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淘万漉(1V1 H SC 暗恋 女性向)》 自慰(微h) “王律,这个公司并购案甲方对我们与目标公司谈判结果很满意。这是我们与对方签订的合同以及评估意见书……” 陶千漉将已经完成的任务汇报给她所就职的恒天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之一王城。 “小陶,这次完成的不错,今天应该能准时下班。” 王城一向严肃,今天似乎嘴角还有几丝笑意。陶千漉想着这么多天熬夜加班也算值得。 有同事问陶千漉要不要下班后一起聚餐,而她除了必要的应酬外一向不喜参加这样的活动,对方也只是礼貌地询问,在她表示拒绝后没有再坚持邀约。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早下班了,走出公司大门,她站定,向四周望去,天还未黑透,城市的灯光和因为晚高峰而缓慢流动的车群,这样交错的画面让她觉得熟悉而又陌生。 停留了一会儿,她向地铁口走去,自动扶梯向下的过程中不断有风吹乱她的发丝,旁边的人系紧了自己的围巾,她穿得并不多,却莫名希望这风更寒冷一些。 还是按照那个熟悉的线路去坐,一共八站,中间需要换乘。 “省中心医院站到了,请从车身前进方向左侧车门下车。” 她走出这节车厢寻找换乘的指示牌,目光忽然一个背影所吸引,那人在不远处向上移动的自动扶梯上。很好,她也要上这个电梯,盯了好久,直到对方下了自动扶梯,而她还在电梯的中下游。 她觉得自己好像又看到那个人了。 陶千漉下了自动扶梯,环顾四周,那人早已不见踪影。意料之中,却还是抱有一丝期待,陶千漉觉得自己讽刺至极。 好像自她上了大学以后这样的戏码就总是周而复始地上演,好像他一直就在她身边一样…… 很快她就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放下随身物品后径直走进浴室,看向镜中的自己,妆容精致却还是透露出无法掩盖的疲惫感。 她开始卸妆,然后脱衣服,深秋时节,空气里已经有了扰人的凉意,见浴缸里的水还未放满,她脱完内衣后直接打开花洒任凭冷水浇散在身上等待水慢慢变热,她的皮肤很白,胸前那两抹嫣红也因为凉水的刺激变得敏感。 她身材纤细,可是胸乳却不干瘪,但也不是夸张的肥大。樱花般粉嫩的乳晕上的两颗小花粒此时已经变得硬挺。 水温慢慢升高,她开始抚摸自己,整个身体开始慢慢变红,整个人像醉了一样,修长白皙的手揉捏乳肉,眼神迷离,呼吸加快。一只手渐渐地往下伸,开始揉弄阴蒂,她嘴唇微启,睫毛轻颤,眉头却纠缠在一起,似乎不太满足于现状,见浴缸里的水将满,便顺势躺了进去。 —— 作者有话说:如果第一章不足以吸引你的话,那么请看第二章吧! 如果你已经着迷了,请多多留言收藏吧! 逗趣鸟(微h) 陶千漉躺入浴缸后就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突然想起来某样东西,坐起身,手臂伸进浴缸旁边的一个收纳盒里,拿出一个黄色的硅胶材质的像鸟一样的玩具。 她在浴缸里张开双腿,一只腿已经攀附上了浴缸的边缘,启动按钮把档位调节在最弱档,右手将鸟儿的嘴部,也就是这个吮吸器的口对上了自己的阴唇。 与手的触感不同,物品特殊的吮吸频率让她感到一阵酥麻,可是似乎有些找不准想要的位置,索性就从阴唇抵到穴口。她感觉到穴口有些液体分泌出来,她想要的更多,把吮吸口圆圆的部分往花穴里塞,穴内的软肉感受到不一样的触感,有种酥酥的感觉,陶千漉觉得根本填不满,可她不敢再往前捅了。 她有些恋恋不舍地拔出这只黄色的小鸟儿,又回到阴蒂的部位,试图找到那颗最不经撩拨的豆豆。她一边用利用鸟儿吮吸,一边摩擦阴蒂前端,不经意间似乎触碰到了那个理想的位置。 她终于对准那个小豆豆,起初只是觉得很舒适,可是快感的累积让她觉得有些飘飘然,她没办法再慵懒地躺在浴缸内,身体开始在一起一伏,皎白的那对双乳也一会儿露出水面一会儿没入水中,画面会更想令人犯罪。 她咬着下嘴唇,好看的眉眼因为快感而紧锁在一起,眼神有些迷离,她嘴唇微张,控制不住地释放出了自己的声音:“呃啊~~哈……” 陶千漉出声的那一秒又些发怵,未曾想到自己会发出如此勾人的声音。她的身体开始紧绷,一直手揉弄胸乳的动作停下,头还靠在浴缸上,两条腿都攀附上浴缸边缘,脚趾蜷缩在一起,而屁股和腰已经离开了浴缸底部,她知道快要到了。 她大口的呼吸,此时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浴室已经充满了水汽的温度,她只觉得有种燥热而喘不上气儿。 “呃~啊~” 她感受到身下一股暖流涌出,吮吸口还抵着那颗豆豆,像一股电流遍布全身,她知道自己受不住了。连忙松开那只鸟儿,任凭其掉到浴缸底部,身体也随之沉下来。 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小穴正在不自觉的一张一合。 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得到了释放,这么多天高强度的工作强度下紧绷的心也渐渐得到了放松。可是好像还不够。 她躺在浴缸里,身体不想再动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已经布满水珠的天花板,因为累积的越来越大无法吸附而时不时滴下几滴。 恍惚间她觉得这像遥远记忆里的那个下雨天的屋檐。 【高中时期】 高一上学期的某个周六下午,天空下起了细细的雨,陶千漉没带伞,到了校门口却还是没有见到接自己的车,就走到学校旁边的一个书吧门前躲雨。 ——分割线 作者有话说:漉漉对不起!我只能出卖你的肉体来留住这些瑟瑟的人儿来留言收藏! 漉漉:没事,你不犯法。 屋檐下 少女从书包中掏出手机,给她的母亲林英发信息:妈妈,你们今天怎么还不来接我,我就在学校旁边的书吧。 等了五分钟左右,对方依旧未给予回复。她立即拨通了电话:“妈妈,为什么你们今天还不来接我?而且外面下了雨我还没带伞。” “宝贝,妈妈今天去爸爸的公司处理点事情,你梁叔叔也被我征用了,你今天坐出租车或者坐公交回家行不行?” “你不是都不工作了吗?为什么还要去爸爸的公司?既然接不了我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我是不会坐!公!交!的!” 陶千漉觉得自己委屈至极,未等对方回话就把电话掐断,以此来发泄自己的不满。她坐到书吧门口的长椅上,背靠一面透明的玻璃。 她甚至都没有往书吧里面的方向瞅一眼,因为她讨厌看到一群人认真学习的样子,觉得他们在惺惺作态,更不可能在这样的地方学习。 突然耳边传来了扣动玻璃的响声,陶千漉回眸,心跳漏了两拍,撞入一双好看的眼眸,对方神情淡漠,眼底有几丝不耐烦,看到她哭红的双眼没有说话。 陶千漉回过头哭的更凶了。 门口传来声响,那人对开门走了出来,陶千漉的目光锁定在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上。只见他撑起一把黑伞,动作利落干脆。 她以为他要向她走过来。 而对方甚至没有朝她的方向看过来,径直向马路对面走去,他的步伐轻快,屋檐下的雨水滴落嘀嗒嘀嗒,他们的节奏好像融为一体。陶千漉脑海里蹦出一个词——翩翩少年。 恍神中她停止了哭泣,注意到那人光洁且线条流畅的脖颈,很是好看。他停在了马路对面的公交站牌处,转过身似乎是对上了她的目光灼灼。 陶千漉并不忸怩,直勾勾地与他对视,可那人很是自然地移走了视线,并不想与她有任何眼神交流。这让她有些窘迫,拿起书包就走到马路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 “师傅,佳源公馆,五十块不用找了。” 她手臂伸向车前,而目光却锁定窗外。细密的雨布满了贴了膜的车窗,他身材修长,市一中灰色的秋季校服也难掩少年的蓬勃朝气,他就在那儿让人挪不开眼。 出租车司机在马路上掉了个头,陶千漉的视线也随之换了个方向,她注意到他上了公交车,19路 【回】 思绪辗转,泡在浴缸里的时间有些久了,陶千漉伸手接住低落在手心的水珠。 那是她第一次遇见他。 少女时期的神经过于大条,一上来就被对方的美色诱惑,连头脑都不清醒。现在仅凭一些记忆片段就可很快得出结论,原来第一次她就让他讨厌了她。 他上公交也是做给她看的吧!那通电话他恐怕也是听得清清楚楚,因为后来的她知晓他也住在佳源公馆,而那班19路公交从不曾经过他们家的小区。 少女的张扬跋扈就连现在的陶千漉自己都难以理解,千淘万漉,她才是今天的自己。 ——分割线 作者有话说:大家有什么不满的可以在评论区留言! 牙痛 陶千漉所在的这个律所算是国内知名的红圈所在南城的分所,从来不愁案源。她研究生毕业叁年,由于业务能力出色也算在这里站稳脚跟。 她知道这个时代所需要的是真正的能力者,如果内里没有东西,很快就会被人代替。 昨天的稍加休息也让她今天做事情的效率更高。难得午餐和同事一起在公司食堂吃了金枪鱼沙拉,回来之后她就觉得下排正中间牙齿缝隙里好像有塞了块东西。她想着,便拿起镜子,照了照,并没有任何残留物,只是牙龈有些红肿。于是她便顺其自然的认为只是上火,便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眼看下班的时间就到了,陶千漉还有个合同没有拟好,就不准备吃晚饭了,准备弄完再回家。可是,合同拟到一半,她的下排牙齿开始疼痛,一阵一阵的热流像在疼痛区域攒动。 这种感觉陶千漉不是没有经历过,当年她长智齿的时候,牙齿冒出牙床顶破牙龈是也是这种感觉。那时候她去了校医院拿了一些药吃了就没事了。 她凭着记忆在百度上确认了药名——甲硝锉,就在美团上下单送到家里。 她总算弄完了那份合同,发到王律的邮箱后便回到家中。吃药,洗漱,然后上床,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她迷迷糊糊的睡着。 夕阳的反光从教室窗的玻璃上反射进陶千漉的眼睛,她下意识用手遮挡住,然后回过头。 看到他在对她笑,是宠溺而又明亮的笑,没有任何掩饰,她能在他的眼神里感受到浓浓的爱意。这就好像一朵明艳的罂粟花。 而下一秒,她被某个同学喊到:“陶千漉,快,去办公室,老程找你,没想到你高考居然和我考了一样的分数,哈哈哈……” 陶千漉对上了说话人的脸,是夏峰,那个她从前最不屑与之比较的人。 她本能地抗拒与他接触,飞快地向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顿了顿,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陶千漉,不应该啊,你这个成绩怎么搞的,这才刚过一本线,你让我太失望了!你这个成绩自己想想填哪个学校吧,反正什么好学校都填不了了,你好自为之吧!”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不顾老程的絮叨冲出去,刚走出去她就被一大堆同学围住。 “陶千漉,你怎么不复读啊?” “陶千漉,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也不过如此吗!” “陶千漉,你好意思笑话别人吗?,也不看看你自己考了多少分。” …………… 这样的声音好嘈杂,像是要把她淹没一般,突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接起电话:“陶千漉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别以为你爸妈死了别人就会可怜你,不把话说清楚你们谁也别想高考!” 分割线—— 喜欢请多多留言啊! 右佐匹克隆 陶千漉觉得自己要疯了,她迅速挂完电话,拨开人群,她拼命地想要逃离这里,想要剥离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她奔跑着,可是,不远处好像是爸爸妈妈的墓。 像是当头一棒,又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猛地睁开眼,城市灯火通明,通过窗帘的缝隙照入卧室内,在墙面上留下来一条光影。幸好,不那么黑暗。 紧接着,是难捱的疼痛感,上排门牙下方的正中间的几颗下排牙齿像是不断向陶千漉的心脏输送某种疼痛信号,太阳穴也突突地疼,和心脏跳动的节奏一样。 她起身下床,走到洗手池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唇苍白,昨晚入睡前忘记涂润唇膏而起了死皮。脸上满是泪痕,都已经风干她还依旧未察觉。她用凉水洗了脸,试图通过凉水漱口来缓解疼痛,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她实在没有办法了,走到客厅,拉开电视机柜的抽屉,好几包未拆封的右佐匹克隆,她已经许久未在吃这样的药了。 吃完药,她又躺上床,开始回忆那个梦。这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梦见他,可从前的他根本不会像在梦里那样对她笑,那样明亮得不真实,像一朵招摇的罂粟花;她高考失利,父母双亡。 她深知那个梦的毫无逻辑,可是那又都是她破碎的过去的剪影。所有的回忆里,只有他最美好。 “滴、滴、滴、滴、滴、滴” 手机铃声响起,陶千漉只觉得自己要死了。不仅牙痛,头也疼痛欲裂,可是她还是不想请假。到了公司她就开始工作,连早饭都没吃。整个人像枯萎了一样,很快同事就发现了她的异样。明明已经是深秋,她白皙的额头竟然被细细密密的汗覆盖。 “千漉,你怎么了?”吴浅语是第一个发现她不对劲的。 “牙,牙痛。”她实在是不想在多说一句话了,手上的工作正好弄完,就把桌上的杂物清了清,伏在桌面上。 “牙痛也不至于这样吧,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我去帮你给领导请个假,等我一下,马上来。”吴浅语朝着王城的办公室走去,她刚想要起身拦住她,可脚底就像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一样,差点就要摔倒。 “都这样了,还想拦我?乖乖去医院吧,集美。”吴浅语回头,“你要不联系一下的家人或者朋友,让她们来接你?” “没事儿,我自己就行。”陶千漉低声回应到。 吴浅语不置可否。没过几分钟就从王城办公室出来了。 “我陪你去医院,其他的你就不要操心了,你等等我,我叫个车来接我们。”说罢,吴浅语就去给人打电话去了。 吴浅语人走到茶水间对面才接电话,她差点就要把电话掐了:“哥哥,您老人家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吴楠枫听到她这个难缠的妹妹用如此甜腻腻的话就知道准没好事:“有屁快放。” “哥,我知道你刚回国一定有空,我同事生病了,在这边无依无靠的—”吴浅语话还没说完。 “你同事生病了,关我什么事?” “吴楠枫,我这不是在给你制造机会吗?我们得去市中心医院啊,知意姐不就在那工作吗。哼,你别不识好歹。”吴浅语迅速挂掉电话,她可不想把自己的真实意图透露给他这个臭屁哥哥。 很快吴浅语的手机响起,她就故意晾了他一会儿,杏眼一转,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嘴角噙着笑意,心想这不就上钩了,可嘴上功夫却不饶人:“不是说不关你的事吗?怎么?又想通了?” “你们在哪儿,位置发我,我一会就到。”吴楠枫旋即挂掉电话。 ——分割线 吴楠枫:我爱去医院 吴浅语(小声):我也爱去,我去省中心医院 吴楠枫:你为什么要去? 吴浅语:你管我! 帅医生 吴浅语扶着陶千漉去到地下车库,下了电梯停在眼前的就是一辆黑色的保时捷,低调且奢华。车里的人按下车窗,带着一副黑色墨镜,从他坐着的高度目测也有一米八多,整个人散发着贵气,但也不是纨绔子弟的那种招摇。 “这是我哥,吴楠枫。”他朝陶千漉点头致意,陶千漉只得挤出一丝苦笑予以回应。 吴浅语转向吴楠枫。 “她就是我的同事,叫陶千漉,我看她牙疼得厉害,估计也说不出话了。” “牙痛?你可真是一抓一个准啊?走吧上车!”陶千漉不解其意。 上了车吴浅语就一直低头玩手机。 陶千漉真的没有想过会是此番场景,思前想后也不明白为何吴浅语会这么周到?难道是想把她介绍给她哥?牙疼得实在厉害,她干脆大脑放空看向窗外的景色。 “陶千漉,千淘万漉?” 陶千漉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对,怎么了?”她的声音极小,像是挤出来的一样。 对方透过镜子观察了她苍白的脸色。 “没事,就是知道这个成语。” 车内再次安静下来。 等到他们到了省中心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十点钟了。他们先是挂了一个牙体牙髓的号,诊断出了根尖囊肿,那个囊肿足足有四颗下排牙那么大,就长在一颗牙齿的下面,需要进行手术切除,先进行根管治疗,后面还要转到颌面外科。 “颌面外科!哥,你要不要利用美色给我同事要一个门诊号呀!”吴浅语惊呼。 “她今天不出门诊。”应该在住院部。 “真不愧是我哥,没想到都摸的这么清楚了!我看是十拿九稳啦!”吴浅语说着,就拿着东西给去给陶千漉挂颌面外科的号。 原本另有所图两个人没有想到陶千漉的问题会这么严重,决定好人做到底。 陶千漉在里面呆了大概有40分钟,出来的时候兄妹二人已经帮她联系好了手术,今天下午就可以去住院,但还需要回去拿一下换洗用品。 “漉漉,你知道吗?给你联系的那个医生是我哥在美国的室友,人长的可帅了!”吴浅语这个女生自来熟,现在已经可以很亲昵地叫她漉漉了。 刚刚做根管治疗的时候,医生用生理盐水灌洗牙体内部时由于压力太大刺激到了她的囊肿,尽管打了麻药但是还是让她疼得头昏脑胀的。 她出来的时候差点又没站稳,吴楠枫扶了他一下。。 但是她还是给出一个发自真心的微笑:“谢谢你,浅语。”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来自别人的关心了。 “漉漉,你叫我阿语就行,不要那么见外!”似是感受到她的真诚,吴浅语对她笑得特别甜! 吴楠枫对于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觉得发生在自家妹妹身上的一切都是合理的。 分割线—— 吴浅语:什么叫一切发生在我身上都是合理的? 吴楠枫:这还用问吗? 知意 吴楠枫抬腕看了下手表,已经接近十二点。吴浅语看到他手中的动作,心领神会。 “漉漉,你现在饿不饿,我们去吃医院的员工食堂怎么样?听说医院的饭餐都特别干净健康。” “好啊,我请你们吃吧。”陶千漉觉得医院的饭餐即使再干净健康恐怕也不会太好吃,可能是为了照顾自己这个病号。 “别啊,可不止我们叁个,还有两个医生朋友,让我哥请,下次我要你请我吃更好吃的。”说完朝她哥挤了下眼睛,陶千漉瞧着觉得她很是灵动可爱。 陶千漉觉得这会儿疼痛似乎有些缓解,加上还有麻药的劲,也没有那么痛苦,只是嘴里还有塞进牙齿里的杀神经的药味。昨天中午到现在她是一口都没吃,居然也没有因为低血糖而晕倒,她暗自庆幸没有所谓的狗血玛丽苏剧情。不过她真的有些饿了。 等到吴楠枫已经把四个人的饭菜放到同一个桌子上时,吴浅语向不远处招手:“知意姐,这边。” 陶千漉远远地看到一个冷白皮的美人,既不是婀娜多姿,也不是端庄优雅,就是举手投足间有种别致的韵味,还略带一丝丝疏离感。何知意不疾不徐地走过来,和吴浅语简单地寒暄了几句。 “漉漉,这是我知意姐姐。” “你好,何知意。” “你好,陶千漉。”她们互相点头微笑,一片和谐。而对于吴浅语对面的那位,何知意视若无睹。饭桌突然陷入了一片安静。 “不是说还有一位吗?”陶千漉率先开口,她虽然不喜欢聚餐的活动,但律师这个职业社交能力不可或缺。 “还有谁?”何知意有些不解。 “就是你们科室前几个月刚来的那位副主任医师,今天你不是没出门诊吗,我就找了他。他的饭他自己买,我可不请。”吴楠枫立马回应。 可是何知意只是对着陶千漉说话,仿佛旁边是空气:“出门诊的话这个点估计下不来的,我想不用等他了。” “知意姐,你和那位医生熟吗?我今天看到了他的照片,觉得特别帅。” “是挺帅的!”何知意说这话时她旁边的那位脸色立马垮落下来,就连原本吃饭的速度都变慢了。“不过我和他不熟。”那人仿佛又进入了晴天模式。 陶千漉看着那人的神情变换只觉得好笑,但后知后觉他应该只是顺路。至于吴浅语估计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他们毕竟帮了她许多,她只觉得这俩兄妹十分有意思。 何知意最后一个来也第一个走,他旁边的那位自然坐不住,也紧随其后。而后吴浅语收到一条消息:小崽子,你带着你同事先打出租车回去收拾收拾,好了给我发消息去接你们。 吴浅语正准备骂此枚见色忘妹之人,看到消息觉得他还算有点良心。于是便拉着陶千漉回去收拾东西。 分割线 吴楠枫:我觉得那个副主任一点也不帅。 副主任:可是我是男一。 吴楠枫:可是你还没正式出场,活在回忆里。 副主任:。。。。。。 我:怪我怪我。 口红唇膏 吴浅语跟着陶千漉来到她的家里,她的公寓是暖色调的,色彩搭配和谐,也很有设计感,就是在沙发旁的架子上放了好几款带着签名的篮球,显得有些突兀。 明明是一种温馨舒适的风格,却有着莫名其妙的抗拒感,好像几乎没有人可以闯入她的世界。 “你一个人住吗?” “对,一个人。” “那你到时候住院的话谁陪你啊?” “我应该会找护工。” “你不是本地人?” “我是本地人,但是我爸妈都不在了。” 她们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聊着天,吴浅语觉得自己不应该打开这个话匣子的,可是话已经说出口。她以为对方的情绪会因此而有所触动,可陶千漉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看不出一丝破绽。 等到她们再次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在护士站的时候,护士给她测量了体重和血压,反复确认了她的月经情况,还需要填个人信息。 看到家属联系方式那一栏的时候她停了笔。 “家属联系方式可以不填吗?” 似是猜到了些什么,护士微笑着对她说。 “可以填一下朋友的联系方式。” 吴千漉还是有些窘迫。 “就填我和我哥的吧!”吴浅语知道她的情况。 她抬眼对她投以感激的目光。 护士给她带了一个蓝色的手环,告诉她洗澡的时候最好也不要摘下来。 她是17床病人,她莫名觉得自己像一个有了编号的猎物。 她的病房在走廊的尽头,有一个窗户与病房门形成一个九十度的夹角。 办完住院手续,兄妹二人把她送到病房后就离开了,她住在靠窗的那个床位,收拾好了以后就坐上了床。 还没坐多久,就有一个自称严杭的管床医生走了进来,大概就是问问病史,告诉她一些注意事项。因为她的囊肿位置比较特殊,虽然可以确定是从一颗牙齿的根尖长出来的,但从牙片和CT呈像上来看无法确定是否波及其他牙齿,尽管目前只有一颗牙神经受到影响,但无法排除后期其他牙齿不需要根管治疗。所以她的手术大概安排在叁四天后,最后一次根管治疗后进行。 严杭给她拿了布洛芬,然后告诉她这几天需要消炎打点滴。 等到严杭走后,她又爬上床,很快护士就给她输上了液。 已经是傍晚时分,从她的角度看向窗外,因为楼层足够高,只看到灰色和橘黄色晕染到一起,有种深秋的衰败感。 吃完晚饭,她刚想上床,想了想还是走走吧,从床边走到病房门外,想着这几天都得这么过,她就联系了吴浅语,问她是否可以给她送一下电脑。对方回复很快,她刚把手机塞进衣服口袋,就听到消息提示音,旋即又拿出手机,竟不知口袋里的唇膏掉落在了地上,已经渐渐滚到她的一侧。她看到对方表示今晚就来有些惊讶,正想着要怎么表示感谢的时候。 身后一道熟悉的声线传入耳中。 “这位病人,你的口红掉了。” 她微微顿了一下,在思考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然后迅速转身,四目相接,她觉得周围的声音好像都被自己的心跳声屏蔽了。 (GZ) 这是高二开学的第一个学期,文理分科后原来的班级被重新打乱,陶千漉惊喜地发现她居然又和魏玲玲分到了一个班级,两个人正抱在一起蹦蹦跳跳的。陶千漉的书包拉链没拉好,并未发现自己的口红在书包晃动过程中掉落。 他其实已经观察很久了,终于开口。 “这位同学,你的唇膏掉了。” 她从喜悦中跳脱出来,充满疑惑的眼神对上少年的眼眸,她其实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心脏就狂跳不止,可她向来骄纵,又怎会露出自己窘迫的那一面。 “同学,我不知道掉到哪里了,你能帮我捡起来吗?” 少年蹲下身子,一只手臂扶着抵在椅面,另一只手臂伸入椅子内部,修长的手指捡起掉落的物品。然后站起身,长臂一伸递给对方。 陶千漉接过:“同学,这不是唇膏,是口红,谢啦!”少女时期的陶千漉从不吝啬自己明艳的笑容,可对方似乎对自己释放出的友好信号无动于衷,或者说他不像其他人那样会刻意迎合。 唇膏口红 少年的语气不咸不淡:“没事。” 她偏偏要做先走的那个人,在对方作势要离开时率先留给少年一个背影。 【回】 她躲开他的目光,问到:“在哪儿?” 她低着头寻找,在对方准备开口时看到了那枚唇膏,俯身捡起。 这是唇膏,不是口红。 年少的时候总喜欢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你跟我过来一下。” “哦,好!”她跟着他,这一路都在平复自己的心情,他们走到走廊尽头的一个类似于治疗室的地方,里面有一个口腔科专用的治疗床。 “躺下,嘴巴张开。”陶千漉很想问他要干什么,但是身体已经躺下,嘴巴也已经张开。他开始往她嘴里塞棉花,然后开始给她测牙神经活性。这些操作她在门诊的时候已经经历了一遍,可对方是他,她没办法气定神闲。 他已经带上了口罩,陶千漉只觉得他眨眼睛的时候的眼尾格外好看,居然看得入神,对方似乎注意到她的目光,镊子晃动牙齿的力道重了些,她随即吃痛。 很快测试结束,许澈取出她嘴里的棉花,看她从口袋里摸出的唇膏涂抹。 他觉得她与从前的变化很大。 “你知道我是你的主刀医生吗?”许澈对着还躺在治疗床上的陶千漉说。 “不知道。”陶千漉有些茫然,但也说了实话。 “你的其他几颗牙齿神经目前都还活着,但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晃动,所以根据手术的情况也有可能会拔掉几个牙齿。”许澈语调平缓,不再纠结于上一个问题,感觉是不像什么大事。 “拔牙?可是那个严医生不是说后期可能是要根管治疗吗?”陶千漉的眼神一下黯淡下来,她知道如果牙齿被拔,后期还得安假牙。对于那样的结果会让她有一种病耻感,而对于安假牙又会产生一种未知的恐惧。 “这个具体得看手术结果和你囊肿物的性质,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这只是最坏的打算。”许澈像是在安慰她,可是说到囊肿物的性质又会让人忍不住遐想。 陶千漉现在的情绪很复杂,先是与他重逢,然后他给测试,现在他告诉她这些。虽然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具备良好的情绪调节能力。但是在医院这种地方还是会放大许多让人失控的点,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 她先行离开这个房间,一步步走回病房,在病房外一个宣传牌前面停了下来,她看到口腔癌叁个字后闭了一下眼睛,深吸一口气,转身继续走,一股情绪涌上心头,眼泪夺眶而出。她一边走一边哭,连肩膀都不耸动,身后的人看不出什么异样。 “许医生,你去给17床那个囊肿病人做了测试啊?这种事情我们做就好了呀!”严杭有些疑惑许澈为什么帮他完成了这个,这种小事不应该让他这种副主任级别的医生亲自动手。 “顺便。”许澈没想说太多,对方也不敢多问。 许澈脱掉外套外套的动作停了下来,想着不如今晚留在医院加班。 车钥匙 陶千漉的病房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她已经习惯跳脱出自己的负面情绪,她知道精神内耗只会给自己带来痛苦,所以也没必要愁苦万分。 可是一想到许澈,她好像怎么也跳脱不出来。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她从前觉得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过去发生的种种都像是蒙上一层模糊的滤镜,可是唯独只有他,仿佛成为她怎么也抹不去的执念。 他今天很温柔,除了有一次弄疼她,确实很有医生模样。 她的病房正对着茶水间,外面的人在排队打水,她往外看的时候注意到了那个好看的脖颈。 于是起身下床就拿着一个敞口杯走了出去。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许澈回头瞧见了她,瞥见她手里的敞口杯,继续排队。 等到前面的几个人都打完了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许澈一边接水一边告诉她:“病房里应该有暖瓶,你可以接一整瓶。” “好!谢谢你。”陶千漉应声回答,但她其实想问为什么他也是拿着一个小杯子。 水接满后许澈就离开了,看着他渐渐走远陶千漉差点忘了自己还在接水。 她压根不渴,就把水杯放置在床头柜上。 吴浅语把电脑送过来的时候她好像还在做牙髓活力测试,这前后不过20分钟,她好像刚放下电脑就离开了。 吴浅语到了神经外科,驾轻就熟地往医生办公室里走,有熟悉面孔告诉她:“林医生有台大手术,没有个把小时恐怕还下不了班。” 吴浅语只好坐到林慎思的位置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在思考要怎么把这个人哄好。 没过一会儿她就走了,步调轻快。 林慎思去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有同事告诉他吴浅语来过又走了,只觉得怎么不像她的风格。 等到回到办公室拿随身物品准备下班的时候,他发现原本摆放在桌面上的车钥匙不易而飞。 他拨通电话,对面接得很快:“慎思哥哥,有什么事吗?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甜甜的嗓音显得十分无辜。 “车钥匙,同事说你来过,你在哪?”林慎思知道这丫头肯定又在装蒜。 “我就知道我们林医生最聪明了,可是我就是专门来接你下班的,就只能在车上等你唠!”说完就挂断电话。 林慎思收到一个定位,车子被她开到对面的商场的停车场内。 车子被她停放在一个隐蔽的位置,林慎思走近的时候,发现前排并没有人。他就试着拉开后座的门,没想到居然拉开了。 吴浅语一副睡态,穿着黑色的长款风衣露出一截白嫩的脚踝,其他地方捂得严严实实,林慎思只觉得这完全不是她的风格。 他脱下外套倾身给她披上,刚准备离开对方就双臂环上了他的腰。 车play言.语(h) 她睁开杏眼,眼里满是笑意。仰头用柔软的唇吻住对方的下唇瓣,可是对方似乎不为所动。 她只好用舌尖去细细舔那人的嘴角,然后一路吻到他的脖颈处,想要吻他的喉结,可是角度不好,在舌尖刚舔到喉结处时,她注意到她的喉结了一下,可是脖子太酸,就不再仰头,偏过头去,撅起小嘴,作委屈状。 可下一秒就是强烈而炙热的吻,他顺势整个身体都进入车内,脚尖顺势带上了车门。 牙齿相撞的那一刻,他稍稍放慢了节奏,开始慢慢品尝吴浅语嘴里的香甜。 唇舌交缠,呼吸都乱了分寸,吴浅语晕乎乎的。林慎思的手开始解她风衣的扣子,吴浅语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她的风衣已经敞开。 他终于离开她的唇瓣,她大口吸气。 他低头往下看,嘴角勾起一丝坏笑。吴浅语的风衣里只穿了一套内衣。可是胸乳只被一层薄薄的黑色蕾丝罩住,蕾丝下的软嫩一览无遗。双峰随着呼吸起起落落,即使在光线不足的车里也能感受到她的雪白。 林慎思将她一边的肩带拨下,露出尖尖的草莓色的乳头。吴浅语想要脱下整个内衣,却被他制止,他一边揉弄整个暴露的乳房,而另一边就着蕾丝舔舐着乳头。 蕾丝的特殊质感加上唇舌湿热,还有他呼吸喷薄出的温热气息,吴浅语被撩拨得早已乱了分寸。 “呃啊~哈~啊~” 细细密密的声音从喉咙里不自觉的发出。身体被他禁锢,做不出什么大幅度的动作,只能小小地扭动。 他早就硬了。 他伸手往下探,用一只腿抵在她的腿心,摸出来她只穿了个丁字裤。他将内裤拨到一边,手指抵达阴道口,还未进入,就已经被浸润,他将沾满蛋清状爱液的手拿到吴浅语的面前。 “宝贝,你湿了。”林慎思的声音因为染上了情欲的味道而格外性感,他觉得今天可以不用做扩张了。 他坐起身,将吴浅语抱着与她面对面坐着,她双腿叉开环住他的脖子,他凑到她耳边:“想要,自己来。” 吴浅语急切的解开了他的衬衫,接着想要解开他的裤子,可是她越急切就越是难弄。林慎思也被她慌乱的动作弄得有些受不了,最终还是自己解开的。 阴茎早已勃起,吴浅语伸手握住,熟练地套上避孕套,对准自己的小穴,一下坐到了底。两人抱在一起同时发出舒爽的声音。 “自己动。”林慎思拍了拍她的屁股。 吴浅语乖乖听话,扶着他的肩膀自己上下起伏,而他正吃着她的乳。 女上位入得很深,她也的的确确获得了快感,可是自己的频率不够,体力也慢慢下降,最终趴在他的肩头没了力气。 林慎思温柔地掰过她的脸,瞧见她红红的眼睛和鼻尖,拍拍她屁股上的软肉。 “下次还撒谎吗?”他问到。 “我….我再也不骗你了。”见到他这么问,她突然一下好委屈。 “还有呢。” “我再也不去夜店了。” “小骗子,抓紧了。” 他扶着她的腰,将她送高一段距离再放下。起初他的频率还不是很高。 “呃啊~慎思哥哥~快一点~呃啊~” “是你自己要的” 林慎思将她送到更高的高度再快速放下来,频率一下加快。快感持续增长,吴浅语觉得自己要被插坏了。 “嗯~啊~不行了~老公~” “喊我什么?再喊一遍。” “呃啊~哈~没听到就算了。” 林慎思又加快了速度,她只觉得自己欲仙欲死。突然小穴不自觉的张合,一股热流喷涌而出,她泄了。可是身下的巨龙还是硬着。 林慎思抱着她歇了一会儿。 “缓好了吗?你自己选的就自己受着。” 不等吴浅语回答,就把她放在后排座位上,换了个男上女下的姿势,又是一轮鱼水之欢。 外套 陶千漉向王城要了一点可以远程办公的工作,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夜里十二点多。她有些渴了,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冰凉的感觉顺着口腔一路窜进胃里,后知后觉连带着几颗牙齿都有些疼痛。 她本身是个爱喝冰水的人,但这都住上院了,恐怕不能那样放肆。许澈说这个房间里应该有暖水壶,她就找了找,果然有。 她拎起暖水壶走到了茶水间,手里还拿着有凉水的敞口水杯子。 很快,热水接满,她就把暖水壶放在地上,倒掉杯子里的凉水,混着冷热水接了一杯然后喝光,然后又接了一杯温水。这恐怕是她工作留下的习惯,从办公桌往茶水间来回穿梭真的太麻烦了。可是这个茶水间就在病床前面,何必呢?她自己也拿自己没办法。 她提起暖水瓶的把手准备回房间,身体还没站直,又觉得手上的重量一轻,意识到不妙就往另一侧挪动身体,只听见“嘭”的一声,暖水壶炸裂。 上一秒她还在庆幸自己没有被烫到,然而下一秒她又因为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一只脚碰到了暖水瓶碎片,疼痛感席卷而来。 手里的敞口杯也滚落倒地上,不过没有碎。 许澈忙完自己手头的工作,觉得差不多得回去了。刚刚穿起外套,就听见外面“嘭”的一声。他朝走廊那头望去,可以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就飞奔过去。 她此时还没从疼痛中缓过来,这会儿最痛的是屁股,只见许澈把外套脱下来盖在自己上身,然后把她横抱起来。 其他病房也陆续有人走出来一探究竟,看到这样的场景就又退回去了。 严杭也跑了过来,了解情况后,就安抚其他病人继续休息。 “严杭,你去拿一些包扎伤口的材料,她的脚划伤了。” 严杭看了一眼陶千漉还在滴血的脚后跟就去准备了。 他抱起她的时候,她的手不自觉的环上他的脖颈,她的睡衣袖口宽松,因为向上抬,袖口已经滑落到臂弯,藕臂与他的后脖颈亲密接触,这是第一次触碰到他的脖颈。 她的手臂微凉,而他的脖颈处温热,他抱着她进入病房,行走间,她可以切实地感受到他脖颈处有细小的绒毛,手臂痒痒的,她的心也痒痒的。 她还想让他再多抱一会儿。 把她放在床边,打开病房的灯,他半蹲下来观察她脚后跟的伤口,应该是比较大的碎片划伤的,没有其他附着物。 陶千漉还抱着他的外套,她不经意地嗅了嗅,没有什么特殊的香气,却是一种清爽干净的气味。 这会儿她忽然觉得胸前凉凉的,她偷偷往外套里瞅了一眼,胸口已经全部浸湿。最关键的是她发现自己没有穿内衣,淡黄色的睡衣因为浸湿了水而几近透明,紧贴自己的乳房,勾勒出引人犯罪的弧度。 她连忙又再次盖紧外套,露出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然后她撞上了他的目光。 那人在笑。 ——分割线 漉漉:为什么我总是受伤? 许澈:怪谁? 我(乖乖认怂):怪我怪我! 克星 陶千漉原本没有害羞,可是在察觉到对方笑意的时候,脸、脖子、耳根一下子全呈现出煮熟的龙虾色。 正在她无所适从的时候,严杭推门而入。 他一进来就感觉气氛不太对劲,内心OS:这女的难道和许大佬认识?还披着他的外套?不用猜了!肯定认识,测牙髓活力这种小活他都亲自动手了!难不成是女友一枚?看着不像啊!那包扎这种事情估计也轮不到他了,他只配跑腿! 果然,许澈很自然地接过他递过去的药品和纱布,准备给陶千漉用碘伏消毒。 严杭的手机突然响了,叁床的病人不太舒服需要他去看一下,然后他就走了。 许澈的动作轻柔,慢慢往伤口上擦碘伏,陶千漉的脚趾蜷缩起来。 “疼吗?” “还好。”陶千漉蹙着眉头。 他抬头看了眼她的表情,知道她在忍痛,又继续专注于包扎工作。 他左手抓着她的脚踝,右手给她涂药,陶千漉可以感受到他手心温热,但是指尖确有丝丝凉意。 “那个,外套已经被我濡湿了,我到时候洗好再还给你吧!” “好。” “你今天晚上值班?” “嗯。”她几乎听不见他的回应,像是错觉。 很快伤口就处理完毕,他松开他的脚。 “你的伤口在脚后跟,这两天走路可能不太方便,最好有个人陪护。” “知道了。”她并不想找护工,起码这两天不需要。 他整理了一下,准备离开。 “有什么事就按床边的红色按钮。” 陶千漉点头,门关上。 匆匆换了衣服,把他的那件外套晾在阳台处,隔着灯光可以看见一抹水渍。 她很困,想要入睡。明明身体已经很疲惫,可是她意识依旧运转,大脑丝毫不肯进入待机模式。身体和大脑在纠缠。 她有些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陶千漉,我刚刚在老程办公室看到你的成绩了,班里第二名,我还以为你能和以前一样呢!看来你的克星来了。哈哈哈!”夏峰声音很大,像是在昭告全天下,全班都能听见。 那时候只有夏峰会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和她说话。 “那又怎样,我就算闭着眼考也比你高。”陶千漉并不抬头看他,只是自顾自地干着自己的事情,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对方听到她的回应后闭口结舌。 她从小到大都被老师夸聪明,几乎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对于夏峰的挑衅,其实她心里极其不爽,但更会让她不爽的是考了第二名,她觉得没人会记住第二名。少女执拗的心思不会透露给任何一个人。 那是高二分班后的第一次月考,而那个克星就是许澈。 许澈就坐在右边第四排最靠窗的位置,她一偏头就能看到他,他就坐在那儿,他听见了吗? ——分割线 严杭:有一事不明,为什么陶千漉在病房一直护着外套,你们肯定有鬼! 许澈:烦死了。 害怕 【回】 陶千漉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片黑暗,才意识到是在病房里。 然后,是下排牙齿传递而来的钻心的疼痛,她真的睡不住了,坐起身,嘴唇不断地颤抖。 因为感觉到凉意,身体也不自觉地一起颤抖。 有那么一瞬间,她希望可以立马把牙齿拔掉。 陶千漉想起来严杭给她拿过布洛芬,她下床寻找。 她明明记得就放在床头柜上的呀!可是翻箱倒柜地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她就抱膝靠在床上,疼得哭都哭不出来,有种绝望的感觉。 她看了眼手机,才凌晨两点半,于是按了那个红色的按钮。 …….. 许澈打开灯,看见她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头埋进臂弯里。 然后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指着自己的嘴巴。 “我这里好痛,能不能帮帮我?我的药没了” 声音不清楚,她好像下一秒又要哭出来。 “等我一下。” 她拿到药后很快就吃下,布洛芬的见效很快,她缓了一会功夫终于觉得不那么痛苦了。 “谢谢你!打扰到你休息了。”陶千漉这会儿终于可以正常说话了。 “没事。” 意识到他要走,陶千漉迅速下床,一蹦一跳地走到他身边,牵住了他的袖口,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怎么了?”对方先问她。 她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他的头发也乱了,应该是被她吵醒的,觉得自己不应该请求他留下来,她凭什么? “哦,没事,就是,走的时候把灯关上,把门关好,然后,你快回去睡吧!”她松开了他的袖子。 然后往回走。 “你是不是害怕?” 她顿住脚步,转过身,点了点头,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 原本约定好等她睡着后他就可以走,可是这会儿他已经在陪护床上先睡着了。 她从另一病床上拿来被子给他盖好,即使行动不方便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 今天下午见到他到现在,她都没有仔细瞧过他这张脸,借着壁灯的光线,她能看到他清晰的五官轮廓。褪去了少年时期的稚嫩元素,他的气质越发清冷,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感觉。 再凑近瞧瞧,薄唇四周好像冒出来一些小胡渣,居然有些性感。 她再次上了床。 已经过去好多好多年了,她那时候就知道他会做医生的,只是想象不出他的成熟模样。 陶千漉有些不敢相信她居然做了他的病人,甚至可以这样和他呆在同一个房间里。她从前以为他们是两条相交线,经过了那个特定的点后便从此相忘于江湖。 可是,他们又遇上了呀! 想着想着,她也睡着了。 次日上午。 等到陶千漉睡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窗外明媚的阳光,透过那件黑色的外套洒落在她的脸上。 旁边的陪护床上现在已经变成了陪护椅。 她却觉得心情舒畅。 ——分割线 大家觉得是谁先睡着的! 熠熠生辉 她其实是一个耐痛的体质,大学的时候可能是原因脸上长了许多的痘痘,去医院做针清,别人得去叁四次才能治疗完成,她一次就做完了。 牙齿一直都是痛着的,只是程度或轻或重,像昨天晚上那种情况已经超过了她的承受范围。 而早上醒来,疼痛感就是在她的可控范围内。 输液的时候手不方便打字,她几乎睡了一整个上午。 除了中间严杭来查房的时候。 “你昨晚那么疼应该是躺下之后,囊肿内部压力变大导致的,加上还是一直在发炎。”这是严杭给她的解释。 就是简单的问了一些情况后,严杭临走之前又对她说了句:“许医生今天出门诊去了。” 有些怪怪的! 吃完午饭,陶千漉想着根管治疗要到下午两点才能做,就打开电脑做自己的工作。 病房的门被打开,是一个大约叁十多岁的女人,样子温温柔柔的,拖着行李箱往里走。 看到她在电脑前敲字,给了她一盒特仑苏,两人相互打了招呼后对方没有再打扰她。 接近下午两点中,她从住院部到了门诊楼,这一路她只是右脚脚尖,行动缓慢,很不利索,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昨天来的时候她太疼了,压根没有心情观察这个医院。 这一整个六楼都是口腔科,还细化分出来牙体牙髓科、牙周病等,还有颌面外科。 颌面外科在牙体牙髓科斜对面,距离最远。 医生说她的牙神经要就已经死了,所以这次不用打麻药,只需要给牙齿内部加一些消炎的药就好了。 他看到医生拿着装了黄绿色液体的注射器,意识到应该是要往她凿出一个小洞的牙齿里注射。 果然,液体进入的时候,她整个人的灵魂都像是要被剥离。 医生也表示有些惊讶,见到她从治疗椅上疼得坐起身,但是还不忘告诉她:“别舔,不然待会要重来一遍。” 最后那个医生给她说,牙齿内部其实没有什么炎症,今天放了一些杀菌消炎的药,明天其实就可以根充了,也就是最后一次根管治疗。 她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陶千漉走出治疗室,整个人都木了,幸好她带了布洛芬。 缓了一会功夫,她突然想去颌面外科看看。 明明知道大概率不会遇见他,却还是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患者等候区域已经坐满了人,没有空位置。 她也看不到诊疗室里的医生。 就百无聊赖地看着他们科室墙壁上挂着的专家介绍,一边走一边像在寻找什么。 她顿住脚步,就知道肯定会有他的。 他的照片拍得有些失真,戴着银色框子的眼镜,神情严肃。 拍成这样,还是,好看。 北京大学口腔医学本硕博连读,美国密歇根大学牙科博士,发布SCI叁十余篇,被特聘为省中心医院副主任。 陶千漉觉得这上面每一个头衔都熠熠生辉。 她看了好一会儿,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 ——分割线 严杭:我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许大佬他不回家,还住在病房里! 许澈:闭嘴。不过行程透露得不错。 严杭:我是工具人。 怕你摔倒 【高中时期】 高一一整年她都是年级大榜上最前面的那个人。 全校前叁名的照片会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人尽皆知。 她那时候从不会去刻意留意那张榜单,更不屑于。 高二文理分科后,不再计算文理科的综合成绩,许澈已经在几次月考中稳居第一。 从前有文科综合成绩加持看不出来,一些理科出众的同学也总算熬出头。 陶千漉觉觉得自己像被蒙在鼓里的皇帝,整日花天酒地,却不知道兵临城下,江山没落。 她的成绩起起伏伏,虽然不会超出年级前十的范围但也再也没有成为榜首。 这让她很有挫败感,但也渐渐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这一次,她是年级第二名。 陶千漉一向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在车上吃完她妈妈送来的午饭后就往教学楼方向走。 中午的校园几乎没有什么人,只能听见麻雀叽叽喳喳的声音,陶千漉觉得这与放学时候熙熙攘攘的模样大相径庭,像是平行时空下的两个世界。 她站在年级大榜下,看着自己和许澈的照片并排放在一起,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看了一会儿,脚步不觉轻快起来,走进了教学楼。 【回】 许澈今天只有上午需要出门诊,这会儿刚刚从楼下的急诊科做完会诊,准备回他的办公区域,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体态较好,正在那聚精会神地研究着什么,还用手机拍了张照,又在那仔细端详。 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走近,便了然。 “我有这么好看?”他的语气略带几分戏谑的意味。 陶千漉原本笑盈盈的小脸一下皱了起来。不是生气,也不是痛苦,有点像颜面神经失调。 她赶紧把手机收进口袋里,又听见对方像是轻笑的一下。 “那个,昨晚谢谢你啊!”她又指着那个介绍栏,“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有点尴尬。 “奥,对了!那个做根管治疗的医生说我明天可以做最后一个,我听严杭说做完最后一次就可以手术了。”陶千漉灵机一动说出这些话。 “我知道了。”对方回应到。 “那我先走——”刚准备溜走,结果差点就要摔倒。 许澈接住了她。 陶千漉真的对自己无语,可是心脏还是噗通噗通狂跳,推开他,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 “你确定自己一个人可以?”许澈问到。 “我刚刚来的时候就是一个人,没事,你快去工作吧!”没等对方回应她就往前走。 走了有一段距离,想着这个地方应该可以看到刚刚的位置,她回过头,想看看他是不是也回去了。 那人就在他身后一两米处,见她回头,就一点点走近。 “你,干嘛跟着我?”她小声地问他,心想要被融化了一样。 “怕你摔倒。” 心又乱了 陶千漉的心又乱了。 许澈很自然地托住她的一只胳膊:“走吧,送你回去。” 这次她没有拒绝,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移动的速度也并没有比她一个人走的时候快。 陶千漉觉得这条路远一点也挺好的。 严杭正在给那个新来的病人说注意事项,看到他们进入病房,突然变了个语速,眼睛往他们俩这边瞟。 许澈在她道完谢后就离开了,陶千漉就进了浴室。 晚饭过后,陶千漉就一直坐在床上整理法条。 隔壁床的微信视频电话铃声响起来,那个女人就走进了洗手间。病房的隔音效果不好,她依稀可以听到女人的声音。 “都跟你说了,不用来,你就等后天我做手术的时候过来不就好了!” “好,行行行,你过会到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而后那女人从洗手间出来。 “姐,你不用在意我的,直接在房间打电话就行。”女人看上去快接近四十岁,觉得叫姐应该没问题。 陶千漉意识到从自己坐在电脑前之后,她就再没有发出如何声音,应该是怕打扰到她。她觉得她最近遇到的人好像都很友好。 “奥,没事儿,我看你那么认真,觉得还是安静些比较好。不过待会儿我爱人要过来陪我,那个,就是怕他睡觉会打呼噜。”对方笑着说,气氛一下活跃起来。 两个人聊了起来,互通了姓名,互相知道了病情。 女人叫王宛如,是来拔阻生智齿的,后天就可以做手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也是后天。 很快王宛如的手机铃声又下次响起,没过几分钟,她就牵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男人微微发福,但看起来成熟稳重,或者说老谋深算,给陶千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这是我老公,叫薛毅。” “我叫陶千漉。” 陶千漉总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他,和他点头致意。她觉得自己职业病犯了,有种会见乙方的错觉,还主动介绍自己。 薛毅也点头。 然后他们双方都拉上了各自的帘子。 可能是今天注入牙齿内的消炎药起了效果,她的牙齿已经没有太大的疼痛感了,但能感受到牙齿有明显的晃动。 陶千漉躺在床上,关掉自己的床头灯,还能听到两个人小声的对话。 “你公司那么忙,干嘛要来陪我?” “咱爸妈都出去旅游了,孩子也在外面上学,你一个人在这我能放心吗?要不咱还是转到VIP病房吧?这里这么小。” “我觉得太麻烦了。算了吧,快睡觉。” 半夜的时候,陶千漉确实被呼噜声给吵醒了,但紧接着又听到一个响亮的拍打声,呼噜声就没了,她再次睡着。 出院 陶千漉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透,昨天晚上一只脚伸出了被子,现在和她的鼻尖一样都凉凉的。 她突然觉得内裤上湿湿的,就走到洗手间上了个厕所,果然,她来例假了,它提前了大约十天。 有护士过来准备给她抽血,她如实告知自己的情况。 “那我看你还是别抽血的吧,这手术估计也做不成啦!我顺便给你管床医生说一声,让他给你开出院通知。”护士见怪不怪,就去给王宛如抽血。 薛毅这会儿已经走了。 “千漉啊,我之前听说女孩子来例假是不能做手术的,可能会大出血的,也不利于伤口愈合的。”王宛如的声音还有些刚睡醒的慵懒感觉。 “嗯,谢谢你啊!”陶千漉有点烦躁,本来明天就应该能够把她那个可恶的囊肿给切掉,结果墨菲定律果然无处不在。 她现在觉得医院的办事效率可真是快!一个护士走到病房门口,声音蛮大:“17床在吗?” “在!” “准备收拾一下东西了奥,你明天的手术取消了啦,下午会有新的病人住进来,要是还要预约手术就到时候打住院部的电话!剩下的你管床医生会跟你说的。”说完护士就走了。 陶千漉拿出来的东西不多,大部分都在行李箱内,很快就整理好了。 严杭拿着出院通知书叫她签字,告诉她在手机上把住院费用交了之后就可以离开了。 “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陶千漉问严杭。 “什么事情啊?”严杭疑惑到。 “我现在不能做手术,但是我想要预约下个星期的手术,所以我不想把行李再搬回去了,能不能把行李寄存在这里啊?” “按照医院规定的话是不行的,但是这个忙我帮了。”严杭蹙眉故作为难样,但是转脸又答应。 “那我能加你个微信吗?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再联系我可以吗?”陶千漉等着对方回复。 “行啊,我微信就是我给你的手机号!” “好!”陶千漉打开微信复制粘贴了那个号码。 王宛如意识到陶千漉差不多要走了,又听到她们说要加微信,也加入群聊,就这样他们叁个互通了微信。 “千漉啊!我觉得我和你特别投缘,在想着要不要把自家弟弟介绍给你认识,我能不能把他的微信推给你啊?”王宛如是真心喜欢陶千漉,觉得她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好,很适合做弟媳妇。 “不好意思啊,宛如姐。”陶千漉有些为难。 “奥,刚刚是我太着急了,还没来得及问你有没有对象。”王宛如表示理解。 她迟疑了几秒钟,想着要不要就顺着王宛如的话就说自己有男友。 “不是,我就是有喜欢的人了。”她还是说出了实话。 王宛如听到这话只觉得可能没有希望了,毕竟她也是从这个年龄过来的。 严杭在一旁把这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又开始复盘:这么说的话,许大佬就是还没追上呗! 生气 许澈今天有四场手术,上午这场是个大手术,右侧颌骨角化囊肿,面积很大,操作稍有不慎可能会导致颌骨骨折,一场手术下来将近四个小时,他也做的很完美。 换好衣服他就拿着文件夹,去到走廊尽头的病房准备和陶千漉聊一聊手术事宜。 却看到她的东西全部都没有了,被子也被迭得整整齐齐,好像一切都是一场梦。 他站在那儿,停了大约30秒,然后向坐在床前吃饭的王宛如询问。 “你知道陶千漉病人去哪了吗?” “你是来找她的呀,小姑娘身体不符合手术条件,已经出院了。”王宛如看到他的眼神由疑惑变得有些着急。 “您还知道更具体的吗?”他又问,他手里的这份文件还没有更新。 “我看她脚好像受伤了,就陪着她下的楼,她是打滴滴出租车走的。你看旁边她定的午餐,还没来得及吃就走了,说是那个床下午要有新病人来。”王宛如说得确实很具体,但不是他追问的本意。 “那您还知道她为什么不符合手术条件?”他再次问出问题。 “哦,她来例假了。”王宛如觉得对方好像松了一口气。 “好,谢谢你!”许澈道谢后就离开了病房,走到窗户前拨通一个电话。 “喂,许澈,找我什么事?”对面声音有些嘈杂。 “你在哪儿?”许澈的语气有些冰凉。 “我在你们医院食堂等人!”吴楠枫今天终于约到何知意了,就早早地买好饭在餐厅等她,有些抑制不住的小雀跃,还没意识到电话那头的不对劲。 “你知不知道你带给我的人今天出院了?”他有点生气。 “啊?出院了?哦,那是好事啊,你办事效率可以啊!”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是谁出院了,想了想说是他带的人,才意识到说的是陶千漉。 他刚一说完,许澈就把电话挂了。 等到了办公室,正好遇见刚刚吃完饭的严杭。 严杭看他面色阴沉沉的,试图离开又被他拉住。 “怎么了,严老大?”他立马笑脸相迎,有些舔狗样。 “陶千漉出院了。”许澈没有使用疑问句。 “对,她来例假了,不能手术,我就给她开出院小结了,也方便其他病人住进来。”严杭觉得自己解释的没有任何毛病。 “谁说来例假就不能手术了。”许澈像是在刻意为难他。 “但是我们医院一项都按照这个惯例来的。”严杭有些底气不足。 “还有什么其他要说的吗?” 严杭指了指饮水机旁边的行李箱:“她说要下周再来做手术,让我给她保管。” 他瞅了一眼行李箱,又看向严杭。 “哦,对了!她病房里的那个大姐说要把他弟弟介绍给陶千漉,被拒绝了,理由不是因为她有对象了,而是因为她有喜欢的人了。但是那个大姐还是很顺利地加到了陶千漉的微信,然后我也顺便加了。”严杭觉得他应该最想听这个,所以说得声情并茂。 许澈听完他的话没作声,像是在思考什么。 严杭刚坐下来喝了口水,就差点被呛出来。 “把她微信推我。” “那您能给我改一下论文吗?” “不能。” ——分割线 严杭:什么?什么!许大佬竟然没有心上人的微信,我还比他先加上!呵呵哈哈哈。 许澈:出院小结是你开的吧。 严杭—闭嘴ing 留药 陶千漉来医院的那天,许澈经过牙体牙髓科室门口的时候看到了吴楠枫,从他的角度看去吴楠枫像是搂着一个女人,他只看到女人的背影。 然后吴楠枫就给他打了通电话,让他帮忙给一个叫陶千漉的人安排一下住院,说她已经挂上了号,人现在没法当面问诊,但是CT,牙片都做好了。 他听到陶千漉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在想是不是千陶万漉的千漉。 等他打开电脑查看患者信息的时候,他看到了他那天上午的最后一个病人的名字——“陶千漉”,打开她的电子身份证,他可以确定是她,因为很少有人能把身份证上的照片照得如此动人。 下午到了住院部,她被安排为他的17床病人。存她手机号码的时候又在患者家属栏里看见了吴楠枫的名字。 护士站那群八卦的小护士说,今天送她来的是一个大帅哥,他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吴楠枫那只公孔雀。 他确定了那个背影就是她,所以他本能的以为吴楠枫和她是恋人或者更亲密的关系。 这两天她都是一个人,今天出院也是一个人,所以他就忍不住想要指责吴楠枫,但是想想自己也没有什么合适的立场。 直到严杭跟他说了那些话,他才理清了关系,也似乎理清了自己。 昨天他试着用陶千漉的手机号搜索微信号时,失败了。 他点开严杭给他推的名片,看见对方的微信名称:RE,头像是一个卡通人物,然后发送好友验证。 —————— 陶千漉从医院回到家,只拿回了换下的脏衣服和电脑,还有,许澈的黑色外套。 她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把衣服洗好,她没有用洗衣机,自己亲自动手,还使用了自己最喜欢的留香珠,然后晾在自家的阳台上,因为不能手术的坏心情仿佛一下就飘走了。 她觉得自己有些少女怀春,和她都市丽人的人设一点都不符合。 中午十二点多的时候,陶千漉饿了,念在牙齿还在隐隐作痛,就点了一份番茄米线的外卖,不敢造次。 点出外卖app界面的时候,微信蹦出一个新消息。 许澈申请添加你为好友,他的网名叫XC.,头像是科比的黑白照片。 这么多年,他还是没变。 她点击同意。很快又有一条新消息。 “牙齿还疼吗?” “疼,但是不碍事” “应该是囊肿还在发炎,建议你要去医院输液。” “我有消炎药” “效果不好。” “可是我要开始上班了,不太方便” “你工作地点在哪儿” “瑞亚大厦十八层恒天律师事务所。” “你下班的时候直接来住院部,我会给你留药,从明天开始” “我加班很晚的” “那我去接你” 陶千漉把手机扔到沙发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把自己埋到抱枕里头,不发出一点声音,然后抬起头憋红了脸,头发也乱了,长舒一口气,发丝也被吹动。 她又拿起手机。 “你快要下班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她回复:好 滥用职权 晚上九点钟左右,陶千漉下了电梯,透过门玻璃可以看到车身旁的许澈站在夜色里。 她从前是不会在人多的时候凝望他的背影的,不想要漏出一丝破绽。所以,她要么直勾勾地和他对视,要么只是不经意间地扫视,只集中记忆聚焦于他的几帧画面。 明明这几天每天都能看到他,可当他出现的时候,她还是会怀疑事态的真实性,再陷入反复确认后的喜悦里。 她不想要再套用少女时期那套行为方式,只用在许澈身上的,别扭的,让人捉摸不透的。 而现在,她要向他走过去了,迫不及待的。 她脚上的伤口还有些许疼痛感,现在已经可以脚后跟着地了,可以明显看出行动速度快了很多。 快到十月末了,南城的桂花还在空气里留有最后一丝芳韵,跟随着夜晚微凉的风钻入陶千漉的嗅觉系统里。 听见脚步声,许澈转过身。 她今天涂了口红,眼底里满是笑意,微卷的长发被微风吹动,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却掩盖不了她的妩媚动人。 走近后她发现那辆黑色的车,就是前两天吴楠枫送她去医院时候开的。 “刚回国没多久,还没买车,就借了朋友的车。上车。”许澈给她拉开门,示意她坐上副驾驶。 车子发动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你和吴楠枫什么关系?”他率先打破安静,也很直白。 “他是我同事的哥哥,他人还蛮不错的,帮了我很多。” 意识到对面好像没有回复。 “不过我和他不熟。”陶千漉又补充了一句。 “嗯。”很好。 到了住院部,护士站已经看不到护士了。 他把她带进了办公室,里面还有一个年轻的医生,她并不认识。 那个年轻医生起初还有些困惑,然后就看到许澈给她消毒扎针,输上了液。 她坐的位置还是许澈的。 “有什么不舒服的告诉我。这瓶没有了记得叫我。”许澈安顿好她之后就去旁边的办公桌上写手术方案了。 陶千漉也注意到那个年轻医生的表情,有种被捉奸在床的羞耻感受。 许澈的手机突然响了,一条未读的微信信息。 RE:你这算不算滥用职权? xc.:我走的是医院正规程序,就是用药的地点不对。而且,你也要给钱的。 RE:那我明天能不能不来了? xc.:可以,我可以把药直接送到你家,这样也方便 RE:行啊 她发完就后悔了,第一时间确实是觉得方便,仔细一想,从开始输液到拔针要好长时间的,这就意味着他要在她家待那么久。 屏幕那头的人嘴角多了一抹笑意。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敲击键盘和鼠标的声音,她靠在椅子上看着许澈工作的样子,专注并且坚定,好像没有什么能难得住他的样子。 她还看到了她的行李箱,就在饮水机旁边。 不行,她好困。眼睛一张一合,最终困意席卷,她败下阵来。 迫不及待 再次醒来的时候,两瓶药水都已经滴完了,陶千漉手背上的针还没有被拔掉,流量调节器被调解器被调到最上面,输液器的滴壶里还有一些液体,但是不再往下流淌。 “现在几点了?”她发现那个年轻的医生已经不在,只有许澈还坐在电脑前。 “十点四十。”意识到她醒过来,走近给她拔针。 “送你回家。” 回到家她躺在床上看着手机里的微信消息。 xc.:明天下班的时候给我发消息 RE:好! 她今天在他办公室的时候好像还看到自己的行李箱了,就在饮水机旁边。 不对!如果他们办公室有饮水机,那天许澈为什么要去病房前的茶水间,是饮水机没水了还是? 他还给她包扎,送她回住院部,接她去医院输液,送她回家,甚至要来她家。 他是不是……也喜欢她? 陶千漉忍不住多想,又怕自己是自作多情,可是医生真的会这么照顾一个病人吗? 她想要自己得出一个结论,但就像试图将池塘水的浮萍怕打进水底,徒劳无功。 干脆不想了。 那么,许澈记住她家的位置了吗? 她想着要不要把她家的位置发过去,结果手一滑,发出去了。 她连忙撤回。 对方正在输入中…… xc.:这么,迫不及待? 隔着手机屏幕,她好像都能想象出那人说话的语气。 陶千漉直接惊呆,心池里面波澜起伏。幸好,云端无法传递真实的情绪。 RE:不是,就是怕你找不到。 xc.:记住了,不会忘。 陶千漉退出聊天界面,放下手机,努力进入梦乡。 【高中时期】 小学初中的时候她在学习上几乎没花过太大的精力,大家都觉得她脑子灵光。但也会有人酸酸地告诉她:“你现在成绩好压根代表不了什么,等到了高中,你可能都不如那些现在成绩差的男孩子了!” 那些人说男孩子开窍迟,后来居上。好像可以为她的未来一锤定音,等到东窗事发的时候再洋洋得意地补上一句。 “看,我早说过了吧!” 她是个固执的人,偏偏不想随了那些人的心意。可她也需要及时反馈,需要老师的夸赞,同学的追捧,乐在其中。 所以她会在中午没有人的教室里自习,等到快上课的时候再去学校的超市去买一瓶水,掐着点进教室,制造姗姗来迟的假象,好像她刚从家里赶到学校。 拍完那张她和许澈被一起挂上榜单的照片后,她独自回到教室。 像往常一样,开始刷题。 她太过专注,以至于被右侧窗户边突然发出的声响下了一大跳。 循声望去,少年就像上次给她捡口红一样利索地捡起掉在地上的教科书。 “不好意思啊,打扰到你了。”许澈对着她说,礼貌而感到抱歉的。 陶千漉突然觉得有些惭愧,自己在书吧门口的行为不知道对方是否还记得,所以微笑着直视他:“没事。”然后继续做自己的题。 对啊!她怎么会败下阵来。 整个教室只剩下笔尖在纸张上摩擦出的声响和书本翻页的声音。前者来陶千漉,后者来自许澈。 陶千漉突然怎么也算不对带电粒子穿过一片组合磁场的落点,就像她怎么也忍不住不去看坐在窗边的他。 白色封皮的解忧杂货铺 那人好像在看一本书,是白色的封皮,看不清书名。 要不要去问他题目? 她几乎没有向任何人请教过问题,包括老师,以此来营造出一种她几乎没有不会做的题的错觉。 毕竟今天没有任何人,除了他和她。 “许澈!帮我解一下这道题吧!”她一点也不小心翼翼的样子,开门见山,直接把题目递到他面前。 他看着她顿了一下,合上书,书名叫《解忧杂货铺》。 然后看了一会儿题目:“需要讲解吗?” 她点头,然后坐到他旁边。 “首先明确这是个负电荷,计算出其做出斜抛运动后落入磁场的速度和角度……” 窗边很亮,透过光,她可以清看到他镜片下的睫毛,嘴唇上的纹路,握笔的姿势,手背上或青或紫的血管,很高清。 令人舒适的声线,还有他校服上散发出的不浓烈的洗衣粉的香气。 她还想让这道题更复杂一些。 “这么说能听懂吗?”他写完最后一笔看向她。 她知道结束了。 “嗯,懂了!”她只顾着享受靠近带来的视觉和听觉上的体验,根本没有顺着他的思绪走。 她没有道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边看他的解题步骤。 这道题虽然难,但是她也是可以写出来的,只是他一直在,要她怎么不心猿意马? 他的解题思路和答案是一样的,但是无论是排版还是步骤,都比答案解析清晰明了,确实省了不少时间。 但同时她也明白,她和他绝不仅仅只是第一名和第二名之间的差距。那种感觉就像什么东西在她的心窝里震了一下。 她又折回去:“给我你的QQ号吧!以后方便交流题目。” 他随手撕下一张纸,写下一串数字,推到桌子边缘。 “班级群里也有。” “那不用给我了。”她微笑着说。 陶千漉突然就不想拿了,他是想提醒她多此一举吗?这样的话,就没有必要了。 她又回到座位上继续刷题,许澈又打开了书,翻了几页。 然后她又听到书本合上的声音,他趴着睡着了。 那张纸条就静静地放在那儿。 陶千漉看着教室应该快要来人了,就把桌子整理好,看那个人还在睡觉,就悄悄地出去买水。 等到快要上课的时候,她才往教学楼方向走,从楼梯口往教室走的时候被身后的一个成绩不错的女同学叫住,两个人边走边聊。 女生说这几天自己中午都睡不着,很烦恼,下午也没有精气神儿,但无非就是想套出陶千漉的作息时间,准确的说是学习时长。 等到了教室门口的时候,陶千漉发现教室基本上都坐满了人,但是许澈不在。 “那你今天睡了多久?”女同学试探性地问她。 “我啊,我今天吃完午饭就睡了啊,大概一个小时吧!”她当然不会说实话。 “麻烦让让!”是许澈! 领回家 陶千漉突然从梦中惊醒,透过窗帘,能感受到天快要亮了。 这个梦应该是从后半夜开始的,真实得让她觉得有些可怕,就像电影重新上映了一遍,连改编都没有。 她撒了谎,所以她后来面对他的时候总会有一种被揭穿秘密的不安。 她那时候觉得从前的种种行为是多么可笑和矫揉造作。她费尽心思营造出的骄傲模样,苦心经营的学霸人设,好像都在他面前摔得粉碎,显出原形。 可现在想来,这无非就是沦为笑柄的学婊事件吗! 不过因为对方是他,所以才更让陶千漉觉得无地自容。 她坐起身,打开床头灯,拉开床头柜子的第二次抽屉,是一个正方形的木盒。 她打开,首先看到的是那张留下脚印的纸条,字条上的QQ号陶千漉烂熟于心。 她到底是没有去加他的QQ号的。 但其实在问他要QQ之前,她就已经用小号,以NBA狂热粉丝的名义,成为了许澈的好友。 但是他们从未聊过天,她只是用来偷看他的资料卡和QQ空间。 再后来那个号他好像也不再用了。 而手里的这张纸条。 是她在那天下午放学后趁着教室没有人,偷偷捡回来的。 两个人都没有碰那张纸条,应该是桌子的主人无意间碰掉了,就被人踩了几脚。 年少的时候不懂得去如何喜欢一个人,她试着各式各样的方法,笨拙的,偷偷的,掩饰的,伪装的。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让对方真正地进入,因为不用害怕邀请过后被拒绝,但如果对方发现了就可以体面有潇洒地说,我喜欢你,但和你没有关系。 可是不问,有怎么会知道答案呢? “滴滴滴滴滴” 陶千漉的闹钟响了,天也已经亮了,她盖好盒子,放回原来的位置。起床洗漱,准备上班。 她今天化了全妆,穿了一件酒红色的连衣裙,外面搭配了一件黑色的风衣。 脚上伤口已经结上了结实的痂,走路没有太大的问题了,但是她还是不敢穿高跟鞋。 然后她发了第一条朋友圈,仅有一枚附图,是一张对镜自拍。 中午的时候许澈点了赞。 严杭点赞加评论:美铝姐姐!!! 她有些期待下班的时候了。 ————————— 下午的时候,陶千漉被王城临时派去见了一个客户,晚上参加了饭局,念及陶千漉的身体状况,也没有人刁难她喝酒。 他们一直聊到快十一点才结束,陶千漉有些失落,给许澈发了消息。 RE:今天太晚了,你还是别来了吧? xc.:你刚下班? RE:对 xc.:到家了? RE:没有 xc.:着急睡觉? RE:不是,我只是先回家,还有工作没搞完。 xc.:好 陶千漉以为他问了这么多问题会执意要来,那样她也会很乐意的。 感觉今天有点竹篮打水一场空。 ————————— 晚上的饭局她几乎没吃,一直在以茶代酒,现在已经有点饿了。 她让出租车停在小区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大份关东煮,还买了一包火腿肠。 她家就在最外面的这栋楼,所以也没两步就能到。 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她就把火腿肠给了附近的流浪狗,这些流浪狗是不能进小区的,所以她就站在门口一边吃关东煮,一边看着狗吃火腿肠。 “你们是不是等我很久了?”她对着狗狗们亲昵的问到。 “它们我不知道,我等得到是挺久。”又是这样,从后面传来他的声线,陶千漉觉得这个人好像很喜欢玩这样的把戏,不过她还是很吃这一套。 她看着许澈拎着电脑包和一袋药水站在她面前,好像还有点疲惫,觉得有点愧疚。 领着人坐上电梯,到了15层,进了公寓。 一进门,灯就自动亮了,许澈一眼就看到挂在阳台上的外套。 心痒痒的 药水瓶被挂在立式挂衣架上,陶千漉刚刚吃完关东煮,手还温温的。 可是那人的手却很凉,此时正抓住陶千漉的手擦酒精棉。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而放下了手。 “你还要工作的话,就扎在脚上吧!”这是他来之前就想好的。 没想到。 “好。” 和昨天在办公室里不一样,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夜晚的宁静把屋子里的每一丝动静都抽离出来,两个人都不太自然。 “等一下,我先去洗个脚。” 她匆匆脱下一直袜子,去洗手间只洗了一支教,用了沐浴露。 “好了。”她坐在沙发上,伸出一只脚。 热水冲过的脚背还有点红红的,表面上的水被擦掉,但是整只脚还是湿润润的。 他的手抓住她的脚背,又开始擦酒精棉,凉凉的,痒痒的,然后一针见血。 心也痒痒的,一点儿也不痛。 坐在沙发上不好操作,挂衣架也被挪到陶千漉旁边,两个人现在并排坐在餐桌上,分别对着各自的电脑搞事业,互不打扰。 好像,他们已经,生活很久了一样,刚刚那种微妙气氛似乎也不曾留滞过。 中间一瓶药水滴完,换了一瓶。 “其实我今天牙齿已经不痛了,那明天还要继续打点滴吗?”她试探性地问问。 “应该不用了。” “那你今天怎么过来的?”他昨天借了吴楠枫的车,是昨天,所以今天呢? “坐的最后一班地铁。”他还盯着电脑屏幕。 “那你现在住哪儿?”她看到他在写论文,敲击键盘的手突然停下。 “怎么?想去我家?”他突然转头与她对视。 他的眼底确实有好奇的神色,但更多是打趣的意味,陶千漉觉得他不太认真。 “什么啊?我就是怕你太远。”眨了眨眼,挪开看他的视线,被他那样看,像是自己另有企图一样,她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 “还在佳源公馆。”许澈又继续看向电脑。 陶千漉听明白了“还在”的意味,所以他高中的时候也是知道两个人是住在一个小区的。 “哦,是有点远。”何止有点远。 佳源公馆,省中心医院和陶千漉现在住的小区,是在一条地铁线路上的,陶千漉家在地铁线路这头,而佳源公馆在地铁线路的那头。 再次陷入安静,陶千漉不再看那人,仿佛不想继续刚才那个话题。 许澈的嘴角此时带着一丝笑意,可是她看不见。 夜里十二点多的时候,第二瓶药水终于也滴完了,许澈给她拔了针,开始收拾东西,还要把医疗垃圾带回去。 “要不,你今天晚上就住我家吧,还有间客房,而且,我家离医院更近。”她怕他会拒绝。 “好。”对方答应得很干脆。 分割线—— 严杭:严大佬不愧是是大佬!直接住进美铝姐姐的家里。 许澈:怎么哪都有你。 吴楠枫:住进去有什么用!什么实质性进展都没有! 许澈:她邀请我住的,你连你对象的家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吧。 吴楠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