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游龙》 花花游龙_1 《花花游龙》 附番外 BY:星 引子 大同静宗五年 大同王朝统治天下三百年,太平盛世占了大半有余,而自本朝静宗皇帝二十岁执政以来,商贸较之前朝更是发达,人民生活安泰,天下一片歌舞升平——这种情况下皇帝做起来自然也轻松。 偏这静宗又是个特别爱玩的性子,从来不甘被困在这小小宫城,于是类似这样的场景就成会在宫中出现—— 值更的小桂子一如平常,打了五更就入寝宫伺候皇上梳洗。 却见那楠木书桌上赫然平摊着一张纸,上书龙飞凤舞大字若干: 朕往江南一游,少则二月多则半年必回。朝政由同心王暂慑。 钦此 天啊——皇上又溜啦—— 小桂子一路奔向大掌事的房间,一路走一路惊呼——顿时,整个寝宫充斥着他的鬼哭狼嚎声。 大惊小怪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被吵醒了的大掌事不悦的打了个呵欠。 这个静皇帝执政五年,倒有十次背地开溜的纪录,江山至今未倒全靠他那个英明神武的皇弟同心王执政有方又忠心耿耿,真不知道老皇帝做什么把江山传给这个一心只会找乐子的太子…… 大掌事在心底嘀咕着。 又得去同心王府了——真烦死人了。 呵——好困啊…… (一) 六月江南天堂画。 杭州最繁华的西湖上,画舫穿梭,丝竹之音随着微风在湖面上四处流散,大有香风熏得游人醉的架势。 但今日众多步色匆匆的游人投射目光最多的地方却不是那满湖摇曳如仙的荷丛,而是一位翩翩立于湖上一艘画舫船头的白衣书生。 他一身叫不出质地的白色儒杉迎风招展,及腰长发不束不修,连着衣袂一起在风中翻飞——说不尽的姿态风流,道不完的意态潇洒,整个人直似仙人临凡般让一干俗世男女看傻了眼。 他却仿如早习惯成为众人目光所聚般毫不为所动的自在潇洒,自顾与身后的小厮说着话。 我说小月啊,师傅教的步摇功果然厉害——你看我在这船头已站了有半个时辰,连一个趔趄都没有哎—— 似乎对自己十分得意,他回首对那小厮轻轻一笑…… 一时,堪比仙境的西湖也为之黯然失色…… 哇——他这一笑不打紧,却听隔壁船上一阵惊呼—— 原来一个胖子因贪看临船秀色不慎跌下了水,引来周围一阵阵会心的笑声。 花花游龙_2 今日终算明白汉帝为何连钱山都封给男宠了,原来真会有倾国倾城的男人啊——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轻声对身边的同伴感叹着。 却被一道凛冽的目光吓得住了口—— 大胆!还没看清声音来处,一道青影已凌空而起。 转瞬间,只见那发话的男子头上的发髻已在转瞬间消失——转头一看,可不正提在那被称为小月的清秀侍者手上。 啊——群众惊呼声四起,没有人再敢议论什么男色迷人了。 那美男一拂袖: 小月,回船了——快把那脏东西扔掉—— 语音刚落,他的人影已不在船头,竟已在一晃眼间回到舱内去了。 把那发髻往水中一扔,小月威胁的看了四周一转,直到四周变得寂静无音,他才表情冷冷的走进舱内。 啊——见不再有美男可看,众人发出一声失望的惊叹,也只好眼睁睁看着那艘画舫以令人惊叹的速度往下游而去。 小月,还有什么新鲜的没玩吗? 看小月回了舱,美男懒懒倚在榻上发话道。声音竟也清澈剔透,仿佛受尽上天的眷宠般完美。 启禀陛下——本次出游计划尚余行侠仗义一次没有完成。小月毕恭毕敬的弯腰答道。 没错——这秀色震动众人的男子就是当今的圣上——静宗皇帝陛下。因长的太过美丽,他在朝上都放下细帘,所以倒并没有奇怪的谣言从京中传出。 而被称为小月的侍者则是他的爱将兼师兄——护国大将木月是也。 侠义啊——做什么好呢?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轩辕静一脸的跃跃欲试。 木月在一旁开口: 陛下,臣听闻最近杭城郊外露苍山下常有美貌女子失踪,不知陛下——试探的望向那清丽不似人间的面孔,木月不出意料的看到了感兴趣的神色。 …… 午后·露苍山下 葱葱郁郁的林木掩映中的山道上走着一对相扶着的女子——身形略高的女子因有面纱遮面而无法看清面目,稍矮些的女子长的眉清目秀,穿了一袭水红色的绣衣。 哎呀,月儿呀,这天怎么这么热呢?什么时候才能到城里啊? 娇滴滴的声音——说话的女子一袭青衫,身型窈窕却略显过高,步履袅袅婷婷,一派大家闺秀风范。 小姐,马上就到了。被叫做小月的女子一脸灵秀却满脸不悦之色。 两人相扶着在坎坷的山路上踯躅前行着。 没错,这两人自然就是那西湖上的轩辕静与木月了——在轩辕静的建议下,两人一下船就去买了女装换上,赶到露苍山脚下。 最叫木月想不通的是,陛下自己爱扮小姐也就算了,凭什么叫他也扮女装啊…… 花花游龙_3 你怎么这么苯——看出他所想,静伸出手狠狠打了一下他的头,有男人跟着,贼不来抢怎么办? 被打的一缩头木月敢怒不敢言的给了个不敢回嘴的眼神,也只好乖乖扶着小姐继续前行。 又走了有半里路—— 苯贼终于不负众望的出现。 小姐啊,这是往哪里去?两个一看就是贼人的彪形大汉挡住了两人的去路,嬉皮笑脸的问着。 老土啊——不会换句新鲜话。 一边在心底暗骂,静还是装出一副不经世事的样子娇滴滴的回答: 两位 大哥,小女子是往杭城寻亲的,不幸遗失盘缠,只好与丫头一起走至城内了。 语毕,他还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撩起面纱拭泪,让那两个贼看到他花容月貌的脸孔。 哇——好美的女子啊!果不其然,两个人被他的美貌惊呆了,不小心感叹出了声。 哪里哪里——小女子蒲柳之资,怎入两位法眼——静自幼成长在满是美女的后宫,扮女之道对他自然是小菜一碟。 呵呵呵——小姐,随我俩上山一趟如何? 贼人努力装出一副不唐突佳人的样子邀请着。 大哥,上山所为何事啊?静还在那里装娇羞小美女,眼角却撇到木月一副要吐的怪相,不由狠狠给了他个白眼。 当然是做压寨夫人喽!山贼看来懒得多罗嗦,上来就扯两人。 啊,救命啊——救命啊—— 静与木月忙装出大声呼救、拼命挣扎之样,却小心的不使上力气。不消几个回合,就半推半就的被两人扛上了肩,向那掩于云雾深处的山中行去…… 走了约有小半个时辰,静发觉眼前的景色忽然变得开阔起来——满山浓绿中掩映着一座建筑的雄伟气派的大山寨,顺着山势迤逦而上,山门入口竖着一座高大牌楼,上书露苍山房四个虬劲的大字。 大哥,为何要将我和丫环抓来此处?静装出一副害怕又娇柔的样子问扛着他的贼人道。 静虽不胖,好歹也是七尺男儿,贼人也是累得够呛,喘着气道:小妞你有福啦!我家大王正缺一位压寨夫人,看你运气好不好,要让他看上了,那可真是你的大福气来了! 他一脸喜滋滋的表情,看在木月眼中觉得极是不爽:你家大王又是谁啊?给他看上有什么好? 嘿,小姑娘你懂什么?贼人似乎因为木月不屑他家大王而十分不悦,我家大王可是在中原武林赫赫有名的天鹰路苍。他少年成名,英雄了得。黑白道上不知有多少女人想嫁给他,他却从不为所动——兄弟们找来的女人他也没一个看得上……哎,真是要把我们这些做兄弟的急死了!说到最后,他似乎甚为丧气。 那那些抢来的女人呢?静忙追问。 大王不要,自然是兄弟们享用啦!贼人哈哈笑了起来,样子甚是淫荡。 静暗皱了皱眉头——这路苍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不要的女人却不放走,任凭他们落在肮脏的贼人之手。 实是罪不可赦! 花花游龙_4 轩辕静不由暗下决心要狠狠整治一下这个被称作天鹰的可恶男人。 转眼一行人已行至大殿前。 把两人往殿内的地上一扔,两个贼人就扯开嗓子大喊起来:大哥,大哥——快看我们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大殿上的一群男人围在一起似乎正在商议着什么的样子。被他们这样一叫,众人便放下了手中的纸卷走了过来。 走在最前的是一个一身灰衣的男人——身形高瘦却显得十分结实,长的剑眉星目、十分英俊,眉宇间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傲气。 看来这就是天鹰了——静暗暗心道。 长得是比想象中体面——可是眉间的傲岸之气却实在令人讨厌。 走到跌坐地上的两人身边,静隔着面纱也可以看到天鹰的眉头拧在了一起:怎么又是女人?语气不屑而冷硬。 两个贼人忙赔小心:大哥,这两个可是上好货色——绝对良家美女! 美女?把目光向木月斜了斜,路苍一脸怀疑之色,直要把木月气得歪了嘴。 不是这个,是这个——贼人忙指向一边的静。 是吗?路苍皱了皱眉,随手翻开了轩辕静的面纱—— 哇——惊呼声在大殿里响起,显然众人是被静的美色震住了。 路苍首当其冲被那艳光所照,对着静那双深不见底的绝美双眸,他竟愣了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大哥?看路苍这种反应,两个贼人知道他动心了——本来,这种绝代佳人,不动心的只怕就不是男人了。 挥了挥手,路苍的眼光没有离开那张绝美的面孔,声音却有点不稳:给赏! 自有身后的人上前掏出金锭给两人,两人千恩感谢的去了。 大殿上一下子哗然而起。 哇!恭喜大哥啊,得此绝色佳人—— 我路苍的压寨夫人非此女莫属…… 一下子四周满是恭贺之声。路苍却只管抓着静的手,凝视着他动人的双眸,竟似已看得痴了。 快!快去操办喜事——今晚大哥就要娶妻了!众人看出路苍所想,忙吩咐小喽罗去操办起来。 …… 月色笼罩露苍山。 平素作风低调的露苍寨却一反平日的宁静,喧闹的仿佛白昼狂欢般。 大殿上铺陈着数百桌宴席,众山贼围席大嚼,人人脸上都是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 知道吗?大哥的夫人是个绝色佳人,听说大哥一见她连眼都看直了呢!酒足饭饱,这桩婚事自然是最好的谈资了。 花花游龙_5 一旁有人接口:是啊是啊——以前看大哥不沾女色,我还以为他有什么毛病呢…… 似乎猛然想起这个话题的危险,说话的人忙打住,四周的人也会心的笑了起来。 殿中央的主席上。 路苍平日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隐隐有了几分红晕,喝着酒的他嘴角看去竟也似有微微的笑意。 大哥,春宵一刻值千金——我看你快去洞房吧,莫让新娘子等急了。一边的军师刘措凑过身来附耳道。 闻言,路苍的脸更红了。他没有拒绝,默默的站起身来:那我先去了,大家慢用啊! 看着路苍快步走向洞房所在的内院,刘措露出了宽心的笑容——路苍的婚事一向是他们这干铁哥们的心头大石,今日看他终有花烛之喜,也委实令人放下心头大石了。 把大殿的喧闹甩在脑后,路苍觉得越近洞房,自己的心越是别别快跳起来。 本以为此生无望寻到宿命的爱侣,可是上天竟真的送来了他心中的人儿——这怎能不令他为之雀跃呢? 新房中,烛影微暗。以大红锦缎装饰的床榻前静静坐着面蒙红巾的新娘。 路苍走近床沿,却一眼撇到那锦红被下露出一角的白绫,他不由连脸也红了——今夜,这张绣榻将成为自己与这仙子般美丽的女子的温柔之乡…… 娘子——低声轻唤,路苍伸手掀开了那碍事的红巾——静艳绝人寰的容貌在烛光下越显惊心,看的路苍心脏狂跳起来。 今日始在大殿相见,我就心知你是我今生注定的爱侣……说着有点肉麻的话,路苍的脸更红了,娘子,你好美…… 控制不住内心的欲望,他偷偷凑过脸去,在那柔软的脸上印上一吻——一阵香气袭来,让他更加心驰荡漾起来。 娘子,夜已深了,我们歇息吧—— 抖着音柔声说完,路苍悄悄向那美丽柔荑伸出了手…… 却被一把擒住。 轩辕静冷冷瞪着路苍惊疑不定的眼眸,强扯住路苍的左手,一使力把他压向床板。 床边摇曳的烛光投到路苍脸上,照出了他英挺的轮廓与动人晶莹的眸子,那里满满的都是渴切的欲望,此时却因他奇怪的举动而显得有几分动摇起来。 长得满不错的嘛!轩辕静忘了装假嗓子,清澈动人的男中音回荡在气氛暧昧的洞房中。 路苍听在耳中一惊——这分明是男人的声音嘛! 你是什么人——呀——你干什么!还不及出声询问,他的手却已被用力扯向床头,轩辕静用他的衣带将他的双手绑在了床头上,路苍不由惊呼出声。 你——你是什么人?这是要做什么?几乎是惊惶失措的看着轩辕静三两下扒掉了自己的上衣,路苍惊声问道。 轩辕静笑了:宝贝——当然是要和你洞房咯! 把头埋向那柔软一如细糯米糖的颈子,轩辕静深深感到一把炽热的火从身体深处烧了起来——本来只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尝尝那些女子经过的恐惧的,在接触到路苍充满弹性而诱人的身体时却有点想动真格的起来。 被他的举动吓到,路苍惊呼起来:你——你——我是男人哎——他连口齿都被吓得不清起来。 花花游龙_6 我也是男人呀!所以你应该能体会我要做什么吧?急于为身体中渐起的炽热找一个出口,轩辕静用力把下体压向身下的路苍——感受到那炽热的勃起,清楚的体会到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所想做的,路苍觉得自己恐惧的连心也抖起来。 不不不不不不——像疯了似的摇着头,路苍拼命扭动着身体想挣脱,可是静力气却远大过他,路苍被完全压在了那个不比他巨大却更有力的身体之下。 路苍的挣扎反而使静的征服之心更炽。用力吮吸着身下的身体,静一路吻到了他的腰线处。 不要啊——察觉到了那双手伸向自己裤子的系带,路苍害怕的喊叫。可是静完全不理会他,自顾用力扯开了那并不牢固的系带。 裤子应声下褪,路苍整个身体暴露在静的视野下——蜂蜜色的皮肤光滑一如丝缎,触手之处是连静也自叹不如的幼滑。 看不出啊——山贼居然会有这么美的身体……不怀好意的笑着,静把手探向路苍身体的最隐秘之处。 强忍着不让眼泪滑出眼眶,路苍还是不放弃的挣扎着——可是在师承天下第一高手的静手下,他根本连一点机会也没有。只能任凭他用粗野的动作玩弄着自己的身体…… 稍顷—— 在路苍受伤动物般的悲鸣下,那明明不情愿的东西却禁不住静技巧的搓涅——颤动了几下后终于在那双形状美好的手中解放…… 看着静手上浓白的液体,路苍羞愧的几欲一头撞死——自己!自己居然被男人…… 天啊—— 根本来不及哀叹自己的命运,静挨下去的动作几乎让路苍想要嚼舌自尽—— 干什么——你干什么——滚开!竭尽了全身之力嘶吼着,却完全不能阻止那只灵活的手指探入自己自出生后从未被碰触过的地方。 沾着自己体液的手深深钻入自己的体内,在柔软炽热的肉壁上用力按压着,想要让里面的肌肉松弛开来。 好疼——感觉身体将要裂开的瞬间,更大的冲击却在那一瞬间袭来—— 用力把自己的凶器顶入路苍未经人事的后庭,紧张却柔软的感觉让静几乎当场爽出声来。 好棒的触感啊!这样淫麋的感叹听在路苍耳中,让他强烈的渴盼自己可以当场死去——被做过这样的事,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做这个千人大寨的大王? 绝望的心情攫住了他的心,肉体上的痛苦却仍然没有丝毫的减轻。 看你下次还敢强抢民女吗?恶质的说着挑弄路苍已经够脆弱]的神经的话,静开始使用腰力前后摇晃起来。 深深插入身体最底部的东西摩擦着极薄而布满神经的内壁,路苍无法控制的觉得疼痛翻着奇怪的快意一起涌了上来。 哇——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静的动作渐渐加快——受不了内脏被翻搅般的痛苦,路苍再也顾不上身为贼王的面子,尖声哭叫起来。 可是正在兴头上的轩辕静那肯放过他,反而更用力的往里顶戳着—— 在进入时涨破的地方完全裂开了。殷红的鲜血沿着路苍洁白的大腿往下涌出,落在那无暇的白绫上。 饶了我——饶了我——救命啊—— 花花游龙_7 已经痛的叫不出什么声音的路苍再也忍不住眼中满盈的水滴,一偏头,一滴滴滚热的水珠掉落在了绣着鸳鸯合欢的红缎枕上,落下了一个个水印。 …… 远远的喽罗房间。 听到路苍尖声哭叫的众小喽罗面面相觑。 终于,有一个人颤巍巍的开了口: 新娘子好厉害,大王真是爽到要死了—— 那地狱般的情事却还没有完——以令人恐怖的体力在路苍体内连发五弹的静终于稍感疲累的抽出了自己的凶器。 路苍已经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摊在锦床上了——身下原本用来验落红的白巾早已一片血红,像开满了红花的雪地般刺目。 看着路苍那骄傲的脸上此时只剩下纵横的泪痕和认命的绝望,静却甜甜笑了,那绝美的脸看在路苍眼中却比地狱的魔王更可怕。 翻弄着身下无暇的身体,静试图找到一个隐秘处的胎记或是痣,好为这场刺激的情事留个证据 ——结果却令他失望。 什么都没有啊——皱着眉头失望的想着,他忽然灵机一动——翻找着自己脱下的衣物,他从衣袋中掏出了一个小小金印。 看到他把那个金印举上烛火烤着,巨大的恐惧再次涌上路苍的心,已经哭叫的嘶哑的声音挣扎着出声:你——你想做什么? 语音未落,静已狞笑着把那个金印伸向路苍大腿的根处,路苍再也控制不住,用尽最后剩下的力气狂叫起来:别——别——不要阿—— 一阵皮肉烧焦得的滋滋声之后——静满意的看着那被烙在路苍不可告人处永生不灭的刻印,从心底感到满意: 这下——你可永远都是我的人了! 不罢休的又从衣袋里取出另一个锦盒,他拿出了一粒碧丸。 路苍已经连挣扎的力气都不剩了,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那丸从自己的后庭送了进去——触到热热的内部,那东西就开始融化,不一会就完全融入了自己的身体。 如果你不想变成每天要几十个男人捅你这里的大贱货——刻意的把手指往里又顶了顶,静的声音里满是可恶的冷静,下月十五子夜,到京城月龙桥头拿解药。 不看路苍的反应,静笑着起了身,穿上衣服,竟径自扬长而去了。 次日。 清晨的阳光洒入新房。 一夜未眠的路苍挣扎着从一片狼籍的床上爬了下来,颤着手拖过一边被撕成破布的小衣…… 门外脚步声骤起,他忙飞快的用衣服遮住满是血与分不情是谁的体液的下体。 二大王神清气爽的一踏入新房,眼睛就落到那锦床上沾满血渍的白巾—— 哇——恭喜大哥了——是原封货吧? 滚!都给我滚出去—— 路苍歇斯底里的狂叫起来,抓起旁边的一个大花瓶就砸了过去。 看着来贺喜的人群不知所措的退了开去,路苍可怜兮兮的摊坐在地上,连站立的力气也没有了。 花花游龙_8 随手扯过旁边一件还算干净的衣裳,捂住满是惨不忍睹的吻痕的胸,他就那样坐在床边痛哭起来…… (二)月夜京华 杭州城历来是多文人墨客之处,不管是有才的还是没才的大小书生,都喜在西湖边找一住所。有钱的建一别馆,没钱的结一草庐,似乎不如此这般不足以显其读书人身份,又似乎可借此得点西湖的灵气,以求成就一番功名。 在西湖边一干大小酸儒中,断桥头白文馆的馆主白旭算是小有名声。他主持的白文诗会是江南文社中首屈一指的大诗社,本人又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一手金石之术更是世所闻名,声名之隆不在其仗以成名的诗文之下。 这日,白旭照常在午时结束了他在白文馆的讲授,回到了他位于西湖湖畔的居处——白庐居。 刚走进家门,书童白元就迎了上来,道:先生,客厅里有客人在等您。 白旭以为是那些来讨教诗文的,也不以为意,随口道:叫他再等片刻,我换件衣服就来]。 白元却并不答应走开,而是神色畏难的看着他。 白旭奇道:怎么了?怎么还不去通报? 白元悄悄凑耳过来,道:先生,你还是快去客厅吧。客人都等了一上午了,脾气很大…… 看白旭还是一脸不情愿,他又悄声道:客人都带着刀剑…… 白旭顿时脸色大变——他虽薄有文名,论家财在杭城却根本排不上号,平素也未和谁有什么深仇大恨。实在想不通这带刀带剑的来找自己会所为何事? 当下,他忙收敛惊意,对白元道:你跟我一起到客厅去。 匆匆步向客厅,白旭远远就看到三条壮汉脸色不豫的或站或坐在那里——一个年轻的一身灰色锦衣,腰佩长剑,端坐在客位上,左侧坐的则是一副军师打扮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十八九岁的伺立在那年轻男子的身后,一看就是随从之流。 看他步履匆匆的过来,那年轻男子站起身来,军师打扮的也跟着站了起来。白旭肯定了心中的猜测——这年轻人应是今日的主客。 他一踏入客厅,那年轻人就迎上来:白先生,冒昧来访,请勿见怪! 白旭和他打了个照面,才发觉这年轻人长得甚是英俊——鹅蛋脸、入鬓长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修长有力的身材配上腰间一看就非凡品的长剑——所谓武道俊杰就是如此了吧,他在心中暗道。 点了点头算是回礼,他在主位上坐下,回头对白元道:还不去斟茶—— 语音未落,就被那年轻人打断了:白先生,茶不必了——我今日实是有事相求而来—— 被打断了话头的白旭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心道:此人恁地没礼貌,既是有事相求还敢如此无礼。 花花游龙_9 年轻人没有放过他情绪上的这一点波动,就见一股傲气在他眉间浮起,冷冷的开口:实不瞒先生,我等三人乃是自露苍山而来——实是不便在城内久留,望先生见谅!嘴上说是见谅,表情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他身后的随从也把手搭到了剑柄上。 白旭一听到露苍山三字,顿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这露苍山乃是杭城外最大的一股山贼,平时多劫富户,从不失手,在江南一带也甚有威名,没想到今天竟到了自己家。 白旭一介书生,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下心慌,嘴上也软了下来,道:抱歉抱歉,在下实在是不知……不知……失措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看出他心中所想,那年轻人洒然笑道:先生莫慌。今日我等前来并非是要先生牺牲金钱,乃是真有事要先生帮忙。 白旭闻言才稍放下心来,却还是想不通自己有什么可帮山贼之处。有些犹疑的开口:不知在下有何可帮…… 显然是有点不耐烦和他这文诹诹的对话,那年轻人挥挥手道:先生不必多虑……不知这里可有密室? 密室啊?白旭微皱了眉。自己只是一介白衣书生,家中如何会设密室? 年轻人看他迟疑,改口道:没有密室也不打紧,带我到先生的卧室吧。 白旭被他说的一愣,这山贼怎么会想要到自己的卧室?难道那里有自己不知道的宝物吗? 正迟疑间,那年轻人已经不耐烦了:先生,没什么不方便吧? 啊——啊啊——白旭这才如梦初醒,看他一脸不豫,忙道:没关系——没关系——方便方便。 那年轻人这才眉头稍展,向后挥了挥手,对另两人道: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如果一个时辰我还没出来……给了白旭一个威胁的眼色,他满意的看到白旭瞳孔害怕的一缩。 客人这边请。知道自己绝对惹不起这位黑道大佬,白旭的态度也变得恭恭敬敬起来。 两人步上通往后院的廊道,白旭在前面引路,只在眼角撇处中发现那年轻人神色甚是凝重,象是有很重的心事般愁眉深锁。 不消片刻,就到了白旭绿竹掩映间的卧房。 把年轻人引进了内室,就看他随手掩上了房门,又慎重的上了锁,白旭不由隐隐在心里有些发毛,不知他要怎样。 客人究竟要我帮忙何事——一边随口问着,白旭一边随手解下外衣抛在床上,回过头却顿时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 只见那年轻人已经解下佩剑,外衫也脱在了一边的椅上,正在低头解着长裤的腰带…… 花花游龙_10 啊——客人,你——你这是要做什么——一下心慌,白旭不由惊呼出声。 那人却不回答,顾自把长裤褪了下来,又解开小衣放在一边,把手轻轻往腿根处一指,道:先生,帮我看一看…… 白旭颤颤巍巍的顺着他手指处望去,目光所见之处……他顿时觉得自己快晕了过去——自己饱读诗书,也确实听过有些变态之徒喜在人前暴露身体,尤喜他人看其私处——可是却没这样特地挑上谁让他看……的呀? 他忙转过视线,声音也颤了起来:客人,你——你别和我开玩笑了——我——我不是少年女子啊…… 什么少年女子?你在说什么啊?我为什么要让少年女子看?我就是要来让你帮我看……边说他还便朝白旭这边走过来。 不等他说完,白旭已经失控的惊叫起来:客人……客人……你搞错人了啊!我不喜断袖之癖……不喜此道啊……他一惊慌,人也站不稳的往后跌坐在床沿上,惧怕的缩成了一团,恐惧着自己所要遭到的厄运…… 什么断袖之癖……你在说什么啊?年轻人在他眼前停下了脚步,一脸疑惑的道:我只是要你帮我看这个印刻的是什么字啊? 啊?——白旭放下抱头的手,将信将疑的往那年轻人微张的胯下他手指之处看去——就着微弱的烛光,果然在那蜜色肌肤的密处,刻着一个小小的铃印。 是——是让我看刻的字么?他长出了一口气,还是有点不放心的问。 不然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年轻人不悦的皱起了眉头,眉间的神色也有点骇人。 哦——白旭终于放下心来,道:原来如此啊——一边道,他一边想用手去抚那个刻印,看其上所刻的字。 干什么?被他手一触,那年轻人顿时向后一跳,叫出声来。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忙道:我自己来就好。 脸皮微红的,他用手轻轻扯开那铃印附近的皮肤,凑上一些,道:麻烦先生帮我看一看。 虽然是自己也有的东西,但这么近距离看到同性的那个地方还是一件惊人的事情。奇特的,在那明明是不见天日的地方,却满满的是一斑斑圆形的淤痕,象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啃咬过一样——眼角撇到那年轻人恶狠狠的表情,他也只好装作没看到的强抑住心头的古怪感觉,仔细的观察着那个小小的印——印上刻的是小篆,字形复杂,不通篆刻的人确实很难辨认——他有点明白这山贼会找上精通金石术的自己的原因了。 看他终于抬起头来,那年轻人忙急切的追问道:先生,看清是什么字了吗? 白旭的神色却有点复杂,缓缓道:依我看来,那似是“静玺”二字—— 没等他说完,那年轻人已现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一股杀气隐隐在眉间浮现,恶狠狠地道:原来那混蛋是叫作静玺啊—— 花花游龙_11 望向白旭,看他还想说什么的样子,年轻人的脸色变得有点骇人起来,道:今日之事,你要敢说出去一星半字,叫你全家鸡犬不留!说完,他也不去看白旭的神色,自顾走到椅边,把脱下的衣物穿戴起来,姿态潇洒的走出了卧室。 白旭看着他傲岸的背影,暗自摇头:自己刚想告诉他——在印中使用“玺”字那是皇家的专利,而且——当今皇上……不正是讳“静”吗? 不过——自己也没告诉他的义务就是了…… 有点高兴自己用坏心眼报复了他的无礼,白旭得意的露出了笑容—— 那年轻人当然完全不知道白旭心中所思,他带着谜团得解的喜悦回到客厅,招呼了同来的两人一起离开了白家。 回程路上,他暗暗在心中誓道:静玺啊静玺,不手刃你这淫贼,我路苍发誓从此再不入江湖一步! 不用说,这年轻人就是被男扮女装的静皇帝霸王硬上弓的苦命山大王路苍了——自从上次被静凌辱之后,他无时无刻不思量着如何报仇。 想从腿间铃印上找出仇人名字的他每日都抱着镜子辨认那印上的字迹,奈何那曲折复杂的篆字根本不是他这粗通文墨的武人所能读懂的。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出此下策,上门讨教杭城著名的金石名家白旭——结果终被他如愿以偿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做这么丢脸的事——跑到不认识的人家里让人看自己无法示人的隐秘之所?——好气啊!路苍越想越气,觉得眼眶中涌起了一阵湿意。 这十天来,他每日都有如被火烧心般满心恨意,过着地狱般的日子——被强行插入的地方裂伤严重,一上大号就鲜血淋漓;身体上淤痕斑斑,他只好等夜深人静才敢到山上的湖边沐浴;打了印记的地方灼痛难忍,自己还要象个变态一样抱着镜子拼命照自己的那个地方想辨认出上面的字迹……可是这些还不算,还有更悲惨的—— 他的男性象征自从被那个变态美男摸过以后,似乎变得无力起来……想到为证明自己决无问题而找的江南名妓,结果却因为回想起那天的情形不举而惨遭嘲笑……他就几乎有下泪的冲动。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变态禽兽做的好事——满心怨愤的狠咬着唇,路苍沉浸在想象报复的快感中——现在,就等着今月十五报这不世深仇了—— 七月十五满月夜 如同一切的鼎盛皇朝,大同也定都长安,并将之更名为同安。月龙桥就位于中央皇城南端与外城的接壤之处。 已是子夜时分。街上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月亮的清辉冷冷洒在月龙桥上,那里却隐隐有一个人影长身而立着。 不用说,这就是千里迢迢从杭城赶到同安取解药的露苍山倒霉……不不不,是威风山大王——江湖上人称天鹰的路苍了。 可是,路苍今日却不只是为了拿解药而来——偷偷摸了摸袖中那把锋利的匕首,路苍在脑海中想象着这把匕首顶着那个形状优美的颈项时的情形,不由暗自在心底偷笑起来。 夜凉如水。 日间闷热的空气到了晚上似乎化作了一抹抹清凉,又隐隐似有淡至不可察觉的暗香浮动着。 等等……暗香? 花花游龙_12 猛然醒起的路苍猛地扭头——果不其然,北侧的桥头上站的白衣人儿可不正是他要等的人。 虽已卸下女装,改着白色儒衫的他却反而在美艳中更添了一份出尘的气质——为什么我梦寐以求的佳人面孔竟会长在这么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汉脸上——完全无法抗拒那张美丽面孔的路苍只好选择别过头,一边在心中暗自心痛着。 怎么,不愿意见到我吗?微笑着问道,静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越形清朗,闻之令人心怡。 路苍还是不敢转头看那张对自己有百分之百迷惑力的脸,只是低着头道:解药呢?快给我吧。声音低沉而微郁。 静笑了起来,走到了路苍面前,几乎完全一般高的两人四目碰了个正着。路苍被那双美绝人寰的眸子一照,只觉心一阵狂跳,忙强行压抑下来。 你要我在这里给你吗?静的声音里有戏谑。倏地贴上了路苍,静用手挽过他的腰,另一只手已在他的股上狠狠拧了一把。 忽然想起上次那个药是怎么进入自己身体的,路苍不禁无法自抑的红了脸,可是爱面子的他还是强作着镇静,道:那——那——你有地方吗? 察觉到路苍的心慌,静可恨的笑出声来。随即看到愤懑之色涌上那俊朗的眉宇,他忙收住笑意,道:随我来。不待路苍搭话,他已展开身形,向北面的外城飞驰而去。 路苍忙也展开脚下功夫,跟了上去——轻功出众正是他被称作天鹰的由来。现在有机会一展拿手功夫,他哪肯示弱,自然落足功夫,卖命飞纵着。 事实再次令他失望——自己几已施尽全力,可静仍在自己三步开外不紧不慢的引导着,完全没有被超越的迹象。 难道我真的什么也不如他吗——路苍在深心里涌起一阵悲哀,不由再次握紧了袖中的匕首,似乎可从中得到一些力量般。 静终于在一座小小的民居前停下了脚步——这是一幢普通的四合院,庭院却布置得很是雅致,从名贵的绢窗内透出明亮的光,在这无人的深夜里显得分外惹眼。 随在静身后进了内室,触目惊心的映入路苍眼帘的就是房中那一张比一般尺寸大的多的床——其上铺陈着红色锦缎垫褥,而盖被则是鲜见的白缎所制,上绣有华丽的百花图案,红白映衬,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分外触目。 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路苍有点受不了和眼前这人一起呆在有床的地方。 可以把解药给我了吗?路苍没有察觉,他的语气也已经不自觉的虚软起来了。 静又露出了那种可恨至极的笑容,道:脱了衣服到床上去,我把解药给你。 什么?路苍惊跳起来,你——你——你——欺人太甚……气极之下,他已经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不脱药可没法给——你就等着里面奇痒难熬,到处求男人帮你捅一捅吧!说着和绝美外表决不相称的下流话,静倒是满脸泰然自若的神情。 花花游龙_13 路苍呆站在那里,不知是绝然而去以成就其英雄气概的好还是忍辱负重先把解药讨来得好。 看出他的犹豫,静站了起身,走到他身旁,把他往怀里一搂,手就去扯他的腰带,一边道:哎呀,好汉不吃眼前亏。眼下先忍一忍,等拿到了解药——你要摆豆腐架子也好,要杀我报仇也好,都悉听尊便……嘴里在忙,手上也不停,静手过之处路苍的衣物纷纷掉落,不一会路苍就只剩一件里衣,袒露了大半蜂蜜色光滑的肌肤在空气中。 路苍在这么近的距离被他抱着,眼睛里是他绝美的容颜(而且是他最没法抗拒的那种),鼻端是他不知是何种熏香的好闻香气,又被淫药的威力所摄,实在是欲拒无力。最后一件蔽体的衣物掉落时,他也被压倒在了那张布置的奢华淫糜的大床上了。 被静炽热的嘴唇吸吮着胸口,路苍觉得所有反抗的意识都象被他的体温融化般变得酥软冒着泡泡消失在空气里,而那个明明和女人不中用的地方被他一撸也象着了魔般的变得坚挺起来。 有点好笑路苍心口不一的反应,静愈加可恶的加重了手下的力道卖力挫揉着路苍,路苍只觉一股热血不受控制的冲上脑门,忙用手掩住嘴巴,害怕自己会丢脸的叫出声来。 不许捂着嘴!静蛮横的命令着,一把扯下了他的手用力压住,又松开了紧握路苍前端的右手,改以自己的宝贝去摩擦路苍。空下的手指则邪恶的深入他的后庭,在那菊洞中用力的前后抽插着,间或还在那要害的一点使劲按压。 被这样刺激着的路苍再也顾不上什么丢脸不丢脸,无法抑制的叫出声来:啊——啊——不要——不要!呀——那里——啊——不要——不要——饶了我……求你饶了我……不要了——不要了……被快感翻弄至几乎无法呼吸,到最后路苍只好高声求饶起来。 宫帷出身,这类密戏早就是家常便饭的静当然知道他所谓的不要只是爽的受不了而已,听他叫的戚切反而更有感觉,手指技巧的在路苍后庭要害处一掐,果然路苍在无法自己的呼叫中浑身颤抖,紧接着就一泻如注了…… 这么快?露出一朵嘲笑的笑容,静恶质的不去看路苍射精后又悔又痛的表情,自顾将双手伸入他身下,用力把他翻转过来。 做——做什么——射精后浑身虚软无力的路苍只有听凭他摆布的分。被压趴在缎褥上,他的姿势屈辱而可怜,你做什么—— 静扯着他的腰把他的下半身从床上拉起来,感觉悬垂的下体在下一瞬间又被握住,路苍不由害怕的闭上了眼睛——经过了上次他已经知道即使身为男人也是有办法凌辱同为男子的自己的。 可是接下来的并不是象上次那样可怕的激痛,后端入口一阵清凉,随着那温热手指送入自己体内的竟是柔滑的药膏。 嘘——别说话——手指轻柔的在自己体内转动着,静似乎在确定药膏已涂满内里的每一个角落。 感觉手下的肌肉已经充分的松弛开来,静毫无前兆的把自己的凶器贴了上去,借着润滑剂的滋润,在下一秒就已插入了那个因上次的粗暴蹂躏而至今仍红肿着的小穴深处。 啊——虽然较之上次已经要好的多,路苍还是无法完全承受那个粗大肉棒的折磨而惊呼出声。小穴也因为骤然的插入而痛苦的收缩着。 干什么?!不许用力!使力拍打着路苍的股部,静因为他体内的收缩而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不由生气的强迫路苍放松里部的肌肉。 疼——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呻吟,路苍感觉身后插入的静开始前后运动,肠子顶端被顶到的地方不堪那硬挺东西的强力撞击而激烈疼痛着。 花花游龙_14 静忘我的撞击着身下的躯体——身为皇朝统治者的他阅人无数,甚至最富床技功夫盛名的男优雅桃也曾在他的龙床上瘫成一团,但路苍身为武者优雅的肌肉以及未被触碰过的内穴则是这些男优早被开发过度的内里所难以比拟的——看着随着自己每一次野蛮的深入,那背部优雅丰盛的肌肉就紧缩成一团,路苍纯男性的躯体的蜜色皮肤上密布着细密的汗珠,空气中蒸发着做爱的淫糜味道——静几乎无法自主的从身心里兴奋起来。 你——你好恐怖——感觉身上的静令所有男性自叹弗如的持久力,路苍联想起自己在床上撑不过他二分之一时间的丢脸表现,不由一股嫉妒之意从心底冒了出来,在口中随意说道。 是吗——兴奋的气喘着的静忽然加快了进出的频率,看你好像还有余力说话吗——啊?是不是! 啊——啊——路苍实在无法承受他激烈的拍击,支撑整个身体的手臂激烈的颤抖着,内脏被翻搅到贯彻心肺的疼痛,可是致命的前端却被他紧握在手中,一边的乳头也被静以野蛮的手法强行刺激着,从喉间发出的叫声已经接近于惨叫了。 放手——放手!不行了——不行了——路苍的手臂支不住静全力的冲击,整个人终于无力的坠在了床上,眼泪不受控制的滴在缎被上,可是静还是不肯放松的持续在倒在床上的路苍的体内抽插着,似乎这折磨永无止境…… 不知过了多久,在路苍以为自己已经快死掉的那一瞬间,静忽地一声低叫,一股强大的热液喷薄而出,瞬间充满了路苍的整个内部。 路苍已经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任凭那耻辱的认证在自己整个内部滚热的流动着,似乎要充斥自己整个身体般的挤压着。 嗯——在如此这般的折腾了三次后,静终于也力尽了。 两个人胡乱瘫软在床上,静雪白的肢体与路苍蜂蜜色修长的四肢淫乱的纠缠着,缎被也缠成一团,整个房间充斥着挥之不去的淫荡空气。 还没问过你叫什么名字呢?还是静先恢复过来,撑起身,俯瞰着因脱力而瘫软在床上的路苍。 路——苍——轻如叹息的声音,却在路苍刚开口之际就被静堵住了微启的唇舌。一番激烈的唇齿交缠之后,静凝视着路苍迷蒙的双眸,道:叫我静—— 静——路苍挣扎着睁开眼,却看到那个人已经从床上起了身,正在飞快的着衣。 他猛然醒起一事,忙道:啊,解药——你还没给解药呢!恐惧使他从床上惊跳起来,瞪视着那个又一次成功欺辱了自己的美丽男子。 解药?解药不是已经给你了吗?静自顾穿着衣裳——绣满精致刺绣的白色底袍。 路苍却无心欣赏那件精美的衣裳,使力下了床,连白色的锦被从他身上滑下也无暇顾及:你——你别开玩笑——什么时候给我的——想走到静身边,发软的双腿却力不从心的倒在了地上。 静又微微一笑,把手伸入那个与自己相接有大半夜的地方,用力一挖——把那沾了自己的体液的手指伸到了路苍的面前:这不就是解药吗?——怎么,还嫌不够——都已经给了那么多剂了—— 什么——这是什么解药?不能置信的看着那手指上的东西,路苍拼命睁大了眼睛,你——你——气得几乎无法说出话来,他强撑着自己想起身。 花花游龙_15 不相信?那好——静把手伸向衣襟,又掏出了一粒和上次一样的碧丸,扔在路苍眼前:这可是宫闱秘制,名贵的紧——不过算了,送你一粒——你找条狗什么的试试看就知道了—— 下月十五——还到这里来等我——系上最后的衣带,他冷冷的抛下一句话。 路苍几乎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你说什么?这不是一次就可解的吗? 用一种看着无知者的怜悯眼光望着路苍,静道:怎么会呢?不是告诉过你这药很名贵的嘛! 可是——可是——路苍已经急得连话都说不清了,我住在杭州哎!难道要我每月花十天时间从杭州赶到同阳,又花十天从同阳赶回杭州,就为了——就为了——到京城来被你——来被你—— 来被我操。面不改色的接口,静冷冷一笑,续道:那是你的问题了——反正随你。把弄脏的手指用力在路苍脸上一抹,他一个纵身,就消失在了窗外…… 剩下路苍欲哭无力的握着那个药丸,可怜兮兮的倒在床边的地上,脑海中回荡着那两句让他屈辱至无法思考的话: 找条狗试试…… 每月十五来让我上…… 天啊……!!! 花花游龙之三——雨夜萧音 同安的早晨是不输于杭城的喧闹,选择的客栈因为临街而一早就被从睡梦中吵醒的路苍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大同王城的繁华。 揉了揉疲倦的双目,路苍披起了外衣,站到了临街的窗口——窗下是一个菜市,街上满满挤着早起买菜的妇女,还有面前置着菜筐的小贩用路苍一知半解的北方方言叫卖着,一阵阵浓浓的早点的香气也从对面铺子里直飘到自己的鼻端。 花花游龙_16 可是这阳光下的美好生活场景也不能使满怀愁绪的路苍快乐起来。 昨天,自己在这陌生城市的一座小宅里再一次和那个连全名都不知道的超级美男发生了可用惨烈来形容的身体接触——粗鲁点说,就是路苍第二次又被同一个男人用粗暴的手段给强X了…… 这样的事情居然接二连三的发生在自己这个即使就整个南武林来说也赫赫有名的绿林霸主的身上,也难怪一向自视甚高的路苍会从深心里感到无法接受了。 可是无法接受归无法接受,他也着实不敢在确定那个变态男下在自己身上的药是真是假之前就凭一己意气贸然回远在千里之外的杭城,而只能选择在同安暂住下来。 把手伸入衣襟,触到那个盛着药丸的锦盒——也许真的应该去试一下药效吧…… 说不定是假的呢……? 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性的路苍似乎已经看到希望的火焰腾起在眼前了——思索一下那个变态美男的言行举止,找颗莫名其妙的药丸来骗自己的可能性绝对是存在的。 一想到自己在为淫药的效果吓得发抖,而那个无耻男人却不知躲在哪里偷笑着的时候,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就迅速占据了他整个心胸。 冷静……冷静…… 拼命的告诫着自己,路苍暗自在心里下了决定: 还是快点找条狗什么的试一下药吧,如果是假的自己也好快点摆脱这个让自己无比屈辱的地方回寨里去。 下定了决心,他也不再迟疑。匆匆梳洗完毕后,就离开了客栈寻找心目中的试药品去了。 转悠在同安的小巷间,路苍才发觉自己的如意算盘似乎打的过早了——同安城虽大,街上却根本少有狗出没,偶尔有的一两条也是牵在仆役打扮的人手中——虽有足够的把握对付这些不谙武技的俗人,但叫路苍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狗着实是他过盛的自尊心所不能承受的。 花花游龙_17 再又转了几圈却仍不见心中的试药品后,路苍终于熬不住了。随手拉了身边经过的一位老者: 老伯,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以同安之大,街上却几乎看不到什么猫犬之类的呢? 老者打量着路苍,问道:先生是从外地来的吧? 在下是日前才从杭城来的。 那就难怪了……月前陛下下了一道圣旨——为维护同安之城市清洁,禁止无专门狗仆的人家养犬……从老者的表情看来似乎对静宗的这项决定十分赞成。 什么?无法自控的惊呼出声,路苍自觉脆弱的心灵已经快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了。 告别了老者,他垂头丧气的走在回客栈的路上,从心底哀叹着自己近日的霉运。 穿过一条窄巷,他的视线猛地被一团棕黄色的物事吸引住了—— 那……那……那不正是他一早上踏破铁鞋无处觅的狗嘛——而且皮光水滑、模样周正,一看就非寻常草狗,最妙的是它左近并无狗仆随侍——路苍的双眸在瞬间被点燃,喜悦跃上了他的眼底。 简直太完美了—— 路苍欣喜若狂的几乎是向那条狗扑将过去。这条狗虽也凶悍异常,但如何敌的过身怀武技的路苍,三两下就被制服,被路苍提在了手中向客栈走去。 路苍自顾的得意着,完全没留意他捡走狗的那户人家超长围墙的尽处门楣上挂着的烫金大匾——上书着同心王府四个大字。 没错,这条狗正是位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权贵——当今皇上的御弟同心亲王的爱犬扶七,看护他的狗仆因仗恃无人敢惹同心王家的狗而乐得轻松的随其乱走,结果却被初来乍到的路苍误以为是天降横福而很快乐的捡回了家。 花花游龙_18 附近平民自然有认识同心王家贵狗的,看路苍大摇大摆的将扶七提在手中,自有那好事之徒飞奔向同心王府报讯以求些少的赏赐。 对这一切浑然不知的路苍仍兀自心满意得的提着天降贵狗回到了客栈,直冲自己的客房,把门关了起来。 把那条狗五花大绑在桌上,路苍又在那狂吠的狗嘴里塞上一块布,看着那条狗疯狂挣扎的模样,他满意的拍拍手,狗儿啊,狗儿,不是我路苍对不起你,你要怪就怪那个变态的什么静玺吧—— 从怀中掏出了那颗碧丸,他凑近了那条狗…… 狗好像也知道他不怀好心似的,满眼居然露出了近似恐惧的神色——路苍这时实在无心体谅狗的感情了,深吸了一口气,他开始尝试把药丸塞进狗的那个地方—— 一开始就遇到了极大的阻力,狗的阙道之窄不是身为人类的路苍的手轻易进得去的——但路苍既已做到这个份上,实在是欲放弃也难了,只好死摒着一口气把手往里插。 感觉到身下狗的身体在嗦嗦发抖,要是它没有被封住嘴只怕早就叫翻天了,路苍心里也像吃了一堆烂泥一样难受得要命。 死男人,去死吧!恨死你——居然让我做这种事——不但狗盈盈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因极度痛苦造成的泪滴,连路苍也觉得自己快哭了。 凭什么……凭什么……在路苍21年的生命途中,有的只是对英雄的欢呼,从他17岁犯下江南道最大一宗劫案以来,他就一直是众人眼中的绿林英豪了——凭什么这样的自己,要在这里对一条狗做这种事! 满腔的怒气使他能人所不能,一气之下手指竟向前推进了好大一截,感觉药丸开始在自己的手间融化,他忙把手往外抽——真是够变态的药丸,和它的主人一样——居然会一到位置就开始化! 可是在下一刻路苍就变了脸色——好不容易插进去的手竟再也拔不出来了…… 到了极点的密道强烈收缩着,把路苍的手紧紧裹住,虽然凭蛮力可以把手抽出,可是那样的话狗一定完蛋——那自己这一个上午的努力不是全完了吗? 思量及此,他尽量试图用巧力把手抽出,可是无论他尝试多少次,手就是被紧紧夹住,处在不进不出的尴尬位置。 花花游龙_19 门外响起了喧闹的人声,似乎有大队的人马正上楼而来——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虽然这样想着,他还是加紧了手上的动作拼命把手往外抽,可是越急越是乱,根本难撼分毫。 俗话说人倒霉喝凉水也塞牙,现在的路苍就一定处在这样的状况,那喧闹声居然好死不死的就在他门前止住了,随着咣啷一声撞门的声音,门外的人就骤然和门内的人相对了—— 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凝固了——路苍第一次有了希望自己在瞬间蒸发的念头——自己的脸色铁定比死人还要难看,从当先的那个穿着华美衣饰的年轻男子面上的神色,路苍可以肯定眼前的景象一定吓到他了。 你——你这在做什么——仿佛过了有一万年那么长,那男子终于开口,声音飘忽而不置信。 啊—— 啊——我只是——只是——路苍似乎患上了口吃症,怎么也说不清楚话。 死变态——竟敢偷我家殿下的爱犬——从那男人身边闪出一个仆役打扮的人,一把扯住路苍的手,还不快把你的脏手抽出来—— 原来是狗主人到了——望向那男子轩昂的身影和贵气的穿着,大概是什么皇亲贵族吧——好像听到那人叫殿下的…… 那仆役抓住自己的手就想往外拉,可是凭他的力气哪里行,看到眼前的境况,那男子紧紧皱起了眉:还不快点把他给我绑起来,带回府里慢慢弄,别闹出什么笑话来…… 哎呀,你们干什么——我只是——只是——看着一下子涌出来的足以把自己淹没的人堆,路苍拼命挣扎着,可是双拳不敌四手,何况是十来个武艺高强的锦衣护卫呢——不消几下,路苍就被连人带狗捆了个结实。 把他塞到轿子里——别让路人看见了!吩咐着,男人转身下了楼,路苍也被推搡着跟了上去。 被塞在轿中一路颠着进了王府,乍一落地路苍就被拖了出来,仅可自由活动的左手和双足被绑在了柱上——狼狈到了极点。 王爷,怎么处置啊?绑完了路苍,侍卫问着同心王轩辕筝。 花花游龙_20 筝皱着眉头,看着那个狼狈不堪的男人——他眉目俊朗,身材匀称,并不像大恶之人…… 但当他瞄到他仍深陷爱犬体内的手,筝决定收回刚刚的想法。 王爷,王爷——忽然一个侍卫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向同心轻声禀报了几句,同心瞬间脸色大变,给我好好看着他——匆匆吩咐了,他就冲出了偏厅。 飞奔向内室,同心离着老远就喊了起来:皇兄——皇兄—— 一脸惊喜的冲进了内室,就看到一个绝美的青年端坐在书案前,不正是他个把月来朝思暮想的皇兄。 皇兄,你回来了?亲热的依向前,同心满脸都是恋慕的神情。 静笑了起来,这同胞兄弟从小就依恋自己,如今已二十出头还是这样。 扶住了那个倾向自己怀中的身体,静道:听说你刚大张旗鼓的抓了一个盗狗贼? 皇兄怎么知道的?从静怀中诧异的抬起头,筝兀自愤愤的道:那贼好变态啊——居然把手伸进扶七拉屎的地方,还拔不出来!——亏他长的人模狗样的! 是吗?一丝笑意掠过了静的面颊,带我去看看那个贼吧? 皇兄要看这种变态贼做什……话还没完,筝就接触到静变得严厉的脸,忙改口道:我把他绑在偏厅了,我带你去。 …… 跟在筝后面走上通往偏厅的长廊,远远就看到那个沮丧的身影——果然是他啊!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掠过他的嘴角,把那个人交给哥哥好不好?柔声问着身边的胞弟,换来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视线。 花花游龙_21 皇兄你要这种人做什么——看静又皱起了眉头,筝忙闭上了嘴。 让侍从都下去吧,你也别进来!吩咐着,静满意的看到筝虽满脸疑惑,还是举手召回了守在偏厅门口的侍卫。 忽得纵身而起,静的声音已扬在半空中:欠你个人情,明天写个奏本上来,要什么都行…… 目送他洒然跃向偏厅的身影,筝心中浮起了无限憾恨——哥哥明明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却残酷的假装毫不知情…… 真不愧是从小就冷血无情的皇帝人才啊! 静优雅的从窗口跃入偏厅时,路苍正低着头思索着脱身之计,被破风之声所吸引,他抬起头,正看到静越过了窗棱。 你——不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路苍几乎不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把眼投向路苍和那狗相接的地方,静不由失声而笑,路苍顿时有心血逆行的感觉——最近自己的命运绝对黑过淋狗血,被静看到这狼狈一幕,路苍真有不欲苟活的感觉了…… 静却笑眯眯的上前,扶住了那狗,只在它腹上一阵搜寻,按住了一个穴道片刻——奇迹般的,那静静收缩的密径竟神奇的松开了。 把手往外拉!静吩咐着路苍,路苍依言而行,那挣了一上午的手居然真的脱了出来。 天!不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路苍也顾不上那手散发出的恶臭之气了。 下次我要是插进去拔不出来也可以照办……静不改常态的又在说些让路苍受不了的荤话了。 看怒气闪过路苍双眸,静忙改用正经的语气:你可欠了我个人情啦…… 花花游龙_22 被看到难堪一幕的路苍再也神气不起来,只是垂头丧气的道:谢了——人情一定会还的。 那——把口凑近了路苍的耳边,静轻轻道:晚还不如早还,黄昏时分就到那屋子等我吧—— 路苍顿时浑身神经一紧,早知道这个恶魔不会安什么好心的——把怨恨的目光投过去,却发现如同每次欢好后就消失一般,静又站在窗前预备离去了。 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他回头微笑道:你就这样出去好了,守卫都给放倒了,没人会拦你的,记得到那屋子等我啊…… 再次惊觉自己又被这家伙如出尘天使般的绝美笑容给迷住,路苍悲哀的低下了头,再抬起时伊人已是消失无踪了。 挣扎着站起身,路苍刚想离去,忽然又像想到什么似的把昏死在地上的扶七捡了起来——哼!让我受了这样的罪,死狗,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你——找条公狗操死你这死狗! 行至门口,果然如那个变态说的,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路苍很顺利的走出了同心王府,站在街口,一时倒为该去何处犹豫起来。 被人看到那种景象,客栈是不能回去了。如那个变态所说到那房子里等呢——等待自己的势必是那码子恶心到极点的事情…… 可是俗话说盗亦有道,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讲信用。 要讲信用!——人家救了自己,似乎应该…… 路苍深深感到头疼起来,拉扯到最后,终于是他根深蒂固的面子论占了上风。 他妈的!不就是屁眼给捅两下,又死不了人——别破坏了我重信义有信用的形象才好! 可怜的路苍就在自以为是的英雄流血守节操的理论驱使下迈着易水寒壮士不返的步伐向上次的那幢小屋行去。 花花游龙_23 ◇◇◇◇◇◇◇◇◇◇◇◇◇◇◇◇◇◇◇◇◇◇◇◇◇◇◇◇◇◇◇◇◇◇◇◇◇◇◇◇◇◇ 在小屋的卧房里坐了几个时辰,天忽然下起大雨来。 路苍僵硬的听着雨滴敲打瓦片的声音,刚才被英雄主义驱使的勇气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不剩多少了,望着窗外阴黑的天色,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那一晚自己在那个变态身下哭喊嚎叫的狼狈景象。 路苍猛地站起身来——这种英雄还是不要做了罢! 快快溜之则吉。 冲到门口,才发现雨大的吓死人,他又开始满屋子找伞,好不容易找到了把破伞,刚想往门外走…… 事实再次证明路苍近日的倒运—— 门外的院子中,那一身白衣如仙子般站在雨中的人可不正是静——他未拿雨具,身体四周却神奇的升起一道透明的气墙,雨水未沾他的衣裳纠纷纷滑落,直似传说中的雨仙降临凡尘…… 静款款移步,长发居然在雨中飘飞——直走到路苍面前。 看着路苍一句话也说不出的张口结舌的看着自己,静又笑了起来:傻子,呆看什么…… 啊——啊——啊——坐……坐坐……路苍已经连话都说不连贯了,对着静强大的迫力,他只会步步后退,就这样被逼到了床边,坐倒在了床沿。 招呼我坐?应该是上吧。静笑盈盈的,长长睫毛下的瞳仁恰似最名贵的宝石般在昏暗的室内放射着光彩,被这样美丽的双眸所摄,路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呆呆的被他压在身下。 衣裳一件件被剥了下来,露出强健的光滑蜜色身体。 花花游龙_24 静右手细细抚摸着路苍敏感的脖颈、胸膛,一路往下滑到身体的中心。 啊——在被紧握的那一瞬间,路苍无法抑制的向后仰头,从身体最底部发出了呻吟。 好甜的声音啊——静的声音也甜的让路苍心脏一紧。 静的白衣下竟完全没有内袍,随着那绣着精致牡丹花样的长袍落在地上,把路苍整个抱起,两人赤裸的交缠在了一起。 姿势凌乱——静屈膝跪坐着,路苍则坐在他的腿上,双腿绕过他的身体交缠到静的身后——感觉着静强大的欲望在自己身下膨胀,路苍只觉得一股热流也冲上自己的脑部…… 静把路苍紧紧拥在怀中,感觉那柔滑的身体摩擦着自己,一股难以遏止的兽性直升上来:用力摁住身下结实的身体,他哼哼咬住了路苍那肌肉紧致的肩头…… 你疯啦!路苍当下惊叫起来,使力想拉开静,可是根本敌不过他大的可怕的力气——感觉那尖利的牙齿深深陷入自己的身体,路苍痛得热泪盈眶…… 呵……果然是练武的人比较有咬头呢!从路苍的身体间抬起头,静看到自己造成的可怕伤痕竟冒出了句叫路苍差点当场吐血的话。 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变态……哇……啊……嗯……还来不及骂他,静已开始就着那样的姿势试图进入他的身体。 一开始并不顺利,路苍紧张的肌肉死死护卫着那小小幽谷不让异物进入,没什么耐心的静用力把他的臀瓣向两边扒开,就那样试图强行进入。 好疼……疼死了……别用这种姿势……那庞大的肉棒直插自己身体的中心,戳到路苍从未被碰触到过的身体深处,路苍直疼的鬼叫起来。 不许叫!叫什么……我也很疼……静也痛的龇牙咧嘴,死命拍打着路苍,要他放松。 路苍被静用力固定在膝盖上,身体的重力使他往下沉,他好怕自己会就这样被捅到肠子穿掉——怀着这样的恐惧的他死吊着静的头颈不放,竟就这样把静扯了下来,变成了静爬在他身上的姿势。 花花游龙_25 是你说不要这个姿势的……静皱着眉头。 对对对……随便你要怎么样,就别……啊,我要被捅穿了……路苍一迭声的说道,只求别再让静从下面进入他,却没留意到一丝诡异的笑意掠过那个美丽的嘴角。 下身一使力,静生生将没有满足的欲望从路苍体内抽了出来,自然又换来路苍一阵鬼叫,但真正的冲击是他的下一个动作。 静向前探出手,手指直插入了路苍的口中,使力要将他的嘴扳开。 做……做什么……感觉静沿着自己的身体滑到了自己头部的上方,用双腿夹住了自己的头部,路苍惊骇的大叫了起来。 不是你叫我随便怎么样的嘛……静的声音该死的冷静,和他两腿间那个蠢蠢欲动的东西完全不相称。 在静双腿强力的钳制之下路苍激烈的扭动着头部,满眼是静勃起的私密部位的强烈视觉体位让他几乎屈辱的要当场哭出声来了。 不——不要——感觉静的东西触碰到了自己的嘴唇,路苍猛然惊觉静要做什么,惊骇几乎在瞬间占领了他整个心智。 你……你要是敢……敢进来……的话,我绝对……绝对……会把它咬下来的!路苍嘴也不敢张的从喉间挤出声音,歇斯底里的表达着自己对静恐怖企图的深恶痛绝。 静又露出了那可恨至极的笑容,是吗?那——谢谢你提醒我啦! 他以极之潇洒的动作把手挪到了路苍的肩井大穴处——只是那么轻轻一按,路苍激烈的挣扎就静止了下来,只剩下一双惊骇的大眼睛看着那双形状优美、修饰的极之精细的手捏住了自己的下颚——然后是脆生生的喀哒声,下颚骨与颅骨分离的声音此际听在路苍的耳中无异于天将崩裂的前语…… 路苍悲惨的张大了嘴,眼睁睁看着静把那色泽粉红的大团肉块笔直的沉入了自己的口中…… 呕——没有半点怜恤之心的东西直插入了路苍的喉间,使他当场发出了难受的作呕的声音。没有体谅第一次用这种方式的路苍的心情,静拒绝初学者所使用的循序渐进,而是笔直的捅入了路苍根本没有半点承受力的喉咙深处。 花花游龙_26 比女人的那个地方还要更湿更热呢……戏谑的说着污辱的话语,静不意外的看到两行温热的泪水从那紧闭着的大眼睛中滚落了下来…… 路苍在床上被静弄到哭也不是第一次了——几乎是从第一次交欢开始,泪水都会为两人的交合染上一层深深的淫亵色彩,但早对寻常性爱感到麻木的轩辕皇帝似乎更喜欢看到这种异色的景况,这也是他一反花心的常性再三临幸倒霉的路苍的根本所在——在对他的身份完全没概念的路苍面前,他可以尽显自己邪恶以放肆的追求异色的快感,而完全无惧身下这个爱面子的小贼王会传出任何奇怪的口风来。 全身只有头部可以自由活动的路苍凄惨的平躺在那张铺满锦缎的大床上,静则在他头上方的位置双膝着地,双手将他的头部捧起以紧贴住自己的下体,将自己粗大的男根坚挺的直插到路苍口中。 静运动着腰力全力进攻着——那巨大而火热的东西在路苍纤细的食道口进出,每一次顶入都让路苍整个胃部翻搅到无法承受的地步。路苍早被扯散的发髻散落成长长的黑瀑铺陈在床上,随着静的每一次激烈进入而震抖着。 呃……嗯……嗯……因为嘴被堵住,路苍只能语不成声的呻吟着。唯一可以呼吸的鼻腔也因为哭泣而气息不畅,在这长长的折磨中他已数次晕厥,但随即又被激烈的震荡所唤醒…… 透不过气……快要死掉了…… 完全无法换气的恐怖充塞着路苍已因为眼下的悲惨状况而抽搐成一团的心。 感觉口中的东西迅速涨大,在自己的口中跳弹着并且激烈的抽搐着——同为男性的路苍当然了解这是高潮的前兆—— 嗯——嗯——激烈的扭动着头部,这已经是路苍在无法出声阻止身上的男人对自己做出这种极度邪恶的行为的情况下所能做出的最大反抗了。 静却一早没有放过给予路苍这最终一击的打算。手下加力的固定住那个胡乱挣扎的头部,他加快了在那个柔美的湿热中插送的频率,准备迎接那个欢娱的高峰到来…… 感受到了静的恶意,路苍震骇的睁大了眼睛,黑眸中的惊异、憎恨、痛苦、绝望搅成了一团—— 不如死掉算了……还是现在就死了还好些…… 悲惨的在心底哭叫着,路苍的神志已濒临崩溃的边缘。 花花游龙_27 仿佛一种回应,静的东西恰在此刻更激烈的跳动起来,满盈的热潮在瞬间喷发出来,充满苦涩味道的浓稠液体从喉间直贯入路苍的身体深处,连口腔中也满满的都是带着体温的热液,充斥了他整个唇齿之间…… 静长舒了一口气,保持插入的姿势速度稍慢的抽动了几下以享受那颠峰的余韵,然后开始往外撤退…… 感觉静正把那渐渐冷却的东西抽离自己,路苍强忍着不做吞咽动作以避免吃下更多静的东西—— 可是这样的想法在下一刻就被证明是路苍对静的促狭仍欠缺认识的表现。 静从路苍的口中抽身离开,下一个动作是伸手把他被野蛮卸下的鄂骨合上,他技巧的手势在推上骨缝的那一刹那稍作了一个小动作,于是—— 咕咚一声,那满口屈辱的证据迅速滑下了路苍的喉管,一滴不剩的被他吞了下去。 几乎要咬碎了满口钢牙,路苍用尽自己所能表现出的最大的怨毒盯着静——静却不以为忤的露出甜美的一笑,随手拂开了他的穴道。 本以为他会立刻扑上来和自己拼命的,可是路苍却只是从床上飞跳了起来,随手拉过扔在床边地上的外衫披上,飞奔出房门去了。 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他要去哪里? 有点害怕路苍是要自杀的静也匆忙披上外衣,跟了出去。 才步出房门,就看到狼狈的趴在门外廊上抱着柱子拼命呕吐的路苍——没系衣带的长衣滑下了肩头,露出蜜色光滑的肩头,敞开的衣襟里结识性感的身躯若隐若现,路苍看来压根没意识到这样的自己反而对邪恶的静更具诱惑力。 虽然秽物迅速的被大雨冲走消失痕迹,但静仍清楚地看到路苍吐出的食物中混杂着自己的体液,他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眼前这个强壮的男子已完全屈服在自己的身下,被自己撬开了不为人所见的脆弱…… 这是和自己有过最密切身体接触的男人……而自己的体液就像一个最深刻的烙印,深深刻在他内脏的每一个细胞间…… 花花游龙_28 这盛夏大雨间的回廊,空气里满满是不知何处来的淡淡荷香。绝美的静默默伫立在廊柱旁,看着那个完全没有半点英雄气概的男人贯彻心扉的呕吐着…… …… 雨渐渐停了。 畜生……畜生……在那之后又被迫与静在回廊上交合了两次的路苍从半昏迷的睡眠中醒来,讷讷骂着。 可是眼前只有滴着晶莹雨滴的屋檐,那个摧折自己的大魔头已经不知到哪里去了…… 不行! 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死的——路苍悲哀的躺在回廊上,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只能在心底一遍遍的重复着自己未来的悲惨命运。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 花花游龙之四乱花迷眼 虽地处北方,同安的这个夏季却出乎意料的多雨—— 路苍坐在四合院偏房的书桌前,看着滴滴漏漏的屋檐,心情可说是郁卒到了极点——在同安已经呆了有二月有余了,而当初从杭城来同安的时候,根本没料到自己会在这里呆这么久的,所以也就没带多少盘川在身上。 花花游龙_29 现今虽已经给杭州写了信让他们派人送钱来,可是在钱没送来之前总还是得省着点花吧? 出于这一考虑,路苍搬到了月龙桥附近的这间屋子住——虽说省了客栈的房费,可是…… 住在这里…… 到处都是不好的回忆——那张床且不去说它,为什么连走在走廊上、望见院子里的草丛、花木甚至厨房,还有坐在做饭厅用的西偏厅时自己的脑海中也要出现那种污秽镜头呢? 这……只能怪那个男人实在太变态了——想到上次两人一起用饭,吃了一半静忽然狂性大发把自己按倒在桌上的事,路苍的脸再一次无可抑制的红了起来…… 只剩下书房了…… 苦笑着想起自己放着有床不睡(那张床的回忆会害他失眠的)打地铺睡在书房、 有厨房不用宁可吃外面(虽然有点花钱)的原因,路苍原本郁卒的心情就越形灰暗起来。 好无聊啊…… 似乎是上天听到了路苍心底的呐喊声,小院寂静的空气里突然响起了咚咚的扣门声。 路苍疑惑的站起身来,静要来的话是从来不敲门的…… 那会是谁呢? 有点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路苍阴郁的表情在看见门外立着的人的刹那舒展了开来—— 三弟—— 花花游龙_30 一把抱住了来人,乍见山中兄弟的激动已经使路苍完全忘记了那人身上穿的是湿淋淋的蓑衣,抱个满怀之下自己身上穿的长衫也顿时湿透了。 路苍却完全不以为忤,放开了一脸疲惫的结拜兄弟,帮着把他身后的马牵入院中。 三弟,怎的竟是你来,叫小桑帮我送来也就是了。小桑是路苍的随身仆役,爱面子的路苍因为怕被他知道自己与静的事情丢脸,所以也就没让他与自己一起来同安。 这位露苍山三大王姓曹名信,排行老三,实际上倒比老大路苍还要长上三岁,为人最是直爽重义,在露苍山是和路苍最谈得来的一位兄弟。 看路苍见到自己这么激动,曹信豪爽一笑:大哥几个月不回寨,可把俺们兄弟给急坏了,二哥让我上京来看看大哥,有什么帮得着的也帮一把…… 嘿嘿……安顿好了马匹,曹信也脱了蓑衣,在书房坐下,傻笑了几声又开口道:其实兄弟我也是久闻京师繁华,顺便来玩玩来了…… 嘿嘿嘿……又傻笑了几声,曹信却发现路苍在最初的喜悦之后一直颦眉不语,以为路苍不高兴自己久留,一时忙收敛了笑容,道:大哥,是不是不方便我来…… 哪里哪里……兄弟说哪里话来……路苍忙扯出笑容,接过了话头,我只是一时思乡情切,心里有点难受罢了……他微微低下了头,脑中闪过在路苍山称王的快乐时光,又想起了在京师的凄惨遭遇,不免有些感伤之情。 看路苍说的亲切,曹信也放下心头一块大石——本来还以为大哥在京城玩的乐不思蜀,现在看来只是有事绊住而已,他自己还是很想回寨里的。 三弟还没用过饭吧?察觉空气有些戚切,路苍忙站起身来,问着曹信。 啊……大哥不必忙……小弟有带干粮的……曹信忙跟着站起来,生怕麻烦到了大哥。 哪能让你啃干粮呢。走走走,大哥请客,咱哥俩到京师第一楼喝一杯去——路苍也来了兴致,想到自己到京师两月有余,京师的各处却根本没有好好走过,也应乘此机会好好玩一玩,散一散闷气。 一听路苍这么说,曹信笑了起来,笑容转为扭捏,挂在那张粗豪的脸上,显得甚是怪异。 花花游龙_31 发现曹信神色有异,路苍忙问道:三弟怎么了?可是另有去处? 嘿嘿嘿……曹信又扯出了招牌傻笑,道:小弟久闻京师同花会的姑娘艳名远播,这次来京师……嘿嘿嘿……有点想开开眼界…… 原来是要嫖嫖京师的妓女啊——路苍微皱眉头,露苍的众兄弟向来重女色,还一天到晚从山下给自己这个他们眼中不近女色的大哥抢压寨夫人—— 结果……抢抢抢!帮自己抢了个大瘟神来。 其实自己也不是不爱美女,只是要求较高而已啊——想到三弟难得来一次京都,实在不忍拂他的意,也只好叹口气道:那便依兄弟,到同花楼用饭吧,吃了饭再到同花会吧! 也!大哥真棒。曹信笑得象个孩子,竟扯着路苍来了个熊抱。 无奈的一笑,说实话,路苍有点底气发虚——静曾在一次的极竟缠绵之后,强迫他应允过所谓的约法三章,其中一条就是不准玩女人。 他妈的!那只猪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听他的! 路苍心底的反叛因子又开始作祟,反使得他对这次的行动产生了一点兴趣。 我倒要看看,我的运气是不是真的这么差——连嫖一次妓也会遇上那个阴魂不散的死变态! 我——偏——不——信! 气哼哼的带着向静到现在也没有被摧毁过的威信挑战的心思,路苍带着曹信一起往同花会馆的方向走去。 说到同花会馆,那在京师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方。 花花游龙_32 作为官营的娱乐会所,它不仅包括有餐馆、戏班、妓院、杂耍团、歌舞伎馆、澡堂这一系列的娱乐场所,甚至还有赛诗比武的各类场馆。 当然,其中最著名的,还是号称有三千艳妓的同花会了——据说不仅会内首席的十二仙花美媲仙子,就连最不入流的下级花仆也是个个有看头。 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和曹信用完饭后,站在建筑的一似皇宫大院般华丽宽广的同花会门前时,路苍还是狠狠吃了一惊。 这哪是什么妓院,分明是王府嘛——看来坊间传说的同花会馆的幕后老板是权倾天下的同心王绝不是什么空穴来风了啊。 两位大爷,要进哪层花阁啊?门口的鸨儿看两人衣着也算华丽,忙殷勤的上来问道。 刚才在用饭时,曹信就告诉路苍他这次足足带了有万两的银票给他——本来是以为他碰到了什么要用钱的大事,谁知路苍根本只是要一点日常开销银子而已。 口袋里有钱,路苍的口气不由也粗了起来。 花仙阁的姑娘可有空着的吗…… 鸨儿露出了不置信的神色:客人,花仙姑娘的话,那是要一个时辰百两纹银的…… 路苍草草在心里算了一下,叫两个姑娘过夜,也就是顶多十个时辰的事——难得来一次,花个二千两开开眼界也是应该的。 捡两个漂亮的,我们兄弟今天晚上要好好玩玩!路苍算好了帐,立时摆出了大豪客的样子,看着鸨儿的脸在刹那间放出红光来。 哇,小兰,小菊——快来引两位大官人进花仙阁啊……鸨儿扯开了嗓子大叫着,感觉着周围艳羡的目光纷纷投在自己两人身上,路苍在这两月间终于第一次有了霉气一扫光的感觉。 喜滋滋的跟着路苍身后走在布置的华丽到吓人的庭院里,曹信已经兴奋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大……大大大……哥,花这么多钱……这么多钱行吗?真的行吗…… 花花游龙_33 被他烦得受不了,路苍回头道:安静点!这点钱,花了有啥。等我回杭州……哼哼……一票就给他赚回来!他眼中金光璀璨,似乎已经看到某个江南富商在自己的威武之下痛哭流涕的样子了。 曹信却在那里傻了眼,半晌才格格愣愣的说道:大大大……哥,怎么我这次来,觉得你比以前……比以前好像……变得……变得漂亮了…… 路苍闻言顿时脸色一凛,曹信立时给吓得没了声,只敢缩着头跟在路苍的身后急步走着。 路苍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被这句话掀起了滔天巨浪——漂亮?漂亮! 自己?自己一个黑道首领? 居然会被属下说这句话,他也实在觉得要欲哭无力了——夸自己英俊、一表人材的从来是不乏其人,可是漂亮?一向用来夸女人的漂亮…… 哇!一定都是那个变态的错——究竟为什么……自己在被变态上过以后却要被说成是漂亮起来了? 在心底给了曹信一个大白眼,路苍跟着两个小花奴在一幢建筑的一如仙宫的屋子前停了下来。 两位客人请进,里面自有花奴姐姐照应。极度合乎礼仪的一躬身之后,两个花奴转身离开了。 月薇仙子、玉蓉仙子正恭候两位呢!门里走出两位作飞天打扮的美人,恭敬的做出请进的姿势——看来早有人把两人的消息传过来了。 两人一敛衣袍,尽量作出斯文之态跟在两个美得令人屏息的美女身后走进了大厅。 哇!花奴已经美成这样,花仙不知要漂亮成什么样了? 满怀着期待,路苍和曹信在布置得一如常人想象中的皇宫的模样的客厅中坐了下来,把头转向楼梯方向,等着美人儿出现。 花花游龙_34 花奴端出茶来,两人呷了好几口,终于听到了楼梯响。 花厅里淡淡香雾间,两位天仙般的美人拾级而下,环佩叮咚,衣带飘飞,看在两人眼中真似有仙子下凡的错觉,一时竟张大了嘴巴忘记了呼吸…… 小女子月薇—— 小女子玉蓉—— 参见两位公子——两位美人的声音也似黄莺出谷,绝对有销魂的功效。 快起来,快起来!曹信已经乐得忘形了,只会傻笑,两位妹妹,快这边坐,这边坐……我是曹信,这是我大哥路苍…… 三弟……路苍皱了皱眉——哪有像他这样嫖妓的,一副猴急像。 他优雅的伸出手,对那个穿紫衣的道:月薇,你这边坐。 月薇人如其名——雪白皮肤、翦水双瞳,一脸的柔情,配上一身浅紫衣裳真犹如月下静静绽放的蔷薇仙子,正是路苍喜欢的典型。 月薇对路苍温柔一笑,含羞带怯的坐到了他身边。 玉蓉……还没等曹信说完,玉蓉已经倚到了他的怀中:哎呦,两位公子面生的紧啊,第一次来吧?比较起月薇的文静,玉蓉显得活泼多了。 曹信被她的酥言软语一花,连声音都抖起来了:我和咱家大哥是……是从杭州来的,我是第一次到京师…… 哎呀……讨厌!玉蓉往他怀里蹭了蹭,又抛了个媚眼给路苍:明明是你年纪大,怎么你却叫他大哥呢? 花花游龙_35 因为……因为大哥……因为大哥就是大哥嘛!曹信一时想不出怎么回答她,只好对着傻笑。 路苍皱了皱眉,他一向只喜欢温柔娴静的女子,像玉蓉这样的活泼过度实在让他有吃不消的感觉,又怕曹信这傻子被她套下去什么底都泄出来,搂了搂怀中甜甜笑着的月薇,他岔开话题道:月薇、玉蓉两位姑娘,别光顾着问我们两个呀……也告诉我们点你们的事嘛——好像……月薇,你今年几岁啦? 月薇脸一红,把头靠在路苍肩上:奴家今年18了,玉蓉姐姐19了…… 路苍感受到她柔软的身体紧贴在自己身上,鼻端传来阵阵软玉温香,几乎已经感动得要哭出来了——这几个月来,自己在床事方面所有的记忆都糟糕到了极点——看来,今天终于有希望一血前耻了。 他试探着把手伸向月薇微耸的胸前,月薇在他手中轻颤了一下,随即就柔顺的任他为所欲为…… 倒是看在眼里的玉蓉大叫了起来:哎呀——路公子,你长的一表人材,怎么这么色呀? 曹信在一边嘿嘿笑了两声,替路苍答道:大哥这两个月一直在京办事,大概好久没近女色了吧?把询问的神色投向了路苍,他等着肯定的回答。 是……是啊,是有挺久没近“女色”了…… 他妈的!路苍一边回答,一边在心中暗咒着曹信——这傻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子我这两个月是近的男色没错——可我是被迫的啊! 感觉心底隐隐作痛,他按在月薇胸上的手也微微松了开来。 那真要让月薇妹妹好好侍候您了!玉蓉在一边娇笑了起来,给月薇抛了个你这下惨了的眼色,站起身来:两位大爷难得来一次,可别浪费了春霄,我看时候也不早了…… 曹信脸上绽出了笑意,即将和自己梦想中的佳人共度春宵,叫他怎么不兴奋呢? 花花游龙_36 路苍也大有跃跃欲试之感,搂着月薇站起来,他笑着向玉蓉道:多谢妹妹成全…… 正想问月薇她的闺房是哪一间时,厅门砰地一声巨响被撞了开来,打断了他的话头。 只见先前的老鸨一脸惊惶失措的站在门口,气急败坏的道:月薇、玉蓉,你们快去叫姐妹们都下来迎贵客…… 月薇、玉蓉一愣,忙想转身到楼上去,却被路苍一手拉住。 转向老鸨,他一脸愠怒:这是怎么回事?两位姑娘今天我们已经包下来了——迎什么贵客? 啊……啊……两位贵客对不住,今天我们花仙阁不接外客了——麻烦两位改日再来,我们同花馆会免费招待的。老鸨陪着笑,对路、曹两人道。 路苍剑眉倒竖:免费招待个屁!客人来了又想随便轰走,哪有这种道理——看不起我们吗?把手扶向腰间的长剑,他摆出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势。 老鸨皱着眉,挥手让跟在身后的花奴上楼去,一边对路苍道:客人大概是从外地来的吧?我们同花馆是官营馆子,有王府的客人一向是要清馆迎客的……这是老规矩了! 什么老规矩!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敢跟我路苍抢女人!路苍最近积了满心怨气,要是连嫖个妓都要在兄弟面前下不来台,以他心高气傲的脾气怎么受得了? 把剑解下往桌上一拍,他一脸老子就不走看你乍办的神气。 这时花奴已把一众花仙阁的姑娘叫了下来,有的房里有客人的客人也是一脸无奈的跟着下了楼,被老鸨一脸歉意的送走了,却竟没一个人表示不满之意。 路苍心下也有些奇怪——这些男人怎的如此没血性,还是早就惯了这种事? 老鸨看路苍一脸死活不走的样子,也表情难看起来,挥了挥手,她示意身后的打手把路苍他们拖出去——可是凭三两个打手哪是路苍的敌手,几下就被摔在了一边。 花花游龙_37 路苍翘着腿坐在桌边,看周围一个个天仙般的美女纷纷把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心底深处一种久违的英雄感就在那里升腾起来——硬扯过月薇坐在自己腿上,他大有今宵得意之感。 客人,这贵人你真的得罪不起,还是快点离开吧,我们也好做些……见路苍很有两下子,老鸨也只好无奈的哀求起来。 路苍摇了摇头:嘿……我就不信——他还是三头六臂不成! 客人……老鸨还想多说,被身后一个声音喝止住了:柳妈妈,姑娘们都好了吗? 发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大红锦袍,身后还跟了一队同样打扮的侍从。 他眼角一瞥,看到了大勒勒坐在厅中的路苍和曹信,皱了皱眉,他对老鸨道: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哎,吴哥,这客人无赖,硬赖着不肯走…… 被叫做吴哥的男人一听就皱了眉头,挥了挥手,他示意身后的侍从上前:把他俩给我拖出去—— 路苍哪里肯让,拔剑出鞘就和侍从斗在了一起,一时刀来剑往,竟难分高下。 正缠斗间,只听门口一声大喝:住手—— 一个一身白裳的男子在一列面目清秀的年轻男侍簇拥下步入了大厅,叫住手的一个领头模样的侍从也匆匆退到那男子的身后。 吴队长和动手的侍从也忙收起兵器,退到了一边—— 参见静公子——满厅的人都跪了下来,路苍被那个字吓了一跳,忙向那男人看去。 花花游龙_38 妈呀—— 触到那双熟悉的美眸时,路苍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手中的剑也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那一身贵气的青年并非别人,竟就是他这两月来霉运的源头——静。 静也发现了路苍,一个诡异的笑容爬上了他的嘴角:——竟是苍弟吗? 路苍只觉浑身闪过一个冷战,一句话也说不出—— 一边的曹信凑了过来:大哥,你认识他吗? 啊……啊……算是——感觉静向自己这边走过来,路苍不由自主的想后退,却被身后的椅子挡住,被静随意一推,就跌坐在了椅上。 啊,原来这位客人是静公子的熟人啊?哎呀呀,怎么不早说……老鸨换上了职业性谄媚笑容,走近两人,其实我前面看公子就觉得不是俗人,才特地叫我们这边最好的月薇姑娘伺候的…… 路苍被她大变的态度搞得哭笑不得,可是被静冷冽的眼神盯着,他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偏生曹信不识相,还在一边凑热闹:大哥,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这样精彩的人物,快给小弟介绍介绍…… 暗咒着曹信的愚蠢,路苍结结巴巴的开口:这……这是我在京城结识的……忽然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静姓什么,他把求援的目光投给了静。 静笑得依然令人眩目:鄙姓袁…… 袁公子,久仰!曹信忙抱拳为礼,静也点了点头,转向老鸨:我这位兄弟怎么了?怎会和吴侍卫他们打起来的? 老鸨也是一头汗——得罪了静的朋友她可担不起:误会误会……静公子要来,我们照例清场,这位公子死活不肯走,就和吴队长起了争执……实在不知道是静公子的朋友。 花花游龙_39 哦?原来苍弟是来嫖妓的吗?静不怒反笑,那笑容看在路苍眼中真比顶着喉间的剑还可怕。 啊……啊……路苍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胡乱应着。 大哥,才四月天,你怎么满头汗啊?曹信又不识相的提出不识时务的问题,路苍已经连诅咒他的力气都没了。 他已经不止一次领教过静的恐怖手段——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在静迫他口交时却第一次真的怕了什么人。 静一听笑了,转过头对身后一干随从道:路公子是我的朋友,你们都在外面侍候吧! 看吴队长和侍从走了出去,他又转向老鸨:今天就留着12花仙侍候吧,你也先去休息好了。 老鸨离开了,12花仙环了上来,站成一列齐齐行礼:静公子万福—— 起来!静豪爽的挥了挥手,随手拉了月薇在怀里:小薇,你好像漂亮了点嘛? 静公子过奖——月薇柔得像一泓秋水,倚在静的怀中。 静又装作不经意的把路苍扯到自己旁边的椅上,对其他众花仙道:各位美人都坐吧! 又随手点了两个女子:你们侍候路公子的朋友—— 被两个美女一贴,又温言软玉说了两句,曹信连骨头也要酥了,哪里还留意到被静紧紧抓住的路苍神色有异。 路苍看着被静紧紧揽在怀中笑得如春风灿烂的月薇,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果然凭他的面孔在女人中也很吃得开啊…… 花花游龙_40 那为什么还老是来招惹我呢! 路苍一个人正思绪万千间,却猛地感觉一只手撩起了自己的儒衫下摆,爬上了自己的大腿。 他怒目看向静,却见他正一副悠哉的样子——搂着月薇,两人款款谈笑着,谁也看不出他右手在桌下的小动作。 那只灵活的手轻巧的越过腰际,迅速滑落到路苍的敏感区域,路苍的脸抖地红了起来,忙试图握住他那只胡乱活动着的手。 静却不肯轻易放过他,侧过头,他一脸雍容之态,显得气定神闲已极:“苍弟啊,怎得今天这么好兴致,想到来同花馆玩玩啊?” 路苍正用心抓住静那只下流不堪却力大无比的手,冷不防被他这么一问,不免支支吾吾了半天,刚想开口,曹信却在一边接过了话头:“是我今天到京师探望大哥,让大哥带我来开开眼界的。” 路苍一听急了,要是静迁怒曹信那自己可真罪孽深重了,忙道:“哪里哪里,是我自己要来的,不关三弟的事……”急切的把目光投向静,却正迎上静的目光——心下顿时一凉,静的目光一片平静,完全看不出任何内心的情绪波动——可路苍就是最怕他的这种表情,完全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恐怖的想法。 “你和你三弟的感情不错嘛,还结伙来玩女人——挺能享受的嘛。”静的语气淡淡的,路苍却只感到背脊上的毛发全竖了起来。 曹信还在那边不识相的搭腔:“是啊是啊,我和大哥一向亲近,在山……咳咳,在杭城我俩就一起去过城中的妓馆呢。” 路苍在心里暗骂这个不识风水的曹信,却眼看着静的脸越发阴沉起来。 他猛地抽出伸在自己股间的手,长身立了起来:“时辰已不早了,春宵焉可空度。玉蓉、幽兰,还有你、你……”随手点了四个花仙,“你们今晚就给我好好侍候曹公子……” 路苍清清楚楚看到静假借着说话给玉蓉使了个眼风,而玉蓉笑着点了点头,心里登时明白他们是要整曹信,忙想开口,那个傻子曹信却已经在一边喜得屁颠屁颠的谢开了:“……啊……啊……小子无福,消受不起这么多美女……袁公子太客气了……” 静略带点有点不耐烦的神色,却还是勉强应着:“苍弟的朋友怎能不好好招待呢——玉蓉,还不快扶曹公子到后院贵宾房去。” 花花游龙_41 “是。”玉蓉福了一福,就一脸娇笑的来拉曹信:“曹公子,静公子一番美意,你怎可推却,快随奴家一起寻欢去吧,莫耽误了静公子和路公子的好事……” “什么……”路苍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刚想站起身,却被静一把按住。 “啊,对不起对不起,奴家说错话了,是静公子、路公子与诸位姐妹的好事。”玉蓉忙纠正自己的口误,心下却有点纳闷路苍的反应过度。 曹信终于被扯走了,堂皇的大厅里就剩下了静和路苍以及打扮一如瑶池仙子的花仙姑娘们。 路苍有点受不了这迫人的气氛,等了半天见静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战战兢兢的站起来:“我……我……先走了……” “你给我坐下!”静虎着个脸,一把把他按倒在椅子上。 “翠鹃,去把花月厢收拾一下,我今天睡在那儿——还有你们几个,也帮忙去收拾。”点了三四个女孩,静看她们都柔顺的上了楼,忽然一用力把惨白着脸呆坐着的路苍抱了起来。 “做什么……不要!不要!”路苍惊叫出声,奈何双腿被牢牢抱住,他只好拼命捶打着静的背脊。 “没想到静公子竟会有这种喜好……”月薇忽然在两人身后掩嘴而笑,一脸好奇的直盯着路苍猛瞧。 路苍竟被他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这样侮辱,一时又恼又羞,此际眼光触到静腰间的匕首,只觉一口浊气直冲脑门,怎生也咽不下去,伸出手一把把匕首抽了出来。 “静公子小心!”月薇见状失声惊呼起来。 静闻声忙去抓路苍的手——路苍下手极快,静虽勉强避过了要害,却还是被他一刀划过手臂,鲜血顿时涌将出来。 “不许过来。”路苍向后跃退,看着满脸怒气直逼过来的静,先前不觉的恐惧在此际却陡然升起,他忽地反手把匕首抵上了自己的脖子,语气中充满了凄厉绝望:“不许过来,你过来的话我就划断颈脉!” 花花游龙_42 俩人的眼睛如斗鸡般互瞪着,路苍踉踉跄跄的后退,退至门口反身一跃上了房梁。 “看你往哪里逃。”静捂着流血的左臂,一把抓起桌上的长剑,一脸怒意的飞身追了出去。 路苍脑中一片空白,只知不断的提气飞跃,耳际却清清楚楚得听到静追近的衣袂破空之声,他别无选择,只好拚了命的奔逃。 奈何技不如人—— 奔出二里路之后,路苍终于被静逮住了。 没几下过招,路苍手中的匕首就被夺了去,人也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从小到大,还真没人敢伤到我,你真好大的狗胆!”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捏着路苍的脸颊,一边恶狠狠地说着。 “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别再折磨我了……”路苍受不了这种精神上的屈辱,放声叫了起来。 静却不理他:“想的到美,你伤了我,想一死就了之——天下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感觉静开始撕扯自己身上的衣裳,路苍失控的狂叫起来:“住手!住手!你这个疯子!变态!你去死——去死——操你妈的——” 他几乎把自己知道的所有脏话全都骂了出来,却阻挡不住静的疯狂,只一会时间他就在这只看得到星辰明月的泥地上裸裎了身体,被静压在了身下。 路苍还是尖声叫骂着,静死死扣着他的手腕,完全没有任何前戏或润滑,就那样下死力的把自己的凶器一寸寸顶入他的身体。 路苍痛得几乎连魂魄都散开了,他开始还颤声怒骂着。但随着静的挺进他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空气中只剩下他嘶哑的粗喘声,汗水像水流一样滑下他的额头。 花花游龙_43 静也只被怒气支配着,完全无视路苍痛苦到扭曲的表情,只管用力撞击着,追寻着因激烈的情绪而变得更诱人的高潮。 路苍的后庭已经完全迸裂开来,鲜血沿着大腿一直流至地上,但静仍不肯放过他,一下一下的用力戳刺着,试图顶入路苍身体最深处那即使是自己也没有触碰过的地方。 路苍在这个恐怖的做爱过程中不断重复着痛至晕厥又被激烈的疼痛唤醒的过程,等到静终于攀上高潮在他体内迸射出热情的时候,他已经完全神志不清了。 “看你下次还敢背着我玩女人——”静狠狠地撂下话语,猛地把自己的下体抽离出路苍的身体。 鲜血顿时如泉般涌出那小小的密所——静随即脱下外衣,把一团泥般瘫在地上的路苍横抱了起来。 看静抱着脸色比死人还白的路苍回来,一群名妓也识趣地纷纷闪避。 “跟我到花月厢。”静的脸色是这些女人从来没见过的杀气腾腾,众女都露出了害怕的脸色,只敢小心翼翼的跟在了静的身后。 花月厢是同花馆最美丽精致的房间,只在静和同心来的时候开放。这用锦缎和东海千年沉香木制的家具打扮的美仑美奂的房间,因为静和八名美女的进驻而变得拥挤起来。 “你们在旁边伺候。”静指了指床边的地毡,众女见他脸色不善,都战战兢兢的床两侧的毡上跪了下来。 静也不管她们的一脸害怕,只管把怀中的路苍抛到了中间的大床上。 披在路苍身上的衣裳散了开来,露出了里面到处是擦伤、齿痕和吮吸的淤血的身体——虽然隔着一层浅蓝的纱帐,那遍布胸前与小腹的深深欢爱痕迹还是让这些在欢场打转多年的女子们倒抽了一口凉气。 “把你的衣带给我。”伸手向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女子,那女子忙解下衣带递给他,静利索的把路苍的手在身后反绑起来,狠狠打了个死结。 路苍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模糊的视线触到床边黑压压跪着的女子时,他虽已不怀疑静能做出任何变态的事情,却还是被眼前的情景狠狠吓了一跳。 花花游龙_44 “你……你要在他们面前……”路苍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只能从喉间挤出声音,早被扯散的发髻变成散乱的黑瀑散在粉色的锦缎上,使苍白的他看上去也有几分情色的意味。 “对,我要让她们看看你是怎么一个贱货,让你这一辈子再也不敢见去何一个妓女。”静冷冷的笑着,“顺便也把你的兄弟叫来,一起看看你在我床上的风姿……” “你……你敢——你要那样做我绝对……绝对会当场咬舌自尽——”路苍颤抖的声音、无力克制而含泪的眼睛都在在说明要是静真敢如此的话他绝对会当场实践自己的诺言。 静撇着嘴笑了:这个玩具他根本还没有玩腻,尚不想就这么了断——他也只是吓吓路苍而已,并无心让那个曹信看到在他眼中只是自己的禁脔的路苍的身体。 静用力分开路苍的双腿至无可弯扭的角度,那无力垂悬着的密处在晃荡的灯影下一览无疑。 跪着的众女连大气也不敢出,她们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静,少数娇嫩的已经羞得连脸都不敢抬了。 静用力捏住那萎靡的肉柱,手忽然收紧,路苍顿时惨叫起来——只感到那尖利的指甲深深插入自己最柔弱的肉体,昏乱的神志却还听到静冷静而贵气的声音在说:“你——是我的东西!” 从床边翠鹃捧上的盒子中,他抽出一支约有两分宽的细棒,就那样直刺入路苍分身中间那窄细的小道。 路苍顿时狂叫起来,声音凄厉,闻者掩耳——可静还是心硬如铁的硬把那器具直推到底,路苍的躯体无力的在床上扭动翻滚着,显得痛苦已极。 “慢慢享受吧,让你试试惹怒我的人会有的下场。”静一边轻捏着路苍被插入异物的前端,一边又用力再次进入了他的身体。 后蕾已经被摩擦至麻木的地步,但配合前端那足以撕裂他整个心志的疼痛,路苍在静每一次挺进时全身都剧烈的颤抖着,汗浸湿了他身下的缎褥,再加上有人在旁的极度羞耻感,他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渴望死亡的仁慈。 见多识广的女妓们都是一脸惊骇致死的表情听着这一幕,没有一个有勇气抬起头去看路苍那痛苦的比鬼还凄厉的表情。 挨下来的两个时辰是路苍这一辈子再也无力忘记的地狱——静使用了同花馆里几乎所有可以用在自己身上的淫具,反复折磨着自己——整个过程中他无数次闭过气去,整个床上落满了他的血迹以及两人的体液,也沾满了他整个身体。 花花游龙_45 再黑暗的夜晚也会有过去的一刻—— 当路苍在那张荒唐的大床幽幽上醒来时,花仙们已经散去了,静则坐在自己身侧默默俯视着自己,路苍只觉得整个身体无法移动分毫,只好动了动脸上的肌肉—— 耳侧清清楚楚听到静宣布的足以摧毁自己全部未来的恐怖宣言: “我要你——你必须留在京师我的身边,直至我厌倦——否则我将荡平露苍山,决不会留下一粒草籽!” 一粒无助的泪滴不受控制的滑下了路苍的腮—— 他的人生,已注定毁灭在这个男人的手中了。 花花游龙之五英雄天下 夏风缓缓吹过,同安宫城的荷池中无垠碧荷随风飘展,整个宫城飘摇着令人心荡神移的幽秘淡香,熏醉了所有居于这一似人间仙城的男女,也给荷池中央水榭中的人的衣袂上沾上几分缥缈仙气。 水榭中央的锦榻上倚着一名白衣男子,如瀑的黑发称着羊脂白玉般的肤色,一双美的不似人类的眸子亮如寒夜晨星。他姿态随意的靠在榻上,身边的侍从则为他轻轻摇着长扇,一派消暑闲夏的悠闲气派——这美丽男子便是大同皇朝的第一权贵:静宗皇帝轩辕静。 “真夜,”他唤着侍立身后的侍者。 “陛下有何吩咐?” “给我传同心王爷入宫。”同心是他的胞弟,也是公认的皇朝铁腕人物。 “是,陛下。”侍从恭敬的领命去了。 静也立起身来,走到了荷塘边。接过宫女递来的鱼料,他随意的往池中抛去,目光盯着群鲤争食,思绪却晃到了远方。 数月前,静宗连骗带吓的把曾和自己有过一次露水之合的杭城露苍山的贼王路苍弄到了同安。 数月来他不断临幸路苍,在他身上获得了自己不欲人知的虐爱倾向的邪恶满足——可是在上次同花馆下狠劲折磨了他一通之后,每次自己去那间月龙桥畔的小屋,路苍总是又哭又闹的以死相胁,死活不让自己再碰他。 他也试过硬上,可是路苍的身体在上次被伤得很厉害,又加上精神上的抗拒,怎么也无法顺利进入。虽然自己下死力有得逞的可能,可只怕进入的同时路苍也要一命呜呼了——静还舍不得就这么让他心爱的玩具被完全毁坏,于是只好强忍着这十天来的深重的欲求不满。 他也试过抓别的江湖男子上床,可是那些人不是折腾了两下就翻了白眼就是松松垮垮让他提不起兴致,反正总有些地方不合他心意,倒让他更严重的怀念起那个凶悍、爱面子却拥有一个充满吸引力的身体的小贼王路苍来。 这次传唤同心也是为了想一个可以扭转这种局面的法子出来,以一解自己不好宣之于口的焦躁。 “陛下,同心王爷殿下来了。”随着内侍恭敬的禀报,筝踏上了水榭的金砖。 花花游龙_46 “皇兄。”筝恭敬的行了礼,看静挥退了左右,他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直依进了哥哥的怀中。 他们两兄弟向来亲厚,筝更对哥哥怀着超出兄弟之情的秘密情感,只是兄弟俩对此从不论及,而是维持着亲密的兄弟关系。 “好了好了,筝你快下来,我有正事跟你说。”静拍了拍已和自己差不多般高的弟弟,示意着他适可而止。 筝老大不情愿的离开了静的怀抱,坐到了一边的锦榻上:“皇兄有何吩咐?” 虽然他对哥哥一有机会就粘粘糊糊,可办起事来倒是干净利落,甚得静的信任。 “我要你尽快筹备一个天下英雄大会。” 筝拧起了眉头:“英雄大会?”大同皇朝向来尚文而不崇武,办英雄大会可说是并无前例。 “对。我要你集合天下英雄,就在同安城中给我决出一个天下武林领袖来。” 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一向知道静的超伦能力,他决定的事是从不会没有目的的——可这个英雄大会的用处自己却连半点概念也没有。 “反正你给我办起来就成了,把赏金定的高一些——嗯,就一百万两纹银好了……” “皇兄,宰相的年俸也只有一万两啊?”筝提醒着他这个数字是个什么概念。 静有点不耐烦的挥挥手:“反正你给我办好就是了,具体到时候我会再吩咐你的。” 他说完便别转身去表示不欲再多言,筝虽满腹疑云也只好行了告退之礼,离开了内宫室。 目送弟弟的背影消失在花道小径上,静扬声吩咐外室的侍女:“来人,与我更衣。” 换下了刺满精致刺绣的宫中便裳,他换了一身稍微朴素些的浅蓝丝袍。 摒退了左右,他忽的一提气踏上了塘中的荷叶,只微晃了一下又随即提身而起,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高高的宫墙之外。 消散了一月来的连绵雨天,今日的天气终算是放晴了几分。 路苍感觉今天身体的疼痛稍减退了一些,便从自己留恋已有颇长一段时间的床榻上起了身,缓步走入了庭院。 从杭城来到同安已有数月——这数月中自己的经历简直只能用“不堪回首”来形容——被男人随意玩弄身体不说,十数天前更因为嫖妓被抓个正着,结果被静压在床上用各色恐怖的器具折磨了有足足五六个时辰。 等他逞足了兽欲自己已是连一根指头也抬不起来了,而那个杀千刀的死男人还不忘在精神上给自己沉重一击,要他留在京师,留在他的身边——天!路苍真怀疑自己要是这样做了只怕会活不到明年的开春。 可是…… 他有点心有余悸的想到了那条自己抓来试验药效的贵狗扶七——在被下了那碧丸之后的半月,扶七猛然狂性大发,到处撒野狂吠,最后自己将后庭捅入一根尖长的竹签,结果肠穿肚破而忘,死状很是凄惨——看来那变态死男倒也不全是在骗自己。 算来自己和他也有十多天没有肉体上的接触了——被自己以死相胁,静似乎倒有点收敛——可再过两天就是十五之期,自己实在是有点怕会变成和扶七一般悲惨的情景。 哎,愁绪犹如七尺青丝,如何也理不清啊。 小小院子里倒是风光如画,让路苍的心情稍好了一些——想到自己已有许久不曾练功,他决定先扔下那些烦心的事情活动活动筋骨再说。 于是—— 当静踏入这幽静的别院时就看到这样一番景象:路苍手引长锋,在山石与绿叶之间穿梭回转,间或劈挑砍刺,姿态一如优美的舞蹈。 路苍的剑法走的是轻灵一路,讲究身法与剑势的配合,而他显然已练得有些火候,虽在天下第一高手嫡传子弟的静看来尚有嫌花巧,但行走江湖已足可称霸一方了。 路苍显然是从眼角撇到了静的到来,他忽的一挽剑花,身形电转,直往静这边冲将过来。 “这么恨我?”静笑了,洒然拔身跃起,轻易就闪过了路苍的攻势。 路苍却不肯就此罢休,一剑落空,又重起剑势,掉头再次攻来。 静这次却是不避不让,身形一阵灵巧的回转,人已穿插入了剑影。路苍只觉眼前一花,不知何时剑竟已被他劈手夺去。 路苍长叹一声,身形顿止——只见静在自己三步之外,手持自己的长剑,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技不如人,夫复何言……”他垂头丧气的转过了身,想回房去。 花花游龙_47 却见静身形一晃,已挡在了他的面前。 “给。”他递出手中的长剑,看路苍一脸惊疑不肯去接,他一把把剑塞在了他的手中——又顺势捏住了他握剑的手。 路苍的脸“唰”的红了起来,忙有点慌张的甩了两下手,可静却死捏着不肯放。 “我来教你两招。”静凑在他耳边轻轻道,眼看着那小小的耳廓猛地红了起来,又乘势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路苍的脸更红了——静就站在他的身后,一手捏着自己的手,一手轻搭在自己的腰上,自己整个人就这样被他拥在怀中,两人的姿势极为暧昧,让他一时竟忘了反抗,只是呆呆的立在那里。 静捏着他的手忽的使力,三尺青锋向前疾刺而出。 他一边带动自己的剑势,一边朗声在自己耳边颂念着口诀:“……元守督、气走任,剑正天枢偏三里,行风布雨上九重……” 剑势陡变,静忽的急速向上拔身,衣袂翻飞急旋而起,路苍被他带的身不由己的也飞身直上。这一跃竟足有十数丈之高,路苍刚觉得自己已气力将尽行将下坠,却被静奋力一托,下坠之势猛止,又再次向上飞旋,身形将尽未尽之际静引导着自己握剑的手,两人就那样横空御剑而 行,剑峰直插入院中大树的树干有数尺之深。 一拍他执剑的手腕,静示意他放开长剑,拉住他的手直跃上大树的树冠,路苍一时未平衡好,身子一歪就那样倒在静的身上。 他刚想挣扎起来,却被静一把按住:“休息一下再说。” 路苍也颇疲累,闻言也不再执拗,就那样静静俯在他的腿上轻轻喘息着。 “为什么教我武功?”气息稍定,路苍幽幽的开口。他武术上的造诣虽不及静,却也是识货之人,知道静教他的这一式心法可说是武林不传之密。 “怕你被别的男人欺负呀!”静微笑着打趣。 “哧——除了你谁欺负的了我?”路苍冲口而出,忽的发觉这句话有点语病,刚想出语挽回,静已在一边哈哈笑出声来。 “看来你的身子是大好了,受得住我的欺负——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一把横抱起路苍,静飞身跃下大树,就向卧室飞纵而去。 “不要!不要——”路苍拼命挣扎着,他身体的状况虽比前段日子要好一些,可要承受力度与耐久度都异于常人的静却是消受不下。 被静抱着放到了铺着锦蓝色床单的床上,静用力压到了路苍的身上。 “好重……”路苍呻吟着,可是静完全不加理睬。 也许是禁欲已有颇长一段时间的关系,他显得比以前更急切些。 胡乱撕扯着路苍身上的衣裳,静的手迫不及待的伸进了路苍的长裤,搜索到那仍是软软的一嘟噜东西,猛地用力抓了一下。 “啊——”路苍不由自主的叫了出声,“痛……” “上次的伤口还没好吗?”静的语气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歉疚——他回忆起上次在同花馆自己遏制不住怒气把细棒插入路苍的分身时他尖声惨叫的情形。 路苍有点奇怪的看了静一眼:他记忆中的静完全是个批着美丽外皮的欲望魔鬼,今天却竟会关心起自己来—— 难道他还有什么没有从自己身上得到的东西不成? “还行吧——”可是直觉永远比理智先行动,话刚出口,路苍就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这不等于在鼓励静对自己施暴吗。 果然,随着一个美得令人瞠目的笑容绽放在静的唇角,他开始了狂风骤雨般的行动。 一把扒下了路苍身上残存的衣物,静的唇飞速的掠过他的颈、胸、小腹,直击路苍的要害。 “天——”路苍一下手忙脚乱起来,他试着去扯开静的头,可是静宛如水蛭般牢牢吸附在他的股间,灵活的舌头用力舔卷着,路苍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只感觉全身的血液一下全向下身流去。 静以前曾强迫过自己给他做过口交,但他对自己的接触却仅止于凶狠的插入自己的身体,所谓的前戏也顶多只是粗鲁的揉捏自己的下体直至自己受不住射精为止,却从来没有做到过这种程度。 “你疯了!”路苍无力的指控着。 他的熟练与高超让路苍几乎抓狂,而静间或抬起头来,那完美双眸中流转着的色情光彩几乎让路苍无法管住自己的身体。 花花游龙_48 “快……快松开……”既然无法敌过静的力气,路苍只能选择在语言上拒绝他,可是声音却不争气的微微发着颤,配合着他流满全身的汗水和渐渐硬挺起来的下体根本连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静的手滑上路苍的腰际,来回抚摸着那因汗湿而变得柔滑的肌肤,又沿着腰线往下按上他隆起的双丘,双手渐渐向中心收拢,试着分开那长而细窄的缝隙。 “嗯……”感到静的手指亲密的抚触着自己菊状的密穴入口,路苍几乎连声音都快发不出来。 “你……你再不拿开……我就要撑不住了……”几乎是拼尽了全身力气在警告静,路苍深刻感到自己无法遏制的滚烫热流正从分身底部集聚向那个小小的出口。 静连头也不抬,却忽然狠狠一口咬在路苍的铃口上——顿时,炽热的爱液立时不受控制的急射而出——很不幸的,大部分都落在了尊贵的皇帝陛下轩辕静的口中。 虽然始作俑者根本是静,但他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傻在了当场——路苍的爱液不断地从他嘴角滴下,弄得他一副张嘴不是闭嘴不是的尴尬模样。 气氛一时僵住了——路苍有点怕怕地看着他,真怕他猛然发火又想出什么可怕的方法折磨自己。 可是静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却微微笑了——美丽的笑容一如昙花之瞬现,深深吸引了路苍的目光。 “给你也尝尝……”静趁着路苍正为其笑容而神驰之际,猛地堵住了他的唇——浓稠的汁液在彼此的唇齿之间流转着,生涩的味道却为温柔的气氛所冲淡,两人分享着对方难得的温和态度,在相互的交缠中吮尽了静口中的体液。 “和我的味道不一样吧?”静还不忘促狭的问上路苍一句,眼见那张算不上白皙的脸瞬间转为通红。 他又轻轻将手伸至路苍身下,想将他翻转过来。 路苍一慌,忙用手去挡,却是用力过了头,整个人脱出了静的臂弯,摔在了床上。 “别……那里的伤口还没好……”他也顾不上背脊的疼痛,羞怯的推拒着静明显的企图。 密穴的伤口在上次被静狠狠蹂躏之后至今也没有痊愈的迹象,他每次上大号都要鼓足十二分的勇气才能克服那撕裂般的痛楚,又怎么可能受得住静那超出常人尺寸的凶器的袭击。 静拧起了眉头,“那你要我怎么办?”他毫不知耻的指着已经兴奋起来的下半身要求路苍给个说法。 “那……那可不管我的事,谁叫你上次那么狠的?”路苍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羞恼,可又不敢过分得罪这个恐怖大魔头。 静一皱眉,眼看就要发作,路苍顿时着了慌——他深知被惹努的静的可怕,那可不是简单的忍受后庭痛楚的问题了。 他忙一把抱住了静:“不要!不要!我用嘴好了……用嘴就好……”声音颤抖,他实在是有点怕了静的残酷手段。 静又露出了那万人迷的笑容,向后一靠,他双手撑在床上,诱人的体型呈现出优美的轮廓。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许反悔哦。” 他抬起一只手姿态猥亵的指了指自己的下体,示意路苍可以开始履行他的承诺了。 路苍脸涨得通红,眼睛死瞪着那个怎么看怎么有点惊人的地方——明明是自己也有的东西,可是静的就是会让他羞得恨不得一头撞死。 “喂——你到底要不要……”静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摆出一副他再不行动自己就要硬上的姿态来。 路苍咬了咬牙,俯下身,几乎是闭着眼睛轻轻靠向静那个贴在床单上的部分。 “喂,你往哪里靠啊?”静一把按住他的头,将自己勃起的部分凑到他的嘴边。 “张开嘴。”他命令着路苍。 路苍已经几乎抱持着一种自暴自弃的心态了,他听话的依言张开了嘴。 顿时一个庞大的东西直塞了进来,几乎在瞬间塞满了他整个口腔,让他无法呼吸。 花花游龙_49 “呜……”他难受得出来了,双手无助的扒拉着静的大腿,却因为被静死按着后脑勺,而无法顺利把那个东西从嘴里吐出来。 “把嘴收拢,当中别有空隙——来,慢慢往下吞……”静指导着他,自己也试着往路苍的口中深入。 “呃……”因为被插到喉头,路苍难受的发出了欲呕的声音,可是静仍是毫无同情之心的继续深入着。 肉棒已直插到路苍的喉咙深处,因为被其中的湿润与温暖所诱惑而微微膨胀着,直撑满了他整个喉部。 “现在用舌头舔……轻轻的转动舌头就好……别用牙齿……” 路苍因为只能用鼻呼吸而涨得满脸通红,还努力照着静所说的运作着自己的舌头,奈何他完全无法适应静的巨大,几乎只能含着静而干喘着气 。 “好苯的小孩!”静无奈的拍着他的头,“算了,还是我来帮你吧!” 路苍难以忍住心头的悲怆,虽然并不是第一次帮静做口交,但上次完全是被迫的,而这次多少有点自愿的成份在里面,越发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可悲——控制不住自己,他终于忍不住落下了屈辱的泪水,就着奇特的姿势掉落在静的隐秘部位。 静更兴奋了,他按着路苍的后脑勺轻轻磨转着,充分感觉着他口中的温软与湿热。 “好棒!”终于……他忍不住的溢出一声呻吟,插在路苍口中的东西剧烈跳动着,散发出无以伦比的炽热——预兆着即将的爆发。 “嗯……嗯……”路苍恐惧的挥舞着双手,试图抽开身,可是被静紧紧压着,根本动弹不得。 “啊……”静发出了兴奋的轻叫,肉棒尖端分泌出了透明的蜜汁,如细流般滴入/路苍的喉咙深处。 “放……开……我……”路苍困难的从喉咙深处挤出话语,却不幸的没有挑好时机—— 静喷薄而出的热流恰在此时爆发,倒有一大半呛进了试图开口讲话的路苍的气管。 “咳咳咳……咳……” 看路苍一副快闭过气去的模样,静忙将自己的分身抽出,就见路苍拼命的趴在床上呛咳着,神色甚是凄惨。 稍稍恢复了神志的静轻轻拍抚着路苍的背脊,心下多少有些内疚自己又在过度兴奋的状况下伤了路苍。 “你……你……”路苍好不容易止住了呛咳,却忍不住心头源源而上的凄惨感觉,终于忍不住失声哭出声来。 “你……为什么每次……每次都要把我搞得这么惨才肯罢休……我究竟和你有什么仇?”他实在克制不住自己的悲惨心情,哭叫着追问着静。 静无言的看着他—— 忽然伸手把他楼入了怀中。 “跟着我不好吗?我可以给你无以伦比的富贵,甚至可以给予你在床上的无上快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啊?”这几乎是静所能做出的最温柔的承诺了。 “我不要——我不要!”路苍歇斯底里的挣扎着,“没有自由的富贵,我宁可死掉也不要!” “那好!我可以给你自由。”静正色道。 路苍一下停止了挣扎,呆呆地看着静。 “只要你去参加这次英雄大会并进入到最后百人之中,我就放你自由,把碧宵的解药给你。”静神色郑重的宣布着,谁也看不出他笑容之下有怎样的阴谋在酝酿着。 路苍怔怔的思考着——这总是一个机会,几乎是唯一可让自己脱离这个恐怖男人的机会——而且自己的武功在武林中虽说不上数一数二,但挤进前百之内应该无甚问题。 “好!我答应你。”他鼓足勇气,点了点头。 “不过你要是拿不到的话——”静冷冷一笑,表示后果自负。 “我会自愿听凭你的处置。”路苍已抱定破釜沉舟之心,坚定的说出了这个可怕的后果。 “那我们一言为定。”静的神色是路苍不曾见过的,沉静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高贵气势,让人无法对他的承诺产生任何怀疑——路苍为他的气势所惑,只能无言的点了点头。 花花游龙_50 大同皇朝静宗五年九月初十 皇都同安的中心永安门旁的倾武坛今天可是热闹非凡——倾武坛是大同皇朝御定选拔人才的地方,名字中虽有一个武字,实质上却只是尚文不尚武的皇朝考核众生文才的地方,这次被选为英雄大会的会址所在,倒是初次实至名归了。 此时天下太平,人民富足,众武林人士正苦于英雄无用武之地——既有官家主办的比武大会,奖金又是高到吓人的一百万两,当然是应者甚众,几近集合了天下闻名或是自以为闻名的全部高手,再加上闻风而来看热闹的百姓,这倾武坛足足挤了有上万人之众,自然是拥挤不堪了。 “我看啊……少林和尚自古以武艺高强著称,这次头名肯定是少林和尚啦!”一个穿着灰色绸衫一看就是小商人模样的人跟旁边的人议论着。 “不一定哦,江湖上多的是无名隐士,谁知道鹿死谁手啊?”一边有人插话进来,顿时引起了四周一片争论之声——这个说江湖长青帮派屹立不倒自有其理,那个说奇人隐士高深莫测,你一言我一语,顿时闹成了一锅粥。 路苍此时也混在人潮之中——因为此次参赛人数太多,无法全部安排在一起进行初试,被安排在了下午进场的路苍自觉此次比武事关重大,所以特地在上午来探探情况。 他刚在人群中找了个视野不错的位置立好,就听礼炮三声巨响,司礼官大声宣布天下英雄大会正式开始——顿时城楼上礼乐齐鸣,一群穿的美伦美奂的女子分做两排鱼贯而出,众星拱月般引着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踏上了中间的锦织地毯。 那男子身形瘦长,步态潇洒,一身层层叠叠的锦绣衣裳随阵阵轻风翻飞,看上去真有飘飘似仙之感——只可惜他戴的冠冕前垂有密密珠帘,无法看清其面目,让路苍心中莫名的产生一种焦躁之感。 正纳闷自己心中的奇异感觉,路苍就听城楼上有人高呼“陛下驾到”,接着人群就从前排开始有如潮水般一层层跪了下来,众人齐声呼喊“吾皇万岁”,声势一时无两。 路苍眼见周围的民众纷纷双膝跪地,自己一人独立显得分外突兀。思考再三,他也只好先矮下身子,学着四周的人垂下头去——他没有采取双膝着地的姿势,只是半跪在地上而已——身为反官府的山贼首领,路苍可不屑于跪拜俗世的皇帝。 原来这便是天下景仰的静宗皇帝,路苍在心中暗道。看那身形,,静宗似乎年纪并不大——皇帝不是想象中的糟老头,让他未免有点失望。 三声“万岁”喊过,就听一个柔和的男中音在耳畔响起:“平身——” 声音并不大,却似乎在每个人的耳边说话一般清晰稳定,路苍不由暗暗心惊——这静宗绝不是不谙武艺的普通人,这种传音功夫需要极深厚的内力,即使自己恐怕也很难办得到。 花花游龙_51 还未等他深思,就听城楼上的司礼官宣布大会正式开始——第一批参加初试的100对高手也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登上了擂台。 路苍在一边看了数个时辰之后,心里开始充斥起不耐烦的情绪来——自己所见的十数批人虽都号称是青城、武当等高门大派的谪传子弟,来往招式虽热闹却无甚新意,看在眼里只觉沉闷不堪。 他决定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再好好休息一下,等下午参试时好好把这些所谓名门正派的井底蛙杀个晕头转向。 思及至此,他也不再恋栈,转身挤出了人堆,向不远处一个悬挂着酒招看上去很不错的酒楼走去。 京城繁华的街景在身边如风掠过,路苍心中充满了久违的自由的欢乐——此时的他对挤入一百名高手之列充满了信心,一想到不久以后就可以脱离变态的静的魔掌,他就有一种想从心底里笑出来的感觉。 走入了酒楼,就有酒保笑盈盈的迎上来。因为时候尚早,这整间酒楼并无几个客人。跟着酒保上了二楼,路苍挑了一个临窗的好位置坐了下来,吩咐了几样小菜,一个人对景独酌起来。 坐了有半个时辰,就听得楼下喧闹起来。路苍暗暗算了算时间,估计是英雄大会散了场,这些人自然都涌到附近的酒楼来了。 随着嘈声越来越近,就见一群彪形大汉随在酒保身后走了上来——这帮人人虽高大,却一个个垂头丧气,还有人似乎在低声埋怨着什么。听其语义他们似乎是在英雄大会里吃了亏,心下正不服气呢。 这群人之后,又有数批人上楼,都各自选了空桌坐下。因为路苍的桌子临窗,只有两个空座可坐,倒没有人过来与他挤,路苍也乐得清闲。 耳畔又听得楼梯响,路苍微微侧头,就见一个一身青衣、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模样的青年出现在了楼梯口。 他在楼梯口站定,眼风四处一瞟,就在先前那群大汉身上锁定了。一抹鄙视的神色在他嘴角陡现,青年冷哼一声,左右看看只有路苍这边有空座,竟就径直奔他这边而来了。 路苍在心下暗叹了一声,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和那青年相对点了点头,眼看他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 “小二,给我拿三两女儿红,一盆酱牛肉,再随切两盆小菜一并送来。”他坐定下来,就吩咐酒保上菜,声音柔细,和他细皮嫩肉的外表倒也十分契合。 花花游龙_52 小二送了酒菜上来,青年正想动筷,就听先前那群大汉中有人发话了:“小狗崽子,也吃起人饭来了!” 那青年眉头顿时颦了起来,把筷子一撂,立起身来:“你他妈的说谁呢?”他剑眉倒竖,目光直指说话的那群人,虽然声音尖细,出语却是粗鲁的很。 “我他妈的就是说那个什么飞夜门的不男不女的家伙!”大汉不闪不避的迎视他的目光,显然是存心挑械。 “我说是哪条狗在吠,原来是手下败将——宏成派的一条小狗狗啊!”青年嘴上一点也不饶人,表情高傲,着实把那宏成派的男子气得半死。 “奶奶的——前面让你侥幸了去,老子不甘心到现在。干脆就在这里分个你死我活出来吧!”话音刚落,他已拔剑出鞘,显然是早有决斗的觉悟了。 路苍在一边听着,也多少有点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估计是这青年在英雄大会上赢了这帮人,他们心有不服才会有这一场争端的。 就见四周的武林人并无一个害怕的,倒是一个个瞪大了眼睛,脸露期盼之色,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那青年冷傲一笑,也抽出了腰间长剑:“谁怕谁?看我不把你的狗手狗脚卸一条下来。”现场局势甚是紧张,眼看一场恶斗在所难免。 “慢——”忽的宏成派这边有一个年纪稍长的立起身来,四周的武林人士包括路苍都以为他是要出言制止,不由都为不能亲眼目睹决斗场面而感到有几分遗憾。 谁知那人却讲出一段叫人撅倒的话来:“你的独斗武功我们已经领教过了,宏成派所长却着实不在此。我等练有一套宏法剑阵,希望能请英雄指教。” 路苍在心底冷哼一声:这宏成派恁地无耻。单打独斗比不过,竟想借着剑阵的名堂以多欺少。不过路苍从来就不是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物,虽心里替这青年不值,也并无意出手相帮。 那青年冷哼一声:“宏成派的小狗……以为人多就行了吗?老子哪会怕你,尽管上来罢。”长剑出鞘,寒光衬得他双眼冷光如电,与他秀丽端正的面容形成鲜明的对比。 路苍在一边颦了颦眉,刚想叫小二结账好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那边厢的宏成派为抢得先机已杀将过来,青年也挺剑而上与他们战成一团——小二当然早吓得没了影,害路苍连找人结账也找不着。 花花游龙_53 宏成剑派的这什么剑阵很有些名堂——六把剑织成密密的战网,把青年裹得是水泼不进——虽然那青年在剑上颇有造诣,却一时半会难以讨得好去。 路苍看了一会,就有些无聊的把头转向了窗外——变数却在此际生出:那青年显然不耐于被困剑阵中,忽的一旋身形,剑峰路数陡转,直挑六人中最弱的一环,那人一时招架不住,递出的剑方向骤变,竟直向路苍坐的地方划去。 无巧不巧,那剑锋触及路苍衣襟正是剑势走老之际,但虽说没有触及皮肉,锐利的剑气已把路苍身上衣裳从领子处划开一道长长裂口,上衣分为两片耷拉在了身上,露出整个上半身。 顿时满楼的目光一起集中在了路苍身上——其实衣裳破掉对武林人士本不是什么大事,然而对此时的路苍来说却无异于奇耻大辱。 原因无它,自然是因为那个变态的静皇帝在前一晚欢爱中狠狠“疼爱”了他的身体,在其上留下了无数明显的淤痕的缘故——只见路苍袒露的蜜色肌肤上处处是明眼人一看便知的圆形淤青,从颈项开始颈项一直向下延伸到腹部,最后消失在腰带之下,让人不由想象仍有布片遮掩的地方也遍布着同样的痕迹。 终于有人很不小心的“噗哧”笑出了声,路苍顿时不争气的红了脸——虽然别人也不过以为这是和哪家青楼姑娘嬉戏留下的痕迹,路苍自己却有种和静的异态关系暴露在大庭广众下的感觉,让他感觉又羞又恼,恨不得一剑劈了让他陷于这种尴尬境地的人。 “大胆!”路苍掷杯而起,怒目直视那个宏成派弟子,“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划破本大……我的衣服?” 那个宏成派弟子本来就为被青年突破剑阵懊恼不已了,被路苍这么一喝更是心情欠佳,语气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用蔑视的眼光对路苍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就是狗男女的事情露了点在人前吗?你犯得着这么激动吗?” 要真是“男女”之事我还巴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呢,路苍心道。当然,他口中不会说出心内如是想法。行走江湖最不可弱了的就是气势,被人如此挑械又怎可自甘示弱。路苍当下拔剑在手,神情一肃,摆出剑式的起手式来。 “等一下。”清脆的声音喝止了双方的行动,路苍正想发动攻势,却被一件紫色的长衫罩了满头。 “把衣服穿上再打。”说话的是刚才和宏成派交手的那青年,只见他身上只余下一件白色的中衣,显是脱了自己的外套给路苍遮羞。 “光着身子打架……像是个什么样子……”那青年脸上突然袭上一阵红晕,倒把路苍搞的纳闷起来。猛然醒起自家那个变态静,他顿时打了个寒颤,心道莫不是又碰到喜欢男人的家伙了。 忙抛开心下无聊的思绪,他匆匆套上了那青年的外衣,就和宏成派弟子战成了一团。 花花游龙_54 路苍论武艺虽及不上静,但在江湖上也绝非排不上字号的人物——像这等大帮派的寻常弟子如何会是他的敌手,自然是不下十数招便摆平了那害他出丑的家伙。 冷冷的回剑出鞘,路苍甚至懒得多看一眼那个倒在地上起不来的家伙,将酒菜钱扔在桌上边径自扬长而去,他假装没有听到众人对他出众武功的惊愕之辞。 “喂,你等我一下……”路苍只顾自己埋头前行,却不料被从后面追过来的青年挡在了身前。 “你等一下。”他显然追得有点吃力,喘得厉害。 “有什么事吗?”老实说路苍还是颇为感激他的,不然自己满身的吻痕哪里敢走在街上。 青年用手指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薄薄中衣,又指了指路苍身上的紫色外衣,路苍顿时明白了:“啊……要不你跟我走吧……我家就在附近,我换了衣服就把你的衣裳还给你。” 青年也笑了:“我下午还要参加二试,实在是不能只穿一件单衣就出场。” 路苍忙点了点头,“英雄大会么?我是下午出场初试呢。” 青年一下子雀跃起来:“你的武功很好呢,希望我别遇上你才好……”两人一路谈笑着往月龙桥畔走去,彼此的共同话题让他们很快熟络起来。从交谈中路苍知道了青年是同安人士,名叫席真,自小习武,这次想藉英雄大会了解一下自己的武艺水准,却未料刚在早上的初试中打败了宏成派的代表便惹了事出来。 “喏,这便是我在京师的居所了。”推开小宅的院门,路苍把席真引了入内。席真一眼就触到院中错落典雅的布局和碧绿塘中的一种莲花,顿时惊呼起来:“路大哥,你的朋友一定很有钱!这种宅子可不是普通人住得起的,更何况是借给朋友住。” 路苍被他说得一怔——不过从上次同花苑老板娘的态度也猜得到静的身份非富即贵,决非普通人家出身。 “我觉得很普通啊……”不过路苍可不愿承认静这种变态会有高人一等的身份。“我在杭城的宅第比这里大得多呢。” “那路大哥也一定很有钱吧?” 花花游龙_55 “一般吧。”路苍有点支吾,总不能说自己是有名的劫匪吧。然而席真有一种天真,让路苍从心底无法拒绝他的接近。 推开内房的门,路苍努力不去看房间当中那张惹眼的床:“我的衣服都在这边,你先坐,我换一下衣服。” 席真在桌旁的凳上坐下,好奇的四处打量着——视线落在房间中央超大尺寸的床上,却被牢牢吸引住了。“好美的刺绣哦——”他像中了邪似的走进床边,伸出手抚摸那华美的白色缎被上的刺绣。半晌,他猛地大叫起来:“这是御绣啊……普通人连见难得一见的!路大哥你的朋友究竟是何方神圣?” 路苍从屏风后走出来,身上已换了一件浅蓝的长衣,他边把席真的衣服递给他边道:“席弟,你倒见多识广——不过这里的东西都是我这个朋友的,我也着实不知他是何处来的。” 席真显得有点失望,忽尔有点讪讪的笑了:“路大哥见笑了。小弟我……我自小便喜欢这些老什子玩艺,像个娘们似的……”话没说完,他脸倒先红了起来。 路苍心道:还真象个娘们……口中却道:“怎会?真弟多心了。”两人闲聊着歇息了一会,便动身往英雄大会去了。 下午和后几天的比武都很顺利,路苍几乎不费什么力便通过了初试、二试、三试,四试时虽对方是名震武林的昆仑逍遥道人,路苍却凭着静传授的那一招招势终奠定了胜果。 四试离场时路苍仔细看了一下布告榜:席真也通过了甑试,却和自己分在不同的五试千人场中,在决胜百人时恐怕才有可能遇上——虽然不过是个新认识的朋友,路苍也并不想与之对垒。 今天虽是十四,月亮却不逊于十五的圆——坐在洒满月光的长长回廊之上,路苍望着在月下越显得风姿卓越的荷塘无言的发呆。从这几天观察下来,他发觉自己要夺得前百可说是胜率极大——明明应该为可以脱离静的魔掌兴奋的要死,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却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呢? 还没等他理清心中的愁乱情绪,整个人就已被一双坚实的手臂搂在了怀中。 “你来了?”没有回头,路苍也知道这双手臂的主人是谁。 手轻轻的探入路苍的衣襟,静把嘴凑到了他的耳边:“明天就是六试了……若果我今天不来,明天你要是通过了六试……那以后我可再没机会接近你咯!”他的语气出奇的轻松愉快,听在路苍耳里却有说不出的挑逗意味。 “看来你是没什么机会了呢……”对自己说着“反正是最后一次了”,路苍笑了起来,把自己整个身体偎进了身后男人的怀抱中,柔顺的抬起了眼睛,却看到了眼前男人魔魅的脸颊在月下反射着的美丽而难以置信的光彩。 花花游龙_56 也许看出了路苍因离别的可能而造成的心理防线的动摇,静也没有跟他多客气的打算。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路苍就被从廊上扯的站了起来,随即就被静用体重狠狠压在了一边的雕木柱上。 “别……别这么猴急……啊……”路苍慌乱的反手想推拒静粗鲁的动作,那毫无情调扯开自己身上层层衣带的手——质地高贵的衣裳纷乱的散落开来上,和静粗鲁的手势一起钻入衣裳缝隙凌虐路苍的是静焦躁激进的唇,那狠狠的啃咬又把露骨的痕迹再一次烙在了他的身体上。 想起了前几天在酒楼的丢脸经历,路苍有点无力的道:“别留下痕迹好吗,别人会看到的……”明知道在自己身上像疯兽一样乱咬的人根本不会理睬,路苍还是无法阻止自己的废话。 …… 静似乎打定主意要延长嬉戏的时间,他的手一再逡巡着路苍的身体——指痕与吻痕交错在颈侧、胸膛、腰际,甚至是大腿内侧这样的隐秘部位……路苍已被折腾的喘息不已了,被欲望的泪水浸湿的眼睛朦胧的望着沾满浊液的自己的身体。 可是静仍没有结束这场折磨的打算,明明他自己的欲望仿佛燃烧般的炽烈,紧贴路苍的腰间轻轻弹跳着,他就是硬挺着不肯进入那渴望的密穴。 “你……你……这是做什么?这么客气……”路苍笑问着,努力想平复自己的欲望。整个身体却不听使唤的打着颤——离别在即的预感使他放弃了平日的抵抗,服从于自身的欲望。静没有回答,却猛地粗暴的分开了路苍的大腿,在路苍最没有准备的那一刻长驱直入他的身体。 “好狠的招式……”路苍无言的苦笑了,静的确不愧变态恶魔的称号——他选在自己最意料不到的时机进攻,无以伦比的快感一下如潮水把自己的理智冲得无影无踪。 然而这种毫无准备就进入的方式对内脏的冲击却是最大的——伴随着绝顶快感的是不亚于狠狠一脚踢上肚子的痛楚——路苍痛得整个脸都扭曲了,内脏的翻搅使他张大了嘴,几乎在下一刻就呕吐出来。 “很爽吧?”静美丽的笑容活像魔鬼的张牙舞爪,更何况还伴着让路苍全身颠动的抽插。不想丢脸的呻吟出声,路苍死咬着牙齿想忍过这一波冲击——静却再一次证明了路苍在他面前少有能达成的心愿。 还没等第二波的热潮褪尽,静又一次把自己大过常人的凶器整个顶入了路苍的体内——早就因为腿软支持不住的身体终于颓然倒在了回廊上,路苍像一个被撬开的蚌壳一样瘫倒在回廊上的衣物堆内,双腿大张,月光清晰的照出静进入到他体内的部分。静从容的进出着,每一次深深的顶入都可以看到路苍脸上瞬间出现的痛苦神色。 就像恐怖魔王的地狱,抽搐式的痛苦夹杂着颠峰的快感,足以让所有人类为之疯狂的试炼在路苍身上一再轮回…… 他死咬的牙关早就松了开来,若有若无的叹息与呻吟和淫乱的空气一起在这初秋的长廊上散布着…… 花花游龙_57 “要是你是女人……以我弄进你里面的东西的数量来说大概早该有了……这可是很多女人想都想不着的东西哦……”轻轻擦拭着那火热入口流出的滴滴爱液,静不忘在完事后的余韵中顺带在精神上凌虐一下路苍。 “有什么……”和每次交媾后一样,路苍觉得自己全身像散了架一样,尤其是整个腰部简直就像从当中折断般的疼痛——在这样的身体痛苦中还要应付静的混账话,路苍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到了极点。 “让我摸摸看男人的极限究竟是在哪里……”静忽然促狭的笑了,将手指探入了数分钟前还和自己紧密结合在一起的地方。 也不是第一次被静摸这里了……路苍只有稍微拧了一下腰表示不乐意,却没有太大的抵抗——但很快他就发现了情况不对。 以往静也会帮自己做指交,不过那最多只是插入三个指头而已,但今天静却像贪得无厌的孩子般不肯停止深入,竟在试图将整只手探入自己的身体。 “你疯了……”路苍想扭动身体逃脱,但一动那个地方就像要爆裂般的疼痛让他又不敢乱动,“你……你……”他痛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趴在哪里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却控制不住满盈的泪水开始掉出自己的眼眶…… “别用力……别说话……”像哄孩子一样缥缈的语气,静就像一个恶魔再要求人类交出他的灵魂,“我只要摸一摸就好,你要是乱动……会伤到自己的!”静的话听上去像在为路苍着想,但实际上却含有隐隐的威胁。 路苍的身体已经因前面的交欢而撑开了不少,但要容纳静整只手却委实太勉强了点。他可以感到静的手指已经触到了自己从来未被触及的内部深处,黏膜收缩着想排斥异物,然而静却执拗的抚触着他的内部,并试图将自己的手再推进一分……再一分…… 路苍连气也不敢出,他僵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默默承受着这个超变态的男人对自己的蹂躏——他知道此时自己的任何挣扎都只会带来恐怖的疼痛甚至是终生的伤害——他只有咬牙死忍他像探索什么奇妙领地般的手势在自己体内一分分推进。 “好奇妙……好像摸得到你的内脏一样……”静却好像从这样可怕的探索中得到了莫大的快感,他的眼中射出奇异的光彩,口中讷讷道:“感觉好像可以掌握你的一切……好像不能比这更贴近你了……” 冰冷的泪珠划过路苍的脸庞,无声的滴落在木制的回廊地板上——路苍心中充满了无可挽回的悲哀:他知道,即使自己可以通过明天第六轮的甑试,即使自己可以从此脱离这个男人,即使这是最后一次的见面…… 但是……被你抚触过甚至这种地方的身体……自己今生……只怕再也无法忘怀这双翻覆着快感和山般沉重的痛苦的手了! 花花游龙之六——小窗屏暖 花花游龙_58 继连续几日的阴天之后,同安今朝难得的放了晴。美丽的阳光洒满了这个四处错落华美建筑的古城角角落落,越发显出它那种大度雍容的韵致来,也把路苍暂居的这个月龙桥畔的小庭院装扮的份外精致雅丽起来。 “路大哥,你弄好了吗?”席真一脸笑意的端坐在客厅里,向正在里面更衣的路苍喊着话。 “嗯,我们这就走罢。”路苍应声而出,一面系着外衣的衣结一面匆匆走出卧室。 今天是他参加英雄大会第六次甑试的日子,也就是说——只要他今天能打赢对手,就可以永远摆脱那个变态静的纠缠,恢复自由之身回到杭州去做他的山大王了。 意外的,那个昨天才认识的美少年席真竟一大早就来了,说是要和他一起去赴英雄大会,惹得路苍在意外中也萌生了几分惊喜——他在这个关乎自己未来数十年命运的比武会前夕心情颇为紧张,有人一起多少能舒缓一点这种心情。 “路大哥……”向路苍绽放一个美丽的笑脸,席真看去有说不出的天真和可爱。 比某个变态是可爱多了——偷偷在心底嘀咕着,路苍和席真一起出了门,向位于同安东城的会场快步行去。 “路大哥,我先过去了,祝你今天好运。”到得会场门口,席真笑靥如花的向路苍挥了挥手,走向了属于自己那一组的擂台。 路苍也对他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便迈开大步走向另一端他那一组的擂台——还没走到台前,就听到震耳的锣鼓声、鼓掌声、喝彩声断续的传来,似乎要比别的地方热闹许多。 他挤到台前,向擂台上看去——只见台上威风凛凛地挺立着一个中年男子,他脚边趴着一个口角溢血的青年男子,显然是在方才的比试中败下阵来而被伤。 “本场甑试优胜者天南门罗东侠。”试官的声音机械而清晰。那男子嘴角挂起了一丝傲然的笑容,显然是对自己的获胜十分得意,他用目光逡巡了台下一周,目光竟仿佛冷冷的在路苍脸上停顿了数秒。还没等路苍回过神来他已收回视线,若无其事的跃下了擂台,走向指定的休息区域。 比武继续着,很快轮到了路苍——他的第一个对手虽有些难缠,但很显然要比他技逊一筹,路苍获得意料中的胜利后步下了擂台。 他擦擦额角的汗水,心头暗忖:只要再赢一场就可挤进百名之列,就可摆脱那个变态的纠缠了——本已疲累的身体仿佛又充满了斗志,他握了握拳,告诉自己一定要赢过这场比赛。 花花游龙_59 “……下一场:天南门罗东侠,苍鹰门路苍……”听到自己的名字,路苍忙站起身来,却见那中年人已先一步跃上台去。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默默伫立面前的路苍,忽地仰头大笑起来:“苍蝇门?好个苍蝇门路大侠……哈哈哈……”台下的人顿时也爆出一阵笑声。 苍鹰门本来就是路苍胡诌的,没想到却给对手造了笑料——路苍不免有几分窘。强自镇定了自己,他拱手为礼:“在下路苍,大侠多指教。” 也不多言,他摆出起手剑势,青锋一晃便攻向前去。 中年人哈哈一笑,身形一闪轻松躲过了路苍的攻势,长剑出鞘,直点路苍的眉心位置。 路苍颦紧了眉——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中年人身手绝对在己之上,但高出并不许多。 今日看来会是一场恶仗——可是不管怎样,自己也要赢过此人,跻身前百之列。既下定决心,路苍也不再客气,施展出浑身解术,务求胜机。 遥遥的城楼上,疏疏的细帘后立着这场英雄大会的始作俑者——静宗皇帝轩辕静。他默默地凝视着不远的擂台上两个翻飞着的身影,表情凝重而肃穆。 “你安排了什么人?”静颦紧眉问身边的大将木月。 “按您的吩咐——安排的是比路苍武艺稍胜一筹的罗东侠,他是南厂的人——不过江湖上无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便是。”木月恭敬的答道,虽然他不赞成静花这么多精力在这个小玩具身上,可也不敢忤逆向来独裁的静。 静点点头,看着路苍渐渐无力招架罗东侠的攻势,落在了下风,一丝笑容浮上了他的嘴角。 路苍咬紧牙关,努力想摆脱落后的局势,然而对方猫玩耗子般的出招却仍把自己克得死死的,让他无力的哀叹着自己的衰运——居然在这么紧要的关头碰到如此强劲的对手,让自己简直是欲哭而无力。 如果不能赢的话……如果不能赢的话……自己岂不是要一辈子困在那个小小的屋子里,等着那个混蛋来折腾自己。 花花游龙_60 路苍咬紧牙关,汗如雨下,手上却怎么也不敢放松,拼死抵挡着对方的攻势。 一道寒光猛然闪过那中年男子的眼中,他招式抖变,身形冲天而起,手中剑仿佛一张银色丝网,顿时把路苍整个人罩在其中。 路苍心下喊糟——这绝对是这人的独门杀手。这男人看来不耐烦了,要快速解决自己。路苍心急如焚,不知哪里来的力量让他猛地举剑,身体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般一纵而起…… 飞旋——御剑——行气—— 那个庭院的下午,那双握着自己的手……宛如闪电般掠过路苍的脑海,让他不自觉地使出静所传授给自己的招数。 剑势势不可当的破入那绵密的剑网,在路苍还愣神的那瞬间,胜负已分——罗东侠惨叫一声,持剑的右臂已被剑气洞穿,长剑“当啷”落在了地上。 现场一片寂静,谁也看不清路苍究竟是如何转败为胜,在大局已去之下还能挽回败势。 试官的脸和罗东侠的脸都变得比纸还白…… “……本场甑试……获胜者……获胜者路苍……”试官的声音抖得厉害,显然是对这样的结果无法置信——自然,两人的遭遇是早经安排的结果,可这样的结局却绝对是意料之外的。 帘后—— 一丝寒光闪过静美丽锐利的双眸——他却猛然笑了起来,笑声响亮,竟完全听不出颓丧之意。 “陛下,臣下失察,用人失当——请陛下处置……”木月被他笑得心寒,忙跪下请罪。 静却摇了摇头。 “那……如何处置罗东侠?”以静的脾气,只怕这罗东侠性命难保了——难怪他脸白得比鬼都难看。木月偷偷在心底摇了摇头。 花花游龙_61 “算了。”又是一次出人意料,木月诧异的抬头却看到静满脸盈盈的笑意:“败在我的剑招之下,他也不算冤了……” “啊……”木月仍愣在当场,静却已翩然走出回廊,只留给他一个美丽的背影。 静独自出了戒备森严的城楼,挤入了人群…… 隔着遥遥的空间,仿佛有心灵感应般,两双表情复杂的眸子在空中相撞了—— 凝注着那双美得无法形容的眸,一丝傲然的神采掠过了路苍的眼睛。 自此将不再受你的羁绊…… 看到路苍混着骄傲和释然的眸,静的嘴角又挂上了那邪邪的笑,他身形忽动,瞬息竟已越过蜂拥的人群,立至路苍的面前。 “恭喜你!”他笑得诚心,倒让路苍分不出他的真心所思。 “……到家里等我……”没等路苍回答,静又压低了声音道。 路苍刚想开口,却因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而回过头去。 只见席真正笑意盈盈的立在自己身后。“路大哥,你赢了么?恭喜你啦!”席真还是那么可爱,路苍此刻却无心与他纠缠——然而待他回首,那美丽修长的身影却不知何时已消失了,眼前只看到无数耸动的人潮…… “大哥,你找什么?”席真疑惑地看向路苍。 “不……没有什么……”路苍忙掩饰地摇头,却理不清自己心底恍惚的思绪。 你以为你这么简单便能摆脱我么…… 花花游龙_62 越过层层人海,不远处的官道上,一丝妖异的笑容闪上静的嘴角——他不疾不徐的朝月龙桥方向走着,走向那个每个角落都浸染着自己与路苍的欲望的小小庭院。 好不容易用一顿晚餐才摆脱了席真热情的纠缠,路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暂时栖身的小屋,一进卧房就看到静支着肘坐在床沿,锦帐上精美的梅花图案衬着他姣好的面容,美得令人屏息。 “你回来了?”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静转过身来,起身走向路苍。 “你赢了……你快自由了……”静换上了一袭浅淡的水绿,越发衬出他出尘的高贵——笑意盈盈布在他的脸上,静 缓步向路苍走了过来——因为静散发的无形迫力,也因为确实的疲累,路苍不由自主地一屁股坐在了窗下的椅上。 路苍本来一心以为静定会使出什么诡计来留住自己,没想到他竟能守信,当下顿时愣在了当场,不知该如何反应。 “这是碧宵的解药。”静已伸手到怀中,取出一粒颜色赤红的丹丸。 而路苍只能傻傻地看着他越行越近的身形,仍然做不出任何反应。 静在路苍身前站定,忽然笑了——笑容宛如谪仙飘落云端的虚无,仿佛一把重锤般敲在了路苍的心头。 自己竟真的能离开么?真的可以不用再做这个人的性奴,而独自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么? 路苍自己都有点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好运,难以置信之余又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萦绕在心头,让他的心绪宛如千涛翻涌,复杂到了极点。 “怎么?高兴的连话也不会说了?”静倒是不改一贯的促狭,又出语调侃起路苍来。 “胡说什么?快把解药给我。”路苍忙收敛了心头错综的思绪,神色一正,伸手想拿过解药。 静忽的一缩手,路苍扑了个空。“你这是做什么……”路苍不悦地抱怨,却看到静一张口,竟把解药塞进了他自己的口中。 花花游龙_63 “你……”路苍知道静不会这么简单的把解药给自己,可就算是意料中事还是让他有点气恼静的狡猾。 “要就自己来拿啊!”含着颗药丸说话,静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含糊,可路苍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无耻!”虽然和静什么无耻的事情都做过了,路苍还是被他的不要脸气得涨红了脸。 “那你是不要了……”静做势转身要走,路苍忙一把扯住了他…… 横横心,路苍自忖:老子上都被你上过了,亲一口那又算得了甚么事。 一把按住静的双肩,路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凑上了自己的双唇。 双唇相接,微软的触感伴着一阵温软的香气从静身上传了过来——路苍心神微微一荡,忙暗自敛气,警告自己不能心软。 静还是睁着那双晶莹如钻的美丽双眸,似笑非笑地看着路苍复杂的表情——却是促狭的不肯张口。 路苍暗自咬了咬牙,伸出舌尖想要撬开这个混蛋这张该死的嘴。 静却还是不为所动的神情,悠然自得地任凭路苍气急败坏的唇在自己的唇上游移。 “不玩了……”羞耻的主动献吻却被拒之门外,路苍又气又急之下决定放弃。静却忽然开启了双唇,柔软的舌尖抖地缠住路苍、淘气地嬉戏着那温软的湿润,引他更深的探入自己的口中…… “你……”抵不过静高超技巧的挑逗,路苍觉得自己连双膝都在不争气的打抖,欲出口的抗议又消失在静灵活舌尖的翻搅之下。他渐渐压不过静的气势而被他压坐在了椅上,静更得寸进尺的侵入他的双腿之间,一边用力按住路苍一边狠狠掠夺着他口中的汁液。 路苍茫然地张着嘴任凭静摆布,脸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一阵阵淡淡的苦涩随着两人交缠的舌传入路苍的口中,让他省起这个吻最初的目的——原本只是为了讨取解药而已,结果却变成了充满性之意味的长吻。 花花游龙_64 感觉到静紧贴自己的身体随着吻的深入而渐渐灼热起来,路苍微感不妙,扭动身体想要脱开静的拥抱——静却紧紧钳制着他不让他动弹。 “最后一次了……你便也不肯好好依我一次么?”静微微松开了路苍,凝注着他的眼睛道,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也许是路苍的错觉,竟觉得自己在静的眼中看到了一闪即逝的哀伤——毕竟也是持续数月的亲密关系,路苍多少有点心软——虽然嘴上没有言语,身体却挣扎得没那么厉害了。 聪慧一如静如何会不察知路苍的微妙变化,他再次将唇压上了路苍,手也不安分的探入了路苍微开的衣襟…… “嗯……”路苍不自禁的呻吟,抵挡不住快感的身体在静手下微微颤抖着,单薄的胸口却被静灵活的手指一再刺激着,扼止不住的热流从小腹直窜上来,让他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一个抖。 感受到路苍的回应,静不由更卖力地刺激着路苍的快感神经。他的舌倏地卷上路苍口腔的上壁,在那遍布神经的薄壁上掠过,手则用力把路苍滑落肩膀的上衣从他肩上褪了下来。 路苍被他吻得几近神魂颠倒,身体酥软的倒在静的怀中,任他对自己上下其手,完全丧失了抵抗之心。 静尖尖的指甲用力掐上路苍光滑的后背。“啊……”正沉醉在快感中的路苍猛地吃痛,不由尖声叫了出来。 “你疯啦?”他怒目嗔视一脸色色笑意的静——然而刚才的激情使他满眼含泪,双颊绯红,虽是一脸的怨愤却越显出毫无说服力的妩媚来。 “被我吻得这副德行的人也敢假装一心只想离开我吗?”静的嘴角挂着邪邪的微笑,一手忽然按上路苍变得紧绷起来的下体,用力一握,果不其然地听到了路苍的惨叫声。 路苍也猜得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德性——他的发髻在刚才的亲吻中被静扯散了,长发胡乱散在身后,上衣则被剥了下来挂在腰间,裸露的上半身到处是静的吻痕和指痕——最最糟糕的是薄薄的衬裤根本掩饰不了他明显的欲望,路苍根本假装不出一点也不想要静。 路苍垂下了头——他确实抗拒不了静在性事上的挑逗,然而心却顽固的不肯沉沦在他给与的优越生活中——一丝坚定的光掠过他被欲望沾染的朦朦胧胧的双眼。 “最后一次啦……温柔点好吗?”静却像看出了他心思般,凑过头在他耳边轻语着。 花花游龙_65 路苍也有所有男子的通病,就是受不了别人的温言软语,被静这么一软,他又有点动摇起来——自己也不是没有和他好过,眼见分离在即,路苍也对和静上床这码子事变得不那么抗拒起来。 静当然懂得适时把握机会,他一把把路苍从椅中打横抱了起来,大步走向床边。 路苍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靠在静怀中,他矛盾的心忙着左右思索要不要和静来这么一次告别性爱,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此时的举止有多亲昵。 把路苍轻轻放在满目锦绣的大床上,静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即压上去,而是坐在床边默默的凝视了路苍片刻。 路苍难得柔顺的迎着静的目光平躺着——摇曳的烛光下,静长发如绢而星眸如水,美得让他完全移不开目光。 “……”静无声地叹息着,忽的俯下了身,路苍以为他要吻自己的唇,忙一别头,却感到那软软的唇落在了自己颈间…… 感觉那湿润的唇一路游移,徘徊在自己胸口久久不去——路苍按着静的埋在自己胸前的头颅,眼神直直望向帐顶的精美刺绣。 “呃……”感觉静的舌灵活地卷着自己敏感的乳头,忽而用舌轻轻地啮咬着。路苍觉得体内仿佛有一把热火在燃烧着,他微微难耐的扭动着身体,不受控制的呻吟溢出了唇间。 静却像是要加深这种折磨般地执拗着就是不肯触摸路苍最渴望他手指的地方,双手只是抚着他的手臂内侧、小腹和大腿内侧,不知何时已完全赤裸的身体覆上了路苍,轻轻地摩擦着他的快感。 这种折磨仿佛无边般的蔓延着,长长的时间中只有静的抚摸和亲吻——他几乎吻遍了路苍的每一寸皮肤,却假装视而不见他挺立的欲望,只顾把这场折磨无止境地延续下去。 “你到底要摸到什么时候……”路苍觉得自己浑身像火烧一样,血几乎全涌在那个晕乎乎的脑子里面。他根本什么也不会思考,只知道自己渴望的心情已被燃烧到了最高点。 “忍不住了?”静笑了起来,还是不理他——尽管他自己的欲望也明显的屹立在下肢,和路苍的遥相呼应,间或轻轻碰触着。 “你是头可恶的猪……”紧搂着那表面绝看不出来会有如此强健肌肉的身体,汗水沿着路苍的身体往下流落,沾湿了整条真丝的床单。 花花游龙_66 静也是汗流浃背——他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试图将前戏的时间延到最长——无法忍耐的那刻他忽的用力一口咬在路苍的肩上,呼吸不稳的路苍甚至没有惊呼的力气,只是低低闷哼了一声…… “把腿抬起来点……”静的声音是压抑的性感,路苍止不住的全身微颤,却还是听话地张开了腿。 “……环在我腰上……”静得寸进尺的要求,眼看路苍的脸涨成了一块红布。 “最后……”知道静又要说那句老生常谈的路苍用眼神制止了他,虽然羞怯至及却还是抬高了自己的双腿环在了他的腰际。 最后一次了——什么羞耻的行为仿佛都在这句话的掩护下变得名正言顺起来…… “嗯……”在静进入的时刻路苍还是疼得浑身打抖——静似乎刻意延长这场最后嬉戏的时间,即使是插入也显得比平时缓慢。那粗壮的分身几乎是一分分插进路苍的体内的——静甚至涨得比平时更大,也更加炽热。 路苍难以忍耐的指甲深深嵌入了静的背脊,密穴忍受着机能之外的插入,他环住静的双腿控制不住地发抖——这场折磨却仿佛漫无止境——路苍努力忍住欲呕的感觉让静慢慢进入自己的身体。 感觉到炽热的尖端终于顶到了自己的深处,路苍却连大气也不敢出——身体深处的柔嫩经受不住静的坚挺的抵戳,甚至在他毫无动作之下也缓缓颤动着,带来一丝丝难忍的痛楚和无可形容的快感。 “你里面好热……好紧……”静也是一脸痛苦的颦着眉,感觉路苍的黏膜一阵阵紧缩着,即使自己只是静止着也有无限的刺激传导到自己的分身上。 “你……该死的……”路苍几乎只能从喉间挤出声音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语无伦次些什么,“快点结束……”他一闭眼,几乎又要流泪,路仓忙控制失制的泪腺才勉强没有出丑。 静忽然觉得有点心疼痛得满头是汗的路苍,可是他当然不会放弃路苍难得的柔顺——再三矛盾之下,他甚至没有再出声而直接律动起自己的身体来。 “啊……啊……”临别在即使路苍变得疯狂,他不再隐藏自己的欲望,而随着静的每一次深入喊叫出声。汗湿的身体仿佛在浪端起伏般激烈的起伏着。 静极富攻击性且有恐怖的耐久力,路苍的密道几近无法忍受静的肉棒的无限扩张而努力收缩着,却完全无法排挤这个庞大的异物,只能任凭他引燃一阵阵火燎般疼痛的抽插。 花花游龙_67 “啊……啊……你……你……“路苍受不了这种折磨,狂乱地哭叫出声,静却把他死死搂在胸前,任凭他把眼泪鼻涕糊的自己满身却还是使劲耸动着下身。两人由顶至踵密密贴合在一起,尤其下半身更是沾满了路苍激情的体液而牢牢黏在一起。 ”别把腿松开……“感觉路苍意识涣散的双腿渐渐滑落自己的身侧,静低声告诫他,一边更用力地抵入身下这个迷人身体的更深处。 窗外已是明月初上,凉凉的月光透过小窗照在两人激烈纠缠的身体上——仿佛连冰冷的月色也变得火热起来,整个房内春色无边,即使房内屏风上绣的风莲也含羞的显出了几分暖红。 ”……啊……“静忽然低声叫喊,正当路苍楞神之际,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从静的分身端处喷涌而出,盈满了自己的内部,路苍顿时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他好不容易回过神,刚想冲静发火,却被一把捂住了嘴。 ”好路苍,最後一次了……你就难得的乖一次嘛……“还是那四个字,却还是成功的让路苍收了声。 是啊,最后一次了——就当作是被狗咬一口好啦——路苍安慰着自己,却觉得一股自己也搞不清的情绪哀哀怨怨的涌上来,让自己一时出不了声。 …… 但片刻后他就为自己的柔顺后悔了。 ”你他妈的有完没完?“数不清已经是第N次的被静压在身下,路苍握紧双拳,用力吼出自己的不满。 静却没有理他,自顾自在路苍身上做着激烈的床上运动——这次两人用的是后背位,路苍的姿势显得分外屈辱,也难怪他会不满的抗议出声。 路苍顾自气恼,却又被压得动弹不得——支撑身体的手臂抖得厉害,他干脆把头抵住床单,用手捂住耳朵,想把那淫荡的静的小腹拍击自己臀部的声音拒之门外。 被插入的密穴已经痛得麻木了,里面的肌肉早充分松弛开来足以忍受静的粗壮。没有了痛感,快感就像烈火燎原一般的燃烧着——他已经数不清自己达到几次高潮了,只知道自己已几近濒临疯狂的边缘。 花花游龙_68 “你以后会想我吗?”路苍已经被操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静却不肯放过他的尽问些促狭的问题。 “想——想你妈个头!”路苍调动了全身力气才回了他一句,觉得自己喘得有些吃不消了。 “这就不行了?”静还是不停地调侃他。 路苍却忽然被得罪了,恼了起来:“不做了……”他挣扎着想翻转身,却因为被静压着而只能勉强变成半侧的姿势;他只好用手把身体支持着想往前移动,试图把静从自己的体内抽出来。 静哪里肯让他逃,有力的手臂一把栏腰抱住了他,一只手则用力拧住他的下体,路苍顿时失力的浑身酥软,静乘隙把自己的分身更用力地顶入他的体内。 侧体位让路苍痛的眼前一黑,静仍然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的用力抽插着——无尽的快感伴随着逼人的痛楚翻滚着涌上,路苍两眼一翻,体力实在支持不住,登时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路苍终于自绵长的昏迷中清醒过来—— 房内一灯如豆,余下的只有自己触目惊心的满身瘀痕,被褥惨不忍睹的皱成一团,整个房间都是欢爱过度的味道——而静早已不知去向…… 路苍恍恍惚惚地忆起那竟是两人的最后相见——两人在疯狂的欢爱中相识,又在疯狂的欢爱中告别,所有的回忆都染着体液的腥味——两个人就是这种难看的关系。 无名的悲楚涌上路苍的心头,一滴清泪不受控制的滑下了面颊。 静莫名而来,又莫名而去,虽然他的离开是自己日夜祈求的,然而路苍却有种被卷走什么的空虚感觉,怅然充斥了他的心灵…… 花花游龙(之七——乱绳千结) 浅红色的地毡上绣满了金丝织成的的富丽牡丹的图案,阶前高高的殿柱上栩栩如生的的蟠龙图案也奢侈的以金粉、宝石加以装饰——毕竟是素以奢侈文明的大同皇朝禁城的一部分,这间同泰殿虽只是偏殿,但其富丽堂皇的程度也足以让一干升斗小民看得目瞪口呆了。 花花游龙_69 然而置身其间的路苍却无心欣赏这座普通人难得一见的帝殿的装饰,他低着头跪在英雄大会的百名优胜者列内,心头却只顾着盘算究竟是要走陆路还是走水路回杭州之事。 殿阶上那个衣着华丽的内侍从众人进殿伊始就在读着冗长的圣谕,路苍只觉听得越来越烦——因昨晚静以最后一夜为由的需索无度以及相当辛苦的体位而痛到几乎跪不下去膝盖也有点支持不住。路苍偷偷的把身体向后挪了挪将臀部殿到脚踝上,总算觉得轻松了点。 内侍身后垂着一道长及地面的细帘,帘后就端坐着大同皇朝向来以神秘著称的静宗帝——帘子的密度甚为考究,殿上众人所能看见的只是一个隐隐约约的坐姿而已。 说不定是长得比鬼还丑才这么遮遮掩掩的吧?路苍在心底暗暗嘀咕着。 身为山匪的他当然不会把皇帝看成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神话人物,而看这静宗如此之矫揉造作则让他的厌恶更重了三分。 “——钦此!” 内侍终于读完了那个通篇充满华丽词藻却让众武林英雄不知所云的圣谕,以一个高亢的亮音作了结语。 “谢主隆恩——”众人齐呼,路苍也只好无奈的跟着弯下腰去。 ——谢你妈个头。他低着头虚张口形偷偷骂了句粗话,又在抬头的同时装出一脸恭顺的样子来。 唉,不过总算是结束了。路苍几乎当场长出了一口气:这应该是自己在这个倒霉的京都里的最后一个活动了,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回到自己朝思暮想的露苍山路苍就有快要笑出声来的冲动。 内侍退下了,令人沮丧的是又有一个穿着紫袍子的官员模样的人站了出列——路苍四下看看,却发现周围其他的人都咧嘴微笑着,好像马上就要升官发财似的一脸企盼的表情。 难道是要发赏金? 前面根本没有好好听的路苍一下子来了精神,努力挺起了自己快要断掉的腰。 “宣——头名,沧州鲁宣廷。” 跪在头列头排的一个大胡子连滚带爬的出了列,以诚恐惶恐之姿跪在了队伍的前面。 “封鲁宣廷为沧州守备——赏银万两,钦此。” 花花游龙_70 “谢主隆恩,谢主隆恩……”满殿的人都露出了艳羡的目光,鲁宣廷更是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趴在地上不停地谢恩。 大同朝崇文不尚武,武人如不从军,社会地位可说是极低,现在却能平空捞到一个五品的官职,自然把这鲁宣廷感动的涕泪交加。 “——赐酒。”自有美貌的宫女端了酒来,鲁宣廷也是一饮而尽,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来。 “宣——二名,山东郝威。” …… 官员按着比武的顺序一一封赏,官衔虽然渐次降低,但倒都是各人家乡府衙的肥缺,所以众人都是万分兴奋地谢了恩又领了赏酒。 而路苍因为目标只是打进百名,达成目标后也没有再努力争取更好的名次,结果只是个排在90之后的位置而已,按这种封赏速度要轮到他还早呢——大概要等到自己把脚跪断吧,暗暗在心里嘀咕着,路苍看在就快到手的银子分上才勉强制住自己的不耐烦…… 不过要是真的被封了什么官,自己该如何是好呢?路苍又为新的可能烦恼起来。 或者作有史以来第一个有官衔的山匪吧——那是不是会要自己捉拿自己?路苍乱七八糟的想些有的没的,一边暗暗在心底骂这个罗嗦的皇帝,害自己只好百无聊赖的杀时间。 “宣——五十六名,同安席真——‘ 听到熟人的名字,路苍有点来了精神。微伸长脖子往前看去,那个迈着优美的步子上前的可不就是那个美少年席真——他粉脸酡红加上一身的粉紫,怎么看也没有武林英豪的样子——然而事实上,他就是打败了上千武林英豪,夺取了颇为靠前的位次的武林高手。 “参见陛下……“他跪倒在丹墀上,施施然地躬下身去,那声音竟有几分娇滴滴的意味在里头,弄得官员也一脸惊诧的表情看着他。 “咳咳——”官员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拉着手中的花名册正待读下去,“封……” “且慢!”清亮的男音突兀地响起,那是一直一语不发端坐在屏风中的静宗皇帝。 官员一吓,忙躬身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席真,你走上阶来让朕瞧个仔细。”静宗的声音不知怎的,竟显出一种风雨欲来的不快意味。 那席真却是不怕,兀自笑嘻嘻的拾阶而上,跪倒在了细帘之前:“陛下——”他缓缓抬起了头,视线与帘后的静宗相接——路苍敢打赌自己在那一刹那看到帘后有一道寒光闪过。 花花游龙_71 “大胆!”静宗在看清席真的脸后显然十分震怒,竟腾的站起身来,眼看就要发作。 “陛下——”这官员也是长于应变,慌忙跪倒高呼陛下,“陛下,封赏可要继续?” 静宗显然被提醒了,他缓缓又坐了下去,“席真且慢加封,一旁侯命。继续封赏其他英雄吧。”他在帘后挥了挥手,表示让那官员继续。 “封——五十七名,苏州……” 封赏继续进行着,路苍却早把心思转到了猜测席真的身份上——他此时仍笑嘻嘻跪在帘前的地毡上,一点也没有惹怒皇帝的惧怕表情——可是看着静宗生气的模样,仿佛他又是绝对不能参加英雄大会的人物。 这小美男究竟是何方神圣?难道是皇亲国戚不成? 可是又没有规定与皇帝沾亲带故就不可以参加英雄大会啊。 路苍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再抬头却正对上席真那双调皮的笑眼,他还对自己眨了眨眼,害得路苍差点很不顾场合的笑出声来。 …… “宣——九十七名,杭州路苍。” 终于等到叫自己的名字了。 快跪到脚也麻掉的路苍忙上前,做出一副恭顺的样子来。 看老子也捞个官做做,顺便刮点国库的油水——想象着未来搜刮国库的得意情景,路苍就觉得如此长时间的跪拜算有了代价。 花花游龙_72 “封——路苍为内廷一等侍卫,赏银一千两。” 这个封赏一出,大殿上顿时一片惊诧之声——要知道,内廷一等护卫在品级上足有三品之高,要比头名所封的官衔更高出两级之多,实在是出人意料的封赏。 路苍自己也大大吃惊,却不是受宠若惊,而是处在有苦说不出的境况——本来只想做个地方小官的,却意外的被留在了京城——而且还是离皇帝极近的内廷侍卫。 要知道,伴君如伴虎——在皇帝脚下可不是那么好混的,想要偷溜什么的也绝对是难上加难。 这该死的皇帝老儿!一心为逃离静的魔掌而兴奋的路苍万万没想到会遭到这种结果,顿时傻愣在当场。 “领旨谢恩——”官员显然是不耐烦他久久不作反应,长声催促着。 “谢陛下——”众目睽睽之下,路苍也只好勉为其难的躬下身去,心不甘情不愿的谢了恩。 “赐酒一杯。”官员程式化的声音听在心烦意乱的路苍耳里真有说不出的讨厌,一心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的他连看也没看就把那杯颜色绿得有点奇怪的御酒一饮而尽了——反正呆会回家就抄包袱走路,谁要当这劳什子内廷侍卫啊——路苍已经下定决心要弃官潜逃了。 “宣——九十八名……”惹人厌的程式仍在继续下去,挨下去的几个人却都是被封为各自家乡的下等武官,再也没人有路苍这样的“好运”,一步登天的当上京城的上品武官了。 不多时,百名英雄都已封赏完毕。官员一脸满足地收起手中的花名册,转向皇帝躬身禀报:“陛下,百名英雄皆已封赏完毕,请陛下吩咐。” “卷帘。”帘后的皇帝却并不宣布散朝,而是吩咐身边的宫女卷起了面前的细帘。 那官员顿时露出大吃一惊的表情,显然是猜不透一向喜欢故作神秘的皇帝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要在这些草莽人士面前显露自己众人难得一见的真面目。 谁要看你的丑脸啊!听到这个死皇帝下的无聊命令,路苍简直是不耐烦到了极点——他的腿痛得要命,满脑子都是想见到山寨兄弟的迫切渴望,再在这个华丽的殿堂里多呆一刻都会是一种折磨——听到宫女慢慢卷帘的声音,他头也懒得抬起,耳边却听到了周围人倒抽冷气的声音。 花花游龙_73 难道皇帝丑的让这些武林人物也吓了一跳不成? 路苍忙抬起头来,却发现不知何时皇帝已走下高阶,站到了离自己身前不足三尺的地方——两双眼睛无可避免的撞在了一起。 “啊——” 下一刻路苍止不住地尖叫起来——就是真的看到鬼他恐怕也不会如此失态——可是他看到的是对他来说比鬼还恐怖的人物: 那个束着高冠,身上穿着层层叠叠锦衣绣裳的白肤 美男,那双化了灰路苍也认识的似笑非笑的盈盈美眸、那个挂着可恶微笑却令人憎恨的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唇角——除了那个死变态、路苍数月悲惨生活的始作俑者的静还会有谁? “你——你——你——”颤抖的手指着静,“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的路苍的脸色变得惨白,他第一反应就是跳起身来,夺路往殿门外跑去—— 可是静再一次证明了他在武功造诣上的强悍,几乎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越过这数丈距离,成功的一把逮住想要逃跑的路苍。 “你是个骗子……骗子……王八蛋……狗娘养的……”被静死死的用体重压在地上的路苍拼命挣扎着,一边几近疯狂的用所有自己想得到的恶毒、下流的脏话把静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你倒蛮凶的嘛——”静不怒反笑。他先前低估了路苍的反抗心,以为亮出自己的身份的震撼足以瓦解他可能会有的抵抗。 既然先前的想法宣告失败,非常时刻也只能用非常手段了——为了制止身下这个抵死抗拒的小子,静仗着自己身上的外袍把两人盖个严严实实的境况,大胆的在众目睽睽之下硬是把手塞到了路苍身下,又挤入他的长裤之内,狠狠一把捏住了他的身体中心。 “你……你……”感觉那只邪恶的手用力的掐捏着自己最脆弱的地方,路苍虽没有停止挣扎,但痛得要死的他显然已减弱了反抗的力气,叫骂声也微弱了许多,语尾甚而至于已微带了哭音。 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场活剧,没有人看得出这个年轻美丽的皇帝和他身下又踢又叫、一副遭到惨绝人寰待遇的青年男子之间究竟有何关系——只有始终一言不发的席真笑吟吟的看着这一幕,似乎一切早在他意料之中般的镇静自若着。 “去去,快带他们到偏殿休息去——”静显然也不愿意在这么多不相关的男人面前进行他的调教程式。他一手死命压着拼命反抗的路苍,腾出一手向那官员示意他快把闲杂人等带离这一片混乱的同泰殿。 花花游龙_74 虽然自己也处在极度混乱中,但那官员毕竟是久经官场的人物,当下忙稳定心声,大声要求众人离开大殿。 即使众英雄好奇得要死,可这毕竟是皇帝老儿家的事,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管,当下众人忙顺着官员手指的方向快速离开了这座富丽堂皇的大殿。 静微微转头,发现那边的席真仍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盯着这边猛瞧,不由眉头微皱:“你也给我回宫呆着去,等我办好事自会来跟你算帐!”语毕还狠狠瞪了那个不知轻重的家伙一眼以示威胁。 “连我也不能看吗?”席真一边起身一边委屈得在嘴里直嘀咕,“明明是精彩好戏的……” 听着两人诡异的对话,路苍虽然极想搞清他们的关系,可是头部被静死死按在地上,下体又被捏得痛得要命,实在也是没有余力思考任何问题了。 席真有点故意拖沓的脚步消失在了殿后,静也总算稍微放松了对路苍的钳制,放松四肢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路苍乘隙也想站起身来,却冷不防的被静拦腰抱了起来。 “做什么?”突如其来的惊吓以及双脚腾空的恐惧让路苍骇叫起来,静却无视他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仍稳稳的抱着他上了金阶。 “不要……”臀部擦到软软的锦榻,路仓再笨也猜得出静又想对自己做什么好事,他哪里肯从,双手死扳着静不肯让自己变成被他压在身下的姿势。 “干吗?这么想我抱着你啊!”静促狭的调笑他,语气却猛然一转变为威胁:“刚刚给你喝的酒有特别加料哦……你再不听话我就扔下你不管了,让你在这儿和扶七死得一样难看!” 路苍闻言差点没气得吐血——所谓的打进百名就放他自由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静一定是嫌光用药物束缚自己有所不足,才利用自己身为大同皇帝的身份变着法儿又给自己加上一重束缚。这下硬被扣了个近身侍卫的官衔,自己要逃跑变得难上加难——还得冒上被判株九族噩运的风险。 “你好毒辣……”此时要换了别人早摄于静的身份而屈从了,哪里还敢与之为敌——路苍却是个山贼,岂有怕官府的道理,甚至在世间最高统治者的面前也敢指着鼻子痛骂。“你……你……你……”奈何他此时气得要命,连一句骂人的话也说不完整。 静却笑了,灿烂的笑颜让路苍一瞬间有万花齐绽的错觉,眼神一楞间,静已乘他分神用力压上了他的唇。 花花游龙_75 “嗯……”微启着口的路苍被他乘隙咬住了舌,静仍不罢休的不断技巧的挑逗着他慌乱不堪的舌尖,淫乱的汁液从静的口中流至路苍的口腔,又顺着舌头倒流到路苍的咽喉位置——从来没有领教过静这种奇特吻技的路苍只能大张着双眼,死命不肯做吞咽的动作。静扯着他的发髻强迫他抬起头,温热的液体缓缓流过喉腔、流入他的身体深处…… “呃……呃……”路苍几近作呕,快要窒息的他实在憋得不行,只好张口咽下让自己羞惭欲死的液体,静乘隙撩起他的上衣,手抚上他胸前敏感的突起,在感到身下的他猛的一颤的刹那把路苍压倒在了那张宽大的锦榻上。 “滚……”好不容易得到喘息机会的路苍破口欲骂,静灵巧的舌又乘机袭了进来,沿着他舌的轮廓细致地游走者,把路苍将要出口的恶语堵在了喉腔中…… 路苍几近狂乱地摇着头,想要甩脱静在自己的敏感区域放肆抚摸着的手——他用拇指和中指紧捏着自己胸前的突起,又用食指尖肆意摸索着,另一手探入自己的长裤内,在整个密部四处抚摸、揉捏…… 路苍发不出声音,快感、屈辱翻搅着在他体内蒸腾,让他觉得自己已迹近崩溃的边缘。 “乖……乖……”静的手烫的吓人,他显然也被挑起了欲望,语音中喘息不止。静一遍吮着路苍已微肿的唇,一边急切地摸索着他外衣的系带,更因一时解不开路苍内衣的扣子而着急的整个撕裂了那件价值不菲的御绣。 锦榻很软,路苍被静压在身下,半个身体几乎陷入了其中,虽然他仍在手脚并用的不放弃挣扎,可实际上能起的作用却少得可怜。 “你……你这个骗子……”好不容易静松开了口,路苍来不及擦去嘴角落下的银丝,几乎立刻歇斯底里的叫骂起来,所有他知道的骂人词汇几乎都被用遍了。然而被扯开的外衣和被撕成破布的贴身内衣只有使他在愤怒中显得更加分外色情,即使是他满脸的恨意也丝毫不能阻挡静对他的持续上下其手。 …… “别动!……好好的依了我……就用不着吃那么多苦头了……”路苍的反抗分外的挑起了静的征服欲,他喘得越来越厉害,却不忘在言辞上威胁兼具哄骗着路苍,一边着力的爱抚着对手的性器。 路苍努力的想绷紧身体,收紧的肌肉却分外吃不得痛,被静粗暴搓揉过的地方像火烧一样的炽热。渐渐的,他的叫骂声中开始夹杂了克制不住的呻吟,一开始路苍还努力忍着不肯叫出声来,冷汗却像水滴一样滴下他的发际,落在质地极好的真丝面上,很快被吸干了,落下一块块两人苟合的证据般的水渍。 所有学过的武功招式像一团浆糊般在路苍的头脑里翻搅,然而他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有谁教过他究竟该怎么应付来自同性的性侵犯,眼看自己努力的反抗只有换来静更兴奋的进攻,路苍深深感到自身的可悲与无力——可即使这样他也不肯停止手脚的挣扎,似乎这样可以减低一些被男人侮辱的痛楚和屈辱感。 “你……叫你再骂……”静加重了手下的握力,耳听得身下的男人的痛骂变成了可怜兮兮的悲鸣,一丝残忍却意外美艳的笑容挂在静的唇角——他猛地用力扯下了路苍的长裤…… 路苍下意识地想缩起身体,却被静强行拉开了双腿,脆弱的身体一无遮掩的暴露在可恶的人的眼底——他可怜兮兮的性器因疼痛而萎靡着,上面赫然印着静不顾轻重胡乱落下的深深指印——大腿根部的皮肤却因为不见阳光的关系呈现惨白颜色,称得那个两人初会时烙下的印玺分外明显。 花花游龙_76 静双手紧紧钳着路苍的双手,眼睛却像盯着什么稀罕物事似的盯着路苍的私处猛瞧。路苍羞得浑身发抖,真恨不得一头撞死这个有着高贵出身却总是肆意凌辱、践踏自己的恶魔。 静没有说话,路苍却惊恐的看着他低下头去…… “做什么?你这天杀的不要脸的淫贼……你又要做什么!”绝望的狂叫着,路苍却只能在诺大的宫殿中听到自己哀鸣的回音。 是的。这个压在自己身上做绝世间下流勾当的人是这个繁华帝国的皇帝,是这一切权利与金钱的支配者,他掠夺自己的身体就像砍瓜吃菜一样简单——没有人敢说他恶心变态,然而可以预见的却是会有无数肮脏暧昧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以及史官泼天盖地洒向自己的脏水:悲惨的想起史书上那些被皇帝宠信的男人个个都被骂为妖孽,而皇帝不过是一时的迷途而已——那时自己边读这种轶事还边嘲笑那些个不男不女的倒霉蛋,实在没料到这种噩运竟会有降临到自己的身上的那一天。 呜……天地虽大,自己却已是鹰爪下的小鸟,虽也曾自由自在,如今却已难逃被玩弄的噩运。 “嗯……”静狠狠一口咬在了路苍的左腿根部,柔软的肉体难以承受的刺骨疼痛直击路苍的脊梁,路苍死咬着唇把惨叫硬噎成了闷哼——叫得再惨也没人会来救自己——绝望的意识到这一点,路苍忍不住的浑身发抖、两腿抽搐,全部的感觉只剩下那尖利的牙齿破入自己隐秘肉体的痛楚。 良久……静终于抬起了头。雪白的齿间嵌着血丝,让他看起来像一头英俊的饿狼——这头饿狼咧开嘴高兴的笑了:“这下两个印记变成对了……” 路苍用手背遮着双眼,腿根处的新伤旧伤都像火炙一样的疼痛着,然而他更怕自己的双眼泄露了自己灵魂底部透出的脆弱与无力。路苍无意识的蜷起双腿,只觉得全身因屈辱和疼痛以及该死的绝望而冰凉、颤抖。 “怎么,这就泄气了?正戏还没开场呢?”静的手动作轻柔的抚摸着路苍裸露的身体,慢慢抬高他无力的双腿…… 静的手指流畅地滑上路苍的大腿,直滑至臀部,冰凉的手指试图进入那个因恐惧而微微抽搐着的密穴。 …… “搞什么,怎么这么紧?”插了几次不得其门而入的静有点恼火,狠狠拍打着路苍紧实的身体试图让他放松。 路苍无力自制的颤抖着,生理上的疼痛造成的自然抗拒让他的肌肉紧紧收缩着。明知这样会惹怒静而遭来更可怕的摧残,他却怎样也无法放松自己的身体,甚至为静这一刻的挫折表情而暗喜着。 “你以为这样朕就会放过你?”皇帝的自称充分显示了静此刻主宰意识的高涨。 花花游龙_77 静开始发起狠来,灌上真气的指头残酷的开始推进那个密闭着的穴道。只是手指而已,路苍却已痛的冷汗淋漓,浑身抖得越发厉害,然而身体却倔强的不听使唤,从心底里抗拒着异物的侵入,肌肉紧紧收住静的手指,阻止着他进一步的侵略。 “再这样可是会受伤的哦!”似乎是温言劝告实际却隐藏着残酷的意图,静长长的指甲开始嵌入路苍薄薄的内壁——路苍痛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密穴因腰微屈的姿势而微张开来——静趁此硬挤入了第二根手指,更一力往前推进,直插到路苍敏感的底部为止。 路苍捧着激痛的小腹侧卧着缩成一团,他连叫骂的力气也几乎丧失了。“可以了吗……求你……别再进去了……”,静的手用力按压着他敏感的内部,路苍甚至开始恐惧自己深处不知什么地方会被他按破掉。 “开玩笑!怎么可能这样就收手呢?你也太天真了吧。”随意的扳过路苍的身体让他仰躺着面对自己,静哪里肯就此罢休。看身下的人死咬着唇抖得厉害,一股莫名的怜惜情意却涌了上来,让他心潮涌动,难以自己。狠狠地吻上了那丰润的唇,一手却还不老实的仍在路苍的体内摸索着。 “啊……啊……啊……嗯……”身体内部焚烧般的感觉让路苍不知该如何自处,疼痛中夹着麻痒的感觉让他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在发抖。神经质的扭动着身体,路苍由始至终也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呻吟而已。 静试图再向前挺进,却因手指的长度而只能罢休。猛的抽出自己被染的火热的手指,路苍因骤然的抽出感觉而失声惊呼…… “怎么,这么不舍得我?没关系,我马上就会填满你的……。”静努力冷静自己的兴奋,一边抽出自己的腰带绑上路苍的双手一边仍不停地用自己空出来的腿摩擦着路苍的性器。他深知身份暴露后的第一场交合是两人之间一场重要的战争——而静正想尽一切办法加深路苍的快感并延长交媾的时间。 无助地捏起自己的拳,路苍眼看着静抬起自己的双腿,臀部感到他炽热的性器在自己的臀部摩擦……究竟自己此时变得茫然的意识还有什么用处?他无声的问着自己,努力想放松自己紧张的肌肉以求减轻进入那瞬间的痛苦。 伴随着律动的进入一寸寸剖开自己,强行挤开温热的肌肉直顶到自己的深处——路苍努力不让自己发出惨叫,但不亚于初夜的痛苦仍让他眼角渗出不自禁的液体来。 “怎么这么紧……”静也是一脸痛苦的抱怨着。 “那你就……别进来啊!” “呵——你倒还有力气说话嘛!” 静用手指将路苍的双臀扳向两边,自己则不断的更深入这个不停颤抖着的肉体——抵到最深处的感觉让他有无法自拔的快感,两人密切的结合的状态更让他飘飘欲仙。 花花游龙_78 “苍……留在我身边好不好?”静前后运动着强韧的腰,一边感受着无以伦比的快感,一边不忘诱惑自己身下那个仍在做垂死挣扎的家伙。 “不要!”路苍虽然处在劣势,嘴巴却仍倔得很,不肯服输。“你……你有数不清的女人……要我这么个男人做什么?” 静又笑了,双手扶起路苍的腰,让他更贴近自己,更加快了进攻的节奏。粗壮的性器在路苍微粉色的内端快速抽插着。“你比她们紧多了!”他明显是在调侃路苍。 ‘紧你个头……“路苍想用脚踢静,却忘了自己正处于何种境地——他抬动腿的动作几乎像是一种主动的投怀送抱,引得两人都不自主的为突如其来的异样感觉低呼。 “怎么?你还嫌不够深?好,再进去点……”静已顶到极致的性器又硬生生的挺进了半寸,路苍几乎只剩下哀鸣的力气了,最初的疼痛慢慢减淡了,那种奇妙的进出伴着一种欲仙欲死的快感直冲脑门——硬生生压下了窜到喉间的兴奋呻吟,路苍绝对不想让这可恶的静察觉到自己体内的快感。 低低的呻吟肉麻的在喘息中时隐时现,静没有停下下体的动作,却伏下了身,激动地寻找着路苍的唇,手也不老实的再次覆上他胸前的突起。 路苍已接近意识模糊的状态,他在静强悍的进攻下只能跟随本能微扭着腰身,不自禁的任静掠夺他口中的汁液…… “你连这里都会硬呢……”静调笑的含着路苍的乳首,却促狭的就是不碰路苍因兴奋而勃起的性器。路苍难耐的扭动着身体,什么面子、反抗早被他扔掉了九霄云外,他现在满心都是自己无处散发的欲望,却无奈于双手被缚,只能靠在静身上摩擦以求解放。 …… 两人汗湿的身体紧紧相贴着,空气里蒸腾着欢爱的味道——路苍已数次达到高潮,而静却依旧展示着他超人的力量,持续的插入而不肯射精。 “啊……啊……”下体粘乎乎的感觉让路苍意识疲软,他完全自暴自弃的随着静抽插的节奏呻吟着,散落一枕的黑发映衬着他狂乱的表情。在静爆发的瞬间他已完全无力动弹,只有表情散发出一种静所未见过的矛盾的满足。他被完全撑开的内壁肌肉吸不住静射进他体内的大股热液,顺着大腿流到了床榻上……画面煽情已极,静觉得自己又跃跃欲试起来。 “我……我不行了……不要了……”片刻后,被解开反绑的双手的路苍察觉到静又开始摸索自己的身体,只能拼尽全身力气虚弱的从口中挤出认输的言语。 “这就不行了?”静拧起了眉头,本来还想好好疼爱他的…… 花花游龙_79 “算了……带你去个好地方!”静好像又兴奋起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自己的外衣裹住全身赤裸的路苍,仅着单衣轩辕静抱着全身瘫软的同性情人在后宫的长廊间奔跑着——唯一庆幸的是这一段没有安排值日的内侍,而让路苍幸免于将极度丢脸的姿态暴露人前。 “到了!”静对路苍微笑,路苍却不领情的打了个寒战——实在不知道这人又会想出什么点子折磨自己? 踏入这幢别致的建筑,静腾出手推开了一扇剔透的玉雕门…… “啊……”路苍差点叫出声来——眼前是一座冒着腾腾热气的大温泉,泉上更装饰着点点白莲,配上满室的蒸汽活似走入了蓬莱仙境。 静整个抽掉了路苍裹体的单衣,又脱了自己的衣物,拖着他就跃入了水中。 “舒服吧?” 虽然很想违心的泼他一脸冷水,路苍终究还是敌不过温水的魅力而选择闭口不言。 一双强壮的手臂揽过来,紧紧把他箍在自己怀中——静故意挑在路苍耳边说话,痒痒的让此时分外敏感的路苍瑟缩起了身体,却中了静的圈套的变得与他贴得更紧。 “喜欢吗?只要你肯留下来……这些享受都是你的。”静此刻显得意外的温柔,搂着他走了几步,路苍才发现池中央竟还有一张温玉雕的榻。 把路苍抱到榻上,静随手撩了一捧水,却不偏不倚地洒在了路苍的敏感位置。 “……”还没等路苍惊呼,一只温热的手已轻轻揉上了他遍布淤痕的性器——那轻巧的动作让路苍几乎怀疑起身边这个人是否是一贯粗暴的静。 “很棒吧?”他慢慢然而熟练的刺激着手下渐渐勃起的性器,一边不忘用温言软语刺激路苍。 好舒服……虽然没说出口自己的感受,路苍的宝贝却很不争气的在静手中释放,望着那流入水中的乳白色液体,路苍差点没想一头撞死。 花花游龙_80 该死!只要这个王八蛋稍微温柔一点,自己就会像个发春的小笨蛋一样任他为所欲为——路苍狠狠诅咒自己对静的美貌的缺乏抵抗力,一点力气都没的他对静接下来的猥亵动作也做不出反应…… 明天吧……这种事情……随它去吧——反正我是男人…… 路苍用这种破碎的外兼没说服力的理由让自己毫不抵抗的任静长驱直入自己的身体,直到再次在自己身体深处爆发出他的欲望。 …… 又做了三次了……自己到底已经和这家伙交合了几次? 努力想数清自己和静欢爱的具体次数,路苍却因为实在算不清过多的数量而终于放弃。 他最后清楚的记忆就是静第五次插入他的身体……挨下来的就是一片模糊了…… 好累!腰骨快断掉了……路苍因翻身引致的一阵剧烈疼痛而从零乱的梦中睁开了眼睛—— 一切都是陌生的。这是个自己从没见过的华丽的空间——帐子垂着,不是普通的一层而是好几层——自己这边只能看到一层镶着闪闪发光宝石刺绣的锦黄色,从微开的缝里可以看到同样华丽的白纱和纱外隐隐透出的一点蓝缎,帐顶也绘满了精致的龙凤图案,而自己身上的被褥也同样是华丽的颜色和刺绣。 不过最华丽的——还是那个搂着赤裸的自己睡得正香的美丽面孔——那是轩辕静。 啊!猛然惊醒的路苍不由惊得向往后退,却被那双有力的手抱得无法动弹。昨天种种的荒唐像马灯一样闪过路苍的脑海——依稀记得自己在过度的欢爱中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后来……后来…… “当然是我抱你来的。”静也张开了眼睛,仿佛看出他的心声般接道——他装睡好久了,就是为欣赏路苍醒来时流露的那种惊夹杂着悔的复杂表情。 被静吓了一跳,路苍的脸迟迟不改惨白——虽然自己和眼前的人已做过无数次的爱,但昨天却是首次被皇帝身份的他所抱…… 花花游龙_81 是否意味着自己摆脱这个恶魔的可能性越来越小? 路苍一言不发的骇然盯着静——他的身体仍和他紧贴着,所谓的紧盯更令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了一起。 静冷不防地吻上了路苍,路苍则是狼狈的挣扎——自然是徒劳的,他在静逐渐加深的热吻中再次全身酥软,任凭那双邪恶的手抚遍了自己的全身…… “走!”静这次却没过分纠缠他,而是把他从床上拖了起来,硬给他穿上放在一边的华丽衣裳。两人稍事梳洗静就把他拖出了寝宫的门—— “去哪里啊?”路苍浑身都疼,走一步都觉得身体内部被静插入的地方痛得厉害,如果可能的话他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说、更是什么人也不想见。 “去见席真!”静一句话就堵住了路苍想要出口的拒绝——因为他也很想知道这个奇特的美男子究竟是什么人? 会是谁呢?路苍一路被静拖着走,一路拼命想猜出席真的身份。 “别想啦!见了就知道了。”静回过头神秘的一笑,一手推开了一座雅致庭院的小门…… 花花游龙之八之怅惘良辰 与皇宫御园的大气堂皇相较,席真所居的庭院在风格上似乎更接近路苍在月龙桥的居所,布置中透着江南园林温婉秀丽的气质,一路翠柳风荷,让人几疑是到了早春苏堤。 静拖着路苍,两人刚踏上通往小湖湖心宫阙的曲桥,席真的清脆笑音就远远传来:“陛下……还有路大哥,怎的这么久才来?我沏得茶都要凉了。” 建在湖中的宫殿——大概会需要很大的人工吧……有点模糊的想着,路苍也晓得这席真的身份绝不简单。 席真笑意盈盈,把两人请进了内堂,似乎完全无视于静脸上的微微怒意。 花花游龙_82 “这是我的表妹轩辕希真,未嫁前的封号是西珍公主……” 路苍还没来得及对“表妹”两个字作出反应,席真,实际上是轩辕希真在一边抢过话头:“……出嫁后的封号是真贵妃,目前位居西宫,母仪大同天下!” “什么……”路苍闻言大吃一惊,手中的茶杯一震,掉到了地上,他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你是……” 震惊的目光投向静,静虽然一脸无奈,似是不想这么快就揭露自己与希真的亲密关系,然而却没有否认之意,显然是默认了希真的话。 路苍顿时百感交错,千言万语噎在心头,一句也说不出来,只能傻傻地立在当场,半晌才颓然地坐倒在椅上。 虽然也想到以静的身份和年纪不可能尚未婚娶,只是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妻室竟会这么快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居然就是自己一早熟识的席真! “咳咳……”静干咳两声,才算拉回了路苍的注意力,“小珍确是我指腹的妻室,我一直未娶正妻,她现在算是大同后宫地位最高的女子……” 轩辕希真粲然一笑,身上朴素的男装也掩不去她身上属于女子的娇美——路苍在心底暗暗痛骂自己的男女不识——不但没认出男扮女装的静,还居然屁颠颠的跟个女人称兄道弟。 痛恨自己的愚蠢,路苍忍不住开始别扭起来:“告诉我做什么!这又不管我的事!”他跳将起来,作势欲冲出门去——结果当然是被静一把逮住。 强把他按在椅中,静扭头转向希真:“小珍,路苍已受过我的宠幸,也算是后宫的人了,今后你也要对他严加管教才是!” 路苍闻言,差点没气炸了肺:“你放屁!狗屁受过你宠幸!狗屁算是后宫的人!你他妈的……给我放手……放手!” 他一边大声吼叫,一边拳打脚踢,想要挣脱静的钳制。 希真却像是完全没听到他的污言秽语,自顾自欠了欠腰:“小妹知道了。”她虽是静的妻室,却并不自称臣妾,而仍保留着未嫁前的称呼。 花花游龙_83 “路苍这小子愚顽不灵……我近日又忙着御驾亲征的事,实在管不了他,只好把他交给你管教了!希望我回来后能看到一个比较乖巧的路苍……”朝路苍狞笑了几声,静暗示着他希真的不好惹。 “御驾亲征?亲征……陛下你要征伐何处?”希真却好像完全没听到静的主意,却把注意力放在了“出征”两个字上。满脸的笑意敛去,她像变了个人般满脸紧张地追问着静。 静冷笑:“你说还有何处需要我亲自征伐的呢?” 看希真脸色变得惨白,他似乎有些心软,放轻了语气:“反正这事你别管了……先帮我看好路苍吧!” 他把路苍往希真身上一推,自己就自转身出了宫门。 “喂……你!”被遗忘了般的路苍本能地想要追出去,手却被希真牢牢抓住——她虽是女子,力气却丝毫不逊,路苍也一时挣脱不得,刚想开骂…… “静哥——”耳旁却听希真唤了静一声,声音温婉——原来她是这么叫静的,路苍咽下了已到口边的话,把视线转向希真,想听她究竟说什么,心里却有止不住的酸意浮上来,直泛到喉头——他忙吞了口唾沫,掩饰自己的妒意。 静闻声似乎略有迟疑,但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什么事?” 希真表情却又犹豫起来,忽然跪向地上,扯得路苍也只好半弯下腰:“小妹知道叛国乃不赦重罪,还求陛下看在……看在……他多年辅佐的份上……饶……饶他一死!” 语气凄切,路苍却顾不上同情,只在心里乱犯嘀咕:他……他是什么人?又为何要希真求静饶过?——虽然路苍自己和静的关系也是千奇百怪,可思考方式向来有些天真的他却只管为别人担心。 静听了也不做声,就那样在桥中又立了片刻,便挥挥衣袖走开了,徒留下一池的莲花满庭暗香和满脸伤怀的希真公主。 “你究竟要求他什么啊?”看希真似乎忘了身边还有人,路苍终于忍不住问她。 希真仿佛刚意识到他的存在,看了路苍一眼,她那种惘然从脸上退了去。 花花游龙_84 勉强的笑着,她打趣路苍:“静哥是把你交给我了,你要先学什么?要么……先教你宫廷礼仪吧,学学怎么侍候静哥和我……”白衣裳长袖一挥,她忍不住自己先掩着嘴笑起来,表情又恢复了初识那时的洒脱。 路苍抑不住为她取笑自己与静的关系脸红,虽然知道两人一定有事瞒着自己,可是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身份似乎又不合适探听什么——人家是夫妻,又是兄妹,自然是青梅竹马。而自己——自己又算静的什么人? 男宠吗? 自嘲的笑了笑,路苍也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了希真对面,拿起茶喝了一大口。 “静哥准备出征洛国……”真的不去问希真了,她倒自己开口说了。 “哦——”路苍点头。大同国势强盛,这洛国却一直是个异数——世人都知道是前皇帝胞弟——也就是静的亲叔叔轩辕勇义叛逃西蛮后所立的小国,却一直没弄明白大同为何一直不出兵灭掉根本谈不上什么军事防备的洛国。 “洛的君主……就是我的父亲……”希真声音低了下去。 路苍刹时明白了——他点了点头,啊……原来并不复杂。 心里却想到另一事:“可是……你不是静的表妹吗?” “我是静的堂妹,不过我母亲与静的母亲也是表姐妹。” “啊……”已经不知道要对希真和静的复杂关系说什么好的路苍,只好傻愣愣地看着她。 希真的视线扫过他怔怔的表情,忽然笑起来,笑容里却有说不出的淡淡凄然:“知道吗?你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和我父亲有点像……” 路苍一时反应不过来她突如其来的情绪低落,希真却又已转了语气,像是一扫阴霭的天空:“不谈这些扫兴的事情,讲讲你今后在宫中的事吧。” 花花游龙_85 “什么!”路苍闻言,顿时跳将起来,“是谁说我要在宫中生活的……” 希真用有点怜悯的眼光看着他:“难道你都不懂内廷侍卫是什么意思吗?” ……天啊!谁来救救他! 听希真解说了什么叫内廷侍卫之后,路苍觉得自己已经要崩溃了——所谓的内廷侍卫,负担着国君的安全的关键任务,简单来说就是一组全天候护卫静的卫士。官阶高,工作也苦——举凡皇帝上朝、出游、巡幸,甚至连临幸宫妃,都要由内廷侍卫加以把守——简直就是皇帝的跟屁虫加上贴身佣人。 “我——我才不做什么劳什子内廷侍卫!我……我要回杭州去!” “你回得去吗?”希真冷笑,提醒他目前的处境。 想起自己被下的药——还有弃职叛逃将会为自己的兄弟们招来的灾祸,路苍沉默了。 可是…… “可是你不是静的妻子吗,帮他看着……看着……”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来称呼自己的路苍再一次红了脸。 “帮他看着他的男宠很怪是吧?”那种凄凉似乎又浮上了希真的面孔。她站起身,望向窗外无垠的美景:“自小,我就知道自己会是静的妻子,母亲也一直教我如何才是母仪天下的好皇后——那其中最重要的一条……” “就是懂得照顾你这样的人!”希真虽然用的是打趣的口气,路苍却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后宫的女子似乎是生活在珠翠间,谁又知道她们裹在绫罗绸缎里面的惆怅之心。 难道自己也要遭到和她们一样的噩运吗?想起自己在露苍山自由自在、啸傲山林的生活,路苍有惊慌失措的感觉。 花花游龙_86 希真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不由笑了起来:“你也不用太担心,反正静哥这个人……”她顿了顿,“他喜新厌旧的很,以前像你这样的也不是没有。等他玩够了,你大概也就能自由了。” “是吗?”好像应该是个好消息的,路苍却发现自己有点高兴不起来——谁会为自己变成玩具而欢呼雀跃的,他为自己心里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找着借口。 “反正你只要乖乖跟在我后面,也许等静哥回来他就改变主意,愿意放你走了也说不定。”看向路苍的眼光有一点意味深长,路苍却怎么也猜不出她究竟在暗示什么。 “哎呀,反正从今天起我叫你干甚你就干什就得了。”到底是做惯了主子,希真说着说着就不耐烦起来。 “我累了。鸾佳,送路公子到望松园歇息。”门外应声立了一个宫娥,路苍虽然觉得心里还堵着千言万语,可还是清楚希真不会再告诉他什么,同时也不太想得罪这个未来的看守官,便乖乖的跟着宫娥离开了希真的住处。 宫中的日子虽然无聊,但锦衣玉食的日子却过得飞快,静很快离开了皇城,正式率军攻打洛国。虽然路苍在送他出战之后眼前仍一直晃动着他那天一身华丽盔甲的天神般模样,却仍在希真嘲笑地问起两人的关系时死硬的坚持自己对那个变态美男绝无一丝丝的情谊。 自有人不断向后宫报告前线的战报,路苍却看见希真在一片告捷声中却慢慢地变得沉默起来。虽然她还努力在路苍面前摆出一副神气的样子,路苍却常在不经意的一瞥中看到她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遥远的天际发呆。 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从来没搞清楚过自己父亲是谁的路苍也似乎被这种伤感的境况戳了一下,有点同情起外表欢乐活泼的希真起来。 要是静能不回来就好了。 虽然有点隐隐发现了自己对静也有些依恋没错,可是被静折腾得痛苦不堪的路苍还是有点畏惧着他的战胜归来。 除了害怕他野蛮的做爱方式外,其实还有一个他自己也不承认的理由:人一起呆久了又难免有点感情,虽然希真一看到自己就强迫自己读一些宫闱的规矩,可路苍还是不由自主的把她和自己久别的弟兄们联系起来,看成是自己在这个生活奢侈却一片寂寥的宫廷中的好友,不希望她遭到自己的丈夫和父亲兵戎相见的噩运。 不过似乎路苍的运气就没有好过,虽然每天偷偷地祈祷静不要归来好让自己继续过着不愁吃穿又逍遥自在的日子,路苍仍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接到了去迎接静的得胜回朝的通知。 “干吗要回来呢……”在嘴巴里谁也听不清的嘀嘀咕咕,路苍偷偷用眼角瞟着一脸苍白跪在一众后宫美人最前方的希真。 花花游龙_87 似乎长得没有尽头的前导部队总算都从面前走过去了,路苍看到了束着高冠一身朝服的静——一脸他不熟悉的皇帝威严,身后还跟着一顶封得严严实实的八人大轿,在无数旌旗的簇拥下堂堂的从自己面前经了过去。 他看得到我吗?……会看我吗?…… 跪在一色红色长袍的侍卫队中,路苍在心底尖叫着,虽然始终不肯在自己对静的感觉上松口,他还是希望可以看到一个惦记着自己的静。 令人失望的是——静不但没有向惹眼的近身侍卫队伍投过一眼,甚至对之后跟在希真后面在后宫迎接他的路苍也没有施舍一个久违的笑容——似乎去了一次前线,他就把路苍这个有趣的新玩具给忘了似的。 “很抱歉!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一声……”他只是把眼睛盯牢了眼底黑幽、神色深不可测的希真,“轩辕勇义已被我军生擒……” 静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希真忽然尖叫一声,用手捂着眼睛倒向了地上——她身后的宫娥忙涌上去扶起她。 静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宫娥扶她进去,然后便冷淡地转过了身,挥挥手示意身后的抬轿人跟上自己,竟就此一言不发的一个人扬长而去了,剩下因被他陌生人一般地对待而张口结舌满心杀人冲动的路苍在原地狠狠瞪着他的背影—— 啊——!这个男人,他是不是人?是不是人?!在那样的蹂躏过自己之后,他就这样把自己当成透明一般扔在一边不管了?! “希真,你在吗?” “希……”回到居处越想越不甘心的路苍终于忍不住的来到希真居住的小庭,想向她倾诉自己心中的郁闷,然而站到门口的他却因为听到里面传出静的声音而咽下了冲到口中的呼唤。 狠狠咬了咬牙,虽然知道偷窥是无耻的行径,可是满心怨气的他却还是不顾道德的用手指在窗上戳了个小洞——从窗口窥进去所见的景象顿时让他大吃一惊: 不是他想象中的静和希真两人对峙的场面,他看到的是一个被缚在柱子上的陌生男人和背对着自己站着的静——院子里还放着刚才那顶神秘的轿子,难道这个男人就是轿中人——而本来自己以为那轿子里是战胜的静从洛的后宫掠来的美女。 与自己对轿中人一脸柔弱、绝代佳人的想象完全不同,那是个身材魁梧、甚至比自己和静都要高大的男人,脸也充满了男子气魄——最令人吃惊的是他看去已明显的有了些年纪,完全脱离了一般人想象中的娇媚美男模样。 花花游龙_88 那男人一脸倦意,似乎刚才清醒过来的样子,作为战俘的他奇怪的眼中完全没有戾气,而是有说不出的疲倦。 “旧地重游,你可有甚感慨否?”静的声音也听起来很奇怪,充斥着路苍所不知道的情绪。 “……我本以为此生再没有机会重游故地,没想到居然又回到了这里……”虽然虚弱,但还是听得出他语气中曾有过的豪迈,此际英雄蒙尘,让人有唏嘘之感。 路苍听了满心疑惑——这里不是希真的住处吗,怎么又变成这男人的故地了呢? “怎么会?你也太小看我了!”静在他面前蹲了下来,路苍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手不规矩的探入了那男人的衣襟之中,手势慢慢地拧紧…… 男人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奇怪起来,他显然试图想隐藏自己的不适,但渐渐涣散的眼神还是泄露了他的紊乱。 “我非但会让你旧地重游,还要你再在这里住到今生终了……”一丝志满意得的笑容浮上了静的嘴,他慢慢地凑近身体,把唇印上了那男人的唇,手也开始搓揉起男人的身体,室内的空气顿时蒸腾起色情的意味。 路苍忙转过头去,慢慢又忍不住转回头看住两人交缠的身影,缓缓垂下头去——明明是站在春花盛放的庭院,他却仿佛置身冰海雪原般浑身僵直,无法动弹。 一吻终了,静慢慢挪开了身体,柔柔的道:“勇义,数年不见,你的自控力退步了!” 那男人的唇明显红肿了起来,他微微喘息,挣扎了半天才道:“若你还记得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还有一点念在当年,便放了我,让我自生自灭罢……” 复杂的情绪掠过静的眼睛,在男人和路苍都屏息等着他的回答时,他忽的转头,冷冷的道:“路苍,你也听够了吧,给我过来。” 路苍顿时大吃一惊,愣在当场不知该前进还是后退。静快步走到门边,粗鲁的把他一把拖进了门内。 路苍与那男子双目相接,那人虽被用狼狈不堪的姿势捆在柱上,眼神中的气魄却一点也不曾减弱,让路苍顿时有为之眩目之感。 花花游龙_89 静推搡着路苍,把他扭在怀中,,冷笑着问那男子:“猜猜看,这小子和我是什么关系?” 那男子盯着紧贴在静怀中的路苍——不知怎的,脸竟渐渐红了起来,终于连脖子也红到无法收拾——掩饰着自己的窘态,他干脆地扭转头:“不知道!” 就是单细胞如路苍也知道他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和静的情事,顿时羞得浑身发抖。 静冷冷的推开路苍,走到了那人的身前,蹲下身来。 拧住那人的下巴让他的双眼对上自己,他忽的动手开始撕那男子身上的衣裳。 “你——你——你做什么?”男人狂吼出声,却止不住静的动作——布帛撕裂声不绝于耳,那男子很快就浑身赤裸——勒在身上的绳子更凸显出他身上强健的肌肉,而被绳子绑住的部分残留的布片使他看去更显色情。 “勇义王叔,你给我在旁边好好看着吧!” 路苍还来不及对王叔两个字作出反应,就被静如饿狼般的扑倒在地。 无需言语,静渐次升高的体温和他胡乱摸索的手指在在都说明了他意图何在。 “不要!” 已经被他和那男人的亲密搅至紊乱的心情禁不住他这样粗鲁地对待,路苍不要自己和他的久别重逢就是这么一场兽欲多过温情,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示威的性交! 虽然这样被暴力强迫已经不是第一次,可是这样可怕的静路苍却第一次看到——那张端正冷静的脸像崩毁般的充斥着狂暴的气息,他粗暴的手指过处,路苍身上顿时凸现无数令人难堪的红痕。 “不!不不不不!你疯了!放开我!”路苍的心里升起了比什么时候都浓重的恐惧——要是任由处于这样状态的他蹂躏自己的身体,只怕真的就要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花花游龙_90 “走开!走开!”路苍害怕的完全忘了房间里还有别人,他高声尖叫着,语尾止不住的颤抖着。他的拳头像雨点般落在静的身上,他用牙齿拼命咬着静的肩膀,可是静却完全不为所动,执著地撕扯着路苍的衣物。 衣服散落一地,一边的男人也受不了这种可怕的视觉折磨:“住手!轩辕静,你给我住手,你究竟要做什么!你还知不知道羞耻!” 静的眼神越发冷起来,看在路苍眼里让他顿时打了个寒颤——落在赤裸身体上的手仿佛要把他推入地狱般地使力,远超过快感的疼痛让路苍不断地呜咽。 “啊……”因为疼痛而紧缩的身体受到手指粗鲁的攻击,路苍忍不住失声而叫。 “勇义,你听见吗?记不记得那一个晚上,你也是这样在我身下呻吟喊叫……一边哭一边让我帮你高潮!”静像是把路苍看成无生命体,折磨的手指迅速抽插的同时却不忘跟旁边瞠目看着这一切的男人说话。 路苍痛得连喊都要喊不出来——那比身体上疼痛的心因为静完全无视于自己的说话抽搐成一团——自己不过是个道具,是个让别人回忆当年情事的道具,是被静用来调戏自己逃跑的爱人的刀具。 没有比这个体认更悲惨的了,太痛的心让路苍在静进入的那瞬间无法自控的哭出了声。 眼泪像雨滴一样滚落面颊,滚落在铺着拼花青砖的地上——静的喘息、男人的痛骂吼叫都仿佛变得渐渐遥远,用双手支地的屈辱姿势承受静的暴力,路苍的意识慢慢模糊起来…… “你——你这小畜生!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居然还劝兄把王位传给你!”男人显然已经无法忍受赤身裸体的观看这种非常剧情的状态,最令他无法忍受的是他的性器抵挡不住眼前气氛的渲染,也出现一副跃跃欲试的状态,尴尬万分的场景让他恼羞成怒,说出了从未有过的重话。 静显然对他这句话起了很大的反应,他猛的从路苍身上抽出自己——路苍被这种痛苦激得痛叫一声,完全没有高潮过的性器生生从窄道里抽出的感觉全然是从未有过的可怕的恐怖。 一瞬间被撕裂的肌肉涌出了大量鲜血,沿着大腿直滴落到了地上…… 静对这一切却连看也没有看一眼,他就那样挺着在下肢屹立的性器立到那男人——也就是曾经叛逃的嫡系亲王、希真之父轩辕勇义面前,冷冷的看了他坚挺起来的下体半晌,忽然狠狠一巴掌打在了轩辕勇义的脸上:“他妈的,谁叫你劝父亲把王位传给我的!谁叫你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女儿嫁给我!谁叫你像逃瘟神一样的对我!谁叫你宁可背上叛国的罪名也要从我身边逃走!!……” “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 花花游龙_91 轩辕勇义被他的大叫吓了一跳,抬起头来,下一个瞬间却被强行扳开嘴巴…… “嗯——”他只来得及从喉间挤出一声闷哼,下一刻就被插入口中的性器插到了咽喉而无法言语——静按着他的头,激烈的运动着腰部,刚从路苍体内抽出的东西飞快的在男人的口中进出着…… 仍赤裸着身体的路苍张口结舌看着眼前的情形——那个被唤做王叔的男人痛苦的闭着眼睛,显然是被粗暴的口交堵得无法出声——眼看着痛苦的眼泪从他眼角滚落,那强壮的身体也临近极点的颤抖着…… 虽然是充满了悲剧气氛的场景,那两人之间的火花却连迟钝的路苍也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到。 那里…… 是容不下自己存在的空间。 连路苍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会变得这么平静——他默默地立起身,捡起散乱一地的衣裳,很仔细的帮自己穿戴好,然后一脸镇定地走出了那个充斥着迷乱喘息、汗水与泪水气味交织的房间。 走到小院门口,失神的他迎头撞上一个匆匆的身影。 “天,路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是轩辕希真,她身后还跟着气喘吁吁的宫娥,手里还捧着厚重的织毯,她显然是一从昏迷中醒来就匆匆赶过来。 “怎么了?”路苍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点,却发现它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你……你怎么哭了?” 希真盯着路苍的脸,她虽然是在问路苍,眼底深处却隐隐透出一点了解。 花花游龙_92 “啊,大概是进了沙……”路苍忙抬手擦干满脸的泪痕,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 “走,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说说话。”他伸手拖过希真,往与小院相反的方向走。 “喂,你做什么!我要去找静……” 不顾希真的挣扎,路苍只管拼命拖着她走。 虽然是春天,突起的风却吹得满园的风沙——路苍扯着希真漫无目的的乱走,心中也仿佛有无数狂风在吹——那无论如何也不能解释的心痛让自己已方寸尽失。 我没有爱上他! 我没有!我没有爱上他! 拼命否认自己心里的感觉,路苍的心情比在风中狂摇的花枝更纷乱——然而那两个男人的躯体交缠的景象却怎么也无法从脑海中挥去。 “我没有!”他终于大吼出声,颓然无力的蹲倒在了地上…… 花花游龙之九残音未了 窗外树影婆娑,虽然还不是盛夏季节,而无风的晚上已足够让满怀心事的人夜难安眠了。 一片寂静深黑的大同宫城里已打过了五更天,月光凉凉的照到内院一间小楼的床上,照在了一张满斥汗水的脸上。 虽然还是在睡眠中,路苍却扭曲着表情,无意识在那张明明应该很舒适的床上辗转着。 花花游龙_93 “静……别……”终于还是被恶梦惊醒,他猛的从床上跳了起来,一脸惊惶的——才惊觉自己在恍惚中叫了不该提到的名字。 庆幸这一切不过是梦,路苍深深吸了口夜间微凉的空气,拢了拢身上的单衣,索性从床上爬了起来,站到了窗前。 月光不很亮,白天雅致的景色现在看来不过只是一片单调的黑影,想到了自己这半月来的种种混乱心情,他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大同朝国丈大人、同时是皇帝的亲叔叔、更兼具作为静宗皇帝魂系梦萦的单思对象这种敏感身份的轩辕勇义被以叛国的罪名囚禁在皇宫已有半月之久了。静宗皇帝借着审问的缘由昼夜与他厮守在一起,虽然宫中早已流言纷纷,却终究没有人敢当面直谏,而曾亲眼目睹两人欢爱场面的路苍心中对两人究竟如何度过这段时间则是心里明白。 无止境的互相拥抱、亲吻,还有 那些猥亵的耳语、爱抚乃至混合着痛苦与欢愉的高潮——虽然已经是相隔有些时日的记忆,可是一想到与静的曾经缠绵,路苍还是有全身发热的感觉。 不,自己绝不会承认这是因为那回忆混杂着太多兴奋的缘故。 路苍一想到自己曾那样陶醉过静前一段时间对自己的执著,从心底里笼上来的羞愧就会深深倾轧过自己的心,让自己恨不得把这一切全都从现实中撕裂开去,包括自己那颗不知羞耻、一味只知自作多情的心。 也许一开始在两人的关系中自己是被动的、甚至可以说是痛苦的承受着静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欺辱,可是随着静那美如仙子的面孔深深划入自己心间,还有那偶尔显露的温柔,自己终于开始无意识的在他那优美而坚定的拥抱中沦陷,甚至像个女人般的开始窃喜起自己竟有可以吸引静长久注意力的魅力,幻想起在静的逼迫下还有感情的驱动因素,以至到最后完全迷失了自己作为一寨之王而曾有过的那种风发气派。 想到这里路苍就觉得其实自己应感谢轩辕勇义——静对他那种炽烈如火的感情虽然是把自己从绮丽的美梦中推下了绝望的深渊,却也可以说把自己从即将灭顶的沉溺中扯了出来——让路苍看清一切从头到尾不过是一场自以为是的爱恋,认清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难堪的、让尊贵的皇帝陛下在百无聊赖下拿来充作旧恋人调剂品的小丑,是一个被践踏所有尊严却还不知羞耻甚至洋洋自得的无耻男宠。 紧紧的握住了拳,路苍的脸上交织着难堪与自伤——半个月来,静似乎早已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他荒废朝政,整日只知沉湎于征服轩辕勇义的快感之中,如果没有弟弟代他主持着大局,只怕早有不怕死的大臣直谏上来了。 望向天边仍是一轮弯钩的明月,路苍满心忧愤。眼看月满之时一日一日逼近,自己却已经对静能自行想起在自己身上下过淫药一事早断了念头——而若不是慑于碧宵的威力,早已心灰意冷的自己恐怕早已在回杭城的路上了。 眼前看来只有和静温言相谈,让他把解药给自己,放自己回去这一途了。 反正有了正牌货,自己这个假货也是不需要的了。 花花游龙_94 路苍拼命的告诉自己要平静、平静,可是被痛苦扭拧的心还是在承认自己只不过是个次货的这一事实时受了伤。 就当成是一个教训也罢——从此教会自己不要把感情倾泻于一人之手,也莫盲目的高估自己在他人心中的地位——若是再一次把自己险在此种难堪的情状那将注定是一场灭顶之灾。 暗暗在心底下了决心,路苍决定明天就去找静要来解药。 虽然心里头一千一万个不想再见到静,奈何终是长痛不如短痛,再这样拖下去也只有把自己更陷在无可救药的境地而已。 拿定了主意,路苍默默的又躺回到了床上,轻轻阖上眼睛,虽然明知今夜已不可能入眠,虽然明知没有人会在乎什么,他还是希望明天在面对静的时候自己可以不显得那么黯然神伤。 时间就在痛苦的煎熬中流淌,当刺眼的阳光照到路苍所居的小屋,让路苍挣扎着睁开他疲惫充血的双眼时,他才不得不对自己承认这又是一个无眠之夜——为了那个早把自己当作不存在的男人。 一番梳洗之后,路苍特意挑了一件颜色鲜艳的衣服希望让自己看来神气一点。胡乱吃了点东西,他沿着宫中的小径慢慢走向曾是希真所居、现在则变成静放纵不伦之恋的爱巢的湖心雅筑。 这半月来自己一直拼命躲避着的风景又呈现在了眼前——一切依然是如此的优雅美丽,只是通往湖心的道口上守卫的数十名侍卫昭显了皇帝正停驻此地的信息。 路苍在第一道关卡前停下了脚步,莫名的他觉得自己全身冰凉——究竟是害怕还是伤心他已无力追究。 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来平静,他向那侍卫开口:“路苍有要事求见陛下,请大哥帮忙转告……” 侍卫投过来的眼神是冰冷的,路苍觉得自己早已千疮万孔的自尊心又被狠狠践踏了一脚。 “哦,我去请内侍传话,你在这里等一下。”总算侍卫还没有太给路苍难堪,他一转身小步跑到站在桥上的宦官身前,小声说了两句,就见那宦官转身进了房内去。 等了似乎有一万年那么长的时间——至少路苍觉得自己在这悲苦可笑的场景里已经死过千万次之多,那个宦官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花花游龙_95 “边疆有紧急军情,陛下一早就到朝上去了。”宦官尖利的嗓音仿佛一下捅破了路苍好不容易聚起的决心,然而下一句话又把他推进了五里云雾间:“不过,勇义王爷说让你进去,他有话要问你。” “啊?”懊丧和无名的酸楚一齐涌上来,路苍实在不愿意强迫自己去看那张胜利者光彩照人的脸,然而两边侍卫投过来的威胁眼光让他只得无奈的跟着宦官踏上那座玲珑的曲桥。 如果见不到静的话,就求求这位被极度宠爱着的王爷吧——他应该是希望自己离开的,而让他对静说的话显然比自己去说要有力无数倍了。 打定了主意,路苍也不再犹豫,跟着宦官身后走入了那静曾经在自己面前与轩辕勇义极尽缠绵过的伟丽建筑。 走过大厅,路苍难以抑制的目光投向了那根雕描着皇家富丽图案的柱子——就是在那里自己亲眼目睹了静对轩辕勇义那如火焰般炽烈的爱情,那烈焰烧起了静无上的热情,同时也焚毁了自己心底深深处的初初爱苗。 人生如梦——跟着宦官踏上通往二楼卧房的楼梯,一阵阵不真实的感觉掠过路苍的心头。 “王爷,路侍卫到了。”恭敬的向垂着重重锦帷的内室躬身,宦官谦卑的态度再一次告诉了路苍这身份奇特的王爷得宠的程度。 “进来。”轩辕勇义的声音似乎不如上次洪亮,而透着股说不出的倦意。 内侍似乎有点犹豫。轩辕勇义又提高了声音:“让路侍卫一个人进来,你先退下。” “可是……”内侍显然想起了静的吩咐,在原地嗫嚅着不肯离去。 “叫你退下听到没有!”轩辕勇义本是皇室出生,自有一种威严,让那内侍慌乱起来,终于是慑于轩辕勇义在静面前的地位而乖乖下了楼。 路苍撩开了面前的重重帷帐,在隔着一层纱的帐前站定了脚步——虽然已有心理准备,眼前的景象还是像一盆冰水当头泼下般让他从头顶一直凉到了脚心。 轩辕勇义早已不复当日的英豪模样,也不是路苍想象中的娇宠——他散乱着头发,靠着几个缎枕斜靠在床上,质料华丽然而单薄的里衣胡乱披在身上,根本遮不住他身上触目惊心的遍布红痕——路苍偏过了头。那也曾在自己身上有过的吻痕,静留下的吻痕。 花花游龙_96 轩辕勇义正一脸憔悴,脸色苍白的看着自己。 路苍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躬身道:“路苍参见王爷。” 轩辕勇义示意他走近自己,路苍顺着他的示意在床边上坐了下来。 路苍努力不把视线落在他身上,可是那小小空间传来的熟悉体香还是让他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那是属于静的味道,因欢爱而蒸腾到空气里的气息让他不由自主的白了脸。 “我想——你知道我是谁,我也知道你是谁。”轩辕勇义不愧是年长许多,一开口就无形消弥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把话题转到了正处。 “长话短说,我知道你这次为什么来找静……” “你怎么知……”话说了一半路苍才想起他和静的关系,有什么事是静会瞒着他的呢——他忙闭上嘴,恨不得马上咬掉自己的舌头。 轩辕勇义笑得深沉:“我也不多话了。很简单,我可以给你碧宵的解药,只要你拿一样东西来换!” “什么东西?”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什么东西是你有而我没有的吗。路苍冷冷的嘲笑着自己,却还是问道。 “很简单——帮我找一颗药石不医的毒药来,最好是不会有痛苦的那种……” “你……”路苍吃惊的站起身来,第一个念头就是轩辕勇义想把这药用在静身上。 “不,你误会了。”轩辕勇义显然是看出了路苍心中所想,忙出声否认,“我哪里敢对静下手,那是要给我自己的。” “啊……”路苍吃惊地倒抽一口凉气,疑惑的看向他——他面上一片平静,完全看不出有要寻死的样子。 “这对你不是两全其美吗,既解了自己身上的毒,又可以除掉你讨厌的人,还可以报复一下负心的静……” 花花游龙_97 “什么负心……”想给自己挽回一点面子,可想到自己心中的黯然,路苍终究是咽下了已到口边的辩解。 “可你为什么要寻死呢?”他改变了话题,疑惑的问着轩辕勇义。 没有认识静之前的他固然是简单而快乐的,而现在的他即使为情神伤却也从来不会想到要就此结束自己的生命,他实在难以理解占尽静的宠爱的轩辕勇义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你为什么不自己……难道连这点勇气也没有吗?”路苍有点奇怪,虽然自己对他殊无好感,毕竟也晓得名动天下的勇义王爷当年在朝时也曾立下赫赫战功,为大同的强盛立下了汗马功劳——这样一员猛将,竟连自杀也做不到,实在是太令人费解的事。 轩辕勇义闻言,似乎沉吟了一会,终于开口道:“帮我拉开被子。”他示意着身上盖着的薄被。 路苍满心疑惑,伸手掀开了那被,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薄被下,轩辕勇义那些隐秘部位的皮肤上也满布着深色的淤痕,深深浅浅的令人触目惊心——不过路苍并没有时间为此自伤,他吃惊的猛的站起身来:“你——” 轩辕勇义苦笑了一声,一脸无话可说的表情——他的双手背在身后被牢固的钢索捆在床头上,双足也被钢索缚在两边,拉出一个大字的形状,薄薄的单衣几乎难以蔽体,情状诡异淫秽到了极点。 虽然路苍对这种境况并不陌生,但这么近距离看还真让人有触目惊心之感。 “你以为静他是一心只知爱我吗?”轩辕勇义一脸行将崩溃的表情,几乎难以辨识出他竟是曾策马纵横疆场、杀得蛮敌胆寒的勇义王爷。 路苍默默地帮他盖上被子,心中如有千条江海奔流,一时竟无法直立,只能颓然坐倒在床边的椅上。 “我生莫如死……这样子活着对不起列祖列宗,我过世的皇兄,对不起我妻与唯一的女儿,”轩辕勇义两眼含泪,意志似已溃散的模样,“静儿他从小与我亲厚,成年后也欢喜时时纠缠于我,我却全没察觉究竟的原因,以至他让皇兄来求我将真儿嫁他我也一口答应……谁知他竟对我怀着……怀着……”轩辕勇义似乎怎么也找不到适当的词句形容静对他的扭曲情感,只好转开话题算数。 “小真回门之日,我多喝了几杯,静他硬要缠着与我同寝,结果……结果……”他又无法说下去了,嗫喏着终究是没说到露骨的地方。 “那夜之后我日夜踌躇,想与他决裂可又顾虑真儿在他身边,屈从又实非我所愿。思来想去只有逃跑一途,可没想到他对此竟如此执着……唉,我如今陷于这种境地,真儿她必是难堪到了极点……” 花花游龙_98 路苍虽没有做过父亲,多少也猜想得出轩辕勇义对自己女儿那种深深负疚的心情。 “那你夫人……”他试探地问道。 轩辕勇义的脸色更白了,“荒漠天寒,小兰她身子又弱,没有多久便重病不逾……”他声音哽咽,已几近语不成声。 “路少侠,你就当是行善!”他的双目有如暗夜幽火,定定照在路苍脸上,路苍被他看的心下微寒,竟一时无法开口言语。 他千思万想,也绝没想到静和轩辕勇义的感情还有如此内情。轩辕勇义虽未明说,路苍也猜得出他话中那“一夜”的意之所指,除了静那恐怖的强迫性爱之外,还有什么能让当时权倾天下,几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的轩辕勇义甘愿放弃亲王的地位而逃到那种边疆地方呢。 路苍沉吟了——给他一粒毒丸换取解药,怎么看这样做对自己也没有坏处。既可以除掉占据了静的心的轩辕勇义,又可摆脱静的钳制,自此天涯海角,永远忘掉这一段伤心情事。 一切似乎是如此完美。 轩辕勇义还在等他的回答,路苍却觉得心里一团乱,简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路少侠……”轩辕勇义看他没有反应,忍不住出声。 房中只有一片静默。 良久,路苍终于轻轻点了点头,“我这就回房去拿给你。” 轩辕勇义似乎想不到他居然会答应,要呆了一会才晓得在脸上露出笑容来,“谢谢,谢谢……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感激……” 路苍在脸上露个不知所以的笑容——居然有人这么感激别人帮他结束自己的生命,而且在他掌握了别人梦寐以求却怎么也求不到的东西的时候。 花花游龙_99 从那小楼出来,路苍觉得自己仿佛是做了个梦般恍惚——再也想不到静对轩辕勇义也不过是一厢情愿。 他爱的人一样也不爱他。 路苍有点想笑,又实在不知有什么可笑的,就这么脑袋里一片迷迷糊糊的走回了自己的小屋。 偷偷从随身的小盒子里拿了自己随身的药袋出来,路苍倒出了一颗红色的丸子——那是剧毒的鸠丸,跑江湖的人很少有不随身带点这类东西的。 他默默地呆坐一会,终于是下了决心。把那小锦袋揣入怀中,又收拾一些紧要的东西随身带了,准备直接从轩辕勇义那里离宫。 守那幢湖心小筑的人似乎也认识他了,毕竟没有人敢拦阻正当宠的勇义王的客人,路苍很顺利的进了那间卧室。 轩辕勇义看到他来,黯淡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些光彩。接过了路苍递过来的小小深红药丸,一抹解脱的笑容浮上了他的唇角。 “碧宵的解药呢?”路苍问他。 轩辕勇义用下巴指了指房里的一个柜子,“就放在那里一个绿玉盒子里,打开就看到了。” “他倒什么事都告诉你。”路苍自己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轩辕勇义笑了,一副很了然的样子。 路苍微微低下了头。 “我现在喂你服下去。这药要一个时辰才发作,方便给我时间离开。”路苍简单地交待了,把药喂入了轩辕勇义的口中。 花花游龙_100 一个时辰,自己肯定已出了城甚远吧——露苍山是不能去了,同时也要尽快通知兄弟们换个地方才行。 办完了事,路苍离开小筑,走到宫内的僻静角落,看看四下无人便展开身形跃上宫墙边的树上,又轻轻地纵身跃过宫墙,无声地落在的皇城边的一条寂静的街上——离开这禁锢无数红颜的宫城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却只怕解脱自己心中的固锁绝无如此的简单。 展开身法,他向城门方向飞纵而去。一个时辰,他还有一个时辰的功夫——在轩辕勇义来得及发现之前…… 他给轩辕勇义的并不是什么毒药——毒死他对路苍来说是一种快意,他本来也打算给他一粒致命的毒药的——可是那个地方的气氛、那个交织着疯狂爱欲的气氛的地方让他无法下得了手。 那个是静用了自己全部的心力爱着的人。 不想和静再有纠缠,所以就此放过了他的爱人。 我们这就两清了——路苍的眼睛再次绽露出了那被称为“天鹰”的自由光彩。 这数个月来自己是糊涂了,路苍怨怪自己——分明是个男儿身的自己,而且一向自认绝不乏男儿气概,怎的在静面前就生似酥了半截身子,怎么看怎么像个痴心的娘们呢。 而这段日子以来的失眠则更是好笑了——想想,一个堂堂男儿,却为另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冷淡耿耿于怀乃至夜不能寐,自己早已不仅是可笑甚而至于称得上是变态了。 感谢轩辕勇义的凭空出现,撕破了让自己日渐沉沦的粉红色绮梦,虽然方式有点残酷,毕竟是让自己幡然顿悟,总算不至于溺死在那个温柔而强势的怀抱。 眼看大同王都的城门就在眼前了。只要穿过这扇门,自己就算是飞出静的直接掌握了——自此天涯之隔,算是再无牵扯。 他放慢了身形,慢慢向那城门踱去,守门的士兵完全看不出异样——会有什么异样呢,路苍嘲笑自己的做贼心虚。自己给轩辕勇义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致命的药物,能有什么事发生呢。 奈何世事难料—— 花花游龙_101 就在路苍离城门还有半里之遥,为自己行将脱离静的掌握而暗暗高兴之际,身后传来的“隆隆”马蹄之音打破了街上的宁静。听那声音似有千军万马正席卷而来,城楼上的士兵也变了颜色,一脸仓皇的张望着。 路苍忙回头,却见数十骑良马正从街的那一头向自己这边飞驰而来,那当先的一身锦衣却是满脸可怕的怒意,而一双恨恨的眸子却正瞪在自己的身上——静。 甚至没有时间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路苍的身体已有自己的意识般飞纵而起,直向城门飞纵而去。 快逃,快逃——虽然不知道究竟要逃什么,路苍也知道这一拨追兵与己有关。 静一颦眉头,也腾空而起,身形如流星般优美而迅疾。他一边追向路苍,一边想立在城外的守城兵大喊:“快给我关上城门。” 守城的卫士就算不认识皇帝,多少也认得出他身后的那一众穿得乃是代表皇家的锦衣卫服色,哪里敢怠慢,忙把城门从两边推起。 路苍眼看城门将关,顿时心急如焚,几乎连吃奶的力气也使了出来,想挤在那瞬间出关。眼看他的身形即将挤入那门中尚余的一条间隙,速度快至可怕的静却已在那一瞬追至,伸手抓向路苍——他尖利的指甲深深拉过路苍的肩膀,拖住了他的去势。 城门就在这一瞬阖上,路苍捂着血流如注的右肩也颓然滑至地下,仰天摔倒在静的脚下。 还没有等他有时间睁眼看清眼下的情况,静如风暴般的怒气已倾泻在他的身上…… 开始路苍还翻滚着试图逃开静疯狂的殴打,可在被静狠狠一脚踢在他最脆弱的下体后,他就一副无力反抗的样子瘫软在了地上,只有低着头紧紧捂着明显已经脱臼的右臂咬着牙抵受静给与的残酷待遇。 一顿狂扫之后,静冷冷的看了一眼变得面目全非、连话也说不出来的路苍,总算是停下了自己旋风般的攻击。 这一场折磨却远没有完。 他一把扯住路苍飞散开的长发,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花花游龙_102 “为什么?为什么?” “说,你为什么要下毒……你凭什么下毒害死勇义?”美丽的面孔早已狰狞,所有的人都只敢远远的站在十步以外的地方,生怕会被静的滔天怒气扫到。 路苍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却被沿着额头滑下的鲜血糊住了眼睛。 “没有……我没有……”他也听不清自己是在辩白还是呻吟,突如其来降临到头上的厄运让他完全无法思考。 静的脸色又一次变冷。 眼看路苍是再也受不起他的另一次发作了,一个锦衣卫头目模样的走上来:“陛下,请暂息怒,要是就这样把他给打死了,王爷下葬的时候恐怕就没有生祭品可用了。” 路苍总算恢复了一点思考意识,听清了他们在说什么——天,轩辕勇义竟真的死了。在自己喂他吃了一颗无伤大雅的补丹之后? 静闻言,仍是一副怒气不消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又狠狠一脚踢在路苍的下体,狠狠地走向自己的坐骑:“把他给我关到牢中去,等叔王下葬时拿来凌迟祭天。” 被涌过来的兵士捆成粽子模样的路苍再也想不通这噩运究竟是怎么降在自己头上,终于忍不住喉头的血腥,喷出一口鲜血,晕倒在了炽烈的艳阳下。 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路苍困难的抬起头,才发觉自己处身在一间粗陋的牢房中。 壁角一灯如豆,恐怕已是晚上。 路苍用力咬了咬自己的唇,希望换得一丝清醒——身体除了火烧般的疼痛再也没有其他感觉。 花花游龙_103 他用力歪了歪头看了看右肩——三道深深的指痕如肉,血粘结在伤口四周,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 再微微动了动腿,双腿之间钻心般的疼痛让他止不住的呻吟。他只能微微岔开腿躺着,像一条濒死的兽般困难的、僵硬的躺在一堆陈年的烂草上。 映入眼帘的天花板因年久失修而呈现一种可怕的黄黑颜色,路苍觉得自己几乎连呼吸的气力都行将丧失。 一切像一场不会醒转的恶梦,自己莫名的堕落到这恐怖的地狱来——为了自己根本不曾犯下的罪名。 “嘿嘿嘿……”哭不出来,路苍只好冷冷的在心底笑自己。以前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时倒也试想过落到官家手中的下场,真的临到头来才发觉根本潇洒不起来——只是再没想到竟会因这样的莫须有之罪流落到这步田地,而深究其因则根本是自己的一念情痴所致。 手脚都被镣铐锁住,自由的只有自己的心——不想抱怨,他甚至有点感激静的残忍,在自己人生的最后用暴力摧折了自己残存的一点痴念,打散了自己心中那错以为的美丽回忆。 再一次提醒自己一切自始至终就是一场自作多情而已。没有人会这样对待哪怕只有一点点喜欢的人——剥开这场所谓感情的最后一点遮羞布,坦露的不过是如此血淋淋的事实。 虽然这句话在心里已咀嚼了甚久,却从来没有让自己痛得这么彻底。路苍难以自己的打着抖,甚至到有人打开牢门走了进来也没能停止自己从心底散出的寒意与绝望。 静和往昔一样仪态尊贵的走进了这狭小的牢房,坐在了房里唯一的家具——一张硬石砌的床上。 挥退了众随从,他把深不可测的目光投向看上去满身浴血的路苍身上。 “我再问你一次,究竟为——什——么——要——杀——了——勇——义——王——叔——?”他一字一顿的声音冷的足以冻起万年玄冰。 路苍听得清清楚楚。他眨了眨眼,终于是咽下了到嘴边的话——无可辨白,他也想辩白。 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和静再说的话了。 花花游龙_104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这臭婊子,不过是嫉妒我宠爱勇义,把你撂在一边罢了。” 始终没有回头看静,路苍也可以猜得出他是用怎样鄙夷、冷酷的表情讲这番话的。 路苍终于忍不住在那残破的面孔上拉出了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来——如果说现在自己还有什么心愿的话,那只不过是希望能在静面前表现的坚强一点而已。 笑容显然惹怒了静,他气急败坏,可是路苍完全是一副再碰一下就会散架的模样,让静终于狠狠耐住了自己的怒气。 “我做事向来喜欢明明白白。我知道你现在觉得很冤,不知道自己天衣无缝的行动究竟是怎么败露的。好,我也就念在我们算曾有点情谊的份上,也让你死得明白些。” “来,给我把二祥叫来。” 自有人领了命去,路苍也想知道究竟自己的一颗大补丸是怎么害死了那个名震天下的神武王爷的,不由凝起全部的精神听着牢房外的动静。 不一会便有人跟着那内侍进来了。路苍透过模糊的视线觉得那人仿佛有点眼熟。 那二祥行了礼,恭顺地跪到了一边。 ”二祥,朕要你当着他的面把你看到的经过给我说一遍。“静的口气笃定而冷肃,路苍听了却只想冷笑——真不知道人眼是怎么看到根本没发生过的事情的。 ”二祥遵命。“那二祥看了路苍一眼,道:”今天一早路侍卫就到莲清殿来找陛下,陛下正好到朝上去了,可勇义王爷让我请路侍卫进去,又不让我跟着,小的也实在不知他们说了什么。“ 路苍想了起来,这二祥可不正是带自己去见轩辕勇义的那个宦官——再也没想到他竟会出来指证自己毒死了勇义王爷。 ”过了一刻路侍卫又来了莲清殿,这次小的多长了个心眼,看路侍卫进了帐就偷偷躲在帘外的供桌底下。就听到勇义王爷好像拿了什么解药给路侍卫,路侍卫又说什么喂王爷服药,一个时辰发作什么的……“说到这里,二祥又偷眼瞧了路苍一眼,看他面无表情的听着,也就壮壮胆继续往下说。 花花游龙_105 ”等路侍卫走了,不一刻……不一刻工夫王爷他……王爷他……便……便……“他越说声音越抖得厉害,到最后竟语不成声,难以为续。 静挥挥手示意他不用往下说了,那二祥松了一口气,站到一边束手立着。 静把视线转到路苍身上,呼地冷笑一声:”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吗?谁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药竟早了半个时辰发作,让你来不及逃出城外就被逮到了。要怪你就怪自己时运不济、天不相帮吧。“ 不想再解释,也明知解释没有用,可是生性不容许路苍沉默:“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他从牙缝里挤出了八个字,果然看到了静狠狠皱起眉头的样子。 “你们都出去。”环绕着的众护卫应声消失。 静的声音很冷静,不过路苍并不怕,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畏惧的呢,左不过烂命一条而已。他睁开眼睛看着静走近自己的身边,眼神是静所未见过的清澈与坚定。 “怎么?豁出去,不怕我了么。”静在他身边蹲下,笑眯眯的看着路苍。 要是在以前恐怕路苍早就被他吓得发抖了,可人面临死亡时往往会被激发起前所未有的勇气——路苍无惧地迎向他的眼神。 “知道吗?”静还是那样高贵的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条丝绢擦去路苍满额的血污。“知道什么叫凌迟吗?明天他们会从这里开始……”他摸了摸路苍的眼皮,“然后是这里……”痛得不能再痛的地方被他狠狠一拧,路苍忍不住地呻吟。 “他们会一寸寸的把你剐成肉屑,就那样血淋淋的慢慢变成一堆骨头,而在那之前你不会死掉,你会眼看着自己的肉身是怎么慢慢消散成一团模糊的血肉……”静恶意的放缓了声音,手也随着他的话语慢慢在路苍身上游走着。 静的手凉得像冰块,被他拂过的地方寒气刺骨,路苍完全无法把这和曾那样温柔抚慰过自己的那双手联系起来。静的话虽然恶毒,可听在路苍耳中却并没有什么效果——也许死亡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反而更轻松快活,与其背着静对自己的羞辱活下去,还真莫如就这样消失来得好呢。 没有在路苍脸上看到害怕的神情,静显得有些失望。痛失长久以来赋予执著之心的勇义让他变得疯狂,他的心里已没有其他念头,只希望能尽可能的给予杀死勇义的人更多的痛苦。 路苍却出乎他意料的表现的如此无畏,看来也只有改换方法了。 花花游龙_106 静伸出双臂微微使力,抱着路苍站了起来。 “你做什么……”终于看到路苍脸上那种冷静的消失,静感觉到自己选对了方法。 “你不是好爱好爱我,不能没有我,爱到要杀死所有吸引我心的人吗?”静冷静的侮辱着路苍,并为怀中身体传来的微微颤动而有点高兴。 “不,你不会这么做的!”被静放到了石床上,路苍终于有点醒悟静即将施加给自己的是什么样的折磨——这比死亡更让他心颤,比起对肉体的折磨,对心灵的摧折所唤醒的甜蜜然而耻辱的记忆是他此时的脆弱无能承受的。 “不要……”他高喊出声。 但是静是如此的粗暴,他的眼神冰冷,没有一丝爱恋的意思。仿佛面对的只是一具没有生命的性娃娃,他冷冷的撕破了路苍身上的衣裳……蜜色的皮肤再一次裸露在了空气中。 “不要……”冰冷的泪水终于划破了路苍的最后一点自尊,沿着他的眼角滚落了下来。他已忍得太久太久,久得以为自己再也没有眼泪可以为静而流了——而此刻他才体认到自己究竟为静不爱自己这个事实有多难过。 透过冰凉的泪凝视着静那玉般洁白晶莹的脸庞,路苍的心再难平静——终于认清了对静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此情也已走到尽头。 自己已付出所有,即使换不到一丝真心后悔也是万万不能的了…… 路苍那被泪水浸润过的眼睛透着一种从未展现过于表面的赤裸裸的爱恋,静却完全没有注意这些——仇恨早已蒙住了他的心。他一使劲拔下了束发的簪子,锐利的眼光也随之扫过那尖利如刀的簪尖。路苍也看向那支美丽的簪,平静的等待着静的下一个动作。 “以为我就这样杀了你吗?”静呼呼笑了起来,“不,怎么会呢,那太便宜你了。” 尖簪划过路苍紧实的胸腹,静恶意的慢慢把那簪尖移近路苍的下体。 “你好下流。”感觉那冰冷的簪尖慢慢进入自己的身体,那种恶心的感觉让路苍忍不住抽搐。 花花游龙_107 静却没有言语,手下忽的用力,那簪尖猛的刺破路苍最柔软的肌肉——在那簪子深入又拔出的一瞬间,路苍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鲜血从自己身体内部涌出的感觉。 “啊……”虽然知道自己的声音只有让静更兴奋,路苍还是忍不住痛入骨髓的惊呼。 静已经疯了。 路苍像一条被逮上岸的鱼般激烈的跳弹,静拔出凶器,又再一次用力刺进路苍的身体,如是足有四、五次之多。从密穴流出的鲜血很快纵横了路苍的下半身,织成一道道恐怖的鲜红纹路。 静还是冷静的恐怖,他解开自己的腰带,随手抚弄了几下自己的性器,就那样完全没有前戏的深深的插入了路苍的体内。 微喘着,他用力加大自己摇晃的幅度,意图更深的抵入那流血的伤口。 “知道吗?用血来润滑的话不管做几次都好像在干处子呢?” “虽然你明明不知道被我操过几次了!”刻意的嘲弄着路苍,那血腥的兴奋却让静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原本的惩罚与羞辱现在看起来更像他一方面的疯狂泄欲。 完全没有被爱抚过的身体生生插入静的东西,而新鲜的伤口更不断被坚硬的性器摩擦,路苍痛得浑身冰凉,几不成声的呼吸与呻吟着——世界几乎是一片血红色的。他清楚感觉到在静的挤压下大量鲜血涌出自己的身体,那种失血的虚弱、被粗暴对待的痛楚和微弱的快感掺杂在一起,让他有濒临死亡的错觉。 静因为路苍的痛苦越发兴奋,他拼命推挤身下狭窄的甬道,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的体液射进路苍的身体深处,精液混杂着鲜血刺激着路苍的伤口,无可言喻的痛苦让他的神志完全陷入了昏乱。 灯光昏暗的牢狱里,衣衫齐整的美丽男子疯狂的在另一个赤裸的男人身上摇晃着腰肢,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和精液的味道让这小小的空间弥漫着地狱的气氛…… 而让路苍感觉到比地狱更深的黑暗的刹那,是静粗鲁的抽离让自己清醒的瞬间,他竟蓦然发现自己的双手正紧紧扣在静的背上。 虽然用最快速度把手滑下,静的嘲笑却已有如尖刀更深的插入路苍的心:“你倒满享受的吗!抱得这么紧,还叫得这么浪,倒真是天生的贱货。” 花花游龙_108 路苍张了张口,终于是无以反驳——所谓情不自禁吧,到了如此田地,被这么残酷的对待过的自己却仍无耻的眷恋他的每一个贴近。 静一脸厌恶的从他身上爬了起来,目光扫过路苍一片狼藉的下体,呵呵冷笑了起来:“你这贱货,早知道叫条狗来操你大概你会更兴奋吧。” 路苍像被抽走生命一样的岔着腿仰天躺着,没有焦点的视线中静粗鲁的把他那沾了鲜血和体液的性器在路苍身上擦干,又随手从袋中掏了一把药粉塞向路苍的下体。 “可不能流血而死啊,我还等着看你被剐成一团肉屑的样子呢。” 恶意的笑着,静一脸冷酷的扬长而去。 路苍一个人躺了很久很久,终于积聚起最后一丝气力,勉强拉起了几被扯成布片的衣服,缓缓把没有受伤的左手举到至了胸前—— 尖利的指夹狠狠的向心脏的位置插下,鲜血瞬间涌出——只要再一公分就可以触及心脏,从这肮脏的现实中了断。 静没有发现,虽然他在路苍的身上一遍又一遍攀上高潮,路苍却始终只是萎靡着身体,即使后庭的敏感被一再触及,前面的性器也完全没有反应,被静毫不留情踹过两脚的地方除了疼痛还是疼痛,似乎早已忘却了它应有的机能般自始至终只是萎缩着。 手指又深深往里探入一分,甚至可以感觉到那颗心是如何在滚烫的炼狱中煎熬着。 噗嗵——噗嗵—— 虽然整个人像被碾过一样的痛,路苍却觉得一切都无所谓。 一切即将结束——爱也好,恨也好,就算就此变成废人也没什么可在乎的。 手抖得厉害,胸上被生生抓出了五个血洞。路苍紧紧阖上了眼睛,正待狠心下去死手…… 花花游龙_109 “路大哥……”从牢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喝止了他的自残。 路苍睁开双眼,还没等他看清究竟是谁,就见一团粉影卷着香气扑了过来,一把扯开自己的手,用一块丝绢捂住了他胸前深深的伤口。 “路大哥……”一滴滚烫的泪掉在他的脸上,那是轩辕希真。 路苍苦笑,想扳开她的手,可受伤沉重的身体哪里有力气。他只好无奈地开口:“希真,你来做甚?这又是做什么!我杀了你父亲,你理应对我恨之入骨才对。” 希真一脸悲苦,踌躇了数刻才抖着声音道:“小妹知道这是误会……只是……只是……” “你怎么知道……”路苍满心疑惑,望向一脸凄苦的希真。 希真摇了摇头:“路大哥莫再追问了。小妹此来是助你逃出生天的。” 虽然希真如此说着,路苍又怎能不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希真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他一激动,胸前的伤口顿时绽裂,血又涌了出来。 希真却一再摇头,“路大哥,你别问了。这便跟我走罢。” “不,你不告诉我我决不离开这里。”颠覆了一切的秘密叫路苍怎能放得下去。 希真却只是摇头,眼泪有如断了线的珍珠纷纷下落。 “路大哥,你真的别问了,这便跟我走吧。要是静来了,我和你都要遭殃的。”她也不再问路苍的意见,取出匕首来砍断了他身上的刑具,一把把他背在了背上。 花花游龙_110 “希真……你……”路苍无力挣扎,身体痛得像火燎一样,只好任由她把自己背到牢外。 守牢的官兵似乎早被希真买通,看皇后背着个大活人出来,也仍顾自喝酒玩笑着,一副不知情的模样,任由希真把路苍背到门外,放在了一辆垂着厚帘的马车中。 希真自己也攀到车上,指挥驱马前行,自己则拿了一块温湿的手巾为路苍擦去身上的血污。 “希真,求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路苍紧紧抓住了希真的手,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希真还是摇头,眼泪又滚落出了眼眶,呜咽道:“路大哥,是我对不住你……” “到底是怎么回事?”路苍被她的道歉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父亲……父亲是我杀死的。” “什么!”路苍大惊。“竟是你……”他一时吃惊到失声,只能愣愣地瞪着希真,完全说不出话来。 “那日我去探望父亲,侍卫死活不让我进去,我闯了进去,就见父亲……父亲……”她显然想起了轩辕勇义那狼狈的模样,不由浑身打了个冷战。 “父亲告诉了我求你拿药给他的事,又说怕你给的是假药,便哀求我再给他药……他……他那模样实在是生不如死,我不忍心看他被静折磨,就……就答应了。”希真声音越说越轻,到最后几不可闻。 “可……可那是你的父亲啊!”路苍实在难以理解竟会有女儿帮自己的父亲自杀这种事发生。 “静是我的夫婿,他竟……竟侮辱我的父亲……”希真声音颤抖,激动已极,“皇家体面早已丧尽,我身为皇后怎能让此种秽乱之事延续……” 路苍摇了摇头,自己和这些皇室中人最大的区别就是永远搞不懂体面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竟可以让亲生女儿作出轼父的行径来。 花花游龙_111 “父亲本关照我将他之死推在你身上,顾我买通了二祥……可是……可是我夜难安寝,老是见到血淋淋的你用怨毒的眼光看着我……我……我好怕……” “所以便来救我一命吗?”路苍心灰意冷。那是对人性最深的失望。看希真哭的梨花带雨,她虽然能狠心杀死与丈夫纠缠的父亲,却终究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竟因为害怕心灵的负疚而来救走替死鬼的自己——她是明知自己和静实在是再无复合的希望了。 “你不怕静发现吗?” 希真只是摇头:“我跟狱卒说好了,只说是你的兄弟来救走你的。” 路苍冷笑。想通了,这其中实在没有一个好人:轩辕勇义自杀却仍惦记为自己的女儿除掉最后的祸患,也就是曾是静男宠的自己;希真为保住皇后的地位,不惜亲手送父亲踏上绝路;而自己呢…… 自己又何尝没动过给轩辕勇义一颗真的毒药以报复静的负心薄幸的念头。 罢了……罢了…… 一切仿佛是一场最拙劣的戏剧,每个人都在里面充分表演了人性的丑恶,现在也是该挥挥衣袖,告别这自己根本无力出演的角色的时候了。 “我会送你出城,再让这车夫送你去你要去的地方。”希真安抚着路苍,她满脸的负疚,路苍却只觉得心寒。 车轮滚滚,标着皇室徽章的马车自然无人敢拦,不一刻已出了同安。 离城十里的地方希真下了车,那车则载着路苍往那滚滚尘土的前方继续前行。 红尘滚滚,前路茫茫…… 离开了这落满自己鲜血与眼泪的繁华都城,这又该往何处去呢…… 花花游龙_112 路苍缓缓阖上了双眼,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花花游龙(第十章清涧流情(完)) 时已初秋,江南却因秋老虎盘桓不去的缘故天气仍是一种闷人的炎热。 路苍与众弟兄及家眷们虽是深居在山中也摆脱不掉这股闷热。太阳稍有点斜众人便涌至山边的溪涧嬉水、沐浴,以求洗去一日的暑热,换得一身的清爽。 路苍回到江南已有数月之久,在隐蔽于杭城的联络点联系上了露苍山中的兄弟。因为害怕静的追杀报复,他也只得放弃了露苍山上苦心经营多年的基业,带着寨中的众人另觅了这一处僻静深山,垦荒建宅,算是另辟了一处安身之处。 在远离嘻笑着的众人的地方找了块岩石坐下,路苍脱下鞋把疲倦的脚趾浸入溪中,感受着从足底传起的清凉,顿时整个人清爽起来。心头镜明,千思万绪渐渐从心头浮起。 轩辕静…… 心头再次泛起的名字,虽然记忆能够冲淡痛苦,可是那苦却仍是仿佛酽得化不开的堵在心头,一想到自己所受的冤屈与折磨,仍不禁会有深深酸楚的感觉。 一月前,路苍凭借着愤怒与苦痛集结起来的意志力,强撑着重伤的身体出现在弟兄面前。大家虽然是吓了一条,却也因为问起他受伤的原因时他那痛苦的表情而不敢再追问下去。 眼看着随着身体状况的慢慢好转,路苍的心情却日渐沉郁,担心不已的兄弟们自作多情的给他找了解闷的玩意——传言中美丽动人而温柔似雪的杭城名妓陆钏儿。 可惜面对着巧笑倩兮的佳人,路苍非但没有与她共谱什么浪漫鸳鸯夜,却当场大发雷霆起来。搞得吓坏了的钏儿和众弟兄只晓得用骇然的眼光看着路苍,完全不知道他冲天的怒气从何而来。 只有路苍自己知道自己向兄弟们发得是多么无谓的怒气——从下体传来的疼痛几近夜夜折磨着路苍,颤抖着发热与收缩的感觉让他只能咬着牙在床上翻滚。 那种恐怖的感觉只指向一个结论——曾号称“天鹰”的他从此不过是一个连男人也算不上的废人而已。而唯一的幸运是这个秘密还只有他自己知道而已。 静…… 花花游龙_113 为静所有的牵扯所余下的不过是败坏的身体与已成灰烬的感情。即使没有身体上的残疾,他怕自己也将一生无法再爱人,不可能再接受任何人了。 这一切一切的开始不过是源于那改变自己命运的一瞥——静大皇帝的一时兴起改扮的女装让自己惊艳到无力自拔,而自己傻得用报复粉饰还想再见他一面的痴心则是所有悲剧的开始。 如果真有宿命的话,静一定就是自己生命中最大的劫……无意识的用手中的布巾擦拭着微微汗湿的身体,路苍望向湖光倒影中自己衣襟间那几道深深的伤痕——肩头的伤倒也罢了,每次目睹胸前那呈梅花状的指洞,他就有揪心刺骨的羞愧,羞愧自己竟曾为失败的感情而想要了结自己的生命……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路苍却猛的被手下的喊声惊醒过来。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山匪就是山匪,到了陌生的地方也拦起路来。 路苍有点想笑,忙朝那手下喊话的方向别过头去,笑容一瞬间就消失在了他的脸上。 离自己十丈远处的石桥上,一人白衣飘飘矗立其上,山风过处衣袂微响,竟隐有仙人之姿。 然而那双冷冷的眼睛却定定的看向自己的方向,黑瞳深不见底,完全看不出仇恨、杀气或是其他任何情绪——那人是静。 路苍的心猛的抽紧,手在大脑有所反应之前就一把抽出了搁在自己身边的剑,身形纵向溪中,挡在了静和众人的中间。 “大家快跑——快跑……能跑多远就多远……”路苍眼前有些模糊,回转身拼命地向众人喊着。 看大家仍是愣在原地没有要移动的样子,路苍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吼叫:“快点——都给我快滚……走啊……” 可能是路苍的样子让他们感到了不寻常,众人在一阵犹疑之后终于开始后退,撤退间仍频频回着头,终于消失在视线之中。 路苍转过头来,举剑平胸——他从来没敢低估静的能力,却想不到他竟来的如此之快。以自己的功力,拼下命去大概可以拖延静一刻时光,已足够众兄弟分散开来,不致因为自己而招致杀身之祸。 来吧! 他心中默念着,苟延残喘还不如死个痛快——被认定作杀死皇帝陛下爱人的凶手,看来这片风光秀丽的山涧已注定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路苍捏紧了手中的剑——此生闯荡江湖,最后死在他人剑下也早是意料中的事。但只求鲜血可以洗清自己在与静的纠缠中所受的一切屈辱而已。 他深吸一口气,“来吧。”平静的向仍独自矗立的静说道,路苍看到了白色的身影微微动摇。 花花游龙_114 静挨下来的动作却完全脱离路苍的想象范围——他并没有施展任何轻功,而是优雅的弯下腰,脱下了鞋扔在一边,竟就那样一跃而入溪中,涉水向路苍的方向走来。 路苍咬紧牙关,拼命止住不争气的心跳声,可是静的态度越是悠然,他就越是恐惧,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噩运等待着自己。 水声哗哗,空气充满了一触即发的紧张空气,眼看着静已迫近自己的一丈之内。 “呀……”路苍猛的爆发,连剑带人一起向静冲去,身形飞旋——惊乱之下,他竟使出静所教的招数,根本完全变成了拼命。 剑锋直指静的胸前要害,眼看就要撞上那片白影,路苍却眼前一花,突然失却了攻击的目标。 甚至连不甘心的时间也没有,路苍就被腰上一记重击打倒在溪水中。 欲再举剑,右手却被一只雪白的赤足踏上——“好痛……”他止不住呻吟,清晰地听到自己右手骨头碎裂的声音。 没有勇气抬头去看那曾经熟悉的脸,路苍默默的闭上眼睛,等待着长剑刺穿自己胸膛的那一刹那。 等了好久也没有没有动静。 他终于忍不住抬起头,却被摄入一双深邃美丽的眸中——四目相望,静的脸上完全不起波澜,路苍却不能不为之动容——这毕竟是自己曾深深眷恋过的美丽。 “路苍,你以为躲到这里我就找不到你了吗?”静的声音不严厉,当然也不和善,他弯下腰提起路苍的左手,硬生生的把路苍从水中拉了起来。 “技不如人,夫复何言……给我个痛快的吧!”路苍双手被扭在背后,却努力地想昂起头来。 静对他的话仿佛充耳不闻般,用力推搡着他,扯下路苍的腰带把他的双手反缚起来。 被静扭着头颈,路苍踉踉跄跄的在滑溜的岩石上走着,因为静的推搡几次都险些跌倒却都又被他及时扯住。静显然对他的跌跌撞撞十分不满,在快到岸的地方狠狠推了一把,猝不及防的路苍顿时狼狈地摔倒在了岸边的草地上。 断掉的手像火燎一般的痛,路苍挣扎了几下发觉根本没办法自己站起来——他敏感的感到身后的冷漠的眼光,不由下意识的咬紧了牙,拼命告诉自己不可以在这个恶魔面前示弱。 “怎么,没力气了吗?”看路苍不再的挣扎,静在他身后蹲了下来,手轻轻滑入路苍敞开的上衣间,暧昧的摩挲着他后背光滑结实的皮肤。 花花游龙_115 “你——”骤然的亲密使路苍惊叫出声,心却不听控制为之轻轻的动摇了一下。 静的手渐渐下滑,探入腰下的位置,因为腰带已被解下薄薄的布裤很容易的被扯落下来。路苍倒抽一口凉气——臀部的肌肉因为接触空气而紧张的绷着,让静忍不住的恶质的伸手狠捏了一下。 “啊,别这样……”路苍终于松开了紧咬的唇,放任自己辛苦的喘息,可惜被束缚住的他发出这种声音只有让自己更被动而已。 静变得更为兴奋起来,他用力抓住路苍的痛手将他翻转过来——现在变成了两人对视的位置。 静微微后退,站到了水中,变成了完全俯视路苍的位置。 路苍没有了腰带束缚的上衣完全敞开在身体两侧,他意识到自己上身与下体的斑斑伤痕完全暴露在静的视线范围内,不由下意识的瑟缩起了身体——他并不恐惧死亡,却深深恐惧着静将施与的死亡中那种完全丧失尊严的感觉。 静依然无言。他两手如铁钳般握住路苍的脚踝,在下一刻用力向两边扯开,身体也站到路苍两腿之间的位置。 双腿几乎被扯到不能再被打开的角度,静却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腿间感到了被撕扯的痛苦,私处也因为被过度紧拉的关系变成淡淡的粉红色摊在静的面前。 很痛。 在痛苦中路苍猛然体会到静的想法——他也许是打算着生生把自己撕成两半。 有点血腥的死法——不过以静来说这手段已经可算仁慈。路苍闭紧眼睛,静待着灭顶之灾的降临。 双腿被分至最大的极限,下一刻却不是路苍想象中血肉横飞的恐怖场面——静狠狠压上了路苍,早已按压不住的坚挺如利刃般迅速插进了路苍的身体。 “啊……”受过重伤的身体内部被这样完全没有准备的刺入,路苍从入口到腰际都被强烈的痛楚所撕裂,他陷入被生裂的错觉,一时陷入了神志模糊的状态。 失声痛叫着,路苍清楚感觉到体内的旧伤全部裂开的感觉,鲜血在肛道里涌流着,因为被静的性器堵死了出口而倒灌向直肠的方向——不是人能忍受的痛苦。 路苍胡乱扭动着身体,下半身像离岸的鱼一样拼命摇晃着,想要挣脱静的钳制。 “不要……不要……”静野蛮的插入又狠狠抽出,让路苍几乎是狂乱的呼唤着。 花花游龙_116 在性头上的静哪里受得了刺激,他呐呐着:“别怪我!你这样乱动我怎么可能忍得住。”他伏下了身,用手牢牢地从后背扣住路苍,用体重死压着他不许他胡乱挣动。 疯狂律动着腰际,静借着血液的润滑大幅度地在路苍体内抽动着…… “好痛……好痛……杀了我吧……杀了我吧……”肠子像被刀搅一样的痛苦让路苍几欲疯狂,他虽然想扭动身体却被静压得动弹不得,他扭曲着表情呼喊着死亡的降临——可是感受到的只有身体里深而痛的翻搅。 “啊……啊……啊啊……”如火焰在焚烧,路苍眼前一片血红,这是最可怕的刑罚,是自己宁死也不想再承受的痛楚。 兴奋的静却完全没有达到尽性的高度,他的兽欲在身体里焚烧,他选择紧压住路苍的头与身体,下身则不断地撞击着路苍,直到攀上从未体验过的颠峰…… “呼……”完全解放在路苍体内的他却没有抽出自己的欲望,回过神来却发觉 路苍仍在持续的痉挛,脸上的表情一片混乱,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场蹂躏已经结束。 静皱了皱眉头,收紧了拥住路苍的手臂,将他从地上腾空抱起来,感受着路苍在他怀中微微的颤动,他的心中涌起了一阵陌生的温暖——他无声的等待着路苍从痛苦中清醒过来。 “呜……好痛……”听到怀中发出的低微呻吟,静忙放松了手臂的力量,路苍抬起头来,两人像陌生人一般彼此对视了一会。 路苍终于低下头。:“你应该满足了,动手吧!”他的声音很低,仿佛在心底徘徊了无数转才吐出来般。 心里一片空空的,身体里面像被刀刮过一样的疼,路苍觉得自己已无力面对静,他早在心底深处承认了自己面对这个男人的无力,那不止是对抗能力上的无力,更是面对自己深爱的人的无力。 静却做了令人意外的动作——他用力的把自己从路苍身体里抽了出来,骤然的疼痛让路苍再一次全身无力,只能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动手是指杀了你吗,可以告诉我杀你的理由吗?”静站起身,整理好下身零乱的衣服。俯视着两脚之间的路苍,轻松的声音说道。 “不用再玩这种把戏了!“路苍终于忍不住痛叫起来,“我承认自己不是你的对手,给我个痛快吧!再折磨我还有什么意思呢?我是你的手下败将,只求你还能给我一点点尊重。可以吗?陛下!” 眼睛有点酸,路苍拼命忍住眼泪,掩饰的看向旁边的地面,努力咽下心头翻涌的血气:“我杀了你最爱的勇义王叔不是吗?以血还血,你现在就宰了我给他报仇好了。我技不如人,即使死也决无怨言。” 静盯着路苍看了一会,忽然在唇角撤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怎么,对我忍无可忍了吗?尊重!你要我怎么尊重你?告诉我啊。”他抬起仍赤裸着的右脚踏向路苍小腹的位置,用力下踏。 花花游龙_117 路苍咬紧牙,紧紧握着双手,忍受着腹间的压力——股间的血水与精液因为压力而缓缓流出,衬着赤裸的路苍,竟像煞一幅有些凄艳的春宫图画。 静却不再往下用力,赤足往下滑动,轻轻的覆在了路苍的性器上。 “看来你似乎不大满意我的服务。”用脚挑了挑路苍萎靡的性器,静嘲弄道:“妄我还如此用心想取悦你呢。” 取悦我——路苍在心底冷笑,就用这种几乎让自己肠子也快穿掉的做爱方式吗? “算了,再让你满足一下吧。”静轻轻挪动自己的脚,感受着脚下奇特的柔软。 “你……”路苍忙竖起膝盖,双手抓住进的脚踝,却怎么使力也搬不开那只用该死的方式移动着的足。 完全没有兴奋的感觉——静的动作并不粗鲁,甚至说得上温柔,如果自己没有受过伤可能真的会因此而兴奋起来。 可是现在只剩下清醒的屈辱——心痛得无以复加,路苍叫不出让静住手的话。 他心知肚明静是不会理睬自己的,他的目的不过是想让他在死前再多受点罪,变得更悲惨一些。而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那次凶狠的摧残后就只能过着阉人一般的生活他一定会笑掉大牙。 静的脚极富挑逗性的移动着,路苍却不知道该在脸上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只能尴尬的两眼望天,任由静持续着他的酷刑。 面对路苍死一般的僵直,静终于没有了兴致。他疑惑的停下了动作,看了那个没有反应的东西一会,又蹲下身来开始用手摩挲——一阵用力的搓磨,路苍的下体开始渐渐发红,却完全没有勃起的迹象。 静终于发现了异状,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向了路苍:“怎么搞的?”他皱着眉,quot;你是不行了吗?”他用拇指重重拖过铃口的位置,路苍为那极度猥亵的画面震动了一下,终于无力的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个屈辱的事实。 “杀了我吧。你只当成全我……看在……看在……大家相识一场的份上,给我个痛快吧。“他生生咽下“往日的交情”几个字。 他很明白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难看——只有上身有一件破烂的衣裳,露出的胸膛和肩膀上有未褪的疤痕,全身遍布着静粗暴的吻痕,还有静留在自己身上的狼狈的液体。这样的自己——也许死了反倒干净。 “为什么这么想我杀死你?活腻了吗?”和路苍的痛不欲生相比,静却显得如此悠闲,他优雅的在路苍身边坐下,不清不淡的问道。 “不是你对我欲除之而后快吗?在同安城门,你差一点就如愿以偿了。”路苍努力翻了个身,把脸背向静。 花花游龙_118 静转头向他,有点克制不住的心旌动摇——路苍有一个美丽的侧身,而这些时日的消瘦让他的腰线比以前更明显了,裸露的腿间暧昧的红白混杂更是让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是吗?”他一边语气暧昧的含糊答着,一边伸手把路苍揽了过来,让他靠在了自己的怀里,又体贴地帮他解开身后的束缚,轻轻抚着他淤血的手腕——连自己也吃惊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多爱怜心情。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路苍有点恍恍惚惚的依偎在静的怀里,直到静又开始轻轻抚摸他的身体他才醒觉目前的情况有多诡异。 路苍吃惊的想坐起身来,静却紧紧扯住他:“别怕,我不会杀你的。真相我都听希真跟我说了……” “什么?你说什么!”路苍吃惊地忘了逃,挣扎着转过身问静:”真相?什么真相?“ 现在两个人的姿势已变成面对面的拥抱了。 静不动声色地收紧了手臂,道:“就是毒死勇义的药根本是希真给他的那事。” “啊……”路苍的心脏倏的收紧,一时间无法言语,只能呆呆的望着静。 “听不懂吗?”静凑过头来,变成了凑在他耳边的姿势,热气痒痒的扫在路苍的脸上:“我知道勇义的死与你无关,你洗脱你的冤屈了……” 路苍只觉得一股热气飞速地堵住了胸口,他还是一句话说不出来——身上所有的伤口像是一起被扯开般疯狂的疼了起来,他几乎痛得要蜷缩起来。 心底如沸水般蒸腾,静却仍在用热而湿的唇轻吻着他,沾湿他的唇。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路苍猛的一把推开了静,挣扎着站了起来,用残破的外衣裹住自己,摇摇晃晃的试图向溪边的方向走去。 静吃了一惊,忙追了上去,用力拉住已走到溪边的路苍:“莫名其妙的你生什么气啊?你明明应该高兴的嘛!” 路苍用力咬紧唇,也不回头看,半晌才挤出几个字:“高兴?我有什么可高兴的。那希真公主呢,继续做她的皇后娘娘吗?” “那怎么可能?”静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搞了半天你还是吃她的醋……” 伸开双臂,他从身后把路苍揽紧怀中:“她自忏其罪,削发为尼了。” 路苍为这个答案而浑身一颤。“啊……” 花花游龙_119 想起那张娇美青春的脸,路苍怎么也无法把养尊处优的希真公主和寂寞独立黄昏的青灯尼庵联系起来——回忆起那张娇俏的面孔看著静的表情,再联想到那个年轻的女孩子现在是怎样的心碎绝望,他的心不由的绞成一团。 静的体温不断从身后传来,路苍却觉得仿佛与他隔了一层冰山——静的自私与不知珍惜令人齿冷,而自己眷恋这个男人的事实则更令自己心寒。 “所以……只剩下我了吗?”他的声音轻轻,静却还是听清了。 “什么意思?”静收敛了难得的温柔,他用力扳过路苍的身体,用眼中的冷峻逼路苍解释自己的说话。 “勇义死了,希真又出了家,所以想到我吗?”路苍无畏的迎着他的目光,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令自己心碎的问题。 静的瞳孔在收缩——路苍知道他是在努力控制怒气,同时感觉到静扼住自己身体的手指在渐渐收紧。路苍的衣裳敞了开来,露出肩头与胸前醒目的伤疤。 “你可以随便指认我是杀人凶手,拼命要置我于死地,又可以随随便便告诉我你只是冤枉了我。怎么?你要我欢呼雀跃,爬在你脚底下求你再把我纳入你后宫中去吗?”路苍止不住自己身体的颤抖,控诉着。“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的玩具?宠物?还是豢养的娈童?” 他的声音不能控制的尖利起来,想要挣脱静的手,却被他紧紧钳制着不能动弹。静更得寸进尺的把唇压向路苍的唇,想要用蛮力压制他的怒气。 强硬的舌尖强行撬开路苍的唇瓣,静夹杂着怒气的吻狂扫着路苍的口腔,手指也胡乱地插向路苍的股间。 “啪!”清脆的响声简直让空气也为之凝固—— 静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路苍,而趁着静意乱情迷之际挣出手来的路苍自己也吃惊地看着那只打了静的手。 “叫你放开我!谁叫你不听!”他把心一横,索性将生死抛在脑后,不去在意自己竟给了骄傲不可一世的静一个巴掌的事实。 静不出声的立在原地——他长到二十五岁,还真没有谁敢打过他。尊贵的身份固然人不敢近,他高强的武功也是他微服私访时决不吃亏的保证。 路苍踉跄地后退了一步——静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令他害怕,可是骄傲不容许他再后退。他坚定地站在了原地,微微抬起了头,等待着即将降临的恐怖惩罚。 花花游龙_120 “你好大的狗胆!”静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间挤出话来,他一步步逼近路苍,眼睛中射出盛怒的光来。 仪妃——大学士之女,美貌多才,因误踏静掉落的冠冕而被赐死;莲贵人——江南第一美女,因为和静欢好的时候指甲划破了他的肩膊而被赐死……不知怎的,做侍卫时听得乱七八糟的关于静如何残酷对待他的妃嫔的故事在这一刻全浮上了路苍的脑海。 “啊……”恐怖的想象让路苍在被静抓住的那一霎那尖叫出来。“啊……不……啊……”被静压倒在地上的他因为刻骨的恐惧而不由自主的从喉间发出声音来。 “你果然好大的胆!看来不叫你看看我的厉害是不行的了!” 静的怒气开始化成尖利的啃咬刺入路苍的皮肤,手也粗暴地在他身上揉捏着,撕碎了他最后一件蔽体的上衣。一边怒气冲冲地撩起自己的外袍,三两下扯下了长裤和小衣,把已经坚挺的凶器压在路苍的敏感之上。 ”不要这样……求你不要这样……“与其被静蹂躏,路苍宁愿他慷慨地赐予死亡,身体被翻弄着,虽然丧失了快感机能,却仍因为和静的肉体摩擦而难以抑制地喘息着。 骨折的手无力地耷拉在一边,另一只手却被静死死制住——眼睁睁看着静用力啃咬自己胸前,又痒又痛的乳头不断刺激自己的感官,路苍再一次陷入狂乱的境况。 静的手指在试图插入自己的身体,路苍开始醒悟:受过伤的身体不可能再承受一次蹂躏,静是要自己死在他的疯狂欲望之中——再来一次一定会死掉的,他自己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知道自己的内脏绝经不起再一次毫无怜恤的挤压。 静的唇舌湿而热,舔过路苍的小腹直摄向他的下体,手指也更深地顶入他的身体内部。 “天啊……”在被静的湿热包围的那一霎那,心理上完全没有准备的路苍不由得惊呼失声。本来以为接下来就是毫无怜惜的插入,怎么也想不到静竟会…… 说起来静用口也不是第一次,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在自己打了他之后…… 路苍觉得自己也糊涂了,可是那包含著自己的生物是如此的灵活的炫弄着自己,整个被他含在口中的性器暖暖的,能够感觉到在静的口中滑动的每一个细节。静努力凑近路苍,让他好几次觉得自己的性器快抵到他的咽喉位置。 昏昏沉沉中,静的手更放开对路苍的钳制改为轻轻按压他的性器根部,让那柔软的肉体逡巡整个湿热的口腔。头也慢慢的前后运动着,让路苍几乎怀疑自己是在幻像之中。 花花游龙_121 在给路苍口交的过程中,静的手指始终没有停止过在路苍体内的探索——那忽而用力忽而轻柔的按压让路苍几欲疯狂,而在那手指紧紧压住体内一点的瞬间路苍不由为那电击般的快感呼叫出声。 “啊……”奇迹般的,路苍感到自己在静口中的性器弹动了一下,慢慢的挺立起来。 “啊……别……别……” 静仿佛找到了什么让自己开心的玩具,拼命的按压着脆弱的一点。路苍难以克制自己的呻吟呼叫着,分明感觉到了自己久已未体验的刺激感从后庭直传前面的分身,清晰的感觉到它慢慢兴奋起来,甚至触到静的喉腔附近。 静仿佛豁出去了般拼命地挑逗着路苍,持着他变得渐渐粗大的性器在口中不断进出着,在自己的嘴唇和舌苔上拼命地摩擦,甚至手指也增加了一根,使劲用力按压着让路苍丧失所有理智的的那一点。 终于…… 再难忍耐的路苍积蓄已久的能量在一瞬间猛然爆发出来,路苍忙想抽开,却被静牢牢含住无法松开。刹那,热而腥的浓浆猛的喷发出来,在静的嘴里和嘴角流淌着。 路苍被这一刹那的奇景惊呆了,他向静扑过去,却根本来不及阻止他仰起头吞下自己的体液的动作。 “你……你你你……”路苍无法置信的呆看着静,他的唇角还沾着自己的精液,奇异的样子怎么也无法和他的高贵搭起调来。 “你疯了……”他实在不知说什么好,挤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 静用袖角擦擦嘴,轻描淡写的道:“还当你真的不行了,被我一弄还不是根本忍不住!” 路苍实在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吃惊之下他昏头昏脑的迸出一句来:“还不是因为是你……” 话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拼命地想捂住自己的嘴,却还是被静投过来的奇异眼光搞得乱了方寸,忍不住尴尬的垂下了头。 花花游龙_122 “别人就不行吗?”绝顶聪明的静哪会听不出路苍的言下之意,他一脸喜意的凑向路苍,强逼着他说出自己所想要的答案。 自掘了坟墓的路苍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确实无法抗拒静,确实受不了静竟给自己口交的事实,不争气的性器也确实在他的挑逗下射了精,可是笨到把自己对他的感情说出来则显然无异于自掘坟墓。 “你是喜欢我吗?’静哪肯放过路苍,拼命紧逼着他说出自己心底的感觉。 “就算喜欢又怎么样?”没来由的一阵心酸,路苍想起了无数交托给这个人的心的下场就有不寒而栗的感觉,“希真不也喜欢你吗,她又有什么好结果了?” 静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没有开口,只是抱起了路苍,把他圈在自己盘起的腿间,慢慢的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手臂。 “以前……”就在路苍以为他要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静开了口,“我疯狂的迷恋过勇义王叔。不管他有家室,甚至有儿女,仗着自己是帝皇的身份强行占有了他。可是勇义王叔对我却始终没有过超越叔侄的情分,不管我怎么逼他他也不肯依从我,最后甚至还举家出逃,不惜顶上叛国罪名而自立称王以求能与我对抗……” 他的声音黯然下去,手指无意识的逗留在路苍的胸膛上,按压着他的心跳。 “这事让我气疯了!这世间竟有不肯依从我的人!可是我登基未久,出兵远征显然对自己极端不利,于是便四处巡游,碰到酷似勇义的男人就用暴力加以征服,然后残酷的杀死,用来纾解自己的报复欲望……就那样过了几年,又偶然遇到了你……” “一开始我以为你是和勇义同一类型的男人,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抱了你。可是后来却发觉你和勇义并不是很像,你没有他那种非凡的男子气概,你外表坚强心底却软弱……对你施加暴力你虽然心里恨我却从没有真心反抗过我……”捂住想反驳的路苍的嘴,静继续往下说:“我知道你喜欢我的长相,抗拒不了我,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的想和你上床,一遍又一遍,频繁地让自己也吃惊。” 静的手慢慢下滑,覆住了路苍的下体,路苍想挣扎,却被他紧紧箍在怀里而动弹不得。 “老实说,我开始有点害怕——害怕自己是忘了勇义,竟开始喜欢像你这种根本不应该合我胃口的人了!我受不了,受不了自己竟会从对勇义那种固执的感觉里自拔,我决定要追回曾让自己受过锥心之痛的感情,保持我自以为是的完美。” 静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路苍,继续他的自我表白:“可是抓回勇义后,不管我怎么疯狂的凌虐他,却怎么也找不回当初自己那种痴狂的心情……我不相信时间竟也能冲淡我的感情!我不相信!绝不相信,我日夜死守着他,坚决要找回自己失落掉的心情……而我听到你杀死了勇义,我几乎快气疯了!我下意识本来就有你破坏了我对勇义的情感的感觉,这件事更加深我除掉你的决心,所以在城门时痛下杀手,一心想除掉你……你这块我生命里的疮疤!所以……所以……” “后来你也都清楚了罢……” 花花游龙_123 空气重新复归宁静,路苍完全不知道该对静表示什么态度——这个自私的男人为自己的心情拆毁了别人的整个家庭。又毫不迟疑的要把自己当作垃圾扫掉——只不过因为害怕自己会爱上不够好的人,可能会破坏他自以为完美的痴恋。 路苍无力的闭了闭眼,”所以呢?“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冷淡地这么说。 静吃惊地抬起头,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向别人剖析过自己,第一次这样做的对象居然毫不领情,居然没有当场感动的抱住他自许今生——也着实让他大吃了一惊。 “当然是你跟我回京城。勇义死了,希真又出了家……反正算我栽在你这个不中用的东西身上了,我也将就将就罢了!”他伸手搂着路苍,就去寻他的唇。 “放开!放开!”被静说成是一钱不值又不中用的东西,路苍那肯就这么就范,他拼命扭动着身体,却脚边一滑,拖着静一起掉入了溪中。 静当然是静,就算是剖白了自己的感情也绝对不会示弱。他扯起路苍的头发,紧盯着他的瞳眸,用威胁的语气道:“难道你忘了自己也承认非我不行吗?”恶质的把手撩向路苍的下体,静提醒着就在片刻前自己曾给他的欢愉。 “我宁可做一辈子太监!”背部浸在冰凉的溪水里,路苍仍倔强的不予示弱。 “是吗?这是你说的!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路苍实在想不出他还有什么把戏,冷眼盯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来。 静继续压住他的姿势,解开锦囊,从里面掏出一件物事来——他用嘴咬掉那东西的尾部,然后用力把它扔向了天空——一道呼啸声划破寂静,那是行军用的一种响哨,利用风力吹响哨子以传递行踪。 路苍心知不妙——耳边只闻哨声响处西边的密林深处开始响起沙沙的响声,从数十丈开外渐行渐近。 当一对装扮整齐的士兵钻出密林,立满岸边的刹那,路苍不由惊呼出声——走在那些兵士最前头的,正是自己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的兄弟们。他们一色都被绳索捆着,都正用万分诧异的眼光看着自己。 “你……你竟然……”路苍忍不住自己的颤音。他痛恨自己居然泵成这个样子,尊贵的皇帝陛下要差动一两支军队还不是举手之劳的事情——而自己居然蠢到让自己的兄弟们四散逃开,根本就是去自投罗网。 “老大!”曹信终于忍不住,他想冲上前,却被身后的士兵用力收紧身上的绳子,“老大,你怎么了啊?这些人是谁啊……还有……这这……你为什么要光着身子被男人压在下面啊?” 花花游龙_124 噢——天! 路苍顿时觉得自己脑中有什么东西爆炸了——自己居然会忘了目前的状态。 他正一丝不挂的躺在静的身底下,而身体的每一部位也都正和这个可恶的男人秘密贴合着! 天哪!自己的寨主形象已经彻底完蛋了! 他眼前一黑,终于幸运的晕了过去…… 尾声 值更的小桂子一如平常,打了五更就入寝宫伺候皇上梳洗 ——却见那华丽的龙床上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睡过人的痕迹。 “天啊——皇上不见啦!” 小桂子一路狂奔向大掌事的房间,一路走一路惊呼——顿时,整个寝宫又充满着他的鬼哭狼嚎声。 “大惊小怪什么!还不快到同皇侯那里去请!”被吵醒了的大掌事不悦的打了个呵欠。 “是是是……”小桂子一迭声地应声,一溜烟的向外皇城的方向窜去了。 听到外面的嘈杂声,静不悦的翻了个身——看着身边睡得正香的路苍。昨天晚上两人翻云覆雨直至深夜,路苍最后是难看的晕过去的,难怪今天会累成这个样子。 “陛下,今儿个可上早朝?”门外是小桂子小心翼翼的声音。 “陛下,大哥……啊……侯爷起来了吗,我和他昨儿个约好一大早到郊外狩猎的!”又掺了曹信的大嗓门。 静不悦的穿好了衣裳,轻轻打开了门。 小桂子忙迎上前,静挥了挥手,示意他到外面再说。曹信又不识相的想往房里凑:“侯爷他……” “什么侯爷侯爷的……”静一把把他拖了出来。 “喏”,他匆匆从口袋里掏了锭金子出来,往曹信手里一塞,“今天侯爷不舒服,你找两个兄弟一起到同花楼玩罢了!别找小……咳咳,路苍了!” “啊,侯爷病了,什么病?”曹信似乎有点怕同花楼三个字的样子,一脸不情愿地追问着。 “唉哟,曹爷!”连小桂子都看出静的脸色不对,忙把曹信往外拖。 那曹信一路走还一路穷嘀咕:“这都叫什么事啊!封侯也就封侯吧,什么叫同皇侯啊?还皇后呢!又把咱们兄弟都派驻在府外,成心的是不是?你个皇帝老儿!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大哥给你玩过了啊!” 静铁青着脸,假装没听到他的胡言乱语,一径往外走,上了随小桂子来的便轿。 眼看着天渐渐亮起,又是同安城里新的一日…… 番外篇 从今往后 花花游龙_125 同安的晚上是完全不同于山上岁月的繁华。 因为是王都的关系,即使已经几近深夜时分,远处还依稀可见繁华区域的妓馆酒肆的灯火,隐隐约约间也有大声的谈笑传到这深深的府第中来。 一入侯门深似海…… 就算没读过多少书,路苍也听过这句话。以前只知道这是用来形容嫁入豪门的女子此生被束缚在深深庭院中,一生就此在寂寞中度过— 怎么也没想到竟有一天,自己也会有如此的感慨产生。 与静彼此剖白心迹已是半年多前的事了,为了方便自己在他身边出入,静封给了自己一个同皇侯的爵位。 因为是生造出来的爵位的关系,路苍并没有实职可以担任,每天的工作就是陪着静吃喝玩乐。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豪华的排场、从未见过的珍馐美食和动人的歌舞让路苍很是兴奋了一阵,可是来来去去都是这些东西,只消一个月路苍就已经腻得受不了了。 虽然以前做山寨王的时候没有如此之多的享受,可是那种快意恩仇、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缺钱了下山捞上一票,然后和众兄弟一起游山玩水,兴致来了就到妓馆找女人一起玩玩…… 即使都是些粗糙的快乐,路苍仍觉得比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要开心得多。 望着远处耀眼的灯光,路苍几乎可以想象得出那些男人肆意作乐的狂态,而自己却得像个深宫怨妇一样倚在高高楼台的窗前等着某个人的出现。 quot;怎么,心情不好么?quot; 说到曹操曹操便到,静一身朝服的走进了房间,显然是一办完公事便从宫中匆匆赶过来的。 路苍却没有回过头去,仍是一言不发的站在窗前。他现在心中有气,哪里肯跟造成他悲惨命运的始作俑者讲话。 伸手挥退了替他更衣的侍者,静走到路苍身的后,轻轻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quot;又是谁惹你不高兴了?quot; 把脸凑上路苍的脸,静用唇轻轻厮磨着那不算柔软的脸颊,又移到那紧抿着的唇角,在其上印上深深一吻。 数月前曾有朝臣不满路苍无功无绩而年少得志,竟当面奚落路苍靠男色取媚皇帝,令人不齿。 虽然气得几乎吐血,路苍也学不来那些被娇惯坏的宠妃们跑到静面前告状,结果还是由侍卫偷偷告诉了静,这才让那自以为忠诚直谏的臣子被贬到偏远之地。 自那件事之后,虽然仍然有众多朝臣对路苍暗暗不满,却都惧于静的铁血手腕而不敢吱声。 quot;说呀……quot;静虽然比以前要温柔的多,可仍然时不时把他皇帝的威仪用到与路苍的相处中来。 quot;快闷死了!quot;死咬着牙关不肯开口的路苍显然没有察觉到静的诡计,只是微微张口说话就被静撬开了牙关— 柔滑的舌头轻轻卷了进来,细细地滑过牙齿、腔壁,最后用力地卷住路苍的舌头,用几乎令人窒息的方式热吻着…… 自己还是无法抗拒这个男人。 心里沮丧的体认着这个事实,路苍虽然被吻得快要断了气,身体却坚决的表示着挣扎,固守着身为男人的最后尊严。 quot;不要……quot;路苍的舌头被静卷着而语音不清的嘟哝着说话,想要阻止他抚上自己身体的手也被抓住一起扭向身后。 quot;你说什么?我听不见。quot;静从来不是好人,也从来不吝惜在与路苍这个小山贼的相处中使用自己的狡猾。 花花游龙_126 quot;不要做了……我身体吃不消……quot; 开什么玩笑!昨天、还有昨天的昨天以及昨天的昨天的昨天,自己都是在半昏迷的情况下入睡的,哪里还经得起这头野兽的再一次折腾。 可是满脸绯红,嘴角还沾着来不及咽下去的银丝的人说这种话根本不可能有效果。静哪里会理睬路苍的拒绝,执拗地抱起那挣扎着抗拒的身体,两人一齐倒在了宽大的床上。 比月龙桥小屋装饰得更绮丽的床,因为不堪两个成年男子的挤压而quot;吱嘎吱嘎quot;的响着,垂下的艳红缎子的床帘把整个狭小的空间映衬得红彤彤的。 雪白的缎褥上,路苍在挣扎中撕裂了衣裳而裸露的蜜色肌肤深深激发着静隐藏在绝美外表下的兽性。 quot;啊……quot;静直奔主题的抚触让心理上还没有放松的路苍只能发出不成意义的呻吟。 quot;不要……quot;微微撑起双腿,虽然这样整个身体会轻松点,可是却让静更方便的整个人埋在了自己的腿间。 quot;你……你为什么不去找王才人……李才人他们……quot; 王才人和李才人是今年选秀进宫的美人中最出色的,从来没受过什么忠贞教育的静当然不会放弃给美人开苞的权利结果自然是被路苍狠狠的奚落了一顿。 quot;你吃什么醋吗?那天晚上我还不是一样到你这里来了吗?quot;招完了两个美人侍寝,静很不给面子地把她们送回自己的宫中,居然又深更半夜地跑到侯府中来,狠狠地捣腾了那时还不知实情的路苍一顿。 quot;女人哪里吃得消我?塞牙缝还嫌生嫩了点!quot;静贵为九五之尊,在路苍面前却专爱说点乱没品味的下流话,quot;哪里有你耐得住?她们三两下就又哭又叫的,吵死人了。quot; quot;你他妈的……quot;路苍被他说的又好气又笑,只好用一句粗话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quot;专心点……quot; 静用自己的硬挺来回摩擦着路苍,灼热拖过他的大腿最后按压在路苍的性器上激烈摇动着…… 透明的淫液沾在同样身为男人的自己身上居然会让自己兴奋!路苍有点受不了自己这么有感觉,但整个人被静从肋下抱住,身下垫着他的手臂,身体的每一处都和男人紧贴着,路苍实在很难再保持抗拒的状态。 “今天别太激烈……” “行。”静回答的干脆,心里却当然不会记住自己的这种允诺。听了一天那些老头的唠唠叨叨,晚上再不来点健康运动又怎么对得起自己? 一边吮吸着路苍的颈项,静的手指深深地探入他的后庭。 明明应该是已经熟悉的动作,路苍却还是难受的轻轻打了个颤:“好痛!你就不能先打个招呼么?” “怎么打招呼?”轻轻地抽动着手指,静享受着路苍因为难受而扭动着的身体,“难道要我说‘小苍,你快准备一下,我要捅你屁眼了’不成?” “你……啊……”因为敏感的一点被按压,路苍的腰猛然向上弹起,“你究竟读的是什么书?什么鬼话都说得出了……” 手指加多到了两根,在那个干燥的甬道里前后戳动着,还真不是普通的痛。 “你今天怎么这么紧?”静皱起了眉头,平常只要被自己轻轻触摸就全身瘫软,张开身体容纳自己的路苍今天却出奇的难缠,搞了有一刻工夫还是一点没松开。 “今天还是算了吧!别做了……”虽然快感渐渐升腾,路苍还是嘴硬的让静罢手,前几次就是这样屈服于身体的欲望下,结果一发就会无法收拾的静每次都把自己折磨到瘫倒在床上为止。 “开什么玩笑!我都硬成这样了……” 恬不知耻地握着路苍的手去摸自己的下体,静看到路苍因为自己的火热而抽搐的表情,得意地笑了。 “把腿举高点……” 伸手往床褥下摸索宫中特制的密药,静一边用腿压住路苍,又伸手把他的一边腿往上抬…… 花花游龙_127 “别压了,腰要断了……”路苍两眼茫然的望着帐顶绣着的华丽图案,一边感觉到冰凉的触感慢慢进入自己的体内——今晚看来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每次静使用这种含有春药成分的膏剂就会变得特别兴奋,挨下来就是自己痛苦的开始。 确定路苍的内部已经涂满了药膏之后,早已经等不及的静开始慢慢地插入。 含有松弛肌肉效果的药剂让路苍的身体深深接纳了静,感受着紧窒的肌肉收缩,静觉得自己仿佛掌控了路苍的呼吸。 两人目光对视——路苍的眼睛仿佛盖了一层薄翳,痛苦、欢乐、看不到未来的迷茫……种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而即使在这种时刻,静的眼睛还是分外的坚定与清亮,只有眼底深处隐约闪耀着欲望的火焰。 深深埋在路苍的体内,静却没有尽快结束这种折磨的意思,反而慢条斯理的细细爱抚起身下的路苍来。 双手交抱在男人的身后,路苍紧闭着双眼,感受着那灵活湿润的舌头舔在自己敏感的胸前的滋味,有一点痒……一点痛……还有一点…… 轻轻的怜爱。 虽然在彼此了解心意之前两人已经做过无数次爱,可是真正能体会到这种粗暴下的轻怜蜜爱却是要直到最近。明显地感觉到做爱时间的延长,究其原因就在于静总是把前戏的时间拉得长长的,让自己也充分有了感觉才引领自己攀上高峰,让自己渐渐沉溺在他的宠怜之中…… 心头微热,路苍慢慢放松了抗拒,手指也开始抚摸静的后背、颈项,甚至臀部。 敏感地感觉到了路苍心境上的变化,静开始缓缓地运动起腰身。速度虽然缓慢,幅度却极大,每次他深深插入的时候都可以听到路苍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呜咽声。 和女人不一样,路苍在床上很少发出声音,只有在极度狂乱的时候才会有诱人的呻吟逸出,而静最爱的就是他在那一刻的声音、表情,还有那他自己决不会见到的淫荡的身体。 恶质的想要诱发路苍最恨的叫床声音,静就是不肯加快速度的冲刺,而是始终不紧不慢地摇晃着身体,延长着插入的时间,一只手则相反的起劲挑逗着路苍的欲望…… “静……静……”听到路苍一声声叫自己的名字,手指也深深地掐入了自己的背脊,静感到身下的爱人已濒进爆发的边缘,他却使坏的猛然停下了手指的动作,还牢牢地捏紧了路苍的下体,感觉那仿佛有生命的物事在自己手下激烈跳动着,散发着惊人的热量。 “静……你……你……快放开……” 早就知道情人是个促狭的家伙,路苍还是为他的举动喘息不已——静加快在他身后进出的速度,呼吸也渐渐加快起来,手指却紧紧捏着路苍的性器,死也不肯让他先解放。 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滑落…… 路苍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静接触的地方都被汗水所濡湿,后庭的肌肉因为药的关系被静摩擦的兴奋难耐,他知道自己整个人没有一丝缝隙的紧紧挤贴在静的身上,他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用力与静摩擦着。 身体仿佛燃起了无数火焰,眼前闪烁着炫彩的烟花,路苍的理智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身体内仿佛永无休止的炽热快感,以及紧拥住自己的这个男人而已。 “苍……” 仿佛叹息般的轻唤着路苍的名字,静颤抖着在恋人身体中释放了自己的热量,手却仍紧紧捏住路苍那挣扎着想要呐喊而出的欲望,不肯让他解放。 “快……放开……” 路苍的声音又低又哑,连他自己都几乎要认不出来了。 静的热量在他身体里四处滚泻,让他的感情邻近爆发的届点,却被静使坏的压制住。 越想越气,路苍把发泄不出来的欲望化为一口怨气,狠狠咬在了静的肩膀上:“快放开……” “啊……” 牙齿切入静坚实的肌肉的刹那,静忽然放了手。 花花游龙_128 巨大的刺激宛如潮水般将路苍卷入,牙齿一时无法合拢,滴滴唾液落在了静的肩膀上,下体的浓液滚滚而下,落在了静的手中。 “……” 似乎想开口说什么,却因为太大的快感冲击而一时虚脱,竟晕倒在了静的臂弯中。 “又晕过去了吗——” 无奈的轻轻叹息,静一脸苦笑地看着散落着头发、一脸毫无防备表情的路苍,轻轻拿过丝绢,先替路苍擦去额上的汗水,又默默替他擦去身体上的污迹,把他放平在枕上,自己也长长舒出一口气,在路苍身边躺了下来。 肩膀的伤口微微疼痛着,以前要是哪个女人敢在做爱的时候对自己如此无礼,早被自己一巴掌打下床去了,可是被路苍咬了一口,自己非但没有气恼的感觉,心里竟隐隐约约生出几分甜蜜来。 原来这就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感觉么? 静在心底悄悄绽出一朵笑容,侧了侧身,把那个仍残留着自己气息的身体拥入了怀中…… “大哥,起来了么?小桑给你送洗脸水来啦。” 小桑是在露苍山就一直服侍路苍的仆役,这次迁居同安,路苍自己也把他带了过来,让他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 “爷……” 被敲门声吵醒,路苍在帐中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室光亮,显然是大大超过自己平时起床的时间了。 路苍试图翻个身,腰肢处却猛地传来一阵剧痛,让他不由的“唉哟”一声。 这才想起昨天和静过于激烈的做爱——到最后的结束自己几乎没有记忆,显然是又爽得晕了过去。 要是再这样和静纠缠下去,自己一定会短寿的。 身体深处传来的粘腻感觉让他想起昨天和静欢爱之后,竟没有净身就直接入睡了。 天!以前这样的后果就是一天的闹肚子——这都要怪那该死的混蛋,根本一点都不了解被压在下面的自己的痛苦。 “你把水放在外面吧,我过会自己会拿的。” 向着门外扬声道,路苍现在实在没有起身穿衣服的力气。 “爷,陛下走的时候吩咐我,说让我告诉爷一声,晚上宫里开宴,让你用过午饭就到宫里去。” “知道了,你先去忙别的事吧,别管我了。” 这下子路苍更头痛了。因为怕路苍一个人闷在府中寂寞,不管宫里有什么大宴小宴静总会拖他去参加。殊不知锦衣绣袍的坐在不合自己职位、离皇帝极近的席位上,忍受着那些朝臣、宫妃投过来的异样眼光对路苍的折磨远远要超过面前的美食和动人的歌舞所带来的欢愉。 在床上又稍微躺了一会,路苍强迫自己爬起身,稍稍梳洗后下了楼。 “爷,已经快午膳时间了,你看,是先稍微吃点东西还是……”一直伺候在楼下的小桑凑过来问道。 路苍挥了挥手:“不用了,这就把午饭吃了吧,吃完了我会去洗一下澡。” 花花游龙_129 “啊,是。” 一抹了解的眸光掠过小桑的眼睛,他努力压抑住快浮出的笑意转身去吩咐厨房摆午饭。 路苍也知道小桑肯定对自己和静的事情一清二楚,不过这种事根本不可能瞒过自己的贴身仆役,也只好厚着脸皮心照不宣的不提起就是了。 用了午饭,路苍拒绝了小桑伺候他洗澡的提议,自己抓了浴巾和衣裳就泡进了建在后院房中的温泉池子。 因为喜欢和路苍偶尔一起入浴,静特地挑了个有豪华浴池的宅邸给他,虽然知道和静一起洗澡最终一定会变成性爱游戏,路苍还是拒绝不了与静裸裎相对的机会。 静有自己见过的最完美的男性身体,唯一的缺陷可说就是他稍显偏白的肤色——泡在热热的池中,忍不住想起静那修长有力的双腿在自己的身体上摩擦的情景,路苍难以自已的沸腾了起来。 仿佛有自己意志的手不受控制地滑入了水中,路苍的手指轻轻触碰到了自己的欲望——极热,而且硬,只不过因为想起静就变成这样,路苍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真是无耻!下流!” “你说谁无耻、下流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路苍狠狠吓倒了,他迅速放开刚握住自己性器的手,回过头去喝道: “谁啊?” “你说还会有谁敢偷窥我们的侯爷沐浴啊?” 随着充满调侃意味的话语,一身简单便袍的静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路苍吃了一惊:“静?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宫里吗?” “嘿嘿……” 静走近池子,开始解衣裳的扣子。 “就知道你背着我不干好事,特地来逮你的。真不争气,一下子就被我抓到违禁。” 和路苍的约法三章中,有一条很不近情理的约定:就是不准自慰。 天知道静是从哪一条出发提出这一点的,然而被静逮到几次后施以“私刑”的路苍已经是好久没敢偷偷做这种男人的“健康运动”了。 知道刚才的情景全被静看到的路苍一下子涨红了脸,呆在池子中央不知怎么回答他好。 静利索地脱了外衣和里衣,跳入水中,走到还傻愣着的路苍身边,用力环住了他的腰。 “饥渴到连我的禁令也不管了么?你真好大的胆子。看来是昨天做得不够,让你的体力有多余吗?” 静轻轻地在路苍耳边低语,舌头几乎要舔上路苍的耳廓。 脸更红了,可是被静戳中心理的路苍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只好保持静默。 “就是这只手敢大胆碰我的东西吗?” 静今天的心情显然好极了,他抓起路苍的右手,左右审视着,一边调侃着,捏着那只手往自己身体浸在水中的部分凑去…… 花花游龙_130 “你……” 触碰到静已经变得火热的部分,路苍的脸都快红的喷出火来了。 “看,知道我为什么要偷溜过来了吧?”静一脸的委屈:“你昨天三两下就倒了,今天你一定得补给我!” 结果自然无须详加描述,一定是静得逞无疑了。 静带着满足的微笑匆匆赶回宫里去了,被剩下来的路苍却几乎是凝聚了所有的意志力才有力气穿戴好觐见的礼服,连马也骑不了结果只好乘轿进宫赴宴。 连腰也坐不直的路苍只好东歪西扭地靠在摆放食物的几上,看着一脸光鲜和今天设宴招待的外国使节愉快攀谈着的静,他几乎嫉妒得快吐血—— 昨天的激烈又加上今天在温泉里做的那几次,自己的腰痛得快要断掉了,可是这个始作俑者却一副没事人似的样子……不,甚至更有精神,究竟公理何在。 因为是重大的国事宴会,绝大部分的朝臣都有参加。专用来开宴的西偏殿两侧摆满了席位,甚至连总管京都事务的府尹也只轮到坐在快接近门口的席位上。 一进门就意识到自己的席位离静之近甚至更甚于爵位高于自己的一些大臣,路苍坐在那里简直有针毡之感,而静不时投过来的关心目光更让他简直想立刻找个地洞钻下去。 “这位大人有些面生,是新近调入京中的吗?” 坐在自己斜后方的是大理寺的官员,其中有一人看上去年纪不太大的正一脸好奇地跟自己攀谈道。 “啊……是……”每次被人家问到这种问题就只好含糊其辞的路苍,心里暗暗憎恨着静做事的不经大脑。 “刘大人不认识路侯爷么?不过也难怪,路爷是陛下在刘大人外派的时候封下的。” 自然有人从一边酸溜溜地凑上话。 “是吗?那请问路侯爷现在掌管哪方面的事务啊?”那刘大人看来对路苍很感兴趣的样子,和他搭着话。 “这个么……” 要死快了!路苍最怕被别人问到这个,他总不见得说“我只管跟皇帝睡觉”吧。可是事实上他确实没有实职,让他想造也造不出来。 偏偏坐在姓刘的旁边正好是一向对路苍没好脸色的官员之一。 见路苍半晌没开口,他一脸讥讽的凑过来道:“刘大人,怎么好问我们尊贵的同皇侯大人这种事情呢?人家是皇帝面前的超级大红人,做的事情哪是像刘大人你这样凭真本事从进士出身一步步升上的人懂的呢?” 明显话中带刺的言辞让路苍又羞又恼,却又根本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他自幼习武,论起唇舌功夫哪是这些文人的对手。 那姓刘的乍闻此言显然愣了一愣,随即便恢复了自然: “路侯爷,在下一月前才从外地回京,不知情状,无礼之处请多见谅。在下刘仲棠,目前掌管大理寺事务,以后还请路侯爷多多指教了。” “岂敢岂敢!”路苍忙拱手还礼,他虽然只是粗通文墨,对文人却向来敬重,看这刘仲棠不像坏人的样子,他当然也不能太过目中无人。 刘仲棠似乎还有话要和他说的样子,音乐却在此时响起,穿着舞衣的美女从屏风后涌入了殿中——表演开始了,刘仲棠也只好咽下了想要出口的话。 今天领舞的是宫中最美丽的舞娘西燕,她以身轻如燕、腰细如柳而闻名天下。在路苍入宫之前曾受过静的宠爱,是后宫舞娘中地位最高的一个。 路苍看着她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整个宫廷因她的舞蹈而变得宛如仙境般美丽,心底为女性的神奇而轻轻慨叹着。 “……上层楼更上层楼,往事悠悠。君莫问,自回头,栏外长江空自流……” 哀婉的歌声表达着回忆往事的情义,西燕似乎若有所感的歌唱更给这曲子抹上了一层深深的哀愁。 花花游龙_131 “……君王自古多薄情,白头宫娥意凄凄。莫道今日宠爱情,他日孤泪剪烛影……” 曲调陡转,西燕旋身飞转,长长飘带在飘动中竟拂过路苍的脸颊,让他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已经不是第一次受到来自静的女人的挑衅了。 记得某一次在宫中的游园中,静忘形的当着众女的面哺喂了路苍一盅酒之后,嫉妒的妃子中有一个在下坡的时候狠狠推了路苍一把,路苍虽然及时刹住身形没有从坡上滚下去,却也很难看的摔折了尾椎而被迫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暴怒的静下旨要赐死那妃子,却因为她是三皇子的母亲而遭到众臣的强力阻止,最后还是路苍为她求情才算救了那女人一命,但还是以打入冷宫了结了此事。 现在又被这个西燕用曲子讽刺,路苍也只能采取忍气吞声的态度来对待——虽然这是如果自己向静吹个风就能解决的事情,然而男性的自尊却不容许他利用另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宠爱来做这种毫无节操可言的事情。 静是何等样利的眼睛,一眼就看到了西燕借着舞蹈的机会欺负路苍,他微微皱眉,正待发作,席上却立起了一个不怕死的家伙。 “唱得好呀唱得好!好一个‘莫道今日宠爱情,他日孤泪剪烛影’,真是唱出了某些人注定的命运啊。” 讲话的是推跌路苍那妃子的哥哥,他为妹妹的事一向极度嫌恶路苍,此际喝多了两杯酒他又怎肯放过这个讽刺敌人的好时机呢。 只见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走到对面路苍的席位前,一脸鄙视的道:“可世上无奇不有,竟也有男人借着君王的宠爱想要一步登天呢!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他长哭呢?啊,路爵爷,你说是不是?” 路苍受到这么严重的挑衅,怎甘受辱,重重把手上的杯子一放,他想站起身来,腰间传来的刺痛却让他一时无力,只好又坐了下来。 殿中的音乐声偏偏在此时变得轻了起来,路苍感觉到无数好奇、鄙夷、等着看好戏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脸不受控制的热了起来。 把眼光投向静,他竟然是一脸促狭的表情,似乎很想看看路苍会怎么对付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这个死男人! 暗暗在心底诅咒着,路苍强撑着全身的力气站了起来,冷冷开口: “这位大人,请问你说的借着君王宠爱想要一步登天的男人是谁啊?” “嘿嘿嘿,我说的是谁你当然心里明白。” 那人悍然无畏的把脑袋凑近路苍,一脸不怕他当庭发作的模样。 在进宫的时候身上的兵器早被卸下了,不然依着路苍的脾气肯定当场抽出剑来给他两下子了。 然而此刻碍于场合不能动武,但是要路苍靠用脑袋来解决这种当庭挑衅的事情实在是太太为难他了。 结果路苍也只能用眼神表示自己的愤怒,凶巴巴的盯着对面的男人。 看着路苍像一头动气的公牛气势汹汹地和人两眼对峙着,却想不出话来反驳他的可爱模样,静忍不住笑了起来,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帮路苍一下只怕呆会有得自己好受。 “张侍郎,原来你是不需要朕的恩惠便能当官的么?” 静的声音和表情都很严肃,男人被吓了一大跳,忙转身跪下:“臣不敢。臣前有失言,求陛下见谅。” “既然大家都是蒙朕宠爱才会有一步登天的机会,张侍郎你又何必缠着路侯爷多谈此事呢?还是快快回座去吧。” “臣遵旨。” 张子东咬了咬牙,偃旗息鼓的回座去了,临行前更向路苍投过一个眼神。 花花游龙_132 路苍懂那个眼神的意思,那是在说:哼,陛下也不过宠你如此。 可是路苍却也不能再做什么,只能郁郁地坐了下来继续喝自己的闷酒。 这个张子东早已经不是第一次开罪路苍了,只是静总是把私事和公事分得极清——他会为宫妃得罪路苍而废黜她们,而若有朝臣因路苍的事谏言或是冷嘲热讽,静却只是不痛不痒的化解开去便算。 虽然是和自己两情相悦,静却毕竟是从小就受帝皇教育,不会因为私人的感情影响到大局上的决定——这便是所谓明君吧。 路苍明白这是静的身份使然,心底却因为自己的情人碍于身份不能肆意的袒护自己而感到说不出的寂寞。 也许别人会为自己爱人的尊贵身份而欣喜骄傲,路苍心中却宁愿静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他期待的感情中只有两个人快快乐乐地厮守在一起,不必和静的工作抢夺注意力,也不会总是忧心自己和他的未来。 “路侯爷平时可有什么消遣么?” 出人意料的,目睹了这一切的刘仲棠竟又来和自己搭话,让受够了百官白眼的路苍简直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不管旁边的官员投过来的惊异的眼光,刘仲棠却似乎对路苍很有好感,在接下来的宴会中不时地和路苍讲话,陪他度过了自尊心被损后的难过时光。 不愉快的宴会在和刘仲棠互留了住址并约定了相互拜访之后结束,路苍拖着有些疲倦的身体回到府中,却意外的看见静已经在自己卧室中坐着。 “有什么事?”路苍随意地褪下外套,问道。 他并没有生静的气,心里却因为清醒看到这段感情的致命缺陷而有说不出的怅然,在态度上自然也就显得不那么起劲。 “今天我没有处置张子东,你觉得受委屈了么?” 静的目光炯炯,盯在路苍身上。 “怎么会?我又不是女人,男人没有及时出来袒护我就要大发脾气。” 把进宫的礼服脱下,路苍随手披上了放在一边的便袍,在静对面的椅上坐下。 “苍……我知道你不开心,可是我有我的难处……” 静走了过来,把手搭在路苍的肩上道。 “我知道。” 路苍的语气很平和,但听在静的耳中却更觉得他是在赌气。 “不,我知道你在生气……” 静用手抚摸着路苍的颈项,腿也轻轻地蹭上他的臀部,这是以往每次得罪路苍他都会摆出的姿态。 “我真的没有。”路苍一把挥开他的手:“还有,上床不能解决问题,今天我们已经做了太多次了,我身体真的吃不消,你今天回宫去睡吧。” “你看,你在生气吧!我还会不知道你么,看你和那个刘仲棠谈得那么起劲,我就知道你一定生气了,一副成心要我吃醋的样子。” 静一脸哄人的笑容,路苍本来没有什么,被他这么一说却差点炸了起来。 “我警告你,轩辕静!你是皇帝是你家的事,不过请你不要把你那些后宫莺莺燕燕的逻辑套用在我身上。你当我什么人啊,你没袒护我,我就另找个男人好让你吃醋?!你他妈的在放什么狗屁!” 他像一只被烧到尾巴的狗,气冲冲地对静吠叫着,心里委屈得要死——自己整天闷在这劳什子侯爷府已经快要疯了,现在居然还被静想成会像小女人一样呕气的男人,他简直替自己不值到了极点。 花花游龙_133 静听他这种口气,马上知道冤枉了他,连忙一把抱住路苍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和后宫那些女人纠缠得久了,竟把我们心胸宽大的小苍苍也想成那种人了,实在是对不住,苍苍快原谅我。” 静本来是骄傲不可一世的人,可和路苍相恋这半年来偶尔也会扯下高贵的面具跟他道个歉什么,让路苍想呕气也呕不起来,只好偷偷在背地里为静的改变偷笑。 “再好的夫妻也要吵架,我是看你太可爱了才逗逗你的嘛。” 看路苍脸色稍霁,静居然又调侃起他来了,似乎浑忘自己冤枉他的罪行。 “算了算了,懒得和你烦。下次不许再把我当成你后宫那些女人了,今天好累,我要先睡了。” 把床上一躺,路苍摆出一副要睡觉的样子,下一刻却被静压在了身下。 “真的不要了啊……我今天……今天真的好不舒服!” 路苍挣扎着,想抓住静到处乱摸的手。 “不舒服,什么地方不舒服?” 静当他还在为自己前面冤枉他而生气,一边问他一边仍然用力挑逗着他身下的躯体。 路苍努力避开静凑过来的唇,道: “……肚子……我肚子痛……今天真的不要了……” “怎么会?” 可是看路苍苍白的脸似乎真有那么回事,静也只好停下手来看着他。 “昨天……昨天没有洗澡就睡觉了……” 路苍的声音轻轻的,脸也红了起来。 “啊——是那个留在里面,结果肚子痛么?” 静恍然大悟,看路苍在自己怀里含羞点了点头。 “算了,那今天就光睡觉算了!” 静有点失望,站起身来脱了外套,又回到床上抱住路苍,两个人贴得紧紧的,就这样睡了过去。 本来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第二天接踵而来的事情却真正让两人的感情受到了一次严峻的考验。 和平常一样,路苍从床上醒来的时候静已去了早朝,用过早膳之后挨下来的整整一天就要靠他自己想办法打发了。 想起已许久没有和曹信他们这些老兄弟见面了,路苍便吩咐小桑备了马匹,和他一起出了内城奔赴曹信他们所住的府第。 静很有心计的给了路苍昔日的兄弟们分封了京师守备以及其他一些相关的的职衔,让他们集居在靠近城门的一处大院中,既便于管理,又使他们和路苍保持有相当的距离。 虽然在非战时期京师守备是个肥美的差使,但平时琐事并不少,举凡市井斗殴、环境整治等都归由这个部门管理,曹信们整天忙于操劳这些,也就无暇顾及在路苍面前咬点关于静的小耳朵了。 到了曹信他们住的地方,已是近中午的时刻了。因为衙门后面就是曹信他们住的地方,所以路苍昔日的兄弟们都齐集在后院用午膳呢。 顺着看门小厮指给的方向,路苍在颇具诗意的荷花厅中找到了正热热闹闹团成一桌吃饭的众兄弟们。 “哎呀,多时不见,兄弟们怎么都风雅起来了,还悬在荷花亭边吃饭哪?” 花花游龙_134 看到久违的兄弟们,路苍根本止不住自己心头的欣喜之情,离得老远就大声招呼道。 “天,竟是大哥到了吗?” 曹信是第一个看到路苍的,他一阵风般得卷出了亭子,也不管自己还是满嘴的油就一把抱住了路苍。 众兄弟也一齐涌了出来,大家抱在一起笑啊、闹啊,好久才算平静下来。 “大哥还没吃饭吧?快过来一起用,大家也坐下,好好和大哥聚聚。” 军师刘措算是里面比较冷静的一个,提醒大家从过于冲动的情况中平静下来。 一众人坐定,自有人给路苍取了碗筷,大家一起边吃边说将起来。 “大家过得可好?” 乌七八糟的话题扯了一大堆,路苍才想起这句该在一开始就问的话。 本来以为众兄弟一定都哈哈笑着说好的,岂知众人却一下子静默下来,场面的气氛冷得骇人。 “怎么?”路苍一下子紧张起来,“难道你们过得不好么?” 众人中年纪最小的七寨主葛清似乎忍不住了:“大哥,你不知道……” 却被一旁的刘措揽住了话头:“清弟!大哥已经够烦了,你不要…” 路苍忙伸手阻止刘措再说下去,他急切地盯着葛清道:“清弟,快给我说下去。你们是怎么了?” 呆在静的身边是自己的决定,必须忍受由此而来的种种不愉快那是自己活该——然而要是因此连累兄弟们不开心,路苍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刘措还想阻止葛清,一边的曹信却也忍不住了:“大哥,我知道你的处境也很难,可是我真的实在是憋不住了!” “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快告诉我呀!这样藏头露尾的可真要把我急死了!”路苍一把揪住曹信,急得眼睛也红了。 “还不是新任的京师总督!”一边的葛清狠狠撂下一句。 “是啊是啊,他根本都不把我们当人看,每天强迫兄弟们六个时辰巡更,京师出了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就要罚俸,对我们张口就骂,动不动就要责打。这些我们都能忍,可是他动不动就在我们面前侮辱大哥我们实在是受不了!” 别的兄弟看来也是积怨已久,纷纷插上嘴来。 有人侮辱自己也就算了,可是以路苍的脾气怎么看得下去有人这样欺负自己的弟兄。 “前两天,他还说曹大哥监管我们不利,罚了曹大哥二十大板呢!”葛清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道。 “什么!”路苍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揪住曹信:“竟有人敢打你么!快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不要紧的,不要紧的,大哥!我皮粗肉厚…” “哎呦…”曹信嘴上虽硬,被路苍强卷起裤管触到伤口却忍不住痛叫起来——他结实的大腿上遍布着淤血的条纹,有的地方已破了皮,殷红的鲜血看在路苍心里简直要让他眼睛中也喷出血来。 “他妈的!这是谁做的。快,小清,带我去见那个什么京师总督!” 花花游龙_135 看了兄弟身上的伤,路苍真比自己受了伤还痛心,悍匪的气息又回到了他身上,他整个人仿佛又是当年那个终日刀头噬血为生的男人。 “大哥,你冷静一些。那京师总督……那京师总督是张子东啊!大哥你去只有自取其辱啊!”刘措一把拖住冲动的路苍。 他也心痛兄弟们所受的折磨,可是知道路苍的敏感地位,他怎么肯让自己的大哥去受那该死的张子东的羞辱。 “什么!”听到那三个字,路苍惊得坐倒在了椅上。 本来还想去问那京师总督为何要这般对待自己的手下,现在这一切已经不问而明——兄弟们受这些苦楚都是在代己受过,张子东分明是把对自己的不满宣泄在他们身上。 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啊! 大家明明在露苍山都过得好好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自己却偏要他们跟自己来了同安,害他们丧失了自由,在心理变态的男人手下做事… “他妈的!” 恨意让路苍做不了更深的思考:“以牙还牙,以血换血!今天我要让姓张的知道我路苍的兄弟不是白打的,以前我让着他那是我当他是条光会叫的狗,既然这条狗也会咬人…哼!莫怪我把他的狗头也拧下来!” 下了决心,他也不再犹疑:“兄弟们,你们快收拾收拾,大家一起往南方找个地方先躲一躲,我去解决了这该死的张小狗就来和大家会合!这狗娘养的什么侯,老子不做了!” 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他一把撕开了自己身上绣着精致花卉图样的官服扔在地上。 拔出腰中七尺青锋剑,他的眼中仿佛又恢复了昔日的野性光芒。 “大哥!好!我早就受不了你被那该死的皇帝老儿压着了!看你一副委屈求全的样子,我都快不认识大哥了。今天我总算知道,大哥还是大哥,还是咱大家的好当家!大哥既豁了出去,我等兄弟怎么能苟且一边,自然要跟着大哥一起去找那张小狗算帐,再一起南下。管他什么皇帝,管他什么侯爷,哪里及得上我们跟着大哥,想撒野就撒野、想扁人就扁人来得痛快呢!” 曹信大笑起来,也一把扒下了自己身上的官袍,众兄弟忙纷纷效仿。顿时整个后院仿佛变成了当年的露苍山寨,而那个倒霉的张子东就是他们瞄准的对象了。 当下众人集合了所有兄弟,拿刀的那刀,举剑的举剑,气势汹汹的跟在路苍身后出了门,往那张子东的府邸去了。 张氏世代都是大同的显宦,张子东虽然此时位居的职衔并不高,住的宅子却是在高官云集的内城之中,离路苍的侯爷府不远。 “张小狗!他妈的给老子滚出来!” 冲进了客厅,路苍一脚踏上中间的太师椅,又一剑扫倒了众多陈列的摆饰,狂吼着要张子东出来。 “大中午的,那头猪在哪里吠吠啊!” 张子东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张家在大同世代显赫,静也完全没有因他和路苍不和而冷落过他,他哪里会把一个小小的皇帝的男宠放在眼里。 “原来是路侯爷啊!这么吵吵,我还当我们后院的猪叫春呢。” 张子东装模作样的摇着扇子,从后院踱了出来。 他明明学富五车,也是状元出身,可是一看到路苍说出来的话却也和最低俗的市井小民吵架没什么两样。 “张子东,你他妈的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打我的兄弟,你活得不耐烦了你!”路苍一看到那张酷似张妃的脸,就打心底里厌恶起来,用剑指着他的鼻子叫骂道。 “你他妈的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就卖个屁眼给皇帝捅捅吗!你倒神气起来了,快趁陛下没发现给我滚吧!你以为陛下会胡乱护着你么?你做梦。陛下一代明君,根本不可能为你这小小男宠得罪我张氏满门权贵……” “还有,你的好日子也不长啦,陛下宠男人从来没有超过一年的,我劝你还是快点滚回你的侯爷府,先学学在床上怎么叫的陛下高兴,多赏你点银两吧你!” 花花游龙_136 张子东拼命用言语刻薄着路苍,眼看着那张俊朗的面孔被自己气得通红,扭曲起来。 选择了呆在静的身边,路苍早有了面对他人冷言冷语的觉悟—可是在被当着自己兄弟的面侮辱,路苍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腌臢气的。 他飞身跃到张子东身前,挥剑就向那张仍不停吐出脏字的嘴巴斩去。张子东忙闪身一躲,剑恰好削在他的顶上,把他的官帽打了下来。 “我呸!杀了你太便宜你了!兄弟们,给我上!”路苍一脚把那帽子踩了个稀巴烂,手一挥,示意众人上去痛揍他一顿。 众兄弟对张子东积怨已久,顿时争先恐后的涌了上去,围着张子东就是一顿暴打。那张子东文人一个,哪里禁得住这么多野蛮汉子的围攻,顿时杀猪般痛叫起来。 又有那闻讯来劝的张家族人也被圈起来一起痛打,顿时鬼哭狼嚎,整个张府闹成一片。 “打!给我痛痛快快的打!” 看着不可一世的张子东一脸眼泪鼻涕求饶的模样,路苍真觉得在同安受的无数闲气有了发泄的地方——他兴奋的让兄弟们继续打,自己也对滚到他附近的张家人拳打脚踢。 大伙打得正高兴,门口却突然涌入了一大群手持兵刃的锦衣卫。 “都给我把刀剑放下!”领头的是锦衣卫大总管丁鹏,以前路苍做内廷侍卫的时候还做过他的手下。 虽然以前都是山匪出身,这些日子当官的经历却给众兄弟不少潜移默化的影响。听丁鹏这么一喝,大家还真停了下来,拿着兵器愣愣地看着刀剑出鞘的锦衣卫们。 “这是在搞什么!” 路苍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跟在锦衣卫身后的是一身朝服的静,他显然是一接到报告就匆匆从宫里赶来的。 “陛下,救命啊!救命啊!”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张子东看静一出现,知道救星来了,顿时恸哭着爬到了静的脚下,哀哀的哭叫着。 “哼!不要脸!”看不起张子东一条狗般的模样,路苍忘了害怕静,抱着胸啐了他一口。 “陛下,给小民作主啊!陛下,小民五代在朝,从来没有受过这般欺辱,陛下要给小民作主啊!” 膝行着爬向静的是张子东的父亲,他是前朝的翰林院总编修,现在虽已告老,却仍是朝中德高望重的人物之一。 顺着父子两人的诉苦,顿时张氏全家哭成一团,再配上每个人都是鼻青脸肿,凄惨之状直似人间地狱。 静显然受不了这种吵闹,他狠狠一皱眉,瞪向路苍道: “路侯爷,你可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么?” 看静脸色不善,路苍心里虽有些怯意,却又怎能在敌人面前弱了自己的威风:“这姓张的欺负我家兄弟,我自然要叫他好看!” 静这才看清楚了路苍的模样——他扔了官袍,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中衣,在刚才的厮打中被人扯开了前襟,衣服又被撕裂了好几处,露了大半个上身在外面-—这种景象落在眼中,静顿时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路侯爷,你的官袍呢?衣衫不整的到处乱跑,成何体统!”静显然忘记了还在他脚下哀哀痛哭的张子东,竟先管起路苍的衣着来了。 “陛下…”张子东和他老爹同时出声。提醒静别忘了眼下的情状。 “咳…”静忙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道:“路侯爷,你可知你在光天化日之下殴打朝廷命官已是犯了不赦重罪吗?” 花花游龙_137 “放屁!”路苍激动之下早已忘了什么要给静面子,他冲过去掀起曹信的裤腿,“是他先毒打我的兄弟!就算打死他也便宜了他!” 那纵横交错的伤看上去确有触目惊心之感,静看了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启禀陛下,那是曹信他不恪尽职守臣才责罚的呀!”张子东忙大声解释自己的无辜。 “曹信既是张侍郎的手下,张侍郎却有权责罚于他。”心里清楚张子东是在公报私仇,静却碍于身份,只能按着大同律令说话。 “狗屁的有权!什么权!不是你让这混蛋的张小狗去管我兄弟的吗?你……你你……你根本是成心的!轩辕静,你他妈的真不是人!” 路苍气起来是连静的帐也不买的,竟当众和他冲突起来。 “闭嘴!你这狗奴才好大的胆!竟敢直呼陛下的名讳……你……你还有王法没有!” 一旁的张父显然对路苍的举动骇异已极,“陛下,陛下,这路苍冒犯陛下,已犯了死罪,陛下不可姑息轻饶,定须得依我大同法令惩治,以伏天下!” 静被路苍的大胆气得脸色发白,私下里他不在意路苍叫自己的名字,但大庭广众之下被他点名叫骂却让他难以下台,不由心中有气。 那路苍却还不识相,仍在那里自管自大声嚷嚷着:“轩辕静,你倒好!你不说话是吧?我就知道你是成心的!反正你……你根本………” 虽然气糊涂了,但路苍总算还是及时刹住了“你根本就不爱我”这几个字。然而所受的委屈此际却一起涌上,让他顿时红了眼圈。 其实还真是让路苍猜中了。静提拔这张子东为京师总督的确有牵制路苍的众兄弟之意,这也是他控制路苍的手段之一——只是没想到这张子东竟这样大胆,明目张胆的欺负自己的手下还被路苍抓到,结果引致这样的冲突,这可实在是他事先没有算到的。 看静不开口,路苍知道被自己说中了。他气得话也说不出,只觉胸口气血涌上,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挣扎了半天,他狠狠抬起手指着静,声音忍不住在索索颤抖:“轩辕静!你好,你好!今天我路苍算认清了你!你竟是这么对我兄弟,他日也难保不这么对我路苍!我算知道了……” “轩辕静,你管你神气去吧,老子不干啦!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谁也别挡谁的道!” 他狠狠抓起手边一个花瓶往静面前一扔,朝着弟兄们一挥手,就要率众离开这张府。 静哪里肯这样就放他走,气急之下他也从腰中拔出了佩剑,向身后的众锦衣卫喝道:“你们都死了啊,还不快点把这一干人等都给我拿下!” 他身形往后一退,整个人就堵在了门前,锦衣卫们也合拢来挡在他身前,不让路苍他们通过。 “你……” 以静的武功,合自己这边的全力也不可能从他手下通过,更遑论加上周围这群大内高手了。 路苍此刻心里有千百个理由要拿来痛骂这个死男人,可是没一句话是适合在这种场合下说的。他只好急得干瞪眼,恨不能一口咬死蛮不讲理的静。 锦衣卫们可不会等路苍想好要说什么再行动——只是一下功夫,就把路苍众人团团围在当中,曹信他们也是火爆性子,当下抽出身边的兵器便冲将上去,顿时双方战成了一团。 明明是来教训这该死的张子东的,结果竟变成了自己和静的大战。一边招架着锦衣卫的进攻,路苍一边懊恼的要死掉。 寡不敌众,更何况这些锦衣卫都是静的近身侍卫,是大内高手中的高手,怎是曹信他们招架得住的。 片刻功夫,路苍的兄弟们便纷纷失守被擒,结结实实地捆在了一边。 路苍虽然仍在支持者,心里却清楚那是丁鹏碍于自己和皇帝的关系不敢痛下杀手。 花花游龙_138 静显然看得不耐烦了。他大步走到被五花大绑按在地上的曹信身边,手中剑贴上了他的脖子,向着仍和丁鹏缠斗着的路苍喊道: “路苍,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快把剑给我放下,不然朕就把他的脑袋劈下来。 知道静这个人心狠手辣,要是自己不乖乖听话难保他会真把曹信给杀了,那自己可真要负疚终身了。 在心里狠狠咒骂了静一万句,路苍停下了手中的招式。锦衣卫们随即一涌而上,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除了路侯爷,其他的都给朕送到总督府去审问!”静显然对路苍的兄弟们挑起自己和路苍大吵一场极为不满,立心要收拾收拾他们。 把曹信他们送给张子东处置那绝对是送羊入虎口,路苍怎么可能会同意。 “痛打张小狗那是我的主意,和曹信他们有什么关系!要送审当然是要审我,你快把曹信他们放了,否则我一辈子和你没完!” 锦衣卫们哪敢用力捆住他,抓得也根本一点也不牢。路苍又跳又叫,居然被他挣开了绳子,直冲到静的面前去。 “你好大的胆!”静一把逮住他,用双手牢牢钳制住他:“看来朕调教得还真不够,你果然还是一副小山贼作派!既然你这么想朕教训教训你,那朕就好好让你满足一次。” 不管路苍在自己的怀里死命反抗,静用力把他箍在自己的怀里,一边回头吩咐道:“丁鹏,你派人速速把曹信他们都给我送到杭州府去服役!” “陛下,哪有送到杭州服役这种事!”一边的张子东本来还很得意,一听到这种千古奇谈式的判决,顿时懵了,在一旁大声抗议道。 从来只听说有送到边疆各地服苦役的,哪有什么送犯人到苏杭胜地去的道理。 想帮腔的张父刚想开口,却被静瞪过来的眼神给吓得缩了回去——那眼神极冷极厉,静显然对自己父子俩挑起他和路苍矛盾很不满意,要是自己还不识相的插嘴,只怕下一个倒霉的就轮到自己。 “好啦,这下你满意了!”静冷冷对怀里的路苍道,一边把他提着往门外走,丁鹏愣了一下,也只好苦笑地吩咐几个手下去押曹信他们,自己则一脸啼笑皆非的去追静。 “你这混蛋!你去死!你根本一点也不喜欢我!居然派张子东这条狗来管我的兄弟,我再也不要和你说话了……” 凶恶的谩骂消失在一声闷哼里,那是被气极了的路苍咬了一口的静发出的。 “你有完没完!” 静吃痛,一把把路苍从身上甩了下来。猝不及防的路苍一下子跌在了地上,被静的大吼吓得一下子没能爬得起来,只好狠狠地用目光瞪着静,以表达他心中的怒意。 “我还不够护着你吗?”静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无因殴打朝廷命官是不赦的死罪,要不要我当场下令宰了你们一伙你才高兴!” “死了倒干净!”路苍觉得跟了静以来所受的委屈一下子都涌了出来,气急败坏的跟静对叫道:“从跟了你以后就没好事!不是像个女人一样整天闷在房间里等你,就是被你手下这些老酸儒欺负。你当我过得很开心啊,我宁可现在就走,走得远远的,一辈子也不要看见你!” “一辈子不要看见我?”静的眼睛眯了起来,其中射出凛冽的光。 每次他露出这种表情总会有人要倒大霉,路苍不由被吓得有点不敢出声。 看着静在自己身边蹲了下来,看着静恶意地把手伸向自己的下身,路苍连叫都来不及叫就被他封住了唇。 “嗯——嗯——”死命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静的吻带着严厉的惩罚意味袭上自己的嘴唇,用力啮咬自己的舌头,路苍被咬的几乎痛叫起来。 下体被静用力地抓住,那根本不是平常温柔的爱抚——静贯了真气在手上,被他摸过的地方像被刀扎一样的疼。 “呜……” 好不容易静松开了嘴,路苍立时感到满嘴的血腥气——舌头一定被他咬破了,而且伤得还很严重,看静嘴边沾到的大量鲜血就知道了。 嘴巴里面痛得要死,路苍根本连开口骂人的力气也没有,千般委屈一齐涌上心头,他连眼眶也湿了起来。 花花游龙_139 “认个错就放过你!”静有点心疼路苍捂着嘴巴眼泪汪汪的样子。 谁知路苍比条驴还倔,竟不知死活的摇了摇头:“我根本没错!死也不认错!”他舌头痛得没法动,说的话都是含含糊糊的。 静却听懂了,眼光顿时严厉起来:“你倒蛮会逞强的!看来再不好好教教你你就要爬到我头上来了。” 哪管这里还是自己臣下的府第,静也管不了正满脸通红闪闪缩缩朝这边直瞧的锦衣卫们了,他现在满心都是要好好教训教训路苍的念头。 方法么,当然是—— “丁鹏,叫你的人都给我退到厅里去,还有,看著张家的人,一个都不许出来!” 他扯下束腰的锦带,把又踢又叫的路苍双手牢牢绑在身后,就用力把他压在了长廊边上的石条凳上。 虽然这半年来静在床上变得温柔多了,可是以前吃过他无数苦头的路苍怎么会忘掉他曾经怎么用野蛮的性事折磨过自己。 即使嘴巴痛得要死他也不放弃痛骂,实际上是给心里怕得要死的自己打气,好不要丢人的吓昏过去。 静当然不会理睬他满嘴的污言秽语,就着把路苍揿在石凳上让他背顶着廊柱的姿势,静一把把他的裤子连同亵衣一起扯了下来。 “你!你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啊!” 屁股贴着冰凉的石凳,路苍难受到了极点,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跟我讲王法?你有没有搞错。”静差点没笑出声来。跨坐到路苍身上,他一把扒开了路苍衣服的前襟,就用力咬了下去…… 所有缩在张家厅堂里的人都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张家的人都一边为皇帝的狠毒满头冒冷汗一边暗爽,曹信他们则是担心到要命,只有一众看到两人情形的锦衣卫们满脸通红,握着自己的手,一副不晓得要往哪里看的样子。 园子里的两个人当然不会知道厅里的复杂情形—— 因为是惩罚,静早就忘掉了什么叫温柔,他像一头饥渴的野兽般四处撕咬着,路苍身上很快遍布了齿痕,破皮的地方渗出了血丝。 被狠狠咬在全身最敏感地方,路苍忍不住松开紧咬住的牙,痛叫起来。 谩骂对这个男人一点用处都没有,而自己全身受制,不但无法反抗,连逃走的机会都不甚下一丝——扭动着身体就是路苍唯一能表示的抗议。 石凳的粗糙把路苍背部的皮肤蹭破了,感觉到自己身下的人痛得发抖,静却仍然完全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好好享受吧,正戏还没开始呢!”停下手中的动作,静抓起路苍因为疼痛而汗湿的长发,把自己眼中的恶意通过视线送到他的心中。 “你为什么不去死!”路苍努力别过头,想避开他的视线,却被静紧紧拧住腰而进入。 就算再倔强的他也忍不住从灵魂深处而呻吟…… “我不会原谅你……”身体在石凳上被激烈摇晃着,路苍的整个背部皮开肉绽,惨不忍睹,陷入了半昏迷状态的他还不忘咬牙切齿地诅咒着。 半个时辰之后…… 把失去意识的路苍往张氏父子面前一扔,静斜长而凛冽的眼中看不出表情,他的声音冷得简直冻得死人: “路侯爷朕已经惩治过了,两位爱卿没什么意见吧?” 张氏父子看着整件衣服上沾着斑斑血迹、像具破布娃娃一样倒在自己面前的路苍,心里只为静的毒辣手段而胆寒,哪里还敢吱声,只有一个劲的叩头谢恩。 花花游龙_140 “大哥……都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害了你啊……” 年纪最小的葛琴已经沉不住气的掉下泪来,他扑到路苍的身边,却不敢去碰全身是伤的他,只好跪在他旁边呜呜的痛哭。 受到他的感染,弟兄们中脆弱些的就开始嚎啕大哭,火爆些的人就在那里破口大骂静,冲过来要跟他拚命,锦衣卫又忙着过来制住这些人,整个大厅闹得不可开交…… 静忍不住皱眉头:路苍虽然看上去伤得极重,其实都只不过是伤及皮肉的小伤口而已,至于他会晕过去,一半是因为痛得受不了,另一半根本是因为疼痛中身体难以抵御极致的快感以致暂时丧失意志罢了——这帮人怎么搞得他像要死了似的。 “丁总管,这里就交给你办了。路侯爷的事我会发落,张侍郎也请勿对外宣扬此事!”狠狠给了张氏父子一个警告的眼神,静满意地看到两个人一副叩头如捣葱的熊样。 把地上的路苍抱了起来,静扬长而去,曹信他们嚎啕着想要追上去,却被丁鹏他们拦了下来。 “路侯爷没有大碍的啦……” 明明看到皇帝是在“宠幸”路苍的,丁鹏虽然搞不清怎么会把他“宠”到晕过去的,却知道这种“惩罚”还不至于死人,忙轻声的安慰众露苍寨的弟兄们…… “瞎讲,我刚刚看到大哥连老二上面也都是血……大哥一定是要死了啦!呜呜呜……” 葛清语出惊人,虽然在场的都是男人,还是被他的话讲得面红耳赤——对静和路苍的关系知道得比较清楚的曹信顿时止了眼泪,一把揪住葛清:“什么?你说什么?” “大哥连那个地方都受伤了啦!我刚刚看到大哥长袍下面没穿裤子,就偷偷瞄了两眼,看到大哥大腿上……还有那个地方……都是血啦!还有白乎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混在一起,流了满腿,一定是伤得很重啦!”葛清越想越怕,越发哭得厉害了。 “嘿嘿嘿……”曹信却像疯了一样傻笑起来:“兄弟,别哭啦!大哥没事的!” “什么啦!信哥你别骗人了,大哥一定是不行了!”葛清当然不信他的。 “咳……”一旁的丁鹏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们再说下去眼看皇家体面就要荡然无存了。 “既然路侯爷没事了,各位也该跟我到杭州府去了吧!” 这是他妈的什么鬼事!想到皇帝陛下这种千古奇闻的判决,丁鹏就为自己还得管这档子烂事而叫苦连天。 挑了几个手下执行这项任务,丁鹏挂着一脸不知该做什么表情的表情回宫去了,留下张氏父子两个人面面相觑: “什么那个地方都是血……”张子东是读书人,说不出“老二”这种词汇。 “……白白的东西……流了满腿?”张父颤颤巍巍的重复着,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样子。 “儿啊,我看你还是别再惹那个路侯爷啦!”半晌,张父总算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 …… “不要!不要!” 冷汗涔涔的从额角流下,路苍似乎被恶梦所纠缠,在床上胡乱扭动着,口中呼喊着模糊的词句…… 有点无奈的用手中的丝巾擦去那不断流下的汗水和眼角渗出的水滴,静这样看护着路苍已经有三个时辰之久了。 本来以为以路苍的复原力很快醒来没问题,可是把他带到自己的寝宫中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昏迷着的他却仍然没有清醒的迹象。 已经请太医看过了,只说是身体上的伤都没大碍,迟迟不醒可能只是心理上抗拒的问题,这个答案让静十分的不爽。 虽然认清了自己喜欢着这个没啥了不起的小贼王,静却仍然对自己的自制力有着信心,不肯放纵自己对路苍的爱恋——早在别的小孩还在山间游戏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修习如何控制自己情感的功夫了。 花花游龙_141 历史上无数君主就是从开始无节制的宠信身边之人而走上败亡之途的——即使自己并不想做什么众口传颂的明君,静也绝对不会容许自己做出像历史上的昏君一样的沉溺于男宠的事情来的。 秉持着这样的原则,静没有给路苍任何实际的权力,在自己觉得他犯了错的时候同样也会责罚他——而这一次的惩治则是源于他在自己的手下面前对自己的态度嚣张,没有给他这个君王一个台阶,大大损及了他远高于常人的自傲之心。 不过在“惩罚”他的时候,静就想好了稍后要安抚路苍的策略——路苍脾气虽坏,实际上却不会记仇。正是利用了这一点,静才靠大棒与蜜糖在皇室体面与情人之间保持着颤颤巍巍的平衡。 不过这次看来好像有点麻烦了! 虐待路苍根本不是第一次,可是他似乎从来没有说过“不会原谅你”这种话,再加上现在他这种拒绝清醒的情形,就连从来对自己在路苍心中的魅力极有信心静也有点微微地担忧起来。 想着心事,静的眼角却撇到路苍的眼帘似乎在颤动,下一个瞬间那双大大的眼睛突然张了开来—— 静忙凑上去:“你醒了……“ 不自觉中他泄露了极少表现的热情。 可是路苍显然不领情,在瞬间的迷茫之后他很快认清了情况——坐起身来,他没有把眼光瞥向静,而是转向了床里。 “曹信他们呢?”他问。 “我让人送他们去杭州府了。”静难得的老实,也许他看清了路苍脸上那种微带厌倦的表情。 路苍抓起扔在床边的衣服穿起来,看也不看静一眼地自管自往门外走。 “你去哪里?”静也快发脾气了,他自觉自己的忍耐已经接近极点了,往门口一站,他语气生硬地问道。 “我要回杭州去。”路苍一直往门外走,却一头撞入了静的怀里。 静忙用双手抱住他:“你哪里也不准去!给我乖乖在这里呆着。”他的手挑逗地抚过路苍整个背脊——这是他最喜欢的动作,每次静这样做,他都会忍不住快乐地呻吟。 然而路苍却只是厌恶地一个闪身,从他怀中滑了开去。 “别碰我!抱你的皇冠去好了。” 静从来没看过路苍这种厌恶的眼神,一时惊呆了,竟被他从怀中滑了开去。 两个人像陌生人一样彼此对看了一阵,静终于叹了口气:“小苍,别胡闹了好不好!我知道我前面下手是重了点,你生气我不怪你。但是你真的让我很没面子,让我在臣子的面前下不来台,拜托你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路苍要不是因为舌头上的皮肤都碎了,嘴巴里痛得要死,一定早就破口大骂了。可是现在他只能拣最简洁的话说:“滚开!” 他的眼神很冷,静忽然觉得很怀念今天以前的路苍:那时不管他有多么气自己,他望向自己的眼神里却总有熄不去的火焰——那夹杂着爱与欲的眼神让自己笃定着他的爱情。 可是此刻……路苍的眼睛中一片清明,仿佛那小小火苗已经熄灭。 “不要!”静一下慌张了起来,可是他还是矜持着不肯道歉。 他冲过去把路苍压在床上,手摸上了他敏感的臀。 “你要来就来吧!可是休想我会原谅你。”路苍直挺挺地躺着,冰冷的身体让静顿时没了兴致。 “你到底要怎么样!”静终于也爆发了,他从路苍身上爬了起来——虽然路苍极力想克制自己,但是自己刚才抚摸的动作显然触痛了他的伤口,即使他强忍住不叫,他的眼神却在呼痛。 “不要怎么样。放我回去,我们完了!”那两个字像刀一样划开两人之间的联系,即便是静也被刺得浑身一颤。 花花游龙_142 “放屁!谁允许的!”静居然不顾教养地将粗话大吼出声,显然是气极了。 “是你自己告诉我的!用你的行动告诉我的!我可以不在乎你怎么对我,可是我绝对不原谅你那样对我的手足!原来你是这么的不把我当回事,我却还一直对自己说那是因为你身份特殊……是我自己傻了,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会爱人!更别说会喜欢我……在你眼里,我始终不过是个小玩意!只不过比那些宫妃新鲜一点点而已……” 说了太多话,嘴里的伤口又裂了开来,鲜血沿着嘴角一直滴落下来,路苍狠狠擦去了血迹,闭上了嘴沉默下来。 “那是……那只是……”静也不知道要怎么辩解才好,天下哪有他会在乎的事——他从来不必向任何人解释自己,以致需要辩白的时候根本说不出话来。 “要漂亮的男人朝中多的是,张子东就很不错!”路苍看他不说话,心里更气,开始口不择言地攻击他:“还是根本你们都睡过了?本来嘛,他是张妃的哥哥,长得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他这么恨我搞不好根本是在妒忌我!哼,他何必这样——我也不过是个小小男宠罢了,你只要一个月就会腻了我……哼……我又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和什么雅桃、什么阿王、阿碧一票的货……” 他没有时间把话说完,被他讲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静就狠狠一个巴掌甩在他的脸上。“你给我住口!” 静听不得他这样侮辱自己对他的感情,路苍却以为他被自己说中了心事而恼羞成怒——脸颊烫得几乎快烧起来,他歪着头半晌也没能有回神来。 静也有点后悔,可是他的自尊心怎么容许他说出“对不起”三个字。 眼看着怒意在路苍眼中越积越深,他的呼吸难以抑制地粗重起来,渐渐烧起一团火焰——他猛地立起身来,抓起身边一个瓷水洗就朝静扔了过去:“操你妈!你去死吧你!” ——好死不死,愣着神的静竟没能躲开那速度并不快的水洗,被当头打了个正着。 看着鲜血沿着那雪白的额头流满了整个脸和静那可怕到骇人的脸色,路苍吓得竟不由自主地倒退了数步,跌坐在床沿上。 “陛下……” “陛下,没事吧?”可怕的巨响引来了众多侍卫——看到血流满面呆站着的静,顿时都惊呆了。 静看上去像一尊地狱的索魂使者,他挥了挥手:“来人,把路苍拿下!” 侍卫们一涌而上,把傻掉了的路苍捆了个结实。 “请问陛下,要如何处置路侯爷?” 以眼前的情状来分析,足够把路苍判十个死刑,千刀万剐顺便曝尸荒野。 静似乎一时竟无法思考,半晌才沉声道:“押入大理寺监,容后发落。” 众侍卫愣了一愣,才领命去了,留下静一个人愣愣地坐在寝宫里,任凭额上的鲜血滴落着。 …… “路侯爷……” 大理寺监——这里从古便是关押皇亲国戚的地方,这深黑潮湿的牢房中,不知有多少曾经的皇室贵胄孤独冤屈的眼泪。 斜斜靠在斑驳的墙壁上,路苍有点呆呆的看着如豆的灯火,对牢外的呼喊声充耳不闻。 “路侯爷!”刘仲棠有点无奈的笑了,只好自己开了门走进房里。 担任大理寺卿的他在职权许可的范围内尽量地照顾者有一面之缘的路苍,无他——投缘而已。 这次路苍闯的弥天大祸他也有所听闻,除了慨叹“伴君如伴虎”五个大字他也只能偷偷为路苍未来的命运而担忧。 花花游龙_143 朝中已经为静迟迟不处置犯了重罪的路苍而议论纷纷,静却仿佛全忘了此事般头上裹着绷带照常的进出,照常的议政,甚至……开始临幸许久不曾问津的众宫妃…… “路侯爷,是宫里有人来看你了……”刘仲棠身后还跟着人,竟是许久未见的锦衣卫大总管丁鹏。 “啊,丁大人……”路苍显然吃了一惊,坐直了身体。 丁鹏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坐到路苍旁边的凳上,回头看了看刘仲棠:“刘大人……” “啊,那我回避一下。”刘仲棠很识趣地道,微微欠身便离开了。 “陛下让我来看你。”丁鹏开门见山。 路苍微张了张口——虽然猜到了如果不是静的命令谁也不会有胆子来探望自己,可是真听丁鹏这么说出来还真有无限感慨。 “他……还好么?”路苍低下头去,轻轻地问道。 “陛下很好,琉璃殿的江妃又新为陛下添了一位王子。” 虽然江妃怀孕是在自己入京前的事了,可是听到这种消息路苍还是忍不住歪了歪嘴。 他一定又开始临幸那些宫妃了吧——这种事,和自己已经再没有关系了。 “陛下要我问你,是不是还想回去杭州?” 下一刻,从丁鹏口中说出来的却是爆炸性的消息。 “什么?”脱口而出的是路苍的惊异。 “陛下有旨,让我护送路爵爷去见杭州府的众位兄弟。”丁鹏站起身,抱拳为例。 那是自己曾经的心愿啊——可是在这种时刻、这种境况下达成自己的心愿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感觉,可是此际的自己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吗? 回不去了呵—— 闹得满城风雨,自己是再也回不到那尊贵人儿的身边了。 既然如此,那回归自己的来处何尝不是最好的选择了呢。 默默的点了点头,路苍轻轻问丁鹏道:“那这里……” 丁鹏摇了摇头:“侯爷不必担心,陛下已安排了一个面貌与侯爷相似的死囚……” 真像他会做的事————路苍忍不住苦笑。 静就是这么个看重地位与自尊又不肯放弃情感的男人——爱上这样的他究竟是自己的幸还是不幸呢? 已经没有时间给自己磨蹭了,路苍哪里能细细思考这种问题,匆匆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裳,跟着顶棚走出了这个自己呆了近一个月的大牢。 …… 在自己的再三坚持下,丁鹏在告诉了自己兄弟们所居之处后与自己在杭城外分了手。 花花游龙_144 按着他的指点,路苍终于寻到了兄弟们在杭州府的落脚之处——一幢普通富户人家的宅院般的屋子,看来静并没有虐待自己的兄弟们。 掩不住即将见到众弟兄的激动之情,路苍一看到那黑漆的大门就飞奔了进去,竟没有注意到门口悬挂的白灯笼等物——那是丧家的标志。 等到路苍跑到厅堂门口,才隐隐发觉不对——那厅堂中竟隐隐传来哭声,哭声凄惨,那是死了亲人的哭法。 整个人从头凉到脚跟,路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跨进那个厅堂的——只见曹信他们个个披麻戴孝,跪在墙上的一副人像之下,正哭得伤心。 天! 路苍两眼模糊,连那像上画的是谁也没看清,就飞扑了过去,一把揪住了曹信:“信弟,是谁?是谁死了?” 那曹信两眼通红的向他望来,忽然仿佛见了鬼一般张大了眼,居然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路苍真摸不着头脑间,却被众弟兄们团团围了起来——在一番莫名其妙的拉衣服、扯耳朵之后,那葛清才颤抖着声音道:“天,大哥,你不是被那昏君杀了吗?我那大家还合计着上京为你报仇呢。” 路苍这才看清那画像上画的手持宝剑的人竟是自己,顿时傻住了:“什么!谁说我死了?” “同皇侯路苍,意图轼君,斩立决!”葛清背出自己在黄榜上看到的字句。 路苍这才醒起这是那个替死鬼,忙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众人这才相信不是冤魂回阳,立时高兴地撕下了孝衣,围着路苍问东问西起来。 “那大哥,你还会回宫里去吗?” 好不容易醒过来的曹信听到路苍说静竟放他回杭州时,忍不住插了一句。 “怎么可能呢?”路苍微笑道,“我现在是死了的人了,他也可以安心地做他的皇帝去了,大家都干净,又怎么可能会想要回头呢?想想也真是,我这样无名无分的跟着他,看别人娶妻生子,看别人恩爱偕老,自己临到终了却还是个无家无业的人,这样哪里还像个男人?” “我是看开了,与其始终纠缠在这种一团乱的关系里,倒真不如趁这机会断个干净——我既不用再过那种闷死人的生活,他也不必再怕我坏了他的皇帝威严,大家落个自在!”路苍置身于关心他的众兄弟之间,忍不住把自己心底的话都一股脑儿掏了出来。 “是啊是啊,大哥外号就叫天鹰,理应自由自在嘛!” “困在那个劳什子臭皇帝身边又算怎么回事啊?” “大哥还是回来的好,大家找个山头安顿下来,管他什么静宗皇帝!管他什么同皇侯爷!大哥只要和我们在一起就够了!” 顿时大厅里爆出一阵欢呼之声,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欢呼着路苍的归来。 置身于热烈的友情之中,再回想自己为了保有对静的感情、为了留在他的身边曾经是那样的委曲求全,路苍不禁有无限辛酸、无限感触,几乎要落下泪来。 曹信察觉了路苍剧烈的情绪波动,忙举手阻止大家再热烈议论下去:“好了好了!大哥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回这里,肯定已经累了。大家也哭累了,一起去休息休息,晚上……一起到城里晚膳,找两个妞快活快活!” 众人顿时“哇”地欢呼起来,数日来的丧气一扫而空。 …… 不知不觉中,时节已由深秋换至初冬,路苍离开京城也有足足一个月的时间了。 这一个月里,路苍尽情地与众兄弟玩乐,一心只想把因和静在一起而冷落了他们的时间补回来。杭城本是灯红酒绿之地,在每日美酒佳肴、歌舞升平的时光中,路苍仿佛寻回了他失落已久的男儿自尊,又恢复了昔日山寨之王的豪气,把那种静所乐于发掘的脆弱深深埋在了心底,深到仿佛已经遗忘。 在兄弟们的鼓吹之下,路苍也见了几位杭城有名的美人,可是短期之内他实在也没有成家立室的心思,反而和喝酒时相识的几位名妓处得倒是十分开心,她们生性豪爽,又崇敬像路苍这班的江湖中人,看到他来总是有十万分的热情,让路苍曾被踏个粉碎的自尊慢慢地修补起来。 与杭城的暖冬相比,京城的冬季要显得寒冷的多,而从昨夜起就下个不停的初雪更是增添了三分冰冻之气,让整个禁城中的人都为之瑟缩不已。 花花游龙_145 然而,比外面的天气更冷的,则是服侍皇帝陛下的各个侍卫的心情。 “陛下今天怎么样?”在走廊上接班的小太监偷偷问上一班的。 一脸灰败之气的小太监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道:“昨儿个把侍寝的丽贵妃给轰到大雪地里,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今早的早膳也没有用……” 问话的小太监顿时煞白了脸——这一个月来静的恐怖脾气已经使三个小太监因为极小的过失而被严厉责罚了。 现在每个侍候皇帝的人都是提着脑袋在干活,一听到某天静的心情特别差就会开始担心今天会不会是自己在人世的最后一天。 关于陛下为何心情如此之坏的小道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其中说得最多的就是同皇侯的被杀,不过看静常会在半夜吩咐备轿到那个已经无人居住的侯府的怪异举动来看,这个猜测的确是最接近事实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看着皇帝的日渐暴躁与憔悴,锦衣卫大总管丁鹏只能偷偷叹息着。 自己的手下中也有两个因为皇帝的坏脾气而遭了殃,被打得现在还躺在床上爬不起来,要是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的话,只怕宫里很快会找不到可以伺候陛下起居的人了。 “滚出去…” 丁鹏刚走到大殿门口,就看到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的从里面逃了出来,接着还有丁零当啷的声音——那是跟着扔出来的一堆器具,非金即银,像一堆垃圾一样沿着台阶滚落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摇了摇头,丁鹏要不是自信皇帝还不至于迁怒到他这个亲信身上,一定转身就跑了。 赌着皇帝对自己的宠信程度,丁鹏走入了大殿。 静连外袍都没有披的坐在一堆公文后面,长发似乎刚刚梳理过却还没来得及挽起来的样子,桌上还放着铜镜和梳子,显然刚才那个被轰出来的小太监是来伺候他梳洗的。 如果静不是皇帝,以他的艳色绝对会是无数富人争相豢养的对象——静不喜臣下看清他的长相,丁鹏是少数能够接触他真面目的臣子之一。 一个有着这般容貌与显赫身份的男人,最后居然会迷恋另一个男人:路苍甚至连容貌都差静远矣,更别说武功、地位、才智等等等等——见多识广之如丁鹏也实在也有点想不通静究竟是为什么会如此之迷恋路苍,以致失去了这个男人甚至会失去了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不过既然一切已经发生了,为人臣下的也只有给皇帝最能解决问题的建议了—— “陛下……”丁鹏走进静的身前。 听到脚步声,静一脸怒意的抬起头来,看清了是丁鹏脸色才稍霁。 “有什么事么?”静的脸色很不好,那是长期缺乏睡眠和三餐不定时所造成的。 “臣是待伺候陛下的七十二宫妃、两千宫女和两千太监以及臣手下一千锦衣卫来向陛下请命的。”丁鹏跪了下来,眼神投向地下。 如他所料,静果然被他弄糊涂了,抬起头,他有些迷惑的问道:“请什么命?” “请陛下下旨往江南巡游一行。” 听到江南两个字,静脸上果然有些变色。 “江南好好的,朕为什么要去巡游?”已经有点隐隐猜到丁鹏的意图,静故意装出完全没有察觉的样子。 “启禀陛下,距陛下上次巡游江南已有三年之久,对江南事务日益荒疏,不利统治我大同南方万里江山……” 给皇帝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去做他想做的事,这就是为人臣子的首要任务——连丁鹏自己都要称赞自己的忠心了。 花花游龙_146 “当然,这还是为了那五千名侍臣着想…”丁鹏又加上一句。 静站了起身,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显露在他的嘴角。 “丁爱卿如此忧心国事实在另朕惭愧啊!朕果然已荒疏江南之事日久,眼下正是巡游的良机。好!那三天后朕就往江南一行。” “丁爱卿,那就有劳你将此事传令下去,务必着杭州府办妥接驾事宜!” “是。”丁鹏躬下身,“臣遵旨。” 他抬起头来,嘴角赫然有笑,与静的眼光一触,两人都是一脸的笑意,他再也忍俊不禁,索性哈哈笑出声来。 静一开始被他笑得有些尴尬,到后来也实在忍不住,与他相对大笑起来…… 听到宫里传来的已有一月之久未听到过的笑声,门外值更的小太监们不由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丁大人也太有本领了,竟让近日脾气那么坏的皇帝笑成这样? …… 三日之后—— 雪初停,天大晴,静即位以来最大规模的南巡队伍从同安出发了。 光仪仗既有五百人之巨的队伍足足绵延有一里以上,一路所到之处百官跪迎——奇怪的是虽说是南巡,静却直往南而不巡,经过大郡也不歇脚体察民情,而是更像赶路似的一路急行进入了杭州府境内。 这天… 正是黄昏时分,路苍正和一帮兄弟在后园下棋玩乐,就见葛清一副火烧屁股的模样奔进了后院。 “大哥……大哥……不好啦!”他喘得厉害,说话也断断续续。 “清弟莫急,什么事你慢慢说?”路苍温和地笑着。 回到杭城以来,生活自在的他竟胖了一些,整个人的感觉也变得柔和起来。 “皇帝……皇帝他……”越是急越是喘,葛清憋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两个字却让路苍呆在了当场,手上的棋子落在盘上,发出好大的声响,他也没有察觉。 “怎么了?怎么了?狗皇帝又怎么了?”一听到静的名字,曹信就一副头顶冒烟的样子——他可没忘记那次在同花馆被花仙恶整的事情。 “皇帝他……皇帝他到杭州来啦!” “什么!” 顿时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惊叫起来——毕竟,他们已经习惯了这城中恬静快乐的日子,静的到来也带来了破坏这种快乐的可能。 “大家别慌。葛清,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静……皇帝他这次是来干什么的?” 第一个冷静下来的却是路苍。 葛清挠了挠头:“好像是说什么南巡……” 花花游龙_147 路苍微微闭了闭眼,也不知是在掩饰什么。再抬起头,他脸色已是一片清明:“皇帝南巡,那是处理政事的需要,我们又慌张什么……大家还是照着原来的安排行事,莫去理这种闲事。” “那今天晚上高庄主的武林宴还去不去?” 曹信有点不相信路苍竟能这么平静,盯着他看了半天,却也没看出破绽来。 这高庄主是杭州城里有名的武林大佬,以前在露苍山时便与路苍相识,这次武林宴乃是他的金盆洗手大典,被邀的都是天下有名有姓的武林人物。 “当然要去,高庄主还说要介绍美人儿给我呢!”路苍的眉梢眼角忽然轻佻起来,逗得葛清他们都笑了起来。 路苍的反常却引得曹信更加担心起来——大哥对女人根本一点都不热衷,却在听到静在杭州城的消息之后对美人忽然感起兴趣来,只有越发证明了静这个人对他的影响力。 担忧归担忧,曹信却也不敢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扫大家的兴。 夜晚的杭城,热闹的程度比之京城有过之而无不及。 和一班兄弟走在人声喧嚷的街道上,看着两边挂着的玲珑花灯,看着灯下一队队打扮入时的少年男女走过,路苍他们的兴致都高昂起来。 高庄主办武林宴的地方在杭州最大的酒楼——天香楼。 走到天香楼门口,就听里面的喧闹声传了出来,显然大部分客人已经到了——这高庄主把天香楼整个包了下来,果然不愧他杭城首富的衔头。 看路苍他们到了,高庄主老远就迎了上来: “路大侠,贵客贵客!竟这么晚来么,快快楼上请。” 楼上乃是贵宾席位,受到主人家如此的欢迎,大家也觉得极有面子,都高高兴兴的往楼上去了。 却没有看到楼下一幕: 那高庄主看路苍他们上了楼,便偷偷招来旁边一个小厮,低低道: “你快去杭州府衙,去见知府大人,就对他说贵客到了。” 小厮一溜烟的跑了,高庄主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苦笑了声:真是民不跟官斗——自己的金盆洗手宴居然变成别人抓鳖的甏…… 真是晚节不保,晚节不保啊! 和众兄弟上了楼,路苍他们捡了一个靠窗的席位坐下,四面环顾,都是武林中的熟面孔——点头为礼之后,他们便取了桌上备的香茶喝了起来。 “大哥,真的不要紧吗?” 曹信显然还是不放心,压低了声音问路苍。 “会有什么事呢?”路苍颦紧了眉头,“是他自己让我回来的,难道再叫我回去吗?就算他这么做我也不会肯的……” 嘴上这么说,路苍心里明白:以静的骄傲哪里肯收回自己的成命,只怕今生两人是再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想到此刻这个曾魂牵梦萦过的人此际就和自己同处一个城中,饶是他再清心寡欲也有无限感慨在心头。 抬头望向窗外——今夜月儿极圆,冷冷的清辉把整个街道照得明亮而美丽——月儿缺了终能重圆,人之离散却已今生再难相见…… 一片热闹中路苍却觉得自己从心底渐渐寂廖起来,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收敛了。 花花游龙_148 “贵客到——” 楼下响起了招呼声,接着楼梯响了起来,大家都把视线转向梯口,想看看来的是何许人物。 人还真不少,大概有十来号人拥着一个白衣人走上楼来。 “啊……” 被曹信狂扯衣袖的路苍不悦的被从自己的思绪里打断。 转过头来,他的目光却针对上了那白衣人的—— 只一瞬间,却仿佛已过千年…… 白衣人眉目间有若盈盈秋水,肤白一如皎玉,这么冷的天却仅着一件单衣——也不知是什么质地,柔柔的在凉风中飘动,衬得他一如仙人。 他似乎全然没有察觉到无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眼光,眼神仿佛与路苍粘结住了,只是痴痴望着吃惊地立起身来的他…… 身边的锦衣人忽然全都跪了下来,齐声高喊着: “陛下恭请路侯爷回京!” 静也伸出了双手: “苍,回来好吗?朕好想你。” 他的声音是路苍没有听过的温柔,带有催眠式的梦幻美丽。 所有的人都用吃惊的眼神望着路苍——众人都多多少少听说过同皇侯爷的事情,也知道他因意图弑君而被处死。 谁知这同皇侯竟还活在人世,而且居然就是他们里面不少人认识的“天鹰”路苍。 而较之这一事实,这个自称朕的静宗皇帝更是美得令人吃惊,以致大家都没反应过来这原是一对同性恋人。 路苍却从始至终只是呆站在那里,似乎早就忘记要怎样说话。 曹信心急的又捅捅他,示意他往窗外看—— 路苍又呆呆的转头望向外面,顿时大吃一惊。 原本空空的街道不知什么时候两边已经跪满了宫中侍卫打扮的人群,看路苍伸出头来,众人一齐伏下身去,齐齐喊道: “恭迎路侯爷回宫!” 音量刺破天空,响彻整个杭州城。 路苍的脸顿时抽起筋来了——这上下大概全城的人都知道自己和静的事情了,自己恐怕再难在家乡立足,而誓必要背着皇帝男宠的耻辱名号度过整个余生了。 “小苍,过来好吗!我来接你了!回来吧。” 静仍伸长了双手等路苍过去,他一脸温柔的笑意,美丽不可方物。 “真是给足了我面子……” 路苍忽然笑了起来。 花花游龙_149 下一刻,却做了一个谁也料不到的动作。 他伸手到头上,解开了自己的发髻——顿时及腰的长发如瀑布般急泻而下,落了他满身——大同男子蓄发以示孝道,男人有这么长的头发并不出奇。 众人正在摸不清头脑之际,他却猛然抽出腰间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刀狠狠割下了自己的长发,捏在了手中。 顿时整个场子鸦雀无声,众人都偷偷把眼光瞟向静,猜不出事情会往怎样的方向发展。 只见静的脸色变得煞白煞白,眼中的温柔之意消失,代之以凛冽的光彩,死死瞪着一脸平静的路苍。 路苍向前迈步,在聚静十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手一松,长长黑发如风中飞絮般纷纷落在了静的脚下。 “给你!自此我们两不相欠。” 他的嘴角居然露出了笑意,慢慢后退,站到了弟兄们的身前。 曹信他们都已经呆了,张口结舌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回去吧!陛下。” 路苍又开口:“你也看到了,我已削发明志——这辈子我不会再回那个同安。不过请你放心,绝对也不会再有别的人!所以——” “就请你放过我吧。” 说出这番话,他仿佛了一番心愿,长长的从身体深处吐出一口气来。 静死咬着嘴唇,脸上的肌肉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他盯着地上的黑发没有转动过眼神,仿佛要把地面看出一个洞来才甘心。 “放过我家大哥吧……” 身后的葛清想站出来,被路苍一把挡了回去。 “赶快忘掉我吧……天下之大,像我这样的男人哪里没有……以陛下的样貌地位又怎会有得不到之理?何必强要我这么一个死了心的人呢?” 路苍剪了头发,竟仿佛剪去了心头所有的牵挂,整个人顿觉轻松起来,连对静的说话也变得非常温合。 “不要!我不要!” 静死瞪着路苍,下一刻却狂叫起来,把在场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告诉我怎么才能让你回心转意?什么也都可以,告诉我!” 他向前踏出一步,又一步,渐渐向路苍逼近。 路苍强忍住后退的冲动,却忍不住还是退到了窗台前。 看着那张从来没有表情如此丰富过的脸,他知道心软只有把自己再一次推进那个痛苦的深渊,挣扎在爱与不爱的地狱里,且永世不得超生。 没有人可以救自己—— 只有靠自己的决心而已。 硬起心肠,他强硬的抬起了头: “抱歉!我此生绝对不会再回去了。” 花花游龙_150 静的脸上顿时显现出仿佛听到死刑宣判般的表情,没有人敢直视那张脸,怕会被那股怨气骇到失魂。 下一刻,轮到静做了一件绝对没人想得到的事情—— 他冲到路苍面前,正在众人以为他愤怒过度要拔剑杀了一味拒绝他的路苍时,他竟“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盯着路苍震惊的眸子一字一句地道: “回来吧!我求你……” 所有人都吓呆了,路苍也吓呆了—— 感觉静趋前抱住了自己的双腿,他竟连闪避都已忘记,只是像一根石柱般僵硬地站在那里。 “滚,都给我滚出去!” 静忽然咆哮起来,所有人都想听到了阎王令般如梦初醒,争先恐后的逃了出去,脸上还都是一脸无法置信的表情,直到跑到两里路之外脸上还挂着那个表情,看上去诡异至极。 “回来……回来……求你回来……” 静好像崩断了那一根神经一样,拼命的抱着路苍喊着。 直到感觉到整条裤子狠狠湿了一大片,路苍才醒觉到他竟然是在哭。 静在…… 哭…… 有一瞬间路苍以为自己在做梦,下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是被杀了,临死之前产生了幻觉——他不由把手指举到嘴边,狠狠咬了一口……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 静还是紧紧抱着自己的腿不肯放,甚至开始发出像孩子一样的呜咽声,“呜……回来,苍……回来……” 我们两个人中间一定有一个人疯了。 路苍茫茫然的想着——这世界崩溃了…… 静居然会抱着自己流眼泪——那个那个最喜欢把自己当成虐爱玩具的静?那个骄傲不可一世同时也有条件骄傲不可一世的静?那个总是一身白衣邪邪笑着的静? 不行了…… 我不行了——路苍想着,不知道自己已经说出了声。 下一刻他就像一团棉花糖一样的倒了下去,倒在了那个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男人的怀里…… 原来我是死也没办法从他手里逃开的——可怜自己却以为剪掉头发,发誓就此独身就能摆脱他——自己实在是天真的太可怜了。 最后一个念头像刀一样划开了路苍的决心,让他软软地依偎在静的怀里,就这么晕了过去。 静抱着路苍从天香楼出来,踏上了华丽的撵车,高声道: “给朕连夜赶路,这就回同安去了!” 又看到呆呆地站在一边用不相信的眼光看着自己的曹信他们,静挑起了一边的眉毛,理所当然地道:“还愣着干吗?还不快上马,一起回同安去!” 浩浩荡荡的车队向同安连夜进发,所有的人都还是一脸无法置信的表情,显然还是没能从他们主子夺得情人归来所使用的骇人方法中清醒过来。 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中的是一双美丽一如皎月的眼睛——路苍却觉得此时的静分外不同…… 花花游龙_151 月亮已撕下了他蒙面的云之纱,抛弃了他的骄傲与自尊,把自己的感情赤裸裸的袒露在了人前—— 路苍知道: 从今往后,他们是真的在一起了。 《花花游龙》番外2 子息 这一年,同安城早早告别了春季,只是五月的时节就已有寻常六、七月的酷热。耐不得暑气的达官贵人们纷纷举家迁至北方的陪都同德避暑,而往年要到六月中才会举行的北巡也有内官奏请提前。 北巡是大同朝每年夏季的盛事之一。虽说静宗执政以来北方的蒙人已甚少近关骚扰,但作为可以顺便避暑以及离开规矩繁杂的皇宫的难得机会,北巡仍是众多宫人一年一度企盼的狂欢节日。 自小生活在湿润温暖的南方杭城的路苍,实际上相当不适应同安干热的夏季,以致于在某夜穷极无聊乱翻静扔在书房的奏章时,特地把意外发现的内务府参事奏请提前北巡的折子取了出来摊平在书桌上,极为露骨地暗示静能予以批准。 本来已经被扔到留阅那一堆的折子又正儿八经地摊在了桌上,所奏的又完全是一件不太要紧的事情,静苦笑着路苍的胆大包天与明目张胆。不过一想起昨夜某人在自己身下汗流夹背几乎热昏过去的情形,他终于提起朱笔在那折子底下批了个大大的准字,扔进了标着“速办”的那一摞公文里面。 以为一贯在国事上注重规范与典章的静不会随意修改北巡时间,宫人们在得知这个喜出望外的消息时,便连夜在内务府指挥下开始准备北巡需要的各项用具,以至于第二天早朝结束后的静发现后宫的随侍们几乎每个人都带着过年般的快乐表情正在装备出远门的车辆与行李等什物。 “启奏陛下,臣按陛下的吩咐已将北巡的诸般准备火速办理,明日即可顺利出巡。”带着得意扬扬的表情禀奏的正是上折请求提前北巡的内务府参事杨卓。 面无表情的静冷冷盯了杨卓一眼,直到顺利地让他脸上的笑容完全冻结消失之后,才转身坐上了候在身后的步辇,淡然吩咐道:“去同皇侯府。” 同皇侯府位于外皇城的内侧,离大内步行也仅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当车辇进入侯府的大门时,静不出所料地发现侯府的侍从们正在准备远行的用品,一抹温柔的笑意顿时涌上了他紧绷的嘴角。 同德虽然没有同安的繁华盛景,地处北方但三面环山,四季温和如春。同德盛产温泉,而北巡的行宫便建在同德南郊最富盛名的温泉附近…… 脑海中虚拟着路苍那温暖紧实的身体在温泉中与自己交相厮磨的情形,高贵的皇帝陛下难看地露出了急色的表情。 让侍卫们留在前厅把守,静急切又不失优雅地冲向后园路苍的寝室,却失望地发现只有路苍的贴身侍从小桑正在那里整理远行的衣物。 “侯爷呢?”虽然语气仍是尊贵优雅的皇帝作派,事实上此时的静却几乎在咬牙切齿地在隐忍着体内熊熊燃烧的欲火。 小桑显然被静杀气腾腾的表情吓了一跳,愣了好半天才晓得躬身请安:“侯爷在书房接待杭州来的信使。” 静皱了皱眉头。在他的刻意安排下,路苍当年落草时的兄弟都被派往南方担任官职。虽然路苍曾因此事和他激烈争吵过,最后却还是顾虑到兄弟们定居南方的愿望而无奈地接受了事实。 四、五年来,路苍虽不曾与曹信这些兄弟断了书信往来,终因江南离同安的遥远而慢慢从起初的三月一聚变为半年、一年一聚。今年三月曹信曾借着进京述职的机会来探望过路苍,时隔未久,江南却又来人,实在让静忍不住担心是否会有节外生枝。 正思量着,已是到了书房门前。静并不叩门,而是径自推开门走入了房中。 房内背对他的二人显然吓了一跳,一齐转头向他望来两张陌生的脸,却不是自己熟识的曹信他们。 可能是早已习惯了静这样不打招呼的闯入,路苍只是稍微吃惊了片刻便镇定下来。已经做了五年同皇侯的他,岁月并不曾在那张英挺的脸上留下风霜的痕迹,反倒是眉梢眼角的成熟韵致更为他添了几分魅力。 “陛下。”平静而稍带尊敬的语气,静一听便知来访的两人并非路苍的旧识。 在朝上或是其它公开场合,路苍都会用这种不亲不疏的语气称呼静,即使明知自己和静的关系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也一样恪守着不在人前僭越。 面对越来越成熟懂事的路苍,静虽然怀念那年那个会哭会胡闹的小山贼路苍,却也知道那样的他无法在人言比典章更可畏的宫廷中生存下去。 花花游龙_152 心中的愧疚让静越来越宠溺路苍。而在他严厉处分了几个胆敢当面冒犯路苍的大臣之后,百官们也识相地认识到管皇帝的私事会倒大楣这一点。在路苍收敛行事以及众人假装对他与皇帝的关系视而不见后,双方没有再起过大的冲突,相安无事直到如今。 向路苍点了点头,静在一边的太师椅上安坐下来。而那两人在一开始的目瞪口呆之后终于清醒过来,忙不迭地跪下请安:“参见陛下。” 路苍介绍道:“这两位是从杭城来的商人,二弟托他们从杭州带信给我。”他身边的几上放着一封仍未拆开的信,显然前面双方一直在谈话以致还来不及把信打开。 静徽微点头示意两人起身:心中却暗暗着急他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以便自己和路苍共赴云雨。 大概是看出了皇帝陛下脸上的不豫神色,两个显然也没见过大世面的商人吓得只能和路苍匆匆话别,总算在告辞出门的瞬间发现静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 “小苍……”忙不迭地送走闲人后,静甜腻地呼唤路苍道,暗示着自己的需要,并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刹那已狠狠吻住了他。 “不要!我还要看……”还有个“信”字没说完,路侯爷身上薄薄的夏衣就已被很没面子地撕成了破布,静用让人无法反抗的强势将路苍压倒在客厅中间的长案上,一手已开始解他腰带上的结扣。 显然有点摸不清刚刚还高雅贵气充满帝皇风范的静怎会瞬间变身为色中饿鬼,路苍错愕地看着静把自己的两条腿扛到了肩上,下一秒就感觉到静炽热而硬挺的性器已抵在了自己下体的入口。 “不要……”虽然这种姿势早已是这多年来的常态,然而路苍却始终觉得心理上无法承受被另一个男人彻底进入的瞬间,即使身体已经习惯这种疼痛:心理上的屈辱却挥之不去,忍不住轻声抗拒着。 知道再发出什么反抗的声音也只是增加静的性趣而已,路苍摒住了呼吸,咬牙等待那难以言状的痛苦的来临。 “别做出这种肉在砧板上的姿势,老夫老妻的怕什么呀……”静却不给路苍面子地尽煞风景,“这几年做得数都数不清,你如何还是一副初承雨露的模样?” “呸,鬼和你老夫老……”还有个“妻”字不好意思说出口,路苍狠狠拢起拳头用力捣在了静的背上…… “唉哟!” 发出痛叫的却不是被揍的人,而是打人的路苍下体的入口被毫不留情地破开,再怎么忍耐他也止不住痛叫出声。 静却没有理睬他的痛呼,而是迅速而用力地拧腰抽插着。两人的喘息声慢慢交织在一起,在快乐邻近颠峰的瞬间,失神的路苍无意识地抓住了桌上未拆封的信笺,用力握紧、握紧……直到那纸笺几乎被揉烂。 路苍全身虚软地承受着静的全部体重,在听到他的喘息声陡然高亢的瞬间紧紧闭上了眼睛。 几乎是同一瞬间,体内深处一阵难以言喻的湿热,他闷哼一声,用力紧紧抱住了身上的男体。 一丝明亮的阳光透过书房的窗棂照在两人身上,让点点汗珠反射出金色的光。路苍挪动了一下被紧压住的身体,慢慢睁开了眼睛。 “知道么,上次西域送来的美人有孕了……”大概是想随便找个话题聊,懒洋洋爱抚着路苍汗湿身体的皇帝却挑了个最烂的题目。 路苍无语。 他不知道静为什么要提起这种事。虽然对自己的宠爱不曾随岁月流逝而淡化,静却始终未曾是个忠贞的情人后宫的众女在这五年间并未停止有孕,虽然没有宫妃能孕有一个以上的孩子,也无人被扶上虚悬的皇后之位,静却早已是五个孩子的父亲。 “说话啊!说你不喜欢我碰别的女人,说你不想看见我的孩子出生啊!”静却带着孩子气的表情摇晃着身下的路苍,似乎非要他妒火大发他才高兴似的。 路苍张了张口,终究是没能说出什么。他早已明了想留在静身边就必须接受他身为一国主君的事实,虽也曾暗自期望静能自持忠贞,但这种期望在三年前二王子降生的时候就已宣告破灭。 路苍已年届三十,独处时他想过两万遍自己色衰时的情境。无论怎么合计他都想象不出静宠爱一个老男人的样子,而史书也一样给不了他什么参考有记载的男宠不是死在青春年少便是青春尚好宠爱他的人就死了;要么尚未衰老就已失宠或是离开,根本就没有什么年过三十还能得到专宠的先例。 天晓得再过五年、十年、二十年,自己和静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就是这两年自己就会变成静拼命想忘掉的过去。 若果此情注定不能永恒,路苍不想给静任何离开自己的理由。他愿意委曲求全,倾尽全力将彼此相守的时光哪怕延续片刻或是一瞬也好。 花花游龙_153 “说话呀!”静却似乎很不喜欢路苍忍气吞声的模样,好象一定要惹他发火似地催促着。 说实话,以路苍的本性,不知要多困难才能克制住与静谈论此类话题时胸间冒出的怨气,很多时候真想发作出来哪怕就此和静一拍两散也罢,然而…… 狠狠吸了口气,路苍终于开口:“恭喜你!”音调如是的平静,完全听不出此刻他的心正如风中怒涛般激烈起伏。 静的神色瞬间冷了一冷,他无言地站起身开始整理身上的衣服。 路苍慢慢拉过衣服遮住自己赤裸的身体,偏过头去紧紧咬住了唇。他总怀疑自己已不知该如何与静相处,他怕这种局面发展下去就是两人无可避免的分道扬镳。 想要掩饰自己的难堪与凄凉,他无意识地打开手中已被揉成一团的信纸,匆匆扫过的视线却瞬间定格。 “啊!”路苍的惊呼声让径自朝门外走着的静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静没有回头,一手扶着门框冷冷地问道。 路苍的声音中一片茫然:“三弟……曹信病重,希我速回杭州探病。” “明天就要出发北巡了。”静沉吟了片刻,想起了自己来探访路苍的目的。 “可是……” 路苍再次将手中的信纸捏成了一团,他何尝不知静希望自己能随他北上,又何尝不知在彼此感情出现裂痕之际分离的危险,然而多年的兄弟之情却令他无法放下。毕竟不跟静北上并不是以后就见不到他,而从信中描绘的曹信的病情来看自己若不速速南下只怕会赶不上见他最后一面。 静冷哼一声道:“要随我北巡或是一个人南下,你看着办吧!明天出发的吉时是早已定下的,你若赶不上的话就算我想等也等不了你!” 没有等路苍回答,他挥了挥衣袖,离开了这间片刻之前两人仍火热交缠在一起的屋子。 静宗皇帝将年号改为安成的次年,大同皇朝每年例行的北巡提前至五月。 静宗皇帝将年号改为安成的次年,大同皇朝每年例行的北巡提前至五月十五举行。随着司礼官敲响代表吉时已届的礼钟,浩浩荡荡的北巡队伍正式出发,跟随着正中龙辇的是绵延不断的各宫凤辇与车队。与往常不同的是,百官的车队中缺少了同皇侯府的车马,而皇帝陛下的脸也绷得像是参加丧礼而不是一年一度的北上避暑。 北巡大典之后的几天,两骑风尘仆仆的骏马停在了杭州府都督的府衙之前这自然就是放弃了跟随静北巡而选择南下探望好友的路苍和他的随身侍从小桑了。 一路上,路苍的心情自然是糟到不能再糟。虽然曹信的病况确实让他忧心不已,而与静一个往北、一个往南背道而驰却让他有种不妙的预感。 撇开心中缠绕着的种种与静有关的思绪,路苍决定把全副精神集中在探视重病的曹信身上,然而准备了整整一天的安慰之辞却在他看见曹信和众兄弟的瞬间化为了灰烬。 “你们……” 走进都督府后院,第一眼望见得就是正嘻笑着闹成一团的旧日弟兄们,而当中石桌上正与军师对奕的正是在信中被描述得奄奄一息的曹信! 曹信脸色红润而满脸笑意,傻子也看得出这绝非大病刚愈的情形。 “大哥!” 路苍正想冲过去质问,曹信却已抬头看见了他。一阵惊喜涌入曹信的眸中,就见他忙推开棋局大步迎上前来,一把抱住了正开口欲言的路苍。 一旁观棋的众弟兄也纷纷围将过来,人人都是一脸惊喜的神情。 “三弟,信中不是说你重病卧床么,怎么……”路苍再怎么气恼也不便在这种情形下发作,只得小声地质询着。 花花游龙_154 曹信却露出一脸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我要不这么写大哥又如何肯来看我们这些兄弟!早被静皇帝哄得把我们忘个干干净净了!” “是啊是啊!” “大哥真是好久没来过杭州了!一直住在同安那么远,侯府又戒备森严,搞得我们根本不敢去看你!”弟兄们在一边也纷纷附和着,似乎变成倒是被骗的路苍没理。 被众人如此一说,路苍自然知道理亏,再加上骤见阔别多年的兄弟的喜悦,他也不便再多做责怪,便顺着众人的意思在石桌旁坐下,与大家一起叙起别情来。 兄弟们正说得热闹,就见一名妇人抱着个襁褓中的婴儿沿回廊款款步来,被的曹信一把拉住。 “红儿,快来见过大哥!这位便是我一直和你提起的路苍路大哥。” “大哥,这是兄弟的媳妇。” 早在三月曹信来访时就曾提及说他新娶了酒坊老板的女儿为妻,却并不曾提过生子之事。看这红儿的孩子似已有二、三月大小,显是两人婚后不久便已诞下。难怪自己责怪曹信不请自己喝喜酒时他百般推托,一会说什么贫家女儿不摆仪式不设酒宴,一会又说什么江湖男儿不讲究俗礼,搞了半天却是怀了身子才匆匆入门的。 这个曹信! 忍下了面上不由自主想要泛出的笑意,路苍接过了妇人手上的婴儿。 孩子粉嫩粉嫩的,五官都皱成一团,显是出生不久。闻到了陌生人的味道,小身体微微蜷起,那种小而幼嫩的触感让路苍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想了想,他褪下手上一根金链缠在了婴儿脚上,笑着道:“第一次见面,大哥我只能送个不值钱的,就请小侄儿笑纳了!” “大哥说哪里话来,你是皇帝身边的人,身上哪一件不是价值连城!兄弟代小儿谢过了!”曹信向来心直口快。不过倒真被他说中,这金链确实是静在某一次的欢好之后送给路苍的,当中镶嵌的宝石据传举世无双,乃是历代皇后的随身之物。给了路苍却一直让他觉得别扭,也正巴不得有个机会可以快点送人。 “我儿子可爱吧?”看路苍被自己说得脸色微红,曹信这才警醒过来,忙接过婴儿岔开话题。 “大哥几时也生个娃儿,好给我家小哲做伴。”然而红儿随即一句无心之语又让气氛紧张起来。 桑儿首先变了脸色。他悄悄地打量路苍,见他也是一脸尴尬,想来同样是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看路苍一脸不置可否,曹信一把把孩子塞回给了妻子,语气凝重起来:“大哥,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该为自己打算一下。年纪一天天大起来,你真想一辈子没名没份地这么跟着吗?人家是三宫六院,儿女满堂,等到你年老色衰把你一把甩掉,到时候你无妻无子,真想一个人孤独终老、无人送终吗?” 曹信的话彷佛一把重锤击在路苍的心上,让他不由地抖颤了一下这种事他自然也想过无数次,但每次想要放手的念头都会在静的蜜语抱拥中化为烟云,让他沈湎于现实的快乐而不愿面对将来的忧愁。 “是啊,大哥!就这么拖一天是一天不是办法啊,这次让曹信装病请你来也是为了此事,兄弟们都为你忧心啊,大哥!”旁边的兄弟们也纷纷附和着。 路苍苦笑起来,“这种事情……哪是你们可以急得来的。” “谁说我们急不来!这点事总还是可以帮到大哥的。”曹信在一旁拍起胸脯来,又拉扯着路苍,“大哥,跟我来一起看看兄弟们给你准备的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你就别问了,跟着我走就是了。”曹信黝黑的脸上露出带有几分诡密的笑意。 路苍半是疑惑半是好奇地跟在曹信身后坐上了停在后院的马车,从府衙的后门出发,沿着几条僻静的街道转了几个弯,在一处青瓦白墙的独门院落前停了下来。 “大哥,进来吧!”只见曹信取出钥匙开了锁,又回头招呼路苍,那献宝般的表情让路苍越发摸不着头脑。 “美云,快扶你家小姐出来!”曹信一进客堂就大呼小叫起来。 花花游龙_155 “这是哪里啊……”路苍疑惑道。 片刻之后,就见一个青衣小丫环扶了个袅袅婷婷的美人儿走了出来。那美人儿色若春晓,一双水汪汪动人的瞳眸仿佛羞怯小鹿般不时抬头看向路苍,和他的目光一桕触就又抿嘴低头笑开去。 “大哥,我来介绍。这是我们杭州府有名的美人罗蓉蓉,因家道中落被恶人卖到妓府,我看她是个清倌又惹人怜爱便赎了回来,是专为大哥备下的。”曹信说话还是一贯的直,眼看着那女孩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什么叫专为我备下的……你这不是乱来嘛!”怕拂了曹信的面子,路苍又好气又好笑,还不能大声地责备他。 “谁说我乱来了!兄弟们特地备下这个小院子,谁也不会知道里面是你的女人。若是有幸生个孩子便算在我们随便哪个兄弟头上,我就不相信如此秘密皇帝还能知道。” “不是他知道不知道的问题……”看曹信的样子大概是真想要自己和这罗蓉蓉成就几夜夫妻,生个子嗣。 “那还能有什么事!大哥你可别跟我说你还要替那个美人儿皇帝守贞吧!” “这……”路苍顿时语塞。虽然没有认真想过要不要为静守身的问题,事实上他从第一次和静上床后就不曾再有过别的伴侣。 然而比较起自己,静却不断地与各国进贡的美女或是选入宫的秀女共度一夜风流,而那些不断诞生的皇子皇女就是他并未专宠自己的明证。 “大哥”大概是看路苍的表情阴晴不定,曹信一把扯过罗蓉蓉往路苍身上一推,大声道,“大哥你还犹豫什么!是男人便趁今日良辰,和罗姑娘把事办了。就这么在杭州留个半月一月,哪怕明年抱不到大胖娃娃!” 路苍再老皮老肉,也被曹信说得有点下不了脸。拼命推托么肯定会被众兄弟耻笑;然而若就这么半依半就了,又实在不知道这事若被静得知会是怎么个糟糕。 尴尬间路苍只觉得罗蓉蓉的脸也是红得似块红布,却不停地偷偷打量自己。视线一与自己接触便羞怯地低下头去,自有一番处子的委婉风情。 “美云,快去替你家小姐铺床!” 看路苍没有再坚决拒绝,曹信便当作他应承了。看着小丫头欢快地跑进里间,他又将罗蓉蓉的手硬塞在路苍手里,把人往里间推去。 进得房内,美云已将床褥准备妥当红彤彤的绸缎被下露出一角用来检验处子初夜的雪白丝巾,路苍的脸顿时忍不住热了起来。 “大哥,你慢慢享用,我先告退了!”看路苍脸红,曹信自然知情识趣地准备退出。给美云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离开了这洋溢着暧昧气氛的房间,一边还不忘替两人关上了房门。 空气中暧昧的气氛瞬间燃至了沸点。春意漾满的房间中,罗蓉蓉一脸绯红地坐在了床沿,低着头不语的样子透出几分新娘的娇羞。 路苍几已手足无措。再是对静至爱情浓他也晓得今晚会是个致命诱惑毕竟随着年龄渐长,他实在无法再假装对他人的完满家庭毫不艳羡。 无论如何,在任何皇宫大典中自己也只有站在殿下群臣中的份。即使静身边属于皇后的位置始终虚悬,他身后那群嫔妃的数量却一直有增无减。 每次看着众女捧月般围绕着静,每次看着那些被宫女小心牵在手中或是抱在怀中的皇子皇女,说从不曾感受到寂寥都是骗人的。 而眼前就是个绝好的改变这种状况的机会。只要和罗蓉蓉一起共度几夜,明年此时自己在这世上就会拥有一个与自己有血缘的孩子这对没有亲人的路苍绝对是个绝顶的诱惑。 他的心中天人交战着。脑海中又浮现出静那种似笑非笑美极人寰的模样,心头一阵柔软,待要向后退去,转念间却又是静冷冷告诉自己西域美女已有孕在身的冷淡模样,让他在原地站定了脚步。 “路大哥,夜了!歇息吧!”罗蓉蓉也许是看路苍的模样奇怪,便柔声地招呼道。 路苍一咬牙,终于迈步向前走去… “大哥,起来了么!都是中午了!兄弟们还等着请你喝接风酒呢!” 午时时分,曹信出现在了小院中。唤了几声见没有人应,他便犹豫着推开了房门,却发现只有路苍一个人坐在床上,正一脸若有所思地发着呆。 花花游龙_156 “咦,美云和罗小姐呢?这是怎么回事……”眼尖的他一把抽出了昨晚铺在床上的白绸那白布依旧雪白,不曾染上任何绮丽的色彩。 “这婆娘……竟敢假装是清倌儿骗人!”曹信第一反应便是被罗蓉蓉骗了,拿着白绸便要冲出去找人。 “你乱说什么呀!”路苍一把拉住了曹信,“我昨晚给了她些盘缠让她带美云回家乡投奔亲戚去了。什么清倌不清倌的!你别瞎嚷嚷坏了人家姑娘名声!” 曹信顿时呆住了,手中的白绸也掉在了地上。 “大哥!”他大声哀叫起来。 府衙中,依旧是一般的石桌回廊,一般是路苍和他的旧日兄弟们。气氛却与几日前大不相同,众人都愁眉苦脸地看着一脸坦然的路苍。 “大哥!”还是曹信第一个发言,“不是我说你!莫不是你真被那皇帝下了药不曾!他自管自和三宫六院在同德风流快活,你又何必像个烈女般给他守什么贞!” 路苍被说得低下头去,良久才道:“三弟,对不住你一片苦心!我是真过不了自己这关。你们笑我也罢。我……我是只想和静能长久一些便好了。要是他……要是我们分开了,孩子或是一个等我的女人又有什么意思呢!我情愿就这么回杭州来和兄弟们一起罢!” 他话说得委婉,意思却是明白曹信知道,路苍真是不打算给自己、给自己和静的感情留任何一条后路了。 路苍咬了咬唇,又低声续道:“若果你们真是怕我身后荒芜,便拜托子孙将我埋在旁边吧!日后你们的后代祭扫之际,记得顺便帮我拔掉点草便是。” “大哥!”曹信再也听不下去,眼泪猛然滚了下来,哭道,“大哥!大哥,怎么就是你呢?怎么就是你这么倒霉啊!” 他用力扑过来抱住了路苍,开始嚎啕起来:“怎么就是你碰到这该死的轩辕静,怎么就是你啊……早知道宰了我我也不会要兄弟们给你抢什么美女上山……” “呜呜呜……”说到后来,曹信连话也说不完全,只是不断地大声痛哭着。 乱成一团间,守门的家仆又匆忙奔了进来,手指着门外一脸震惊,喘息间还来不及说话,不速之客已经自己闯了进来。 一样是雪白的衣裳,下摆与袖口缀满精致绣花静宗皇帝的气度依然如斯高贵而绝美,金冠下瓷白的脸上却满是怒气,让本来还在哭闹的露苍山众兄弟瞬时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静……”路苍是这群被静的气势吓傻的人中最早清醒的一个。他站起身来,一脸无法置信地迎过去,被静一把扯入了怀中。 从静身上传来的淡淡熏衣香,那熟悉的味道让动情的路苍差点掉下泪来。虽然早知道这男人会是自己一辈子的魔星,但若不曾经过罗蓉蓉这件事路苍真不知道自己对他的依恋竟已如此之深。 “你这时候不是应该在同德吗……”明明不应该感动的,明明不应该因为这个有了自己却还和别的女人厮混的男人的一点点温情而感动的,但是路苍克制不住自己声音中的喜悦,他只觉得整个天空仿佛也因为静的出现明亮起来。 毕竟,静是来了,抛下他的朝政与后宫诸妃、皇子皇女到了自己身边。路苍实在无法描摹心中的快活,只能柔顺地依偎着紧拥住他的男人,甚至在静趁势深吻住他时也没有推开他。 曹信收了眼泪,和众人一起呆望着面前深深拥吻的两人。 虽然青楼也会有当众狎玩的男女,但露苍山诸人从未见过同性恋人当众亲热,眼前的静与路苍却丝毫不给人猥亵之感。 修硕绝美的静与高大俊朗的路苍仿佛天造地设般交融在一起,让人有一种天生一对的感觉。 大概有一万年那么长的时间之后,静终于放开了路苍。 路苍的脸早已红得火烧一般,大概实在是对自己的热情表演难以为情,他依然垂着头埋在静的怀中,却冷不防被静一把掠上了马背。 “路苍我就先借走了!”向众人投下一个倾国倾城般的笑颜,静没有回头检视自己笑容的杀伤力,带着久别的恋人策马离开了都督府。 花花游龙_157 本以为静会把自己带到皇家在杭城的某一处别馆,结果静却选了一家离都督府最近的客栈便直冲进去。 “太久没见你,我等不及了!” 情人露骨的话语让路苍小腹处一阵抽紧,却连害羞都来不及就被静抓进了一间位置较偏的上房。 “天!我想你的XX都快想疯了!”也许是相思的苦楚所致,静一边毫不掩饰地说着下流话,一边已迅速除掉自己与路苍身上的衣物。当彼此的肌肤赤裸交迭的瞬间,两人都禁不住得颤抖了一下。随即又激烈交缠着倒向床褥之中。 几乎没有怎么润滑,静顺利地进入了路苍的体内。 那种又酥又麻带着些许疼痛的快感瞬间直传到路苍的脑间,让他不自觉得更大限度地打开身体,迎接久别的静带给他的刺激。 “……嗯……啊……” 因为还是白天而被路苍拼命抑制住的呻吟,终于禁不住静大力摇摆腰肢带来的刺激而溢出,“拜……拜托慢……啊……”体内最敏感一点被硬直的性器持续刺激,再矜持的人也会忍不住哭喊抽搐。 两腿被静用手压着大张在身体的两侧,路苍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管此际的自己姿势有多丢人。 意识极度清楚地感觉男人的性器在自己下身狭窄的入口进出,路苍唯一可做的便是用手更紧地抱住静,让彼此更投入在这销魂的瞬间。 没有太多为难身下的情人,静在几下大力地抽插之后便在路苍体内释放出了自己的欲望。但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的,他很快又在路苍的体内硬挺起来。即使被插到几乎迷失感觉的程度,路苍仍然能感到今天的静比平时更猛更卖力体内深处的某点持续地抽搐着,他可以清楚感觉到自己包含着静那种淫乱又狂热的触感。 不知交合了几次,路苍只知道当两人无语相缠在一团狼藉的床上时,自己整个下身都已经几乎麻木失去了感觉他可以感觉得到自己身后的入口暂时无法合拢起来,而静射入自己体内的体液也正从无法合拢的地方流出…… 那种令人尴尬又无比亲密的感觉让路苍只能安静地躺着,感觉两人都在静听着对方的呼吸声,空气中漾满了和谐无间的暖意。 良久,静轻轻伸出手拨了拨路苍额前仍汗湿着的发缯,美得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眸子对上了他的。 “你后悔么?”他的声音很轻,透着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泄漏过的一丝不确定。 “后悔什么?”仍然残留的余韵让路苍有几分不好意思和静说话,他扯过身旁的缎被想要掩住身体,却被静按住了。 “别……让我看看你!”今天的静似乎变了个人般透露着万种柔情,纤长的手指似是抚过最珍贵的珠宝般滑过路苍的身体。而路苍只觉得被他触到的部分就像被火灼般瞬间烫热起来。 虽然距离两人第一次的交合已过了那么多年,路苍的身体仍然像静第一次拥抱他时那般的紧实而生涩,静的手指再三留恋着,直到路苍因为这过于性感的接触而忍不住呻吟出声。 “后悔留在我的身边,放弃拥有妻室家庭这种常人的权利么?”静温柔抚摸着路苍散乱的长发,忽然轻轻地问道,“为什么没有抱罗蓉蓉?” “你!”路苍瞬间为这个名字哆嗦了一下,身体瞬间僵硬起来,推开了静,“你为什么会知道?” 静却笑了,笑容美得如斯灿烂:“傻孩子,别忘了我是皇帝啊!很多事情我不想知道都会有人来说给我听,就不用说这种我可能会想知道的事情了。你们以为瞒得了我么?” 路苍几乎瞬间泄了气是啊,静是皇帝的身份,这杭州都督府又怎可能没有他的耳线。自己和曹信的一举一动早被他了如指掌,也难怪他今日竟是如此的温柔了。 “那你岂不是早知曹信生病是假么?”他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忍不住问了出来。 静笑了起来:“你傻了么?这对我来说是个天赐的好机会看看你是不是愿意为我守身呀!” 路苍一呆,虽然早知道静性格内里的阴沉,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气恼。 “要是我抱了罗蓉蓉呢?你要怎么样?” 花花游龙_158 “本来我想说若她有孕便留子不留母,若无子便杀无赦……”静平静地道,让路苍为他冷酷的语气打了个冷战,“不过我很快改了主意,不管她有孕与否,只要你真染指了她……”静慢慢举起右手,做了个“杀”的动作。他的眼神如此认真,让路苍相信他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把情敌置之死地。 “要是她真有孕了呢?那可是我的孩子呀!”虽然知道自己这辈子可能真的不会再有子息,路苍却不想放弃知道静的答案。 “你的孩子……”静的反应是用无比色情的表情慢慢吮入了路苍的手指,眸子的颜色也渐渐深了起来,“要是真有这种东西的话,也只能是我来帮你生!” 路苍顿时呆住了,和静对望着读出他眼中某种危险的信号,直觉让路苍顿时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感觉着静的手指肌肤触到自己最敏感的部分,路苍忍不住小小瑟缩了一下,呆呆地看着静不同寻常的动作,他只能摒住呼吸静静躺着静的双眸散发着从未有过的妖艳色彩,长发披散在他白如凝脂的肌肤上,他微甩头就这样翻身跨坐在了路苍身上。 “你……” 路苍的惊呼却被下半身突如其来的濡湿所阻,他微喘着紧抓着静附在他下半身的长发,几乎迷失在感官的极乐之中。 静并没有努力多久便抬起了头,已是一柱擎天的路苍忍受不住这种濒临颠峰的快感,只觉得胸中的焦躁难以言辞形容,他不断不耐地扭动身体,想要在静手中获得释放,却被他紧紧握在手中而无法如愿。 眼看着眼前的静绽放出一朵娇艳的笑容,伸出殷红的舌尖无比挑逗地舔噬在路苍的性器尖端。 他随即又翻身坐到路苍腿间,竟开始万分艰难地试图将路苍的欲望纳入体内…… 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路苍顿时呆掉了与静共处了五年之久,从来只有自己被插的份。虽然一开始他也动过反攻的念头,却每次被静折腾得更惨,让他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再也没有想到,静竟会选在此时献身给他,那个地位至高自尊心也至高的男人竟会愿意主动委身于己,路苍胸中瞬间涨满了难以言喻的幸福,望着静微颦着眉在自己身上摇摆腰肢的媚态,他终于难以抑制地将全部的热液激射在静的体内。 “嗯”静低哼了一声,扑倒在了路苍的怀中。略微会过神的他却还不忘调皮地玩弄着情人胸前的茱萸。 “为什么要这样?”路苍温柔地抚弄着静臂侧柔嫩的部分,良久,轻声问道。 静并没有回答,只是在路苍身上轻轻磨蹭着,像是一只在享受与主人亲密的宠物。 “你讨厌我和别的女人上床么?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的孩子?”彷佛故意要岔开话题般,静开口说得却是与路苍的问题不相干的事情。 路苍略微沉默了瞬间,终于慢慢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呢?”静歪着头,一脸理所当然地奇怪。 路苍的脸瞬间微红起来,嗫嚅了半日才道:“我怕你会生气……我怕你会嫌我嫉妒要我滚蛋。你身边又有那么多美男美女……我……” “怕会失宠么?”路苍罗啰嗦嗦说了许多句,却被静一句戳破了真实的意思,让他顿时因为不好意思而垂下了眼睑。 静“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傻了么!我这么用心地从不宠信一个女人超过一次,你竟还看不出我的意思,我可真服了你!” “可是……”路苍有些犹豫但还是指控着,“为什么只能你有别的女人我却不行呢?太不公平了吧!” 静斜斜地瞟了路苍,理所当然地道:“拜托!如果我真的一个女人都不临幸,一个儿子都生不出来,搞不好你已经被民间那些自以为替天行道的人暗杀了好不好!傻瓜!” 路苍被他说得呆住了。确实静说的是自己回驳不了的道理,即使是现在这种情形自己在朝中也会有被动之感,若果真静只顾专宠自己而无子嗣,搞不好会天下大乱也说不定。 不过尽管这么说,路苍也实在不相信静会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只能说静对忠贞或是对感情的理解与自己不同吧。 花花游龙_159 虽然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像是为什么要中途放弃北巡而来南方找自己,像是究竟他愿不愿意与自己长相厮守之类…… 不过路苍也知道静这样的情人是不能用寻常心来共处的。既然如此,自己也只能选择留在他的身边,听凭这段感情自行发展了。 “你开心么?”静的声音如此温柔而宠溺,有了这一刻的快活,路苍真觉得即使无法永远在一起也是值得毕竟,此刻的自己是如此的幸福和快乐。 “我说,我们也别管北巡了,就这么一路往南去好好玩玩吧……” “那……朝政的话……”路苍已经可以想象出那帮老臣们难看的表情了。 “反正有同心在呢!我也给他留了书简了……” “可是……” 路苍的犹豫终于被静热烈的唇封在了喉中。 他沉默下来,却慢慢在嘴边露出了一丝无憾的笑颜……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