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咬人的狗不叫(1v1 H)》 01验货 槐北路。 宜淮最穷苦的人都住在这一片,有几百个小孩和无数条瘦骨嶙峋的猫狗。 陈易水就是在这儿遇见边向晨的。 瘦削的少年靠坐在布满灰尘砖墙上,脸上的伤痕遮不住眉宇间的英气。冷冽的唇峰不带温度,半眯着的眼眸有点脆弱又有些倨傲。 如果脸上的伤消掉的话,就更好了。 她摇上车窗,从车里的医药箱取了药,让司机拿给那个看起来像是刚刚挨完揍的少年。 “要问名字吗?” 司机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女人,给陈易水开了三年车,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 这位出生于钟鸣鼎食之家,二十五岁就已经成为国际享有盛名的珠宝设计师的大小姐喜欢红酒,音乐剧,还有年轻漂亮的人。 “不了,周燃知道会生气的。” 车内的熏香有安神功效,陈易水的失眠很严重,周燃找了许久问了很多人才买到这款香,只为了让她在路上能休息一会。 虽然那少年确实很漂亮,但闻着这味道,陈易水也不想做什么,总觉得有点对不起周燃。 她不想做别的,有人却想。 车窗被轻敲了几下,陈易水听到后继续低头在手机上敲字,按完发送才慢悠悠地降下车窗。 最先出现在他眼里的是一件黄色针织毛衣,颜色亮得耀眼,随后才是微卷的长发和圆框眼镜下那张寡淡无味的脸。 “有事?” 她的声音很好听,空灵清透,声色柔和。不是质问的语气,温柔的问询冰水似的沁入脾肺。 他瞬间失了斗志,眼底闪过迷茫。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问她药多少钱。 这个年纪的孩子处在变声期,声音难免会低沉嘶哑。但是他的听起来没那么严重,只是有点微哑,像是很久没开口说话过一般。 一点药和几片创可贴而已,陈易水的药箱里多的是,她也不缺这点买药的钱。 “不用还。”陈易水不着痕迹地打量他的脸,离得近了才发现他眉角有道小小的疤。 “你们有钱人都喜欢跑来这里表现自己的善心吗?”他说这话的时候不疾不徐,似是真的在疑惑。 槐北路没有这样干净的车,也没有陈易水这样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人。 陈易水觉得他挺有意思的,好脾气地解释道:“我在等人,不是特意过来发善心。” 他沉默不语,薄唇紧抿着,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 陈易水看出了他的纠结犹豫,“还有事吗?” “有。”这下他回答得到是快。 “帮我离开这,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的直白让陈易水有些手足无措,大脑都宕机了几秒。 “什么?”陈易水微微皱眉,没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他转头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司机,“她说你喜欢我的脸。” 这下陈易水懂了。 他是想被她包养,然后跟周燃一样离开这里。 她有些惊讶,因为他看起来不像是会提出这种要求的人。 “你叫什么?” “边向晨。” 陈易水一直坐在车里仰头看他,脖子微微泛酸,她抬手揉了揉,打开另一边车门。 这举动的含义不言而喻。 边向晨拉车门的动作顿了下,随后像是下定决心般弯腰坐上车。 “只要带你离开,什么都可以做吗?”陈易水没看他,闭着眼仰头继续揉脖子。 针织毛衣是V领,领口开得不大,刚好露出锁骨和修长白皙的脖颈。 陈易水一抬手,毛衣就随着动作向上露出一小截纤细的腰身,勾得人眼热。 后脖突然覆上一双手。 边向晨应该是没替人按摩过,动作很生疏也不敢下力。 温热的掌心摩挲着那片细腻的肌肤,傍晚的凉风从半开着的车窗里飘进,那奇特的感觉像粘在皮肤上一般久久不去。 陈易水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在边向晨上车后第一次扭头看向他。 他伤得并不算重。 嘴角青了,眼尾擦破了皮,脸颊上还有几道划痕。 与其说这些是伤,倒不如说是妆。既凸显了本身的野性,又惹人怜爱。 “她说得对。”陈易水轻声道:“我很喜欢你的脸。” 两人离得近,呼吸都交杂在一起。 陈易水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边向晨也能看见她藏在镜片之下的眼睛。 她眼角有着自然上扬的漂亮弧度,睫毛浓密而纤长,眼神清粹而明亮,是像小鹿一样温柔的伶俐双眼。 “你知道我会让你做什么吗?” 边向晨没说话,微微向前俯身,在鼻尖相触的那一瞬停下,用行动来回答。 陈易水笑了,脸颊两边微微陷了下去。 她摇上车窗,然后抬手抚上边向晨的校服领口,从中间扣子的位置一路向下。 年轻紧实的肉体,连心跳都是那么有力,隔着层布料在她掌心剧烈跳动。 少年人看起来身材瘦削,内里却藏着实打实的肌肉。陈易水粗略数了下,应该有六块。 边向晨的呼吸由一开始的急促转为了屏息。 因为陈易水在摸到腹肌后没有停手,而是顺着人鱼线继续往下摸。 “成年了吗?”她的声音有些不稳。 圆润的指尖停在在校裤裤带上,陈易水在等他的回答。 在他这个年纪被女人几乎摸遍上半身是不可能没有反应的,虽然边向晨的裤子中间已经鼓鼓囊囊了,但她还是想亲手确认一下。 总不能花钱给自己买根口红,那多亏。 边向晨见她停了下来,心里莫名觉着失落。 他耳根发烫,声音音也比之前更哑了,“嗯。” “是处吗?” “……嗯。” 得到回答后,陈易水的手隔着布料摁了上去。 她的腕表是反着戴的,掌心和腕表同时碰到挺立起来的鸡巴,一柔一硬,让边向晨忍不住闷哼了声。 陈易水摸清长度硬度粗度后就收了手,让他自己脱掉裤子露出来。 边向晨磨蹭了一会才将鸡巴掏出来,未经人事的性器是粉嫩的,前头微微上翘,应该可以顶到很舒服的地方。 “还不错。” 其实是很不错,不管是颜色形状还是尺寸,在陈易水养过的几个男人里都可以排第一。 陈易水只看了几眼就让他把裤子穿好,也不管人家是不是还硬着。 “你想什么时候离开?”陈易水抽了张湿巾擦手,将腕表取下放到前边的中央扶手盒里。 边向晨看到她的举动,呼吸重了几分,说:“现在。” “现在啊……”陈易水若有所思,拿起手机点开通讯录。 “我一会还有事,你先在这儿等着,一会有人过来接你。”陈易水透过车窗看了眼司机的位置,瞧见周燃的身影后顿了顿接着说:“不会太久,十几分钟那样。” 边向晨还想说些别的,陈易水没给他机会。 “待会唐秘书过来接你的时候会带你去量尺寸,衣服和生活用品你不用担心,缺什么说一声就好。” 陈易水说完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还是先带你去把伤处理了吧,破相就不好了。” 用湿巾擦过后的手放到脸上泛着凉意,陈易水说这话时的眼里满是担忧,看起来是真的很担心他的脸。 她又说了几句后续安排,明明看起来一副懒散的模样,办起事却雷厉风行。 边向晨说现在就要走,她就真的立马给人安排好。 推开车门下车,边向晨察觉到一道视线。 他顺着望去,那个俊美的男人正朝这边走来。 边向晨没挪地,站在车门前挡了周燃的道。 “滚开。”周燃冷声说,表情紧紧绷着。 陈易水坐在车里自然听到了,笑了声,也没去管周燃那堪称恶劣的态度。 “东西拿好就走吧,我还有事。” 她话都这么说了,边向晨也不好继续挡着。 虽然他真的很想给这个人来一拳,但还是忍住了,侧身退步让了个道。 车门重重地关上,车窗降了下来。 陈易水朝他挥了挥手,笑着说:“别乱跑哦。” 02听话 回去的路上灯火熠熠,越往市区开越能看见沿途的霓虹灯景。 周燃每晚从律所下班开车回家,等红绿灯时看见这些的瞬间,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槐北路的老旧居民楼隔音效果很差。 坐在窗边写作业时能听见楼下街道的喧闹声,关上窗躺到床上隔着墙壁又能听见隔壁夫妇的争吵声。 遇见陈易水之前,周燃总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住进鹤山后人看着才精神点,有了那个年纪该有的活力。 周燃毕业时拿到了北安一家律所的offer,陈易水找人打听过了,是个很不错的律所。 当时她还特意订了餐厅给周燃庆祝,可周燃没去那家律所,而是留在宜淮进了另一家。 陈易水知道后也没说什么,在律所附近买了套房送他当做入职礼物。 做完这些她就跑到国外看展旅游去了,直到昨天才回宜淮。 陈易水出国的时候一直没有联系周燃。 他发了很多消息,打了很多电话,没有任何回复。 唐秘书说陈易水在外旅游找灵感,让他不要打扰。 周燃知道她在生气。 气他放弃大好前途,气他先斩后奏。 可他没办法,他不想离开陈易水。 他十九岁读大二,在一场慈善晚会上当侍应生遇见了陈易水。 那年陈易水二十二岁,刚回国没多久。 她在名利场上如鱼得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她身上。 那晚陈易水穿着一袭红裙,化着精致的妆,在他被人为难时出手相助。 她说他长得很漂亮,问他愿不愿意跟她走。 陈易水身上染着红酒的醇香,周燃被熏得迷迷糊糊,点点头牵住她的手。 随后周燃离开了槐北路。 他搬进了鹤山,成了陈易水的情人。 周燃是在陈易水身边待的最久的一个,待了三年。 也止于三年。 周燃之所以会回槐北路,是因为他父亲死了。 高速连环车祸。周燃身为独子回去处理后事。 陈易水说要陪他一起,他拒绝了。 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跟槐北路格格不入,周燃不愿让她成为街坊邻里的谈资,也不想让她踏入自己之前的生活。 陈易水坚持要送他,周燃看着她的眼睛,狠不下心拒绝。 这是陈易水第一次来槐北路。 一来,就捡到了条落魄小狗。 陈易水现在的心情还不错,连带着看晚上的饭局都舒服了起来,给秦楚悦发了消息说自己会去。 在她发消息的间隙,周燃说话了。 “刚刚那个人——” 陈易水打断了他的话,“到了。” 车在周燃小区门口停了下来。 周燃没下车,司机主动离开给了二人独处空间。 车厢内唯一的光亮是街边路灯,昏黄的灯光把陈易水的头发染成了琥珀色。 明明已经二十六岁了,脸却跟刚毕业的大学生没什么两样。瘦幼的脸,微压着眸,看不清她的神色。 “不下车吗?”陈易水轻声问。 周燃目光淡静地望着她,“想再多跟你待会。” 陈易水终于舍得将目光从手上移开转到周燃脸上,抬手去摸他的脸。 “我有没有说过……”陈易水的指尖在他唇上压出一道浅印,说:“你的嘴巴很像他。” 陈易水抬手遮住他的眼睛。 视觉被剥夺,其余感官便敏锐起来,周燃甚至能听见她的呼吸。 陈易水说:“这样子,几乎就跟他一模一样。” 她的语气不再像之前轻灵地似山间掠过的清风,带上了浓浓的眷恋。 陈易水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她在他唇上留下一个轻轻的吻,周燃想回应时陈易水已经离开了。 “如果是他的话,在看到边向晨的那一刻估计会把人狠狠揍一顿。”陈易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周燃,你很乖。” “就是太乖了,我不喜欢。” 周燃声线紧绷,慌乱地想去碰她,“易水……” 陈易水不着痕迹地往后躲开,淡淡道: “下车吧,我饭局要赶不及了。” 03下咒 唐同当陈易水的秘书有五年了,是个称职能干的下属。 在见到边向晨那张脸后,唐同只稍稍愣了下神,随后立即捡起了职业素养,公事公办地把人带去私立医院做体检。 陈易水之前包的都是男大,这回包了个男高。唐同心里有些吃惊,面上却一派平静。 唐同扫了眼他的校服,知道他在一中念高三后给陈易水发了条消息问要不要给安排去栖木居。 鹤山在郊区,开车去一中也要半个多小时。 高三学生的时间可是金子,半个多小时都能做好几道题了,没必要浪费在路上。 栖木居就在一中附近,走路十分钟就能到。 陈易水还在饭局上没立刻回复,过了会才回了句都行,让唐同看着安排。 唐同:【要过去接您吗?】 陈易水:【刘姐会送我回鹤山。】 这话意思就是今晚不来栖木居了。 唐同把边向晨带到栖木居,没跟他说今晚陈易水不会过来。 她从来不会主动跟陈易水包养的男人说话,陈易水怎么跟他们相处是陈易水的事,她只负责完成陈易水交代的任务。 栖木居的房子是两百多平的大平层,每周都会有人来打扫。在边向晨来之前,唐同又叫人来打扫过一遍。 “这是你的手机,通话记录里第一个是家政阿姨的电话,需要什么就给发短信给她。第二个是小陈总的,除非有很重要的事情,否则最好别给她打电话。” 唐同离开之前还说了些陈易水的注意事项。 比如陈易水不喜欢吃香菜,睡眠很浅有起床气,右边第二间房是工作室不能进等等。 边向晨听了个大概,送走唐同后从衣柜随便拿了件去洗澡。 浴室宽敞明亮,热水器的水流不会洗一半就变小,跟槐北路截然不同。 边向晨脸上的伤不能碰水。 他本来想像之前一样随便洗一下,转念想到陈易水很喜欢他的脸,又仔仔细细用拧干的毛巾避开伤处擦脸。 晚上,边向晨躺在那张软得不行的床上,等了很久都没等来陈易水。 第二天,家政阿姨过来做饭,陈易水没来。 第三天,唐同过来送校服和课本,陈易水还是没来。 …… 第八天,边向晨上完课回栖木居,陈易水依旧没来。 她似乎忘记了还有边向晨这么一个人。 唐同后面几天也没来过了,他连找人问的机会都没有。 边向晨想过要不要打个电话给陈易水。 但是如果打通了,他要说什么呢? 问她什么时候过来做爱吗? 边向晨问不出。 只是被看了一次鸡巴,边向晨就每天梦见那时的场景。 如果当时她摸上去会怎样? 肯定会很爽,只是他没有经验想象不出。 八天,边向晨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过。 这八天里他都深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情感驱使他去拨通陈易水的电话,理智又告诉他这样做陈易水可能会不开心。 唐同说过,没什么事别给陈易水打电话。 陈易水是不是给他下咒了? 不然为什么他会对她念念不忘? 04金主 边向晨再次见到陈易水是在一个月后。 周五下午他放学回栖木居,一进客厅就看见陈易水站在那,手里拿着在茶几上放了许久的体检报告。 “回来啦。”陈易水随口招呼了句,将体检报告放回原位。 边向晨低低“嗯”了声,走过去将书包放到沙发上。 少年人穿着的蓝白校服有些眼熟,陈易水盯了会想起自己也曾穿过这套款式的衣服。 没记错的话,她衣帽间最深处的柜子里还挂着写满同学名字的校服上衣。 学生时代的事情对于陈易水来说太过遥远,她也不想跟边向晨回忆自己的青葱岁月。 陈易水今天过来主要是是为了看他的脸。 他脸上的伤已经好全了,跟陈易水想的一样,是一张很漂亮的脸,跟那人有八分相像。 陈易水不自觉抬手抚上他的脸,用指尖描摹着他的眉梢眼角。 那双眸犹如夜色中的大海,看不清里头的情绪,只能凭着直觉去猜测。 边向晨猜不出,他只知道陈易水的手很凉。 陈易水收回手,敛起眼中的情绪,随意问道:“听说你想办住校?” “住在学校里比较方便。”边向晨没去看她的眼睛,怕被看出端倪。 昨天他刚跟家政阿姨提了一嘴住校的事,今天陈易水就来了栖木居。 原来并不是毫不关心。 意识到这一点的边向晨几乎要压不住上扬的嘴角,他抬手摸摸鼻尖,借此挡住得逞的笑。 “会吗?”陈易水微微皱眉,不太懂现在高中生的想法。 她当年在一中读书的时候强制要求住校,住了几个星期就受不了了,放假回家让陈文州给学校捐了栋实验楼住进了教职工宿舍,才得以摆脱夜夜磨牙打呼的舍友。 边向晨:“在这儿我晚上睡不着。” 陈易水:“为什么?” 边向晨垂下头,悄悄去牵她的袖口,像流落在外的小狗骤然来到新环境后急于寻求庇护似的。 他的声音很轻,在空旷的客厅里响起。 “这里太安静了。” 陈易水有些惊讶:“你胆子好小。” 边向晨:…… 不是在装可怜,边向晨是真睡不着。 槐北路那片老房子的隔音效果可以说是没有,在过往的日子里,边向晨每夜都是听着隔壁工人的鼾声入睡。 如今鼾声乍然消失,边向晨有点不适应,这几天都没睡好。 在边向晨一番解释之后,陈易水明白了。 说白了还是来到新环境不适应,过段时间就好了。 “我之前去留学的时候也跟你一样,晚上害怕一个人睡。” 陈易水看边向晨因为羞耻而泛红的耳朵,搬出自己的亲身经历来安慰他。 难得听她用这样轻松愉悦的口吻说话,边向晨好奇追问:“然后呢?” 陈易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刚刚还鲜活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又变回了那个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女人。 陈易水用手指卷起落在肩上的头发,转移了话题:“你要是真的怕到睡不着,晚上我留下来陪你。” “都把你从槐北路带出来了,又丢进一中宿舍里的话那叫什么事。” 在陈易水心里,一中宿舍和槐北路是同级别的。 好歹边向晨也是是她包养的人,放着离学校又近又好还有人做饭的高级住宅不住去住宿舍,让秦楚悦知道了能笑她一辈子。 晚饭是家政阿姨过来做,陈易水吃了几口就不吃了,从衣帽间拿了睡衣去洗澡。 陈易水很少来栖木居,但毕竟是她的房子,该有的一样不缺。 边向晨把碗筷洗好后,去次卧的浴室里洗了个澡。 他莫名感到紧张,却又觉得陈易水今晚不会让他做什么。 直到十点半,陈易水都待在主卧里没出来过。 边向晨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理解错了她的意思——留下来陪你,可能是留在栖木居陪你,而不是留在床边陪你。 就在边向晨写完作业准备睡觉的时候, 陈易水敲响了次卧的门。 乌黑秀发被挽在脑后,陈易水穿着睡衣端着红酒杯靠在门上,问他要不要哄睡。 边向晨第一次看到她没戴眼镜的样子,少了镜片遮挡后的眼睛显得更伶俐更亮。 她一直有睡前喝红酒的习惯,半杯红酒入喉,脸颊两边就染上了红,浸出无尽的灵动。 边向晨喉间莫名干涩,被她那双眼看着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呆呆地跟着进了主卧。 主卧只比次卧大上一点,这里只是陈易水睡觉的地方,不算她的卧室。 边向晨进房间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一坐到床上脸就开始发烫。 陈易水待在主卧的那段时间里应该是躺在床上的,旁边的床头柜上还扣着一本书,她先前应该是躺在床上看书。 几个小时足以让床染上味道,边向晨不用刻意去闻就能闻见她的味道。 沐浴露和洗发水混在一起的味道,跟他身上的一模一样。 “该紧张的应该是我吧?”陈易水将手机充上电,看见边向晨忐忑不安的样子,忍不住去逗他。 陈易水好像格外喜欢明亮的颜色。 第一次见面穿了件黄色毛衣,今天套着明橙色长裙,睡衣是鲜艳的绿绸。 即便如此,她给人的第一个印象却永远是笼统的白。纯洁的,超脱凡尘世俗的白。 即使大家在同一片土地上为着各种各样的俗事忙碌着,但她显然是生活在一个无法探及的地方。 哪怕此刻正跟处于渴逼渴得像狗的年纪的男高中生共处一室,陈易水也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丝毫不在意会被恶狗反扑。 陈易水压根就没想过边向晨会不会对她有逾矩的举动,她知道他不会。 倒不是信任边向晨的人品,两个人认识才多久,话都没说几句哪能看出什么人品。 陈易水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手中捏着边向晨的弱点。这条槐北路里可怜兮兮的流浪小狗急于寻求主人的庇护,只要边向晨还有一天需要她的帮助,那他就一天是陈易水的乖乖小狗。 陈易水是个有正常生理需求的女人,会自慰,也会包养干净的男人。 她的每一套住所都常备安全套,栖木居在边向晨入住后也按照他的尺寸更换了一次套子。 陈易水除了靠药物入睡,有时也会靠高潮。累到说不出话,累到无法思考,这样就能沉入梦乡。 只要拉开床头柜第一个柜子就能发现一盒超薄款安全套,她可以让边向晨戴上,教这位小处男怎样做爱,把他调教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陈易水已经两个月没有过性生活了。 前一个月在生周燃的气,后一个月忙新品设计忙得昏天黑地。 要不是唐同说边向晨要住校,她都想不起来自己还包养了个男高中生。 陈易水很想试一下传说中比钻石还要硬的男高鸡巴,但她开了一天的会,精神上已经疲惫到不用做爱就能睡着的程度,也没力气去教人做爱。 “为什么你要紧张?” 出乎陈易水的意料,边向晨没有因为她那句调侃的话语而躲进壳里,而是态度强势地反问她。 往常都是陈易水被人说得哑口无言,今天却反过来了。 “你是金主,要不要做由你来决定。”边向晨一字一句说得很认真,语气像是在教不懂事的弟弟妹妹。 陈易水觉得好笑,“你是在教我怎么当金主吗?” 边向晨愣了下,耳根又开始发烫了,“没有,我只是……” 住进栖木居的第二天,唐同给了他一份合同。 每月十万,对于边向晨这样无父无母的孤儿来讲是一笔天大的数字。 合同是陈易水签好后再拿给边向晨的。 “水”字那一撇划得很长,末了又微微勾上去一点。 一份合约,两个签字,他们的关系就这样被金钱清楚地划分。 包养合同有没有法律效力其实并不重要,这只是为了让拿钱的人记住,只要合同还在,不管金主说了多少句我爱你,他们都不会变成爱人。 签完合同的那一刻,边向晨就知道他们迟早有一天会做爱。 陈易水给了他合同,意味着他们之间不是我给你钱上学,等你赚了钱后再还我的关系。而是我给你钱,你给我操的关系。 陈易水长得太乖了,身上也没有上位者那种凌厉的感觉。 与其说她是金主,倒不如说是贪玩的富家小姐,为了寻求刺激才出来包人。 边向晨支支吾吾半天,发现解释不清后自暴自弃低下头,声音很小,陈易水却听得一清二楚。 “我只是想让你放心,你不同意的话我什么都不会做。” 少年人想要讨好她的心就这样赤裸裸摆了出来。 室内昏黄的暖光模糊了他的棱角,陈易水感觉到自己心里最柔软的那一块缓缓陷了下去,忍不住走过去碰他的脸。 陈易水的突然靠近让他下意识加快了心跳。 她慢慢挤进他两腿之间,离他一步远后站定下来。 真丝睡衣出现在眼前,边向晨的脸正对着第二颗纽扣。 陈易水身上的味道萦绕在鼻尖,他克制住心底不断上涌的欲望,没有余力去思考她的问题。 她的手放在了他肩上,很凉,刚触到的瞬间隔着层布料都能感到凉意。 “其实你不用在我面前扮乖。” 陈易水的声音更温柔了,像哄小孩一样,说出的话语却格外锐利。 “那天在槐北路我都看到了,一打三还能把人打跑,挺厉害的。平常没少打架吧?” 边向晨眸色沉了下去,纠正她话里的错误,“那叫还击。” 都说相由心生,顶着一张乖戾张扬的脸,怎么可能会是纯情的好孩子。 被戳破后他也不装了,抬头对上陈易水的眼神。 抛去乖顺的伪装后,那双眼里的恣意不驯全然显露了出来。 陈易水被他看得有些恍惚,搭在他肩上的手移到他的脸上。 她俯下身,在他唇上印了下。 柔软的唇瓣一触即离,边向晨的视线紧跟着她。 “如果我同意的话,你想要做什么?” 欲望的烈焰越是被遏制,就越是烧得厉害。 这火从槐北路的车里压到栖木居的主卧,边向晨终于展露出内心的恶欲,倾身向前,张嘴含住了她的乳。 05玩乳 陈易水没穿内衣,柔软的乳肉隔着衣服被含入口中,湿热的舌尖绕着奶尖打转,很快就将那一小块衣料濡湿。 边向晨的动作很生疏,舔弄时牙齿磕上乳肉,换来陈易水一声呻吟。 又痛又爽,挺着腰把奶子往他嘴里送。 陈易水喝了半杯红酒,此刻酒香随着她的动作扑面而来。 微醺的酒香使他变得迷迷糊糊,只懂得把脸埋在她胸前,越发用力地吮吸起来。 陈易水牵着他的手去解开胸前的衣扣。 绵软小巧的奶子从半开的衣领里露出,乳头和乳晕都粉嫩嫩的,惹人怜爱。 她很瘦,胸下肋骨随着她挺身的动作显现出来。 边向晨用虎口抵住乳肉下缘往上抬,微仰着头含住之前没能照顾到的奶尖,眼睛直勾勾盯着陈易水。 素净清秀的脸蛋泛起潮红,刻意端起的架子全然破碎,成了沉溺在情欲里的女人。 胸上传来的酥麻快感遍布全身,奶尖发痒,拉着他的手去握一侧的奶子。 带茧的掌心压上白玉般细腻的肌肤,奶肉盈满了一手。 太软太嫩了,内心的破坏欲驱使着他顺从本心来揉弄。力道很重,白皙的奶肉上压出指印,被蹂躏出一片艳红。 边向晨一边揉乳,一边用舌头舔弄出细微的水声,像见到奶的狼狗一样又咬又吮。 陈易水无意识地绷紧双腿,爱液随着颤动的呼吸溢出。 她低下头去看专心埋首舔弄的少年。 眼睛被黑发遮挡,高挺的鼻梁压在奶肉上。灼热的呼吸洒在胸前,唇舌吮吸间弄出羞人的声响。 陈易水看到边向晨的耳根已经红透了,连脖颈都染上了几分。 舌尖在奶子上留下道道水痕,她腿软得厉害,抱着他的脖子才不至于跌坐到地上。 “别舔了。”陈易水压着喘息,声音有些抖,“玩一下这里。” 她指了下乳尖,边向晨恋恋不舍松开嘴,按照她说的用指尖捏住。 硬如石子的乳尖足以证明主人的情动,更别提陈易水从耳朵到胸口都涨红的肌肤。 粗粝的指腹将奶尖压进乳晕里揉弄,陈易水受不住似的弯起腰,手臂挽着他的肩,靠在耳边喘息。 陈易水的声音是他从未听过的甜腻,哼哼唧唧的像只小猫,娇的让人心尖打颤。 她的身体渐渐热了起来,只有贴在边向晨身上的部位才被熨烫,未曾触碰的后背则仍旧是冷的。 边向晨顺着腰身往后摸去,陈易水猛地颤抖了下,整片后背发软,彻底靠在他怀里。 他的手心很热,就这样贴在她的背上,维持着半抱的姿势。 换个有经验的人来的话,这时候会掰过她脸来接吻,背上的手也会向下滑,从后面去摸湿透的逼,继续把人带往情欲的深渊。 可现在抱着陈易水的是未经人事的边向晨,吃奶吃半天了,手都乖乖地没离开过她的上半身,连滑落至腰间的睡衣都不敢脱下。 陈易水抵着他的肩膀把人往床上推,分开腿跪着爬上床,往前膝行两步就把边向晨困在了身下。 她腿根还软着,调整好位置后直接坐在了人大腿上。 双手撑在他的腹肌上,隔着薄薄的家居服感受紧绷着的肌肉。 十七八岁少年的身形比起成年人毫不逊色。胸廓宽厚,袖口之下的臂围也大,肌肉线条分明,相比之下腰要更细点,身材比例很不错。 大设计师自然也会服装设计,陈易水从他的小腹摸到胸口,亲自确认了初见时她预估的数字。 很完美的身材,穿西装会很好看。 陈易水胡乱想着他穿西装的样子,将边向晨的上衣推到锁骨。 他腹肌练得很好,形状也漂亮,人鱼线下缘藏在裤子里。中央那块鼓鼓囊囊的,看得人穴里开始流水泛痒。 陈易水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慢悠悠脱光身上的衣服,扯掉湿成一团的内裤扔在地上。 边向晨撑着床半向后仰,鸡巴硬的快要跳出来,喘着粗气期待她下一步动作。 陈易水脱完衣服后再次爬到他腿上,用力一推让他躺好。 流着水的逼肉贴肉坐在腹肌上,一点点往前蹭,带出一道水痕。 “你明天不上学吧?”她问。 陈易水这段时间忙到记不清星期几,更不知道现在的高三生周末需不需要补课。 这个问题的答案代表着什么并不难猜。 如果要上学的话,她就随便弄弄,再怎么样也不能影响学习。 如果不上学的话,边向晨今晚可能就要破处了。 边向晨眼底一暗,突然抬手握住她的腰把人抱在腿上。 本来由陈易水主导的形式倏地调转了,腰间被那双手臂紧紧锢着。 陈易水还没反应过来,他低声的话语就传到了耳边。 “上学就不能做了吗?” 他说话间的热气洒在耳畔,如果忽略顶在穴口的那根鸡巴,陈易水还真要被他那委屈巴巴的语气给骗到。 “能做啊。”陈易水扭着腰去蹭他,态度顽劣,“不过……你知道怎么做吗?” 边向晨翻身把她压在床上,手顺着腰间曲线向下。 “做一次就知道了。”他说。 06操逼 落地窗上映着皎洁的月,唐同说今天有雨,可直到晚上十一点二十一分,雨依旧没有到来。 他的家居服由于地心引力直直垂落,从领口能窥见蜜色的胸肌。 男性的喘息声在耳边响起,炽热的吐息洒在身上,腰间升起阵阵酥麻。 陈易水不太关心今天到底有没有雨,她只知道此刻身体里有一种潮湿,泡得她头脑发涨,连带着耳朵都发出嗡嗡的声音。 边向晨话是那样说,手却一直在小腹上打转,不敢去探索腿间深处的隐秘花园。 无父无母的少年光是平衡学习和赚钱都忙不过来,更别提看黄片了。 他只在兼职的时候跟住一起的工友看过一部,还是打码的,镜头专怼着女优的脸拍。边向晨对于黄片唯一的印象就是女优痛苦的表情和浮夸的叫床声。 他太磨蹭,陈易水眼里氤氲着雾气,抓着他的手往穴口放。 好湿…… 这是边向晨刚摸到时的第一感受。 第二感受是好软,指腹恰好压在阴唇上,被爱液浸得软乎乎湿滑滑的,揉一下就能听见陈易水甜腻的呻吟。 她挺腰把逼往人手上送,自个儿扭腰去磨他的掌心。 边向晨的手心贴着她的逼,阴蒂时不时刮过薄茧。 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他知道陈易水这种夹着男人的手扭腰磨穴的行为叫骚,还知道如果这时候插入手指陈易水会更舒服。 边向晨试探着将手指探入,一进去就被又热又湿的逼咬得喉咙发干。 陈易水没想到他会突然插进来,多褶湿热的逼裹着两根指节,腿夹住他的手腕,挺腰把手指吃得更深。 “动一下……”陈易水催他,声音带着点哭腔。 边向晨生涩地用手指在里头抽动起来,他没敢用力,跟他吃奶的时候判若两人。 这里实在是太嫩了,一插都是水,湿哒哒淋在指节上,还会发出“噗咕”的水声。 陈易水体内空虚得厉害,迫切想要被填满。她伸手去拿床头柜里的安全套,胡乱拆开盒子拿了一个出来。 也没问边向晨会不会戴,默认他不会,拆包装的时候让他自己把衣服脱了。 套是陈易水教他戴的,透着青色血管的细白手背就这样和鸡巴摆在一起。 边向晨好想让她摸一摸自己,可陈易水一心只想让他操进来,扶着他的鸡巴对准慢慢插进去。 陈易水坐在他身上,指甲在他背上抓出几道红痕,“好硬……全撑开了……” 她的声音早就不再像平常那样清透,染着情欲的哑,字句随着喘息从喉间滚出,又色又纯。 坐在腿上,奶子就在嘴边,鸡巴拓开甬道被湿热的逼肉吮吸着。 处男边向晨哪里经得起这种刺激,他以前都没怎么自慰过,现在被陈易水一夹,操都没操就浪费了一个套子。 陈易水也不慌,处男嘛都这样。看到他羞耻得满脸,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在唇上亲了一下。 吃过奶摸过逼,到现在才接第一个吻。 舌吻也是陈易水来教,捧着他的脸,舌头在口腔里四处游走,勾着他的打转。很奇怪的感觉,边向晨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呼吸都被掠夺。 第二个吻到后面就成了边向晨主导,生涩地含住她的舌头吮吸,无师自通地探到舌根底下搅弄。 连换气都不会,却能把人吻到头皮发麻,从这点就可以窥见日后他在性事上的天赋。 陈易水觉得自己捡到宝了,接个吻的功夫他的鸡巴就又开始顶着她。 这回是真操进去了,顶到最深处的时候两人都有些喘。 他开始挺腰操弄,陈易水被撞得乳波摇晃。 贫乳有贫乳的好,更敏感,摇起来也不觉得腻。乳肉上下摇晃,奶头蹭过他布着细密汗珠的鼻尖,最后被含入口中。 腰又不自觉顶进去操,猛地被杵到最深处,差点在小腹上顶出形状。 陈易水爽得腿根发紧,被他操得又勾起瘾来,缠着他索吻。 高潮后陈易水的腰软了下来,扑在他肩膀上,埋首在他颈间。 边向晨搂着她的腰,这样的姿势一低头就能闻到她脖子上味道,埋在穴里的鸡巴又硬起来。 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雨声化去了宜淮连日的燥热,陈易水闭上眼去听窗外骤雨初降的呜鸣,感受落在脸上一起一伏的呼吸,体内的潮湿成了巨浪,将她往欲海深处拖曳。 后来的事陈易水记不清了,满脑子都是年轻人体力真好。 07早餐 陈易水醒来后没看见边向晨,床上只余有她一人的体温。 昨晚做得有点久,陈易水早上起来腰软腿软,扶着腰去洗漱。 她到餐厅的时候,边向晨正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 三明治加煎蛋,卖相不好不坏。 陈易水挑挑眉,声音还留着昨夜的哑,“阿姨没来吗?” 家政阿姨是唐同招的,她特意把陈易水的饮食习惯仔细交代过。出钱的是陈易水,她在栖木居的话自然要以她为主。 陈易水早上习惯喝粥,阿姨是不可能会做三明治的。栖木居就他们两个人,谁做的一目了然。 “来了,但我说想自己弄。”边向晨解释了句,替陈易水拉开椅子,说:“看你昨天好像不太喜欢阿姨做的饭。” 昨天晚上陈易水就动了几下筷子,饭也没吃几口,神色恹恹。 陈易水顺势坐下,用叉子戳了戳煎蛋,“心还挺细。” 她用叉子切下一小块煎蛋,吃完后没做评价,继续吃下一口。 陈易水是真饿了,虽然每一口都很小,但吃得很快,三明治很快就被吃了一大半。 她胃口很小,吃饭永远都留个底。 之前会有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帮她吃完,后来再也没有了。 边向晨不清楚她的胃口,弄得多了些。 她吃完还剩一小块,边向晨收盘子的时候直接就拿起来塞嘴里替她解决了。 他是穷惯了,见不得浪费粮食。而且做都做过了,吃同一块三明治也不觉得有什么。 陈易水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从幼儿园起,陈易水就一直在强迫自己吃饭。 因为幼儿园的饭是统一打的,所有的孩子都可以把饭吃完。 只有陈易水不行。 就像所有的孩子都有爸爸妈妈,只有陈易水没有。 她的爸爸妈妈在她一岁多时就去世了,是哥哥陈文州把她养大。 在那个年纪,当有个人表现的和别人不一样的时候,往往会被当作异类,不受别人欢迎。 陈易水不想当异类,所以逼自己把饭吃完。这是当时她寻找到团体归属感的表现,也是她唯一能做到的事。 有回饭实在是太多,陈易水胃受不住,吃吐了。 从那以后,她的饭就跟别的小朋友不同。 别人的碗冒尖,她只有半碗。 陈易水是个很聪明的小孩,老师打饭少,她就主动要求加饭。 陈易水也很固执,明明就吃不完,却为了所谓的“不想特立独行”硬逼着自己吃完。 直到后来有人会替她解决吃不完的东西,陈易水才不用每顿都吃撑。 大家理所应当地认为饭量小的话就做少点,这是独属于陈易水的特殊待遇。 家里的阿姨是从老宅调过来的,会根据她的饭量来做饭。在外面餐厅吃饭,唐同会提前跟厨师说做少些。就连秦楚悦发明新菜式请陈易水试吃,也会适当做成小份。 他们用在这种方式去迁就,去爱陈易水。 陈易水不想被这样对待,这让她觉得自己又变成了那个小时候吃吐被围着的陈易水。 可再也没有人注意到她那点小心思,陈易水也不想说,就这样由着大家。 边向晨举动在陈易水看来有一百个不对劲。 她大脑急速运转,猜想他这样做的理由。有很多个合理的理由,比如不想浪费粮食之类的。 但一颗心还是胀鼓鼓地荡来荡去,紊乱的心绪里夹杂着说不清的滋味。不知道是因为他那张脸,还是因为他的举动。 边向晨注意到她的视线,转过身用眼神询问。 陈易水在他看过来的那一刻就摆出了惯常的微笑,不显山不露水,没有人能从她的笑里看出她心底掀起的浪。 边向晨去洗碗,陈易水给司机打了个电话,又去衣帽间换衣服。 轻舟集团最近要准备新的珠宝品牌,陈易水身为设计总监,为此忙得昏天黑地,晚上都睡在办公室里。 她昨晚是抽空过来的,今天还要继续赶回去上班。 陈易水从衣柜里随手拿了条明黄色吊带长裙,拉链是背式,她皱着眉拉了半天拉不上。 “边向晨。” 某位男高中生刚洗完碗,又被叫去拉拉链。 她拉链被卡住了,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没拉上。能看见后腰上有几道红痕,是昨晚边向晨后入时情不自禁印下的。 碰过水的指尖冰凉,触及肌肤时能感受到她的体温。 这是边向晨第一次感受到她的温度,之前她身上总是冷冰冰的,做爱时倒会热起来,不过那也是被他熨热的。 他忍不住在她背上摩挲了几下,想仔细感受这一温度,惹来陈易水的轻笑。 她以为这是性暗示,偏过头问:“想要?” 边向晨把她拢到胸前的头发摆到身后,实话实说,“有点。” 陈易水拒绝的话语几乎快要脱口而出,下一秒就听见他用十分认真的语气说: “但是你的裙子很漂亮,做了会弄脏。” 08晚餐 弄脏。 陈易水不是没有穿着裙子做的经历,却从没注意过裙子会被弄脏。 陈易水一直以为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关心裙子。 他们只会关心衣帽间里有没有套,关心她是否愿意让他们脱下这条过几分钟就记不起来款式的裙子。 “一条裙子而已,脏了就脏了。”陈易水仍旧背对着他,声音很轻。 边向晨没听出她话里试探的意味,沉默几秒后道:“算了,这条你穿着很好看,留着比较好。” 情动于中,故形于声。 陈易水听见了嗡嗡声响,一种微妙的情感触到了内心深处。 是因为年轻吗? 太过年轻所以不知道还有把裙子脱下再做这一选项,或许他知道,但觉得漂亮裙子比做爱对于陈易水来说更重要,所以哪怕起了性欲也还是忍了下来。 【别闹,弄脏了怎么办?】 【一条裙子而已,脏了我赔。】 往事的回忆在脑中交织成网,陈易水突然觉得有些透不过气,往前迈了一步去拿放在桌上的手机。 是司机发来的消息,车已经到楼下了。 陈易水如释重负,借着戴腕表的时间整理情绪。再转身,又变回气骨清如秋水的温柔女人。 临走前,陈易水突然说:“今晚等我。” 边向晨挑眉,“明天要上学。” 陈易水没往那方面想,“上学也要吃饭呀,你要回学校上晚修吗?带你吃顿好的你再去吧,这些天的饭……辛苦你了。” 男高就这点不好,做什么之前都要考虑会不会影响到人学习。 鹤山的家政阿姨后来辞职了,边向晨的到来又太突然,唐同就临时给栖木居这边找了一个阿姨。 陈易水一直没来这边不知道,来了才发现阿姨做菜虽然说不上难以下咽,但绝对算不上好吃。也不知道边向晨是怎么能吃一个月的。 边向晨意识到自己误解之后,耳根有点红,表情也险些没绷住。 他把陈易水送进电梯,她的身影消失在轿门里,电梯上的数字也在往下减。 直到数字往下减了五层,边向晨才在原地缓缓蹲下身,把脸埋在臂弯里,耳根和脖颈红成一片。 “操。” 他小声骂了句。 傍晚的天空渐渐收敛了暮霭,一抹浅淡的云霞将灰暗的暮色映衬得清明澄净。 下过雨的街道湿漉漉的,边向晨收到陈易水的消息让他下楼。 一想到早上尴尬的场景,边向晨的耳朵就发烫,坐电梯的时候一直试图用微凉的手捂着降温。 没什么效果,反而还越来越红了。 好在陈易水一直忙着打电话,没注意到他的耳朵,不然肯定又是一番调侃。 车里只有陈易水讲话的声音,纯正的英腔,以边向晨三四十分的英语水平,听她说英语不亚于听天书。 换一种语言就好像换了一副嗓子。 陈易水平常讲话不疾不徐,偶尔还会懒散地拉长尾音。 说英语的时候却语速飞快,语调也轻快活泼,好似夏日的清风。 等陈易水打完电话,目的地也到了。 是一家西餐厅,门口站着的侍应生见到陈易水后熟稔地喊她小陈总,对跟在后边的边向晨也说了句先生好。 店里没人,进二楼包间坐下后,边向晨并没有看见菜单,桌上除了餐盘就只摆了瓶红酒还有杯果汁。 “我朋友的餐厅,没必要看菜单,好吃的东西就那几样。”陈易水稍稍解释了句,指了指果汁,“这杯是除了酒以外最好喝的。” “这家店被她用来试新菜品,拿菜单点菜跟玩扫雷一样。”陈易水皱着眉吐槽,看起来积怨颇深。 她话是这么说,但看服务员对她的熟悉程度,显然是这里的常客。 边向晨不知道是真的因为好吃的菜不多可以直接点所以才没用菜单,还是因为她怕他第一次来这里不懂产生怯意故而将菜单收走随便找了个借口应付他。 总之,他有点开心。因为这点小小的举动,心里钟鼓铿锵,叩钟调磬。 陈易水似乎很喜欢喝酒。 昨晚喝的红酒还摆在岛台上,今天来吃饭又在喝。牛排没动几口,酒倒是先没了半杯。 “现在一中的宿舍还是四人间吗?” “……应该。” 边向晨答得很虚,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现在宿舍是几人间。他之所以会说要住校,只是想把陈易水骗来栖木居。 “没弄明白宿舍是几人间就想住校啊?” 陈易水一瞧就看出他的不对劲,与其说是责备,倒不如说更像是朋友间的调侃。 陈易水没继续往下问,又跟他聊起其他事。都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就算一个毕业多年一个高三在读,他们也有非常多的共同语言。 回到栖木居,门一关陈易水就把人推到墙上。 “边向晨,你到底想做什么?” 09少年 陈易水的态度远没有她话里来得强硬。她知道一点,又不知道全部,所以目光里满是好奇和猜测。 她今天踩着一双高跟鞋,堪堪到他锁骨处。仰着头,离得很近,她身上的气味混着酒的醇香萦绕在他鼻尖。 与其说陈易水是轻舟集团的设计总监,倒不如说她是刚工作不久的大学生。眼下青黑是工作的证明,那张瘦幼的脸却怎么都不像是身居高位的领导。 “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陈易水换了个问法,单手撑在墙上把他桎梏在自己和墙壁中间。 边向晨一米八五,陈易水踩着高跟鞋也才将近一米七,身高差让她的动作失去了压迫感,只会让人觉得有趣。 她清炯炯的眼睛望着他,边向晨躲不开,只能低下头回望,无可奈何。 “为了钱。”在她的注视下,边向晨生硬简单地给出一个答案。 陈易水不置可否,又问:“你怎么确定我会包养你?” 边向晨:“周燃之前住我隔壁。” 他们是邻居。 三年前周燃离家,他父亲常蹲在门口夸他们老周家祖坟冒烟出了个律师,又讽儿子傍上了个有钱人,野鸡变凤凰。 这个回答在陈易水意料之中,心里没什么感觉,为了利益接近她的人数不胜数,她早就习惯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自信,竟然会觉得自己能挤掉周燃上位。” 毕竟周燃在她身边待了三年,养条狗都养出感情了,更别说两人还是水乳交融的关系。 如果边向晨没有出现,陈易水现在就在鹤山陪周燃了,今天是他的生日。 噢,今天是周燃的生日。 她就说为什么工作室台面上会有一个男士皮夹,原来那是周燃的生日礼物。 陈易水恍惚了下,想着要不要让唐同给人送去,到底是花时间做的。又觉得现在送过去的话会让周燃误会,徒增麻烦。 “当然,我长得比他好看。”边向晨垂眸,话里满是少年恣意的味道。 男的要是知道自己长得帅,就会认为全世界的女人都会喜欢上自己,令人反胃。 边向晨这话却并不惹人反感,划过眼睛时透露出的那种不驯,再带上压低眸子的神情,谦和而狂妄,骄傲又坦然。 陈易水喜欢这样的少年。 她总能在这类人身上找到过去的影子,是自己的,也是他的。 三年前的周燃因为一无所有加上年轻不识天高地厚,所以肆无忌惮地把内心所爱所憎都不加修饰宣诸于口。 就像现在的边向晨。他明明可以编一些谎话用花言巧语令陈易水开心,但他还是选择说了实话,告诉她接近你只是为了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钱。 社会生活抹去了周燃少年时的坦诚无忧。没有人会永远年轻,但陈易水永远能找到年轻男人。 这不,周燃离开后,陈易水身边又出现个边向晨。 陈易水放下手,淡淡道:“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样。” 她这话模糊不清,边向晨听不明白,刚想追问陈易水要保持哪样,她就走向了卧室,把人留在原地。 “今晚还要我陪你吗?”陈易水关上房门前转身问他,笑着自问自答:“噢,明天要上学。” 房门轻砰合上,边向晨愣了瞬,脸颊发烫。 陈易水在拿下午的话调侃他,她知道那会是他想歪了。 明明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让这件事翻篇,却在睡觉前拿糗事来逗他。 边向晨无地自容,今晚注定要度过一个难眠夜。 10请家长 陈易水包过的男人不多不少,每一个的相处模式都大差不差。 需要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过去,心情不好的时候过去,如果对方提供的情绪价值够高,那她就会在那边多留几天。 陈易水一周会回次老宅陪陈文洲吃饭,之前还会住上几天,后来有了嫂子就很少留宿了。 大多数时候,陈易水都待在三桂园。 那是她靠自己买的第一套房子,除了家人朋友,没有外人来过。 边向晨一周要上六天学,周六下午放假,周日下午要赶回学校上晚修。 他上学的时候,陈易水也要去上班。等她下班了,边向晨还在上晚修,直到快十一点才回来。 陈易水说要请个司机,边向晨拒绝了。 早上给陈易水熬好粥温起来,嘴里咬着吐司往学校走,到学校刚好卡上早读。 起初陈易水会皱眉让他不要浪费时间做这些,阿姨会准备好早餐。 边向晨却说阿姨做的不好吃,他起得早煮粥也是顺手的事,没有在浪费时间。 陈易水知道劝不住他,也没继续说。跑回三桂园住了几天,又接到唐同的电话说边向晨想住校。 这回陈易水也懒得管他了,让他想住就去住。 说这话时声音里藏着点不耐,是小孩子吗以为能拿这个来威胁她? 转念一想,人还真是象牙塔里的学生。想到他的脸和这似曾相识的幼稚举动,气消了,不过还是继续住在三桂园没过去。 边向晨给唐同说完要住校后就一直等着陈易水,甚至还特地去了趟超市买了排骨。 上次的红烧排骨她多吃了几块,应该是喜欢的。 没等来陈易水,倒是等来了唐同。 唐同说住校手续办好了,他收拾好东西过去就行。 边向晨愣了,心莫名钝钝地疼起来。 唐同又说住的不是学生宿舍,是陈易水之前住的教职工宿舍。 她说是陈易水特意安排的。 特意。 这两个字一出,边向晨的心立马就不痛了,甚至还产生了一种没来由的勇气,驱使他打电话给陈易水。 最终还是没打过去。 他已经惹陈易水生气过一次了,不想再惹第二次。 边向晨住校后,陈易水就更少去栖木居了。每周都会摆在办公桌上的成绩单,是边向晨唯一的消息。 陈易水有时会想自己是不是不该包养边向晨。包了几个月,做爱次数不超过十次,虽然每次都很爽,但做完总有种负罪感。 加上唐同每周都会拿成绩单过来,陈易水一瞧就想起他高三生的身份,更觉得头痛。 而这种情感,在陈易水被请家长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边向晨父母都不在了,他的法定监护人是在外地工作的舅舅。那个舅连生活费都不给他打,更别提来见老师了。 之前办住校的时候留的家长电话是唐同的,电话打到唐同那,又传到陈易水这儿。 请家长的理由是边向晨跟人起争执打了一架,把对方打进了医院。 陈易水扶额,愈发觉得自己包养个高中生是个无比麻烦的决定。 她本来想让唐同去处理,但边向晨在晚上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改了主意。 他解释了一遍打架的原因,大致意思是对方冒犯了已过世的母亲。 陈易水听完只问了一句:“谁先动手的?” 边向晨沉默了一会,说:“我。” 他说完后做好了被陈易水骂的准备,结果陈易水突然笑了一声,说他打得好。 “你打电话来是为了让我去吗?”陈易水清透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在寂静的房间里荡开。 边向晨低低应了声:“嗯。” “为什么?” “……我想见你。” “见我干嘛?” “跟你道歉。” 陈易水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她能清楚地听到边向晨的呼吸和语气里的认真。 他的回答很突然,却又好像本该就这么说。 不是庸俗的见你是因为想你,而是我做错事惹你生气了,你不见我,所以我见你是为了跟你道歉。 无关情爱,也并非甜言蜜语。陈易水压下心底百转荡漾的愉悦之意,故作轻松道: “那我就勉为其难过去接受你的道歉吧。” 11承诺 高中其实并不是陈易水人生里最美好的时光。她最美好的时光是在伦敦读书那段日子,读热爱的专业,住亲手布置的房子,还有爱人陪在身边。 回国后也跟着秦楚悦来过一次,以优秀校友的身份来母校大礼堂里演讲。现在再来,则是以边向晨家长的身份到办公室挨训。 好巧不巧,边向晨的班主任她还认识。 陈易水的数学老师,姓王,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女人。陈易水在读那三年,她一直都是最受欢迎的老师。 王燕在陈易水敲门进办公室那一刻还没意识到她来的原因,以为她顺路回母校看看,拉着人聊了起来。 “秦楚悦没来呀?” 陈易水和秦楚悦就跟双胞胎似的,高中三年黏在一起,毕业后回母校也是一起。 上学的时候王燕还嫌她们坐一起话多不听课,经常把人点起来答问题。 可惜这俩成绩一个比一个好,被点到也不怵,大大方方把答案一说,坐下来又接着做自己的事。 陈易水一听就知道王燕没明白自己的来意,没急着解释,顺着回答:“她忙着发明新菜呢。” “诶,你最近不也挺忙?”王燕搭上她的肩,回忆道:“前几天孙盼盼还提起你在设计什么系列珠宝,说到时候找你买两套。” 孙盼盼是陈易水的后桌,硕士毕业后考上了母校的编制,从学生摇身一变成了自己老师的同事。 她跟陈易水一直都保持着联系,前几年那个优秀校友的演讲也是她主办的。 “是挺忙的。”陈易水笑了下,“但不是您说要请边向晨家长来聊聊嘛,他家里人不在宜淮,您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王燕脸上的笑容霎时僵住了,眼中露出复杂之色。 边向晨的身世,王燕身为班主任或多或少了解一些,之前唐同来替他办住校时也使了点人脉。 她猜是边向晨遇见了贵人,但没猜到这贵人会是她曾经的学生。 教书十余载,王燕已经从当初那个刚来一中总是被那些卧虎藏龙的学生吓到的年轻教师,磨练成了如今能快速整理好情绪的老教师了。 她扶了扶眼镜,没立马摆班主任的架子,先讲了点边向晨在班里的情况,再慢慢聊到打架事件上去。 陈易水这才知道原来边向晨是班长。 不是主动申请的,而是被班里人推举出来,莫名被所有人信赖着的存在。 很有号召力所以劝架效率格外高,偏偏是这样的三好学生,却在班里跟同学大打出手,甚至砸坏了对方的椅子。 对方家世不一般,在宜淮算是有些声望,一直对学校施压,要求校方给个解释。 他们要求学校开除边向晨,理由是不想让孩子跟有暴力侵向的人一起上学。 学校一开始给出的解决方案是让边向晨转班,对方不依不挠,硬是要让人退学。无奈之下才去请边向晨的家长,想让双方家长沟通一下。 “为什么一开始不请家长?”陈易水听完,漫不经心问了一句。 王燕不好答,这事虽然她是班主任但却没什么处理的权利。对方家长厉害得很,一来学校就直奔校长室。 陈易水知道老师不好办,也没多说,抬起表看了眼时间,“不是约好中午见面吗?对方家长怎么没来?” 约的是十二点半,想着到时候在教职工食堂的包厢里商量解决。 陈易水提前来了,跟王燕聊完天,对方家长迟迟未到。 陈易水还真没等过谁。 她一出生就是陈家鼎盛时期,只在父母过世,陈文洲刚接手公司那段时间因为流言蜚语小小伤心委屈了会。 没过多久陈文洲就用铁血手腕站稳了脚跟,重新把陈家带上了另一个高度。 哪怕是宜淮祝家那对龙凤胎,见她都要喊声阿水姐姐。 “可能是路上堵车了,我打个电话催催。” 王燕见她脸沉下来,想起这位大小姐高中时的行事作风,不禁暗暗叹气。 一个月就拿这点破工资,还要处理他们天龙人之间的矛盾纠纷。 王燕电话拨过去响了好几声对面才接。她还没开口,对面就说今天公司有事可能来不了了。 电话开着免提,陈易水立即接话:“是公司要倒闭了还是你不想来啊?” 她声音温和,言语却尖刻。 对方听到她的话愣了几秒,王燕忙出来打圆场,介绍说是边向晨的家长。 一声嗤笑透过电波清晰地传来。 放在之前,陈易水定然会跟人聊个十几分钟,句句不离他祖宗的那种。 现在懒了,不想去跟人争辩。 “我是边向晨的家长,陈易水。” 最后三个字她是一字一句说出来的,犹如一盆凉水浇灭了对方的气焰。 对方沉默了,小心翼翼确认她的“陈”是不是轻舟集团的“陈”。 态度跟电话刚拨通时截然相反,王燕看了连连摇头。 说个名字就能解决的事,现在已经浪费了快半小时去处理。 陈易水过来只是想听边向晨的道歉,不想理会闲杂人等。 对方约陈易水吃饭说是要商量孩子们的事,陈易水拒绝了,反问对方现在还需不需要让边向晨退学。 那边支支吾吾说不清半句话,说只是孩子们玩闹没轻没重,谈不上退学。 在王燕的周旋下,双方又扯了几句。 事情就这么翻篇了,毕竟边向晨是真的把人打进了医院,人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陈易水看时间估摸着边向晨应该吃完饭回宿舍了,跟王燕道别后准备去教职工宿舍找他。 陈易水读书那会没当过官,也很少来办公室,大多时候都是陪秦楚悦来。 那个人当时是隔壁班的班长,陈易水陪着来办公室的时候总会遇见他。 四目相交,他眼里闪过笑意,她眨眼当做问好,随后各自自然从容地移开视线。 他说完事就离开了,陈易水听秦楚悦为了文艺汇演的事跟班主任扯皮,觉得无聊,待了会也悄悄离开。 本以为他会直接回班上,出办公室带上门时,手背肌肤触及温热的掌心,转眼对上他那双如芳菲点枝般的漂亮眼眸,心跳漏了半拍。 就像此刻,陈易水离开时带上门。 指尖相碰,细微的电流顺着神经传至心脏,又化严密的网将其笼住,紧得不能呼吸。 熟悉的走廊,刻在记忆里的蓝白校服。 不同的人,同样的场景。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边向晨低声说,他还不能很好地隐藏情绪,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的惴惴不安。 陈易水的心骤然陷下了一处,声音也不自觉放软。 她说:“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的。” 12宿舍 教职工宿舍是一房一厅,配有独立卫浴。房间很干净,没有陈易水想象里那样糟乱。 几年前客厅角落堆的是陈易水的颜料,如今堆的是书。 这间房在陈易水毕业后一直没有人入住,沙发套的颜色依旧是陈易水挑选的米黄,甚至连电视旁书架上的几本素描本都还在。 陈易水过去捡起一本翻开。回看十七八岁时稚嫩的画作,仍能在光影和细节处发现许多问题,同时也能窥见那时丰富的想象力和巧妙的构思。 这种站在旧地审视过去的感觉很奇妙,陈易水合上素描本,发现边向晨正站在自己身后,手里端着杯水。 陈易水将素描本放回原位,转过身饶有兴致地问他:“你要怎么跟我道歉?” 阵阵沁人心脾的清凉微风透过摇动的窗帘吹来,边向晨站在窗边,手中那杯水冒着袅袅上升的水汽,似烟如雾。 “以身赎罪。” 其实还远远没有达到“罪”的程度。 陈易水以为他会把自己为什么会惹她生气的原因列一二三点,认认真真地乖乖认错。 但边向晨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姿态过于淡然以至于不会让陈易水觉得奇怪和夸张,反而觉着他有趣。 “怎么做?”陈易水往前迈了一步,慢慢踩进他的挖好的陷阱。 回答她的是一个生疏青涩的吻。 他先是贴了上去,松开一点,又印了上去。学着之前的样子,用舌头撬开齿关抵进去,在口腔里肆意游走。 陈易水没有闭上眼,能瞧见边向晨微颤的长睫。他似乎很紧张,睫毛如同蝴蝶振翅般颤动着,在光下落出层阴影。 陈易水将他手上的水杯拿走放到身后书架上,攀上他的肩,踮起脚跟他接吻。 边向晨弯下腰配合她的身高,小心翼翼捧着她的脸接吻。 在这间陈易水住了三年的房间里,在这间承载着她学生时代回忆的房间里。 吻着吻着就吻到了沙发上,陈易水压着他,手从衣摆里探入,用指尖描摹着肌肉线条。 边向晨的喘息很重,隔着裙子都能感受到他搭在腰间的手心温度。 那位置不偏不倚,恰好就在内裤边缘。 陈易水也忍不住跟着喘,呼吸交杂在一起,情动之时爱液随着呼吸溢出,濡湿了内裤。 性欲被勾起,陈易水跨坐在他身上。 他胯间鼓囊的一团顶着她的穴,腰间前后摆动骑在上面蹭,又亲成一团。 陈易水今天穿的是条长裙,拉链在侧边。 边向晨摸索着将拉链拉开探入,滚烫的指腹在细腻如玉的肌肤上游走,在内衣边缘徘徊。 “继续。”陈易水的声音很轻,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边向晨先替她脱掉了裙子。 阳光从窗户外照进,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身体。 皮肤很白,颈上的项链坠在胸前,纯色的内衣将那两团嫩乳包裹得严严实实。 边向晨俯身从她锁骨一路吻到胸上,不会解内衣就往下扯,含着微硬的奶尖吮吸。 寂静的房间里一时荡起啧啧吃奶声,混杂着陈易水甜腻的呻吟。 陈易水教他解内衣扣,拉着他的手往身后放。 内衣解开了,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他仍旧埋首在她胸前不知疲倦地含吮。 耳根红成一片,陈易水抚上揉了揉他的耳垂。边向晨顿了下,随后她就感到身下的鸡巴硬上几分。 “好敏感…揉下耳朵就成这样了。”陈易水凑在他耳边呢喃,故意吐气去逗他。 处男就是这点好,什么都不懂,随便说两句就能把人逗得满脸通红。 但是人也纯,不知道这是在调情,以为陈易水在挑衅他。恶狠狠地去含她的耳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陈易水这里也敏感,被轻咬了下就偏过头躲着不让含。 要不是她一边挺着奶子往人怀里送,一边又流水弄湿了他的裤子,他还真以为陈易水不喜欢这个。 边向晨学着她的语气腔调,还她一句:“好敏感,被咬下耳垂水就弄湿了我的裤子。” 他不是什么听话的好孩子。 槐北路没有听话的好孩子,好孩子在那儿是活不下去的。 边向晨的真面目,陈易水还没看透,但她知道自己捡了只狼狗。 他会一点点脱下伪装,陈易水等着他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 会是今天吗? 陈易水很期待,期待到又流出一股水。 “你要惩罚我吗?”陈易水语气轻快,说完又故作苦恼道:“可是我是主人诶。” 边向晨一手握住她的乳儿,另一手顺着背部曲线向下摸到臀,狠狠捏了一把。 他听见陈易水发出代表着舒服的喘息,骨子里的恶欲升起。 边向晨在她耳边轻声道: “你想要我怎么惩罚你?” “主人。” 13控射 这一声“主人”,陈易水听得腰都软了。 明明是下位者对上位者的称呼,语气里却不见半点尊敬,还隐隐带着点逗弄的语气。 明明被骑在身下,年龄也小她很多,可就是莫名有种他在掌控一切的感觉。 陈易水突然抓住边向晨的衣领,暗含兴奋道:“我想玩控射。” “知道什么是控射吗?” 她说着,手逐渐往下放,顺着肌肉线条摸进裤子里。 微凉的指尖隔着布料握住那团硬挺来回揉弄。然后褪去衣物,第一次用手去触碰他的性器。 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床下,陈易水永远是被伺候的那一个。她给人手交的次数寥寥无几,到现在为止也从口过人。 但是听着边向晨不受控制发出的喘息,陈易水难得有兴致玩控射。 很好玩不是吗? 倨傲的小兽被骑在身下,咬着唇不肯出声,能从偶尔泄出的闷哼与喘息看出他很舒服。 他的快感掌握在她手里,陈易水动作快点的话,能听见他抑制不住的呻吟,也能看见他眼尾泛红带着乞怜的神色。 “不准射。”陈易水在他耳边轻声说,一对嫩乳压在他胸上,对他而言刺激更大了。 让我射吧…… 他的一呼一吸都在求陈易水,求她动作再快一点,求她让自己射出来。 圆润充血的顶端涨的发红,顶端的小眼吐出几滴清液,柱身上青筋环绕,正在她手里缓缓跳动。 龟头溢出的液体濡湿她的掌心,陈易水将手心压在上边揉弄,刮过棒身青筋时边向晨几乎快要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狠狠操进去。 不管她是谁。 什么陈家二小姐,什么金主,通通不管。只想把她压在身下操进去,她生气也好,骂他也罢,都无所谓。 情欲正在一点点吞噬他的理智,陈易水的气味像一张网似的,他没法逃离。 性器上的那只手是欲海里摇摇欲坠的一叶扁舟,他快要掉下去了。 “想射了对吗?” 她的气息洒在耳畔,边向晨应了声,带着哭腔。 “还不行。” 陈易水语气很温柔,像是酣梦中断续的发出几声呢喃,黏糊糊的。 她身体前倾,俯身含住他胸前乳果。细细的吮吸,柔软的舌尖在肌肤上留下水痕,暴露在空气中后激起阵阵颤栗。 边向晨紧闭着双眼,薄唇微张,暧昧的水声在寂静的环境里格外清晰,刺激得让他几乎溺死在情欲的浪潮里。 已经是秋天了,宜淮的秋天很凉爽,可边向晨额前布满了细密的汗,脑子好像也热得不大清醒。 所以他说:“求你……” “求我什么?”陈易水故意发问。 边向晨喘着粗气, “让我射……” “不要,我还没玩够。” 陈易水垂眼看他,指腹压在马眼上,就是不允许他射。 顽劣轻佻的大小姐。 十五岁的时候是这样,二十五岁的时候还是这样。外表气质可以改变,一到情事上就暴露了自私的本性,让人恨的牙痒又拿她没办法。 想射,可她没玩够,那就不准射。 这才是控射,一会给予抚慰让他得到喘息的间隙,一会又故意停手让他被浓烈的欲念折磨,任由主人索取玩弄。 “陈,易,水。”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念她的名字。 又恨又怨,带着情欲的喘息从字间溢出,意外显出了几分缱绻。 这是陈易水第一次听边向晨念她名字。 有点意外,虽然知道真实的他并非什么乖巧少年,但还是被这一声名字里所带的气势给震住了。 “喂,我可比你大。”陈易水指尖点了点龟头,笑道。 边向晨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力道重的印出了红痕,“被我操哭的时候怎么不提年龄?” —— 晚上还有! 14舔蹭 陈易水已经很少听到这种语气了。 这几年被当做陶瓷娃娃一样对待,说什么是什么,连秦楚悦都很少怼她。 在陈易水怔愣的瞬间,边向晨掐着她的腰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沙发上的靠枕随着二人的动作掉落在地,陈易水整个人被他牢牢罩住,沙发很小没有转身的余地,她只能抬眼同他对视。 边向晨的眼睛是最像他的。 眼尾微红,眼眸清亮,纤长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扇落一片阴影。 边向晨的眼睛也是最不像他的。 心里傲骨嶙峋,却因出生泥泞难以掩饰内在的贫乏与弱小,眼里总是透着野心不甘。 陈易水有点近视,工作的时候会戴眼镜,今天没戴,在雾蒙蒙的视野里,边向晨跟那人的脸不断重合。 他们之前也在这间房子里接过吻。 在边向晨俯身吻她的时候,陈易水不着痕迹地侧头躲开了。 吻落在了她嘴角,在上面停留几秒后一路向下。下巴,脖颈,锁骨,连项链都得到了一个温润湿润的吻。 边向晨把整个乳儿都亲了遍,刻意避开硬挺的奶尖,专注于乳肉下缘。 高挺的鼻梁陷进一片绵软,他在乳肉下方吮处红痕。这地除了他没人能看见,陈易水自己也不行。 陈易水被他舔得浑身发软,奖励似的揉了揉他的脑袋。 少年的黑发柔软松弛,摸起来像小时候养的小狗。这样的头发埋在腿间口的时候不会扎人,只会扫过肌肤留下细密的痒意。 边向晨继续向下亲,每亲一处地方,炽热的呼吸就会洒在那处,挑弄起她的欲望。 呼吸洒在腿间时,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在身体里流窜,最后汇集到小腹化成粘腻的液体。 陈易水忍不住呻吟出声,软绵绵的,这时候的她是最不令人讨厌的。 边向晨盯着那处看了会,阴蒂已经冒出来了,粉嫩的穴口正不断流出爱液。 他低下头,试探着将那处含入口中。 陈易水猛地攥住他的头发,感受到柔软的舌尖舔弄着穴口,吃起来啧啧有声。 边向晨没有经验,只懂得大口含吮着溢出的逼水,这让陈易水被吞吃的感觉更加强烈,尖锐的快感从腰间直冲大脑,无助地压着他的头急促喘息。 甜腻的呻吟还有黏腻的水声都在刺激着边向晨,牙齿无意间碰到了柔软充血的顶端,陈易水整个人绷紧了一瞬,溢出的呻吟也比之前更媚人。 边向晨用牙齿在上面压出一个小小的凹痕。舌尖探到逼口,模拟着性交的动作浅浅插入,牙齿依然压着阴蒂。 陈易水胡乱呻吟着,从亲吻开始积蓄在体内的欲望在这一刻喷涌而出,泄出的爱液淋湿了股缝,沾湿了他的唇边下颌。 边向晨下意识舔了下,是甜的。 陈易水捂着眼,还未从高潮的余韵里缓过神来,就感到圆润滚烫的顶端贴在了逼口。 “不行,没有套。”陈易水推了他一下。 宿舍里当然是没有准备套的,陈易水没想过自己会在这里跟边向晨做爱,而且还是大白天在沙发上。 爽过后理智回笼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荒诞,陈易水撑着沙发想起身,被边向晨按回原位。 “不进去。” 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是真的被折磨惨了,说话的时候还忍不住挺腰在入口蹭弄。 滚烫的鸡巴顶到逼缝里,一进去逼肉就热切地吸吮着,本能地希望他进来。但陈易水顾及到没有套,手一直顶着他的小腹,让他只进了个顶端就动弹不得。 “你现在不就进来了吗……”陈易水无奈道,看他从耳根红到胸口的肌肤,最终还是心软用手撸动着露在外面的棒身。 她的手很软,皮肤很白,上面有薄茧,是长期拿画笔所导致的。有了这一层茧,这双手好像就算不上是娇生惯养的手了。 边向晨自欺欺人地想着,腰身挺弄在她掌心抽插。龟头还埋在穴里,这一动就往里进了几分。 陈易水怕他插进来,爬起身坐好,一边亲他一边替他缓解欲望。 边向晨埋首在她颈间,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从未有过的快感让他腰眼发麻,从喉间发出小兽般的哼声。 他射在了她手心,满满一手。 射精的时候忍不住去找陈易水索吻,唇舌交缠在一起,被她的手机铃声打断。 陈易水扫了眼一片狼藉的沙发,用未喝完的水泼在上面,准备让人搬走换新的。 “周末我想吃糖醋排骨。” 走之前,陈易水说完在他脸上亲了下。 边向晨垂着眼,学着她的样子也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 15香烟 11月19日是陈清韵生日,也是陈易水一年之中最头疼的日子。 她这位十岁的小侄女对于生日十分在意,提前半个月就打电话给陈易水暗示自己的生日即将到来,让她准备好生日礼物。 礼物不能重复,不能敷衍,否则直到新年之前陈易水都别想过一天安生日子。 陈清韵将会用她的智能手表打八百个电话,卖惨说自己是爹不疼妈不爱的孩子,连姑姑都不愿意送一份用心的生日礼物。 陈易水一天三个会,还要抽空给陈清韵挑礼物,忙得不可开交。回到栖木居后也懒得说话,跑到阳台关门抽烟。 搞设计玩艺术的多多少少都会抽烟,烟是他们的缪斯。 陈易水在国外读大学的时候,班上没几个不碰烟的。她当时是班里少有的不抽烟的人,一是傅从南不让,二是对烟也没兴趣。 后来没人管了,陈易水报复性地把所有傅从南不让做的事都做了个遍,第一件事就是抽烟。 第一口很呛,呛到眼泪都流了出来。受虐似的抽着,尼古丁在肺里停留一会,在嘴里经过化成袅袅细细的烟雾,而后消散。 陈易水偶尔会想,如果傅从南是一根烟就好了。在体内留下短暂的满足快感后化作烟雾消失,或许会上瘾,但狠下心可以戒掉。 可惜傅从南不是香烟,她戒不掉。 边向晨在房间里刷题,去冰箱里拿水的时候看见陈易水站在阳台上。 她倚靠着栏杆,用两根手指夹着烟不紧不慢地吸着。 陈易水刚回来还没换家居服,微卷的长发和明黄色的鱼尾裙,明明是她一贯的风格,边向晨却看得目不转睛。 陈易水察觉到他的视线,在他打开阳台门之前把烟头摁在烟灰缸上灭掉。 “怎么了?”许是刚抽完烟的缘故,陈易水的声音有点哑。 边向晨的书桌上还有三张试卷和一道数学压轴题等他解决,他却不自觉握紧矿泉水瓶,找了个话题去跟陈易水搭话。 “你不去洗澡吗?” “待会去,你作业写完了?” 高三生课业繁重,前几天陈易水半夜起来喝水还看见他房间里亮着灯。 边向晨摇摇头,“没有。” “那你去写吧,别熬太晚。” 陈易水说完绕过他想离开阳台,擦肩而过时被人从身后抱住。 温热的呼吸洒在脖颈,边向晨埋头在她肩上,声音闷闷的,“抱一会。” 陈易水也经历过高三,知道边向晨现在压力很大,所以没拒绝他的拥抱,放松身子靠在他怀里,抬手安抚似的揉着他的发。 办公桌上每周都会出现他的成绩单,陈易水偶尔会看几眼。他的成绩很不错,即使有英语拖后腿,总分却依然能排进年级前十。 陈易水想着与其给他请家教,不如直接带去伦敦待一段时间。 她一开始英语也不好,陈文洲就是直接把她扔去伦敦待了小半年,回来后虽然还是不懂语法,但听力成绩却有了明显的提升。 “今年过年跟我去伦敦吧。”她说。 16木忻 “好。” 边向晨没有问她原因,过年在哪过都无所谓,他就自己一个人。 他不问,陈易水也不会主动解释。 两个人在阳台上抱了会,又接了个吻。 烟草味在口腔里弥漫,陈易水唇上的口红沾到他唇上,被她用指腹抹掉。 “有点苦。”边向晨皱着眉,不知道是在说烟还是在说口红。 陈易水在他脸上轻拍几下,半是警告半是关心,“下次我抽烟的时候别靠近,二手烟闻多了对身体不好。” “抽烟不是对身体更不好?”边向晨反问她。 陈易水一句话就破坏了刚刚缱绻的氛围,“这不关你的事。” 边向晨很想用她的话反击她,转念一想以二人现在的关系,他确实没资格管她的事,默默闭上了嘴。 带边向晨去伦敦过年这件事,唐同知道后有些惊讶。 周燃在陈易水身边待了叁年,去过陈家老宅,见过陈文洲,还被带着去过各种聚会。 所有人都觉得周燃会是最后一个替身时,边向晨出现了,靠脸就成功挤掉了周燃上位。 他先是卖乖,然后暴露本性,或许那也不是他的本性,不过无关紧要,边向晨确确实实靠反差让陈易水对他上了心。 很幼稚的手段,可陈易水就吃这套。 因为傅从南就是这样幼稚的人。 外人眼里冷静公允的傅家大少爷,私底下是会为了要吃草莓味的蛋糕还是巧克力味的蛋糕而纠结一下午的人。 像拿住校来当威胁这类事情,傅从南不是没做过。 陈易水曾不眠不休泡在工作室里画设计稿,傅从南劝她休息她不听,一气之下收拾东西跑去住酒店,说她什么时候肯回房睡觉了他什么时候搬回去。 陈易水大学的时候创立了个人品牌,唐同是她的第一批员工。 唐同认识傅从南,认识跟傅从南在一起时的陈易水,那是跟现在截然不同的陈易水。 唐同也见过失去傅从南之后的陈易水。 所以她一直以来都不把陈易水找的那些替身当回事。她知道没人能替代傅从南,哪怕那人的长相性格跟傅从南一模一样也无法取代。 可陈易水说要带边向晨去伦敦。 伦敦。 陈易水和傅从南一起待过五年的地方。 唐同第一次认真审视起边向晨。 这位母亲早逝,父亲酗酒自杀身亡的孤儿,独自一人在槐北路破旧的居民楼里长大。 他知道周燃靠着陈易水离开了槐北路,所以当他看到周燃从那辆车上下来后,故意在陈易水面前跟人打架,博取同情吸引注意。 这件事是唐同查他背景的时候发现的。 当时陈易水一个多月都没去见边向晨就是因为这个,后来问他到底想做什么也是因为这个。 陈易水怎么想边向晨的,唐同不清楚。 但她觉得,边向晨不适合陈易水。 陈清韵生日当天,陈易水一大早带着礼物回了老宅。 陈易水一进门就被陈清韵扑了个满怀,险些没站稳。 木忻拎着陈清韵的领子把人往旁边一扔,“别以为姑姑来了就能躲过一劫,快去把药喝了。” 陈清韵瘪瘪嘴,乖乖回去喝药。 “生病了?”陈易水把礼物递给刘嫂,边换鞋边问道。 木忻摸摸鼻尖,“有点小感冒。” “别老是带她去淋雨。”陈易水叹了口气,“到时候又要挨我哥骂。” 木忻嘻嘻笑了两声,“已经骂过了。” 木忻是陈易水见过最奇怪的人。 她总有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会给身边的事物起名,会跑到街上淋雨,会在半夜突发奇想跑到山上看日出。 她还有一份人生清单,其中一项是在二十岁之前跟人接吻。 她在二十岁生日前一天去爬山,想到自己还没完成清单,于是随机拉了一个人问能不能接吻。 不管听多少次,陈易水都觉得当时同意跟木忻接吻的陈文洲绝对是被夺舍了。 木忻明明那么热爱新鲜事物,最后却跟一个老古板结了婚。陈易水觉得可能是因为结婚也是人生清单里的一项,而陈文洲依旧是那个被选中的幸运路人。 “听说你包了个男高中生,怎么样?”木忻凑过去问她,眼里竟有些跃跃欲试。 陈易水怕她也去包养男高,赶忙道:“不怎么样,麻烦得很,做什么都怕耽误人学习。” “帅吗?” “……挺帅的。” “听话吗?” “……算吧。” 陈清韵还在一旁喝药,陈易水不想当着孩子的面聊这些,转移话题道:“我哥呢?” “楼上开会。”木忻的话题总是跳的很快,“来喝我泡的茶,陈清韵居然说难喝。” 喝完药的陈清韵:“就是很难喝啊。” 木忻立马跳脚:“没品位!” 这对母女的相处模式永远令陈易水感到不适,所以说她才不想住在老宅。 17蛋糕 生日宴结束后,木忻让陈易水留下来住一晚。 “从这里到叁桂园要挺久的,明天早上再走吧。”木忻陪孩子们玩了一天,到这会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陈易水从王嫂手中接过蛋糕,说:“不回叁桂园,去栖木居,开车也就二十分钟。” “那也挺远的,留下来住一晚呗。”木忻没问她什么时候从叁桂园搬到了栖木居,再次劝她住下。 陈易水无奈笑了下,“栖木居有人等着吃蛋糕呢,答应人家了。” 连陈易水自己都没发现,她无奈的语气里藏着点别的情绪,像是甜蜜的苦恼。 木忻捕捉到这细微之处,不再劝她住下。 “行吧,别让小朋友等太久。”她说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小朋友。 陈易水大边向晨七岁,她念大学的时候人家还在读小学,算起来真是小朋友。 到栖木居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边向晨还没睡,听到开门的动静后打开了房门。 他身上穿着家居服,蓬松的头发翘起几根,像刚睡醒的幼兽。 “小朋友,你的蛋糕。”陈易水喊了句,将蛋糕放在餐桌上转身去倒水。 边向晨被她喊得一怔,反应过来时耳根已经红了,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谁是小朋友……”边向晨嘀咕了句,把本就蓬松凌乱的头发揉得更乱了。 其实陈易水带不带蛋糕回来都无所谓,边向晨说之前只是想让她别忘记栖木居里还有人在等她而已。 可真看到桌上那块被精心包装起的蛋糕时,他心里又发出汽水瓶盖被拧开时的滋滋冒泡声,有点酸,又沁着甜。交集在一起,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陈易水喝了口矿泉水,回道:“谁喜欢吃蛋糕谁就是小朋友。” 边向晨很久没吃过蛋糕了,他从厨房里翻出两个勺子递给陈易水。 陈易水接过勺子却没动作,靠在岛台上看他吃蛋糕。 她不太爱吃蛋糕,勺子在指尖灵活地转圈,有一搭没一搭陪他聊天吃蛋糕。 他们的对话基本上都是一问一答。 在问答中了解彼此,从对方的回答里发现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不会问得很深,维持着边界感,一旦触到那条红线就会收手。 这就导致即使做过很多次,对彼此的敏感点和最喜欢的体位了如指掌,却仍旧不清楚对方的过往。 包养关系决定了他们对彼此的了解仅限于此,无法继续深入。 陈易水会给他带蛋糕,自己不想吃也会拿着勺子陪他。 没有什么特别的缘由,她只是单纯觉得深夜一个人吃蛋糕有点悲惨,出于教养陪他罢了。 边向晨清楚这一点。 他无比清楚自己在陈易水心里仅仅是个有点好玩的玩具,有朝一日他也会像周燃那样被人挤掉。 陈易水困得很,见他站着不动以为是吃不下了,便说:“吃不完就扔了吧。” 边向晨心里一团乱麻,突然浮上了一种无能为力的悲哀。 裙子脏了就脏了。 蛋糕吃不完就扔了。 那人呢?不喜欢会直接丢掉吗? 少年人的情感来得快,头脑里的想法也多。当这些东西在头脑里撞击,就会感受到地狱般的煎熬。 一面觉得不应该喜欢陈易水,一面又忍不住沉沦。 他没见过陈易水这样的人,戴着温柔虚伪的面具却不令人厌恶,反而让人更想去探寻面具下面那个真实的她。 边向晨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接近陈易水。他完全玩不过人家,一句话就能扰乱他的心绪,被人牵着走。 18沉默 蛋糕是木忻亲手做的。 陈易水事先切好一块带回来,奶油在路上化开了些口感依旧细腻。 前一刻还松软可口的蛋糕突然成了难以下咽的纸片,上面写满了无言的难堪。 边向晨站在原地不动,捏着勺子的指尖因过度用力透着青白。 知言则能知人,陈易水习惯通过言辞来观察他人内心的真意。可边向晨一句话都没说,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这样的氛围让陈易水感到烦躁,她靠在岛台上,声音透着疲惫,“怎么突然不说话?” 陈易水又想到了傅从南。 每回跟傅从南吵架,他也是这样的表情。 他说等彼此冷静下来再去好好解决问题,而后垂着眼,用沉默将自己糟糕的情绪压下。 陈易水总是冷静不下来,强制用沉默将其压下。那些硌人的心虚被搁置在一旁并不会缓和,只会泛滥成灾,造成更严重的风暴。 所以陈易水讨厌沉默,特别是突如其来的沉默,这对她来说简直就像是在被一把生锈的刃凌迟处死般煎熬。 边向晨将勺子放下,餐具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声音夹在其中,“没什么想说的。” “去睡觉吧,时间不早了。”陈易水抬起腕表,时针已经快要贴近十二点。 陈易水明天还有两个会要开,与其耗费时间去琢磨边向晨到底为什么沉默,不如早点洗澡睡觉。 微凉的脸颊在被碰到的那一刻,陈易水身子僵了一瞬,很快就恢复正常。 少年人的体温好像一直都很高,手背贴到脸侧,一点点顺着向下,最终环住了她的脖颈,手指向上插进柔顺的发丝中。 陈易水询问的话还未出口,他的吻就先落了下来。 奶油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陈易水被吻得昏昏沉沉,后颈那双手力道大得让人无法反抗,只能被迫仰着头接受他的索取和刺眼的灯光。 她被吻掐着腰抱上岛台,礼裙挡不住冰凉的桌面,一坐下就被刺激得发出难耐的嘤咛。 陈易水第一次这么真切地体会到他们之间的身高差距,即使坐在岛台上都只能勉强与他平齐。 礼裙长到小腿,边向晨分开她的双腿挤进去,裙摆顺着动作被拉到腿根,白皙漂亮的腿就这样露了出来。 边向晨并不算黑,当他抓着陈易水大腿时却还是有着很明显的肤色差。 柔软的唇舌仍在交缠,边向晨迷迷糊糊想着有空要去学煲汤给她补补,太瘦了,几乎一手就能把她的大腿给圈住。 “太晚了…唔…”陈易水双手抵着他往外推,趁着换气的空档说了句,尾音被堵在唇齿间。 边向晨置若罔闻,不仅吻得更凶,手还直接握住了一侧嫩乳揉捏起来。 前几次因为经验不足而克制隐忍,如今怒火冲昏了大脑,动作变得粗暴起来,快感也跟着激增。 陈易水今晚穿的礼裙很薄,贴的胸贴,他一握上来就能掌住整个乳儿。 他舔过锁骨留下水痕,叼着一小块皮肉吮吸厮磨。又隔着布料和胸贴去咬奶尖,微弱的痛感让陈易水有点生气,可又爽得很,生气的情绪一升起来就被快感打散。 腿心流出黏腻的液体,陈易水撑着桌面,仰着头大口喘气,偶尔泄出几声呻吟。 边向晨把两边的乳儿隔着衣服吃了个遍,扣住她的下巴,额头抵着她的,用命令的口吻说: “舌头伸出来。” 19失禁 (本章含有粗口内射失禁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奶油play,不喜慎入) 他的话太过理直气壮,陈易水竟真的乖乖吐出舌头。 米色的高定晚礼裙遮不住她从耳朵红到胸脯的肌肤,浓艳的红唇在一个个吻中晕开变淡。 在餐厅微黄的灯光下,能清楚地看到她胸前起伏的山峦,顶端经历过雨的洗礼,湿漉漉的。 牙关抵着被玩弄过的软舌,半眯着的眼里氤氲着雾气。乌黑的秀发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侧。凌乱的发,微红的脸,清纯又引人遐想。 边向晨用舌绕着她探出的舌,不去触碰唇瓣,一边交缠一边向后退。 情欲的海水漫了上来,陈易水被他勾得身子往前倾,追随着他的舌。 想被吮吸,唇瓣也痒得不行。陈易水费力将舌头送出去,用弱气的哼唧声变相地催促他给她想要的。 边向晨没闭眼,她的表情被尽收眼底。 他能看到陈易水闭着眼,睫毛难耐地颤动着。 湿热的舌尖在交缠勾弄牵出一道银丝,或许是真的忍不住了,陈易水抱住他的肩去寻他的唇,像渴求甘霖的小兽一般。 边向晨也不再捉弄她,压着她的背往怀里靠,含住柔软的唇重重吻下去。 唇瓣相触,呼吸都停滞了一拍。 陈易水小腹颤了下流出大股的爱液,她眼角溢着水,身下也流着水。润湿了眼角,濡湿了底裤,哪哪都是水。 边向晨用指尖挑开湿透的底裤,在入口处小心戳试。 刚刚高潮过的穴敏感得不行,一碰就缩了起来,不小心夹住了指尖。 “好紧,一会鸡巴操进去会不会撑坏掉?”他靠在她耳边低声说着,说话间的热气惹得她又是一阵颤栗。 “放两根手指进去试试好不好?” “又高潮了,好敏感。” “别乱动,是手指插的不够爽吗,水都溅了我一手。” 之前还害羞得不敢看她,连舔逼都要闭着眼的人在今晚像是被打开了某个奇怪的开关一样,越说越羞人。 光是用手陈易水就高潮了两次,当边向晨蹲下身埋进腿间,将蛋糕奶油抹到穴口后舔弄时,舌苔在逼口一刮她就喷了出来,全都喷在了他脸上。 陈易水拿着裙摆轻轻替他擦脸,几十万的高定礼裙布料自然是没话说,可边向晨只由着她擦了一会就没让她继续擦。 扯下她胸前的裙子,把脸埋进去胡乱蹭弄。鼻尖陷进双乳之间,能嗅到她的味道。 边向晨又将剩下的奶油抹在她胸上,小狗似的一点点舔弄,剩一半的蛋糕就这样被消灭。 他一直抬着眼看她,盯的陈易水有些不好意思,捂着眼躲开他的视线。 趁着陈易水看不见,他直接操了进去。 没带套,肉贴肉的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得舒服。鸡巴上凸起的青筋碾过她逼里的每一寸,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喟叹。 边向晨抱着她,滚烫的掌心贴在她腰上。 “嘶,都扩张过了还咬得那么紧。” “好会夹,快要被你夹射了。” 陈易水缓过神来才发现他没带套,手抵着他的小腹往外推,皱着眉斥责道:“怎么不带套。” “我去结扎,以后都不戴了好不好?”边向晨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陈易水被他抱起,托着屁股往鸡巴上撞,话语都被撞得零散起来,“你,有病吧……” 这是他第一次听陈易水骂人。 她声线以清为主,声音婉转于唇齿之间,就像玉石振动之声一样美妙。 此刻沉溺在情欲里,声音一大半是鼻子里哼出来的,又腻又粘,骂起人来毫无威慑力,跟撒娇没什么两样。 她的体内温热潮湿,被撞进去后软肉热情地挤压纠缠着他,吸得他腰眼发麻。 腿间随着他的动作溅出爱液,淋漓落到地板上,空气中满是奶油和她的味道。 鸡巴钝钝的棱角压在最敏感的位置研磨,陈易水顾不得他说的什么结扎不结扎的话,整个人颤抖着往他怀里钻。 “好酸……别弄那里……” 陈易水扭腰想躲开,边向晨牢牢固住她,咬着她的耳朵,“不许躲,操深一点好不好,操进子宫里。” “进不去的。” 嫩逼被操得水光淋漓,弱气的哭腔跟她逼里的软肉一样缠人。 陈易水还留有一丝理智,在他要进的更深时哭着摇头死命推拒。 他进得极深,填得极满,柔软的穴道都撑成了鸡巴的形状。 边向晨抱着她走进房间,边走边操。偶尔低下头在她肩颈上没有章法地啃咬着,听她呜咽求饶。 “别……不要……” 腾空感让陈易水害怕,她抱着他的肩,指甲陷进肉里。 边向晨在她脖颈上留下一道红痕,掌心稳稳托着她,安抚道:“不会摔下去的。” 每走一下,穴里都在酸酸麻麻往外流水。 鸡巴被她死死咬着,大股温热的水液淋在最敏感的马眼上。 走到房间,边向晨把她压在墙上,使了狠劲往里撞。撞开了宫口,被温温柔柔地亲了一下。 边向晨腰眼一酸,快感在脊椎乱窜。 “操那么深还夹这么紧,骚逼喂不饱是吗,射给你是不是就好了……” 边向晨闷哼一声,死死抵在最深处,射出滚烫浓稠的精液。 精液顺着大腿留下来,陈易水第一次被内射,奇异的感觉在身体里蔓延。分不清是爽还是怕,眼泪啪嗒往下掉,哭得不成样子。 “哭什么?你不就是想被操才包养男人的吗?”边向晨被她哭得心烦,嘴上羞辱着,又在说完后叼着奶子安抚。 嘴硬鸡巴也硬,没一会就在她体内重新硬起来。 “不做了。”陈易水身体软得不行,一点力气都没有,气鼓鼓说了句。 他抱得太稳,陈易水下不来,挣扎间鸡巴磨了下,逼里又开始流水。 “不是说不做了吗。”边向晨挺腰入进去,“骚逼都被操得合不上了,喷过一次还有这么多水。” 穴里像是含着一汪泉眼,从餐厅到卧室喷了大大小小好几次,腰身一沉顶进去又是一股水。 从交合处淋到地上,越操越快,嫩逼都被操成淫靡的艳红。 陈易水小腹抽了下,生出另一种快感。心里还在气他不戴套内射,不想叫出来,狠狠咬在他肩膀上堵住呻吟。 “这么快就受不了了,想高潮了是吗?” 被抱着,细腻的臀肉舔舐他的指节。陈易水听不得他现在的声音,忍不住撒起娇,“不要了…呜啊…要尿出来了……” 边向晨到底性经验少,听她一说也愣了,心底腾升起恶欲,很快就又重新操弄起来。 “真的会尿吗?” “真的……不要了……” “那就尿出来吧。”边向晨含住她的耳垂,“尿给我看,易水。” 陈易水不受控制地叫出声来,额头都冒着汗,指甲在他背上抓出道道红痕。 鸡巴一下下破开甬道,粗重的呼吸就在耳边,他低声哄着:“没事的,易水,没事的。” 陈易水就这样在他的诱哄里尿了出来,巨大的羞耻感将她淹没,把头埋在他肩上小声抽泣。 “真的尿出来了?”边向晨低头看了眼,“才操了几下就失禁了,体力好差,明天带你去跑步——唔!” 陈易水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她下了狠劲,再重一点估计就咬出血了。 她爽了,边向晨还硬着。 他一下下磨着穴里的软肉,又开始说浑话:“尿进你逼里好不好,刚刚你都尿在我身上了。” 陈易水又去咬他,“你等着,你等着。” 她现在身体没力,被操的,也是被气的。 快感一点点满满堆迭,边向晨去亲她,被咬了一口也不躲。 血味在口腔里弥漫,陈易水被他磨的难耐得哭出声来。小穴深处又开始涌出大股大股的水液,边向晨低吼着将浓稠的精液尽数射进去。 后面在床上,在浴室里,在洗手台前对着镜子又做了几次,边向晨射了很多,天将将亮才不舍得结束。 陈易水的小腹都被射得鼓起来,躺在床上由着他抠挖穴里的精液,颤颤巍巍给唐同发了消息让她帮忙买避孕药。 20呓语 边向晨收拾完残局,端着杯温水进卧室。 他进来的时候陈易水刚给唐同发完消息。他只套了条运动短裤,上身布满她的抓痕咬痕。 她瞥见他肩膀那道牙印,又看见边向晨那张脸,一肚子气灭了一半,撑起身接过水喝下。 哭了整晚嗓子难受得很,边向晨本来想说点什么去逗她,可陈易水面无表情,喝完水将杯子放在床头躺下去准备睡觉。 话哽在喉间,边向晨知道自己做的过分了,默默在她身边躺下,顺道掖了下被子。 “再有下次,你就滚回槐北路。”陈易水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她罕见地用了“滚”字,周遭的低气压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她生气了。 这些日子边向晨跟她相处的时间不多不少,恰好够他了解现在的陈易水。 陈易水并不健谈,但会在快要冷场的时候说出适当的话来让谈话继续。听她讲话,亦或是看她做事,总是认真又充满耐心。 唐同说过,陈易水的心胸如同旷野,若不触及底线,很多事情对她而言只是一阵风罢了。 这不意味着边向晨能随心所欲,他们签了合同定了以陈易水为主导的关系。不一定要听话,但是绝不能忤逆。 那一场不戴套内射的性爱,还有愠怒之下不过大脑说出的话。也就是边向晨有那张脸和相似的性格,否则哪里还有下次,当场就得收拾东西拿钱走人。 边向晨稍稍贴近她,乖乖认错:“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陈易水没说话,呼吸平缓下来,脊背也不再僵直。 陈易水隐隐意识到自己对边向晨好像太过纵容了。 他一句没人陪睡不着,她就在栖木居住下陪他。 他说晚上睡眠质量差白天容易犯困,她托人从伦敦买回自己常吃的薄荷糖让他困了吃一颗提神。 他英语不好,她想着闲下来带他出国住段时间。 陈易水没有这样养过男人。 她包养男人,有时是为了解决性需求,偶尔是需要一个情绪垃圾桶,更多的时候是想借着那些跟傅从南相似的面孔自我欺骗。 陈易水只是在这些人身上找傅从南的影子。 不管是周燃,还是别的谁,都没有得到过边向晨这样的待遇。 边向晨太像他了。 那种看见他就心脏极速跳动的感觉陈易水控制不了,大脑疯狂叫嚣着——如果,如果傅从南还在她身边,是不是就像现在这样? 执念如野草般疯长,她斩不断,也不想斩断。 给他个机会吧。 陷入梦乡前,陈易水迷迷糊糊想着。 给他机会,也给她机会。 再下一个更像傅从南的人出现前,先让边向晨待在她身边。 边向晨睡不着,目光落在她瘦削的肩胛骨,如同扇子般闭合,又像两片刀锋,若想上前拥抱就得忍受剧烈的疼痛。 他见过陈易水,不过她可能忘记他了。 那时候她身边有一个男人,他的长相在边向晨的记忆里是模糊的,只知道他们长得有点像。 是陈易水说的。 刚上初中的边向晨被舅舅拉去宜淮最大的商场里发传单,靠脸吸引了不少人。 陈易水从他手里接过最后一张传单,扫了眼他的脸后对着旁边的人说: “你以为自己有多帅?我分分钟都能找一个比你帅的,哝,这小孩就不错,虽然长得跟你有点像但是我相信以后绝对比你好看。” “到时候我就专门包养这些跟你很像但是比你好看的人,恶心死你。” 陈易水后来也确实做到了。 不过,当时陪在她身边的人是谁,现在又在哪? 困意袭来,边向晨迷迷糊糊想着,听到了声呓语。 一开始他还没听清,以为她渴了想喝水,侧过身探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杯子。 她说:“别丢下我。” 她说:“傅从南,不要丢下我……” 微弱的哭声,痛彻心扉。 边向晨的指尖触到微凉的杯壁,并不冷,他却觉得四下里散着寒气。 —— 下章是白月光的故事 21旧事 陈易水和傅从南的故事很长,叁两句难以述尽。 他为她挨过打,她为他关过禁闭。从有记忆起就互相陪伴在彼此身边,一起度过人生中最美好和最艰难的时光。 他们经常吵架,陈易水总是会气得离家出走,跑到好友家里过夜。天亮后傅从南去找她道歉,抱着亲着哄了好一会才把人带回家。 他们想好要在傅从南二十五岁的时候结婚,这样到时候生日和结婚纪念日一起过,陈易水就不会忘记了 恋爱周年纪念日的日期她都记不住,结婚纪念日自然也记不住。只有把结婚纪念日放到其中一个的生日里,陈易水才能记住。 她不太会记日期,只记得自己和傅从南的生日,还有父母去世的日子。 后来多了一个七月二十九号。 夏季傍晚五六点的天阴沉得像黑夜一样,隆隆的雷声不断地在天边云际炸响,雨滴从昏暗的天空中直落地面。 雨下个不停,陈易水也哭个不停。 “你要我怎么冷静?” “永远都是这样,什么都不跟我说,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是你女朋友,但是什么事我永远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你根本就不爱我,为什么还要跟我在一起?” 陈易水捂着脸看起来很痛苦,细碎的哭声从指缝间跑出,化身利刃一刀刀剜着傅从南的心。 他温柔地抹掉她脸上的泪,“阿水,不要说这样的话。” 阿水,不要抽烟。 傅从南,不要去飙车。 阿水,不要生气了。 傅从南,不要什么事都瞒着我。 以“不要”开头的话始终存在于两个人的生活里,总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一直在用爱来要挟彼此。 不管是傅从南,还是陈易水。 陈易水说:“我受不了了,傅从南,饶了我吧。” 表面上说得强硬,其实还是弱者在乞怜。紧紧抓着傅从南的手,心底两道声音在不停地争吵。 一道说:如果在一起那么痛苦的话那就不要在一起好了。 另一道说:哪怕再痛苦也不能分道扬镳。 那是陈易水第一次见傅从南冷脸,微压着眸,声音寒冷刺骨:“你现在的情绪现在不适合聊这个,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好吗?” 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陈易水想要纠缠的心顷刻间便软化了下来,如枯树般眼巴巴看他离去。 这是他们最后的结局。 初见因为一块糖而争吵,结束时也在吵。 如果能这样吵吵闹闹过一生也挺好的,但可能老天嫌他俩太吵,硬生生把人给拆散了。 用一场车祸。 高架桥上的连环车祸,车掉进了海里,救援队找了叁天什么都没找见。 他们解释了很多,陈易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只知道所有人都认定傅从南活不了了。 傅家父母来了,陈文洲和木忻也来了。 没有人怪她,没有人能在看见那样的陈易水后还会去怪她。 “他没死。” 陈易水固执地花钱请人去搜救。 一天,两天,一个星期…… 她不信傅从南死了,傅从南怎么可能会死呢? 他说过等她冷静下来后要跟她好好谈谈的,他答应她放假的时候回国去吃校门口那家淀粉肠……他答应过她很多事,傅从南说过他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的。 陈易水每天轮轴转用各种各样的琐事填满时间的空隙,以求不陷入情绪的沼泽。 她好几天都没睡觉,陈文洲让医生给她打了一针,强迫她去休息。 于是她在药物的作用下睡了好久好久,一觉醒来发现傅从南一天前已经找到了。 傅家父母和陈文洲瞒着她将人火化,装在了一个小盒子里。 明明是一米八几的人,死后怎么可能会只有那一点重量呢?傅从南那么怕黑,他不会喜欢待在这个盒子里的。 陈易水疯了似的挣脱护士的束缚,手背上的挂针因她的动作而脱落溅出几滴血,恰好落在她脸上。 “哥你别随便拿一个盒子就说是他的骨灰,这个玩笑不好笑。” 陈文洲沉默了会,说:“是真的,验过DNA了。” 泪水划过带出血痕,泣血的哭喊在病房里响起,陈易水这辈子没这么大声说过话。 “你骗我,他没死,你骗我!” “陈易水,你到底还要这样疯多久?” 陈文洲心疼她失去了爱人,可他也实在是没法看她这样自欺欺人,狠下心去当恶人:“傅从南已经死了,他死了!” 陈易水突然安静了下来。 针管里的液体滴落在地,她坐在地上,把自己蜷缩起来。缩进自己的壳里,小声地反驳:“他没死。” “哥,是我的错,都怪我……”陈易水浑浑噩噩,自顾自地呢喃:“如果我没跟他吵架,他就不会开车出去……” 陈文洲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像小时候哄她睡觉那样轻拍她的背。 时间好像倒流回到了父母的葬礼,十几岁的陈文洲也是这样抱着她,拍着她的背说: “阿水,会过去的。” “都会过去的。” 22贝勃定律 那天之后,陈易水就经常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时间就变得跟身体一样沉重,每一次呼吸都能清晰地意识到时间在不断流逝,不断被浪费。 于是屏住呼吸欺骗自己,窒息感让大脑开始昏涨起来后才肯放过自己,大口呼吸的时候觉得在虚掷光阴,又陷入恶性循环。 苦难也许是她最好的缪斯。 那段时间里陈易水创立的个人品牌蒸蒸日上,被轻舟集团收购后,她本人也入职为轻舟集团的设计总监。 陈易水用了二十八个月才从颓靡的状态里走出来。 二十八个月里每分每秒都在哭泣。睡觉时,做梦时,醒来时,说话时,一直都在哭泣。 没有人知道,这是她心底的哭声。看起来精力旺盛,实际上喘口气都要用尽浑身的力气。 那块手表是车祸里唯一的幸存者。 陈易水废了很多时间才让其重新转动,表带锈得太严重,她就换了个新的一直佩戴在腕上,只有洗澡睡觉的时候才会摘下。 其实陈易水不喜欢戴首饰,不管是手表还是项链。她只有一个玉镯,家里传下来的一直戴在手上,习惯了也懒得摘。 喜欢戴首饰的是傅从南,他有很多块手表,项链耳钉什么的也很多。初中那会心血来潮去打了个耳洞,买了一堆耳钉,虽然后来耳洞堵了,但陪陈易水逛街时看到好看的耳钉还是会忍不住买回去。 他衣帽间里的那些首饰全都被陈易水搬回国内,放在叁桂园里,每天陈易水都要挑好久才能挑出一套跟自己当天衣服适配的项链耳环。 傅从南只戴耳钉,但看到好看的耳环会买下来,等着哪天陈易水心血来潮打了耳洞就有很多款式给她选了。 当初打耳洞的时候陈易水怕疼没打,回国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打了耳洞。不过她嫌麻烦,戴耳环的次数也不多。 陈易水给人的感觉越来越像傅从南了。 看不透情绪的微笑,温柔之下的藏着的狠辣,还有本性被禁锢住时无意间流出的清寞感。 其实陈易水一直都知道他们很难走长远。 穿着盔甲,爱意从铜衣铁甲中流出,彼此防备,又彼此相爱。都不愿意失去对方,也都不愿意主动卸下盔甲露出软肋。 陈易水不知道为什么傅从南总是什么事都瞒着她,她只知道藏着秘密的爱情是个破了底的口袋,兜不住两个人。 很难走长远,不代表一定就走不下去。 不管是陈易水还是傅从南,他们都不觉得会真的彻底分开。打断筋连着肉,两家是世交,就算分手了在宴会上遇到也得展露笑颜,维持体面。 傅从南总说唯一能将他们分开的只有生死。 一语成谶。 陈易水遇见了一个跟傅从南有叁分相像的人。 那个人很缺钱,家里有个住重症病房的弟弟,陈易水没费多少力气就把人弄到手了。 而后开启了寻找替身的旅程。 当人经历过强烈的刺激后,之后施加的刺激对他来说就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就像小时候遇见难以解开的数学难题,做会之后再做其他简单的题时便会觉得很容易。 这种现象在心理学上被称为贝勃定律。 陈易水不怕自己会动心,她知道自己很难再爱上别人,她的爱早就死了。 23晨间 唐同上门送药的时候,是陈易水开的门。 她睡得浅,唐同一发消息她就听到了,迷迷糊糊起来套衣服去拿药。 “麻烦你了。”陈易水靠在门上打开袋子看了看,除了避孕药还有些药膏。 吊带睡裙遮不住身上的痕迹,从斑驳的吻痕还有肩头的牙印足以看出昨晚激烈的战况。 唐同垂下眼,“会议需要推迟吗?” “不用。”陈易水转身看了眼客厅钟表的时间,侧身让出一条道,“进来坐会,等我换件衣服去公司。” 陈易水不想因为个人原因推迟早就定好的重要会议,她从冰箱拿了瓶水按说明书吃了避孕药,又多拿了一瓶给唐同。 房间里边向晨还在睡,被子堪堪盖在了小腹上。陈易水过去替他把被子盖好,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 手腕被轻轻抓住,边向晨的声音带着困意,脸蹭上她的掌心,“几点了?” “八点多。”陈易水想抽出手,腰间一紧,他起身贴了过来,环住她的腰把脸埋在胸前。 “我去做早餐。”边向晨在她怀里闷声说。 明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却还惦记着要去做早餐。 陈易水揉了下他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心里的阴云被少年人的赤诚吹散。 “不用,我等会去公司。”陈易水恢复了往常的态度,逗弄小狗似的拨着他的发。 睡裙领口很低,半边乳儿都露了出来。鼻尖抵着乳沟,一呼一吸全是她的味道。 这个年纪的男孩性欲本就旺盛,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想直接侧过头去含住她的奶尖纾解下自己的欲望,又担心会惹她生气。 他们的性生活很和谐。 晚上如果边向晨把她伺候舒服了,第二天早晨陈易水心情好的话也会随手帮他解决晨勃。 一边查看手机的消息,一边握着他的鸡巴上下撸动。她很少做这些,以为握着摸两下就能完事。技巧不够,心又不在这上面,每次边向晨都只能抓着她的手自食其力。 时间不能太久,久了陈易水会烦。但以她那样的动作力度一时半会也射不出,要靠点其他的东西辅助。比如吃奶摸逼之类的,就是这样一来跟直接做也没区别了。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体温也开始升高。 陈易水以为他昨晚没盖好被子着凉发烧了,后撤一步抬起他的脸,看见他泛红的眼尾才明白原来是发情了。 他放在腰上的手不安分地在腰眼处游走,勾起酥麻的痒意。 陈易水昨晚被操得性欲透支,至少一个星期都不想再做爱。她抵着他的肩,扭头不去看那张脸,拒绝的意思显而易见。 边向晨握着她的腰不让走,眼巴巴望着她,可怜兮兮的。 陈易水觉得他真的是被惯坏了。 之前只有在得到同意后才敢碰她,现在她一句话都没说,他的手已经大胆地直接从睡裙下摆顺着大腿根摸上去握住臀肉轻轻揉捏,脸上还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他好像知道只要耷拉眉眼装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陈易水就会心软怜惜他,给他一个轻柔的吻。 有些年下就是这样,仗着年纪小可以毫无负担地摆出弱者的姿态,其实心里压根不觉得自己可怜。 年龄在他看来不是什么无法跨越的鸿沟,反而还能靠此换取对方的怜惜。 陈易水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抬手去捂他的眼睛。 别过脸看不到他,捂错了位置按在了他唇上。 掌心被湿热的舌尖舔过,激起一阵颤栗,还没来得及抽回手就被拉住,细密的吻落在手背,用唇去暖她冰凉的手。 “今天要去公司。”陈易水压低声音,不太熟练地哄他,“有两个会要开,回来再做。” 边向晨脑袋晕乎乎的,按在臀上的手移到了前面,“我尽量快一点。” —— 可能也许大概晚点还会有一更 24十分钟 吊带睡裙就这点好,一拨就能露出嫩乳,侧过头含住奶尖吮吸舔舐,像条毛绒绒的小兽一样在胸前胡乱拱着。 昨夜的痕迹未消,又印上了新的。红痕渐浓,边向晨心里很想再把那几道牙印加深,怕理智尚存的陈易水生气,只敢用舌尖轻舔。 身上的睡裙滑落到腰间,露出曼妙的身体曲线。陈易水扶着他的肩,燥热的感觉在体内流窜最终汇聚到小腹。 指甲在他肩上抓出几道印子,半推半拒,终究还是抵不过汹涌的情欲。 “十分钟。”陈易水喘着气给了个时间。 边向晨掐着腰把人摁在腿上,凑过去想接吻,被陈易水躲过了。 他没在意,想向下去舔舐锁骨,又被躲开。 陈易水接连躲了他两次,心里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主动解释道:“别亲这里,会留印。” 情欲把她的声音变得很软很媚,眸中也染了水汽。扭着腰用头去蹭他的下巴。 边向晨现在已经脱胎换骨了,对她身上的敏感点了如指掌,也知道她情动的样子。 伸手挑开内裤探入腿间,昨晚做太狠了,穴口有些肿。试探着将指尖放进去,里头的软肉湿乎乎贴上来,刚进入一点就被夹住。 “好骚,小逼都肿了还夹得这么紧。”边向晨在她耳边低声说着,热气洒在耳畔,说完轻轻咬了耳垂一下。 陈易水嘤咛了一声,不知道是因为咬耳垂还是因为他的话,水流得更厉害了,几乎要濡湿掌心。 “还有八分钟……”其实陈易水也不知道过了几分钟,只是怕他再说出羞人的话。 边向晨的性器一直在胀大变硬,顶端兴奋地吐出透明的液体。 他抵在穴口蹭了蹭,就着爱液一点点推进去。 陈易水夹着他腰,身高不高腿却挺长,能在后背上交迭起来。 坐在他身上被掐着腰上下摆弄,节奏由边向晨来控制。乳儿被晃得一上一下,勾得人眼红,猛地叼住奶尖吮吸。 陈易水咬着唇,偶尔泄出几声弱气的呻吟。往常她从不委屈自己,一声声叫得又娇又媚,几乎能把边向晨给听射。 她有点反常,边向晨以为是她赌气不肯叫出声,翻身把人往床上压摆出更适合操弄的姿势。 他心里仍惦记着她略肿的穴口,不敢操太深,慢慢磨着。嘴巴一刻也没闲着,舔着乳肉含着奶尖,用这几个月学来的东西去哄她。 前半程磨得很爽,陈易水差点就忘记了时间。后来突然惊醒,压着声催他快些。 “真的要去公司……你快点……” 边向晨这回很听话,拉着她的腿搭到肩上就开始操她,按着小腹干到最深处。 前面一直磨着所积累起来的快感在这一刻迸发,陈易水高潮得很狼狈,转头咬在他手腕上,以此克制住呻吟。 边向晨被她一绞一咬,高潮得也很狼狈。没带套,鸡巴抽出来顶腿根里射了,精液都沿着大腿往下流。 陈易水躺着缓了会,边向晨也趴在她身上,想亲她的脖颈又不敢,只能用唇贴在上面蹭。 “下次记得带套。”陈易水推开他,费力起身。 边向晨乖乖承认错误,“刚刚忘了。” 陈易水起身去卫生间洗澡,边向晨想跟进去被关在门外。 他没走,怕陈易水腿软摔倒,一直靠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等门打开后,他凑上去问要不要买点药涂一涂。 “涂什么?”陈易水从衣柜里拿了件衣服,一时没明白他的话。 边向晨接过衣架放回原位,“你那里肿了。” “啊…”陈易水恍然大悟,抬表看了眼时间,“唐同拿药过来了,晚上回来再涂吧。” 这回是边向晨愣住了,“什么时候过来的。” 陈易水:“就我进来那会。” 他不知道有人在外面,还不依不饶拉着陈易水做爱哄她叫出来。 边向晨的耳根骤然红了一片,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陈易水看他这样忍不住嗤了一声,“现在还要让我叫出来吗?” —— 请珍惜现在的纯情小狗 25新年 春节前,陈易水回老宅吃了顿饭,第二天就带着边向晨搭上去往伦敦的飞机。 从前过年,偌大的老宅里只有陈文州和陈易水。 那时候陈文州忙得很,除夕夜都回不了家,陈易水就只能一个人坐在餐桌上望着阿姨回家前做好的年夜饭出神。 她的除夕夜是从傅从南吃完饭溜出来找她那一刻开始的。那个会拿着红包敲响她家门的少年消失后,陈易水的除夕也跟着消失了。 陈易水一开始还会强打起精神陪陈文州和木忻过年,陈清韵出生后,她就很少在家过年了。 是陈易水自己的问题。她一直觉得自己是陈文州唯一的亲人,血脉相连的亲人。 陈清韵出生后,她渐渐意识到自己不再是那份“唯一”。 木忻是他的妻子,陈清韵是他的女儿。哪怕这两个也是陈易水的家人,但她就是觉得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她们是陈文州的亲人,不是她陈易水的。 陈易水没法丢掉这份别扭,每年过年都逃去伦敦。 为此陈文州还跟她大吵了一架,向来能言善辩的陈易水在面对他的质问时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要怎么说呢? 说觉得你们太幸福了我融不进去,还是将嫉妒之心述诸于口,让陈文州也来承受自己的痛苦。 陈易水不是个懂事的孩子,任性骄纵,总是丢下一大堆烂摊子给陈文州处理。 她还没坏到让他人来跟自己分担痛苦的地步,那些话说不出口。 边向晨的假期只有两个星期。 他没出过国,也没坐过飞机,一路上都懵懵的。陈易水怕他走丢,一直牵着他的手,在机场跟莉亚见面后才松开。 她们用英语交谈,边向晨听懂了一个词。 Boyfriend. 脑中的那根弦瞬间紧绷起来,耳边的嗡嗡声消失不见,他惴惴不安地期待陈易水的回答。 陈易水笑了笑,没给出确切的回答,起码他没听到任何一个带有肯定意味的单词。 他知道的代表肯定回答的单词仅仅只有一个“Yes”,陈易水那么厉害肯定不会用这么简单的单词来回答问题。 她应该是用了别的代表肯定的单词,是他没听懂罢了。 这一刻,边向晨突然下定决心要好好学英语,起码要掌握三个以上表示肯定回答的单词才行。 陈易水浑然不知身后的人在短短的几秒内就下定决心要攻克自己的弱科,她寒暄完后把人给推到后座,自己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莉亚是陈易水在伦敦的第一个朋友,去年到宜淮旅游的时候见到了周燃,看到那张脸惊讶了几秒后就接受了。 没觉得陈易水是在找替身,还调侃她喜欢的男人怎么都是同一款,都没点新鲜感。 陈易水没带边向晨回住了五年的公寓,她订了酒店,只待两个星期当做旅游就好。 拒绝了莉亚的派对邀约,酒店房门一关上,陈易水的脸就垮了下来,懒散地倒在沙发上。 长时间的飞行让人精神疲惫,伦敦又是承载着回忆与痛苦的地方,甚至痛苦大过回忆。 可也只有在伦敦,陈易水不用去戴上虚假的面具,不用在心情郁闷的时候扯着笑装豁达,怕周围人担心。这里没有她的亲朋好友。 她知道大家是在关心她,但凡表现出一点不开心,他们就会一拥而上围着她,怕她又去寻短见。 所以她找替身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身边的人。告诉他们——看,我找了替身,有人能替代傅从南,所以我不会去自寻短见的,大家放心——其实心里一直觉得傅从南无可替代。 两个人都不饿,各自洗完澡后就倒在床上补觉。 陈易水睡得浅,迷迷糊糊感到旁边人动了下,闭着眼问他怎么了。 边向晨抱着她,声音有些哑,“新年快乐。” 陈易水看了眼窗外,他们除夕早上飞的,到伦敦的时候是下午,睡了会现在已经是凌晨,算起来确实是新年了。 因为一直在伦敦过年,很少有人当面跟陈易水说新年快乐。 或许是休息够了,又或许是有别的原因,陈易水此刻的心情很不错。 她用指尖绕住边向晨的一缕头发,问他:“有什么新年愿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