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灰进行曲》


 第一章

    夜色当空，皎洁月光映照下的不是黑暗中的明亮而是死亡，医院空旷的病房里一个男人急促的行走在声回响，“病人状况如何？”身为主治医师理所当然的询问着患者的病情“一切良好”病人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周围寂静的有些令人发慌“查过房了吗”“查过了”护士长静静转身靠近男人的耳朵“最近有不少品相不错的试品您看……”耳语之间听到这番话男人微微露出些许喜悦之情，“等会带下去看看。”
    嘉华医院今天也有不少病人，护士长穿过楼层来到病房内，许多病人已经休息了，“女士，女士？”轻柔的呼喊似梦中余声叫醒了卧床的女人，她睁开惺忪睡眼“有什么事吗？”“您还记得您的检查吗？”最近女人的身体状况愈转急下已经到了每日都需检查的地步“要现在去吗？”“嗯”护士长轻车熟路的带领女人乘坐电梯来到了一处从未见过的地方“不是在楼上吗？是走错地方了吗……”她每天检查的地方可不是这里，护士熟练的解释到“这是新设的一处检查口人很少，不用担心马上就可以做完。”或许吧“……”女人并不是很认可这套说辞，不过马上做完就能回到床上到也不错，她现在十分想休息“来了？”一个男人忽的从前面走了出来，护士长朝他微笑着“您觉得如何，”“干嘛……不是要做检查的吗……”男人带着一种观察实验对象的眼神打量到她“看上去还不错。”护士长默默退场离开，又上楼继续寻找什么。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女人很快被绑在了病床上，男人正调弄不知名的药剂拿着清理好的手术刀和注射筒朝她走来，她颤抖着，挣扎着，“再动一下要注射的可就不止药剂了。”男人死命掐住她的喉咙“呜……”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掩饰不住她的恐惧，针尖插进了她的手臂，“啊！！！”疼痛——无尽的痛苦立刻充斥了全身，在哀嚎声中，女人逐渐没了气息“还是挺不过吗。”男人难以粉饰的失望，“果然还需要更多试品。”
    男人带着落寞之情一步一步通向电梯口，明亮的光从箱体中散发出来，不行，还不够，还需要更多试品！欲望的气息充斥着名为修的恶兽，乘上电梯向病案室踏着脚步，他仔细翻阅护士长提前整理好的病人资料，精心挑选合适的对象，一页两页……他倏的停下了手，找到了！最契合的试品！兴奋、愉悦、激动！脏欲的提线牵引他的脚步，牵引……结束了，修站在403号病房门口，房里的存在俨然成了任他挑选的商品，这家医院于他而言与商场无异，病房里躺着一名瘦弱的女性，3岁的女孩依偎在似乎是母亲般存在的身边，修俯身触碰女孩，受到异常的触碰女孩颤抖了一下，“亲爱的”暧昧轻佻的语气唤醒了她“呜……医生叔叔要给妈妈喂药了吗”修有些颤抖，但还是轻柔的伸手抚摸到她墨水般的长发，这是在逗弄宠物吗“别怕亲爱的，这次不给妈妈喂药。”啊，果然没看错！即使在泥沼中生根发芽的花朵也能如此美丽，那沉睡的样子，如果能趁机用余污沾染的话……亲爱的，一直睡在我身旁吧……“不给妈妈喂药？那要打针吗我好困……”女孩自顾自的抱怨到，毕竟现在是休息时间，“亲爱的，你还有个妹妹是吗，”“嗯，妹妹出去了，”3岁的孩子学不会防备，把一切都交代了“你去把她带回来好吗，”为什么要把妹妹带回来？疑惑“为什么？”面对中意的商品修有着格外的耐心，“妹妹一会儿会回来的……”困乏支配着女孩的身体，就像提线木偶没了支撑一会儿就会倒下，“是医生叔叔吗？”另一个女孩在门口张望着，她在警惕房内的男人，“是来给妈妈打针的哦，”房内的姐姐扬起头朝妹妹说着，来了——修转身对着妹妹蹲下“亲爱的，终于回来了吗……”她若有所思皱着眉头“为什么医生叔叔要怎么晚来?”“是为了你们”“我们?”“对为了你们，我亲爱的你们，你想看见清醒的妈妈吗?”说罢，他拉起妹妹的手不断的摩挲，女孩并不喜欢这样的触碰，她抽回了手，突如其来的警惕，修对这样的反应有些见怪不怪了，“可是妈妈要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呢……”她沉默了，“我希望妈妈能好起来，只要好起来怎样都行”      女孩太困了，困到她想永远再次沉睡，怎样都行吗？修像摆弄木偶一般把姐姐提了出来“呜……”她抬头蹭了蹭修的胸牌，乖巧的布娃娃是最讨主人喜爱的，
    “终于出来了吗，”不被察觉的身影掠过，迅速伸出阴暗的爪牙捂住了妹妹的嘴唇，她很快也睡着了，罪恶的气息侵蚀着她，女孩似是被无形的锁链栓住了，而修牵着锁链的源头，他带着两个孩子走进了肮脏的牢笼，欢迎大家乘坐嘉华医院九十九号电梯，本次电梯通向——地狱。

 第二章

    电梯到了，医院的最底层不是太平间，眼花缭乱的医疗器物，周围排放整齐的药剂，和匆忙游走的实验员，这儿是个实验室！玩物终于到手了，他静候着两个女孩的清醒，良久，姐姐终于从睡梦中醒来，“亲爱的，欢迎到家！”至此修再也不用抑制兴奋之情，“家？这不是我们的家……”从现在起，是了！已经不需要伪装了，修把姐姐按在了手术台上“啊，放开我！”她们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此刻的挣扎早就失去了意义，一个3岁孩子的反抗就像是一场闹剧，她拼命撕咬修的手，不费太多力气，修还是把她牢牢绑在了上面“嗯……啊放我下来，”还是没有停止反抗，咬着、踹着，她不想躺在这里！“姐姐！你放开我姐姐！”牵引妹妹的锁链似乎断了，她试图把姐姐从修的手中抢回来，锁链断了，可牵引断不了了，他毫不留情一把抓住妹妹的头发“乖，亲爱的，一会儿就到你，”女孩的头发被拽的生疼，慢慢的，有什么液体从眼角流了出来，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男性默默走到修的面前，“把她带过去！”男人接手过女孩，一路拽着把她塞进了一旁的笼子里，用力敲打着笼子，“我要去找我姐姐！”男人并没有遵从她的打算，只是看了一眼，一颗安眠药直直进了她的喉咙。
    修不断扒开姐姐的衣服，欲望达到了最顶峰，手不安分的伸向隐秘之处，一件又一件，最后什么也不剩下，她哭了，带着绝望和耻辱的泪水，修将麻醉药注射进她的身体，即使再觉得羞耻也闭上了眼睛。
    清醒后，姐妹自此被关进了观察间，观察员会定时记录她们的情况，一个月了，每日都会有人给她们送食物和水，没人伤害她们，就连修也没来过，“姐姐，我们还能出去吗?”说实话，她不知道，但身为姐姐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会的，一定会的！”——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天，修依旧没有光临过实验室，这，是准备放过姐妹了吗。
    事实上这一个月里，修并没有闲着，他在为姐妹准备一份礼物，就在从实验室里出来的那天，他试图让那个女人清醒，八号药剂，实验室里最新研发的产物，那个女人，将会是第一个临床实验者，既然已经犯了恶，那就恶到底。
    护士长遵从修的指令来到病床前，做好一系列注射前准备，她将药剂注射尽了女人的身体，接下来，要做的就只有等待，无人看管的病人，消失的孩子，这很难不让人引起怀疑，有必要的话，得尽快处理，按照惯例，护士长每天都会来到病床前检测病人的数据，起初，并没有什么变化，直到两个星期后，她再次来到房前准备好药剂和针筒，“请问，您知道我的孩子们在哪吗”    女人竟然醒了过来
    办公室里，修沉稳的坐在椅子上，似乎这儿真是治病救人的地方，门外，一阵敲门声传来，“进来，”护士长神情十分谨慎，看来，她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403号病房的病患您还记得吗，”“从未忘记”修从来不会忘记每一个试品，更不会忘记处理相关后事，“病患已经清醒了过来。”
    又是深夜，修从办公室一路行至病房口，护士长先行一步来到病床前，她看着女人，修询问着病患的情况“您感觉如何”他面带笑意，这是得手前的喜悦  ，“拜托，你们有看到我的孩子们吗，有我找不到她们了……”女人似乎在寻找些什么，除了孩子以外的什么，身为母亲很是担心她的孩子们，焦急的心情，已经不在乎自己了身体了“请不要担心，您的孩子在您昏睡期间由护士照料，没有问题。”“可以让我看看我的孩子们吗？”“当然，伶，把病人带过去。”礼物，马上准备就绪了。

 第三章

    “请往这边走。”伶带着她走向熟悉的电梯口，每一步，每一个脚印都无疑是在迈向死亡，“请往里面走，”女人踏进了那座电梯，护士长紧跟其后“请问，我的孩子一直跟在护士身边对吗，”女人心里始终放不下，“是的，您的孩子被照顾的很好，”她许久没见过她们了，自打领养她们那天起就没几天好好陪过她们，不知道是作为母亲的内疚，还是病人的虚弱，虽然已清醒，女人看起来还是瘦弱至极，她紧握着电梯扶手，护士制服令她想起了什么，到底是什么，我一定忘记了的，很重要的东西……电梯快到了，可她却感到了迷茫，“请问我们要去哪里？”护士长的语调十分温和，“当然是去接回您的孩子，她们也见到自己的母亲不是吗。”那种温和的语气，
    能安抚躁动的心，是院长！那两个孩子在我昏迷之后应该再次回到了那个地方，她们不应该在这儿！“让我回去……”女人的身体状况肉见可见的糟糕，“您不打算带走您的孩子吗，”护士长有些无奈，不对，难道她知道了？“我的孩子，不该在这里，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她终于明白过来了，可惜太迟了，电梯的大门缓缓打开——礼物准备好了。
    伶还是带着温柔的笑意，修在电梯门口等候多时了，“您要的东西已经带到了。”伶的语气平稳到像在做一桩正常的交易，“你先回去吧。”护士长默不作声的乘上了电梯，修的神情带着一丝玩味，“既然到了，那么里面请吧。”两个体格健壮的男人上前拉住了她的手“你们……咳咳……我的孩子到底在哪？”她太虚弱了，虚弱到已经无法支撑她的身体，毫不费力的，男人们将她拖进了实验室，一步一步，她终于见到了心心恋恋的孩子们，观察间里，姐妹们蜷缩在角落里，她们互相拥抱、依偎着，姐姐抬头似乎是注意到了门外的声响，修回来了，带着她们的母亲一同归来了，“妈妈……”“妈妈！”女人即使如此虚弱在见到女儿的一瞬间也激动起来，她战战巍巍的抬起来手，眼神里流露的是满目的慈爱，“我的孩子！”她被拖进了对面的房间。
    房间十分空旷只有在进门不远处一个按钮，修端了把椅子，不偏不倚的坐在两个房间的中心“接下来由我介绍一下，您所在的空间和您女儿们的观察室互通，想必您已经看见那个按钮了吧，只要您一直按着它，房间就会愈发炙热直到变为灰烬，如果不按，观察间就会变成火炉，母亲的爱通常是伟大的，那么让我见识一下这份爱能伟大到什么程度吧。”
    门，关上了，空旷过头的空间压抑至极，仔细观察，屋内边角处隐约有些粉末状的污渍，空气里弥漫着窒息的气味，“咳……咳，”    病人的身体是柔弱的，异味令她极其不适，“叮”有什么  运转起来了，很快，一股热浪袭来，一波接着一波，  如同修所说的那般房间愈来愈炽热，两个孩子不断的敲打着房门，女人的身体经受不住这样的折磨，敲打房门的声音随着温度的提高变的更加响亮，她脚底的温度提醒着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按下了按钮，母爱是伟大的，她也是伟大的，即使没有血缘，可她始终是一位母亲，她想保护两个处世不久的生命，空气中散发的炎热快让她喘不过气来，手上拍打按钮的动作没有停止，裸露的皮肤开始最先开始崩溃，大片片的脱皮、红肿，大大小小的水疱扩散开，洁白的肌肤开始变得乌红，血液逐渐流出滴在地板上，不一会便被蒸发，凝固的血渍覆盖在伤口，止不住的疼痛和燥热，浑身上下都沸腾起来，挣扎时，所碰之处无一幸免，皮肤逐渐黏在了地板上，她想在腾出手继续按住按钮，努力强忍着剧痛，硬撑在把手抬了起来，手掌上的大部分皮肤留在了地板，撕裂的痛楚是无法忍受的，可女人已经没有力气嘶吼了，她再也撑不住，温度达到了极点，一瞬间她的身体被火焰包裹，停了，一切都停了，房间的温度停止上升，女人的生命也停止发展“妈妈！！！”
    并没有理会尖锐的嘶喊声，  修沉稳的鼓起了掌，“真是名伟大的母亲呢，”将你关进牢笼，叫你烈火焚身，随后又赞美你的伟大“亲爱的，你应该庆幸才对。”不合时宜的微笑和戏谑，他让人打开了观察间的门给她们带上锁链项圈，锁链不算纤细，修以至高者的身份拽着姐妹来到脚边，他温柔的抚摸姐姐的头发，“为什么……”姐姐的心中更多的是愤怒，她紧紧护住妹妹，修用脚尖挑弄姐姐的脸颊，一路顺着脖子到纤瘦的小腹，“亲爱的，你还记得最开始的愿念吗，”她们起初是想让母亲醒来，可她并不想作答，那双手突然用力掐住幼童的脖子，赤裸裸的威胁在逼近“看来你是忘记了啊，亲爱的，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愤恨之情不断上涨，可危险亦在不断推进“姐姐……”妹妹使劲贴紧姐姐“记得……”修看出了她内心的不服，“这样啊，来告诉我你们的愿念是什么。”女孩抓了抓裙子，忍住恐慌“我们希望妈妈能醒过来，”其实修十分享受这种感觉，再不服、再憎恶也得在他面前臣服“再告诉我，妈妈醒过来了吗”那笑容没有变过“醒过来了。”姐姐的手上已经抓了出痕迹，“别紧张亲爱的，我让你们的母亲清醒，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修狠命拽了一下锁链，“还记得你妹妹说过的话吗，只要能醒来怎样都行，想我许下愿望可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她再也忍不住了，“那如果我想让妈妈活过来又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修的意戏谑至极“抱歉，这份交我单方面拒绝。”

 第四章

    妹妹深陷恐慌之中，她颤抖的身体是崩溃的前夕，修慢慢起身，步伐轻缓，女孩柔软的肌肤上是锁链留下的红痕，又停了，那是个宽广的房间，透过观察窗，里面全是些不过十来岁的孩子，几名身着防护服的人员接手了她们，“亲爱的，你们一定能完成吧，结果……我会很期待的，”修蹲下身子，抚摸着她的身体，细腻的发丝，清澈的眼眸，就像主人挑弄喜爱的宠物，与她平行的目光，可惜平行的不是身份。
    她们进入了那个房间，确切来讲，是牢笼，不清楚这是第几天了，房间里的每一天都胆战心惊，大大小小十来个孩子拥挤在一起，一直陪伴身旁的只有胸口上的编号——玖拾玖，那是姐姐的专属号码，这儿的孩子不分种族、性别统一以编号相称，每隔一段时间研究员会从中挑选今天的实验对象，低沉的开门声，和开启的地狱之门没有区别，他们来了，待宰的羔羊们立刻警惕起来，年纪过小的孩子躲在角落祈祷着不要被发现，“不要选我不要选我……”颤抖的身躯蜷缩在一旁“今天选谁？”“修先生挑了第32号”崩溃往往是一瞬间被看中的女孩紧绷的神经线彻底断裂“我求求你们，别让我去，我求你们了！”少女年龄不小了，她清楚自己的结局，白大褂也掩盖不了肮脏的行为，他们伸出罪恶的双手，用力撕扯少女，一个鲜活的生命被迫踏进深渊“不要！！！你们放开我！”愈挣扎愈逃不过，为首的男人踢了他一脚，“呸，到这儿还敢反抗，等着被扔进回收站吧！”少女，弓着身子起立，没等他起来，一个清脆的巴掌在她脸上留下了红痕，“出来！”一旁的女人把他拖了出去，门，关上了，不安与紧张的气氛终于有所缓和，无辜的亡灵又将增加，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实验室，至少，我们又熬过了今天。
    妹妹发抖得厉害，惊恐的余晖未能散去，她紧靠玖拾玖“姐姐，刚刚的哥哥会怎样？”“他，也许会失去生命，”“我们也会吗？”会吗，没人知道出去的孩子会经历什么，但是我想出去，想逃离这片炼狱“我们一定会出去的，”她尽力安抚到妹妹，妈妈已经不在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守护好世上唯一的亲人。
    时间似乎过得相当漫长，无数次魔鬼降临，无数次伸出的魔爪，剩下的孩子不多了，滋啦——今天，梦魇之门再次打开，只不过这次向恶魔献祭灵魂的将是她们，“玖拾玖和伍号，修先生很喜爱她们呢，”随意的讨论声注定了姐妹接下来的命运，丧钟在此敲响，你们被判了死刑，“走开，我不想出去！”伍试图抓住一丝不存在的希望，玖拾玖知道，她们已经站上了绞刑架，男人抓住了伍的手臂“出来！”玖拾玖抱一把住伍的腰，她不能再失去妹妹，“你放开她！”这样的反抗和无关紧要的打闹无异，男人加大力度，转身把她们带进了刑场。
    手术室外修等候多时了，他看见不远处向前行进的身影，终于来了，两个孩子被迫匍匐在他的脚下，“亲爱的，终于轮到你们了，”修勾着脚尖抚慰玖拾玖的身体，鞋头顺势往下滑，直到姐姐的胸乳，少女不想承受这样的羞辱，她想摆脱现在这幅模样，“你，是在觉得耻辱？”修戏谑的语气仿佛是在嘲讽，脚下加深力道蹂躏那个禁区，“啊！”    惊痛让女孩不得不发出声音，“别害怕亲爱的，好玩的还在后头，”他抓住玖拾玖的头发，就像轻而易举的把她们关进实验室，这次轻而易举的把她关进手术室。
    手铐将她束缚，一支药剂注入进了玖拾玖的静脉，没有一丝痛苦，甚至没有多大痛感，比起修曾经的所作所为到是温柔了不少，他收起来工具，结束了？“亲爱的，你的眼睛也很漂亮呢”  修俯下身子触碰少女娇嫩的眼角，蒙尘的珍珠啊，我的职责是让你们更加耀眼，修轻轻解开束缚，放任玖拾玖回去了，接下来，该轮到另一颗贵美石了，他再次将女孩引入黑暗，修摩挲着她的眼睛，目光所及之处是那双清澈的瞳孔，手术刀已经备好了，“亲爱的，我喜欢你这双眼睛，但它，还能更美，”自顾自的低语声就如刽子手行刑前的准备，直叫她发怵，伍的惊慌写在了身上的每一寸，明亮的眼眸倒映的出是不安“睡吧，”在麻醉剂的作用下女孩真的睡着了，本该治病救人的手扼住了伍的咽喉，连同充遮住光芒的灰尘一齐扫除。                                                                                                                                                                    从手术室回来的第3天，玖拾玖依旧和其他孩子关在一起，她的头发开始变白了，乌黑的头发染上了不属于它的色彩，修就是这样染指了她们的人生，咣，这声响打碎了来之不易的平静“今天还是玖拾玖号”男人径直走到玖拾玖的身边，他伸出结实有力的双臂想要拥抱她，“你要干嘛！”显然，这里没人信任他，“别害怕孩子，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警惕心并没有什么用处，健壮的手臂拎起一个3岁的幼童简直轻而易举，男人轻柔的把她放在了一间漂亮的屋子。里面的装饰十分精致，桌子上放着一张姐妹的合照以及一个，男人默不作声的离开了。
    玖拾玖再次被关了起来，每天都有人送来水和食物，除此之外无人搭理她，房间布置的十分整洁，柔软的小床，干净的桌椅，小电视播放着今日的新闻，玫瑰的芳香沁人心脾，只可惜花香掩盖不了实验室的种种恶行。
    今日也照例收到了面包，这里没有星星和月亮，甚至没有一扇窗户，寂寞和不安时刻围绕在身旁，拿好食物躺在床上，时针不停流转，这是和妹妹分别的第一年了，修在这一年里不曾打扰过她，我会一直呆在这里吗……前路是迷茫的，可玖拾玖的心里一直有一盏灯，伍就是她心里最明亮的那一束光，日复一日的生活很是无聊，直到她在床脚下发现一个针孔摄像头，精致的妙梦一戳就碎，没错，这一年来修一直在暗处监视着玖拾玖的一举一动，他从未打算放过她们，我们不过是案板上的鱼肉，沉溺于此不过只能任人宰割，萦绕在身边的不止孤独，还有屠夫悬在头顶的刀！一瞬间，玖拾玖望了一眼闪烁的电视，一个念想在她心里生根发芽，既然修能监控她，为什么不一起监视别人，聚集了众多孩子的观察室说不定会有更多看不见的眼睛，如果，能在修的身边也放一只眼睛的话……，她把床上的布偶装作不经意的扔了下来，挡住了摄像头，她打开电视，小电视信号连接不太稳定，所以玖拾玖平日里基本没碰过它，这也是房间里唯一的电子设备，屏幕上只看见一些半大的孩子惊恐的挤在一起，一部破旧电视显示出这样的画面，这可不是好兆头，“砰砰砰”敲门声打断了一切，关闭电视，她为女人打开房门，今日女人也送来了食物，“拿去！”  女人的心情很是烦躁  ，玖拾玖接过食物，从篮子里不同的食物可以看出女人不只是负责给玖拾玖送物资，待女人离开后玖拾玖迫切的趴在门口观察着，一步一步，她行走的方向玖拾玖在熟悉不过了，那是曾经囚禁她们的牢笼！女人每次来的都很匆忙，看起来她急着完成些什么，每到夜晚会有人为玖拾玖记录身高体型，事实上送饭的研究员有很多个，但他们都无一例外的急促，他们被无形的线指引着行动，记录表格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在他们记录之下的不止玖拾玖，所有孩子都是他们笔下的数据，是否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实验呢，如果往食物里放些东西的话，孩子们也只能乖乖就范吧，在玖拾玖的心里，不论多阴暗的事如果主使是修的话都会合理起来呢。
    第二天，女人将面包递给玖拾玖便离开了，玖拾玖又看向了那个缝隙，，她的脚步将是会是寻找伍的契机吗？她果然朝那走去了，女人的心情十分暴躁，开启禁锢童真的房门，孩子争先恐后的往后退着，或许下一秒猛兽就会袭来，他们不想成为恶魔的玩物“拿走！”女人丢下篮子便离开了，食物散落一地，有些大胆的孩子向前差看，原来只是食物，玖拾玖在犹豫要不要打开电视，以修的性格来看，他断然不会让一个玩具接触到如此存在，况且，即使是监视也一定是修在背后操控，那些是修的眼睛为什么会让我注意到，难道，他故意在故意放纵我的行为？她决定先别碰这颗定时炸弹，有什么声音，门外似有似无的脚步声像似刽子手行刑前的准备，有什么存在徘徊于门口，送饭的研究员刚走不久，不可能是她，可又有谁会驻足于玖拾玖的房门前呢，难道……是修？门外之人的耐心终于到极限，门把锁开始转动，果然是那个一年不见的面孔啊，  “亲爱的，呆在这里，感觉如何。”

 第五章

    他怎么会在这里！修毫不客气的走了进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亲爱的。”玖拾玖再次被盯上了，“好，我在这过得很好……”        修几乎是在明示，小电视熄灭了屏幕，但熄灭不了过往——或许，他正是希望玖拾玖发现些东西，少女心中的不安高涨到了极致，修把玩着她顺滑的发丝，不知不觉间，玖拾玖的头发早已完全花白，细腻的华发映衬着洁白的肌肤，浸染已久的珍珠逐渐散发出闪烁的光“亲爱的，你越来越耀眼了。”他半蹲下，玖拾玖被修完全揽入怀中，像是玩弄临死前的猎物一般，修紧紧注释着玖拾玖的眼眸，少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不适感充斥在身上每一个地方，她想要马上逃离这里，修伸手向到玖拾玖柔嫩的朱唇，情愫终于心从底弥漫开来，欲望的阀门一但打开就再也无法关上，他舔了舔嘴角，然后吻住了女孩的唇，甘甜的滋味令人久久不能忘怀，他迷恋这味道。
    神经瞬间紧绷，那双清亮的瞳孔猛的收缩，这样的举动显然吓到了她，“想知道你妹妹在哪吗”伍？我想，我当然想，如果没有他的所作所为我现在应该和她，和她们过着宁静的日子，他是否又想伸出那双肮脏不堪的手把我拉入无边黑暗？“想……”
    那是一间和玖拾玖所居住的一样的房间，清丽的雏菊，柔弱的床铺，坐在床上的女孩被黑布蒙住了双眼，她看不见为她精心打造的牢笼，“伍……”玖拾玖的声音带着些哽咽，或许是久别重逢，或许是发觉了妹妹眼睛上的异常“你对她做了什么？！”年幼的孩童就连愤怒也如此纯粹“姐姐？！”
    “是你吗姐姐？！”女孩伸手找寻摸索着，那是是她在这里唯一的依靠，黑暗中即使最微弱的火光也能为深陷困境之人带来温暖。
    “是我啊妹妹……”修上前摘下了那块黑布，我终于又见到你了——这双美丽的眼睛，和黄金一般辉煌，如琥珀一样明亮，柔弱无助又濒临破碎，美好到不舍得去触碰她，自私到想永远留住她，想让她粉身碎骨，用最恶劣的手段折磨到遍体鳞伤，然后用一辈子的时间细心呵护治愈满身的疤痕。
    “姐姐！”重新相遇的两颗心，在这一瞬间跳动起来，伍终于和玖拾玖再次相聚，心情是激动的，我们在此刻相拥是为了下一次的分离。“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玖拾玖想探明一些东西，她想在这暗无天日的厄夜中探明一丝未来，“你，会给我做这种手术吗？”
    “会。”修的话语是绞刑架上的绳索，只要一套上就注定了结局，“不用害怕亲爱的，对你我会温柔一些。”温柔？用生命酿造的琼浆蜜露，品尝起来一定和美味吧，前途一片黑暗，无知的鸟儿看不清归路。
    “回去好好休息吧亲爱的。”修抬手扬起玖拾玖的下颚，耳语呢喃之间情爱气息并没有消失“毕竟你才是我最期待的那个。”他贪婪的舔食着，欢愉的痕迹停留在少女纤细的脖颈上，暧昧交织缠绵，饥渴难耐的心才算得到了些许慰藉。
    她尚不懂爱恋之情，也承受不了这份“爱”，修的动作未曾停止，禁忌的边缘被反复试探，“够了，不要再继续了……”耻辱感袭击了女孩的全身，他笑了笑收手了，宝石在切割无数次后才绽放出光彩，想要品尝到甜美的果实还需耐心等到成熟，玖拾玖趁机带着妹妹逃离了此处。
    伍的眼睛还未习惯灯光，奔涌而来的明亮仿佛是在嘲讽这一年来的时光，那天和姐姐于手术台分别后醒来世界已经漆黑一片，只有疼痛至极的双眼不断提醒她曾发生过什么，又是熟悉的房间，她们彼此依偎——只有你值得信赖，伍慢慢合上眼睛，她累了“睡吧。”玖拾玖把妹妹揽入怀中，就像母亲照顾她们一样，“姐姐，你能一直陪着我吗？”失落的小猫找到了宠爱自己的主人，她握紧了妹妹的手“伍，我不仅会一直陪着你，还会一直保护你，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对吗”她安抚着妹妹波澜四起的心，“睡吧，我会守在你身旁。”眼眸微垂，玖拾玖静静注视怀中的孩子，梦乡里，可怜的金丝雀能逃离牢笼吗？

 第六章

    今日嘉华医院也是人来人往，虽然某人恶行无数但依旧要认真工作，修在问诊室里处理大大小小的病患，护士医生们不停歇的来往，到处忙得不可开交，作为国内顶尖医院院长的儿子当然要学会为父亲分忧；临近夜晚总算是能休息片刻，修独自来到九十九号电前，“前两天我让你留意的试品怎么样了？”    伶总是温柔到让人无视她的种种劣迹，“修先生，不瞒您说，已经有其他病人注意到异样了，您在这样下去恐怕有暴露的风险”他沉思了良久，有些无可奈何，多汁美味的甜点摆在面前却只能放弃“果然，从医院里直接挑选的风险还是太大了吗。”“父亲最近如何？”修可是关爱长辈的好孩子“院长一切安康，他还让我嘱咐您好好工作。”好好工作吗，是啊白天的工作结束，夜晚的任务降临，今晚，要不要找她玩玩呢我可是很期待啊……
    是夜，孩子们刚从酣睡中清醒，“醒了？”修手捧一本沉厚的书，静稳的坐在那里，看起来他在这儿等候多时了，玖拾玖下意识护着妹妹，警惕是必要的，“别那么紧张。”毕竟正餐还没有上桌，“你，是要给我做那种手术了吗，”原来黑夜降临时，噩梦也会到来，修嗤笑一声，“既然你已经清楚了，那么请跟我走吧”绳索勒紧了喉口，去不去都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修拽住了玖拾玖的手，今晚，逃不掉了，伍抓住了她的手，“别走！”那双小手很是稚嫩，却比实验室里行短才高的家伙干净“这么舍不得姐姐，你跟她一起去怎么样？”他推了推金丝眼镜，真是令人烦躁，玖拾玖松开了她的手，轻轻关上房门“我去就好。”
    不知道走了多久，手腕上满是红痕，房间中央的手术台干净整洁，应该是刚清理过，几乎是推搡着进去，修反手锁上房门，手术刀下的亡魂在叫嚣，他们在喧闹，修提前准备好了器具，只等自由的羽蝶飞入璀璨夺目的糖果罐中“你是想自己躺上去，还是我帮你上去？”她沉默不语，羔羊即使只有被屠宰的命运也不愿主动赴死，“啧，”修把玖把玖按在手术台上，猛烈的撞击带来的是极致的痛感，冰冷的台面如同生命凋零前的叹息凛冽刺骨，修将亲手制作一个独属于他的布偶，以皮肉为布，用手术刀剪裁，最后牵出丝线纺织，魂魄交给时间打磨，撕破柔嫩的皮肤，鲜血争着喷涌出来，，她咬住嘴角忍受苦楚，“你还能承受更多对吗。”修加深了力道，细嫩的躯体绽放出更多伤痕，想哭，可流不出任何泪水，瞳孔沾染了太多红色，要在黑暗中迷失自我了吗？
    你也在没有星星的夜晚迷路了吗，我的月亮还在等我啊——没有白天黑夜，沉沦于漆黑之中多久了？耳且尚能闻声，嘴且尚可入食，唯独只有困苦和我作伴，昏黑是我的好友，光明早已弃我而去，什么时候那温柔的月光能再度照亮我呢？
    哒哒哒，脚步声朝我袭来，是他来了？
    越来越近，愈发清晰，门开了，来人抚慰着玖拾玖细腻的脸颊“亲爱的，生日快乐。”熟悉的声音纠缠不休，他轻轻摘下纱布，又是一轮春夏秋冬，光明原来如此刺眼，面前的镜子将一切映射在内，修捏起玖拾玖的下巴，“瞧瞧这双眼睛亲爱的，你应该陈列于我的收藏柜里。”鲜红的双眸亦如喷薄的血液，暴行在虹膜中上演，她看着境中的自己，白至能洗净实验室罪过的长发，红似母亲烈焰灼身的眼眸，我于从前有几分相像？修和缓将她抱起，没有挣扎，没有反抗，习惯圈养了吗？
    一把干净的椅子，绣痕在倾述每个人的遭遇，少女端坐其上，他挑起玖拾玖那双温润的手指，拿出一条项链，这是以往妈妈最喜爱的首饰“还记得这个吗？”被狠狠刺痛了，修的询问是愚钝之刀，一次次揭开伤疤又弄得血肉模糊，“记得”她抓紧扶手，“它现在属于你了，”观察宠物是饲养中一大乐趣，给予希望然后彻底粉碎，最终乖巧臣服脚下，修撩拨开玖拾玖及地长发，纤细的脖颈，想用力挤压欣赏濒临死亡前不断挣扎的绝妙感受！下次让我为你亲手佩戴项圈，银光闪烁红与白相互映衬，掌握对方生命的感觉很棒“喜欢吗，”他笑得如此惹眼，“喜欢，”咬牙忍耐，有些东西并不能为时间所冲刷，恨是一种力量，也是一种欲望，它源源补充人们行恶的勇气，“那么接下来，请跟我走吧，”转身起立，修牵着白皙的手掌，玖拾玖安静跟在身后，袖口里杀机暗藏，利刃寒锋乍现，手心或是因激动颤抖憎恨、厌恶奔流汹涌撞碎最后一丝平静，这么快就开始了？一把手术刀快速对向修的心脏，“慢了，”微微倾身，两根手指轻而易举夹住刀子，他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反手抓住少女手腕，刀片被抛弃在一旁“这么慢还想抓伤我？亲爱的你应该明白我比你更熟悉杀戮。”
    “放开我，你就应该死在这里！”别妄想教化我，绝不要从此沉沦！“跪下！”修亲自调教的机会可不多，他一下下掰着拇指“啊啊啊！”指节间用力摩擦，连接处快要失去它原本的作用，她咬紧嘴唇“我再说一次，跪下！”玖拾玖不愿听从修的指令，痛楚在拼命拉扯全身，他审视眼前这个孩子，顽劣不屈？见得太多了，通常他们只会出现在回收站里，不断施压痛苦撕咬整个手掌，眼眶里的泪水不能流出啊……一声脆响，骨头断裂“亲爱的，是时候教你一些礼仪了。”难以忍受，无法忍受，“匍匐是基本的涵养”凄厉惨叫划破四周，亲爱的，我特别喜欢你身上一样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嗤笑沸腾不歇，他撬弄到指尖，抑或是在寻找合适的切入角度，“我不需要你的喜欢！”“你这么说我会伤心的，”用力扳扣，指甲完整剥落，失去了护盾的血肉一路进攻到手臂，他们在抗议为何无人保护，胸口似乎生长出了荆棘，盘根错节扎破脆弱的心脏“答案是你的指甲。”
    她半倚修腿边“啧，你是不是想我取走手指才满意？”抬脚，然后尽情践踏伤痕“啊……啊啊！！！”她跪了，跪倒在没有人性光辉的白衣天使身下，没有力气挣扎了，虚脱为手脚缚上枷锁，他蹲下身子眼睛框里满是不堪“听话了？”缄默不言令修烦躁不悦“不说话？那就再来一次！”“别……”感受总刻骨铭心，玖拾玖决不想体会第二次“亲爱的下次记得拿稳刀子在动手。”
    回到属于姐妹的房间，研究员已经替她处理好伤口“姐姐！”妹妹的拥抱是如此温暖“你的手……”愿这次相遇后不会再度分离“没关系，我已经不痛了”血液不停流淌，破裂的皮肉为鲜红敞开大门，叮咚——他们来了，今日到此的是个男人，他默默放下食物，任务结束该回去了“伍看着玖拾玖的手指，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伤痕累累？想为你治愈所遇见的不幸“可以让我看看吗。”都说血浓于水看见这触目惊心的瘢痕我的血液好像跟着枯竭了“比起这个，我不在的一年中有发生什么吗”玖拾玖很难相信修不会趁机将屠刀伸向别处，伍低头思索“我感觉我们的食物里有奇怪的东西，”“奇怪的东西？”“一个月前，我在面包中吃出了药片。”果然，往必需品放药，即使发现了也不得不继续使用，真是符合他的所作所为啊“那架小电视呢？”“小电视还在”    屏幕播放的画面玖拾玖永远不会忘记，被囚禁的孩子活在窥视之下，窥视……仔细想想他们整日笼罩在绝望的阴云里，诺大的实验室人来人往，不至于看不住一群孩子，可是如果修的监视对象还包括研究员呢，难道他害怕研究员向世人展示这里无垠的罪恶？“姐姐，那些药片到底是什么？”“虽然尚不清楚具体用处，但八成又是在做什么奇怪的实验”实验？对了如若担心内部人员泄露信息修恐怕是抓住了他们的把柄吧，以生命为胁饵，还是说这些药品也为他们准备了一份呢“那，我们还要继续吃吗？”食物是维持生命体征的必要物，不吃会死吃了也许就此丧命，从恶鬼手中开辟出一条生路，亦或者死在祂怀里“只能尽量减少摄入量了。”

 第七章

    远方的小镇，鸣笛声昭示着旅途的开端，修独自前往陌生的城市，太阳的光辉明亮而炙热一路上照耀着腐朽糜烂的灵魂，道路孤清悠长，微风轻拂过，行走间孩童的嘻笑声欢愉不绝，草地上肆意生长童真，穿过院子，孤儿院为流离失所的孩子撑起一片归处“姐姐有大哥哥找你哦”闻声女人急忙从屋中走来，裙摆飘扬在清晖的天空下“抱歉，让您久等了请跟我进来吧。”她为客人倒了杯茶，关上房门，壁炉替寻找温暖的我们驱散开寒冷“您是来领养这些孩子的吧”黑色正装掩盖修肮脏溃乱的身躯“孩子们很活泼呢”抿一口茶“嗯我们也希望，孩子们有一个完整的童年”悦动、鲜活的幸福伴随阳光倾斜而下，窗户隔离两个世界，“我带您出去看看吧”打开大门，好几个孩子趴在门边觊觎交谈的轨迹“您的妹妹想必也很幸福吧。”矗立在失去上的怡悦，忘了曾经生长于废墟之中吗？重新关闭门窗，遍布尘埃的黑匣子就此开启“您来此到底有何贵干？”“我想买下这里所以的孩子。”修摊开皮箱，钞票顺势滑落，每一张都带着侵蚀的恶劣气息“小姐，您的妹妹当初价值多少钱呢？”啊，我家曾经是有一个贪婪的蛆虫，父母用所剩无几的贫乏喂养着她，直到她从那天离开，才明白只有财富能拯救沦落的我们，金钱点燃封条，天平秤重新开始运作，当初交易的细节镌刻在标尺上，幸运之神又重新光顾我了啊“您说笑了，我的妹妹分文不值，倘若您需要这些孩子我愿意将他们交给你。”
    一张契约便注定了孩子们的未来，我生来即是追名逐利之人，同情心早以随着脉搏停止跳动，唯有金钱和权力才能填满这副空洞的身躯“从此刻起他们就属于您了，如若还有需要大可随时找我交易。”“你，不想知道我到底想干什么？”修直视女人的双眼“我不想知道您究竟有和目的，我只在乎您手中的报酬。”
    修笑了，某种意义上来讲她、他们都很单纯，单纯的想满足私欲“看来，你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他望向远处的草地，你们最终的归宿是深渊。

 第八章

    孤儿院回来的第二个月，越来越多流浪的星星坠入黑洞，作为报酬也得送给她一颗呢，从医院来到至亲家里，修已经为家人备好晚餐，母亲忙于编写第二天的教学内容  “儿子，最近工作上还适应吗。”“嗯，工作上并无大碍，倒是您别太操劳。”修的父亲，也就是嘉华医院的院长，嘉华医院运营数十载，从医几何双手挽回了不计其数的生命“这医院是越做越大，病人更是越装越多我有意扩建你觉得如何？”欢腾的汤汁飘散市井，忙碌了一天的人们追寻着人间烟火“医院盈利资金一直很充足，考虑到将来病人的接收以及管控我认为有必要进行一次大规模扩建。”修收拾好碗筷，摆上一桌子美味，拉开桌椅又是平静寻常的一夜“学医，就是为得个治病救人，你啊将来可千万别着了歪道，我听说梁家那小子利用职务之便为他人在工程建设，医疗设备、耗材采购以及药品采购等领域谋取利益，现在已经进去啦。”疲劳良久，母亲总算准备好了课程，教书育人的手留下知识的残痕“我说你呀都一把年纪了还不放心自己孩子不成？他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让我们操过心？”无论再怎么劣迹斑斑，家人眼里修永远是值得骄傲的存在，默默来到隔间替母亲整理好书籍，满墙陈旧照片记录一次又一次光辉的瞬间，每一张都是如此甜蜜的过往，他生活在幸福美满的家庭里“父亲，以医院目前的发展状况来看，要扩建还是尽早的好。”落座，拿起碗筷“嗯，是得着手准备了，不像你妈就知道替你说话。”岁月的折痕划不破对亲生骨肉的关怀“谁不宠自己孩子啊，你这当爹的也不晓得多为儿子着想。”饭菜伴随欢声笑语入腹，成堆的资料看得人眼花缭乱，随便应付几口又要处理大小事件了，修父拖带疲倦的身体走向傍晚的工作

 人设图

附带一张自画玖拾玖人设图

 第十章

    饭后狼藉交给修收拾，清理好桌碗瓢盆，清澈的水流洗净污秽，却洗不净藏纳已久的龌龊，父母给予的爱那么崇高伟大，无人知晓的恶浊就让它深埋地底吧“爸妈，我先走了。”
    “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母亲透过书籍叮咛，眼里是对骨肉的关怀。
    告别长辈漫漫长夜为他覆上伪装，重归独属于自己的世界，玖拾玖的伤口早已愈合，白嫩的手指看不见过往的痛楚“面包里的药片越来越多了。”逐渐增加的不明药物，每一粒都在提醒她们不可继续食用，苹果倒很是新鲜，可那真的不是刚调配好的毒药吗？这里一切皆不值得信任“我不想吃这些。”伍手捧面包跪坐于地，没人愿意用自己试探未知的存在“姐姐，我有个想法。”危险的念想陡然升起“要不要从研究员手里弄来他们的食物。”玖拾玖低头思考片刻，从研究员手中夺走属于他们的物资听上去确实比现在安全“我很难保证内部人员不会是他的实验对象。”实验室人员众多，如此丑闻定不可为他人知晓，不论这些人何决定成为修的帮凶，修肯定有办法阻止他们轻举妄动，要想吃到绝对正常的食品只能从他手上获取。玖拾玖撕下一小块面包皮塞进了伍嘴里“少吃一点吧。”她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头一次明白面包也能如此酸涩，门外行进声不断，有越来越多稚嫩的声响，玖拾玖连同伍趴在门缝窥视“姐姐，你说他们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那是一群比她们稍大一点的孩子“不会惹人怀疑吗？”“他们或许是被抛弃的存在吧，而且这个地方肯定还有十分隐秘的出入口。”“为什么？”“有这么多孩子失踪肯定会引起注意，最起码他们不会是从那家医院里被抓来否则家长一定会纠缠不修，如此一来他就更不可能当着众目睽睽之下做起人口拐卖，还会有其他地方为他提供掩护。”“那他会有同伙吗？”“不清楚，或许会有吧。”其实这个问题玖拾玖心里早有了答案，从进来的那年算起已经两年了，一年接一年，如果没有人包庇，实验室不至于存活至今，更重要的是，他有共犯庇护这意味着重返光明的希望将更渺茫，我什么时候才能翱翔于自由的天地？

 第十一章

    修的家中，一副巨大的图纸横挂在墙上，嘉华医院在此之前已经扩建过两次，即将进行的新一轮扩张修必须亲自参与，他端坐在椅子上，研究病房每一个角落，实验室终于迎来了一批新鲜血液可不能轻易放走他们，后续关于医院的所有都要密切注视，阴影不可为曙光照耀，一笔一划，标记纵横交错，医院一共有九层楼，地上六楼，地下负三层，负二楼是太平间，而负三楼原本属于修父。
    孤儿院，一个男孩奔跑于乐土上，他们肆意浪费童年的每一段时间，一群孩子朝他大喊“拾柒，湄姐姐找你哦。”大家都很喜欢湄呢“讨厌，为什么湄姐姐不找我啊。”他们急于讨论关于湄的一切，少年缓慢向前朝着迷惘的未来“姐姐好。”“小拾柒，快过来。”孤儿院的大家没有名字，统一按进来的时间排名，她轻柔的抚摸着男孩的头发“有个哥哥要把你带走咯。”“哥哥？”“嗯，那个哥哥很喜欢你，你愿意跟着他吗？”“是个什么样的哥哥呢？“是能满足一切的存在呢。”“满足一切……”我更想留在这片草坪上啊“姐姐知道，你不想和伙伴们分开对吗？”“嗯。”男孩怯怯低下头，紧握的衣角彰显着不安“小拾柒留恋来之不易的朋友对吗？”“是。”“明天他会带你离开，你的朋友伙伴也会跟着离开，你还愿意跟着他吗？”“真的吗？！”“是啊，明天之后大家就能一起过上幸福的生活，开心吗？”“开心！我要告诉贰拾三和肆拾陆！”急切而兴奋的感情指示他冲出房门“贰拾三！”女孩斜坐在秋千上“拾柒？”“明天，明天我们就能走了！”“走？去哪？真是的倒是说清楚啊。”抱怨声阻挡不了这份喜悦“湄姐姐告诉我明天我们和其他朋友就能和一个很好的哥哥离开了！”“真的吗？”“真的！”嬉闹的笑声伴随草地回荡四周“要是湄姐姐能和我们一起走就好了……”女孩摆动秋千，正和他们激动的心情一样悦动“不可能啦，她还要照看其他朋友的。”“唔……”她抚下身体“没关系，我会陪着你的。”“才……才不要你陪呢！”

 第十二章

    清晨，伴随美梦睁开双眼，孩子们等候着幸福的启程“拾柒，起床啦！”女孩急切的呼唤同伴“来啦。”收拾好行李，加入通往美满的行列，汽车停在跟前“我帮你拿行李。”随身物品放在后备箱“谢谢。”发动机转动，旅程即将开始“湄姐姐，你要好好的哦！”她站在一旁，默默朝他们挥手。
    一路高歌，晨风吹散浑浊，阳光为他们送行“拾柒，我们以后也要在一起啊。”女孩奋声“嗯，以后每一天都要在一起！”欢闹无常，孩子们尽情嬉戏，路途遥远，行进至终点，汽车停在了一片森林里“叔叔，我们到了吗？”欢腾的讨论声不断回响“到了。”他们开始游散在丛林附近“你们不要乱跑。”拾柒将那几个散开的孩子抓了回来“干嘛，我就想逛逛。”“大家都过来！”驾驶员呼喊着所有人“站好，都跟我走。”零零散散的十几个孩童紧跟在他身后，穿过茂密的丛林，眼前一片开朗，踩上青葱的草坪，往前走是一座工厂，从不远处眺望，时光的划痕在它身上体现得极为深刻“跟我来。”进入工厂内部，或许是它留守在此太久了，钢筋随时可能裂，不知名的液体溢出墙壁，生产垃圾堆积在狭小的箱子里“好脏……”打开尽头的大门，他引领着孩子们向下“要去哪啊叔叔。”论声惹人烦燥“跟我走就是了。”浸满油渍的台阶轻轻一碰便是一道痕迹，往前，道路忽然变得干净整洁，伶在此等候多时“你们要的货到了。”她身后站着十来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辛苦各位了。”他们伸出双手，就像往罐子里塞满糖果那样“走开，别碰我！”拾柒抓住贰拾三的手往回跑，可惜整座工厂都是他们的糖果罐，挣扎声、叫喊声此起彼伏，没有人能幸免这场狂欢盛宴  “拾柒！”两人很轻易的被抓住了，贰拾三撕咬着男人的手臂，他并没有反应，弱者的反抗在他眼里与玩闹无异。
    拾柒同贰拾三团聚了，只不过是在牢笼里，大大小小的孩子拥挤在一起熙熙攘攘的声音传进了姐妹的耳朵“姐姐，快过来。”女孩从床上一跃而下“又来了？”“嗯，这次总共十六个。”她们匍匐在门边“来的这么勤劳？他会不会在做人口贩卖？”从特定之人手中挑选出被抛弃无人在乎的存在，既能保证有稳定的供给来源还能降低暴露概率，这是我能想到的好方法“准确来讲是他单方面买入”“哦，那你说说我从哪买的？”房门打开，看来她忘记了被偷窥的不只是那群孩子，修抓住玖拾玖的胳膊，大步拖着她向前“亲爱的，你很关心他们啊。”
    手术室，又一个可怜的孩子沦落到了屠板上“想不想知道当初我是怎么给你做手术的？”修拿起手术刀，将它连同玖拾玖的双手一并握住，手术台上是一个漂亮的女孩“来，就像这样握紧，然后慢慢向下割开。”刀锋逐渐向女孩的眼眸逼近“呜！！！”绳子使她乖乖就范，胶布禁止她发出声响，但她并不想任人宰割，手脚拼命挣脱束缚，为什么，为什么你能毫不在乎的做出这种事，你曾经也是个孩子！玖拾玖的双手不停颤抖，或许是害怕，或许是同情，他突然施压，刀子还是刺破了那双问世不久的瞳孔“啊啊！”流淌的血液告示着一个生命的消逝，刀见在眼眶中不断搅动，惨叫声尖锐凄厉，洁澈的眼珠终于在挑弄之下离开了它的主人“亲爱的，这双眼睛比起你的还是逊色了不少。”修低头注视到玖拾玖，她忽然跪坐在修的脚边，只是这样就受不了了？接下来要躺上去的可是你啊。

 第十三章

    手术室，又一个可怜的孩子沦落到了屠板上“想不想知道当初我是怎么给你做手术的？”修拿起手术刀，将它连同玖拾玖的双手一并握住，手术台上是一个漂亮的女孩“来，就像这样握紧，然后慢慢向下割开。”刀锋逐渐向女孩的眼眸逼近“呜！！！”绳子使她乖乖就范，胶布禁止她发出声响，但她并不想任人宰割，手脚拼命挣脱束缚，为什么，为什么你能毫不在乎的做出这种事，你曾经也是个孩子！玖拾玖的双手不停颤抖，或许是害怕，或许是同情，他突然施压，刀子还是刺破了那双问世不久的瞳孔“啊啊！”流淌的血液告示着一个生命的消逝，刀尖在眼眶中不断搅动，惨叫声尖锐凄厉，洁澈的眼珠终于在挑弄之下离开了它的主人“亲爱的，这双眼睛比起你的还是逊色了不少。”修低头注视到玖拾玖，她忽然跪坐在修的脚边，只是这样就受不了了？接下来要躺上去的可是你啊。
    我又一次看着姐姐离我而去，  她再次被拖到了满是尸骨的深渊里，我知道我无法阻止，我又要独自面对一切，面对门外那些服侍阴暗面的仆从，住在他们用双手搭建起的背光之城，你知道吗姐姐，我已经很久没吃面包了，原本香甜的奶油馅全部变成了药丸，我好想你，越来越多脚步声在门前响起，小孩子的哭闹声无时无刻回荡在耳边，我试着一个人睡觉，或许在我们第一次分别时就该习惯，关闭灯光，整个世界变得如此黑暗，我找不到一丝光明，妈妈化为灰烬的样子我至今记忆深刻，恐惧令我清醒，孤独催促成长，我不敢想象他又会对你做了什么，也许明日相同的折磨会降临在我身上，但是我相信，无论他如何改变关于你的所有，唯独改变不了我们的血缘之情，我什么时候才能与你再度重相逢？啊，又有人敲门了，会是你吗……
    日复一日，现在大概是早上？我已经忘了这是几时几分了，他们甚至不愿意给我面包，有好多药等我去吃，我最讨厌苦涩的东西了，“开门！”他们又来了，从床上起来的过程很艰苦，穿上衣服打开门——终于，你终于回来了！我知道不该随意哭泣，但请原谅我的一时任性吧，为什么你有了狐狸的耳朵和尾巴？你看上去很难受，连着耳朵也耷拉下来，虽然毛茸茸的尾巴很舒服，触摸也不行吗？看来你很不喜欢啊。

 第十四章

    翌日醒来，玖拾玖一言不发，看看镜子，她试图习惯这双耳朵——是只茶金色的狐狸，白色的绒毛和头发很配，身后多出的尾巴还没能学会如何控制，我已经不认识我了，高墙瞬间塌垮内心濒临破碎，果然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讨厌现在的自己！我厌恶这原本不属于我的一切！讨厌他强加在我身上的脏念！玖拾玖心中更多的是愤怒；门声总是在不和适宜的地方响起，来人进入房间“跟我们出来。”为首者拉起玖拾玖的双手，修坐在椅子上，今日有许多事物等待他处理“来了？”伶默默站在修旁边“辛苦了，接下来您可以回到自己的工作上了。”来人当即退场，她的笑很是温柔仿佛真的在关心对方的未来“快过来吧，修先生等你很久了。”玖拾玖站在原地，她没有前进的打算，沉默许久，键盘敲击声于一片寂静中结束，修转过身“亲爱的，你最好没忘记我教过你什么。”
    她慢慢劝说“快过来吧，孩子。”伶伸出手，他们期待玖拾玖的归港，她总算迈出了第一步，不想受到难以承受的责罚吗，修笑了，你果然是我最完美的作品，女孩站在伶的身边，他是不是又想对伍做出同样的事？正前方的屏幕注视着实验室每一个角落，就像当初设想的那样，看不见的眼睛无时无刻都在监视我们，玖拾玖第一眼看见了那些孩子，大大小小拢共36个，恐惧统治他们这里只有永恒的夜晚，伶起身离去她的工作开始了，和修独处对玖拾玖是一种折磨，他将玖拾玖揽上身，受到刺激的耳朵往后缩了缩，修把手覆在她的头上，细腻的发丝触感很好，桌子上是一栋建筑的三视图，嘉华医院正式扩建预计在一个月后，计划在综合楼西南方重新建一栋住院部，共6楼地下连接停车场，由于建筑性质特殊，所以要提前规划好格局，同时项目周期长，难免会影响到病患恢复，显然最后一条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玖拾玖盯着那些图纸，她不明白其中的意义，被仇敌抚摸的感觉令人不适，伍会变得和我一样吗？

 第十五章

    沉浸良久，伶开始了她的工作，先前的8号药剂，其本身作用于某种特殊病菌的抑制作用，它原本可以为修带来极大利益，奈何经过一系列测试后使用效果并不佳，前期投入的大量资金又不能就此放弃，所以改良后将针对于人体的生长抑制，那怕对于成年人也效果显着，但它继承了前身的缺点，出品极其不稳，且具有一定副作用，配合另一款药品到是稳定了许多，只是依旧不能完全改变问题。
    “该吃饭咯，小朋友们。”一篮又一篮美食送到面前，拾柒把贰拾三护住身后，饥饿占据了身体，美食不是每日都有，更多的是掺杂在里面的药物，伶放下篮筐，任务到此落幕，该投入到护士长的使命中了，几十双眼睛注视着她离去“拾柒她走了吗？”女孩紧闭的双眼重新睁开“别怕，没事了。”孩子们分散在各个角落，一个男孩不停的发抖，好冷，从骨髓里开拓出荒芜冰原般的痛苦“他是不是很久没吃东西了？”贰拾三拽住拾柒的衣角“好像是。”旁边的孩子伸手触碰他“你怎么了？”没有回答，体温与他的生命就此冻结，消弭的断魂打破了最后的平静，缩回双手，这是他们第一次见证死亡“他怎么了？”“他死了？”“他死了！”铁门永远矗立在此，受惊的心却开始躁动，他敲响大门“让我出去，让我出去好不好！”
    我盯着那块屏幕，这个地方无时无刻都在吞噬最为鲜活的生命“放他出去，怎么样？”他低头看着我，我并不想回答，谁知道他会不会把那孩子送到更可怕的地方，桌子响起规律的敲击声，我知道他开始不耐烦了“让他出去。”陌生男人抓起他和躺在地上冰冷尸体的手臂，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地方，深不见底的漩涡，中间一轮钢齿随时等待收割残存的希望，他们被扔了进去，利齿飞速运转，横飞的尸骨永远填不满这无尽虚渊，他到底要垒起多少恶果才肯收手！他绘制着些我不明白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能让他完全漠视这一场谋杀？

 第十六章

    等等，蜷缩在角落里的男孩，是拾柒？！修放下玖拾玖“你该回去了亲爱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啊，如果那个地方成了他的“进货源”一切都说得通了，毕竟没人在乎弃子的下落“嗯，没记错的话你也是那儿的孩子对吗。”他大概是注意到玖拾玖停留在屏幕上的视线“嗯……”修笑了笑“你去帮他完成洗礼如何？”又是同样的说辞，你是想把我也染脏“不，他够干净了！”“干净？亲爱的，这里所有人都很干净，我只是让你们更耀眼一些，来吧，去帮你的朋友擦净灰尘。”真遗憾你抹去的不是尘埃，是他的命，修拉起玖拾玖，事实证明他并不需要在乎玖拾玖的想法。
    可怜的孩子呆在最为阴暗的角落，阳光不曾辉煌过的一面尤为冰冷，灯光照耀着他们，玖拾玖望见以往的玩伴“拾柒，贰拾三……”他们已经不认识我了吧，变成他最期待的样子，我还有资格和他们站在一起吗？拾柒看着日渐虚弱的贰拾三，她想上前一步探望那个女孩，他果然不认得我了，拾柒下意识抱住了贰拾三，修在门口观望这一幕，他或许觉得很是好笑吧，纯粹的感情就此破灭，完美的链接断然解除，这是会他喜欢的戏目演出，拾柒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他害怕那一幕发生在他身上“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期待上狐狸小姐。”修催促她动手；或者等他亲自下场，玖拾玖又怎么舍得亲手葬送挚友“既然舍不得同伴那就去见见你妹妹如何？”她同样无法至亲人于棺椁，玖拾玖转身望向修她抓住修的手“她已经睡了别去打扰她好吗？”“她会醒来的。”祈求是无用的，上位者连嘲讽也能掀起悲哀“把她带过来。”修指挥腐坏的仆从们“你们，你们又要带我去哪？”伍很快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够了，既然我无法改变现状，但我能掌控自己，放开她，反正我也会被你折磨死的！”玖拾玖捡起一块残败刀片抵住自己的脖子，如果可以，我宁愿独自承受这一切，然后总有一天亲手结束他的生命

 第十七章

    生的希望好像被手术刀割断了，弱者的反抗显得如此好笑“亲爱的，你的演出很是拙劣啊。”“放下，不然我不介意把它用在你妹妹身上。”这场无聊的剧目看够了，修的眼光自上而下凝视着她，那是掌权者最后的通牒，手握屠刀，可惜被杀死的会是你的亲人，大概是出于绝望，一个少年扑向玖拾玖，凭借鲜活的身躯轻而易举夺下了那把刀片“我抓住她了，我抓住她了，你放我出去好不好！”他跪在修的脚边，抛弃尊严，祈求一条生路，修往后退了退，男孩身上的污渍令他感到不适“啧，你弄脏她了。”男孩注意到了那厌嫌的神情，他松开双手“我不碰她了，你让离开好吗？”修整理了并未弄脏的衣服，他重新捡起刀片“跟我出来。”看来，这个孩子将永远消失了，研究员拉起玖拾玖的手，房门外惨叫声格外凄厉
    一个男人用刀片割下了他的手掌，血液飞舞在洁白的大褂“走吧。”断掌掉落在归属者的脚边“啊啊啊！！”他痛苦的嚎叫着，可惜无人应答这声哭喊，很快少年没了生息，实验室里被困住的亡魂有很多，现在又多了一个，无视这场屠戮，修绕开了那具尸体，亡命者的喘息只会弄脏我的杰作。
    我看着伍被按在手术台上，我再也忍不了，为什么他可以对我们肆意妄为！哪怕我真的会被他折磨死；哪怕我会遭受到更残暴的待遇，我也不会让他伤害伍！
    手术室最不缺杀人利器，玖拾玖抄起针筒向他刺去，离修最近的研究员首先注意到这份敌意“抓住她！”所有人向她移动，一双手伸向玖拾玖的脖颈，转身略过，摆列整齐的药水是极为趁手的武器，砸向他，砸向他们，不要停止，善意的法则于他们而言没有意义，嚎叫声此起彼伏，你们去给那些孩子陪葬吧！
    瘦小的身影挡在伍面前，如同修所说，母爱通常是伟大的，亲情同样伟大“你快走！”伍见状立即起身，道具有限，药剂很快一扫而光，她从姐姐的身后离开，奔向门外“玩够了？”修拦住了她的去路，修不需要躲避，反正有人替他抵挡伤害，伍试图从门缝中挤出去，可是修一只又将她抓了回来，一样物品朝他飞奔，倒在地上的男人突然站立用身体接下了这只命中修的针管“放开她！”手里的药剂是最后一张底牌，即使死在这里也绝不允许伍受到伤害！

 第十八章

    修顺手把伍丢给了外面的研究员，同为姐妹又怎么舍得见她受苦，伍撕咬到那人的手臂，他大声咒骂，像极了头一次受伤的婴儿，“姐姐，快跟我一起！”小孩终究做不了大人的对手，一声门响，她和孤独再会了。
    玩闹时间结束，他越是靠近，她越是害怕“你别过来！”攥紧手中的瓶子“啧，看来先前教你的礼仪还不够啊。”他谛视玖拾玖的眼神是无奈，出于没能驯养好一个奴隶的无奈。她往后退了几步，始终和修保持距离，熄灭最后的安全线，她还是把唯一的凶器扔了出去，修侧身闪躲，绕到后背按住玖拾玖的脖子，贴在手术台上，我多么希望茔葬在此的残魂将他送入棺椁！
    “安静点，说不定我会温柔一些。”恐慌之情暴露无遗，发丝被一根根揪下“不要伤害她……”看见满地狼藉，他加重力气，扯下的头发更多“毁了我那么多东西，等会可是要全还回来的。”拿出准备好的束缚带，他抽出一条反复拉扯，到极限后玖拾玖身上多出一道红痕，修听见了那声哭喊“放心，我保证你们谁也逃不掉！”不断的鞭打，她身上的印记愈演愈烈，修抵在玖拾玖后面，与仇人紧密接触的感觉很是恶心“你把伍怎么样了……”“她？接下来的工作你来帮我好了。”工作？他之前教导我杀死那个女孩的过程历历在目，他总是把虐杀说的那么理所当然，我不想变成和他一样的疯子！修抬手，玖拾玖又承受了一记鞭挞“都给我起来！”他斥责趁此养息的仆人们，实验室没人违背他的命令，他们重新开始了工作。
    我又被关进了陌生的房间里，附近一片漆黑，门上有一扇小窗，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手术室，那是渺小希冀的从冢，我知道我的姐姐此时一定遭受着不可言说的折磨，我快记不清来这里多久了，如果当时妈妈没来这家医院的话，我们一定能生活费很幸福吧，我好想重新站在明朗的天空下，和你，和她一起，我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发现我们好像快停止成长了，或许是那些面包里的药，我们并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不断成长，我们，是不是长不大了……

 第十九章

    隔壁每日都能传出尖叫声，似乎有更多孩子来到这里，好像立刻离开这个地方，我快受不了了！阴暗、冰冷、除了孤寂什么都不剩！让我出去，让她出去！墙上无数道血痕昭示近在咫尺的念想，我知道的，你就在对面，在那扇窗户后面，在手术室里，却唯独不在我身边，绝望永驻心城，没关系，告诉我，一人也可以面对无光之夜，对吗？
    “情况如何？”伶停下手中的工作“从各方面数据来看，她恢复得不错。”终于成功了吗，透过隔离窗看见玖拾玖躺在角落，他们一齐进入房间，修来到她面前半蹲着观察玖拾玖，女孩显然受到了惊吓“乖，别紧张。”他伸手准备检查玖拾玖的伤势，刚触碰到满是缝合线的小腹时女孩忽然起身，随后修又将她按了下去“还这么活泼，看来确实恢复得不错。”他扯下了那条本不属于她的项链，玖拾玖试图抓住母亲的遗物，没有力气继续反抗了，浑身的伤口不允许做出任何违抗命令的选择，修对此很满意“安静点，我会奖励你更多。”修示意伶递过来一条白色项圈，打开锁扣，强行套在她的脖子上，手指伸进二者缝隙之间，然后将尺寸收到最紧，玖拾玖有些喘不过气，但那又怎样，你是被征服者。
    他们走了，妈妈的东西还在他身上，我真的好想把这东西取下来！好痛……刀子一次次划过我的皮肤，那些线就像是扭曲的蛇不断撕咬着，手臂的伤口还在渗血，他们在提醒我只要还待在这儿一天梦魇就会永远缠绕我！去死！你们该都去死！

 第二十章

    翌日，闲暇的时光来之不易，天空飘落淅淅沥沥的雨滴，修落座小巷的茶餐厅，它为食客提供片刻鲜味，也为行人提供避雨之所“这是给你的报酬。”他拿出一张支票递到湄面前，湄看样子是馆里常客“你知道的，报酬可不止几张票子。”服务员摆上餐点，修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那个还要等一段时间，不过我想一周之内就能兑现。”叉子戳下漏奶华的一刹那浓郁的汁水伴随粉末顺势而流“货已经送到了，希望你能遵守承诺。”“当然。”店员站在门口招呼客人“请问您需要些什么。”“一份西多士。”她身上没有沾染多少水滴“好的，请稍等”  新进来的门客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您的餐品好了，请慢用。”枫糖浆浸润整块甜点，修几乎是从进门开始就观望着她“怎么，遇到了老熟人？”湄回头看了看“啊，她应该还记得我。”她好像注意道了不同寻常的目光，一块美味送入嘴中，真是好久不见。
    雨水胡乱飘零，湄撑开伞独自行走在无人巷道，小路安静惬意，青苔贪婪的吸收养料，这是属于它们的盛宴，此处离孤儿院不远，很快她回到了熟悉的地方，雨越下越勇，草坪抢夺了太多的养料，水滴全都聚集在了这里，孩子们有说有笑躲回了屋内“下雨去啦！”“你干嘛泼我！”收好雨伞关好门窗，风不停抓咬周围的一切，壁炉带来的温暖驱散了不安，那么，该开始准备下一批货物了。
    “嗯，来叙叙旧吧，我该叫你什么？啊，学弟。”她主动走到了修的面前“先坐下再说吧。”她整理好衣服，然后慢慢坐下“您果然还记得我。”路上的旅人被这场大雨搅乱了行程“当然，我熟知的同学里你是最让人羡慕的一个。”风铃声和雨声交织悠扬，服务员忙碌其中“说笑了，我不认为我有值得艳羡的地方。”“别谦虚了，你现在还在你父亲的医院工作吧。”修手中的咖啡热气升腾，独有的香气牵引味蕾“您不也去了市内的三甲医院吗。”“嗯，那儿待遇还不错。”店员收拾走空着的盘子“要再来一份吗，我请客。”“不了，我还有事日后见。”她收拾好物品冒着大雨离开了，墙上的钟表分秒流转，我也该走了。

 第二十一章

    翌日，闲暇的时光来之不易，天空飘落淅淅沥沥的雨滴，修落座小巷的茶餐厅，它为食客提供片刻鲜味，也为行人提供避雨之所“这是给你的报酬。”他拿出一张支票递到湄面前，湄看样子是馆里常客“你知道的，报酬可不止几张票子。”服务员摆上餐点，修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那个还要等一段时间，不过我想一周之内就能兑现。”叉子戳下漏奶华的一刹那浓郁的汁水伴随粉末顺势而流“货已经送到了，希望你能遵守承诺。”“当然。”店员站在门口招呼客人“请问您需要些什么。”“一份西多士。”她身上没有沾染多少水滴“好的，请稍等”  新进来的门客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您的餐品好了，请慢用。”枫糖浆浸润整块甜点，修几乎是从进门开始就观望着她“怎么，遇到了老熟人？”湄回头看了看“啊，她应该还记得我。”她好像注意道了不同寻常的目光，一块美味送入嘴中，真是好久不见。
    雨水胡乱飘零，湄撑开伞独自行走在无人巷道，小路安静惬意，青苔贪婪的吸收养料，这是属于它们的盛宴，此处离孤儿院不远，很快她回到了熟悉的地方，雨越下越勇，草坪抢夺了太多的养料，水滴全都聚集在了这里，孩子们有说有笑躲回了屋内“下雨去啦！”“你干嘛泼我！”收好雨伞关好门窗，风不停抓咬周围的一切，壁炉带来的温暖驱散了不安，那么，该开始准备下一批货物了。
    “嗯，来叙叙旧吧，我该叫你什么？啊，学弟。”她主动走到了修的面前“先坐下再说吧。”她整理好衣服，然后慢慢坐下“您果然还记得我。”路上的旅人被这场大雨搅乱了行程“当然，我熟知的同学里你是最让人羡慕的一个。”风铃声和雨声交织悠扬，服务员忙碌其中“说笑了，我不认为我有值得艳羡的地方。”“别谦虚了，你现在还在你父亲的医院工作吧。”修手中的咖啡热气升腾，独有的香气牵引味蕾“您不也去了市内的叁甲医院吗。”“嗯，那儿待遇还不错。”店员收拾走空着的盘子“要再来一份吗，我请客。”“不了，我还有事日后见。”她收拾好物品冒着大雨离开了，墙上的钟表分秒流转，我也该走了。

 第二十二章

    路上人来人往，修打开伞翻越人山人海，寂静的森林此刻也喧闹无比，树叶被彻底洗净，远处废弃的工厂抵挡不住侵袭，积水渗透生锈的钢板，永远不变的是深埋在底的罪恶，早已干涸的水管在这时总算履行了它的工作，隐秘的通道还是那样肮脏不堪，修回到了实验室，幼子的哭喊声尖锐刺耳“结果怎么样。”“不行，存活率太小了。”研究员手上的数据足以证明结论“另一个呢。”“今天成功了一个。”提取动物的基因，在经过改造植入到实验对象身上，该对象将会同时出现动物和人类特征，这是实验室最新研发的技术，他带着修前往观察室，一个瘦弱的女孩倒在地板上，她的手上遍布绒毛，修看向她，数量还是太少了，目前成功的个体只有两个“你跟我过来。”和湄的约定即将到期，必须加快进度，他过去检查玖拾玖的伤势，比昨天好了许多，既然到了这里不如……修开启关闭许久的大门，伍听到声响立刻退到最里面，研究员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少女的手臂大概是因为营养不良变得更加脆弱，指头长期抓磨露出满是血污的骨头，浊迹嵌入翻裂的指甲，玖拾玖支撑起身体，身上的缝线在撕扯之下逐渐散开，血液逃脱囚禁，它们终于追寻到了我最渴望的自由，她敲打房门“还真是关心妹妹，让她出来！”男人将伍推进了隔离室，玖拾玖被他拖了出来“不要伤害她……”多无聊的控诉，钢齿会将失败品的遗言一同粉碎“这句话已经听腻了。”她半跪在修脚边“亲爱的，你要明白想保护她，只有靠自己。”
    他扯住玖拾玖的项圈“走吧，去见见你的妹妹。”拖行过程中裙摆四分五裂，直到看见那些数不清的管子，伍被他们按在椅子上，她的挣扎与反抗并没有作用，玻璃罐中盛放着透明的液体，输入管一根根接上她的身体，处于最绝望的时候你会想到谁呢，伍看向玖拾玖的眼神几乎是祈求，祈求她能来解救自己“你要干什么！”玖拾玖冲出去想要立刻把伍从椅子上放下来，修收紧项圈，压抑感瞬间扼杀了行动“安分点！”仪器好像启动了，液体注射进伍的身躯“50毫升。”好痛就像细碎的玻璃围剿着血管“呜！！！”胶带粘住嘴巴，她甚至没有发声的权利，本就糜烂不堪的手指极力抓扯扶把，伤口多次破裂“别再继续了！”玖拾玖再次奔向她，修不喜欢过于活泼的玩物，他踩上玖拾玖的尾巴“再说一次，安分点！”皮鞋践踏下无际的痛楚相拥集结“100毫升。”机器不断施压，药液镌刻进皮肉“啊！！”痛感随血液蔓延，全身不受控的开始抽搐“200毫升。”疼痛愈发明显，似乎随时都能刺伤肌肉，罐内的液体所剩无几，剩下最后10毫升时伍晕了过去，玖拾玖以屈辱的姿势趴在地上，他说得没错，想保护她，只有靠自己。

 第二十三章

    “就剩下我们了……”多的孩子全部出去了，至于会去哪里这不是他们该知道的事，药片散落一地，贰拾叁迷糊中听到了开锁的声音“今天还有多少个？”“管他的，先把这俩带过去。”拾柒饿得虚脱，他没有力气理会即将发生的一切“走！”
    痛感从大腿传来，硬生叫醒了昏沉的少年，他睁开双眼，鲜红奔流涌动，手腕似乎被注射了什么“贰拾叁呢？！”刀尖掀起伤痕，剧烈的晃动使得血液倾流而下，刀子又在他身上刻出了痕迹“贰拾叁，他们在哪里？！”为首者他的掐住咽喉“闭嘴！信不信我让她跟你一起死！”窒息感入侵大脑，肺部缓慢清空氧气，胸口好像堆满薪柴燃烧熊熊火“啊！！”你们也在经历跟我一样的磨难吗……
    “哟，你不是想见你的朋友吗。”过程进行的比想象中顺利，斩断双腿，露出半截骨头，皮肤长出了类似鳞片的东西，伤口化脓溢出黄色液体，一个不成人形的男孩被他们扔到了拾柒面前“你们这些空有人皮的家伙对他做了什么！”他很愤怒，他恨这人间炼狱带来的疾苦；他怒这帮忘乎所以的暴徒！男孩结痂的地方重新裂开，可是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牙齿早已脱落“好好看看你的朋友，说不定等会你们就能在回收站里融为一体，哈哈！”拾柒嘴角残留着血液“小心哪一天你们先被绞个粉碎！”男人一脚将拾柒从台上踢了下来“贱货，我现在就让你进去！”他们把所有不满发泄在拾柒身上，空针管扎入肩膀，拳头挥向腹部，另一个男人抓起他的衣领，蓄力把他踢到了门板上，脊背承受住撞击，药品在震动下掉落——瓶瓶罐罐应声而倒，胶囊散落一地，液体浇灌伤口，血渍与药液杂糅流淌“你们这群人渣……”又是一脚命中胸腔“闭嘴烂种！”血当即从喉咙涌出来“够了，玩死了可没法交差！”另一人在旁观许久后选择制止他“该走了。”

 第二十四章

    拾柒在观察室里喘息，他捂着肚子，疤痕好像重新被刀子割开一样，黑色头发的女孩奄奄一息地倒在角落，她无力的睁开眼“拾柒，你怎也在这里？！”细微的呼喊传入耳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他撑起身子转过去“我是伍拾陆”这个名字饱含太多过往“你的眼睛……”“我的眼睛……这不该是我的眼睛！”她颤抖着举起双手抓破眼睑“不管他们如何对待你，唯独你不能伤害自己！”拾柒拉下她的手“最起码，我们要尊重自己……”“我还是我吗！”“是，永远都是，他们改变不了你！”泪水滴落眼角，脸上残留血渍“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冷静下来，伍开始询问“是湄背叛了我们！”“湄姐姐？怎么会！”湄是温情的倾听者；是细致入微的长姐；唯独不会是为了利益倒戈的野心家“贰拾叁、捌拾壹、肆拾肆……我们都被她骗了！”“原来，湄就是他的共犯吗。”姐姐说得没错，他还有帮凶“共犯？”“你还记得伍拾柒吗？”她们曾是我最好的玩伴“记得。”“我猜，按照她的想法，湄出卖我们给他，这样他就能有源源不断的试验品。”也就是说，孤儿院了其他孩子随时有可能来到这里“那他们……”
    拾柒胃部一阵痉挛“你姐姐呢？”“也在这里。”伍抓紧缠满绷带的胳膊“她也在！”情绪高涨，伤痛随即活跃“好痛！”血液从大腿行至脚踝“你们是怎么来到这儿的？”伍的手指骨还挂着丝丝血肉“那天我们陪昕妈妈看病，我累了就去楼梯间休息，晚上回来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抓住了我，醒来就到这儿了。”“能告诉我……”拾柒立刻捂住她的嘴巴“等等，有人在门口。”他贴近伍的耳朵，小心翼翼传达每一个信息，门外的声音愈发急促，脚步急促紧躁“就她？”“搞快点，今天完不成任务谁都不好过！”钥匙插入锁孔，拆下沉重的锁链，只看到两个孩子匍匐在房间里“出来！”他走到伍面前，刚伸手拾柒拉她往后退了几步“快点，你还搞不定一个小孩？”同伴不断催促，他薅起伍的头发，拾柒想阻拦，可裂开的伤口率先挡下来他的脚步。

 第二十五章

    柜子上摆放各种仪器，另一人掰起伍的手指，裸露的肌肉萎缩腐坏，他顺势拿起钳子，已经坏掉的东西就让它彻底消失吧，钳嘴沿着肌理一瞬把坏死的部分扯掉，然后新的伤疤继续重复使命，先是感觉皮肉被碾压，关节过度拉扯，由于钳口并不大，痛感会集中在一个地方，直到你看着夹住的手指变红变紫，指甲是脆弱的，它先一步向四周展平直至破裂，紧接着你会看见鲜血从缝中滴落，骨头进而受到压迫，指腹会跟着绽开，除了疼痛你还会感到灼热，灼热后是麻木，当钳子松手后只留下中间凹陷的轧痕。
    他们剥开了伍的十指，骨节和空气相互交融，血液开始凝固“我的手指！！”男人们架起她往回走。
    “不闹了？”修抬脚放开了玖拾玖的尾巴，他蹲下身子，很轻易地将玖拾玖揽入怀里“想不想上去试试？”他低头期待着玖拾玖的反应“放松亲爱的，另外，我猜你一定想要这个。”修拿出一条项链，灯光映衬下似乎看到了母亲戴上它的样子“还给我！”玖拾玖自然想收回仅存的遗物，未等她触及修提前一步收了回去“跟我过来。”他拉起玖拾玖向前走去，一路经过多个房间，接着来到了熟悉的地方，十几个孩子陆续进了观察间里“亲爱的，从现在起，我给你一个自由活动的机会，想要吗。”自由活动？你能给予的自由不过是放任我在笼中玩闹而已“你想让我做什么。”他笑了笑“不难，你只要帮忙核对一下数据偶尔送送食物就好。”修挑起玖拾玖的下巴“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玖拾玖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用义，这些事情实验室一众研究员都可以完成，毕竟他们是忠实的仆人，没必要让她插手，除非他想慢慢让我变得跟他一样恶浊“不说话，就当默认了。”修转身准备离去，他该工作了“等等，我能让我妹妹一起吗……”她抓住修柔弱飘摆的衣角“你还真是无时无刻都惦记你妹妹啊，明天来找我。”重新整理好衣服走出实验室，毕竟我的工作不止一份。

 第二十六章

    我回到了最开始的房间里，早上，门口急促的敲击声将我唤醒“快起来。”换好衣服简单洗漱一番后我跟他来到修的办公室，他坐在椅子上，桌面堆积的文件快掩盖了屏幕，我走到他身边，修顺手将我拎上了椅子“我想看你换上它的样子。”我才注意到桌子上放着一条裙子，抱着我的双手忽然拉开我的衣服“要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真恶心，要选的话，不妨先脱下你那身白大褂“我自己换。”
    玖拾玖试图从修身上下来“你想出去？”他收紧手，下颚靠在玖拾玖头上，指头挑了挑绵软的耳尖“我是说，在我面前换。”情愫总是在不合时宜的地方爆发，缠绵悱恻间他退下了玖拾玖破旧的外套，手臂伤口未能痊愈，修替她擦净身体，穿上那身洋装吧，坠落进纯白地狱的那一刻愿你能找到出口，他手中握着的项圈收的更紧了“很漂亮，不是吗？”“嗯……”修顺势拿起桌上的篮子“去吧，我期待你的表现。”接过满框面包，门外一个男人为她带路，实验室内部十分宽广，小道错综复杂，闭塞的角落总能传出哀嚎声，手术室的门把手上停悬着血丝，来到隔离室前，那些孩子有不少熟悉的面孔，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许久未见，居然是以这种方式在会，原来你是想让我送葬他们吗！拾柒似乎不在里面，难道他……我走入房间里，最为熟悉的，最为依赖的，我无法对他们下手啊……面包中的药片晃荡了出来，囚笼狭小压抑，凋零之花随时绽放，因为恐慌而躲在角落的孩子们，同行的男人接过了玖拾玖手中的篮子，他慢慢分发完了食物，锁上大门，繁星归于黑夜玻璃窗里几双眼睛望着他们，男人在三催促下该向修复命了，一间又一间观察间，穿着防护服的人们相行而过，而玖拾玖在众多身影中找寻到了她的影子，如果可以，我会立刻奔向她，篮筐轻微颤动“你在看什么，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