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大全》 濯雪1 今年是做太子陪读的第四年。慕皑这么想着在墙上刻下了一划。 除夕之夜是个大日子,皇宫也要庆祝。慕皑作为太子伴读更要去了,可她只觉头疼。太子比她小一岁本来就爱玩闹,偏生自己还必须迁就他。 为了太子齐珞,慕皑扮作男装四年。倒也不是不喜欢就是有时看见其他家的贵女打扮的亮亮晶晶的慕皑也羡慕,毕竟是女儿家嘛。 齐珞久而久之也看出来慕皑的小别扭,便笑眯眯的说:“皑雪姐姐,你喜欢那些衣服吗?孤也可以送给你!什么样的都行。” 慕皑看着齐珞漏风的嘴,因为换牙期缺失了门牙所以样子很滑稽。 “太子殿下把功课温习好就行了,奴才不需要别的。”慕皑淡然的说着,她是不愿与皇宫的任何人再有牵扯做完太子伴读便到此为止吧,她想远离这个地方。 齐珞不太高兴了,他不愿意听慕皑这样同他说话显得很疏远,明明两个人是最亲密要好的啊。 慕皑当太子伴读的第一年可没少受罪,那时的齐珞就像一头小倔牛怎么也不听先生话更不听慕皑的话,真真是人如其名跟一块顽石一样。慕皑回家就哭,为了齐珞她没少受打。姑娘家细嫩的皮肉被戒尺抽打的到处是伤。 终于她忍不住了,在宫女们都不在的时候冲齐珞发了脾气。 齐珞却很高兴,他终于看见慕皑有了不一样的情绪了不像之前一样冷冰冰的不爱同他说话。 齐珞小大人一样哄慕皑,也提了要求。 在私下的时候慕皑不可以像以前一样冷冷的,可以叫齐珞的名字也不用受礼仪规矩束缚。 慕皑后悔十分后悔为什么当初要陪父亲进宫,不进宫也遇不见这个小魔头。自那之后齐珞就一口一个“皑雪姐姐”的叫,叫的慕皑心神难安。可每回对着那张漂亮笑脸她也生不起来气也不敢气。 除夕之夜,慕皑看着太子府中寄来的字条。字迹歪歪扭扭一看就知道是齐珞写的,只有叁个字“务必到”。 慕皑认命的跟着父亲进宫欢庆佳节。 宫中确与之前不同,之前让慕皑压抑的气氛也散去不少。许是受环境的影响慕皑脸上久违的出现了笑容。直到看见齐珞。 今天的齐珞身着盛装,虽然只有九岁可已经能看出帝王风采眉眼间的意气风发挡不住。 齐珞穿过人群看见了慕皑,立刻走了过来。慕将军在和别的大臣寒暄,慕皑无处可躲便迎上前去。 “祝太子殿下新春快乐,龙马精神。” 慕皑的礼数是齐珞最恨的事,他宁愿慕皑打他也不愿她这样。齐珞亲手将慕皑扶了起来,让身边的宫人都下去。拽住慕皑往后殿僻静处走去。 “皑雪姐姐,今天是除夕你可有礼物要送我?” 齐珞盯盯的瞅着慕皑,眼睛亮晶晶的看的慕皑心发慌。明明比自己还小一岁却已经有压迫感了。 “唔......太子殿下赎罪,奴......”慕皑说这就要跪。 “你起来,孤同你说这玩的。”齐珞扶住她的胳膊,眼睛笑弯了眼里的光亮更亮了。 慕皑不知道太子又要玩什么花样,只能漠然的看着他。 齐珞也不笑了低头从袖子中拿出一个荷包。 “给,这是孤给你的新年礼物。” 濯雪2 “给,这是孤给你的新年礼物。” 齐珞白嫩的小手握着明黄色的荷包递给慕皑,见慕皑不收就直接塞到慕皑手中。 “这可是孤亲手做的,你不能不收。呃,这是孤的命令!”齐珞怕慕皑把荷包扔了最后才加了这么一句话。 慕皑心中大惊,这小东西还自己亲手做了礼物送人,今年第一骇事不过如此。掂了掂荷包里面有东西,打开一看是一个小印章,触手升温是上好的玉料。底部刻着小字,只是着实不太好看慕皑分辨了许久看出是“皑雪”两字。 “皑雪?” “对!”齐珞看慕皑认出来了更开心了,“梅姑姑还说你肯定认不出来呢,我就知道皑雪姐姐一定认得。” 慕皑被小小的感动了一下,想来自己这几年的陪伴没白陪。若是以后齐珞登基应当不会为难慕家。 “慕皑谢过琢玉了。”慕皑微微笑了笑。 琢玉是齐珞的字,慕皑这么称呼他的时候屈指可数,想来她是十分高兴了。齐珞觉得雕刻受得伤都不疼了,慕皑高兴他便也高兴。 齐珞握住慕皑的手盯着慕皑,说出了可能是他最后悔的一句话。 “皑雪姐姐,我去求父皇,等我及笄了你就嫁给我,做太子妃可好。”齐珞小手冰凉,手炉应该是早就不热了。 慕皑听到这话顿时怔住了,她不是傻子她也看出来太子对她有别的情感,可她一直在告诉自己兴许只是小孩子心性过一阵就不会了。可当慕皑亲耳听到时还是震惊难受。 “我......我去给殿下换个手炉吧。”慕皑慌张的忘了礼数,起身就走了。 齐珞天真的以为慕皑是害羞了也没拦着,在后面大声的说:“那皑雪姐姐我们说好了!” 慕皑走的更快了,心里难受得很都要哭了。她不愿留在都城更不愿当太子妃,这里没有她留念的。慕皑只想早日习成武功虽父亲上战场,即使是战死了也比在这吃人的皇宫里强。她不知道该如何做了,若是皇帝旨意下来自己就真的不能躲了。 慕皑低头快走想找父亲赶紧离开宴席回家。 也没看路就撞上了人,那人胸膛硬硬的撞的慕皑额头都红了。慕皑抬眼看见了一个年轻人约莫比自己大几岁。长得眼熟可她可没工夫想这些,低声说了句抱歉就揉着额头走了。 裴濯心看见慕皑的泪眼以为是自己把人撞哭了,可这明明是他撞上来的。长得跟女孩一样没想到也跟女孩一样爱哭。 慕皑找到父亲央求早些归家,慕皑心里乱得很来时的好心情全被破坏了。 裴濯心看见慕皑站在慕将军身边心下疑惑问裴父,慕家何时有这么大的儿子了。 裴老将军听后大笑,在他耳边说:“那是当今太子陪读,是个姑娘。” “可这......”裴濯心明白了原是女扮男装怕招人口舌。 “你小子可别小瞧人家,听老慕说这丫头天资聪颖将来必成大器啊,巾帼不让须眉。你比她大几岁可别给老子丢脸啊!”裴老将军摸了摸胡须。 裴濯心是裴老将军的小儿子,晚年得子自然爱护有加将自己毕生所学都教与了裴濯心,希望他将来继承自己爵位为北胤征战沙场。 裴濯心今年刚及笄正是少年刚长成,剑眉星目,身高八尺,还未及笄时就有不少都城贵女要来结亲,可裴小爷从不耽于美色就跟个木头似的,心里想的只有习武。如今碰到一个让父亲都赞叹的人那怎了得,还是个女儿家。裴濯心不由得又多看了慕皑几眼。 濯雪3 慕皑难过的一宿没睡,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在思考对策,思前想后也就只有一个办法,离太子远一点越远越好。 天刚翻出鱼肚白,慕皑就起身去找父亲。慕皑眼下一片乌青,又因难过的流了泪眼睛有些肿,看起来狼狈不已。 慕将军听到慕皑要专心学习武术兵法自然是高兴的,可去战场为时尚早。最后慕将军答应慕皑不当太子陪读的请求,他会想办法向皇帝说明。 慕皑的目的达到了,回到房内倒头便睡什么太子妃皇宫都抛到脑后去了。只有齐珞还在书房喜滋滋的等着今日与慕皑的相见。 一晃四年过去了,慕皑这叁年闭关在将军府中忘记时日只醉心于兵法武术,真心是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皇宫更是再为踏足过,连太子府都没有。 这日慕将军叫来慕皑。 “你已十四了,如今边疆战起,你可愿随我......” “我愿意!”还未等慕将军说完慕皑就大声答到。她终于等到了,离开这里!慕皑的心已经飞了,只要离开这里去哪都行。 慕将军不住的赞叹慕皑的勇气,这才是他慕家的长女。让慕皑收拾行囊后日就出发去边疆。 慕皑回到房间喜极而泣,一边收拾衣物一边哭。可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漂亮小脸。他应该不会等的,他是太子想要什么没有。 “啧。”慕皑扔下衣服躺在榻上,又想起了那个除夕夜,齐珞亮晶晶的眼,和那句令她害怕的话。 慕皑还是心软了,穿戴好决定去一趟太子府看一眼他毕竟这一去就不知道是多久。 “小姐,裴家人来访。老爷让您去前厅。” “......好,告诉爹爹我马上去。”慕皑无奈,看来自己与齐珞确实无缘那便罢了,不去更好彻底断了念想。 慕皑来到前厅看见交谈甚欢的叁人,父亲,裴老将军,还有一个男人。 对两位将军行了礼,慕皑面对这个男人犯了难。慕将军开口道:“这是老裴的小儿子名唤濯心,你俩本是同辈不必拘礼了。” 慕皑这才打量起他,嗯,好样貌翩翩少年郎。对裴濯心点了点头就坐到父亲身边去了。 裴濯心第一次看见女装的慕皑。好看真好看,裴濯心心里这么想到。他想起来那晚那双泪眼也是很好看。如今慕皑长大了变得更美了,习武叁年更添英气。 “诶,我这女儿可不比你裴家小将差啊,不如让两人比试一下。”慕将军打趣的说道。 慕皑不怕,如果这能让父亲高兴她愿意与裴濯心一比。 裴濯心犯了难,他若是赢了就是赢了一个女子,若是输了就是输给一个女子,怎样都不太光彩。可今日是来给慕将军践行的不好回绝。 慕皑看到裴濯心在皱眉,心下了然。 “父亲,女儿要为出征养足精神还要回去准备行囊,今日就算了吧。”慕皑笑着说。 慕将军只得作罢。慕皑回身望了裴濯心一眼。 裴濯心耳朵泛红,自己的心思被一姑娘看透了! 慕皑见裴濯心躲避的眼神和泛红的耳朵尖,心里很得意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濯雪4 出征之日到了,皇帝亲自来送行,预祝北胤大军凯旋而归。 一身骑装的慕皑英姿飒爽,年纪虽小却不挡凌厉气势。世人皆赞叹慕家长女本应如此。 慕皑望见城楼上有一抹黄,停下马仔细看了看。 是齐珞。齐珞长大了,可脸上没有笑意。也对,都不是小孩了。慕皑对着城楼上笑了笑,也不知他能不能看见。 接着慕皑不再回头扬鞭追上了前面的队伍。 在男人堆里生活比想象中的辛苦,即使有父亲在。可慕将军大部分时间都在战场上,慕皑坐镇大后方。军师不看好慕皑,觉得她是女流之辈而且才十几岁能有什么谋略,好在副将信任慕皑。 慕皑计策起了作用,大破敌军阵容起了很好的威慑作用。军中无人再敢对慕皑有半分疑虑,更多的是佩服。佩服慕皑有大丈夫都没有勇谋。 最让慕皑惊讶的是裴家小将。裴濯心给慕皑写过一两次信,内容简短意思就是希望慕将军凯旋而归,回来与其切磋武艺。 慕皑没空回复,就这么一直拖着直到返城日子来临。 慕将军不敢离开,这帮西域蕃子狡猾得很若是无人镇压就又会出来作乱。慕皑知道此中难处便决定独自回都城觐见皇帝。 慕皑快马加鞭只求速去速回。 叁年过去了,慕皑进了城门才想起来。如今自己也到了及笄之年,这仗已经打了叁年之久了吗? 战争让慕皑早已麻木,对时间也是没什么概念了。战场上火焰纷飞血腥气直冲脑门,那些人体残肢更是慕皑此前没见过,如今倒也习惯了。看了这一派祥和之景才想起自己今年已经十七了。家里的弟弟妹妹估计都已经成家了吧。 慕皑觉得就跟梦似的。好像也没多久啊。 恍惚间就已经到了宫门,翻身下马换乘轿子。 太监掐着嗓子跟慕皑说这轿子是御赐的恩典,体恤慕皑一路辛苦。也跟慕皑说了说这宫中的情况。 齐珞如今已经可以处理国事了,皇帝对齐珞寄予厚望,这回真真是太子爷了。慕皑不奇怪,当初在书院就能看出齐珞资质不差,以后一定是个明君。慕皑是真心为齐珞高兴。 “臣拜见陛下。”慕皑在前线的事皇帝也听说了去年就封了安西将军。 慕皑将前线战报一一告诉皇帝,也坦言慕将军不便前来这才派了自己回宫。慕皑正说着就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接着门就开了。 齐珞还未喘匀气,看见皇帝也在稍稍收敛了一些行了个礼。可眼睛一直看着慕皑,带着愤怒。 慕皑被看的发毛,心里本就带着些许愧疚。 “请太子殿下安。”慕皑恭恭敬敬的行礼,又向皇帝辞行,战场不等人这就要回去。 慕皑不敢多待,再待下去齐珞不知会说什么。谁知齐珞也追了出来。 “皑雪姐姐。”齐珞轻声说。声音低沉可这名字却像是拐着弯从嗓子说出来的,听的慕皑汗毛立起来了。慕皑不敢回头加快了步伐跟当年一样。 “慕皑,你给孤站住!”齐珞见对方又是这般头也不回的就走,失控了。也不端着架子了,直接喊了出来。慕皑吓了一跳被吼住了。 “慕家小姐?呃,慕小将军。” 是裴濯心。 濯雪5 是裴濯心。 这回慕皑可是被夹在中间想走也走不了了。 “拜见太子。”裴濯心看了眼慕皑,又对齐珞行礼。 慕皑不知道他刚刚听没听见齐珞的那声,若是被听见了那可当真麻烦了。齐珞看有外人在不得不又端回了架子。 “裴兄今日怎进宫来了。”齐珞耐着性子问。 “臣听闻慕小将军回朝,特意前来。” 裴濯心故意加重了特意二字的读音,瞟了眼慕皑想看看她的反应。 齐珞本来就生气,气慕皑就这么晾了自己这么多年,甚至出征前也没来看一眼。听到裴濯心这么说就觉得气血上涌。刚要讽刺一般就听见慕皑开口了。 “臣还有事,不打扰太子了。” “慕皑,你当真未念过我?”齐珞不再顾及礼数,他怕再也没机会问了。 慕皑不知如何回答,裴濯心还在太子这是作何?“臣告退。”慕皑只抬眼看了齐珞一眼。 齐珞现如今个头已经高过她了,通身贵气,偏偏脸长的那么好看让人想要亲近。慕皑不敢再多想匆匆离去,留给两人一个背影。 齐珞压住喉中腥甜之气,立在那良久。裴濯心多少也明白了,默默退下。他本想跟慕皑叙叙旧虽然没什么可叙的,但就是想问问她收没收到信。可就这回功夫慕皑已经没影了,只得作罢。 慕皑出了宫门才觉得这口气顺了,准备回慕府看看。慕将军不在家中,大姨娘应该是在府中称霸了吧。 还没踏进将军府,就收到战报。慕皑前脚刚启程回朝,蕃子们就偷袭了骑兵营损失惨重,将军也受了伤。 慕皑当即就决定返回边疆,只花了一半的时间就回去了,一路上昼夜不停马不知道累死了几匹。 状况比慕皑想象的要糟糕许多。骑兵营损失大半,粮草也被烧了大半。就剩那么点粮草简直就是杯水车薪。慕将军的伤情倒是尚可。 慕皑推测敌军肯定会趁着这段时间再次来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慕将军虽伤的不重可一个人率军太吃力了。慕皑不顾反对坚持要一起出战。 战争持续了这么久,战线拉得过长士兵们都已经精疲力尽了。慕皑收到皇宫的急报,援军已经在路上了,慕皑他们必须坚持下去。 慕皑在战场上厮杀了正正一日一夜全靠一口气吊着,浑身是血根本分不出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麻木的将刀刺进敌人的胸膛是她唯一要干的事。阳光晃脸,慕皑眼睛眯了眯,突的觉得胸口一痛,是一根箭直射胸膛。慕皑屏住气砍掉又射过来的箭,又觉腹部一阵剧痛。 慕皑被捅了个对穿。终于支撑不住的倒下了。 恍惚间她看到父亲将又要刺下来的刀刃挑开,透过血污也看见了太阳升起来了。渐渐的就感受不到了。 ps.应该会有bug存在。过后可能会修改(大概率不能)大家多担待呜呜 濯雪6 慕皑没想到自己能活着。 她亲眼看见刀尖从腹部穿出又抽出去的,她甚至还记得当时剧烈的疼痛仿佛腹部被撕开一样,然后就是大股的血液涌出。 这是谁的营帐?慕皑反应过来想坐起身,可刚一直起腰就感到刀口的疼痛,刺激的慕皑呻吟了一声。 营帐外的人听到动静进来了。 “我劝你不要起来,大夫说你得好好养着否则会落下病根。” 裴濯心端了一碗药坐在榻前,药还冒着热气。 “你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吗?”裴濯心边吹药边问。“把药喝了。” 慕皑脑子是懵的,她只记得自己被偷袭还有刺眼的阳光。面对裴濯心的提问她没有回答也没有意思要喝他递过来的药。 猛然间慕皑想起了一幕,慕将军冲过来挑开敌军刀尖,可然后呢?慕皑一激动不顾伤口,抓住裴濯心的衣襟,打翻了药碗。 “我父亲呢!?”慕皑目光灼灼的期待的望着裴濯心。 “你先冷静一下,把药喝了我再告诉你。好吗?”裴濯心尽量让自己语气温和,他知道慕皑经历了什么,也知道之后他要说的话八成要刺激到她。裴濯心转头叫人换了一碗新的药过来,拿起勺子亲自喂她。 裴濯心是从战场上的尸体堆里把慕皑捞出来的。慕皑浑身是血,根本看不清脸色可这打眼一瞅就是没了生气的。裴濯心探到微弱的气息,将人横抱回营地用了多少好药才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慕皑昏迷了整整七天,裴濯心就照顾了她七天。军营里没有伺候的宫人,裴濯心就亲自给慕皑换衣洗浴,前几天汤药喂不进去也都是他亲口喂的,当然这都是慕皑以后才知道的。 慕皑麻木的喝下去喂过来的药,裴濯心见慕皑情绪稍稍稳定了才开始轻声讲。 “你受了很重的伤,以后恐怕是不能再上战场了......”裴濯心顿了顿继续说,“此次大战北胤大捷,想来那帮蕃子一段时间内是不会再犯的。只是,我赶来的迟了......将军他已经战死了。”裴濯心声音越说越小,他愿伤她可如果一直拖着不说恐是伤她更深。 这个结局是慕皑意料之中的,可亲耳听到时还是觉得如五雷轰顶般。慕皑很想哭,可又感觉自己感情麻木了。 “我对不住慕将军,也对不住你。如果我再快些也不至于是这个结果。你......”裴濯心知道慕皑心里难受,可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好把错误都揽过来希望她能好受些。 沉默了半响,裴濯心觉得手上落了冰凉的液体。慕皑还是哭了。渐渐的变成了大哭,慕皑揪住裴濯心的衣襟靠在他的肩头崩溃大哭,裴濯心揽过慕皑肩膀让她靠的舒服点。这伤口怕是裂了,裴濯心想到。 哭声小了些,裴濯心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慕皑冰凉的发又接着说。 “你再休息几日我们就回朝。皇上为你加官晋爵赏了你一处宅子,约莫你回去就能住上了。” 慕皑没有应答。 濯雪7 这几日慕皑算是过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那日情绪失控将伤口挣裂,裴濯心就不让她再随意动弹了。 父亲是战死沙场的,算是为国捐躯死的光荣。这段时日慕皑一直这么安慰自己。可又想到裴濯心说自己再也不能上战场了就又陷入悲伤情绪。 慕皑问过来诊脉的大夫,大夫也委婉的告诉她不可多动,若是执意如此以后怕是要伤及肝脾,严重了是可要人性命的。 总而言之慕皑现在就是个废人,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觉得的。虽捡了条命回来可活着跟死了没有区别。 慕皑知道裴濯心发现了自己的心事。因为裴濯心这段时日一直围着慕皑转,请教兵法美名其曰帮助其恢复精神。慕皑感激裴濯心救了自己,可有时候也想他不如把自己扔在战场上自生自灭的好。 这日裴濯心与慕皑明说了,即使慕皑身体不便领兵打仗退居后卫也是一种选择。 “我身子废了,心也残缺了。裴家救命之恩慕皑永生不忘,只是军师一职你找别人吧。我不愿。”慕皑声音淡淡的没有情绪,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裴濯心还想开口再劝,可见慕皑面露疲态就住了口。 返回的路程并不难熬,慕皑被安排在单独的马车上,车厢宽敞无人敢打扰。裴濯心是用了心思的,可她已经无法回报这份心意了。 又是一年过去了。距离班师回朝已过了一年。慕皑身体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这一年她将自己关在府中闭门谢客,连皇帝的旨意也未曾理会。外面都在传慕小将军从战场回来后就疯了,年纪轻轻就变成了一个疯婆子。 慕皑过的相当清闲,可人却没有半丝生气就如同一具空壳。裴濯心从线报得知慕皑每日不做别的,就是在池塘边喂鱼。府中下人也遣散了大半,如今府邸内除了慕皑自己住的东园,其他部分都要荒废了。 裴濯心担心慕皑的状态,决定亲自去一趟小将军府。可是白日里去肯定会吃闭门羹,于是裴濯心做了一个很不齿的行为。他要入夜时潜进去。 裴濯心对于慕皑的府邸熟的不能再熟了,这一年线报从未停过给他递消息。裴濯心毕竟习武多年轻功了得,他轻手轻脚的打开慕皑厢房的窗翻了进去。 内室一片冷清,冷清的像是没住人。要不是床上隆起的一小团,裴濯心真以为自己进错了屋。 床上未挂纱帐,估计是慕皑不喜欢。离得越近就闻到慕皑身上的馨香。应该是沐浴完就睡了头发还湿着。 慕皑骤然惊醒抽出枕下的刀抵住来人的脖子。 “是我。”裴濯心握住慕皑手腕。 “......裴家小将夜闯闺房?真是好兴致。”慕皑冷哼一声,没有要把刀放下的意思。 裴濯心也紧了紧握着她手腕的手,触手之处细腻柔滑已没有先前的粗糙手感,果然人还是得仔细养着才好。 “我是担心你,你一年未出府了。”裴濯心低声说道。 慕皑听完都要笑了,“怎么?你的探子没将我的情况汇报与你吗?” 这回换裴濯心说不出话了,可慕皑陡然松了劲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咳了好一阵才缓和。 “你身上有凉气......” 裴濯心意识到自己离慕皑太近了,几乎脸贴脸。慕皑提醒才立刻站起身。 濯雪8 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氛。裴濯心掏出火折子点亮了一旁的蜡烛,这才看清楚慕皑的脸。 慕皑轻减了许多,头发也比那时长了不少,肌肤莹白。若是打扮一番谁能说这之前也是个驰骋疆场的女将军。 “皇帝身子不行了,太子怕是不日就要登基了。你有何打算?” “我没有打算。新帝登基与我无关。” 齐珞来过好多次,但慕皑硬是一次未见。几次齐珞硬闯进府但都未寻到人。慕皑有意躲他,裴濯心知道。他也多多少少明白了太子的心意,只是慕皑他看不透。以前他是以为慕皑对太子有情可这几番下来也说不准了。 “太子殿下跟我提过你几次,太子有意纳你......” 话还没说完,慕皑就“腾”的从床上下来飞速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堵住了裴濯心的嘴,又坐回床上。 嘴被磕的有些疼,可这回裴濯心彻底明白慕皑的想法了。原来只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梦罢了。裴濯心勾了勾嘴角。 “既然你不喜欢我便不说了,原是与我无关的。” 慕皑不愿多理他,背过身去,表明了要送客。谁知竟睡着了,一觉睡到天亮。 很久没睡过这么完整的觉了,慕皑感觉身子比往日轻快了不少。 一开门就看见裴濯心在门口坐着,慕皑感到无语。可念在对方是救命恩人,还是没用脚将其踢醒。 “咳。” 裴濯心惊醒,发现慕皑只披了个大氅站在旁边,忙将人推回屋内。 “外面如此冷,你怎么穿的这么少就出来了。” “......你不必如此,倒是辛苦裴将军在外受冻一夜。”慕皑觉得搞笑,论受风寒应该是他更严重吧,耳朵和脸颊冻的通红。 裴濯心面上一晒,正要回答。慕皑伸出双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裴将军不必对我好,救命之恩我一辈子也报答不完,你这又是何必呢?裴将军可还冷?” 这回裴濯心可不冷了,脸上的红变了样,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任由慕皑捂热耳朵。 “我依稀记得父亲这么捂过我耳朵,裴将军别介意。”慕皑表情坦荡不觉得有丝毫不妥。 裴濯心将慕皑手拉下来塞回大氅下。 “以后......唤我裴逐就可。逐是我的字。”裴濯心缓缓说着。 慕皑缩了缩手小声重复了一遍:“裴逐......” 咣当一声把俩人敲醒了。 是来伺候慕皑洗漱的丫鬟。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一个大男人出现在主子房门前还站的那么近。丫鬟吓的把盆都摔了。 “我先走了。”裴濯心先反应过来,告辞要走。又抬手摸了摸慕皑的头,说:“不要湿发入眠,容易着凉。”说完就风似的离开了。 看着裴濯心离去的背影,慕皑一直以来没有波澜的心好像又跳了。 ps.为什么半夜叁更上po还是一卡一卡的,哭了。这章传了好几次 濯雪9 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了一月有余,唯一变化的就是慕皑比以往活泼了许多。 下人们都在猜测那日的男人是谁,自从他走后主子的作息就变了。除了太子殿下之前也没有别的男人与主子有接触啊。还是有资历老的人认出那是裴家小将。 下人们都倒抽一口凉气。 大家都以为慕皑即使不能再出征,可太子如此上心甚至不惜硬闯将军府,这太子妃的位置非慕皑莫属。日后太子登基说不定还会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这是何等殊荣。没想到半路杀出来这么号人物。太子顾及不日就要再来“拜访”了。 慕皑推开房门,就看见下人们在嘀嘀咕咕。见自己出来了又马上散开。 “咳咳......”慕皑被冷空气激的咳了一下,立刻就有下人端来热茶和暖炉。慕皑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这些。 “去取我的剑来。”慕皑拢了拢披风。 “主子,外面风冷。太医说过不易......” “去取我的剑。”慕皑声音大了几分,不容拒绝。 现在正是隆冬,院内池子结了冰,慕皑喂不了鱼就在暖炕上看书,偶尔还能和丫鬟们逗趣两句。这已经比先前好多了。结果今天突然弄了这么一出,下人们也摸不准慕皑的想法了。 慕皑接过剑,抽出剑身还和以前一样泛着寒光。脑海中闪过一些记忆,慕皑觉得心又抽痛了起来。接着将披风摘掉,站到庭院中做起势状。 胳膊已经微微颤抖,腹部也有些许疼痛,可慕皑眼神却越来越坚定。慕皑在雪地中舞了两招剑法,在第叁招时没拿稳剑柄,剑掉落在地。慕皑也捂住腹部跪坐在雪地里。 旁边的丫鬟惊呼一声,忙要上来搀扶却被慕皑喝住了。 “都下去!”慕皑拄着剑从地上起来,险些又踉跄跌倒。 慕皑不想让人看到她这副模样。才短短几年,原本不让须眉的女将军现在连剑都要拿不起来了。 门口匆匆跑进来一个家仆,跪在慕皑面前,面色凝重。 “主子......宫里传来消息,皇上驾崩了。”家仆语气哽咽,“诸位大臣都在,主子不能不去啊。” 慕皑不敢相信。皇帝身体虽一年不如一年,可才一年光景怎可能说驾崩就驾崩了。慕皑想到了齐珞。 “......太子呢?” “太子殿下也在,可据说许多大臣对储位存疑。线下许是还在争论吧。”家仆不敢直视慕皑,他知道太子与自家主子关系不一般。这储位之事事关重大,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个想法。 慕皑呼吸重了几分。 “备好轿撵。”最后慕皑还是觉得有必要去一趟。 许久进宫觉得有些陌生,到了宫门外就需步行前进,慕皑走的缓慢却坚持不要随行丫鬟搀扶。 在勤政殿外就听见里面几个大臣高声呼喊。多半是叁皇子党羽,慕皑这么想着。还在边疆的时候就听说了,宫中能与太子匹敌的只有叁皇子,可惜不是嫡出差了点意思。 门一开大家的视线就都聚焦在慕皑身上。都跟见了什么新鲜玩意儿似的,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慕皑很少涉及政事,实际上也是朝中没多少人愿意待见她。如今身子废了更没人搭理她,只当她是个仗着先前的军功每日混吃等死的人。 “慕小将军来的正好,孤有父皇亲手书写的遗诏。诸位大臣可来查验。”齐珞仿佛在等慕皑到来一样,瞥了眼慕皑后就从袖中掏出一个诏书。 大臣验过这确是先皇笔迹,顿时大殿内有人高兴有人哀叹。 齐珞拿过诏书一步一步走到慕皑面前,嘴角带笑。 “慕将军可要查验一番?” 濯雪10 他是故意的。 慕皑这回确定了,甚至先帝的死可能也与齐珞有关。 外人看来太子殿下温文尔雅平易近人,可他内里什么样子慕皑最清楚不过。他就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甚至能把主意打到先帝身上。 “臣不敢”慕皑微微低头后撤了一步。 齐珞好看的眉拧在一起,他很是不满慕皑的反应。他以为慕皑会质问他,他以为慕皑会愤怒,他以为慕皑至少对他有那么一丝在乎。 他以为,他以为,一切只是他以为罢了。 慕皑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清澈没有质疑没有情绪。 齐珞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做的一切在慕皑眼里什么都不是。齐珞瞬间恼羞成怒,冷笑一声说到。 “慕皑藐视皇权,从今日起剥去爵位贬为庶人。” 众人哗然。 “殿下!求殿下叁思啊!慕小将军战功赫赫,且慕家世代效忠北胤,这样做是否太过草率?” “朕心已决。”齐珞盯着慕皑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慕皑仿佛解脱了一般,也笑了笑。 “民女慕皑谢过陛下。” 说完慕皑就跪下给齐珞磕了叁个响头,每一下都实打实的磕在地上发出闷响。慕皑在随从的搀扶下站起来,深深地看了眼齐珞后一言不发的走了。 齐珞简直要被气到吐血,气慕皑竟这般倔强甚至连求饶一下都不肯,也不愿与自己多说话。 “陛下!”身边的小太监惊呼一声,齐珞硬生生把手心掐出了血。 众大臣无人再敢吭声怕被牵连到,可齐珞没有发话谁都离开不了。 “全部都退下!” 所有人仿佛得了大赦,纷纷退出大殿。最后就剩了齐珞一个人。 慕皑无法再回自己的府邸,便去了旧宅。 旨意到的很快,旧宅的人也得知了宫中发生的事。但看门人不敢拦慕皑,只能看着她进了宅子。 慕皑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从刚满十四随父亲去边疆后再未回来过。凭着记忆来到昔日她住的庭院,院内已经生了许多杂草。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一股老远就能闻到的脂粉味。 “你怎么还敢回来?!”来者声音尖利,愤怒异常。 “这里没有你待的地方!你对得起将军吗?现在因为你我们所有人都被连累了!将军怎么有你这么个不孝的女儿?你快滚!” 是二姨娘。言语间又开始推搡慕皑。慕皑攥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二姨娘就疼的哎呦一声。 “好啊!你还敢这么对我!”说着就要扬手打慕皑。 手却被挡在半空。 裴濯心听到消息后就立刻赶过来了,想着慕皑不能回府那肯定是回了这儿,果然被他找到了。 二姨娘认出裴濯心,不敢再造次,忙提着裙子走了。 两人都相对沉默。裴濯心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就说了句:“你到我府里住吧。” 说完裴濯心脸上染了红。 慕皑没有拒绝的理由。旧宅是待不了了,她无处可去。慕皑又感叹自己离了这将军身份还真就什么都不是了。齐珞真真是懂得如何拿捏自己。 可齐珞没料到的是慕皑倔的要死,怎么样也不会来求其放条生路。 慕皑在外面冻久了,小脸煞白。裴濯心将自己的裘皮大氅脱下,给慕皑套上。 慕皑想要拒绝,可裴濯心又坚持,两人手碰到一起。慕皑缩回了手,裴濯心心一横直接握住了。 “我给你暖暖手。”裴濯心话说的别别扭扭的。 慕皑噗嗤笑了出来,后又转成大笑,可笑着笑着又哭了。 ps.真的有人看qaq 感谢各位 感谢送珠珠的朋友 追┆更┆就┇去:wo o1 8.v ip (W oo 1 8 . vi p) 濯雪11 裴濯心知道自己言语上不能给慕皑任何安慰,便紧了紧握着慕皑的手。 慕皑哭罢,用另一袖子胡乱抹了把眼泪然后拍了拍裴濯心的手背。 “我无碍。走吧,还劳烦裴小将军带路。” 裴濯心身型未动。 “走吧裴逐。” 慕皑重复了一遍,后者这才满意的笑了。可手没有放开。 随他去吧。慕皑心里默默想着,明明比自己大好些可性子却不像。 慕皑不知道原来裴濯心已在外头自立家室了。虽没有老将军的府邸气派,可这规模对于裴濯心来说也够夸张的了。 “进昆,把我院中的东厢收拾出来。” 进昆是裴家的家仆看着裴濯心长大,从来没见过他近过女色。有很长一段时间再怀疑其是否有龙阳癖好。可时间证明了,裴濯心是对这方面根本不感兴趣,能让他感兴趣的只有刀枪棍棒。 这可是年前的一大喜事,裴小爷领回来一个女子! 可进昆瞧清楚了女子的样貌后,瞬间笑不出来了。他也略有耳闻一年前在边疆之事,但现在今非昔比这慕家长女可是今儿刚被贬为庶人啊,竟还敢将人领回来若是新帝知道牵连到裴家也是有可能。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裴濯心瞪了进昆一眼。 慕皑知道自己尴尬的身份,如果齐珞知道自己在裴家,裴家也会遭殃。 裴濯心紧紧攥住慕皑的手腕,对她说:“太皇上那边我会处理好你不用担心会连累我。” 接着可以用强硬来形容,拽着慕皑进了院子。 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慕皑不好形容。可裴濯心让她觉得缺失的被填满了,好像自从他出现一切变得不一样了。 裴濯心感觉自己被拖住了,以为是慕皑有事便转过身。 慕皑搭住裴濯心的肩膀,倾过身亲在他唇角上。 几乎是瞬间,裴濯心脸红了更不敢与慕皑有眼神接触,他瞟到了慕皑的耳朵上,绯红一片。 裴濯心心里恶劣的因子起来了,按住慕皑一偏头加深了这个吻。 慕皑吓了一跳,可裴濯心力气大得很根本推不开,慕皑感觉自己要闭过气去了。裴濯心对情爱之事毫无经验,只会堵住慕皑的嘴。 “唔唔有人!”慕皑使了大力才把人推开,大口呼吸着空气。冷空气骤然入肺,又是一阵咳嗽。 “东厢收拾妥当了慕姑娘随我来吧。”进昆看见两人亲密接触实在是着急,本以为是大喜事谁想到是慕家人呢。 慕皑巴不得快点离开,她没想到裴濯心能这么厚脸皮,青天白日还有来往的下人就有如此孟浪举动。慕皑用手背轻蹭嘴唇,嘴唇险被这傻子磨破。慕皑觉得还是晾他一阵的好。 入夜,慕皑翻来覆去睡不着。屋内炭火烧的旺室内温暖入春,可慕皑却越觉得热的烦躁。终于忍不住起身要把炭火熄了一部分。猛地一起慕皑觉得胸口猛的一痛就要栽倒。床头的花瓶被碰掉在地砸了个稀碎。 慕皑暗自咒骂,好几次慕皑都忍不住想拖着这么个身体还不如挥剑自刎算了。 裴濯心听到声音连忙披起外衣奔过来,直接推门而入。 ps.立个flag我不会坑掉我开的任何一个坑。包括山海经录 更┆多┆就┇上:wo o1 8.v ip (W oo 1 8 . vi p) 濯雪12 “你怎么就这么进来了?” 慕皑没想到裴濯心来的这么快。 “你别动,叫下人来收拾吧。”裴濯心看慕皑无大碍就要叫下人进来收拾。 “别了,天色已晚我不想惊动那么多人。”慕皑觉得这也太兴师动众了,就是个花瓶而已,真是从小被宠到大的老幺。 室内温暖,裴濯心闻到一阵暖香,是来自慕皑的。裴濯心一步一步走向慕皑,心脏跳的很快,从前只有在战场上杀人才会如此。他现在觉得慕皑像一块肉,香的要死想让人吃掉。 慕皑觉得不对劲。裴濯心气势汹汹,让慕皑有些慌张不自觉的后退跌坐在床上。裴濯心步步紧逼,俯身将慕皑环住。 “裴逐”慕皑仰躺在床上,她现在感觉很不好因为裴濯心的眼神想要把她吃了。 这声裴逐把裴濯心最后一丝犹豫烧光了,不容慕皑拒绝就吻住了她。 慕皑还没来得及惊呼声音都被堵住了,她感到裴濯心的舌伸进了她口中。裴濯心逮住小舌就不放开了,但也没有技巧慕皑感觉自己像被从前父亲养的大狼狗舔舐一般。可逐渐裴濯心得了趣,吻的缠绵吸的慕皑舌根发麻,口涎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慕皑本想挣扎可身子越来越软,下身涌起一股热流。慕皑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她知道自己情动了,如果再不打住恐酿成大错。 “慕皑我们逃走吧,去一个远离皇城的地方。”裴濯心嗓音低沉,鼻尖轻蹭慕皑的脸颊。 离开皇城意味着他要放弃全部,慕皑不明白,自己并不值得裴濯心如此。 裴濯心被慕皑盯的有些难为情,低头埋在慕皑颈窝处,声音闷闷的说:“我心悦你真的。” 慕皑几乎就要掉泪,拉起裴濯心看着他的眼睛,好半响说了个“好”。 裴濯心狂喜,脸上的笑越来越大,再次吻住了她。 这回不一样,慕皑感觉裴濯心的手从上衣下摆钻了进去抚上一侧柔软轻轻揉捏起来。慕皑紧张的抓住他的手臂感受到手臂上的肌肉在微微跳动。 吻逐渐下滑,裴濯心吻的轻柔慕皑觉得发痒。衣带也被解开了,慕皑内里未着寸缕。 裴濯心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慕皑。两颗红梅被激的立了起来,裴濯心含住一侧用舌头拨弄珠粒。 几乎是瞬间,慕皑觉得身下一股热流涌出不由得呻吟出声。裴濯心听到后又轻咬了一下。 裴濯心另一只手摸到了慕皑腰腹处的伤疤,心痛不已。吻一路向下,来到伤疤处。 “你别看求你了”那处伤疤是慕皑的心魔,沐浴时也不愿多看也不愿示与他人。如今被裴濯心这么看着甚至亲吻慕皑一时不知所措。 裴濯心不理会慕皑,近乎虔诚的亲吻那处伤疤。新长出来的皮肤,颜色略浅也比其他肌肤敏感,慕皑要哭了。 手探到慕皑下身一片湿滑,裴濯心摸到一处硬的凸起,慕皑顿时浑身一激灵呻吟声大了些。裴濯心有心使坏略微用力揉那处凸起,慕皑喘息越来越急促。裴濯心含住她无意识伸出的舌,将呻吟声堵在嘴里。 慕皑觉得下身一阵酥麻,呻吟声溢出。 裴濯心感到身下人身体紧绷又如卸了力般瘫软,手下感觉更加湿滑便放过慕皑的唇。慕皑还没从快感中缓过神来,眼角挂泪气也没喘匀。 渐渐慕皑感到大腿侧有硬物戳着她。她看向裴濯心,后者眼神无措竟有几分无辜。 更┆多┆就┇上:wo o1 8.v ip (W oo 1 8 . vi p) 濯雪13 “慕皑,给了我吧。”裴濯心望着慕皑眼神明亮。 慕皑脑子里一团浆糊,只能回望着他。裴濯心捉起慕皑的手覆在自己的阳具上。慕皑脸又爆红了一个度想要抽回手又被死死攥住。 “你!不害臊!”慕皑憋了半天憋出这几个字来。 “你摸摸它吧,嗯?”说着裴濯心带着慕皑的手上下套弄。 慕皑要羞死了,自己何时做过这种事情。她感到那物什上的筋脉还有上面的皮肤,随着套弄越来越快还微微弹动两下。 慕皑真想破口大骂可裴濯心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一侧胸乳揉搓。裴濯心常年操练兵器手掌上有粗糙的老茧,有一下没一下的擦过挺立的红梅,让慕皑没有心思想别的。 突然裴濯心单手将慕皑两手箍住置于脑顶。随后慕皑感到下身一阵钝痛。 “疼......” 裴濯心也不好受,慕皑花穴窄小紧紧的箍住头部裴濯心动弹不得。 “很疼吗?”裴濯心顾念慕皑身子见她痛呼想将那物拔出去,可刚一动慕皑就觉得疼的更厉害了。慕皑秀眉微蹙:“你别动......唔疼死了。” 裴濯心急得冒汗。附身亲吻慕皑想分散分散她的注意力。然后心一横一个挺身就将阳具都插了进去。 慕皑这回真的疼惨了,生理泪水被疼了出来。这回裴濯心慌了便吻掉泪水便安慰慕皑。 “你别哭,是我鲁莽了我这就出来好不好。” “别动......” 裴濯心几乎有一点小移动,慕皑就觉得他的家下身要被撕成两半了。两人只好这么僵持着。 过了一会裴濯心感到慕皑内里不那么紧绷了就小小的动了一下,并触碰到一出软肉。慕皑身子颤了颤。 见慕皑没有在喊疼就动作大了一点,碾过那出软肉时,慕皑觉得那阵灭顶的快感又要来了。 “啊......裴逐,啊!” 抽动的越来越快每次都重重碾过那处,慕皑感觉身子一阵痉挛和比刚刚更强烈的快感。裴濯心顿时感到花穴内壁收紧又放松内里变得更湿更热。 裴濯心见慕皑眼神迷离知道她刚刚丢了,于是轻咬她的耳朵压低声音说话。 “其实我早在一年前就看过你的身子,那时你昏迷不醒身上到处都是伤,但军营内没有个让我放心的人。所以是我帮你换的药换的衣还帮你净了身。” 慕皑听着裴濯心近乎无赖的话想打他,可手已经没了力气,裴濯心又开始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刚刚高潮的身子敏感的紧,偏偏他又专挑那处软肉撞,慕皑被快感折磨的要哭了。 终于感到一阵温凉的液体射入,慕皑也又到了高潮,这回与刚刚不一样慕皑感觉像尿了一般随着阳具抽出体外自己也喷了。 “慕皑,你也射了。” 慕皑已经发不出声音了,眼睛也累的睁不开想用手打裴濯心,却最终失去了意识。 裴濯心轻唤了慕皑两声,回答的只有慕皑绵长的呼吸。慕皑累极就这么睡了过去。裴濯心扯过一旁的棉被盖在她身上,又去寻了热水给慕皑擦拭干净这才能搂着慕皑安心睡下。 慕皑第二天是被惊醒的,她梦见裴濯心横死在自己面前,死状极惨。她还梦见了齐珞,梦见自己与他成了婚,可裴濯心就在不远处浑身是血的看着她。 慕皑喘着粗气还没有从惊吓中走出来。缓了一阵就感觉热,后背贴了个大暖炉一般,还被“暖炉”给锁住了。慕皑挣扎了一下,背后的人也醒了亲了亲慕皑的发旋又埋在她的颈肩。 “我真喜欢你慕皑。” 裴濯心一起来就能这么近距离的感受慕皑,他的心都化了。 濯雪14 进昆觉得自己差事越来越难做了。 裴濯心将慕皑带回来当天就在思考要不要告诉裴老将军,可前有狼后有虎。如将此事说漏,裴小爷也不会放过他。谁成想就在他纠结的时候,看见两人从一个屋子出来举止亲密。进昆一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下可不好办了,进昆在心里给自己烧了柱香。 进昆壮着胆子上前示意裴濯心有事要禀报。 慕皑看见裴濯心面色为难就直接说了:“宫中有事就去吧,我还好。” 进昆刚刚说新帝登基,可登基大典还未办就已经处置了好几位大臣。叁皇子党羽要处置可以理解,可同时还罢免了很多老臣的官位。现在这个年轻气盛的新帝对裴濯心几日称病不上朝很是不满。 裴濯心又看了看慕皑交代下人一定要好生伺候,同时又交代进昆今日无论何人入府来访都要谢绝。 慕皑身份特殊,裴濯心不相信齐珞就这么轻易放手,如今齐珞坐稳皇位一事已是板上钉钉。他不敢想象这个甚至比慕皑还小一岁的少年帝王心思有多深,他不敢再想如果齐珞真的对慕皑有什么打算...... 这边慕皑倒是过的比往常还要悠闲,身边的下人都离的远远的仿佛自己身上有什么疫病一样,可一旦慕皑要干什么又有人马上迎上来。慕皑乐的自在,她的心情也逐渐变得好起来连带着身体也好转了不少。只是裴濯心自从那日进了宫已经叁日没有回来了,慕皑心里惴惴不安,终于忍不住询问进昆。 “你可知你家主子进宫所谓何事?” 进昆支支吾吾不敢对答,进来宫中越来越难探消息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裴小爷干什么去了。去了裴老将军府就连裴老将军都面色凝重。 慕皑越发不安,这时消失几日的裴濯心回来了。浑身带着冷气,也没有个笑脸。 裴濯心看见慕皑面色柔和了一些。 “慕皑......咱们进屋里说吧外面冷。”裴濯心欲言又止。 慕皑心一沉,她猜不出是什么事但肯定不是好事。 裴濯心拉着慕皑坐到桌前,深吸一口气眼神专注的看着慕皑。 “边疆战乱多年,老藩王染疾去世了如今是他的儿子继任藩王之位......”裴濯心顿了顿,“前些日子藩王向北胤国下了战书,势必要报此前之仇。” 裴濯心不敢再说下去,一年前边疆一战已成为慕皑此生阴影他真的说不出下面的话。慕皑仿佛已经猜到下面的话,眼眶发红。 “慕皑,我......” “我跟你一起去,裴逐你别丢我一个人......”慕皑忍不住眼泪,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现在就连裴濯心也要走了。 “要不然我们现在逃吧?你不是说好你要带我走的吗。我们去离这里远远的地方求你了你别走。”慕皑几乎失声。 “慕皑......”裴濯心捧起慕皑的脸深吻下去,慕皑哭的更厉害。“我今夜启程,你不能跟我去......慕皑答应我好好活着。进昆会帮你打点好一切,一定一定要好好活着。” 裴濯心很想带慕皑走,可正如他所料那般齐珞对慕皑果然没有放手。自己已经很小心防范,可齐珞眼线众多很快就知道慕皑的下落。齐珞威胁裴濯心如果他不去镇守边疆那慕皑的死活就保证不了。 齐珞势在必得,当他得知慕皑那么果断的随裴濯心回了府,真的是气的发疯。她怎敢如此,她与那裴濯心才相识不过几年而已,甚至满打满算都不到一年怎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跟他走。 齐珞气急,正好此刻边疆祸乱又起。他下了着险棋,他在赌裴濯心不会讲此事全盘告与慕皑。如若慕皑知道,定然急火攻心她的身子承受不住。 果然,是夜裴濯心独自率兵离开都城,独留慕皑一人在裴府。 濯雪15 实际上慕皑是被裴濯心打昏的。慕皑执意要一起走裴濯心无奈出此下策,他不能将慕皑置于危险之中。裴濯心已安排好后日就让进昆带慕皑出城。齐珞的话他是万万不信的,估计前脚出征后脚就会来寻人。 进昆用药剂放在慕皑鼻下,慕皑瞬间清醒过来。 她思考了一阵缓缓开口道:“他是不是走了。” 进昆沉默不语,随后听见了慕皑地抽泣声。 “慕姑娘,您不可过度悲伤啊,主子不会想看见您这样的。而且主子已经安排好了,咱们需要现在就启程离开都城。” “呵,都安排好了......”慕皑觉得自己真的可悲到极致了,以为自己余生真的会和裴濯心相伴到老。 “慕姑娘细软已经收拾好了我们走吧。”进昆心里着急很,裴濯心临走前再叁叮嘱不要放人进府。几番下来他也猜出来了事情原委,早些年他就听过传闻慕家长女与太子青梅竹马就要等太子及笄便可完婚,可中间出了变数慕皑随父去了边疆这一耽搁就是好多年,回到皇城已经物是人非。 想来如今能趁裴濯心一走就来掳人的只有当今圣上了。如若真的来人,那可就不好走了。 慕皑突然想到什么,揪住进昆的衣领盯着他:“裴濯心为何要我独自离城?他进宫到底为了什么事!”慕皑目眦尽裂,她早该想到的裴濯心进宫无非是受了皇上的传召。齐珞说了什么她用手指头想都能想明白。 慕皑气急觉得胸中憋闷竟生生呕出血来,进昆大骇就要来扶可此刻慕皑的理智已被愤怒烧没了,推开进昆直接冲了出去。一批黄骠马在门口那本是裴濯心的,可他留给了慕皑以便她能更快出城。慕皑跨上马使劲一夹马腹奔驰而去。 一路直奔皇宫,宫门的守卫看见昔日女将军气势汹汹骑马狂奔一时间都懵了。还没来得及阻拦慕皑就骑马进了宫门。守卫反应过来赶紧吹响警报。 慕皑径直到了勤政殿,翻身下马就要闯进去。两边侍卫连忙上前阻拦将慕皑死死抓住,她挣扎不得。 “民女求见皇帝陛下!”慕皑喊出声身体还在挣扎,可两边侍卫如同铁人一般将她钳住动一下都费劲。 齐珞在殿内听到慕皑的声音恍若隔世,急匆匆出来就见到这么一幕。 “是你......是你派他去的是你逼他的!”慕皑见到那张熟悉的脸再也忍不住,对着齐珞哭喊出来。齐珞让所有人都出去,慕皑离了钳制就叁步并两步的走到齐珞面前。 “是不是你,你说话啊。”慕皑此刻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为什么每当自己有一丝美满生活他就要来破坏。 齐珞抹了抹慕皑脸上的泪触手一片冰凉。慕皑拍开他的手,死死的盯着他。 “你何时为我这么哭过?我愿意给你最好的,可你从没有接纳过我。慕皑,我又何时有过一丝怨言。我才是和你朝夕相处的,他根本不配。” 慕皑浑身泄了气一般瘫坐在地上,齐珞吓了一跳以为是慕皑急火攻心身子受不了了,刚想叫太医就听见慕皑语气恳求的说着他最痛恨的话。 “琢玉,我求你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你收回出征指令吧。” 这是真把齐珞激到了,慕皑亲密的叫着自己的字,可也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求情。 “好好好,果真是太惯着你了。你也听清楚了。慕皑,朕不会撤回旨意,边疆战乱他裴家本应为北胤出战。朕有何理由叫他回来?” 慕皑绝望了。她知道此事已经成为定局,一切只能听天由命。慕皑释然了,略显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从裴府一路疾驰过来又是愤怒至极已经消耗了她太多气力。 她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殿外,又想到什么回头对齐珞说:“琢玉,你的恩情慕皑记在心间。恭祝陛下功成愿遂。” 濯雪16 慕皑说完不再回头,牵起马就离开了。四周的侍卫想要阻拦,都被齐珞喝住了。 进昆在府中焦急等待,他不知道慕皑干什么去了,如今第一要紧事就是离开都城啊,最终还是坐不住了打算出去寻一寻慕皑。 走了一半就看见慕皑牵着马缓慢的移动。进昆赶紧迎上去,:“慕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去了,出城之事耽误不得啊......” “我要去找他,你不必再跟着我。府中诸事想必你也能料理好......” 进昆听罢此言心一沉,叹了口气:“慕姑娘您对我家主子的心意我都知晓,可此刻您也来不及赶过去啊,会有危险的。况且您的身子受不了的。” 慕皑沉默了,她自己的身子她最清楚不过,的确是支撑不到那。 “所以咱们还是走吧,主子让奴才带你去江南,那里气候温和适宜......” “我不去了,我既不能去寻他那就更要在这等他回来。”慕皑知道他在担心齐珞来找自己麻烦所以又说,“其他事情你不用担心了,不会再有人来了。” 进昆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慕皑刚刚是去找皇上了,竟然还毫发无损的回来了。这回他是肯定慕皑不会随他离开了,那只能尽量护她周全等待裴濯心归来。 裴府仿佛一夜之间没落了,不复昔日气派景象。外头传言裴家得罪新帝,所以裴濯心才会被派去边疆冒着战死的风险。慕皑强迫自己不去听外面的声音,每隔两日就要给裴濯心写一封信,可一月过去了慕皑没有等到一封回信。 北方冷的快,短短一月就已经进入隆冬,冷得刺骨。慕皑的身子也越发的差,一日在清晨起床时直接晕了过去,还是下人发觉慕皑没有起早进入房间才发现的。这把进昆吓坏了,赶紧叫郎中前来诊治。结果令人震惊慕皑竟已怀有一月有余的身孕,但胎像及其不稳稍有不慎就会有滑胎风险,进昆不知是喜是忧。 郎中施诊将慕皑唤醒,慕皑没有多惊讶仿佛已经历此中状况多回。她见身边人有欢喜的有忧愁的,便淡淡的道:“可是我身子不好了,我只望能多为我延缓一些时间,他还没回来......” 进昆将身边人遣散,沉默了一会还是决定把此事告诉慕皑。 慕皑得知自己已有身孕,惊的说不出话。后又欣喜,她本觉得自己这辈子与子嗣无缘,更不能与裴濯心一起承欢膝下,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 “慕姑娘郎中说了您不能激动,此胎过于脆弱一定要悉心养着才好。” 慕皑几乎要落泪:“那是必然,我还要等他回来......进昆你去帮我寻个人。”慕皑所寻此人叫刘秤,是先前服侍慕家多年的太医,慕家家道中落此人去了哪便没了消息。慕皑现在只盼望自己能再多坚持一段时间,即使见到裴濯心一面也好。 可惜好景不长,慕皑这些日子又是难过又是欣喜又刚有身孕,每日没有胃口短短几日人已经消瘦了一圈。进昆终于将慕皑要找的人找到了,此人年近半百衣服上还有好几个补丁。进昆是在城郊找到他的,原来他惦念慕将军唯一引以为傲的女儿也是为了进自己的职能所以一直在离都城略远得地方摆摊子给人治病。 刘秤跟着进昆从边门进了裴府,进昆不敢放松凡事都留了心眼慕皑怀孕一事若被皇帝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刘秤多年未见慕皑已经快要认不出了,慕皑气色及其不好且身形消瘦。慕皑见到刘秤眼睛亮了亮。 “多年未见,小姐怎将让自己变成这番模样,老爷看了定会......嗨呀......”刘秤自责,辜负了慕将军的信任,让慕皑变成如此。 濯雪17 “刘太医不用自责,先替我把脉吧。此次我还真的是有事要求你。”慕皑淡淡的笑笑了。 刘秤抹了抹眼泪:“小姐抬举了,老夫早不是太医了,不过小姐无论所求何事我一定尽力为小姐办妥。”接着赶紧为慕皑把脉,刘秤眉头越皱越紧不敢看慕皑。好半天才言语。 “这胎并不稳固,如执意要生下恐怕小姐有性命之忧。且一旦意外滑胎小姐性命亦忧啊。” “生死之事我已无惧,只求您为我多争几日时间。”慕皑早已料到是这种结果,“若我真能产下此胎必要保这个孩子。”慕皑脸颊消瘦可说道此处眼睛却亮的很。 “我这有一副药丸,此药丸有奇效小姐服下可保您几日的精气,可药性凶猛对身体伤害巨大小姐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在服用吧。” 慕皑接过药瓶将其贴身放好,本想留刘秤在府中。可刘秤不愿。 “小姐的好意老夫心领,老夫不便在此处多待。若要寻我刚刚领我进来那位知晓去哪寻我。老夫告辞。”说罢就离开了裴府。 慕皑尽量让自己进食,如再不吃东西就算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 一日慕皑照例要去裴濯心的书房写信,路上听到两个下人在说话。边疆战况不容乐观,北胤大军折损一半,且年轻的藩王此次特意是来寻仇的裴濯心处境危险。 听到此言慕皑就觉得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地。再醒来时已是深夜,只有两个下人在旁边守着,见慕皑苏醒连忙把守在门外的进昆叫了进来。 这回进昆是拦不了慕皑了,也果然如他所料慕皑一醒来就要备马去找裴濯心。进昆拿出一把精致的短剑递给慕皑。 “此剑名为濯雪,是主子在以前特意为慕姑娘打造。剑身极为轻巧,慕姑娘拿着再上路吧,车马也备好了。慕姑娘一定要珍重自己的身子啊。” 慕皑接过剑,确实很轻但手感极好,也不知裴濯心上哪找的能工巧匠才铸成这样一把剑。思及此处慕皑更觉得耽误不得,她心里不安的很她总觉得如若再不去找他恐是这辈子也见不到了。 进昆心思细,车内早已备好各种御寒之物,慕皑去了边疆一事也绝对不能让皇帝知道,所以选了一条最近的路以便能尽快到边疆驻军之地。 慕皑日夜兼程,离前线越近路上人烟越稀少路过的村庄无一不是一片荒芜景象。慕皑知道战争的残酷,可这种现象她是从未见过越发的觉得不安更担心裴濯心。从怀中掏出刘秤给她的药丸,思考一阵还是决定吃下去。咽下药丸隔了一会慕皑就觉得丹田微热,身上也有了力量。刘秤给的药果真是有奇效,慕皑默默想着叫车夫把车停了,解开缰绳翻身上马。 这样一来慕皑半天时间就到了边疆,一些将士认出了她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慕将军?” “裴濯心在哪?”慕皑打断对方的话,她太着急了这些日子没有一刻是不在担心裴濯心的。 将士一听慕皑要找裴将军,都不做声了。慕皑见此更着急,又问了一遍。 “将军中了那蕃子的计,被困在鸣沙峡谷已经两日了” 慕皑以为自己听错了,根本不信这些话,直接驾马到主帅营帐冲了进去。账内副将和军师都惊了,他们谁也没想到能在这看见慕皑。 “裴濯心当真被困在鸣沙峡谷了?”慕皑不死心,她是绝对不信裴濯心会上当的。鸣沙峡谷迂回绵长,一旦进入峡谷想要退出来困难重重,裴濯心怎么能想不到其中有诈。 副将不清楚慕皑前来的理由,但此刻也没有什么可顾及的了。 “将军确实被困峡谷。属下打算今日晚间带兵突出重围救出将军。” 慕皑觉得腹部抽痛,又心痛异常。 “好,我随你们一起去。”慕皑顿了顿,压下泪意,“我欠你们将军一条命,现在于情于理我是该还他了。” 更┆多┆书┇籍:w oo 1 8 .v i p (W oo 1 8 . vi p) 濯雪18(完) 关外风沙骤起,狂风肆虐,连训练有素的马匹都乱了方向。慕皑几乎是强撑着骑在马背上,每颠簸一下她都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在体内翻腾,下腹更是坠痛难忍。慕皑直恨自己不能变成天上的飞鸟,那样还能快一点到他身边。 “将军!前方有人!” 身后护卫的大喊让昏沉的大脑获得片刻的清醒。慕皑顺着护卫手指的方向看去,黄沙弥漫看的不甚清晰,依稀能看出有四五个人作胡人装扮。 慕皑脑中的弦瞬间崩紧,此处已经离鸣沙峡谷不远,地形也颇为相似在此开战必定吃亏。这时阳光从山体间隙流出照在前方无名之人的身上,让慕皑看清了来人。 裴濯心浑身是血,神志是否清醒都无法判断。慕皑觉得身上的血液在那一瞬都停止流淌了,如鲠在喉想要叫喊都发不出声音,连哭都不会了只觉得心脏剧痛后又愤怒不已。 覆面纱被慕皑扯下,她想再仔细看看眼前这个血肉模糊的是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如不是护卫阻拦,慕皑真的要直接提剑而上了。 “来者可是慕皑,慕将军?” 那几个胡人的领头看见慕皑竟是女子不由得心生敬意,从前便听闻慕将军骁勇善战年纪轻轻有勇有谋,却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一名标志的女子,若是她成为新王的王后,那收复其余诸国岂不是手到擒来。 慕皑并没有回答那领头胡人的问话,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裴濯心。僵持了良久,慕皑觉得自己眼睛和暴露在外的皮肤被夹杂着沙子的风吹的生疼。那几个胡人将裴濯心反绑使其跪在地上实在是无法判断生死。 胡人领头见这样子,也没计较慕皑的无礼之举。示意身旁的人朝裴濯心撒了些水,受了刺激裴濯心惊醒后又是呕出一口血。 “慕将军,我们的王敬佩您的勇气,看在您的面子上留了这猪猡的一条性命。我们原也是愿意归顺北胤,只是你们的皇帝屡次挑衅,先王便是死在这家伙的手里。如今想要回此猪猡,你们多少也得拿出点诚意,这么多人,你们当真是来求和的?” 为首的胡人一口一个猪猡叫着丝毫不把北胤兵士放在眼里。慕皑额头青筋根根暴起,手死死攥住袖中的短剑,副将见此场景也是怒不可遏,一夹马腹便要杀上去。 慕皑面色阴沉,她知道前方必然有诈,眼瞧着是这么几个人谁知前方山谷又埋伏了多少。她示意其他人不要动,随后便勉强笑了笑翻身下马慢慢走向他们。 “只我一人,你们把他放了。” 胡人用露骨的眼神打量慕皑然后又戏谑的笑。面对如此羞辱慕皑神态自若,手无寸铁看似无害的一步一步靠近他们。 其中一个胡人见状便朝裴濯心后背狠狠踢了一脚,还踩其后背让裴濯心做出磕头之样。裴濯心有意挣扎可无论多用力都是无用功,他不愿慕皑看他如此狼狈想让慕皑别管他了,可一张嘴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接着就是一股腥甜。 忽的他觉得背上压力没有了,温热的液体洒在他身侧。 胡人领头还未反应过来,慕皑就已经将那人割了喉。其他人脸色骤变可声音还未喊出就已经身首异处。接着天空中传来一声哨声,是有人放了响箭。 蕃王的大队人马肯定很快就到,慕皑没时间犹豫,她想拖起裴濯心可就是拖不动,这时眼泪才如决堤般。 裴濯心拉住了慕皑的袖子,想说话可一张嘴却是先是鲜血汩汩。慕皑扒开他的手还想将他勉强架起来,可没走两步就支撑不住一起跌倒在地。她又想喊人来帮忙,可身后蕃子军队已经来了,前方的大部队也是马上就到,将他们夹在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慕皑觉得无助极了,尽管她从前多么冷静任何险境都能想办法解决,可此刻她已经什么都不顾了,她只想带裴濯心走,只要他还活着怎么样都可以。 “我求你,裴逐我们两个走吧我求求你……求你再坚持一会……” 慕皑绝望又无助泣不成声的乞求裴濯心,可也只能跪在他身旁,想再拖他起来又发现他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皮肉翻飞伤口触目惊心。看到此处慕皑又是连好好抱抱他都不敢。 “是我来的太迟了,你……你再坚持一下我去把马牵过来,我去牵马你等等我!” 慕皑刚要起身就被裴濯心拉住了,这次几乎用了他最后的力气。 “你别……去。” 短短叁个字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每说一个字血也跟着涌出来,慕皑见状都要疯了,只能握住裴濯心的手,留在原地。 “至少……是你在此……。” 话未尽裴濯心便已经没了气息,慕皑顿时觉得自己心空了一块,身体也变得轻飘飘的,她以为自己会嚎哭,可此刻她觉得自己什么情绪都没有了,万念俱灰。慕皑拉着裴濯心的手覆在她小腹上,也不说话。 “将军!蕃子此次有备而来,我们的人就要撑不住了!您随末将速速撤离这里吧!” 副将喊了慕皑好几声,可她毫无反应。就在副将打算强行带慕皑撤离时,她终于开口了。 “你务必带剩下的将士活着离开这里……不必管我了。快走吧,这是命令。” 慕皑语气平淡毫无波澜,就像是在交代下人午膳做什么。 时年,北胤损失两员大将,双双毙命于鸣沙峡谷附近。皇帝大悲,封裴家大儿为镇国将军,风光大葬,却又不许任何人再次提起关外之事。 随后又册立慕家长女为皇后谥号柔淑。 坊间传言,慕家长女心系裴将军随其一起战死疆场,皇帝此举不知是何用意。总之裴慕二人致死也未一同合葬,连这谥号都极尽讽刺。 二人留下的故事也只剩在民间说书班子传播。 圈养1 阅前给大家手动排雷 男主出轨(有原因)女主被包养 文中所有职位为剧情所服务,不要带入现实。文中叁观不代表作者叁观。男主非处 祝大家食用愉快 命运是人最无法掌握的事情。 徐妙就一直是一个服从被命运支配的人,年少读书时就充分体现了这一点。 当其他同龄人都在为了重点学校拼命,只有徐妙在按部就班的完成面前那一点点任务。别人的口号都是逆天改命,你我皆是黑马等等,只有徐妙永远都是维持现状就好,但其实就是懒得努力。用徐爸徐妈的话来说就是怂包一个。 大学即将毕业身边认识的基本都在考研,徐妙便随大流也报考。即使最后没考上成绩有黑幕,徐妙依然是淡淡的,永远都是一副认命的状态。 可就是这样的徐妙却有一个她无法向父母朋友启齿的事情。 她是被包养的,而且这种在五六十年代要上街游行的不洁关系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年。 徐妙永远记得初次与温远有交集的场景。 一年前徐父作为机关单位的副科长,为了自己不太争气的女儿的前程愁秃了脑壳,于是就趁局里开表彰大会便拉了徐妙一起参加,然而后者只想蹭饭。 这应该是徐妙二十四年人生里踏足过最高端的场所了,连厕所都比她的卧室大好几倍,补妆台上摆的也全是市面上数一数二的大牌。徐妙都觉得自己不配踩在会所的地板上了,这种场所怕是得家里衬几个亿才能踏足。 徐妙仔细的洗手,洗完还对着镜子比划了两下,无意识的做作起来。在洗手间的柔光灯下,徐妙觉得自己颜值都上升了一个度。 其实她长得也不赖,随了徐母一对桃花眼。大学追徐妙的人也有,可最后没有一个真的谈成的,都是追着追着发现这人实在无趣的很又很直女,最后也不知道是谁造谣徐妙是同,导致本就贫瘠的桃花运更贫瘠了。 徐妙却是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她知道最后父母肯定会给自己安排相亲。她并不排斥相亲,相反她认为相亲应该是效率最高的交友手段了,当然这仅仅对她来说。 眼下她纠结的是台面上摆的这几瓶香水喷哪个。闻了一圈每个都挺好闻,徐妙自己平时是不会轻易购买这些东西的,可现在有白嫖的她没理由拒绝。徐妙一直纠结,就连洗手间什么时候进来个人都没察觉到。 “我觉得你不喷香水就很好。” 徐妙被吓的心漏跳了一拍。一转身是一个比她高出一个头都多的男人,正在盯着她。身着灰色呢子大衣,内里是黑衬衫黑西裤。 今天可以说是刷新认知的一天,先是豪华的会所接着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了。真好看啊,这是徐妙内心的感叹,反正她身边确实是没有比眼前男人更正点的了,无论是穿衣打扮还是样貌,眼前这个男的都属于是极品中的极品。 “你是徐妙。” 温远说的是肯定句,这让徐妙从yy中醒过来,因为她并不认识这个男的。 “是……我认识你吗?”徐妙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自己什么阶层她还不知道吗,这男的一看就是非富即贵怎么也不是她这种平头百姓认识的。 “我认识你的父亲,我叫温远。以后……我们会认识的。” 非常言简意赅,温远说完这几句话就走了,就留徐妙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温远这个名字徐妙只有一点点印象。徐父好像是说过以前带过一个学生姓温,可那已经是徐妙小学时候的事情了,难不成自己小时候认识他,可那男的明显比她年长十岁都有了。 回家的时候徐妙向徐父提起了温远。 “温远是个好苗子,这才不到四十就是局长,哎,虽说也和他家里有点关系,可他确实是块好材料啊。啧啧,人比人气死人。你爸爸我都要熬退休了才是个副科,所以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无所谓的态度,自己争点气。” 徐妙十分后悔,无论怎么说最后总是能扯到她身上。结果到最后温远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她还是没搞懂。 大概过了半个月,徐妙接到了徐父打的电话。她从没见过这老头这么开心过,结果竟是因为自己工作问题解决了。虽然只是一个小文员甚至没有编制,可总比现在的无业强。 再次见到温远,徐妙算是明白当时他的意思了,温远是她以后的顶头上司。如果职位有等级,那徐妙现在绝对属于最低级,是秘书中的秘书。 这职位可以算是轻松,可奈何上司并不和蔼可亲。徐妙觉得自己一定是做错了什么才导致每次进温远办公室都受到他冷眼相待,明明那天在洗手间还没有这样。 估计温远婚姻生活不幸福,这是徐妙私下猜测的。起初她以为温远这样的男人会像电视剧演的一样有个白月光,然后终身不娶。可谁能想到温远已经结婚八年了,只是一直没有孩子。徐妙还猜过他是不是有生理疾病,可有一次无意间瞥到温远的裆部,那时候他午间小憩刚醒,西裤被撑起的轮廓可不像是有病。 虽说已经娶妻,可徐妙从没见过温夫人本人。唯一见过的就是摆在温远办公桌上的相片,长得好看极了一看就是温婉的江南女子。 其他同事也对传说中的夫人了解甚少,但能确定的就是两家是联姻。这一点徐妙不奇怪,温远这样一个出生在军政世家的孩子,婚姻人生注定不是他自己能左右的。 “局长叫你进去,你发什么呆呢?” 赵勤是温远的秘书,可这职位比徐妙的可大太多了,徐妙一直偷偷给赵勤起外号叫“大总管”。 见徐妙没反应,赵勤还敲了一下桌子。 “好,我马上我马上。” 敲什么敲不就是个处级干部吗。徐妙真的对赵勤没有什么好印象,总是冷着张脸,还把那些晦涩难懂的文件交给自己整理,最后又说不用了。要说温远没好脾气,徐妙就忍了,可赵勤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也对自己这个态度。 “温局长,您找我?”徐妙磨蹭到温远的办公室,看见温远在办公也没有要和她谈话的意思。 温远是想故意晾她一会的,所以徐妙一进来他也没抬头,可半晌就听见小姑娘闷闷的声音。一抬头就看见她站的远远的表情也不像以前那样带着假笑。 “赵勤欺负你了?”温远叹了口气推了推眼镜,似乎是很累的样子。 “啊?没有……赵秘书人挺好的……” 徐妙没想到温远能问这种问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嗯……你过来。” 徐妙觉得事情不太对,不由得站的更远了。温远看徐妙的表现竟然还浅笑了一下,任职两个月了她从来没见过温大局长对她露出过其他表情,每天除了臭脸还是臭脸,今天是怎么了? “我让你过来,徐妙。”温远已经失去耐心了,只能吓唬吓唬人,她知道徐妙这人怂得很。 也就五米的距离,徐妙恨不得掰成八瓣走过去。要是自己被开除了,今年就别想好过了。 徐妙站在温远办公桌正前方,这个距离温远很满意,他能看清徐妙脸上每一个小表情还有她额头上因为紧张起的薄汗。 “交男朋友了吗?或者未婚夫?”温远摘掉眼镜,微眯起眼睛仰头看她,身体也往前倾,身上散发一种领导的亲和力。 徐妙看着温远摇了摇头。在徐妙的认知里温远是冷静的,作为大领导更不会干出格的事情。可温远下一个问题着实把她吓得不轻。 “做过爱吗?” 圈养2 “嗯??” 问题太过劲爆徐妙被吓得眼睛都瞪大了。她严重怀疑眼前这个不是温远,真的温远是不是被人绑架了。 “需要我和你解释这个词的意思吗?” “不用!” 徐妙声音提高了八度,她相信自己要是不打断温远,这人一定会一本正经的和她讲生理课的。 温远觉得有些好笑,徐妙从来没在他面前这么大声说过话。他看她现在的样子就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浑身炸毛又不敢挠人。 “所以?” “……没有。” 这两个字仿佛在徐妙嗓子里绕了好几个弯才出来,音量也是小的可怜。徐妙头一次感觉无比窘迫,这算不算性骚扰啊? “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温远一边说一边缓缓的从座位上站起来,他一站起来就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身体打下来的投影能将徐妙完美罩住,此刻她就像一只被困在陷阱中的雀儿。 “没关系,你可以考虑考虑。我不习惯逼迫。”温远勾了勾唇,不再多说一句话坐回座位上继续工作。 徐妙脸已经红透了,可以说是胸口以上都泛着红。她觉得自己被羞辱了,还是以一种最羞耻的羞辱方式。温远什么意思?向自己发出上床邀请? 最后徐妙几乎是用逃的方式离开了单位。周围人看见她的样子都不敢贸然上前关心,以为她是被局长骂跑了。 温远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赵勤进来说这件事时他也默许了徐妙的早退行为。 “徐妙这几天应该都不会来了,你替她请假吧。嗯……工资照规定扣。” 赵勤不明白可领导发话了,他也不便多问,只当是徐妙做错了事让温远不高兴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徐妙的确没来上班,那天徐妙红着脸红着眼睛跑了可是大家都看见的,她这层同事一共就五六个人,八卦传的也特别快。大家一致认为是徐妙勾引局长不成被骂走了,肯定是连回来辞职都不好意思已经跑路了。 徐妙这几天都窝在家里装生病不上班,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传的面目全非。她没办法向爸妈坦白自己不去上班的理由,温远的形象在徐父徐母那里简直就是神仙一样。 她知道自己该愤怒,可愤怒之余脑海里又一遍一遍回放办公室里的场景。她鼻息间仿佛还能闻到温远身上的香味,一股冷香还夹杂着女士香水甜腻的味道,应该是他妻子的。然后又回想起那天在洗手间他说不喷香水就很好,再然后想到她无意间瞥见的温远的隐秘之处。 徐妙可耻的湿了。 她偶尔才会自慰,但也是找不到门路,更何况是和父母住一起,每次要到达顶峰时的快感都会把她逼退,那种令人好奇又惧怕的快感。 摸到下面,触手一片滑腻。顺着缝隙徐妙找到那颗令她喜欢又害怕的凸起慢慢揉搓,逐渐的快感堆积她也揉搓的越来越快,另一手也轻轻的捏揉着一侧乳头。徐妙呼吸急促呻吟也慢慢溢了出来,她觉得一种酥麻从脚底直冲脑门。那种快感几乎要将她理智击溃,她呻吟出声还失神地叫了温远的名字,接着她就觉得自己像尿了一样。 快感过后就是沉默的反思。从徐妙开始尝试自慰到现在已经叁年了,刚刚那种令人窒息的快感是第一次。她是舒服的,她无法否认。可这一切竟然是基于对温远的幻想,徐妙此刻非常想扇自己,可又对温远无比渴望。 发现自己这么不堪的想法后,徐妙就选择了逃避。 会不会只是需要男人罢了。徐妙这么安慰自己,可只有实验能验证真理。于是徐妙火速下载了交友软件,就像是在菜场买菜一样挑了一个男人约了出来。 两个人都明白对方的用意,男人也没客气刚进房间就对徐妙上下其手。几乎是箭在弦上了,徐妙只觉得一阵恶心,晚饭都吐在男人身上了。彻底搅了兴致,男人骂骂咧咧的走了。 这种反应徐妙也没有准备,从男人摸她她就觉得反胃了,可为了验证她还是忍住了。看见男人掏出胯下恶心的性器时徐妙终于是忍不住吐了。 如果答应了温远,那基本不能回头了。徐妙心里默默问自己,可心里那颗恶的种子早已发芽缠住并蒙上了心脏。 “诶,你们说今年过年单位能发点啥?” “能发啥,还是那点东……” 几个上班的同事看见坐在工位上的徐妙谈话戛然而止,还仔细辨认了一下是不是徐妙。谁想到她来上班了,还来的这么早。 “徐妙你来了哈哈,我们都以为你辞职了呢。赵秘书什么也不说,我们还担心你来着呢。”同事放下东西都笑嘻嘻的围了过来,言语之间都是八卦那天发生了啥事,徐妙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还是赵勤来解的围,徐妙有些意想不到。几天不见赵勤变的这么好心了。 “你来一下。”赵勤驱散了八卦的人群,低声对徐妙说。 俩人到了室外阳台,深秋早上还有点凉的,被风一吹徐妙打了个哆嗦。赵勤说了声抱歉,便脱了自己的外套递给了她。徐妙不好拒绝只能顺势披上,确实暖和不少。 赵勤给自己点了根烟,倚在护栏上。 “你这几天上哪去了?”赵勤吸了口烟才开始问话。 “在家。”徐妙小小的往后撤了撤,她不想烟味粘在头发上,她可是起了大早洗头又吹干的。 赵勤尴尬的咳了两声就把烟扔地上踩灭了。 “你没事吧,那天……” 这几天一定是错过了什么,赵勤变了性了? “嗯没事。不过温局长几点上班啊。” 徐妙刻意回避那天的话题,因为她还没想好编什么理由能蒙混过关。 “局长今天应该不来,今天是温老的生日。他应该是带着家里人去陪温老了。” 这真不是个好消息,徐妙特意起早来单位以为能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见一面温远和他把话说明白,怎么能这么不巧。 这导致徐妙一整天都是恹恹的,本来都已经要说服自己了,结果耽误一整天徐妙心里的小人又开始打架了。一点点工作硬是磨蹭到晚上快八点才做完,其他人早就走光了,只有徐妙这一片的顶灯还亮着。 她这个工位一抬头就能看见温远办公室,徐妙看着紧闭的双开木门出神。然后又鬼使神差的用钥匙开了门进去。如果被任何人知道了,她的工作肯定不保,私自潜入机关领导办公室,被当成外国间谍都有可能。 徐妙没敢开灯,借着屋外的一点光源摸索到了温远的办公椅。果然是局长的办公用品,这皮料比家里沙发的皮质还好。一坐上去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位置有种领导的魔力,徐妙感觉自己已经是领导了。 啪的一下室内大亮,吓得徐妙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看开灯的人是温远。 温远也没想到胆子这么大的“小偷”是徐妙。她的反应像极了做坏事被抓包的猫。 为什么每一次私下交集都是这样?徐妙尴尬的想当场跳楼,可她能做的只有迅速逃离现场。 温远一把拽住要逃跑的“小偷”。 “我看你的样子是想好了。”还是温远惯用的肯定句,他总是这样胸有成竹,不过他确实有这样的资本和能力。 徐妙抬头注视温远,什么话都没说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温远弯腰顺势吻住了徐妙,一开始还是浅尝即止,可明显温远有些急切了吻的越来越激烈。他比徐妙高很多,徐妙只能垫脚仰头承受温远的纠缠。他缠着她的舌头不放,像是在欲擒故纵一样,徐妙生涩的回应可温远偏要躲开,等她不愿主动,他再狠狠吮住不放。 徐妙觉得温远想谋杀自己,她没经历过这样的舌吻,肺内的空气就要消耗没了。温远的手也在隔着衣服轻揉徐妙的双乳,这种认知让她很快就招架不住了,她觉得自己今晚怕不是得交代在这了。 电话突兀的响起,让两个人都从意乱情迷中清醒。温远又亲了两下徐妙的嘴角才满意的去找手机。 看见温远的表情变化,还有电话另一头隐隐约约的女性声音,徐妙猜应该是他妻子。想到这里徐妙还是不由得心虚,等温远挂了电话就问了一直困扰她的问题。 “为什么是我?” 圈养3 温远停下脚步,听到这个问题轻笑起来。 “想听实话?” 徐妙皱眉,真是好笑难不成还想听假话吗。温远分明是故意逗她玩。 “因为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感觉到你我注定掺在一起。你抵抗不了我。” 温远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调戏一样。 又是这个样子,胸有成竹,仿佛自己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一样,徐妙讨厌温远这样的态度。或许是被戳中心事,徐妙有些恼羞成怒,她后悔今天做的决定了。他们这样的关系是不堪的,不应该这样,即使自己真如温远所说那样…… 热气涌上脸颊,蒸的徐妙双眼濡湿。徐妙吸了吸鼻子,打算赶紧离开这里,这回算是彻底得辞职了。 温远猜不到这几分钟内小姑娘心里闪过多少想法,但看那样子肯定是委屈了。温远叹了口气拉住要走的徐妙,把她带进怀里抱住,力气不大但徐妙也挣脱不开。 这个距离徐妙一呼一吸之间都是温远的味道,许是刚从酒桌下来身上还沾了点烟味还有熟悉的女士香水味。想到此处徐妙更难过了,难过自己如此不知羞耻。 半晌温远一边轻抚着徐妙的脑袋一边低声说着什么,徐妙被压在胸口,温远每说一个字胸口都震颤一下,同时颤着徐妙的心。 “是我勾引你在先,我是故意的你不必自责。” 徐妙听清了这句话,这简直就是骇人听闻,温远说什么?他是故意勾引她的?徐妙被吓得身体都僵直了。温远感受到了便将徐妙从怀中拉起来,仔细看了看。 “嗯,不哭了。我送你回家,正好我有点东西想送给你父亲。” 温远去外面把徐妙的包包和外套都拿了过来像照顾小孩似的帮徐妙穿戴好。徐妙还是楞楞地任由温远摆布。 两人来到地下车库,这一路上一句交谈都没有。徐妙有很多事想问,可到嘴边了又不敢说,或许是害怕得到她不想听的答案吧。 温远的车很低调,是一辆黑色的辉腾,与其他喜欢配备司机的领导不同,温远习惯自己开车,他讨厌不由他掌控的感觉。 车里静的都能听见暖风吹出来的声音,徐妙一点一点的偏过头偷看温远。他长得确实很好看,山根鼻梁眼睛嘴巴没有一处是拉垮的。徐妙舔了舔嘴唇,收回了视线,车内暖风吹的她身上起了汗嘴也干干的。 温远把车停在单元楼下,徐妙一家住在一个老旧小区物业也没那么尽职,到了晚上小区里连个像样的路灯都没有。温远的车灯一灭周围瞬间黑了好几度。 徐妙刚想下车就被人摁住了肩膀跌坐回座位上,接着就又是令人窒息的吻。徐妙不懂温远为什么对接吻如此执着,黑暗剥夺了徐妙的视觉让嘴中的触感和听觉无限放大。温远的舌紧紧缠着徐妙的舌不放,又舔舐过她口腔的每一寸,片刻的间隙细碎的呻吟从徐妙嘴中溢出。温远安抚似的摸了摸徐妙的脸颊,亲吻也逐渐变缓给了她喘息的空间。许久温远才放人,还牵出了一条银丝,徐妙的嘴也被亲的亮晶晶的。 黑暗中,徐妙看不清温远的神情,她突然庆幸小区里没有大亮的路灯了,要不然温远此刻就看清她脸上的意犹未尽还欲求不满。 但温远仿佛能清楚看见,他像奖励小动物一样揉了揉徐妙的脑袋。 “今天不行,我一会还有事。你把后座上的燕窝拿走,那是送给你爸妈的。” 徐妙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己的表现这么明显吗?徐妙气的打了一下温远。 “你要是真这么想我不介意在这。”温远捉住那只打人的手揉了揉。 这个男人简直神了每次都能精准踩中自己的软肋,徐妙使劲的抽回手,拿走了燕窝用最快的速度逃回了家。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和你爸都要睡了。” “呃,单位有事……这个是温……局长送给你俩的,应该蛮贵的。” 徐妙心虚只能搪塞过去,还好徐母刚刚昏昏欲睡这阵还不太清醒。 这一晚上太过刺激,结果就是徐妙有些失眠,在床上怎么躺着都不舒服,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都已经是后半夜了,距离自己起床上班只有五个小时。徐妙强迫自己闭眼酝酿睡意,突然又想起来自己好像至今连温远的联系方式都没有。然后又使劲拍了拍脸,再不睡觉明天真的起不来了。 徐妙还是几乎一晚上没睡,早上一脸倦容的打卡上班。别的同事来和她交接工作才想起来今天省内领导要来。徐妙几乎可以确认自己转正无望了,这么简单的工作她都能做的稀巴烂,怪自己太耽于美色。 徐妙和其他同事一起站在门口迎接省内领导。一辆黑色红旗停在了门口,温远先下了车再接着是徐妙没见过的人。赵勤迎了上去,一行人边走边谈笑风生。徐妙没见过这样的温远,这时候的他八面玲珑,与其他领导有说有笑又显得十分尊敬对方。许是温远对她过于特殊,让徐妙都忘了这人是以后还要往国家级领导晋升的。 这一整天几乎没坐下过,领导亲访整个单位的人都是如临大敌,徐妙在茶水间锤了锤站木了的腰,回想温远认真工作的样子。感叹自己没转正也是活该,要是有一半温远的工作能力和执行力,现在也不会只是个合同工。 送走了领导,徐妙松了口气,脸都笑僵了。机关单位要是每天都来领导视察那大家岂不是得累死。一整天除了跟着假笑没别的事能干了,一直耗到下班。 徐妙纠结再叁还是决定走回家,虽然脚也疼腰也疼,可在这个时间点打车真是太贵了。走了两个路口,就突然看见一辆熟悉的车。 是温远。 见徐妙看见了,温远放下车窗示意她上车。 “……你停在这是特意的?” “算是吧。被人看见不好。” 原来他也知道他们两个这样的关系不好。 “我是指女孩子被人背后议论不好。” 这人一定会读心术什么的,徐妙不再说话了。可已经开了快二十分钟了,而且路线也不是送她回家的方向,徐妙坐直了身子看周围的地标。 “你要去哪啊,这不是去我家的方向。”徐妙有些不安。 “我没说过要送你回家。” 徐妙一听着急了,温远瞧她紧张的样子觉得好笑,难不成自己像个人贩子? 温远没有再回答什么,慢慢的徐妙安静下来瘫回座椅上。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温远也不能把自己卖了。 是一处高档小区,徐妙认识这个地方叫龙湖。以前徐父徐母想换新房子看过这的楼盘,价格高的离谱,虽然物业绿化环境确实很好,可这价格远远不是她们家这种中产能买得起的。 徐妙乖乖的跟在温远屁股后面走,直到被领进屋内,温远递给她一把钥匙。 “密码锁208825,这钥匙应急用的别丢了。” 自己这是正式被包养了吧,徐妙想着。手中的钥匙还有温远的体温。 屋里面很干净,应该是雇人按时打扫过。可徐妙总觉得别扭,片刻后才发现别扭的原因。屋内一点生活痕迹都没有,温远应该没怎么住过。 徐妙把包和外套挂好,突然被人从背后拥住,密切的吻也吻在她脖颈上。 “别……嗯~我还没洗澡……” “……嗯,一起吧……” 温远把徐妙正过来,急切的吮住他最爱的唇,反复含吻。手也没闲着,等两人纠缠到浴室,徐妙身上只剩内衣了。 圈养4 温远托住徐妙的屁股把她整个人抱起来,突然的腾空让她吓得用腿缠住了温远的腰。就这么一路托着她到浴室,放在洗手台上,还把徐妙上身最后一道防线给解开了。 徐妙坐在洗手台边缘觉得胸口凉飕飕的有点害羞,就环住了手臂,结果差点失去重心仰过去,温远及时护住了她的后脑。“咣”的一声脑袋垫着温远的手磕在镜柜上,温远疼的“嘶”了一下,徐妙见状赶紧扶住温远肩膀调整好坐姿。 这样一来徐妙上身的春光再无遮拦,温远稍稍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神色认真的看着,盯的徐妙很难为情,整个身子都泛着红。她自己浑身光溜溜的就剩内裤,反观温远,除了衬衫扣子开了几颗还被自己揉的皱巴巴的,下身倒是工工整整,西裤笔挺完美勾勒他的长腿。 “你……别看了……难道你洗澡还穿着衣服……” 徐妙真的很想把他眼睛缝上,温远眼神露骨,像是在视奸她,徐妙觉得难受可身体反应诚实得很,她感觉到了腿间的湿热。 温远听了她的话收回视线,用手心磨蹭她的脸颊,片刻才低声说。 “你来帮我。” 温远嗓音低哑显然已经沾满了情欲,其实都不用说话,在徐妙脱掉文胸那一刻,他就已经勃起了。 温远领着徐妙的手到皮带上。徐妙不认识皮带牌子,这个皮带扣也不会解,这些大牌为什么要设计这么复杂的锁扣。徐妙在心里咒骂,手上动作也越来越乱,最后索性放弃了。温远也忍到极限了,不再逗她。徐妙还没看清皮带扣怎么解的,温远就脱掉束缚把她抱进淋浴房。 一开始浇下的凉水激的徐妙闷哼了一下。温远一只手揉着一侧椒乳,另一只手探到了徐妙身下。 “什么时候湿的?” 温远对徐妙身体的反应很满意,慢条斯理的揉着细缝前端凸起的豆豆。徐妙怎么好意思说自己从进门就开始不自觉的分泌了。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回答,温远便重重的揉了一下。 “啊!” 徐妙竟然哆嗦着高潮了,双腿无力只能瘫靠在温远怀里。温远很意外她的反应,手上动作也缓下来帮她延长快感。接着探到穴口,往里送了一个指节。手指一探进去壁内的软肉就争先恐后吸了上来随着徐妙逐渐急促的呼吸蠕动着。温远一点一点送进去更多指节直到中指全部没入,在穴内屈起手指,碰到某一个地方穴肉绞的更紧了,徐妙再也忍不住小声的呻吟。温远知道那是她敏感点,所以故意反复碾压那处,徐妙刺激的在他怀里挣扎想要躲开,可被他死死箍住只能被动承受她从未感受过的滔天快感。 就在徐妙脑内又要炸烟花时候,温远抽出了手指取而代之的是粗壮的阳物。几乎不给徐妙反应时间直接整根没入,进来的一瞬徐妙就觉得一口气顶在了胸口没上来。即使被温远抚弄的丢了两次,可对于还是初次的徐妙后入的体位还有他的肉棒都太过了。 疼,徐妙只剩这一种体验,痛感已经超过了快感,疼的生理泪水都流下来了,热水洗刷他俩的交合处带走了点点血丝,可小穴都疼的没知觉了。 “唔……太疼了,啊……” 温远也不好受,徐妙太紧张穴肉缩的也紧拼命想把肉棒挤出体外。温远尽可能的安慰徐妙,用手刺激阴蒂和她身上其他敏感点让她不那么痛。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蒸汽蒸的徐妙浑身都红了,下面逐渐也没那么疼了,兴许是已经麻木了。温远也感觉她内里绞的没那么紧了,就抽出来了一点。 “嗯——”徐妙感受到他的动作倒吸了一口气。 “还很疼吗?” “……没刚才那么疼了……你轻点。” 温远吻了一下徐妙颈侧,小幅度的抽动。徐妙也觉得下面没那么疼了,那种酥麻的快感开始累积,呻吟也渐渐溢出来。温远知道她得了趣了,动作便不再轻柔,徐妙被撞的只能用手扶住墙壁,腰也越压越低。 这个角度进的很深,徐妙初次就用这么刺激的体位很快就到了高潮,可温远还没有要结束的意思。水温也比一开始凉了,继续在这一定会感冒的。 “啊啊……温远嗯~求你别在这了……唔!” 温远恶意顶住穴内的敏感点反复碾压,刚刚高潮的身体异常敏感,这么一下让快感达到顶峰徐妙觉得自己像失禁了,双腿几乎支撑不住。 温远抽出还硬挺的肉棒,揽住像一滩烂泥的徐妙出了浴室。外面开着中央空调,屋里很暖和可一出来徐妙还是冷的缩了一下。 没了支撑,徐妙跌坐在床上,紧接着温远俯身下来含吻住她。温远的舌像是在模仿交合的样子反复舔舐过口腔,涎液也从徐妙嘴边流出。直到被吻的舌根发麻,温远才离开她的唇,一路向下含住了一侧乳头,用舌头反复拨弄又用齿轻咬。徐妙被弄的又痛又爽,五指情不自禁的抚上埋在她胸前的头。 徐妙现在脑子已经变成了浆糊,下面的穴口也随着呼吸一收一缩像是邀请温远进去一样。温远也这么做了,进去的同时徐妙就丢了一次。仿佛和温远在一起她就格外的敏感,只需要亲亲摸摸她脑内就能绽放无数小烟花。 徐妙骨子里还是属于保守派,尽管此刻她都要爽死了可还是小声哼哼。她想尝试像欧美a片里的女优那样大声呻吟,可就是不会,一张嘴就是像幼猫一样的叫声。 温远不会说他很喜欢徐妙这个样子的,叫的他心痒,肉棒也硬了一个度。 那种失禁的感觉再次袭来,徐妙条件反射的紧紧抱住温远,嘴里溢出的叫声被这种羞耻的感觉变为哭腔。要是在这尿了怎么办啊,太丢人了。徐妙极力控制这种感觉,可适得其反。 最后的呻吟全被温远吞入腹中,下身真的像尿了一样,接着就感觉一股温凉的液体注入自己体内,她知道温远也到了。 屋里只有两个人事后粗重的喘息声。徐妙被压的难受,温远比她高太多了体重也是。徐妙想起来自己好像全程都没有看见温远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染上情欲是什么样的。可现在她眼皮沉得很,体力条已经见底,实在是撑不住了。 温远听见身下的人呼吸逐渐平缓,真是大开眼界。竟然能就这么睡着,后续的处理只能是他代劳了。 再睁眼,就只剩徐妙一个人了。一看时间已经是四点,外面天还是黑的。身上未着寸缕,可腿间黏腻的感觉已经没有了。这一翻身才体会到纵欲过度的后果,浑身酸痛整个下半身仿佛刚刚安装上,徐妙上一次有这种体验是高中体测完的第二天早上。 可没办法,今天才周二还得上班,早知道周五再找温远了,这样第二天还能缓一缓。徐妙边给自己揉着腰边想。 静躺了一会,短信提示突然响了,徐妙挣扎着去床头柜上拿手机。 “六点吃完饭再上班。” 虽然没有表示自己是谁,可用脚想都知道是温远给她发的。徐妙默默的存下手机号思考了一下还是备注了温远。 圈养5 温远一连消失了两个星期,赵勤也不在单位。徐妙和其他同事过了有史以来最清闲的两周,直到月末工资条发下来。 徐妙反复确认最后的数字,确实是2360,比上个月整整少了一千多。一看请假栏被扣了700,徐妙就要气晕过去了,可又没办法去对峙,自己确实无故请假了一周,罪魁祸首就是温远。好心情全被工资条毁了。 晚上吃饭也闷闷不乐的,徐父徐母不明究竟,自家孩子总是没心没肺的竟然也能有事气到她。 “怎么了,嘴都撅上天了,好好吃饭。”徐母夹了一筷子肉放在徐妙碗里。 “……工资被扣了。” 徐妙低头闷闷地说着一边往嘴里送饭,可再香的饭如今都味如嚼蜡。 徐父闻言哈哈笑了两声以为宝贝闺女遇见多大的事了,结果就因为工资。 “哎呀,爸爸有钱,一会给你转点,就因为这点事从回家就不开心真是的。” 饭桌底下徐母踹了徐父一脚,疼的他徐父直咧嘴。 “就你钱多。”徐母狠狠瞪了一眼又接着对徐妙说教,“之前在家躺那么多天我还没说呢,你不被扣工资谁被扣,我看你就是活该,也是给你长长记性。在局长面前机灵点,别天天冷个脸。啧,听见没有啊!” “听 见 了。我吃完了。” 这些话已经听了无数遍了,自己何止没在温远面前冷脸,都已经红脸了。徐妙扑到自己床上,打了个滚。仔细想想温远真的消失了很久了,也从来没有来过电话或者短信,赵勤不在也没办法知道温远行踪。 手机提示音突然响了,徐妙迅速抓起手机结果只是徐父的转账消息,自己可能真的魔怔了,连收钱都不开心。 又过了叁四天,赵勤终于出现在单位,可也只是取了些资料就风风火火地走了。赵勤一向与温远形影不离,这是不是证明他也回来了。 “诶你知道不,局长他去……” 听到关键词徐妙耳朵马上支了起来,仔细听隔壁桌谈论八卦。 “你意思他明年就能再晋升了?那赵秘书岂不是也跟着一起?” “嗯嗯。” 徐妙在心里感叹温远升迁的速度,有个好靠山真是牛啊,赵勤也跟着一起沾光。这样一来她和温远两个人的阶级差距就更大了,自己却连转正都无望。 如果找温远帮帮自己呢?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就被徐妙打消了,他们的关系已经不能见光了要是再求他办事关系就会变得更复杂,要是哪天闹崩了…… 徐妙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她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魅力能拴住温远,人家还有更漂亮的正牌妻子,外面也有更多女人,温远可能只是一时新鲜。 一时新鲜,一想到这里徐妙就莫名的难受。但她甚至都没有资格难受,自己的定位说难听点就是第叁者,这几天想要断掉关系的想法产生了无数次,可徐妙知道自己做不到,现在就是在清醒着堕落。温远就像一罐蜜糖,而徐妙就是心甘情愿接受勾引扎进去的蜜蜂,最后被蜜糖粘住,失去生命永久的留在糖罐里。 晚上徐妙准备下班的时候,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温远。电话铃声响了一半徐妙才想起来接电话。 “怎么这么久才接,你在忙?” “呃没有,找手机来着……有什么事吗?” 简直是明知故问,这样一说就像是在没话找话唠,可惜电话不能让徐妙撤回。 “我晚上去龙湖,大概七点会到。你饿吗,出去吃饭也可以。” “好啊。” 局长请吃饭,那肯定吃的不差,徐妙语气都不自觉的轻快起来。 “你还在单位?” “还没,我刚下班正要走呢。” “那你在单位等我吧,大概半个小时。” “……好。” 徐妙下意识的要拒绝,但已经下班了一会应该没人能注意,要不然还得打车去龙湖太折腾。 看时间差不多了,徐妙就提前下楼去路口等他。等了五分钟就看见远处的辉腾打了双闪停靠在路边。徐妙小跑过去上了车。 晚上气温还是很低就站了五分钟徐妙身上就凉了,车里早就打好了暖风这个时候温度刚好烘的人身上暖暖的。 温远也很久没见到徐妙了,这两天为了晋升的事去帝都待了一星期,回来了也没空见她。不过好在现在清闲了点,徐妙还是那个样子,那张脸不化妆也是勾人的。现在她半张脸埋在围巾里就漏出眼睛和一点鼻子,看的他下身西裤都绷紧了。 “你想吃什么?” “啊?中餐就好……” 简短的对话后又是沉默,徐妙玩着围巾的线头。她是有一肚子话想说的,比如关于白天听到的事,还有她最在意的温远的妻子。徐妙还从来没见过她,其他领导的妻子总是来单位,唯独他的从未现身过。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两个人保持点距离比较好,双方私事知道的越多自己就越陷进去一分。 温远带她去了一家私房菜,就他们两个人还有包间,果然有钱是万能的。可这菜确实是让徐妙很失望,一家中餐但分量跟西餐差不多,每道菜就一小口,样子精致可爱味道却很奇怪,她看温远优雅的进食脑中闪过无数问号,这人的胃怕是和普通人不一样。徐妙想起来大学时候和室友去学校附近的苍蝇馆子,又便宜分量又大。 “你不爱吃?” 温远看见徐妙苦着个脸,仿佛十分痛苦。 “我不饿……” 果然这种高级场所不符合平民的胃,早知道就不出来吃饭了。 温远凝视了徐妙几秒接着说。 “劝你最好多吃点,你体力太差了。” 思考了片刻徐妙脸腾的就红了,他在嘲讽自己。可谁让他那么激烈的,徐妙想反驳,可又羞于启齿,只能继续闷头吃菜。 吃完饭已经快八点了,徐妙在心里已经把这家餐厅列进了黑名单。但事实上即使徐妙想吃她也吃不起。 “徐妙?真是你!” 一道尖细的声音喊住了徐妙,一回头是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徐妙快速的思考想起来这人是自己的初中同学,叫夏青青。 “天呐!你怎么一点没变啊,这位是……” 夏青青才发现徐妙身边站着一个男人,温远的脸在夜色中更深邃了美的夏青青晃神了一下。 “是我领导。” 徐妙没想到夏青青会问他们两人的关系,一紧张就说了个这样的答案。 “哈哈,是妙妙领导啊!你好,我叫夏青青,这是我名片。” 夏青青一听只是领导笑的更欢了,连忙从手包里掏出名片递过去,还特意亲昵的叫徐妙为妙妙。可两个人初中阶段都没怎么说过话,看见她的举动徐妙皱起了眉。 温远撇了一眼徐妙,明明那么不满眉头都拧成了麻花,可还是沉着气一言不发。温远笑着接过名片,表示有空一定联系。夏青青看帅哥这样好说话脸上都要笑出花了。 车里空间密闭,粘住身上的香水味更突兀了,徐妙觉得难闻的很,就把车窗开到了最大。徐妙也说不清楚自己在别扭什么,她现在就像一只被入侵领地的动物。 一直到龙湖徐妙也没再说过一句话,温远也不向着她,两个人像是在怄气一样谁也不理谁。 圈养6 温远半个月没碰徐妙,两个人光是唇舌交融,他就觉得自己裆部涨的发疼。可他有意调教她别扭的脾气,每次见她快攀上顶峰就停手,逼得徐妙就要自己解决了。 “唔唔,温远……哈啊……要不行了……” 徐妙的双手被固定在头顶动弹不得,小穴被玩弄的红肿不堪阴蒂也硬的不行。可温远就是不让她高潮一直吊着她,反复几次徐妙身上出汗就像被水淋了一样。 “那么不高兴为什么不说出来?”温远边含吻着她唇边问话,“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去找那个女的,是叫夏青青吗?她名片还在我外套口袋里,嗯?” 温远的食指在穴口打着圈的摩擦,徐妙被这种隔靴搔痒的快感激的弓了起来可还是不够,最后只能自己晃着腰去蹭温远。 “说话啊。”温远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就是想逼徐妙说出来,即使自己已经硬的发疼。 “啊~我求你温远~你别去……找她,唔!” “还有呢。” 温远此刻的声音像是西方玄幻故事中引人犯罪的恶魔,此刻他就在循循善诱徐妙说出他想听的话。 “我求你干我……啊!” 听到了想要的,温远马上挺腰进入一直颤动的小穴,里面的穴肉像是在热烈欢迎他拼命的包裹上来。 许是太久没做了,温远这次的动作比第一次粗暴了许多,撞的徐妙小腹泛酸,最后直接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事后温远搂着徐妙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徐妙的长发听着她平稳的呼吸。自己会不会太恶劣了,可每次看见徐妙心底想要把她玩坏的想法就不停滋生。那天在洗手间其实不是两个人的初遇,徐妙也许不记得了,可温远记得。 第一次看见徐妙,她十八岁,青春正好的年纪,还穿着校服去办公室找徐父。那时候温远正在筹备婚事,家里给他挑的是南边荣家的女儿,与自己门当户对在外人看来更是佳偶天成,明明自己也是接受的,可看见徐妙那一刻温远第一次感受到勃发的欲望。直到现在真的拥有了她,可还是不满足,他想看她被自己支配,看她臣服于自己带给她的快乐。 温远鄙视自己如此卑劣的想法,同样的也控制不了自己。 就这样两个人的关系渐渐的维持了将近一年。温远工作忙有时候两个人一个月只能见一回,频繁的时候一周里天天都见,徐妙被调教的几乎一碰下身就湿的一塌糊涂。 可能是日子过的太舒适,上帝都看不下去了,所以趁徐妙中午出去吃饭就给她备了一个大惊喜。 一回来就发现大家都异常的沉默,这个点是午休平常应该挺多人聚在一起唠嗑才对,今天中午是怎么了。 旁边新来的女孩看见徐妙回来连忙招手,神秘兮兮的悄声说话。 “局长老婆来了!长得可漂亮了一点都看不出来已经叁十多了!” 这个消息就像是冬天里的一盆冷水直接浇在徐妙身上。 “……人在哪呢啊。” “在温局办公室里呢呗。天啊这俩人要是有孩子得长得多好看啊,啧啧啧。诶,妙妙姐你怎么了?” “啊,没事。我刚刚没看见有点遗憾罢了。” 徐妙此刻就想赶紧请假走人,可赵勤把她叫住了。 “正好你在,一会你和局长夫人一起回家取文件再回来。” “赵秘书你还是换个人吧……我手头工作还没做完呢。” 徐妙就差给赵勤跪下了,好死不死怎么就选她去拿呢。 “这也是工作,你别忘了你马上要评估了,上次就没能转正,难道你还想浪费一次机会?” 转正就是徐妙的七寸,上次评估就是完全的大失败,温远也是公正的要命,对徐妙说想转正就自己努力,他帮不了任何忙。 徐妙还想再挣扎一下,温远办公室的门开了。荣卿韵高雅的像只白天鹅,比照片上年长几岁可身上透露着成熟女人的风韵。 “赵秘书,多谢你这么多年一直辅佐我先生,改天一定赏脸来吃个便饭。” 荣卿韵的声音仿佛夜莺,除了好听徐妙再也想不出别的形容词了。 “您过奖了,改天一定去。啊这是徐妙她会随您一起回去取文件的。” 荣卿韵的目光流转到徐妙身上,眯了眯笑眼,向徐妙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温远的爱人荣卿韵。” 现在的场面仿佛修罗场,徐妙紧张的后背都湿透了,还好外面有外套还不至于暴露。 “您好……”徐妙与荣卿韵官方的握了一下手。 “那我们走了,赵秘书回见~” 两个女人坐在车后座彼此都离得很远,可即使这样徐妙还是能闻到荣卿韵身上的馨香,不是香水味,就是单纯的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和她一比自己简直村妇都不如。 “温远是不是特别不好伺候啊。” 徐妙听到问话脑子瞬间想歪。不好伺候吗?每次她只要小声呻吟再叫他名字,肯定很快就射出来,这一年也算是总结出来经验了。 “没有没有,温局长是个好领导做事公平公正。”确实很好很公正,好到连转正都不给她通过。 “噗——”荣卿韵看徐妙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用这么紧张~这里也没有你领导。温远手下的人都像你这么可爱吗~” 荣卿韵偏过头仔细的打量她。徐妙慌乱中和她对视了一眼就要沦陷了,被大美女那样盯着太挑战极限了,更何况这还是温远的妻子。 主要还是荣卿韵长的过于美丽,一双笑眼看谁都是含情脉脉的,脸上光滑的毛孔都没有,只是略施粉黛就美得不像话。 “哈哈不逗你了,但我真的觉得与你很投缘,能不能留我一个联系方式呢?” ”嗯?啊当然可以……” 徐妙双手接过递过来的手机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和备注。 “徐妙……确实是个妙人。我一会还有事不能一起回去,老刘会接送你的,文件应该已经放在门口了,要是找不到你问问王妈也行。” 荣卿韵说完话就在前面的路口下车了。人是下车了可徐妙的神经还是紧绷的,她怕荣卿韵看出什么来。 直到回单位人还是恍惚的。温远在办公室等文件,一看进来的是徐妙就猜到七七八八了。 办公桌上还摆着荣卿韵的照片,徐妙不得不佩服温远的心理承受能力,又或者温远压根不把他们的关系放在眼里,所以每天对着妻子的照片也是坦坦荡荡。 “下次赵勤再找你你可以直接拒绝……你最好还是别接触卿韵。” 徐妙理解温远的意思,接触多了难免节外生枝。说不难过是假的,可徐妙能做的也只有小小的难过一下。她清楚自己的身份也不愿意让温远为难。 许是荣卿韵的出现扰乱了徐妙的思绪,一直到晚上也兴致缺缺。徐妙不受控制的拿自己和对方比较,最后结论就是样样不及,温远一定是脑子坏了才会在自己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除非…… 徐妙第一次打断温远的求欢,温远见她神色严肃只好作罢,静静地等她问话。 “你妻子……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温远很意外,他感受到徐妙以前就非常排斥这个话题,更多的是自我欺骗,他不知道荣卿韵和她聊了什么,能让徐妙问出这个敏感的话题。 “她不知道。” 果然是这样,徐妙心里一沉。今天看见荣卿韵本人那种罪恶感就疯狂生长,温远和她一直都是两个世界的人,更不应该搅在一起。荣卿韵那么完美,徐妙不愿意伤害她,虽然这种想法过于绿茶,可这已经是徐妙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他们必须结束这段关系。 “我想……咱们就这样到此为止吧。你妻子很好……” 徐妙这么说在温远意料之中。可这块嫩肉已经到嘴边了温远不可能松口。 “……这件事你不用再想,我之前就说过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具体原因我不好说。还有我白天提醒你的话,我不是担心卿韵……我是担心你。” 圈养7 徐妙不理解温远的话,什么叫担心自己?可继续追问温远显然不想再说,表情也凝重起来,徐妙知道自己不该再越界了。 温远也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兴致。 “我送你回去吧。”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 “……” 徐妙思绪如同乱麻,也一点都不想回家。温远从来不是一个温柔的人,或者说温柔从未展现给自己,无论是工作还是日常,除了在床上他会微微失态其余时间对徐妙可以说近乎苛刻。就像现在,温远可以二话不说的抽身离开,回家照样有温柔乡,可自己呢?这一年越想离开越陷进去,就像流沙吞人。徐妙此刻就觉得自己如此可笑,为了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单方面付出自己真心,简直愚蠢至极。 奇怪的是,徐妙想哭却哭不出来,可心脏却难受的要死。徐妙漫无目的的游走在街道上逐渐走到繁华酒吧街。已经晚上快九点,可这里刚刚开始营业,穿着靓丽的男女在街边有说有笑,霓虹灯闪个不停,闪的徐妙都跟着周围气氛飘飘然了起来。 不如进去喝一杯,徐妙被周边环境催动着,鬼使神差的进了一家酒吧。酒吧内灯光昏暗,徐妙反应迟钝,自顾自的坐在吧台点酒。可坐了一会她就感觉到不对劲了,环视了一周发现好几个人盯着自己,有男有女。直到其中一个“男性”来和她搭讪她才发现,她不是男的,是留着短发的中性女生。 徐妙真想给自己几巴掌,进来前也不看看广告牌,竟然走到了gay吧。她现在感觉自己是掉进了狼窝里,其他人见徐妙拒绝了刚刚搭讪的对象也都蠢蠢欲动。 就在徐妙想怎么才能不那么尴尬的离开这里时,一具好闻的身体靠了过来柔软的手搭住了她的肩膀。 “徐妙~” 荣卿韵靠近徐妙耳畔轻声叫了她的名字,惹得徐妙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了。 “啊!温夫……” 徐妙惊讶的眼睛瞪大了,荣卿韵怎么会在这还帮自己解围。 “嘘——别叫我温夫人了,叫我卿韵,我叫你妙妙行吗?” 荣卿韵靠的极近,徐妙能感受到她柔软的胸部挤压自己的手臂,还有身上那股芳香别说男人,女人都已经心猿意马了。 “您……您太客气了。”徐妙紧张的都结巴了,身上也很热鼻尖渗出了汗。 荣卿韵咯咯的笑了起来,领着她进了一处相对僻静的卡座。徐妙如坐针毡,荣卿韵倒是姿态慵懒,十分惬意的品着鸡尾酒。徐妙刚想开口道别,荣卿韵就靠了过来。 这次徐妙算是明白成语吐气如兰的意思了,她觉得荣卿韵一定是女妖变得,不,他们夫妻俩都是妖精。可荣卿韵靠的太近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徐妙脑袋里浮出来。 “妙妙……你想喝点什么吗?” “不……不用谢谢。” 徐妙往后靠了靠,结果这个角度在外面人看起来就像是荣卿韵趴在徐妙身上。 在酒吧昏暗的灯光的折射下,荣卿韵脸上亮晶晶的,眼波流转朱唇轻启,眼看着离徐妙越来越近。徐妙被眼前的钻石耳环晃了一下回过神来,及时抵住对方渐渐靠近的身体。 “对不起!我……我不是……”徐妙着急解释可无论怎么说都觉得很冒犯人。 荣卿韵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是我太急躁了,抱歉。”荣卿韵轻笑了两下抽出一根女士细烟,用眼神询问徐妙是否介意,看见徐妙同意了才抽起来。 “真是太抱歉了……”荣卿韵似是想到了什么,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徐妙,“你……就是温远一直说的那个女孩吧!” 徐妙还没有从温远老婆喜欢女人的事里走出来,荣卿韵又劈下来一道雷。 “嗯??” 荣卿韵一看徐妙的反应就知道了。温远一定是什么都没和她说。 “没关系的,我从刚结婚就和温远摊牌了。呼——我这种家庭不可能让我随心所欲的活着,婚姻不过是我还有我家族的遮羞布。很可笑吧。” 徐妙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温远甚至知道荣卿韵不喜欢男人还同意结婚了,他图什么呢?哦对,她的家族,为了两家利益结婚,这确实是温远会干的事。 “温远……是个好丈夫,他答应帮我保守这个秘密,还帮我在父母面前撒谎,他对我有恩。话说回来温远和我提过你几次,但从来没说是谁。我刚刚看着你就在想,我要是对你有想法,那他肯定也会。”说到此处荣卿韵眼神暧昧,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嘴边还有两个梨涡。 “他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 徐妙当然知道温远不说是信守承诺,可他明明知道自己因为这个尴尬的身份为难,却还是一点实情都不透露他就这么看着自己难过,态度永远那么强硬。 “我先走了。”徐妙这次是真的想哭了,眼睛里的水汽越来越重,她就快兜不住了。 荣卿韵刚想让人送送,结果徐妙跑的比兔子还快。思考再叁还是给温远打了个电话。 “喂?啊……我好像把你小女朋友惹哭了。她刚刚跑出去应该是回家了吧……那我也不是故意的,嗯这次确实是我错了……” 温远第一次向荣卿韵发火。荣卿韵也是第一次见温远情绪如此激动,八年婚姻里温远私下里始终都是很绅士又很疏离,像个机器,当需要社交时又是另一幅亲切的面孔,在外人面前陪她演戏扮演恩爱夫妻。如今温远因为徐妙生气,才让荣卿韵意识到他是个鲜活的人。 挂掉电话温远就第一时间回了龙湖,果然碰见了收拾完东西要走的徐妙。 “你别闹了。” 温远边说话边夺过她手中的包。徐妙还想上来抢,可温远另一只手拦住了她。 “徐妙!”温远加重了语气。 “我说过了我们结束吧。”徐妙被吼退了一点,水汽也逐渐涌上眼睛,“我们本来就不应该这样,即使……即使你……” 徐妙不知道该怎么说,吸了吸鼻子语气柔了下来。 “温远,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有你的工作,事情败露也会有人替你擦屁股,我没有……你知道我这样的叫什么吗?叫情妇叫第叁者,就算我能承受外界压力我家里也接受不了。所以……无论你是想玩玩我还是怎样,请你到此为止吧。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 徐妙说完抢走了包,准备要走。路过温远时候,手臂被他死死攥住再次夺走包还扔在一边,然后拖着徐妙往卧室走。徐妙胳膊被攥的生疼,她死命挣扎可无法撼动。温远摁住徐妙肩膀,使其跪在他双腿之间,用虎口掐起徐妙的下颚,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你觉得我只是和你玩玩?徐妙,这一年你真的什么都感受不到?好,你说你是情妇那你知道其他人是怎么对待自己的情妇的吗?伺候人的功夫不用我教你吧!” 徐妙被吓坏了,膝盖也疼脸也疼,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流。此刻的温远就像一只发狂的雄狮,周身散发的气场让徐妙几乎失语,只会哭。 半晌,温远冷静了下来松开徐妙。 “我下周就调离市局了,你自己……”温远揉了揉眉心,没有继续说下去,绕过瘫坐在地上的徐妙就走了。 徐妙觉得自己的情绪随着温远的离开全部抽离了身体,余下的只剩孤独和无力。这明明是她最想要的结果,可她心里的负担一点没有减轻,反而更压得她喘不过气,胸口难受的像是吞了石头。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homes」 圈养8 徐妙在地上呆坐了许久,脸上的泪都已经风干,腿也发麻。一开始的难受逐渐转为平静,一种绝望的平静。 折腾了一晚上,徐妙身心俱疲,撑着床沿从地上爬起来坐到床上。床垫的柔软一下泄掉了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困倦随之袭来,徐妙顺势往后一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徐妙梦见自己在被人追杀,可梦里怎么也跑不快最终还是被追上,那人的脸本来是一团黑雾可他慢慢向自己靠近也越来越清晰,那分明是温远。徐妙下意识尖叫然后就惊醒了,发现浑身都是汗,外面的天刚蒙蒙亮,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充电重启之后微信马上弹出好几条消息。都是父母发的,徐妙草草的回复一下报了平安,之后又躺回床上闭目养神,结果眯着眯着又睡了过去。这次睡的比刚刚都沉,七点半的闹铃疯狂作响了好几遍才把徐妙叫醒。 挣扎着起床洗脸,一照镜子徐妙自己都吓了一跳。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惨白眼下暗沉,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毫无生命力,一幅一宿没睡的憔悴模样。洗漱用品已经被打包好了徐妙懒得翻找,只能简单的漱漱口洗洗脸。凉水让徐妙清醒了许多,温远以后还有大好的前途衣食无忧,自己只是个工薪阶层,遇见温远纯属意外,好好上班争取转正才是目前应该做的。徐妙看着镜中的自己出神。 八点半准时到了单位,周围人都如往常般各忙各的。徐妙坐到办公桌前习惯性的抬头望向温远办公室的大门。大门紧闭,不知道上没上班。突然赵勤拎着公文包从里面出来了,正好与徐妙对上了视线,徐妙莫名心虚的低下头。 “下周考核,你这次有把握吗?” 赵勤的声音在脑袋顶上,徐妙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这次我感觉没问题。” 赵勤被徐妙的反应吓的后退了一步,然后皱着眉继续说。 “……我没别的意思,下周我就不在局里工作了。你……好好准备考核吧。” “呃,谢谢……” 赵勤很明显还想说点什么,可他眼神躲闪,徐妙作为下属也不好多问,最后也只是目送赵勤离开。 说到考核,这次转正名额只有两个,僧多粥少,徐妙深知自己的不足就算已经在单位工作了一年,可能力还不如刚来了叁个月的毕业生。徐妙一直都很讨厌竞争,更多的是害怕,害怕结果达不到预期更怕丢脸,所以总是装作不在乎转不转正的样子。 可与温远相处的一年,徐妙对社会阶级有了更直观的认识,温远就是自己家庭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阶级。 温远可以为了家族权利牺牲自己,更可以为了仕途牺牲婚姻,他父母住的是帝都军区大院,和荣卿韵在这的住所也是很私密的别墅群,价格不菲。温远的交际圈子非富即贵,而徐妙的交际圈小的可怜,若是哪天出事恐怕连个帮衬的知心朋友都没有。 曾经有一次温远意识到徐妙每天乘坐公共交通大手一挥就要给她买车,得知不会开还想雇佣司机。那时候徐妙还在自我欺骗,拒绝了温远一切经济上的援助,她不想把两个人的关系变得那样不堪,仿佛自己真的是出卖身体换来金钱一样。可现在想想,有什么区别呢,人都是最了解自己的,总是能编出新理由哄骗自己,直到如今彻底抽身出来,才发现以前的想法多么自欺欺人。 好在是还不算太晚……徐妙默默想着,眼眶有些热。赵勤说的对,这次考核至关重要,要么转正要么走人。 繁忙的工作正好麻痹了徐妙的感情,直到新局长上位才意识到温远已经离开很久了。新局长就是中规中矩的男人,一脸和蔼,对待下属也是亲切友好,还关心怀孕的女同事在单位有什么不便之处,没有太大的领导架子。对比下来温远真是很疏离。除了赵勤与其他下属的交谈永远都是工作。 一日,新局长看见工位上的徐妙,就带着一脸微笑背个手走了过去。 “小徐呀,你和我来一下。” 徐妙心里很忐忑,她刚刚结束考核不久领导就找谈话,不会是要把自己开了吧。徐妙家里可是对这次抱有很大期望的,都已经打算哪天出去好好搓一顿了,就像徐妙已经转正了似的。 徐妙在办公桌较远的地方站好,脑袋里不自觉的回想起那天晚上在这遇见温远。 “小徐,你已经入职一年半了吧怎么还没转正呢?” “……是我之前做的不够好,但……但请领导相信我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能做的更好。” 徐妙紧张的浑身冒汗,手死死捏住衣角,尽量语气真诚的向新领导表达决心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 “呵呵呵呵,你不用这样。我叫你来就是想告诉你以后继续努力别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 徐妙有些蒙,这意思是转正了吗? “行吧,我不耽误你的工作,我估计人事下午就能来找你。别太高兴的过头了啊。” “谢谢领导!” 徐妙心都飞了,简直比当初考上大学还兴奋。抑制住要跳起来的想法,努力维持镇定的出了局长办公室,给父母发了微信。这个好消息来的让枯燥的工作都变得顺手起来。 过了两分钟徐母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徐妙只能去消防通道接电话。 “妈,我还上班呢……” “哎呀!你没骗我吧?真的转正了?” “真的。” “太好了啊!妈这也有个好消息。你爸认识的同事的儿子,条件特别好!这几天刚刚升职,虽然岁数比你大点,可你这过日子不能看年龄得看综合水平……” 徐妙很想收回以前和父母说的愿意相亲的话。自己刚和温远分手小半年,对于感情徐妙真是有点打怵了,可徐母这边总是张罗。 “我回家再说吧,行吗?” “好好好,我让你爸定饭店咱仨今天出去吃一顿。” 晚上饭桌上果然又提起了相亲的事,而且罕见的这次向来不参与女儿感情生活的徐父也插嘴了。 “闺女啊,这次这个你还是有必要见一见的。现在在市政府工作,岁数是比你大了点,可这人挺好工作也好。” 徐妙是不太想找比自己岁数大太多的,岁数大太多的心眼也多很多,可刚想反驳又看见父亲母亲的样子。这几年父母衰老的特别快,徐妙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孩子,可如今一看父母真的老了很多,也即将退休,自己虽说还没算奔叁但也快了。市政府工作是个香饽饽,父母喜欢很正常。 徐母一看徐妙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有戏,于是赶紧补话:“妙妙,咱们就算不马上答应交往也至少去和人家唠一唠。行不行?” “好。” 徐妙没有再多说什么,一口答应下来。老两口没想到答应的这么痛快,本来还想再游说几句的,没想到事情这么简单。 圈养9(完) 这顿晚饭一直到最后叁口人都没再交谈,草草的吃完就回家了。 果不其然徐妙晚上失眠了,人一闲下来就喜欢回忆过去,一回忆就不自觉的想起温远。说不想是假的,可能人都是贱,当初说分开的是自己如今念念不忘的也是自己。 温远这样的男人徐妙怕是一辈子都遇不见了,开局就顶配的弊端很快就显现。介绍的每一个男方都会和温远做对比,结果就是没一个比得上的。往俗了想,在床上可能也没有比温远更强的也没有比他更会照顾人。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痛苦的用玩偶捂住脸,肺中空气逐渐稀薄,脑子里温远的脸就更清晰。啊,果然人就是很贱,徐妙拿起玩偶感叹道。 双休日,徐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陪徐妙去见相亲对象。徐妙本想独自去,可徐母坚持要一起去把把关。 男方约的一家新中式餐厅,环境雅致。徐妙还以为自己到的挺早,结果人家已经在座位上坐着了。看上去岁数确实比徐妙大一些,可人干干净净还很有礼貌,看见人来了立刻起身迎接。 “您好,我是于忠和。” “我是徐妙,这是我妈妈。” 于忠和与两个人都握了握手。正式的让徐妙以为是在和领导吃饭而不是来相亲的。 对方很明显对徐妙相当满意,言语之间似乎是想马上就确定关系,搞得徐妙很不舒服。她当然能理解这种想法,于忠和叁十出头这个年龄家里压力肯定也不小,可刚见面就如此实在让人吃不消。 一顿饭下来徐妙没说几句话,徐母和对面倒是聊得很投缘。临走时候还替徐妙约了下次见面时间。 徐妙几乎是对自己婚姻抱着破罐破摔的想法了,于忠和除了把急于结婚四个字写脸上了之外确实没什么大缺点了。长的一般,但也凑合,套用徐母的话就是结婚过日子不能看脸也不能太看年龄差,得综合考虑。 两个人不温不火的交往了小半年,纯情的连手都没牵。徐妙暗示过自己不介意身体接触,可对方总是刻意回避,当初相亲徐妙以为于忠和没过多长时间就会原形毕露,结果都这么久了还是这样,索性也不管了。 于忠和在市政府工作比徐妙还忙,每周也就周日能有点空闲,所以两个人约会内容一般也就是周日晚上吃个饭,再送徐妙回家。要说平时的交流也几乎很少,且都是徐妙主动,秉着以后还要一起生活的想法徐妙就总会主动发起聊天邀请。可于忠和就跟个木头一样,冷冷淡淡的完全不似相亲时那么热情健谈。 长久下来徐妙也不再热脸贴冷屁股,除了周六晚睡前和他约定第二天日程再也不唠闲嗑。 周二晚上徐妙正要下班去公交站,就看见于忠和在单位门口等她。 “忠和?你怎么来了?” 这可是稀罕事,交往这么长时间于忠和从来没接过徐妙下班,周围认识的同事纷纷投来八卦的目光。 于忠和没有回答徐妙,有些腼腆的躲避周围人的目光,示意徐妙和他走。 徐妙已经习惯了于忠和的寡言,也没多想就跟着他走了。走到车旁徐妙隐隐觉得不对,这车从来没见过,于忠和贴心的拉开了后座的车门。一坐进来才发现后面还有一个人,而且是个熟人了。 看见温远,那种熟悉的窒息感再次席卷徐妙全身。温远一点没变,时间在他身上仿佛失去作用,他今年多少岁了?四十了?徐妙盘算着,怕真是个妖精。 于忠和在前面开车沉默的像是感受不到后座还有两个人的存在。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一会再说吧。” 温远率先打破了平静,他清楚徐妙的性子,此刻更是把她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掌握中。 于忠和载着两人到了别墅群,徐妙依稀记得这是温远和荣卿韵住的地方。最后车停在了一栋别墅前。温远先下了车又来另一侧强行拉着徐妙进了别墅。 “你松开我……温远!” 徐妙有些害怕,温远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两个人分手的那一晚,暴戾阴沉。 温远听见徐妙的叫喊松了松手上的力度。徐妙马上甩手挣脱了束缚,盯着温远在等一个解释。 “在单位工作顺利吗?” “你二话不说把我拽过来就为了问这个?” 徐妙气的眼圈都红了,她从没有这么生气过。气于忠和骗自己,更气温远又是这样无声无息的介入自己的生活,而她毫无反抗能力。 温远慢慢靠近她把徐妙拥住,见徐妙没有抵抗就拥的更紧了点,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仿佛是饱受痛苦的病人终于被医院批准注射吗啡。 就这么任由温远抱了许久,徐妙才态度冷漠的说道。 “抱够了可以让我走了吗?” 温远身体一僵,拉开两人距离,可双手还是抓着徐妙肩膀不放。 “徐妙,你知道我很想你吗?” 听见这话徐妙心就抽抽着疼,鼻子也发酸。 “我何尝不清楚自己这种行为有多令人不齿,就像你说的,即使我的婚姻名存实亡也不该与你这样。可是徐妙,我从第一次见你就知道我注定迈不过去你这一道坎。我想……我是爱你的,想把你占为己有,如果不是因为怕伤到你,我甚至动过把你永远囚在身边的念头。” 温远的话一句一句像炸雷一样在徐妙耳边炸开,他以前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现在听见了也委屈到极点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徐妙的确很委屈,论手段她根本玩不过温远,对方轻而易举就能把人耍的团团转。 温远看见徐妙哭了也是心疼的不行,把眼泪一点点都吻掉了。 “我知道你委屈,你一哭我也难受。之前很多事情我不能说,让你受太多委屈了是我的错……徐妙你看着我。”温远单只手抚摸徐妙的脸颊,“我不想逼你,但有些事情我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了。我真的爱你,那天我是被你的话气到了……所以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随时送你回家……” 话还没说完,徐妙就有些哭得失控了。 “你凭什么觉得……觉得你可以随意支配我的生活?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凭什么啊……” 徐妙哭的直打哭嗝,话也说的一断一断的。温远心疼坏了,抱住她拍后背帮忙顺气。 “我一开始就和你说了,都是我的错,是我故意引你的,别哭了。” 温远吻了吻徐妙的脸颊,然后又吻到唇上。一开始的试探渐渐变得激烈,就像是惩罚一样强迫徐妙仰起脖颈承受。 过去的每一次做爱温远都没有这次这么急促过。从徐妙哭开始,温远就觉得自己裆部发紧,简直一刻都等不了。 徐妙也没好受到哪去,从前温远在床上温柔至极也是把徐妙身体开发到了极致。温远吻上来时下体熟悉又陌生的濡湿感传到大脑,徐妙就知道自己永远栽在这了。 这场性爱并没有持续太久,温远也是照顾徐妙体力不支。事后温远啄吻徐妙并提了一个建议。 温远让徐妙与于忠和结婚。温远循循善诱,诱惑徐妙同意这个荒唐的决定。理由也很充分。 “你父母需要你有一段稳定的婚姻,于忠和是我的人,他知道我的意思……你不用担心。” “……好。” 徐妙脑内理智的弦终于还是绷断了,败温远所赐。 温远得到想要的答案,嘴角勾了起来。 “乖,以后不要多想。龙湖那套房子就作为你俩新房,你也不用去那住了。以后住这里就行。” 回答温远的只有平稳的呼吸声。 一切都在按照温远预想的进行,于忠和上门提亲徐妙也没有拒绝,两个人过了一个月就领证了,没有婚礼是徐妙坚持要求的。“新婚”之夜,温远几乎要把徐妙玩到失禁,多多少少带着报复心理还有吃醋。 荣卿韵知道徐妙心甘情愿“假”结婚很是震惊。 “你就不怕她哪天反应过来恨死你吗?” 温远撇了她一眼。 “她不会的。” 荣卿韵一阵恶寒,徐妙的出现就像是把温远身上的阴暗面都激发出来了一样,以前伪装那种温柔的面具也出现了裂缝 “……你也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正义。”荣卿韵想了半天想不出来形容词,从前她对温远的认知还是太少了,可能现在这才是真实的他。 “你知道就好。” (恭喜您已解锁“笼中雀”结局!) 阴阳1 关于上一篇圈养其实我还写了一个更崩坏背德的结局,但怕大家接受不了所以改了,那个结局还是不放了qAq 阴阳代表事物相互对立却又相互联系。阴阳之间相互转化,互根互用,二者之间既是对立更是依存。 “太极生两仪,两仪……两仪生……生八卦?啊!” 锦年捂住后脑勺,却也不敢瞪身后的人,只能小声嘀咕。 “越打头记性越差……哎呀!师父!” 话还没说完后脑勺就又挨了一下,锦年忍无可忍气哼哼的回头。可看见自己那个如谪仙般的师父又是一句顶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背也不好好背,真是白枉我救你一场。庭院里的花成了精都比你聪慧。” “仙子”没好气的抖了抖衣袖,只留给锦年一身玄色长袍满头青丝的背影。锦年呆呆的望着一边又在心里骂,这个师父除了长的好看点住的地方好看,脾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年她十六岁。 谁能想到七年前锦年还是个孤女,天下大旱,她孤苦一人无依无靠就要饿死在荒地里。这时候一个仙子般的男人出手救了她,递给她一壶清水和几块干粮。清水入喉犹如甘露一般,瞬间安抚了燥热干涸的身体。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锦年伸出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角,本就要走的人停下来低头看她。那人逆着光站着,在锦年的视角仿佛神仙一般浑身散发着金光。 “求求仙人,救救我。” 只见那仙人顿了一下,然后刷的蹲下来与锦年平视。 这回清清楚楚看见了仙人的面孔,肤白如玉,眉目如画,美的连都城最大妓坊的花魁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虽说男生女相可眼角眉梢中的英气和桀骜通通在说他是个不好惹的人。锦年看的都傻了,也忘了继续求对方收留自己。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仙人好看的眉头越皱越紧,倏地伸出食指点在锦年的眉心。瞬间脑袋一片空白,但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仙人的眉头逐渐舒展开,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锦年年岁还小只是觉得他笑的好看,根本看不出对方眼里的其他想法。 “你可有名字?” 仙人开口询问锦年,声音悦耳,甚至比刚刚的清水还要沁人心脾。 “……没有,我没有名字。” 仙人似乎没想到面前的小孩连名字都没有。 “嗯……那你以后就叫锦年。可好?” “好……” 锦年就这样傻傻的被仙人牵着走,另一只手里死死攥着他给的水壶。 “我叫舒临,以后就是你师父。” 锦年乖乖的点头,她那时候的小脑袋瓜怎么也想不通这样一个神仙似的公子怎么会就这样轻易的收留了她,兴许真是遇见大善人了。 舒临施展御剑之术带着锦年回到了息星峰。 息星峰,峰如其名,山高不可测山脚下的人看不见天上的星辰故命名此峰为息星峰。山上灵气涌动常年有异兽出没,普通百姓山贼根本不敢深入山林,舒临便捡了这么个大便宜,在山腰开辟了一处空地建了个息星阁。结果消息越传越离谱,传到目前版本山下的人都说舒临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历劫来了。 舒临以为她会害怕可出乎意料的是锦年神色自若甚至十分兴奋,丝毫看不出刚刚在荒地还是一副要死了的样子。锦年第一次真正看见人施展仙术,在天上飞的感觉好极了,好到让她忘却了腹中饥火难耐,五感都只感受到了一种感觉,自由。 她攥紧了舒临的袖角,激动的抬头看他,眼睛里闪着光。 “师父,你以后也会教我这个……这个仙法吗?” 舒临愣了愣,第一次被人称呼为师父的感觉很微妙,虽然这是他要求小姑娘叫的。 “只要你听话,我便将我毕生所学都授予你。” 得到答案,锦年灰扑扑的小脸笑的开了花,就连舒临也被感染的勾起了唇角。 七年间锦年是舒临唯一的徒弟,他教她识字念书,教她阴阳道法。说来也是奇怪,锦年对法术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搞得舒临几度崩溃。 那天在荒地,舒临明明窥探到了锦年的命格,是至阴之体虽说克父母亲朋但在道法方面是绝世奇才啊,不出几年定会大有可为。 可这几年间锦年的表现可不像什么天才,舒临其实都把她的努力看在眼里,可第二天验收成果时的表现永远都像是一点没温习一般,久而久之锦年自己也失去了信心。学了这么久却连最简单的八卦诀都不能完全掌握,唯一会的就是点轻功还只是皮毛,当初舒临用的御剑之术也是一点没学会。 锦年见舒临不愿再唠叨,索性也不背了,抄起苕帚去扫庭前的落花。这是锦年最爱做的事其中之一,每次打扫落花都感觉心境格外平静。至于另一件爱做的事情那就是下山了。 自从上了息星峰舒临就再也没允许过锦年独自一人下过山,许是怕她走丢又成了街上的乞儿,只有锦年生辰才破例带她下山玩。说起生辰也是舒临给她定的,定的就是捡到锦年那一天。 “姑娘,我来扫吧。” 一个身着朱柿色缎裙的女子接过了锦年手中的苕帚。 “主人让我转告姑娘,他要闭关修炼一段时间,如果出关后姑娘还背不下来心法术数,后果自负。” 锦年咽了一下口水,害怕之余又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赤芍!下月廿六是师父的生辰吧!” 锦年嗓音突然变大吓得人家头上的花掉了一瓣,赤芍好生心疼。 “赤芍不知,姑娘还是……” 话还未说完锦年就兴奋的继续自言自语。 “就是二月廿六,我没记错!赤芍,好赤芍,我要下山一趟,你可一定要帮我保密。” “可是主人嘱咐过我绝对不能放任姑娘一人下山。” 锦年一听这话便拉着赤芍坐到草席上,一副要开始高谈阔论的样子。 “赤芍,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更对我来说如父如兄。我自知天分薄浅无法在修为上让师父脸上有光,但心意还是要尽一尽的。你放心,师父闭关没个好几天出不来,我一定快去快回。” 赤芍面露难色,她自然知道锦年只是想尽尽孝心,可…… 锦年嘴角一扬扶住赤芍的肩膀,两人对视。 “我帮你带富玉楼的桂花酥酪怎么样?就是上次师父带回来的那个,我看你很喜欢。” 听到吃的赤芍眼睛就亮了头上的小花苞也跟着开了几朵。赤芍是植物成精,本不需要摄取人间食物,可上次吃了一回山下的糕点就一发不可收拾,又不好意思说,锦年倒是看在了眼里。 “那……好吧。可姑娘万万小心,如果出事主人会把赤芍的宝贝都拔光的。” 赤芍的宝贝其实就是在后山上种的人参。 锦年一万个答应,像个鸟似的蹦蹦跳跳的回屋内找钱袋子。 虽说轻功也没修炼到多出神入化的地步,可对于这种山路她学的那点皮毛还是足够的。不到半天功夫就到了山脚的城镇上。 往常这个时候镇上还是很热闹的,可今日街上十分冷清,很多商铺还关门了,结果想买的礼物也没买成。锦年只好晃晃悠悠的到了富玉楼。 “老板两份桂花酥酪带走。话说今天怎么了?怎么冷冷清清的。” “诶呦,今天早些时候来了好多官兵,说是有什么猛兽流窜到这里了。大家都不敢出来。小姑娘你一个人也快点回家吧。” 锦年心里觉得好笑,她最不怕的就是猛兽了,前些日子学的捆妖咒正好发愁没地方练手呢,这咒诀连妖都能捆区区猛兽更不在话下。为民除害是舒临一直以来教导的,眼下更是个绝佳的机会。 老板看锦年脸上逐渐露出得意神色,觉得这小姑娘脑子不太好使,最后还给锦年抹了零头。 阴阳2 特意在山脚逗留到亥时,往下望去镇上已经没有人家亮着烛火了一片漆黑。明月当空,月光如丝缎般映着息星峰。锦年强迫自己不要往可怕的地方想,可慢慢的周围连虫鸣都消失了。 她深吸一口气,集中精力将自己的五感扩大。突然间感到右侧有生物在动。锦年身体僵硬,鼻尖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手上也时刻准备拈诀。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血腥味也变得浓烈,锦年皱了皱眉,开始萌生逃跑的念头。就在纠结跑还是硬打的时候声音消失了,接着就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嗯?” 这种情况从来没遇见过,锦年不敢松懈,确定即使打起来怀里的桂花酥酪也不会受损后,小心翼翼的往异动处走去。 走了两步就看见一只狸猫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那只狸猫似乎浑身是血借着月光锦年也看不太清。刚刚倒地的声音听起来可不像是这只狸猫,难道这就是百姓说的猛兽? 锦年朝狸猫扔了颗石子试探,还是一动不动,无奈只能再离近些查看。离得越近,锦年就越确定这狸猫是个修炼小有所成的猫妖,如果它真的不能反抗了,捡回去说是自己降服的也许师父还能夸奖一番,这可比什么贺寿礼更能让舒临开心了。想到此处,锦年就忘记了恐惧,准备拈诀把猫妖捆回息星阁。 正要动手,地上的狸猫就小声的哀嚎了一下,锦年马上止住动作,蹲下查看。这一看才觉得触目惊心,虽说舒临也偶尔降妖除魔,可锦年从未见过他把哪个妖伤成这个样子。狸猫背上的毛已经被血染的糊成一块,耳朵也缺了一角,伤口还在渗着血。 狸猫感受到了陌生人在身侧的气息,想从喉中发出低吼威胁,结果却呕出一大口血。锦年见状连忙安抚。 “啊啊,我对你没有恶意,你别害怕。诶诶诶你别动了!你会死的!” 锦年早就忘了刚刚还想捆了狸猫回去炫耀,看见此景只想救死扶伤。 狸猫挣扎着起身又重重跌落,哀嚎声听的锦年难受。狸猫强睁着金黄色的眸子与锦年对视,然后直接晕死过去。 “猫猫?不是吧,你死了吗?” 锦年俯下身听狸猫是否还有心跳,在感受微弱的起搏后松了口气。狸猫背部惨不忍睹,可腹部的毛柔软无比,锦年强忍住再摸两下的冲动,用布包将狸猫包裹起来小心的捧在怀里。 把一只妖带回息星阁绝对是违反了舒临的规定,可这是只垂死的妖,舒临也不会那么冷漠无情吧。锦年不敢施展轻功,她还抱着个伤患,只能用脚走回去。 从前未觉得这段路这么长这么难走,这狸猫说大不大但说小也没小到哪去,抱了一会就觉得沉了,锦年走了一夜才望见息星阁前院的大桃树。 “赤芍……赤芍!” 在门口照料花草的赤芍乍听到声音以为是幻听,过了一阵又听见,抬头寻找声源就看见狼狈不堪的锦年步履蹒跚的跨进门。 “姑娘!你怎么……怎么成这样了?这是什么啊?” 接过布包刚要打开看看锦年就晕了,倚在赤芍肩上。赤芍一手抱着布包,一手扶着人的样子好不滑稽。 再醒过来是在锦年自己的房间,腿部酸胀。强撑着从地榻上坐起来,发现脚上和脚踝都被上了药包扎好了。 “姑娘你醒了。” 赤芍笑吟吟的走进来,手上还端着水盆。 “姑娘可把我吓坏了,二话不说就昏睡过去……不过还好这脚上和腿部都是小伤我已经敷了药很快就会好。” 锦年刚起脑子还没转过弯,呆坐了一会突然想起来还有只猫。 “那只猫呢!” 声量突然提高,吓得赤芍头上的花跟着抖了抖。 “你啊还是得改改一惊一乍的毛病,让外人看见要笑话的。那只狸猫我也包扎好了,但还没醒姑娘别担心。说起来那猫……伤的可不轻,别是姑娘干的吧?” 锦年听到这话白了一眼。 “啧!你想什么呢,我是干那事的人吗?我救了那狸猫才对,我怕它伤的更重连轻功都不敢用,走了一夜山路。” 赤芍惊讶的嘴都张大了,她以为锦年腿脚上的伤是和狸猫搏斗留下来的,结果竟然是因为走了一夜。 看赤芍那个样子锦年就知道她一开始没往好处想。 “桂花酥酪呢?” “嘿嘿,我已经吃了。多谢姑娘。” 锦年看着赤芍得意的笑了笑,然后在搀扶下试着站起来走了两步,药膏发挥了作用腿脚除了用力会刺痛已经没有其他大碍了。 思索再叁还是不放心狸猫,锦年披了个薄衫就去了药房。药房在舒临闭关正殿的后身,是专门辟出来给赤芍研究草药的,也医治山中受伤前来求救的野兽。 一开门就是扑面而来的草药味,空气都是苦苦的。锦年退出去在外面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再进去。 狸猫身上缠着白纱布,在草堆上缩成一个团,身体随着呼吸一鼓一鼓的。许是感受到锦年的靠近耳朵抖了一下,但身体没有任何动作。 锦年尽量轻轻的靠近狸猫,可一不小心腿用了力疼的她“嘶”了一声。听到声音狸猫瞬间张开双眼弹了起来,金色的竖瞳警惕的盯着锦年的一举一动。 见状,锦年马上强忍住疼痛,也同样精神紧绷的盯着狸猫。她害怕这猫想不开突然一爪子挠上来,万一毁了容怎么办。 一人一猫僵持了不到半刻钟,狸猫很明显有些体力不支,呼吸逐渐粗重,身上也软了。锦年便缓缓的蹲下来靠近。 “我可是救了你啊,不记得样子总该记得气味吧。” 狸猫一看她靠近马上喉中发出呜呜的低吼。 “诶诶诶,我可是看你并非凡物已经有了修为才救你一命,你可别恩将仇报!” 听到锦年的话,狸猫虽没有完全放松但已经不发出威胁的声音了。锦年壮着胆子又挪近了一步。狸猫嗅了嗅她手上的气味,像是确定了什么身体软下来蜷在干草堆上望着锦年。 锦年的手试探性的摸上狸猫脑袋,见它没躲,手上搓揉的力道重了几分。自始至终,那双金黄眼睛的目光都没有离开锦年一寸。 手感实在是太好,锦年有点得意忘形直到狸猫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才缩回手。 “你也没有名字啊……要不你叫守岁吧。我叫锦年你叫守岁挺般配的。我还有个师父,但他在闭关你怕是最近见不到他了。” 说着说着手又伸向了毛茸茸的脑壳,这次守岁不再客气亮出爪子抓了锦年一下,手上马上渗出了血痕。 “凶什么凶啊,就你有爪子……” 锦年嘴上逞能,可还是起身离远了些,临走前还学守岁龇牙“嘶”了一声。 一转眼,就已经过去一月有余了,舒临迟迟不出关,眼瞅着诞辰就要过了。这一个月锦年和守岁一人一兽都要把息星阁周围祸害遍了,后山种的珍惜药植也惨遭毒手。赤芍伤心到头上的花好几天都没开,连带着她照顾的花草都蔫了许多。 锦年从来没有过玩伴,赤芍也是前几年才成了精而且也不愿意陪她闹。救了守岁算是她除了求舒临收留自己以外最明智的决定了。 马上入秋了,锦年也乏的厉害,在树下坐一会就能睡着。守岁就趴在她胸口也跟着一起睡。也许是赤芍做的伙食太好了,锦年最近越发觉得守岁的身躯变大了,趴在胸口上都压的人喘不过气。 “岁岁,你下去睡,总贴着我气都不顺了。” 锦年推了推守岁,但它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只能又使劲拍了拍,守岁才坐起来前爪抵着锦年胸口伸了个懒腰,然后又用全是倒刺的舌头舔了舔她的鼻尖。 锦年对于守岁喜欢舔自己的行为比较嫌弃,毕竟不是人是个兽,所以每次被舔完都要拿袖子把口水擦掉。可守岁似乎也是很执着,如果它看见锦年擦掉了就会重新舔舔,像是标记地盘一样。 这次也不例外,锦年使劲推开守岁还想凑过来的脸。突然“轰”的一声,震的树林里的鸟叽叽喳喳的全飞了,气浪让树上的花也都抖落在地。 锦年脸色一白,这巨大的声响是从舒临殿内发出来的。 阴阳3 放下守岁,锦年迅速跑到舒临住的正殿门前,赤芍也匆忙赶到。 舒临从未闭关过这么久,锦年与赤芍虽担心也不敢打扰半分,可刚刚那声巨响确实是从这传出来的。 “姑娘,主人会不会出什么事啊……要不……” 锦年握了握赤芍的手,想让她安心些。 “师父应该没事……更何况他还说过闭关时除非息星峰塌了否则不许叫他……” 守岁慢慢的走到锦年脚下蹭了蹭,又感受到了什么浑身的毛都炸开,对着殿门低吼。锦年只能把它抱在怀里顺毛。 过了一会,舒临就推开门走了出来。原来的一头青丝全变成白发,脸上也毫无血色像是被吸干了精气一样。见到舒临,守岁越发躁动不安,锦年都快抱不住了。 “师父?” 锦年都不敢相信从殿里出来的男人是舒临。以前的舒临眼里全是目空一切的傲气,可现在虽然皮囊没有改变,但眼里流露出的情绪像是活了几百年一样苍老。 舒临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斜睨了一眼被锦年抱在怀里的守岁。 “这畜生哪来的?” “这……这是……” 锦年本来是打算实话实话的,可看见舒临阴沉的模样又把话咽了回去,求助的看向赤芍。赤芍也被散发的低气压震到了,结结巴巴的替锦年编瞎话。 “这是姑娘在门口捡到的……” 守岁眼睛成了一条竖线,耳朵背到后面尖牙也呲了出来,锦年不断的用手抚摸守岁,额上冒出了冷汗心里大骂守岁今儿怎么这么不听话。 舒临眯了眯眼打量了一下,半晌叹了口气骨节分明的手抚上锦年的头揉了两下。 “别伤到自己。” 锦年觉得自家师父很不对劲,难不成没发觉到守岁是个猫妖?舒临好像很累的样子,没再和两人多说话,就去了后院。留下赤芍和锦年面面相觑。 怀里的守岁轻咬了一下锦年的手。 “你干嘛,你以后不许对师父那样。他要是知道你是个妖一定会把你就地正法。呃,不光是你连我都逃不过。” 守岁听懂了,不悦的又狠狠咬了一口,锦年吃痛缩回了手。 如今时节锦年还习惯席地而睡,夜里冷了就总把守岁抱在被窝里,像抱个火炉暖和无比。 后者自然是不乐意的,可看锦年一到后半夜就冷的蜷起来又主动钻进去。 今晚亦是如此,可不同的是守岁突然觉得一股熟悉的感觉充斥全身。 他本是只大猫妖却被一群道士合力抓进皇宫,宫中到处都是讨厌的修道之人,一个个都虚伪至极,为了攀附皇恩抓了他进献给当朝还未开蒙的小皇帝。 夜里他拼死逃出重重锁妖笼,逃到山里,谁知遇见了锦年。他嗅到锦年身上与那些修道人相似的气味,可又不太一样。原本以为必死无疑,谁知这野丫头竟然没取他性命。 受了重伤灵力也失了大半,不能化成人形不说连本体都变不出来,只能维持家养狸猫的样子,让锦年一直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狸猫妖。 现在,守岁觉得灵力好像又回来了。凝神静气,努力运转周身真气,狸猫慢慢变成一个金瞳少年。 锦年睡得正香,手习惯性的摸了一下,触手并不是毛绒感,脑袋一下就清醒了。一睁眼,身边哪还有什么猫。 “……岁岁?” 锦年看着少年和守岁一样的金色的瞳孔,小声唤了一句。 守岁人形比锦年大了一圈,本来是被抱在怀里的,如今变成了锦年被抱着。守岁眨了眨眼睛,又把锦年摁在怀里一顿蹭。 “岁岁你别闹!” 锦年挣扎着推开守岁,坐了起来揭开磷石灯的罩子,借着光源仔细端详。少年一头茂密的黑发,垂到胸口,小臂和锁骨处都有斑驳的花纹一直蔓延到手和脖颈。黑暗中金色的瞳更熠熠生辉,像是阳光碎屑落在他瞳孔里。直到往下看见守岁腿间突兀的器官,锦年意识到他是光着的。 “锦年?” 守岁边叫着名字一边又要爬过来蹭。锦年摁住守岁,顺势揉乱了他的头毛。 “你在这别动,我去给你找件衣服。” 锦年的年纪在民间已经及笄,可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息星峰周围除了舒临再无其他异性,舒临也不是个称职的师父,除了道法法术别的一律不教,导致锦年已经十六了对于男女界限还是没有分寸。十四岁时她初来葵水,流了一腿才察觉到不对,哭着找舒临。舒临一看满是血污的腿间才淡淡道那是葵水,让锦年自己清洗干净,别的再也未说。 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素袍,这是舒临以前的,被弄脏了锦年清洗完忘记还便一直放在衣柜里。 “不要。” 守岁严肃的看着锦年,不穿衣服的态度十分明确。 “不行,你化成了人形就必须穿。我没见过哪个人光着身子到处跑的。” 锦年也很坚定,势必要让他穿上衣服,可刚走过去守岁就跑到另一边,而且嘴角带笑眼神十分挑衅。这一下可把锦年的胜负欲激起来了,像是抓鸡一样张开手中的衣袍扑向守岁。 守岁也没料到她会使这么一招,重心不稳两个人一起跌倒地上,期间还不忘挣扎锦年要强行套在他身上的衣服。 在地上折腾了好一会,可算是给守岁穿上了一件外衫,当然内里还是一丝不挂。锦年的寝衣也被扯松了,少女的娇乳露出来大半。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凝视对方,守岁显然还是不服气就要把衣服脱了,锦年马上环抱住他。 “你先将就着穿,太晚了我都困死了。岁岁最听话了。” 感受到守岁不挣扎了,锦年便放松了手臂,结果马上就被挣脱开反抱住。 守岁埋在她颈间还像猫一样的反复舔舐,没了猫舌倒刺那种刺痛感,更多的是酥麻。手也探到衣内覆上一侧娇乳轻轻揉捏。锦年不明觉厉还当是狸猫撒娇,渐渐的腿间就泛痒小腹也酸胀难受,便一条腿缠上守岁慢慢地蹭缓解腿心的痒意。 蹭着蹭着就感受到一根柱状物抵在她大腿内侧,她以前在书上看过,世间万物分雌雄,二者交合靠的就是雄性腿间的阳物。她不懂怎么完成交合,读过的全忘了,可腿间溢出的水已经把绸裤浸湿了一块,嘴里也不自觉的哼出声。 “唔……啊~” 守岁也难受的很,本能的把阳物放在锦年腿间摩擦。绸缎浸了水变得更滑,守岁抽插的幅度也大了起来,布料被顶的嵌进细缝里磨着充血立起来的珠粒。很快一种酥麻感从脚底直冲头顶,锦年腿猛的夹紧泄出了一大股水,守岁也被这一下激的不轻,张口咬住了她细嫩的颈肉,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 “啊!岁岁疼!你松口!” 无视了锦年的挣扎,守岁死死的摁住她扭动的身躯,抽插了几十下便射出一股温凉的液体。两个人都头一回体验这种新奇的快感,潮热感逐渐散去余下就剩困意,便拥在一起睡在一团糟的锦被上。 阴阳4 锦年确实是累坏了,日上叁竿才渐渐转醒。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就带着火气而且马上就要进来了。锦年才想起来守岁,困意瞬间被吓得飞走。可环顾四周都没有守岁身影,这时锦被隆起一块守岁慢悠悠从里面钻出来还伸了个懒腰。 还是只狸猫。难道昨晚只是梦。 “锦年!” 舒临一把推开门,带着怒气。他已经在殿内等了两柱香都要多了,迟迟不见人影,想来不管管是不行了。 室内还残留一点昨夜的淫靡之气,舒临从外面进来一下就闻出来了。锦年上身的小衫大敞,胸上还要清晰的抓痕,下身的绸裤也不见了只有一条薄被虚掩着,旁边散落了一身男装外袍。舒临一眼认出那是自己的衣裳,再结合这个场景不想歪都难。 守岁跳到锦年前面挡着,弓起身子一副要战斗的样子。锦年连忙抱起他,对舒临讨好的笑了笑。 “师父,我……我起晚了……” 舒临活在人间已经数十年,修道之路几乎把他与世隔绝可他也并非什么都不懂,男欢女爱的事对他来说可有可无。自己活得久了便对岁月流逝感受淡了,看锦年这副样子才意识到她已是豆蔻年华,在民间应该已经谈婚论嫁。 “……穿好衣服来正殿找我。” 见舒临一走守岁马上化成人形。 “是不是你把我裤子脱了。” 锦年双手扯着守岁的脸颊质问。 “我也不穿,锦年也不穿。” 守岁任由锦年蹂躏他,眼睛笑眯眯的,身后没幻化的猫尾也一甩一甩的。 “不可以!必须穿衣服!你要是想和我出去就必须穿衣服。” 听见这话,守岁握住了锦年的手,神色认真的盯着她。 “只给锦年看。人身只给锦年。” 两个人距离近的呼吸交融,锦年心跳的极快,热气也蔓延到脸上。 “……那……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去找师父了。” 锦年红着脸,随便穿了套衣服就逃出去了。 正殿的门已经很久没保养了,锦年小心翼翼的推门可还是发出刺耳的咿呀声。她像个鹌鹑一样快步走到舒临面前坐好。 舒临在闭目打坐,眼睫长长的,那日巨响后舒临的头发还有眉毛睫毛就全变白了,人还是那个人可状态却不复从前。锦年悄悄的用余光打量“新的”舒临,他现在的样子更接近仙人,面容冷峻散发着凡人误近的气场。 看了半天也没反应,锦年便把目光全集中在舒临身上肆意的欣赏,对方突然睁眼对上了她。锦年吓得马上低头,没有等到责骂等到的只有如往常的一样的询问。 “我交代给你的可有温习?” “……” “罢了,你师伯下月在蓬莱洲宴请,各门弟子之间的攀比是避免不了的。你不愿去……我不勉强。” 听到蓬莱洲,锦年耷拉的脑袋马上抬起来。关于蓬莱洲她可是早有耳闻,传说那里如同仙境般,更是舒临师门所在之地,岂有不去之理。 “我去!” 锦年腾的坐起来,差点跌在舒临身上,幸得他及时扶住。 “师父放心!我一定一定不会丢脸!” 锦年眼睛亮晶晶的,舒临看的有些失神。看着她张扬自信的样子就像看见以前的自己,后知后觉两个人贴的很近,又回想起先前看到的春光,舒临喉咙又些发紧,连忙拉开两人距离。 “你有信心就好,我是没有多少。你退下吧……等等。”舒临思考再叁还是叫住了她,“我收你为徒那天起,你我二人之间就注定是师徒……你可明白?” 锦年不明觉厉,可看舒临有点扭捏的神态还以为是他担心自己会丢脸,于是便对他笑了笑。 “弟子明白,只要师父不放弃我,那弟子亦不会抛弃师父。” 舒临还想说点什么,可看锦年一脸天真又把话咽了回去。 嘴上说着不给舒临丢脸,可已经过去了好几天,锦年也没有什么行动,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从何开始学起,一翻书发现什么都不会。 “赤芍,我该怎么办啊。你说我要是吃两颗人参会不会修为大增啊。” 说着就要把赤芍宝贝的人参揣进怀里。 “不可不可,姑娘若只是想迅速增长资质,那不如去翻翻先人的古籍说不定里面有什么秘法呢。” 赤芍的话点醒了锦年,舒临的确珍藏了许多秘籍,好多她都没仔细翻看过,说不定里面真有什么捷径。 藏书的阁楼锦年已经一两年没踏进过了,好像又添了几本新的。左翻翻右翻翻,锦年都快看烦了,从架子上拿下最后一册终于找到了她想找的。 从藏书阁出来月亮已经高悬,守岁趴在榻上呼吸着锦年的气息睡觉。屋内还如早上那般乱,舒临的旧衣已经被守岁抓烂扔在了一边。 “岁岁,别睡了快起来,看看我找到了什么!” 守岁化成了人形,仔细看递过来的书册,锦年翻开其中一页,是双修大法,男女交合有助修为,可助功力大增,还画了几幅形象的春宫图。 守岁并不识字,他眼里只有锦年一人,她让他做什么他做便是了。 临舒 我自幼被宗门天师选中作为闭门弟子,所有人都说我天资聪颖是承袭师父衣钵的最佳人选。蓬莱洲是个很大的地方,师父门下也有很多弟子。第一次和她有交集是在师父百岁寿宴上。 她说她叫瑾年,很早就拜入宗门是我的师姐。 我记得我与她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日子,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我的记忆缺了一块。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突然从我的印象中消失了,甚至其他同门也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日子久了她的模样在我脑海中也逐渐模糊不清。 可我无暇顾及这些,每当我回想她脑袋就会很痛,严重影响了我的修炼。 我的确如同周围人期待的那样状态渐入佳境,我最风光的时候都集中在这些年。师父与皇家也多有联系,皇帝看重阴阳道法,更重视蓬莱洲。 时年天下大旱,我代替师父进宫觐见皇帝。皇帝已是耳顺之年,对待朝政力不从心,比起大旱更关心的是长生不老之法。皇后虽有皇子,可贵妃野心勃勃,也曾多次提出合作的请求。 南周气数已尽,师父多次提点过切勿泄露天机,对于国运更是不可插手。 贵妃的胆子显然比我想的还要大。 我看见贵妃的胴体脑海中却浮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她也曾像这样与我纠缠。可那抹身影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贵妃贴过来的躯体。 我推开她,并承诺会扶植她的幼子来日即位,皇后之位亦是她的。 师父对于我的行为自是不赞成,我的承诺无疑是加速了南周的灭亡,可我似乎很享受将一个王朝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皇帝的癔症发作的频繁,朝堂上的事几乎都是贵妃的母家把持,皇后已然被架空。 百姓民不聊生,都城还算好的,一到郊外那真真是一副炼狱模样。我向来是不愿意施舍,可倒在地上的小孩实在是过于碍眼。 我将剩了一点底的水壶和干粮给了他。 可惜他恩将仇报,竟然求我收留他。 仔细打量才发现是个女童,与她对视那一瞬我又听见了一直折磨我的女声在一遍一遍叫我的名字,声音那么眷恋。 我尝试窥探她的命格,世上也许没有更巧的事了,她同我一样皆是修道奇才。她怯懦的同我说她没有名字,我下意识的唤她瑾年。可瑾年到底是何人我都记不大清,最后还是改了同音不同字的锦年。 自从收了锦年为徒,脑中嘈杂的呼喊声越来越严重,各种语气都在呼喊我的名字。我尝试补全记忆中的空白,可每当我想要靠近却越离越远,最后遭到反噬。若非我及时收势后果恐怕比一夜白头还要骇人。 想来是我关注锦年太少了,不知不觉她已正当妙龄。还有那只不知道什么时候抱回来的狸猫,与她形影不离。 当看见她半遮不遮的胸乳还有女子的隐秘之处时,她的脸与那个模糊的身影重合了。我甚至想到锦年如何吐气如兰,下身泛滥成灾,我的手指更是流连那柔软之地。 这不是个好兆头。 我警告锦年的同时亦是警告我自己,我害怕哪天对她做出什么超越师徒之情的举动。 阴阳5 室内地榻上两个人赤条条的相对而坐。锦年手握磷石照明努力研究书上所写的内容。 守岁身后的尾巴不安的甩来甩去打在地上啪啪作响,扰的锦年看不进去书,索性将书扔在一边,起身跨坐在他身上。 守岁环起手臂托着她的小屁股想让她坐的舒服点,这样一来锦年就变成居高临下的俯视。黑暗里守岁金色的眼睛变得更耀眼,他每晃动一下脑袋眼睛也跟着一起反着好看的流光。看着看着锦年也有些不好意思,便用手覆住了那双眼。 “锦年?” 托着屁股的手臂抬了抬,守岁很不解为什么要剥夺他的视线,在黑暗中他依然能看的很清晰,那许是锦年不喜欢他这样。守岁默默想着。 没有了视觉,其他感官就会格外敏感,感受到锦年俯下身在他颈侧呼吸,热气扑在颈间激起一小片鸡皮疙瘩,下身也逐渐有抬头趋势,那晚的怪异感觉又来了。 锦年从守岁手臂上滑坐下来,两个人的下身紧紧贴在一起。 “岁岁……你帮帮我……我……我不会。” 可是他也不会。 这简直是一种折磨,守岁还记得那晚痛快的感觉,可现在这样怎么也不对,好像和那晚不太一样。 锦年挪动了一下身体,摩擦到了已经半硬的小守岁。 守岁没控制住低哼了一声,下身的阳具直挺挺的完全立了起来,卡在锦年的屁股上。 拉下遮挡视线的手,视野变得清晰,入眼便是小脸通红的锦年,乳尖因为周围环境骤然变冷也挺立起来抵着守岁的胸膛。守岁身上暖烘烘的,锦年靠的更近了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下身几乎要爆了,几乎是本能的将锦年抱起来让她背对着他跪在软塌上,炙热的阳具紧贴锦年的屁股反复摩擦。 “岁岁?你确定是这样的吗?啊!” 粗硬的阳具摩擦到穴口又顶到前端的肉粒,锦年头脑一片空白感觉下身像是失禁了,小腹到胸乳都是一片酥麻。 身后的守岁也感受到锦年身体的变化,她的穴口溢出一股一股的水,守岁停下来嗅了嗅,一股腥甜气,接着贴上去舔舐起来。 锦年被这种怪异的触感刺激的抬高了腰,这样更方便守岁舔弄了。 “啊!岁……岁岁~不行了!嗯~” 守岁一把抓住锦年的细腰,将她困在原地,舌头伸进那个溢出水分的小洞打着圈的舔舐,锦年又舒服又害怕,话也说不完全了,腰越抬越高守岁吸舔的也越发厉害。 锦年觉得自己的意识马上要飘走了,失禁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嘴里的呻吟也逐渐不成调,守岁的唇舌离开穴口的那一刻,一股清亮的液体也喷了出来。锦年整个人都软趴趴的意识都涣散了,本来脑子里就记不住几句咒诀,这下更是什么都忘了。 守岁扶起锦年的上身,双臂箍住她,还硬挺的阳具挤进湿的不行的窄缝,摩擦已经充血坚硬的肉粒。他知道锦年喜欢碰这个地方,每次一碰小洞就吐水。 锦年的腰不受控制的自己摆了起来,两个不得要领的人以为这样就行了。 角度突然改变,已经青筋暴起的阳具挺进了不停翕动的肉穴,粗长的肉棒几乎没入了一半。锦年身体突然就僵住了,小腹涨的厉害,下身异物感明显。穴壁上的肉蠕动着吸住闯入花园的异物,那种包裹感让肉棒更胀大了一圈。 “岁岁……你出去出去……” 锦年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她只觉得下身胀的难受。守岁听到话,马上抽出分身尽管他真的很不舍里面的柔软。 “锦年难受,不要做了。” 守岁从背后抱住锦年蹭了蹭,那根火热的肉棒还贴在她后背上。 穴口还在一张一合,似乎也是不舍。小腹的空虚感越来越强烈,乳尖被守岁手臂压着一瞬的快感也传到了下身。锦年反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我就是有点害怕……你……还是进来……吧” 锦年声如蚊蚋,守岁还是听清了,得到了许可几乎是立刻就挺身再次没入锦年的小穴。 肉穴这次吞下了整根肉棒,抵在深处的软肉上,那种炫目的快感又席卷了全身。锦年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任由守岁抱着顶弄。每次撞到深处的软肉穴壁就紧紧收缩一下,渐渐的守岁也明白了怎么让锦年不停的叫他名字下面还喷出他喜欢的水。 事情逐渐超出了锦年的控制,守岁撞击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后又回到了一开始趴在榻上的姿势,守岁扶住锦年的腰整个人覆在她后背上,甚至能感受到他因为兴奋而搏动的肌肉。肉棒也进的越来越深,锦年几乎被一阵接一阵的快感折磨的失去意识。 这种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她只觉得体内的肉棒更大了,狠狠的碾压着敏感的软肉,锦年已经没有力气呻吟了只能用鼻音哼哼,像是小猫叫春。守岁也觉得要到了,压着锦年抽动了数十下再也忍不住,肉棒大股大股射出浓稠的液体悉数灌进锦年的小穴,胀的她小腹隆起一块像是喝了好多水。 即使是释放完守岁的阳具依然半硬,随着堵住穴口的肉棒的离开,白色的混合着透明的液体争先恐的涌了出来,糊了锦年一屁股,下身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穴口还在一张一合的往外吐水,可边缘已经被摩擦的发红,肉粒也是充血到消不下去。 锦年累极了,不顾一身狼狈直接倒头昏睡,守岁抱着她手覆在胸口处感受着她的心跳也陷入沉睡。 屋内两个人折腾完了,舒临站在门口宛如一尊石雕,一动不动。 他本来是应该歇下的,可今晚他胸闷异常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身体也不自觉的来到了锦年的房前,谁能想到撞上这一幕。 从虚掩的门缝他清楚的看见自己养了近十年的少女被人压在身下肆意蹂躏,锦年如猫的呻吟声不断的传入耳内,他下体也逐渐紧绷。微弱的月光让他看清锦年因为欲望变得妖冶的脸,还有那只猫。 他知道他在看着。 舒临应该是推门阻止,可脚像是钉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看着守岁不断进出锦年体内他竟然觉得自己就是守岁了。 意识到自己这么可怕的想法后,舒临马上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背过身。可锦年的呻吟声几乎无孔不入不断的传出来,折磨门外的人。 舒临都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手脚冰凉,下身的阳具将衣袍撑起一块,浑身像是被水洗过了一样。 屋内平静下来,他也平息了一点可下身一点下去的趋势也没有。舒临像是具行尸走肉一般走到了寒池,将整个人都沉进池内,直到濒死的窒息感来临才浮出水面大口呼吸。没有用真气护体,寒池里的水犹如严冬,冻得舒临面色惨白如纸,尽管这样下身依然挺立。 锦年的喃喃呻吟仿佛还在耳边,与之前脑内的声音融合在了一起不断的叫着舒临二字。舒临爬上岸痛苦的跪在地上,想要把脑内的声音驱赶出去,可无济于事。 “舒临……啊~舒临……师父……” 舒临知道锦年此刻不可能在这,他听见的全是自己脑内臆想的。锦年的呻吟声越来越清晰,他认命般的用手握住已经胀到疼痛的肉棒上下套弄,像是锦年在帮他一样揉搓着根部敏感的地方,再反复抚摸头部。 因为快感舒临脸上有了些许血色,眼角泛红,咬紧牙关弓着身子射了出来,最后保持这个姿势默默了许久。 阴阳6 锦年是被热醒的,被守岁牢牢箍在怀里一整夜出了一身的汗,试着动了动发现他力气大得很,就算睡着了还是拗不过他。 两个人离得近,锦年第一次在白天仔细端详守岁的脸。细看看竟然有些像师父,以前都被他身上的斑纹吸引了,现在看看守岁真的很像粗旷版的舒临。眉宇之间多了几分野性,还有那双独特的金瞳,世间应该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守岁在注目礼下悠悠转醒,用尾巴圈住锦年搔着她的屁股,痒的锦年用力推开了他。分开时两人紧贴的下体还牵出一条银丝。 “姑娘!你快些起来吧!主人今天好可怕的。” 赤芍在门外焦急的唤着。 “啊好!那个赤芍你能不能帮我打些热水啊……” 锦年身上斑斑驳驳的都是守岁昨晚的杰作,下身更是黏腻不堪。想着赤芍的话,锦年也只是简单的清洗了一下就匆忙的套上衣服去了正殿。 真的如赤芍所说那样,舒临面色难看的要死。锦年下意识的把错误都归到自己身上,心中盘算着怎么开口求饶。 一炷香都过去了,舒临还是铁青着脸,锦年腿已经坐麻了实在是熬不下去准备先下手为强。 “……师父,弟子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事了,师父这样我……” “那只狸猫你尽快放生他,不要等我出手。” “守岁?!” 锦年惊愕的叫出声,明明之前好好的师父为什么突然要把守岁扔掉。锦年向来软惯了,看舒临的脸色她也知道自己不该多问。 “那容师父宽限我两天……要不等从蓬莱洲回来我一定放生岁岁……” 一声岁岁一下把舒临极力克制的思绪带回了昨晚,他现在能闻到锦年身上散发的清香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 “……好。” 舒临额上渗出了细汗,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好”字,锦年有些担心以为是前些日子修炼留下的病症,想要上前靠近扶住舒临。 “你别过来!” 锦年被舒临陡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离他远远的坐着。 “你下去吧……后儿启程去蓬莱洲。” 看到锦年离开,舒临才如得水的鱼一样缓过来大口喘着粗气,背上的衣料都被汗浸透了,因为是盘坐着,胯间隆起并不明显,如若刚刚锦年再靠近肯定就发现了。 周围还残存着锦年的身上的气息,舒临撩开衣袍用手生涩的圈住阳具,在欲望与师徒道义之间拉扯。僵持了许久,舒临紧握住勃发的欲望射了出来,白浊尽数洒在刚刚锦年跪坐的地方。 守岁变回了狸猫样子,在屋内乖乖等锦年回来,可能是法术逐渐回来的缘故体型也和锦年最初捡到他时有了很大差距,现在锦年已经没办法单手将他抱起来捧在胸前了。 锦年一脸菜色,回来就坐在地上抱着守岁掉金豆子,囫囵之间守岁也听懂了,舒临逼她把他扔了,她不想违背师父又舍不得他才哭的这么伤心。 守岁舔掉锦年脸上的泪珠,也呜呜的叫着。 一想到从蓬莱洲回来就得扔掉守岁,锦年就对传说中的仙境一点也不期待了整天都是个苦瓜脸,一整天都粘着守岁,还想带着他一起去蓬莱洲可一想自己师父阴沉的模样又不敢了。 由于锦年不会御剑,只能跟着舒临一起,就像是一开始那样带着她。锦年紧紧的贴住舒临的后背,他能感受到她日渐饱满的胸乳此刻正抵在他身后。舒临心中将清心诀念了无数遍才勉强压制住旖念。 越过一片雾气,眼前豁然开朗。传说中的蓬莱洲出现在锦年眼前,钟灵毓秀人杰地灵形容的就是这儿吧,锦年感叹道。这样一比息星峰简直是野人住的地方。 脚踩在蓬莱洲的草地上,锦年都觉得自己的经络从未有过的舒畅,前几日的阴郁一下就被驱散开了。 锦年哪见过这样的地方,她见过最好的也就是都城了,蓬莱洲的一切都令她惊喜,就连池中的锦鲤她都趴在那看了好一会。当她想回头叫舒临时,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在附近兜兜转转最后在一片假山旁看见舒临的一个侧影,刚想叫人,假山后又出来一个人。是一名女子,身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岫玉色齐腰襦裙,上面还缀着许多珠翠。 两个人似乎在叙旧,锦年已经很久没看过舒临脸上露出那样平静的笑了。现在的舒临卸下了周身的屏障,像是回到了还在座下当弟子的时候。那名女子脸上也是那样的笑,平和又温柔,仅仅是一个侧面就能看出她的美貌非常人可以比拟。 锦年心里莫名发堵,也没有上前打扰悄悄的绕开了回到锦鲤池逗鱼。 “你就是舒临座下唯一的弟子吧。” 女子娇柔的声音在身侧传来,锦年抬头一看竟是刚刚同舒临说话的人。来人眉眼弯弯,笑吟吟的看着锦年,眉间还有一点朱砂衬的人琨玉秋霜。 “锦年,不得无礼快向你师伯行礼。” 舒临冷冰冰的提点锦年。 “舒师弟不必如此,今日也不是什么大日子,想来锦年也是无拘无束惯了不用矩着那些虚礼。” “是舒临教导无方,让奚师姐见笑了。” 锦年呆呆的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真是一对璧人。自己何时能变成这样的女子也与舒临并肩而立,真是越想越难过。 “锦年可是饿了?说着说着都忘了时辰。你们是到的最晚的,先下也到时辰了不如去清梧庭用些膳食。” 奚听月眼睛眯了眯,看着锦年的眼神一闪而过了几分探究。 前面两个天仙般的人寒暄叙旧,锦年像个随侍小厮一样跟在屁股后面走。一路上还遇见了好些同门,都对舒临毕恭毕敬的还带着点崇拜的意味。锦年心里想着要是他们知道自己是舒临唯一的弟子那是不是也这样对她,想到此处笑容就掩饰不住了。 但这都是锦年心中所想,实际上根本没人注意她,甚至连问她是谁的都没有。 清梧庭很大,天师座下的弟子众多,锦年不敢离舒临太远也不愿自己单独一张桌子,执拗的贴在他身侧。 奚听月坐在最高处环视全场,最后目光还是停留在锦年身上。锦年正要挨着舒临落座,死死的拽着他的衣袖,舒临头一回感受到窘迫,耳朵也不自然的红了。 “啪” 清脆的断裂声从奚听月手中传来。是座椅的把手,她没注意将其捏断了,几片碎屑扎入她柔嫩的掌心渗出了血。身后的随侍俾女见状连忙上前包扎,但奚听月拒绝了。 “师父你怎么不吃呢?” 锦年塞的满嘴都是油花,吃相仿佛舒临饿了她好几天一样。 “你吃便好,为师不饿。” 舒临有些嫌弃的说到。锦年还是锲而不舍的夹起一筷子肉丝就要递给舒临。 “舒师弟。” 奚听月和她的侍女款款而来,锦年手里还举着菜与她对视了,感受到了片刻的危险。可再看奚听月还是那样貌美柔和,许是感觉错了,锦年把菜放到自己嘴里,也跟着站起来默默躲到舒临身后。 “舒师弟可愿与我单独聊聊?许久未见了师姐可是有好多话呢。” 舒临愣了一下,撇了一眼身后的锦年有些犹豫,可马上又笑着答应了奚听月随她一同离席,留下锦年一人。 奚听月不露声色的回头看了眼又坐回位置上吃东西的人,脸上笑意更深了。 阴阳7 “舒师弟很宝贝你的徒弟吧。” 两个人在花廊边走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听到奚听月的问话舒临撩开垂下花藤的手顿在半空。他疼爱锦年吗?扪心自问他并没有很疼惜,反倒是锦年总是变着花的哄他开心,她知道自己学不明白术法便总是在其他方面努力。 “锦年只是个顽劣稚童……如果冒犯了师姐还请见谅。” “是吗?稚童吗?舒师弟怕是枕山栖谷久了连你的徒弟年岁都不记得了。” 奚听月脸上还挂着笑,手心死死攥着昂贵的布料已经皱的不行。 “锦年无论多大在我眼里依然如昨。” 舒临这话不光说给奚听月听更是说给自己,两个人四目相对,后者眼神炙热逼的舒临先一步移开了目光。 锦年在清梧庭干巴巴的吃着菜,周围人突然汇集到外面开阔处。锦年也想随着人流去凑热闹,但又怕走丢了找不到舒临。这会儿舒临和奚师伯一定在开怀畅饮畅谈古今,锦年想了想有些赌气,便扔下碗筷也去了热闹处。 锦年个头不大在人群中穿梭比较方便,挤来挤去终于挤到了前排。原来是两个青年在比武。她想起了舒临说的话,各门之间的比试在今天这场宴饮是肯定少不了的,自己作为天师关门弟子的弟子自然也是他们众人想要比试的目标。 “区区首席也不过如此。天师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徒孙?” 一名身着鲛青色云鹤纹样袍的少年稳稳的立在剑尖处,脚尖轻捻便将他的对手弹飞数里,还不忘将落地的宝剑狠狠碾进草地,十分张狂。 锦年看见少年脚上那双皂靴不起眼的地方缀了块造型别致的玉石,与之前奚师伯佩戴的很像。 “不愧是她的徒弟啊……就是没有奚师姐半分温和。” 后面围观的人窃窃私语,正如锦年所猜,这个张扬的少年的确是奚师伯的徒弟。本来背对锦年的人突然转了过来,似乎是听到了人群中对他的议论,眼睛像鹰一样盯着锦年,锦年被那种气场压迫的往后退了退,可是身后的人群像是一堵墙把她挡在前面。 “你说什么?我不像师父?嗯?” “我……不是我!不是我说的!是……是……” 锦年急的直跳脚,想回头找那个多嘴的人,却怎么也对不上脸。接着手腕一痛,就被少年从人堆里拉了出来,力气大的像是野兽,明天手腕一定会肿的,锦年欲哭无泪。 “小爷我叫奚扶光,我师父的名号你想必也知道了。你速速报上名来!” 奚扶光看上去与锦年差不多大,可体型差的不是一点,血气方刚的少年站在锦年面前跟座小山一样,把她遮的严严实实的。而且他肤色较黑,大手攥着锦年细白的手腕就像是两个极端。 “我……我叫锦年,师承……师承……” “怎么,你连你师父都不知道叫什么吗?” 奚扶光的手紧了紧将锦年往前提了一下。 “师承舒临……” 听到锦年的话,奚扶光眼里闪过一丝错愕,趁他失神的功夫锦年才挣脱了束缚。 舒临这个名字他可听过太多遍了,对于这位天师闭门弟子他从未亲眼见过,师父珍藏的物件有一半都是和舒临有关。外人一提起也是对舒临赞不绝口,无论他修炼的多么好,师父也永远说“不及你师叔当年”。 “哈哈哈哈哈!既然你师承他,想必你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吧。来啊,咱们比试一场!” 根本不等锦年拒绝,奚扶光口中念诀聚气成剑,向她刺来。锦年堪堪躲过他的前四招,奚扶光剑气凌厉,丝毫不留情面几乎招招下了死手,锦年躲过几下便已经气息不稳,如若再耗下去迟早命丧在此。锦年心里祈求上苍希望舒临少说两句赶紧过来救她。 “我说了,那些话并非我所说!你!何必这样欺负我!” 锦年在他招式间隙做了最后的“求饶”,可惜奚扶光并不买账丝毫没有收势。 会的诀已经使完了,这些对于奚扶光不过是毛毛雨一样无关痛痒,锦年吃力的用轻功躲避密集的招式。 奚扶光嘴角带笑,手中剑气化成一根长鞭向锦年甩去,将她缠绕勒紧动弹不得。 同时,花廊这边舒临与奚听月也是僵持不下。 奚听月脸上早就没了往日和煦的笑,眼神冷冽如刀一样看着舒临。 “你说你与她只是师徒,可你这颗心告诉我你在说谎。” 此刻的奚听月一改往日圣女模样,一双玉手流连在舒临的胸膛,朱唇轻启说的话像是锥子一样凿着他紧绷的神经。 “师姐!” 舒临握住胸前的手,眼神却不敢与其对视。 “舒临……你这里可还属于我?证明给我看看……” 奚听月继续靠近,就在她的朱唇快要贴上舒临的脖颈时,侍女匆忙跑了过来。 “主子!小少主那里快要闹出人命了!” 舒临马上就想到锦年,推开了奚听月像风似的跑了出去。 锦年身体被紧紧捆住整个身体腾在空中,奚扶光另一手重新聚气,掌心汇集无数小光点变成一根铁钉样直逼她面门。 都城那家凉糕还没有再吃一遍,还有答应给师父的礼物也没准备,还有守岁…… 锦年已经绝望了,周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看见奚扶光近乎癫狂的眼神她知道自己躲不过这劫了,她最担心的就是岁岁,没了她守岁怕是又得一个人在深山里生活。 她怕极了闭上眼睛等待死亡一瞬的痛苦,突然身上的束缚解开了一股强劲的掌风将奚扶光震飞了好远。 “锦年!” 舒临不顾形象的跪在地上将摔倒的的锦年抱在怀里。锦年看见是舒临一直忍着的情绪终于爆发了,鼻涕眼泪一起流哭的都要背过气去。 “师父!你怎么才过来啊!我差点死了!呜呜呜呜呜……” 锦年更是涕泗横流将鼻涕眼泪全蹭在了舒临肩膀上。舒临也恼自己为什么离开这么久,若是刚刚晚来一步恐是要酿成大错。 大名鼎鼎的宗门天师最骄傲的弟子跪在草地上哄自己徒弟,真是一场好戏。 “扶光,你今天太放肆了。” 奚听月整理好了仪容过来轻描淡写的批了一句。奚扶光捂着胸口踉跄的走向奚听月站定在其身后,恶狠狠的盯着地上的两人。 “能站起来吗?” 舒临扶着狼狈的锦年站起来,脸色阴沉,他也不清楚今天那师徒俩是发什么疯,幸好没有重伤到锦年。 “恕晚辈多嘴一句,她的修为还不及我师父的宫门护卫。一个废物要她何用?” 奚扶光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舒临手势改变然后自己就说不出话了,招式之快连奚听月都没来得及接招反打回去。 奚听月笑了笑。 “师弟功力不减当年。扶光,就当是给你的惩罚吧。” 锦年有些不服,可刚刚整个躯干都被箍住现在一呼一吸都疼痛万分,她也不想舒临难做人只好同样瞪回去。 周围人看见这种剑拔弩张的气势全都作鸟兽散,可明明刚刚看两个小辈斗法看的欢。 “锦年受了伤,不如就在蓬莱洲休养一段,也好叫我赔罪。” 奚听月上前想握一下锦年的手,却被锦年躲开了。 “不必了,若想赔罪息星峰随时恭候二位。” 舒临不愿冒险,奚听月与他印象中的大不相同,就像是以前的面具裂了个大口将内里的黑暗统统释放了出来。还有奚扶光不知从何而来那么大的敌意,多停留一天就是在拿锦年的性命冒险。 锦年被牵着走,她还能听见人群悄声议论,都是在说她多么废物,白瞎舒临这么好个师父,听的锦年头更低了。 “舒临!” 奚听月见二人越走越远,忍不住高声叫住了他,这不是她一宫之主该做的。舒临还如多年前一样温柔,可有锦年在身边她又看见了更鲜活的舒临。她嫉妒的发狂,明明以前陪在他身边的都是自己,明明他马上就要答应天师的撮合。 舒临置若罔闻,没有停下离开的脚步,在众人的注视下带着锦年御剑飞走了。 阴阳8 (我是真不适合写古言,可惜谁让我人菜瘾大、、、总之谢谢各位观看也非常谢谢投了珍珠还有评论的家人。总是忘记感谢所以写在开头啦!) “师父,我是不是给你丢脸了……早知道就不去了……” 锦年蔫蔫的靠在舒临怀里。她真的悔极了,还不如留在息星峰陪守岁,这倒好带一身伤回去又得麻烦赤芍了。 舒临怜惜的揉了揉胸口的脑壳,一场闹剧把赤芍给她梳的精致发髻都打散了,舒临又想起来捡到她的那天,那时候锦年连他腰都不到,脸色蜡黄身体因为长期饥饿瘦弱不堪,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就长这么大了。 正在后院打理的赤芍也没想到他们两个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其中一个还是被人揍了一顿。 “她身上有伤,帮她上药吧。” 也不知怎么了,进入了息星峰的地界舒临便也有些气息紊乱,可还是先安顿好了锦年。 赤芍帮着脱下衣服,她身上全是横着的淤青裸露在外之处还有无数细小的伤口,好在都是皮外伤,一些致命的招术都被锦年躲开了。 “姑娘忍着点,会有点疼。” “那么凶残的比试我都挺过来了,还怕你……啊!嘶——” “姑娘还有心情说笑,这伤赤芍看着都疼……” 赤芍眼圈倒是先红了,谁让她共情能力太强。 “你可打住。我今天都哭够了你也别哭了……岁岁呢?” 回来了好一会儿了锦年才发觉哪处不对,守岁怎么不见了。 “嗯?守岁不是和你们一起去了吗?你们走了我就没看见他了,本来还给他准备了人参包结果全浪费了。” 赤芍边上药边说着。真是坏事连连,白白挨了顿打不说,守岁也跑丢了,无数心绪涌了上来却哭不出来堵在胸口。 可能守岁也厌倦了息星峰的生活,回山林里当山大王了也说不定。锦年瘪了瘪嘴,说不难过是假的,可守岁伤好了是自由身想去哪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身上的伤隐隐作痛,敌不过困意锦年带着一肚子郁闷昏睡了过去。 舒临在门外听见锦年平稳的呼吸才进来。睡梦中锦年的眉头还是皱的紧紧的,舒临知道她身上疼。 他坐在锦年身旁,用手轻轻抚平紧皱的眉头,看了半晌低头吻了一下锦年的额。可还是不够,又吻过她的鼻梁停在唇角。最终没有真正吻在锦年唇上。 “师父?” 锦年睡的并不踏实又被脸上的热气扰醒,一睁眼就看见舒临在身侧还离她这么近。 舒临脸有些红,不自然的咳了两声,起身要走又被拽住了衣袖。 “师父能不能留下来陪陪锦年。” “……好。” 舒临声音低哑。 躺了一会锦年想到了什么,龇牙咧嘴的起身去柜子里翻找,拿了个盛水的葫芦回来。 “这个是弟子赠予师父的寿礼……虽说已经过了正日子。” 舒临接过水葫芦,物件并不是新的,但能看出被保存的很好只能看出一点岁月的痕迹。手摸到几处凹陷,一看是青涩的刻痕,刻着舒临锦年四个字。 “这个水壶是师父救我性命那一日送我的,弟子永志不忘……想着师父应该什么都不缺,弟子只好刻了你我的名讳重新还与师父。” 舒临听着锦年的细声细语,想起奚听月说的话,自己当真是一直将锦年视作当年的孩童吗,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对锦年产生那样不堪的想法他都回忆不起来了。 他摇了摇头,一手将锦年拉入怀中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切切实实的吻住了她还想说话的嘴。 舒临吻的生涩,锦年亦是从未被人这样对过,即使是守岁也只是像猫似的舔舔她的脸。 “把嘴张开……” 锦年下意识的听从舒临的话,张开了一点嘴,舒临马上侵入她的嘴中勾缠着她的舌。和守岁像动物一样的舔舐不同,锦年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身上酥酥麻麻的。 舒临半跪在榻上,捧着锦年的脸吸吮着她的唇舌,被迫让她仰头吞下他俩的涎液,来不及吞掉的都顺着锦年的嘴角流出来。锦年手紧紧抓着舒临的衣襟承受着舒临强势的吻。 锦年的唇被吻的亮晶晶的还有些红肿,舌根也被吸的发麻,半张着嘴靠在舒临肩膀上顺着气。 下身也溢出一些液体,布料糊在腿心锦年难受的蹭了蹭。舒临的手探到她身下蜜处,触手一片湿滑,隔着绸裤就能摸到已经硬的探出细缝的肉粒。 锦年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略略抬高了些屁股,躲避舒临作乱的手。他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继续隔着布料摩擦肉粒,不过一会锦年就哆嗦着腿泄了瘫软在他怀里。 绸裤是穿不得了,舒临帮锦年将已经弄脏的绸裤褪下,再把她塞回被子里。锦年一身的淤青,舒临下身胀的厉害也不愿意再伤害她。 锦年也是真的累了,脸上还带着潮红又沉沉睡去。 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荒唐的事,舒临不能原谅这么卑劣的自己,即使没有真的同锦年交合,可从他含吻上那片嘴唇事情就已经变得令人鄙视。 息星峰这边有人无法入眠,蓬莱洲亦是。 奚听月砸了屋内所有能砸的东西,奚扶光头一次看见师父发这么大脾气,一切都是因为舒临和那个废物。 破碎的琉璃片划伤了她的手,奚扶光跪在她脚下。 “师父何必这么折磨自己!弟子愿意为师父做任何事!” 奚听月冷笑了两声,用带血的手掐住奚扶光的下巴。 “我让你去杀了那个小姑娘,你能吗?” “我能……” “呵!她有舒临护着,你动的了她?没用的废物!” 奚听月将他甩在地上,低头看着手上的伤口,慢慢的伤口愈合完好如初。 奚扶光最怕人称他为废物,他明明已经用了自己十足的能力可还是比不上舒临,永远是别人的影子,如今连师父都叫他废物。若是白天下手再快些…… “弟子绝对不会让师父失望……” “主子!这只猫妖想要闯进来被我擒住了。” 门外护卫提着狸猫的后脖颈进了屋,狸猫看见奚扶光眼睛瞬间成了一条细线幻化成人,踢开护卫,伸出利爪扑向奚扶光。可腾到半空就被人扼住了咽喉。 “呵呵呵,真是有趣……” 奚听月看着守岁的脸眼里又有了光,手上的力度逐渐收紧,守岁挣脱不开眼看着就要窒息而死。身后的护卫拿了捆妖绳将他缠了一圈又一圈,奚听月才放开了手。 “让我猜猜,你是那个小姑娘的吧。你身上有和她一样的味道,令我作呕。可惜了你这张脸……太像了……” 奚听月的手反复拂过守岁的脸颊,守岁狠咬了一口。奚扶光见状猛的击晕了他,回头看奚听月的脸色,她并没有因为被咬而生气反而将受伤的手指含进嘴中。 “不要弄伤他的脸。” 奚听月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奚扶光想超越舒临在他师父心中的位置想了十余年,如今又多了这么个畜生,白天被当众羞辱的火还没消,或许这只猫妖能帮他一个大忙。 阴阳9 从蓬莱洲回来已经过了一月有余,那晚发生的事舒临只字不提,锦年都要以为自己得了癔症。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舒临除了日常早课其余时间都是躲着她。 锦年虽说不太懂,可每每回想起那晚脸总是会脸红心也跳的极快。她还做了个梦,梦里舒临对她从未有过的温柔,反复吻过她的全身,白发与青丝纠缠在一起,两个赤裸的人互相拥着取暖。舒临一遍一遍的小声唤着“锦年”,她亦是那样回应他。四目相对,舒临的眼睛却是同守岁一样的金色。 猛的从梦中惊醒,锦年下身一片湿滑,心也悸动的厉害。 奇怪的梦扰的锦年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就连把藜芦和人参捣在一起都没发觉。 “姑娘还是别帮忙了,再把人毒死了……” 赤芍接过药杵将臼内的药渣都倒进了火灶里。 “赤芍你在人间多久了啊?” “嗯……做草植一百年后来被主人移栽到这里又过了十余年,化成人不过两叁年。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锦年趴在矮桌上,眼睛跟着药杵一上一下,许久幽幽的说道。 “我不过在世间活了十几年,师父说不定活了近百年……师父他是不是已经经历了民间嫁娶……” 锦年囫囵的说着话,赤芍听了几句就忍不住笑出声。 “原来姑娘是思春了。难不成是在蓬莱洲遇见了喜欢的男子?” “喜欢?” 锦年坐直了身子,语气疑惑。 “是啊,姑娘都开始考虑婚嫁之事可不是有喜欢的人。” “那……那赤芍可有喜欢的人?” “现在倒是没有。我就希望哪天下山遇见一个书生,待他金榜题名我便与他形影相随。” 锦年皱了皱眉,努力思索赤芍说的话的意思。 “为什么一定是书生。” “话本子都是这么写的!精怪幻化成人与书生邂逅。要不我把话本子借姑娘看看,可千万别和主人说是我给你的。” 锦年回到自己房里确认门关严实了,才坐在桌前郑重的翻开赤芍给她的话本。粗略的翻了翻脸越看越红,话本里的男女两情相悦在新婚之夜交合。话本甚至还有小画,与锦年守岁那晚一般无二。 手里的话本就像个烫手山芋,锦年都不敢接着往下看红着脸把话本扔的远远的。 原来双修不光是秘籍所描述的修为大涨之法,那分明是男女互定心意才会做的。这就是喜欢吗?锦年捂着自己的胸口,心跳的剧烈。还有师父,他也是……可为什么又躲着自己,明明是喜欢吧…… 锦年感觉心跳快的要从胸口蹦出来,她努力稳住有些急促的呼吸。脑海里闪过守岁和舒临的脸,两个人那么像,可全都离自己越离越远。守岁跑不见了,舒临也是成天躲着她。 “好歹也养了好久连回来看看都不来……” 想到突然消失的守岁,锦年就委屈,连道别都没有,无缘无故的这么消失了,若是再被坏人打伤她也救不了了。 蓬莱洲的地牢里,奚扶光将守岁伤人的利爪尽数拔掉,他本是想将其牙齿也拔了,可奚听月嘱咐过无论如何都不能伤了畜生面部。守岁的肩胛骨处被穿入专门镇妖的铁钉,让他无法化形只能维持人身。奚扶光的确很听话,无论守岁身上多么惨不忍睹,他的面部仍是干干净净的。剧痛让其昏死过去好几回,又都被冷水浇醒,一双金眸被折磨的失去了光彩。 奚扶光牵着他到奚听月面前邀功。 “师父若想要那女人的性命,弟子到是有好办法。” 本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的人,微睁凤眼斜睨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奚扶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畜生是妖,又是她私自豢养,这已是犯了大忌。就算是舒……师叔也护不了她。” 侍女扶起奚听月,她缓步走向趴在地上一身血污的守岁,嘴里喃喃着“可惜”二字。 “你先下去吧,把他留下。” 奚扶光惊愕的看着自家师父,确定她是在叫自己退下,下意识想反驳就对上了奚听月阴冷的目光,只得愤然告退。 屋内只剩下奚听月和守岁。守岁呼吸粗重跪在地上紧闭双眼,忽闻一股清香。是奚听月蹲坐在侧。 她用术法操控其体内的镇妖铁钉,疼痛逼的守岁抬头与其对视。看见这张脸奚听月眼神逐渐变得狂热,眼里满是眷恋,只是她很不喜欢守岁的眸子因为唯独这儿不像舒临。 奚听月双手捧住守岁的脸颊,朱唇印在他唇上,守岁丝毫不客气一口狠咬住了她的上唇,瞬间见血。谁料奚听月丝毫不惧仿佛没有痛感一般,右手扣住守岁下颌一用力就将他其关节分离了,于是守岁被迫松口让她继续加深这个吻。 守岁动弹不得,奚听月又像蛇一样缠着他,他头一次感受到度日如年。奚听月上唇伤口流的血尽数被喂到守岁嘴里,味道令他想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奚听月才肯放过他,将他甩在地上,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冷笑。 “呵呵呵,终究不是他啊……终究不是……来人!把这个畜生拉下去!别弄脏这里。” 息星阁主殿内,舒临打坐调整气息。这些日子他状态越来越差,外表看着还好但内里什么样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直觉这一切与那狸猫有关,他也说不好为什么,先前与那猫对视感觉都很奇怪,原以为狸猫消失了,就会好转谁知越来越差。锦年的伤心他都看在眼里,但狸猫在这恐是要生大乱。 外面传来叩门声,敲了半天舒临也没回应。 “师父,赤芍和我研好了药末。我进去了!” 锦年小心的推开门,看见双目紧闭的舒临端坐在殿内主座上,没有要和她说话的意思。她将几瓶药罐放置好,在舒临正对面坐下。 “师父可是心悦于弟子。” 炸雷般的话传进舒临耳中,启目看见一脸认真的小姑娘离他近在咫尺。舒临失语了一阵,锦年过于直白让他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你我本是师徒……为师并非……” “师父不必急着反驳,我只是想知道……若锦年不是弟子,师父心意可还如……还如那晚。” 锦年眼里含泪,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了,眼泪不自觉的就蓄满了,每将隔阂两人的纱挑破一层她的心就堵得很。 “……我不知。” 舒临一直觉得自己记忆缺了一块,这部分记忆对他很重要。他似乎也曾有与其两情相悦的人,但他记不起来,对锦年陡然生出的情愫令他不知所措又愧疚万分,最终还是避开了她的咄咄逼问。 锦年意料到是这个答案,默默起身行礼离开。谁料一出门就被人扼住了咽喉,扔回了主殿内。 舒临也吓了一跳,赶忙去看锦年伤势,疏忽了门外之人。 “师叔还是少护着她为妙,她可是把天师的都丢尽了。私自豢养妖物,罪当致死。” 奚扶光手持一把叁尺淬冰宝剑,剑身泛着寒光。 “你想动她也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这剑谁给你的?” 舒临将锦年护在身后,注意到了奚扶光手中之剑。那把剑名为龙升,是天师所造,小可斩妖除魔大可断天碎月,已经遗失了数十年。 “是我。” 奚听月的娇声在门外传来,她今天打扮的甚至比宴饮那天还要华丽,就像是来见证什么一样,她满头珠翠和周围站在一起就像是天仙一般。 “师父升仙,这龙升宝剑未说传授给谁,我便私自保存了。” 面上还是笑吟吟的,可锦年怎么看怎么恶寒,视线交汇她看清了她眼底的杀意。 阴阳10(完) “师弟当真是教导有方,就连你那逆徒豢养妖物也不管了吗。” 说罢,身后侍卫就把一个人押解了进来。 “守岁!” 锦年看清是守岁,就要扑上去却被舒临拉住。 “这妖物并非锦年所养。师姐来我这息星峰大闹一场还伤了我徒弟不会就为了这吧。” 锦年听见舒临所言更急了。 “是吗?那就是说我怎么处置这畜生都无所谓了。” 奚听月附身抬起守岁的脸故意让他看清面容,但舒临依然不为所动。奚扶光手提龙升作势要刺下。 “不要!是我!是我养的!你们怎么处置我都好别伤害守岁,他不伤人的……是……是个好妖,你们别伤他!” 舒临使劲拽了一把还要往前上的锦年,恨铁不成钢,为了那么一个畜生竟是自己性命都不顾了。舒临存有私心,他巴不得奚扶光那一剑赶紧刺下去。 奚听月笑意更深了,扫视如临大敌的两人。 外头一阵嘈杂,守卫提着挣扎的赤芍进来禀报。 “主子,这个人想要破坏您设下的结界。” “什么结界?”舒临咬着后槽牙问。 “哦,我在息星阁周围都设了结界,毕竟这畜生牙厉害着呢万一跑了怎么办,还有你的徒弟也是。师弟别怪我,我也是为了山下百姓着想。” 赤芍发髻被守卫狠狠揪住,每挣扎一下都钻心的疼。 “你个老妖婆!快让他放开我!” 奚听月脸一冷,向赤芍施了咒诀,赤芍瞬间就变成了一株真的赤芍。锦年被舒临拉着泣不成声。 “奚听月,你到底想干什么。” 舒临已经没有了先前客气的态度,眼里带着怒气。 “我想怎样你最清楚不过。其实也有折中的法子,你同我回蓬莱洲我们还同从前一样。” 奚听月语气平缓,眼神真挚。 她是弄月宫宫主的长女,众星捧月含玉而生,更是宗门天师各门大弟子中唯一女子,身份尊贵就算觐见皇家也是要留给她叁分颜面。舒临是个异类,每次见她都是毕恭毕敬的叫师姐可眼底颇为不服,这声师姐从小一直叫到少年长成,奚听月连什么时候心属于他都没发觉。 舒临十七诞辰那天,她给他下了药诱哄着与其双修。从此舒临再也没有主动提过过寿辰。若再来一遍奚听月还是会这么选,她并不后悔,她坚信舒临对她并非毫无感觉。后来舒临只身离开隐居息星峰,奚听月内心动摇时都是在这样告诉自己,舒临也是喜欢她的。 空气十分焦灼,奚听月面上已经要崩不住了。 “你知道我会说什么,你已经将这里闹的鸡犬不宁,锦年我会好好教导,请回吧。” 她还是输了,嘴角的笑也挂不住逐渐因为恼羞成怒化作大笑,奚扶光见状上前扶住,却被猛的推开,她夺过龙升冲到已经倒地的守岁前要劈下去。 锦年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趁舒临松懈挣脱开了。 奚听月等的就是这个,她余光留意锦年步伐故意等她跑过来推开守岁。 “锦年!” 舒临目眦俱裂,眼看着锦年实打实的接下那一剑失去生气重重摔在地上。 周围像是静止了一样,锦年脖颈到胸口被劈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疼的不行。可接着身子就变得轻飘飘的,这就是死亡吗,锦年笑了笑。 身上疼痛消失,锦年发现自己还能动周围人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摸自己脖子完好如初哪得来的剑伤。 突然大段大段有些许陌生的记忆灌输进她的脑海。 那时她还叫瑾年同为天师座下弟子,忽然看见奚听月手持龙升向自己刺来,一个身影将自己推开。是舒临,他替她接下了那一剑,奚听月用了十足十的功力一剑下去所受之人魂飞魄散。锦年还没有反应过来,舒临的肉身就已经迅速灰化。 “想起来了吧。” 一个声音将她从回忆里拉了出来,锦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湖中岛,说话的男子倚靠在岛中间的桃树下。 “这已经是第一百次了,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就算他回来了也不会记得你。” 男子慢慢走近锦年,笑的无奈。 听到第一百次锦年记忆更清晰了。当年舒临无辜而死还魂飞魄散,她为了救他与眼前男子也是众妖之首做了交易,用她一遍一遍的死亡收集舒临碎成无数片的魂魄。魂魄会幻化成各种形态,她怕错过便每一世都重头来过。同时这还会蚕食掉他们二人相关的记忆,所以每次时空重新运转二人都如第一次见。 “不得不说,你还真是痴情啊。”男子手中把玩两颗鎏金珠子,“这一片收集完还有新的,与我做生意你可是会吃亏的。” “那是……守岁的眼睛?” 怪不得啊,她对守岁那么心动,舒临就是守岁,守岁就是舒临。想起先前舒临对守岁那样的防备锦年就想笑。真是个傻的,连自己都介怀。锦年接过金珠,小心的将它贴在心口,好像还能感受到舒临。 “臭道士的魂魄还能化成妖,嘁。”男子没好气的说道。“话说回来,我看你实在可怜最后这次不收你报酬,他的魂魄只差一片了。别怪我没告诉过你,你为他做这些事他都不会记得,而且你这一次有可能就真的死了。” “无碍,他本是前途无量,因我丧命实在不该。若是我真的……说不定来世我变成妖还望你多多关照。” 锦年和他打着趣,她已经做好了赴死准备。 “呵,既然你没有顾虑我也不好劝你。” 一时间天地阴阳逆转,锦年身子腾空身体越来越轻,思绪飞远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瑾年,瑾年!醒醒!” “嗯?” 瑾年被人摇醒,一睁眼看见红衫女子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许是刚醒的缘故脑子突然转不过弯了,皱眉想了好一会才试探的说话。 “赤芍?怎……怎么了。” “你哭的厉害,是不是被梦魇到了,吓坏我了。” 瑾年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手冰凉满脸泪痕,她做了一场很长的梦可一醒就全忘了,应该也不是什么美梦,否则自己怎么哭成这样。 “还有啊,你知道你师父座下新收的闭门弟子吗?他正在外屋坐着呢说要来拜见一下师姐。我看他一脸狂妄臭屁得很。” “谁?” 从榻上起来,瑾年边穿衣服边想师父什么时候又收弟子了,听赤芍那么说他肯定是个硬茬,特意来拜访多半没有好事。 瑾年穿了套远山紫的素雅罗裙,推门就看见一个颀长背影,一身玄色长袍青丝束成马尾。男子听到身后开门声回过身来。 长得甚是好看。 瑾年在心里感叹,可男人眼里全是打量似乎是在丈量自己几斤几两。 发觉瑾年有些不悦男子眼神也没有半分收敛反而嘴角含笑作了个揖。 “我叫舒临,见过瑾年师姐。” (赤芍:让梦魇到了?快多喝几碗糙米薏仁汤!) 杀死汝爱1 吃饭时候看甄嬛,看见朝瑰公主和亲那段就有了想法。懒了几天开始动手码字了、、、 章节名字和《杀死汝爱》电影无关,只是喜欢这个名字 “卧槽……” 头怎么这么疼。廉夏揉着疼痛的后脑直起身子,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空间狭小闭塞还都是大红色!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穿的也是红色中式婚服。 这算什么?整蛊游戏吗?还是我神智不清时候把自己嫁出去了? 突然一阵颠簸,直接把廉夏从座位上颠了下来,她才意识到这是个正在行进的马车。从侧边开的小窗望出去是一片荒地,隐约听见马车前有人说话。 “喂!把门开开!这破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廉夏使劲拽前面的门但是被人从外面锁死了,使劲拍门也没有得到回应。前面说话的人听到廉夏的异动停下了马车。正当廉夏以为他们要开门的时候,就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接着意识慢慢消失。临昏过去前还不忘嘴里骂两句整蛊的人。 “廉小姐,我对阿宇是真心的。所以我求你……” “哈?我没听错吧?你知不知道后天我和他就要订婚了。”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怕这件事再错下去才现在来找你的。” 廉夏右手几乎拿不稳水杯,面前这个还没自己岁数大的小姑娘一脸认真的和她谈真爱。生气之余又觉得好笑。 对方见廉夏没有丝毫动摇,慢慢从桌下抽出一把水果刀,廉夏吓傻了身体僵在座位上眼睁睁看着刀刺过来。 猛的惊醒,发现刚刚的一切只是梦,不对那好像不是梦…… 廉夏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外面已经黑漆漆一片。这次她想明白了,这多半不是什么整蛊,但除了开玩笑她确实也想不出来别的了,总不会是绑架吧还恶趣味的给她穿上婚服。 廉夏轻轻地推了一下前面的小门,竟然可以打开了。 门一开小缝,远处男人说笑的声音就清晰了起来。廉夏不敢磨蹭,心一横,提起裙子大跨步出去跳下马车飞奔起来。 头上的饰品叮叮当当的,打在她脸上生疼,可她不敢停下脚步。身后几个男人已经发现她跑了在追她。 男人的咒骂声不绝于耳,后背猛的一疼呼吸一滞让廉夏跌倒在地上,剧痛让她爬不起来。 第一个赶到的男人把她翻了个个,廉夏手握着穿胸而过的箭,眼睛死死盯着男人。意识越来越涣散。廉夏都不敢相信二十一世纪竟然还有人用冷兵器来杀人,无语死了,警察迟早把他们都抓起来。自己的云盘收藏的小说漫画还没有销毁就这么死了,廉夏死不瞑目最终痛感越来越弱彻底失去意识。 “啊!” 廉夏一身冷汗的惊醒,手还捂着胸口。 “嗯??” 胸口没有箭,周围还是那个样子,窗外天大亮马车速度平缓的行进着。 廉夏大口深呼吸平复激动的情绪,心跳快的像是刚跑完八百米。喘了一会,廉夏冷静下来回想自己最后记得什么。 她记得自己在婚纱店试穿订婚典礼要租用的礼服,然后一个陌生人说要和自己谈一谈。对了,她说自己是真爱然后拿刀捅了过来。廉夏回想到此处不自觉的用手摸了摸脖子,完好无损。 这么说,她是已经死了?还像电视剧一样穿越了。廉夏端详着双手,很小还比较肉乎明显不是她自己的手。再摸摸头上全是珠钗步摇,廉夏耐着性子一个一个摘下来。这次她学乖了,也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打算静观其变。 头冠拆的差不多了,颈椎才能活动自如。外面的天被夕阳映的血红,她还是对于穿越这种事接受无能,廉夏是唯物主义者对于这种类型的电视剧一直都是嗤之以鼻,一个现代人回到封建制时期怎么可能活得很好。 廉夏心里盘算着怎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服外面几个大哥放过她。过了一会马车停下来,廉夏扒在窗户上夹着嗓子呼唤前面赶车的大哥。 “大哥?你们是谁雇来的啊?我可以给你们钱不如先把我放了吧。” 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蒙面男出现在外面,廉夏看见人赶紧继续说着“甜言蜜语”。外面的男人听了一会掏出一根竹筒对着廉夏吹了口难闻的气体,廉夏就又昏过去了。 廉夏头脑昏沉,鼻子里还残存着那股奇怪的味道。身上轻的很没有先前凤冠霞帔的束缚感,手一摸触手是一片柔软的皮毛。廉夏坐起来环顾四周。 这里不是马车了,像是蒙古包似的构造空间宽敞装饰豪华。这个床榻也大的很,还铺着锦缎褥子上面又盖着动物皮毛。 外面一阵嘈杂,门帘一掀进来一个年近六旬的老男人,身材魁梧,还留着大胡子,廉夏觉得他一拳能把自己打死。 “这中原皇帝的公主也不过如此,呵呵呵不过马上也要变成本王身下的母狗罢了。” 廉夏火噌的就冒起来了,这老头年纪这么大怎么满口脏话。 “你个死人!你说什么呢!土都埋半截了还不给自己积点嘴德!” 廉夏从榻上跳下来,眼睛冒火。 “呵呵呵呵呵这还挺有脾气。” 那个男人说完就像抓小鸡仔一样把廉夏扛起来摔在榻上,接着爬附在她身上喘着粗气又把她衣领扯开舔舐。颈间黏腻的感觉让她想吐,身体本能的曲起膝盖用力一顶。果然男人吃痛起身,廉夏趁着这个功夫赶紧跑,谁想到又被抓住胳膊拖了回来。这次廉夏几乎拼了命了使劲一挣,男人也没想到她有这么大劲没站稳就向后仰了过去,头“梆”的一声磕在床沿上再无声音。 廉夏也懵了,小心的挪动步子蹲下来拍了两下男人的脸,没有反应显然是猝死过去了。廉夏直觉自己做了什么错事,瘫坐在原地不敢动。 “父王!” 一个充满磁性的嗓音从帐外传过来。接着声音本人就闯入帐内,来人年纪不过二十,皮肤黝黑五官深邃,一身红黑配色的衣袍额间带着镶嵌绿色宝石的抹额。少年眼睛明亮,额间宝石也夺不过的耀眼。像个太阳一样,廉庄呆坐在地上默默想着。 可惜少年一个眼神也没分给她,看见倒在地上的老男人,眉头皱紧叁步并两步的走过来,探了一下脉息少年眼眶发红,这才看见一旁的廉夏。 帐外呼呼啦啦的进来一堆同样身着异域风情服饰的士兵,廉夏惊讶的说不出话。这真的是穿越吗,这怎么还穿越到西域了。 少年强忍住泪意,抽出腰间的弯刀就要把廉夏就地正法。一个像是头头的士兵冲出来拦住了。 “世子!她是中原皇帝派来和亲的公主,就算要杀也得要掩人耳目啊!” “和亲?公主?” 廉夏重复了一遍。 “是你杀了父王……” 少年语气隐忍,眼角泛红的看着廉夏。 “不是啊!呃,他只是自己摔了一跤。那他这么大岁数很容易就猝死的怎么能怪我……” 廉夏被少年盯的发毛,语气也越来越不自信。 “满口胡言!” 廉夏眼前刀光一闪,顿感脖子一痛,动脉血汩汩流出,接着就倒地身亡了。 “我靠!都说了不是我!” 廉夏又一次猛的从马车中惊醒,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脖子。这男的长得挺好看可惜一言不合就拔刀。 廉夏认命了,自己不仅穿越了还陷入了死循环。外面天还很亮,还是一样的荒地除了她坐的这个车队再无其他活人。 没有手机没有任何电子产品,廉夏第一回感受到度日如年。一直走到外面天漆黑,屁股都坐硬了在远处才看见火光。外面几个人在交谈,廉夏也听不清索性坐回位置上静等他们开门。 几个男人的声音靠近,随着锁头解开的声音门也拉开了,看见廉夏翘着腿坐在座位上眼神清明。外面人显然吓了一跳,廉夏想起来自己可是和亲公主,于是清了清嗓子。 “扶我出去吧。” 说着递出去一只手,其他人愣了一下廉夏瞪了一眼,他们才毕恭毕敬的伸过去胳膊让她搭着从车厢里出去。 杀死汝爱2 帐子内,廉夏如坐针毡。周围男人的体味刺鼻,一股羊膻味,可她每做一个动作视线就全集中在她身上令她头大。 作为公主是不是可以对这些侍卫发号施令。廉夏心里盘算着,在心里反复打草稿就像是在海底捞叫服务员一样小心措辞,生怕对方反应过大。 “那个……” 话没说完,门口就进来了一个侍卫。廉夏记得他,是他阻拦着那个世子,那是不是说明…… 看见彪形壮汉进来了,廉夏心一沉。她都把这茬忘了,与自己和亲的是这个老头。 “本王有失远迎,不知公主这一路可还顺利?” 廉夏精神紧绷,目光不敢与正座上的人对视。也不知是怎么了,许是精神高度集中高座男人粗重的喘息她都听的一清二楚连对方咽口水都能听见。一想到之前的事本来没什么存货的胃更翻涌起来,胃酸一个劲的往上反。 “我……我挺好的……” 廉夏在二十一世纪活了二十余年,第一次感受到封建时代的压迫感。之前心里想的话术在此刻全忘了,不怒自威,形容的应该就是这样。廉夏不敢再往下想,一回想起来浑身就发冷,手心更是不停的冒汗。 “公主初来乍到还是有不少规矩要学的。” 糟了,是不是不能自称“我”啊,那应该叫什么?廉夏揪紧了手下的衣裙,条件反射的抬头看了一眼蕃王。 廉夏脸上的妆早已经花了,红色口脂无意间蹭花了嘴角,几缕发丝垂在脸侧,眼神懵懂无知直愣愣的与人对上视线。只需一眼就让已经年老的蕃王心猿意马。廉夏看见他的眼神逐渐显露出与先前那晚一样的癫狂,吓得马上低头躲避目光。 “世子到!” 世子?望向门口。正是那个耀眼的少年,他的妈妈一定很漂亮。廉夏心里想着,否则这么个爸爸怎么生出这样好看的男孩。 和之前一样,来人并没有给廉夏半个眼神,从进来开始目光就坚定不移的看着高座上的藩王,说不清是崇拜还是臣服。 “母妃让儿臣来给父王请安。” 蕃王本来的笑脸听到台下毕恭毕敬的儿子说到母妃二字瞬间没了笑意。 “这是从中原远道而来的公主,是本王的王妃也就是你的母后。“ 廉夏听闻此言心里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老头子一把年纪想的还挺美,高低得做二十年牢好好改造一下。当然廉夏目前也只敢心里想想了,在这说错一句话说不定下一秒就掉脑袋了,她看见了少年别在腰后的金刀脖子顿时一凉。 “公主远道而来必定吃了不少苦,我们这种蛮荒之地不比京城,公主若有难处儿臣定会为公主解忧。” 意气风发的少年恭敬的向廉夏行了个礼,眼神直白就要把人烧出一个洞。廉夏呆呆的像个木头心有余悸的看着那把金刀,觉得令人难受的目光移开了才敢偷瞄一眼少年。殊不知两人却对上了眼神。 廉夏不明白,年纪轻轻的小伙怎么用那么犀利的眼神看她,就像是在看仇人还带着鄙夷。他刚才所说的话一字一句尽显尊敬,可明明是母后却还是一口一个公主。 想到被割喉的痛苦,廉夏收回了视线,头低的要到胸口。 “父王……母妃她特意命儿臣猎了只野兔献给父王,母妃她正……” 藩王听到此话立刻面露不快,一把抓过在旁边缩的像个鹌鹑一样的廉夏。藩王人高马大揽住廉夏肩膀钳制住她令她动弹不得,挣扎中衣领被扯开了一些。有了前两次的教训廉夏已经学乖了不敢随意顶撞,可心里已经把他们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了一遍。可她的顺从并没有换来好结果。 藩王似乎是故意的,当着世子的面将廉夏的衣襟扯的更松些,粗糙的手直接伸进去抓住了一侧胸乳肆意揉捏。力道甚大毫无怜惜之意,廉夏一个生在红旗下的孩子怎么受过这种事,剧痛之下扬起手就扇了上去。 声音清脆,廉夏肩膀被钳住也使不上多大的力,就是这侮辱性极强。 后面的守卫最先作出反应,马上拔出了腰间佩刀。 可藩王毫不在意,示意底下人收起兵器,接着又是报复性的将廉夏衣领大扯开,当着众人的面把人像玩具一样亵玩。周围的人仿佛司空见惯,泪眼模糊中廉夏勉强抬头试图求援,可那些守卫的眼神就像机器,冰冷的目光毫无顾忌的落在她裸露的皮肤上,他们是等待主人放饭的狗,藩王把人丢掉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扑上来把她分食干净。 年轻的王子面不改色,他没有理会廉夏眼神的哀求只是把头低着静静等待他高高在上的父王结束荒唐的游戏。 廉夏再也忍不住疼痛,弓着身子呻吟出声。她也说不清自己是疼痛更多还是羞耻更多,雪白的身子已经被掐的青一块紫一口,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流。就在藩王用手掐住她脸颊的时候,廉夏发了狠的咬住了他的手。藩王挣脱的很快,随即而来的就是力道极重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廉夏失了意识,昏迷前她感觉视线被一片血红占据,然后又想到自己好像还袒胸露乳呢,不过就这么死了也好。想着想着就彻底昏死过去。 昏迷中廉夏做了许多梦,大部分情节都一样,就像堕入无底深渊。梦里她不停的下坠无数双手捂住她的嘴,还有一双一双的眼睛盯着,接着就是被各式各样的凶器刺穿。接着就是一双与众不同的眼不断靠近,直到两个人几乎眼球都要贴在一起了。那双眼睛绿的吓人像块剔透的宝石,惊得人灵台瞬间清明,廉夏也从无边噩梦中惊醒。 她身上盖着锦被,下面垫着柔软皮毛,离她不远不近的距离还有个石头垒起来的小火堆取暖上面温着什么东西。想要掀开被子,可这一动廉夏就被疼的龇牙咧嘴连忙小心的解开衣服,一看身上遍布青紫淤血,手腕和脸颊也疼得很。 廉夏以前也是极具反叛精神的,初中时候因为班里男生偷翻她的书包便气的单枪匹马和男生大打一架,打得不分上下喜提骨折住院叁天。 这伤的肯定没骨折那么重都是皮外伤罢了,可是头脑慢慢运作就回想起先前的屈辱,恨的廉夏不顾手腕伤势重锤了两下床板。 外头人听见了廉夏闹的动静,掀开帘子鱼贯而入,为首的女人穿着颇具异域风情的服饰手上端着一盆清水,微微颔首一言不发。 “你们要干嘛?” 廉夏警惕的向后挪了挪。 “奉王上之命,奴婢多吉来为侧妃更衣。” 不等廉夏作出反应,一众婢女训练有素的上前扒光了她又给她套上了侧妃服制。两个人一边一个钳制住双臂,在那不明成分的“化妆品”要上脸时,廉夏才使劲挣脱开。 “化妆就不用了!” 身旁的婢女没有回答廉夏只是回头看多吉等着她的示意,多吉点了头她们才慢慢退到两侧。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廉夏终于收拾好出了帐子。 “我靠……” 走到外面视野变的开阔才感觉不对,她反复眨眨眼惊奇的发现这具身体没有近视,视野清晰的很。廉夏已经很久没有这种体验了,之前就算戴眼镜也达不到这种清晰度。 “你就是王上新纳的侧 妃?” 杀死汝爱3 廉夏沉浸在“复明”的喜悦中,没有在意身侧来人。直到腻死人的声音传过来,廉夏才舍得给来人一个眼神。 侧妃? 面前这个衣着华丽的女人比她高出半头目测不到一米七,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颇有气势,前世看了不少电视剧的直觉告诉她来者不善,这女人口中的“侧妃”指的是自己? 廉夏默不作声,因为她不知道说什么,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太过“离谱”,她不清楚如果再死是从哪里开始重生。这种感觉就像是打一局没有存档点的游戏,除非一命通关,否则就得重头再来,这让廉夏感觉非常不好,她现在一言一行都需要谨慎。 “中原皇帝送来的公主难不成是个哑巴?” 多吉上前一步,单手抚肩,双膝跪地低头行礼。 “奴婢向王妃问安。” 廉夏明白多吉的意思,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学着样子也跪下行礼。 “……呃王妃您安。” 听见廉夏的话,多吉微侧了一下头,又马上回到刚才的姿势,主子不发话奴婢是不能随意挪动起身的。 廉夏这种粗糙的行礼显然不能让王妃满意,眼瞅着就要发怒。 “王妃,王上还在等着呢。” 多吉抢过话头,拦在了二人中间。 一听见王上,王妃顿时没了气焰,调整好了仪态带着大队人马扬长而去。 廉夏直起身回头望着越走越远的王妃出神。这女人衣着华丽穿的像颗圣诞树,以彰显她的地位不凡,还有她这语气像是被抢了老公的深闺怨妇。 想到一半,廉夏的胳膊就被人拉住,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廉夏回过神,抽回了胳膊拍了拍膝盖上的土。 “她是谁的王妃啊?” 由于刚才多吉的仗义相助,廉夏少了些防备,也忘了自己一定要谨言慎行的想法。 “侧妃慎言,西琳公主是王上的正室妻子,地位远高于您,不可像适才那样无理了。” 廉夏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了,虽然那个老王八蛋的一掌把她打的有点懵,可她记得自己好像也是王妃来着,还是什么母后? “奴婢知道侧妃心有不甘,可您已经到了我们的疆域就不要再想着回到中原了。” 廉夏越听越乱,连忙打断她的话。 “我昏迷了几天......” “叁天。” “那我现在是......什么......” 廉夏已经不敢听到答案了,但她心里已经大概有了最坏的猜测。 “老王爷薨逝,新王赫连驹继位......新王慈悲不愿公主初来便受深闺孤寡之苦,所以纳公主为侧妃,与另一位同为侧妃的昆云公主并尊。” 这种事如果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廉夏一定把这当个家庭伦理八卦听了。老子的媳妇嫁给儿子,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可又想过来这种事对她这个刚来这个世界满打满算也就一天的新新人类来说,嫁给谁都一样了,廉夏认命的想到。 此时,她还没有意识到在这种封建社会,一字之差带来的地位却是天差地别。 廉夏习惯把事都往坏了想,目前她做的最坏打算就是在这个世界做什么劳什子侧妃直到正常死亡,她有太多的不安和不解,可目前的情况已经容不得她好好梳理心情了。往好了想如若还能重生,那也就是重头开始就像背板游戏一样,大不了重来。 想到此处,她已经尽力把所有的惊慌失措都压在心里,又问多吉。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是要去干什么?” 多吉看完了廉夏展现在脸上的心理活动,对廉夏倒是另眼相看了起来。她浸淫这些王妃皇子身边多年,像是这种改嫁给皇子对女子来说奇耻大辱的事情也是第一次见。这个中原公主左不过十五六岁,竟有如此气度。多吉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回侧妃,奴婢奉命教导礼仪更是日后照顾侧妃您的起居饮食,因为您先前受了伤所以这大婚仪式王上就免了,今夜是您的新婚之夜。” 这话犹如雷劈,劈的廉夏找不到北。她才多大?她估摸着也就是个上高中的年纪吧,这就新婚了,自己这个年纪还只是个牵牵小手亲亲小嘴就觉得很酷的叛逆小孩。廉夏跟着多吉边走边想,这新上位的王多半也得是个老家伙,只是可惜了这一身皮肉,假如穿回去了,身体原主回来发觉自己处境怕不是得一脖子吊死。 多吉把廉夏引到一处较大的帐子里,绕过屏风正中央摆着正冒着热气的大浴桶。多吉一个眼神示意,后面的婢女就上来扒光了廉夏,扶着她坐进了浴桶。 廉夏果然还是不能适应这种一群衣着整齐的人围着她的裸体。 “这不是我,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廉夏企图催眠自己。 多吉疑惑的俯身询问:“侧妃?” 廉夏讪讪的笑了两下:“呵呵呵没事没事,你们做你们的。”说完又是闭眼喃喃自语些多吉她们听不懂的话。 有个年岁小的婢女,忍不住笑出了声,多吉马上一个眼风过去,吓得她们噤了声。 热气蒸的廉夏脑袋晕晕的,她就像一块死肉任由她们折腾,雾气缭绕之间她听见多吉那催人入眠的声音讲着房中秘事,几个小的都不由得羞红了脸也可能是热气熏人。廉夏头脑昏沉敷衍的应答着多吉晦涩难懂的嘱咐。 “等沐完浴奴婢会为侧妃身上涂抹玉蕊膏,侧妃身上淤伤尽可消退,也可保您初夜不受伤。” 从浴桶中出来被引到一处小榻上,骤然离了温暖,廉夏脑子清醒了点。她上一世没找男人实战过,平常也都是自己疏解,谁能想到自己第一次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进行的,甚至还不是完全的自己也不是自己喜欢的人。 “侧妃的眉头还是舒展些好,王上不会喜欢您这样的。” 多吉是有些同情的,她看见廉夏一张明丽的小脸眉间愁云笼罩就不自觉的说了出来。 谁要他喜欢了?这只是廉夏的内心独白。 婢女拿来玉蕊膏,一开钵盖满室清香,这种香味浑然天成不似现代香水那般怎么都带点工业酒精味。膏体如玉又如猪油般油润,涂在肌肤上温温热热,确实是好东西。 廉夏内心感叹土财主真是好啊,这只是个边疆之地就有如此稀罕的东西。 “多抹点,这里气候干巴巴的这玩意感觉挺滋润,能抹脸上吗?会不会太油了。”廉夏有点乐不思蜀,完全不介意自己还是赤条条的,但她马上乐不出来了,“你干什么!” 廉夏一把抓住多吉伸往她下身的手。 “侧妃不要任性,否则会伤了自己。” 廉夏被一左一右按住,双腿也被禁锢住。就看见多吉拿出一根小拇指粗细的玉质短棒,将玉蕊膏均匀涂抹在棒身上,然后向身下那处私密的小洞钻去。廉夏干脆侧过头不看,涨红了脸噙出了两滴泪,当真是个视女人如物件的时代。 玉棒并未进的太深,异物感也没有很明显。等两边婢女都退走了廉夏才知道已经涂完了。一站起来腿间黏腻却让人忽视不了。 廉夏忿忿的盯着多吉,却知她也是奉命行事。就当被傻子摸了,廉夏自我安慰。 她身上涂着香膏,衣物也备的是轻便的。想着一会还要面对陌生的男人80%概率是个能当自己爹的老头,胃里就翻腾起来,头部隐隐作痛还有被割喉的痛苦也重回脑内。 那个世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气场不容小觑,下手也挺狠。廉夏摸了摸脖子。 原来这个帐子后面还连着另一处更大的,帐内陈设精良,连地上都铺了柔软的动物皮毛,就算光脚踩也不扎人。 “侧妃坐在此处静候王上,切勿逃跑。” 廉夏沉默不语,目送这一群人呼呼啦啦的离开,她能重生是真,可死亡的痛苦也是真,她若此时逃跑,能逃到哪先不说,恐怕出了这营帐就会被乱箭射死,她可不愿意。 等待的过程总是漫长的,廉夏坐立不安,一条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是被下油锅煎炒烹炸的鱼,是不会安静躺在缸底的。 最主要的是,廉夏腿间又热又麻,肯定是那个药膏的问题。她控制不住的夹紧双腿试图忽略腿间异样。 杀死汝爱4 “靠……” 廉夏难耐的站起来,在帐内想找块干净的布把腿间残余的药膏擦干净。突然她感觉心脏一阵抽痛身体僵直,不受控制直挺挺的摔倒在地。廉夏头脑清醒脑海里涌入一些以她为第一视角的没见过的画面。 看上去有些疯癫的男人身着明黄色龙袍,旁边还有个哭的几乎要晕厥的华服贵妇人。男人拉着廉夏的小手,嘴里念念有词。 “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了……父皇也是不得已……晏晏你不要怪父皇!要怪就怪……就怪他们不肯撤兵!要来抢朕的江山!去吧!别回来了!不要怪朕,听话!快走!” 一旁的贵妇听到此言哭的要断了气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想要上前又被旁边的宫人死死拉住。 “晏宁!我的儿……呜呜呜……皇……”话说一半贵妇人就晕了过去。 “母妃!母妃!” 廉夏又或说是晏宁也是哭的不行,看见母妃晕倒挣开了喜娘想要过去,又看见昔日对自己呵护有加的父皇如今变了脸,变的疯癫无状眼神狠毒的盯着自己。 “不要耽误吉时!快送走!” 身边的太监们用肉身形成一道人墙,阻隔了晏宁的脚步,他们一个个低着头任凭她怎么撕扯都屹立不动。晏宁哭的稀里哗啦,她不明白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明明前些天还约好今年秋围父皇教她打猎要抓只小鹿送进广阳宫讨母妃欢心,母妃还说她已经十七了要在朝中找一天下最优秀的男子求父皇赐婚,怎么突然全变了样。 “父皇!呜呜呜呜父皇!晏晏不想去!求您了!” 皇帝贴身的老太监一挥手,几个宫女还有喜娘就抓住了晏宁捂住了她的嘴,把人强行塞进了狭窄的喜轿。 流不尽的眼泪和脸上浓重的妆混在一起流进眼睛模糊了视线,哭的淌了鼻涕嘴唇红肿麻木,昔日公主的精致娇气再也不见。晏宁身上脱了力随着轿子的颠簸摇摆不定,眼睛疼的睁不开耳边是刺耳的锣鼓唢呐声,像是在嘲笑她贵为公主却落得如此下场,以后的人生就如飘萍一样连平头百姓都不如。 回忆到这就没了,廉夏四肢瞬间恢复了活动,她趴在地上撑起身子剧烈的咳嗽着,脸上布满泪痕是刚刚晏宁的情绪影响到现在的廉夏。 怪不得来时那些轿夫那么嚣张怪不得那老王八蛋也对公主这么不客气,是因为自己被卖了。 “晏宁……”喘匀了气,看见自己撑在地上细白的小手,“果然不是我了啊……” 站起身,用衣袖擦干泪一回头看见昏黄的铜镜映出自己扭曲的脸,就算如此也能看见自己稚气未脱就已经十分清丽的脸。 “以后我就是晏宁了……”廉夏摸了摸自己的脸,回想起爸爸妈妈还有朋友亲友才意识到自己有可能回不去了,这几天积压的情绪好像都在刚刚回忆中的痛哭释放出来如今余下的只有孤独难过。 “本王倒是第一次知道公主的闺名。” 晏宁吓了一跳,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人。 是世子。 这人怎么像猫一样,走路一点声都没有的吗。晏宁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进来的。 “见到本王为何不跪。” 晏宁皱了皱眉,满脸写着不解然后慢慢又变成震惊。 赫连驹看着她脸上秒变的表情觉得好笑的很,挑了挑眉站的更直了些。 “你……你就是新王……”晏宁想不通啊,这个世子这么年轻怎么也不像是继承王位的第一人选,怎么会……晏宁又条件反射的摸脖子往后退了退。 “看你这表情,难道你不赞成?” 赫连驹眼色一冷,晏宁瞬间通体生寒,不得不屈服的跪下顺服的叩头。 “我不是那个意思……”晏宁感觉自己高考时候都没现在烧脑,“妾……妾婢罪该万死?” 晏宁觉得自己一定死到临头了,一个紧张就说成了疑问句,紧闭双眼做好“游戏”重开的准备。可预想的疼痛迟迟不来,她小心的抬头,发现人已经不站在门口了。 “多吉难道没教你怎么伺候本王吗。” 少年清澈的声音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赫连驹已经倚靠在榻上好笑的看着趴跪在地上的晏宁。 脑中警铃大作,这么快就步入正题了?晏宁犹豫了一会缓慢的起身,乌龟一样移到赫连驹面前,手移到自己的腰间的衣带上刚要解开,一只温热的手就握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动作。 “你身上有伤,本王也不愿意勉强……” 晏宁惊讶的看向赫连驹。他皮肤比廉夏黑很多是很健康的颜色,即便如此也能看见少年脸颊有点泛红,晏宁穿的单薄,白色单衣隐隐透出肉色,赫连驹眼神不自然的移开了。 晏宁心里直汗颜,娶了两个了还装纯情。她也没忘自己被凌辱时,这个小王八蛋可是一点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连说句话都没有。可既然他都说不勉强了,自己是不是就不用侍寝了。晏宁还没乐,腿间酸涩麻痒感就又出来作祟,刚刚心绪起伏太大都忘了这事了。如今这种感觉卷土重来,比刚才更甚,激的她猛地腰软跪坐在地。 “怎么了?”赫连驹疑惑的看着神色不对的晏宁。 “我……难受……”晏宁手扶住赫连驹的膝盖想要起身却不行。 赫连驹察觉到不对,使劲拽了一把,让晏宁也坐在榻上。晏宁腿心滑腻感比一开始更厉害,每动一下都感觉自己穴内痉挛吐出蜜液,她上衣是一件长袍里面只穿了一条丝绸小裤,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湿透了,要不是外面的长袍挡着,肯定要被赫连驹看出来。 赫连驹看着面色潮红的小人儿,心中多少有了点数,正色问道:“你是不是吃了什么?” “没有……是那个药膏……” 晏宁搭上赫连驹的手臂,意识混沌,手上力道一点也不客气像是要掐进他的皮肉。赫连驹另一只手抓住她作恶的手,晏宁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手的温度也烫得很。 赫连驹第一次体会到窘迫感,他虽然已经有了正室和侧室却从来没真的宠幸过她们。这些女人都是他制衡其他部落的棋子罢了。 晏宁不同,她作为和亲公主远道而来本要做先王正室,把她纳为侧妃纯属是他一时之念,如今西宛国势力壮大到足以威胁中原皇帝,他这么做无非是想羞辱一下他们,还有一层原因是那天她被先王凌辱看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周围人挖出一块肉。一只没被完全驯化的小雏这让他很感兴趣,窝囊的中原皇帝竟有这样的女儿。 他刚想叫人拿水进来浇醒神智有些不清的晏宁,就感觉到一只手覆住他下半身来回摸索。 赫连驹几乎是立刻弹了起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你!”赫连驹没想到晏宁如此大胆气的他话都不会说了,“来人!拿水进来!” 外头侯着的奴仆马上捧着一盆水进来,赫连驹二话不说就拿起来泼了晏宁一身。 水是温水,可浇在身上就是凉的了,被人这么泼水晏宁瞬间清醒,衣物浸湿粘在身上透出皮肉连胸前两点嫣红都变得清晰可见,晏宁的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连自己什么身份都忘了,愤怒的瞪着赫连驹破口大骂。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杀死汝爱5 伺候的奴仆都被吓得不敢喘气,气氛随着晏宁的大骂降到冰点。两个人谁也不服谁的互瞪着眼气喘吁吁。 赫连驹英气的眉紧皱在一起,脸红的比刚才还厉害,眼神阴鸷的要吃人,自己好心帮她解困她倒像个泼皮一样骂起来了。目光稍往下移就是少女若隐若现的娇美身躯,又想到她那只不听话的手,下身倏的一紧,这让他更羞愤,连自己气什么都不清楚,也忘了当场发落了晏宁,只是把绣着暗金线花纹的衣袖甩的啪啪响颇有些狼狈的愤然离去。 晏宁也是气的手都在抖,胸口一起一伏,浑身湿透像只落水猫儿,面对满屋子的人不知如何收场。 多吉匆忙领着人进来,拿兔绒毯子裹住晏宁微颤的身躯,又遣散了地上一直跪着不敢动的奴仆,只留下几个贴身的。 身上温度回暖了点晏宁鼻子一酸,金豆儿又是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自打来了这儿哭的比以前还多,泪都流成了河能载她回了家才好。 “侧妃莫哭了,王上极少发脾气从前对两位王妃也是客客气气的,今儿许是先王丧期未过心里不舒坦。”多吉恭敬的拿软布浸了兑入白甘草的热水擦拭晏宁哭的惨白的脸,“王上虽未说什么,但王上今日发怒之事肯定已经传到王妃那去了,明日去西琳王妃处请安肯定少不了责罚。” “侧妃千万要谨言慎行,不可任性妄为。王妃......可不是那样好脾性的。” 多吉见晏宁不再抖得厉害就撤了毛毯褪了湿衣马上给换上一身领子袖口滚了一圈短毛针的貂毛杏色袄子。西宛地处边疆气温比中原低许多,一入夜更是冷的得穿上小袄,赫连驹嘱咐过好生对待侧妃,多吉也不敢怠慢。 晏宁一言不发的任由她们摆布,折腾一天身体疲倦得很,多吉在旁边絮絮叨叨活像是她妈,都怪多吉给她抹的香膏惹得她险些把人强上了又害得她白白被泼了一身水。 “侧妃。”多吉虚扶着她的胳膊轻声唤她。 “奴婢带您去南帐歇息,是王上特意为侧妃辟出的一块地。等快要入了冬王上回城会在宫里给您另选寝殿。” 晏宁心内暗自咂舌,原以为这里就是他们的领地结果还有城池甚至还有宫殿。 晏宁被裹得严严实实,头上带着裘皮帽子袄子也扣到领口处盖住她半张小脸,只漏出一双杏眼,晚风吹过来一点不觉冷硬生生捂出一背薄汗。 多吉领着人在营帐间穿梭,路过的奴仆都是低着个头不敢看这位新来的侧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新贵。 年轻的王爷刚上位就被新侧妃气的漏夜离开却未获罪,这事闻所未闻。仆从间都传是侧妃脾气火辣新婚夜就砸了一屋子珍宝,这才惊的无人敢上前献媚。 晏宁哪懂这些弯弯绕,她裹得严实行动不便多吉像领着个小儿一样。如今刚入秋,草场却已枯黄,踩在脚下咯吱响。晏宁无意间一抬头就看见满天的繁星还有清晰可见的银河。 “哇!你看天上全是星星!” 晏宁激动的抓着多吉的手蹦了起来。 星渚月斜珠露重,银河流水亦东西。满天的星星显得天空离地面特别近,一伸手就要捧得一怀碎星。 多吉选的几个贴身婢女都是年岁小的,也是第一次伺候这样活泼的主子,跟着晏宁一同乐起来抬头赏星。 恍惚间似是回到了现代,以为身边是自己的朋友,等多吉摁住她缓缓的说“这不合规矩”才梦醒。 晏宁不高兴的撅了一下嘴,多吉总是这样看上去也就大了几岁却跟个老妈子一样古板。 刚活跃点的人又变成了小鹌鹑,乖乖的被领回了南帐。虽说是单独辟的新地却也太冷清离王爷的金帐太远也太小了。 晏宁多少明白这是西宛国给自己的下马威,两国联姻必有一方较弱,中原皇帝用自己众多儿女中的一个就换来了和平,任谁都会这么选。只是公主年纪轻轻就要受这屈辱实在太冤。 晏宁看见多吉正要备水准备再次沐浴马上出言阻止,她累的不行只想马上和床约会。 “多吉,我实在是累不想洗了。今天先这样吧。” 多吉点头答应,帮晏宁把厚重的袄子脱下又换上新里衣才把人塞进已经铺好绒被的锦榻。被子里早已经放了汤婆子捂了好一会暖烘烘的,人一钻进去就困得不行。 次日,天还蒙蒙亮晏宁就被多吉从被子里挖出来。 尽管没真正侍寝,礼数却一点不能少,西宛不像中原地区有那么多讲究,可新婚第二日侧室向正室请安是必须的。先前晏宁已经得罪了西琳王妃,今日肯定是一番折磨,多吉早早就准备不敢让晏宁出一丝纰漏让人揪了错处。奴婢和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既是为了晏宁也是为了自己。 一件一件的钗环压迫着晏宁可怜的头皮,等回来拆的时候一头青丝不知要掉多少,她很想阻止旁边女奴还不停累加饰品的手,但一看她们怯懦的眼神就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新妇拜见正室须得穿着得体,侧妃虽是中原人但也要着西宛服饰去拜见西琳王妃和昆玉侧妃。” 多吉念咒一样在晏宁身后,本就有起床气又得像开早会一样听人教训,肚子空的难受,可多吉的意思是只有拜见完该死的王妃才能回来吃饭,在此之前连吃点点心垫吧两口都不行。 之前还吐槽王妃穿的像棵圣诞树,如今自己也成了小圣诞树。晏宁都不敢乱晃头,一晃这满头珠翠叮当响,发髻沉得往后坠她只能梗着脖子保持平衡。 西琳身为王妃住的离金帐很近,离南帐极远。晏宁一身华服走的缓慢,额头沁了汗,心里骂声不断。 晏宁身上裹了里叁层外叁层腰被束的紧,外头穿的是暗红缕银线的短袄衣扣子都嵌了宝石,里面是同色长裙,腰间是白玉扣的腰带坠着翡翠禁步,脚蹬玄色凤纹靴,鞋头翘起处还缀了南珠,通身的富贵。多吉说这全是王上赏赐,作为新婚礼物送给公主,这是要让她心怀感激的意思。 西琳看着那天瘦猴一样的人如今摇身一变倒成了比她这个王妃还要气派的。一想到这些全是王上特意赏赐恨得她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只能拿出正室的地位安慰自己。 “侧妃晏宁请王妃安。” 晏宁这次是结结实实行了个大礼,跪地叩头礼数一样不少,连头上摇摇晃晃的发髻也不顾了。多吉一路嘱咐她怎么也要给点面子完成一下,王妃不开口自己绝不能起身。 跪到腿麻也不见高座上的人松口,直到侧妃昆玉姗姗来迟。 “妾婢给王妃请安……昆玉来迟了。” 西琳冷冷的撇了昆玉一眼才叫晏宁起身。多吉见晏宁身形一歪手疾眼快的把人扶好,扶到下座入座。 西琳昆玉都未曾侍寝过,却都碍着面子没表明过,昨夜发生的事本该让她俩乐好几天可今日一看晏宁这身打扮再一想到昨夜王上虽怒极却不做出惩罚就乐不出来。 晏宁突然觉得内里痒痒,可衣物包裹的极紧挠不到不说,高座上的女人眼神怨毒的吓人,即使不正眼瞧也知道是在盯着自己。正当她想向身后多吉求助时,外面的人就通传王上来了。 (水两张剧情,很想写肉但总觉得剧情不到位肉不起来sos) 杀死汝爱6 不等多吉提醒,晏宁就已经站起来等着行礼了。人的适应性确实很强,晏宁觉得自己怎么也不会做到见人就跪如今已经成了巴普洛夫的另一条实验犬。 她边学着昆玉侧妃的样子边小心观察场上众人,可谓非常精彩。两个女人都面露欣喜之色,慌张的从座位上起身,离门口最近的是晏宁其次是昆玉,昆玉本想上前又想到什么怯怯的回头果然西琳拧着眉头不悦的看着她。昆玉只得站在原地,顺从的低头不再上前。 帐帘掀开,赫连驹身着月白底色金彩绒箭袖长袍,嵌宝石的腰带上还挂了精致的鼻烟盒和那把金刀,年轻的部落首领足以让人倾倒,更何况赫连驹蜂腰宽肩剑眉星目,一颗美人痣长的精乖点在鼻梁,往那一站就像茫茫大漠幻化成人形危险又让人无限向往。 晏宁随着众人下跪又实在忍不住好奇偷瞄。赫连驹一进来就看见了离他最近的晏宁,穿的这么华丽想不让人注意都难,昨夜回了金帐下身涨的愈发厉害,折腾一夜未彻底入眠,丑时刚过才勉强入睡,今晨一醒又是一裤的白浊。他鲜少在男女之事上如此狼狈,而现在罪魁祸首还跪在地上偷看他。两人视线对上,赫连驹面上一热蹙眉马上假装看向别处。 西琳亲亲热热的挽了上来,又见日思夜想的人紧皱着眉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惹恼了他,眼神一飘就看见存在感极强的晏宁,心里当下不好受起来却还是笑吟吟的挽着赫连驹往高座上走。 赫连驹不端不正的坐在高座上,西琳也顺势坐在他身边整个人都要贴上去,赫连驹不愿当众拂了她面子只能不着痕迹的把她手拉下来岔开话题。 “侧妃可还习惯西宛生活。” 昆玉本以为是在叫她,可听了后面的话又悻悻的缩回座位上。 晏宁心里还记着仇,但自己小命还攥在他手里,如果现在死了重开怕不是又得和老家伙斗智斗勇,想到这里晏宁扯出一个笑简直比哭还难看,小声回到:“西宛很好,妾婢也很好,就是久不进食有点小饿。” 听见这话多吉急得直冒汗,恨不得替晏宁回话。 “呵,确实与众不同。我大西宛国没你们中原那么多规矩……本王看见王妃安好就回去了。你们也都回去吧。” 西琳急了,连忙道:“王上不如留下一起用些,妾婢让人备了炙牛肉……” 话未完,人就风风火火的走了,只留一室松木香。西琳咬了咬下唇,一看下座的两个人就更火大。她与赫连驹早有婚约更是打小的情谊,昆玉和她一起嫁过来也就罢了少不得给他们部几分薄面,中原公主算什么东西。 “都滚!” 晏宁昆玉都如获大赦,一刻也不敢多待。出了大帐才敢好好舒口气。晏宁正要走就被昆玉叫住,她缓缓回头好好打量这位侧妃,对方也毫不掩饰打量她。昆玉不如西琳那样张扬的漂亮,美得内敛眉眼间也少了分野性多了温婉,阳光一照浅色瞳孔让人更添风情可整体还是有别于晏宁这种标准的中原样貌。 “晏宁公主。”昆玉客气的行了个虚礼,“你我同为侧妃,劝你凡事不要太出挑,王妃不会放过你的。” 话说完也一点不客气,高傲的扬了扬头不听晏宁作何回复就走了。西宛国向来瞧不起中原,昆玉只是个依附西宛的小部落的公主却也是觉得自己骨子里比晏宁高贵的很,所以也拜高踩低了起来。 多吉愈发觉得这位主子看着脑子不灵光实际是个有主意的,看她现在这个思考模样就知道了。晏宁吸了吸鼻子,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想快点回去,早上有太阳可还是有点冷。 南帐位置偏得很,多吉说早上小部分军队会在金帐附近集中,她们主仆二人就绕了个远避开了军队。 一阵凄厉的女人叫喊声突兀响起,晏宁觉得不好,她以前也是个喜欢行侠仗义的主儿,看见欺负弱小的都要上前帮一把再不济也会偷偷报警。正要去找声音源头就被多吉拦住,问了也说不出什么支支吾吾不肯表明。两人踟蹰不前,哭喊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晏宁听的真真的一刻不敢耽误的跑过去。 这具身子久不运动再加上来时被迷晕了一路,如今跑了两步就觉得心都要跳出来,整个人汗津津的。晏宁不识路只是凭着声音找,声音没了就像无头苍蝇一般。 多吉阻挠不了她只得无奈的跟着找,两人绕过一个大帐子就看见几个士兵打扮的高大男子拖拽一个被绑住双手的女人,女人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但马上就被为首的男子狠狠地扇了两个耳光,堵嘴的破布被打掉,女人不顾撕裂的嘴角马上大喊起来,收获的又是一顿毒打,叫喊声没了眼瞧着是被打晕过去。几个男人相视一笑往女人身上啐了口唾沫,接着把人拖进营帐。 晏宁怒起,这还能忍?多吉没来得及拦住晏宁已经快步跑过去猛的掀开帘子闯进去要救人。 一进去晏宁就被扑鼻的腥臭熏得不行,帐内不止一个女人,七零八落倒在地上的能有叁四个,像是动物一样白花花的肉就那么被人堆放在地,身上还沾有白白黄黄的污秽,画面冲击太强恶心的晏宁顿时就要吐出来。 还有那些士兵样的男人,胸甲等衣物被丢在一边,黑黄的汗衫挂在身上,裤子褪到膝盖下身黑黢黢的短粗一根就那么杵着,捞起地上一个神志不清的女人掰过白面馒头样的屁股就要捅上去,两边还站着其他跃跃欲试的。又被来人打断刚要大骂搅了他的好兴致就看见晏宁惨白的脸,连忙提好裤子赔起笑脸。 晏宁连和他们多搭一句话都觉得恶心,直接切入正题,一句废话都不想多说:“你们把她们都放了。” 一听这话这帮狗崽子也不笑了,凶样毕露。 “侧妃娘娘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否则就你这样的爷照样干。老子我是跟着大王从战场上下来的,你区区一个外族人不配在这指手画脚!”从生死线上下来的人得了点势都自称起“老子”,混劲儿一上来什么也不顾,也是打心眼里看不起晏宁这样骄矜的公主,要是还不识好歹的叫嚣他就要把人就地正法了干成个荡妇离了他不行,他是不信大王能为了一个女人计较。 晏宁被这样一个腌臜人言语侮辱太阳穴气的绷绷跳,对方以多欺少把她围住就等着头目一声令下了。她是没想到这群人这么嚣张连侧妃都不放在眼里。 多吉吓得心惊,拼了一身劲把愣住的晏宁从虎狼窝扯了出来。 “多吉!你赶紧去找人啊!” “侧妃!”多吉少见的如此慌乱音量都拔高了两分,连忙拽着人走的更远了些才敢继续说,“侧妃,那些女人都是战败国的俘虏抓来充做军妓的……您救不了……” “……呕!”晏宁脑海里又浮现刚刚看见的画面,忍不住干呕起来。 多吉给晏宁顺着背又擦干净了轻声说道:“奴婢扶您回去吧。” 晏宁吐的难受,呆呆的被多吉扶着。好似那些女人醒了呜呜的哭又传来扇在皮肉上的“啪啪”声,像是阿鼻地狱一般。 回到南帐,多吉端来早膳,花样少得可怜,一碗糙米糊还有风干肉,吃的比牢犯都差。胃里实在难受晏宁勉强把糙米糊喝了,还好是热的。 多吉想劝她再用些,但经历刚刚的事估计谁也吃不下去了。 晏宁呆坐在桌前扣袖子上的团花绣纹,过了许久闷闷的说道:“多吉你说我去求王上,他会帮我吗?” 杀死汝爱7 许久得不到回答,晏宁叹了口气,想想也知道这事不可能。袖口上的团花纹针脚极密,这会儿也惨遭毒手被扣的松了线。 “侧妃心善是好事,可凡事都有度……” 晏宁脑子一闲下来就总浮现那些女人的惨状,她干脆拉着多吉一起坐下。 “多吉给我讲讲你吧。”见多吉想站起来,晏宁手急眼快的把她摁住,“这儿就咱俩,只此一次。你讲吧!” 多吉知道方才的事怕是给这个小公主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她再拗也拗不过她干脆大大方方的坐正。 “侧妃想听奴婢讲什么?” “嗯……你先讲讲你自己吧,比如你爸……爹娘?” 多吉怔了怔,脸上难得露出温柔的神情。 “奴婢的阿爹同侧妃一样是南周人,原是跟着使臣的小厮后来遇见了我阿娘就留在了西宛。我阿娘是侍候先王妃的婢女。” 晏宁认真的听她讲话,斜倚在桌子上像是在听什么有意思的故事。 “那你在这侍候我,能时常见他们吗?” “……他们已经不在了,我也是后来听人说的,我阿爹是被野狼群围猎扑杀而死,阿娘在我十二岁就患重病去了临死前求先王妃庇佑我我才能活到现在。先王妃仙逝后,我就被派到如今的太妃处侍候,王上……也非常关照奴婢。所以,才特意指派来教导伺候侧妃,王上还是挺在意您的。” 啧啧,这孩子怕是天生命硬专克身边人,想到此处晏宁感觉自己的功德慢慢在减少。听见多吉说起赫连驹,起了好奇,眨巴着眼睛求多吉多说点。 “王上他是庶出,母妃是先王的侧妃耶律氏,太妃出身大部却因种种原因只能位居次位既有利也有弊,先王自从王上诞世后便不再如往日宠爱太妃……” “我知道!老王八……先王忌惮太妃的家世所以不宠她了!”晏宁迅速坐正接过话茬。 “侧妃聪慧奴婢佩服。” 晏宁笑了笑也对自己的逻辑水平非常自信,随后又没有坐样的的倚了回去让脊椎默默承受所有的痛苦。 “先王妃有一大王子但早早夭折了,先王匆匆同意南周的和亲八成也是因为子嗣凋零,没想到突发恶疾……” “所以……诶?你们大王叫什么啊?” 晏宁后知后觉自己差点和人上床却连名字都不知道。 “侧妃忘记奴婢说的吗?王上的名讳怎么能随意宣之于口。王上赫连氏单名一个驹。侧妃在外不可直呼其名。” “小马驹?”晏宁看见多吉警告的眼神讪讪的笑了笑示意她接着说。 “……奴婢说句僭越的话,侧妃今日可看见那些军妓的样子了吗,您想救她们可也看见了将士对您的态度,没有子嗣也没有恩宠单凭一己之力是无法在西宛立足的。西宛不像南周有那些繁文缛节让人守着规矩,既已来了就要好好活下去,否则那些女人就是您日后的下场。” 多吉故意把话说的重了些,一是起个警示再来也是试试晏宁的胆量。 晏宁趴在桌子上细细的思量着多吉的话。自己花样年华却困在这么个地方虽说配偶是挺帅,但说不定哪天惹恼了他小命不保,而且死而复生的循环该怎么打破她也不清楚,反复的死反复的找活下去的办法,这种生活自己真的能过好吗? 晏宁扣起了另一只袖子的团花纹。 一晃就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上来的菜样让晏宁大倒胃口,几个干巴巴的烤饼还有一小碟膻味极重的水煮羊肉。早上的糙米糊本来就不好消化这么一看更不饿了。又开始可怜巴巴的求多吉带自己出去转转,多吉也是基本摸清了晏宁的脾性像是带小孩一样劝晏宁多少吃点午膳否则就不带她出去。 最后晏宁还是就着奶茶咽下去了两块饼,让她想起大学时候月末没钱总是干噎馒头的日子。 多吉说午后王上在草场跑马,正好自己过去请安。 晏宁换上一身麂粽底赤金缠枝莲花纹的干练骑装,一头秀发也被束成高高的发髻带了个嵌了青玉的冠,只点了淡淡的口脂就足矣让人驻足。 可晏宁却是实打实去看跑马的根本没想到什么吸引人注意,主仆二人各怀心思。 晏宁一路小跑像只欢快的小雀早已不见上午的愁苦,引来一路侧目。 离了老远就听见了马群的嘶鸣还有热闹的人群。有眼尖的先看到晏宁,和身旁人窃窃私语,热闹的人群慢慢安静下来恭敬的向晏宁行礼让出一条路。 赫连驹极爱一匹青骢马,酣畅淋漓的跑了两圈才发现马厩处一个靓丽的身影。 晏宁正拿着几根马草逗马厩里的一匹钓星骝。这匹马温顺的很,吃完了马草还会满意的打个响鼻,晏宁喜欢的紧。 “多吉再给我两根。” “你喜欢它?” 少年十八九的年纪,刚过完变声期低沉的嗓音熨烫着晏宁的耳朵,吓了她一跳。一回头哪还有多吉,只有黑塔一样的赫连驹站在她身后逆着光显得人更黑了,把她整个人都罩在影子里。 “你喜欢它?”赫连驹皱了皱眉重复问了一遍,刚刚远远看她还是那样活泼怎么自己一来就像被喂了哑药。 “……喜欢。” 晏宁定了定心神,日后的日子还得指望他,她必须讨他欢心。随后挤出一张笑脸笑吟吟的望着赫连驹。 赫连驹被笑容晃了眼乱了心,耳朵到脖根红了个遍,慌乱的上前挠了挠钓星骝的下巴。晏宁在旁边眼热,她不敢那么近的摸顶多拿根长马草远远的喂。赫连驹见状,拽过晏宁环住,又握住她一只手和她一起伸向钓星骝。 晏宁心里打鼓,刚刚喂马时那大牙她可瞧见了这要是吭哧一口自己肯定残疾。而且赫连驹微微弓腰,潮热的呼吸打在后颈激起一身鸡皮疙瘩,鼻息间全是他身上的气味,让人躁动。他的手比自己大很多带有薄茧,紧紧包裹着自己的手,感情经历贫瘠的晏宁顿时红了脸。 赫连驹也不好受,软香在怀,一呼一吸之间都是晏宁身上的香味比男人堆的汗臭味强太多了。一低头就能看见少女因束高发露出的白皙脖颈,恨不得马上埋进颈窝深吸几口气。耳根发烫,下体发紧,赫连驹不敢多看多想。 赫连驹牵着晏宁先是摸了摸钓星骝的下巴,随后钓星骝伸出柔软的舌头舔了舔晏宁的掌心,手背被赫连驹的手捧着,让人心发痒。 “可会骑马?”赫连驹感受到怀中的身体逐渐放松瞥见晏宁正偷偷的笑,心念一动低声询问。 晏宁靠近赫连驹的一侧耳朵发热,听见说话心漏跳了一拍,收了笑脸,用蚊子声回了个“没有”。 赫连驹闻听此言松开了人,热源没了晏宁呼吸顺畅了许多可脸还是泛着绯红烫得很。 一声响哨响彻马场,青骢马扬起前蹄让马夫摔了个跟头,从马场的另一头跑到赫连驹身前。晏宁都看呆了,电视剧里通人性听话的马匹竟然真的有。 “啊!”晏宁惊呼一声,是赫连驹把她举起让她跨坐在了马背上,在地面不觉得那么高,一坐上来晏宁瞬间晕了头,使劲拽紧缰绳不敢松手。赫连驹也翻身上马,把人圈在怀里。 “本王带你跑两圈!” “啊?不了吧……啊啊啊!” 赫连驹一夹马腹,马儿得了命令打了个响鼻拔蹄狂奔起来,着实把晏宁吓得不轻,紧靠在赫连驹的身上,不敢乱动。 杀死汝爱8 眼瞅着就要撞上马场外围的栅栏,晏宁估摸着赫连驹是想驾着马跳过去,万一跳不过俩人都得摔断脖子。 赫连驹用力一拉缰绳双臂紧紧夹住怀里的晏宁,青骢马高高跃起跨过栅栏又重重落地向开阔处跑去,将后面担忧的仆从奴隶远远甩下。 刺激运动引起人体大量分泌肾上腺素,晏宁“劫后余生”觉得胸中畅快无比,耳边是马蹄飞速奔跑的哒哒声还有破风声,整个人飘飘然像是要飞起来。 两个人跑出去很远,连营地都看不见了才慢下来。赫连驹轻拉缰绳走进树丛里的小路,让青骢马慢慢的踏。激情退去两个人都不自在起来可马背上就那么大点地方晏宁再怎么挪也还是和身后之人紧贴着,她不好意思扶着赫连驹的手臂只能紧抓着青骢马打理顺滑的鬃毛。赫连驹突然用一只手覆在她小腹上把她往后一压,让晏宁又贴了回去。 “别乱动。” 赫连驹看出来晏宁想躲,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怀里人不安分逼得他只能腾出一只手握住晏宁的纤腰将其固定住。 晏宁浑身紧绷的靠在“人肉垫子”上,赫连驹从小习武练习骑射身上肌肉硬邦邦的膈人的很,隔着两个人的衣服晏宁都能感受到他身上肌肉散发出的蓬勃生命力和源源不断的热气,蒸的人从里到外都痒。 两人一路沉默,连青骢马都比他俩发出的声音要多。晏宁尴尬到后背渗出了汗,实在难受便率先打破了沉默。 “它可有名字……” “……” 身后的人没有回应,又是一片死寂,晏宁心里倒抽一口凉气,只想树丛中窜出一只冷箭把自己射死才好。 “它没有名字。” 晏宁一愣,下意识仰头看人,结果头顶的冠和他的下巴撞在了一起,赫连驹“嘶”了一声。 “都让你别乱动了。”赫连驹勒住了马,想要看看晏宁伤没伤到,“别动!再动把你扔下去!” 晏宁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可骑在马背上转身不太方便什么也看不见。 “我错了……你别把我扔下……妾婢知错。”晏宁说完就抬手要把发冠拆下来,也不知道多吉怎么束的发,发冠和青丝缠绕在一起晏宁越着急越绕成一团解不开反而揪的头皮生疼。 赫连驹连忙拉住,好好地乌发被揪的断了根,晏宁的头皮都有些泛红了。 “我帮你,你别拆了。越拆越乱哪有个公主样子……”赫连驹后半句像是自言自语,晏宁没有听清。 他动作轻柔,小心的把缠在发冠金片上的发解开,没多长时间就拆下了金冠,又顺了顺晏宁的乌发,缕缕冰凉的发丝在他五指间穿梭,放在鼻下轻嗅还有淡淡的香,不舍得放开这么好的手感就揉揉了她的发顶,刚顺好的发又有些乱了。 晏宁的心脏蹦蹦蹦的跳,总觉得这双手马上就会伸到自己脖颈然后勒紧,这个赫连驹还是那晚毫不犹豫割了自己喉咙的人吗? 柔顺的秀发手感太好,像是在摸小猫的皮毛。手里有东西碍事赫连驹随手就把昂贵的金冠扔进了草丛。 “诶!那是我的!” “什么叫你的?整个西宛都是本王的,区区一个金冠。回头再找工匠给你打个更好的。” 晏宁无语的扭过身子斜眼看赫连驹,一时间找不出理由反驳。后者看见美人横眉娇嗔的看他,脸上露出极其嚣张张扬的笑容露出一侧洁白的虎牙。 晏宁更无语了,就算是一国之主这也太浪费了,果然是小屁孩不懂事儿。眼神一飘看见了赫连驹下巴的血痕,是刚刚被自己划伤的? 赫连驹不在意的摸了摸伤口,扶住晏宁肩膀把人扭了回去。血已经结了痂这么一摸把血痂蹭掉了新鲜的血液又渗了出来。 “咳咳……这家伙没有名字,西宛有个传统要是知晓或是赋予了生灵独有的名字,那这个生灵就会生生世世失去自由,除非转生成死物。”一夹马腹青骢马就重新小步踏起来。晏宁随着颠簸安静的听着赫连驹说话。 “它是我一年前在山崖下救回来的,它被野狼围剿只剩一口气被我带回营地,本想放它回野马群,这家伙却一直跟着我。不过……它不属于任何人就算是我也不行,它迟早得回归山野。” 晏宁抚摸青骢马的鬃毛缓缓问道:“那我知晓你们很多人的名字你们岂不是早就失去自由了?” 赫连驹轻笑出声:“这当然不是寻常的名字啊……通常是由爹娘给予或自己起。” “哦。”晏宁呆呆的应了声。西宛竟还有这样的习俗,好像那个恐怖片里的设定啊,叫什么来着?现代的记忆好像越来越模糊了,马背一颠一颠的,颠的脑袋晕,晏宁惊恐的发觉自己的本名她都有些遗忘了,这才来这儿几天啊!努力回想了叁四秒在大脑深处挖出已经有点落灰的“廉夏”,又舒了口气。 赫连驹不满意晏宁这样冷淡的态度,往上顶了顶胯部撞上了晏宁的后腰。 “多吉没教你怎么回本王的话吗?谁给你的胆子。” 晏宁被撞得往前一趴,又被人及时揽住,脸顿时烧了起来。活了二十多年被一个小孩整得这么春心荡漾太丢人了。 赫连驹看见晏宁红透的耳根以为她骑太久马颠的身体不舒服,便驾着马小跑起来,不多一会就出了树林再往前走是山崖,这个位置有一片空地视野开阔正好可以望见夕阳。 赫连驹下马在前面牵着马走,把马拴好,一把将晏宁从马上抱下来,屁股正好压在他手上,把人抱稳了赫连驹还掂了掂分量。 “怎么这么轻?你们南周不给你吃饭吗?” “快放我下来!” 晏宁急得不行,他掌心的热度透过衣料熨着她的屁股,晏宁可耻的有点湿了,小腹一阵一阵的发酸。 赫连驹一看晏宁这个样子也起了好胜心偏不把人放下,大掌滑到她大腿外侧用力一拉让晏宁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屁股没了支撑,晏宁害怕掉下去手勾住了脖子双腿也夹紧赫连驹的窄腰像考拉挂在树上一样。 这次两个人实打实的贴近了,赫连驹本来还在洋洋得意,可下一刻鼻息间全是晏宁的体香,少女刚发育完好的胸乳挤压在他的胸膛,随着他呼吸一起一伏。他只要一偏头就能触碰到先前渴求的白嫩脖颈,又或是少女红润的嘴唇。 晏宁呆愣,呆呆的注视着赫连驹的双眸。赫连驹眉眼深邃,一双眼随了太妃耶律氏有些发绿,这么近的看才发现脸上有小雀斑。晏宁咽了咽口水,又看见了他下巴上拜自己所赐细长的伤口。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许是气氛过于暧昧又或是被美色冲晕了头,晏宁伸出小舌舔上了那道伤口,舔掉了血痂又舔舐干净渗出来的血。 赫连驹在晏宁舔上来那一刻心脏狂跳,浑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伤口那处。晏宁湿热的舌还有沾了水微微刺痛的伤口,下身几乎立刻起了反应。 晏宁嘴唇被口水染的亮晶晶的像是在诱惑赫连驹亲下去。赫连驹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望着晏宁像是在鼓励她又像是警告。 都到这步了再不干点什么就白活了,大不了就是死。晏宁心里不断的给自己打气,勾着赫连驹的脖子让自己更往前靠了靠两人离得更近了,接着试探性的吻上他的双唇。 可也仅仅只是贴上了,赫连驹一动不动连呼吸还是那么有条不紊的让晏宁心里没底,但他也没有拒绝不是吗?晏宁小心的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下唇,对于接吻晏宁也是个新手只能凭借着多年老司机的经验乱试。赫连驹原本禁闭的双唇在晏宁像小动物一样的舔舐下微张了张。晏宁心一横就探进了对方的口中,小舌在赫连驹口中毫无章法的乱舔也都是小心的试探,偶尔遇见赫连驹有些炽热的舌便缠上去勾着和它玩。 赫连驹有个不好的习惯,他喜欢用完膳净口之后吃蜜糖,这个癖好他从没向外表露过知道的也只有近身伺候的奴仆,这时嘴里也甜的很。晏宁得了趣像是嘬糖块一样含吮着赫连驹的唇舌。 赫连驹表面风平浪静,内心翻江倒海下身越来越胀大的发疼。感受着自己口中乱舔的舌他终于忍不住单手抱着晏宁把人往上掂了掂抱的更稳,另一只手磨蹭着她的后颈把人往自己压了压。 杀死汝爱9 俩人攻势顷刻间转变,赫连驹也没比晏宁好到哪去,吻的凶猛像是要把人拆骨入腹。晏宁一时间受不住往后躲,又被人摁住被动的承受着狂热的吮吸。炙热的舌追着小舌来到她的口中,不给她一丝逃脱的机会,如同巨蟒缠绕猎物死死缠着,吮的晏宁舌根发麻意识模糊。 赫连驹慢慢跪坐在地上,晏宁跨坐在他身上热情的回应着他的唇舌。落了地失重感也没了,晏宁头脑发昏欲望占了上风,抱紧赫连驹的脖子用力一推就将人推到在地。 猛地就清醒了,晏宁慌张的直起身,结结巴巴道:“我不是故意的……” “哈哈哈哈哈!”赫连驹仰躺在地放声大笑,双手勒紧晏宁纤腰一用力就把人拉进怀里,紧紧拥着,头埋在她颈窝如同野兽般贪婪的吸着属于她的气味。 晏宁压在他身上,手紧攥赫连驹肩膀处的衣料,缓慢的平复心绪还有小腹的燥热感受着他在她颈侧的呼吸。两个人就这么躺了一会,突然赫连驹拥着人坐起来,拍了拍她后腰。 “你看。” 晏宁回头看见天空连绵的红霞,天空好似变成一片火海翻腾着叫嚣着,艳丽的霞光给两人渡上金光。晏宁见过火烧云却没用这种角度看过也没看过如此壮观的,一时看的呆了。脸颊被人轻扼住掰了回来,赫连驹发绿的眸子被霞光一映像块剔透的晶石,牢牢锁住晏宁视线又下移到水光的唇,好像刚刚还未餮足慢慢凑近想要再次捕获她的气息,让她随着自己的节奏呼吸。 空中一声鹰啸打断了二人,赫连驹听到瞬间眉头紧皱。他识得这叫声传递的信息,若非营中出事也不会放鹰寻人。 “走吧。”没有多余解释,只是用命令的语气,与刚刚与晏宁温存的赫连驹判若两人。 晏宁目睹赫连驹脸上神色的变化,看着他凝重的表情也没有矫情,乖乖上马和他一起回了营地。 回到营地天已经擦黑,营地升起了篝火,还有仆从点着火把等着赫连驹回来。一回生,二回熟,晏宁不等赫连驹动手就自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险些崴了脚。可晏宁心情极好,兴奋的要跑向迎上来的多吉有一肚子话等着分享给她。猛的被人拽住后衣领给拎了回来。 “……”赫连驹想说些什么,难道让他质问为什么刚才不等他抱下来吗,他问不出口憋了半天只憋出几个字,“……入夜凉回去吧。” 掌心磨蹭着晏宁的脸颊有点舍不得放她走了,谁料晏宁见此举便讨好似的握住他的手又回蹭了俩下,让他想起年幼时养的小狼也是这般的讨好。 可晏宁显然比狼不好控制的多,蹭完火速的跑走了,拉着多吉的胳膊蹦蹦跳跳要给她讲下午的所见所闻。 多吉看见披头散发的人以为发生了意外,但又看她精神奕奕的才放心。 赫连驹望着主仆二人越走越远,看见多吉似是说了什么晏宁面色一惊,回身和赫连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还把他吓了一跳。晏宁盈盈一笑远远的行了个礼复又挽上多吉的胳膊继续走。多吉挣扎不开,两个人像斗气一样拽来拽去,赫连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不自觉的勾了勾唇。 西琳一直在等待赫连驹回来,她从未觉得一个被皇室抛弃的公主能对她产生多大威胁,直到下午有人禀报赫连驹带着侧妃纵马至今未归。她慌了,于是早早地就在外面等着人回来,等来的却是这样一场光景。王妃的身份时刻提醒她不可动怒,刚用胭脂虫染的指甲掐进手掌鲜血让其染的更红了几分,可心里的痛远胜于肉体。 她比赫连驹还要年长两岁,嫁与他三年一直未有子嗣甚至还是处女,与赫连驹最亲密的接触也就是新婚夜的同床共枕。出嫁前阿娘令人脸红的叮嘱她牢记于心,可无论如何娇媚还是分不到他的一点目光。人前赫连驹对她又是极尽温柔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曾经太妃不受重视连带着赫连驹也受了冷待,尽管如此他还是尽可能的满足她。过了一年昆玉被封为侧妃,赫连驹特意来向她解释这只是权宜之计为了以后的大业,又留下来陪了她可还是未行夫妻之事。 外人都以为她受尽恩宠她便极力的跋扈彰显着夫君对自己的宠爱。可今天看见两人如此亲密的样子实在让她嫉妒憎恶,精心营造的假面也有了裂痕。 “王上。”西琳轻声唤道。 赫连驹收敛了笑容,见是自己的王妃又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脸。西琳从前觉得这张脸无比温柔,可一对比她才发觉赫连驹面对她时从不是真心的笑,她明明是那么真心对待他。 “王上累了一天,不如……” “本王明日再陪你。”赫连驹又是不等西琳说完就带着属下风风火火的回了金帐,只留下西琳一个。 晏宁一路都在不停的讲,讲她从未见过的奇景。 “啊!听说你们西宛人都有个属于自己的名字从不告诉外人是真的吗?” “侧妃是听王上说的吗,确有此事。” 晏宁故意问道:“你的名字是啥啊?”她没指望多吉告诉她就是逗人玩,要不然看多吉年纪轻轻成日闷得像是四五十岁一样。 “奴婢没有,侧妃您忘了我阿爹是南周人他就没让阿娘给我起,也不让我自己起,说是有没有这样一个名字被不被人知道我都是自由的。” 晏宁感叹多吉的爹竟有这样超前的觉悟,十分惋惜人才英年早逝。 “侧妃你问问奴婢也就罢了,若是问到有名字的西宛人头上怕是得受皮肉之苦了。” “啊知道啦知道啦!我都饿死了,晚上吃什么啊?” 回了南帐,桌上已经布好了菜肴,比中午吃的丰盛了一倍不止桌上还有绿叶菜,本来以为这地方长不出来绿色作物呢。晏宁眼冒金光,活像一只黄鼠狼,净了手迫不及待的端起米粥喝了一口。 晏宁确实饿急了,中午就没好好吃饭,现在吃的直打饱嗝,要不是多吉拦着另一条鸡腿说什么她也得吃了,谁知道下顿还有没有这样好的伙食呢。晏宁也不傻肯定是那帮见风使舵的人见她下午得了恩宠才给她备下的好膳食,连帐子里都比先前温暖了几度。 晏宁被收拾完换上寝衣满足的缩进被窝又把多吉打发走了,她确实很困可一个大活人在旁边守着实在睡不着。多吉告诉她还没到入睡的点作为妃子应该等待王上,如果人来了还得伺候他,这晏宁怎么能乖乖听话,她现在困得要死好话赖话说尽了才说服多吉让人熄了灯睡觉。 饱暖思淫欲这句话是对的,晏宁刚闭眼脑子里全是下午和赫连驹在草地上的荒唐事,虽没做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可她看的真切赫连驹那个狂热的眼神若非那只鹰他真会把她就地正法。晏宁摸了摸还有些红肿的唇,还留有赫连驹在她口中搅动的触感。小腹酸胀下身又痒了起来,反正现在就她一人心一横褪掉了绸裤手伸向下身,摸索着藏在花瓣中的豆粒,一探进去摸到一片湿滑晏宁咒骂自己不争气的身子光是想想就湿透了,害羞的珠粒一碰就硬了,再碰一下就是触电般的快感。 “啊啊……嗯~赫连驹~啊……” 晏宁手揉着珠粒,哼哼唧唧又不敢叫出来,只能难耐的蹭着锦被。下手也越来越重速度也揉的快了,咬着被子闷哼一声背部也爽的弓了起来,达到了顶峰随后又泄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床上,丝毫没注意床尾暗处站了一个人。 暗礁1 梯子总是抽风登录不上,好不容易上来了先把这个已经写完的慢慢放上来防止断更 阅前排雷:非双洁男主离婚但没有与前妻撕逼剧情女主有精神疾病第一人称视角 正值夏季,即使已经入夜也依然闷热异常气压低的人喘不过气,能看见远处天空乌云密布像要吃人一样压过来。何言无力的依靠在墙边汩汩鲜血从后腰处的伤口流出,长时间缺氧昏迷让他意识模糊不清。随着重物坠地的声音一切又归于寂静。 这时不远处蓝红光闪烁伴随着刺耳的警笛声让人莫名的安心,何言再也支撑不住的昏死过去。 “宋笑闲,你要是不想干就赶紧主动离职好不好?你不愿意干有的是人等着呢!” 我低着头承受着来自上司的无名怒火。也不知道这老家伙今天吃错什么药了。 “我和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啊!你现在就去找财务把这个月工资领了,明天不用来了。” 二十六岁失业真是个不太好的兆头。 东西不多,借了一个购物袋装东西就够了,心情竟然出奇的平静,甚至有些庆幸但这也许也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或许是因为一直摆烂的态度,潜意识里就想辞职吧,只不过上司在最后推了我一把。 “小宋,你要不等一会吧再等一个多点就下班了,我开车送你?” 王瑞华是公司里的老人,她平常对我挺照顾的,我刚大学毕业进了这家公司她第一个来搭话还一起吃午饭。虽然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王瑞华婚内出轨上司后又离婚被全公司的人不待见,她也没人陪着好不容易赶上我这么个新来的。 我对这件事倒是一般般,实际上我都没打算在职场上进行社交,对他们的私生活更不感兴趣。 我掂量了一下东西的重量,思考要不要接受王瑞华的好意。我能感受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不用了王姐,现在天长了外面天还没黑我自己坐公交回去。” “那好吧~” 你果然是和我客套客套根本不是真想送我。 “诶呀,我是真挺喜欢你的,要不你再和老徐服个软?” 我钱都结了还让我去服软求那个老家伙收留我?那我真就是不要脸到极致了。这王瑞华不过就是觉得我走了她没人陪了,整这么一出是想干嘛? “哈哈哈......算了吧,我先走了。” 我都听见底下有人偷笑了,我再不走就该收他们看戏的钱了。 现在还是初夏,下午气温舒适很多就是这太阳太晃眼睛了。我最终屈服了,本来这一天就够闹心的,等公交也不一定什么时候来干脆打个车。 我租的房子是一个单间,客厅就是卧室的那种。这是一个老小区连物业都没有,住户多为老年人。这是我目前能承受的最高档次了,除了隔三差五的停电停水其他的小毛病我都告诉自己“凑合过吧能住就行”。 一推开门,就看见地板上有水渍,笨笨还在那喝。笨笨是我养的猫,斥巨资从猫舍请回来的“活体人民币”。生活过得太痛苦总想花点和自己能力不匹配的钱刺激一下,于是笨笨就来了。 “啊!笨笨!不许喝!no!” 我连鞋都没脱扔下东西就把这只蠢猫抱离地面离那摊不明液体远远的,它要是喝坏了去医院每个千八百的可回不来。 我把笨笨暂时关进了笼子,挽起袖子研究这摊水从哪来的,最后发现是从墙上的橱柜漏出来的。这算什么?橱柜还能漏水吗?我赶紧把地上的水擦干净了,这些水顺着墙壁一路流到地板上,我都能看见墙壁上有条细小的水流。我把它擦干净了一会又流下来了。 现在已经四点多了,好说歹说我才叫来一个修水管的。 “你这不是水管问题,是烟道漏水,肯定是你家楼上漏了。” “那……怎么办啊。” “当然是去找漏点,你看你住在四楼,这栋楼一共九层,那五到九楼都有可能是漏水点,这得挨个查。” 我哑口无言。这挨个查难道得让我挨个去敲门问? “师傅,要不咱俩现在上去看看呗。” 我自己一个人实在是不够勇气,只能求助维修师傅。 “这可不行,今天太晚了。这要是找到漏点拆墙板修漏点怎么也得个把小时,我今天已经下班了。小姑娘你就今明两天先去问问谁家有漏水,然后找到再叫我。” 我颓废的躺回床上,笨笨还一直叫唤。我艰难的坐起来打开了笼子狠狠地揉搓着它。 “你可真是无忧无虑哈?你妈妈我今天失业了还赶上这破事。最近只能先委屈你啦,放你出来肯定去喝漏出来的水万一喝坏了怎么办。是不是呀笨笨~” 应该是个人遇见小动物都会不自觉的声音变嗲,我也一样。为了笨笨早日恢复自由,还是去楼上邻居家看看。 和职场关系一样,我也没经营过邻里关系。租这个房子已经两年了,除了和我同楼层的对门奶奶打过招呼,上下楼住了谁我是一概不知,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501。 门上连对联都没有,光秃秃的,门口没有杂物,也没有脚垫。看上去不像有人住。 “呼——”我复习了一遍应该怎么说也预想了各种情况。无非就是不配合或者客客气气。 敲了门半天都没人来开,我只能又敲一遍还是没人。我趴在门上想听听里面有没有声。 “不会真没人住……哇啊!” 突然门开了,门是朝外开的我毫无防备直接被推走差点倒地上。刚刚明明什么都没听见的! “嗯?” 我看不见户主,就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是个男的,真倒霉啊,要是他不配合水越漏越大我就只能搬家了。 “你好……我是楼下401的。我家漏水了维修师傅说是楼上漏的所以……” 我慢慢从门后挪出来,没抬头直视对方,只看见了他穿的灰色棉质睡裤。 嗯,本钱不小啊。 我暗暗感叹,这真不是我变态盯裆,而是他这个裤子太显了。我不自然的移开目光,礼貌的抬头笑了一下。 看来是我打扰到他睡觉了,但现在不是才四五点吗,希望他别怪我,谁知道有人四五点就睡觉的。 这人目测三十几岁头发乱糟糟的都挡眼睛了,但还是能看见眉骨长得不错就是这死鱼眼盯得人难受。鼻子又高又挺,他要是有女儿一定长得很英气美,好嫉妒。唇形也好看但嘴唇有点起皮一看就生活的很糙。手长腿长,穿的白t有点透,能看见衣服下蓬勃的肌肉,恰到好处,少了显弱,多了显膀。 极品啊,我怎么从来没在楼道里遇见过他?新搬来的吗? 短短几秒钟我已经在心里把该男评价了一遍。但面上还是尴尬的笑着。 “……哦,你家长呢?你和你家长一起来吧。” 我眉头抽了一下,这是把我当小孩了,刚才回到家连妆都没来得及卸,怎么能把我当成小孩呢。 “……我已经成年了,我就是想看看你家厨房那里漏不漏水,要是漏水的话我明天好找师傅来维修。我家已经发大水了。” 我厚颜无耻的说重了情况,他看起来并不在乎这件事,我要是说轻了他说不定会直接把我像拎小鸡似的扔出去。 可我说完了,他还是没有动作,本来是撑着门框变成了单手叉腰,还微微俯身似是在打量我。他很高,俯身这个动作真是狠狠地伤害到了我。 “呃……我就是想看看你家漏不漏水你要是介意那我明天叫师傅和我一起来吧,打扰你了。” 我有些尴尬,本来都想好了怎么和人周旋现在全成了废稿,我只想赶紧走漏水就漏水吧,这男的看起来不像好人啊! “诶你等等,抱歉我职业病,你别介意……你好我叫何言。” 这算什么?我站在那里走也不是进去也不是。他说他叫何言,这算自我介绍吗。 “你好……我叫宋笑闲……” 暗礁2 嘴已经比我脑子快了,而且我还非常官方的伸出了手边自我介绍边要和他握手,何言也明显愣了。 我现在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没等他和我握手我就已经收回了手,没想到这时候何言也把手伸了过来。 场面尴尬一度升级。 我已经感受到热度从我脖颈处延伸到耳朵再延伸到两颊,尴尬的我头皮发麻。 他也没介意,顺势用手抓了抓本就够乱的头发。 “你进来看看吧,我一直在睡觉没注意过。” 这要是再不进那真是太没眼力见了。房子面积很小一览无遗,屋内格局和我家一模一样,但我屋明显更杂乱,他的屋子清冷的像是没人生活过,没有电视只有一张沙发,上面堆着一张薄毯,看来刚刚他是在沙发睡的。我余光看见何言把大门更大敞开了一点,估计是怕我和陌生男性独处害怕吧。 “你刚才是说厨房漏水吗?我很少开火做饭,我没看见漏水。” 我听见他说话才反应过来我一直在打量他家,连正事都忘了。 “其实我也不太会看到底漏不漏……你明天在家吗,我想上午找维修工来看。” 何言皱了皱眉像是在思考什么,手摩擦着下巴上的胡茬。 空间狭小,我和他站的近,可能因为他刚睡醒身上都暖烘烘的散发着热量还有点洗衣粉香味我能清楚的感知到。 脸上的热度算是下不去了,我想往后撤撤可惜空间太小我退无可退。 “我上午要出任务,下午三点左右能回来,你看这……” “啊?” 完了还没好好的散发魅力就给人家留下了不太聪明的印象。真的得好好改改嘴比脑子快的坏习惯了。 “我给你我的电话吧,你联系我方便点。” 最后就是我懵懵的回了家区别是手机通讯录多了一栏。 何言1xxxxxxxxxx 笨笨比我想象中聪明点,它竟然把笼子扒拉开自己出来了,还四仰八叉地躺在我的床上。 我把被子一掀就看见床上被浸湿的床单。 “……” 笨笨已经坐起来了,端庄的坐在床上眨巴着无辜的眼睛。 我想哭可是情绪还不够到位,心里又难受的要死。漏下来的水滴进铁盆里发出连续的滴答声此刻都变得无比令人烦躁。 我像是发泄一般的扯下床单,将笨笨掀到地上,掷地有声。笨笨“嗷”了一声就飞快的跑到窗帘后面躲着了。它也知道我在生气。 情况比我想象的棘手,尿液都渗透到下面床垫里了。床单好洗可是床垫我确实没有办法,也不能让它就那么风干发臭。 我坐在床垫干净的地方,环视四周。我怎么把自己活成这个样子的。地上还散乱着早上出门碰倒的衣架。就算我放弃了收拾也依然迟到了,还不如早上收拾一下。 回头看那块棘手的尿迹,看着看着视线被另一边有些突兀的缝线吸引了注意。 这张床垫是我高中就在用从姑姑家搬过来的,毕竟一张床垫蛮贵的,我也没能力新买一个干脆把这张旧的移过来了。我不记得床垫坏过,可这处缝线很工整但明显是人为拆开又缝上的。 “这个缝线……好像” 我喃喃自语,像什么呢。 “手术缝合线……” 我两年前做过一个小手术肚子上的伤口缝线就很像这个。 我感到一阵恶寒。这床垫不会是什么医疗垃圾吧。我记得是有牌子的啊。 找来了剪刀剪开了缝线。里面有东西,好像是一本书。 废了好大劲才把东西掏出来。不是书而是一本笔记本,上面印着糖果屋小人的图案。 是一本日记。 “2008.4.12 今天数学老师布置了好多作业,现在初三了压力好大呀。我不想上学也不想住在姑姑家。 2008.4.20 我想和同学们一起去外面补课,她们天天在一起玩都不带我。可是不想麻烦姑姑,好烦…… 2008.5.1 今天是劳动节,放假了我很开心可是新的家教老师也来了。姑姑叮嘱我好好学习可我听见了姑姑姑父说悄悄话,明明是因为我爸爸妈妈给她托梦她才突然对我好起来,可是为什么要在家补课。新老师是个男生,比班里那些男生好看很多,可惜他怎么是个老师我最讨厌老师了。为什么爸爸妈妈不来梦里找我。 2008.5.3 沉老师很负责也很温柔可是我总觉得他很可怕。大概是我太害怕老师了。今天我还看了《未闻花名》真的很好看,如果我死了也会变成面码那样的幽灵吗?好期待谁能看见我。好想妈妈爸爸。 2008.5.8 同桌说学校门口总有不良少年堵着。她觉得他们好酷,我也觉得挺酷的。班上还流行起吃药片,我好想尝试一下但不能乱吃东西。马上中考了我会考砸吧,太烦了……为什么要上学为什么要住在姑姑家。 2008.9.23 我认识了孟…… 到这里日记就被撕毁了,没撕干净的地方只留下日期和这么几个字,再往后翻基本都被撕了,偶尔几页没撕的也只是一些日常流水账。 我感觉自己额头渗出了细汗。 这本日记的笔迹和我很像,不,就是一模一样。今年是一九年日记日期是零八年我应该还在上初三马上就升高中了。笔迹比我现在的稚嫩一些。 可我却对这些一点印象没有。 我从没有记日记的习惯,一直都认为日记又麻烦又会被人偷看。那这本是怎么回事?谁是沉老师?还有被撕毁的部分到底记了什么被谁撕的。还有那个孟。到底是谁。 我头很疼,有些事情感觉就在我眼前可我想不起来,这种感觉太糟了。 笨笨从窗帘后面走出来,蹭我的小腿,我用脚把它轻轻踢开。外面天已经快黑了,我感觉我浑身的血液就像逐渐漆黑的天空,慢慢变得冰凉。我掏出手机被刺眼的手机屏晃了一下然后机械的刷了两下微信消息又迷茫的想接下来该干什么。 手无意识撑了一下床,非常倒霉的正好撑到那块被尿湿的地方。 “啧。” 我还有一屋子要整理。 等我收拾完屋子都已经七点多。这次我是彻底大扫除了一遍,腰已经在向我发出红色警告。 床垫被我用湿纸巾反复的擦拭湿了一大块,我也没有沙发只有一张小小的豆袋沙发。不像何言还有个长沙发。 何言。 我怎么会想起他。他现在会在干什么呢?看他那样应该是单身吧,屋子里东西少的可怜,像是随时准备跑路的样子。 他不会是逃犯吧…… 嗯,看起来也不太像,他还说什么职业病出任务,什么工作能这样? 胃里饥火难耐,我把何言的事甩到脑后。可惜家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包过期一个月的方便面。掏出手机看外卖,都显示晚间配送要等一个多小时,那我可等不了了。 “吃了应该不会死。” 我最后决定把这包方便面吃了。 味道一般,可能因为放久了。但吃完胃不那么难受了。 我躺在简陋的地铺上,被我抓进笼子里的笨笨还在使劲挠笼子闹出噪音。 “你少来!那是你应得的惩罚。” 我大声向笨笨宣告了它的惩罚。这次为了防止它越狱我还特意把一个纸箱子放在了笼门前。独居的人养只宠物确实能排解寂寞。刚带笨笨回家时我还对那些和自家宠物说话的人表示不屑,但现在我已经自然的和它对话了。 我盯着天花板的灯,直到我眼睛发酸视觉都被白亮的灯晃得有些模糊我才闭上眼睛。 暗礁3 再醒来已经第二天早上了,而且是上午十点,大灯就这么开了一晚上。 我赶紧把笨笨放了出来。 “开个罐罐补偿你吧。” 我挑了一个鸡肉猫罐头,一开罐别说猫了我都被香到了。 我拿着勺子做了一番思想挣扎,最后好奇心和饥饿战胜了理智。出于安全我只挖了一点尝了尝。怎么说呢这个味道,很淡,相对于人的口味确实有点太淡了还略带腥味,不符合我的口味下次尝尝牛肉的。 我略带嫌弃的把剩下的罐头扣到笨笨专属的饭碗里,看它吧唧吧唧的吃。看着看着嘴里残留的罐头味就反上来了,弄得我干呕了一下,也不是那么饿了。 一晚上过去水已经滴了一小盆,我盯着通讯录的手机号,现在快十一点了,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呢。 考虑到漏水情况严重,如果能早点解决比较好,我还是打了电话。 “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 果然如此。 何言: 我叫何言,是一名刑警。s市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凶案发生频率算是少的。 一家人被入室抢劫,一家三口全部遇害。这已经算是这两年发生的性质最恶劣的凶案了。尽管凶手很快就被抓到可惜这小子嘴严的很,光是审问他就磨叽到第二天早上,紧接着又是开会总结写报告,直到下午才收队,我才能回家补觉。 今年是我离婚第几年我都记不清了,应该是第五年吧。年纪轻轻脑子一热就结了,也怪我这份工作没办法给她安全感。这房子是父母以前买的老破小,一直租出去,我离了婚也不能和他们一块住只能搬出来另立门户,这套房子就归我了。 这几年我一直居无定所,所以也从来不好好收拾这里家具什么的也没置办。反正也经常不着家,买那些没有用的干嘛呢。 刚听见敲门声时我以为我在做梦。可门外一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别是哪个小毛贼偷到我头上了,这小区安保一直不咋好。 我开门的时候力气大了一点好像有什么活物撞门上了。 然后我看见一个小姑娘磨磨蹭蹭的从门后出来。 很年轻。 可能是高中生吧。虽然她坚持说自己是成年人。她在害怕,我能看出来。面皮很薄,脸一红就很明显,耳朵也红了。挺可爱的,我不否认。单身好几年,第一次遇见这么搞笑的小姑娘。可惜她看起来都能当我女儿了。 宋笑闲这个名字也很有趣,她整个人都很有意思,只要我稍稍靠近脸上刚刚下去的红晕就会再次涌上来,我很恶劣的故意逗她。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一定是我太久没近距离接触陌生女人的缘故。 我特意给她留了电话,我竟然在期待她打给我。也许真的是我单身太久了。 我仔细研究了这本可疑的日记。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是我的,如果是我的日记那也太吓人了。我的记性不会这么差,而且我也不会把日记缝进床垫子里。无论是谁干的,他都很肯定我不会把这张床垫丢了。 不对,万一,他就是认为我会把床垫丢了这样连同这本日记也一起丢了,被撕掉的内容肯定写了什么。我心跳加速血压上升,没错我很兴奋。那种对未知的兴奋,就像是探险游戏一样。 我有些焦躁的在不大的屋子里来回走。脑子里很乱可是又十分亢奋,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理清关系,可是一静下来我又会疯狂的抖腿,注意力根本集中不了。 手机闪烁了一下,是表姐发来的微信。 “下个月你回来吗?” 这条消息让我混乱的头脑风暴冷静了下来。我都忘了下个月就是父母祭日了,出于情怀父母的墓地被安置在了老家距离s市有两个小时的车程,姑姑他们在去年也从s市搬回去了。 我纠结再三还是回了一个:“看情况吧。” 爸爸妈妈原谅我是个不孝子可我在这一样给你们烧纸钱我相信地府的账户是通的。 我翻看这些被撕掉部分,撕掉的内容跨度至少有半年,最后一次日记是2009年12月25号圣诞节,内容没什么稀奇的无非是小女孩对商场圣诞节庆祝活动的好奇和不能出去玩的不满。以及最后一句被抹掉的话。黑色碳素笔划了好几道看不太清,我把那页撕下来对着阳光,勉强辨别。 “……想……好想什么……” 我好想他呀。 应该是这五个字,如果我没联想错。我这是偷偷早恋了,可能撕掉的都是早恋的细节。 我有些失望,爱情这种东西我不太相信,至少目前我没遇见让我一秒心动的。呃,或许有一个,但何言和我应该没有可能,看他那一脸苦行僧的样子。 我把令人头疼的日记收进抽屉里。好不容易放个假我得出去把这两年没享受过的活动都玩一遍。比如那家我一直想吃没时间吃的西餐。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一样不顺事事不顺的错觉。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从我失业开始,第一块牌就已经倒下了,紧接着一块一块,好像已经止不住了。 看完电影再赶去吃饭结果那家餐厅午餐席已经结束晚餐席要等到五点才开,这都没什么,不就是等吗。没想到的是这家餐厅这么火等我五点到的时候已经排起长队了,一问他们四点就来排队了。 吃完回家已经快八点。离了商业街,街上就冷清了,这一片都是老旧小区路灯也不完善,隔很远才会有一盏昏黄的灯。这附近还总有精神病和暴露狂,我很幸运从来没有遇见过都是听隔壁说的。 很显然我今天不那么幸运,我已经注意到跟在我身后的人很久了,我一只手紧紧攥着包带另一只手插兜握着家钥匙,准备随时拔腿就跑。已经离家不远了,我估计我要是全力奔跑……还有楼梯要是我摔倒了或者钥匙掉了怎么也开不开门我就死定了。 现在还没到盛夏,夜晚温度都是个位数,尽管如此后背依然被汗浸透,凉凉的晚风吹过来又让我表皮发凉。我就像置身冰火两重天,脑子里的弦崩的紧紧的。 后面的人就像是知道我要到家了,他加快了脚步和我的距离也缩短了。我脑中警铃大作,就在上了一个坡犹豫要不要跑时候,我看见前面一个很高又有点佝偻的背影。 是何言。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肯定,他好像也在往家走。我赶紧跑上去,直接挽住了他的胳膊。 他没看清是我,还想把我挣开。他力气比我大太多了,我本来是单只手挽住他的,现在被迫变成双手抱住他单边臂膀,几乎整个身子都贴住了他。 “后面……有人跟着我救救我……” 他这时候才认出是我,马上抽出胳膊把我挡在身后,可回头看那个跟踪我的人已经不见了。 “你看清楚了吗?” “……我没敢看。” “这一带确实总出事。你没什么事吧?” 我惊魂未定,我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看错了,总感觉我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找时间得去吃点中药调养一下。 “宋笑闲?” “我,我没事。谢谢你……” 何言嗯了一声,就往前走。 暗礁4 我自认为算胆子大的,可这种被人尾随的事也是第一次经历,当我想跟上何言时发现我竟然脚软的动不了,这里属于一个上坡,往下看空无一人的街道我竟还有点头晕目眩的感觉。这之前可从来没有过。 前面的何言也发现我没跟上,停在不远处看我。 “怎么了?要在那站岗抓小偷啊。” 想把他嘴缝上。果然帅哥都不能说太多话。 “我腿软了……” 我听见他笑了,虽然灯光昏暗我看不真切但我听见了。我现在不想缝他嘴了想把他嘴撕烂。 当然我不敢那么做。 何言慢悠悠的走过来,握住我的左臂,把我往上提了提。 好像一遇见他,场面总能变得很尴尬,比如现在。我顺着他的劲,缓慢的走,他身高腿长的走一步顶上我走两步现在也迁就着我以龟速行进。其实我已经能自己走了,可现在这种情况。啧,头疼。 “你今天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低沉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色即是空色即是空。念了多少遍心还是那么……那么荡漾。是文明让我没有把他当街扒光。 “我忘了。” 天知道我废了多大力才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都推到一边变成这简短的三个字。 “有困难找警察,得亏你今天遇见我了。” “警察?” 他在说什么? “我没和你说吗?我是名刑警。我明天没事了。” “刑……刑警。” 我肯定是个守法的好公民,但为什么我这么心虚。还好我刚刚没做什么,袭警可是要坐牢的。 何言一把拽住了我想往回撤的手臂,继续拖着我往家走。 “你只要不杀人放火,我还是很和善的。” 这不是废话吗。话说回来我要是有那种杀人放火的本事刚才也不至于被吓得脚软。 短短的路,走的我浑身难受,到了楼洞口看着长长的楼梯,何言还问我需不需要抱我? 我当然是果断拒绝了他的好意,如果我是匹诺曹那我的鼻子一定会变得很长。 我客气的邀请他进屋喝水,他还反过来教育我对陌生人要有防备心不能这么随意邀请人。可我也只是客气客气他要是真敢进来坐坐那我,那我确实也没办法。 距离上一次和男性亲密接触还是恶心的上司非要灌我喝酒。 最后还是何言“嘭”的一声把门帮我带上了,我呆站在玄关鼻尖还萦绕着何言身上的气息。 何言: 可能我真的是太久没进入到下一段感情了。我竟然在期待宋笑闲在白天打来电话打扰我的工作。上午局长开会我也特意找了个靠后的位置,时刻注意着手机她有没有打来。 但是她没有。直到晚上天都黑透了也没有。 我在上一段婚姻中不是个好丈夫,这是夏婵在民政局前对我最后的评价,我也同意她对我的一切批判。可那时候在她眼里我的一切妥协与接受都变成了挑衅和对她的漠视。 离婚是必然的。可能我一开始也不应该接受那场相亲。刑警这份工作本身就不适合婚姻,所以我一开始是就要当特警。好像特警也不适合,嗯,反正就是我不适合婚姻。 扪心自问,我没有对夏婵付出太多的感情,我们的一切都太水到渠成,门当户对交往不到一年就结了婚。在奔三的年纪被双方父母催促要孩子我也妥协了,几番尝试都无果。我工作太忙,她也有工作要做,两个人总是聚少离多。我也确实没有对夏婵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短短三年的婚姻我连结婚纪念日也没有记住更不用说夏婵的生日准备各种节日惊喜。夏婵和我说过她很羡慕朋友圈里她的同学和丈夫去庆祝纪念日,她暗示过我很多次,可最后两个人都被工作绊住又或者是我始终没有对她上过心。终究是我对不起她。 她抱怨我没时间陪她,我抱怨她没有换位思考。现在想想,这场婚姻一开始就不应该继续下去。 单身了五年,我几乎把自己全部投身进工作当中,这是面对父母的质问和担心最简单最愚蠢的逃避方法。我也再也没见过夏婵听说她去了a市发展。 宋笑闲打破了我一直强行维持平静的生活。 她突然从身后出现抱住我,我差点就下意识的把她摔出去。她好像要哭了,路灯把她的泪眼在黑暗中映的更亮。眼神像个小动物带着恳求望着我。 她说她被人跟踪可我回来的一路上都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人,不过这一片确实总有流浪汉精神病出没。 她被吓坏了,但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吃了,完全不像刚才那样楚楚可怜。她说她腿软我只好拖着她走。 她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外衫传到我掌心,这个热度让我莫名有些发痒。我顺着她的速度走,慢的要死,可是这样感觉也不错我想看看她能这样装模作样多长时间,她全身肌肉僵硬像个木偶。 我坚持送她到家门口,虽然我就住在她楼上她家也是我必经之路。 她是我见过最矛盾的人。明明刚才还被人跟踪现在就能随意邀请陌生人进屋喝茶,看着挺聪明的可有时候的表现又像是脑子里缺根弦。 总是对陌生人这么热情可不好。 还是说她已经把我划出陌生人的范围了,那就更不好了。这说明她太容易卸下防备,更让人有机可乘。 很明显她对我的批评教育并不服气,不过无所谓我的震慑目的已经达到了。 今天晚上我已经看见她两次露出那样的表情了,不服气但是又一脸讨好的笑。 还挺可爱的。 暗礁5 何言像是个魔咒一样在我脑海里来回穿梭,尽管过去了两天可那晚他的气息体温等等等等还是在我脑子里。仿佛一切刚刚发生。 他搅乱了我的思绪。 我已经停留在这本奇怪的日记的第二页很久了,一个字都没读进去也没思考进去。何言的出现让我离消失的记忆越来越远了。 或许老天在暗示我什么。 何言是刑警,老天是不是在暗示我让我找他帮忙。没错一定是这样。 现在是十一点,打电话不太好还是发短信吧。 我把一段话删删减减,怎么说都不对。最后干脆就发了个“有事情想找你帮忙。” 为了显得不那么严肃我还特意加了个表情。 他秒回了我。 “回去再说。” 我可以自恋的想他一直在等我消息吗?毕竟他回复的太快了。 我抱着手机趴在床上从床头滚到床尾,像个刚谈恋爱的高中生,我都鄙视我自己。 何言比我想象中的下班早,本来以为得晚上七八点没想到下午四点左右他就回来了。 虽然我的屋子构造和他家一样但我的杂物更多空间也显得小,何言那么大一坨窝坐在我的豆袋沙发上显得特别滑稽,也显得室内更挤。 我拿了一个新玻璃杯给他倒了一杯水,我偷偷瞥到他喝完了水可又没有地方可以放杯子最后又尴尬的拿在手里的窘态。 “你说有什么事要找我帮忙啊?” 我伸长胳膊从架子上抽出那本日记递给他,又直接夺走他手里的玻璃杯。我们的手指只有片刻的相交,但我却觉得像是过电一样。 何言蹙着眉浅浅翻看了一遍,最后又翻回了撕裂的那几页。 “这是什么?谁的日记?” “我不清楚……但这个笔迹是我的。我从我的床垫子夹层翻出来的。” “……我不明白。” 何言的眼睛有点死鱼眼,上次见他头发还是都放下来的有点挡眼睛看不真切,今天可能是打理了一下,以前垂到面前的头发都被梳了上去,往后背了背,露出了额头还有英气的眉。何言眉骨很深,可又不会显得粗枝大叶微微下垂的眼睛柔和了他凌厉的轮廓。就是这死鱼眼盯人实在是很有压迫感,但此刻他的脑袋顶又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就是说,我对这本日记没有印象。何警官……” “叫我何言吧,叫何警官总觉得怪怪的。” 何言边说边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本来就摇摇欲坠的背头发型被这么一抓更乱了,几缕不听话的已经翘起来了。我的目光不自觉的被引过去,他应该是自来卷吧…… “……这本日记虽然笔迹80%可能是我的,但我确实对它没有任何印象,包括里面的内容我也没有经历过,还有里面提到的人我也不认识。” 我一开始还能同样回望他的眼睛说话,与人对视不是我的强项,最终我还是微偏了头盯着地上的小碎纸片说完了自己的情况。 “而且……我找到日记的时候那个床垫缝合处很奇怪,不像是我家人能缝出来的。” 我将我当时拍下的照片递给何言看,他只看了一眼马上说出来这是手术缝合线。 他低着头再次仔细阅读日记。我莫名其妙有些不安,虽说那本日记我没有印象,可毕竟是我的字迹而且还是日记这样私人的物品,被何言这么翻看总有些羞耻。罢了,就当那本日记不是我的。 “这里面提到的沉老师你也不认识吗?” “不认识。” 何言没有抬头,我看见他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夹着一页,大拇指无意识的摩擦着纸张。我想到电影里的情节,男人掐着女人的下颚然后用大拇指反复摩擦女主的唇,把鲜红的口脂揉的散开。 我有点嫉妒这本日记本了。 何言一直在阅读残缺的一页,他停在那很久了,眉头也皱的越来越紧。过了许久才继续问我。 “你确定这本日记上记录的时间无误吗?” “这……这我哪知道,我都不记得我写过这本日记。” 此时的何言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确实更像一个能抓杀人犯的刑警了。 “零八年……” 何言把日记重重的合上,嘴里反复念叨着。年份有什么问题吗?这么说来,我好像也不记得我那几年经历过什么事了…… “你把它收好……暂时不要把这本日记的内容告诉其他人。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我是犯错误了吗?” 一些直觉让我觉得不对,很不对! 何言嘴角挑了挑。 “你这瘦瘦小小的样子能犯什么错……” “那你是想到什么了?” 何言被我问的一怔。 “确实想到了一些事但这是刑事机密我不能告诉你……总之你把这日记收好。跟你没什么关系,不用太紧张。” 刑事?你这么说我怎么能不紧张。 暗礁6 53čё.čoм 何言 s市不大人口也没有那么多,所以发生一些恶性事件的概率还是比较少的。 2009年末我被分到了刑警队实习,正因为如此我也对那起案件印象深刻。 一二一案。 2010年1月21日s市郊外水库发现一具男尸,躯体严重损毁。随身物品只有少量现金,一部严重损毁的手机,尸体上衣兜内有残破纸片已无法辨别。 我刚入刑警队没有跟着勘探现场,这也是我比较庆幸的事。我看见现场法医拍回来的照片就吐了,已经被水泡到发涨的面目全非尸体,光是看着都能闻到现场腐烂恶臭的气味。 作为新人菜鸟,我自然没资格参与到调查案件中,但当时的队长破例在每次专案组开会的时候我们这些实习的也可以跟着旁听,甚至可以发表意见。但我们几个肯定是没人敢插嘴师父们的讨论。通过尸体身上几处较为完整的纹身和穿孔位置我们基本确定了死者身份。 死者名叫孟九,男性,1989年在市医院厕所隔间出生抛弃后被明朗孤儿院收养,1995年被海归华侨夫妇领养,受到虐待后多次出逃与人发生肢体冲突,2007年彻底脱离领养家庭开始独立生活。无业游民,长期在高中门口寻觅未成年少女目标,首要目的骗钱次要目的骗色。混迹各大夜店夜总会ktv做陪酒“少爷”偶尔做皮肉生意。 孟九基本就是个三无人员。也是他所在辖区派出所的常客。孟九人际关系复杂,根本无从下手。 我只看见过一眼他生前的照片。是个很好看的人。好看到我会第一时间狭隘的想“怪不得能做陪酒的还能出卖色相”。 这个案子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其一因为临近年关大家都没有干劲,其二就是孟九的身份。s市地处北方,冬天可达到将近零下二十度,这个天气经常冻死一些醉鬼流浪汉。孟九什么也没有,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就这么失踪了好几日也没有人报警。再加上人际关系复杂调查困难,最后连领导都暗示草草结束。 我当时还年轻的很,一腔热血当然不满意这样的收尾。但我也没有能力说什么。日子久了这种案子就都变成了局里的积案悬案,恐怕十几年都不会有人去翻案。夲伩首髮站:𝖕õ18𝖕õ.𝖈õ𝓶 后xμ章幯綪捯渞蕟站閱dμ 而孟九,就这样无人期盼的来到人世又没人在意的孤独的死去。最后消失在时间中。 宋笑闲的日记让我把这段快要忘光的回忆又重新捞了出来。我不能肯定宋笑闲认识孟九,毕竟她自己也说她不记得这本日记,这日记是不是她写的都不能肯定。 日记残留的内容出现了“孟”日期是08年。我不应该将孟九和她联系在一起,他们完全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宋笑闲那张脸很具有欺骗性,我能想象出来她少女时期的样子。我很久没这样过了,一想到我喉咙就会发紧,如果我不转移注意力下身一定会起反应,又不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话说回来,我与她分别后就赶回了局里我运用了公职调查了她的背景资料。我知道这种行为非常不好只要她想她甚至能去法院起诉我,但这种时候人的好奇心总是推动着人走下去。 我期望宋笑闲是外地人这样至少能排除掉她和孟九可能有接触。但结果令我很失望又震惊她父母竟然那么早就离世了,如果日记是她的那就能解释为什么日记里反复强调不想住在姑姑家,而她一家子都是s市原住民而且就读的高中与孟九生前的生活轨迹范围有重合。电脑屏幕的亮光有点晃眼我眯了眯眼睛把页面滑回有她身份证照片的位置。照片应该是她再年轻一点的时候,照片里的宋笑闲笑的僵硬勉强头发全梳了上去标准的露眉露额证件照。虽然她现在看起来也挺小但这么一对比现在的宋笑闲眼里有被上班后磋磨的疲惫。 “呦!老何!这是谁啊?大晚上不回家在局里……啊!” “你怎么废话这么多?再多说一句你另一只脚也不保。” 想的太入迷连来人了都不知道。他叫刘彧和我同一届警校毕业但比我晚一年入刑警队,他没接触过一二一案若我同他讲了自己的想法恐怕会给宋笑闲带来很多不便。我不着痕迹的把摊在电脑前的案宗收了收,确保他不会注意到,又和他搭话转移话题。 “你这么晚回来干嘛了?” 刘彧闲散的坐在转椅上,弯腰翻找着东西声音闷闷的传出来:“我回来找家钥匙,我以为我带了的还好还有把备用的放单位了要不然真回不了家了。” “你老婆呢?” “她?她和她朋友去外地玩了得好几天才能回来……诶?要不我陪你住吧!你不是一个人住吗现在?” 我听见这话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宋笑闲,我害怕刘彧看见她。多可笑的想法先不说刘彧已婚好几年,我已经不自觉的把她划分在我的领地里了自私到不想别的异性看见她。 “滚吧,俩大老爷们一起住也不嫌丢人我那地方也没有多余的床给你睡。” 这倒是个大实话,他要是真的不依不饶的来了只能打地铺了。 “瞅你那样……诶?你还没说你看谁呢。” “……案子家属还有点尾巴得处理。” 我竟然因为撒一个接一个谎而手心冒汗。 “什么案子啊?我没听说你们组最近有啥大案子啊?” 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刘彧才表示不再追问,但他回了我一个了然的笑我发誓要不是警局全是监控我一定会打他。 “我说你也离婚好几年了也该考虑一下自己了……有消息别忘了通知兄弟到时候给你随礼。” 他说完也生怕我打他,跑的相当快。 是啊他不说我还从来没想过这件事,也不对,遇见宋笑闲那天有过一闪而过的想法。 我又拿起案宗把孟九生前照片放在电脑前打量,视线不断在她和孟九两人之间切换。 当年草率结案带给我的不满现在重新充斥我的大脑,我如今成了刑警队队长已经不是当年毫无话语权的小警员。可能是出于对孟九身世的同情又或者是警察该死的责任我想我能给孟九一个相对完整的结局…… 孟九你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们当年没查到的。 暗礁7 有了人帮忙解决问题我也心里也有底了许多。索性闷在屋里打了两个通宵的游戏,我真的真的很久没这样放纵过自己了。以前的通宵都是完成上级无理取闹的要求,这次纯粹是报复性满足自己。 何言的到来算是意料之外。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昏睡了过去是急促的敲门声把我吵醒,站起来那一刻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氢气球大脑已经是一坨浆糊问都没问直接开了门。看见来人的那一刻我就像是上课打瞌睡被点名的学生瞬间清醒。 “你……你好……” 何言皱着眉看我,手里还拎着吃的包子香味直冲我的脑门使我不自觉的咽了口水。 “你一直没接我电话也没回微信我以为你出事了。” 什么?!他还打过电话?我这两天都把手机开了免打扰想着反正也不会有人找我,谁想到何言能给我打电话,还让人家白白担心了,真该死啊。 “对不起!我这两天过的有点黑白颠倒没注意手机信息……你先进来吧!” 我主动让出路邀请何言进来,毕竟他手上可拿着不少吃的肯定是有我的份吧。 我赶紧去厕所洗了把脸,一照镜子我才知道自己状态多么糟糕。黑眼圈也浮出来了,额头鼻子都挂着锃亮的油光脸上毫无血色嘴唇也是被无意识的咬到出血结痂。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没有穿内衣,非常不巧我还穿的是丝质睡衣胸前两点暴露无遗他一定看见了! 何言还在外面坐着呢我也没空害羞了,我只能快速整理了一下仪容又从洗衣机里翻出来一件要洗的内衣勉强穿上。 何言席地而坐把唯一一个豆袋沙发让给了我,小小的茶几被他带来的吃的堆满,塑料袋都被敞开还冒着热气。 我沉默的坐下,何言把方便筷子掰开递给了我我也依旧沉默的接过。 有一种被人照顾的感觉还不错。 “吃啊,这边是牛肉的那边是角瓜鸡蛋的。” 何言大大咧咧的抓起一个包子就吃还不忘督促我,我拿筷子夹起一个包子小口的咬。包子外皮浸了油轻轻一咬就烂了我很想两口就把它吞下去。 “哪有人吃包子用筷子夹的?” 他的话刚说完我就没夹稳包子,包子溜溜的滚到了地面上。 “你看,浪费。” 何言抢过我的筷子噗的一声扎了一个新包子又递给了我,包子馅的油汁从缝隙渗了出来像是被刀捅了的生物溢出鲜红的血液。 “我今天来确实有点别的事……” 何言简单讲了一下案子并没有说具体姓名,他只说怀疑那本日记的主人曾经和死者有过密切接触,而我目前是和这本日记唯一有联系的人。 看来我这是被卷入什么人命案子了,但何言也安慰我,这本日记没有直接证据就是我写的尽管将来有问题也不会牵扯到我。他还向我保证,人民警察的保证我可不敢接受我就差给他鞠个躬表示一定好好配合调查了。 虽然这听起来很荒谬但我确实怀疑我失忆了,我努力回想了很久初中到刚升高中的那段记忆毫无收获。我远能想起幼时小区里和我玩耍的京巴,最近能想起来的只有高三课间和朋友在操场上坐着吃冰棍。中间这一大段就像是消失了连同学的名字样貌都变得模糊不清,我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何言来光顾我家的频率也高了,笨笨都适应了何言的存在,而我迫不得已将不大的房子收拾的表面整洁但只要一拉开储物柜就会看见一片狼藉。现在笨笨一看见他就会把尾巴翘得高高的一路小跑过来蹭他的腿,我在背后已经骂了它无数遍狗腿子了笨笨从来没这样热情的迎接过我。 我很清楚自己对何言有许多非分之想,甚至到都开始嫉妒笨笨可以毫不顾忌的表达喜爱。何言是个绅士,和我独处从来不会超过两个小时而且永远坐的离我八丈远好像我身上有跳蚤,就算我悉心打扮他也绝不会多看一眼连偷窥都不会。他正直的令我无语,我们两个现在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有时候我真想他把我狠狠摁在沙发上后入我。 可惜一切都只是想想。 但从那晚开始一切都起了变化。 晚上十一点我的屋子无故断电了,可对面楼还有几户人家亮着灯明显没有停电。老旧小区的电箱都在外面,我虽然毫无电工知识但应该就是跳闸了出去拉一下就好了吧。 刚把门打开就看见一个人影从楼道出来并尝试钳制住我挤进来,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狠狠地把他推开趁这个机会关上了门。没想到他还不死心我能听见门锁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在尝试撬锁。我冒了冷汗,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死死盯着门锁位置,另一只手拨通了何言的电话。 “喂?何言……我门外有人……他要进来了!” 谢天谢地何言在家。多亏了他否则我今天绝对会人财两空,那个强盗被带走前还在疯狂的看着我那种眼神让我不寒而栗。 本来是要一起回警局做笔录的但是何言只是说明天再做也可以折腾一晚上还是得好好休息。 酒壮怂人胆,但我没有酒,过度惊吓后我的精神紧绷到了极致一个疯狂的想法推动了我接下来的行动。 何言要走,我拉住了他恳求他留下来陪我,作为一名受害者心理上的抚慰是必须的不是吗?何言也很反常,我都做好他拒绝我的准备了但是他沉默的揽住我的腰将我离他更近了些,吻了吻我因为惊魂未定而不停翕动的眼睑。 那一瞬间我的脑袋就像是炸开了一个洞里面迸发出来无数朵小花,他这是默许我了,我就当他是默许了。 我就像是生怕他反悔一样拉下他的脑袋结结实实的吻在他唇上,他嘴唇微张给了我可乘之机。我试探性的将舌头探了过去小心的舔吻着他的唇又时不时地和他的舌打个招呼,我期待着他的回应。足足有三十秒他都像个假人一样被动的承受着我的性骚扰,这三十秒足以让心底的躁动平稳下来,我开始觉得难为情有一种被拒绝的羞耻感慢慢在我身体里蔓延。我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也不敢看他的眼睛只盯着他被我亲的水亮亮的唇,我的技术一定糟糕透了否则他怎么会一点反应没有。 我看见他伸出舌舔了舔我残留在他嘴角的涎液,用虎口掐住我的两颊强迫我张嘴接着就像是野兽一样席卷我的口腔。我很快就比他更热情的回应着,我们两个人的舌头勾缠着就像是要把对方吞入腹中我喜欢这种感觉。 何言托住我的臀将我抱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单人床我在一开始亲他的时候就湿了,他只需要轻轻一探就能感受到。单人床窄小他一俯身就能将我笼罩起来,我呼吸着他的呼吸这种灼热的感受让我恨不得大声求他快点操我。 他的手抚上我的腰摩擦着接着慢慢攀上胸部隔着衣料揉捏着我敏感的顶端。 “其实我很早就像这么做了。” 何言凑近我的耳边低声说着。 这真是太好了,我求之不得!我就恨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手。 “……” 暗礁8(h) 我用眼神无声的邀请着他。 接着他停下了动作,支起了身子坐在床边似乎很懊恼。我心里一阵打鼓,难道他不举?所以身边才一直没有女性朋友?结果是我多虑了,何言竟然是因为觉得自己趁人之危而且也没有避孕套。 “……我安全期……而且我没有不愿意。” 我声音犹如蚊子叫,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清但后来他用行动证明了他听清了而且听的非常清楚。 我上一次做爱还是大二时期,那是一次非常不好的体验做完第二天我就和当事人分手了。 “想什么呢?” 何言啄吻着我后颈突出来的那块骨骼接着就是狠狠地撞进我体内强烈的快感激得我弓起了身子,可每次要到达顶峰何言就像是知道一样偏偏不让我如愿,以至于我现在都处于一种极度敏感的状态。何言不满于我的分神又开始坏心眼的折磨我。 “我在想我第一次……啊!” 何言的右手从我腋下穿过抚到我胸上狠狠掐了一下我的乳尖,那里已经红肿发硬迟迟消不下去这都是何言的杰作。他在示意我接着说。 “唔……那次感觉不太好……啊~别磨了……” “那真是太不幸了,我要是能夺走你的初夜一定会给你一次终身难忘的体验……” 何言另一只手已经移到了我身下时重时轻的摁揉着隐藏在花瓣中的小豆,上面还在不停的掐着乳尖,他的分身缓慢的抽插着每一次都擦过体内的敏感点但又只是隔靴搔痒。 “何言求你……呜呜……求你了……” 我被折磨的不行甚至逼出了眼泪可何言非得让我把后半句说出来,我哭着求他让我高潮他才满意。 快感如浪潮般席卷我的一切感知,我头脑发麻只留下了一丝清明提醒着我千万别出丑。可何言似乎不想让我如愿他扶着我的腰肢,发狠一样撞着还牵着我的手抚上我的小腹,我能感受到他在我体内充满生命力的跳动。当快感累积到一定程度我就毫无思考能力了,失禁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恳求他停下。 “何言!别……别!我感觉要尿了……啊~” “呃……别怕,尿出来多可爱啊……” 何言在我耳边循循善诱下身也不停的抽插着撞击穴内那块脆弱的软肉又狠狠地揉着早已经肿大发硬的珠粒。我听着他因为快感而隐忍低哑的喘息再也憋不住了,呜咽着喷了出来同时我感觉小何言在我体内一跳一跳的接着就是一股温热的液体灌输进来,这种认知让我又颤了一下。 何言从我体内抽了出来,缺了阻碍穴内的白浊混合着我的液体立刻流了出来。他抚慰着我的身体帮助我平稳呼吸,我们挤在一张小床上从背后圈住我潮热的气息和密密麻麻的吻都刻在我的后背上。 实在是困得很,以前从来不觉得做爱是个体力活但现在看来是我遇人不淑。 我昏睡过去之前嘴里还在嗫嚅着何言的名字,这都是次日早上何言告诉我的。何言打扫了战场,他坦白看见我腿间泥泞全是他的东西时是想再来一发的,但我已经睡的像是死了他没忍心。 我听完脸热的像发了高烧,从前没感觉何言像是骚话这么多的人原来他是个闷骚。何言看出来我脑子没想什么好东西于是毫不留情的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别瞎想。我还得去上班,我看你冰箱里还剩一把小白菜就做了点清汤面,你一会记得起来吃了。” 说完又揉了揉我刚刚被他敲的位置。我已经陷进蜘蛛洞里了再想逃出去怕是得扒层皮。 何言离开后我又裹着薄被呆愣了很久,我不敢相信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和他睡了兴奋之余又想到他兴许只是一时兴起并不是喜欢我才这么做的,不过管他呢成为炮友也是第一步。 我已经很久没感觉心情如此舒畅了,何言还给我发了消息说我不用去公安局做笔录了他已经帮我完成了然后又是絮絮叨叨一堆嘱咐我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听到他念叨我才感觉他真的有点岁数毕竟也是快四十了保养的再好心境还是会变。 嗯,真是美好的一天发自真心的。 何言 我坐在办公桌前发呆,脑子里乱乱的思绪总是不自觉的飘到昨晚。 宋笑闲把我的名字叫的婉转脆弱让我失控如果不是最后把持住了恐怕真要把她做到产生心理阴影。前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控制自己,我不是不知道她对我总是报以炽热的目光还有精心打扮的小心思,我都知道而且为此沾沾自喜,原来不是我一个人单方面有想法。可她小我太多让我太多对她有非分之想的同时又从心底油然而生一股罪恶感。更别提她还是潜在嫌疑人。 当然我输得彻底,宋笑闲不自觉的吸引着我,我就是一只小飞虫朝着浑身亮色充满生命力的她飞去。 “啧……” 刘彧在旁边拿着手机皱眉不知道看什么看的一脸愁容。 我清了清嗓子问到:“怎么了?一大早上就这么消极。” 刘彧眼睛都没抬一下叹了口气回我:“我岳母……有病了非得去A市医院看病那有个大夫特别好。但我这也挂不上号啊……” “什么大夫?这么神?” 刘彧闻言放下手机兴致勃勃的看着我。 “你不知道啊?沉大夫沉昀明以前还是咱们市的呢,现在从医了这号也太难挂了找黄牛都得等半个月。” “我可告诉你找黄牛是非法挂号……” 刘彧马上打断我:“诶呀我就是说说这不说沉大夫的号不好挂吗。” 午休时间大家都去了食堂,我鬼使神差的在电脑上百度了沉昀明的信息。清一色的丰功伟绩说他是个全能型人才,大学期间发表了多少篇核心期刊论文发表过十余篇sci论文有关临床双相ⅰ型障碍……接着又是一堆学术名词我根本看不懂,有关沉昀明的新闻也都是夸赞甚至还有个人百科。 沉昀明1989年生,毕业于A市医学院临床医学专业,先后获得医学硕士学位和博士学位,高中就读于S市第二高中。A市第一人民医院外科主任……剩下的就是各种花里胡哨的获奖总结看得人眼花缭乱。 明明是初夏可我却觉得通体生寒。姓沉曾就读于S市二中,他和宋笑闲相差不过四岁要说认识也完全有可能,但不会就这么巧吧…… 我坐立难安想打给宋笑闲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从刘彧桌上顺了一根烟走到窗前抽起来,成功戒烟五个月的记录被打破了但即使抽了烟还是无法抚平我心底的不安。走廊里一阵嘈杂应该是一部分人吃完午饭回来了我赶紧掐灭了烟装作若无其事的坐回办公椅上。 刘彧有些激动,一进来就拍着我的肩膀说我肯定猜不到发生什么奇迹了。我打趣他是不是被局长看上了。 “啧,是那个沉大夫他下周就要回S市就职了!” 我僵直在座椅上。怎么一切都这么巧,巧的不合时宜。 暗礁9 和何言算是顺理成章的有了一层关系,我很识趣的没有逼问他给我表明态度。我并不需要那种虚无的关系来捆绑住我捆绑住他,对我来说当下就足够了。 现在的短视频五花八门而且一刷就停不下来,我趴在床上感觉后背凉飕飕的用手摸索着薄被。 何言抓住我在床上乱摸的手,给了我一个熊抱同时围上了薄毯。 他刚洗澡头发还湿着闻起来很香和我一个味道。何言在我颈肩蹭着时不时地吮吻我光洁的肩颈,又一步一步上移含住我的嘴唇用湿滑的舌缠着我直至我舌根发麻。 “别……刚洗完澡白洗了。” 我使劲推开他,何言不舍的放开我用湿漉漉的眼神盯着我,湿发遮住了他发亮的眼我不由自主的伸手把头发撩上去反复打量。 “你还没洗呢,我可以帮你。” 一只手已经摸进了被子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搓着我的屁股,由于这个动作我股间残留的液体也淌了出来我能清楚的感觉到。 我讨厌何言用安全套,或者说我喜欢他把一部分留在我身体里让我莫名其妙的有股餍足感。同时我也应该庆幸何言很爱干净且没有什么疾病否则我这种癖好他也没办法满足。 身体蠢蠢欲动就在我纠结要不要再来一次时突兀的电话响起。何言看见来电显示脸垮了一下我很少看他有这么好玩的表情,递给他一个眼神一路小跑的进了浴室。 警察的工作确实很辛苦周末也需要随时待命,就像现在一个电话就可以把人叫走。我开始理解为什么何言前妻会选择离婚。我也不敢保证自己就能接受他这样的作息,想到此处我都会觉得一阵胃疼。 洗完澡出来何言已经离开了,他甚至帮我把被褥都整理好了。我鬼使神差的又把被子拆散身上的水也没有完全擦干就那么埋进被子里呼吸着上面残留的何言的气息。 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了两周我逐渐适应何言进入我的生活他似乎也是如此,他那个清冷的破屋多了许多关于我的生活气息。这让我很满意。 没有工作闲下来就会有很多新想法,以前我对于自己做饭是能对付一口就行但现在时间多了也开始破天荒的尝试做菜。我反复的把做好的盒饭打包,我在纠结要不要去给何言送饭毕竟我从没做过这样的事。可我实在很闲而且很好奇他的工作。 “你也觉得我应该去吗?” 笨笨在我脚下绕来绕去又一屁股坐下仿佛这盒饭是要喂给它的,我用脚把它拨开下定了决心。 我没有勇气直接送进警察局,只能在附近咖啡店小坐片刻等何言来取。店里人不多我找了个靠窗的双人位坐下机械的刷着手机。 “请问这里有人吗?” 一抬头看见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虽然穿着比较休闲但气质不凡。我下意识的瞟了眼周围,明明有很多空位的。 “没有,你坐吧。” 我默不作声的把放在咖啡桌上的便当袋拿下来,继续刷手机心里暗骂何言怎么来的这么慢。 眼神无意识的飘到对面男人身上,莫名其妙的感觉熟悉。可是他看起来很“贵”肯定是个高知分子那种浑身散发着“聪明劲”。 服务员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他点了一杯豆奶拿铁很奇特的品味我以为他这样的类型会喝黑咖。 对面坐着一个陌生人让我精神略微紧绷也没有心思看手机好在我看见街对面的何言正向我打招呼。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看见他那一刻我脸上的笑容都藏不住甚至还在公共场合就夸张的回应何言,陌生男人也顺着我的目光看向窗外又用含笑的目光看我。我不好意思的低头赶紧拿着便当逃跑。 我第一时间给了何言一拳。 “你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何言笑着揽住我,接过袋子。 “对不起,有点事耽误了。走吧外面怪晒的。” “你有东西落下了。” 听见声音我和何言同时回头。是坐在我对面的那个陌生男人,他手里拿着我的浅咖色薄衫。 我感觉到何言身体僵硬再看他的表情也不太好。 我尴尬的笑着说了声谢谢。 陌生男人点了点头又看向何言。他俩难道认识? “沉昀明。” 何言习惯性的把我挡在身后仿佛这个叫沉昀明的男人要对我做什么一样,还抢在我前面接过了衣服。 “……你认识我?” 沉昀明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虽然说的是问句但总觉得他是早就料到会发生的事。 何言抿了抿唇随后又很公式化的笑着说:“前两天有在新闻上看见过。沉医生年轻有为,我们公安局也和医大一院有过合作。” 我不明白现在的状况只能呆呆的看着,沉昀明挑了挑眉看向我。 真的很奇怪我明明不认识他但被他盯着总是浑身不舒服又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客气了,请问你……” “我叫何言。” 何言面容和煦,可他一只手紧紧攥着我的手都有些疼了。 气氛不是很妙,我拉了拉何言。趁着间隙我瞄了一眼沉昀明,他眉头微皱的看着我和何言互相握住的手。 “那何警官以后再见。” 也不等何言回复沉昀明扭头就走,果然智商高的人都很古怪。 “你怎么了。”我关切的询问,何言表情阴郁完全不像刚刚见了我那么开心。 何言恢复的很快他笑着和我说觉得沉昀明太帅了怕我跑了。 简直莫名其妙,以我这段时间对何言的了解这绝对不是他说出来的话。 何言带我进了一个空的小会议室,还好现在是午休大部分人应该都去吃饭了,一路上没碰见几个他的同事。 我期待何言对我饭菜的评价。 何言吃了一口菜缓缓说道:“有点淡。” “少吃点盐对身体好。” 我面上有些挂不住本能的反驳,但至少他没有评价特别难吃。 何言吃饭很少说话我是吃饱了才来的只能在旁边看看手机。 我不自觉的搜索了“沉昀明”。看见他丰富的简介我倒抽一口凉气,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厉害。这估计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和他这种人有交集的情况了,就算再有交集那也是我得了前所未见的疾病。 “你在看沉昀明。” “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像是被抓包一样心虚的关上了手机。 “看你那个反应一猜就是。”何言一边说着一边送到我嘴边一口菜,“他确实挺优秀的但我不懂他这种人才不在a市混,反而回来这里……不理解。” 沉昀明的简历很长履历丰富我使劲一划都没有到底。 “是啊……可能他在a市腻了吧或者a市像他这样的人才还有很多他喜欢鹤立鸡群?确实淡了点,下次多放点酱油。” 何言冲我挑了挑眉一脸的“你看我说了吧”的表情。 沉昀明。这个名字我绝对在哪听过这种熟悉感令我感到不安。并非是因为在日常新闻中偶然听到而熟悉,是一种我认识他的熟悉。我脑内一处尘封的记忆仿佛马上就要破土而出但上面还敷了一层坚韧的膜,无论我怎么努力还是挣脱不开。你的身体感到熟悉可脑子却对此表示陌生,这种感觉十分可怕至少我是如此。 “啊!” 暗礁10 我想的出神,被何言温热的手握住手腕让我惊叫出声。 “我是不是真该担心你被人拐跑了。” 何言开玩笑的和我打哈哈,但他表情不太自然直觉告诉我他知道什么还在向我隐瞒。能和沉昀明有关的只有一件事但这确实有点离谱。 沉昀明会是“沉老师”吗? 这个想法荒唐到我在心里都笑了。沉昀明这种人才肯定也少不了高知家庭的培养。人以群分,我的交际圈接触不到天才,沉昀明也不会轻易结识我这样的普通人。那我对他这种诡异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何言已经收拾好了饭盒,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又从兜里掏出一片口香糖嚼。戒烟的人通常都会如此,用嚼口香糖的办法转移注意力达到戒烟的目的。 “我在想明天吃什么,难道你是说我明天吃饭的可能性不大?” 我轻哼了一声站起来要走却被拉住。何言坐在椅子上比我矮一截此时像个大型犬一样抬眼望着我。 “你别想太多。那件案子和你关系不大,沉昀明那边我暂时还不太确定你别单独找他。” 又是沉昀明。 我鬼使神差的低头吻住何言把他剩余的话都噎了回去。他嘴里一股葡萄香精味好吃的很。逐渐的这个吻就变了性质,他站起来把我抱到桌子上又吐掉了碍事的口香糖迫不及待的深吻。 我有些无措只能紧紧攥住他的衣摆尽力回应。势头有些不对,这可是在公安局啊!眼瞅着何言吻得越来越色情一些我来不及吞掉的涎液顺着嘴角流下来,小腹一阵一阵的钝痛发痒像是被电流击中一样都不用伸手探就知道湿了,我更是不自觉的扭着腰贴近了何言。 “……不行!这是公安局。” 我费劲推开他连气都没喘匀。说实话我看见他面色微红满眼的欲望时我确实是想抛弃道德和羞耻在这里大干一场。 “这没有监控。” 何言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和勾引就在我脑内那根道德的弦要崩断时,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我们。 “老何!我进来了啊!诶?门怎么锁了,开门!” 我一把推开何言从桌子上下来并迅速整理好衣服。何言看我催促才撇了撇嘴去开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何言身形一闪像堵墙一样挡住了来人的路。但那个人还是看见了我像是发现什么新物种一样激动的很。何言回头看我,我知道他不方便送我了我当即表示我可以自己走,随后我就看见这俩人跟角力一样半推搡的离开。 我一边刷着手机一边慢慢的沿着人行道一侧的树荫走。 “诶?” 我抬眼看清拦路的女人,脑内迅速检索了一遍我的朋友圈没有能和她匹配上的。 她并没有因为我毫无反应还冷脸的态度而退缩,相反她似乎是更确定了什么一样热情的和我打招呼。 “哈哈宋笑闲!” 这个女人向我靠近了几步还准确的叫出我的名字虽然表现亲昵但讥讽的笑我还是能听懂。鉴于我似乎是“失忆”过,我并没有做出回应只是顺着她的反应站在原地等她开口。 “真想不到啊,你看起来没有变。” “你也是。”我沉默了片刻,要是再没有回答就很奇怪了,对方很意外我的回答但又迅速的笑起来。 “初中毕业之后就没见过你了……诶,张琳和小泽他们都在你要不一起?” 初中?真是巧了,看来我必须接受我失过忆这个事实。眼前的女人我目前只能说看起来面熟,当她说出两个人名时我脑门就闪过很多模糊的记忆但都很零碎,零碎到我分不清是我即时产生的幻想还是切实的记忆。 “好呀。” 何言 我像是中了邪一样对孟九的案子着迷,对有所关联的宋笑闲也一样。 在之前我也很少自渎,大部分时候就是洗澡的时候快速解决一下。但自从接触了她我就像是染上了性瘾,即使看着她的背影我都会浮想联翩。 宋笑闲执意让我内射,我当然不会往她希望有个孩子这方面联想。她和我说过养笨笨就是为了占子女宫这样不会有孩子。 当然我也承认看着她因为我的东西太多她夹不住而哆嗦着双股向我求饶时,我是满足的并且慢慢的被她影响而喜欢这种感觉。我希望宋笑闲是我专属的,每当我事后抚上她的小腹感受她还在高潮余韵的痉挛这种自私的想法都会蓬勃而出。宋笑闲就像是能看穿我,她总是会在这时候安抚的吻我又在我耳边一遍一遍嗫嚅“你是我的。”之类的话。 这是当然的了!我也很想热烈的表达自己的爱意但我不清楚宋笑闲是否对我有这同等的感情。 还是说她只把我当做战利品。 但这似乎没有减少我对她日益增长的爱。 我发誓一定会找机会报复刘彧。眼看我的宝贝就要同意我荒唐的想法了。这个会议室平时都用来讨论重要案情或其他大事所以没有安装摄像头,百叶窗一关上简直是绝佳的做爱场所。都是因为刘彧一切都毁了。 就像一开始一样,我甚至不希望刘彧看见宋笑闲一根头发。但今天确实是突发情况,我来不及阻挠他,还是被他看见了。 一整个午休刘彧都在烦我。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和我说啊?至于吗宝贝成这样。” 我白了他一眼,结果刘彧蛄蛹蛄蛹的滑着办公椅就赖在我身边不走了势必让我把情况交代清楚。 这个点局里其他同事也都吃完午饭回办公室了,看见刘彧这个样子也纷纷围了过来。 “你们的何队要有第二春了。” 刘彧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看见围观群众的好奇他自然热心的为大家答疑解惑。 “真的吗?师父!你这一声不吭的就把大事办了啊!” 我回了这群小兔崽子一个“快滚”的眼神,他们就冲我笑了笑回到自己的工位了。 只有刘彧还是死皮赖脸的。 “成年人有点感情生活怎么了?你都结婚有孩子了别告诉我这也需要我详细说明吧?” 刘彧闻言一脸的微笑,一看他就没往好处想。 “看来这是已经拿下了啊~” 我和刘彧认识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对他产生强烈的反感,他看我也没有说下去的兴趣就悻悻的滑走了。 可能是因为我的低气压明明是休息时间大家却都有些压抑。我便夹着卷宗去了消防通道。 因为当年草草结案的原因,孟九这个案子的卷宗非常少。我之前一直无法静下心仔细看因此忽略了一张笔录。 就在结案前几天有一名叫王硕的出租车司机来警局接受调查。他说他曾经载过一名女学生到三环外的一处烂尾楼附近。因为女学生出价很高他才同意出车的,并描述其神色愤怒还像是大哭过,最后她在快要到目的地时下车了。王硕说他在附近逗留了一阵,因为女生要去的地方处于郊区附近只有几处商户大部分都是开发商留下的烂尾楼工地,王硕不放心。随后便看见女生和一个身穿黑色夹克的高瘦男子交谈两人应该是熟识,王硕这才放心离开。之后了解到河中打捞出浮尸的新闻,看见死者遗物又联想到他那天所看见的才决定来公安局接受调查。 事发经过逐渐清晰,就算我再怎么逃避如今也不得不承认面对。宋笑闲绝对与孟九有过接触甚至还有不浅的交情,至于为什么她不记得了。只有两种可能,她在撒谎或者中间又发生了什么除非她亲口说我永远都无法得知。 我更倾向于后者,宋笑闲这段时间的表现并不像是对我有所隐瞒,我相信她是真不知道情况。 沉昀明,我莫名的觉得或许他是个突破口。毕竟沉老师沉昀明这实在是太巧了,他甚至恰到好处的出现在宋笑闲周围让我不安。 但首先这个出租车司机才是重要的。 暗礁11 我被领到一家音乐餐厅。 大厅里热闹非凡正中央有个圆台让驻唱歌手唱歌。音量放的极大我的心脏都跟着“咚咚咚”的跳,有些难受。 “张琳!你看!” 我被女人拉着强行亮相,卡座里面那个叫张琳的女人看见我瞬间站了起来,脸上扯出巨大的笑。 “天啊!宋笑闲!太久不见了,你这样子没怎么变啊!” 我怔怔的瞅着张琳,看见她的脸我回想起来了很多记忆。我回忆起她欺负同学甚至还想欺负我但好像又没有欺负我。我看向旁边的女人,我也想起她是谁了。她叫贺晴,是张琳的跟班当年还有很多人,但现在看来只剩她们两个了。 我似乎是把自己推进火坑里了。 张琳调笑着让坐在最外侧的男人让地方,我硬着头皮坐了下去。卡座上残余的温度穿透裤子熨在屁股上让我一阵恶寒。 贺晴则是坐在桌子对面的沙发卡座里挨着一个男人,我不认识他并不是我的同学。 “……你现在在哪工作呢?” 张琳也有些尴尬,给我拿了一个空杯子倒了可乐递过来又顺势攀谈起来。 我没有喝只是礼貌性的接下然后开始胡编乱造。 “我结婚了,没有工作。” 瞎说完才意识到我手上连戒指都没有,只能不动声色的把手放到桌下。 张琳和贺晴都很吃惊,还伴随着夸张的上下打量我。 贺晴讪笑两声冷嗖嗖的说:“真没想到你做家庭主妇,孟九估计也想不到。” 孟九?我一时失语如鲠在喉,孟九这个名字我竟然怎么也说不出口。 张琳附和道:“都多少年了?不记得了。” “……什么……” 我呆滞的问到。 那个陌生男人开口了,他定定的看着我缓缓说道:“快十年了吧,他死的时候我还被警察找过呢。差点被当成嫌疑人他妈的。” 接下去的话我似乎都听不见了,满脑子只有孟九死了快十年这个讯息。 我集中不了注意力又开始不自觉的抖腿咬嘴上的死皮。耳朵里只能听见震耳欲聋的音乐想要好好回想却被歌词一遍一遍的洗脑。 “……我还看过那个照片,妈的恶心死了。” 我像是回魂了一样继续听他们说话。 “他那个尸体都烂了肿的看不出来是他,我真的……诶呀终身难忘啊。” 说完男人喝了一口啤酒似乎是要冲刷掉尸体带来的恶心。 张琳斜睨了我一眼又说:“诶,你当时和他关系那么好警察怎么没找你啊。” 我无言以对,没有多做解释就离开了餐厅。 麻木的走回了家,笨笨似乎是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迎接我而是远远的坐在柜子上打量我。 我打开水龙头想要洗洗手,强力的水流哗哗的淌着发出的噪音让我一阵恍惚眼前一黑就软了双腿。 仿佛电脑被人强行拔断电源而黑屏,我此刻就是如此我甚至感觉不到磕在瓷砖上的疼痛。我的五感在水龙头打开的那一刻就抽离了身体,黑暗中我感受到笨笨毛绒绒的脑袋在拱我的右手。 上学时打个瞌睡都能做好几个梦,时间在那种状态下失去了作用,我挣扎着坐起来痛觉最先恢复其次是触觉,裸露在外的皮肤贴紧冰凉的瓷砖让我更清醒了。 连一分钟都没有可能也就十几秒钟,可是这十几秒又无比漫长。 我不知道何言在忙些什么,自从我给他送饭回来遇见张琳那天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这几天他只回来匆忙的吃过几顿饭他还和我抱歉。直觉告诉我他在调查关于我的事,又或者说关于我的案子。 何言不在也更帮助我沉下心回忆。我已经想起来一部分了但不完整我只能一半猜一半回忆逐渐拼凑出来完整的故事。 我也不顾何言的劝阻偷偷去找过沉昀明但他名气大我作为一个“普通患者”连他的号都挂不上。我尝试过直接去他的门诊找人,来找他看病的人太多了毫不夸张的说那一整个楼层都是等着能见缝插针让沉昀明看上一眼的病患,就算他今天不放号也依然有人蹲点并且有专门的人把守我无计可施。 我开始无法正常进食焦虑不安,这些我都没有和何言说。我记忆缓慢恢复的同时变得无法信任他,他是刑警他的职责就是捉拿嫌疑犯。 我如往常一样机械的咀嚼冰箱里冻得梆梆硬的冰淇淋每一口都让我的牙齿疼痛不已,我尝试用这种办法强迫自己冷静。我无数次的想过和何言摊牌看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如果他选择我那当然皆大欢喜同时我也要永远受到良心的谴责我不知道以我现在的精神状态能不能承受,他要是选择正义我也无话可说毕竟是我有错在先。 想着想着我就无意识的把铁勺死死的插进冰淇淋里怎么也拔不出来。 微信提示音响个不停,现在是下午四点何言不会这个时间段找我的。可此刻他却一连给我发了好几条消息,语无伦次的。 最后他让我去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我可熟悉的很,真是造化弄人。这些消息肯定不是何言发的,能知道这个地方的除了死人就只剩一个了。 到达烂尾楼时太阳只剩下一点边,但就是那么一点点依然光芒四射。如果今天有什么不测我只能祈祷下辈子让我变成像太阳一样的人。嗯……或许能同时再正常一点善良一点会更好。 我仰望这栋烂尾了十余年仍没有人接手的建筑哀叹自己的人生和这栋楼有什么区别,纠结再三还是提前报了警。 “喂?是刘彧吗……在xx路这一片有栋大概七层的烂尾楼建筑我不确定具体位置。何言有危险……嗯对尽快派人过去吧。” 意料之中,我看见沉昀明在天台不远处还有神志不清的何言半依在墙边不知是死是活。奇怪的是现在我倒是变得十分冷静。 “哈!你来的正是时候。你想知道孟九是怎么死的吗?!你不知道吧,我是怎么做的?想看看吗?” 沉昀明脸上挂彩显然是何言打的,我紧张他继续说什么。撇了一眼何言不清楚他的状态但能看见他腹部在渗血。 “我不感兴趣,沉昀明你到底想干什么。” 沉昀明像是被我问住了又笑又哭的,手上拿着刀脸上沾着血活脱脱就是个精神病作态。 “我以为……我会讨厌你谁知道……谁知道!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不如你告诉告诉我!” 沉昀明步伐紊乱,在这个天台只要稍不留神就会掉下去他只要再往后退两步就能失足翻下去。 “哈哈哈我都忘了你不记得了!你什么都忘了!把我也忘了!” “我已经报警了。再过一会警察就会过来。我劝你要干什么之前想清楚。” 沉昀明听到我的话后更癫狂了:“你?!报警?你知不知道你也是嫌疑犯啊!你知道……你知道他!他早就调查清楚了!我在帮你你懂不懂啊!” 我紧张的盯着他,害怕他下一秒就发疯对何言二次伤害。 沉昀明退一步我便往前进一步,他显然是彻底疯了我留意着他手里的刀想着若是他一时起意把我也杀了那不如把他推下去鱼死网破。 我来不及思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把他推下去!就算是我被拉着一起摔下去也无所谓了! 确定了目标后我果断的冲过去狠狠往后推了他一把。那一瞬间我看见沉昀明瞪大的眼,他在最后一刻意识到我都回忆起来了。 坠楼砸地的声音比我想象中的要大,我清晰的听见血肉落地沉闷的声响还有清脆的骨头碎裂声。我探头看了一眼,他好像还有意识双眼死死的向上看着似乎是在看我,但也许只是我的幻觉吧。 何言也暂时恢复了一点意识我捧着他的脸叫他可只有他嗫嚅的唇能回应我。腹部的伤口肯定没伤到要害要不然何言不可能现在还活着,我还得谢谢沉昀明沉老师。 我帮助何言摁压伤口蜷在他怀里深吸着他身上的气息等待着刘彧他们来救援。 直至此刻太阳已经完全落山黑夜降临,闷热的夏季也终于到来,我不知道这次夏天会不会还是灰色但至少何言还在,至少我还在他怀里。 暗礁12(完) (还会更一章回忆篇主要讲讲孟九和宋笑闲的故事) 何言 由于好几天的不务正业还反复翻查旧案,我终于被找谈话了。领导对于我“铁树开花”的花边新闻表示祝贺同时认为不应该让个人生活影响工作,我反复解释并不是因为这个。 我汇报了我近期在干的事,并且说出了我的猜测,沉昀明与一起陈年命案有关。我当然不会提宋笑闲尽管……尽管目前我搜集到的证据每一条都在指向她。 最后当然是以严肃批评结尾。贸然给一个医学大拿扣谋杀嫌疑犯的帽子实在是太荒谬。 除非我找到证据。 “你就是王硕?” 王硕已经不干出租司机了目前盘了一个小门市做生意。 “你是?……” 局里没有批准我的行动我只能便装偷偷调查,我向他出示了警徽示意他不要害怕。 “我叫何言……你是否还记得十年前你搭载过一个女学生,我们现在怀疑她和一起命案有关所以你能再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王硕一脸为难,左看右看就是憋不出半句话。 “我这里有你曾经来警局录过的口供。” 王硕听见这话冷汗都下来了,哆嗦着从我手里接过口供看了半天终于开了口。 “我记得……我记得当时搭载过一个女学生她说要去xx路因为地方十分偏我印象毕竟深……” “这些口供上都有,我要听别的。” 王硕跌坐在椅子上不敢和我对视只能频繁的偷看。他似乎很纠结又十分痛苦。 “……我不知道。” 我叹了口气半威胁半好心提醒道:“要是有所隐瞒之后被我们查出来,你也是要被列入嫌疑人的。” 他马上站起身来急促的摆手。 “何警官……我真的不知道了!”王硕神色痛苦像是下定了决心,“……那天我……我去公安局主动提供了线索后就有人来找我……他给了我钱不让我多说话……”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因为!因为他威胁我!他说他知道我住在哪!而且后来也没有警察来联系我了解情况我就……我就……何警官我真的不知道了当时我就是拉过那个学生!你让我想我也就知道口供上那么多!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是她吗?你拉的女学生是不是她。” 我给他看了一张大学生时期宋笑闲的照片,王硕辨别了一会确认的点点头。 “应该是她长得很像但没有这么大顶多初中生。” 得到肯定答案后我反而平静了。真的是她,宋笑闲是孟九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我庆幸局里没有批准正式重新调查此案,我不敢想象如果…… 但还有很多疑点,以宋笑闲的体型和体能是不可能把孟九拖到河边抛尸的。而且尸体上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仅凭宋笑闲根本不可能。 我驱车前往了王硕给我的地址,这一片原本是开发区准备开发新楼盘但是开发商跑路留下了几处破门市商户还有无数烂尾楼。我搜寻了很久弄得一身灰但想找证据显然是大海捞针,十几年过去了这里不知道来过多少流浪汉证据早就没了。 我刚要回家时就接到了沉昀明的电话。 “你知道你在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沉大夫什么意思?” 我听见电话那头的沉昀明在笑背景音还有噼里啪啦东西倒地的声音。 “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对方就先挂断了电话。 我立刻意识到了沉昀明要干什么,可是等我到的时候已经迟了。 “王硕!王硕!不要睡,睁眼!” 我使劲呼喊着王硕想让他强行保持清醒,他的脖颈处插着一把水果刀每次一动都会渗出鲜血。似乎是沉昀明有意为之他避开了主动脉想留王硕慢慢死亡,又或者是在给我一个选项。 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 “何警官,王硕的生死都在你手里宋笑闲的也是,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是你杀了孟九……” “是吗?可是何警官你目前调查到的证据应该都是宋笑闲吧。王硕是关键的证人他要是活着宋笑闲就很危险,你应该很清楚。” 我挂断了电话没有任何动作。我只要现在打电话叫救护车王硕就有救,沉昀明的话一遍一遍在耳边回放。 我蹲在地上握着王硕的右手带着他握住了刀把,他眼睛瞪得很大嘴里不停的冒着血泡呜呜的想要反抗,我只能一条腿跪在他腿上压制着他。 “噗呲”一声,没进他脖颈将近四厘米的刀刃被拔了出来,瞬间血流如注。他痛苦的捂住伤口我也一只手帮助他按压止血,另一只手快速的拨打了求救电话。 王硕被紧急送往了第一人民医院,我看见沉昀明匆忙的跑过来检查伤者并指挥医护人员把人推进抢救室。 毫无疑问王硕失血过多死亡。 沉昀明从抢救室里出来时手术服上手上脸上都沾着血,他表情悲痛的宣布了死亡时间演技好的让我都以为他是真的难过。 我因为私自调查被严重警告立刻回警局。沉昀明此刻已经换了衣服又变的衣冠楚楚。 “何警官想聊一聊吗?” 我跟着他走到一处僻静地,我留意了四周没有摄像头。 “嗯……我想想我该从何说起。何警官想听哪部分?” 我后退了几步和他保持距离。 “孟九的死也有你的参与吧。” 沉昀明笑了笑:“这太简单了吧,宋笑闲一个人怎么可能处理现场再抛尸!当然有我!孟九只是被宋笑闲捅伤我帮助她完成了后续。就像你对待那个出租车司机一样!” “何言,是你杀了王硕。如果你能第一时间报警叫救援王硕不会死的。” 沉昀明的脸被墙体投下的阴影完全挡住,毫无感情的语气像是在说我只是和王硕出去吃了顿饭。 “宋笑闲患有遗传性的双相情感障碍。嗯……看来你还不知道。总而言之孟九的离开刺激到了她,于是她以为自己失手杀了人强烈的刺激之下导致她失忆,我们叫创伤性失忆。” “那本日记……” “哦对!她昏倒后我把她送回了她姑姑家本来是想把日记烧了的,但是又想想要是她自己发现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于是我……” “你把日记缝进了她的床垫里。” 沉昀明给了我一个赞赏的眼神接着说:“说实话我有些失望因为她花了太久才发现这个秘密,半路还杀出来一个你。不过……你也很让我惊喜,我理解宋笑闲为什么会喜欢你了因为你也是精神病!你为了宋笑闲不惜杀了一个无辜的人,你觉得你还配穿警服吗?” 我紧咬牙关生怕在他露了一点怯。 “我赶到的时候王硕已经死了歹徒不知所踪,我已经尽全力救他了。” 沉昀明怒极反笑没说话,突然冲过来死死绞住我的脖子,我没有想到他还会裸绞还好我早有防备用胳膊挡住挣开了束缚。 沉昀明体术比我想象中的还好,他十分灵活再次趁我落在下风时裸绞住我,这次我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强烈的窒息让我动弹不得,腹部一阵尖锐的疼痛让我彻底失去反抗能力。 再次恢复意识我已经分辨不清在哪了,我摸索到疼痛处触手一片湿冷衣服都浸透了并且还在持续渗血。我眼前之物都是重影的,模糊中我看见沉昀明坐在旁边摆弄着手机,他看我醒了还过来检查我伤口情况。 “以你的身体素质活到八十岁都不太成问题,几乎没有成年人能抵抗裸绞五秒以上但是你坚持了将近十秒!非常厉害啊你!”接着他粗暴的摁压住伤口,“哼……很痛吗?这点痛就当是给王硕赎罪吧。” 我痛的后背都被冷汗浸湿此刻沉昀明全方位的压制住我让我被动的承受痛苦,有几个瞬间我看见王硕在不远处站着,他旁边还有个浑身是水的人歪着头看我。 我痛的无法思考死死扣住沉昀明的手。 “那……那你也应该……给孟九赎罪……啊!” 听见我说孟九沉昀明眼神变得恐怖他的手已经扣进了伤口里面。我没有机会体验传说中十二级的分娩痛,我做经历过最痛的体验也就是一次实弹演练我被误伤因为情况紧急只能原地动手取出子弹。但是此刻我真真切切的体会到痛到眼前发白我的耳朵脑袋好像都被牵动了神经“滋滋滋”的剧痛。 沉昀明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在我耳边低声说:“孟九他死有余辜……他一个夜店少爷不知道脏成什么样子还妄想带宋笑闲远走高飞?我找到了她的金主,那帮肥婆听见我的话都气疯了她们都要杀了孟九。怪就怪他非要和宋笑闲告别装的自己多深情的样子看得我无比恶心!” 他终于松开手我也终于有喘息的机会。 “就算没有宋笑闲他一样得死。他注定是个死人。” 这是我听见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昏迷之前我又看见了那个站在王硕身边的陌生人影。这次他走到我身边笑着伸出湿漉漉的手盖住了我的眼睛,我终于看清了。 是孟九。 人生的走马灯一帧一帧闪过,从未有过的舒适和温暖包裹住我就当我想更靠近光亮时我听见宋笑闲在喊我。灵台瞬间清明,我想回应宋笑闲让她安心但她还是一脸担忧然后我就再次失去意识。 养伤这一个月宋笑闲可以说是二十四小时围着我转。她以为我不知道她的事,每次我试探性的问她都会和我装傻,装也装不像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愿意看我。 这个小骗子。 案子当然是以沉昀明故意杀人罪为结尾了。沉昀明因与孟九发生摩擦将其引到无人处将其残忍杀害并抛尸,还说服出租车司机王硕帮忙做伪证,事后又将王硕灭口。 宋笑闲坐在床边给我念孟九案最后的判决,念完她沉默了许久。 我抓住她的手捏了捏。 “都过去了。” 她回握了我的手,随后听见她闷闷的应答声。 伤好后我找了个晴朗的天气找了个天台把那本日记烧了,这本日记承载着宋笑闲的过去还有孟九的可现在也都要随着火焰燃烧殆尽。火盆里噼里啪啦我在烟尘中又看见了孟九模糊的身影,我没有理会。看见盆里烧的差不多了就浇上去一瓶水。 “哗”的一声烟尘没了孟九也没了。 口袋里手机震动,是她发的消息她说笨笨想我了。 真是个小骗子。 触礁 秋老虎来势汹汹空气中总是弥漫着潮乎乎的水汽,气压也低的人喘不上来气,幸运的是每年最难熬的季节就快结束了。 宋笑闲解开校服衣领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扇了扇散出来的热气。课间只有十分钟但小卖铺人依然很多,姜梨一个人冲进去买水留宋笑闲在外面接应。 离打铃还有三分钟,人群陆陆续续的都走光了可还是不见姜梨出来。宋笑闲刚要进去就和人撞个满怀。 “怎么这么久?” 姜梨推搡着她神色不太自然,只催促她快走。 宋笑闲被拽着走扭头看见三个女生有说有笑地从小卖铺里出来,中间稍矮一点的那个正好和她对视用戏谑的目光送着她俩离开。 两人赶在老师屁股后面回了教室,连气都没喘匀就上课了。宋笑闲歪头看姜梨,还是紧张的神色。台上老师正在念板书,她手疾眼快的递给姜梨一张字条。 姜梨只看了一眼便把纸条揉成一团捏在手心又快速的撇了她一眼没有回复。 没过几天姜梨就再也没来上学了,她走的悄无声息老师们都默契的避开这个话题。从八卦的同学那儿宋笑闲才大概了解原委。 姜梨受到校园欺凌转学了。 宋笑闲得知后把姜梨桌洞里她特意给留的卷纸作业抽出来都扔进了垃圾桶。 一股无名火烧的她头脑发烫。 姜梨是她在班里为数不多能亲密相处的人做了两年的同桌马上要毕业了她却走了,宋笑闲感觉受到了背叛。 但冷静下来她也明白这不是姜梨的错,她只是很难过。 年幼失去双亲对宋笑闲性格的形成有很大影响。2000年s市的一处化工厂发生重大爆炸事故包括宋笑闲父母在内一共死亡5人重伤3人。因为是周日大部分员工都在休息才没有造成更大的伤亡,宋父宋母作为工厂的领导班子非常凑巧的那天去单位办事,独留7岁的宋笑闲。 当年宋笑闲什么都不懂直到她发现一直住在姑姑家才渐渐理解一切。 她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 从那之后宋笑闲就变得寡言少语也很少笑,家里人都清楚也从不责怪她。 没有了姜梨陪伴日子好像又回到了过去,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学习。 还要时不时忍受班里那群蠢货的骚扰。 宋笑闲冷冷的看着那群刚到青春期的男生,他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偶尔发出一阵哄笑还不停的偷看她,这令宋笑闲无比恶心但是她没有能力反抗。 落单的野兽就算是狮子也会被成群的鬣狗分食干净。 对方好像是被她的眼神震慑到了,但为了不在众人面前失了威风其中一个男生恶狠狠的质问宋笑闲:“看什么啊?喜欢我?” 宋笑闲眉头紧皱像是在忍住呕吐,这可刺激到了那个男生,他大步跨过中间拦着的好几列书桌伸出胳膊使劲推了推宋笑闲。 “问你话呢?你是哑巴吗?我怎么记得你是孤儿呢?” 一连串尖锐的话刺激着宋笑闲,但是她已经习惯。从前有姜梨在他们多少有点收敛现在看她落单就变本加厉了。 宋笑闲紧握手里的0.35水性笔,笔头尖细若是用力足以扎伤他。看着对方棕色的瞳仁她很想狠狠扎下去给对方一个教训。 宋笑闲轻轻抬手刚要动作门口就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请问宋笑闲在这个班吗?诶!在那呢!” 那个女生冲她招了招手。 宋笑闲记得她,最后一次和姜梨去小卖铺那三个女生中其中一个据说姜梨就是受了她们三个的威胁。 现在是晚自习大课间,天刚擦黑。宋笑闲盘算着若是这三个人想干什么她该从哪里逃跑。 果然这三个人没安好心。学校后院是停车场有很多监控死角,那个叫贺晴的女生亲昵的挽着她实则是半拖着她来到了后院。 “你就是姜梨的朋友。” 张琳是她们几个的小头目。沉闷的学校在一众不会打扮满脸青春痘的学生中,率先发育良好又时尚的张琳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蜂后”,总是有很多人趋之若鹜。 张琳坐在高几阶的台阶上,黑暗中只能看见她手指间燃烧的火星还能闻到空气中浓郁的烟味。 张琳并不爱抽烟只是为了迎合自己的人设才装作自己喜欢,她强忍着咳嗽不得不把烟踩灭。 “姜梨走了,你作为她的好朋友是不是应该完成的接下去的任务啊?” 宋笑闲听说过后院栅栏有洞也只是陪姜梨来看过一眼,她一手插兜摸到了准备好的笔。等待张琳一靠近就狠狠地胡乱扎了上去,三人瞬间乱作一团趁着间隙宋笑闲凭着记忆找到了栅栏缺口处慌乱的跑出了学校。 跑了不知道多远,直到嗓子里弥漫着血腥气她才停下,后面只有昏黄的路灯还有零星几个晚间遛狗的人。 谢天谢地她们没有追上来,宋笑闲扶着树大口的喘着气。 宋笑闲平时连跑操都是能躲则躲现在骤然跑步还有些吃不消,她拖着酸痛沉重的双腿走进一家小超市。 宋笑闲其实有不少钱。尽管姑姑给她的零用钱不如姐姐多但架不住她能攒。低消费欲让宋笑闲攒出来了一笔对于中学生来说很可观的金额。 她也不太喜欢喝甜饮料,因为每次喝完都觉得嗓子里腻腻的。还有可乐像是跳跳糖在强奸自己的鼻腔,每次她这么形容姜梨都会笑着打断她。 宋笑闲注视着冰柜里摆放整齐的可乐毫不犹豫的拿了一瓶结账。 干涸的喉咙得到湿润同时伴随着剧烈的气泡还有辛辣,宋笑闲被呛得咳嗽不止整个鼻腔和喉咙都通透了。 宋笑闲强忍着手上的黏腻粗暴的抹干净脸上的汽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从暗处传出来,宋笑闲仔细看才分辨出来那有个模糊的人影。 对方像是要笑背过气去,笑了许久才走出阴影。 他很瘦至少比班上那些男生都瘦但裸露在外的胳膊又随着他的动作显现出肌肉的线条。两侧耳朵都有着不规律的耳钉闪着金属的光泽,宋笑闲不满的盯着来人。 孟九一步一步的走到宋笑闲身边,拿走她手上的汽水就这么喝完了剩余。 宋笑闲很吃惊连反抗都忘了。 孟九站在灯光处才显出他清俊的脸。他也在忍耐可乐产生的大量气泡冲击口鼻的刺激,高挺的鼻梁随着吞咽的频率时不时地皱起,还有些可乐顺着嘴角流到他修长的脖子滑进衣服里。 孟九也学着宋笑闲忍不住可乐的刺激喷了出来,吓得宋笑闲来不及往后撤被溅到了衣服上。 宋笑闲不可置信的看着孟九嘴巴微张要说什么可荒唐的什么都忘了。 孟九蹲在地上一边笑一边咳了一会完全不顾及路过的人的眼光,宋笑闲捏着衣角站在他旁边显得十分无措。 没一会儿地上的人就站起来了去超市又买了一瓶新可乐塞给了宋笑闲。 “赔给你的。” 说完就摁亮了停在路边暗处的一辆黑色轿车风一样的走了。 莫名其妙!宋笑闲气不打一处来。找了个垃圾桶就把可乐扔了。 回到姑姑家才八点,正常晚自习放学都是九点。一开门就看见姑姑姑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两人看见人回来还吓了一跳又看见她校服上到处都是污渍还有若有若无甜腻的气味。 “怎么搞的啊?你赶紧脱了现在洗明天早上还能干。” 宋娟毫不避讳的在自己丈夫面前把宋笑闲扒了个精光只剩下被洗到发白的学生内衣。宋笑闲尽量不让自己去在意那怎么都甩不开的令人作呕的注视,顺从的进了浴室快速洗了个澡。 “给你热了口饭,来吃一口吧。” 刚想回房间休息就被招呼到餐厅吃饭。 一进门宋娟就猜到了再结合宋笑闲班上那个退学的女生就猜的七七八八。但小孩这点事宋娟根本不想管也无心管。这么些年她自认问心无愧,大哥大嫂意外没了她一个姑姑照顾自己侄女这么多年不少吃不少穿就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两家人从前也并不亲厚若不是意外恐怕也联系不上。 宋娟从来没告诉过宋笑闲。她家原来的房子并没有卖掉而是一直在高价出租。宋娟悄悄留下这笔钱就当是额外抚养费还能补贴家用。 这都是大哥欠她的。 每次良心不安时宋娟都这么告诉自己。 “……你在学校也收敛点和同学和平相处我和你姑父没空去学校。” 宋娟坐在餐桌对面想了想还是得提点一下她,就一边夹菜一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一边说自己家里的难处一边说现在经济不好没钱怎么样的。 宋笑闲住在书房,书房空间狭小也没有窗户但表姐十分抗拒两个人分一间房这才不得不分出来。 每到夏天就是最难熬的,这么小的房间关上门空气就不流通客厅的空调也吹不进来闷热异常,但是不关门就总能瞥见门口有人影。宋笑闲知道那个人影是姑父,她尽可能的磋磨自己让自己看起来邋遢难看可还是避不开恶心的视线。 “还好……还好要过去了……” 宋笑闲瘫软在单人床上嘴里念叨着。昏昏欲睡间回想起那个男生。他上去不大或者说很年轻,可高中生能开车吗? 宋笑闲舔了舔唇,可乐的甜早就不见了但她似乎是能感受到似的满足的勾了勾唇。 她竟然期待再次遇见他。 或许是神明觉得宋笑闲过得太憋屈决定给点甜头,她愿望很快就实现了。 因为考试难得的半天假让学生都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校门口热闹的像是一锅沸水。 黑车在人群中十分的扎眼宋笑闲也是第一时间看见了。心脏砰砰砰的跳就像是一种信号与那个人越接近跳的越剧烈,可下一秒心跳就停了。 她看见张琳也站在车前和几个陌生人说话。 那天以后张琳没有再来找过她麻烦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要以后再想新招折磨她。 “咦?” 宋笑闲听见熟悉的声音猛的回头就看见坐在围墙边上歪着头瞅她笑的孟九,看见她回头还招了招手。 他自来熟的跟着宋笑闲走还不停的说话像是甩不掉的幽灵,孟九长得好看在一群学生中更是亮眼就像个灯泡周围人都有意无意的偷看他俩。孟九不在乎他常年混迹夜场等地方早就习惯了人群,但宋笑闲不一样此刻她眉头皱的打了个死结走的越来越快想赶紧甩掉人群。 “你去哪呀?走的这么快干嘛!是不是要回家!我叫孟九你叫什么?那天见你就不说话的样子你不会说话?我还会点手语的~” 孟九十分聒噪还开始自问自答,宋笑闲忍无可忍终于停下来搭了他的话茬。 “宋笑闲。” 听到回应孟九眼睛笑弯了轻声问:“还喝可乐吗?” 宋笑闲知道孟九在打趣自己那天的窘态脸“腾”一下就红了,拽紧肩上的书包带又大步流星的走。孟九还是步伐轻快的跟在后面。 “你手机号是多少啊?” “我没有手机。你别跟着我了!” 孟九不理会思索了一阵掏出自己的手机像那晚递可乐一样以一种不让人拒绝的方式塞给宋笑闲。 “这个你先拿着吧方便联络。” 像是揣了一个炸弹心神不宁的回了家。小巧的手机放在书桌上宋笑闲坐在床上离得远远的看着。 在晚上宋笑闲接到一通陌生来电,听到对面清朗的声音她抱紧被子躺倒在床上低声应答。 爱意就像是s城的夏季到来的毫无过渡,是沉闷了一整个冬天的芽突然破土而出飞速生长。 这一整个冬天的疯狂让宋笑闲都忽略了自己身上所有的不幸。她甚至在庆幸是不是先前的悲剧才促成她遇见孟九。 冬天实际上没有什么可做的,可每当和孟九在一起她又感觉她腐朽的躯体又重新启动了总是有用不完的精力。 他们偷偷钻进废弃工地爬上烂尾楼顶层只为了找一处没有被污染的雪地然后在夜色下躺在雪地里拥吻,就连羽绒服被雪浸湿也不在乎。 宋笑闲只要脱离了沉闷的气压她的美就藏不住,那段时间就连宋娟都觉得她变得不一样。 还有沉昀明。 他第一个察觉到宋笑闲的变化,这个他一直留心的小姑娘似乎悄悄地做了“坏事”,而且还瞒着他。 当他看见两个人亲密的拥抱又缠绵的吻沉昀明是想杀了孟九一了百了。 他以为自己不会介意宋笑闲。就像是宋父宋母不在意他父母的死活一样,因为一点工作问题周末还会把人叫走,尽管他们都死了也平息不了沉昀明的恨意。接近宋笑闲还花掉自己空余时间做她的家教就是想要毁了她,可他就是一只被宋笑闲吸引的飞蛾当察觉到时已经深陷火海。 沉昀明纠结于自己的感情理智的弦终于在看见宋笑闲和孟九在一起时绷断了。 寒冬过后又是痛苦的夏季。宋笑闲讨厌夏天,最简单的理由冷了还可以穿衣服可热就算把皮扒了还是热。还有因为属于宋笑闲的夏季仿佛总是会蒙上一层灰色。她失去父母的季节是夏天,表姐抢了自己最喜欢的玩偶时是夏天,第一次发现姑父对她别有用心是夏天还有如今。 在这个本该因更成长一步而庆祝的夏天她和孟九失联了。宋笑闲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漫长的美梦,孟九和她断联的干干净净就像是从来没认识过。 直到一天宋笑闲收到一条短信,她急切的打了车到那个他们无数次光临的烂尾楼附近。 孟九变得很颓废往日里总是没心没肺的笑,就算再苦恼看见宋笑闲也是笑的,如今眉宇间满是阴郁。 孟九要离开s市自然也不能再和宋笑闲在一起。 “你知道我为什么总在学校附近吗?是为了骗女孩上床。我就是干这个的!我平常在那些老女人身边周旋再来找你们这群好下手的学生消遣。你……你不过是其中之一。” 孟九生怕看见宋笑闲一脸泪就心软了所以说话时都是离得较远。 宋笑闲从在车上看见孟九就已经蓄了满眼泪,此刻连说话都是哽咽的:“可是……就算是……” 孟九调整好气息故作轻佻:“没有什么可是。你知道张琳吧,她!她也曾经是我想下手的但是你比她有趣。” “……只是因为我……我有趣?” 路灯昏暗下看不清孟九的神色等待了片刻听见了一声低哑的“是”。 没有修整好的地面杂乱不堪支离破碎的全是建筑垃圾就像是宋笑闲的心。 愤怒夹杂着痛苦让宋笑闲几乎窒息,她鬼使神差的捡起地上一根断裂的水管捅向孟九。 水管没进体内瞬间渗出鲜血,孟九倒地不起嘴里呜咽着说不清话。宋笑闲恢复神智尖叫着把水管扔掉跌倒在地想去看孟九又害怕,强烈的刺激下让她失去了意识。 沉昀明这才看够了生死别离的戏码搂住晕倒在在地上痛苦的宋笑闲怜爱的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藏在暗处的礁石总有一天会把轻率的船舶拦腰斩断。有暗礁的海面往往都是风平浪静的,暗礁之上又有多少人能避免触礁的厄运。 暗礁人物小传 宋笑闲(2019年)(1993-) 26岁普通白领。父母于宋笑闲7岁时工厂爆炸事故身亡,此后一直寄养在姑姑家上初中后寄宿学校,平常与姑姑一家联系不多双方都有抵触情绪。因猫尿湿床垫,在床垫夹层发现一本自己的日记,但是几乎半本都被撕了,只剩下几页流水账。有一页没撕干净,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忘了什么事,拿着残破的日记努力将自己的记忆拼凑完整结果卷入陈年旧案。 121案的凶手之一,因创伤后应激障碍失忆,不记得自己行凶杀人。以前有写日记的习惯。初恋孟九被他好看的外表吸引。害怕沉昀明(因为是老师)又依赖他(也是因为是老师)目前只喜欢何言。 初恋孟九,孟九的乖张带给年少的宋笑闲很大冲击,像是一发子弹贯穿她的心脏还久久散发着余烬,以至于最后受刺激的发疯。 一直都有严重自毁倾向。 外貌 褐色中长发,肤白面皮薄清透感。长得小,第一次遇见何言被以为是高中生。 何言(1984-) 本来要进特警队的后被调入刑警队三十五岁糙汉,离婚五年,独居住在宋笑闲楼上,因烟道漏水到楼下二人结识。后又被宋笑闲拜托帮助找回记忆,发现宋笑闲和十年前的命案有关。差点被沉昀明杀了但被及时赶到的宋笑闲救下。包庇宋笑闲,最后出庭作证她正当防卫才失手杀了沉昀明。 害怕有孩子遗传宋家精神病史瞒着宋笑闲做了结扎手术,恢复期无法doi被宋笑闲怀疑是不是身体不行了。 外貌 高鼻深目,有点死鱼眼,带胡茬头发较长有点自来卷,在家时就会乱乱的,出勤时会往后梳梳,露出额头。 121大案 2010年1月21日s市郊外水库发现一具男尸,躯体严重损毁。随身物品只有少量现金,一部严重损毁的手机,尸体上衣兜内有残破纸片已无法辨别。至今仍未破案。 何言大学毕业初入刑警队接手的第一件大案,但也只是跟在背后学习并没有直接插手。由于是第一件大案对他意义重大时隔多年依然印象深刻。 孟九(1989-2010) 121案死者,22岁。1989年在医院厕所隔间出生抛弃被明朗孤儿院收养,1995年被海归华侨夫妇领养,受到虐待多次出逃与人打架,2007年彻底脱离领养家庭开始流浪生活。无业游民空有一副好皮囊,长期在高中门口寻觅目标,首要目的骗钱次要目的骗色。混迹各大夜店夜总会ktv做陪酒“少爷”偶尔做皮肉生意。盯上刚上高一的宋笑闲,诱骗其上床随后觉得宋笑闲真的喜欢自己认为对不起她。喜欢宋笑闲但是清楚自己是底层垃圾人同时被前任金主发现不忠诚行为遭到报复,考虑到宋笑闲的安危他选择逃避玩失踪。半月后主动被宋笑闲找到,为了让她死心言语刺激宋笑闲,宋笑闲失控用地上的废弃钢管将其刺伤, 男生女相,被虐待长期营养不良身形消瘦因生活作息紊乱气色也不太好,身高175。 沉昀明(1989-2019) 与宋笑闲同高中的学长,学习成绩一流,保送生,大学专业临床医学。2008年19岁时刚上大学认识了还是初三的宋笑闲,给她补课半年之后一直保持联系。喜欢宋笑闲,也清楚宋笑闲有隐性精神病史。得知宋与孟的事本想亲手杀了孟,但又决定有意引导宋笑闲病发,将宋当成小白鼠观察其精神病发状态。最后帮宋笑闲处理了案发现场彻底了结孟九并抛尸。趁宋家没人偷偷把昏迷的宋笑闲送回去并将宋的日记撕毁藏进床垫夹层,日记碎片塞进孟九口袋然后抛尸水库。随后去了帝都继续完成学业,没有与宋笑闲相认。 期待某一天宋笑闲恢复记忆。没有选择烧掉日记也是为了某一天让宋将这一切都联系起来记忆恢复想起自己。 父母是和宋的父母同在工厂上班,宋母为二人直属上司。爆炸当天是周末因为工作问题被宋母叫到单位结果工厂发生爆炸四人均意外身亡。认为是宋笑闲父母的错所以决定报复在宋笑闲身上,结果喜欢上宋笑闲但又恨她于是把她当实验对象,极度自负,又患得患失,每隔几个月都得回到s市远远偷窥宋笑闲的一举一动,有了工作后频率就降了因为医院很忙。保留了一套宋笑闲的内衣裤几乎每晚都靠这个自渎否则会彻夜失眠。 外貌 身形颀长,薄肌。桃花眼薄唇,浅色瞳孔有一点近视度数不高平常不戴眼镜,所以总是习惯性眯眯眼。 平常会上柔术课美其名曰锻炼身体,但不善跆拳道和空手道。 善用裸绞和压摁舌下使对方丧失行动力。 有口难言1 暴雨夜,即使有爆发山洪的危险难民们依然执着的向都城走去。人群中一个身穿蓑衣后背箱笼的身影显得格格不入。 他在逆行。 天降蝗灾百姓苦不堪言又逢战乱,饥饿让人群自发的逃往别处寻找出路,富庶的都城成了最好的去处。 仔细一看这个往回走的怪人竟是一个和尚。大雨将他的蓑衣打的噼啪作响,他的步伐极快又坚定大雨盖过了他口中喃喃的诵经声只有几个与他擦肩而过的难民能隐约听到,很快他便穿过了难民群还是坚定的往回走着。 忽然他停下了脚步连诵经也停了,抹了把面上的雨水向路旁一个不明物看去在辨别着什么。 和尚再次抹了把脸,缓缓的靠近。 是一个布包。 里面似乎还是个活物,和尚掀开布包一角看见一张已经被打湿的布闷住面庞而憋紫的小脸。夜雨滂沱和尚无法分辨这个婴儿的死活,只能惊骇一声又迅速抱起来用蓑衣掩盖奔向不远处的遮蔽处。 说是遮蔽处不过只是个连马棚都不如的架子。好在大雨下不久小雨下不停,大雨逐渐转变为淅淅沥沥的小雨最后彻底雨停只留一地潮湿。 和尚用身体遮挡又点燃了火折子再次观察婴儿的状态。没想到的是婴儿竟然还活着且没有了阻碍呼吸之物脸色也和缓过来了许多。婴儿似乎是冷又或许是想要什么,和尚胸前的佛珠正好垂在眼前,便伸出小手去够。 和尚目光慈爱又将佛珠摘下虚挂在婴儿脖子上,这时和尚才发现一丝不对。 婴儿张着嘴明明是发出声音之态可却连一声嘤咛都没听见。 竟是个哑巴。 和尚随即叹了口气,他并不会照顾幼儿此刻也只是本能的将其搂入怀中轻轻摇晃边念着早已烂熟于心的佛经,似是念给自己又似是念给婴儿。 紫薇垣内,羡繁轻手轻脚的略过北辰所居的主殿却不想还是惊动了。 “玩的开心?” 羡繁闻声一顿,转过身淡淡的注视着北辰,随后顺从的往前走了几步行了个礼。 这似乎取悦到了他,原本阴郁的面庞露出了几分笑意。 “北辰星君明知我不能感受七情却又这样问……是恼了我私自下凡?” 北辰伸出双手将羡繁扶起,又执起她的右手感受着什么,一双紫眸如碎星直直的看着羡繁像是要将她看穿。 “那你明知我不喜你擅自离开又为何总是如此。我分你一缕魄可不是让你在凡间肆意妄为。”北辰皱了皱眉又觉自己说话太重叹了口气,“……下次同我说一声。” 羡繁感受不到畏惧,但长久相处下来也明白北辰在生气自己应该顺从。虽然她不理解也不能产生“喜欢”这种情绪但她姑且认为北辰是“喜欢”。 “……羡繁知错。” 嘴上说着知错可羡繁连最基本的喜怒都没有更何况忧惧,此刻的认错服软不过是她在自己身边待了许久而产生的经验。 北辰面上一冷抿了抿唇还想说什么却终究说不出口,拂了拂衣袖上刚刚因为靠近羡繁而沾染的凡间尘埃,足下轻点起了腾云便飞走了。 羡繁目光追随着北辰直到看不见才垂下眼眸,盯着自己的双手又反复握了握。 “仙子,殿内已收拾妥当。” 羡繁微微点头绕过小仙娥向后院偏殿走去。 见羡繁离开仙娥们才直起身与同伴窃窃私语。 “北辰星君为何对她这般纵容?她并无仙阶怎么……” “听说她身上有星君所需之物……” 传闻世间有一物名为“赤子心”此物珍贵异常且只为一主所生,赤子心取出则承载的容器就会衰颓死亡。 这种话羡繁天天都能听见可惜她听不出弦外之音,她只知道北辰待她与旁人不同。 羡繁不似其他仙人不眠不休,但紫薇垣长期亮如白昼不适合休眠是北辰赠她移星石允许她可随时把紫薇垣转为黑夜。 许是今日灵力用的过多困意来势汹汹,羡繁觉得自己头脑昏沉眼皮打架,撑着最后一口气一件一件脱掉衣物才埋进锦被中沉沉睡去。 外头的仙娥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便轻轻推开门进入殿内。殿内比外头还要黑上几分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塌上羡繁微弱的呼吸声。仙娥熟练的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又退了出去。 这件事她们已经习以为常。紫薇垣在天界的地位至关重要,凡间带来的污秽更是不能在这停留半日而羡繁又总是我行我素从不受北辰桎梏,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仙娥们便自觉的承担起“料理后事”的职责。 只见其中一位仙娥指尖一挑那外袍便腾到半空随后又是一道紫光闪过,外袍从空中飘落柔软的垂落到怀中。 “这羡繁仙子到底什么来路,姐姐你听说过吗?”仙娥们手上动作不停又一边聊天打趣,“星君对她如此宽容不会是……” “怎么可能,星君神力非凡早已脱离凡俗心思,胸怀苍生不可能还沉溺于儿女私情。” “可星君修的并非是无情道啊……” 这样的传言在紫薇垣已屡见不鲜,可北辰一幅冷冷淡淡的脸和模糊不清的态度让这个传言始终站不住脚。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睁眼殿内大亮,羡繁眯缝着眼撑起身子打量四周。 “你这一睡可是睡了好几日。” 声音一出羡繁才发现窗边地台上还坐着一个人。 北辰闲散地倚着矮桌阅读竹简不曾抬头一点。 羡繁坐起来身上只着了一件月白色小衫也松散开了内里春光一片。 “我睡了多久。” 羡繁赤足下榻移步到窗前拿起矮桌上早已倒好的甘露一饮而尽。 北辰刚要应答抬眸便看见这样一幅风景眉头微皱,手一扬便飞过来一件外袍正正好好盖在羡繁身上遮住她要露未露的胸乳。 羡繁咂摸着口中甘露的味道拢了拢外衫毫不扭捏的坐在北辰的身边。 “你在里面加了什么?好似更甜了些。” 北辰放下竹简理了理她因为刚起床而凌乱的额发。 “放了点花蜜。” 羡繁挑了挑眉回到:“你去凡间了?” 北辰颇有些阴阳怪气的说:“是陆压道君送的。” 灵力耗得太多睡了好几天还是觉得疲惫,羡繁把身上的外袍裹紧仰倒在北辰怀里深吸着他身上淡淡的紫藤花香味。北辰顺势拥住她由着羡繁这种颇具撒娇意味的举动。 “陆压道君愿意陪我玩他在凡间帮过我颇多……” “……哼。”北辰不屑的轻哼一声十指梳理着她黑亮的长发让人昏昏欲睡,过了许久缓缓沉吟道,“东王公与西王母在瑶台设宴我得去几日,你可想去?” 羡繁闭着眼睛呼吸绵长就当北辰以为她睡着了才听见怀里人小声应答:“你是知我的……” 说完就翻了个身继续闭目假寐,装着装着真的又睡过去了。 有口难言2 再醒来已是浑身神清气爽,门外的仙娥都是掐好了点的正正好推门而入把已经澄洗干净的衣裙拿进来。 “星君临行前嘱咐过,羡繁仙子切莫再做出出格之事凡间大乱各路仙君皆有责任,星君让羡繁仙子想清楚。” 羡繁要是听话那就不是她了。这九重天上的神君仙子都已修炼得道一个个都严肃得很。羡繁对周遭事物的感觉一片空白,而这些神仙又总是情绪稳定无法从他们身上获得回应正因如此普通的凡人在她眼里就是救星。 至于北辰…… 羡繁无法解释自己的感受。北辰喜怒不定但她有意识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羡繁因北辰而生本就是一个肉胎承载着赤子心,北辰星君善心未泯把她点化成人代价就是无心,无心便无七情。 羡繁与北辰和赤子心有丝丝缕缕的联系她不受控制的愿意亲近北辰就像趋光的飞蛾,不需要理由一切皆因本能。久而久之羡繁自己也分辨不清是对那颗赤子心的向往还是对北辰的向往。 早课刚结束空语没有随着僧人们去用早饭,而是偷偷跑到后院偷偷的挖大梨树根部的土壤。 他在这里藏了一块糖糕,是他昨天上街采买用自己攒的几个铜板额外买的。 直到双手全是黑乎乎的泥渍也没有挖到,他明明记得就藏在这。“脏物”的莫名失踪让空语担心,他紧张的张望四周没有看见一个人。 倏地一阵风刮过一树梨花哗哗作响花瓣洋洋洒洒的飞舞漫天,空语抬头看见一个人坐在粗壮的树杈上他眼睛一瞬瞪得老大。 他没有见过几个美人在他认知里观音像上的脸就是他认为最美丽的面庞,可树上人的容貌比观音像还要精致几分。 只见树上人一挥水色袍袖风立停花瓣也都规规矩矩的落入泥里。没有了花瓣雨的遮挡空语这次看的真切是有个实实在在的女人坐在树上!她面色清冷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仿佛天上下来的神祇。 羡繁一个轻纵跃下树枝立在空语背后。 “你在找什么?” 空语还没有回过神来听见背后传来声音连忙回过身吓得跌坐在树下正好坐进他刚刚挖出的坑里一时动弹不得。 “啊——啊——” 空语有些慌了嘴里发出不成音调的叫喊,只恨自己不能说话关键时刻只能像个动物叫唤。 羡繁无视空语一脸恐慌直愣愣的上前要把人拉出来结果换来对方更大声的叫喊,她察觉到有更多的人过来了便停下施救往旁边一撤打算观看完这场戏。 空语用胳膊撑着起来奈何洞口太正好把他屁股连带着小半个身子卡的死死的此刻卡的时间久了呼吸也不太畅快。 有个僧人听见了空语的叫声赶了过来,空语急切的打着手语告诉他们旁边有个人。 空念一边把人往外拽一边看四周疑道:“什么人?这没人只有你!你!嘿呀!你怎么搞的。” 空念一使劲就将人像萝卜一样从地里拔出来。 “啊啊——”(就在那有个女子!) 空语得了自由还是不停的打着手语脸急得通红。 “这儿?”空念走到他指的位置,“这哪有人?方丈找你呢别添乱了赶紧吃完饭还得诵经呢。” 空语沉默了,他刚才看见师兄直接穿过了羡繁的身体,就好像穿过一团气体可羡繁还是好端端的站在那一脸探究的看着他。 一上午的诵经空语都心不在焉身下的蒲团怎么坐都难受,本该诵读熟练的金刚经都不能流畅的背出。他仔细回想,他真真听见了那个仙女问他在找什么。但又没办法解释师兄穿人而过。 难道只有自己能看见她! 午休时间大部分僧人都会在禅房午憩或是打坐冥想,后院偶尔有两叁个负责浣洗的和尚经过。空语拿这扫把自愿打扫后院梨树落花,一吃完饭就匆匆跑到梨树下根本不见“仙女”的踪影。 “你在找这个吗?” 听见声音空语这次没有太惊慌,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见羡繁站在离他不远处手里拿着一方蓝色的布帕是他用来包糖糕的。 “这里面的糖糕已经没了被老鼠吃了。” 空语瘪了瘪嘴想打手语又不确定对方能不能看懂只能暗暗腹诽:‘怎么可能我包的那么严实。’ “老鼠看见你埋进去的自然知道糖糕在哪。包的再严实也没用。” 空语惊的嘴巴微张,这个“仙女”竟然知道自己想什么! 羡繁还是面无表情的说着:“我能听见你想说什么。”说完将手里的布帕迭好递给空语,“老鼠让我把布帕还给你,它们说糖糕很好吃。” “啊——”(你是人还是鬼!) 空语不敢接过布帕,后退几步将扫帚立在胸前一脸紧张。 “我不是人不是妖,我是……”羡繁顿了顿,“我是羡繁。” 说完执起空语的右手,空语感觉到这个自称羡繁的女子还有体温。温热的手指在手心一笔一划写下名字,最后把布帕塞到他手里。 羡繁。 “你识字吗?” 空语连忙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发出两个音节:“啊—啊—” 然后又觉得不好意思的在心里重复了一遍‘空语’。 羡繁手掌覆住他发声的咽喉,两人离得极近空语能看见她纤长的睫毛随着眨眼一抖一抖,还有羡繁湿热带着花香的呼吸,一切都让他不知所措。男女授受不亲,空语从小长在寺庙受佛家教诲不近女色。可是羡繁她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此刻他竟想两人离得更近些。 “你这里……是天生的。” 空语瞬间灵台清明红着脸微微拉开二人距离点了点头。 ‘方丈说我从小就不会说话,许是内里有伤。’ 羡繁看他脸红的不行觉得新奇,她思忖了一下说:“我也没办法治好你。” 羡繁语气生硬再配上一张冰山脸就像是空语强迫她治疗结果遭到严厉拒绝一样,这让空语脸更红了急得他连忙摆手打手语又想起来她看不懂。 ‘仙女不必费心小僧已经习惯了。’ 羡繁正色道:“我叫羡繁不叫仙女。” 觉察到羡繁可能不高兴了空语低着头在心里唤了一声‘羡……羡繁……’。 “嗯。”羡繁微微歪头,“有事?” 空语有些窘迫和无奈轻轻摇了摇头。只见羡繁想到了什么摊开手掌突然手心上就出现了一块糖糕。 “给你。” 再次见到神技空语仍是有些惊讶接过糖糕掰下来一块放嘴里一抿就化开了口中充斥着甜香和米香。 ‘你怎么做到的!’ “简单的术法罢了……你……你很高兴?” 空语使劲点头笑得灿烂,然后掰了一半糖糕分给羡繁。 ‘你也吃吧这部分……我没动过。多谢羡繁……姐姐。’ 空语嘴角含笑白皙的面皮此刻染上绯红,剔透的褐色眼珠在阳光反射下似是泛着水光。没有了一开始的怯懦只剩和女子相处的羞涩。 羡繁挑眉表示不理解:“这是给你的为何分给我。” 联想到刚刚的问话空语心念一动。 ‘我很开心……所以我想分给你一半……’ 原来这样也会开心,羡繁表情舒展学着样子挤出一个笑。 有口难言3 两个人并肩而坐在梨树下分食完一块糖糕。空语用余光打量羡繁,她已经吃完了此刻盯着头顶茂密的树冠目光追随着不知道哪片纷飞的花瓣时不时的还用手接住又将其放在地上。 “这棵树……内里空了到今年冬天就会死。” 空语细细的抿着嘴里的糖糕不舍得咽下总觉得羡繁和这块糖糕一样若是囫囵吃了就再也吃不到一样的味道了,听见这话他反驳道:‘怎么可能?这棵梨树有好几百年了。’ 空语掏出一块崭新的布帕将剩余的糖糕仔仔细细包好收进了里怀,羡繁只看了一眼没有理会自顾自的接着说话。 “修炼百年仍不得道它在人间的气数已尽自然活不长。”说完她眯起眼打量空语然后缓慢的眨了眨,“……不过你也许可以……” 空语挠了挠头不明所以感觉羡繁神神叨叨的但自己已经皈依佛门要是得道也得成佛吧。 羡繁突然凑近在他脖颈处仔细的嗅闻似是不确定又使劲嗅了嗅其他地方,空语吓得连忙用双手抵住她的肩膀阻止她进一步接近谁知羡繁力气极大直接握住一侧手腕拉到鼻下深吸一口。 ‘你!!!’ 空语肉眼可见的慌乱,更尴尬的是他感觉到自己下身紧绷。 “紫藤花味……” 空语挣开手“腾”的从地上站起来,衣袍宽大但随着他的动作仍能看出有一处突兀的凸起。 他匆忙的向羡繁施了个礼慌里慌张的跑了。 羡繁鼻尖还残留着花香。她留意过附近并没有紫藤花况且他身上的紫藤花味与北辰身上的一样只是很淡。 这怎么可能呢? 紫薇垣终年生长着紫薇和紫藤花与凡间品种大不相同香味也有异,可这个和尚的气味却和北辰一样。而且离得近了就能感受到他体内一股暖暖的真气流动不似凡物。 看来这个小和尚不一般,但他又是个残缺的……搞不懂。 羡繁思考着种种可能但都解释不通,也许空语真的是不一样。 “空语……罢了,回去一问司命便知。” 一阵风扬起地上的花瓣刹那间羡繁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边空语疾步回到禅房把门用椅子挡死随后急切的解开裤带露出直挺挺的一根,正好撞钟声音响起把他吓了一跳差点没忍住射出来。 空语任由自己的分身硬的发疼,他跪在蒲团上向佛祖请罪木鱼随着念经敲得越来越快直到杂乱无章。空语有些恼怒的扔了木鱼棒,却意外的平静下来。 他颓然的跪坐在地许久直到热度终于降下,他复又捡起木鱼棒有条不紊的敲击诵经。 空语闭着眼每默念一句就闪过一帧羡繁的脸。 她说……自己很好闻。 空语睁开眼笑了,念经的频率也稳定下来。他望着佛龛里的佛像,镀金佛身倒映出他满是欲望的脸。 羡繁百无聊赖的游逛在街上,她下来的不是时候也没赶上个节日还能跟着一起热闹热闹。 她困了就随意找棵树歇息饿了就上街闲逛寻觅她没吃过的小吃就这么游荡了好几天。她依稀记得上次来这附近还是废墟现在看来陆压说的是真的,凡人非常坚韧。 一股甜香指引她来到一个小摊,台面上摆着个大蒸笼里面热气腾腾又很多黄色的果子,羡繁直接拿起一个边走边吃。 果子入口微甜还带着一股青草香她正要解决剩下的就听见后面摊主气急败坏的追上来。 “你!你怎么不给钱呢!” 羡繁因为太饿忘记隐去踪迹白拿吃的被逮个正着。她平静的掏了掏袖口里的暗袋琢磨着拿什么给他好。 一阵铃铛声从身侧传来带着一股紫藤花香。 是空语。 空语递给摊贩两个铜板。小摊贩认出来空语是奉国寺的僧人连忙接过铜板双手合十连说好几个阿弥陀佛。 ‘原来不是只有我能看见她……’ “饿的。” 空语忘了她能听见自己的心声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无辜的向羡繁眨眼。 “刚才一时太饿忘记隐匿了。” 羡繁从容的把剩下的果子吃掉满意的舔了舔嘴角的残屑。 ‘那你也能听见其他人的心声吗?’ 二人一前一后行在路上迟迟不见羡繁答复,空语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听不见。” 听见回答空语眼神亮了起来,马上接道:‘羡……仙人已经很厉害了!’ 羡繁对空语的反应颇有兴趣,她虽没有七情但感官很敏锐她能清晰的感知到现在空语的开心,于是接着说:“你可以叫我羡繁。” 果然更开心了,空语一双桃花眼笑的弯弯的左侧嘴角梨涡随着越来越放肆的笑容若隐若现,此刻阳光正好衬得人更雪白粉嫩像个粉桃,看的羡繁无端升起一股食欲。 “你要去哪里?” 空语一身外出打扮背后还背个箱笼。 ‘寺里下个月要赈济百姓,我会点医术但为了节省所以要去城外的断山崖摘草药。’ “你怎么去?” ‘走路。’ “太慢了。” 羡繁没有表情就像是在嘲讽一样空语温和一笑并没有介意。 ‘所以我每年都提前半月去摘,这样来回的时间刚刚好。’ 羡繁盯着他的脸沉默了几秒,随后果断的拉起他的手。 “啊—” 空语短促的惊呼了一声脸腾一下就红了眼神停留在她拉住的手腕处。他不在乎自己身份不应该与女子过从亲密也不在乎旁人能不能看见羡繁,此时此刻手腕处细腻温凉的触感是羡繁的,一股奇异的感觉从手腕处蔓延至全身他喜欢的很。 他当然想让羡繁一辈子拉着自己的手甚至再亲密些会更好,可他还是个僧人。空语害怕羡繁对自己有不好的印象还是装摸做样的挣扎了一下。 羡繁力气比他大很多空语半推半就的挣扎根本撼动不了她,没走一会就把人带到一处人烟稀少的树林。 羡繁对着天吹了个响哨,倏地周围树木开始摇摆不定树叶哗啦哗啦的响分明是有什么长翅膀的东西要落下来。 空语有些害怕紧张的看了羡繁一眼,她立刻明白了将人拉到身后。 是一只鹤而且是一只巨大的鹤。 这只鹤与他寻常见得不一样,它通体雪白原本翅膀上的黑色都被白色取代,鹤冠殷红如血一双黑眼仁就像宝石此刻不停的左右歪着脑袋看羡繁。 不容空语反应,羡繁直接把人拦腰抱起让他跨坐在鹤背上然后自己再翻身坐上去。 空语不过十七岁与羡繁身高差不多可现在看起来却比羡繁还柔弱。他恐高的厉害此刻坐在鹤背上像只受了惊的猫嘴里也说不出话只能用急促的“啊啊”声代替。 身下的鹤也被背上乱动的人惊到了不停的扇动着宽大有力的翅膀。 “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羡繁单只手从身后箍紧空语一边又打了个响哨,大鹏鸟般的仙鹤得了命令稳定下来使劲一扇就带着两人飞向高空。 “啊——” 空语几乎不敢看了他也忘了自己还在羡繁身边,他害怕的弯下身把自己的脸埋进仙鹤厚实的背毛上不住的发抖。 空语明显是被吓坏了不管羡繁怎么扒拉他都不肯起身连抬头都不肯。 想起了北辰和那帮老神仙聚在一起总是说什么为了天下苍生,羡繁也意识到这么做是有些过分。 她轻踢了一脚很快仙鹤就在山头找了一处相对平坦的落脚点降落。 羡繁跳下鹤背沉默的注视着还趴着的空语。 刚刚没注意到,原来他已经晕过去了。 好巧不巧山上气候变化的快,羡繁感受到潮气估计一会就要下一场雨。仙鹤也感知到了它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黑宝石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羡繁。 她有些粗暴的把空语从鹤背上拽了下来然后摸了摸仙鹤长脖上油光水亮的毛说:“今日没有点心给你和孩子们。要下雨了快回巢吧。” 仙鹤没讨到吃的抖了抖翅膀刮起地上的尘土落叶扑棱棱的飞走了。 就这么一会功夫远处黑压压的云已经逼近,她淋淋雨倒是无所谓但是空语这种凡人应该会生病。 羡繁当机立断把人打横抱起向深林中走去。 有口难言4(微h) jiz ai 8.co m 火星噼里啪啦的声响将空语唤醒。一醒来就感觉身上不太对低头一看身上是一套洁白的里衣很明显不是自己那套旧的打了好几个补丁的。 羡繁只是瞅了一眼空语没有多说话,顺手拿起身边的衣服就扔进了火堆。 那正是空语的僧袍。 “啊啊啊——” 空语大骇情急之下想直接进火里把衣服捞出来。羡繁一抬手就将空语的双手束缚住了,可手腕处并无任何绳子捆绑但就是怎么也挣脱不开。 “我看你冷的不行下了雨也没有干木头,我的衣服烧不坏只能用你的了。”羡繁见人不再想着火中取栗就解了束缚,“你我身量相似,你身上的是我的衣物。这件外袍不能给你穿所以只能先穿我的里衣了。” 空语闻言后一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现在穿的是羡繁的里衣?这和直接与她肌肤之亲有何区别。 想到此处空语的阳物竟缓缓有抬头之象,他小心的睨了一眼羡繁。不看还好一看更是惊人。 羡繁白皙的肌肤此刻都被橙黄的火光罩上一层暖色。因为上下里衣都给了空语她身上只着了一件外衫此刻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水滴状的椒乳随着她的动作在衣衫间晃动若隐若现,还好外袍够长能将她未着寸缕的下半身也遮住。更多类似文章:ji zai 1 2.c o m 空语迅速的低下头紧攥着衣角力气大的指节发白。 ‘这样……这样……男女授受不亲……你你……’ 空语已经无话可说,本来还能冷静的可眼前这样一幅春景让他下身涨得发疼。身上的衣物此刻就像灼热的烧炭熨着他的身体烧的人头脑发晕皮肤发疼。羡繁的里裤穿在他身上还是有些小了他阳物勃起却被裤子箍住又爽又疼。 ‘我还是……把衣服……啊!’ 羡繁一只手抚上他早已勃起的裆部还轻捏了两下,空语痛苦的弓起身子裆部一片濡湿。 他像个破风箱一样喘着粗气,脸部本就泛着潮红热烈的火光一映更红了。 羡繁收回手看着掌中的水痕不解的问:“为何动情?” ‘你怎会……’ “北辰的书阁也有数本《房中术》我曾读过。” 空语心瞬间凉了一半。北辰怎么听都是男人的名字而且俩人关系好到能看房中秘术。 ‘姐姐我……’ 即使已经射过一次下身依然一柱擎天。空语身上难受心里也难受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和那个什么北辰相较量他只能尽量表现得可怜。 空语的眼睛泛着水光里衣和裤子穿在他身上都是紧绷的尤其是裤子,裆部鼓起一个大包看着好生可怜。但羡繁是个没感情的更不会有怜惜之心,她把手上的水痕尽数抹在空语腿上又惹得他一阵颤栗。 空语见羡繁像无事发生一样又坐回原座颇有些委屈和难过。 ‘是小僧唐突了……姐姐若是觉得我恶心我可以离开……’ 羡繁不解道:“我为何要觉得恶心?素闻你们皈依佛门的人要戒色欲我才没有碰你的。你不高兴吗?” 这一问直接将空语问倒了。 确实。他现在仍是佛门中人戒色一条是重中之重。可自从遇见羡繁他的欲望就如井喷般他早已不在乎什么佛道,他此刻心中只要有条名叫“羡繁”的道。 ‘……可是我难受的要死……姐姐能不能帮帮我……若是姐姐能帮我我就会很高兴!’ 空语急切不加掩饰的表达自己对羡繁的爱意和欲望。 羡繁哪懂那么些弯弯绕她也没有这样的心思,既然空语这么说她也很好奇若是佛门弟子破了戒会如何,那些金身和尚会不会亲自下来收了他俩? 她欺身上前直接把裤子扒了,直挺挺的一根得到释放瞬间弹出向上翘起,前端的小孔还在不断分泌液体。那些房中术都是在竹简上所写并无配图,羡繁第一次见到真实的阳具。 空语也确实没想到羡繁如此直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那根看一双手上下抚摸不像是调情更像是赏玩物什。 突然空语觉得身体一紧无法动弹。 “别动。” 是羡繁施了个小法将空语整个人都箍住任由她对自己的肉棒上下其手。 空语被骤然刺激叫出了声。 羡繁张嘴含住前端柔软的舌像是含吮饴糖一样擦过沟壑。此刻的羡繁褪去了仙人之姿更像是个妖女将肉棒从上到下舔了个遍最后将一小半柱身都纳入口中吸吮。空语此前连自渎都没有,在身体和视觉的双重刺激下他精关不稳突的射了出来。白浊又浓又多羡繁含不住吞不下只堪堪的舔舐了两下便吐出棒身。空语眼角泛红暗道自己是不是惹错了人要被妖精吸干了精气。 羡繁吐着舌头没吞掉的浓精和涎液挂在嘴角,空语呼吸不稳身体也动不了不知道羡繁又要干什么。 她舔了舔唇角缓缓说道:“没有甘蜜好吃。” 空语有些窘迫的发出声音想让她解了束缚:“唔……” ‘姐姐……对不起……我没忍住……’ 空语的一双桃花眼秋水潋滟嘴唇因为刚刚忍耐快感被自己咬的发红沾了口水亮晶晶的,俨然一副悔过无辜的小模样。 可他不知羡繁这种读心之术是主动的换句话说若是羡繁不想听她也听不见他要说什么,就像现在他心里说的多楚楚可怜也没见羡繁给半点回应。只见她自顾自的略有些嫌弃的吐着舌头想把口中的味道弄掉。 像一只猫。 空语只能再次发出一声声音终于得到了羡繁的关注。 “怎么了?” ‘姐姐真的有这么难吃吗……对……不起……姐姐我不知道它……它这么难吃……’ 她钳住空语的脸颊强迫他张开嘴然后探出舌将口中残余的白浊和涎液渡到他口中,这还不算完。羡繁感受到空语舌头在乱动便主动缠上去与其纠缠,谁知空语比她还凶渐渐的她便落了下风。 空语身上动不了但嘴巴可以,他等待羡繁的舌主动靠近再缠住此刻他是素了半辈子偶然尝到荤腥的和尚不断吮吻着口中的软肉不松口,直到二人的脸颊酸软舌根发麻才气喘吁吁的停下。 羡繁眼神迷离。她第一次感觉自己身体里有除了食欲以外的东西,虽然还是很空虚但总归是有了新的感觉。她沉迷于这种感觉这和酒醉的钝感不同她更喜欢这样。 沉迷归沉迷她还保有一丝清醒她记得空语遁入佛门,她清楚不能主动毁人修行。于是在空语还迷糊的间隙直接弄晕了他。 有口难言5 一夜过后。 空语醒来一摸身上已是穿戴整齐但并不是僧袍而是寻常男子所穿的样式配上他光溜溜的脑袋颇有些不搭。 羡繁不知所踪火堆也凉了好久,空语有些焦急不管不顾的出了洞口结果一脚踏空。 刹那间一个身影闪过一把揪住衣领把他提了回来。 往下一看是万丈深渊刚刚踩过的地方还有几块碎石零零碎碎的坠落,空语惊的一身冷汗。 “不要乱跑。还是把你束起来好些。” 说罢羡繁又要将他束住,空语连连摆手还怕她看不明白又一个劲的摇头。 ‘我!我刚刚没看见你以为你走了!情急之下才没看路……你别捆我了……’ 因为一把他束住他就会回想起昨晚的荒唐事下身肯定会控制不住。 “我只是出去转了转没有走。你别跑了这里摔下去你就会死。”羡繁面无表情的说着关心话显得十分怪异偏偏空语听着十分顺耳脸也红了。 ‘这里这么高我们怎么下去啊。’ 空语心有余悸扶着洞壁小心的挪到洞口往下看,山间凛冽的风吹起又吓了他一跳。 羡繁也看了一眼显然她觉得不成问题。 ‘我从来没在这么高的位置采过药,说不定会有更多的珍贵药材!这样很多疑难杂症就能治了!’ 空语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可高兴过后又担心如何下去的问题。一旁的羡繁看见空语开心的样子很是满意,也不自觉的学着样子浅浅微笑起来。 “我带你下去。” 空语没有听清有些疑惑的回头下一秒就被抱起然后一起跳了下去。快到空语都来不及尖叫,脚沾地后才一阵腿软险些栽倒。 羡繁平静无波的脸上此刻也挂着一幅“我厉害吧”的表情。 ‘……姐姐的武功出神入化……太厉害了。’ 得到想听的赞扬羡繁点了点头。 空语强忍着腹部的不适直起身,他眯了眯眼睛看见不远处草丛间几棵长着紫红色小果的植株,然后他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冲过去。 他发不出声音可肢体动作和表情足以展现他的欣喜和激动。空语抚摸着植株的叶片,一摸腰间自己踩草药的工具都没了。 “给。” 羡繁拿着腰带上面带着一串布囊里面装着不同的采摘工具。 原来她没把这个也烧掉。空语微微一笑接过腰带熟练的绑在腰间掏出一把铜剪小心的将植株顶端的几寸枝叶剪下来放进口袋里。 他兴奋的向羡繁展示一激动还做了手语。 ‘这是赤晶草!古籍上提到过可治脑内疾病!’ ‘这有好多!我以前……我以前从未爬到这么高处!若我能再努力一点……’ 若我能再努力一点婶婶也不会走了。 空语紧握赤晶草眼中蓄满泪水。空语念的婶婶是往日来奉国寺上香的香客,她嫁给了不远处村落的一户农家汉。她年轻时与佛结缘所以即使嫁为人妇也要坚持到居住地的寺庙上香上供,她是看着空语长大也总偷偷给空语带吃的。奉国寺规模不小修行僧人少说也有二叁十人之多,空语是个哑巴总是被忽略经常饿肚子。婶婶一片善心便隔个两叁日带给他粗粮饽饽或是香甜的米糕。 可惜去年脑内染疾不治而死。死时痛苦万分一双眼瞪得老大死不瞑目,空语医术不精也没有对症的草药束手无策眼睁睁的看婶婶死在榻上。 空语吸了吸鼻子抹干净泪水又将剩下的赤晶草悉数剪下包裹好放进随身携带的囊袋里。 羡繁沉默的看着情绪变化如此之快的空语若有所思。 “你在难过。是因为婶婶的死?” 空语点了点头又马上摇头。 ‘我不难过了,如今有了草药能救更多的人婶婶也会开心的。’ 羡繁不解,她实在无法理解空语复杂的感情和情绪。但他提到救人便会开心倒是能理解。 “你还想要什么草药?北辰也种了不少花草肯定有你需要的,我去摘来给你。” 羡繁一把扶起蹲伏在地上的空语盯盯的看着神色认真,她眼神澄清不掺任何欲念可偏偏把人盯得不好意思。 空语自动忽略了话中的“北辰”。他脸上红晕退不去又不想羡繁为自己多费心,最终还是拒绝了她的一番好意。 有了羡繁的帮助此次采药的进度快了许多一天的时间就收获了足够多的草药其中还有不少从未采集过的珍惜物种,这都多亏了羡繁。空语眼睁睁的看着她逮住一只山里的野兔提着脖颈肉似乎是在沟通,然后便领着他二人找到了许多草药。 空语是好奇的,他有太多问题和不解。羡繁不似凡人可如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很快会离自己而去?空语一想到这里便有些惆怅,也无心纠结羡繁施展的“神技”。尽管如此他还是笑吟吟的,他也有些揣摩到羡繁喜欢自己笑或者说喜欢看到自己高兴。 空语望着被塞的满满当当的背篓有些犯愁,因为他刚刚尝试背起来结果失败了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沉。 一旁的羡繁蹲在地上和领路兔子做最后的交流只见兔子的小鼻子抖个不停上半身直立起来后面漏出小半截尾巴也时不时地抖动。空语说不了话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盘算着将那些药材留在山上掩埋掉,否则这一篓救命药真的背不回去了。 “你需要的草药都采够了吗?” 空语回过神来朝羡繁笑了笑,兔子已经不见了。 ‘……够了,但恐怕得舍弃一部分这些太多了……我背不回去。’ “哦。我来帮你。”羡繁说完上前单手就将沉重的背篓提起如同提那只兔子一样简单,空语怎么好意思让羡繁一个人做苦力急得嘴中发出难听的音节然后又赶紧闭嘴。 羡繁在前面走察觉空语没有跟上以为他还有别的事要做回头疑惑道:“不走吗?” 空语抿了抿唇随后又快步跟上心里暗暗发誓回去一定要好好犒劳羡繁。可他又会什么呢?身上的钱也不多镇上最好的饭馆他也请不起。 俩人一前一后一路沉默也不知羡繁领的是哪条路,原本要走一天一夜的山路才能到山脚结果走了小半天就到了。空语一路闷头跟着都没有注意直到看见几户农家炊烟才反应过来已经出了山林很快就到奉国寺了。 “空语?!你不是上山了吗?怎么……” 寺门前的空念也是吓了一跳,往常至少也得五七八天人才能回来这前前后后也就两天怎么就突然回来了。空念以为是受了伤赶紧迎上去前后查看了一番。 “你的僧袍呢?可有受伤?” 空念比空语年长十多岁是除了方丈之外最关心他的人如父如兄,最近空语实在反常现在一身僧袍都丢了实在古怪。 空语扶住空念又连忙打着手语:(说来话长……但是我已经采完药材了!就在……) 空语回头想要寻找羡繁可身后只有一筐靠在门根儿的药草,至于羡繁早就不见了。 这样也好,只有自己能看见她也好。 “这……这都是你采的?!” 空念快步上前蹲在地上震惊的翻看着筐内的药材显然他是不信的。 (我这次走了不一样的路……就发现了许多药材……确实是我背回来的。) 空语越说越心虚手语都有几处打错了,空念眉头紧皱将手中的药材放下沉默不语。 “……你快些换回僧袍吧方丈看见会罚你的。” 说完空念就艰难的拖起药草筐往后院禅房走。药草筐十分沉重他一度没拖动将手里的草绳缠绕在手上几圈继续发力才拖动,这么沉一筐空语却说是他自己背回来的? 有口难言6 果然空念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 由于空语提前归来计划自然也跟着提前。羡繁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连着好几天不见人影,空语明白像她这样的“神女”也不能老围着自己转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失落一阵。 奉国寺的粥棚和药棚早早支了起来,空语自然也是坐镇其中。他虽年轻又无法言语但好在写得一手好字,医术也说得过去。 直到一天早上。 空念像往常一样把熬粥的铁锅架好,熬至沸腾时突然架子木腿硌到碎石头伴随着清脆的一声满是煮沸米汤的铁锅就要倾倒。 片刻之间“砰”的一声铁锅被人徒手牢牢扶稳,皮肉接触烧热的铁器发出滋滋滋的响听的人一阵肉疼。 空念被吓得不轻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反应,旁边的空语听见声音迅速起身桌子都掀翻在地急吼吼的跑过来查看伤势。 羡繁把铁锅扶正确认不会倒地后才松开手。嫩白的皮肉早已经被烙烫的潮红翻白手心红肿一片连带着手背到小臂部分也被溅洒出的米粥烫伤。 是有些疼但问题不大。羡繁低头看了看惨不忍睹的左手毫不在意的甩了甩。 空语在旁边泪流满面还是空念先回过神,一脸惊恐。 “你!你……”空念看出他二人对彼此的熟悉,但又注意到羡繁骇人的烫伤,“我……我去拿药!” 羡繁眨了眨眼迟疑片刻后用完好的右手拍了空语肩膀叁下。 “没事的,我没有事。” ‘怎么会没事!这……这手的皮肉都烫掉了!是不是很疼……’ 羡繁目光沉沉,空语现在可以用花容失色来形容仿佛被烫到的是他自己,他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悲伤溢于言表。于是羡繁果断的回了两个字惹得空语更伤心。 “……很疼。” “呜呜呜哇……”空语哭的喉咙中传出呜咽声像是被砂纸打磨了,难听的很。 空念从禅房内跑出开春的天气硬是搞得满头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 “药!快!快上药!” 两人将羡繁围住,空语小心翼翼的捧着受伤的左手上药。清凉的药膏敷在伤口上暂时缓解了疼痛可羡繁又总是时不时喊疼空语急得不行,动作轻柔的仿佛在给气泡上药生怕一个不留神就碰破。 空念默默站在一旁。傻子都能看出来二人之间有多熟稔,这种踰矩的举动做的都如此自然可见自己这位师弟是“闷声干大事”了。 羡繁自然瞥见了空念一脸菜色。 左手被包扎的很完美,她还从来没有这样的体验。以前在紫薇垣也受过小伤但北辰法力无边的手一挥伤口就全好了,羡繁反复翻看自己的手新奇得很。 空念的脸已经黑成锅底刚要说点什么就被人打断了。 “大师……” 叁人齐刷刷的向声源处看去,是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女童头上还扎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小揪儿不少碎发散出来没扎进去一看就是她自己扎的。 “我……我外婆病的起不来床……是隔壁家婶子告诉我奉国寺有会医术的大师……求求二位大师救救我外婆!” 话还没说完小姑娘就扑通一声跪地直愣愣的往满是沙土碎石的地上磕头,声音砰砰磕的也快等空语空念二人去扶已经磕了好几个了。 “空语你陪这位小施主去一趟吧。那位姑娘就……” 一回头空念不见人影,可一旁的空语却能看见他立刻领悟到。 (我现在就去。那位姑娘可能走了吧。) 空念面色一凛道:“……等你回来我们再谈。” 空语被领着走一路心神不宁。果真纸包不住火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已经不能留在佛门玷污佛祖了,如此一来还俗请求提的顺理成章只怕是得受些皮肉之苦。 “你为什么要去。你的摊子不是得病人自己来看吗?” “啊!” 走在前面的小女孩听见惊呼担心的询问:“大师?怎么了吗?” 显然她看不见身边紧紧挨着的羡繁,空语摇摇头示意她继续带路。 ‘姐姐总是这样神出鬼没……’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空语挠了挠鼻子侧过头和羡繁对视望进一双琉璃般的浅紫色瞳孔仿佛要把人溺死在其中。 ‘……救死扶伤天经地义,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去一趟也无妨。若是能救治她外婆也是功德一件。’ “……” 羡繁若有所思直到到了病患家中再也没有说过话。 “她活不了了。” “诶??你不是……你什么时候……你是说我外婆要走了吗!” 空语一阵头疼。羡繁向来我行我素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又解了法术所有人都能看见她,而且斩钉截铁的说人家活不久了。 ‘姐姐!你不能……’ “为什么不能?”羡繁没有住口的打算,盯着小姑娘继续道:“她,救不了了,内里已经烂了北辰来了可能还有点希望。他,不行的。” 这几句话直接把人说的泪流不止扑在床榻上就嚎啕大哭。 “她哭什么?” ‘……姐姐你说的太直白了,这是她的亲人,亲人离世她自然十分伤心太可怜了……’ 小姑娘抽噎着求空语想想办法,从断断续续的言语中得知外婆是她最后的亲人,没有了外婆这幢破茅屋也得被人占去她无家可归。 空语坐下来给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把了脉,正如羡繁所说老人病入膏肓时日不多用药顶多吊住一两天的精神杯水车薪。但空语还是尽力和缓自己的脸色,写下一张药方和字条交给小姑娘。 “真的?!我外婆还能好?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为……唔!” 不等羡繁再次语出惊人空语手疾眼快的捂住了她的嘴离开了屋子。 出了屋走远了他才松手头低到胸口一脸做错事的样子。 ‘对不起姐姐,我也是一时情急。’ “那个老人明明活不了了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空语紧张的回头张望确认小姑娘没跟出来才松一口气。 ‘她已经很可怜了……若是知道真相太伤人……我于心不忍。’ “我理解不了。” 空语笑了笑。 ‘我这不是在教姐姐嘛!’空语看了看羡繁的脸色还是那么冷漠。 ‘……你不会生气吧……对不起我自作主张了……’ “我没有生气。”羡繁挑了挑眉,“所以说对将死之人撒谎他也会开心?” 空语尴尬的勾唇笑了一下,从某些角度来说也是对的对于将死之人有时善意的谎言更好接受一点。 ‘算是吧……’ “那我们快回去吧。不是还有很多人等着你看吗?” 说完,羡繁提起空语的衣领腾空起飞还不等空语反应过来两人已经落地奉国寺门外。 有口难言7 不过一个多时辰前来奉国寺求医和等待施粥的队伍已经排了老长。队伍前面还能有序的站队到了后面就已经混在一起大家推推搡搡总有不满和抱怨声传出。 几个小沙弥奉方丈之命出来维持秩序没想到越维护越乱到最后互相推搡升级为打架,两人一回到奉国寺就看见这样的场景。 空语当然不能坐视不理还没从刚刚的“飞天”喘匀气就加入到维护秩序的阵营里,可他不会说话只能帮人拉架。为首的男子身着破衣一看就是一身孤胆天不怕地不怕的,被空语拦住也丝毫不收敛大手一挥就将空语推倒在地沾了一身灰土。 此时人群骤然噤声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喉咙不能呼吸也不能言语,那个男人更甚已经满面通红青筋暴起眼看就要窒息而死。 空语从地上爬起拉住羡繁,人群马上恢复了呼吸有一些害怕的拉着同伴家人踉踉跄跄的逃走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羡繁,又被她空洞的眼神吓住跑得更快了。 “他们都死了你们就好维持秩序了……我做错了吗?” 空语来不及拍身上的灰紧攥着她的袖子,刚才他是真的害怕第一次感受到羡繁的杀伐果断可能在她看来夺取这些穷苦百姓的性命和打死一只苍蝇一样简单都不需要思考。那一刻他特别恨自己不能说话若不是自己爬起来的快及时制止,那方那奉国寺门前佛祖面前就要发生悲剧了。 ‘不要杀他们!他们也是来寻求帮助的!’ “若他们不死,你们得维持很久秩序你还会受伤的。” 此话一出原本吵闹的人群吓得自动排好队伍,还有一部分人马不停蹄的逃走了。 那几个小沙弥不过十一二岁,对刚刚此举恐惧大于崇拜在一旁呆呆站着不敢靠前又偷看羡繁。 空语看在眼里招手引起注意然后比了一段手语。 (你们快去帮空念师兄吧。) 小沙弥们得了大赦一溜烟的跑回去找空念了。 羡繁收敛气息后将空语从地上拉起,见他身上沾了不少灰土她想起北辰每次只沾染上一星半点凡尘都十分嫌弃。 “啊!” 羡繁没有注意收力拍打只想着把身上的尘土拍掉,一下一下打在空语身上疼的他叫出来。 “抱歉。我忘记你是凡人了。” 又是这种话。 空语抿了抿唇。他深知羡繁的特殊可总这么说让他感觉羡繁离自己十分遥远,心里那份小小的爱慕之心也遥遥无期了起来。可那是羡繁,想到此处他又甘之如饴。 空语指了指自己的小药棚,羡繁会意也跟着一起坐在桌子后陪他一起问诊。 第一个来问诊的是一位农妇手上还提着一筐绿叶菜放在桌子上推给空语。 “我手里没有钱只有这点菜……” 空语笑了笑摆摆手表示不收钱,但农妇没看懂以为是不要这些菜面色尴尬起身就要走。 “他说他看病不要钱,你把菜留下。” 羡繁开口留住了那名农妇还添油加醋的说了不少,空语有些无奈。其实这些菜也不该要的,但在羡繁看来连菜都不要那个女人肯定会更难过。 农妇喜出望外,嘴里一个劲说着感谢的话。空语照例给她把了脉听她讲自己的病症。 “我生产完之后都一年了可这……”妇人讲到此处压低了声音有些难堪,“下面一直流血,可我前两个生都没有这样只有老叁生的时候困难点最后……最后生下来没两天就走了……我这身子也总是不爽利。每年农忙我都累的不行。大师你说我这症状是不是孩子在报复我……呜呜呜呜我不配当他的娘……呜呜为娘没保住你……呜呜呜……” 说着说着农妇就毫不客气的大哭起来,空语像是见惯了没有一丝慌张。他低头写着什么不一会就写出张方子还有一小段话。 (此症是你生产留下的病根并非你的孩子向你索命他已往生极乐。落红之症服用此方叁月便大有好转。) “呜呜呃……大师……我不识字……” “……你会好起来的,这是药方拿去直接开药就好。” 羡繁早就看出这妇人气血亏空元气大伤若是早些好好修养或许还有救,可她终年辛劳没有休息心力交瘁,体内之气早就消耗殆尽。吃药或许会有好转可也得看今后的状态,若还是一样的劳苦耗心血…… 空语用腿轻轻碰羡繁。 “?” ‘姐姐已经学会了。’ 羡繁缓慢的眨眼许久才点了头。 接下来的工作二人配合的自然越来越默契,空语想说的话都又羡繁转达不需要写大量的字让效率大大提升,这么长的队伍在以前一天只能看诊一半有了羡繁天刚擦黑就完成了任务。 连续的看诊让空语已显疲态反观羡繁依然神采奕奕只是眼神还是那么淡漠。 “我要走了。” 空语正在收拾东西乍听此言心中一惊可自己又没有别的理由留住她。 “我得回去了,但我还会回来再看你。” 空语始终背对她,等他整理好表情心绪再回头时已经不见羡繁踪迹。 羡繁一回天庭就直奔司命殿。 “羡繁仙君!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司命星君见羡繁来了连命册都扔下了赶紧上前拦住她还要继续往前的脚步。 “我要查一个凡人的命册。” “这可不行啊仙君,命册由我们司命殿掌管就算是北辰星君亲自来了也得……也得酌情考虑……” 羡繁站定,沉默不语片刻后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就走。 “诶诶!羡繁仙君这是干什么去?” “去瑶台找北辰星君,你不是说他来了兴许就能看了吗?” “仙君!”司命一把拽住羡繁的衣袖,“……说好了你不准说出去……” “好。” 司命缓缓放开手,从自己宽大的袍袖中掏出一卷卷轴。只见他手轻轻一扬卷轴就飞到半空中徐徐展开,密密麻麻的名字生辰八字在金色卷面上呈现。 “敢问仙君要找的这个凡人叫什么啊。” “空语。” 卷轴一闪许久都没有任何反应然后光芒又黯淡下去。 “这可奇怪了,没有找到你说的人。他的八字你知道吗?” “不知道。” “那他身上的信物……” “只有这个。” 羡繁拿出一个空布囊是那晚生火她留下来的因为衣服已经够烧了,之后就一直没有还给空语。 司命接过布囊在他手中慢慢化成一团光然后飞进了卷轴中。 “还是没有……要不就是你要找的这个凡人已经离世了。” “可是我刚从凡间回来看见过他。” 司命闻言一惊。这天庭上下谁不知道北辰星君对羡繁的纵容可唯独不让她下凡。 “仙君,你还是别说了。这要是让北辰星君知道我会被当做是同伙的,到时候这整个司命殿……” “可你话还没说完。我刚看见过空语他怎么会死。” “嗯……那就是他骗了你。可能他根本不是什么空语。” “我一定要找到他的命册。” 司命欲言又止随后认命一样又掏出一个卷轴查找起来。 “你看是他吗?你给我的信物只和这个无名之人有连结。这个人早就离世说不定已经轮回了,看来是凡间那个人在骗你,仙君你还是不要再忤逆北辰星君了他发起怒来没人治得了。” 灰白色的卷面上只有短短两行字清楚的记载着这个无名之人的离世日子。 羡繁没有吃惊因为她似乎想起来了。 有口难言8 jil ehai.c om 看着那个日子她隐隐约约有了一些印象。 那日她与陆压道君先将太白金星存酿要献给天帝的仙酒都喝了之后还觉不够。陆压道君半醉半醒之间说了凡间有一酒圣名曰杜康,说他的凡间酒丝毫不逊于这九重天之上的仙酒。 说完就倒地不醒,独留下晕晕乎乎的羡繁。 羡繁醉酒私自下凡,遇见刚被遗弃的婴儿,天空阴云密布婴孩的哭闹十分刺耳羡繁头脑发晕手指轻点就把一缕神力注入到婴儿体内同时也让其失声。 这个婴儿正是空语。 “他原本的命数应该在那天就断的,是我无意间救了他。” 司命目瞪口呆听完羡繁的讲述他已惊出一身冷汗,命册出错这可是大事而且还关系着北辰星君的神力外泄凡间。 “……这件事北辰星君可知晓?” “我忘记了,刚刚才想起来。他去瑶池赴宴我没有和他说过。” 司命只感觉自己体内真气乱窜额头青筋直跳。 “仙君,你这回可闯下大祸了。”司命焦急万分,“不行!不能任由北辰星君的神力留在凡间你我现在速速去……羡繁仙君!仙君!你怎么了!羡繁!!”更多免费好文尽在:zuijile.com 羡繁胸口突然一阵钝痛,那种痛从心口蔓延四肢痛的她不得不跪倒在地弯腰抽气缓解疼痛。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北辰出事了。 “司命星君!!!瑶台出大事了!诶?” 司命殿的仙曹步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看见羡繁蹲伏在地上立刻止住话头。 那阵疼痛转瞬即逝羡繁从地上站起来沉声问道:“瑶台怎么了?” 仙曹看了一眼司命星君的脸色之后才小声回话:“……是有魔界逆党混入瑶台琼宴,逆党动用毁天石被北辰星君接下……先下星君估计已经回了紫薇垣。” 司命扶稳羡繁摇晃的身体,将空语的布囊还给她。 “你先回紫薇垣吧……这件事我们过后再说,北辰星君比较要紧至于你的这位凡间友人他已经钻空子这么久都没被司命殿和幽都那边发现可能是和他体内北辰星君的神力有关。待紫薇垣稳妥后还望羡繁仙君妥善处理此事。” 布囊悬空于掌心发着幽幽的光,羡繁看了片刻后一用力布囊就化作了一堆齑粉消散在空中,司命星君在旁边看着欲言又止。 紫薇垣内的紫薇和紫藤花似乎感受到主人衰弱的神力也跟着萎靡不振。正殿只有两个仙娥把守估计是北辰的意思。 仙娥看见羡繁来了并未说什么话只是匆匆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正殿高座上北辰打坐调息试图压住体内毁天石带来的伤害,谁知那股力量反而更加猖狂最终没有压制住一口污血涌上喷出,溅在羡繁的衣摆上。 北辰眉头紧锁盯着羡繁。 “你这是舍得回来了?” “我方才去了司命殿然后心口疼知道是你有事。” 羡繁说的自然都是实话只是省略了很多而已。北辰听闻此言依旧闭目打坐也没有擦拭嘴角的血迹。 倏地北辰体内一股暖流涌入原本霸道的神力平稳下来太阳穴充盈气息平稳。他不用睁眼也知道是羡繁,羡繁原本作为赤子心的载体为他而生疗伤这种事更不在话下,二者血脉相连心性相通若没有了北辰羡繁亦无法独活。 若是自己没有夺取赤子心羡繁也不会失去七情会被现在更好吧。 北辰睁开眼一双紫目炯炯有神,毁天石的力量已然被消除。背后一沉是羡繁吸收了毁天石的伤害此刻支撑不住睡着了。 羡繁再醒来时已是在自己的殿中周身一片紫藤花香。 “空语?……北辰。” 羡繁从北辰怀中挣脱开,这倒是件稀罕事。北辰早已无需睡眠进食与她同塌而眠更是从未有过。 “空语是谁?” “……是一个凡人我偶然认识的。” 羡繁自知理亏又乖顺的躺回北辰的臂弯间,谁料后者一个抽身就从榻上起来倒叫羡繁扑了个空。 “我有没有告诫过你不要……罢了,从今日起你不许踏出无极殿半步,这是惩罚。” 这竟是世上最没理的惩罚了,羡繁刚救完他就遭到如此待遇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北辰星君的性情愈发阴晴不定。可羡繁想不了那么多她只看到眼前的事,北辰生气了或许是因为自己刚刚的口误而气愤,北辰生气她体内的灵魄神力也跟着搅的她头脑昏沉。 胃囊空空饥火难耐又或许是别的欲望在作祟,总是让她四肢百骸由内而外的痒。 即便如此她还是先想到北辰刚刚离开时糟糕的脸色。 羡繁尝试推开无极殿的门可已经被下了禁咒无法撼动除非北辰过来,否则她将这无极殿炸毁也无人听见无人知晓。 “啪!” 琉璃灯盏摔得粉碎,羡繁拾起一块较长的碎片毫不犹豫的对着自己心口狠狠扎下去。血液瞬间洇湿衣物,羡繁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样将碎片拔出扔在地上然后捂着汩汩流血的伤口坐在床榻上等待北辰折返。 这边刚刚坐定,无极殿的大门就被一阵劲风吹开带着北辰低哑愤怒的声音一起吹进来。 “你真是……” 羡繁沾着鲜血的双手握住北辰的手,表情可怜尽管是演出来的。 “北辰星君,羡繁知错星君不要生气了。” “……你次次如此还说不是在哄骗我?” 见这招不管用,羡繁又拉着他的手盖在心口上。 “这里好疼,星君帮帮羡繁吧。” 北辰自然知晓这伤是从何而来,羡繁受伤他第一时间就能感知到,她这是故意的。 话虽如此可还是老老实实的帮她恢复了伤口。 心脏处明明空空如也,可这次羡繁却感觉从未有过的疼。 羡繁抬眼看他,一时间觉得北辰如此可口。也没有多想,沾满血污的双手捧住北辰的面颊把人拉低便吻了上去。 北辰向来都是波澜不惊此刻也一样。 (好好好下章北辰吃肉!!) 有口难言9(h3200) 两人吻做一团似是在打仗非要分出个高低,黏黏腻腻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十分突兀听的人面红耳赤。 羡繁更是没有章法也没有什么羞耻心可以称得上是吻得下流,北辰虽明白可做衣不染尘的仙人久了也没这么露骨过。羡繁湿软的小舌缠着他的把人步步逼退,再将其口腔也肆虐个遍勾着舌底不断含吮,来不及咽下的涎液都顺着嘴角流到面颊上羡繁像动物一样悉数舔净又舍不得温热的唇舌寻回去与其勾缠。 “唔……北辰……你喜欢吗?呜呜北辰……北辰……” 羡繁趁着空隙黏黏腻腻的叫唤着得不到回应就又是露骨的吸舔北辰的舌,像是一个吮奶嘴的孩子不放嘴。 北辰都有些恍惚羡繁是不是生出七情有了感受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乖顺,可尽管已经意乱情迷至此他也保持着一丝清明用力将没骨头一样的人从怀里推开。 两人分开时还有清脆的“啵”声,几道银丝和二人都红肿潋滟的双唇证明他们刚刚的激烈。 “为什么?你不喜欢?” “……谁教你的。”北辰气息不稳面上愠怒,“是谁教你这么做的。” 羡繁伸出猩红的舌舔了舔唇边的涎液,她现在被欲望占据穴内不被填满光是亲一亲都泄了一腿,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自己活着。她见北辰貌似生气条件反射的表演出一副认错的表情亲亲热热的贴上去示好。 “是我在民间了解到的还有藏经阁里几本房中术。羡繁知错了……呃!” 北辰用手微微用力钳住她的下颚。 “你……呵……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羡繁……羡繁……” 北辰声音克制一双眼竟满是悲怆羡繁茫然的注视着这位高高在上的神君落泪,她知道悲伤到时候是会哭的可北辰因何悲伤?她思索着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找不到答案,但她知道自己没有七情只有欲望能带来一时的快感北辰也会吧。 想到此处羡繁依然是平常那副乖顺模样挣开桎梏抱住北辰牵着他的手贴住自己的小腹那里有她身为女体象征的子宫。 “羡繁愿意做北辰的精盆,求求你肏进来……这里好痒……” 听见如此露骨的话北辰瞳孔一震,望着那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紫色双瞳里面分明没有一丝感情只有熊熊燃烧的欲望。 “我知道自己是被你点化成人的。”说着羡繁抚上北辰的胸口里面一颗心脏勃勃跳动,“我不怪你……我生来就是为了你。我既生成女体就是给北辰星君肏的……” 一双眼澄清如稚童嘴里却是毫无遮拦。 北辰的衣袍早就被羡繁身下泛滥的水液浸湿,顺着小腹摸到一手湿滑。如玉一样的手并做两指探入高热紧缩的肉腔,其实根本不用用力只是在穴口处时就已经被一张一合贪婪的小穴往里吸进几分。 羡繁气喘如丝,被紧紧压着后背无法起身只能被动的承受身下如同隔靴搔痒的快感,嘴里胡乱舔咬着北辰的颈侧留下一串红痕。身下已经是叁指不急不缓的进出微曲的手指模仿着性器刮蹭穴内的敏感点,一阵尖锐的快感袭来羡繁咬住颈窝处的软肉把呻吟都憋回肚中。 不等先前的快感结束,修长的指撤出取而代之的是早已经硬挺的肉棒。粗长的一根直顶脆弱柔软的宫口,肉腔内高热湿软衬得肉棒倒有些微凉激的羡繁内里泄出一泡阴精但又都堵在腔内。 北辰亦是很久不直面自己的欲望刚刚一夹差点精关不稳,羡繁面对面坐在他怀里两人下身紧紧相连一片淫靡。 他想捂住她不停溢出娇媚呻吟的唇。 他想掩住她那双因为欲望而迷离的眼。 真想……真想…… 北辰有太多的想法,难以言喻的悲痛满溢胸口换来下身泄欲一样的冲撞。 刚刚高潮后的羡繁连带着腿根都在痉挛打颤,北辰一边浅浅的抽动着一边又按揉着滑嫩的腿根。等羡繁呼吸平稳又开始难耐的扭着屁股他才把人掐着腋下拎起。 硬的发紫的肉棒因为这一个动作滑出体外,羡繁马上挣扎着要回去。 “别急,乖一点……会给你的……”北辰目光沉郁眼尾带着被欲染上的红。他将羡繁背对自己抚上后腰轻轻往下一按身下人就心领神会的塌腰将屁股高抬红肿外翻的穴口显而易见。只有不看着那双眼北辰才能催眠自己,羡繁是心悦于自己的。 如羡繁所愿肉棒再次肏进软烂的小穴,顶撞如狂风骤雨般而至。她觉得自己脑内飘飘然被肏的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只想着北辰能进的更深些彻底变成一只只知道撅屁股等着肉棒的野兽才好,这样至少不会那么痛苦。 他们本就有一部分血脉相连,此刻都互通各自心事。他渴望她爱上自己,可羡繁做不到,她求他将自己搞得乱七八糟北辰也只能做到这一步。 “好涨……呜呜啊~啊啊啊~里面……” 羡繁没有章法的叫着手紧攥身下的被帛承受滔天的快感。 北辰俯下身紧贴羡繁光裸的背部,一只手扶稳她的细腰另一手摁住小腹感受那里被自己不断顶弄出的诡异形状再狠狠一压,身下人如他所料的一声哭吟清亮的水柱射出一条弧线打湿了被褥。羡繁不会伤心只有她需要演的时候才会哭泣此刻激烈的高潮来势汹汹逼得她第一次不受控制的主动留下眼泪。 她分神的想自己应该为这次“流泪”而“感到高兴”。 “难受吗?” 北辰前端不断磨蹭着已经被肏开的宫口,肉洞与前端每次接触都像有生命一样吮住让他腰眼酸麻。 “不……不……啊啊~” 看似是几声如泣如诉的拒绝可北辰知道羡繁根本没有被喂饱,思考罢便一挺劲腰将宫口肏开嵌进去几分。这次再也没有了阻挡被彻底奸淫透的肉穴熟练的吞吐北辰的柱身,肥厚阴户前端的肉蒂也红肿不已,囊袋不断拍打阴户连带着阴蒂也被照顾到刺激的羡繁双股战战就要支撑不住。 北辰感受到穴内绞的异常的紧压迫着叫嚣着要把异物挤出去又像是挽留一样用肉壁吮吸柱身。羡繁头脑发晕爽到极点,失禁的后知后觉下身泛滥成灾,粗大的肉棒还在不断抽插软烂的小穴将来不及堵住的水液带出来尽数浇在身下的床榻之上。 “啊啊~啊!北辰……好舒服……感觉唔啊~感觉一直一直在去……” 刚刚高潮过后敏感无比再剧烈的刺激下竟再一次丢了。 羡繁本就不同于仙人,她需要进食需要休息此刻连续的高潮让跪爬的姿势再也支撑不住,膝盖一软就向一旁栽倒过去连带着体内的肉棒也滑了出来。 羡繁的小腹连带着阴户还在刚刚高潮的余韵而抽搐,被肏的红艳外翻的小穴里淌出被捣到浑浊的体液室内弥漫着淫靡之气。 “唔……” 羡繁双目迷离看着依旧向上高高翘起的肉棒,明明自己也去了为什么还是这样。她伸出一只手轻抚,柱身上沾满属于自己晶晶亮亮的体液。北辰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一举一动,那种表情羡繁从未见过她无法分辨现在北辰是什么情绪,看上去很悲伤又愤怒又带着满足……羡繁只能粗浅分辨出明显的情绪可他太复杂了。 下身的快感还如一阵一阵刺痛般传到五脏六腑,羡繁挣扎着从塌上爬起毫不犹豫的将北辰的肉棒含在嘴中。 没有任何章法的舔舐像在吃蜜糖,她努力将柱身再含进去一些可口内已经被撑得满满当当整条小舌也被死死压住。她只好小幅度的舔弄,含了一阵又觉不舒服便吐出大半只含住头部。 滑软的舌头刮过头部沟壑带起的快感无以言表,最后又不断舔舐前端尿孔仿佛要从里面吸出什么东西。 “呃……羡繁……” 北辰的呼吸终于有些乱了,羡繁自然听见邀功似的抬眼看他。北辰压抑住呻吟抬手轻轻抚摸羡繁柔软的发顶鼓励她。谁知刚摸两下就被羡繁拉住手带到身下。 她扭着身子压着北辰的手揉捏阴户前端的小粒那里已经硬如石子,已经从刚才的高潮中走出下面又开始痒想要挨肏。 北辰顺着她的意思毫不留情的搓揉阴蒂,可水液太多太滑总是揪不住直到羡繁口中呜咽之声越来越快才肿大到可以轻易让人捏住的程度。 口中的肉棒也胀大几个度,北辰把人拉开俯下身重新进入肉穴。 “啊——” 几乎是一进去就吹了水,这次进出的更加顺畅。身体就像失控的法器变得只会高潮别的什么都想不了。 “北辰……北辰嗯嗯~唔啊啊~射进来吧羡繁……啊啊——又去了……” 话已经说不完整,一张嘴含不住的涎液就顺着嘴角流出。北辰含住那张聒噪的唇将呻吟和不成句的话语都堵在里面,下身撞得越来越凶羡繁的阴户和腿根早被鞭挞的红肿。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上面下面都紧紧相连,最后抵在深处尽数射进了窄小的胞宫。平坦的小腹被大量的水液和精水灌得隆起如同刚刚怀孕的妇人,仔细听左右一晃还有水声。 羡繁的仙力和体力都被大量消耗,现在终于撑不住最后依依不舍的舔了一口北辰的唇角就昏了过去。 大量的浓精射完北辰还是半硬不硬的堵在羡繁体内,二人都躺在混乱不堪的床榻上羡繁背对着他被拥在怀里。 北辰轻抚着她隆起的小腹仿佛里面真有一个生命,可里面只有他射进去的浓精和她泄身的淫水。 “对不起……” 北辰吻了吻羡繁近在咫尺的发旋,随后也阖上双眼。 有口难言10 距离与第一次与北辰缠绵悱恻已过去四五日又或许是更久紫薇垣终年亮如白昼连时间流逝都变得慢了。羡繁痴迷于欲望被填满的满足感也不太记得到底过了多久,北辰心情倒是好了不少也不再封印无极殿就是要求羡繁寸步不离。紫薇垣的仙曹和仙娥也被遣散,偌大的地方只有他们俩。 这倒是方便了不少事情。 羡繁双目无神一幅被干痴了的样子,殷红的穴口条件反射的吸吮着不断进出的柱身,肉腔内里像是漏水一样。 “里面……里面也要……啊啊~唔——好疼……” 硬挺的柱身顶开狭窄的宫口,羡繁痛的搂紧面前唯一的救命浮木随着凶猛的顶弄上下颠簸。 尽管在这种时候北辰也是一如往常的冷静,但克制却是没有。他放缓动作抽出一只手轻抚羡繁光裸的背。 一阵控制不住的高潮后羡繁双手无力的垂到身侧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北辰身上。北辰感受着身上人因为激烈的高潮而痉挛高热的肉腔,不等人气喘匀就又是变本加厉的肏弄。 羡繁嗓子已经哑了叫不出来下身又高潮不止,她只感觉自己小腹和穴内舒服的要融化潮吹如同失禁。 体内深处的阳物再次胀大不多时便射出温热的液体全部埋进羡繁体内。 北辰也不急着抽身而出,而是随手拈了一个法咒。一阵亮光游进羡繁体内惹得她又是阵阵颤栗。 快感而带来的痉挛逐渐消退,羡繁疑惑不解的问:“这是什么……” “一个小法术罢了,能将阳精锁在你体内。”北辰面不改色的解释,“……对你有好处。” “什么好处?” 羡繁从还半硬的阳物上坐起来,这法术果然有用,脱离了肉棒的堵塞穴内堵不住的清透淫水顺着腿根流个彻底一丝白浊阳精都没有。 北辰没有回答,默默的拿身边的衣袍将她腿内侧的水印擦净。 羡繁想到了什么,她抚摸着被射满到微微隆起的下腹说道:“星君是想要个孩子吗?” 此话一出北辰瞳孔缩紧连手里的动作都停了。 这段荒唐的时日他们几乎一直黏在一起,北辰从不拒绝羡繁的求欢只有羡繁实在体力不支时才会歇一歇。羡繁很早就发现了,每一次北辰都会射进自己的宫腔直到内里满溢很多时候羡繁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装精水的玉壶,她自然也享受的很。 因为她感受到北辰也为此而开心。 可现在她又觉得不太对,接着说:“可羡繁这里无法孕育,对不……” 北辰不等她说完就弹了个脑瓜崩止住话题。 “你不用因为此事道歉我没有怪你……我也不是想要孩子。”北辰将人揽在怀里低声喃喃,“你好好的在紫薇垣就是对我最好的……” “可我答应了空语会去再找他。” 羡繁贴在北辰耳边说话热气扑在耳朵上引得一阵痒意。 北辰把干净的外袍披在她身上片刻后终于开了尊口。 “等这几日修炼结束你就去凡间找他最后一次。”北辰神色不明抚摸羡繁一侧脸颊的手又尽显柔情,“否则就是我去找他。” 羡繁第一次想要反抗,可习惯这种东西很可怕。仅仅是犹豫了一下就如往常一样乖顺的答应,与之前不同的是她知道这次北辰是认真的若自己毁诺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翌日,羡繁想先去寻一趟陆压道君,一般情况他都是在司命殿和司命星君品酒论道。 刚到司命殿羡繁就察觉到不对劲,仙曹仙娥都整整齐齐的在门外站着一个个低眉敛目奇怪的很。 “羡繁仙君!”其中一个平常在司命身边的仙曹胆子大些连忙拦住羡繁,“幽都已经得知仙君您那位凡间友人的存在了,先下里面正在商讨。您还是先回吧,不然幽都那边一定会找您麻烦的!” “幽都怎么知道的?” 听见问话小仙曹抿了抿唇。 “是……是那日兴许被谁听见了……司命星君已经在查是谁走漏了消息,羡繁仙君别怪……” 羡繁没有听他说完也不顾阻拦大步流星的走进司命殿内。 正巧陆压道君察觉到门口的异动正要出来,就和羡繁撞了个满怀。闻到紫藤花味立刻反应过来半推半抱的把人推到屏风后。 陆压心有余悸的从屏风缝隙处张望压低声音质问羡繁:“谁让你进来的?外头没人拦着你吗?” “有,是我……唔……” 羡繁没有控制音量话说一半就被捂住了嘴,她想起空语也是这么干的。 “低声些。司命还在和阴司周旋,你真是闷声干大事连北辰星君的神力都能分出去。小没良心的,怎么不见你分点给我。” 羡繁推开陆压封印住自己嘴的手,也从屏风后偷看。 不远处的司命一脸愁容头发都有些乱了,面前一个悬浮的水镜映出阴司里的阴差。 “我说我们怎么一直都找不到这个人!你知道我们幽都派上去多少阴差吗?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 水镜里传来的声音混杂着幽魂的哀嚎可怖之极,司命自知理亏不但工作出了失误还帮罪魁祸首掩饰。 “司命殿已经确定了目标,很快就能有结果届时一切都会回到正轨还请这位大人转告北阴大帝。” 司命陪着笑脸内心怒骂陆压个遍,都怪他带羡繁仙君喝酒! 水镜上的波纹逐渐消退殿内那股阴冷之气也不见了。 “呼——还是你有招啊!” 陆压带着羡繁从屏风后出来,不住的夸赞司命顺便接住朝他脑门飞过来的竹简。 “对不起。” 羡繁秀眉微蹙努力的眨巴眼睛想留下两滴泪。无果后又想到北辰,于是解开腰带就要脱衣服。 “诶诶!你这是干什么!” 还是陆压反应快,在司命还一脸懵的时候及时拉住羡繁还要继续脱衣服的手。 “我不知道怎么让你们开心,北辰星君生气了就是这么哄好的。” 陆压一脸恍然大悟随后又面上一红又把衣服往上拉了几寸。 一旁的司命接着她的话茬回想。 “前些日子紫薇垣一直封着……!你!你和北辰星君!”司命终于反应过来满脸通红也明白了羡繁刚刚奇怪举动是何用意,连忙移开目光神色慌张,“仙君!你我是挚友!不可!” 陆压将羡繁的衣服整理好轻咳两声:“咳……呃……对!对啊!我们都是朋友不必如此……而且我们也没有生气。” 司命脸上的热度迟迟退不下去嘴里胡乱跟着附和。 “呵呵……是啊仙君不必……诶呀!都被带跑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个什么空语!” 司命一拍大腿将话题拉了回来。 羡繁点了点头附和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吧。” 陆压连忙把人拦住神色关切:“不用我们帮你吗?” 羡繁摇了摇头拂开陆压道君的手。 “我想自己解决……空语不太一样。” 听到这种回答陆压和司命沉默的对视了一眼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就放任她走了。 有口难言11 羡繁凭着记忆再次找到奉国寺不一样的是她闻不到紫藤花香了,周围的环境也有这细微的变化可她顾不上其他只想着找到空语。 奉国寺原先是这附近香火最盛的可如今却隐隐透出一股衰败之气。 羡繁拉住一个僧人直切正题:“空语在何处?” 那名僧人原本和善的笑容一滞随后干巴巴的回了个“不认识”后就走了。 “啊!你你你!” 羡繁循着声音望去看见一张略有些熟悉的脸。此人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眼底尽显疲态此时因为看见羡繁而瞪大双眼反而显得年轻一些。 惊讶过后就是一脸怒容声音都跟着沙哑起来:“……你是人是妖。” 羡繁自然看出来空念在生气她扯出一个笑语气和缓的询问:“我记得你你是空语的师兄。你知道空语在哪吗?” 空念只觉得自己怒急攻心气血上涌又怒又怕。将近二十年过去了为何此女容颜依旧?难不成真是个摄人心魄的妖魔?空语就是因为这个妖女才忤逆方丈执意还俗的! “你!到底是谁?!咳咳咳……” 空念这几年身体一直都不大好如今急火攻心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倒,突然一阵风裹挟着好闻的花香围绕住他周身。和当时一样,羡繁的动作快的看不清就把人稳稳扶住。 将人扶好后羡繁伸出手将衣袖往上一撸,露出一截藕白的手臂众目睽睽之下原本白皙无瑕的皮肤缓缓浮现出点点伤疤,手掌的疤更是吓人一直蔓延到手腕处。 空念倒吸一口凉气话也说不出来直接背过气晕过去。 “方丈!方丈!” 周围的僧人们顿时涌了过来,羡繁在人群中隐去踪迹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推开原本空语住的大禅房,原本应该是通铺卧榻位置如今被堆满蒲团杂物明显是很久没人打扫过,羡繁凝神想要捕捉一丝有关空语的气息都没有。 “女施主。” 一回头是一个清秀年轻的僧人。 “女施主恐怕不记得我了,那年的赈济百姓的场面小僧却是这辈子都忘不掉。数十年过去女施主容貌如昨,想必空语师……想必他看见你一眼就能认出来。”年轻僧人越过羡繁将她身后的门关死接着说道,“你要找的人如今应该在码头。” 僧人确认门关严后施了个礼就离开了。 羡繁没有多做停留,听了那僧人的话去了码头。 她身着淡翠色衣裙单脚站立在最高的桅杆上宛如一棵笔直的青松,风将衣袂吹的猎猎作响。若是她没有隐去身形从远处看就像是个桅杆上的旗在飘。 羡繁将鬓边飞舞的乱发绾在耳后微眯着眼睛检索地上来回走动的人,她试图捕捉紫藤花味的踪迹可是一无所获。 所幸跳下来解了法术融入了人群,像一尾鱼灵活的穿梭在扛着大包的船工中。 羡繁这样一个女子出现在鱼龙混杂的码头还是显眼的,她毫无技巧的抓人就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和尚。这些船工都是穷苦人一见羡繁气质不俗都离得远远的生怕被讹上。 这时一个不起眼的船工扛着一个比他还大只的货包从羡繁身边经过,货物太大尽管羡繁已经往边上靠还是被蹭到了,这一剐蹭似乎是影响了船工保持的平衡眼瞅着就要连人带货一起摔倒。 就和当初一样羡繁一伸手就扶稳了货包帮助其保持平衡。奇怪的是对方并没有答谢,他转身困难只是略微停顿就继续走了。 羡繁当然不在乎,只是继续抓住一个身上没有货物的船工问话。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奉国寺的和尚?” 声音不大,却如惊雷一样在空语耳边炸开。 沉重的货物砸在木板上引得周围都跟着震了叁震。 空语回头就看见了他日思夜想的身影,多少个日夜他都为此而活。他在码头谋生连空语这个佛号都执拗的保留着就是害怕有朝一日羡繁找不到他。 可真到了这一刻他又瞻前顾后。空语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当初稚嫩的脸早就受尽磋磨变得粗糙坚韧半分都看出来以前的影子,破旧的短打盖不住他裸露在外因为常年从事体力劳动而长出的肌肉和丑陋的伤疤划痕。 这个样子她还会喜欢我吗? “……空语?” 羡繁看见了呆立在不远处的人,没有了紫藤花香气全凭外貌她着实是得辨认一阵。一别数十年空语早就不是当初的和尚样子,如今一头乌发干练的束在一起,身上的短打一看就是被洗到发白变旧还带着颜色不太一样的补丁。 还是羡繁先反应过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一挥袍袖四周就笼起一股雾气待雾气散去已不见二人踪影。 羡繁自顾自的拉着人在前面走着直到被往后轻扯了一下才松开空语的手腕。 空语小心翼翼的挪近脚步低头看。时过境迁他早已年过叁十。自从羡繁走后他的个头儿就窜的极快,多少个被生长痛折磨的夜晚都是靠想要再看见羡繁让她刮目相看的愿望熬过去。 谁承想,这一等就是小二十年。 空语抬起手在距离羡繁面颊很远的位置虚握了一下,他还是不敢相信。 羡繁抓住空中停滞的手,触感粗糙关节处都是细小的伤痕好了又坏坏了又好,血痂一次一次的结就像空语等了一年又一年被伤透的心。 “我在奉国寺没找到你。” 羡繁一边说一边将空语颤抖的手拉近直至其贴上自己的脸颊。 ‘我是不是死了或是在做梦?’ “……你没有在做梦。” 羡繁见他还是一脸懵便拉下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虎口处被湿热的口腔包裹随之而来的还有强烈的疼痛。 “宴……乏……!” 羡繁侧耳细听确认真的是空语发出来的声音。 他竟然会说话了。 “闲……乏!” 羡繁。 发音并不标准可已经废了空语很大的力气,他额头布满细汗声道也因为他的强行发声而震动发疼每多发出一次音都会变得更沙哑难听。 羡繁环抱住他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尽数靠在他身上让他感受到自己真实存在。 “嗯。” 空语听见胸前闷闷的应答声喜极而泣,用力回抱住怀里的身躯。 “你为何不在奉国寺了。” 二人一上一下的坐在河边的台阶上,羡繁倚在空语身上任由他从背后抱着。空语松散下来的长发垂落到羡繁脸侧她顺势绕在手指上。发尾枯黄分叉可羡繁却绕玩的欢。 ‘我犯了大忌愧对佛门所以自请还俗,奉国寺我不能再住只能来码头。’ 空语干枯毛躁的头发被羡繁握在手里让他有些羞,自己如此不堪丑陋的样子被羡繁看见是他最不想的。 “是他们欺负你了吗?” 空语见识过羡繁施展法术的厉害连忙摇头否认。 ‘是我自己的错,与奉国寺无关。’ 羡繁自然没有八卦之心,听到什么就是什么。空语如此说她也没觉出任何不对。 羡繁想起空语曾教会她撒谎,有时候谎言更容易让人接受。 空语想到什么微直起身。 ‘那棵树……真如你所说。你走后不过一年光景树死了方丈也是……’ 她抿了抿唇回过身询问道:“你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空语摇了摇头。 事实上他的身体倒是比在奉国寺是更好了,个子也长高了不少。虽说日子过得清贫也只能住在船工统一的大通铺但长时间的体力劳动让他的体格越来越结实。起先他还能坚持茹素,可日子一久体力就跟不上每日做的工也比其他人少上一半。 一日,他在甲板上饿晕过去再一醒来时鼻息间都是浓浓的香气。他挣扎着爬起将放在床边的一碗肉汤一饮而尽连汤底的肉渣也没有放过。 自那之后空语算是彻彻底底的还俗,为了生活为了身体他不得不吃肉补充体力。 当然每次吃完都要自责很久。 所以当羡繁问起身体好坏,他一边摇头一边微笑拍了拍自己的胳膊表示身体很好。 有口难言12 “我先走了。”羡繁骤然起身就要离开可胳膊被人死死攥住,“我很快就回来。” 话音刚落空语就抓了个空,就像是刚刚的一切都是臆想。他焦急的环望四周哪还有羡繁可手心里还残余着她的温度。 “哑巴!吃饭了!小心掉河里!” “诶~说不定哑巴掉水里就会游泳了!” 不远处两个穿着脏兮兮汗衫的男人招呼着空语,见他这样失魂落魄的神情都觉得好笑。 “你怎么了?是不是撞见水鬼了?” (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女子?) 码头的人没有几个会手语的,可空语在这里混久了大家也多多少少明白一些。其中一个男子咬了口手里的菜窝窝塞的满嘴,还没咽下去就张口说话渣子喷的到处都是。 “女人?!在哪呢?” “在花楼里呢!吃你的饭去吧!我是没看见什么女人……哦!今天齐家的大奶奶倒是来过一次说下个月要来一船货让我们帮忙看着。” 空语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任由身边人怎么拉都不起。 羡繁回到司命殿,司命没找到等她的只有陆压。 “我一猜你就不能下手。” “……他会死的。我不希望他死。” 陆压发现羡繁竟然面露忧愁,秀眉微蹙眼含水光。他又惊又喜,可回过味来才觉不安。 “羡繁,你怎么了?这不像你……” “我没事。空语一事因我而起……我以前常听北辰说得道成仙意味着更要以天下为己任……这么说来空语也是其中之一……” 陆压挠了挠头。 “话虽如此,可那日之事就如司命所说归根结底是我的不对。你做不到那就我去,此事拖不得了,趁事情还没闹大我们几个给解决了最好。” 羡繁抿唇苦思良久努力想出一个折中法子解决眼下的困局。 陆压在一旁叹了口气。 “也罢,那你就想想法子。可若是司命回来了你还没想出来那到时候就是我们叁个一起去了。” 羡繁不语,只是缓缓坐在蒲团上如老僧入定一般。 不多时司命迈着轻快的步伐回来了。 “诶!你们都在啊。” “你……你怎么这么高兴?下面没为难你?” 司命闻言调笑的反问道:“陆压道君平日自诩是羡繁仙子唯一挚友。怎么,她没告诉你?” 陆压顿觉不妙,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刚到幽都,那个小子的魂就归位了。不得不说羡繁办事还是很利落的!” 羡繁面色发冷,明明是与往常一样的面瘫现在竟多了分阴鸷。 “……可是我什么都没做。” 羡繁立刻察觉到事有蹊跷。 一下了云层就感受到一股妖邪之气笼罩在村镇上空。羡繁穿梭在集市间冷漠的扫视周围毫不知情的凡人,这次她是一点都感受不到空语的存在了。 倏地,胸口钝钝的疼。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直奔郊外山林间的一处湖泊。 临镜湖连接着静河,附近村落能发展起来全靠这两处水源。从前就传说湖里有只精怪神通广大但本性善良保佑着周围百姓能过富足生活。 可貌似传说中的善良精怪也有剑走偏锋的时候。 羡繁面色灰败如纸人一般呆立在湖边,山林清风就能吹的她身形摇晃。 一具残破的尸体飘到岸边。胸腔大开血色早被湖水冲掉只剩粉嫩的肉,内里原本有颗心脏早已不见。 羡繁承受不住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她痛苦的头要裂开,那种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受伤都强烈。 她明白,她在难过并且难受的要死。 羡繁哭的反胃,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才罢休。 左胸口疼的撕心裂肺,她本就是载体如今竟因空语又生赤子心!金色神奇的纹路从左胸口生出蔓延至全身又如烙印一般隐入体内。 羡繁像是疯了一边哭一边笑。多重情感和充盈的力量一拥而上让她无力招架,直到眼睛血管爆裂再也呕不出来才精疲力竭的倒在地上。 她刚倒地一股阴冷黏腻的触感就顺着她的小腿一路向上。 “看来今天真是好日子,一个不够又来一个。” 半蛇半人的妖物雌雄难辨,顶着一张灰白怪异的脸缓缓贴近羡繁。 是一只蛟。 “还挺……呃!!!” 一束金光穿透蛟的腹部,是从羡繁掌心生出的。 只见那半人半蛟面色怪异,嘴角似笑非笑满眼的不屑和自信叫人浑身发冷。它刚刚得了空语的精气那里面融了一部分北辰的神力又吞食了全部心脏。蛟龙一族从不是真正的龙更够不上仙班,但这次它有预感它就会是蛟龙一族唯一一个飞腾成仙的。 蛟龙拉开距离,腹部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这点伤就算羡繁用的是仙术依然不能撼动。 羡繁此刻浑身透露的气势也十分骇人,一双眼被血染红堪比地狱恶鬼。 根本不用羡繁多问她能感受到这只蛟身上不属于它的神力,曾经在空语这具凡胎身上展现不出如今归了蛟龙倒是神力尽显。 一阵劲风扫过,羡繁被抽出去数百米狠狠摔在地上。 羡繁回味口中鲜血的味道随后吐掉默念着咒诀。咒诀都是北辰藏书阁中上古密卷里记录的,羡繁翻看了成百上千遍熟烂于心如今密文法术融会贯通似乎这些本就属于她。 “不自量力的人。我见你并非凡人难不成是九重天上的仙子?你我今后恐是同僚何必如此气势逼人。” 蛟龙丝毫没感到危险逼近,游动着尾部靠近羡繁一脸哂笑。 刚距离其几米远就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尾部二十余寸锥心刺痛扭身一看什么都没有可就像是被数根钢针刺穿钉在地面一样。 “!你这妖女!你到底是谁!” 蛟龙才觉不安,每动一下都牵连着心肺疼痛难忍只能怒目而视质问羡繁。 羡繁口鼻溢出鲜血,对蛟龙的话充耳不闻眼看着就要一击致命。 蛟龙紧咬牙关自断半尾脱离桎梏,残尾一甩周身萦绕着一股雾气缓缓腾至空中。它掌中幻化出一把水刃通体透明似冰似水。眨眼间水刃消散在空中化成无数冰锥精准的向羡繁命门射去。 蛟龙面色陡然巨变,因羡繁并未躲闪而是接下所有冰锥而她也并非刀枪不入,一身素衣被血染透却不见一丝破损可衣物之下的肉身早已千疮百孔。尽管如此她还是一脸平静站在原地挺立如松。 蛟龙眼睛微眯也不敢轻举妄动,心中感叹到底是它见识浅薄不知晓这无名妖女这么厉害,连蛟龙一族的锥骨针都不惧。明明肺腑烂了还能屹立不倒面不改色,若是她今日能活倒也是个可交的对手。 不等它想完,湖水就如沸腾一般炸了锅湖里鱼群纷纷跳出水面不多时就翻了白。 “你!!!” 周围地动山摇连天都跟着变了色,蛟龙一脸惊惧面如土色。 羡繁暴怒至极无法控制自己,强大的法术令潮汐更改河水倒流。她痛苦万分怒目圆睁一道强烈的金光涌进蛟龙身体都不等它求饶便爆体而亡。 刹那间天地平静,羡繁掉进湖中任由自己沉溺。反正她这具肉体也支撑不了多久。 手腕突然一紧,一股向上的力量将她猛的拽出湖水。 有口难言(完) 是陆压和司命。 司命并不知道确切位置羡繁走得急他二人一不留神就跟丢了,直到天地变色才感大难临头明确了位置。 可赶到时一切都晚了,天庭和北辰星君那儿肯定知道了。 所谓神仙斗法凡人遭殃。 羡繁触犯天条动用上古禁术,陆压和司命沿途经过的村庄城镇皆被海水吞没,死伤惨重生灵涂炭。 “羡繁!”陆压托着湿漉漉的羡繁轻摇了两下没有反应复又看向司命,“……我对上古之术了解不多,她这是正常反应?” “我只知道个皮毛……眼下只有北辰星君能救她了。” 各种方面来说也只有北辰有资格救她。 司命一挥袍袖大片腾云驾起载着叁人回到司命殿。 行至半路就被北辰拦下。 一看那张阴沉着的脸就知此劫躲不过了。 司命呼吸一滞快步上前挡在陆压前面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北辰星君。” “嗯,把她给我。” 司命咽了口唾沫下定决心了一般。 “这……北辰星君此事说来也不全怪她……” 陆压敛眉正色道:“都怪我。怪我带她喝酒。天帝问罪也是怪我,羡繁只是受我连累……” “放我……下来……” 听见怀中人出声陆压连忙将人放下焦急询问可刚一张口又觉得现在问什么都是徒劳,更何况脑袋顶又有尊大神盯着。 羡繁倚在陆压身上,一歪头就看见身边有个素白的影儿。 她害怕又难过,一点点情绪都被扩大了无数倍。 “羡繁……” 北辰蹲下身轻抚羡繁柔软的发顶。他自然知道她伤的有多重,每一道伤也同样痛在他心。 陆压识趣的放开了手被司命拽到一边。 眼睛其实看不太清了。血污让视野变的雾蒙蒙的,鼻尖萦绕着紫薇垣熟悉的花香让她确认北辰离自己很近。 北辰手抚上羡繁脸颊时她骤然落泪泣不成声伸手紧紧环抱住面前的身躯。 羡繁哭的厉害,每多用一分力内里就痛的撕心裂肺尽管如此她还是紧紧抱着,似是要把这么多年无法宣泄的情感都还给北辰。 “!北辰星君!” 陆压和司命抬头一看较高的云层逐渐拨开,数万天兵前来捉拿羡繁。一个个手持法器只待羡繁露出一丝要逃跑的迹象就把人就地正法,是天帝的命令。 “天帝有令!孽障羡繁即刻捉拿不得有违!北辰星君!这可是天帝的命令您可不要错了主意!” 北辰将人护在怀里,不怒自威。 “吾已知晓羡繁所作孽事!羡繁是紫薇垣的人吾自会带其往天帝处领罚!” 为首的将领并不想罢休,刚要继续施压就被司命开口打断。 “有司命殿和陆压道君作保!” 将领闻言讥讽一笑。 “二位的事天帝亦已知晓,给她作保不如先担心一下自己!” 司命被呛得收了声默默拦住还要上前理论的陆压,只因此事确实太过理亏。 “天帝命令,用缚龙甲捆缚后押解其回天宫。” “吾看谁敢!”北辰环视四周强压下心中怒火,“……兹事体大,与其在此与吾周旋不如速速让开。” 几名将领面面相觑深知不能把北辰星君得罪的太狠只得咬牙让路。 羡繁早已哭没了声任由北辰抱起等待接下来的审判。 她并不是哭自己,她哭的是因自己而枉死的黎民还有被牵连的北辰还有空语。 周围无人敢有异议只能任由北辰将人抱回紫薇垣,谁料半路被早已预知的天帝近臣拦下。 “北辰星君!” “……” 北辰双唇紧抿他自知无法躲过这一劫,只得沉默着跟随一众护卫回到天庭。 天帝早已怒不可遏,只悔恨自己当日答允北辰施法将羡繁点化。凡间死伤无数是史无前例的浩劫延水域两岸皆生灵涂炭,羡繁难辞其咎! 北辰执拗的揽住羡繁,脑中思考着种种对策可无论怎样都不能保羡繁全身而退。 “北辰星君!你也是昏了头了!你纵出来的孽缘如今所犯死罪你还要护着她?” 北辰不语,天帝所说皆是实情他无法反驳直到羡繁微微用力抵住他的胸膛将人推开。 “羡繁……” 北辰略有错愕,从羡繁满是血污的眼看出她的决绝。 离了北辰的支撑她瘫软在地,再次推开了北辰要过来扶住的手咬牙跪直了身子。 “羡繁自知犯下滔天大罪……就算是抽骨剥筋我也没有怨言……求天帝看在紫薇垣的面子上答允我一件事。” 话音刚落伫立于天宫殿内两侧的仙曹臣子便窃窃私语言语间多有不满。 “天帝!此女胆大妄为如今竟还得寸进尺……” 天帝抬手打断话语,紧锁眉头示意羡繁接着说。 “凡人空语受我连累惨死湖中,望天帝赐他命格轮回转世。”羡繁双目不能视但能感知到北辰就在身边她粲然一笑手中重聚剑气,朗声道:“我愿献出赤子心赎罪,但求天帝成全。” 殿内一片惊骇之声,北辰手疾眼快伸出右臂挡下剑气。他忍下右臂贯穿的剧痛侧头看到剑尖不过没入羡繁心口半寸才松了口气。另一只完好的手中捻诀将羡繁困住以免她再生死意。 伫立于高台的天帝冷眼看完这一切,一言不发。早就等着北辰说出下一步打算。 “事情既已发生,羡繁的命和这颗心也没有办法挽回一切……此事关系到紫薇垣吾愿用千年修为弥补羡繁过错。” 天帝冷笑一声并不满意此解。 “……吾……会亲手封印羡繁于石兽水尺中守千年风吹千年雨打……守一方黎民免受水灾……” 羡繁伏跪在地被封住穴脉困住手脚有口难言,浑身上下疼的麻木听到北辰所说只能从喉中呜咽出声阻止。 明明只要她死了就好,北辰为什么?羡繁感他所感,北辰内心也如此痛苦压的羡繁喘不过气。 羡繁已流不出眼泪可这些泪却一直在心里淌,淋淋漓漓流个不停。 陆压和司命自知没有资格插嘴听到此解也只能互看一眼心下了然,总比坠入诛仙台好。 天帝默默许久,只冷然留下一句话:“此女留着必成祸害。” 说完便一挥袍袖离开了天宫。 北辰说到做到散尽自己数千年修为修补凡间灾祸,紫薇垣终年如一可自从那日后紫薇垣的花就全败了。 过了多久羡繁自己已经无从感知,北辰没有要她的赤子心却封住了她的心脉。她还不知空语是否成功轮回有了属于自己的命数。她累极了原来有了心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日羡繁感到自己身体似是能活动了,稍稍一用力便从无形的束缚中挣脱开。 骤然脱离了束缚羡繁无法站立,她倒在地上打量四周这里一片昏暗有一股怪异的味道不像是在水里。 一股强光突然照过来羡繁忙侧过头躲避光线。 “什么人在那!” 晚上博物馆巡逻的保安看见展馆地上似乎趴着个人手电筒也照不清晰,等壮着胆子走过去时又什么都没有了直到他抬起头看见不远处原本该展示千年镇水石兽的展台上只剩一地碎石才惊叫出声。 “陆压……” 羡繁靠在他怀里伸出手不确定的摸了摸。 “难为你还记得我。” “……你穿的好奇怪。我是不是做梦?” 羡繁将触手可及的地方都摸了个遍,自己这是怎么了? “一时半会说不清,不过你不是在做梦。日子到了天帝恩准你自然就出来了。” 原来如此,已经过了数千年吗。 “他呢……” 陆压自然知道羡繁问的是谁,浅笑一声回应道:“我现在带你去见他,只是羡繁……凡间数千年光阴足以沧海变桑田北辰星君也……罢了你一会见到他就知晓了。” 回到阔别已久的紫薇垣羡繁才知陆压所说何意。 陆压将人领到寒洞,羡繁才见到如雕塑一般打坐入定的北辰。 北辰全身冻满冰霜,原本纤长的鸦羽如今也被霜雪染成白色。羡繁跪在其面前唤他也不应推也推不动。 “北辰星君散尽千年修为元气大损,这样已有几百年了。” 羡繁目光一亮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陆压打断。 “司命和我研究了上万本古籍都救不了他你的赤子心也无解,但他确实是在恢复中只是时间上尚不可知……” 羡繁伸手触摸北辰的脸,一片冰凉。也不知她在想什么就这么一直摸着。 “……还有那人……他已经……” “陆压道君。”羡繁打断陆压,回头一双眼澄清真挚,“我……我实在是心力交瘁……” “我知道了。我和司命过些日子再来找你……你保重。” 陆压轻叹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寒洞。 再恢复些时日后羡繁也从陆压那知道了七七八八关于凡间的关于北辰的。禁锢了太久有些记忆都不甚清楚每当回忆起大概都会心痛难忍,眼下她只想守着北辰。 “羡繁,你想不想去看看困了你那么久的石头啊。凡间的能人异士已经把它修好了哦。” “……” 陆压递过来一套衣服意思不言而喻。 原来自己早就不在水里了吗?什么时候被移到这个房子里的?还有这么多人围观。羡繁站在人群后面不解。 前面几个高中生一边看一边窃窃私语最后推搡着离开。 羡繁捡起遗落在地上的笔记本,翻开书页一股熟悉的紫藤花香萦绕在鼻尖。 “你怎么乱翻别人的东西啊!” 笔记本被一男生劈手抢了回去,看到对方面孔那一刻羡繁瞳孔收缩浑身僵立但不过片刻便放松下来展颜一笑。 男生看见她的笑只觉莫名其妙还要理论几句就被朋友拉走。 “小语走了!咱班都走到那个馆了!” 直到嗅不到花香羡繁才脚步轻快的离开博物馆。 兴许今天北辰就能醒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