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邸怪谈》 1 夏汐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她甚至会对在餐厅里兼职的男高中生搭讪,然后两个人陷入“热恋”,可惜她总是看着另一个沉沦,自己却无法身陷其中。 她常常是被推一步就走一步的人,有时女性朋友会提起,“你没有男朋友吧,不会吧,夏汐看起来是很有经验永远不缺男朋友的类型。” 对大多数人来说,只要拥有端正的美貌和过的过去的性格基本上就无往不利了。 于是就会发生上述情况,在被人几乎用“指责”的方式询问以后,她就会去找一个人陷入恋爱的状况中,最后是怎么结束的呢,她忘得差不多了,毕竟连开始都不记得,要怎么记得结尾。 当然此时她并不知道自己体内流淌着属于某一代接近神明的先人的血液,并且隔代遗传将力量几乎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根据同学的推荐,她找到了一家正在寻找兼职巫女的神社。 虽然巫女看起来是一项神圣的职业,可是毕竟近年来已经变得没落了,在祭典上人手不够的情况下,就需要对外进行招聘,唯一的要求大概就是只要年轻的少女,差不多限定在高中生范围内。 负责接应夏汐的是一个老人,他看到她就点了点头,伴随着慢吞吞的动作,大概是要她跟着他走的意思。 夏汐走前看了旁边一眼,那个人是背对着她的,只有一个雪白的背影,对方穿着神社特有的服装,浑身上下只有腰带是红色的,简直像是从古代来的人。 而且那个人身形单薄,看起来年纪不大,大概和她年纪差不多吧。 随着这位老人在神社里逛了一圈,再次回到原点,也就是神社的门口的时候,就把兼职的事情谈好了。 老人倒是慈眉善目的很好说话,只是语速慢了点,走路也慢了点。 回来的时候立在一边的那个少年已经不见了。 稍微有点好奇,想要看看那个少年长得是什么样子,但是既然没看到,那就算了。 下课的间隙,女同学凑到她的桌边来,双手撑着她的桌面,“夏汐,你去了那家神社了吗?” “去过了,怎么了吗?” “你被他们聘请了吗?”,女同学流露出一些惊讶的神色。 “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夏汐才停下笔。 “哦,没什么,”,她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吃惊了,“只是听说之前有几个女生去面试过,都没有通过。”,说到这里,她的表情和神态都放松了很多,“不愧是夏汐,走到哪里都很受欢迎。” 以夏汐的长相来说,想要成为世俗人眼光中的巫女绰绰有余了,她有一头看起来很柔软的长发,发色略带灰度,以及一双漂亮的眼睛,唯一的缺点是她常常目光寡淡眼中无物,但同时这也算是一个优点,把她与众人区分开来。 不一定要热情开朗的眼睛才是漂亮的眼睛。 夏汐欲言又止。 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会误解她很受欢迎,以前大多都会直接略过,现在难得地想要澄清一下。 可惜又被打断,“好了好了,快要上课了,我先回到座位上去了,等会再聊。” 一般这个等会都是没有期限的。 她走在僻静的路上,这里是居民区,不会有很多人,如果不是结伴而行,晚归的路上大概率一个人都不会见到。 身后是猩红的日光,人影被拖得长长的,四周全都很安静。 总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人跟着她一样。 夏汐加快了脚步,继续往前走。 对方也加快了速度,甚至因为对方是男性,比她的动作更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拖入了阴影里。 是一个她熟悉的人,就是她的前男友之一,是在餐厅里兼职的一个男生,对方看起来还是和刚认识时一样清秀,只是眼下多了一些青黑色。 其实他的年纪比她小,容貌清纯昳丽,只是家境不太好,但是也没有理会很多女生对他抛出的橄榄枝,只是一心一意地喜欢她。 她常常托着脸颊看着书,然后听到他说,“我以后一定会让你在你喜欢的玻璃花房里读书的。”,大概就是对他未来的规划之类的,她没有很上心地去听过。 现在这个时代分分合合是常态,她无数次看到女同学和男朋友分手后又复合,复合后又分手,来来回回数次以后互不往来,几乎是用看都会厌烦的程度。 也不知道轮到她了为什么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几乎每一任前男友都会来纠缠她。 运气特别差的时候还会遇到两个前男友同时来找她,然后两个前男友吵完一架再各自分别找她吵一架。 这就是最复杂的回合。 “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他很用力地抓着她的肩膀质问她,是以夏汐所知的最大力度了。 幸好她从没找过篮球社社员做男朋友过,不然大概会把她拆到散架。 但又或许是男朋友一直都是精致漂亮的类型,才会一直如此偏执? 要是找个阳光积极向上的类型,说不定她会喜欢上他吗。 反正内心并没有多少恐惧,才会去想这样无聊的事情。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分手的时候我都已经和你说话了。”,结婚需要两个人同意,分手只要一个人同意就够了。 大概是泄恨的话已经说出口了,他觉得自己能够对她说出来的最难听的话都说过了,之后都是柔软的话。 “求求你,继续和我在一起好不好。”,他就快要哭出来了。 即使看到像这样的美少年在她面前低叁下四又低声下气,她的内心也没有半点动摇。 “以前提出要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错,你也不需要像这样的哀求我,错的那个人是我。”,她的错误就是在相处过程中并没有爱上对方。 她每一次都会努力地尝试和对方一起陷入热恋之中,而不是冷眼旁观,结果她根本做不到,最后只是失败收场。 也不知道悲哀的人是对方还是她。 “不管错的是谁都没有关系,”,他抱着她,“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想要未来能够和你一起组建一个家庭,我只喜欢你一个,也永远都只会喜欢你。” “为什么要喜欢我,你喜欢错人了。”,夏汐很无情地挑破了对方的幻想。 少年的眸光变成了深黑色,将夏汐抵在墙边,压制着她不让她乱动,让细密的吻密密麻麻地散布在她的颈侧。 以前交往的时候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甚至更深入的事也都做过了,毕竟她认为这是她作为女朋友的义务,所以在交往过程中只要对方提出想要,她都会答应。 反而进一步加深了误解,让他们以为她是因为喜欢他们,才会愿意奉献自己的身心。 他还要继续往下,就被一双从背后伸出的手制止了。 对方的手比雪还要白,有点类似于透明的鱼肉的颜色,不似真人。 夏汐其实没有反抗的打算,因为即使反抗对方也不会停下来,还不如等对方结束以后脱身就好。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以前也曾经让他触碰过,所以再次被触碰也没有关系。 透过对方奇异的穿着,她很轻易地就判定了对方的身份,就是那个她在神社里想看到正面却没有看到的少年。 他的正面倒是并没有让人失望,就像是在夜间去赏樱,扑面而来被风携卷的花瓣,只是相比起妖艳的夜樱来说,他的神情冷淡了许多,樱花的色泽还保留着,是使用的人没有正确去利用。 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让她的前男友安然地睡了过去。 解决掉一个,又来一个新的麻烦。 这个少年冲过来握住了她的手,他的体温有点低,被他摸到的时候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就像被吓了一跳的反应一样。 “你干嘛?”,她还以为他不会有人类的反应。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他没有放开她的手,不知道还要继续捏多久。 “和你有关系吗?”,她只是做个兼职,要是知道有这么多复杂的手续,那她就不入职了。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回答我!” “啊,”,夏汐反应过来,“我家里的状况很普通,父母都在公司里工作。” 少年好像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只是不断地摩挲着她的掌心,不免让夏汐怀疑他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取她前男友而代之。 平时这个花瓶应该是二十四小时待在神社里做贡品的吧,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这么僻静的地方,要是说这条路是他常走的路,那么肯定在女生之间传遍了,大家都会到这条路上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碰到这朵高岭之花。 找到间隙,夏汐从他手里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手才终于属于她自己。 “我现在要去神社兼职,我们一起走回去吧。” 她已经打过电话请前男友的家人来把他带回去了,处理方式很冷静。 甚至在少年看着她的时候,还边打电话边对他解释,“做错事的那个人是我,如果说他有错的话,那么也全都是因为我在点火,致使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行为。”,她把错误都归结于自身。 她认为自己缺乏一部分人类的情感,才会无法体会到对方的心情,连分手都不拖泥带水毫无半点留恋,理所当然地认为这都是不是正常人类的她的错误。 然后在心里默默发誓以后绝对不要再因为同学的一句质疑而去找人陪她谈恋爱了,就算对方是心甘情愿的也不可以,到最后他们都不会同意分手。 ——— 这篇是个坑,写了几万字不想写了,写得太烂了,要是有想要全文txt的可以来爱发电发电当赠品赠送 2 先前的想法也就只是一闪而过,毕竟面前的少年看起来纯白无瑕,不会拥有任何的欲望,绝对不会像她的前男友一样恨不得让她下不了床。 同学一向来很羡慕她对美少年的免疫力,可以对他们完全不心动,甚至不管做什么都是对方主动。 她想说要是见过他们发疯的样子,不知道她们还会不会喜欢这些美少年。 夏汐在神社负责洒扫的工作,是那个老人吩咐她的。 她本来还要问他学习祭典上使用的舞蹈的事,可是老人好像听不见,重复了几遍他都没有听到,夏汐也就放弃了。 大约打扫了一个小时的样子,那个少年站在了她的跟前,还踩住了扫把的几缕草须。 夏汐不得不停止扫地的动作,想要拜托对方高抬贵脚。 “跟我进来。” 他走在前面,夏汐跟在他的身后。 走进古旧的和室,他关上了门。 少年走到夏汐的身后,抚上她的后颈。 “嗯?”,夏汐不会认为他要对自己做什么,但好歹提前说一声他要做什么吧,他们两个人又不到可以通过精神交流的程度。 “安静一点。”,他的声音像是才解冻的雪,清澈动听。 他的手在她背后游移,透过单薄的衣服,寻找她的骨骼。 只是在寻找骨骼之前,会不可避免的触碰到皮肉,手下是少女温热的皮肤,身后的少年微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摸骨。 “你也会这样摸其他的巫女吗?” 要是大家都一样,那她也无话可说。 “没有摸过。” 夏汐很想说,凭什么只摸她一个。 “在你之前没有别人。” 她忍耐着不在被他按压的时候笑出声,“为什么你们没有聘用其他的女高中生,我听说来的人很多。” 他没有回答她。 夏汐奇迹般地懂了他的脑回路,应该是觉得没必要的话不说。 “可以。” 检查完以后,从他口中吐出这两个字。 夏汐闻言抬头看他,还是半点要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幸好夏汐也是一个不多话的人,既然对方不想解释,那么就跟着他的节奏来走就好。 事实证明她的决定没有错,接着这个少年在她面前示范了祭典上需要用的舞蹈。 或许是少年的身姿过于端正,先前她都没有发现他的脚腕上悬挂着铃铛,等到起舞时才叮铃铃地作响,致使夏汐一直盯着他脚腕上的铃铛看,想要参透其中玄机。 少年是背对着她跳舞的,有隐约的月光从复古的纸门外透进来,与他的身姿交相辉映,将月光切割成一片一片的阴影。 “轮到你了。” 忽然被“老师”点到名字的夏汐有点反应不及地站起身来,磕磕绊绊地在他面前跳了一遍。 少年脸上表情不变,只是眉头逐渐皱的越来越紧,“你为什么只有腿部的动作全都做对了,你的手呢?” 手在做什么? 只是在胡乱摆动而已。 夏汐很想要这样回答他,不过她猜测少年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想要听到她这样的回答,还是老实的闭口不言。 少年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看向门外。 “你继续在这里练习。” “哦。”,夏汐听话地点点头,半点没有自讨苦吃的打算。 夏汐努力去回忆那个少年的手随着脚部的动作摆动时的动作,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有一点零星的碎片闪现。 等了半天,外面还是一样的安静。 甚至让人觉得连月光都有声音,发出阴森的声音。 这么迟了,她也该回家了,去找一下那个少年吧,省得他拖延她的下班时间。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受环境影响所致。 外面有淡淡的雾气,她尝试着往前走,寻找少年的踪迹。 最后在池水里看到了他快要被淹没的手,因为手是向上举起的,所以宽大的袖子滑落,露出了他纤细光洁的整只手臂。 在雾气之中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 夏汐立刻跳进了水里,“你等等,先别死,我来救你。” 在场只有他们两个人,要是他死了,她一定脱不了干系,无论如何都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现在还是靠自己来脱罪吧。 等到夏汐游到少年身边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下沉了,眼睛也紧闭着。 其实这么深的池水,对救人的人来说也是有危险的,即使再熟识水性的人都有概率因为抽筋而沉水。 水下有很多藤蔓水草,并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清澈。 就算水下隐匿着不知名的物体,大概也是看不出来的。 本来想要带着他游回岸边再做急救的,可是游到岸边还需要时间,只能现在先给他渡气了。 夏汐凑到他的唇边,只是单纯地贴着他的唇瓣,一点多余的接近都没有,很快就感受到了对方冰冷的却还算柔软的唇。 触感和花瓣差不多,是用手指蹂躏掐揉可以挤出汁液的类型。 水中的波光倒映在他的脸颊上,再加上他双目紧闭神态静谧,倒是比起先前显得越发貌美,与神祇无异。 渡完气她看都没看他一眼,不浪费一分一秒拖着他回到了岸边。 期间夏汐好几次力竭,觉得自己快要游不到岸边了,可能要跟着他一起死了。 幸好她运气还不错,终于上岸了。 毕竟她就算是死也不想和他这样一个陌生人死在一起。 “啊,路程比我想象中要遥远。”,她喘了几口气,就转身给那个少年做急救。 “你把他救上来了啊,真是厉害呢。” 有人对她说话,语气有点像是在看热闹。 男人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模样,比起一般人来说五官深邃,好看的人都长得千篇一律,都拥有好看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和好看的唇形,只是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衣服穿的也不是很整齐。 在经过短暂的惊讶以后,没有大惊小怪,很快恢复平静,“我也以为我会和他一起死的。” 她抽出空隙与这个人谈话。 “可是你怎么可以为他渡气呢?”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夏汐诧异地转头看向他。 此时少年已经有了一些起色,大概不用继续做急救也可以醒过来了。 “冴返的一切都是属于神明的,所以不可以与任何人有亲密的行为,这是属于他的宿命。即使他今日丧命,也是属于他的宿命。”,不应该横加干涉。 夏汐还在平复自己的呼吸,没有看着这个男人了,而是在看紧闭着的眼皮下眼珠转动的冴返,他就快睁开眼睛了。 “我不明白。”,她给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没有肯定他,也没有一口反对他。 “没有想到冴返的家族时代侍奉神明,今日却失身于你。”,他说话还是一贯的看热闹的语气。 “失身?”,他怎么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渡气都算失身?” 夏汐吓到后退一步,而冴返吐尽了胸腔内的最后一口水,看着她。 “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 她好像也没有说过会对他负责吧…… “为什么要表现出退避叁舍的样子,冴返的长相应该不会失礼于人吧,能让你负责你应该要开心才对。”,何止不会失礼于人。 “我说过,我不需要她对我负责。”,这句话是他对那个男人说的,语气暗含怒气。 他从两人的中间穿行而过。 “他白天救了我一次,我们两个算是打平了。”,虽然她其实并不需要他的救助,只是既然他切实地帮助了自己,那么就领受吧。 “看来你和我的侄子还挺有缘分的呢,”,男人笑了笑,“真的不考虑对他负责任吗,都还没有开始就先被你抛弃了,这也未免太可怜了。” “他不像是可怜的人。”,夏汐看着他远去的方向。 “有些人呢,是永远不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的,因为有些人从一开始就背负着枷锁所以无法坦率地面对自己,也无法坦率地面对别人说出自己的诉求。”,男人说完这句话也悠悠然地离开了。 以前的男朋友曾经送过她一瓶墨水,现在正放置在她的课桌上,夏汐想要把这瓶墨水尽快用完,不要再留在身边了。 女同学一过来找她聊天,就弄翻了这瓶墨水。 还没开始说话,就碰上了这种事,女同学很不好意思地连声对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墨水倒翻以后洒在桌面上的模样实在是惨不忍睹,这瓶是红色的墨水,要细看才能看出里面掺杂了金粉。 现在满桌都是红色的墨水,就像是鲜血流了一课桌一样。 女同学也帮她一起收拾,用借来的抹布擦桌子,“我总觉得你这瓶墨水有点像是血。” 夏汐也感受了一下这瓶墨水的粘稠度,确实有点像血液。 “但是怎么可能是血嘛,要是一整瓶都是血早就变颜色了,除非是掺了一点血进去。”,女同学笑笑,又自我否定。 夏汐没有附和她,默默地擦着桌子。 她今天的运气应该是挺差的。 3 “可以为那座宅邸退魔吗?” 正在做洒扫工作的夏汐只能听到这句话,其他话都没有清晰地传递到她的耳中。 冴返正在与一个中年男人谈话,看那个中年男人的穿着打扮应该是挺有钱的。 以上就是起因,因为冴返被一些麻烦的东西纠缠上了,没有办法去那座传说中被妖怪占据的宅邸退魔,拒绝了那个一看就很有钱的中年男人。 之后,夏汐被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叁言两语骗到了这座宅邸里,告诉她她身上流淌着法力高深的人的血液,只要到了那里自然知道如何退魔,以此作为兼职内容之一。 夏汐虽然半信半疑,可是看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难得正色与她说话,并且一派是雇主的模样,让她不好反抗。 真的要是死了的话那就化作厉鬼去找那个男人报仇好了。 看着面前这座古旧又奢华的宅邸,她推开了门。 门上扬起的灰尘都不知道有几斤了,夏汐再次深感自己找错了兼职,吸入这么多粉尘大概会减寿几年。 门内与门外简直像是两个世界,走进门内连天空的灰度都加深了一度。 为了缓解沉重的气氛,夏汐开口,“请问,有人吗?”,即便这种情况下要是有人回应她会更恐怖。 简直空旷到可以听到她的回音,安静的不同寻常。 退魔,到了这里就明白? 她什么都没明白啊。 就是被骗了吧。 还是快一点做完自己该做的事就离开这里吧,但是好像也没什么可以做的事,就当做是被骗来旅游在这座一看要买下来就要花很多钱的宅邸里逛一圈吧。 宅邸内无人打扫,所以草木横生,还有一些颜色鲜艳的花开在草间,有种有毒的蘑菇的感觉。 要是作为一个旅游的地方来说还是不错的。 她往前走,顺手拨弄了一下垂挂下来的东西。 奇怪,摸起来的触感怎么又细又软,像是绸缎。 她侧目去看,手中正捏着的地方,确实是一根藤蔓。 又用手指在叶片上揉捻了一下,确定了与先前摸到的触感并不相同,她收回手,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就连叶片上都有细腻的灰尘。 夏汐走到门口正要出去,就听到门“砰”地一声自动关上了。 这个桥段也太俗套了。 没想到这座宅邸里真的有妖怪啊,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为什么不告诉她退魔的方法,反而叫她自己参透。 不管了,自己参透就自己参透吧。 她回过身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 薄雾中有一个人影,面目不甚清晰,大约只能看到在风中摇晃着的翠绿色下摆。 很复古的颜色,从饱和度可以看出来。 夏汐在这里转了一圈都没看到一个人,现在门莫名其妙自己关上了就多了一个人出来,不管怎么看都不太对劲。 她的声音听起来却很冷静,“可以请问一下怎么从这里出去吗?” 对方的声音故作阴森,“你出不去啦,你要永远待在这里了。” 夏汐沉默了一下,走过去了一点。 “不要慌神弄鬼,现在过来。” 没想到这个人居然真的很乖巧地走到她面前来了,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面貌如同正在盛放的花,一只眼睛与另一只眼睛色泽不同,倒不是说颜色有多不同,只是另一只眼睛相对来说黯淡一些,呈现出灰色。 用她贫乏的比喻来说,像是把玻璃球用砂纸磨了磨,没有那么清晰。 要是其他女同学听到她把这样的美少年和被砂纸磨过的玻璃球放在一起,大概会想要呕血。 她目测了一下他头顶的高度,和她差不多。 “你在看什么?”,他防御性地往后退了一步,知道她在想不好的事。 “你不用猜了,门是我关上的哦,你害怕了吧。”,他笑的像是个大反派。 但是实际上做了与大反派毫无干系的举动,只是在恶作剧捉弄人而已。 “那你能帮我开门吗?”,她还用手指了指。 “开门这种事对我来说很简单啊……”,他走近门正要打开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自己正在做不该做的事,“喂,我是不会帮你开门的,我要让你永远留在这里。” “为什么?”,她问得毫无畏惧之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奇奇怪怪的先人的血液在她体内流淌,又或者是面前的这个少年长相过于昳丽导致她毫无恐惧感,所以一直以平常心对待他。 想到这里,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在犹豫要不要咬破自己的手指退魔。 她又没有什么技能,也就只有血液有点用处了吧。 手指举起来,还没放到唇边,就收了回去,然后安慰自己,现在暂时还没有走到这一步。 “你是他们找来退魔的人吧。” 少年贴近她,用打量物品的眼神上下扫视着,“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本事嘛,也不知道你怎么敢来这里,要是退魔世家倒是还有点可能把我们大家从这里赶出去,像你这种和普通人混了好几代,被稀释过的血液根本毫无用处。” 他语气尽是轻蔑之意,但是完全不令人讨厌,因为他就和她看到过的小学生差不多,哪怕是幼稚地高高昂着头看不起人都显得很可爱,还有点在虚张声势为自己壮胆的感觉。 “对,我很没用,拜托你放我走吧。”,声音机械得像是个机器人。 他直视着她,一副正在犹豫的样子,然后就原地消失了。 没人了。 夏汐又转回去无奈地看着紧闭的大门,无论怎么用力都推不开,那个幼稚的妖怪又毫无责任感的离开了。 就算是拒绝她了,好歹也给个回复再走啊。 想想看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离开这个吧。 在手机上倒是很喜欢玩逃脱的游戏,真的轮到现实中来经历了,又觉得很讨厌,还是希望复杂困难的人生交给别人来过,自己只要轻轻松松的就好了。 方法用尽都打不开门,她想找到那个消失的少年,就往里走。 一直往前走,看到了一片湖水,湖水中间有个小庭。 夏汐还站在那里观赏了一段时间,比起一大片的湖水,她还是更喜欢假山流水的布置。 湖水下面总觉得藏着什么东西。 比起已知,还是未知更令人恐惧。 “这位小姐,你是来找我的吗?”,柔软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他的声音缠绵动听。 男人眉目清新如春时雨,几乎可以等同于完美的长相,因为你根本不可以指责他那张漂亮的脸颊上有哪里不对。 这个男人坐在亭子里她其实早就看到了,只是选择性地无视。 她本能地认为这个人不会帮助她离开这座妖怪宅邸。 还是那个少年好骗一点。 他都主动开口了,她也不好不回答,这样显得太没有礼貌了。 夏汐走到亭子里,他的容貌近看更震慑人心,让人感叹这个世界上有人的长相居然可以精雕细琢至此,甚至为了增添神韵,他的眉心还有一点淡淡的红痣,是在靠近眉头的位置,并不是不偏不倚的正中间。 她坐下来,听到他说,“老朽总是沉睡在湖心里,醒过来的时候,似乎与这个世界脱节了呢。” 老朽?看到面前风华正茂年纪至多不过二十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有说不出的诡异感。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刚才的猜测确实没错,他肯定是只大妖,不管怎么样都要比那个少年棘手。 于是夏汐决定走保守路线,以退为进,不说话,等他先开口。 “老朽也想同年轻的小姐多说说话,我都不了解现在的世界是什么模样了。” “好啊,你想知道什么。”,还是没有办法把他当做长者来对待,她怀疑对方有倚老卖老的嫌疑。 “很想知道,”,他的眼神并没有聚焦,与水面的月光无异,“但是今天不想知道。” 故意的是吧。 他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用手捂着鲜艳的唇,姿态大方。 这个动作有点眼熟,她好像在哪里看过,并且下意识地去看男人的下摆,想要找到某样东西。 对了,那样东西是尾巴,总觉得他在一边打呵欠,一边懒洋洋地甩动自己的尾巴。 他……是蛇吧。 没有从他的下摆中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东西,只是姑且如此猜测。 态度小心翼翼一点比较好,毕竟要是得罪了他的话,确实有可能永远没有办法出去了。 “老朽很喜欢这座亭子。”,他抚弄着自己被搂到右肩的柔软银白色长发,斜斜地向外望出去,望着亭角。 接下来的事情她不记得了,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是在湖水中醒来的,她感觉自己被某样东西托浮着身体,但是不像是水的浮力,而是某种有实体的东西。 迷蒙地睁开眼睛,托浮着她的东西好像是浮动着的白色绸缎,随水摆动,像是异色的水草,可是连绵不断。 这些白色的绸缎很长很长,一直延伸到远处,远方好像就是她昨晚曾经坐过的亭子,亭子里有人。 是谁啊,不记得了。 夏汐走出亭子,在小径看到了一个撑着一把油纸伞的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撑着伞的,几乎大半个身体都被伞遮住了。 紧接着这把伞开始窸窸窣窣地晃动,像极了小动物的动作。 从伞下探出来一张生机鲜艳的脸,就像她在草间看到的疑似有毒的花。 他的眼珠比起另一个少年要灵动多了。 态度很热情,像条正在甩动尾巴的小狗。 他撑着一把伞走到她的面前,闭上眼睛深深嗅闻了一口她的香气。 “啊,好香,”,他又露出有点渴求的眼神,用一双圆睁的眼睛哀求似的看向她,“可以让我吃一口吗,只要一口就好了。”,怕夏汐不相信他,还特意竖起了自己的一根食指。 这样就更难相信了吧,一般说谎的人才会像这样运用自己的肢体动作希望别人相信他们。 “你要是可以让我离开这里的话,就让你吃一口。”,论平淡的说谎还是夏汐的技巧更高超,在这里不动声色地诱骗稚嫩的少年。 他的神色收敛了许多,没有表现得对她极其垂涎欲滴了。 “我是不会被姐姐骗到的,我知道姐姐是来这里退魔的。”,他好像有点想做把双手背在身后的动作,但是被拿把伞束缚了手脚,只是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就把自己的手又局促地放回原位,“姐姐叫什么名字呢。” “你有什么需要知道我的名字的原因吗?” 可以面对俊美的男人毫不动心不算什么,可是她居然连面对这样可爱的少年都毫无反应,这就有点奇怪了。 没有人可以抗拒可爱的东西。 “姐姐好过分,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我。” “啊啊,明白了,”,她很敷衍地说,“我的名字叫夏汐。” 此时她还不知道这只妖怪会在一个小时以后把她的名字告诉这座宅邸的所有妖怪,简直活泼过头了。 “我的名字叫唐伞,姐姐一定要记住哦。” 以后不会就不会再遇到的人,不对,是妖怪,夏汐半点没有需要记住别人名字的自觉。 应该没有人会想要和妖怪做朋友吧。 唐伞捉起了夏汐的双手,“我们来做朋友吧。”,伞被丢到一边去了。 夏汐,“?”,就像是游戏里的NPC一样露出了我不太明白的表情。 “我没有朋友,我想要一个朋友,想要!” 夏汐认为坦率是一件好事,能做一个坦率的人很不容易,即便常常被人诟病过于单纯。 4 唐伞带她去了书房,那里珍藏着很多书。 “看,快看,”,他熟练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纸页泛黄的书,再熟练地翻到某一页,“这个上面画的人是我哦。” 夏汐定睛一看,什么嘛,这一页上画着的只是一把伞,但是好像被面前这个兴奋的家伙当成了自画像。 也不知道面前这只妖怪真实的年纪是几岁,但是看起来好像没有他外表的十四五岁那么成熟。 现在的社会十四五岁的孩子显得比他老成安分多了。 要是让他知道现代社会有手办这种东西,那他肯定会在柜子里放满伞的手办的。 唐伞把书页翻过来,朝向自己,他也要欣赏一遍。 却看到边角有些折损。 “这个一定是片目做的,我要去找他算账!”,他这么珍惜这本书,怎么可能把这本书翻到破损。 好啊好啊,打起来。 即使这座宅邸被妖怪们盘踞着,可是能解决一个是一个。 唐伞还没去找片目,片目就主动送上门了。 是夏汐见到过的那个一只眼睛有点黯淡,犹如明珠蒙尘的少年,他正站在门边,“对啊,是我做的,我可是来来回回翻了好多遍,翻到我的手都酸了,才把书页翻坏的。”,他甚至作势甩了甩自己的手,一副很受累的模样。 “片目!”,唐伞追了出去,而备受珍惜的书就被随手一丢。 所以到底是珍惜还是不珍惜的意思。 在唐伞追出去以后,夏汐弯身把书捡了起来,随手翻了几页,也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比如说妖怪们的资料。 而后就感觉手被一个人从扯住了,拖了出去。 拖着她的手出去的人是片目。 他不是正被唐伞追着吗,怎么脱身的? 他一边跑一边说,“终于甩掉小伞了,”,随后分了点多余的目光给夏汐,“我是特意来找你的哦。” “找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就好像双休日朋友来约她出门一样。 “所有的妖怪都被我捉弄过一遍了,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新人让我捉弄,就算你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有点意外,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夏汐忍不住侧目。 一般最后那句话对女生都带点色气的感觉,尤其是在对方长得还不错的情况下。 他带着她一直跑到一个地方停下来,按照夏汐的推测,这里应该是他的据点,通俗来说是他的地盘,其他妖怪不会进入的境地。 夏汐正要说些什么,就看到片目离她很近,近到快要碰到对方的脸颊。 片目也在看她,借着稍稍伸出一点鲜红的舌尖,舔了一下她的脸颊。 “就算有了不起的人的血液,吃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嘛,搞不懂小伞怎么这么想要吃你,一闻到你的味道就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夏汐很想要提醒他,如果说想要品尝一种果实的味道的话,需要咬破果实的外皮才能尝到果肉的滋味。 仅仅停留在浅层的表皮是尝不到任何滋味的。 她也就仅仅只停留在皱眉这个动作上,并没真的出声提醒他,除非她是不想活了。 “其实呢,我只有一只眼睛哦。” “是吗?”,她倒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情,就像人有两颗肾脏一样,少了一颗也活得下去。 “要来猜猜看我得哪只眼睛是真的吗?” “好啊。”,她答得毫不犹豫,然后用手指直直戳中了他的其中一只眼睛。 既然他主动送上门来,那她就不客气了。 毕竟这是他的意愿,那么她就大发慈悲地帮他达成吧。 片目猝不及防就被袭击了,当即痛得闭上了那只真正的眼睛,甚至流下了痛苦的泪水,眼角旁边都是可怜兮兮的泪花。 “你答对了,这只是真的眼睛,你猜的好准。” “是吗?”,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戳过他的眼睛的手指,“我是随便猜的,毕竟你也没说这是有奖竞猜啊,输了应该也没有什么惩罚吧。”,既然没有惩罚的话那就不管是哪一只眼睛先戳了再说吧。 片目现在连想杀了她的心都有。 站起来放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连自己的窝都不要了。 夏汐再度低头看了看自己戳过他眼睛的手指,既然这么害怕的话那就不要玩这种游戏嘛,既然无法接受自己也被人捉弄的话那就不要捉弄别人嘛。 她搞不懂片目的心态。 夏汐发现自从进入这座宅邸以后对于食物的渴求减弱了,就算她平时也不是贪吃的人,可是进入这里以后食欲低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一天不吃也没有饿的感觉。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和丧失痛感一样是件坏事,代表她离死不远了。 但还是先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吧,就算不想吃也稍微吃一点。 打算去草木茂盛的地方找找看有没有野果。 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果子,只要花,花旁边倒是结了一小颗一小颗红色的东西,只是看起来不像是能吃的果子。 犹豫着摘下来一颗,用手指捻了捻,里面是浅黄色的果肉。 又拿到鼻尖嗅闻,是植物根茎的味道,不太好闻,打算张口小小地舔一下。 “你要吃这种果实吗?”,身后有幽幽的声音响起。 她转过身,做好准备看到身后的人满脸血污了,却意外的发现身后的人有一张白净的小脸,纤眉皱拢,容貌秀美,身边有几簇青蓝色的火焰萦绕着他,是一个充满了透明感的少年,也看起来有点柔弱消极。 “不可以吃吗?” “不是不可以吃,这种果实很好吃,”,继续说,“只是吃了会死。” 她对好吃这点保留意见,对会死这点毫不怀疑。 夏汐习惯性地想问他知不知道走出这座宅邸的方法,又觉得以对方柔弱的程度是绝对不会知道的,那还不如节约一点力气。 他大多时候都是垂着眼睛的,不会直视她,只有在说话的时候才抬眼看她,“你可以不要看着我吗,我不太喜欢被目光注视着,我习惯被人忽视了。” “那我不看你了。”,她直接转过身去,面对着那棵果树,看起来像在面壁思过。 “你在外面找什么,是想要驱除看起来弱势的妖怪吗?”,他停顿了一下,“像我这么没用的妖怪大概很快就会消散了,你想要驱除妖怪的话,可以对我动手。” 真是一个消极的妖怪,这种行为无异于人类双手将自己的人头奉上。 “我没有在找妖怪,只是想要找一点能吃的东西。” “这座宅邸里有雪折大人布下的结界,你应该是不会感到饥饿的。” “雪折大人是亭子里的那个妖怪吗?” “是的,你已经见过了他了吗,”,他的声音渐弱,“却没有被吃掉啊。” 身后好像没有响动了,夏汐才转回去。 感觉就像是和新的邻居打完了招呼,夏汐总算度过了一个平静的晚上。 早上起来的时候感觉脸颊上痒痒的,她很快就睁开眼睛清醒了,要是不清醒的话这个人一定会得寸进尺的。 少年的动作僵硬了一下,像是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快醒来一样。 “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随便的女孩子,居然就睡在地上,你不知道去找个房间睡觉吗?” “不知道哪个房间是你们谁的地盘。”,睡在公共的地界最安全。 片目是个很别扭的孩子,他在夏汐醒来以后迅速离开了,还丢下一句,“我不要和坏女人说话!”,他还记得她戳了他的眼睛这件事。 明明是他主动和她说话的,她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意思。 夏汐伸出手想要挽留他对他道歉,可是他跑得很快,不见人影了。 随后夏汐意识到他在她身上做什么了,他把她的头发绑成了双马尾,这个发型她最迟只在国中生身上看到过。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并没有把头发散开来,当做是在对他赔罪道歉好了。 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滴在发间,她伸出手,让水滴自由下落在她的手心里。 是下雨了。 宅邸内的天空像是被幕布笼盖一般,现在下雨也像是模拟出来的天气。 湖面又开始变得烟雾朦胧。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亭子里了,又看到了那个貌美的青年。 “你害怕我吗,为什么不来看我?”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还没熟到要常常去看望他的程度吧,夏汐认为他有点认知出错。 踏入亭子里以后,她觉得自己的视线变得模糊,青年身上仿佛镀着一层银白色的月光,头脑变得昏沉,觉得身体很重很重。 腿上有什么东西逐渐缠绕上来,又收紧。 她觉得自己要是能够变成一样物品,那大概就是可以束口的袋子,现在绳子已经拉到了底部,再系了一个结。 “为什么不来看我,是觉得我不如他们好看吗?” 夏汐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说话的语气实在有些像以前被她甩掉的男朋友们,带有一分的幽怨和五分的责怪,剩下来的是千变万化。 5(H) 随着时间推移,她对身体已经丧失了掌控权,还剩下一点意识,可以在类似于近视的状况下看到眼前的一切。 后来夏汐才知道这是雪折的蛇毒,有麻痹神经的作用,只是他本身并不是一条毒蛇,所以要积攒一百年才有一点点毒素,好不容易积攒的那点毒素全都用在她身上了。 并且后来夏汐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雪折还一副很开心的样子,没想到他的毒素能全都用在该用的地方上,搞得夏汐头疼不已。 他绝对是个很棘手的家伙。 雪折先是用自己光滑的脸颊蹭了蹭夏汐的手背,接着将唇探到了她的颈边。 她听到他轻缓的呼吸声,近似于无,只在这样的限定距离里才听得到,于是他的呼吸声和她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终于等到他启唇,却并没有把尖锐的牙齿刺入她的皮肤里,吸吮其下退魔师的血液,只是伸出自己的舌头,反复在那块地方上舔吻。 经历过太多次,她很熟悉,有个男朋友也喜欢做这样的动作,他喜欢吮吸她的皮肤,留下红色的印记,以此来表明他们之间的关系。 倒不是想要证明她是他的所属物,也和炫耀没关系,只是病态的执着。 交往期间她也一直纵容他的这种行为,一直到分手之后才算变回了一块好肉。 雪折一路向下吻,一直吻到她的腹部,做这样的姿势需要跪在地上才行。 即使与很多男生交往过,她却始终不是很了解男性这种生物,比如说他们为什么在分手的时候都那么可怕,一副绝对不会放手的样子。 所以她想起了下课休息的时候女同学们说过的,男生都不喜欢做伤害自尊的事,比如说挽留女生,又比如说是跪着为女生做那种事。 那种事她们没有具体展开来说,可是联系语境来看,夏汐大概可以听得懂她们在说什么。 有时候还真的不希望自己的耳朵可以听懂那些污秽的事实。 她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态度强硬的人啊,他们为什么都要为了她伤害“自尊”呢。 雪折的动作停了一会,好像是在盯着她的小腹看,再往下就是小穴了,他用手指摸了摸细缝,探了进去。 他好像是觉得做这种事很有趣,不带半点情色意味,只是用勇于探索的精神让手指感受她的甬道,被甬道内的软肉挤压的感觉。 仿佛都能听到滋滋的水声,他那双漂亮的手指大概也被弄得黏糊糊了。 夏汐明显感觉到他缠着她双腿的蛇尾在躁动,尾巴尖都立起来了,一副很紧张如临大敌的模样。 不知道他研究了多久,在夏汐沉迷在这种昏沉的感觉中快要睡过去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正在顶她的小穴口。 动作姿势非常不熟练,她忍不住拿来和前男友比较,前男友在她身上锻炼技术到后来不需要扶着都可以直接进去了。 现在在她身前的这个人,还在用圆圆的龟头尝试拨开阻挡着他的穴肉。 又用手确定了一下位置,才终于缓慢地把阴茎的后半段送进来,一般来说龟头都是最粗的部分,只要龟头能够顺利进来,那么要全部进入就很容易了。 夏汐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嗯……”,但是没有求饶。 反正求饶对方也不会停下来,她可以很肯定自己现在的状态和面前的人脱不了干系,说的严重点,他没有直接杀了她还留着她就已经很好了。 她在想,要是真的可以逃出去的话,要不要去找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报仇。 还是把这件事当做工伤,自认倒霉。 毕竟那个人也不会想到居然会有妖怪对退魔师有兴趣,对她动手动脚,而且到了不止动手动脚这一步,还动了其他的地方。 在她发出呻吟声以后听到了雪折的轻笑声,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好听了,让人耳根发痒,像是柳絮飘进了耳朵里。 雪折咬着她的耳垂,身下不断地进出着,“我快一点好不好。”,他咬着东西,有点含糊不清地说。 不等她回答,大概从一开始也没有想过要听她的回答,就已经加快了速度。 “我想要快点把自己给你。” 她平坦的小腹上都有对方凸起的阴茎的痕迹,是他的阴茎太大了,要不是夏汐以前有性经验,大概很难把他完全吞进自己的身体里。 进出的时候看到她的小腹的痕迹,觉得格外淫靡,就好像有什么活物在她体内,比如说和别人多次发生关系以后,在体内留下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宝宝。 整个过程都像是在睡梦中发生的一样,除了身体有些异样感,就是被压过的酸痛感,以及体内被撑开过的感觉。 她不知道该去哪里检查自己的身体。 然后就发现她不需要检查了,因为有一股热流流了下来,顺着她的腿根,又滑又腻。 是雪折残留下来的精液。 “你已经与我结下契约了,”,意思好像是在说她已经无处可逃了一样。 倒是夏汐吓了一跳,没想到他还在旁边。 雪折一派餍足的模样,像是一条吃饱了的大白蛇。 不对,他本来就是白蛇,根本不需要去比喻。 感觉被什么东西轻轻拍打了一下小腿,她低头,看到是他的尾巴尖搭在她的小腿上。 被她看到了也没有把尾巴收回去的打算,还很不要脸地又用尾巴尖抽打了一下她的小腿,动作看起来比较像抽打,但是力度很小,更接近于猫猫狗狗想和人类玩耍的轻咬。 “签订契约?”,她理所当然地联系到了别的地方去,“你对我的血液感兴趣吗?” 雪折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你了,要不是因为喜欢你,根本不会让你靠近我。”,只是第一次与她见面的时候心情不是很好,因为他的鳞片没有以前那么白了,只好望着月亮叹息。 也就显得没有那么热情了。 换做现在心情好的时候,他恨不得把尾巴一圈一圈得缠绕在她身上,睡觉的时候也这样睡。 “我有做错什么吗?”,让你喜欢我。 “总之我已经决定让你成为我的伴侣,再也不分开。” 为什么要擅自做这种决定,这只妖怪真是自说自话,就像他强行和她发生关系一样,只要想要和她产生联系,她就必须要答应。 他的的表达方式也过于直接了,喜欢就是直接上。 “解开契约吧。”,她不打算再和任何人交往了,事情往往会发展的很麻烦。 她已经重复错误了好几次,被人一激就去犯错,现在没有人激她,她更加不会重蹈覆辙了。 自认倒霉吧,她口中还有一些残留的血腥味,估计是技术不熟练的白蛇咬破了她的唇瓣,想要把口中残留的味道吐出去,但是没有地方吐,只好忍耐口鼻之间的属于自己的血腥气。 雪折的尾巴尖在地上焦躁地甩了好几下,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说,“你不是他们献给我的祭品吗?”,他还挺喜欢这个献给他的祭品的。 他倒并不觉得祭品需要喜欢他才行,甚至觉得夏汐这样的很满足他的需求,他就是喜欢这样看到他不会露出那种恶心黏人目光的人类。 夏汐看起来软软的,像个人偶,关键是她的肤色还很白皙,他喜欢白色的东西。 “绝对不是,我是别人骗到这里来的。” 他又啪嗒啪嗒地甩了好几下尾巴,“我不管,你到了这座宅邸来,就默认是我的了。”,绝对不要放手。 “那就…….”,雪折犹豫了一下,很痛苦地说,“可以让你再选一个人。” “什么一个人。” “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你可以再选一个你喜欢的人。” 夏汐听懂了,“这你都能接受啊。” “因为我喜欢你啊。”,他的尾巴又拍打了几下,这次心情好,拍打的力度也轻快了一点。 算了,她不想和面前的人继续纠缠下去了,毕竟以她以往的个人经验来看,事情都不是以她的常理能够理解的。 夏汐转身走出亭子。 雪折不满地说,“你要去哪里?” 他现在就和才交出第一次就遇到负心人的新婚妻子差不多。 “去没有你的地方。” 他要是能和刚见面时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那样,那么她说不定还可以忍受他,但是现在看着他这么纠缠的像块年糕的样子,就觉得无法面对。 “我已经把第一次给你了,难道你不应该对我负责吗?”,他的尾巴尖不安分地晃啊晃的,就想缠着她的腿再往上钻研。 “第一次?”,夏汐暂时忽略了是他强上她强买强卖的问题,“你这么大年纪还是第一次吗?” “我沉睡的时间很长,醒着的时间不会超过二十年,所以我现在的外表和真实年龄差不多呢。” 夏汐已经不想指责他自称老朽这件事了,就当他喜欢玩角色扮演吧。 “我是不会对你负责的,我也是被人骗了才会到这座宅邸里来退魔,你如果真的想要留下什么人的话,那就等真正的退魔师来了再把她留下来陪着你吧。” 这简直是无妄之灾,被这么一条大白蛇缠上估计比她以前那些男朋友们都要难脱身,他就像是一大团白乎乎的年糕。 6 雪折的唇角又向上弯,待在亭子里贴着她坐着,“整座宅邸里,我最喜欢的就是这间亭子了。” 他想了想,抱着她的手臂,“但是现在最喜欢的是你。” 夏汐没有太当一回事,毕竟他在这座宅邸里大概待了少说也有几百年吧,只要看到什么新鲜的东西应该都会把旧的东西丢到一边去的。 他蹭着蹭着,往下躺在她的腿上。 之后没有说话了,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这样也好,等他睡着了以后,就离开。 从上往下看,只能看到他雪白的长发,如同细密的蛛网,与蛛网相似的还有那种光泽感,可以凝住清晨的露珠。 轻轻捻动时,触感有些像她摸到的垂挂下来的叶片,和绸缎一般光滑。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样子,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十几分钟,毕竟什么都不能做的时候时间过得最缓慢 因为带着手机总是会被人骚扰,所以她这次来这座宅邸特意没有带手机,没有想到现在却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早知道就带上那个整天都在响的手机了。 可能带上也没有用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生散发着想要被人纠缠的气息,所以即使她的前男友们开始都是清秀正常的美少年,最后都会崩坏,流露出黑暗的气息。 好吧,还是要怪她,要是不主动搭讪的话,就不会让他们觉得自己被抛弃了投入感情以后又陷入绝望的境地。 要是她不去在意别人口中所说的认为她是一个受欢迎的人,并且每次都质疑她这件事,那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了。 夏汐在短暂的时间内反思了几分钟的自我。 她动了动有些酸痛的腿,本来已经失去知觉了,再次动起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这双腿还是属于自己的。 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雪折的声音。 “你要离开吗?” 他的尾巴动了动。 要是失去尾巴的话大概可以很好地掩饰他的心情,但是拥有尾巴的时候,尾巴就会泄露他的一切情绪。 “夏汐,快来,一起去玩吧!”,快乐的声音隔开了两人,是看不懂空气的唐伞。 他朝她挥舞着双手。 雪折趴伏在夏汐身上的时候没用什么力气,双手也枕在自己的头下,现在夏汐敏锐地感觉到他的双手紧了紧。 从她的腿上坐起来,“我睡醒了。” 骗人,根本没有睡着过。 唐伞牵着她的手从亭子里离开,边走边说,“为什么夏汐身上会有属于雪折的味道呢,”,他停下来,一只手拿着收起来的油纸伞,把双手都背在身后,向前倾仔细嗅闻她身上的味道。 “好深入的气味,就像是……”,他竖起一根食指,“你就像是一个面团,里面要一直加进去水揉啊揉的,雪折的气味就像是加进去的水。” 他停在她的颈间不动了,还闭上了眼睛,把力气压在她身上,“雪折是怎么做到的呢,好想知道啊。”,他的声音软的像是要睡过去了一样。 夏汐不想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睡过去。 愿望与行为总是不同的,她不会在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立刻做出相应的行为。 她任由唐伞靠在她的颈边。 唐伞其实不怎么喜欢夏汐身上有雪折的气味,感觉夏汐身上香甜的气味都被属于白蛇的阴冷气息盖了过去。 他更喜欢香甜的味道,接近孩童的幼稚思维也没有让他更深层次的去考虑他只是喜欢夏汐的气味,而不想让她沾染上别人的颜色。 他站直身体,不再靠在她身上,眼神中一派清明,“和我做朋友吧,好不好?” 这句话有点可笑,明明之前还说要吃掉她的。 会有人想和食物做朋友吗,好吧,也不是不可以,比如和猪做朋友之类的。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粉粉嫩嫩的猪,并且把自己和猪摆在了同一个位置上自我贬低。 “作为我的诚意的表达,可以让你摸一摸我的伞,从来没有让别人摸过。” 夏汐看了看他那把油纸伞,又看了看他诚恳的表情,勉为其难地伸出手去摸了摸。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唐伞,看到在她摸伞的时候唐伞好像露出出了是自己在被摸被主人表扬时的表情。 心中涌起来一股怪异的感觉。 “为什么要摸伞?” “因为,”,他左右看了看自己的伞,“这把伞是我的本体。” “就是说,”,夏汐询问他,“摸这把伞就等于摸你?” “没错,是这样的。”,他睁大眼睛很认真地说,他的眼睛本来就很大,现在再刻意睁大就更像是小动物了。 她看着自己的手,摸都摸了,也没办法了。 好像和唐伞说这样的话不合适,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说,“你们觉得我特别只是因为这座宅邸里都是妖怪,从来没有见过像我一样这么软弱无用的人类,要是时间推移,你也不会觉得我有趣了。”,或者说,有第二个人类出现,她就不会是最特别的那个了。 “为什么夏汐要这么说,”,他抱住她的手臂,“我并不是只接触过夏汐这一个人类,我是对人类来说无关紧要的一把油纸伞,人们只会在下雨天的时候想起我,等雨停以后根本不记得把我随手丢在哪里。”,他接着说下去,“我只是觉得,夏汐应该会记得我,不会把我随手丢在一边的。” 他伸出自己尾指,“和我拉钩好吗,和我约定好,不要忘记我。” 不应该和别人做出约定,承诺自己未必做得到的事。 夏汐还是伸出了自己的尾指,与他的尾指勾在一起,然后听到他幼稚地起誓。 她没有听到他在说些什么,只是听到断断续续的话飘入她的耳中。 完全忽视了那些不重要的对白,她把自己的尾指收起来,改成握住他的手掌,“还是不要相信别人比较好。” 他笑了一下,“不要紧的,我想要试试看相信一个人。” 夏汐又在宅邸里待了几天,与此同时也失去了期待,觉得冴返大概是不会来找她了,要是想来找她的话早就来了。 和唐伞、片目两个人的关系倒是还保持的不错,他们两个经常来找她,只是片目的反应有点奇怪。 虽然还是会叫她坏女人,但是有时候会一副想要说些什么,又没说出口的样子。 她不在意,就算对方一直忍耐着永远不说出来也不在意。 甚至觉得这种情绪挺有意思的。 终于有一天,片目忍不住了,他有些别扭地问她,“小白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他为什么要把你抱起来又让你跪着,这样一直来回折腾你。”,说到后面他越来越理直气壮,肯定雪折是在欺负她压迫她。 “你,看到了什么吗?”,夏汐试探性地说。 片目点了点头,“我看到你们两个在亭子里了,不知道小白他为什么不做一个结界,他最擅长的就是做结界,他要是不想让别人看到的东西别人就看不到。” 按照片目的意思来说,那就是雪折故意要让别人看到他们两个发生关系的了? “他没有在欺负我。”,但其实是欺负了,只是不像片目认为的把她打了一顿而已。 不用问,她就知道片目这个只有一只眼睛的家伙也和只长了单边的脑回路一样。 单纯的人的心思最好猜。 “可是你们做的那种事…….”,片目有点好奇,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事,感觉有点像是恶作剧。 反正并不像是好事。 “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片目有点不甘心,特意一直等到夏汐睡着的时候。 她睡着的时候,感觉身体关节都更舒展也更柔软,就好比是被操控着的人偶剪断了线,就这么放在地上。 片目拿起她的手,晃了晃,就看到她的关节无骨一般在空中晃荡了几下。 这样挺有趣的,在她熟睡的时候身体可以随他摆弄。 他看过一点用纸片人做出来的戏剧,那个是给孩子看的,大人表演的时候会让孩子用零花钱买一些零食。 当时他的注意力没有在戏剧上,反而是在那些零食上。 现在才发现他并不是对操控人偶不感兴趣,只是要看那个人偶是什么样子,如果是像夏汐一样的人偶,那么他大概有兴趣在孩子们面前这样表演。 不只是雪折一个人这么认为,其他的妖怪也认为夏汐是被丢进来投喂白蛇的祭品。 所以片目略带罪恶感地摆弄夏汐的身体,属于雪折的祭品。 难道只有雪折可以对她做出这样那样的事吗,他就不可以吗? 要是得到夏汐的认可会更好。 可是他下意识地觉得夏汐只会答应雪折的要求,大家只会信奉最强大的妖怪,并不取决于其他因素。 那就这样偷偷地作弄她一下吧。 夏汐的睡颜很平静,像是安稳沉睡的白雪姬,双手也交迭着放在腹部。 越是平静,就越是想要打破。 他把她的双手摆成滑稽的样子,在心里偷偷地取笑她以后又摆回原样,其实要是别的妖怪看到也并不会觉得滑稽好笑,只是他满意自己的杰作。 7(H) 做完这些多余的事,他回想起那天看到亭子里发生的事,脸颊一下子变得滚烫,像是烧热的开水。 要不是妖怪的体温偏低,他还真有可能咕噜咕噜地冒烟。 伸向她的手与先前不同,带着浓重的罪恶感。 他看到自己的手在空中轻颤着,在即将触碰到她只有一指的距离。 接着用那天自己看到的事实说服自己,既然雪折可以,他为什么不可以。 避开了她的制服领口,向上两寸就是她的脖颈。 用手指摸了摸,感受到其下跳动着的血管神经。 只是用一根手指,这么缓慢地游移着,就像是在生日时收到属于自己的礼物的孩子,一直在礼物的丝带上友谊,迟迟舍不得把这个礼物打开。 有时越是喜欢,反而越是回避。 这里好像不方便下手,她又从夏汐的衬衫下摆摸上去。 将微凉的手掌贴在她的腹部的时候,会随着她轻缓的呼吸起伏着。 要真正动手剥掉她身上的学校制服太困难了。 片目倒不是没有见过她赤裸的身体,在夏汐在池水边洗澡的时候,他看到过她的身体,当时她好像觉得在池水里洗澡的方式过于复古,眉毛微微的皱拢,发尾被水位的最上层打湿。 他当时为什么可以做到直白地对她打招呼,让她快点洗完呢。 夏汐回应他的是有点无奈的表情,拿他没办法,无力到并没有斥责他。 意识到自己陷入回忆中的片目回过神,又专心致志地面对身前鲜活的女体。 真是奇怪,他几乎从没会想过过去的事,而夏汐只是来了短短的几天,他却会不断地去回想和她在一起发生的事。 片目,“……..” 他诡异地对着夏汐的身体沉默了一小段时间。 之前是不想做,现在是不会做,他那天只看到雪折压在夏汐的身上,然后起起伏伏的,他们具体到底在做什么他根本不知道。 “嗯……”,他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不管怎么说,先找找看吧。 手伸进裙子里的时候,他略微有点吃惊地睁大自己水晶般的眼睛,连带着居然连那只浅色的眼睛都似乎有了光泽。 夏汐的身体和他不一样,而且是很不一样,少了一点东西。 她难道是残疾人吗? 他是不是不应该这么捉弄她的,欺负弱小是一件可耻的事,虽然这是自然规律。 又很费劲地趴在夏汐的身上,尽量试图去模仿那天雪折做的事。 本来是摸到夏汐的身体残缺的部分他就停手不再继续触碰的,现在找不到其他的开关,他又不得不伸手继续去触碰那个地方。 好像有一条缝隙,可以容纳着什么。 他尝试着伸进去了一根手指,发现那个地方居然真的可以把他的手指吃进去。 只是将手指弯折起来的时候,甬道内就显得比较吃力了,随时一副会超出承受范围的模样。 这种地方,真的可以吗? 他不太清楚这到底是不是他可以触碰的地方,但是除了这个地方以外他又找不到其他可疑的东西。 片目的手指继续往前进,直到整根手指都放进去了,好像还有多余的位置可以让他前进。 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他扶着自己炙热的位置,缓慢靠近那个能让他得以纾解的地方。 “唔……”,才碰到一点湿润的入口,他就有点按捺不住的感觉。 他又无法表达出来这种感觉,只觉得自己好像正在被猫用爪子一下一下地挠着,挠得血肉模糊。 夏汐正被他抱在怀里,“片目。” 突然听到夏汐的声音,片目吓了一跳,想要抽身离开,却反而整根没入。 夏汐受到的刺激比他更强烈,才醒过来就被内射了,子宫内壁忽然被微凉的液体喷射注入,一股一股地冲刷着她的内壁。 “你又在搞什么?”,她早就习惯片目会在她睡醒之前对她做恶作剧了,却没想到一向来看起来很单纯的片目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简直和雪折那个家伙一样。 夏汐低头看向两个人的结合处,两个人的身体正连在一起,看起来格外淫靡,而且片目是尽根没入的,根本没有多余的部分在外面。 而那些灌满过冲刷过她的子宫的液体被颜色浅淡的肉棒积压了出来,顺着交合处一滴一滴地往下落,都是白色的液体。 贪婪的子宫正下垂着想要吞食更多的液体,她的子宫口正被片目顶弄着。 在夏汐醒过来的时候他应该要停下来的,结果他现在却停不下来。 他很任性地把夏汐推倒,抬腰把肉棒抽出来了一点,又不给夏汐说话的机会,继续抽插着在她体内肆无忌惮地进进出出。 本来以为夏汐会说讨厌,然后想要推开他。 没想到夏汐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用她那双淡漠的眼睛盯着他看。 片目放缓了动作,“就算你用这种眼神盯着我看,我也是不会停下来的。” “做这种事真的很有趣吗?” 她一向来对这件事不热衷,每一次都是男友们想要碰她,她就大大方方地让他们碰了。 她并不是那种很在意自己身体的女孩子,也不是那种被同学碰到一下身体,就会大惊小怪的类型。 但是朋友旁敲侧击,打听到了她的恋爱状况。 还曾经露出一脸微妙的表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还真是乐于牺牲奉献,只要是别人觉得快乐开心,你就会打开自己的身体。”,之后高兴地隔着装满汽水的玻璃杯握住她的手,“真希望我是个男孩子,然后我一定要你做我的女朋友,有你做女朋友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能够让平时高冷淡漠受欢迎的女朋友在自己身下予取予求,哪怕她并不是男孩子,也觉得幻肢在兴奋了。 夏汐认为这不是什么好话,绝对,但也没有去深究。 朋友的话怪怪的,意思倒是大致没有问题,既然她不在意,那么能让别人感到快乐开心也不是不可以。 “一点都不有趣。”,片目口不对心地说。 不要说是口不对心了,他现在都无法像平时一样面对夏汐。 身下的结合处因为他的进出发出“滋滋”的水声。 片目其实一直都在等待夏汐的回应,他扶着她细软腰肢的尾指微微动了动,泄露了主人的情绪。 他想知道夏汐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她觉得他做的好吗? 他们两个人都是保持衣衫完整的模样,夏汐只有制服裙被掀起来,掩盖了两个人的动作。 片目一直等不到回应,就面向她丢下一句,“坏女人。” 夏汐其实还在想做这种事的乐趣何在,要是两个人灵魂互换,那么她会有快感吗? 无法全身心地投入恋爱也就算了,但是她在交合的过程中也并没有舒服到觉得不做这种事不行的程度。 男孩子们为什么一有空就想着要拖着她上床呢,现在居然连这座宅邸的妖怪都不例外。 她从盯着自己的裙摆,试图穿透裙摆以下两个人的结合处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明明做坏事的人是你,为什么叫我坏女人。”,夏汐试图反驳。 “我不管,你就是坏女人。” 对啊,明明正在进入她,欺负她的人是他,但就是觉得他像是一只拼命向主人摇尾乞怜的小狗,哪怕是气急之下扑过去抱着主人的小腿一口咬上去,留下一点浅浅的齿痕。 像是这样用力的反抗,对主人来说也只不过是在胡闹。 主人会拎着小狗的后颈皮,对它说,“到一边去玩,不要来打扰我。”,然后继续专心致志地工作。 片目嗷呜一口咬在夏汐的脖颈上,在她的颈侧留下两个圆圆的小洞,但是没有咬出血,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点浅薄的痕迹很快就会消失。 夏汐捂住自己的颈侧,“你是小狗啊?” 莫名其妙睡了她还咬人。 “你不理我。” 一般喜欢恶作剧捉弄人的人都自带想要引人注意的特质,被忽视是世界上第一讨厌的事。 “我理你,”,她掀起裙摆,连带着小腹都露出一些,“你打算什么时候从我身上爬下去,你压着我,我好累。” 片目很紧张地立刻用手把她掀起裙摆的手拿下去,顺带着也让裙摆恢复了原样。 “那换成你趴在我身上好了。”,其实心里想的是为什么雪折压在你身上的时候你都不嫌累。 片目向后仰倒,睡在他自己用法力幻化而成的木床上。 他的手还一直扶着她的腰,体位变化的时候片目的肉棒在她体内也换了位置,正好顶在她甬道内的一块硬肉上。 夏汐自己调整了一下位置,不让他戳着自己那块位置。 片目难得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握住她的细腰不让她动弹,然后在她身下像条活蹦乱跳的鱼拼命想要起身一样不断向上顶弄着那块地方。 “不要顶那里,我不喜欢你顶那里。” 她不喜欢,那就更要这么做了。 夏汐拿他没办法,就等着他玩够了,射在里面,然后愿意乖乖的结束这场性事。 要是说和妖怪发生关系的话,他们之间会有生殖隔离吗,她还有点好奇会生下什么样的孩子。 “你猜猜看,你的孩子会长什么样子。” 片目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和你的孩子吗,我从来没有想过那种事,不要问我。” 他们两个的孩子应该会很可爱吧,最好有像她一样的眼睛,不对不对,还是每个地方都像她更好,那他一定会更喜欢那个孩子的。 “快一点好不好。”,她像是骑马一样地催促他。 打断了他的幻想。 8 “这个给你。”,片目没头没脑地突然对她这么说。 她一边接过来一边说,“这是什么东西。” 其实不是很好奇,片目就算给她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堆亟待孵化的小虫都很有可能,但是不发一言的接过来就很奇怪。 夏汐打开盒子,看到里面装着的是雪白的镜饼。 一般镜饼都是新年时节拿来供奉的东西,也就是年糕杂煮里使用的材料。 “你从哪里弄来的?”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就这样。”,片目急匆匆地离开了。 “咦,”,唐伞被烤熟的年糕散发出来的香气吸引过来,“夏汐这里怎么会有镜饼的。” “是片目给我的。” “哦哦,”,唐伞嗅着年糕的香气,“那片目现在应该正在被雪折追杀吧。” 夏汐烤年糕的动作一滞,又继续,“这个镜饼是雪折的啊。” “这些镜饼是雪折的珍藏,好像是以前住在这座宅邸里的人供奉给雪折的。” “雪折是最早在这座宅邸里的妖怪吗?” 唐伞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这座宅邸就是为了雪折才建造的。” 夏汐第一个念头想的是金屋藏娇。 “建造这座宅邸的人想要让雪折成为他们家族的守护神,保佑他们世代富贵荣华,为了适合雪折居住,才弄了那片湖。” 夏汐点了点头,看到年糕被烤到鼓了起来。 看来建造这座宅邸的人愿望成真了,因为他们的后代确实到现在还是很有钱。 “雪折还挺大方的,居然会让你们住进来。” 唐伞又摇头,“我们都是在雪折沉睡的时候住进来的,不过雪折好像不太喜欢住在这座宅邸里,但是雪折真的是一个好妖怪哦,片目拜托他给他一只眼睛,雪折就做了一只假的眼睛给他。” 他们的关系倒是比想象中融洽。 “这里除了你们几个还有别的妖怪吗?” “有的,只是其他的妖怪不太想要和你接触,所以并没有出现在你的面前,尤其是涂壁,不要说是不想见你了,他根本一步都不出门,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他总是说他要守着他的宝藏,所以不可以出门。” 唐伞想了想又补刀,“其实根本不会有妖怪想要涂壁收藏的那些珠宝的,对大家来说又没有用处,也不知道为什么涂壁不愿出门。” 单纯的人总是不吝于说伤人的话。 “烤好了,吃吧。” 夏汐把一块烤成金黄色的年糕递给唐伞。 唐伞正要接过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站了起来,像一阵风一样地跑出去。 唐伞估计是这群妖怪里年纪最小的一个吧,看脸加上他活泼的姿态,好像比片目年纪还要小一些。 唐伞想到什么又冲出去,带回来的人是那个身边萦绕着几簇鬼火的少年,乙心。 乙心漂亮的脸颊上总是充满了抑郁、为难的表情,又有点像是对人不满。 本来以为乙心会挨着唐伞坐下来,没想到两个人坐下来的位置居然是一左一右将她包夹其间。 唐伞看着夏汐烤年糕,一下子压过来,使她的肩膀倾斜到另一边去。 “哦,这块年糕也鼓起来了。”,作为妖怪食欲并没有那么强烈,再加上这座宅邸的结界影响,几乎是没有饥饿感的,大家只是觉得这样的行为很有趣,当做枯燥生活的一点调剂。 唐伞一靠过来,夏汐整个人就往乙心那边倾斜,靠到了他的身上。 “抱歉。”,她轻声说。 “没有关系,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存在感。” 照旧是消极的话语,与他的外表一致。 下过雨后,道路上积了一小片的水洼。 她现在身上穿的是片目的衣衫,准确来说并不是片目的衣衫,而是他从这个宅邸里找出来的东西,换洗过后没有多余的衣服,只能暂且穿这座宅邸里以前的人留下来的东西。 直到现在,连左襟右襟都已经分不出来了,只是松松垮垮地将水蓝色的衣衫披在自己身上。 她抱着膝,看着面前这片污浊了的小水洼。 水洼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清澈干净,里面累积了许多的淤泥。 夏汐什么都没做,只是凝视着面前的小水洼。 “你在想什么?” “啊,”,她被人提醒,但却没有惊讶的感觉,“我什么都没有在想。” “你要是想要自杀的话,我可以帮助你。” “嗯?”,夏汐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没有像是打断上门的推销员一样直接请对方离开自己的家,反而是一副闲着没事做的样子邀请推销员进去坐坐,能够更好地向她介绍产品。 “我知道哦,大家很流行去自杀森林自杀,那里幽暗寂静,是一个很适合让生命结束的地方,只是现在你被困在这座宅邸里,这个方法不太适合你,”,他又很热心地帮她想别的方法, “你喜欢绳子吗,或者是剪刀,再不然用最通俗的刀也可以。” “好哦,”,夏汐倒是没有一触及到死的话题就色变,毕竟是个人都是要死的,只是早晚的问题,“等我需要的时候来找你吧。” 乙心身边的那几簇火焰光亮强了一些,把他漂亮的脸颊也照的更清晰了,“等到那个时候,一定要来找我。” “好。”,她的空头支票倒是开得很熟练。 打发完时间的人站起身来准备请上门推销的人离开,这样就很难说被骚扰了的人到底是谁了。 却被地上那个小水洼拌了一跤,往乙心的方向倒下去。 “你为什么不快点走开。”,这样就不用两个人一起狼狈地倒在地上了,这就是夏汐为人处世及时止损的原则。 要是要去死的话,尽量一个人去死,不要两个人一起去死。 乙心眨了眨眼睛,眼睫像是翻飞的蝴蝶,“来不及离开。” 她还以为妖怪的反应会很快的。 当然也有可能乙心是那个特殊的例子。 腰上忽然感觉被人捏了捏,因为只套了一件外衫,里面什么都没有穿,所以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这种触感。 乙心说,“你这里,好软。” 她无视了乙心的话,坐起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膝盖处红红的,她伸手抚摸了一下那里,有轻微的刺痛感,大概是表皮损坏了一些。 看起来倒像是被人压着后入以后残留下来的痕迹。 乙心一直盯着她看。 他大多数时候都表现出一副万事万物无所谓的模样,就像他自己说的一样,随时做好准备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今天倒是表现出了难得的积极向上,却是在自杀这件事上。 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他看的东西,不管怎么看这都只是一具普普通通的身体,要是死了以后他会多看几眼,夏汐是相信的。 也不知道雪折是搞什么鬼,在她被泥泞的水洼弄脏了以后打算回去换一件衣服的时候路上又下起了雨。 使单薄的衣物全都紧紧贴在了她的身上,本身就是浅色的,差不多把她整个身躯都暴露在外了。 中途碰到了唐伞,两个人就一起走进室内躲雨了。 躲雨的只有她一个,唐伞根本不怕下雨,他还撑着伞一直站在雨中。 看到夏汐在躲雨,唐伞也不想一个人站在那里,就跟着她一起走了进来。 夏汐背对着唐伞动作利落地脱掉了身上湿的一塌糊涂黏答答地黏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正要换上干净的衣物的时候唐伞走到了她的身边,“姐姐今天好像比平时的香气还要浓郁,”,他努力地辨别着她的气味,“又好像不是,但我总觉得比平时更想要吃掉姐姐了。” 他捉住她一条光裸的手臂,将因为年纪尚小显得颜色鲜艳的唇贴在她的手臂上,磨蹭了两下,作势要张口,又舍不得咬下去,很痛苦地问夏汐,“人类被吃掉一条手臂以后,还可以再长出一条手臂吗?” “不能。”,她很干脆地回答他。 时间太长了,导致他都忘记人类的特性了,但是络新那个家伙少了一条手臂还能再长出一条手臂来。 9(H) 那就算了,还是稍微忍耐一下。 有没有别的方式可以吃掉姐姐呢,他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渴求她的血肉,而是有另外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我可以用另外的方式吃掉姐姐吗?” “有别的方式吧。”,她的目光移向别处,身上的衣服穿了一半,松松垮垮地挂在肩膀上,有一半的胸部露在外面,究其原因还是唐伞抓住了她的一条手臂,让她不能把衣服完整地穿好。 “我想起来了,我在书上有看到过一种方式,可以吃掉姐姐,”,他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夏汐,“姐姐可以让我试试吗?” 为了找到画着他的图像的书,他把书房里的书全都翻了一遍,当时对书上那些奇奇怪怪的姿势不感兴趣,是看到直接翻页的程度,现在却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大概是人的不同,是促成这件事的根本原因。 夏汐觉得,她现在在他眼里就和骨头差不多,不咬到是不会松口的。 相比起总有一天他真的忍不住一口咬下去让她鲜血四溅,还不如现在后退一步,让他试试看另一种食用她的方式。 唐伞并不是有心做坏事,可他就是会做出这样事来,是无法预计的后果。 出乎意料的,唐伞并没有毛毛躁躁地使用她的身体。 第一个动作居然是凑上来亲了一下她的颊边,然后露出一脸很满足的表情。 就和纯情的国中生一样。 他说了一句无关的话,“不要一直和片目在一起好吗?” 少年冲上来把她扑倒,衣服散乱的更加厉害,像是盛放的花。 她细长的双腿和小腹都暴露在了外面,再加上混乱的姿势,像是一个被人弄坏的玩偶。 唐伞压在她的上方,“姐姐只有我一个人不好吗?” 夏汐没有理会他,他却执着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你和片目的关系变坏了吗?”,她觉得以唐伞天真烂漫的性格,和大家相处的都不错,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没有哦,我和片目的关系还是和以前一样,可是看到姐姐和他在一起,”,他摸了摸心脏的位置,“这里会变得很不舒服,但是就算剖开胸膛看,我的心脏也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所以姐姐不要和片目接触了,好不好?” 由于唐伞的模样实在是她太像她那些希望她与别人切断联系,只和他们说话的前男友们,夏汐不想说话。 唐伞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直接挺身而入,侵占了她的身体,并且企图夺取她的所有心思神魂。 这种时候的动作倒是挺快的,她发现所有的少年都是一样的直接,这点无关性格。 夏汐被他顶到子宫口,痛得眼角挤出一点泪花。 只看图是不知道要做前戏的,幸好夏汐的身体比较熟悉性事,很快就分泌出了润滑的液体。 唐伞并没有半点看到她的泪花就要退缩的意思,他低下头咬住了她的脖颈,当然是轻咬。 要是很用力地咬下去的话她早就死了。 他的牙齿也搭在她脖颈的血管上,话语模糊不清的说,“想要吃掉姐姐,想要,吃掉。”,近乎于做梦的呓语。 他的眼睛就像是被自己的衣衫映照了红色一般,似乎神志不清。 心理上想要后退,远离唐伞,身体却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被雨淋了一路,她现在开始出现生病的征兆,身体变得滚烫发热,头脑也无法思考,这种时候是不会想要挪动自己的身体的。 夏汐有点难受,像是想要抱紧水中的浮木一般抱住了唐伞的身体,与此同时也让唐伞更加深入地进入她的身体。 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肉棒上凸起的青筋纹路,以及冠状的龟头。 意识变得越来越沉重,眼皮也已经支撑不住。 结果是夏汐非常不愿意承认的,她被唐伞做晕过去了。 以往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唐伞对片目说,“我很讨厌你哦,拜托你不要再靠近姐姐了。” “凭什么,明明是我先来的。” 夏汐看着,总觉得这个台词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哦,对了,在她被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坑到这里来之前看过的一部动画里的女主角说过这样的话。 原谅她总是对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念念不忘,随时随地想着要报复他。 要是说她还没对逃脱这座宅邸这个想法彻底失去希望,那么对这个男人的怨念绝对占了一大部分。 “只有我可以喜欢她,别人都不可以。” 这个台词也很熟悉,只是这一次她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了。 唐伞是同担拒否的类型,绝对不能容许有别人和他喜欢同一个人。 为了逃离两个人的战场,她默默地像只贴着水缸边缘的海星一样逃走了。 她逛着逛着,就来到了雪折的地盘。 这里也没什么地方好逛的,更偏远的类似树林之类的地方她不敢去。 也不是不敢去,光是想到那种地方不知道藏了多少虫子,就难免产生了一种名为畏惧的情绪。 不知道这算是害怕多点还是恶心多点。 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可是这个是雪折的地盘,水里应该除了雪折没有任何人可以待。 想要看清水里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就已经被他用尾巴卷进水里去了。 他还一脸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说,“你今天的温度有点高,还没好吗?” 是啊,还没好啊,你这个禽兽能不能放了她啊。 距离她被唐伞弄到感冒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在过去的几天里她一直躺在床上。 浑身滚烫的时候脑海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没有人来找她,被抛弃的滋味不管怎么样都不好受。 “我们来一起洗澡吧。” “不要。”,她拒绝以后转身就想离开,可是身体被他用粗大的蛇尾卷着,动弹不得。 “会很舒服的。”,他倾身吻住了她的唇。 蛇最擅长的就是纠缠,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擅长纠缠他,他的尾巴卷着她的身体,现在连舌头也卷着她的舌头。 两人接吻的时候发出“啧啧”的水声,被他控制着,连口水都无法下咽。 他那张雪色与月色结合的脸上泛起一些红晕,看起来有点像是一个人类,并不是属于妖怪的异类了。 分开的时候牵扯出丝丝缕缕的银线,被月光照耀的闪闪发光。 她惊觉天黑了,来这里的时候明明天色还亮的。 又想起宅邸内的天气完全受雪折的控制,他希望天气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你可以有很多的选择,也有很多人会喜欢你,为什么你一定要抓着我不放呢,你也不需要和其他人一起分享。”,她低头看她被他用蛇尾裹着的身体,唇角还挂着不知道属于谁的涎液。 “喜欢我的人可以有很多,可是我只喜欢你。” 希望驱逐掉一个喜欢自己的人的念头必须要打消了。 夏汐别过头,不想面对惨淡的人生,被几个妖怪瓜分的未来。 接下来还有让她更加无法面对的事,水下的状况她看不见,可是能明显感觉到有一个冰凉的带着鳞片的物体在戳弄她的穴口。 戳了好几下,顶开了她的穴口。 “你在用什么东西戳我?” “是我的尾巴,你喜欢这个感觉吗?”,他笑着问她,心情很好的样子。 她的心情就好不起来了,一个正常人应该都无法接受水下有蛇的尾巴在往自己身体里钻吧。 “出来。” “好吧,那就用别的东西。” 接下来抵在她的穴口的东西温度高了很多,比起人类的来说要低一些,但是起码比起尾巴的温度要高。 这次是正常的东西了,她放松态度,愿意让他进来。 “我进来了。”,他就像是回家一样一边挺进一边说。 还是不说比较好,她不喜欢话多的男人。 穴口被他用圆润的龟头顶开,然后缓慢地撑开她的身体,直到将她的体内充满为止。 可是身后也被一个灼热的东西顶到了。 “这个是什么东西?”,她有不好的预感。 并且不好的预感大多会成真。 “你不知道吗,蛇有两个哦,我会让你得到双倍的快感的。”,他凑过来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瓣,口鼻之间都充满了他的身上的香气。 “不要,别靠近我。” 她连一根都不想让他进来,不要说是两根了。 “不要害怕。”,他带着蛊惑性地劝诱,另一根肉棒还在她后穴处磨蹭。 他睡着了。 夏汐蹲坐下来,看着躺在落叶旁边的唐伞。 用手拨弄了一下他散落在颊边的凌乱碎发,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剪了。 她将双手放在他的身下,试图把他抱起来。 将他的上本身扶起来的时候,却看到草丛内有两束红色的光,那两束光一闪而过,她确定她是看到了,并不是错觉。 这里是被妖怪占据的宅邸,有其他的妖怪一点都不稀奇。 她继续用力,终于把唐伞的身体抱在了怀里,只是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差点把唐伞摔到了地上。 可能唐伞的真实年纪比她要大,可是看外表比她要小,需要她的照顾。 路上她无数次想要把唐伞丢到地上,然后拖行回去,想着对方是妖怪,受点小伤应该没事,可是看到他沉静的睡颜,还是不想要弄醒他,就硬撑着把他抱了回去。 她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有这么大的潜能,只要想就可以做到。 “你把唐伞抱回来的吗?”,片目站在门口,一脸吃味的样子。 正面回答是典型的错误示例,“我看到草丛里有红色的光,你知道是哪个妖怪吗?” “红色的光,”,片目立刻被扯开注意力,思考问题,“再加上草丛,肯定是络新那个家伙,他喜欢躲在草丛里吃虫子。” “等等,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一路把唐伞这个家伙抱回来的吗,他早就习惯在哪里玩累就在哪里睡觉了,根本没有必要把他给抱回来。” 嫉妒心快要爆炸了,醋味弥漫开来。 现在试图掰正夏汐已经于事无补了,他决定下次也要在外面睡觉,然后让夏汐抱他回来。 一人一次才公平。 对了,既然唐伞睡着了,那他就趁现在把夏汐拐回去,然后和她做那种很舒服的事吧。 年纪是多大不重要,他们两个都还是小孩子的性格,一有机会就想抓着她做所有年纪小的男生想要做的事。 他走过去拉着夏汐的手,想要把她拉走。 唐伞迷迷糊糊之间拉住了夏汐的另外一只手,让夏汐无法脱身。 可恶,就算睡着了都还不放夏汐走。 他一定要切断唐伞的那只手,只是不好当着夏汐的面做这么残暴的事。 ———— 情人节了,送大家花花 ヾ(?撒花???)?~ ?.?.?:*? 10(H) 初次见到他的真身的时候简直就像是看到了恐怖游戏里貌美又精神不正常的杀人鬼,正捧着什么东西在吃,即使在黑夜里也散发着莹润白光的脸颊上沾着点点的腥红血渍。 眼珠是鲜红色的,并不是暗色调的。 手上正在吃的东西吃的差不多了,挂在他唇边的只有那样东西的几条腿。 也是这个时候,夏汐才知道他正在吃的东西是昆虫。 这里居然有这么大的昆虫,幸好她从不到处乱跑。 他勉强还算是少年的模样,还带着让人怜惜的脆弱感,可是明显在朝着青年的方向发展,到时候会有更坚实的骨架。 妖怪,还会变化吗? 她不知道了,大概会永远都维持在这样一个模样,一个向上生长,又永远不会再成长的样子。 络新吃完手中昆虫的残肢,以人类肉眼看不清的速度消失了。 草丛里有沙沙的声音,大概是回到草丛里继续守株待兔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都是来回住在片目这里或者是唐伞那里。 起初倒是没事,可是做的次数多了以后他们两个就开始整天缠着她,晚上睡觉都不得安宁,常常会半夜醒来就看到其中某个人趴在她身上。 夏汐身上的校服被掀起来,露出形状匀称的两只软乳,随着被进入的震动一晃一晃的,像是两只跃动的兔子。 比起一般呆滞的兔子来说,可能要动的稍微快一点。 由于常常半夜睡醒时看到这样一派淫靡的景象,扰得她挂着两个浅淡的黑眼圈,就不得不去找一个属于自己的住处了。 在她寻找住处的时候,在其他妖怪面前一本正经淡然处世却在她面前像个贱货的雪折也来推销过自己,说是他可以收留她,无论想要一间多漂亮的屋子都可以幻化出来,想要乙姬公主的龙宫都没问题。 夏汐十分果断地拒绝了他。 要是住在雪折那里和住在片目或者唐伞那里有什么区别吗? 雪折比片目和唐伞还要不要脸。 逛着逛着就逛到了络新的领地,已经离唐伞和片目的住处好远了。 按照络新一见到她就躲回去的个性来看,大概不会喜欢她入侵他的领地,到时候溅在他脸颊上的就不是昆虫的血液了,估计是一口咬下去飞溅而出的属于她的血液了。 夏汐折返回去,在中途遇见了乙心。 倒不是她个性热情很喜欢和别人打招呼,只是乙心身边挂着几簇幽灵火焰照亮,让她每次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你好啊。”,她和他打了个招呼,继续往回走。 “唐伞不在你的身边吗?” 他又不是她的挂件,为什么要随时随刻跟在她的身边,“他不在,我一个人出来找地方住。” “想要和络新做邻居吗?” 她没这么想过,“络新看起来不太喜欢和别人相处。” “络新确实比较怕生,不喜欢和其他妖怪相处。” 她决定好要换个地方了,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就岔开说,“你为什么会对自杀这件事感兴趣。” 乙心好像没有反应过来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浅色的眼珠看向地下,身边的火焰颜色也变得微弱了,在夜空中忽明忽暗,“每个人感兴趣的东西不同而已。” “我可以理解,你也不用为了你的兴趣爱好感到自卑。” 差不多可以结束与他的话题了吧。 乙心微怔了一下,大多数人都会劝他换一个别的爱好,比如说片目,“你看,像我一样喜欢捉弄别人不是很有趣吗,自杀什么的,太沉重了,不容易讨人喜欢。” 而不会像她一样肯定他的爱好。 无论每个人有多少的不同,归根究底都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同,而不是在消极的时候听到别人说,我讨厌消极的人。 “经常和大家待在一起,把你的想法告诉大家把。” 乙心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看到他身边浮动着的火焰逐渐变得状况良好,夏汐转过身。 “你可以住在我的附近,我附近没有其他妖怪居住。”,只有一只从不出门的妖怪,他才会定居在那里的。 夏汐有点惊讶,还是点了点头,“好,那我明天就搬过来。” “你想要今天先住在我那里也可以,”,他一直盯着地面,并没有直视她的眼睛,“我会帮你的。” 难得会在除了自杀以外的事情上帮忙。 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了,“那我现在和你回去。”,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新型的自杀陷阱。 在乙心身边的鬼火或明或暗,在她的半信半疑中,来到了一处房屋前。 和乙心给人的感觉一样,他住的地方颜色单调,门前有不少干枯的落叶。 她看了看,只有一张床,可是要用法术再幻化出来一张床应该很简单吧,做妖怪就是这点好。 夏汐看着他,乙心被她看了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身边的幽灵鬼火第一次脱离他,飞到了橱柜前,打开橱柜拿出了一个枕头,再很乖巧地放在床上的枕头旁边,接着列成队地回到乙心身边。 睡他旁边,也不是不行,反正乙心也不会对她动手动脚,比睡在片目他们的房间里要安全多了。 夏汐躺在床上,这张床不大,她有点小心翼翼地缩着身体,“和我睡在一张床上会不会太挤。” “不会。”,乙心完全不会读空气,睡在了她的身边。 两个人的身形在同龄人中都算是比较瘦削的,躺着倒是确实不拥挤,但也不到可以随心所欲的舒展手脚睡成大字型的地步。 “你现在就睡觉了吗?” 他们面对面地躺着,夏汐想转过去,又觉得好像不太礼貌。 他纤细的眉毛皱拢,“你还不想睡觉吗?” 承认吧,这就是嫌她很麻烦的表情。 “睡觉吧。”,夏汐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睡前还在担心唐伞和片目会不会找到她。 眼前的视线却久久不散。 她再度睁开眼睛,看到乙心盯着她看,好像在研究什么东西。 “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没有,只是想要盯着你看。” 这次夏汐转过去睡觉了。 半夜感觉自己的身上压着重物,和前几天被唐伞片目袭击的感觉一模一样。 她凭借着意志力睁开眼睛,“你们两个到底想干嘛?” 片目小口小口地啄吻着她的颈侧,像是蚊子一样扰人。 “谁让你这个坏女人都不和我们说一声就和乙心睡在一起了啊,连乙心这样消极的家伙你居然都对他动手,”,还嫌不够,片目又加上一句,“坏女人!” “姐姐,没有你陪着我,我晚上都睡不着。” 正在她体内进出的人是唐伞,唐伞年纪最小,忍耐力也最弱,经常是直接冲进她的体内,忘记了其他的步骤。 片目偶尔会记得先用手指给她的身体做扩张,等到她的身体分泌出润滑的液体再插入。 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旁边还有一个人睡着啊。 “等等、等等,”,唐伞终于插到了最深处,感觉简直像是被顶到了喉口一样恶心的说不出话,“乙心还在旁边。” 片目的视线转移到了乙心身上,唐伞根本不管不顾。 片目,“这很简单啊,”,然后打算架着乙心的双臂把他拖到地上去。 夏汐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没有轻柔一点的方法吗?”,直接把乙心拖到地上去的话肯定会吵醒他的。 虽然现在这个状况下乙心没有醒也很奇怪,他看起来不像是会深度睡眠的人,比较像是周围有一点响动就立刻醒过来的人。 偏偏他就是没有醒过来。 夏汐不管了,“你不要动他了,这样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床上的空间不大,大概也就最多能挤下两个人的样子,所以为了节约空间,唐伞是抬起了她的一条腿侧入她的,每次往前顶的时候,她都会离乙心更近,就快要贴到他毫无瑕疵的脸上了。 “唐伞,你也差不多该出来了吧,轮到我了。” 他们再继续讲话的话一定会吵醒乙心的。 “你们稍微安静一点,啊!”,唐伞被片目拍了一下肩膀,再加上床上有被子在,他滑了一下,就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深度。 估计唐伞的龟头卡在她的子宫口了。 要抽出来的话一定会很痛的,因为会被龟头往外撑开像是蘑菇一样的边缘硬生生地打开那个小口。 “轻一点。”,夏汐不得不说话。 “好。”,唐伞对着她眨了眨圆润的狗狗眼,慢慢地往外退。 “嗯…….”,她的双手抓着枕头,勉强忍耐着喉间的呻吟还有被顶到深处的恶心感。 片目看着两个人紧紧结合像是被锁在一起的下半身,他不甘心地说,“有什么好叫的,有这么舒服吗,等会我进来的时候一定会让你叫得更大声的。” 这有什么攀比的必要吗,她不想被他们两个弄死在床上。 在唐伞进入夏汐的身体期间,片目一直在那边碎碎念,总结来说内容只有嫉妒、讨厌、攀比。 只有这些内容飘出来,根本没有理解他每句话的必要。 夏汐被烦的不行,侧过头用湿润炙热的口腔含住了片目的顶端。 她从来没有给男生口交过,因为她从来没有主动过,这一次算是特殊情况,只要能让他们两个不吵醒乙心就好。 果然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和高中男生差不多的片目被她含住顶端以后整个人就乖了很多,也没有烦躁地一直想要去骚扰唐伞。 只是简单地吞吐伞状的顶端还远远不够,整根肉棒都想要被她含住。 他循着本能往她的口中顶入,顶到她喉管的前面无法在深入,就只是在那里来回地抽插着。 夏汐完全被他塞满了,说不出话,只有像是漱口一样唏哩呼噜的声音。 11(H) 在之后的事情她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看到片目和唐伞两个人像是四溅开的水花姿态凌乱地睡在她的身边,两人各握着一只她的手。 乙心不见身影。 夏汐走出屋外寻找乙心的身影。 在一处树林间找到了他,他喜欢待在这种可以隐匿身形的地方,这样比较不惹人注意。 乙心大概是发现她的存在了,却没有主动出声,和现在大多数社交恐惧的人一样,只要不绕道走就已经很好了。 昨天的事情他发现了吗? 这么明显的事没有发现才很奇怪。 他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抑郁,只是今天看起来比平时还要为难,身边的火焰用极快的速度忽闪忽闪的,她只在打不起来的卡式炉上看到过这样的火焰。 “要是你喜欢做那种事的话,我也可以帮你……” “哪种事?”,她在玩刚刚抓到的一只甲虫,甲虫被她翻过身来,数不清几条腿的腿为了挣扎乱动起来。 还挺有趣的,在学校里的时候专注学习,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像这样观察大自然了。 有个身影窜出来,夺走了她手中的甲虫。 “不可以玩弄食物。” 少年从她的之间叼走了那只甲虫,然后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咀嚼了几下将甲虫吞掉。 她的手上还残留着些许柔软的触感。 夏汐看过去,就是昨天那个看起来像是凶恶的杀人犯的少年。 在白天的时候,他那双红色的眼睛并没有像红外线一样能够散发出较远的光了。 被日光中和成了浓郁的色调。 她在树根边蹲下身,“你喜欢吃昆虫吗,刚才我在那边发现了一窝昆虫,大概是甲虫们的大本营。” 她捡了一根掉在一边的树枝,拨弄了一下树下的某个地方,将草叶掩盖着的地方拨开,确实有拥拥挤挤的一堆甲虫。 甲虫对蜘蛛来说是很美味的东西,但却很少能发现那么多,他们只会爬几只在树叶上。 少年看了她一眼,也到她的身边来,两人中间距离着一拳的距离。 夏汐也不想和他挤在一起,主动离开,把更开阔的视野留给他,方便他捕捉甲虫,顺便她也不想对着密密麻麻的甲虫堆,让人头皮发麻。 她抬头,“乙心,你刚才在和我说什么吗?” 乙心背对着她,好像正打算离开。 “没、没什么……” 一堆甲虫只是数量多,要是当做食物来吃的话大概几口就没了,她也不想知道面前的少年具体是怎么吃完那堆甲虫的,只是再看向他的时候他正用手抹着唇,已经吃饱了。 “我的名字叫络新。”,他说话的时候感觉有点不太情愿,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和别人说过话了。 “我知道,听别的妖怪说过,你的本体是蜘蛛吗?” 他显得有些别扭,“人类都不喜欢蜘蛛吧。” 乙心的表情有点奇怪,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比平时要显得冷淡一些。 只是夏汐也没有很关注他的情绪。 夏汐回过神来安抚络新,“没有这回事,也是有人类会饲养蜘蛛的。” “是吗?”,络新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她。 “他们会给蜘蛛喂小虫子,然后用手拿着蜘蛛。” 络新思考了一下说,“你是想要饲养我吗?” 他又继续补充,“我只会吃虫子,没有饲养我的意义。” 夏汐不打算饲养络新,却还是认真地和他说,“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意义,只要是开心的事都可以去做。而且每个主人选择饲养宠物都并不是希望宠物长大以后会赡养自己吧。” 那样很奇怪不是吗? 只要在饲养宠物的过程中觉得开心就足够了,与那些繁杂的琐事比起来,抚摸宠物时那种毛绒绒的触感可以抵消掉疲倦,那就可以成为去做一件事的原因。 “明白了。” 他扑过来,吻住了她的唇。 夏汐过于震惊,甚至还睁大着眼睛,倒并不是震惊于他亲她这件事本身,而是这件事过于突然,像是恐怖片中的jump scare,低级惊吓。 他用冷漠又昳丽的脸颊对她说,“你现在是我的主人了。” 夏汐还在用手擦自己的唇瓣,担心有昆虫的残留物。 还好嘴里并没有残留下来的昆虫的触角,等一下还是去喝点水吧…… 夏汐完全没有把他说要做她的宠物这件事放在心上,她还在到处走走逛逛,在决定住在乙心附近之前,还是想要找找看有没有更适合居住的地方。 毕竟昨晚那两个家伙居然可以在乙心睡在她身边的情况下和她交配,让她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住的还不够远。 当然离开这座宅邸可以让他们彻底骚扰不到她,那样是最好的,只是目前做不到。 等她选好地址的时候,雪折出现了。 她还是第一次在湖边以外的地方看到雪折,“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在这里,我当然要在这里啊。”,说话的时候暧昧的温热气息都吐在她的耳根边沿。 他和初次见面时的反差太大了,夏汐还是无法接受他在自己面前这么碧池这件事,虽然是处男,但也是碧池。 “其实我也很想变成原型一口把你叼回我的住处,但是你肯定不会答应我的,”,他说到此处,还有有点幽怨的眼神小小地看了她一眼,因为怕被她发现让她感到不悦,所以幅度很小,近乎于无,“决定好要住在这里了吧。” “这里还不错呢。”,离片目和唐伞那两个家伙挺远的,从距离上来说,还是离他居住的地方比较近。 “你想要什么样的屋子呢?” 要是可以的话,希望可以和她以前住的房间一样,只是雪折应该没有见过现代的建筑吧。 把手机带过来就好了,可以让他看一看现代的东西。 夏汐从睁眼开始一直到现在,都难以相信片目和唐伞没有来骚扰她。 让她可以安心地休息一会,比如待在被子里什么都不做。 她用双手抓着被子一直到遮住脸颊一半的位置,侧身睡了过去。 听到窗台有一些响动,她放开被子走到窗边去。 打开窗子,没有看到人,只有窗台边放着一只被断手断脚的可怜虫子,虫子不断地发出哀叫声。 一看就是络新放在这里的。 她无视了这只虫子回到床上继续用被子盖着自己,偏偏窗台边的那只虫子叫声越来越响,像是在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一样拼命地鸣叫着。 夏汐不想要起床,但是吵到没有办法,走到窗边去想把那只虫子丢的远远的。 这次打开窗户,却看到了络新。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络新把口中叼着的手掌大的昆虫放在她的窗边,又要离开。 “等等,你先别走。” 把这么大的虫子丢在她的窗边是想做什么。 雪折不知道现代的建筑是什么样子,凭借着夏汐的口述尽量还原了她在现世的房间,只是多多少少有点不伦不类,比如说书柜用的是名贵的枞木,床头则是雕刻着繁复的卷草纹,有点复古的感觉。 络新坐在桌边用带着危险感觉的鲜红色眼睛盯着她看,盯了她一会,扑过来又抱住了她,然后吻住了她。 他也没有更深入的动作,没有把舌头伸进她的口腔里,只是这次的姿势使他更方便地拥抱住她。 “我还没有交配过,可能会弄痛你。” 他的手伸到她的小腹处,“等交配完之后,你就吃了我吧,这样才有营养养育一个孩子。” 络新正在寻找进入她身体的入口。 夏汐倚靠在成团的被子上,看着支撑在她身体上方的络新说,“我只是想和你说,你不用把虫子放在我的窗口,我不吃虫子。” “那主人想要吃什么?” “我也不吃你,我也不打算孕育孩子。” 络新看着她,歪了歪头,即使是冷血动物,可是做这样的动作还是很可爱,“无论主人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还在执着地探寻着她的入口,像是一只正在挖洞的小狗,用前爪不停地挠着地面。 夏汐用手撩起裙摆的一角,又打开自己的双腿,把中间深粉色的缝隙露了出来。 “你在找这个吧。”,要是能快速结束就更好了。 络新终于找到了想找的东西,就露出了自己硬挺充血的红色肉棒,在她的入口处蹭了蹭。 顶端分泌出了一点湿滑的液体,导致他在她的小穴前打滑了好几下,都没有进去。 夏汐只好自己用手指把穴口撑开,让他更方便地进入洞口。 说实话,这实在是有点屈辱,要帮助别人进入自己的身体,还是在她非自愿并不想和对方交配的情况下。 多余的同情心是最没用的东西。 他将蘑菇头顶了进来,有些好奇地在她体内顶了顶其他的地方,而没有直接全部插进来。 像是发现了什么,他用手摸了摸她的小腹,随着他的动作,那个突起的地方也在起起伏伏的。 好像,就是他的东西。 他为了抓住那个会动的东西,用力地按压了一下她的小腹。 “不要……”,因为刺激过于强烈,夏汐的小穴自动收缩了,将络新的肉棒紧紧地锁在自己的体内,用一层又一层的软肉裹紧。 “好舒服。”,络新不由自主的说。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现在这个进入她的身体的人是她自己的话,也会觉得很爽的,最敏感的地方被人像这样又舔又亲的。 12(H) 夏汐呆滞地站立在原地,双手用力地捏着衣服的下摆,骨节都捏到发白了。依稀可见轻微的战栗。 要是知道会被困在这座宅邸里的话,她一定会带上换洗衣服的。 当然要是提前知道会被困在这座宅邸里的话,根本就不会来这里。 她身上的这套学校制服被弄脏了,前胸处有一大片红色的痕迹。 时间回到今天早上,她与络新面对面坐着,她正在喝水,而络新面无表情地一口咬下去口中的昆虫,还不等昆虫发出悲鸣,先是传来了被他用齿关咔嚓一声咬碎的声音,紧接着她的前片衣襟就被沾满了类似血液的恐怖汁液。 整个画面就像是凶案现场,络新的唇边带着鲜红色汁液,而她前胸出也都是鲜红色的汁液。 毫无疑问,要是有个人抵达现场进行报案的话,肯定会指认络新是凶手。 她实在是不想脱下的学校制服,就只是站在水边做心理斗争。 到底是洗还是不洗,或者是不脱下身上的衣服 她实在是不想换上这座宅邸里那些古旧的衣服,总觉得上面沾满了某种看不见的物质,更关键的是,这座宅邸的妖怪好像对她穿上那些衣服很有兴趣。 即使唐伞他们的的心理年纪偏小,终究还是出生于古代的人,会对于古代的服装有特别的偏好,比如看到行进是若隐若现的白皙的腿,和她露出的那点后颈肉,对他们来说比起近乎于“赤裸”的学校制服,要更有吸引力。 也会产生一种很想要把她从粽叶里剥出来的心态。 只要是穿上那种衣服,就会被某个路过的妖怪捡走。 她蹲下身,用手弄了一点水沾湿了自己的衣服。 浓郁的鲜红色化开来,稍稍变得浅淡了一些。 只是被污染的面积太大,最终只是让颜色扩散开来,变成了浅色调的大片红色而已。 她有点无聊的想着,要不干脆把整件衣服染成红色算了,以后络新还是会在她面前咔嚓咔嚓地大口吃着昆虫的。 不如早点认命 正在她颤抖着脱下身上的学校制服只剩下一件纯白色的内衣的时候,听到了雪折的声音。 “按照汐说的那样,我做了很多衣服来给你看。” 雪折抱了一堆衣服,配上他把长发搂于右肩的形象,和人妻无异。 “汐是想要说我看起来很像是人妻吗,”,他歪着头笑了一下,“我一直想要成为你的妻子,要是说看起来像是人妻的话真是太好了。”,那就说明离成功更近一步了。 “你就没有更远大的理想吗?”,还有她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只和他提过人妻这个名词一次他就记住了。 “对我来说,所有关于你的事都是最重要的事。” 唐伞从后面追上来,“我也帮助雪折了。” 雪折在别人面前倒是看起来平稳多了,没有在她面前那种无法自抑像个变态的兴奋感,“唐伞帮我在衣服上描绘了一些图样。”,都是有关伞的图案。 要是唐伞不在旁边捣乱就好了,他就可以在夏汐的所有衣服上都绣上白蛇的图案了。 稍微有点可惜呢。 “你们的原材料是从哪里来的?” 她一开始以为妖怪的法术是件很奇妙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能凭空变出来,后来才知道需要等价交换。 夏汐的房子是可以用法术快速地建造完成没有错,可是实际上树林里的树木少了一大片,也就是说她的房子就是用树林里的那片树木制成的。 “我去问络新借了一点丝来作原料。”,唐伞抢着说话。 络新还有这个功能啊,以后可以叫他纺织娘吗? “嗯,那拿过来让我看一看吧。” 她随手从雪折的那堆衣服里拎了一件出来,触手感觉不错,摸起来很丝滑。 等到展开的时候,夏汐就逐渐变得冷淡了,甚至还把衣服丢了回去,“不想穿。”,很想无情地丢到他的脸上,却还是保持着基本的修养只丢回原位。 那件衣服的布料少的可怜,能够遮住她身上的重要部位就已经很不错了,这和她穿内衣有什么区别。 雪折继续解释,“也有其他正常的衣服的,来穿穿看吧,我熬夜做了很久呢。” 她勉强挑了其中一件布料最多的裙子,是一件类似人偶会穿的繁复衣裙,因为已经经过改良,短到了膝盖以上。 “夏汐穿上实在是太好看了!”,雪折看着她的眼睛都在闪闪发光。 夏汐有点难以应对,转过了身,不想对上他的视线。 却被人从后面抱住了纤细的腰身,“看到夏汐穿上我亲手做的衣服,就想到这件衣服的每一寸都被我抚摸过,就相当于是我抚摸了夏汐的全身一遍,好开心。” 她感觉身后被什么炙热的东西顶住了。 不用问都知道那个是什么东西。 怎么会这样,她都没有穿宅邸里留下来的衣服了,却还是难逃一劫。 唐伞不明所以,也从背后抱住了她,“姐姐穿上这件衣服好好看啊。” 不,雪折觉得的是另一种好看,和他口中的好看大概意义不太一样。 被他们两个蹭着蹭着肩带掉下来了一边,连同内衣的肩带一起,露出了圆润的胸乳。 “我要换衣服了。”,她想要把肩带拉起来,绝对不能再继续穿下去了,会发生不太好的事情。 做那种事她一向来是能免则免,毕竟她觉得很累,还经常被人做晕过去,一觉醒来就到了第二天。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游戏里还什么都没做,直接选了上床睡觉就结束了一天。 “可是我很喜欢夏汐这样的穿着呢。”,他得寸进尺地把她另一边肩带也拉了下来,几乎让她的上半身都暴露在外。 夏汐的身体很好看,乳晕处带着一点浅浅的粉色,再加上与裙子的黑色对比,就显得更加充满诱惑力了。 大概没有一个男生可以抗拒现在的她。 雪折揉捏了一下她绵软的胸部,“我现在要好好丈量一下你的身体,就是因为不够了解你的身体,我才会把肩带做的太长的。” 接着露出像是要吃一顿大餐的表情,“那么我现在就开始了。” 唐伞不想被冷落在一边,“我也要帮忙!” “这里只要有我一个人就够了,我可以做出最适合夏汐的衣服的。”,雪折转过头去,用碧绿色的瞳孔深沉地望着唐伞。 不知道唐伞是天生受到力量强大的妖怪的压制无法反应,还是被他的目光盯得昏昏沉沉的,总之就是离开了。 雪折是背对着她的,夏汐并不知道他具体做了什么,却觉得唐伞的反应有点不对劲。 “你对他做了什么吗?” “我什么都没做哦。”,雪折否认了。 只是一件小事,还是不要再继续追问下去了,雪折也不会和她说的。 “那现在先从肩膀开始测量尺寸吧。” 他的手指暧昧地从起点,也就是她的脖颈开始,一直向下滑动,滑动到她圆滑的肩头上,“一直到这里,嗯…….”,他好像是真的很认真地在纪录,“到这里位置,是这样的长度,我原先做的尺寸确实是不对。” 夏汐知道他不是在认真地测量尺寸,大概到最后只会用其他的器具来测量她的尺寸,所以也没说话,只是随他玩一会。 就当是在睡觉吧,随他了。 他的手指继续往下游移,游移到了她绵软的胸部上,要是粗暴地用双手抓弄的话,大概会连手指都陷进去,然后在嫩滑的皮肤上留下会红色的指痕。 那样就太可怜了。 他是不会这么对待夏折的。 他的手指往上攀爬到了峰顶,指尖围着粉色的乳尖打转,“这里的颜色很好看,是粉色的呢,夏汐的身上除了白色就是粉色,让我来想想看,”,他把抚摸过她的乳尖的手指收回来,在脸颊上点了点,“下次给夏汐做一件粉色的衣服吧,这样会和你很衬的。” 有什么好衬的,那不就和没穿一样吗? 夏汐心里想着,嘴上还是闭口不言,和变态说话只会让变态更加兴奋。 少说点话,能让他少折磨她一点时间。 “夏汐是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吗?” 雪折现在的姿势是坐在她身上的,而夏汐正躺在地上,如果就以这样的姿势进入她的身体的话,那就是最传统的体位了。 他弯下身,唇差一点就碰到她的唇,如雪般的发丝都披散下来,些许落到了她的脸颊上。 就像是被真实的,细软的雪碰到了一模一样的触感,区别只是他的发丝没有那么冰冷,没有脸颊被细小的利刃割开的感觉。 她记得,他最喜欢的就是自己的头发了,见到他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抚摸自己的发丝。 他就像是丧失耐心了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前戏结束了,他现在开始尝试切入正题。 雪折俯下身用舌尖一点一点舔吻她的身体,再用色情又含糊不清的声音说,“喜欢吧,应该喜欢我像这样服侍你吧。” 没有得到回应的他也并不灰心,继续舔吻她的乳尖。 说实话,要是说他们可以治愈她无法爱上一个人的病症的话,她也并不是不愿意尝试的,可惜无论是与人亲吻,与人交合,她始终无法从中产生一种名为幸福的情绪。 要是说和某个人在一起并没有感到开心的话,那就应该没有办法被称作是爱恋吧。 乳尖被他拨弄,会很可爱地摇晃着,像是树上长着的果实随风摇曳。 乳尖被他又含又舔,又依依不舍地放开,看到上面沾满了濡湿的水痕才算满意,可以转向下一个地方了。 他用手指拨弄了一下她身下的花瓣,轻巧地把手指塞了进去。 “嗯……”,他发出像是喝了酒一样喟叹的声音,“这里总是那么紧,只要不是一直插着的话很快又会恢复原样了。” “每一次,每一次都要像现在这样再开发一次夏汐的身体。”,他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话音刚落,他挺身而入,快速地顶弄起来。 “要是说夏汐想要喜欢一个人的话,那就尝试着喜欢我吧,无论是什么要求,我都会为你做到,我会一直等着,等着你喜欢上我的那一天。” 整个过程中,夏汐是第一次正眼看他,又复归平静。 13 最近雪折的兴趣爱好产生了轻微的变化,从给她制作布料少的衣服,变成了给她制作带蝴蝶结的布料少的衣服。 夏汐低头看了看肩带上的两个蝴蝶结,以及裙底的一圈蝴蝶结,感觉自己已经连走路都不会走了。 她在现世从没穿过这样的衣服。 雪折却一边抚摸着她右肩的蝴蝶结,一边说,“这样会很有拆礼物的感觉啊。” 夏汐万分后悔对他说过现在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可是他总是老朽老朽地说着,想要了解外面的世界。 说实话,她并不认为他是具有好奇心的人,她在讲述的时候也十分怀疑他的动机。 也有可能是在发挥蛇的天性,纯粹喜欢缠人。 他转过身去看着桌面上摆着的另外几条裙子,像是在考虑下一次要让夏汐穿哪条裙子。 雪折抱着纯白色的衣裙,“在这里的生活与你在外没有不同,已经没有必要再回去了吧。”,他用那种充满蛊惑感的绿色瞳孔对着她。 即使不需要使用任何手段,也可以令人迷失其中。 夏汐看了他一会,没有说话。 自从那天以后很久没有看到过乙心了,以前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看到他。 更何况她现在都已经住在乙心的附近了,居然从没见过他,也太奇怪了。 夏汐想着这件事走进了房间里,看到乙心正站在她的床边,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的关注点并不在于乙心为什么在她的房间里,她的关注点在于乙心在看什么,她床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放啊。 难道是络新趁她不在的时候又往她床上丢虫子。 她都说了多少次了,她从不在床上吃东西的。 时间长了她看到虫子都已经免疫了,在心里把虫子和食物画上了等号。 走了一步,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却来不及止住了,她往前摔倒,顺便一起扑倒了乙心。 乙心刚好在床上被她压在身下。 他正用那双有点忧郁消极的眼睛看着她,又侧到一边去,这种反复感表现出了他想看又不想看的情绪。 夏汐倒是并不觉得尴尬,摔倒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她没有起身并不是反应不过来,只是想着乙心为什么可以直视他了。 已经站在离他几尺外的距离他都会要求她不要看着他的,现在面对面了,他反而没有提出那样的要求。 “你不起来吗?”,他犹犹豫豫地看着她问他。 “嗯。”,夏汐简单地应答他,坐起来。 乙心侧着头坐在床边,又恢复了往常那种并不愿意接触外人的模样,只是今天有点奇怪的事,他好像总是想要偷偷看她。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 她没有看着乙心,只要在记得的时候都会尊重乙心的意愿,尽量不用直视这类对乙心来说近乎于阳光直射的目光看着他。 为了追求放松一点的姿势,她把双手撑在身后。 她没有看乙心,只听到布料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在动。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时间,在不看着表的情况下,人的主观意愿可以让时间变快或者变慢,没有任何参考价值,“你可以看着我,那样也没有关系。” 夏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有点惊讶,不知道这件事需要他纠结多长时间,才能得出这个结论。 “其实你不用感到拘谨,我并不讨厌你。”,夏汐还是没有面向他,她不喜欢做勉强别人的事。 要是他觉得这样会不自在的话,那就没有必要来迁就别人,哪怕这个别人是她。 “是吗……..”,即使不看着他,夏汐也多多少少预估得到他脸上的表情。 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以后,“你和片目他们的关系很好吗?” 夏汐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片目当做代表人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既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就是不好也不坏的意思,关系一般吧。” 要是唐伞在场,肯定会抱着她的手臂说,我和姐姐的关系很好很好,姐姐最好的朋友是我,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姐姐。 唐伞热衷于成为她最重要的人,想要在她心中排第一位,所以不满只有片目可以和她发生关系,只要是别人可以和她做的事,他也全都要做,这样才算是最好的朋友。 嗯,他对关系的理解有点偏差,好像已经不仅局限于朋友了。 夏汐把这种心态归结于他的年纪还好,才会时不时地问她最喜欢谁。 这种问题有点幼稚,也可以说得上是可爱。 他侧过头,“我从来没有想过拥有朋友或者恋人这种事,像我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拥有希望的,只会一次又一次地被所谓的希望抛弃而已。” 确实是很消极的想法,要是某件事可能会有坏结局,那他绝对不会去尝试,可惜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事得到的都只要坏结局。 像这样生活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不会开心也起码不会悲伤。 在乙心离开这里之后,夏汐还是不知道他是来她这里做什么的,好像只是没事做和她闲聊几句一样。 她躺在床上,看着上方的横梁,只有古代的建筑才会有横梁这种东西。 在学校的生活一直很忙碌,每天都要上课,下课以后还要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到了这里来以后却没什么事可以做了。 最多几天,父母也该发现她失踪了这件事吧,找一段时间找不到她说不定还会被当做已经死了。 她只能在这里想着这些繁杂琐碎的事,无能为力。 还没安静多久,就听到门口吵吵嚷嚷的。 “你这家伙又来送昆虫啊,她一点都不喜欢昆虫,也不会吃,你就不要再拿过来了!” 想要接着听后续,门就被打开了。 唐伞几乎是冲进来的,然后一下保护她,要是可以的话他大概会跳到她的怀里,“姐姐,我过来看你了。” “不用看我也没关系。”,她一个人住在这里挺好的。 这里离他们的住处这么远,为什么要特意赶过来看她啊。 他们可能是怕寂寞的人,可是她一点都不怕啊,为什么要特意过来骚扰她呢。 基于灾难转嫁的原则,她想要把乙心推出去缠住他们。 门口片目像是个难缠的侧室,一只脚横在那里就是不想让外面的男人进门。 “不要再叫她主人了。”,主人这个称呼他来叫还差不多,“这里有我在就够了。” 络新站在那里不说话的样子还挺可怜的。 “片目,你有事吗?” “我是过来看你的啊,我想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一定觉得很无聊,所以我就勉为其难过来看看你”,他一副需要夏汐感恩戴德的样子,接着分了一点眼神飘到唐伞身上,“路上碰到另一个家伙了。”,他和唐伞的年纪,性格都比较接近,相对来说对唐伞没有那么强烈的敌意。 话说回来,就算有敌意,唐伞这种单纯的人也完全感受不到。 “那你一直站在门口干嘛。” “哼。”,片目有点不满,还是把脚收了回来。 夏汐看了看屋内包括自己的四个人,觉得他们大概可以下一盘棋。 唐伞和片目一左一右地抓住她的手臂,“现在外面好像已经有点迟了,我们两个今天晚上就睡在这里好了。” “我这里睡不下你们两个人。”,夏汐轻描淡写地拒绝了。 与其说是因为外面天色黑了才要留下来,不如说是因为天黑了才特意过来的。 不经意间对上了络新的眼神,他的眼神中居然也诡异的透露出那么一点点的,想要留下来? “我们两个睡在哪里都可以的。”,片目很肯定地说,就算再委屈都没关系,一定要留下来。 反正到了半夜可以爬床。 “你们不是妖怪吗,应该是在晚上行动的吧。”,夏汐继续拒绝。 “我们和一般的妖怪不一样,和人类的作息一样。”,唐伞一脸控诉地看着她,就好像她从来没有了解过他们一样,是一个罪人。 唐伞一把把夏汐车过去,“姐姐的床上睡不下叁个人,今天姐姐就和我一起睡吧。” 他用的力气还挺大的,她被松散束起来的长发都散落了。 “不可以,要睡的话也是和我睡。”,片目不甘示弱地把她拉到另一边去。 谁要和你睡啊,可不可以不要简略用词。 “当然是和我睡。” “不行,今天和我睡,下次再让她和你睡。” “下一次你肯定又会说一样的话,我一次也不会让给你的。” 两个人之间的拉扯战持续升级,她就是那根拔河用的绳子,衣服都被扯到凌乱了。 不知道这两个人谁的力气更大一点,她的衣服终于不堪重负,被扯开来了。 里面没有穿内衣,两只白嫩的兔子立刻跳了出来,胸部色气的地方就在于比起其他部位的肉都更加柔软有弹性,用手揉捏的时候也很舒服。 不是她不想穿内衣,是雪折不愿意给她做内衣,他说更喜欢她里面什么都不穿的样子。 络新还坐在桌前……. 14(H) 片目半点都不觉得羞耻,很自然地捏了一把她胸前的软肉,“看起来好像比前几天更大了,最近这几天有做什么事吗?” 夏汐交叉在胸前挡住自己的胸部,“没有。”,也不想回答他。 “我知道了,是不是雪折对姐姐的胸部做了什么,”,他停顿了一下,“还是说,姐姐怀孕了。” 她没想到唐伞居然还了解这么复杂的人体知识,连怀孕了以后胸部会涨大都知道。 “我在书上看到的。”,唐伞一脸骄傲求表扬地大声说。 她把他们叁个都赶了回去。 半夜感觉到有个人影在她的床边站立着,是一个存在很低的人影。 夏汐想着唐伞和片目应该不会过来,就以为是自己眼花。 “我想,他们做得到的事,我应该也可以做得到的。”,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这个人这么说。 在夏汐看不到的地方,那个人随后俯下身,吻在她的唇角。 仅仅只是献上一吻以后就抬起头,不知道是在疑惑为什么自己只是亲吻到了对方的唇角,还是在后悔些什么。 他用手指描摹了一下夏汐的唇形,接着再次亲上去,这次不偏不倚正好吻住了她的唇。 身边萦绕着的鬼火仿佛代表着他的心情,不断地忽明忽灭。 乙心为了安抚身边的鬼火,对他们说,“安静一点。” 鬼火听到了他的吩咐,停止了不断地忽明忽灭,整体转暗,为了不打扰到乙心。 比起唐伞对于夏汐的浓厚欲望,浓烈地想要吃掉夏汐的情绪来说,他的情感很淡薄,并不是那么想要靠近她。 只是好像有一点喜欢她,看到别人靠近她的时候又会不开心的那么一点嫉妒心。 他也曾经归结于这么多年来只有她这一个人类进入过这座被妖怪盘踞的宅邸,他才会喜欢她的,可是又幻想过其他很多种类的人,他大概率也只会冷眼旁观,也不会出现在小径上对她说那种果实有毒。 他一定不会说话的,甚至会看着那个人吃下去的。 想要就要得到这种情绪对他来说是人生中第一次出现的情绪,他对此不甚了解,甚至动作笨拙。 他现在就动作有点笨拙地去挑开她的肩带,解开雪折为她制作的衣服。 忽然有一只温软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制止了他的动作。 乙心对上了夏汐的眼神。 她的个性中天生就带着一些随波逐流的因素在里面,所以在别人说她是个很受欢迎恋爱经验很丰富的人的时候并没有反驳,她想等着自己以后有力气的时候再反驳吧,现在还是喝掉杯子里的汽水比较重要,所以她可以听着别人口中所说的不实的言论仍旧情绪平淡。 又带着一点无用的同情心这种东西,在搭讪以后没多久她通常都会反悔,然后想要和对方认错,但是对上别人亮晶晶的眼睛,口中说着想要和她去哪里约会的话语时又无法开口拒绝,拖到最后才会令对方如此痛苦。 对于片目和唐伞这类天生情感比较丰富的人,她可以任由他们胡闹,但是乙心不可以,他本来就态度消极,要是她离开了这座宅邸,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乙心低下头,再度对上她的眼神,像是在闪躲之后经过心里斗争又选择与她视线相对,“我从一开始并没有对你抱有期望。” “像那样不好吗,你不应该对我抱有期望的。” “我不知道……”,他那张秀美的脸上流露出抑郁的表情时可以让任何人心碎,当然其中并不包括夏汐。 夏汐没有再对他说话,气氛只是陷入沉默中,而她的肩膀上还挂着松松垮垮的肩带,露出了她半边胸乳。 “我喜欢你…….”,他的尾音都带着不自信,“你不可以喜欢我吗?” 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通常别人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她都会说我会试着喜欢你的。 然后对方会流露出开心的表情,因为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听到这样的回复就等于肯定的回复,不知道对她来说这样的回复相当于来说是绝症得到治愈。 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了。 “不需要给我回答也没关系,”,在时间的流逝中,她没有回答的问题有人帮她解决掉了,“既然我喜欢的人是你,那么我早就接受这个答案了。” 他抱住了她。 比起精力旺盛的其他人来说,乙心是一个很纯洁的孩子,当晚只是搂着她睡了一夜而已。 古旧的建筑比起新式的公寓来说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外面有檐廊可以坐,可以有空闲的时间看着外面的月光。 她现在正在珍惜这样得来不易的时间,要是在自己的公寓里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心情从自己的窗户看外面的月亮。 话说回来,看得到月亮吗,有稀疏的星星就已经很好了。 夏汐发现自己果然是一个随波逐流的人,即使知道外面的人很担心,但是因为她也找不到离开的方法,就干脆放弃了,在这里看月光。 看了一会,发现这颗月亮是真的很像真的月亮,会有薄薄的云层慢慢地游移过来,把月亮遮住一半,再像是玩够了一样把月亮从笼罩中放出来。 自从知道雪折可以操控宅邸内的天气以后,她就猜到这里的气候估计都是假的了。 坐在这里看虚假的月亮,她还真是无聊。 坐在这里没有安静多久,就被唐伞扑过来抱住了。 想象一下唐伞的冲击力,她当然被扑倒了。 唐伞得寸进尺,骑坐在她的腰上,“为什么要在这里看月亮嘛,这个月亮是雪折做出来的,难道你是想雪折了吗?” 她以一种被人凌辱的姿态下仍旧平淡的表情看着唐伞,“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去再和我说话。” 唐伞没有理会她,反而俯下身更加靠近她,“我听片目说人类会觉得衣服穿的少很有诱惑力…….” 听到这里夏汐还是认同的,不然雪折干嘛给她做这么暴露的衣服。 要知道她现在就穿着一件路肩露腰的上衣和一条短裙在这里看月亮,没办法,雪折根本没有给她别的衣服。 “所以说我现在里面什么都没有穿哦……” 为什么说这样羞耻的话唐伞也完全不会脸红,夏汐默默地想着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没有让她思考太久,因为唐伞真的只穿了外衫,里面什么都没穿,现在硬起来的肉棒正贴在她光裸的小腹上。 “你稍微冷静一点。”,她前一刻还在看月亮,这一刻就拉着她在这里做不太好吧。 “不要嘛,”,唐伞还用炙热的肉棒蹭了蹭她的小腹,“人家要快点进入姐姐又湿又滑的小穴里。” “来吧,快点让我进去。” 短裙方便了他的动作,让他掀起裙子就能找到目标。 因为做的次数多了,唐伞已经完全熟悉了她的身体,不需要扶着肉棒就能直接找到要进去的地方了。 “嗯,”,他才进去就发出了舒服的轻呼声,“姐姐的身体里果然很舒服,里面有好多软肉紧紧地绞着我,”,即使进入了她的身体,他还是发出很多烦躁的声音,不停地描述着在她体内的感受,“我很喜欢顶姐姐的这个地方哦。”,他说着又狠狠地顶弄了一下这个地方。 “不要顶那里。”,她象征性地说了一句话,她不太喜欢被人太用力地顶弄,但是男孩子在床上都是不会乖乖听她的话的,只有在下床以后才会对她千依百顺,说什么你放心,下次我绝对不会这样了。 然后再次重蹈覆辙。 “姐姐的胸还会晃动哦。” 之前不是没有看到过她被他顶进的时候胸部也会打着圈的晃动,只是那时注意力都集中在下半身,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关注她的其他地方。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在做观察实验的小学生,顶进去一下就看着她的胸部晃一圈。 夏汐,“……..” 自己捂住自己的胸部说,“不要再继续看下去了。” 唐伞不高兴地拿开了她的手,“我就要看这里,姐姐的胸部晃起来的时候好有趣啊。” 果然是被当做玩具对待了。 唐伞的注意力转移的很快,又从她的胸部转移到了别的地方,他摸了摸两人湿哒哒的结合处,“为什么这里,没有办法全都进去。” 他说的是挂在肉棒后面的两个囊袋,每次进入夏汐的身体的时候,两个囊袋都会很寂寞地拍打和她的臀肉,最用力的时候可以把她白嫩的皮肤拍打到发红。 也有可能是因为夏汐的皮肤太白,被拍打的时候残留下的痕迹才会格外明显。 比如还有跪在地上被后入的时候,膝盖上和手掌底部都会红红的,要过好一段时间才能消除掉,有些时候还会留下淤青。 然后被熟识的女同学用眼光看来看去的露出了然的笑容。 好吧,她也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因为确实是做了那种事以后留下来的痕迹,并不是什么单纯地摔了一跤。 正要回到室内的时候,她看到了隐于树林间的乙心。 他大概是全都看到了。 她只是轻微侧目,想要说点什么,却只是走回室内,什么都没有和他说。 15 最近院子里的落叶越来越多了,她几乎每天都要扫地,却还是看到那些落叶像是一条贪婪的舌头近乎要舔舐到她的檐廊。 天气明明没有变冷啊,几乎一直是这样的气候。 为了清理大片的落叶,她不知不觉中扫到了一个从来没有扫到过的地方。 门被风吹开一些,然后被一只苍白又修长的手掌合上。 画面有点恐怖。 她收回视线,继续清扫地下的落叶。 既然这些落叶都是雪折弄出来的,她想要把这些落叶全都扫到水边去还给雪折。 不一会,门又被风吹开了。 那只手又再度伸出来,把门合上。 还是把门锁起来比较好吧,她停下手中清扫的动作,努力克制住帮他关门的冲动。 门被来来回回吹开好几次,她的落叶也清扫的差不多了。 正打算要把脚下这堆落叶全都堆到雪折那里去的时候,门缝中终于露出了一只眼睛,一只眼下带着青黑色有些阴郁的金色眼睛。 一般来说金色都会让人联想到日光的颜色,他的眼睛却难得的属于冷色调。 冷色调的金色,很奇妙不是吗,就像阴天被云层遮盖住的日光。 那只眼珠在门缝中看了看,看到了夏汐,随后门被大力的关上,发出“砰”的声音,表达了主人的不满。 夏汐看了看被紧闭起来的门,又看了看脚下的落叶。 他是不喜欢有人清扫他门前的落叶吗,也对,这是属于他的院子的一部分,她随意乱动别人的东西确实不太好。 夏汐蹲下身,试图仔细区分出这一大堆的落叶中,哪一堆是属于他门前的落叶,然后把这部分的落叶保留下来还给他。 “有东西要给你看!” 片目仿佛深谙恶作剧的精髓,他会交给她的东西里有好东西也有坏东西,并不会全都是讨厌的东西导致别人猜测的时候毫无惊讶感。 他有时候掌心里藏着的是一朵很稀有的花,又或者是从雪折那里拿来的镜饼,也有蝴蝶。 这些算是好的东西,虽然夏汐觉得也没那么好,因为那种稀有的花是辛辛苦苦从岩石的板块缝隙中长出来的,用尽全力只长出来这么一朵还被片目掐断送给了她。 镜饼不必说,她认为蝴蝶也和送给她一条毛毛虫没有区别。 “是什么东西?” 是什么东西都不会感到惊讶。 “铛铛铛!”,他模拟出隆重登场的声音,“是小涂的珠宝。” 他把手摊开来,掌心里是一条纤细的珠链,白色的珠子散发出晶亮的光泽,一看就知道是很值钱的东西。 “小涂是谁?” 夏汐敏锐地听到那扇开开关关的门发出嘎吱一声,被打开了。 “涂壁啊,”,片目看向那扇门,“涂壁就是住在那里的妖怪啊,他每天都守着他的宝物,不过我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拿了一根项链出来送给你。” 能不能不要总是拿别人的东西送给她。 那扇门的缝隙越来越大,里面的人走出来了。 他有着一头黑色的长发,些许遮盖住了眼睛,其余只能看到苍白的肤色和纤细的体态。 当然外表这些的已经不重要了,她可以看出这个人现在很想杀了片目。 片目还是不怕死地说,“你确定要走出来吗,你要是走出来的话,说不定你的宝物会被人偷走啊,只需要一点点时间,你的宝物就会被人偷走了。”,他还特意强调了一遍。 那个人的动作果然停滞下来了,有些缓慢僵硬地回头,看看自己的宝物,又在衡量要不要找片目算账这件事。 “我也不是第一次拿你的东西了,你就不要生气了,快点回去守着你的宝物吧。” 能不能不要这么理所当然。 这些话夏汐只是在心里腹诽,并没有参与他们两个人的纠纷中。 青年的动作缓慢又僵硬,好像是在看夏汐。 她什么都没说啊,为什么要看着她。 片目也缓慢的转向她,“坏女人你不会连他都喜欢吧。”,一脸的虽然你叁心二意但是我可以忍耐,但你为什么连这个人都不放过的表情。 “小涂看起来不像是你会喜欢的类型啊。” “在你心目中,你觉得我会喜欢什么类型。”,把刺目的名为盯的视线无视掉,只是与片目交谈 “肯定是喜欢我这个类型啊。” 夏汐有点想笑,但是笑不出来,被某个人盯着笑不出来。 “你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吗?” “不要到我的地盘来。”,青年很简洁地甩下这句话,他的声音倒是还挺好听的,一听就是帅哥的声音。 “小涂你好凶啊。”,片目好像还挺开心的,又转头警告夏汐,“听到了吗,小汐不要到他这里来。” 片目的表情很好读懂,大概就是担心她被涂壁勾引走的意思,现在涂壁主动提出要让她离远点,那再好不过了。 “小涂天天待在那个阴暗的房间里守着他的宝物不出门,眼睛下面有黑眼圈,态度也不好,就算长得还不错,也最好不要接近他比较好。” 片目还嫌不够,继续说。 要是在别人背后说也就算了,偏偏当事人还在场。 他们都已经这样相处了几百年了,应该不会在意这些…...吧? 寻常来说参加游戏的人只有片目和唐伞两个,他们两个家伙玩什么都很开心,有着少年人用不完的精力。 她的年纪只比他们的外在年纪大几岁而已,根本就跟不上他们。 不过她本来就是不怎么喜欢动的个性,不会参与需要站起来的活动。 这次比较特别的是雪折也陪着他们两个一起玩,起先是片目要求雪折帮他替换一只眼睛,他觉得那只假的眼睛用的时间太长了,为了新鲜感想要再替换一只新的眼睛。 雪折就答应了他,只是他手中并没有可以给他做一只新的眼睛的原料,就说让他去涂壁那里借一块绿色的宝石来。 涂壁当然不愿意,后来也不知道片目做了什么,终于从涂壁那里拿到了蓝色的宝石。 夏汐在藏身的过程中随口问他,“你是怎么拿到那块蓝色的宝石的?” “我把你没收下的那条项链丢在外面把他引开了,然后我去挑了一块又大又亮的宝石。”,以片目比划的动作来看,他拿到的那块绿色宝石远远不止眼珠大小。 比起宝石的实用性来说,片目应该是更享受捉弄涂壁的快感吧。 还有为什么涂壁有一种被狗骨头吸引的小狗的感觉,明明他金色的眼睛加上喜欢守护宝藏的天性更像是龙。 他们玩的是鬼捉人的游戏,这种游戏在她念高中以后就几乎没有人玩了,倒是符合片目和唐伞的年纪。 扮演鬼的那个是雪折,他要捉住他们叁个人。 “雪折不是因为很容易就能感受到我们的气息吗?”,玩这个游戏有什么意思。 “没有关系,”,唐伞比夏汐要矮一点,他要用点力气才能在她耳边说,“雪折不会使用他的能力的。” 很快夏汐就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玩这个游戏了。 因为他们叁个人全都挤在一个箱子里,她的手脚都被片目和唐伞两个人按压住了。 她很想要换个位置,宁愿被雪折抓到也绝对不想要和他们两个挤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 偏偏唐伞还一脸紧张,“嘘,”,他把手指竖于唇前,“不要发出声音,会被雪折听到的。” 除了换个位置以外,她还想要大声说话,企图让雪折救她于水深火热之间。 她的身前是唐伞,身后是片目,叁个人以这种姿势迭在一起,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唐伞的脸颊被木箱的漆映照出的红色调染成有些鲜亮的颜色,唇色也要比平时更鲜红。 “姐姐,”,他的唇贴着她的脖颈张合,“你是不是觉得不太舒服啊。” “不是你说的不要说话吗?” “但是我想要和姐姐说话,”,唐伞眼中有点委屈,一副公园里正在玩滑滑梯的小孩子被附近的坏孩子抢走了滑滑梯的表情,“姐姐难道不想和我说话吗?” 夏汐还在想,为什么她不可以说话,他可以说话。 就像同学说的一样,她完完全全对美少年免疫,对方在她面前哭着求她也完全不会动摇。 片目是在她身后的,所以要透过她单薄的衣服抚摸她的肩膀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你也看看我吧,我新换了一只眼睛,你觉得好看吗?” “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你这个坏女人,我让你近距离仔细看看我的眼睛都不肯看,下次不要送给你蝴蝶了,下次我要送给你毛毛虫。” “好吧。”,她叹了一口气,费劲地转过头去要看看他极力推荐的新眼睛,却猝不及防被从外照射进来的光亮刺痛,眼睛溢出一点点过激的泪水。 泪水被手疾眼快的唐伞舔掉了,“姐姐身上不管哪里的味道都是那么美味,特别是那里的滑溜溜的汁液…….” 在唐伞继续说下去那些羞耻的话之前夏汐捂住了他的嘴。 被捂住嘴的唐伞仍旧不肯罢休,还在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