺街,街边有叁五个垂髫小儿在玩泥巴,一边玩还一边唱着童谣。 “风过哗啦啦,柳叶刚发芽。款摆灞桥上,貌美赛云霞。” “雨落滴嗒嗒,回纥种寒瓜。瓜田簌簌响,蹦出个癞蛤蟆。” 歌谣刚刚唱完,就有妇人高声喊道在:“书不好好念,只顾着玩泥巴。回头弄脏了衣裳,让蛤蟆毒妇把你叼走吃了。” 这童谣前一句柳叶写得是柳青萍,后一句癞蛤蟆写的是郑妙儿。 柳青萍顾不上之前闹别扭,诧异道:“坊间何时竟传了这样的童谣?”一般小儿能讼这样的手段,都是造势用的。柳青萍万没想到,凭蒲奴手下几个浮浪汉子,竟真将自己的名声传至街头巷尾,怪道方才那胡人大汉见到她,是那一副狂热表情。 也怪不得近日总有人到乘云馆询问她的事情,就连王团儿都问起来,柳青萍也只得据实说了,连王团儿都不得不叹道这是步妙棋。摇摇头兀自叹息,直道柳青萍远胜当年的自己,正是雏凤清于老凤声。 只是柳青萍实在没想到,此事已经到了妇孺皆知的程度了。 “寒瓜娘子”的声势浩大比起来,“蛤蟆毒妇”的境况就要惨得多。昔日与她亲近的那些所谓名仕大儒,早就脚底抹油不见了踪影,更别提为她说句好话了。不想只有看似孟浪的陈远,虽因为禁足见不着人,还是托人进来捎带物件,嘘寒问暖的。直让郑妙儿叹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见柳青萍出神,檀奴说道“娘子该多到外面走动才是。坊间几个说书人也不知从哪里听来了此事,编成了段子,到如今还在各大酒楼茶肆串讲,生意火爆着呢。听说近日还要排成折子戏呢。” 他妙目一转,又说道:“娘子那日同公子说是请了朋友帮忙,这位朋友当真是好大的本事呢。”他声音略微喑哑,语气中含着说不出的寥落。 柳青萍知他惯有这些小意,忙捏了捏他的手,哄他道:“是我儿时玩伴,凶神恶煞的,自然不及檀郎风神俊秀、知冷知热。” 檀奴抽回手去,偏过头去不看她:“你来解释什么,哪个在意了,我又不是你相好。” “是我说错话了,你是,你是我的相好还不成吗?你莫生气。” 柳青萍忍着笑意,拿手搔他的痒。 他原也不是真的生气,不过是耍情人间的乐子罢了。檀奴揽过柳青萍的肩膀,温柔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 “我自不会生你的气,咱们在这风月场,大多时候身不由己。我若每回都生气,岂不是要将自己气炸了。” 檀奴搬过她的身子对着自己:“早前在清心楼,听到你和公子的谈话,我就知你是个聪慧有主见的。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说与你听。”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有意接近!没准也看出她是因为想套话,这次才有意约他出来。 柳青萍诧异地挑挑眉,不过看破不说破。 “你待我真好。” 没有撒娇,也不带风情,她只是看着他的眼睛,由衷发出感叹。 檀奴低低地笑了,将她揽在怀中:“刚遇见你那会儿,我觉得你像我远在越州的弟弟,傻气里还透着倔劲。后来发现,你可比他聪明多了,懂得为自己谋划。” 柳青萍抬头:“为何不把弟弟接到身边来?以公子对你的倚重,想来该不是难事。” “我弟弟小时候落下了病根,不便奔波。”檀奴犹豫了一瞬还是说道:“况且公子用人,总要在手上拿捏些短处才肯罢休。” 柳青萍见他神情郁郁,显然提起往事让他感到痛苦。她没说什么,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风过哗啦啦,柳叶刚发芽……” 窗外又响起了稚嫩的童谣。 “虞二郎这边‘太湖转运石’的事不如之前顺利,你的名声越传越广,想来有更好的选择,可想过换一个?”檀奴询问道。 柳青萍却不知前世是否有这些波折:“可有什么说法?” 檀奴解释道:“你可听说过新旧两党之争?” 见柳青萍摇头,他继续说道:“旧党以萧皇后和背后的江南士族为首,传承悠久;新党以吴昭仪背后的关陇士族为首,是朝中新贵。” 他又说道:“虞氏本属于江南士族,但却不是传统意义上,从前朝甚至汉朝时就延续下来的门阀,虞氏是因数十年前王朝初建,出了一位在凌虚阁上绘过像的能臣,才得以扬名,不过不是新贵。新旧不沾,虞氏夹在中间,颇为尴尬。” “再加上如今虽有几位在朝中为官的,却并未身居要职。传到虞琮这一代更是人丁单薄,只剩下虞珏虞琮两兄弟。” 柳青萍恍然大悟:“那此番进献‘太湖转运石’,公子岂不是就将虞氏拉上了新党的船?怪不得旧党拼力阻止。” 檀奴知她聪颖,可还是忍不住惊讶,她这么快就看清了真相,‘太湖转运石’不过是新旧两党角力的筹码。是块石头还是棵树,并不重要。 他叹了口气:“本来这些朝堂纷争里的弯弯道道轮不到虞二郎,一直是虞氏长子虞珏一直支应门庭,虞二郎是个闲散性子,成日里风花雪月温酒煮茶。不料虞珏年前打马球不慎坠马,如今瘫在床上动弹不得,不得已这才由次子出来撑起整个虞氏。” “听我说了这么多,你可还想亲近虞二郎?” 柳青萍答道:“听了你说的,我愈发想要接近虞二郎了。” “为何?”在檀奴看来,柳青萍现在完全有选择的余地。 “李氏王朝是马背上打来的天下,照你方才说的,当属新贵。我若是圣人必然想打压江南士族。此时的“太湖转运石”,是一个圣人想要借此警示打压江南士族的讯号。” 柳青萍的眼中闪动狡黠的光芒:“来自江南的越州虞氏是个绝佳选择,原因有二。” 一直围绕她的迷雾逐渐散开,她越说越兴奋,开始摩拳擦掌。 “第一:虞氏根基浅,人丁单薄。” 这样明了的家世背景和简单的人口就更加好拿捏。 “第二:可使江南士族内部分化,逐个击破。” 施恩宠于越州虞氏,让虞氏为新党马首是瞻,做这柄回击江南士族的利剑,这无疑是在打江南士族的脸,只要紧紧抱作一团的士族团体出现一个裂缝,就能以此为契机打开缺口。 檀奴也不是蠢人,柳青萍这样一说,登时就想通了其中关节:“你是说,圣人必会重用虞二郎?” 柳青萍柔柔地倚靠在他身上,心中越发肯定,前世虞二郎能平步青云,原来是乘了两派斗争的东风:“哪有十拿九稳的,赌一场罢了。谢谢你告知我这样重要的消息,等虞二郎再来馆中,奴还要依靠檀郎呢。” 见怀中的娇娘子还是对自己很是依赖,檀奴心头似有暖流淌过。 “你我第一次见面那日,我为你捈药。那时你就同我说了计划,免得夜长梦多,下次虞二郎来馆中,咱们就以中堂二楼那盏长信灯为号。” 柳青萍伸出纤洁玉手,轻轻抚摸檀奴的脸颊:“有你在我身旁,纵是赌输了也是无妨的。” 两人一时又看对了眼,脸对着脸越挨越近。 小说+影视在线:『po1⒏mobi』 第30章意乱情迷(与檀奴马车激战,蹭乳磨屌 两人唇舌一触,俱是情动。 檀奴将柳青萍抱起,跨坐在他身上。一手搂住她细腰,一手捧住她脸颊。彼此唇舌互相纠缠,似游鱼缠绕细细,唇齿间发出羞人的“啧啧”声。 “呜呜~” 两人吻得忘我,津液来不及吞咽,沾满两人脸颊,顺着下巴一路流进衣领。 檀奴胯下早已硬如热铁,不由自主地耸弄,隔着衣裳一下下顶干柳青萍花穴。 柳青萍觉得天昏地暗,叁魂丢了七魄,忙拍打檀奴胸膛。热吻结束,两人俱是气喘吁吁 “哈啊~哈啊~” 两人还是紧紧抱在一处,耳鬓厮磨,做那交颈鸳鸯。 “待会……还要……采买……” 柳青萍断断续续在檀奴耳边说道。 檀奴闷笑一声,手上不住抚弄她脊背和娇臀:“卿卿宽心,车上早备了衣裳。” 柳青萍听了这话,嗔了他一眼:“原是你没安好心呢。” 话虽这样说,却是再没了顾忌,咬着唇摆胯在那硬物上骑乘。 “啊~啊~啊~” 她一边骑乘,一边轻声呻吟。 檀奴见她这骚浪模样,如何还忍得住。 一把扯了她胸前绑带,两个玉乳脱兔一般跳出来,上面两粒粉尖早已硬如石子。 檀奴再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裳,漏出胸膛。双手攥住雪乳,往自己胸膛上按。 “啊~” “嗯~” 两人乳尖摩挲,俱是一颤,发出喟叹。 檀奴伸手探向两人胯下相接处,已是一片湿滑黏腻,柳青萍早已春水淋漓。 再也忍受不得,檀奴一把撕开柳青萍亵裤,大手包住阴蒂,不住地揉搓。 “恩啊~檀郎~好会弄……哈啊~” 柳青萍眼睛发直,神色涣散,只觉得浑身无一处不痒,一手搂着檀奴脖颈,一手扯着自己乳房,狠命往檀奴胸膛上蹭,以此解痒。 檀奴也意乱情迷,举起刚搓弄过她嫩屄的手,伸出红舌舔弄淫液,神情享受,仿佛这淫水是琼浆玉液。 檀奴眼角晕红、色若含春,他哑着嗓子道:“卿卿也尝尝。” 说罢张开嘴包住她唇舌,将口津渡与她口中。 一边激吻,一边褪去自己亵裤,释放出早已难耐的巨物。 檀奴一手箍着柳青萍纤腰,一手分开她花唇,将她阴户按在自己大屌上。 “滋……滋……滋……” 两人性器摩擦,发出粘腻得水声。 柳青萍的花蕊摩挲他的阴茎,还能感受到上面虬起的经络,美得双眼失神,却又不敢放生浪叫,只好咬着唇忍耐。 檀奴沿着她粉颈一路吸吮,接着扶起她的背,一路向下,一口包住她乳头,用舌头快速上下刷舔。 “恩啊~我受不住了~啊~” 柳青萍呻吟出声,却将乳房一个劲往他嘴里塞。 这时,忽而马车一个颠簸,檀奴大龟头嵌进她臀缝。 “额啊——!” 柳青萍脊背一挺,只觉热气往小腹一聚,哆嗦着腿泄了身子。 “嗬啊——!” 檀奴忽觉柳青萍嫩屄一阵收缩,如同鱼嘴翕动,一下下啄他肉棒,下腹一紧,险些没守住精关。 他咬牙闭眼平息了一会儿,忍住射意。 他将柳青萍早已软烂如泥的身子转过来,让她跪爬在坐塌上,瞧见她粉白的屁股上满是淫水,粉屄因情欲发红肿胀,幽谷水渍涟涟、泥泞不堪,她高潮余韵未过,穴口一张一合,不住往外吐淫液。 此情此景,檀奴再也忍不住。 他胡乱在柳青萍阴户上抹一把,借着满手蜜液,在大屌上快速撸动几下,充作润滑。 “咕唧——” 檀奴掰开臀瓣,扶着阴茎,整根捅进柳青萍屁眼里。 “额啊——!” 柳青萍仰起脊背,半是痛苦半是舒爽呻吟出声。 “啪——!啪——!啪——!” 檀奴缩着屁股,深提猛捣,恨不得将卵袋也塞进去。 柳青萍浑身发软,被他干得东倒西歪,只得哀哀求饶,嘴里哭得不成调子。 “啊啊~别~轻些~有人~呜呜……” 彼时马车已驶入东市,她透过门缝隐,约瞧见外面行人摩肩接踵,随时都会有人听见他们。 听了她求饶的话,檀奴反而干得更加急切,发力狠刺了几抽。 柳青萍顿觉眼前一白,细腿胡乱瞪了几下,泄了阴精,气喘吁吁瘫软在坐塌上。 檀奴只觉得肠壁一绞,他一个激灵,暗叫不好。 他忙前倾整个人压在柳青萍身上,双臂环住她腿根,将她双腿掰得一字大开。 砰!砰!砰! 干得又快又急! “啊啊啊——!” 檀奴猛肏了十余抽,再不能持,低着嗓子吼叫出声,将滚滚浓精灌进柳青萍体内。 第31章徐记画铺 “郎君娘子,东市的徐记画铺到了。”驾车的阿甲“划拉”一声拉开了车门。 阿甲面无表情,柳青萍檀奴虽都换过衣裳,都不免闹了个大红脸。 两人来到徐记画铺,铺子的掌柜徐老,也算是柳青萍半个熟人。是一位郁郁不得志的落魄寒族子弟,与她母亲柳叁娘相识多年,算作是熟客。 前世柳青萍和徐老只是点头之交,柳叁娘一向不喜欢她跟这些恩客多接触,她只知道上辈子最后那几年,徐老的画作得贵人赏识,身价飞涨一画难求。 檀奴打量起这间画铺,四周陈设破败,画作也未见多高明,掌柜半晌不见人影,似乎并不想迎客。 “我为娘子重新寻一间画铺可好?” 柳青萍想拽住他,可是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她只好竭力挽救:“并不是徐老怠慢,高人就该随性而为的,方不堕魏晋遗风。” 她知道徐老一定又躲在柜台后面不做声,端看来的人如何评价他的画作。 这徐老先生平素里心气高得很,只恨自己投错了胎,没生在那高门大户,平白埋没了才华。 实则依柳青萍看,他文章诗词虽工整但也匠气,唯独极擅长作画,尤其是飞禽走兽之类的活物,当真是栩栩如生。这老头骄矜得很,不肯轻易提笔。 果不其然,柜台后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严永,送客。” 一个人影不知从什么时候窜出来,站在他们身后,声音木讷凉薄:“恭送二位。” 檀奴一转头,不由一愣,怪道名字耳熟,这人他曾见过。 檀奴不着痕迹地将柳青萍挡在身后,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张麻子的姐夫严永。 虽然是郑妙儿主使‘寒瓜御供案’,但张麻子的死可以说跟柳青萍有间接关系。 “檀主事,有些日子没见了。” 柳青萍见檀奴如此小心的样子,她将头从檀奴身后探出来。 这个人穿着白袍,身上满是苍鹰纹饰,手上拿着祆教徒标志性的金色鹰形器具。这个严永长着鹰钩鼻,颧骨高耸,一副阴森刻薄像。 “原来是严家郎君,前些日子张麻子的遗物已全部交由你手,在下并未私藏。” 张麻子被判定为‘寒瓜御供案’的从犯,本来是私下给过张麻子的姐姐姐夫抚恤金。 不想严勇夫妇一口咬定,张麻子的遗物并没有全部交到他们手上,一连闹过好几天,都传到了公子耳朵里,檀奴不得不出面解决此事。 没想到,这严永竟然是徐老画铺里的伙计。 严永听了这话未置可否,柳青萍倒是听出了檀奴这是在给自己提醒呢。 柜台后面的徐老听闻他们几人竟然寒暄起来,不耐烦道:“去去去,今日不待客,到别处去吧。” 柳青萍眼珠一转,看向严永,故作惊讶道:“郎君这衣裳上的鹰纹好生漂亮,这样的手笔怕不是出自大家之手吧。” 徐老这才从柜台后面钻出来,冷哼道:“你不必奉承老夫,当老夫不知道你的把戏呢。”原来,柳青萍一眼就看出严永身上的鹰纹饰是出自徐老之手。 柳青萍赶忙再接再厉:“还不是徐老画作风格出众,这才能叫我一眼认出来嘛。”她摇摇徐老的胳膊:“这话可不止我这样说,我娘也这样说呢。” 徐老兜着袖子,撇着嘴:“果真?叁娘也这样说?你可别诓我。” 柳青萍点头如捣蒜:“千真万确,我阿娘向来最欣赏徐老才华的。” 前世徐老飞黄腾达以后,还念着旧情,想求娶柳叁娘,只可惜柳叁娘那时斯人已逝。 “哼,我就知道。行了,来求画的吧,你可以留下,但他不行。”徐老指指檀奴,显然是檀奴刚才的话让惹了他生气。 檀奴皱皱眉头,不知道这严永知不知晓柳青萍身份,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此处。 柳青萍知道他担心,但难得徐老开了尊口,她对檀奴说道:“你且放宽心,徐老作画极快,倚马可待,我拿了画就回去拓在屏风上,你若是采买完了也可以来接我。” 檀奴看了一眼徐老,见他还是一脸不容情面的样子,无奈道:“也好,我稍后来接你。” 本来柳青萍当了柳叁娘那套南珠头面,就是为了抬高自己身价,以助自己早日拿下虞二郎。此次来徐老的画铺也是如此,严永袍子上的鹰纹饰正好给她提了醒。 檀奴走后,柳青萍不多时就在徐老的画铺选中了一副海东青的画样。 想着檀奴忙着采买,可能要许久才回来,柳青萍与徐老辞行后,就在门口叫了抬兜笼,准备回平康坊去。 柳青萍坐在兜笼里盘算着今天檀奴跟她说过的话,觉得朝堂上的风云变幻,冥冥中与她有了联系,而这种联系暂时还说不上好坏。 “娘子,天太热了,容奴歇歇脚,到旁边茶肆买口水喝。”抬着兜笼的脚夫一边擦汗一边说道。 脚夫吃了茶,就赶快回来接着手上的活计。 走着走着,柳青萍突然疑惑地看了一眼前面的脚夫,隐隐觉得不对劲。这个脚夫脚步轻盈,是个练家子。 大热天里,柳青萍登时出了一身冷汗。 她强作镇定,慢悠悠地道:“我方才想起,我夫君来东市采买,说是要接了我一起回去,就在此地停下吧,银钱照付。” 谁知那两个脚夫听了这话,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健步如飞,转过一条街口,就来到一处僻静的曲巷。柳青萍大声呼喊,可为时已晚。 此处偏僻根本无人听见,那两个脚夫拿了帕子在她脸上一捂,柳青萍不多久就昏睡过去。 第32章七圣刀 柳青萍不知晕过去多久,她是被一桶水泼醒的。 视线逐渐清晰,柳青萍看着四周陈设,像是一处破败的庙宇。 按照脚程来算,保唐寺因为香火太盛,周围好几家小型庙宇渐渐荒废,柳青萍迅速猜测,此处可能在保唐寺附近。 一只脚出现在她视线范围内,穿着脚夫的草鞋和衣服,不过因是匆忙换上,衣摆下面漏出一截白袍,白袍上的鹰纹饰栩栩如生。 此人正是徐老店铺的伙计,张麻子的姐夫严永。 “认出我了吧?” 严永蹲下身子怪声怪气的笑道。 “说吧,‘七圣刀’在哪里?” 柳青萍心中一颤,前世,这七圣刀可是闻名遐迩。 或者说是臭名昭着。 甚至,这把匕首就是长安城破的导火索。 柳青萍感觉颈部一阵阵抽痛,前世她就死在长安城破之日,被叛军战马生生踩断了脖子。 柳青萍脑中急转,决定先试探严勇,她装作一头雾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严永从袖子里掏出一副图,上面画着一把匕首,匕首刀柄上镶着一块七边形的宝石:“张麻子从我这里偷走圣刀,他的遗物到我这里就只剩下了匕首,宝石不翼而飞。能接触到他的东西的人就那么几个,听说高皎和那个叫檀奴的管事都与你亲近,说!宝石在不在你那。” 这个疯子,仅凭猜测就将她绑到这里来。 柳青萍更加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测,严永说的七圣刀,就是前世刺进圣人心脏的凶器。 前世圣人遇刺身亡后,传位于太子,朝局动荡太子无德,一时间烽烟四起,曾经昭昭盛世、万国来朝,自此江河日下,直至长安城破。 这七圣刀是祆教圣物,共有七把,执七圣刀者即为祆教祭司,作用同虎符类似。 前世圣人遇刺,官方说法是暴毙而亡,但民间盛传,圣人死于七圣刀下。 柳青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严永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装束来看,他定是个祆教徒无疑。看他说到圣刀丢失的狂热愤恨神色,想来这“七圣刀”很可能是被张麻子偷走后,不知被谁拿去。 柳青萍心思电转,没想到当日的御供寒瓜案,竟掀起七圣刀的面纱一角。 自己知道了这件事,很肯能会被杀人灭口。 她出言试探道:“你怎知在我这,我们馆里的郑妙儿是张麻子的前主人,在她那里也未可知。” 严永嘴唇紧珉,显得他面相更加刻薄,他脸皮抽搐道:“一个都跑不掉,犯我教圣物者,必诛之。而你,即使东西不在你这,我也可以用你做人质,威胁你那些相好,帮我把东西找出来。” 柳青萍猜测,很可能是郑妙儿这段时间被禁足,他逮不到机会,反而让她逃过一劫。 柳青萍暗叫倒霉,自己出了平康坊,反而自投罗网,给了严永可乘之机。 她左思右想,自己知道了他的秘密,即使此人最后找到了七圣刀,她也很可能被这个疯子灭口。 与其这样,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 “虽然东西不是我拿的,但我却知道此物现在何处。”柳青萍说道。 严永双目通红,扯着柳青萍衣裳一把将她拽起,额头上青筋暴起:“快说!莫要耍花招,否则让你死无全尸。” “命在你手里,我怎么敢耍花招。你说的那块七边形宝石我见过,在郑妙儿手里。” 柳青萍缓缓说道,她见严永眼神逐渐阴鸷起来,怕是又在酝酿什么可怕的想法。 “我之前瞧她戴着好看,还问过她。不过那郑妙儿做贼心虚,没过几日就指派手下的仆妇,将那宝石送了出去。” 严永狐疑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坊间的传闻想来你也听闻过,郑妙儿是我的死对头,我派人盯着她呢。”柳青萍扯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既说你见过,那你说说,宝石长什么样子?” 柳青萍哪里见过这劳什子宝石,不过转念一想宝石无外乎就哪几种样子,且此物是祆教圣物。 “我从未见过那样美的宝石,它的光芒盖过世间的一切。”她挑着好话说,尽量将外观模糊起来。 果然,此番夸赞很合严永心意,他的怀疑消弭了几分。 他继续逼问:“说!她将宝石送往何处了?” 柳青萍这才适时作出弱不禁风的模样,低声啜泣道:“若是我说了,还请郎君放我一条生路。” 严永明显不耐烦起来:“少废话,再不说将你剁碎了喂野狗。” 见此人不吃这一套,柳青萍忙收起娇弱模样,生怕他一个生气手起刀落。 “郑妙儿有个情夫在平康坊保唐寺巷,住在废蛮院里。你进了门只需说,要见郑妙儿的相好大胡子就行了。”柳青萍急中生智,蒲奴叫大胡子这个外号本就极少有人知道,她又找过蒲奴请他帮忙为自己造势,不可能不知道郑妙儿是谁。 只希望如此前后矛盾的话,能引起蒲奴的注意。此处应该离保唐寺巷不远,希望他能赶来救自己。 不想,严永听说郑妙儿的接头人在保唐寺巷废蛮院,神情复杂,犹豫起来。 严永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将锋利的刀刃紧贴柳青萍的脸:“你若是有半个字虚假,我就划花你这张脸。” 柳青萍忙道:“我怎敢骗你,你只需派一个人过去询问,若是没有此人,也不会损失什么。若是我有隐瞒,自然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严永听她如此说,犹疑了一会,将柳青萍用绳子牢牢捆住,出去跟他一直守在门口的同伙商量。 柳青萍见他出去,四处搜寻,终于在犄角旮旯寻到了一块瓦片。使了吃奶的力气,将瓦片最锋利的地方,磨手腕上的绳索。 第33章春药【po1⒏mobi】 不过几息的功夫,严永就将事情交代完毕,那同伙离开的方向是往东。 柳青萍则在心里暗暗推测,出了此间的门往西走,再过几个曲巷就是乘云馆地界了。 “吱嘎”一声,门开了,严永交代完了事情回来继续看守柳青萍。 柳青萍慌忙将瓦片藏在自己裙摆下面。 严永那同伙出去了有一阵子,却始终不见回来,此时坊内的暮鼓已经响起,已是黄昏时分了。他急得在空地上来回踱步。 柳青萍大气不敢出,唯恐引起他的注意。可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严永余光瞄见了柳青萍。 她身上被泼了水还没干,湿漉漉地贴在身上。他今日绑架柳青萍纯属巧合,事前并未多做准备,连绑她的绳子都是破庙里以前搬运佛像用剩下的。破旧的绳索缠绕着她丰满的身躯,更显得她娇嫩欲滴。 严永感觉一阵气血下涌,朝柳青萍迈步过去,抬起她的下巴,语调阴森而轻浮:“实话与你说了,你知道了我这么多秘密,无论如何你今日也走不出这个门了。不如在死之前常常做女人的滋味。” 严永欲火中烧,伸出大手在柳青萍身上摩挲,阴侧侧笑了一声,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红瓶。 拿出一粒红色药丸,往柳青萍嘴里塞。 这药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八成是助兴的猛药。柳青萍紧抿着嘴,无奈双手被缚,被严永掰着下巴攘了进去。 这药丸起效极快,只过了片刻就浑身燥热。 柳青萍咬着唇,心里想着,她知道了严永的密谋,怕是难逃一死,只能尽量拖延时间。 “你对我用药,我偏不随你意!” 严永见她反抗,果然淫性大起,严重欲色更重:“哼!骚娘们儿,少跟我装贞节烈女,这药服下去,无论什么样的女人,都得变成欲女淫娃,我看你能撑到几时!” 他干脆收回手站起身,一脸享受地看柳青萍的痛苦模样,一边还用脚踩她的乳房。 柳青萍此时身上如有万蚁啃噬,汗如浆出,像从水里捞上来一般。 她甚至觉得踩在胸口的脚,是如此舒适。 坚持住!坚持住! 一旦让严永得逞,就是她的死期。 看柳青萍这副模样,严永更是得意,他大笑道:“求我啊!求我肏你!” 柳青萍只觉得生不如死,她胸膛起伏,有一瞬间产生了万念俱灰的感觉,只盼有什么东西能塞进下面止痒。 严永有些不耐烦,一把捏住她后颈:“没想到你还有几分骨气,我劝你乖乖听话,还能少受些苦楚,只要将我伺候舒服了,我留你个全尸,如何?” 他说着,手上开始不规矩起来。 “我有钱,你要多少,只要你不杀我。”柳青萍声音都有些颤抖,咬着牙勉强说道。 严永又摆出一份狂热神情:“等主上完成大业,天下尽在吾辈之手,何愁财富不来,我岂会在意你这叁瓜两子。” 柳青萍趁他失神拼力挣扎,不想手上这绳子因年头久,再加上自己方才用瓦片磨过,她使劲一挣,竟然有松动的迹象。 她一边左摇右摆地躲避严永的侵袭,一边试图挣脱绳索。 就在她挣脱绳索的那一瞬。 严永一把扼住她的喉咙,从地上捡起碎瓦片,阴森笑道:“跟我耍花招?” 他疯狂的双眼布满血丝,抽出腰间的匕首,抬手就要刺。 柳青萍心里叹了一句‘吾命休矣’。 她虽重生后力气变大,但服了药,到底抵御不过青壮男子,此刻也只能引颈受戮罢了。 柳青萍几乎能感到,匕首的寒芒逼近她的脖子。 正是间不容发。 “哐啷”一声,此间这扇废旧庙宇的大门被撞开。 严永一愣神的功夫,已经被来人一脚踢飞。 第34章和尚(和尚舔屄,乳交颜射) “啊——!” 惨叫戛然而止,严永一头撞在柱子上,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柳青萍趴在地上,喘了好一会儿气。抬眼看去,来的竟然不是蒲奴也不是蒲奴手下的游侠儿。 门口站着的,是一位慈眉善目、清隽脱俗的和尚,很难想象刚才这惊人一脚,是出自这样的人。 柳青萍此时状态堪忧,但还是勉力施了个叉手礼:“多谢大师相助。” 那和尚看了一眼柳青萍,立刻错开眼睛,缓缓将手合十:“阿弥陀佛,此二人都已伏诛,施主可以安心了。贫僧乃蒲奴好友,受蒲奴所托前来相帮,不必言谢。” 柳青萍见他神色尴尬,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浑身汗湿,肌肤若隐若现。胸口漏出大片腻白。 她强忍腿间痒意,拢了拢衣襟:“奴现在身体不适,不知大师可否帮我一把。” 柳青萍一边说着,一边觉得头昏眼花,险些栽倒在地。 和尚刚忙伸手来扶,柳青萍的身子软如泥胎,歪在他身上。 柳青萍觉得燥热难忍,意识都要被热浪淹没,她喘息着:“大师,帮帮我,他给我下了药……我……不行了……” 她声音软腻的不成样子。 和尚虎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柳青萍再也站不住,顺势栽到。 和尚慌忙再去接,两人脚下绊住,齐齐摔在地上。 柳青萍此时只剩一丝清明,知道这药实在厉害,若是不泄出阴精,怕是要交代在此处。 求生的欲望战胜了羞耻。 她抓住那和尚的手,伸进自己领口:“大师,你摸摸我~” 和尚顿觉手上一片滑腻,想抽出手,却把柳青萍领子扯得更大,两团雪兔跳脱出来,上面满是暧昧的红痕,两个粉嫩乳头傲然挺立。 柳青萍整个人都压在和尚身上,满身娇嫩欲滴,像是能挤出水来。 那和尚不敢碰他,只好原地躺着双手合十,默诵清心经。 柳青萍见他没有推开她,嘴里还嘟嘟囔囔地念经,索性将上衣解开,将一双丰乳压在他脸上:“嗯~大师别念了,帮我含含……” 和尚羞得满面通红,想开口劝慰,一张嘴,嫣红的乳头迸入口中,将他的话塞回嘴里。 他下腹一紧,下身阳具直直挺立起来。 “大师……帮帮我……好难受……”柳青萍轻轻啜泣道。 和尚知道她身受歹人算计,身不由己,终于心软:“怎……怎么帮?” 柳青萍本已是强弩之末,闻言大喜过望,再顾不得矜持。 她扯下亵裤,爬到和尚头上,将阴蒂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磨蹭,忍不出淫叫出声:“恩啊啊~大师~啊~舔我……” 和尚心一横,睁开眼睛,见她花谷粉嫩五毛,肉嘟嘟水淋淋,时不时滴下蜜液,淌到他下巴上。 鼻尖闻到淡淡广麝香味道,心中念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张开嘴包住花穴。 淫液入口,还有丝丝甜味。 柳青萍下面的小嘴一张一翕,鱼儿吐泡似的,啄吸他的嘴。 和尚只觉得脑袋轰地一炸,什么清规戒律都想不起来了。他伸出舌头,重重舔舐花蕊,将花谷重重迭迭中的小红豆,含住不断唰弄吸吮。 “啧……啧……啧……” 嫩屄被舔的啧啧有声,柳青萍骑在他脸上,手里捧着自己的乳尖不断搓弄。 “嗯啊~哈~啊啊啊~” 和尚细细密密的舌苔,刮得柳青萍浑身战栗,不管不顾喊叫出声,下面像是小解一般,淅淅沥沥淌出淫水。 “咕咚……咕咚……” 那和尚像饮了什么蜜液琼浆一般,如此犹嫌不足,将舌头伸进娇嫩甬道里,无师自通一样,一伸一缩模仿性交动作。 “啊——!啊——!啊——!” 他舌头每探一下,她就忍不住叫一声。 感受到她的兴奋,和尚加快了速度。 “啊啊啊——!” 柳青萍觉得自己魂都轻了,大叫一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呼~呼~呼~” 和尚大口大口的喘气,脸上湿淋淋的沾满淫水,他此时眼神涣散,看了一眼柳青萍。 只见她,仰摊在地上,上身衣裳堆在腰间,雪白丰满的乳房满是红痕,亵裤丢在一旁,两条光裸的腿,在这座破庙里白得晃眼,隐约能看见腿间水淋淋的花心。 和尚下腹又是一胀,腿间那活儿已是紧得发疼。 他神色挣扎了一瞬,最终本能占了上风, 他解开裤袋,掏出涨得发紫的阳具,挪到柳青萍跟前…… 柳青萍是被晃醒的,她迷迷糊糊睁眼,觉得胸乳疼痛。 “吼——嘶——啊——!” 那和尚满头大汗,正骑在她胸口,捧着她双乳,双手大拇指按着她乳头,硕大的阴茎在乳缝中来回抽插,一边干一边低吼出声。 又干了几十抽,柳青萍不适地扭动了一下。 和尚发现她醒了。 “啊啊啊——!” 和尚一泡浓精射了她满脸。 第35章苏察利 两人对视,都有些尴尬。 和尚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突然耳朵一动:“不好,有人往这边来了,他们还有同伙。” 他顾不得羞臊,迅速起身整理好衣衫,看了眼晕厥在地的严永,拽着严永胳膊,将他往门口扯:“我待会拖着他出去,把人引开,你趁机逃跑!” 和尚把严永拖拽出门后,柳青萍听到不远处有呼喝声。 她偷偷趴在门口观望,见那两个同伙果然去追和尚,她赶紧拔腿就跑。 此时金乌西坠,距她被抓已有两个多时辰。 “咚!” “咚……!” 随着暮鼓一声声敲响,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 柳青萍发足狂奔,一声声鼓点像是擂在她心头。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稀少,她回过头去,见严永的同伙绊住了和尚,有一个人发现了她,眼见就要追上。 正要心生绝望,一转街角 发现了一辆华丽的奚车,柳青萍二话不说拉开门就钻了进去。 车里坐了一个胡人,看着似乎是有波斯和大食血统。他不似寻常胡人那样,留一圈络腮胡,麦栗色的眼眸,挺拔的轮廓反而显得他英俊逼人。 “又见面了,貌美的女郎。”他的唐话说的极为标准,深凹的眼眸里充满疑惑,似乎不清楚为什么柳青萍将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怪道这奚车看得这么熟悉,柳青萍这才想起早上曾遇见过。 不过事态紧急,容不得考虑太多:“有人追杀我,借郎君的车一用。” 胡人脸色为难:“可我的车夫买蒸饼去了,我不会驾车。” 柳青萍拍拍他的肩膀:“无妨,我也不会。” 说完也不待他反应,钻出车门,抬手就狠狠给马儿来了一鞭子。 坐在车里的胡人不明所以,反应了半天才明白柳青萍说的是‘不会’,他身子往后一仰,好好一架华美的奚车驾得比驴车还颠簸。 柳青萍为了活命,可管不了这许多,架着车一路狂奔。后面的胡人被突然行进的马车颠得七荤八素,高声喊道:“看女郎穿着,该是富贵人家的女子,听说贵国法律严苛,娘子当街抢劫不怕我告到万年县衙吗?” 柳青萍回头到了一声:“事急从权,得罪郎君了。”一边说还一边回头看歹人有没有追上来。 不想这胡人性子还有些跳脱,他掀开马车窗帘,刚要回头望去,忽然马车驶过一处凹陷,“哐当”一下,他的头撞在窗框上。 “哎呦~哎呦~杀人啦!光天化日,强抢妇男,天理难容呐!我堂堂小勃律王子名节不保啊!”这位自称是小勃律王子的胡人嘴里不着调,架不住他嗓门大,不住地哀嚎。 柳青萍不想这胡人身份竟如此尊贵,虽是急着逃命,还是出言安抚道:“郎君不必担心,后面有歹人追杀我,只是借你马车一用,不是抢劫。” 胡人又探头探脑地回头望了一眼,没见有人跟着,嘴里又嚎叫起来:“你骗我,我不信。你直说吧,你是要劫财还是劫色。劫财的话我不舍得给你,劫色的话,虽然我吃了亏,但看在你长得不丑的份上,我就勉强答应你……” 柳青萍没料想,这位小勃律王子看着长得英气逼人,实际上脑子不太好使,唐话虽然说得流利,但实在是啰嗦。 正当柳青萍被胡人的碎碎念搞得头疼时,前面的保唐寺巷的街口,行人车子拥堵,车速降了下来,歹人已经抄近路追上了马车。 柳青萍心急如焚,挥动着鞭子,马儿却受了惊吓,“咴”地一声扬起了蹄子。 歹人彻底被激怒,不顾街上众多行人就要行凶。他看准机会,脚上蹬着车辕,一手扶着车厢,另一只手拿着匕首,朝着柳青萍扬手就刺。 柳青萍的双手控着缰绳,一旦摔下马去,也是死路一条。不如搏一搏,看能不能将他甩下车去。 她侧着身子躲刀,不想手臂还是被利刃划了一道口子,胳膊上的剧痛让她险些握不住缰绳,而严永的下一刀就刺向她的脖子。 “啊啊啊!!!!” 千钧一发之际,车子里的胡人突然钻了出来,一边大叫一边一个窝心脚将严永踹下了马车。 他一把抢过柳青萍手中的缰绳:“驾!” 也许是换了真正的主人来驾驭,马儿听话地向前行驶。 “嗨呀,有人追杀你啊,你怎么不早说啊,刚才吓死我了!幸亏我把他一脚踹下去了,怎么样,我刚才那一下是不是很英明神武?” 柳青萍这一番折腾下来,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半个多柱香的时间过后,马车才驶到了乘云馆门口。 此时,乘云馆点满了灯火,一队人手持火把,看架势是要上街寻她。 柳青萍浑身没有力气,不知道是怎么从车上下来的。看见了檀奴,嘴里却发不出声音,强撑着走了过去。 马车上的胡人看着柳青萍的背影,才想起忘了介绍自己:“嘿!美丽的女郎!我叫苏察利!别忘了我呦!” 柳青萍双眼一翻,晕倒在地。 檀奴远远看见她,忙丢下手中的火把,将她扶起来,吩咐手下龟奴去寻大夫。 且说柳青萍自历经几番云雨之后,前些日子困扰她的穴间麻痒已经好转许多。 自己虽是受了些磋磨,但好歹是有惊无险,还意外触碰到了前世长安城破的关键。 这些日子,坊间“寒瓜娘子”的声势非但没有减损,反而愈演愈烈。 这几日甚至有那些痴汉子堵在乘云馆门口,想要一睹“寒瓜娘子”的芳容。 就连王团儿都问起来,柳青萍也只得据实说了,连王团儿都不得不叹道这是步妙棋。 而与“寒瓜娘子”的声势浩大比起来,“蛤蟆毒妇”的境况就要惨得多。昔日与她亲近的那些所谓名仕大儒,早就脚底抹油不见了踪影,更别提为她说句好话了。 不想只有看似孟浪的陈远,虽因为禁足见不着人,还是托人进来捎带物件,嘘寒问暖的。直让郑妙儿叹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在休养了一旬有余后,柳青萍终于从檀奴那里得到消息,过几日虞二郎会来乘云馆。 苦心布置、精心筹划,黑子步步为营,一路诱军深入,终于时机成熟,棋子一落,盘中白子被重重包围,已成定局。 “该收网了。”柳青萍轻轻说道,随后将手中棋子一把投进棋篓里。 第36章热闹 又过了几日。 高皎不在乘云馆内,虞二郎跟着几个朋友一起到馆中宴饮,酒席就设在中堂二楼的厢房里。 而廊屋这边,柳青萍连妆发都未侍弄,素白一张脸坐在棋床旁,自顾自地下棋。 这可急坏了翠娘,她晓得娘子总是有自己的想法,但如今都临门一脚了,娘子怎么还跟没事人似的,她还是忍不住说道:“娘子好歹收拾一下形容呀,若是这虞二郎临时唤娘子过去,可怎生是好呀!” 柳青萍却只道:“不急。”翠娘只得把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 而中堂二楼这边却是酒宴正酣,虞二郎生性闲散,加上刚来长安城不久,就只结交了些清客散人,和曾祖父在长安为官时的一些门生故旧。 氛围本就活泛,再加上酒过叁巡,说话就更没个顾忌。 只听一个年轻郎君大着舌头说道:“要我说啊,虞二你真是艳福不浅啊,这才来长安多久,就有这馆里的小娘为你抢破了头,这好事什么时候轮得到我呀。” 一旁一个年龄稍长,披散着头发的儒士朗声笑道:“哈哈哈哈哈,想得倒美,你也没撒泡尿照照?咱们虞二郎丰神俊朗,又文采出众,哪个娘子不爱。眼下只是初到长安,待再过些时日,定是掷果盈车的场面呢。” 那年轻郎君也不生气,举起酒樽,大声嚷嚷:“虞兄有此艳遇,当浮一大白。” 虞二郎也不逃酒,见有人起哄,端起酒樽仰头就灌。 坐在一旁的天仙水哥赶紧又为他斟满一杯,语笑盈盈:“若说近日传闻的‘寒瓜娘子’,奴也是见过的,当真是艳如桃李,绮态无双呢。” 经她这样一提点,旁边果然就有一面貌端肃的郎君说道:“若是体貌冶艳,却是有失淑雅了。” 此话一出就有人附和:“正是,正是,乘云馆中诸位娘子皆有机会选拔去云韶府,国宴之上还是端庄素雅些的,方能彰显我朝风范。” 又有人去吹捧那天仙水哥:“是也,是也,总要像水哥儿这样才登得上大雅之堂嘛。” “可不,咱们掌乐娘子天人之姿,连太白见了都称赞一句有魏晋遗风。不是寻常庸俗货色能比得起的。” 天仙水哥娇笑一声:“可快别这样说,回头若传出去说我故意挑拨,房主簿可要把你新得的那棵玛瑙灯树赔给我。” 姓房的主簿见他许久之前,草草一提的心爱之物,她竟也上心记下,哈哈一笑:“使得,使得,那物件原也没什么稀奇,娘子若打得过家中母大虫,只管去取。” 一时间宴席上笑声融融,将“寒瓜娘子”这一篇揭过不提。 虞二郎也随着众人嬉笑了几句,看了眼天仙水哥,又扫了一眼身边的郑妙儿,心道高皎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看来他确实在识人的本事上有所欠缺。 他斜歪在食床上,摇了摇头有些意兴阑珊。 推杯换盏间,方才那位房主簿提起了朝堂上的事:“虞兄前些日子见过圣人了,圣人想来极满意那块太湖石的,必是龙心大悦。” 见他们谈论起时事,天仙水哥识趣地退到帷帐后面,鼓起了琴曲。 一提到这事,虞二郎心下烦闷,面上却是不显,嘴里打着哈哈:“说来说去不过是块石头,能博圣人一笑,咱们为臣为民的也便知足了。” 虞二郎本是个富贵闲人,随性惯了,不爱做这些官样文章。却不得不说些违心话,心下郁卒又灌了一口酒。 不想房主簿仍自纠缠:“你这虞二,怎不与为兄说实话。宫里有一个黄门是我家夫人偏亲,早都传出消息来说圣人极喜爱那块太湖石,说要给那块石头封个‘盘固侯’呢!” 此话一出,席间哗哗然议论起来:“给一块石头封侯,这可真是旷古绝今,闻所未闻啊!” “此事当真?封侯加爵可不是小事,可不能道听途说。” “圣人如今竟是愈发荒唐了......” “诶!狄兄慎言!” “......” 一旁的当事人虞二郎,则是目光沉沉盯着自己手中的酒樽,只觉得屋内众人喧哗吵闹。 他强自打起精神:“圣意到底如何,某不敢揣测。”打定主意绝口不谈此事。 众人见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也都转去谈论旁的话题。虞二郎又应付了几个回合,寻了个空子说要小解,就躲去二楼一处栏杆旁吹风。 乘云馆中堂地势颇高,此时已过黄昏,极目远望,坊墙外的主道因为夜禁没有人烟,乘云馆外的曲巷只飘摇几许灯火。 好像是这座白日里熙攘喧闹的长安城已然沉睡,只有这馆阁里的热闹永不打烊。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有有利益的地方才有热闹。 今日在这里与他把酒言欢的人,又有几人不是为着一块石头才与他往来呢。 想他以往自在悠游,如今却也来长安城凑这热闹了。一时间,他心里生出了一种独在异乡、飘零寥落之感。 正在虞二郎独自登高黯然神伤之际,身旁屋檐悬挂的长信灯被点亮。 虞二郎转过头去,又恢复他一贯的潇洒模样:“小檀奴,怎么是你?你家公子呢?” 檀奴施了一礼:“见过郎君,公子现下在道政坊自家宅院中,不曾到教坊中来。” 虞二郎点点头:“可是席间有人见我许久未归,差你来寻我了?” 檀奴笑笑摇头:“是檀奴自作主张来寻郎君的,奴觉着郎君惯不耐烦敷衍应酬这些的,从前在越州的时候,郎君总是觑个空就跑出来找不见人影。乘云馆屋宇林立,奴担心郎君寻不到路。” 虞二郎爽朗大笑,一把搂住檀奴脖子:“还是你记挂着我,早知你如此知心知肺的,当初在越州就该把你抢过来做随从。” 随后又笑逐颜开道:“从前数你点子多,说说吧,你可有什么绝佳主意,好让我纾解烦闷啊?” 檀奴见他有些醉态,脚步虚浮,撑着他手臂一边下楼一边说道:“前些日子,宫市那边的刘主使送了奴几个小物件,其中有一件玉雕的美人像,奴想着郎君素来爱这些金石物件,要不给郎君瞧瞧?” 虞二郎一听,登时来了精神:“美人像?可是于阗的羊脂白玉?” 檀奴低声笑道:“却比那羊脂白玉还要美上几分呢。” 第37章玉美人 而廊屋这头,那如玉美人如今正在自顾自下棋,时不时还看向窗外中堂二楼的方向,忽见楼角一处灯光亮起。柳青萍放下棋子,对着在房间来回踱步的翠娘道:“是时候了。” 她与檀奴约定,待他寻到了虞二郎,就将那盏灯点亮。 翠娘一个箭步跑过来:“奴来为娘子梳妆。” 柳青萍拦住了她,只对着镜子点了几笔花钿,连头发也未梳拢,伸手至窗外折了只花待在鬓间。此处屋舍所有陈设都换成了前些日子新买的行头。个个价格不菲,却素雅大方。 檀奴扶了虞二郎半晌,只道手酸脚累,在廊屋前停住,说要在此歇息片刻。虞二郎见此处是一处廊屋,想来是用作沽酒赏景的,廊屋冬天阴冷夏日蚊虫极多,等闲不会有人住。因此不疑有他,任檀奴领他进去。 待到进了花门,转过影壁,给他引路的檀奴竟不知到哪里去了。他手中没有灯盏又饮了酒,一时间愣在原地,他虽初到乘云馆,隐隐又觉得此地熟悉,脑子却昏沉起来想不起何时到过这里。 忽见黑暗中,前面屋舍点起了莹莹灯火,他也没有多想,直愣愣就奔着那屋舍去了。 只见那屋舍门前遮了珠帘,屋里似乎坐着一个人,被灯火晃得影影绰绰,看的不甚清楚。 许是喝多了酒,虞二郎像被摄住了魂一般直直走过去,伸手掀开了珠帘。 只见榻上坐着一个玉肤绮貌的美人,那美人朱粉未施、蛾眉轻扫,额心点了绯红的花子。 发髻泼墨一般披散在腰间,只用一根四蝶步摇虚虚挽着,鬓间插着一朵绯色荼蘼。内穿牙色素罗细褶裙,身披血芽色薄纱帔子,当真是道不尽的幽姿逸韵,说不完的秾丽风流。 见有人上前,美人状似疑惑,顾盼流转之间,眼如乌丸流珠,恍似姑射神人。 虞二郎以为自己看见了山鬼,手还维持着掀帘子的动作,看着柳青萍兀自出神。冷不防旁边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一个青衣小婢,她横眉竖目道:“哪里来的登徒浪子,竟闯到我家闺阁来了。” 虞二郎被她劈头盖脸训斥了一番,如梦方醒、神识回笼,忙放下手中的珠帘退了出去:“某本在中堂宴饮,不想误入此间,唐突了娘子还请娘子宽宥。” 翠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嗔怒道:“似你这般的狂蜂浪蝶我却见得多了,不外乎想一睹‘寒瓜娘子’的芳容,见你生的倒还周正,怎的行止也这样浮浪。” 虞二郎听闻“寒瓜娘子”这几个字,这才恍然大悟起来。怪道看此处廊屋如此熟悉,可不就是前几日在中堂二楼堂屋与高皎议事,亲眼目睹了那场因御供寒瓜惹出来的闹剧。 只是当时离得远,未看这位事主的容貌,反倒是他随口叫的“寒瓜娘子”这一诨号,竟不知怎的不胫而走。 翠娘这一番斥责,早就是柳青萍安排好的,不想翠娘竟十分有天分,一番话说的有模有样,寻不出半分破绽。 柳青萍见时机成熟,出声喝止道:“翠娘,休要无理,你先下去吧。” 翠娘做戏做全套,她瘪瘪嘴,还拿眼睛剜了虞二郎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了。 柳青萍见虞二郎张嘴仍欲解释什么,出言说道:“我方才见郎君脚步虚浮,想是饮多了酒辨不清道路才来到此处。此处从前无人居住,不怪郎君会误入。” 虞二郎见误会解除,本该是转身离开的,不过此时脚下似生了根一样,一时间两人都沉默起来。 就在虞二郎犹疑着想要张口告辞时,柳青萍轻声说道:“相逢就是缘,既然郎君来了,就请进来坐吧。刚好奴新煮了茶,分一杯与郎君解解酒。” 虞二郎见她这样说,再没有不肯的,早把檀奴忘到天边去:“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他抬手打了帘子进到里间。打量这屋内陈设是极雅致的。 七宝博山炉里爇着的苏合香正升腾飘散,紫叶檀棋床上摆着精致圆润的玉质棋子。虞二郎素来爱摆弄这些金石物件,匆匆扫过几眼就知造价不菲。 而柳青萍也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这位虞氏二郎,只见他眉眼温润如玉树琼枝,有着江南儒士的书卷气,行止间温和有礼,观之可亲。 虞二郎见柳青萍打量他,只是温和笑笑,向她施了一礼道:“某乃越州虞氏,名琮,字润之,在家行二,娘子可唤我一声虞二郎。” 柳青萍闻他自报家门,用手中纨扇遮住口鼻,似乎很是讶异,随后说道:“奴久闻郎君大名,奴姓柳名青萍,如今是教坊中学徒。想必郎君定是一早听说了坊间传闻,市井闲话,望郎君切莫放在心上。” 虞二郎只是温声笑笑点了点头,他与柳青萍面对面坐在棋床的另一侧,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棋盘:“这是娘子自己布的棋局?” 柳青萍道:“闲来无事,也就左右互搏起来了,只是消磨时间罢了,却不想在郎君面前丢人现眼了” “这黑子看似信马由缰,却步步为营,最终让白子放松警惕被一招毙命。若不是娘子说此棋局是娘子亲手布置,我还只当布局之人是个纵横沙场的将军呢。” 柳青萍心中讶然,不想虞琮如此懂棋,不过匆匆几眼就看出自己布局巧思,更是一语道破她行事风格,足见此人不是庸才,须得小心应付。她心思百转,面上却不显,只是淡淡笑道:“郎君说这话就是在取笑青萍了,不过是奴生性不喜欢拘束,肆意惯了,手谈之时也懒散惯了,落子且随心意,此局只是凑巧罢了,当不得郎君夸赞。” 虞二郎点点头,也不知信没信,抬头看向一旁的素锦屏风,问道:“旁的人家置办的屏风总爱画些云鹤山水,你怎的绘以雄鹰?” 那八曲素屏风上的海东青威猛桀骜,振翅翱翔,绘画讲求画龙点睛,尤其是绘活物,一幅画的贵贱,端看这一双眼画的是否传神。显然,这屏风上的画作属于上乘,一双鹰眼画的炯炯有神,似能直视人心,更显得这幅画栩栩如生,仿佛顷刻间这雄鹰就能自画中变成活物飞出来。 第38章囚鸟 那八曲素屏风上的海东青威猛桀骜,振翅翱翔,绘画讲求画龙点睛,尤其是绘活物,一幅画的贵贱,端看这一双眼画的是否传神。 显然,这屏风上的画作属于上乘,一双鹰眼画的炯炯有神,似能直视人心,更显得这幅画栩栩如生,仿佛顷刻间这雄鹰就能自画中变成活物飞出来。 柳青萍在听闻虞二郎的情况后,也做了些大胆猜测,试想一向潇洒不羁的郎君,突然被押上了重担捆上了手脚,又怎么能开心畅意呢。 再者说长安这样的地方,藏龙卧虎,多少人想寻着机会向上爬。太湖石这样的登天捷径,想走的大有人在。 嗅觉灵敏会揣度圣人心思的,此刻大概早已经闻着味聚集在虞二郎的周围。没准今天的宴席上就有这样的人,在这样远离家乡的陌生环境下,被一群各怀心思的人围追堵截,想必这位一向潇洒惯了的虞二郎此刻该是郁郁寡欢了吧。 柳青萍想,当一个男人落寞孤独的时候,他需要的女人应该是一朵知他懂他的解语花。 虞二郎哪里想得到,眼前这位看似娇娇弱弱的娘子,竟如此会推算人心,连他此刻的心境都猜得八九不离十。 此时的他仅仅是疑惑为何一位美娇娘闺阁里,会放着一架绘着猛禽的屏风。 殊不知连这样的问话,都在柳青萍此刻的算计当中,他正一步一步迈入一个陷阱,他此前看着棋局说的那一番话,竟然一语成谶。 每一步看似信马由缰的布置,都是步步为营的陷阱,只不过现下狩猎的不是棋子,而是人心。 柳青萍笑了,好像看到自己苦心孤诣想要得到的猎物,终于踏上了引发陷阱机括的弦。 是时候了,该收网了。 在虞琮眼里,眼前这位娇娘笑得比她鬓边那朵荼蘼更妩媚多情。 “说出去不怕二郎笑话,奴虽是个女子,却总觉得人活一世总该自在快意些,就像雄鹰一般,生来就该展翅飞到天上去。看看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大,去听听那风声摸摸那白云。” 柳青萍边说着话,边走到那屏风边上去,伸出手抚摸海东青锐不可当的双眼,说着说着竟如同痴了一般,眼睛迸发出夺目光彩。 见虞琮目光灼灼看向她,柳青萍又坐回到虞二郎身边,好像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有时候,奴真恨不得...恨不得...” 一旁的虞琮受她情思鼓动,一时间胸中激荡好像听见什么破裂的声音,忽又听到柳青萍欲言又止,他忍不住问道:“恨不得什么?” 柳青萍忽地扯起袖子,遮住了半边脸,真个是犹抱琵琶半遮面。 柳青萍掩着脸颊,十分羞怯,声如蚊蝇喃喃道:“恨不得来生便不做人了,投不成苍鹰也无妨,只做个自在的鸟儿也使得。” 说罢,又声音落寞,寂寥道:“我寻常说这些,旁人只当我疯魔了。二郎也只管取笑我便是。” 虞琮一时间没有说话,伸出手将她遮住脸颊的那只手拿下来,缓声问道:“为何......是我?” 最让人信服的假话永远是真假掺半的,从先前虞琮与她探讨棋局的机敏来看,他应该不难看出她有意与他亲近。听他发问,柳青萍则回答地真真假假。 “从前为见过郎君时,只觉得郎君家世清明,此番若进献有功,定是拿得出好彩头助我。今日郎君自报家门,见二郎你举止洒落却眉间郁郁,想来与我一样,是同困此间的鸟儿,倒让奴一时间失了情态,让郎君看了笑话。”一番话说得半真半假,却让人以为她只是一位直来直去娇俏可爱的少女,一时见了可心的郎君就不管不顾地把心捧给别人看。 果不其然,虞二郎见她大方承认早就有与自己亲近的想法,不但不以为忤,反而觉得此女率真明丽,有赤子之心。如果说之前还对柳青萍是否有意接近他存疑,如今却是放下心防了。 虞二郎拉着柳青萍的手,一把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与她头抵着头笑着说道:“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你飞到天上去。” 柳青萍知他话中有话,也懂他的意思,不过这却不是一个拥有“赤子之心”的少女该懂的话。她双眼睁得圆圆的,一脸期待道:“果真?你不骗我?” 虞二郎也不回答她的话,直接用口封住她小嘴,伸出舌头勾她的丁香小舌。柳青萍轻轻地锤他的胸口,随即双手被握住,高举在头顶上。 虞二郎用力亲吻着怀中美娇娘,一手抓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还伸进她衣襟,不住地捏她丰腴圆润的胸脯。 柳青萍佯装怔愣了一会儿,半晌后开始逐渐回应虞琮的亲吻。虞琮见怀中娇娘有了回应,加紧攻城略地,舌头伸进她嘴里,不住地翻滚搅拌。 见美人情动,那疏狂的劲头上来,一把将席间的棋床扫落,钉钉哐哐一阵响动,玉质的棋子也四散落在地上。柳青萍听闻这响动,想挣扎起身,却不想被虞琮一把按住:“小娘子如今想逃,却也晚了。” 第39章破处(虞二郎狂干娇穴『po1⒏mоbi』 说罢,一把掀起她身上襦裙,褪下她亵裤。漏出处女花穴,只见她那处似春桃般,娇嫩无毛,竟是个天生的白虎。 虞琮看得眼睛都红了,待将手掌附上去,只觉得那耻丘滑嫩嫩肉鼓鼓,中间一条窄窄花径,若是将自己阳具插进去,还不只是何等的爽利呢。 虞琮一边用嘴含了椒乳,用舌头逗弄她乳尖,一边用手揉搓她花蒂。不多时,那条细缝中就流水潺潺了。 虞琮脱下自己的胯裤,漏出如婴儿手臂般粗细的肉棒来。 柳青萍佯装吃了一吓,左躲右闪不许他阳具靠近。虞琮见她害怕,只得温声细语哄她:“卿卿莫怕,这物什虽样貌丑陋,却是可以带你直上云霄呢。” 柳青萍狐疑看向他,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相信他说的话。 虞琮见她纠结的神情,只觉得煞是可爱,将她两条玉腿抬起,用龟头一下一下地点她的那颗小豆子。一丝丝麻痒传来,她哼叫出声。 虞琮见她得趣,凑到她耳边去,舔吻她耳垂,在她耳边不住地呼热气:“卿卿放宽心,左右我都会为你梳拢的。咱们早晚都会行这人间乐事,择日不如撞日。” 柳青萍今日引他前来,本就是为着这档子事,哪里还有不依的道理。当下只别过脸去,不再理他。 美人形容娇怯,这便是默许了。虞琮心里乐开了花,紧忙把肉屌贴到逼缝上去,不住地研磨。 柳青萍舒爽地直哼哼,嘴里还不住地呢喃道:“恩啊~~烫~~好烫~~” 虞琮有意逗她,问道:“卿卿说说,什么东西好烫?” 柳青萍一脸红晕的偏过头去不理他,虞琮见她娇滴滴的,愈发起了都弄得心思:“男人的棒子叫鸡巴,女人下面这条小缝叫小逼。我正用鸡巴磨你的小逼呢。” 虞琮平素野惯了,朋友之间都是口没遮拦的,到了床上更是毫无顾忌。 饶是柳青萍早已不是第一次与男人耳鬓厮磨,听这位相貌儒雅的郎君讲这样粗俗的荤话,还是忍不住害羞起来:“郎君快别说这样的话,怪羞人的。” 虞琮趴在她胸口闷笑了一声:“别说哪样的话,我见娘子上面的嘴上说不爱听,下面的嘴倒是爱听得很呢。” 虞琮忽地将一根手指插进她穴里,那穴壁紧绞他手指,一张一翕地往里拽。 柳青萍本就这几天没有承男人雨露,夜里难熬,再经他这样一撩拨,哪里还撑得住。在虞琮身下一扭一扭地,水蛇一般。 虞琮用大拇指不住地拨弄柳青萍的珍珠,食指和中指不断地扣弄娇穴。 柳青萍被她弄得浑身燥热,穴里更是止不住的痒痒,穴里春露一股一股地往外冒。 虞琮倒是很意外她如此敏感,见她情动至此,反而将手指抽出来,继续引诱她说那些荤话:“卿卿可是想要了?” 柳青萍此时正被体内麻痒折磨得空虚难忍,不过是几句荤话,哪还有什么不从的:“要要郎君插进来~~” 虞琮此时阳具也是憋得鼓胀胀地疼,强自忍住,继续都弄道:“卿卿不说清楚,我怎么懂呢,是要什么插进什么里去?” 柳青萍双腿勾上他劲瘦的腰身,抬着腿心在他胯间磨蹭:“要二郎的大鸡吧插进我的骚逼里。” 美人当前,又说出这样的话,任哪个男人也无法抵抗这样的诱惑。 当下虞琮也顾不得逗她,提着肉棒分开粉嫩花唇,龟头对准穴口,滋溜一声干进去了一个头。 虞琮只感觉那嫩肉长了手一般,裹紧了肉棒,里面又湿又暖,他只觉得从前的二十年只当是白活了。那处女娇穴太过紧致。 他当下冷汗就冒了出来,绷紧了臀紧咬牙关,只待这股燥热过去。 “啊啊!!好疼啊!!你快出去!”柳青萍小脸皱成一团,叫嚣着叫虞琮拿出去。 虞琮如今箭在弦上,哪里能轻易退却,只好喘着粗气,哄她道:“妇人头一遭做这事总是要吃些苦头的,再忍忍,待会就到美处了,保管卿卿你飞到天上去呢。” 柳青萍感到下身一阵撕裂似的痛楚,不过咬咬牙却是能忍得住的,怎么也比那日被高皎开后庭的时候要好受的多。 不过在男人面前装柔弱的道理她还是晓得的,柳青萍期期艾艾道:“我只疼得要下地狱了,哪里能飞到天上去,可见是郎君诓我。” 虞琮被她夹的闷哼一声,赶忙对着她又亲又摸,好叫她穴里多分出些蜜液润滑。 又揉弄了半晌,见柳青萍逐渐适应,虞琮再也认不得了,用手掰开她阴唇,六寸余长的大屌直直干进穴里去。 “啊啊啊!!!郎君好狠的心呐!要入死奴家了!”饶是做了充足的准备,柳青萍还是被他莽汉一般的顶弄疼得惊呼出声,控制不住地淌了两行清泪。 她低头望向两人交接处,娇嫩贝肉艰难地裹含着筋头怪脑的肉屌,有血丝慢慢渗出来,是元红已破的证据。 虞琮被她紧紧箍着,又是疼又是爽,满头大汗气喘如牛,赶忙安慰道:“卿卿放松,只让我再动几下,一会儿就舒坦了。” 柳青萍这才不再绷紧阴穴,缓缓放松因疼痛而僵直的身躯。 虞琮觉得她穴关有所松动,紧忙又抽又送,不过几下就耸弄得更加深入,直感觉龟头探进了一处层峦迭嶂的软肉,虞琮知晓这是干进她子宫里去了。 但见身下佳人,一张明媚无双的脸上峨眉紧促、满面潮红,樱口半张,嘴边一圈沾着晶亮的津液。 一双饱满盈润的翘乳随着他的肏干,舞动肉波。窄细的小腰拱起,平摊的小腹上凸起一个肉棒的形状。 看着柳青萍这一幅被狂风骤雨摧残了的羸弱模样,虞琮更是起了性,两只手紧抓着跳脱嫰乳,骑跨在她身上,可了兴地狠弄。 柳青萍挨过了起初的穴间酸胀,渐渐得了趣,哼哼唧唧地叫喊起来。穴里麻麻痒痒的,穴壁饥渴地收缩着,又开始淌起了淫液。 正是弄到美处,虞琮却抵在她穴口不动了,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道:“浪货,哥哥大鸡巴干得你爽不爽快。” 忽然停止了操弄,柳青萍只觉得饥渴难耐,身子不住的扭动,什么荤话都往外说:“爽~~哈啊~~爽死了~~哥哥继续干我” 虞琮强忍着继续肏干的冲动,坏心眼的用棱头抵着她穴壁软肉:“用什么干你,怎么干你,嗯?” 柳青萍早已将羞耻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觉得要是没了这根肉屌止痒,这麻痒就要钻到骨头里去了:“要哥哥大鸡巴操烂我” 虞琮见她如此骚浪,再也忍不住,杵着她那处软肉,狂顶十数抽。 柳青萍觉得自己的魂都要飞了,长大了嘴急喘,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脊柱一麻,一股尿意传来,一杆阴精从穴口喷出,高声叫喊了一嗓子,身子就瘫软在床上,累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虞琮见她瘫软在床上,手脚耷拉着,心底起了一种征服的快感。将她细腿翻折过去,半蹲在她臀上肆意驰骋,铁杵直上直下狂干娇穴。 还时不时孟浪地耻骨相抵,龟头杵在她那处嫩肉,屁股打着旋研磨。柳青萍的身子随着他动作,还在一抽一抽的。 虞琮还伸手去揉她阴蒂,当中那一粒小珍珠因动情鼓胀发亮。他伸出手指一夹,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一样,柳青萍身子重重一抖,幽幽转醒,阴穴猛地收缩。 夹得虞琮头皮发麻,登时觉得腰杆酸胀,隐隐有射意,直恨自己自作自受。掐着柳青萍身子,仰着脖子爽得吼叫出声。 “啊啊啊啊!” 马眼一松,阳精一泄如注。虞琮云雨初收,把肉屌从穴里拔出,躺在一旁喘气。小说+影视在线:『po1⒏mоbi』 第40章柳叶笺 这一夜后,虞琮就正式成为了柳青萍的入幕之宾。 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满长安城的大街小巷都知晓,“寒瓜娘子”不但没有借此名头寻一个世家勋贵抬自己身份,反而“忠贞不渝”,正式与虞琮往来,这无异于表明柳青萍的梳拢之人花落虞二郎,倒叫不少惜花之人扼腕叹息。 王团儿听了这些,只是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男人总想着家中妇人床笫间骚浪如风尘女子,却偏喜欢教坊小娘忠贞如良家。” “我与你娘商议过你及笄宴的事情了,她的态度想你是清楚的。你娘做梦也想得一个名分,这是她的心病。”王团儿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身子已经大好,近日来一直张罗柳青萍及笄宴的事,这事到底还是要知晓柳叁娘。 柳青萍抿了抿嘴唇,显然并不认同自己母亲的看法。 王团儿叹息了一声:“你还年轻,怎么懂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心。风月场上摸爬滚打管了,唱得累了、舞得累了,也笑累了,盼着有一天也能过上相夫教子的日子,成日里侍弄花草、含饴弄孙,这是千金都难换的福气啊!” 王团儿盯着窗外一簇桂花出神,觉得可能是自己老了,愈发爱追忆往昔,长吁短叹了。 陈家欠她们母女的,她定要亲手拿回来。 “青萍知道母亲夙愿,她生养我一场,我总要替她达成所愿,还了恩情。”柳青萍低声答道。 王团儿点点头:“看来你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柳青萍以沉默回应。 “姨母老了,也约束不了你,只盼你自己能懂得分寸。与虎谋皮,当心连你自己也搭进去。” 王团儿病了这一场,看开许多事情,也不问她要如何谋划,只想着力所能及,自己能帮的也帮她一把:“你有自己的打算,我乐得糊涂一些。若我能办到的,也会尽力帮你一把。” 柳青萍知道虽然王团儿有自己的私心,但说到底从没伤害过她,对自己也算仁至义尽,她心底还是感激她照拂的。 知她有意相帮,柳青萍也不客气:“及笄宴的事,我不欲收进门茶钱,想派发一部分请柬出去。让宾客们凭请柬进入宴席。” 王团儿一愣,伸手止住了柳青萍继续给她敲打后背的动作。良久,笑了几声。 “哈哈......哈哈哈哈....” 王团儿笑声越笑越大声,直笑得前仰后合,最后回过身,点点柳青萍的鼻子:“你啊!你啊!叫我该说你什么好才是?想我王团儿膝下无子无女,不过教出你这么个混不吝的魔王来,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柳青萍也陪着笑了几句,恭谦地说道:“姨母教导有方。” 王团儿唇边笑意不减:“把这群世家子弟当猴耍,亏你想得出来,派一部分请柬出去,可是要手里再留一部分。砸钱出去回购市面上的请柬,然后待价而沽,等炒出天价再将手里的这部分卖出。” 请柬这种东西是各世家府里私人茶会花宴、或是红白宴席才会设置,相当于一份拜帖,也相当于一个门槛,没有人脉关系,是不可能获得请柬进入上流圈子的,将寒门白丁隔绝在外。 而北里馆阁向民间广开方便之门,说白了就是做生意的地方,设了请柬无异于自绝财路。但凡想进各馆阁赏乐游玩,只需喝一碗点花茶,因馆阁档次不同价钱各异。 柳青萍正是看准了这中间的门道。先是因势利导,大肆宣扬自己的名声。 再搞出一个请柬制,虽还是不可避免邀请一些富商之流,但也无形中既抬升了自己的地位,又能赚得盆满钵满。 “什么都瞒不过姨母的眼睛。”柳青萍依旧摆出谦逊模样。 王团儿横了她一眼:“你少在我面前摆这幅做派,将别人掌握于股掌之中的感觉如何?只怕你心里偷着乐呢。” 王团儿点了点柳青萍心窝子,幽幽说道:“我谨慎了一辈子,原以为我带出来的人与我一个德行。你到底是叁娘的女儿,骨子里就带着这股傲劲儿和莽气。” 柳青萍并不搭腔,站起身从走到桌案前,提笔在一张宣纸上细细描绘。 王团儿忽而整肃起来,问道:“前些日子劫持你的歹人可有消息了?” 一提到这事,柳青萍蛾眉轻蹙:“原来我只当那严永是个狂热祆教徒,可官衙查边祆教教众名单也未见其人,现下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反倒是连累了徐老每日受盘问,怕是就此恼了我。” 王团儿撇撇嘴:“不过是个落魄秀才。”她用纨扇挡住口鼻,拿眼睛不住地打量柳青萍:“倒是那日坐着奚车的那个胡人,听说是小勃律的王子,近几日还来问过你呢,不见见?” 柳青萍拽起宣纸,轻轻吹干上面的墨迹:“此时太急于彰显自己,反而落了下乘,不急。” 她将刚画完的宣纸递给王团儿:“姨母看看如何?” 这是柳青萍自己构思出来的请柬图样。整个请柬是一个柳叶的形状,镂空的封皮下透着柳叶和白鹤乘云的图案。 “十分有巧思。”王团儿赞扬道,心里也起了惜才之心:“就甘心在这乘云馆蹉跎一辈子?我见别的小娘一门心思往云韶府里头钻,我瞧你却是不怎么上心。” “云韶府有甚么意思?咱们馆阁,虽说也给云韶府提供伶人备选。但选上了又如何,云韶府伶人千余个,有几个真正攀龙附凤了。前几年不过是出了个林才人得了圣眷,这就一个个削尖了脑袋往里钻,飞上了高枝的,未必都是凤凰,也未必只有凤凰才能飞上高枝。” 王团儿对柳青萍这番话不置可否,只是将画纸折了折塞进袖中,起身要离开,想了会儿还是问道:“再过不到两个月就是盂兰盆节,圣人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到广乐公主府设宴,这次席间舞乐由咱们乘云馆包办,你不想去?” “不去。”柳青萍斩钉截铁地答道。 自古帝王多薄情,前几年那飞上枝头的林才人,还不是一时新鲜就被抛在脑后。就算做了飞燕合德卫子夫,下场又如何呢,金笼子再华贵又能怎样。 前世她蝇营狗苟,最后确实惨淡收场,这一世她只愿大仇得报安享富贵。 王团儿本来这次来看柳青萍,就是想说此事,这是条有可能扶摇直上的通天路,但话已至此,强扭的瓜不甜。但明知道柳青萍认准的事就不会头,她还是不死心地问道:“难得的机会,真的不去?” 柳青萍知道王团儿的打算,她是想向上爬,却也深知高处不胜寒的道理:“侄女一向没什么大志向,只求在外教坊安身立命,母亲心愿得偿。” 王团儿摇摇头,叹息着向外走去:“唉!罢了......罢了......” 此时,柳青萍正在忙着校验发放请帖人选,翠娘风风火火地闯进屋来,与王团儿迎面撞了个正着:“娘子!娘子!不好了!” 柳青萍皱皱眉,撂下毛笔:“什么样的大事,教你这样慌张。” 翠娘慌忙喘匀了气,急吼吼地说道:“是夫人!夫人听闻坊间传言,你要及笄挂牌,办坐庄宴。心里一着急,想出门寻你,没走几步路,就晕了过去。” 第41章命案 柳青萍忙抓住翠娘的肩膀:“现下如何了,可医治了?” 翠娘忙安慰道:“娘子莫要着急,好在是当时在街上,碰见了咱们乘云馆从前的老仆,如今妥妥帖帖在家里呢,想来是请过大夫了。” 柳青萍这才稍稍安心,放下手臂,颓颓然跌坐在胡床上。半晌对王团儿说了一句:“姨母,我阿娘一向好强,我就先行过去看看了。” 王团儿当然知道柳叁娘性子,此刻不希望自己这个旧识前去看她的落魄样子。只是愧疚道:“早知便不那么早告诉叁娘了。此时我不便过去。你将之前放在我那的南珠头面还给你娘吧,打个欠条与我就行了。以你现在的声势,想来不日就会将钱还清。” 柳青萍施礼谢过,翠娘从王团儿手中拿回南珠头面,就与她一起前往外教坊循墙的那条破败曲巷。 柳叁娘半倚在软枕上,脚踝肿得高高的,所幸没伤到骨头。她恹恹地白着张脸,全然不似平日里精神抖擞的模样。 她怀里抱着个半旧的琵琶。缓缓弹着琵琶哀哀地唱:“四时万物兮有盛衰,唯我愁苦兮不暂移。山高地阔兮见汝无期,更深夜阑兮梦汝来斯。梦中执手兮一喜一悲,觉后痛吾心兮无休歇时......” 唱得是《胡笳十八拍》,柳叁娘如今潦倒十余年,早不复当年风姿。如今一身病痛,胳膊也害了风湿没有劲力,最拿手的琵琶弹来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看见是柳青萍和翠娘进来,倒没有之前柳青萍料想的那般歇斯底里,反而哀切起来,流出两行清泪:“我当你是与我断绝母女关系了,如今回来,却是来看我的笑话了。” 柳青萍知道柳叁娘心里好强,即便是落魄了也不去求故人。心里明明清楚怀远坊陈昊负了她,早年上门寻过两次,碰了钉子就不再自讨苦吃。只当是陈昊不知她如今身在陋巷,只一心一意拉扯柳青萍长大。 闺秀们学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督促着柳青萍在馆中学习。她得知陈昊往西域生意做得大,还早早地就让韶娘,教她各地胡语,只盼着陈昊有朝一日想起这个孩子来。 此前王团儿来告知柳青萍即将在乘云馆挂牌,柳叁娘这才惊觉大梦一场空。如今,十数年幻影破灭,教她如何不心伤呢。 柳叁娘的所思所想,柳青萍其实知道,母亲是想要自己过得好,不想让她走她的老路。 柳青萍伸手接过柳叁娘手中的琵琶放在一旁,她缓缓搂住柳叁娘的肩膀:“阿娘若是心里苦,就别忍着,哭出来纾解,再睡个囫囵觉也便好了。” 娘两个何尝这样亲近过,她有个好闺女,自己平白生下她来人间遭这一趟罪,她非但没有怨恨还宽慰起自己来。一时没忍住,柳叁娘在她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等到柳叁娘哭得累了,柳青萍才招招手让翠娘进来:“阿娘,早前拿了你的头面,我如今将它带回来了。” 柳叁娘却想开了似的,叹息道:“原就是给你准备着的,你如今有用就放在你那,一时也好撑撑场面。” 柳青萍会心一笑,心里高兴柳叁娘终于醒悟过来,不过嘴里却说道:“阿娘这是同意我到馆中挂牌了?” 柳叁娘刚哭过,一双眼睛肿的似核仁,嗓音嘶哑:“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又能怎么办呢。如今看开了,人活一世须得称心如意,总不能像我一般成日里自苦。若是你有朝一日做了掌乐娘子,运气再好些能进到云韶府去,也算是全了我的心愿。” 柳青萍知道柳叁娘心中的郁结,试探着问道:“阿娘,如果我说我能让陈家给我们母女一个名分,你又当如何?” “从前无时不刻不想,他不找我,我就只当他不知道我们母女在这。我做了这许多年的伤心人,不能再连累你了。你自己好生过日子,莫管我了。” 柳叁娘当然想得一个名分的,她连做梦都这样想。不过现在幻想破灭,再不想连累子女。 柳青萍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为她侍弄汤药。柳叁娘吃了药,又兀自垂了一会子泪,才沉沉睡去。 “这陈家好生过分,对夫人和娘子您不闻不问便算了。前些日子,还纵容恶仆当街羞辱,但凡陈家有一点良心,夫人也不会如此伤情。”在主仆二人回乘云馆的路上,翠娘气不过恨恨说道。 见柳青萍不言语,她继续说道: “我都听人说了。陈家那看门的恶仆,在坊间编排我们,什么难听的话都讲,说咱们夫人是倒贴的粉头。太没良心了,他陈昊做生意的钱还不是用了夫人的。”其实还有更难听的,翠娘不好讲出口,她为柳叁娘母女不平,将眼睛都气红了。 “娘子,你倒是说句话呀!”翠娘急得直跺脚。 柳青萍只默默看了她一眼。 翠娘赶忙道:“是婢子唐突,说错话了,还请娘子责罚。” 柳青萍摇摇头:“你并没有说错什么。从前我一心想着复仇,没考虑过母亲也有自己的执念,这一次,我不仅要让母亲得偿所愿,还要让她看清负心人的真面目。” 翠娘迟疑道:“娘子是说让陈氏认回你们母女?想必陈氏是不愿松口的。” 柳青萍答道:“此事我另有计较。怀远坊陈氏乃负心之人,此等小人定然嫌贫爱富善于钻营,苦苦哀求既给自己没脸,也没甚大用。” 她行至乘云馆门前,望着中堂方向轻声说道:“我想请公子出面,公子主管宫市及长安东西二市所有营生,陈氏若是能搭上这条线,想来也没什么不能应的。” 柳青萍嘴上这样说,心里知道高皎不做赔本的买卖。她略一思索:“我记得你有一个远方表哥,在杨府做管事,还时常接济你?” 翠娘挽了挽耳发,颇为羞赧:“正要与娘子说呢,可巧您就问起来了,杨金元今早给我送了些东西。他还说他家将军这两天正办一个什么命案,最近频繁出入东市,他也跟着忙里忙外,恐怕不能总过来看我。” 东市,命案? 柳青萍心中一动,前世这个时间,东市可没听闻出现什么命案,她略一思索:“刚好我找徐老有事,明日我们就去东市一趟。” 翠娘疑惑道:“明天就去?就我们两个人,娘子就不怕那严永再找上门来?” 第42章杨铉 “此人遍寻不见踪影,官府正在查他,想他也不敢光天化日轻易露面。”柳青萍若有所思道:“我总感觉你说东市出现的命案与他脱不了干系。” 翌日,清晨 东市,徐记画铺。 “徐老,过几日就是我的及笄宴,我这次来就是请您在及笄礼当天扮作一位隐士高人。若能在席间一鸣惊人,既能挣得银钱,也可博一个清贵名声,您意下如何?”柳青萍施了一个叉手礼,恭敬问道。 这段日子以来,柳青萍都在为及笄礼的事情忙碌,因此前名声大噪,愿意前来观礼的不乏一些世家勋贵。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若是能在席间弄出些新鲜物事,就更是锦上添花了。 徐老正在作画,听到柳青萍问他,烦躁道:“不去,不去,没空。” “银钱的事还可再做商议。”柳青萍知道徐老脾气,缓缓说道:“此前累得徐老先生失了店铺伙计,还平白被盘问这许久,是青萍的不是,您纵是恼了我也是应当的。听说东市又出了命案,徐老若是忧心,也可去平康坊我母亲处看看,稍作排解。” 柳青萍此次来徐老的画铺,一来是为及笄宴做准备;二来是打听东市命案。因此,她话里话外往东市命案上靠。 一听到柳叁娘,徐老这才勉强搭理她一句:“听闻你娘早前晕了过去,现下如何了?” 柳青萍掩唇一笑:“老先生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哼!”徐老撇撇嘴:“就你娘那臭脾气,比我老头子还冲呢,咱可不去触那霉头。” 说完徐老斜着眼睛看了柳青萍一眼,说道:“你不知道吗?严永死了,和他夫人一起,前两天夜里被巡防的金吾卫从河道里捞出来的,你说的命案就是这一桩吧。” 严永,死了? 柳青萍着实吃了一惊,她之前还以为,那个凶神恶煞的严永丧心病狂杀了人。不想距离她被绑架不过十数日的功夫,张麻子的姐姐和严永两口子竟然横死了。 柳青萍一面觉得少了个变态盯着自己,松了口气。一面又觉得事情愈发蹊跷,包括张麻子在内,一个多月的时间,死了叁个人。 她回想起那日严永逼问她“七圣刀”的下落,刀柄上的宝石下落不明,这叁个人似乎都跟这把神秘的七圣刀有所联系。 七圣刀似乎是什么圣物,可这个严永查遍祆教教籍也没有此人。 “那张麻子姐姐和严永脚底可有一个鹰一样的纹饰?形似祆教徒手中的法器。”柳青萍问道。 徐老不耐烦她问这样的问题,老脸都皱在一起:“别人脚底板画了什么东西,我做什么要知道,老夫没那个癖好。若说是什么祆教,老夫记着他们夫妻二人确是祆教徒来着。” 柳青萍思考着这些线索其中的关联,很可能是张麻子能偷了亲姐姐的东西,这个东西很大可能就是那把圣刀上丢失的宝石。 如果她是负责调查此案的杨铉,哪里能够找到新的线索呢? 她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柳青萍想起了一个自己熟悉的地方——当铺。 柳青萍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也顾不得跟徐老讨价还价,只命了翠娘待在这里与徐老商议。自己则熟门熟路地询问了几家当铺,看最近有没有什么行迹可疑的人来店铺当东西。 虽然没有得出想象中的答案,不过一番打听下来,却是证实了柳青萍的猜想。 刘记当铺的老板跟柳青萍相熟多年了,在柳青萍还没柜台高的时候,就常跟着柳叁娘来当东西。他价钱给的公道,柳青萍是熟客了。 见柳青萍打听起这事,刘老板倒是知无不言:“你要说这张麻子倒是来过我这几次,不过却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这人惯爱偷鸡摸狗的,也拿不出什么值钱货。来路不正的东西,我是不敢收的,渐渐他也就不来了。” 随后又似想起来什么是的:“不过说来也巧,张麻子姐姐和姐夫,就在死的前一天还来我这里询问张麻子是不是来过我这,我琢磨着准是张麻子手痒痒,偷了他们什么贵重物件。” 柳青萍又问:“那他们可有说那物件是什么?” 刘老板本是现在店铺门口与柳青萍攀谈,正张口要答,看见一个人,忽然就像被掐了脖子一样不出声了。 “你好大的胆子,敢私下探听此等重案。”声音冰冷倨傲,这声音不同于高皎的寒,倒像是彻骨的冷,让人听了牙齿打颤。 柳青萍转过身去,见到了一位身材奇伟穿着明光铠的金吾卫,他胯下骑着一匹血红色的高头大马。 这一身冰冷铠甲,更显得那一张桀骜不驯的脸更加生人勿进。见柳青萍盯着他瞧,更是气势凌人,冷声喝道:“说,为何私自探听此案消息,可是与奸人有所勾连?” 柳青萍一时为他威势所摄,愣在当场。片刻之后,才想起辩白的话。却听得一个温文有礼的声音,自一旁的舆车里传来:“阿铉莫要如此,寻常女子哪经得起你这般威喝。” 舆车里的人正是主审这一凶杀案的万年县县丞崔缇。他出言制止了杨铉后,看向了柳青萍。柳青萍此时戴了帷帽,将脖子以上全部以纱帛遮住,看不清面容神色。 杨铉此人是他至交好友他是最了解不过的。他十叁岁就上过战场,是亲自斩过突厥人头的,再加上他性格乖戾喜怒无常,莫说是娇滴滴的小娘子,就是寻常男子经他这一通威吓,也要两股战战。 柳青萍依旧保持从容优雅地立在那,动都没动一下,这让崔缇颇感意外。 杨铉的古怪脾气上来,旁人若是拉的住,那他就不是杨铉了。他骑在马上,目光阴鸷冰冷,看柳青萍似在看一只将死的蝼蚁:“本将军问你话,你却不答,可是想吃鞭子不成。” 柳青萍看了眼他手中的鞭子,就已知道他的身份。自己猜对了,杨铉果然从当铺着手,寻找七圣刀和命案之间的关联,可见她依靠自己的推论,和官府如今掌握的证据差不多。 第43章共乘一骑 杨氏以军功起家,家中儿郎个个精通武艺。 杨铉这位嫡长孙更是不负众望,是个天之骄子,十叁岁就上战场,跟随父亲一起与西突厥的残部作战,屡立奇功。 近几年刚刚回长安,圣人将他封为左金吾卫将军。不过,杨铉能如此出名,可不单单只是因为他的惊才绝艳。要说杨铉此人,提起来当真是令人闻风丧胆,胆战心寒。 寻常武将,手上兵器不外乎就是刀枪剑戟,偏他将一手鞭子练得出神入化。此人虽面皮虽生得清隽,偏鼻子直挺似孤峰入云,给本来俊秀的脸平添一份孤冷疏离。 传闻他为人亦是阴晴不定,性情乖戾狠绝,稍有不顺抬起鞭子就抽人,竟是视他人如蝼蚁一般。 还有人说他府上下人时常会因一点小事触怒他,就下场凄惨。还不独是下人,若是触了这位爷的霉头,世家贵族也不是没揍过。 是以,他虽生得俊秀,稍微疼惜自家女儿的人家都不愿与他结亲。看中他家室愿意卖女求荣的,寻常人家也配不起他身份。他这婚事也便这样一直拖着,拖到如今杨铉已是二十有六。 最后还是已故的皇太后临终前将自己的女儿,当今圣人的亲妹,如今的长公主广乐公主,嫁于他做妻。 可是不久后皇太后溘然长逝,广乐公主一向是被人捧着长大高傲惯了,素来不喜这位驸马。 杨铉也自然不屑迎娶这位公主,两人有着为太后守孝这一绝佳借口,当然不急着完婚。虽然公主府与杨氏府邸同处平康坊,但两人相看两厌,如非必要见都不会见一面的。 前世杨铉这样权贵离她太远,今日百闻不如一见,他行为冷戾乖张,须得小心应付。 柳青萍见他询问也不敢含糊,赶忙将御供一案以及前些日子被绑架的事情和盘托出,但关于七圣刀她选择隐瞒,毕竟此时干系重大。只言是偶然经过起了疑心才会过来询问。 杨铉一时抿着嘴没有说话,一旁的崔缇倒是觉得意外,原来坊间传闻的“寒瓜娘子”正是这一位。 崔缇说道:“想来你就是坊间近日传闻的‘寒瓜娘子’了,不想此案还有这一番原委,不过方才娘子说的鹰样纹饰本官确实在严永身上发现过,不置可否前往县衙指正一番?” 虽是商量的语气,可有一个煞神在旁边,柳青萍又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呢。崔缇看了一眼自己的舆车说道:“事急从权,请娘子与本官同乘一舆返回县衙。” 柳青萍刚要上车,一旁的煞神皱皱眉头,握着鞭子的手伸出来拦住他:“慢着,如何证明她就是柳青萍本人,况且她与这严永有仇,若是此案凶徒,崔兄岂不是危险。” 崔缇一脸尴尬,柳青萍不过是个娇弱女子,哪里就能威胁到他性命呢。一时间进退两难,既怕她走脱,又怕没法将她当刑犯一样押回去。 柳青萍知道自己举动让他们二人起了疑心,心下暗叫倒霉,忖度着道:“奴自小长在平康坊,在万年县登过户牒,二位贵人查验便知。” 杨铉不耐烦在此等小事上如此麻烦,忽又想起此前确实听人提起过乘云馆出了一位“寒瓜娘子”,说是艳如春花真国色的,想来样貌是骗不了人的。 他思及处,也不多言语,手上动作快如疾风闪电,用手里的鞭子“咻”地一声挑开她帷帽。 柳青萍只觉得帷帽毫无征兆地飞出去,鞭子擦着她鼻尖划过去,饶是性情再沉稳还是吃了一吓,捂着胸口倒退几步。 崔缇见这位杨小侯爷又发起脾气来,心道不好,忙去查看柳青萍伤势。 柳青萍虽是受了惊,不过好在杨铉鞭法极准,倒是没伤着她。见崔缇过来,忙娇娇怯怯地往崔缇怀里靠。 崔缇在方才帷帽落下的一刹那惊鸿一瞥,有一瞬惊艳,心中直叹传闻不虚。不过他自小长在清贵世家,行止坐卧皆要恭肃端方,还是一派君子做派。 他觉得于理不合,想要推开柳青萍,但怀中美人娇柔无骨加之怜她受了这无妄之灾,僵着身子将她扶稳,声音更加柔和:“娘子莫怕,且随我们走一趟,崔某保证将娘子安全送归。” 收到好友的眼神示意,杨铉强自耐着性子,给他一个面子,不过却还是坚持道:“你自己做舆车吧,此女与本将军同乘一骑。” 崔缇知他脾气,抱歉地看了一眼柳青萍:“委屈娘子了。” 柳青萍之前从未骑过马,更别提此时马上还有一位杀神。杨铉见柳青萍半晌不动一下,弯下腰扯了她胳膊就把她捞上马来,坐在他前面。 柳青萍胳膊吃痛,坐在马上身后人一身坚硬铠甲硌得她生疼,马上空间狭小,杨铉本就生得高大,这下两人挤在一处更是动弹不得。 柳青萍前世脖子被马踩断,对骑马一事有阴影,但也不敢言语,只是不安地挪动臀部,想离他远一些。 马儿奔走起来本就颠簸,这一番挨蹭,腹下竟隐隐有抬头的趋势。杨铉声音猝了冰一样:“再动就将你丢下马去。” 柳青萍知他绝非说玩笑话,若是寻常女子也早就吓得大气不敢喘。偏柳青萍是个喜欢谋求算计剑走偏锋的那一个。 杨铉这样身份的人,且性子这样古怪,从来不来外教坊这样的红尘去处,方才又见她屡次透露出嫌恶眼神,显然是极讨厌教坊女子,觉得她是下等人呢。换做平时,即便她再怎么往上爬,恐怕也找不到接近机会。 最关键的是,前世长安城破,若今世重蹈覆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柳青萍依稀记得,这位杨将军本来战无不克,却英年早逝,坊间传闻他是被仇家暗杀。 她觉得,既然柳叁娘的命运可以被改变,也许杨铉也可以。如果杨铉一直活着,没准长安城的命运也会扭转。 摆在柳青萍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是老老实实跟到县衙,事了之后再夹着尾巴回去;另一种选择是迎难而上,若是就此搭上了杨铉这条线,即有机会改变命运,又能借东风扶摇直上。 富贵险中求,柳青萍几乎没有犹豫,就选择了后者。 她大着胆子回了一句:“将军,奴从没骑过马心里害怕,奴不是有意的。”说完假装乖觉得往后一挪,一屁股坐在他胯上。 杨铉万没料到这柳青萍竟如此大胆,胯下感受到那软软的臀肉,某个位置噌地一下起了反应。怒气上头,当真也不怜香惜玉,一把将柳青萍丢下马去。 第44章左右之分 好在是此时路上行人颇多,马在路上只是慢悠悠地走,柳青萍哀叫一声跌在地上,觉得手肘和膝盖火辣辣地疼。 跟在后面的舆车见状被逼停,崔缇打了车帘探出头来,见柳青萍跌下马来,忙撩起袍子下了车。 他一边扶起柳青萍,一边看向杨铉,声音难得带了怒气:“杨兄这是做什么,不过这一小段路,柳娘子好端端地怎么就惹了你了。” 杨铉面无表情,睨了一眼地上的崔缇和柳青萍。一句话也没说,调转马头就径直朝着万年县县衙去了。 柳青萍其实早就做好被杨铉丢下马的准备了,一早就想好了落地的姿势。 可是那马匹生得高壮,加上杨铉手劲大,跌在地上饶是有所准备还是跌破了膝盖和手掌。 崔缇车上也没有备金疮药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美人不哭不闹却默默垂泪的模样,一时间也慌手慌脚起来。 别看这崔缇年纪轻轻就为一方父母官,可是并未娶妻。 他出自清河崔氏,是当世的甲第豪族,自两晋时就是簪缨世家,传到崔缇这一代叁公九卿已是出了二十六位,是真正的累世公卿。 像这样的家族恪守礼教,男子弱冠之年方可成婚,婚前一律不准有通房丫、外室之类的,以免破坏家族声誉。他今年二十有叁,早前因为有孝在身耽搁了,近日说了一门亲事,正是杨铉亲妹。 崔缇将柳青萍扶上车,一时间身边坐了个梨花带雨的美人,教他不知如何是好。思虑了半晌,握住柳青萍的手,掏出手帕想将她手上泥土砂砾擦掉。 崔缇将她柔弱无骨的玉手抓在手里,暗自惊叹,竟有人的手可以这样软。 他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他小心翼翼地为柳青萍擦拭,一边说这话想以此掩饰尴尬:“只要摸对了他脾气,杨兄还算是好相处的。许是柳娘子方才不知何处犯了忌讳,他才动了怒。” 柳青萍见崔缇此人倒还称得上是君子,眼睛一转,世人都道“君子欺之以方”,越是这样端肃的规整人,才好欺负呢。 柳青萍见他细致地为自己擦拭,嘴里“嗳~嗳~”地叫了起来,那声调柔媚入骨,崔缇明知她是疼地叫唤,还是止不住一路从脸红到耳朵根子。 柳青萍见状,偏不饶他:“他那般骇人,奴有哪里敢惹他呢......啊~~郎君轻些~好疼啊~~” 崔缇觉得自己心跳得如同擂鼓,强自镇定说道:“那两具尸首是他当值巡夜时发现的,他治下出了这样的事,许是一时心情不佳吧。” 他手忙脚乱将柳青萍的手用帕子裹了裹,才终于丢开手去。 到了县衙门口,崔缇才觉得如释重负,匆匆忙忙下了车。 杨铉一早到了,候在县衙门口,见崔缇匆忙下车,脸上红晕未消,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梨花带雨的柳青萍。 他锐如鹰隼的眼睛在崔缇和柳青萍脸上转了一圈,随后冷哼一声撩袍进了县衙大门。 崔缇遭未来大舅哥瞪了一眼,不知怎的莫名有点心虚。干笑了两声,随着他进了门。 到了县衙没多久就有小吏翻找出了柳青萍的户牒,上面的绘像如假包换正是柳青萍本人。 严永夫妇确实是他杀没错,头部遭钝器撞击,随后被拖拽到河渠中去。 在崔缇二人的带领下,柳青萍也在死者的脚底看到了一模一样的纹饰:“他们身上的纹饰,与之前我在张麻子身上看见的相同。” 杨铉面色不善地盯着她,冷哼一声到:“不过是寻常祆教徒的纹饰,有甚么稀奇。” 他此刻胯间还硬挺着,只是有铠甲做遮挡倒是看不出来。不过他心绪十分不佳,心里想着,早先就该着衙役直接将她扣押过来,如今叁请四请的平白浪费功夫。 柳青萍见好就收,虽然膝盖跟手掌还是火辣辣地疼,也不再摆出柔弱姿态。仔细观察起尸身脚底上的纹饰来,尸体在河道里泡了一夜味道并不好闻。 柳青萍掩着口鼻,联系起前因后果来。一个惯偷盗了姐姐姐夫的东西,等终于发现不对的时候,张麻子却意外死了。 而张麻子这种亲人的东西都偷的地痞流氓,竟然能熬得住酷刑也不供出郑妙儿,显然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那有没有可能这个东西在郑妙儿手里? 如果这个东西就是严永一直在找的,“七圣刀”上的七边形宝石,那就说得通了。 七圣刀这样的圣物,作用等同于虎符,张麻子将刀柄上的宝石偷出来,被发现恐怕是死路一条。如果宝石落到郑妙儿手里,张麻子如此忌惮郑妙儿就说得真通了。 柳青萍皱着眉盯着纹饰思索,忽然一个念头滑过脑海。 崔缇见柳青萍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温声问道:“柳娘子可是想起什么了?” 她想了想,斟酌着说道:“这两具尸体和张麻子脚上的纹饰,似乎与平日看过的祆教法器不同。” 崔缇看着柳青萍侧脸,她肌肤盈润清透,夕阳照在脸颊上,如同仙姝降世。她认真思索的样子,沉稳自持,与刚才在舆车里的娇弱模样迥然不同,一时间叫别人分不清哪个是她。 “咚”地一声,有金吾卫开始击鼓传呼,鼓响叁百下,就要开始实施夜禁。 崔缇缓过神来,暗自责怪自己的失态:“有何不同?” 没等柳青萍回答,一旁的杨铉将鞭子捏得劈啪作响:“有空不去查案,听个粉头在这里信口开河。”在他看来,柳青萍不过就是个想攀龙附凤的女人,拖着他二人不过是借故接近。 崔缇知道这是他拿鞭子抽人的前兆,赶忙上前一步按住他胳膊:“不差这一会子,且听听看吧。” 知杨铉耐心有限,也不拿乔,将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鹰嘴的朝向不对,长安城内祆教徒众多,不过大多数手中拿的法器朝右。而这对夫妻脚底上的纹饰分明朝左。” 第45章裸睡【po1⒏υip】 杨铉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见柳青萍并未信口胡说,不再作势要抽她:“祆教的法器我曾见过,正反两面纹饰一样,无所谓鹰嘴朝向。” 这样一来,随便拿起一个法器,鹰嘴朝左朝右并无分别,不过他还真没注意过,那些祆教徒是否会刻意把哪一面当做正面。 “来人,去请最近一处祆祠的祆正来。”杨铉叫来手下随从,想要证实柳青萍说的话。 崔缇也是眉头紧锁,回忆着案情细节,隐隐觉得柳青萍极有可能抓住了此案关键点。 又忽见美人此刻冷汗淋漓,身子微微发抖,这才想起自己只顾办案,忘了刚才柳青萍从马上摔下来一次。 现下柳青萍已经是双腿发抖,丝丝血迹从她膝盖渗出沾到衣裙上。 “柳娘子可无恙?”崔缇赶忙扶助柳青萍,转头夫妇仆役寻一个医女过来。又嘱咐将县衙的耳房打扫出一间,给柳青萍临时歇脚。 祆正到来之后,证实了柳青萍的说法。祆教有教义规定,佩戴法器时在他人眼里一律朝右。 而朝左的则是销声匿迹很多年的异教徒,这群异教徒叛出祆教可以追溯到古波斯,后波斯灭国后渐渐消失,在长安城出现还是第一次听说。 柳青萍到现在才可以肯定,前世圣人遇刺重伤,正是这伙异教徒所为。 前世没闹出寒瓜御供一事,自然就没有张麻子和严永夫妇身死。如果这次能顺藤摸瓜,没准能阻止这场刺杀。 崔缇来到柳青萍暂时歇脚的耳房:“娘子可还有其他猜测?” 柳青萍的伤势已经过医女的包扎,一番修整一时缓过神来。 她望着门口站着的杨铉,见他一脸我不好惹的神情,只怕自己刚才的猜测若没有被证实,他只怕早就一鞭子呼在她身上了。她哪里还敢再说多余的话,赶忙摇摇头。 此时,暮鼓已经敲了两百余下,天色渐晚。只怕从宣阳坊里的万年县衙赶回乘云馆已是来不及了。 崔缇本就心怀愧疚,见柳青萍犹疑,直接善解人意道:“即将夜禁,想来现下送娘子回去已是来不及了。委屈娘子在此间宿一宿,某已经差人将此事告知高主事了。” 柳青萍一听说,将这件事告诉了高皎,想起王团儿时常耳提面命,说高皎最恨手下人不听命令,擅做主张。心下直叹以后又少不了麻烦,不过面上不显还是温声软语地谢过了。 崔缇又礼貌性地寒暄几句,与杨铉一道离开。 杨铉负责长安城夜禁后的巡防,长安城以朱雀大街为中轴,东边的是万年县,西边的是长安县。他所在的左金吾卫则是负责朱雀大街以东,也就是整个万年县的夜间安危。 正好是他当值的晚上,平康坊出了这么大乱子,隔天弹劾的折子已经递到了圣人眼前。是以,杨铉才对此案颇为上心,与好友崔缇一起,是此案主审。 “此前一直觉得此案蹊跷,摸不通其中道理。现下终于有了眉目,还是多亏了柳娘子。我观此女虽身在红尘,却端庄持重,又机警敏慧” 崔缇自顾自说着,看到杨铉的脸阴沉地快滴下水来,慌忙解释道:“杨兄莫要误会,我与另妹已有婚约,必不会婚前失仪。” 杨铉只是淡淡说了句:“我只是想问今日我赶不回府去了,县衙可有空余耳房。” 崔缇大感尴尬,摸了摸鼻子赶忙岔开话题:“县衙里平日不住人,但耳房却是有的。” 随后又似想起什么来,语气一顿:“我忽地想起来,前些日子下了场暴雨,将北边耳房淋坏了,如今尚在修葺” 杨铉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若是自己手下的人说这话,早不知挨了多少鞭子了。他阴沉沉看向崔缇,即使是崔缇被他这样的眼光盯着,也有些吃不消,他讪讪笑道:“南边倒是还有两间,不过一间匀给了柳娘子,却委屈杨兄与我将就一宿了。” 杨铉看崔缇的目光好似看一颗老鼠屎,万分嫌弃却又没什么好办法,出去找客舍又实在麻烦:“恩。” 此时,暮鼓已敲过叁百下,各坊市闭门,长安城十六条主道归于宁静。 耳房本就是供胥吏衙役临时落脚的地方,屋舍简陋,床榻窄小。 杨铉自小从军早就糙惯了,不过他出身摆在那,在军营中是长官,自己独享一顶营帐,自他记事起就从没跟别人一起睡过觉,更别说还是个男人。 他兀自坐在床边板着张脸,忽然听见床榻里侧正窸窣作响,转身一看差点没从床上跌下去,崔缇将衣衫脱了,还是光溜溜的那种。 他右手一紧想挥鞭子,却发现鞭子此刻不在手中:“你这是做什么?我不好男风。” 崔缇也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只是习惯这样睡觉而已,你都想到哪里去了。”说罢,被子一盖,大男人被他这般误解,他也着了恼,转过身去理也不理杨铉。 杨铉忍无可忍,一把抓起自己的外衫,又抄起案几上的鞭子,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而此时,隔壁的柳青萍,正在沐浴擦身。她今天被扔下了马,跌了一身的灰。她素来好洁,使了点银子,叫仆役提了一桶热水进来。 她膝盖上的伤虽不严重,但还是不能碰水以免恶化留下疤痕。她此时正思考着白天的事情,一会儿想着张麻子,一会思索张麻子偷的东西是不是到了郑妙儿手中。 忽然一声惊雷想起打破了柳青萍思绪,这时节正值夏季,天气变化无常,白日里还好好的,忽就下起瓢泼大雨来。 柳青萍匆匆的擦过了身子,白日里的衣衫沾了灰也不好再穿。只好不着寸缕,盖了薄衾,倒下睡了。 而方才愤然离去的杨铉,本来是在院子里将鞭子舞地虎虎生风,似乎要将近日的不快情绪全都宣泄除去一般。 鞭子越舞越热,他不知怎么就想起白日遇见柳青萍的事来,那女人腰身细软,香风彻彻,那温香软玉往他那处一挨 杨铉思绪不受控制地想入非非,忽听一声闷雷,暴雨说来就来,将他身上淋了个通透。 他站在雨中兀自纠结了半晌,到底形式比人强,大雨一时半会儿没有停歇的意思,纵是那崔缇有裸睡的怪癖也只得忍了,大不了在地上睡一夜。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第46章误闯 杨铉走到门前一推,门竟然上了插销。杨铉登时怒上心头,自己有那怪癖,还怪别人误会,如今竟使上小孩子脾气,将他拒之门外。 杨铉哐哐砸门,冷声道:“开门。” 柳青萍刚刚合上衾被,忽闻砸门声,先是心里一惊,复又听见杨铉冷冰冰的嗓音。 柳青萍脑子里转了几转,已将事情的大致经过猜得差不多。杨铉此人眼高于顶,白日里虽对她起了反应,不过在他眼里定是十分瞧不上她,断每可能深夜前来求欢。 定是夜禁前赶不回去,宿在县衙里,不知怎的竟找错了房门。柳青萍心里立刻就有了主意,既然老天助她,自己顺势而为便是了。 是以,柳青萍听见了拍门声也只当没听见,还将本就薄薄一层的被子拉得更低,顺便调整了一个妩媚的姿势。 门外雨势越来越猛,杨铉见拍门没人理,只当是崔缇小气还生着气,再没了耐心一脚将门踹开。耳房本就简陋,且常年失修,哪经得起他这雷霆一脚。 柳青萍依旧在床上卧着,装作熟睡的样子。耳房也不像寻常人家,置一张帷帐,一架屏风之类的,用来阻挡视线。 杨铉一脚踹开房门,就看见柳青萍白生生地躺在床榻上。 薄薄的衾被紧裹着她,勾勒出她凹凸玲珑的曲线,许是雨天闷热,她睡不瓷实,被子滑到胸脯上,却遮挡不住层款迭嶂的起伏。酥胸半露,一点红梅将开而未开。 杨铉刚走进屋几步就看到了这般场景,愣在当场,隔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是走错房间了。 这时,柳青萍适时地悠悠转醒,见到陌生男子站在床边,一下子坐起身来,漏出浑圆饱满的胸脯。 “啊啊啊!!!”柳青萍发出惊叫,不过这惊叫很快没入雷雨声中,不见踪影。 杨铉似被这一声石破天惊的尖叫惊醒,崔缇就睡在隔壁,这破旧耳房的隔音并不好,若是被崔缇或是其他什么人看到,自己与一个裸身女子在一间房里,这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钳制住柳青萍,将她双手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 “呜......呜......呜.....” 柳青萍左踢右拽,不多时,那本就没盖严实的被子滑落在一旁,漏出了柳青萍欺霜赛雪的娇嫩身躯。 她奋力挣扎,杨铉一时没料到,一个娇弱小娘竟有两把子力气,刚才并没有使多大劲力,险些被她挣脱。这一番扭动挣扎,杨铉腹下腾地一下立起一定帐篷。 “别喊,别动。”杨铉冷声命令道。 柳青萍很听话地停止了挣扎,大眼睛眨啊眨的,示意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 杨铉将她嘴上的手松开,刚想解释一番是自己走错房间。 柳青萍先他一步出声道:“将军何等身份,若是想要奴身子,何必弄出这样大的动静。只是求将军怜惜,好歹留奴家一条性命。” 杨铉见她不知所言,正要出声训斥。柳青萍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双腿一勾,缠上他的腰。一只手圈在他脖颈上,另一只手柔柔地抚上他的胸膛。见他不动,她目光中似有不解:“将军?”小手顺着他小腹向下移去。 杨铉一把抓住她的手,看着柳青萍一双情致迷离的眼,她此刻像藤蔓一般缠着自己,好像是专门蛊惑人心的妖物,要把他拖进无边地狱一般。 可训斥的话此时却说不出口了,杨铉盯着柳青萍的脸看,似乎能把她的脸看出个窟窿。 他并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见此时弄巧成拙,自己实在是憋得难受,不如就顺水推舟,左右不过是个烟花女子,事后多给她些银钱也就罢了。 柳青萍见杨铉神色怔愣,揽着他的脖子,使了个巧劲一拉,他就彻底贴到床榻上。与她胸贴着胸脸对着脸。柳青萍头一回离得这么近打量他,见他眉目英挺,眼睛狭长,显得人有几分阴冷,加上鼻梁生得高,又是凶名在外的,谁见了都要退避叁舍的。 柳青萍见他并不抵触,大着胆子去解他的衣裳,因是脱了铠甲,只着中衣,没几下就被扒得只剩一条胯裤。 柳青萍抚上他光洁的胸膛,见他虽是个武将,倒是生得张瓷白紧致的皮子,只怕教女子也羡慕呢。她将自己的身子与杨铉相贴,把头挨在他肩膀上,与他做交颈鸳鸯。 心里直叹,这样神峰标异的郎君,若是床笫间能稍稍体恤她,即便不图什么,自己也没亏什么。 只是此时,这冷面郎君似根木头一样动都不动,似乎还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柳青萍从他肩膀上抬起头来,见他没有拒绝的意思,用鼻子轻轻摩挲他的鼻子,眼见就要将唇贴在他唇上。 第47章雨夜(被杨铉狠命奸淫,干进子宫,浑 杨铉皱了皱眉,似乎并不想与柳青萍多做接触,立时偏过头去。随后将她的身子侧过来,只抬了一条腿,解开裤带,露出胯间惊人事物,他用手在胯下捣鼓了几下。扶着阳具噗呲一声,就将阳具整根塞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从柳青萍口中传出,她才没开苞多久,再加上甬道生的窄小,之前与她做过郎君又都是温柔小意的,即便是高皎也断没有这样提屌就上的。偏这杨铉胯下本钱又足,没想到却是个半点不懂怜香惜玉的鲁男子。 杨铉的肉屌甫一塞进来,柳青萍就感觉下体撕裂了一般疼,穴内润滑又不够,正是进退两难。一下子两行清泪就彪了出来,额头冷汗直冒。 柳青萍受着罪,杨铉也并不多好受,阳具被她骤然缩紧的小穴勒得生疼,刚才那一声尖叫将他耳朵震得嗡嗡响,他赶忙一只手捂住柳青萍的嘴,一只手掐住她大腿根,艰难在她穴里进出。 柳青萍只觉得,那硕大阳具如同刀子一般攮在她下面,浑身僵硬,想要说些讨饶的话,不料被杨铉捂住了嘴,什么也说不出,只能呜呜呜的哀叫。 好在柳青萍天生敏感,且那十数年用草药温养私处的功夫不是白做的。被高皎硬按着弄了几十抽后,穴内终于湿润起来,不再像初时干涩。 杨铉那物事生的又粗又长,刚才虽是将柳青萍一捅到底,却还有两指宽一小截留在外面。杨铉在干了她几十抽后,感觉到她小穴越肏越软,穴壁也湿润起来。他扭了几下腰身,发现这个姿势干得不深,留在外面的一小截阳具始终伸不进去。 他见柳青萍不像方才挣扎得那样厉害了,也就松开了她的嘴,看了眼两个人交接处,本来娇小紧窄的小口,如今正艰难吞咽他的硕大阳具。每次阳具抽出就将穴内媚肉带出,每次进入穴间还发出噗噗的声响。 看得杨铉双目赤红,腹间一阵燥热。他忽将柳青萍翻转过来,正面对着他。 柳青萍此时终于不像方才那般疼痛难忍了,却不料他忽然将她翻过来,阳物还塞在穴里没拿出来,龟头抵在子宫口,被这样一研磨,柳青萍只觉得小腹一阵抽搐,又是坠痛又是爽快。 “恩啊~~~”一声淫叫出口,分不清是疼痛还是舒服。 杨铉面色古怪地看了柳青萍一眼,命令道:“别叫。” 柳青萍怕他再捂住她的嘴,乖乖点头,只是低声哀求道:“求郎君轻些吧,奴实在受不住了。” 杨铉瞟了她一眼,只是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她却感觉那穴里的热铁仿佛又胀大了几分。 杨铉见她媚眼如丝,声音更是腻得掐出水来,小穴又紧又暖,身子娇软得如同猫儿一般。觉得胯下又酸胀了几分。 他掐着柳青萍的腰,将她从床榻上捞起来,架在自己胯间。柳青萍此时只有肩膀和头在榻上,腰折得好像要断了,她只好用两个手肘撑在榻上,好叫自己稍微好受一些。 杨铉哪里管她这些,见她精细的小腰拱起悬在空中,更是淫兴大起。 这般姿势可让阳具进的更深,他直身跪在榻上,掐着柳青萍腰臀去套自己阳具。将最后一截肉棒也干了进去,一时间也不管柳青萍死活,狠命摇晃她细伶伶的蛮腰,子孙带拍在她屁股上,吧唧吧唧地响。 “嗯...嗯...嗯...嗯...” 柳青萍腰身悬空,脖子杵在被褥上,呼吸不畅,声音卡在喉咙间。每被他干一下,就发出一声闷哼。 杨铉将大屌直塞进她宫口寸余,死死地把着柳青萍的腰身,鸡巴在她穴里肆意驰骋,直出直入,干得又狠又凶,仿佛在沙场冲锋陷阵一般。 柳青萍丰满的奶子,随着他的操弄四处乱晃,她尚未发育完全,奶子这样晃着还觉得有些麻胀胀地疼。她只好撤下支撑的手肘,转而去固定住自己胸乳。 而在杨铉眼里,就成了她骚浪自渎的证明。他冷着脸骂了一句:“淫妇。” 胯下更是不留情面,狠命奸淫。 柳青萍哪里被人这般粗鲁的干过穴,又是这样的姿势,连气都喘不上来,偏又有种别样的快感,又听他出言羞辱自己,索性也坐实了淫妇这个名头。 “哈恩~~啊~~郎君别这样说~~奴是淫妇~~啊~~将军岂不成了奸夫”柳青萍一面放声浪叫,一面拿话去勾引他。 杨铉发力狠干了她几下,喉间却发出几声压抑地低吼:“闭嘴。”他咬着牙说道。 柳青萍实在被他弄得难受,浑身起了一层薄汗,又觉得这罪不能白遭。不管他从前跟没跟过其他女人行过房,如果只这一次机会,她总要做他最忘不掉的一个。 “将军~~啊~~将军深夜来此~~奸淫我身子~~哈恩~~不正是奸夫。”柳青萍承受他雷霆骤雨般得抽送,只觉得下身已经麻涨涨地疼木了。 杨铉听了这话,气得七窍生烟,自己成了强逼妇人的奸人,偏偏事已至此,自己却没法反驳。不想这低贱的市井淫妇竟敢如此放肆,他将柳青萍一把按在床上,用手掐住她的脖子:“你好大的胆子!” 柳青萍猛然间被掐住脖子,呼吸困难,下面小穴骤然缩紧。恍惚间有种别样的快感袭来,身子不受控制了一样,心口突突狂跳,一股尿意袭来,竟就这样被掐着脖子哆哆嗦嗦地泄了。 杨铉正在气头上,哪里料到这淫妇竟这样丢了,猛然被她这一夹,猝不及防地一下子被绞出了阳精,一泡浓精,全都射进柳青萍子宫里,烫得她身子一抖一抖的。 杨铉猛地收回手,拔出蹭地水淋淋肉屌,坐在一旁偏过头去,似乎在气恼自己一时不妨竟歇旗偃鼓了。 柳青萍猛烈的喘息,身子不时抽搐,良久才缓过神来:“奴不过是说几句助助兴罢了,将军是铁打的心肠吗,竟这样对待奴家么?”言罢也不苦恼,只咬着手指,红着眼默默垂泪。 此刻若是寻常男子,早就软下心肠来了。可偏偏杨铉不是寻常男子,他一贯厌烦父亲府里那一众莺莺燕燕,成日里有事没事就哭哭啼啼,闹得宅院乌烟瘴气。是以,早早地就立了门户搬出去住。无论是名门闺秀还是勾栏娘子都没甚区别,总那一幅模样。蒲草一样的,总在眼前晃,春风吹又生。 本来正兀自恼恨竟就这样缴械投降了,不想这白日里,明目张胆勾引他,贪爱富贵的勾栏小娘竟埋怨起他来,凌厉的双眸在她脸上剐了一眼:“自作自受。” 柳青萍猛然遇见个都吃干抹尽了也不买账的货色,一时间也来了气性,也不管不顾起来:“还从没见过将军这样的,平白占了我身子,不过你生的俊俏,缠资不付便算了,还凶神恶煞的好似我欠了你银钱。” 这一番连珠带炮,竟将杨铉说成了坊间抵赖缠资的无耻嫖客。 他哪里被人这样羞辱过,一时间被气得话都说不出,睁圆了眼睛瞪着她,拳头握得咯吱作响,才想起鞭子被他进门的时候随手搁在柜子上,站起身就要去拿鞭子。 柳青萍见他看向鞭子,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连滚带爬地抢先将鞭子夺在手里。匆忙将衣服抓在手里,就要夺门而出。 可她哪里是杨铉的对手,她刚拿起鞭子作势要跑,杨铉一把将她拽回来。柳青萍心下有些后悔出言相讥,若是让他拿了鞭子,她的小命怕不是要交代在这里。她将鞭子捂在胸口,整个人趴在柜子上,老母鸡护食一样将鞭子死死护在身下。 杨铉见她此番作为怒极反笑:“现在才知道怕,已经晚了。” 他想要将柳青萍手里的鞭子夺回来,柳青萍背朝着他,死死箍着柜子不撒手。偏她一身皮肉滑不溜手,杨铉两下竟没将她弄开,两个人都光着身子,反倒被她刮蹭地下身起了反应。 只见柳青萍纤细白嫩的身子趴在柜子上,杨铉伏在她身后像是正在做那事一般。杨铉怕她哭叫,一时没敢强行扭她身子,又见她趴在柜子上,屁股翘得高高的。 承过雨露的花穴,由于这一番动作花心大开,方才他射进去的精液泊泊流出,挂在腿根上。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第48章销魂(微sm打屁股,伪捉奸,被杨铉肏 杨铉搓弄了两下重振雄风的阳具,就着柳青萍穴里流出的淫液,噗嗤一声将大肉棒一塞到底。 柳青萍“哎呦”一声叫出来,不过却不像先前那样穴中酸涩难容了。 她料准了杨铉为人高傲,不会一边占着她便宜,一边又对她喊打喊杀的事。反正已经是得罪了他,索性就更泼辣一些,教他忘不掉她才好呢。 “我可是说错了,你若不是奸夫,怎的又将那活儿干进我屄里去了?” “啪!”一声脆响,杨铉一巴掌拍在柳青萍臀上。这一掌手劲可不小,细嫩的屁股上登时就起了一道红印子。柳青萍来了倔劲,咬着牙硬是一声不吭。 “啪!啪!啪!”又是噼里啪啦几巴掌下去,将那雪臀打得通红一片。一面打着巴掌,杨铉的胯下也没闲着。一根大屌攮在她穴里,显得小屁股更加楚楚可怜。 杨铉当真是毫不怜惜,可了劲力肏她,耻骨拍在柔柔的臀肉,仿佛都要盖过雷声。深紫色的巨物将粉穴塞得满满的,将先前甬道里的精液和淫水都挤了出来。柳青萍即使遭受这样的狂猛操弄,穴间还是稀稀拉拉淌起淫水,将穴里白浊都冲了出来,黏答答地挂在腿根。 到底是娇弱女子,柳青萍又遭他狠命顶耸了一百余抽,只觉得腿软得像汤饼,身子不受控制的抽搐,翻着白眼丢了一次又一次,呼吸都艰难起来。 她也顾不得其他了,只得哀声求饶:“嗳~恩啊~将军饶过奴吧~~再也......啊......再也不敢了。” 杨铉听见她求饶,反而更起了征伐的快感,只冷着脸覆在她身上,两只手掐着她胸乳,一根大屌干到她子宫内,肏得又快又急,将穴口的淫液都捣出了白沫子。 “既说我是奸夫.....嗬......我总得作出奸夫的样子......哦....奸死你个淫妇...”杨铉压在柳青萍身上,难得也情思迷乱起来,不住发出压抑地低吼声,疯狂捣弄,入得狠了连阴毛都塞进穴里去。 “哐!哐!哐!”木质的柜子发出巨大声响,仿佛虽是都会被晃散架子。此时,屋内的暴风雨比窗外的暴风雨更加猛烈。 崔缇是被暴风雨吵醒的,杨铉走的时候没有把门关严。雨势太大,有好多水已经潲进屋来。崔缇见杨铉不在,想着他可能早就去外面寻了旅舍。不过崔缇却有些放心不下柳青萍,之前县衙北边耳房就是被暴雨冲坏。 想到这,崔缇披了衣服,拿起把油纸伞,出门检查隔壁耳房情况。谁料,还没等靠近隔壁耳房房门,就听见天大的动静。 男人压抑地低吼和女人哀哀的哭叫传进耳朵,崔缇饶是还未经人事,但县衙里的属下平日里插科打诨,他还是懂这档子事的。一瞬间,他差点以为是哪个登徒子正侵犯柳娘子,急急地闯进屋去,发现门已被蛮力破坏。 待到进了屋内才发现,正在柳青萍身上逞凶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至交好友、也是他未来的大舅哥—杨铉。 柳青萍已是有些神志不清了,只是细若游丝的哀哀哭叫。她趴在柜子上,屁股里插着男人硕大阳具,两条腿分得大开,地上还有一摊可疑的水迹。鞭子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脚边,两只手无力的耷拉着。 而杨铉则是虎虎生风,气喘得风箱一样,不是爽利地发出低吼,完全不似平日里一副骄矜阴鸷的模样。干得淫兴正起,缩着屁股在柳青萍穴里狠捣猛戳,全然不顾身下人死活。 两人肏得昏天黑地,连身后进来人都没有发觉。 崔缇被眼前景象震地一时呆立在原地,一张儒雅温润的脸红得要滴血一般,身下阳具早不知道什么时候直挺挺立在身前。 “啪”地一声,油纸伞跌落在地上。 杨铉此时终于从这场酣畅性事中醒过神来,回头见是崔缇。有种被好朋友撞破私事的尴尬,又有种被窥探的遐思,腰眼酸胀,只是大限将至,也顾不得崔缇在一旁看着,猛入了十数抽,抖着屁股一泄如注。 柳青萍被肏得死去活来了几回,早就被入晕了过去,趴在柜子上不省人事。杨铉的大屌一抽出去,那小穴一时竟合不拢,像是破了一个洞一般,撑出一个圆圆的形状。方才射进去的精液从洞口流出,顺着腿根缓缓流出来,蜿蜒而下。 杨铉见她半天不动,皱着眉头摸了她脉门,看她还活着,把她抱到床上去。柳青萍一个动作维持地太久,身子又僵又木。冷不丁一挪动,发出一声呜咽。因还在情事余韵中,这声呜咽格外销魂。 崔缇听到动静,猛地惊醒,一时间尴尬在原地,不知道该走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