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我(1V1 双C)》 第一章:小姑娘 酒筹交错间,玻璃杯碰撞声不断,威士忌不时洒落在桌上,纸醉金迷。 帝都最中心,临近恢宏大气的紫禁城,坐落着于上世纪建成的富人俱乐部。能在此聚集谈论的人,象征的不仅仅是财力,更是家庭背景与自身势力。 而今日这场局,便是这帝都有头有脸的各路神仙专门为梁行礼组的。 梁行礼刚下飞机便被这些人拉来了俱乐部,说是给他接风洗尘,但看眼下这阵仗,倒不如说是他们给自己玩乐多找了个借口。 一旁的顾靖远往面前的酒杯中又倒了些酒,朝着梁行礼便举杯说道:“你小子,这一走就是五年,倒也是决绝,硬是不和我们提前通声气儿就跑了。” 这话可没几个人敢接,在这京城里,和梁行礼能称兄道弟的,除了他亲哥梁知节,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红三代顾家独子顾靖远,熠星集团继承人陆随州,还有今儿个没到场的贺允川。 陆随州坐在角落里安静了一晚上,听顾靖远这话倒是提起了点兴趣,抬眸望向梁行礼:“你气个什么劲呢。” 轻嗤一声,“人家在国外的日子那可似神仙。” 梁行礼听出了陆随州语气里夹杂着的调侃,只是挑眉,并不反驳。 其实当年梁行礼离开帝都去纽约总部的事,大多数人也只知道表面皮毛: 梁家长子梁知节执意不肯从商,最后进了娱乐圈;梁行礼作为次子,自然而然坐上了继承人的位置。 包括顾靖远,对于梁行礼去纽约之后的事也是少有耳闻。至于陆随州为什么知道呢…… “怎么,那小姑娘也回来了?”陆随州双手环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梁行礼,意有所指道。 梁行礼没有太大反应,只是点头,“嗯。” 顾靖远听这话却坐不住了:“什么……什么小姑娘?”这场子里也不止他们三个,听到这话,不少人都快把耳朵竖起来了。 “你问他。”陆随州选择直接把问题丢给梁行礼。 于是顾靖远又惊诧地看向梁行礼。 “你不会找了个洋妞吧?”他问完,还自我补充了句,“不是吧,看不出来你好这口呢。” 梁行礼轻啧了一声,颇有些无语的样子,“别瞎猜。”抬手揉了揉眉心,高挺的鼻梁线条流畅。 他五官生的极好,浑身散发着难以掩盖的矜贵气质,从侧面望去,仿佛一座清冷而完美的塑像。 梁行礼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机想看看时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心里莫名有种不安感,一阵燥意。 这边的顾靖远看他那死样子,大大咧咧地靠在沙发里,撇撇嘴:“无所谓,待会儿我就让陆随州给我全盘托出。” 与此同时,这组局里的其他人可丝毫按耐不住八卦的心,关于梁行礼回国后却忽然结束单身这件事,迅速就在上流圈里传开来了。 有人原地倒下,悲叹顶级男人名花有主;有人震惊不已,难以置信这样的人会谈恋爱;但最多的,还是在讨论会是哪家名媛小姐成为了梁行礼的身边人。 这场局到最后,已经完全偏离了为梁行礼接风洗尘的目的。九层被他们全部包下,今晚俨然成了把酒言欢的夜场。 梁行礼看着黑屏的手机,本来想着先去充电,但一直被顾靖远拉着喝酒,到最后扯东扯西聊天给搞忘记了。 凌晨两点,俱乐部九层的狂欢持续进行着,连平日少言的陆随州这次都格外赏脸,陪他们玩起了酒桌游戏。 DJ舞曲随着鼓点震动在厅内回荡着,这边的动静一刻都未停下。规则很简单,转酒瓶,指到谁就喝酒,喝完还得摇骰子,点数是几就扔几张钞票做注。最后这些钞票都归罚酒最少的人。 这些京城公子哥玩的局从不小,上来就是三个骰子才直呼过瘾。俱乐部里的人早都习惯了这样的场合,常常备着现金供他们玩乐。 场子被这些酒桌游戏越炒越热,直到最后,桌子上已经堆满了散落的红色钞票,像一座小山丘。 下一局,酒瓶口停在了梁行礼的方向。男人扬眉,旁边的人已经起哄给他注满了一杯香槟。梁行礼也没犹豫,下一秒便伸手端起。 忽然,音乐声戛然而止,突兀的平静充斥着会场,诡异的安静。 众人面面相觑,顾靖远以为是设备出了问题,皱了皱眉,正准备问责那边的DJ。 一道柔柔的女声传来:“梁行礼!”声音不大,但明显带着点强硬,似乎有些生气了。 可这……是叫的梁行礼?! 陆随州顿了一瞬,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声音后,视线立刻投向梁行礼。 很明显,那人比他更熟悉这声音的主人。 许是今晚的酒精太醉人,周围的人居然在梁行礼脸上看到了一丝柔意,嘴角还微微扬起弧度。 但不等众人细细品味,一道白色的身影就穿过人群走向了今晚“接风洗尘”的主人公。 虞姝穿着一身白色丝绸长裙,家居服样式,细嫩的脖颈大片暴露在空气中。脚上只穿着拖鞋,修长匀称的小腿白到反光,但膝盖似乎是被风吹过,微微泛红。 小姑娘眼圈红红的,一双美眸生的很有攻击性,唇红齿白,佳人出落。她站在离梁知节两米远的地方就不动了,攥着拳头,一双杏眸瞪着后者。 旁边的人已经控制不住眼睛开始上下打量起面前这位……传说中的“小姑娘”了。就连顾靖远都愣了一瞬,被面前这姑娘的样貌所吸引。 梁行礼自然是察觉到了落在她身上的那些目光。一瞬之间,今晚展现在所有人面前那副好说话的样子尽数消失。周身气场瞬间压低。 他立刻起身朝着虞姝走过去,毫不犹豫地把大衣脱下穿在她身上:“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他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严厉。 虞姝在家等到两点都不见他的身影,马不停蹄地跑来找他,听到梁行礼这语气,顿感委屈:“一上来就要凶我吗……” 小姑娘放松时候的声音本就柔和,现下带上哭腔,颇有些撒娇的娇嗔意味。梁知节真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语气稍微重了都不行。 于是他又好声好气地继续哄着,叹口气:“没凶你。” “穿这么少跑出来,感冒了怎么办。”梁行礼边说话便把大衣的扣子替她扣上,确保这样足够保暖后才重新看她,却发现虞姝表情还是那副失落的样子。 “我给你发了好多消息……你都不回我!还是我让杨管家送我来的……” “手机没电了。”梁行礼语气放的很轻,在这么多人的场子里都格外清晰。 这一刻,整个九层只听得见他们两人说话的声音。其他人则是都沉浸在震惊之中。 也有不少人都认出来了来人。这女孩儿是……这些年在国际画展上大出风头的,虞姝?天,魔幻的世界。 虞姝被他安抚着,情绪也稳定了些,她吸了吸鼻子,又问他:“你们这么晚了还在干嘛?” 梁行礼没说话,只是把她的下巴捏住,转向酒桌的那边。红色钞票层层堆迭,已经是笔不小的数目。 只听见安静的氛围中,小姑娘带着些认真地问了句:“我可以拿走吗?” 顾靖远是最先没忍住笑出声的,他站起身往这边走了两步。 “小妹妹,这可是奖品,得归赢家呢。”他故意学着虞姝的声调,拖长尾音和她说话。 梁行礼丝毫没犹豫,直接踹了他一脚:“离远点。”紧接着,又把怀里的人往那边一推:“去拿吧。” 顾靖远自然没阻止,只是笑着打趣他们:“梁行礼,你这破坏规则了啊。” 梁行礼语气淡淡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那边无比认真整理着桌子上钞票的虞姝:“规则,是罚酒最少的人为赢家。” “她,”指着虞姝,“可是一口酒都没喝。” 得了。全场无言。 他梁行礼想让这规则怎么定,可不就得怎么定呢。 就这一会儿功夫,那边的一道身影就跑了过来,手上是一迭整齐的红钞,不过没多少,也就半指厚。 陆随州看了眼那边还剩下的散钞,抬颌问她:“怎么不全拿走?” 虞姝这才注意到陆随州也在,连忙问好:“陆总好……我用不着那么多的。” 这些钱,她不过是想用来完成今晚的那幅画。 顾靖远这才意识到这几个人合计着都是认识的,除了他,一时气笑了。 “喂,梁行礼,就我一个不认识呗?你这兄弟怎么当的?” 梁行礼抬腕,看了眼时间。 他那手表陆随州扫了一眼,熟悉极了,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 Patek1951年开始制造Reference 2499系列,拍卖会上都难得一见。光线暗看不清,不过能确定不是常规款的黄金质地,应该是那十几块里的铂金或者玫瑰金。 正想问问他哪里搞来的,谁知下一秒梁行礼便接上顾靖远刚刚的话,截了他的话茬。 “你天天都待在军队里,不比我更难找到人?”梁行礼说着,把虞姝拉到自己身边,“很晚了,我得送她回家,你们先玩。” 顾靖远这一会儿已经站到了陆随州身边:“得,你过你的二人世界了,剩下的——我问他。”顾靖远笑着转头看向陆随州,却被后者无情地推开。 梁行礼没再理他,牵着小姑娘就径直往电梯走。 只剩留下的人在内心独白中疯狂。 第二章:调情(h) 坐进车里,虞姝第一时间就想把梁行礼的外套脱下来还给他,却被男人按住动作的手。 梁行礼把车窗也关严,免得风吹进来:“穿好,感冒了就没收你的新颜料。” 这下虞姝不乱动了。那几瓶颜料可是梁行礼飞荷兰出差时带回来的,OldHolland手磨系列,专门让匠人订做的私人款。 虞姝从认识梁行礼开始,和他结缘,陪他去纽约,其实都要说起画画的渊源。 高二下学期,帝都一中举办了一场公开活动,校内有现场的绘画书法等比赛。虞姝代表年级参加了绘画比赛,也正是那时的一幅画,让她引起了梁行礼的注意。 他让她留学,陪他去纽约,虞姝其实没有多少犹豫便答应了。 因为对于那时的她来说,所谓的家人……还比不上梁行礼这样一个陌生人让自己感到安心。 包括这次回国,虞姝也没有和家里的任何人通知。 “不冷吗?”虞姝捏着衣角,靠在男人的怀里,轻轻蹭了蹭。 梁行礼喜欢她亲近自己的动作,大手覆上她的头顶,抚摸着柔软的发丝:“不冷,你穿好。” 虞姝看着外面穿梭的夜景,有些犯困了,迷迷糊糊地又问他:“……以后,我都住在你那里吗?” 梁行礼看着她柔和的睡颜,忍不住抬手勾住她耳边的碎发,就这样把玩着。 “不然?你想和谁住呢?” 虞姝微微晃头,不再说话。正当梁行礼以为小姑娘已经睡熟,准备找个毯子替她盖上时,却忽然听见她的嘤咛。 “梁行礼……别丢下我一个人……” 男人本来抬起的手顿在空中,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掌微握成拳。 纵使眸中已一片暗色,但他还是动作轻柔,俯下身去吻她的额头。 “不会。” 车停到泰禾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一晚上被灌了不少酒精,梁行礼也趁着路上这段时间小憩了一会儿。 他比虞姝先醒,看怀里的人睡的熟,便没打算叫醒她。梁行礼横抱起她,在夜色中走回别墅内。 - 虞姝醒来时,就感到了自己被圈在熟悉的怀抱中。闻着梁行礼身上淡淡的龙井香味,无比安心。无意识地收紧手,抱他更紧。 梁行礼也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轻笑一声。 “醒了就起床,已经下午两点了。” 虞姝用那刚刚恢复的一点清醒去回味梁行礼这这句话,怔了一会儿。 “两点了?”她又向他确认一遍。 梁行礼不回答她,只是那棱角分明的侧脸愈发靠近,唇落在在她耳边厮磨,语调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涩。 “还记得回国前我说过什么。” 回国前…… 那晚的记忆太过于深刻,让虞姝想忘都忘不掉,此刻被他这么故意提醒,脸上立马染上薄薄的一层粉红。 于是某人默默地把头往被子里埋,企图引开话题:“不记得了……” 梁行礼这会儿也不会在乎她究竟记不记得,记忆这东西,场景重现自然能想的起。 他一只手把缩在被子里的人扯出来,唇落在她的脖颈间,吮吸轻咬,“……那我帮你记起来。” 下一秒,男人的另一只手探入裙子的下摆,顺着极致的曲线一路向上,最终覆在雪白的娇乳上。 他动作不急不缓,恰到好处地把玩着那团雪白。指尖夹着红樱,微微使力。 “啊……”虞姝情不自禁地轻吟出声,意识到自己声音里的媚后又赶紧咬住下唇。 梁行礼把她的动作尽收眼底,打定主意不让她如愿。手指探入她的口中,撬开贝齿。 “别咬。” 虞姝觉得羞耻,可口腔被他打开,唾液不停分泌,最终顺着嘴角流下,淫靡的画面哪怕自己看不见也足够刺激神经。 梁行礼覆在她乳上的那只手继续动作起来,食指和中指蹂躏着乳端的红樱,惹得身下人连连轻颤。 虞姝在他孟浪的动作下倒显得有些懵懂了,身体只剩下本能反应的迎合,被他吻过的地方像滚烫的烙印,触感久久不能磨灭。 起起伏伏间,她听见布帛撕裂的声音。那是她的睡衣。 冷空气一瞬间包裹住虞姝的身体,她浑身赤裸地暴露在梁行礼面前,迎着大好的日光,满室明亮。 虞姝抬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喘息间微微推开身上作乱的男人:“窗帘……拉上……” 那日光太过敞亮,让床上的人神经更为敏感。她只想立刻躲进黑暗之中藏匿住自己。 梁行礼知道她不好意思,便抽身起来按下旁边的遥控器。窗帘缓缓自动拉上,而男人身上凌乱的浴袍这次直接被脱掉。 “想起来了吗?”梁行礼吻她的侧脸,身下故意恶劣地顶了顶。 虞姝紧紧咬住下唇,不肯回答他,眼尾染上红色,媚色撩人。 说起回国前的那晚…… 梁行礼也是这样在自己身上作乱,而在此之前,他对她的亲密行为仅仅停留在亲吻和拥抱。 那天晚上虞姝也吓到了,不过梁行礼似乎也没想过要了她,在最后关头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他要在他的地盘,他的床上,上了他的人。 于是便有了今天的调情。 梁行礼可不是什么绅士君子,不过碍于这些年他想让虞姝身心上都放松下来,把过往那些不好的记忆淡忘些,所以从未越界。 但现下回了帝都,他的姑娘就是想跑,最后也只能求自己随意摆布。 虞姝抬手环住他的脖子,将自己往上送了送,一双眼睛蒙上雾气:“我们,是要做爱了吗?” 梁行礼环住她悬在半空中的腰肢,重重地揉了下娇乳,声音不知道何时开始,沙哑低沉间浸满了情欲:“嗯。” 以吻封缄她的唇,不知何时男人的手指已向下探去,发现棉质内裤已经浸湿。他轻笑一声,伴着引诱。 “湿了。”明明只是陈述事实,从梁行礼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多了一层禁忌感。 紧接着,那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指挑开内裤一边,缓缓向花穴内推入。 明显的异物感让虞姝感到陌生而奇妙,她闷声承受着,手臂不知不觉中收紧,整个人的重心都依靠在了梁行礼身上。 那手指一进一退,不时弯曲磨蹭着内壁,虞姝身子止不住的颤动,脚趾蜷缩着,双腿攀附在他的腰上。 梁行礼手指摸到一处顶端的凸起,轻轻一掐,虞姝浑身过电一般颤,忍不住呻吟出声,脚尖都蜷了起来。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最后加到三根手指,深深往内里一顶。穴壁紧紧收缩,他能感受到一大股淫液淅淅沥沥淋在他的手指上。 而面前的人儿,隐忍的低喘声中忽的变成娇吟,拖了长长的尾音。 她高潮了。 虞姝全身像脱离一般,如果不是被梁行礼环住腰,她早就瘫软在了床上。小姑娘的皮肤本就白嫩,现下被他大手握住一会儿便留下红痕。 她趴在他耳边,嗓音带着哭腔:“累了……” 梁行礼只是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接着咬了咬她的耳垂,颇有些恶劣地逗她:“这怎么行?我都没开始。” 下一秒,阴茎插入花穴,丝毫没有给虞姝留反应时间。 “啊……”突然的进入让她难受极了,撕裂般的痛楚激的眼角都落了几滴泪,指甲深深嵌入男人后背的肌肤内。 第三章:太深了(h) 梁行礼扶住她的腰身,停住动作让身下的人放松些。硬物被穴壁紧紧包裹住,一阵一阵收缩,爽的他头皮发麻,忍不住一声低喘:“放松点。” 虞姝也是第一次经历性事,自己都难受极了,哪能懂梁行礼此刻的难受。 “我好疼啊……” 虞姝感受到身上的男人俯身吻了吻她的嘴角,让她抽空缓了缓。 梁行礼抬头吻上她的脸颊,舌尖卷去那晶莹的几滴泪,带着安抚,“别紧张,马上就不疼了。” 虞姝信他,可以说是无条件的依赖他。梁行礼说马上就不疼了,那便就是不疼了。 趁着穴壁放松的一会儿,梁行礼缓缓抽动腰身,深深浅浅在穴内进出。 虞姝身下的不适感也随着他的动作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快感。 梁行礼确定她好一点后,顶撞的力度加重,耳边娇吟声愈发急促,他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疼痛渐渐被快感所替代,原本痛苦的嘤咛也变成轻飘飘的呻吟声。 粘稠的淫液在交合处作出声响,暧昧糜乱。 此刻两人眼中都被情欲所充斥,身体里,脑海里都只剩彼此。就像两只在海浪中沉浮的船,碰撞又迎合直至最后。 梁行礼几乎是发了狠地去弄她,仿佛是在发泄这些年晦涩着的压抑欲望。 阴茎一次比一次深入,做到后面,几乎撞开了宫口。龟头被小穴吮吸着,在穴壁内剐蹭蹂躏。 虞姝失神地喘息,额前碎发都被汗水打湿,胸口急促地起伏,被塞满得又胀又麻。她甚至能感觉到它在轻微地勃动。 体内那根阴茎的存在感太过强烈,穴肉和柱身毫间隙地紧密贴合。 她的双腿不自主地合拢挣扎,却被他分开压住,露出腿心任他往穴里肆意顶撞,力度极重,仿佛要将她吞吃入腹。 他就这样抱着虞姝上下顶弄着,不知道撞到了哪里,虞姝身子忽然痉挛一阵,小穴急剧收缩着,喷出股股淫液浇在龟头上。 梁行礼跟着她的高潮停了下来,慢慢抽动,缓和着自己射精的冲动。 虞姝声音都快哭哑了,但一张口便是断断续续的呻吟。 他把她圈住放到床上,翻过身子,从后深深抵入。 “嗯……太深了……你出去……”虞姝浑身疲软,此刻又感觉到那人俯在了她的背上,硬物再次插入,比刚才的姿势深了不止一点。 梁行礼抽插的动作不停,手上还把玩着娇乳顶端的红樱:“宝贝儿,忍忍……快了。” 粗硬的性器极富侵略性,抽出时只留下顶端被穴口浅浅地含住,随后又毫不留情地将整根全部重捣进去。 动作又快又重,将嫩穴插出清晰响亮的水声,淋漓的淫液被凶狠的顶弄撞碎飞溅。 他扣着她的腿根往自己身侧拉近,胯骨抵上她的臀肉,几乎是连囊袋都要全塞进去的架势,湿淋淋地撞出一室的水击声响。 饱满的嫩乳不住地晃颤,被他收进掌心肆意揉弄,揉得她呻吟都变了调,尾音又软又媚,像是浸了春水一样。 虞姝双眼紧闭着承受腿心处的波涛汹涌,凌乱的发丝散落在后背,鬓角的发已被汗水浸湿,红唇微张,止不住的娇吟。 男人动作又急又猛,抵着臀用力抽插了几十下,最后释放在穴内深处。 “嗯……”梁行礼趴在她身上低喘,享受着射精的快感。 滚烫的白浊在她身体里清晰感知到了,那种陌生的愉感让虞姝止不住颤动。 - 两人就这样在床上荒废了整整一下午。 等虞姝再醒来时,嗅觉是第一个被唤醒的。她闻到了饭菜香味,这才察觉到肚子早就饿的不行了。 被梁行礼拉着在床上做了一下午,她一天都没吃饭! 刚想从床上坐起来下去,却感到双腿间撕裂般的痛楚,她疼的一激灵,又乖乖地躺回去。 下午太累,澡是梁行礼帮她洗的,虞姝身上现下也就穿了件浴袍。 越想越生气……她被搞得全身都不舒服,现在饿了还不能下去吃饭。梁行礼呢?他倒是影子都不见了。 虞姝看着这个对于自己来说完全陌生的地方,心里其实是不安的。她也不知道回国之后梁行礼会不会变心。 因为这里,可完完全全是他的主场。 一头狮子回到自己的森林,那威慑力必定比原先更甚。 而她就像梁行礼带回京城的一只猎物,如果他有了新欢,自己将毫无抵抗之力。 想到这些,她默默地往床头缩了缩,心中又泛起空乏。 可是……她还有画没送给他呢。 梁行礼怎么能就这么不见了。 正当小姑娘胡思乱想间,卧室门被推开,梁行礼一身黑色浴袍站在门口。 梁行礼注意到了床上的人眼睛红红的,心中不解,又担心她哪里不舒服,赶紧走过去抚上她的额头。 “不舒服?” 虞姝摇头,想了想又使劲点点头:“……痛死了。我走不动。” 好吧,她承认,在看到梁行礼出现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担忧都烟消云散了。 梁行礼知晓女孩子第一次后都会不太舒服,只当她是难受,把人抱在怀里拍了拍后背:“我抱你下去吃饭?” 虞姝点头,环住他的脖颈,任由他抱自己下楼。 - 虞姝是真的饿到了,一落座便安安静静地开始吃饭,也不像往常,每到饭点必是拖延症。 梁行礼看她这样子觉得好玩,并不点破,只是唇角微勾,不紧不慢地陪她。 安静的餐桌上,虞姝不说话,梁行礼更没有聊天的习惯。不过这时候他忽然想起昨晚的事儿。 “昨天,你要那些现金做什么?” 梁行礼了解虞姝,这姑娘真不是看重钱财的人,主动去拿那些红钞必然不是缺钱。 更何况,她跟着自己这么多年,也瞧不上桌上的那些。 虞姝嘴里还塞着一块西兰花,她慢慢地咀嚼着,并不着急解释。 等吃完后,才抬眸看梁行礼,眼神里都多了几分兴致,“其实昨晚,本来有幅画想送你的。” “哦?” “嗯……我一个人在家无聊,想给你画幅画……”她犹豫着,接着说道:“想让你回来给我当模特,钱是道具来着。” 梁行礼挑了挑眉,倒是意外。 “这些年在美国,可没见你送我画呢。” 别提给他作画,就连一些风景画,虞姝也一副都不给他,再多钱都不给。 “那不一样。”虞姝继续低头吃饭,“反正,还没画完呢。” 梁行礼也来了兴趣,但面上却是波澜不惊:“那便吃饭,过后我陪你继续画。” 男人眉眼间本就生的精致,现下刚刚洗完澡,发尖还带着湿意,直直地盯着自己看,虞姝没办法不躲开他的目光。 “好。” 说完,她忽然回忆起昨晚那一沓现金,她记得自己好像是顺手就放在了大衣口袋里。那件大衣,是梁行礼给她的。 “你的大衣放哪里了?”虞姝是有些担心的。因为梁行礼有点洁癖,回来之后肯定会换衣服。 也不知道梁行礼会不会没注意口袋里的东西,直接给扔去洗涤了。 梁行礼看了她一眼,握住筷子的手停在碗旁边,扬眉反问她:“怎么?” “我把那些钱放在你口袋里了。”虞姝眨了眨眼,心里估计着梁行礼大概率是真没注意到口袋里的钱。 不过那些钱本就是灵感的一部分,丢了便丢了,她可以换个道具。 谁知梁行礼只是抬了抬下颌角,朝着二楼的方向,语气无奈而迁就,“大衣让佣人收去干洗了,钱放在书房。” 其实梁行礼的确没注意到她把钱放在了自己口袋里,只不过佣人给收拾换洗衣物时提醒了一句,他才让人把钱放到书房。 虞姝听到钱被放在书房,抿了抿唇。 挺巧的。 她的画也刚好在书房呢。 第四章:她的画 夜幕降临,满空繁星点缀着深海般幽蓝的天空,静谧祥和。别墅内灯光昏暗,只有二楼的一扇窗户还亮着灯。 梁行礼怎么也不会想到,虞姝第一次送自己画,就给了这样一份“大礼”。 他由着认真起来的小姑娘摆布,换上了白色丝绸质地的衬衫,领口大敞,皮带束在腰间。浪荡与禁锢形成绝对的视觉碰撞。 手上牵着一根红绳,另只手被她放入那一沓现金。 虞姝还在调整角度,只为了和画面中的场景重迭: 女人匍匐在男人脚下,双手被红绳的另一端捆绑住,长发凌乱。一身红色薄纱裙,半遮半露,隐秘而诱惑。男人左手抬在空中,像是往女人身上扔了什么东西。 这便是虞姝昨晚的画未完成的部分。 她要让梁行礼扮这画中的男人,扔出手上的一沓红钞。纷纷扬扬落在女人白皙的后背上,极致的暧昧。 虞姝一旦拿起画笔,周身的气场便不同了。艺术家们的共性似乎便是赤诚与直白。她从不掩饰来自身体的自然反应,并且乐于接受。 在梁行礼身边待着时,她大多时候是温和甚至有些好欺负的样子。但梁行礼心里也明白,这姑娘背后,究竟是多么强大的精神才支撑着她一路走来。 此时在他不远处作画的虞姝,便回归了最本初的样子,大胆热烈,锋芒毕露。 那是对艺术的抵死追求,和将自己生命寄托之上的博弈。 梁行礼手指摩挲着那根长长的红丝绸细绳,一时间倒有些好奇这东西的来历。 虞姝在他面前也没什么拘束,现下浴袍领口敞开,春光乍泄也没发觉。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着,瞬间燥热袭裹全身,他指尖用了力,仿佛想将欲念分散在这根红绳上。 最后梁行礼还是认输了,他微微扬起脖颈,长长一声叹谓,“过来。” 虞姝回神看他,不明所以。 梁行礼抬手弯了弯指节,示意她,另一只手扯了扯那条长长的红丝绸细绳。 虞姝走过去,停在他身边:“怎么了?” 梁行礼不答,只是将那根红绳全部收到手中,接着,找到绳子的另一端系在虞姝手腕上。 白皙纤细的手腕上缠绕着红色丝绸,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烈玫瑰在她手腕上蜿蜒。 虞姝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转动手腕看了看,那绳子的另一端还在梁行礼手上。 “就这样画。”梁行礼嗓音带着些哑,目光幽深,指尖挑了挑红绳。 虞姝点点头,又回到沙发上坐着,继续临摹。 - 画完已是深夜,虞姝几乎是倒头就睡。 梁行礼今天把她按在床上做了一下午,现下也不打算再折腾人。把那睡熟的小人儿圈进自己怀里,闭上眼休息。 这晚,虞姝做了个梦。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那是她遇见梁行礼之前的日子。 - 虞姝的家庭氛围很不好,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恶劣。 虞父有赌博的嗜好,这些年家里因为他的债务过的一年不如一年。虞母又是个软弱的性格,虽然大吵小吵不断,但始终管不住他。 后来,他因为债务压力又开始酗酒,本就争吵不断的家,更是变得残破不堪。 高中的那段时间,虞姝每天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回家。她不知道踏入门的那一瞬间会看见什么,那之后自己和母亲又会遭遇什么。 虞父大多时候只是砸家里的东西,但一旦哪天情绪不对,便会朝着虞母撒气。 虞姝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母亲头被啤酒瓶砸破,流了半脸血还制止自己叫救护车的样子。她只是说:阿姝,太贵了。 后来她用家里的剩下的半瓶白酒给母亲简单处理了伤口。但那处伤口后来留了一道很深的疤痕。 她想报警。 那天之后这个想法就愈来愈强烈。 但虞父又有一段时间没有发作,除了偶尔喝醉了还是会弄乱家里,再也没动过手。 虞姝那时也天真的相信了他的道歉和悔改。 可也就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因为那天被追债的人打了一顿,回来就把火气撒到了虞母身上。 等虞姝放学回来,虞母躺在地上抱着头,拳头如雨点一般急速地落在她身上。 虞姝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想拉开那已经毫无理智的父亲,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她根本做不到。 于是她直接挡在了虞母面前,将母亲死死护在身后:“虞合国,我一定会报警。” 说这话时,她的眼泪已经止不住地往下掉了,声线都是颤抖着。怕吗? 当然怕。 面前这个已经丧失人性的酒鬼早已经把亲情抛之脑后,他会做什么事情,虞姝也不能猜到。 虞合国听到“报警”这两个字,额头青筋爆起,面部几近扭曲,他毫不犹豫地重重扇了一巴掌在虞姝脸上。 “你他妈的白眼狼!” “老子养你这么多年,你要把老子送进牢里!啊?!”他一把扯住虞姝的头发,死死拽住头皮。 虞姝却忽然笑了,那对空洞而麻木瞳孔忽然放松,如同恶鬼诅咒:“对啊。” “你杀了我,杀了我妈——我们一家人倒不如一起死了算了!你的债也不用还了不是吗?!” “我让你杀了我!窝囊废你听见没有?!杀了我啊!” 虞姝几近撕心裂肺地咆哮,梗着脖子与虞合国对峙。 说实话,那天她是真的抱着大家一起死的想法去和虞合国硬碰硬的。 那种酒气熏天,打骂不断的日子,她真的受够了。 虞合国也的确被她刺激到了,用力按住她的头往墙角一撞。 世界在一瞬间内混沌了。 她感受不到痛,耳边也只剩下翁鸣声。 死吧。 她承认自己就是个胆小鬼,她认输了。 这个于她而言半分感情都没有的世界。 也都去死吧。 第五章:妲己 直至黑暗与微光交错,虞姝几乎分不清那是梦还是现实。就像溺水的人一般,身体仿佛被灌了铅。 她挣扎着想动一动身体,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眼皮也沉重的很。 于是在那个混沌的梦境之中,她只有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直到梦中的声音都嘶哑。 忽然,她的手被人握住。 那宽厚的手掌紧紧包裹住她的拳头,不断的热源传来,像一针镇定剂,忽地就稳住了她的心绪。 空灵的幻境中那熟悉的声音回荡四周。 “我在。” 是梁行礼。 如果说压死骆驼的是最后一根稻草,那么此刻梁行礼就是救赎她的最后一条路径。 眼泪在不知觉中从眼角滑落,但那种悲伤与彷徨不再,只余安心。 因为虞姝知道,他在。 - 第二天醒来时,梁行礼已经离开了。 他早上走之前叫醒过虞姝一次,和她解释自己今天要回集团处理交接。 虞姝实在是困,附和他两句便又睡着了。 现下醒来,身边空落落的,到有些不习惯。 这次回国,梁行礼要全盘接手辉因集团的大小事务,正式接过最大股东的位置。 辉因集团历经梁家四代人,从十九世纪实业兴国,梁家便一直从事商业。到梁行礼这一辈已经是第五代。如今随着时代变迁,辉因集团已经转向高新技术开发,稳坐企业龙头位置。加上梁家百年家族史,从未败落。梁家的地位可谓是极高的。 而梁行礼,高中保送京城顶级学府,大四毕业后留学美国,博硕连读,修完金融学和国贸双学位。 他的能力自然是不容置疑的。 五年前,梁老爷子决定让梁行礼越过梁知节长子的位置继承辉因,让他去纽约总部先历练一番。 梁行礼没拒绝,中途回国和老爷子商量了一段时间。决定在进行学业的同时开始接触公司管理。 而虞姝和他认识,也正是因为那一年梁行礼回国的经历。 想着想着,虞姝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脑子完全清醒后才下床去洗漱。 浴室里,她盯着自己满是痕迹的脖子看了很久。 在她印象里,梁行礼不是个重欲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清心寡欲。 虞姝从认识他开始,到后面两人恋爱,梁行礼对她展现的永远都是最绅士的那一面,也会给予自己无条件的尊重。 但自从事情走向回国的方向,他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不过虞姝并没有过多纠结这件事,她对情爱和性事向来直白,接受度也高。对于梁行礼隐藏的这一面,她只觉得奇妙。 毕竟他的这一面,只有自己才能看见。 在纽约上学的那几年里,虞姝真是什么都见识过了。外国人开放,在校区里接吻都是常事儿,更大胆的是直接在沙滩隐秘处做爱。 更别提虞姝还在视觉艺术学院留学。那里的人大多沉浸在颜料的世界里,对性事更多的是圣神高洁的赞颂。 她的同学甚至毫不避讳地直接和她分享做爱的视频以及感受。但从来没人告诉她男人的爱意是怎样的。 因为她听过同性朋友评价男人最多的话就是:“It's all the same. Men are all inherently bad.” (都一样,男人都是天性恶劣) 虞姝也想过梁行礼的为人处世,不过,和她们口中的男人大相径庭。 但,就算梁行礼只是男人之中隐藏极深的一个,那又怎样呢。 他于虞姝而言,是重获新生的一次意外。 往后就算梁行礼背叛了他,虞姝也只当他收回了当年的善意罢了。 他要她的身体,她给便是。 她爱他,从心到身体,从内里至皮囊。 她不介意全数交于他。 - 洗漱完后,虞姝有些饿了,毕竟昨天体力消耗那么大……现在也已经过了午时。 于是她想着给梁行礼打个电话,问问能不能一起吃个饭。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接听,那边很安静,估计是还在公司。 “醒了?”男人声音很平和,一如往常那样。 “嗯。”虞姝坐在床边上,白嫩的脚掌悬在地面上晃来晃去,百无聊赖,“你在忙吗?” 彼时,梁行礼正坐在会议室的主座,所有人都安静地低着头等他打完这通电话。 而前者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继而对电话那边的人说道:“不忙,怎么了,想来找我?” “有点……我想和你一起吃饭。”虞姝摸了摸自己的胃,确实是饿了,“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吃饭呢。” 梁行礼搭在会议桌上的手指忽地微抬,想起来今早确实是忘了给她准备用餐。 以往都是虞姝自己去学校吃饭,又或是他提前在冰箱里准备好食材。刚回国,他倒是忘了家里什么都还没准备。 “杨管家呢?”他问。 虞姝摇了摇头:“那天是因为杨管家等着接你回来,所以一直在泰禾待着。今天……我没注意,他好像不在啊。” 梁行礼抬手看了眼时间,下午一点。早上是管家开车送他来的,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是回了泰禾。 “他不在别墅区待着而已。没事,你穿好衣服下楼,我让他去门口接你过来。” “好。” 挂断电话,虞姝就去试衣服化妆了。 而会议室里,梁行礼无视众人面面相觑的好奇和尴尬,给管家发了条信息。 之后,他抬头看众人,周身又恢复了那股压迫的气场。 一身妥帖得当的的黑色西装,瞳仁漆黑,鼻梁高挺,姿态矜贵地坐在会议室主座,手边翻看着报告,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淡漠疏离。 梁行礼抬手,薄唇轻抿:“今天就到这里,最迟明天早会,我要看到你们拿出全新的策划。” 说完,直接起身走出会议室。 等这尊大佛离开后,会议室里立刻有了人气儿,瞬间松了口气。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大家都在好奇这位能让梁行礼抛下工作的“妲己”是谁。 不到半个小时,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了自家老板金屋藏娇的故事。 - 虞姝来公司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倒不是说泰禾和公司隔的很远,主要还得是她自己收拾打扮的时间。 想着第一次见梁行礼的员工,虞姝心里还是有点压迫感的。毕竟今天她一踏入辉因集团的大门,恐怕她的相貌打扮就会传遍上上下下。 八卦嘛。中国人最爱这套。她太清楚了。 为什么清楚呢。因为…虞姝也如此。 第六章:帮我口出来 下午两点,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停在辉因集团总部门口。车子停稳后,杨管家绕到右后方为车上的人开门。 一楼前台的几个员工显然按耐不住,毕竟那黑色宾利的车牌号上的一串“1”太过招摇。 这车里坐着的,显然就是今天开完会他们在群里透露的那位“妲己”小姐。 虞姝今天出门前纠结了很久该穿什么风格的衣服。往日她大多数时候都是简单大方的裙子,又或是浅色大衣。 虽然她的五官是属于立体的美艳型,但因为自己性格并不强势,所以并不喜欢穿一些成熟的衣服。 但今天,想到要和梁行礼站在一起被他人议论,虞姝还是觉得在国外那身打扮不太行。 毕竟在国外就总有人觉得她是梁行礼的妹妹,如今回国了,再这样打扮,也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女人一只脚先踏出车门,纤细的脚踝白的反光,一双C家黑色红底高跟鞋衬得小腿修长。 秋日还未走远,今天又是暖阳高照,她只穿了一件修身的针织连衣裙,外面一件驼色大衣罩住,却藏不住走路间若隐若现的曲线。 其实虞姝个子在女生中间算挺高的了,一米六八,比例也好,视觉上更显腿长。所以今天这身衣服非但不违和,倒是让她周身的气场都换了一遭。 领口一道深V,大片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美好的风光引人遐想。虞姝还特地挑了正红色的口红,随便卷了几簇大波浪,长发如瀑披在肩上。 这下轮到前台的接待们愣在原地。 面前这位,说是“妲己”可是一点都不过分。 他们忽然觉得可以理解今天早会上,那位纽约总部调任回国的大老板,为什么忽然变成了商纣王。 虞姝走近前台,还不等开口,那几个员工就赶忙走上前来迎接:“您好小姐,您是要去梁总的办公室吗?” 虞姝看着面前笑盈盈的女人,眨了眨眼,又点点头:“是的……不过我没预约——” “不用预约!”那前台笑着打断她的话,“你跟着我来就好了。” 说着,她主动往电梯那边走去,虞姝也不再多问,跟着她走了。 专用电梯内,虞姝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是你们梁总说过我要来吗?” 前台微笑,不慌不忙:“我们只是听说您要来,看到车停在门口,猜到是您而已。” 她可不敢直接告诉这位,今早那场会,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了梁行礼要把虞姝接来公司。 “叮——”电梯到达。 前台停住脚步留在电梯内,只告诉虞姝往前走左拐就是了。 虞姝颔首,拢了拢大衣,往里面走去。 刚走到转角处,便碰见了迎面而来的西装男。 “虞小姐你好,梁总让我请您进办公室。” 虞姝打量了一下西装男,估计他就是梁行礼身边的那位特助了:“好。” 这一路上都很安静,总裁办这层没什么人,空出来的地方大多是会客室或是休息室。 特助将虞姝领到一道磨砂玻璃门前,按下旁边的按钮,然后侧身站到一旁去,低头示意虞姝进去。 “虞小姐,请。” 玻璃门缓缓打开,虞姝走进去后,身后的门感应到,又自动合上。 诺大的落地窗前,男人一身衬衫马甲,勾勒着精瘦有劲的腰线,左手上臂束着黑色袖箍,显出有力的臂肌。 梁行礼正在打电话,注意到门口的动静,转头便看见虞姝站在那里。 小姑娘今天明显化了妆,还是……全然不同的风格。一双桃花眼潋滟,眼尾带出一笔茶色,晕染出不明显的棕红。 他用法语和那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紧接着把电话拿开耳边,往虞姝这边走来。 “我有些事要谈,你先在沙发上休息,我尽快解决。” “午餐在桌子上,刚从御府苑送来的。”说完,梁行礼抬手揉了揉虞姝的发顶。 离得近了,梁行礼这才注意到虞姝今天这身打扮,眸色不由自主地暗了暗。 他抬手,指腹在那红色的唇上轻轻摩挲两下:“……等我。” 虞姝没看懂他莫名其妙的动作,只是将梁行礼的手拍掉,生怕自己的口红晕开。然后小声地催促他:“你赶紧去接电话吧……” 梁行礼挽唇,又走回那扇落地窗前,背对着虞姝,开始和对方商量工作。 虞姝赶紧走到沙发旁坐下,打开那包装盒,尽是自己爱吃的几样菜式。这下也不管口红了,虞姝直接拿筷子开始吃饭。 三菜一汤,不算多,刚刚好够虞姝换着口味吃饱一餐。 但一直到虞姝吃饱后,收拾完桌上的餐具,梁行礼还在和那边持续交谈着。不过是换到了办公桌上,一边打电话一边核对着手上的文件,眉心微皱。 梁行礼回国后很忙,这点虞姝从回国前就有心理准备。 当初梁行礼是和自己一起去的纽约,在那里,他走的每一步登顶之路,都有虞姝见证。 可以说那时候的梁行礼才是真的忙,每天几乎是昼夜颠倒地加班,开不完的会,批不完的文件。但这些虞姝也无法替他分担,也不能劝他放松一些。 如今回国,梁行礼也不是那时候的梁行礼,现下的忙碌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毕竟是刚回国,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亲自处理交接,这才会忙一些。 虞姝把收拾好的餐盒递出去给了特助处理,自己又回到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 闲着无聊又玩了会儿手机,但这两天的疲倦感在静谧的空间里再次席卷全身,让人不一会儿就有了睡意。 下午四点半,梁行礼将今天的所有文件都过目完,刚刚结束了一通电话会议。 他看向沙发上已经睡熟的虞姝,灰色毯子微微遮住女人的睡颜,几缕发丝落在沙发外,驼色大衣褪去,那针织裙再也遮不住大好风光。 梁行礼目光渐沉,他想起那晚起伏的曲线,想起那为他而沉浮的腰肢,想起那张被他探入的唇齿…… 肉体记忆是最为深刻的。 下身往上涌动的情欲逐渐占据全身,直至血液都在为堕落贪婪的欲望而沸腾。 不知道何时,梁行礼已经走到了沙发旁,剥开女人遮住半张脸庞的发丝,俯身。 细细密密的吻从额头一路向下,最后落在柔软的唇瓣上。舌尖濡湿的触感惊动了本还在熟睡的人儿。 虞姝睁眼便是一张放大了的俊脸,正欲说话,却发现自己早已被眼前的人封缄住唇。 “唔……” 刚睡醒的小姑娘声音软软的,还带着娇嗔的意味,一双手软绵绵地抵住他的胸膛,哪怕这点儿力气几乎是微不足道。 梁行礼咬住那唇瓣轻舔舐,带着浓重的欲望和深深的怜惜,舌尖撬开贝齿一路深入,缠绵不已。 直到虞姝觉得自己将近窒息,梁行礼才松开控住她脖颈的大手,两人距离拉开,彼此起伏的喘息声不断。 “五点,我有个视频会议。”梁行礼开口道,嗓音低沉中又带着点哑。 “……嗯?”虞姝没听懂他的意思。 梁行礼右手抚上她的脸颊,大拇指重重地擦捈过她的唇瓣,那残留的红色也消失,只剩下小姑娘唇上原本被蹂躏的粉红色。 “帮我口出来。” 第七章:吞进去(微h) “辉因集团第三季度的芯片走势很好,远远超出了纽约总部原定的三百万订单量,根据财务部给出的数据……” 空旷的办公室内,电脑视频会议对面的报告声不断传来,从能源部到财务部再到营销部……虞姝脑子里一片混沌,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 此刻,她跪在地上,整个身子都被办公桌所笼住,左手撑住男人的大腿,另一只手则扶住渐渐深入喉间的阴茎。 微卷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梁行礼的西装裤上,那天鹅颈正微伏在他腿间。 “乖,再吃一些……”梁行礼的声音已经完全哑下来,他的手覆在虞姝的后脑勺上,也不动作,只等她适应。 虞姝看着那粉红肉色的的阴茎跳动着的青筋脉络,迟钝一会儿,还是听话地又往喉间深入几分。 她没抬头,却听见了头顶男人舒服的一声叹谓。 耳边会议报告的声音未停,虞姝不知道梁行礼听进去了多少,但她自己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梁行礼的指尖挑着她的发丝,慢慢缠绕在指节上。 安静中,虞姝听见键盘被轻敲了一声。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远远超过?看来这就是你们的目标吗。” 所有人沉默,不敢应答。 趁他说话的间隙,虞姝实在是嘴酸了,于是停下了一会儿。却不成想梁行礼居然敢在开着摄像头的时候按下她的脑袋。 “唔…”虞姝不适出声,但一想到对面那么多人在听着梁行礼这边的动静,还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摄像头这边的他们,死死忍住自己的声音。 但这一吓,虞姝一下子忘记了收起贝齿。 牙关蹭过阴茎柱身,梁行礼感到一股电流从尾椎骨直冲全身。 “嘶……”男人抬手按住眉心,眉头紧皱。 可在旁人看来,这便是他不满的预兆,吓得众人大气不敢出。 而这边的梁行礼正用另一只手钳住虞姝的下巴,微微垂眸看她,借着手上的力气带动那张小嘴含住柱身慢慢进退。 虞姝眼尾泛红,粗长的阴茎直直地抵在她的喉口,不适感极强。 “……纽约总部,每季度的订单量最少也是你们所骄傲的数额的四倍。” “辉因集团虽然在美国起家,但国内市场起步并不落后纽约总部多少。” “现在,三百万订单就让你们沾沾自喜了吗?”梁行礼语气里透着来自上位者的威严,字字透着压迫感。 间隙,男人看了眼身下的小姑娘,红唇张合,诱人极了。一股烦躁感升起,梁行礼抬眼望向屏幕,下达最后的命令。 “还是早会的要求。” “辉因集团国内的生产计划全部推翻,最迟明天早会,给我一个全新的方案。” 不等众人再争取,梁行礼直接退出会议。 办公室内又恢复安静的状态,莫名的,虞姝也跟着松了口气。 梁行礼看着身下没劲的人儿像是没骨头一般靠在自己腿上,刚才那般严肃的样子轻易转换成了轻佻的一面。 “宝贝儿,你这样含下去,时间只会拖得更长呢。” 虞姝被他说的又羞又恼,吐出那半截柱身,唇上晶莹透亮,反驳道:“那我不帮你了……” 见她是真累着了,梁行礼又抚上她的脸颊,大拇指轻轻摩挲着那刚刚落下的泪痕。 “乖,我教你,一会儿就好了。” 男人声音低哑而晦涩,犹如大提琴音般醇厚,天生带有致命的诱惑力。 他一步一步哄骗,虞姝跟着他的节奏又不断往新世界探索。 …… 不知道过了多久,虞姝感觉自己的嘴唇已经麻木,可面前处于上位的男人仍在她口腔中挺动。 渐渐的,她感受到男人开始提速。 “唔……” 白浊尽数射入虞姝嘴里,一股一股地流出,随之而来的是梁行礼重重的一声低喘。 男人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递到虞姝嘴边,耐心地为她擦拭嘴角,可说出的话却是命令:“姝姝,吞进去。” - 整理完仪容后已经接近晚上八点,虞姝躺在沙发上,腿被梁行礼圈在手臂里。 虞姝看着自己磨破皮的膝盖,忍不住控诉面前这个罪魁祸首:“全都红了。” 梁行礼没抬头,继续给她擦药,喉间淡淡的“嗯”了一声。 虞姝很不满意他这个反应,还没上药的另一只脚往他腿上一踢:“我的膝盖可是你弄伤的!” 梁行礼这才停下动作,看着她生气的模样轻笑:“如果我当时没忍住,在这里要了你,现在伤的可就不是你的膝盖了。” 虞姝被他噎住,气不过又说不过他,愤愤地又踹了他一脚。 梁行礼看小姑娘气鼓鼓的样子,挑眉。又将另一只腿照旧擦好药,这才停下动作来盯着她看。 虞姝被他盯着不舒服,微微抬颌:“怎么了?” 梁行礼起身,拉开办公桌的一边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黑色的文件夹。 走到虞姝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梁行礼把文件夹递给她。 “这是熠星集团下个季度的合约,陆随州有意向邀请你继续参加新系列珠宝的宣传设计。昨天他让人送到公司,我今天来收到的。” 虞姝翻看着手上的合同,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喜悦:“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吗?” 梁行礼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的问题,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嗯?” 虞姝又问他:“熠星集团每季度的新品关乎到整个系列的形象,我只是一个画手,于商业模式而言,陆总会有更好的人选才对。” 在纽约上学的时候,虞姝曾经参加过一次熠星集团的珠宝设计,那是她空闲时间里无意中画的一张草图,没想到会被陆随州看中,最终成了那一季度耳环新品的底稿。 但珠宝系列的宣传设计,那关乎杂志出版,手册宣发的设计,需要的并不仅仅是艺术细胞,更多的是需要抓住消费者的眼球。 这离不开常年接触营销和市场的敏锐洞察力。 “虞姝,看问题不能总是从自己的缺陷出发。”梁行礼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其实并不感到奇怪。 每个人都有成长的过程,对于自我的质疑更是一个漫长而又痛苦的环节。 “你要学会分辨哪些是真的不足,哪些是你力所能及的范围。” “陆随州选中你,自然有他的理由,你尽可以放心去问他。” “而我觉得,我一定不会是这些理由中的任何一条。” 梁行礼好暇以整地靠在沙发上看她,语气松散休闲又好像有十足的把握一般。 虞姝听了他的回答,心里稍稍稳定了一些。 紧紧握住文件夹,虞姝坐起身亲了一口男人的脸颊:“我明天去找陆总!” 第八章:花言巧语 梁行礼看面前小姑娘欣喜的模样,只觉得可爱,唇角微扬,摸了摸她的发顶。 “不用,我们现在就去。” “啊?”虞姝微怔。 梁行礼站起身,将西服外套第二颗纽扣扣上:“给你准备的工作室就在熠星集团对面,今晚本就是要带你去看看,哪里不喜欢让他们重新调整。” 虞姝有些受宠若惊:“我自己的工作室吗?” “不然?”梁行礼挑眉。 “你在纽约那边的设计展上锋芒毕露,国内多少画室蠢蠢欲动,那些邀请我也问过你的意见。当时你忙着毕业设计,也就全部推脱了。” “如今回国,你的实力没必要和别人分同一杯羹。” 虞姝还是坐着没动,细细想着梁行礼的这番话。 在纽约的第三年开始,凭借视觉艺术学院的学生身份,她陆续参加了好几个国际展会,有两幅画都以拍卖价格成交。 不过那些钱,她都听了梁行礼的建议捐给了当地的慈善机构。 上位圈,这个词看似和画展没关系,但真正要想在国际上出头,没有人脉是万万不行的。 梁行礼让她把钱尽数捐给慈善机构的背后,那是一整套资本运行的过程,国外的慈善很多都是私人基金会,虞姝把钱捐出去,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基金会的一份子。 也正是通过这次契机,她认识了时尚界相当有名的总监Oliver。Oliver一眼就看中了虞姝身上来自亚洲的美感,本以为她是亚洲演员或是模特。 询问过后才知道,原来虞姝是那届艺术展的参与者。Oliver很喜欢虞姝身上不同寻常的气质,清冷却又不拒人千里,典型的艺术家做派。 加上虞姝和人交往时总能让对方感到舒适,两人在各自的领域上也都很聊得来,很快就成为熟识。 Oliver在前年邀请虞姝一同前往巴西圣保罗双年展,两人的合照引起不小的舆论。 但当时大多数人只认识Oliver,猜测即将开设的新展主题会和绘画艺术有关。 却没想到,在虞姝毕业的那一年,Oliver直接把自己的个人时装展交给了虞姝置办。 主题定为Oil painting,油画。虞姝也借着那年的展会在国际上得以崭露头角。 但比起自己够不够格置办个人工作室,虞姝其实更担心的是自己没有经验去管理和运作。 梁行礼也明白她的顾虑,整理着袖口处的银色袖扣,柔声道:“不用担心其他,我都会替你安排好。工作室招新的相关信息我会让人整理好,最终决定权还是交给你。” 虞姝点头,站起身走向梁行礼。 双臂环住男人精瘦有力的腰腹,她安心地将头埋在梁行礼胸膛前,静静的,耳边就是男人沉稳的心跳声。 “梁行礼……谢谢你。” 回应她的是梁行礼落在额头上的轻吻。 “姝姝只负责梦想,现实交给我来就好。” - 帝都的夜晚永不黯淡,街道上始终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霓虹灯在各大荧幕旁映衬。 一辆黑色宾利行驶在暮色中,穿行在这喧闹都市难得的安静里。 梁行礼让虞姝在显示屏上拨通电话,那边好一会儿才接起。 “有事?”陆随州声线低沉,语气里明显的不耐烦。 梁行礼左手单手控着方向盘,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叩击着:“没事儿不能找你?” 陆随州几乎是不带任何迟疑地答道:“挂了。” “等等!”虞姝赶紧接住他的话,生怕对面的人真因为梁行礼这两句话就把电话挂了。 那边听见是虞姝的声音,倒也真没挂电话。 虞姝又向陆随州解释:“陆总,是我要去看看工作室,刚好就在熠星集团的对面,关于合约的问题,我想和您当面再聊一聊。” 陆随州也回答的很迅速。 “可以明……”说话间,他却忽然一顿。 车里的两个人也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只听见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动。 后一秒,陆随州忽然话锋一转:“你现在过来吧。” 虞姝看了眼梁行礼,嘴上也赶紧应下陆随州的话。 挂断电话,虞姝眨了眨眼,问梁行礼:“你说,我们这么晚去找陆总,是不是有点打扰到别人的私人时间了?” 梁行礼面不改色,似是认真思考过一番。 “确实有点。” 虞姝正准备说:“那我们再打个电话……”却听见了梁行礼的下一句话。 “不过,他在纽约也没少占用你我的私人时间。” 一字一句间,虞姝甚至能听出梁行礼深深的不满。 虞姝转过头去看向窗外,嘴角却是微微扬起。 是呢,论起斤斤计较,梁行礼更胜一筹。 车很快就停在了熠星集团门口,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两个职员小步跑来替他们拉开了车门。 “梁总,陆总吩咐我们带您上去。” 梁行礼没什么表情的“嗯”了一声,转身看向虞姝,牵起后者的手。 两人一路坐专用电梯到了顶层,职员也只送到了这里,微笑道:“陆总就在里面等你们。” 虞姝朝着他点点头,又跟着梁行礼牵引的方向走着。 和辉因的总办设计很不一样,陆随州办公室这层,用“金碧辉煌”这个词形容一点都不会夸张。 墙壁做展柜设计,随处可见的玻璃展箱,里面陈设的都是市面上绝对买不到的珍品。 金丝楠木的柜子上,是猛犸象牙制品,种类很多,虞姝也只认识几样:上善若水、凌波仙子……虞姝扫视一眼,估计这一套虽然并不完整,但也有个四五件。 就在这旁边,红底楠木盒中,坠放着一对白玉。牌头为玉环与玉璜的组合形状,牌面镂空雕龙凤,线刻云气纹,装饰丰富而不繁杂,简约与精致并重。 沿途许多玻璃器皿,许是玛瑙或是翡翠,虞姝不太认识这些,但只看一眼就能清楚其珍稀的品相。 忽然她感到身旁的梁行礼脚步一顿,停在了一排宝石前。虞姝随着他的视线看去,那是首饰陈列区。 “The Briolette of India”项链。镶嵌一颗重达90.36ct的 D 色 IIa 型水滴形 Briolette 切割钻石。 这件项链曾经属于11世纪欧洲的阿基坦女公爵 Eleanor of Aquitaine,后来隐秘流传数百年。 “这条项链很漂亮。”虞姝发出由衷的感叹。 梁行礼轻笑一声:“的确。” 但它本该属于你。 不过这后半句话梁行礼并未说出口。 这条项链原先是他准备给虞姝的回国礼物,没想到陆随州半路杀出来,和他竞价到翻出本值的三倍多。 梁行礼到最后真的是懒得和疯子计较,很干脆地让陆随州当了这个心甘情愿的冤大头。 “我和他竞拍过,那天看他势在必得样子,我以为这东西他喜欢到不可自拔了呢。” 说完,男人稍稍歪头,勾起唇角:“现在被摆在走道里——看来也不过如此。” 虞姝没想到这条项链背后还有这些渊源:“你也很喜欢吗?” 梁行礼搂住她的肩膀带她继续往前走,虞姝听见头顶男人略带幽怨却明显调笑的语气说道:“我更喜欢多准备些给你选。” 虞姝拧了一把他的腰,精瘦有力的腰腹没有任何赘肉,她的那点劲完全没什么作用:“别说些花言巧语。” 第九章:求婚 嘴上是这么说,但虞姝心里清楚。梁行礼这些年来大大小小礼物不断地给她送,小到名牌新品,大到珠宝首饰。 说是花言巧语,其实梁行礼也有些委屈了。 办公室门口,梁行礼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随即就按下门把手走进去。 陆随州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一身白衬衫黑色西裤,加上脸上架着的那副银色边框眼镜,整个人禁欲极了。清晰的指关节随着画图纸的指尖曲动,修长的手指半压在稿纸上。 虞姝心里不禁小小的翻涌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恭敬道:“陆总好。” 陆随州放下手中的铅笔,点头应了一句:“嗯,随意坐。” 于是梁行礼又拉着虞姝坐在了茶几旁的沙发上。 陆随州站起身,从咖啡机里接了两杯咖啡走过来放到茶几上,骨节分明的一双手将挂耳陶瓷杯推到二人面前:“请。” 梁行礼从桌上端起其中一杯,热气弥漫,雾气中,男人弯唇:“The Briolette of India。” 陆随州只当作什么都没听见,面无表情地看着梁行礼。 “招呼都不打一声,忽然跑来和我竞价,砸了几倍的钱都要拿下的项链,现在就这么摆在外面?”梁行礼半是玩味地说道。 陆随州淡淡地将双手怀抱在胸前,微微昂头,闭目养神:“原定计划临时变更,在你走之后,我又拍了枚戒指。” 梁行礼指尖一顿:“你求婚了?” “嗯。” 这下轮到虞姝震惊了。 陆随州居然求婚了?? 不是,他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 “Cartier 制作的‘Sunrise’红宝石戒指。主石是25.59ct枕形切割缅甸无烧红宝石,鸽血红级别。” “阿宁很喜欢。” 阿宁……这又是谁? 梁行礼微微抬颌,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不仅仅只是落后了陆随州一条项链那么简单。 “一枚戒指许盐宁就能答应你的求婚?” 陆随州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其他的,你凭什么知道?” 梁行礼差点气笑了,不过今天毕竟是虞姝有事来找他,梁行礼并没有和他继续探讨下去的心思。 “行了,今天是虞姝有事找你,我就不浪费时间了。”说着,梁行礼站起身往门外走去:“你们聊。” 待办公室的门关上,虞姝这才察觉到自己有些紧张。 毕竟刚刚她还能以……朋友?这个身份自居,现在梁行礼走了,这下真就成了商业对谈。 不过好在陆随州也是个直接的人,没等虞姝张口,他先发问了:“虞小姐对合约还有什么问题吗?” 虞姝抿了抿唇:“我觉得,我的能力还不够为熠星的商业运行负责。” 陆随州没立刻接话,他像是认真想了一会儿,抬眸说道:“这点虞小姐放心。” “我邀请你来仅仅是参与底图设计和图册展示设计。这些都是你大学时擅长的领域,我想你应该不用担心这些。” “至于商业运行模式,我当然也有自己的考虑。” 虞姝小口抿了一口咖啡,认真地听他接下来的话。 “下个季度的珠宝主题是我的未婚妻定下的。和之前的高奢形象大相径庭,这次熠星集团将会选择轻奢时尚模式。” “而熠星集团对于这方面的设计师比较少,虞小姐也是经过我未婚妻的推荐,才邀请你来。” 虞姝有些惊讶,她没想到陆随州的未婚妻居然认识自己,并且向熠星推荐了自己作为设计师。 “原来是这样,那就要谢谢许小姐了。” 许盐宁。刚刚梁行礼提过的名字。 “她很喜欢你。”陆随州忽然说道。 虞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又听见陆随州接着说道:“阿宁前些年在纽约拍卖会上相中过虞小姐的一幅画,不过很可惜,她并没有竞拍上。” 虞姝受宠若惊,自己的一幅画而已,陆随州的未婚妻居然没拍到。 “不过我想私下拜托虞小姐一件事,算是我的不情之请,虞小姐可以当我欠你个人情。” “陆总尽管说。” 陆随州颔首:“我希望虞小姐能作幅画,在我和阿宁婚礼那天,我想作为礼物送给她。” “当然可以!”虞姝想说这根本就不算什么请求,给自己的伯乐送幅画而已,这是她的荣幸。 谁知道陆随州还接着说道:“虞小姐也可以放心,我会以拍卖价格买下这幅画。” 虞姝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陆总,钱就不必了。这幅画就当作我和许小姐的相知之恩。” 陆随州并不多坚持,他理解虞姝的想法,也许在她看来,许盐宁才是帮了大忙的人。 “那就麻烦虞小姐了。” “届时与阿宁的婚礼,也希望虞小姐一同前来。” 虞姝柔柔一笑:“当然。” 两人聊完后梁行礼也进来待了会儿,不过这次是两个男人之间在聊。大多关于国内一些行业的发展,更深层的对虞姝来说就有些无聊了,她听不懂,也听不进去。 - 离开熠星集团后,梁行礼并没有立刻让门侍去取车,直接带着虞姝去了对面的一栋楼。 电梯抵达七层,整层楼都被承包下来,面积很大,但并不会空余。艺术画室随便一幅画就是以米为单位,到时候画框摆放起来,只会担心位置不够用。 画室整体风格是简约款,色调偏暖,陈设的用具也都很齐全。 梁行礼带着虞姝逛了一圈,装修还没有完全结束,但也就只差几个家具的摆放。 虞姝又提了一些补充材料,梁行礼也记下发给助理。 返回熠星集团取到车时,已经接近十一点。 不过那晚夜色很美,群星闪耀,虞姝忍不住提出了看星星的想法。 梁行礼把车开去了京城郊外,停在京城庄园的那一片区域。 虞姝没想到梁行礼在这里还有房子,不过梁家这个背景,这些财产对他们来说估计也是基本盘了。 城郊没有中心那么多高楼,视野开阔许多。 梁行礼把车停在路边,带虞姝往山坡那边又走了段距离。 两人坐在堤坝上,梁行礼的西装外套垫在虞姝身下。 庄园这边全部都是独栋别墅,这个方向轻易也不会有人过来。 秋天的晚上降温很明显,虞姝忍不住拢了拢大衣的领口。梁行礼注意到她的动作,看到夜色中那一片沟壑,才忽然想起今天虞姝的穿着。 不是小姑娘了。 梁行礼回国后这种想法愈发强烈。虞姝待在他身边这些年,梁行礼看着她一步一步成长,现在想想都难以置信,虞姝也已经二十三岁了。 虞姝抬头仰望着夜空,内心平静而闲逸:“今晚的星空,真的很美。” 梁行礼从上往下望着小姑娘的侧颜,淡淡道:“的确。” 她感到牵住自己的手掌不断收紧,接着,男人高大的身躯从身后覆上来。 虞姝感受到梁行礼明显比自己高的体温,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 下一秒,她察觉到那双大手从她的裙底钻了进来。 第十章:野外play(h) “你干嘛……”虞姝有些别扭,一想到这是在外面,心里就莫名的害怕,总觉得像是在偷情。 梁行礼侧过脸低头,轻咬住她的耳垂:“想干你。” 虞姝娇柔的身体微颤一下,害怕这人来真的,下意识地想往前挣出他的怀抱,没想到却被梁行礼紧紧圈在怀里。 “宝宝,试试,嗯?” 又来了。 梁行礼平时很少这么叫她,但一碰上这事儿,宝贝儿、宝宝什么肉麻的词都不受控制地往外蹦,像是换了一个人。 “不行。”虞姝皱眉看他,手上用着力气。 这可是在外面,随时都会有人来。 梁行礼却像是没感受到她的反抗一般,那只探入衣裙的大手继续向里深入。 带有薄茧的指腹轻轻擦过大腿根部,引得虞姝一阵轻颤。接着,那根作乱的手指直接挑开柔软的布料,向花穴里探去。 “别这样……” 一声轻吟从嘴里飘出,很快又被虞姝制止。两片薄唇紧紧闭合,不敢再发出声音。 梁行礼舔舐着她的后颈,舌尖绕着她的骨节吸吮,湿润的触感渐渐遍布整片脖颈。 “我们站着做,嗯?”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此刻熏陶在情欲之海中,添了几分诱惑和色气。 虞姝两条腿微曲着,整个人靠在梁行礼身上以获得站稳的力气,裙摆大敞,任由身后的男人摆布。 她清晰地感受到了梁行礼愈发粗重的呼吸,以及那加重的情欲。 梁行礼的身体渐烫,情欲包裹着全身,身下的硬物蓄势待发,顶着她的娇臀,摩擦间不断涨大。 虞姝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喘息声加重,压抑感和情潮疯狂涌来,逼得她喘不过气来。 下一秒,手指插入小穴,淫液泛滥成灾。 “唔……” 梁行礼另一只手空出来,把虞姝身上那件贴身针织裙直接推到胸口,双乳就这样暴露在空气当中。 虞姝今天为了衣服款式适合,特意没穿内衣,换成了胸贴,谁承想这刚好方便了某人做坏事。 梁行礼指尖一挑,将那胸贴取下,放到虞姝大衣口袋里。 手指不断在她体内进进出出,手指上的薄茧摩挲着穴壁,带出层层快感。 虞姝忍不住顶了顶臀,下意识地想离梁行礼更近一点。换来的是手指往里更进了一些。 梁行礼又来回抽插几下,确认小穴足够湿润后,开始解自己的皮带。 扯下最后那层阻碍,梁行礼挺身而入,阴茎代替手指插了进去。 “嗯……太大了……不舒服……”虞姝小声呜咽着,但硬物插在穴内,她也动弹不得。 梁行礼吻了吻她的眼角,大掌抚上娇乳蹂躏。白嫩的乳房很快浮现红色的指痕,楚楚可怜。 后入的姿势很深,梁行礼身下不断发力,猛烈撞击着小穴。 硬物在穴内进出抽插着,抚过每一层褶皱。 虞姝体内的快感一波接着一波,呻吟声再也压不住,在梁行礼耳边起起伏伏地娇喘着。 忽的一记深顶,龟头直逼宫口。 “唔!” “梁行礼…太深了,退出去……” 梁行礼咬了口她的锁骨:“姝姝真是个宝藏。” “小穴还在一直往里吃呢。” 虞姝被他的破廉耻发言给羞到,还不等开口反驳,男人又接着开始深顶。 一下比一下深入,一下比一下力道更重。 皮带的金属扣不时蹭到虞姝的后腰,渐渐磨红。但快感不断袭来,她也无暇其他。 “舒服吗?” 他问她。 虞姝紧紧咬着下唇,不肯回答。 换来的是男人更用力的“报复”。 某一刻,阴茎深顶到一处,龟头碰到了敏感点,藏匿在层层媚肉之中的花蕊绽放,虞姝尖叫一声。 小穴瞬间收紧,吸的梁行礼头皮发麻。 “操……” 梁行礼骂了句鲜少出现在他口中的脏话。 伴随着虞姝的高潮,梁行礼差点跟着她去了。 抱着脱力的她缓了一会儿,阴茎又缓缓开始在穴内抽动。 两人站着的体位做了将近一个小时,梁行礼才释放了自己。 淫液顺着虞姝的大腿流下,她早已站不稳。 梁行礼将她横抱起放到车里,车后座足够宽敞,虞姝也暂时得到了休息。 谁知下一秒,梁行礼再次覆上来,还未疲软的硬物就着刚刚的淫液顺利抵进去。 “不要了…我不想做了…” 男人一口含住那挺立的红樱,身下不断抽插,啪啪声回荡在车内。 “……就一次。” 恍惚间,虞姝听见男人哑声说道。 后面的时间,梁行礼直接抱住虞姝的双腿,往上折成M型。这样的姿势更方便进入。 梁行礼按住那白嫩修长的双腿,腰腹发力,看着自己和她交合的地方,一片泥泞。 不知道这样抽插了多少下,虞姝在欢愉中高潮了三次,最后的最后,梁行礼往最深处一顶,龟头直接撞开宫口。 精液一股一股往内里射去,将小穴塞得满满当当。 虞姝再也撑不下去,直接昏睡过去。 - 后面的记忆已经模糊,虞姝困的根本睁不开眼。 只感觉到梁行礼抱着她去洗了澡,又给她换好了睡衣放到床上。 就这么安静了一会儿,虞姝本来已经陷入睡眠状态,却又感觉到了一双手覆上她的小腿。 那套熟悉的流程几乎立刻出现在虞姝的大脑预警当中。他真的不累吗? “不要…不要了梁行礼……”虞姝紧紧皱着眉头,想牵动双腿反抗,但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梁行礼刚刚洗完澡出来,发梢还垂落着水珠,黑色浓密的头发下那双丹凤眼微眯。 他朝着她的臀上拍了下,只是轻声说道:“你睡觉,不做了。” 虞姝还想推开他,但真的已经完全无力。 嘴里又含含糊糊说了些什么,梁行礼听不清,也没在意。想来她说来说去就是怪他太不节制而已。 不过很快,虞姝感觉到身下清清凉凉的触感传来,便清楚梁行礼是要干嘛了,心里放松下来,很快入了睡。 梁行礼身上只是虚拢着一件浴袍,里面什么都还没穿,给她上完药后才收拾自己,又去换成了睡衣。 走到卧室门口,梁行礼看着小姑娘恬静的睡颜,心底一柔,带上门关了灯。 这套别墅梁行礼已经很久没住过了。 上学时有管家接送,一直住在梁家老宅。在国内读大学时才偶尔回来住。 出国后也一直闲置在庄园区,现在回辉因国内总部上班,还是泰禾那套房子更近一些。 刚回国梁行礼就吩咐人把名下所有的房子都按时开始打扫一遍,却没想到今天刚好便利了两人看星星。 梁行礼随手用浴巾擦了擦头发,搭在肩上,往一楼走去。 坐在会客的沙发上,梁行礼点燃一支烟。 其实他已经有段时间没碰烟了。梁行礼对香烟并不上瘾,只是偶尔烦躁时会借来缓解。 白色烟雾缭绕在空气中,梁行礼目视前方,眼神却并没有聚焦。 第十一章:得寸进尺 他自诩从不是个冲动的人。 但这两次和虞姝做的时候,他都没做避孕措施。 虞姝心思干净也纯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放下所有的顾虑。所以他戴不戴套,有没有避孕措施,虞姝也没问过他。 第一次做的那次,他在虞姝睡着的时候给她喂了避孕药。 梁行礼心里清楚,紧急避孕药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虞姝信任他,不和他计较。 而梁行礼却不能因为她所谓的“默认”而放纵。 他不知道虞姝到底有没做好和他一辈子的准备。 但和虞姝结婚这件事,对梁行礼来说,从来都不是待定事项。而是必备条款。 其实回国后梁行礼的想法总是很极端,他担心回到了熟悉的地方,虞姝会看到更多不一样的人。 那些人比他年轻,比他更讨女孩子欢心,甚至比他能力更强。 所以把内心最真实的那一面剖开,梁行礼不可否认自己藏了私心。 他想虞姝怀孕,这样她一定会留在自己身边,谁也抢不走。 今天亦是。 梁行礼并不打算再喂她吃避孕药,今晚就当作顺其自然。但之后他会备好所有的避孕措施,以防突发情况。 不想打扰到虞姝睡觉,梁行礼一整晚就在客厅里小憩,也许是心事重,始终是浅睡眠状态。 早上六点多,梁行礼先起床开始洗漱,又给两人订好了早餐。 七点,梁行礼准时去卧室准备叫醒虞姝。 虞姝的睡姿向来很好,基本上躺在哪里,第二天还是原样。梁行礼进去的时候,小姑娘侧躺着对着门口,发丝自然地垂在脸颊旁。 梁行礼将那几缕头发拢至耳后,轻声唤道:“姝姝,起床了。” 虞姝睡梦中微微皱眉,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嗯……几点了?” “七点。” “我订了早餐,吃完之后就回市区。” “八点半要开早会,现在起床可以吗?”梁行礼声音很轻,也并不催促她。 虞姝听见他要开会,本来想要赖床的心思也就消散了。做了半分钟的心理建设,还是坐起身来了。 害怕耽误到梁行礼工作,虞姝随便收拾一下自己就陪他吃了早餐。昨天来的匆忙,现下也没办法化个妆。 素颜的时候虞姝少了些锋芒,细腻到看不见毛孔的皮肤白的反光,唇色红润,这些天休息的很好,气色也不错。 早八点正是上班的高峰期,梁行礼为了让虞姝多睡一会儿,已经把时间压缩到最紧了。 虞姝意识到这一点时,宾利已经在高架桥上堵了二十多分钟了。 不过好在他们还不算太晚,梁行礼在早会开始十分钟前踏入了公司的大门。 虞姝主动提出想去工作室待一天,梁行礼便让杨管家开车来接她去了。 梁行礼安排好后就去了会议室,让虞姝在一楼等等。 可坐在大厅里很是无聊,并且周围那些职员的目光时不时就会落在她身上,还挺不自在的。 虞姝舒了口气,起身走出大门,想去附近的咖啡厅坐一会儿。 辉因集团毕竟是在中心商务区,出门随便扫一眼,遍地都是咖啡厅。虞姝找了最近的一家店,点了杯海盐焦糖拿铁。 等待过程中,虞姝翻看着那家店放在桌上的杂志,刚好是VOGUE的最新一期。 她平时很少看时尚杂志,但既然陆随州邀请她参与设计下个季度的珠宝图册,她还是要关注一下国内现在的时尚风向的。 “您的海盐焦糖拿铁。” 服务员微笑着端来她的饮品,虞姝点点头。 俯身拿过桌上的咖啡,就在虞姝抬头的那一瞬间,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了一面玻璃之隔的店外。 男人脸上皱纹已经很明显了,但头发许是刚染过,添了几分精神气。他站在外面就这么看着虞姝,眼神里满是震惊。 不知道为什么,虞姝和虞合国对上眼神的那一刻,心里总有些隐隐不安。 因为在他的眼睛里,虞姝不仅看到了惊讶,更多的……是局促。 正当虞姝迷惑在虞合国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中时,后者已经快步走进了咖啡厅,立在了她身旁。 “阿姝,你…你是什么时候回国的?” 虞合国嘴角上扬,摇身一变成了盼儿归来的慈父。 虞姝不想花费时间去探究面前的父亲到底有几分真心与自己谈话,她深呼吸一口气,示意虞合国坐下。 “没多久,这两天才回来。” 虞合国双手交叉摩擦,眼神里满是担忧:“阿姝,我知道你还有气。” “但…再怎么样我们都是一家人,回国怎么能不告诉我呢?我知道了也可以去接你,免得出意外呀。” 虞姝抿了一口拿铁:“没关系,我是和梁先生一起回来的。” 提到梁行礼,虞合国忽然沉默了一会儿,等虞姝再看他时,发现他表情肃穆。 “阿姝,那位梁先生,你不能和他走得太近。” 虞姝下意识地想回答他,自己已经和这位梁先生在一起三年了。 但握住杯柄的手一顿,虞姝并没有着急说话,她想听听虞合国的缘由:“为什么?” 虞合国神情严肃:“他当年和你毫无关系,却愿意资助你去纽约留学。你一个女孩子,他还能图些什么?” “我听说他还是世家大族背景,接近你,那肯定是想骗骗你们这种小姑娘。” 虞姝闻言,嗤笑一声,带着讽刺与不屑。 “虞合国,五年前你去哪里了?” 空气寂静了很久。 咖啡厅里不断有旁人的谈论声传来,玻璃杯碰撞的清脆也清晰极了。 可这一桌的他们许久没有开口。 五年前的那段往事不仅是虞姝的伤痛,也成为了这一家人之间永远抹不平的裂隙。 “五年前,母亲病危,我和梁行礼周旋的时候,你在哪里?嗯?” 虞姝声音隐忍,压抑着怒火,让自己努力平静下来。 接着,一字一句地陈述事实,字字珠玑:“你在赌场,输得一塌糊涂。” 虞合国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现下局促不安地坐在她对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 过了许久,他才整理好情绪,颤颤巍巍开口道:“当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的确不是故意的。”虞姝打断他的话。 虞姝感觉自己呼吸不畅,眼泪不经停留直接划过脸颊。拳头紧紧攥住垂在腿旁,骨节泛白。 “法院也给你判了过失杀人不是吗?” 结痂许久的伤疤再一次被揭开,那种痛连着皮肉筋骨,痛彻心扉。 “虞合国,你别得寸进尺了。” 空气死一般寂静,许久后,一通电话打破了僵局。桌上的手机震动着,停在两人中间。 虞姝注意到是杨管家的来电,像是溺水的人抓住岸边那般庆幸,头也不回的走出咖啡厅。 第十二章:过去 |五年前| 那是虞姝高二那年。 母亲旧时额头受的伤已经成为永远抹不去的疤痕,狰狞可怖,却终究成为了一段往事。 虞合国欠下的债务太多,追债人已经深谙虞家的状况,也清楚地址,经常来家里要债。 借钱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人,放出去的钱也没有正规流程。他们要帐的方式,就是打骂、威胁。虞合国有几次直接被打的半昏迷过去。 最后那次,他决定一个人离开帝都,找个小地方藏起来。 可以说,虞合国离开帝都的那段时间,是虞姝和虞母在过往十几年里过的最踏实的一段日子。 每天回来都有热腾腾的饭菜,母亲会早早在门口等自己放学。母女二人也会在放假的时候一起出门走走,分享琐碎小事。 虞姝就是在这段时间里重新拾起了绘画。 她从小就对色彩异常敏感,虞母便送她去学画画,这一学便是八年。 初一之后,虞合国开始在外面欠赌债,自然而然的,家里没了钱,虞姝也只好放弃这些爱好。 虞合国不在的日子,虞姝尝试着找回手感。幸运的是,上天保佑,她很快便找到了原先的感觉。 某天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学校开广播会宣布了艺术节的相关内容,其中就包括校内竞赛。 虞姝没有犹豫,给班委提交了申请表就马不停蹄地开始准备。 每天几乎是两点一线的生活,虞姝一放学就回家画画,周末偶尔会参加一些培训。 日子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一天天过去。 艺术节前一天,虞姝收到了学校发布的公告,是关于第二天比赛的绘画主题《重要的一天》,并要求现场作画。 晚上,虞姝已经开始在脑海里构思,毕竟学校提前给的这一天就是让他们好好准备的,临场发挥效果一般都不太好。 想着想着,虞姝还是下床拾起铅笔在素描纸上勾勾画画,把想到的那些主体都记录下来。 高中生立意无非那几个,因为不能往小处写,升华大多数都落下了家国情怀上。 “重要”说来说去,还是要走高大上的格调。 虞姝叹了口气,无奈这种内核无形中被束缚的主题,限制发散思维,也限制能力的发挥。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再次抬头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将近晚上十二点。 担心第二天状态不好,她还是决定先休息再说。 收拾画笔间,她隐约听见客厅有响动。 虞姝动作停了停,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客厅的声音也清晰起来。 起身小步走到房间门口,虞姝轻轻按下门把手,拉开一条小缝。 虞母的声音冷不丁地传来。 “你…你怎么回来了!” 虞姝心里忽的抽搐了一下,不好的预感逐渐袭裹全身。 接着是门锁落下的声音和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我的家!我凭什么不能回!” 是虞合国。 他一定是喝了酒,深夜里也不知道放低声音,几乎是扯着嗓子对虞母撒气。 “你在家藏男人了?!” 虞母赶紧否认:“怎么可能!” 虞合国像是找到了个借口般,忽然大发雷霆。 “没有?!没有你这么怕我干什么?” “滚开!让我进去看看,你藏的小白脸躲哪儿了?!” 虞母侧开身子让他进来,但手上还是拽住他的胳膊:“我没有!你小声点,阿姝已经睡下了。” 虞合国定了原地一会儿,眉头紧皱,猛的挣开虞母的束缚,大步流星地往虞姝的房间走去。 虞姝注意到他表情不对劲,心一惊,赶紧关上门落锁。 下一秒,如雨点般急促的拳头不停地落在房门上,“砰砰”声让人听了心惊肉跳。 虞合国站在她门口,嘴里还骂着脏话:“你睡着了?!你个白眼狼凭什么睡的这么香,啊?!” “家里养着你,供你上学,你倒是安稳了!你爹我现在成了过街老鼠!!” 又是一阵急促的砸门声。 虞姝缩在床角,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震动的门,外面的光影摇摇晃晃,就如此刻她随时沉没的心脏。 虞母又去拉虞合国:“合国!你不要这样!” 虞合国不理她,继续捶打着门:“虞姝!开门滚出来!” 忍无可忍,眼泪已纵横全脸,虞母一口咬在了虞合国的小臂上。 “妈的,疯婆娘!” 她发了狠,口腔里很快传来血腥气。 虞合国被激到,像个疯子一般猛的甩开虞母,又抓住她的头发往墙上狠狠一砸。 房间内的虞姝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听见墙外一声闷响,接着外面久瞬间安静下来。 - 救护车的声音凌晨在这片住宅区响起,屋外是稀稀疏疏的几个人凑热闹,屋内是虞姝抱着满身鲜血的虞母撕心裂肺地哭泣。 虞合国跑了。 但虞姝现下根本无暇分心去追究他的责任,虞母危在旦夕,她必须先陪同母亲。 凌晨四点,家里的亲戚陆续赶来,但全部是虞母这边的人。 虞合国家里人一听是虞合国造了孽还逃跑了,硬是一个都没敢出现。 虞姝的舅舅来之后,首先安慰了虞姝的情绪。 有这些大人在,虞姝也不再是一开始那样的手足无措,只是静静地坐在急救室门口的座位上,目光涣散,唇色苍白。 早上七点,“手术中”灭灯。 医生走出来,让舅舅在后续的手术单上签了字。 “病人情况非常不稳定,大量失血造成暂时性休克,虽然现在有平稳的迹象,但脑干组织受损严重,随时有死亡的风险。” 舅舅一家又赶紧上前询问:“那我姐..她…” 医生摘下口罩往前走:“先观察吧,做好心理准备。” 虞母又被送入ICU病房。 没人能进病房,所有人就这样在病房外商量着对策。 考虑到金钱和时间,大人们聊来聊去无非是如何分配虞母手术费用的事情。 而虞姝,她只是隔着那层玻璃,默默无言地盯着躺在病床上,被插满输液管的母亲。 到了中午,一群人将就着安排好了虞母的治疗问题。 舅舅虽然和这个姐姐感情不深,但孩子毕竟是无辜的。他注意到在病房外待了一上午的虞姝,心里也不觉酸楚。 他走到虞姝面前蹲下,很是疲惫地叹了口气:“阿姝啊……这都是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你也别自责。” “当初你外婆不让你妈嫁给这个畜生玩意儿,她就是不听啊……” 说到这里,舅舅也有些哽咽。 “但孩子,你不能再因为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受伤害了,知道吗?” “我姐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这里有我,有医生在,你不要担心,一定没事的。” 虞姝听到这番话,心里原本构筑起的那层防线轻而易举的崩塌了。 她抱住舅舅大哭,身体不住地颤抖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压着她不能喘气。 “好孩子,中午吃完饭就去学校,不要分心,都会没事的,嗯?” 虞姝没回答他。 舅舅拍了拍她的背:“虞合国还在抓捕当中,你在学校舅舅才放心,好吗?” 许久许久之后,虞姝才应他。 “知道了舅舅。” 第十三章:负累 艺术节开幕,学校内装了好几个大型气球,彩带落得满地都是,校园里人声鼎沸,热闹极了。 虞姝抱着画板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离比赛开始还有半个小时。 脑海中的阴影怎么也散不去,昨晚发生的一幕幕在记忆中不断重演,木质的画板上,她的指尖微微颤动。 眼泪不受控地往下落,而虞姝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她不明白自己的人生为什么总是这样,上帝总是给了她希望,却又亲手将它毁灭。 空无一人的教学楼里,有一扇门微微敞着,压抑的哭泣声,无人知晓。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随着通知的广播声响起,虞姝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眺望远处绿树葱葱的树林,深呼吸一口气站起身。 站在等候区排队清点人数时,她注意到评委席那边传来的一阵欢呼。 抬头望向那边,中间那人已被围的水泄不通,虞姝看不到他,却也能猜出是个不小的人物。 彼时的一阵动静并没有分散走虞姝的注意力,清点无误后,她跟着其他两名参赛选手一起上台。 真正坐在比赛席位上的那一刻,说不紧张当然是假的。来围观这场比赛的人很多,站在虞姝的视角上,那是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万众瞩目。 拿起笔的那一瞬间,不知为何,虞姝原本定好的主题忽然就想改变一下了。 她想到墙上四溅的血液,想到母亲身上骇人的红色,想到虞合国手上往下落的血滴…… 随着手上的画笔一起一落,虞姝的画风很快就引起了热议。 她的主色调用了黑色,人们很快就意识到她的红色似乎是寓意着血液。 而此时此刻,梁行礼就坐在台下的评委席上。 梁家以辉因集团的名义,每三年会资助一个学生,那年的名额还没有完全定下来,来这场艺术展,梁行礼本意就是想和校长商量今年的优秀学生资助计划。 他对这些艺术展会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此时此刻虞姝的画风不禁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时间一点点流逝,画面上的元素也越来越丰富,黑色背影下,是瘫倒在墙角的一摊血迹,四散的玻璃碎片无声地告诉人们刚刚这里经历过什么。 在这样一个昭示着积极向上与正能量的校园展会上,虞姝的行为无疑掀起了波澜。 就在评委席上的校长想要起身的时候,梁行礼向他示意了一个眼神,校长这才坐下。 那时候,其实梁行礼也很好奇,为什么一个高中生会在这样的展会上,作出与主题价值观截然相反的一幅画。 但当虞姝停笔的那一刻,那幅画完整地展现在人们的眼前,梁行礼似乎懂了。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垂眸给三幅作品打完分,侧身对校长说:“评分结束后,我希望与那名学生见一面。” 盛夏蝉鸣,云卷风舒,一片暗绿清凉。 虞姝听校长说有人要见她,内心有几分忐忑。但脚下的步伐却没有放慢,一路小跑到办公楼处。 那便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树荫下,男人一身剪裁得当的西装修饰着姣好的身形,他侧身望着那边的绿荫小道,侧面望去,端正的五官,挺拔的鼻梁,一丝不苟严肃的气质中是举手投足的贵气。 树影落在他的身上,光斑仿若点点繁星。 “您好。”踌躇着,虞姝先开了口。 闻言,男人转过头来看她,微微颔首,唇边带着极淡的笑意:“不用拘束,我们进去聊。” 办公室内,安静的只能听到空调运转的声音。 梁行礼给两人倒了水,面对面地坐下。 “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虞姝十指紧扣,手心出了汗。 梁行礼将茶杯推至她面前,停了几秒,收回手来。 “不知道你是否了解过学校每年的资助计划?” 虞姝微顿一会儿,点头:“有听说的。” 梁行礼从抽屉里抽出一迭文件,递给她。 “今年辉因集团的资助人选还没有完全定下来,恰巧今天我看到了你的画作,坦诚布公地讲,我想你应该是遇到了一些困难。” 虞姝没说话。 “这份合同,你可以带回家仔细的看看。三天之内,我需要你给我答复。” 梁行礼的语气里没有什么情绪,就连可怜她都说不上,俨然公事公办的模样。 “我可以送你去纽约最好的学院,你的绘画才能也将在那里发挥到极致。” “作为一个外行人,至少在我这里,我认为你是非常有天赋的人。” “同学,不要让家庭成了你的负累。”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虞姝深呼吸一口气,抬眸看他。 “谢谢您的好意,我会认真考虑的。” - 直到汽车缓缓停在虞姝身边,思绪才堪堪从回忆中拉回来。 杨管家下车替虞姝拉开车门,见她似乎兴致不高,只当是自己来晚了,向她解释道:“虞小姐,不好意思,刚才路上堵车,来的有些晚。” 虞姝闻言,微愣一会儿:“没事的。” 路上,杨管家想起梁行礼交代的事情,红灯停车时,拿起副驾驶的文件递到后座。 “虞小姐,这是先生为您的工作室准备的文件,好像是招聘相关,您有空可以看一下。” “好。”虞姝接过那份文件,打开来看。 里面都是些名校毕业的高材生资料,看样子应该是梁行礼提前帮她做好了招聘工作,自己的任务就剩下筛选和面试了。 不过有一个人的资料被单独列出来放在第一面,是位很干练的女性,简皊,工作室助理。 虞姝照着资料上的号码拨了过去,那边也很快接通。 “你好,我是虞姝。” 简皊似乎没想到虞姝会打来电话,怔了几秒,很快反应过来:“虞小姐,你好,我是简皊。” 虞姝并不擅长交际,和陌生人打电话心里总有些尴尬,但既然要开始工作,那就避免不了这些。 轻咳一声,接着说道:“你下午有空吗?我马上到工作室,想和你一起聊聊招聘的问题。” “有的,您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出发。” 把后面的工作安排好后,虞姝心里也松了口气。 这么多年了,她的生活一直都在慢慢变好,也许她不应该那么悲观。 虞合国出狱,那是迟早的事。 而他也确实是自己血缘上的父亲。 虞姝想一辈子躲着他,永远不再触碰那段记忆,因为她现在过得很好,不想再用过去的痛苦来折磨自己。 但人生哪有什么万事顺意。她能做的,不过是减少自己与过去的交集。 虞合国之后会不会来纠缠自己,说实话,虞姝不知道。 但……虞姝希望这几年的牢狱生活,能让他戒掉赌博,哪怕活的辛苦一点也不妨事。 第十四章:晨起play(h) 虞姝到工作室半个小时后,简皊也来了。 不得不承认,梁行礼在工作这方面的安排比她更细致。简皊虽然才20多岁,但她的工作经验以及运营能力都是非常出众的。 两人的工作交接十分顺利,关于接下来的面试,简皊直接把日程提到了明后两天。 工作基本谈的差不多后,简皊忽然凑到她身边,似乎有些犹豫。 “嗯……” “其实我这几年有了解过您的作品!能在国际上这么快获得认可,您的能力是相当出众的。” 虞姝有些受宠若惊,但心里还是开心的:“啊,谢谢你。” 她没想到自己的画作能获得这么多人的认可,毕竟比赛是比赛,那是评委之间的事情。 而获得大众的认可,那无疑是对画手最好的肯定。 “都是运气罢了。如果没有出国留学的机会,我也不可能接触一些高端的比赛。” 简皊点点头。 “但无疑您是幸运的那一个,所以我们才有机会在这间工作室里共事。” 虞姝朝着她笑了笑,不置可否。 “好啦,你也赶紧回家休息休息吧,明天还有面试的工作等着我们呢。” 简皊挽唇,提上包往门外走去。 “拜拜!” “拜拜。”虞姝唇角扬着笑。 工作室那很快又变得空荡荡,只剩下她一人。 隔着那扇落地窗,楼下的街道车水马龙,夕阳的余晖正在渐渐显露他的模样。 每个人都在为生计奔波,每个人都在为未来奋斗。 这一天内,她碰见了自己的过去,也迎接了自己的未来。 虞姝从画室的一间空房内找来画板,就坐在落地窗旁,拿起画笔,静静的开始勾勒现在这幅似乎永远定格的画面。 时间过得很快,等虞姝的画快收尾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六点多。 她找到通讯录置顶的那个名字,拨通了电话。 “嘟……”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梁行礼挂断了她的电话。 虞姝有些疑惑,但想到他可能还在加班开会,便把手机放到一旁,继续手上的色彩。 但还没等她的画笔扬动几笔,身后便传来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 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一步一踏。 虞姝心里猜到的来人是谁,扬了扬眉,却也不回头看他。 身后一声轻笑。 “怎么,工作的这么投入?” 虞姝还是没回头,只是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可不是吗,某个大忙人挂了我的电话,现在还不许我生气了?” “你这个就叫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在画上落下重重的一笔,虞姝偏过头去:“怎么能搞特殊呢。” 梁行礼嘴角扬起微不可察的弧度,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他走到虞姝身边,看见那橘色的日落和川流不息的街道。是亮色的。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虞姝的画渐渐改变了风格。原本那些压抑灰暗的色调,梁行礼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这是件好事,最起码对梁行礼来说。 他只想让自己的女孩活得幸福,开心,快乐健康。 “回家,嗯?” 梁行礼贴近她的耳边,温热的鼻息尽数洒在她的锁骨上,那熟悉的龙井香氛味传来,环绕在周身。 男人的大掌抚上她的腰间,一路向上,缓慢地带起阵阵颤栗。 虞姝拍掉他作乱的手:“别乱动。” 梁行礼也没过分地继续下去,只是笑了笑,弯着腰,半个身子撑在她身上。 “这幅画结束?” 虞姝点了点头:“行。” 于是梁行礼坐到了她右前方的沙发上,拿出手机查看明天的行程安排。 毕竟这幅画也是一时兴起,虞姝并没打算在这上面耗费多少时间,收尾几笔让它成型后便算结束了。 放下画笔的瞬间,虞姝注意到那边已经进入状态的男人,起身走了过去。 她站在梁行礼身旁,向他伸出一只手:“走吧。” 梁行礼抬眸,扬眉,一双眸如墨般幽深而漆黑,握住了她伸出来的手。 回去的路上,车里有些安静,梁行礼以为她累了,也没有主动搭话。 一旁的虞姝侧着头看向窗外,心里有些堵得慌。 她不知道该不该把今天遇到虞合国的事情告诉了梁行礼。 关于自己家里的事,虞姝总觉得麻烦了梁行礼很多,现在虞合国出狱,梁行礼知道后,一定会在上面费心思,派人保护她。 但如果不告诉他,又觉得隐瞒了一些事情,况且如果出了事,后果也不是自己能承担的。 思来想去也没得出个答案,混沌之中,虞姝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她还是坐在车的副驾驶上,车里很安静,连她衣服布料和安全带摩擦的声音都十分清晰。 朦胧的视线散开,视野逐渐开阔,虞姝注意到站在车外打电话的梁行礼。 他背对着自己,虞姝看不见他的表情,谈话声也模模糊糊,时断时续。 解开身上的安全带,虞姝推开车门下去,刚好迎上了梁行礼的视线。 他简单地回复了对面几句,往虞姝的方向走过去:“挂了。” “谁打来的?”虞姝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往门口方向走去。 梁行礼把手机放回口袋,另一只手握住虞姝的手掌。 “工作上的一些事,不要紧。” 虞姝点头,打了个哈欠。 “我让简皊把面试安排在了明后两天,估计要早点去工作室,这两天会忙起来。” 梁行礼安静的听她说着。 “不过真没想到,我居然能成立自己的工作室。我看过你拿过来的招聘名单,那都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呢。” 语毕,两人走到门口,梁行礼边按指纹边接她的话:“艺术这种东西,难听点说就是靠天赋。其实学历也只是个参考,它并不能决定成就的高低。” “嗯……也是。” 开门走进去,梁行礼牵着她去换鞋,弯腰帮她把拖鞋拿出来。 “先去洗澡。” “好。” - 夜晚,虞姝躺在梁行礼的怀里,男人坚实有力的臂弯将她梏在自己身边,两人相拥而眠。 虞姝本以为是今晚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梁行礼才没用动手动脚,让她好好休息了。 可第二天一早,她就知道还是自己阅历太浅。 虞姝的手指本来是搭在他的肩膀上,后来被他握着去环住他的腰,和他更紧密地贴在一起。 气氛愈来愈热,虞姝半眯着眼睛喘息,恍惚间感觉到有什么凉凉的东西从她衣服下摆钻了进去,碰上了她腰侧柔嫩的肌肤。 虞姝差点要叫出声来,被他全部堵回了嘴里,只能从喉咙发出细微的呜咽声,喘息声变得急促比。 他曲起手指,用指节的骨头抵上腿心,隔着内裤的布料不轻不重地磨着花唇细缝的形状。 坚硬的棱角磨着脆弱柔软的敏感处,很快,虞姝的喘息变得急促起来,内裤的布料渐渐被洇湿,晕染开一大片深色的痕迹。 梁行礼指节用力,将洇湿的内裤也压入被揉开的细缝里,抵着软肉来回地磨顶。 顶了一会儿,他收回手指,伸手勾着内裤扯了下来,湿润的腿心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第十五章:情趣(h) “不行……你不是还要去上班……”虞姝呜咽着,破碎的呻吟断断续续。 梁行礼低头,鼻尖戳在她的腿心软肉上,轻蹭起她酥麻的快感。 “就做一个小时。” 他唇舌并用地吮舔,交替着用力磨弄阴蒂和穴口,腿心处甚至被他吸出“啧啧”的淫靡水声,在安静的室内听起来荒淫无比。 “嗯……不要…不要舔那里…….”虞姝实在是受不了,瘫在沙发上急促地呻吟喘息,伸手下去想去推开腿间那颗作乱的头,结果却被他控住手掌,换来变本加厉的吸咬。 舌尖重重地舔过穴口,并唇狠吸了一口,她立刻颤抖着呻吟,呜呜咽咽地哭着喊受不了。 回过神来时,梁行礼已经戴好了套,俯身又亲了下来,整个人挤进她腿间,早就勃起的阴茎抵着她的腿心,握着她的腰对准了穴口,挺腰慢慢往里挤。 穴口都被他的动作撞得凹陷下去,颤巍巍地含吮着阴茎的根部,仿佛要将它们也尽数吞进去。 “嗯……啊…….”虞姝声音都变了调,觉得自己发出的呻吟声很羞耻,又咬住下唇尽量避免发声。 梁行礼注意到她的动作,俯身亲她的颈侧,性器蹭过穴内软肉,找到一处褶皱,龟头用力地顶了顶,虞姝立刻浑身颤了起来,呻吟声都带断断续续的哭腔。 “叫出来。”他哑声说道。 虞姝不理他,还是死死咬住唇,眼尾都是红色的,几滴泪珠可怜的挂在眼角。 梁行礼欲火愈重,莫名的胜负欲激得他动作又狠又凶,结合处响起清晰急促的水声,汁液飞溅,渗入身下的床单里。 操干了一会儿,虞姝被他翻过身子趴在床上,梁行礼按着她的腰从后面狠操。 虞姝腿软得都快跪不住,膝盖抵着床单不住地摩擦,脸颊埋进枕头里,含糊不清地断断续续地呻吟。 雪白的臀肉不断地撞上结实的小腹,晃荡出勾人的波浪,被拍得一片绯红。 这个姿势插得很深,粗涨的阴茎撑满了嫩穴,细微的摩擦激起一片强烈的快感。 龟头侵略性地往最深处猛顶,刺激得她腰背颤动不止,连带着下身条件反射般夹缩。 虞姝受不住了,头埋在枕头里尖叫一声,穴内猛的一缩,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碰一下就会瘫软下去。 梁行礼缓了缓动作,等她高潮的余劲过了后,继续深顶。 这下虞姝也顾不上什么羞耻了,嘴里破碎暧昧的呻吟声不断地传出来。 粗硬的性器极富侵略性,抽出时只留下顶端被穴口浅浅地含住,随后又毫不留情地将整根全部重捣进去,动作又快又重,将嫩穴插出清晰响亮的水声,淋漓的淫液被凶狠的顶弄撞碎飞溅。 不知又操干了多久,梁行礼低喘了一声,爽得后腰都发麻,最后发力狠顶几下,抵着宫口酣畅淋漓地全射了出来。 他趴在她的背上,胸膛随着喘息声起伏,肌肤在若即若离见触碰着。 “抱你去洗澡。”把避孕套打结扔在垃圾桶里,梁行礼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腰,脸贴在她耳边,热气烫的她脸颊嫣红。 虞姝半推半就地让他给自己简单洗了个澡,实在是太累了,她抬个胳膊都是酸的。 两人磨磨蹭蹭到八点才开始吃早餐,换好衣服下楼时看见梁行礼还坐在桌边等自己吃饭,虞姝有些惊讶。 “八点了,你怎么还不去公司?” 梁行礼见她下楼,把iPad放到一边:“没有早会,可以晚点去。” 虞姝不懂这些,只是点了点头,拉开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看着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虞姝偏着头望了好一会儿。直到梁行礼的目光对上她,虞姝扬了扬唇角:“梁先生,上班很累的吧?” “嗯?”梁行礼握着筷子的手食指微抬,对上她的视线,挑了挑右边的眉梢。 虞姝接着说道:“如果我不去工作室上班,你觉得可以嘛?” 梁行礼垂眸吃饭,过了一会儿,开口问她。 “因为怕累?” 虞姝摇摇头:“倒也不是。” “如果我想去你公司上班呢?” “你允许吗?会不会给我走个后门?” 梁行礼往椅子上靠了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右手握着筷子,手腕搭在桌边。 “你来我公司做什么工作呢。给芯片设计新皮肤?” 闻言,虞姝撇了撇嘴:“没情趣。” “我要是去——那肯定得当你的贴身秘书啊。” 说完,她笑着盯着梁行礼看,一副狐狸得逞的模样。 可没想到对面的男人只是轻嗤了一声,嘴角微扬:“贴身秘书……” 梁行礼双手合十扣住,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哪种程度的贴身呢,虞小姐?” 虞姝佯装思考的模样,反问他。 “如果是上次在办公室里的那种程度呢?” 梁行礼挽唇:“那我不会聘用你。” “为什么?” “还不够。” “那你要……” “试试在开着的百叶窗后面?” 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画面,一股微弱的电流从脊椎蔓延到指尖,虞姝差点连筷子都拿不稳。 于是这场谈话以虞姝落荒而逃结束。 - 到工作室已经十点了,虞姝刚进去就看见十几个人坐在会客区拿着材料。 简皊迎上来,点头示意虞姝打了个招呼:“既然您来了,我让他们现在开始?” “好。” 虞姝拉开会议室的门,坐在中间的位置上,看到了桌子上简皊提前准备好的材料。 面试一个一个的进行着,虞姝也逐渐进入了状态,点评他们对于问题的回答也渐渐游刃有余。 “林徐之……”轮到最后一个人的顺序,虞姝看着手上那人的简历微微蹙眉。 好熟悉的名字。 直到纸上的人从门外走进来,她才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林徐之,是和她同一所高中毕业的学长。成绩优异,长相也比较出众,虞姝高一那年入校便听说过他。 而对方显然没认出自己,当然,这也在虞姝的意料之中。 还是依照流程按部就班的提问、回答,林徐之都表现的不错,加上对他有高中时期的滤镜,虞姝心里还是比较肯定他的。 关于他的经历,林徐之的简历上写的很清楚。两年前毕业于清华美院,创办个人画室,目前已停止运营。 虞姝的视线停在“停止运营”那一行字上,开口问他:“你有个人画室?为什么不继续办下去?” 林徐之也表现的很淡定,似乎对于自己创业的失败已经坦然接受。 “艺术领域在国内并不是什么热门项目,况且我没人脉,更接不到项目。经营不善,自然只能出来找工作室。” 虞姝没答他的话,继续提问了几句简单的问题,便让人离开了。 等所有人都走之后,虞姝在名单中间开始抉择。 但与其说是自己决定,不如说是她交给了简皊。虞姝只挑了几个自己想留下的人,剩下的都由她决定。 至于林徐之…… 不得不承认,虞姝有私心,而林徐之的经历更像是一颗定心丸,让她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把林徐之的简历放到自己选的那一份中,虞姝递给简皊:“那就麻烦你了。” 第十六章:酒会(1) 结束完手头的工作后,虞姝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内,心里惦记着陆随州和自己签下的合约。 翻出熠星集团以往的设计方案,又加以比较了宣传设计上的不同需求,虞姝仔细地整理着资料。 人在专注做一件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尤其快。 等虞姝趁着空隙抬头放松时,发觉玻璃窗外的天空已经开始昏黄。 不自觉地点开手机屏幕,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梁行礼已经打来了四通电话,只是她静音了没听见。 放下手头的工作,虞姝给梁行礼拨回电话。 “嘟…嘟。”两声,那边很快接听。 “怎么了?”电话一接通,虞姝便问他。 梁行礼那边似乎还有别人,并不是很安静,偶尔会有谈话声通过电话传来。 过了一会儿,梁行礼似乎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和她说话:“还在忙?” 虞姝抿唇:“也没什么事。你在哪?” 例行的商业酒会上,在角落边,梁行礼一身西装妥帖得当,上身微微躬着靠在墙边,右手握着手机贴近耳朵,面容都比平日里柔和许多。 “普通的酒会。” “来不来?” 虞姝食指无聊的拨弄着纸页,故意调侃他:“我去干嘛呢。” “美酒在手,美人在怀……” “我要是去了,那不是自讨没趣,还扰了梁先生的兴致吗?” 梁行礼挑了挑眉,余光撇了眼周围的环境。高高摞起来的香槟塔,红丝绒桌布上摆放的各式甜品,人群中随处可见的窈窕身影…… 轻笑一声,微不可查:“于公,谈生意,美酒喝不了多少。于私……” “今天都是各自带女伴,就我孤家寡人地来了。” “虞小姐,给个面子?” 台阶都摆到她面前了,虞姝还是很心动的。 毕竟梁行礼一个人待在那四面楚歌的地方,她还是很介意的! “咳。”虞姝靠在椅子上,颇有些欲拒还迎的意味:“还有多久结束?” 以为虞姝是怕就会时间太长,梁行礼抬腕看了眼手表:“九点结束。最早八点就能走了。” 虞姝拿开放在耳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六点半。 合上桌子上的文件,虞姝起身:“那好吧。” “那……让杨管家来的时候给我带身礼服。” 梁行礼答应她:“放心,会给你安排好。” 电话挂断,梁行礼收起手机放进西服外套的口袋里,示意助理过来。 特助上前,停在梁行礼身边。 “让杨管家去工作室接虞小姐过来,你去准备几套礼服和饰品。” “好的。” 特助离开后,梁行礼理了理西服袖口,往人群中走去。 不远处便是陆随州和顾靖远正在聊天,梁行礼走到他们身边停下,碰了下陆随州的胳膊。 “那不是你岳母?” 另外两人顺着梁行礼的视线看过去,是位身穿中式暗绿色旗袍的妇人。 陆随州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顾靖远接他的话说下去:“许家的?” 说完又仔细想了想,似乎有些惊讶。 “不是吧,还没死心?” 陆随州抿了口手中的红酒,银色的镜框隐约遮住了他的神色。 “毕竟前任女婿太过优秀,留恋不舍也是人之常情。” 听出这话里的酸味,顾靖远只是笑他。 旁边的梁行礼端起服务生送来的酒杯,面不改色地从容道:“不错,有自知之明。” 语毕,只剩下陆随州意味不明的视线直直地投来。 顾靖远哈哈大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两个人之间的恩怨还是这么一件儿女情长的小事。 下一秒,通往二楼的楼梯拐角处出现一道靓影,精致的面容,宛若雕塑般立体的五官,有些异域风情的味道。 一袭银灰色的亮片鱼尾裙配上Y家经典款的黑色一字带高跟鞋,小腿笔直而修长,隐约露出的大腿白到反光。 许盐宁烦燥地把大卷波浪长发拢至身前,一手扶着楼梯扶手,哒哒哒地往下走。 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聚在一起的三个男人,许盐宁微微收敛了火气,礼貌地朝着梁行礼和顾靖远打了声招呼。 “行礼哥,靖远哥。” 梁行礼点头,顾靖远则是打量着许盐宁这一身的打扮,颇有些感叹。 “唉,我才几年没回来。你们这一个两个的,不是谈恋爱就是结婚,显得我很落伍诶。” 陆随州把许盐宁拉到自己身边,强制性的挽住她的胳膊,不管她怎么反抗都没用。 许盐宁刚才在休息室被陆随州那一系列破廉耻的行为给气到了,现在又被这样对待,根本不给他好脸色。 见顾靖远这么说,许盐宁赶紧接他的话:“别了吧靖远哥!我和他?结不结都不一定呢!” 陆随州听她这么说,也不生气,反倒反问她。 “不和我结?那你想和谁结?” 许盐宁正在气头上,想也没想就回答:“反正不和你!” 小两口你一句我一句的伴着嘴,旁边两人只是看戏,不好多说什么。 特别是梁行礼。许家物色女婿时,就把他们三个备选在内,一开始是让许盐宁自己挑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许母后来对陆随州似乎有些意见,最后把目标定在了梁行礼身上。 虽然梁行礼立刻就和自己父母表了态,只把许盐宁当作妹妹,但毕竟结婚这种大事,老一辈的想法还是门当户对,知根知底。 两家的长辈总是有意无意的撮合,甚至知道了陆随州和许盐宁早就在一起了之后也迟迟不肯松口。 今晚酒会的本意是正式为梁行礼的回国接风洗尘,但之后梁行礼发现了许家父母的到来,心里也有了些想法。 随后便给虞姝打了电话,没想到她还在忙。不过幸好后来她答应了过来,接下来的事情也就更加顺理成章了。 梁行礼又抬腕看了看时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这时候,许盐宁忽然开口问他:“行礼哥……你,你女朋友今天来吗?” 梁行礼没看她,将空的红酒杯放到桌面上,语气淡淡的:“怎么,想利用我一下?” 许盐宁赶紧摇头:“绝对没有!” “就是……你女朋友真是虞姝吗?” 听出她话里的期待,梁行礼唇角微不可查地扬起,只是一瞬,便消失殆尽。 “我女朋友,你很感兴趣?” 许盐宁抬了抬颌,义正言辞地对他说:“行礼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对虞姝感兴趣,那是因为她自己!如果单纯是你的女朋友,我可没什么想法的。” “哦。”梁行礼抬眸看向她,又把视线若有若无地投向许母那边:“可我觉得你母亲会很有兴趣。” 许盐宁听他这话,有一瞬间的疑惑,不过下一秒便注意到了会场另外一头正在和别人聊天的自家母亲。 啊……好尴尬…… “……保留一下意见。我真的不知道我妈也来了。” “不过你放心!”许盐宁立刻表态:“我一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绝对不妨碍你们的感情!” 这时候,旁边的陆随州悠悠开口,话里话外都是酸溜溜的味道:“不如先处理好我们的事情,让她别妨碍我们的感情。” 第十七章:酒会(2) 许盐宁本来面对陆随州时不服输的气势听到这话后也消减了一些,抿了抿唇:“诶呀…你放心吧。我妈她是有些误会才这样的……” 陆随州看了她一眼,本就无意和她较真,回握住她的手。 见状,许盐宁往陆随州那边又靠近了些,接着问梁行礼刚才的问题:“所以…虞姝今天来吗?” 梁行礼此时恰好看到了虞姝的微信,视线停留在屏幕上的那一行字,转而看向许盐宁。 “她来了。” 还没等在场的人反应,梁行礼便抽身离开,直直走向二楼休息室。 休息室内,特助以及两个造型师正在整理服装和摆设首饰,时间有些仓促,礼服是直接从私人工作室内取来的成品。 梁行礼推门进去,里面的人礼貌示意,特助走上前询问今晚确定的服饰。 三件礼服都是大大方方的常规款式,很多小心思和设计,但也没有到夸张的地步。 梁行礼大体看了眼版型,让造型师把其中一件银色亮片的包臀连衣裙给去掉了。因为刚才注意到许盐宁的衣服,他毫不犹豫的把可能重复的款式避免掉。 关于搭配这些东西梁行礼并不是很擅长,所以剩下的都让虞姝自己决定就好。 没过一会儿,梁行礼就收到了杨管家的信息:虞小姐已经从后门进去了。 梁行礼简单地回复了一句便打开微信,找到和虞姝的聊天页面,还停留在她刚刚发来的那句话:“快到了。” 给她拨了个电话过去,虞姝很快就接了。 “让服务生带你来二楼。” 虞姝那边传来明显的脚步声,正在上楼梯:“已经上来了。” 话音刚落,梁行礼便看到了走到尽头出现的一道身影。 虞姝站定在原地,双手抱在胸前,把手机在面前晃了晃:“梁先生,你今天欠我一个人情哦。” 梁行礼半张脸隐匿在黑暗里,走道顶上的小灯只照亮了他的一半身子,黑色西装勾勒出男人优越的身形,宽阔的肩上仿佛镀了一层金光。 他单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朝她的方向勾了勾:“过来。” 虞姝压住嘴角的笑意往他那边靠近,直到停在他面前,腰间忽然多了一股力道把她整个身子推向梁行礼。 他俯下身贴在她的耳边:“补偿你。” 虞姝偏开头,脸颊埋在乌黑柔软的发丝里。他情不自禁地吻住那耳后的一片皮肤。 抬手抚上她的脖颈,细腻的皮肤流畅的线条让他不能自抑,扣子解开,露出脖子上的克罗心项链, 她是真的太瘦了。 微硬的西装裤料子紧密贴合着她姣好的曲线, 摩挲过。 梁行礼扣住她后脖子亲吻她,中途微微拉开距离,带着命令的口吻:“张嘴。” 虞姝羞得恨不得把头埋起来。这可还在走廊上啊…… 她用尽全力推开他的胸膛,双颊微红,说话间都有些卡顿了:“……喂,你不是还要去酒会吗?” 梁行礼没动,眸子里尽是暗色。 “好啦……我要去换衣服!”虞姝对他撒娇着说,手搭到他的肩膀上摇了摇,虽然面前的男人未被撼动半分,但她的服软明显起了效果。 梁行礼微叹了口气,带着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牵着她去了休息室。 等虞姝和造型师开始接触后,梁行礼便下楼等她了。 但越想避开什么就越容易遇见什么。 刚一下楼,梁行礼便注意到许母立刻向自己投来的目光。 脚步顿在最后一级台阶上,梁行礼礼貌地朝许母方向点了点头。 自然而然的,不可避免的开展了一场两人之间的对话。 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许母并不着急直接表明自己的意图,反而从家常聊起。 “行礼啊,这些年在美国进行的还顺利吗?” 梁行礼:“劳烦伯母挂念,一切都好。” 许母点点头,视线落在桌子上:“这些年来,阿宁身边也幸好有你们这几个哥哥陪着,才能快快乐乐的长大。我们做父母的,不能陪她很久,也是失职。” “阿宁很好,照顾她也是我们应该的。” 许母面上慈祥,平日里也是十分和蔼,哪怕知道她此次前来还是为了给他和许盐宁牵线,梁行礼心里还是尊敬的。 “我岁数大了,说实话,这样插手你们小年轻之间的事,我也不好意思。” “但……我们家,你许伯伯和我,都是很传统的人。当初既然你和阿宁……都,都在一起了,我和你许伯伯的想法就是,还是始终如一的好。” 这话说出来,反倒让梁行礼有些不明所以了。 他皱了皱眉,看着许母,有些严肃:“我和阿宁?是谁这么和你说的?” 见梁行礼这个反应,许母自然而然地以为是自己太唐突,驳了人家的面子。现在的年轻男女,谈恋爱都不像他们过去,分手就是分手,是件很平常的事情。 “行礼,你不用担心,谈过了就谈过了,我们也不会拿这件事大作文章。”许母语重心长地解释说:“当时你许伯伯刚结束一场应酬,看到……看到你和阿宁在一起,后来扶着阿宁进了酒店。” 梁行礼听到这里就知道了,这中间保不齐是产生了什么大误会,唇角微扬,颔首向许母保证道:“伯母,您放心,我和阿宁之间一直是很单纯的感情,我和她没有谈过恋爱。” “而您口中和阿宁亲密的男人,我想也不会是我,许伯伯可能看错了。” 许母微愣:“怎么会……” 第十八章:酒会(3) “当时我问过她,阿宁说,是你送她回家的呀……这怎么,怎么会这样!” 梁行礼:“这些事情您再问问盐宁,这个误会也要及时止损才好。” 许母抱歉地看着梁行礼,没想到这居然会成一场乌龙,莫名其妙地还打扰了小辈们的生活。 “我知道了,真是抱歉啊行礼,是我们考虑不周了。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你和阿宁已经……唉,真是,一把年纪了还在你们面前闹了笑话。” “我回去就把会这件事问清楚,今天真是打扰你了!” 梁行礼微微点头:“没事,事情说开了就好。陆随州是个不错的人,伯母也不用太担心。” 许母附和着,又和梁行礼寒暄了几句,随后主动起身准备离开。 走之前又再三交代梁行礼千万不要有负担,这件事到此为止,她不想再影响他和女朋友的感情。 梁行礼礼貌地目送许母离开,停在原地待了一会儿。 他倒是没想过这件事里还有这么一层缘由,至于许母说的那个男人……百分之百就是陆随州了。 不知道陆随州知道这误会后会是什么反应。 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梁行礼轻笑了一声,转过身去,发现了格外热闹的一群人站在不远处。 虞姝身着一缕轻纱肩带斜斜挂着嫩粉色抹胸,从上至下,颜色愈渐淡下,到了裙摆尾端,已然成了月白之色。 裙摆上轻纱层层叠迭,腰问是俏皮的皱褶设计,将纤细的腰身线条勾勒,完美的曲线,到了小腿处赫然绽放成了一袭大气贵胄的鱼尾裙。 腰间系着一根金色链带,纯净的宝石在水晶灯的光辉之下,折射出耀目的光辉。 颈上佩戴着的是难得一见的钻链,群钻豪镶,贵气逼人。 腕上是某奢侈品牌最新推出的套镯,手腕晃动间,银饰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张素白的脸上,只有淡淡的妆容稍作点缀,眉眼景致如画,一头长直的发丝用一根檀木的发簪挽上,简单,又不失优雅大方,贵气,又不乏青春活力。 虞姝原本换好礼服想先找梁行礼的,但没想到刚下来就看见他和长辈在聊天,便不敢上前打扰。 这时候,原本关注着梁行礼和许母的许盐宁发现了她,注意力瞬间转移了,撒开握住陆随州的手就跑向她。 女人领着裙子一角就向她跑来:“虞小姐!!” 虞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看着许盐宁那坚定的目光,她才确定面前的女孩确实是来找自己的。 同时,虞姝也看到了她身后的陆随州。 她不会是,许盐宁? “许小姐……?” 许盐宁刚停在她面前就听见虞姝称呼自己,微掩住唇,有些惊讶:“你认识我?” 听到许盐宁的回答,虞姝心里也放松下来,看来没认错人。 “我看见陆总了,您是她的女伴,想必就是许小姐您了。” “原来是这样啊。”许盐宁笑了笑,伸出手与虞姝握上,然后两人对视一眼,都笑起来。 虞姝很高兴许盐宁是个好相处的性格,也直接表达了上次熠星集团合约的谢意。 “上次陆总主动找我合作下一季珠宝策划的事情,多亏有许小姐你的推荐,今天见面刚好当面和你说声谢谢。” 许盐宁挑眉,似是没想到陆随州会把这件事告诉虞姝:“不用谢谢我,虞小姐的水平有目共睹。” “而且我很喜欢你的画作!” 说到这里,虞姝想起陆随州告诉她,许盐宁参加过自己画作拍卖的事。 “许小姐参与过我画作的拍卖?” 许盐宁:“是的!” “但当时……某个讨厌的人一直加价,我的卡刚好被陆随州那家伙停了一段时间,就没能拿下来,实在是太可惜了!” 虞姝被她这番话弄的有些诚惶诚恐,自己当时的知名度也好,专业水平也好,她怎么也觉得这一幅画值得大家去拍卖争取。 “那也是多亏了许小姐的捧场,拍卖就是这样,一捧一台的,一幅不起眼的画都成了无价之宝。” 还不等许盐宁开口,男人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虞小姐的画可没有不起眼。” 梁行礼微微侧头看着许盐宁,意有所指:“有竞争的机会已经是你的荣幸。” 许盐宁不想和这种正在献殷勤的男人计较,虚伪地扯了个微笑对着梁行礼:“当然是我的荣幸!但怎么也不是你借花献佛的理由呢。” 陆随州见梁行礼过来了,不急不缓地往这边走,人群白觉地让开了一条道路,众人都清楚看见了一道冷峻清冽的身影。 他穿着端正的黑色西装,气质清冷孤绝。一双凤眸里面说不出的清冷,站在许盐宁身边,目光却是落在梁行礼身上。 “刚才你和许伯母聊什么了?”陆随州语气淡淡的,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任何异常,就像是一句简单的疑问。 梁行礼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神色里有些戏谑的味道,这让陆随州感到莫名的不舒服。 而梁行礼并没有向他解释的意思,直接将问题抛给了当事人:“不如让你未婚妻跟你解释一下?” 说完,他的目光滑落,触及到了她露出的半边雪白削肩时,眉心微不可察地敛了敛。 伸手,解开西装的扣子,修长的手指晃动,像是美好的一副面卷。 虞姝看着对面一个心虚一个严肃的情侣,又注意到梁行礼的动作。 他想干嘛? 虞姝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一片小麦色的皮肤,分明的线条,若隐若现的人鱼线…… 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却被他稳稳握住了小手。 拾眼,就是他深冷内敛的眸光。 撞上这对眸的瞬问,虞姝有种yy他被抓包的感觉,双颊不自觉中泛红,正要说什么转移话题,就见他将脱下的西装披到她身上。 “我们回家。” “……哦。” 正在虞姝懊恼自己表现的太明显的时候,梁行礼也很快带她上了车。 窘迫的感觉更甚,虞姝微微往里面缩了缩。 梁行礼神情平静,上了车之后,松了松领带,淡淡瞥了她窘迫的小脸一眼,唇角的那一抹弧度微微一扬,声音冷静道:“礼服很漂亮。” 虞姝的心里窘迫稍歇,“噢。” 第十九章:出差(h) “我明天要出差,去伦敦。” 梁行礼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虞姝一下从刚才的窘迫转而变为惊讶。 “明天什么时候?多久回来?” 梁行礼:“明早九点,大概一周?” 虞姝点头,虽然想着梁行礼要离开自己一周有些不适应,但工作就是工作,她总不能一直让他留在自己身边。 “我知道了,那明天早上你顺便把我带到工作室吧?” “好。” - 到家之后虞姝就先去换衣服洗澡了,梁行礼因为今天的酒会,推迟了一些工作,回家后就待在书房处理。 不知道过了多久,梁行礼关上电脑,双腿保持同一个动作坐在原地太久,有些木杵。 缓和些后回房,发现卧室门没关,梁行礼很轻易就开门走了进去,发现虞姝已经睡着了。 两条细细白白的大腿夹佳了被子,整个人蜷缩着,呼吸均匀,一半的身子都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薄薄的白色睡裙被拉到了大腿根上,隐隐约约地露出了白色的小裤裤,看起来香甜又诱惑。 白晃晃的肌肤,足够给人巨大的视觉冲击。 帮她拉好被子。梁行礼呼吸微微一滞,走上去,伸手被子抽起来盖好,但是很显然虞姝并不那么配合。 感觉到有人要跟自己抢被子,嘤咛一声,反而搂得更紧。 床上的人儿并没有察觉到房间里面已经潜入了人,抱着被子睡得香甜,呼吸均匀又平稳。 “睡着了?” 低低的冷沉声音从耳边传来,虞姝眉头一皱,睁开眼睛看他。 梁行礼穿着休闲的宽松浴袍,整个人显得有些随意。但是眉宇间,依然是说不出的贵气,单手撑在床上,侧头看过来,漆黑深邃的眸,在头顶炽烈的暖黄灯光下,像是闪耀着难以言喻的星芒。 虞姝迷迷糊糊看得有些恍神,梁行礼的双眼,像是极具吸引力的磁石,不断引诱着她的接近。 每一次,都让她无从逃离。 四目相对,虞姝清楚察觉到了梁行礼的眸,越来越深。赶紧收回目光,强自压下加速的心跳,按住身上的裙子就想翻身到床的另一侧。 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一只略微粗砺的大手,将她的手臂握住。 “提前补偿一下这一周的福利?” 虽是问句,但是一点征讨她回答的意思都没有,虞姝被他拉着坐了下来。 动作带起微风撩起她披散的长发,打到他的脸上,鼻尖,充斥着洗发水的淡淡清香。 伸手将那一缕黑发拨开,握在手里漫不经心地把玩。细腻光滑如绸缎,嗯,手感不错。 “什么…?”虞姝被他逐渐炽热的目光盯着有些发慌,唇愈发靠近,扑面而来的热气蒸腾着她的双颊。 双腿,被他紧实有力的双腿夹佳。 尽管隔着衣物,可虞姝依然能够清楚感觉到他身上健硕的线条。 “做吗?” 等不到她的回答。男人灼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双唇被稳稳攫住,双手被剪在头顶,挣不脱,逃不掉。 梁行礼动作渐渐熟练地将她的唇齿撬开,进入寻找捕捉她的香软小舌,动作粗野,略带几分惩罚意味。 他的吻极具有侵略性,虞姝双手双脚的挣扎逐渐变得无力,呼吸也越发短促起来,眼前一片白光,早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 仿佛她的整个世界,只有她,只有他……… 时问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虞姝有些晕眩,被松开的时候,新鲜空气灌进来,让她骤然清醒。 虞姝大口喘气,想推开他,却意料之中的做不到。 他将头埋在她半露不露的胸上,声音放软下来,是很少见的模样:“一周不能碰你……姝姝通融一下,嗯?” 心跳快得她几乎以为自己快飞起来了一样,疯狂到了可怕。 梁行礼呼吸微急,双手紧紧攥着她动手,俯着身低头看她。 精致清纯的五官,细腻如瓷的肌肤仿佛沁着一层淡淡的粉色。黑瞳上像是蒙着一层水雾,茫然又迷人。 身下早已经坚如金石,膨胩得发疼,难以自控地将她更贴近一些,搂着她,却不动。 虞姝清楚感觉到了那一处,脑子里更是嗡地一声,心里直打鼓,情不自禁地应了他。 “不许一直做……” 得到她的应许,梁行礼就再按捺不住了,也不管门是否开着,就迫不及待地将她按在床上,狠狠吮吸。 大手拉开她裙子面前的系带,一拨,一扯,雪白的香肩露出,在暖黄的暖昧灯光之下,对已经难以自控的男人来说,更是一种刺激。 双手搂住她的腰身,将她抱起转身,换成男上女下的姿势。 绵软的大床轻轻晃荡一下,梁行礼低头,便细细亲吻起她雪白的颈脖,每一寸,都不曾遗漏。 灼热的呼吸密密麻麻扑在颈上,虞姝敏感地扬起头,双手攀上他的背后,酥麻的感觉从颈上传遍全身,细细密密的汗毛竖起,虞姝几乎惊叫出声。 锁骨猝不及防被啃了一口,虞姝双手更收紧,双腿亦是同样。 只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整个人挤进了她的腿间,虞姝这么一收,弹性十足的大腿就夹住了他的腰身。 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体温。 察觉到彼此的姿势,虞姝感觉更不舒服了,在他热烈的动作下,急急喘息着,手拍着他的背:“慢……慢点…” 只是,虞姝才一喊出来,他便再次堵住了她的唇,不让她再说话。 口中的空气再次被掠夺,就在她差点以为自己要喘不过气的时候,梁行礼才松开她,低声道:“慢不了,想操你。” 大手拨开她的裙子,将衣领褪下,露出了白色的小胸衣。 白晃晃弹性十足的香软,晃了梁行礼的眼。 梁行礼手臂收紧,唇齿含住,辗转,反侧。 不一会儿,虞姝就气喘吁吁,抱着他的手越发收紧起来:“不要了……” 不听她的反抗,梁行礼捏住她胸前那颗红樱,轻轻揉捏。 “我是谁?”梁行礼低低的嗓音响起在她面前,虞姝目光有些迷离,看向他,像是有些迷惑。 见她没有做出反应,梁行礼的手更是将她抱搂紧了,强行将她的头托起来,直面自己,问道:“我是谁?” 虞姝被他挑拨的十分敏感,见他听不到自己回答就不肯停下动作,想了想,不确定地说了句:“……梁先生?” “梁先生?” “…….不是吗?嗯……别揉那里……” “再给你一次机会。” “梁行礼?啊.…”胸口又被含住,虞姝抱着他的手臂,收得更紧,尖叫出声。 “叫老公。” “呜呜.…不要亲那里,好痒。” “叫我。” “嗯……老公……” “继续。” “老公……轻点……” 不知不觉,睡裙已经被褪了,身体全部露出,虞姝迷离着眼,有些迷迷糊糊的。 就在梁行礼准备进入的同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悦耳的铃声响起。 虞姝原本动情羞涩的脸清醒了几分,抬高手,就要去取。 可还没碰到手机,突然就被一道炙热灼烫温度进入贯穿,异物进入的感觉清晰无比。 一股暖流从某处不可描述的部位,直达心间,虞姝清楚听见了身上男人的喉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可过于急促的动作,也让虞姝同时惊叫一声,高抬的手一下子缩回去,继而攀上了他的肩,眼角一下渗出泪珠。 腰身挣扎着往后缩,下意识地就想逃,虞姝伸手想将他推开,低呼:“痛……” 梁行礼双腿将她稳稳抵佳,强忍着肆意驰骋的欲望,俯身吻住她的唇,将她的痛呼堵了回去,含佳她的唇瓣,轻轻啃吻,继而撬开她的唇齿,口沫相交,越吻越深。 第二十章:电话(h) 虞姝只感觉身上男人温度极高,滚烫的身躯彼此交迭,身体深处属于他的脉搏跳动清晰传来,心底的某一处,有难以言说的悸动,迅速发酵。 梁行礼单手撑在她的身侧,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反客为主将主导权夺过来,长驱直入。 只是,梁行礼的电话却是再次响起来,这是第二遍。 梁行礼的电话很少有人知道,会这个时候打给他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吧? 虞姝别开头,有些急喘,说道:“你的电话…….” 梁行礼有些不愿意,但还是长手一伸,将手机取过来。 陆随州。 “不用接。”梁行礼将电话挂断,放到一边,身下徐徐抽动起来。 虞姝咬着下唇,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底下传来清晰的进出触感,但是同时间,又有着一波一波的酥麻畅快感,疯狂地刺激着她的感官。 电话第三次响起。 手机差点下一秒被扔到角落里。 “别,万一他真的有急事呢?” 虞姝这次看到了是陆随州的来电,想着两人之间也没必要是因为闲聊而打这么多个电话吧。 梁行礼冷着脸,将电话接通,开了免提。 “喂,你在哪?” 梁行礼毫无征兆动了起来,让虞姝措手不及,差点就叫出了声。 虞姝意识到那边肯定能听见,立马咬紧了下唇,闭了嘴。 但是身下传来的一波一波的酥麻感觉袭击得她溃不成军。 “在家,有事?”梁行礼声音完全是哑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那边的陆随州似乎并未注意到这边的异常,人群的声音时不时传来,想来还待在外面:“伯母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梁行礼没想到这家伙没眼力见的这时候打电话居然是问这件事,无语极了:“自己问你未婚妻,挂了。” “喂,说句话耽误你多长时间?” 虞姝一点也不想发出声音,但是梁行礼的动作却是越发大了。 紧紧咬着下唇,虞姝拱起背,双手攀着他的背,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血肉之中。 虞姝咬牙,身子被他带着缓缓起伏。 大床随着他们的动作轻轻摇晃,男人毫不压抑的低喘,清楚传到电话那边。 陆随州沉默一会儿,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对面是在干什么,二话没说直接把电话挂了。 终于没了旁人打扰,梁行礼大手将她的后背托起来,将她扶着坐在自己身上。从抽屉里翻出避孕套戴上,缓缓插入小穴。 湿热的吻在她颈上游离,低哑道:“叫出来,我想听。” 这个姿势进得太深,虞姝眼泪都要出来了,大声喊了起来:“你出去,痛死了!” 梁行礼将她托着,声音低低的,带着威胁的意味,“叫出来。” 虞姝总算是扛不佳,喉问发出了让她自己羞耻万分的声音。抿唇,下体插入的阴茎实在太过粗硕,满胀感很强。 小穴内每一处肉褶似乎都被其严丝合缝地塞压着,哪怕就这么静止不动,也能有一种酸软的体感。 连神经都被拉紧,欲望攀升,裹引着性刺激齐齐峰聚至他脑颅。 他开始配合着往上顶,在蹭过某点,虞姝反应比较大时,他记住那个位置,跟随着挺臀抬腹,龟头重重地怼撞上去,钝击那处褶心,又掌住她的臀往深处碾挤。 “啊……” 虞姝呻吟出声,下颌微抬,蹙着眉难耐地咬住唇。她的穴肉蹭磨着他硬挺的茎身,被沉沉地撞顶上来。 紧跟着他腰臀用力上抬,阴茎再次插入,填满又抽回,循环往复,劲力十足地猛操了十几下。 虞姝被他突然发力的抽送动作给插得泣叫,脸埋去他肩窝,压着嗓子止不住哼声。 他屈起的大腿跟随着顶臀的动作,不断拍击向她的臀肉,白嫩的臀肉被撞出臀波,晃晃悠悠地迭荡开来。 嫩红硕硬的阴茎在臀肉之下粗野地插抽着,速度太快,击起暧昧不明的水液,落在交合处。 她的哭声都被撞碎,夹杂着呻吟和泣喘,这句话刚刚说完就被梁行礼几记连续的狠力重顶,给干到只剩下嗯嗯啊啊的浪吟。 来不及咽下的唾液,顺着唇舌交接的部位滑出,两人的唇办都湿腻腻一片,下体相连的部位同样汁水淋漓,抽插挺送,全是咕叽咕叭的水声。 梁行礼压着她,一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掌抬起她的腰,掐着她的臀肉撅高,分开唇,开始冲刺。 他挺腰一下又一下地往穴内狠撞,速度放快,整个人趴靠在她肩上。 他喉间溢出些似情动似难耐的闷喘,随即意识回笼,紧跟着是身下愈发激烈的肉体拍击声,大床晃动的咯吱声,梁行礼按住了她的腰,阴茎在她体内最后重撞十几下。 腿抖得完全失去力气,小腹痉挛成一片,尾椎处都传来麻意,穴口剧烈收缩,梁行礼压着她再次吻住她,挺臀将阴茎怼着宫口深操。 “嗯……” 虞姝整个人趴靠在梁行礼怀里,浑身颤抖,穴内波涌出一大股水液,延着腿根下流。 梁行礼揽抱着她,阴茎缓缓抽送几下,拉出,摘下射完精的避孕套,往垃圾桶里一扔。 第二十一章:重视 早晨醒来,虞姝刚睁开眼就看见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全身镜前,整理领口的领带,手腕处细节的袖口系上,骨节优越的手上青筋清晰可见。 这幅仪表堂堂的模样和昨晚在床上不肯放过她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说难听点,虞姝觉得梁行礼这人,身上总带着点闷坏闷坏的感觉。 余光瞥见她,梁行礼通过面前的镜子看到了在床上坐起身的虞姝,左手最后按了按领带,转过身去看她。 “起床?” 虞姝打了个哈欠:“知道了…马上就好。” 于是梁行礼决定下楼等她。 虞姝毕竟也是个小女生,平常出门收拾打扮花的时间也不算少,但今天心里总惦记着梁行礼的航班,随便在脸上画了个淡妆就下楼了。 餐桌上,梁行礼一如既往地安静吃饭,只有偶尔筷碗碰撞的清响声传出。 而虞姝只要和梁行礼待在一起,就总想对他说点什么。梁行礼不管什么情况,也总会接住她的话,陪她聊下去。 可能是某种上,她在享受受重视的感觉吧。 虞姝一直很喜欢这样。 - 到了工作室附近,黑色宾利停在楼下,虞姝下了车。 天气已经入秋,虞姝出门时穿了大衣,里面还配了一件高领毛衣,黑色长发落在肩上,丝丝缕缕分明,在平凡的秋日里多了些色彩。 望着车里的梁行礼,虞姝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那你……注意安全?” 梁行礼:“好。” 一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这么些年来,梁行礼和她在美国几乎没分开过多久,两人彼此的生活似乎都在向对方融合。 虞姝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悄悄攥紧,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忽然又跑上车里去。在梁行礼还没反应过来的几秒里,温热的吻落在脸颊上,犹如暖泉翻涌。 抽离开身,虞姝:“Kiss goodbye.” 梁行礼挽唇,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See you next week, love.” 虞姝笑了笑,下车,目送宾利驶去,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 来到工作室,简皊正在给新人一对一指导任务,原本空旷的办公区现在也坐满了人。 见虞姝来了,众人异口同声的“虞老师好”叫了起来。 虞姝踏进办公室的脚步就这样硬生生地停了下来,还没适应这么多人同时这样称呼她,微笑着向大家点点头:“你们好。” 简皊见状上前,将手中熠星集团发来的几个预设方案递给虞姝:“老师,这是熠星集团提供的预设,我已经复印了几份发下去给他们,这是原件。” “好。” “我先去看看,让大家准备一下,半小时之后开会。” 简皊点头。 虞姝边走边翻看着方案,走入办公室内坐下。这是作为她个人,也代表着刚刚成立起来的工作室实力,参与的第一个大型项目,虞姝很重视。 发来的画册是本季度珠宝新品图片。 最引人注意的是一颗重达6.22ct的切角长方形改良明亮式切割粉钻的钻戒,以119.43万美元价格成为本次系列的重磅商品。 这颗6.22ct粉钻达到 Fancy Pink 色级和 SI2 净度,作为主石镶嵌于一枚铂金戒指中央,主石两侧点缀2颗梯形切割钻石,衬托主石浪漫而清澈的粉色光芒。 往后翻,虞姝注意到这次的风格果然和陆随州所告诉她的那样:陆随州与许盐宁要结婚,这次的饰品都会是当下年轻人喜欢的轻奢风。 光戒指就抛去了过往以钻石和黄金为主的单调款式,取而代之的是彩色宝石。 第二枚戒指的主钻是一颗10.61ct黄钻,经鉴定为 Fancy Yellow 色级和 IF 净度,运用彩钻中较少见但对颜色和精度要求极高的祖母绿型切割,定价为24.18万美元。 后面的系列饰品无一例外,几乎都以彩色宝石为主打,其中项链的主推款式借鉴了BVLGARI 2004年设计制作的蓝宝石项链,主石为一颗118.35ct斯里兰卡皇家蓝蓝宝石。 这颗尺寸罕见的118.35ct枕形蓝宝石产自斯里兰卡,未经过加热处理并达到「皇家蓝」色级。将这颗蓝宝石作为主石镶嵌于一件钻石项链,巧妙融入圆环和水滴元素,气质优雅而华贵,具有典型的1950年代珠宝风格。 虞姝把这些图片圈圈点点做了些标记,打开电脑,找到上次在办公室里没做完的策划案,复制发给简皊。 起身推开门,面对着办公区的新成员:“会议提前,大家可以来会议室了。” 在会议室落座后,其他组员也陆陆续续地进来了,虞姝抬眼随便看了一眼,便注意到默默坐在她身旁,简皊对面位置的林徐之。 让简皊把自己没写完的策划案放了一部分投屏在屏幕上,虞姝又让大家翻开画册预设,给大家提供了自己的意见:“本季度熠星集团准备走轻奢路线,相信大家看到画册也清楚,这次的饰品以色彩为重点,设计款式也都迎合了当下年轻人的审美。”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来得及了解熠星集团以往的饰品风格。”说完,虞姝调出原先自己搜索过的资料。 “去年第三季度的经典款,由 Jean Schlumberger 设计,主石为一颗6.26ct水滴形切割蓝宝石,未经过加热处理。镶嵌榄尖形和圆形明亮式切割钻石。运用铂金和黄金制作。” “今年第一季度的热销款,Zip金质项链,运用玫瑰金和铂金制作,镶嵌圆形切割粉色蓝宝石和圆形明亮式切割钻石。” “也就是说,原本以高奢贵妇群体为消费目标的熠星,本季度做了个转型的风险投资。” “这意味着我们设计的画册在风格上没有多少借鉴以往的可能性。” “我想这也是本次设计项目的最大问题。” 虞姝说完后,抿唇,随之将问题抛给了众人:“请让我了解一下大家的看法。” 其实虞姝没想过大家会立刻接她的话,毕竟大家都是第一次相处起来工作,这种事关第一印象的问题,虞姝觉得没人会轻易表达自己的想法。 但没想到的是,在她话音落下没过多久,就坐在虞姝右手边的林徐之开口了。 第二十二章:打扰 “我认为,熠星集团以往的风格也不是不能借鉴。” 林徐之翻开自己准备的文件,对这上面的数据解释道:“刚才虞老师也有提到,熠星集团大力做高奢市场,消费的目标人群以中年人为主。” “这一季度的转型,可能会面临着消费主力军的转移,从而导致销量下降。而我们的销售画册作为销售阶段的重要宣传手段,也必须稳定住一部分老顾客,这样才能顺利转型。” 林徐之从容不迫地表述着自己的想法,谈吐间可见这人内里的修养和才气。 听完,虞姝垂眸,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你说的对。” “做宣传策划,就要尽最大可能性去做到既要又要。熠星的饰品行业缺少年轻消费群体,那么这次画册内页的准备就迎合了我们工作室擅长的部分。而以往消费定位的风格,就需要各位借鉴往季设计了。” “那么各位,受熠星集团陆总所委托,我将负责主封面的绘制。剩余的内页部分,将分发至你们个人,请用心对待我们的第一项工作。” “时间并不富裕,大家也要辛苦一点。” 说完后,虞姝停顿几秒,接着,青葱如玉的指尖轻轻叩击桌面一下:“今晚工作室聚餐,我请客。” 会议室内发出一声声欢呼,气氛很棒,作为一个新成立的工作室,虞姝觉得大家之间的氛围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心也踏实下来。 结束会议后,工作室成员们也陆陆续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不止是虞姝,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对林徐之这个人高看了一眼。加上他身上那种平和的气场,总是让人莫名的放松戒备心,总的来说,看起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林徐之刚回到位置上,隔壁桌的小孟就凑近来和他打招呼:“嗨,哥们儿!你贵姓啊?” “免贵姓林,林徐之。”他整理着手上的资料,唇角带着微笑回应对方。 小孟一想到刚才会议室内,林徐之淡定地叙述自己的想法,心生敬佩:“你以前做过营销或者策划吗?怎么这么快就能想到方案呢?” 林徐之十指交迭放在桌面上:“我家里做一些小本生意的,接触过一些营销学。” “至于这个方案,其实不难想到,只不过大家太紧张了,衬托的我好像厉害的样子。” 小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给他比了个大拇指:“我以为我们都是一群待在画室的呆子呢!兄弟你还是不一般的!” 林徐之摆手笑了笑:“工作吧,下班了还能去聚餐呢。” 等小孟又和他聊了几句后,转过身去自己工作。 而林徐之的目光则悠悠投向百叶窗后的办公室,手上把玩着钢笔,而眸中却藏着意味不清的情绪。 “啪嗒”一声,钢笔连接处松开,墨水从墨囊中溢出,一时间黑色污迹沾满了全手。 林徐之手掌微微松开,注视着手上一分为二的钢笔,墨汁顺着手的边缘滴了几滴到桌面上。 他偏头,神色依旧淡淡的,面无表情地在桌上抽了张纸,铺在手掌面上,瞬间吸满了墨汁,被黑色浸透。 随意擦拭了一遍,林徐之收回手,重新微握成拳,若无其事地开始处理自己的工作。 工作的第一天,大家都在适应环境,说累倒是谈不上,很快也就到了下午四点。 虞姝推开门,将手机举起来晃了晃,朝着还埋头在工作里的各位说到:“下班啦,地址发在群里,大家自行前往,报我的名字进包厢就好。” “Yes!谢谢老师!” “好嘞!下班喽!!” “走走走,我们俩一起去?” …… 工作室内很快就没了人。 虞姝说完之后就回自己办公室收拾东西,对着镜子随便补了个妆后,踩着小高跟走到电梯口。 刚按下电梯,虞姝忽然觉得身边多了个人,下意识往左边看了一眼,只见林徐之站在那里。 “……你还没走?”犹豫再三,虞姝还是先开口打了声招呼。 林徐之微微颔首,离她一米远,分寸把握的恰到好处。 “我在这里等你。” 虞姝不解,扬眉看他。 “是关于策划案的问题,我想和你讨论一下。” 虞姝:“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们不谈工作。你有什么想法,或者不懂的问题,明天来办公室找我也可以的。” 林徐之却没有退步的意思:“只是一起去餐厅,路上聊一下也不可以吗?” 空气静了几秒,随即是电梯到达的声音。 “下班不谈工作是我的个人习惯。”说着,虞姝迈入电梯,按下一层键。 林徐之:“抱歉。我,我就是第一次接触营销这些东西,想多学一些,心里有点底气……” “打扰了你的私人时间,抱歉。” 话说到这份上,虞姝心里是有点不舒服的。 林徐之这话,看似是给她道歉,实际上又给了她一个高台阶,总让人有种故意的感觉。 微微蹙眉,虞姝语气有些妥协状:“坐我的车,到地方就结束。下不为例。” 林徐之抿唇,双手交迭放在身前:“那就打扰了。” 第二十三章:暴雪 其实虞姝能答应林徐之和自己同行,多数原因是杨管家会开车来接自己。车上有自己人,她也不怕林徐之有什么别的想法。 当然,事情往往没有想象中的坏。林徐之在车上非常认真的向虞姝讨教了许多国外展会的经验,也和她分享了自己的看法。 虞姝和他聊的挺合拍,问到关于毕业院校时,一时没控制住自己,脑海里的话脱口而出:“我们不是一个高中毕业的吗……那年艺术节……”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虞姝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可面前的林徐之还是察觉出了她话里的信息,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你认识我?” 虞姝一时语塞,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因为自己并不想显得套近乎的样子。可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毕竟隐瞒这件事倒显得有些刻意而为之。 “我高一入学时听说你,学习很好,很有名。” 林徐之表情有些局促,右手搭在左手手背上,微微垂下头:“你这话抬举我了不是?当时参加过艺术节,所以可能认识我的同学比较多。” 抬头,嘴角扬起微笑:“不过很荣幸,和你毕业于同一所高中。” “真是惭愧,作为学长,如今却不如学妹了。” 虞姝只是点头应了一声,然后一番话又巧妙的把关系拉远:“我高三就去国外研读了,也说不上是毕业的母校。” “不过,你的能力比我优秀,你得承认。”虞姝微笑着看他。 林徐之还想说什么客套话,虞姝见势赶紧换了个话题,毕竟叙旧这一套她真的搞不来。 “快到了,就在前面那个路口。” 幸好,林徐之也顺着她的话转移了注意力,没有再详细地聊下去。 下车前,其实虞姝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梁行礼带她去美国的这些年,虞姝几乎都忘了自己在帝都待过的痕迹。 她努力地投入到新生活中,不想和过去再有什么瓜葛。 但现在站在这片土地上,她不可避免地遇到了很多过去的人和过去的事。 心里的那层尘封已久的窗户纸就好像忽然被人破开,而虞姝只想尽可能的逃跑,不想去面对。 不管是虞合国还是林徐之,不管是好的回忆或是差的记忆……虞姝都不想再触碰。 深呼吸一口气,虞姝迈步下车,临走前又叮嘱杨管家了一句:“快结束了我会给您发短信,到时候还得麻烦您来接我一趟。” 杨管家和蔼的看着她:“您别说这话,是我应该的。” 和杨管家道别后,虞姝直接进了餐厅,服务员一路接待她到包厢内。 所有人都坐在那里聊天,似乎是在等她来点餐。 虞姝进来只是笑了笑:“你们没必要对我毕恭毕敬的,不用拘束。” “我们之间很多都是同龄人不是吗?” 坐在虞姝右手边的小悦举手示意:“我…比老师你要大……” 虞姝没忍住笑出了声,觉得她挺可爱的:“那不更好了?你们都把我当作普通同事相处就好。” 说完坐下,虞姝随便勾了几个菜,然后让大家轮流点了一番。 菜上齐后,大家说说笑笑的,一边聊天一边吃饭。 清蒸狮子头的分量太小,脸大的盘子里就摆了一小颗,虞姝看出来大家吃完觉得意犹未尽,便又要了几份。 这会儿天边已经完全暗下去了,大城市的天少见星星。 江水两岸的灯将水波点亮,绵延到远方,对岸的码头有小船停泊,摩天大楼LED屏广告变换,灯光将旷野般的天空映得通红。 先前点菜的服务生很快回来,微笑道,“狮子头还有最后一份,稍后就给您送上来。” 虞姝点头,给自己倒了小半杯香槟,倒完叉抬头问其他人:“谁还要点酒?” 这时,林徐之把瓶子接过来:“我帮大家倒酒吧。” 虞姝喝了好几杯,白玉一般的面颊都隐约印上红霞,好在她酒量不错,眼神清明,没有要醉的意思。 见林徐之主动揽下来这任务,反正自己也懒得起身,便直接交给了他。 聚餐结束后,虞姝刚出门就看见杨管家在等她。 上车,虞姝主动关心起了梁行礼的行程:“杨叔,你知道梁行礼的飞机什么时候落地吗?” 杨管家启动汽车,先是轻叹了口气,有些犹豫的样子。 “怎么了?” 见杨管家不说话,虞姝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 “……英国那边暴雪天气,我看新闻,先生的航班似乎还在找降落点。” “咯噔”一声。虞姝立刻从包里翻出手机,刚打开手机,各种推送的消息接踵而至。 虞姝一眼注意到了那条关于英国暴雪的新闻,点进去: “当地时间……据英国天空新闻网当日报道,英国大部分地区近日遭受暴风雪侵袭,风暴导致1人死亡,英格兰北部超5.5万户家庭遭遇断电。报道称,英国日前发布大风红色警报,风速超过160公里/小时,强风足以吹倒路边的大树。” “截至目前,气象部门已经对英格兰北部、中部以及威尔士北部发出了黄褐色天气预警,据气象部门表示,这些地区很可能在交通、供电方面出现“严重中断”。此外气象部门也已经对英国大部分地区发出黄色降雪预警。” …… 这才是梁行礼离开她的第一天。 虞姝关上手机,情绪也陷入低落。 但如今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祈祷梁行礼那架航班顺利降落。 杨管家看出了她的焦灼,温声安慰:“别担心虞小姐,会没事的。航班会提前收到预警消息,他们会在安全范围内降落的。” 虞姝垂着头,捏紧了手指:“……但愿吧。” 第二十四章:照顾 夜里,虞姝躺在床上心事重重,翻来覆去睡不着。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虽然看了新闻,伦敦机场的飞机大多在附近地区降落,但至今虞姝都没收到梁行礼报平安的信息,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也都是关机状态。 房间的灯已经关上,周围一片漆黑,只有照进来的月光提供了一点微亮。 忽然,放在枕头边上的手机震动,虞姝立刻翻身起来翻出手机,发现居然是梁行礼的来电。 赶紧接通,那边还没说话,虞姝就焦急地开口道:“你没事吧?” 电话那头沉默一会儿,传来一声轻笑。 “我没事。” 虞姝吊着的那颗心此刻也沉了下来,闭了闭眸,全身终于放轻松。 梁行礼知道她着急了,又接着跟她解释:“上飞机之前手机没电了,后来又在在飞机上滞留了太久,好不容易到机场里才有地方充电。” “我正在机场候机室,待会儿会有人来接我,别担心。” 虞姝长舒一口气,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问他那边的天气恶劣程度。 梁行礼只是跟她讲了一下大体的情况,具体之后在这边的工作怎么安排,还是要看当地政府对于自然灾害的应对政策。 “你会不会在那边要待很久?”虞姝坐在床边,两只脚时不时的悬空在地板上方晃荡。 梁行礼想了一会儿,回答:“只要暴风雪不影响后续回国的飞机,我会按时回来。” 听他这话,虞姝心里莫名的安心。 又和他闲聊了几句今天发生的事情,虞姝还是担心他倒时差会疲惫,简单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 梁行礼不在国内,虞姝每天出行都变成了一个人。不过也有好处,至少她不用再分心了。 出门前,她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许盐宁。 “是我!许盐宁!” 虞姝坐上车,把手上的包放到旁边座位上,一手拿着电话开了免提:“啊,是许小姐。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今天有空吗?”许盐宁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又接着找补:“没空也不没关系,我不着急,可以约改天!” 虞姝没听出来许盐宁的来意,但还是实话实说的告诉她。 “我下午四五点之后有空,现在要去工作室呢。” “那晚上一起出来玩可以吗?” 虞姝愣了几秒:“你打电话是约我出去玩吗?” “是啊。”说着,那边的许盐宁声音染上笑意,不知是不是打趣。 “某人到了国外也不忘打一通远洋电话给我,拜托我多陪陪虞老师你呢!” 闻言,虞姝着实有些意外,她明白过来许盐宁的意思,是……梁行礼拜托的许盐宁? “梁行礼?” 许盐宁那边似乎正忙着,不时能听见瓶瓶罐罐和桌面碰撞的声音,大概率还在护肤化妆。 “是啊,行礼哥说你刚回国,没什么朋友,担心你一个人无聊。” “所以今晚出来玩吗?我们逛街!我请你吃饭!” 听出许盐宁话里的期待,虞姝不由得失笑,也很爽快地答应了她:“好,工作结束我联系你。” “好哦~” 电话挂断,虞姝心情也变得舒畅许多。 回国之后的日子,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在工作室的第二天,大家手头的任务也陆陆续续步入正轨,画册的设计稿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下午的时候,小悦忘记把刚步入正轨的文稿保存,上了个厕所回来下意识点了关闭,刚才写的东西全部不见了。 她抱着头靠在椅背上哀嚎,旁边的小雨笑着安慰她,其他同事听到她这遭遇,心里也多了个心眼,写完文档后一定记得保存。 昨天主动和林徐之打招呼的小孟因为不熟悉电脑渲染的操作,又主动请教林徐之学习了一天。 而办公室内的虞姝则全身心的投入到创作当中。 因为之前虞姝一直用颜料作画,很少用到手绘板等电子设备。现在忽然换了个工具,虞姝也在慢慢适应。 幸好之前在国外对于计算机的基础理论知识有所学习,不然现在操作起来也是个麻烦。 忙到中午也没吃饭,将近下午叁点,虞姝感觉到饿了,又点了份外卖。 第二十五章:原谅 点完之后虞姝就没注意手机,时间流逝也悄无声息地进行着,直到随着震动的铃声响起,桌面也随之微震,虞姝才想起自己还有外卖没取。 接通外卖员的电话,那边立马说话确认地址:“是五楼吗?我在电梯口这里。” 虞姝心一顿,这声音……好熟悉。 握着手机的手指不由得收紧,但虞姝还是安慰自己,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好的,我出来了。” 接着挂断电话,虞姝迈向门口的每一步都带着忐忑。 终于,靠近玻璃门。 门外那男人低着头正在手机上处理订单,并未注意到虞姝已经出来。 而仅仅一门之隔的虞姝,看着身穿外卖服的虞合国,心沉了下来,一时间不知是走是留才好。 也就这样站了几秒,虞合国抬头的那一瞬间,两人对视,气氛瞬间凝固,像是定格了一般。 虞姝垂眸,面无表情地推开门,朝他伸手:“给我吧。” 虞合国还维持在惊讶的神情中没走出来,只是木讷地将手上的外卖递给她,眼睛依旧盯着虞姝。 “谢谢。” 虞姝生疏地和他道谢,转身就想离开。 “阿姝!”虞合国声音里带着迟疑,但还是叫住了她。 虞姝没有回头,以背影对着他,止住脚步。 她还是想听听,这位父亲,还有什么想对她说的话呢。 虞合国用手臂抵住还未完全关上的玻璃门,犹豫着,开口道:“阿姝……我不祈祷你能原谅我……” “是我错了,我……我给你,给你妈妈,造成了一辈子的伤害。” “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让我能补偿你一些,哪怕微不足道也好。”虞合国的语气很轻,带着些恳切,情绪里尽是沧桑。 “你妈妈已经去世了,我再后悔也无济于事。我只想保护好你,也算是对你妈妈在天之灵的安慰……” 虞姝站在离玻璃门仅一米的距离,虞合国的话清晰地传入耳旁,垂在身边的双手以极小的幅度微颤,然后被握成拳。 她不知道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 明明身后的那个人是父亲。是这世界上和她血缘关系最亲近的家人。 可如今却形同陌路,甚至让她感到恐惧,感到厌恶。 在虞姝成长的这一路上,“父亲”这个角色,太痛了。 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明明眼眶只是微红,可泪水却如泉涌一般控制不住地往外流。 她讨厌这种血缘的牵引。 她讨厌虞合国明明这么讨厌,自己却控制不住对他怜悯。 背着身子,虞姝擦去脸上的泪痕,轻舒一口气,转过身去看着虞合国。 “我不需要谁来保护,我过得很好。” “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虞姝说着,声音哽咽:“这是对我最好的补偿。” 她清楚地看见虞合国那变红的眼眶,但也只是一瞬间,男人低下了头,似是自嘲的笑了一声。 “没事,你过的好,我就放心。” “我走了!工作注意休息!” 话音刚落,虞合国利落地转身往电梯口走去,手机是现下基础配置的智能机,音量很大,人工智能播报着订单信息:“xxx提醒您,请尽快开工~” 虞姝站在玻璃门后,看着那落寞的背影,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吸了吸鼻子,虞姝抬手在自己眼下扇了扇风。 以后……她好像真的没有家人了。 再回到办公室,虞姝拆开外卖,她点了一份便当。 可现下泪水混着饭菜一起入口,所有的味觉都消失,只剩下泪腺的苦涩还在运作。 接近下班高峰期,虞姝就这样坐在地上,靠在落地窗边,静看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她端着饭菜,机械性地喂饭、吞咽,下午金黄的阳光落在她身上,仿佛金光普照。 “很久没有你的消息 我也学会了独自游戏 藏起来我对你的依赖 装作哭过就忘记的小孩 我一直学着长大 却学会了孤单 我一直学着坚强 却是受伤 那些昨天 看不见的昨天” …… 虞姝就这样一个人放空着,到了将近六点,她看着夜色逐渐显现,路灯亮起,才惊觉时间已经过了很久。 忽然想起今早许盐宁的邀请,虞姝赶紧起身去桌子上找手机。 刚打开就发现许盐宁发来的短信,问她今晚还有没有时间。 虞姝心里觉得很抱歉,自己一时沉浸在情绪里,竟然忘了答应许盐宁的事情。 给许盐宁回拨了电话,那边很快接通。 “哦?虞老师?” 虞姝第一反应就是跟她道歉:“不好意思,我,我有点忙,没看手机,不小心耽误时间了。” “这有什么,才六点呢!”那边的许盐宁显然没放在心上,语气轻松。 “现在可以出来了吗?” 虞姝:“可以的。” 彼时,许盐宁正在去商业街的路上,听到虞姝肯定的回答,立刻让司机掉头去接她。 虞姝听到许盐宁要特地来接自己一趟,不想麻烦她:“不用不用,我可以让杨叔来接我!” 但许盐宁不接受这个方案:“我去接你不是更快?别想那么多,接下来是放松的时间~” 虞姝听她这么说,发自内心地笑了笑,刚才郁闷的情绪消散不少。 “好,我在工作室楼下等你。” 第二十六章:PhoneSex.1(微h) 虞姝下楼没过多久许盐宁就来了。 许盐宁穿的是虞姝回国时G家刚上的新款,复古收腰裙,素色冷淡风,搭了只精致的小羊皮包,外套搭在小臂上备用。 她一如既往的漂亮,妆容精致,耳垂上两小颗星钻在摇曳,从头到脚都是富家小姐用钱和气质堆砌起来的优雅。 许盐宁对着虞姝伸出手,挽唇笑到:“走吧。” 深夜十一点半,零点酒吧。 一个高大男人斜斜靠在沙发上,酒红色休闲西装微乱,里面白色的衬衫衣领上,清晰地烙着一个吻痕。 左右各自坐着一个身着暴露的女人,正讨好地伺候着中间的男人。 顾靖远享受着美人的讨好奉承,修长分明的长指握着一个水晶杯,轻轻晃动着其内红色的液体,邪魅的脸上有过幸灾乐祸的笑容:“真的?” 许盐宁和虞姝坐在他对面,面前一瓶未开封的龙舌兰。 闻言,许盐宁把那酒打开,混着可乐一杯下肚。 “对啊,我也没想到他这么小心眼,因为这点事情生气。” 虞姝坐在一旁,也不喝酒,端了杯可乐一口一口抿着喝。毕竟在这里听到的八卦都太有趣,实在是不想醉了。 顾靖远笑叹:“阿宁妹妹此言差矣,要我是陆随州,我比他还斤斤计较呢。” “那…...那这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他计较也没用啊!”许盐宁没好气地说着。 虞姝听的乐呵,倒是完全没想到过许母一直给梁行礼和许盐宁牵线是因为这样一个误会。 嗯……要是她是陆随州…… 她也会生气吧? “可我也不是故意瞒着我妈啊!当时那种情况,我要是承认那天的人是陆随州,我爸妈恨不得立刻把我嫁过去呢!” “只是因为是行礼哥……所以他们才不放心,让我一直拖到现在……” 顾靖远听这话笑的停不下来:“你这误会,看来还伤害到梁行礼的名誉啊。” 许盐宁叹了口气,非常无奈。 “可不是吗。我爸妈觉得行礼哥小小年纪成大事,太稳重了。又觉得我就像一个小屁孩,自然犹豫行礼哥和我在一起的可行性……” 这时候,包厢的门忽然从外面被推开。 陆随州走进来,顶上璀璨五彩的水晶吊灯微晃,彩色光影投射在他那一张冷淡刚毅的脸上,说不出的魅惑,晃了人眼。 许盐宁一下子就闭了嘴。 顾靖远笑而不语,意味深长地看了陆随州一眼。不过转头又和来送酒的美女勾搭起来。 许盐宁怕冷场,陆随州问起刚才在聊什么,转而将话题转移到虞姝身上。 “虞老师,你以后打算举办画展吗?” 忽然被点名,虞姝回过神来,有种上课开小差被抓包的尴尬感。 “嗯……这个我还不太确定,毕竟画展需要的作品太多,现在开了工作室,属于我自己的时间也变少了。” 许盐宁点头:“那确实。” 下一秒,陆随州忽然接过话茬,对虞姝说道:“关于熠星下一季度的画册方案,你可以直接和许盐宁说。” 许盐宁:“是的是的,你觉得找他压迫感太强,就直接问我好了!我有决定权的哦~” 虞姝轻笑,点了点头:“好。” 紧接着许盐宁又凑到虞姝耳旁:“他一天到晚都板着个脸,很无语对吧?” 一个悄悄话,虞姝笑意更甚,和许盐宁对视了一眼,接着微微点头。 许盐宁闭上眼点头,表示肯定她的想法。 - 梁行礼不在的一周时间里,许盐宁倒是有事没事就去虞姝工作室等她,不是去逛街就是去看电影,一来二去,两人亲近了不少。 每天晚上回家后,梁行礼也会给她打个电话,煲个电话粥再入睡。 回来的前一晚上,虞姝洗完澡躺在床上,刷视频到一半,接到了梁行礼的视频通话请求。 虞姝按下接听键,画面一转,她看见梁行礼正靠在沙发上,眼神并不清明。 “喝酒了?” 梁行礼:“明天要走,今晚他们要聚餐,被灌了。” 男人单手扯了扯领带,将散开的领带扔到一旁,又把接近喉结的第一颗扣子解开。 虞姝担心他第二天头疼,毕竟还有长途飞行:“你去弄点蜂蜜水解解酒,不然明天不舒服。” 梁行礼简单的“嗯”了一声,却不见动作。 就在虞姝准备第二次开口时,梁行礼那边忽然问她:“姝姝知道Phone Sex吗?” 沉默。虞姝选择不回答他。 然而男人还是不厌其烦地问她:“可以吗?” “我……该怎么做?”虞姝耳尖红得滴血,脸颊两边也染上一层淡淡的粉红。 吞咽了一口口水,感觉自己好像有点不太清醒,耳边不断传来低缓的喘气声和性感的声音,让他有点晕头转向。 梁行礼用手机支架固定住手机,躺在床上,轻轻闭上眼睛,他习惯性扬起下巴,侧面看过去似乎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虞姝有点紧张,手指抓着床单。 “宝贝……脱掉衣服好吗?”梁行礼温柔地询问着,让人没法拒绝。 虞姝闭着眼睛,手指微微颤抖,一点点解开睡衣的扣子。 话筒里清晰地听到当她褪去衣物之后,耳边传来的呼吸声似乎重了一些。 “摸摸自己的胸口?就像我之前那样抚摸你那样。” 虞姝闭着眼睛,手掌迟疑着轻轻抚摸上胸口,一种陌生而又酥麻的感觉充斥在她的体内。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回忆着,回忆着梁行礼是如何在性事中揉捏她的胸口。 “用手指捏捏红点,手掌轻轻揉搓胸口,这样才会舒服……” 梁行礼贴近手机轻声说着,就像低俯在虞姝耳边一样。 虞姝不自觉地抬起下巴,微微张着小嘴,舌尖抵在嘴角,很诱惑。 “真想吻你……” “姝姝……摸摸下面好吗?”梁行礼说着。 虞姝听到那边传来一些细微的悉索声,金属皮带扣轻撞在拉链的声音,还有一点布料的摩擦。 “宝贝,摸给我看好吗?”梁行礼的声音沾染上的气息更多了,听着很隐忍。 虞姝闭着眼睛,一手扶在胸口,一手拉开内裤,手指碰到的地方已经湿透。 “阿姝…….”梁行礼声音哑涩,满是情欲的气息。 “嗯……” 梁行礼有节奏地撸动着自己的性器,手掌摩擦着柱身,时不时扫弄一下囊袋,只是想象着以往虞姝给他口的感觉。 虞姝手指拂过花穴,在湿润的洞口打转,止不住地吐出几声喘息,脑子里不断划过梁行礼将她搂进怀里,用身体覆盖住她,厚实的手掌不仅包裹着她的胸,还包裹着她的阴唇。 两人似乎贴得很近,鼻腔里满是梁行礼的气息和味道,温度在背与胸口之间不断升温。 “老公……”虞姝情动地喊出口,没有梁行礼切实的味道和温度,她总觉得胸口闷闷的。 “嗯?”梁行礼应得很温柔,虞姝的声音就像小猫挥起肉垫踩在他的胸口上。 “想你了……”虞姝说完突然睁开眼睛,漂亮的眼睛蒙着一层水雾,滚动着水波,湿漉漉的有点纯情又有点情色。微红的眼尾,更是挑着几分魅惑。 第二十七章:PhoneSex.2(微h) 梁行礼看着那双眼睛,呼吸瞬间重了起来,他很想,很想亲吻那双欲哭的眼睛,想要抚摸她,想要深深地把欲望顶进她的身体,看着她眼圈渐红,瞳孔只剩下自己的倒影。 “既然睁开眼了,不如看看衣柜吧。” 虞姝歪过头,有点疑惑,她站起身,衬衫遮去她的臀,细长又恰到好处的细腿晃得亮眼。 拉开衣柜,是自己的衣物和一件放在下面突兀的外套。 “拿开外套。” 虞姝听着,拿开了外套,居然放着一个纸盒。 什么时候放在哪里的?自己居然完全没有发现! “看看里面有什么?” 虞姝揭开纸盒盖,一看到纸盒里的东西,就惊得眼神飘忽不定。 “你……”虞姝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好。 一箱子的成人玩具,甚至还有猫耳,丝带之类的,似乎是准备很久了。 “有点可惜,没办法亲自用在阿姝身上呢。” 虞姝看着纸盒,无奈地撇着嘴,有点责怪地瞟了一眼手机对面的梁行礼。 “宝贝,玩给我看吧。”梁行礼开始轻声询问着,用暧昧又不容拒绝的语气。 虞姝不太敢看箱子里的东西,她的脸已经憋得全红了。 “玩……玩什么?”虞姝看了看梁行礼的脸,那人又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倒让她进退两难了。 “听我的话,一步步来好吗?” 虞姝只好乖乖地点头,虽然表情还带着点不情愿。 “背过去,跪趴着。” “别害羞。”此时,梁行礼的声音有些急不可耐,语气沾着点命令的意味。 虞姝只能红着脸听话地背着手机镜头,跪趴着,衬衫的下摆遮在屁股上,粉红的后穴若隐若现着。 梁行礼教着虞姝自己用手指戳弄穴口。 虞姝没有自己做过前戏,这一向是梁行礼做的,这是她第一次,羞耻地颤遮手指,指尖戳在穴口。 穴口含进了半根指节,冰凉的触感和奇怪的异物感,以及手指尖上的包裹,都让她有点不舒服。 更重要的是,她看不见梁行礼的表情,而梁行礼却正看着她自慰着,她几乎羞得全身粉红。 “大胆点,宝贝。” 虞姝闭着眼睛把心一横,将手指狠狠地插了进去,不舒服地轻哼一声。 梁行礼看见虞姝的花穴咕叽咕叽地黏着手指,欲望烧着他的性器,他有点痛,却只能用手抚慰着。 他摸着自己的性器,上下撸动的极快,他太想抱着虞姝了,抱着那股暖意,然后狠狠贯穿她的身体。 “做得很好……” “现在我要多加一根手指了。”梁行礼突然转换了人称,就像他在现场一样。 虞姝听话地又插进一根手指,异物感更重了,有一丝肿胀的疼痛。 “插着的手指动一动。” “在穴口里搅一搅,用指尖扩张,我才好进去。” 梁行礼笑着说,摄像头只能拍到他的上半身,他勾着嘴角,表情透着情欲,眼神更是极具侵虐性,像一个皱着衬衫的衣冠禽兽。 梁行礼见虞姝扩张的差不多了,又开始说道: “把跳蛋塞进你的深处吧。” 虞姝塌着腰,垂着身子在箱子里翻着,穴口咕叽咕叽地张着小口,这一会儿来了性致,勾起的欲望很需要被填满。 听着梁行礼的话,将跳蛋放在指尖,顺着手指将它推进穴口深处。 “把它打开。” “哼……”打开的那一刻,跳蛋便在穴道中颤抖着,穴肉酥酥麻麻地勾起一丝痒意,虞姝想要更深更温热的东西填满自己。 “想要…….”虞姝撒娇着开口,语气魅惑地不得了,只叫人血脉喷张。 每到这种时刻,梁行礼总会难以自持地压着她,托着虞姝的腰,狠狠地向深处撞去,即使虞姝想要逃,也要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抓着她的双臂,不断地冲刺。 “箱子里有一个仿真性器,自己插进去。” 虞姝从箱子里拿出,冰凉的假性器尺寸大的吓人。 “把它插进去。” 梁行礼又催了一遍。 虞姝哼哼着,握着假阳具,轻轻低戳开一个口,淫液黏贴在假阳具的龟头上,花穴张着小嘴,一点点吞进阳具。 “姝姝…….好想进去。”梁行礼撸动着自己的肉棒,回忆着自己操弄她的感觉。 “哼……哈”虞姝喘息着,她渴望这份填满,身体都空虚让她在手中加了一些气力,一边娇喘着一边抓着阳具在自己的小穴里抽插。 虞姝没什么技巧,只能抓着阳具在自己的小穴里直插直入,横冲直撞,穴肉依附着假阳具,温暖的穴道向冰凉的假阳具传递温度,她爽得扬起下巴,从口中吐出诱人的喘息。 “宝贝,转过来,我想看看你的脸…….” 虞姝撑起自己,坐在床上,带着阳具一起坐了进去,轻哼一声,坐在床上,两手立在身前,像猫一样,她正向着梁行礼,画面投影到梁行礼的电脑屏上,比所有色情片都要看起来淫秽。 “自己动动看。” 虞姝跟着梁行礼的指令,抓着假阳具,上下起伏着,胸口的雪白也跟着轻轻甩着,虞姝舒服地闭着眼睛,舌头抵在虎牙边,像是勾着屏幕边上的人去接吻。 每一次的向上,翻出的穴肉都不舍地渴求着假阳具,张大着小嘴,滴流着阴液促使着肉棒进入小穴更加顺畅。 深深坐下后,硕大的龟头直直地撞在最深处,就像捅在了嗓子眼,窜上一种窒息的快感。 “宝贝的里面很舒服,快死掉了。” “好想射在宝宝的肚子里……” 梁行礼贴着麦低声说道,酥麻的低音让虞姝全身如过电一般。 痛却也很爽,对于梁行礼来说,也是的。 他狠狠地盯着虞姝干净的身体,还有那张陷入情欲的表情,他不再压抑自己的喘息 ,手中模仿着虞姝自慰的速度,就像捅进虞姝穴口的是他的性器,重力地摩擦着自己的性器。 他开始嫉妒了,嫉妒起自己准备的玩具。 虞姝耳边传来一阵梁行礼的重喘,原本微眯的眼睛,缓缓睁开。 虞姝忽然勾起嘴角,像一只猫一样,跪趴着,一点点像镜头爬去,身后的假阳具还夹着,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搅动着,虞姝有点腿软,但还是撑在了手机面前。 “梁先生……”虞姝轻轻叫了一声,抬起眼眸看向梁行礼,灵活的舌尖吐在嘴唇边上。 “嗯?”梁行礼的喉结滚动,是情欲快感中的满足。 “有点嫉妒啊,宝贝。” “嫉妒什么?” “很想,亲自操你。”梁行礼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欲望,他解开衬衫的两个纽扣,他浑身燥热得厉害。 虞姝被这直白的欲望吓到,往后坐的时候不小心按开了假阳具的震动开关。 穴内的假阳具开始激烈地搅动着,左右震颤地,点戳着穴肉,不知道是不是按到了最大档,她难耐地塌腰躺下,晃动着腰肢,虞姝微眯着眼睛,脸上挂满了汗珠和红晕,半吐着舌头,嘴巴微张。 梁行礼看着那张性感的嘴,欲望更深,想要让自己身下已经撸动得有点疼痛的肉棒,撞进虞姝的嘴里,让她的舌头乱舔,然后直直地插进她的喉咙里,看着她脸颊肉被塞的鼓鼓囊囊,然后抹掉眼边的生理泪水,用指腹摩擦她眼角的一抹红。 他想做爱了,和她实打实的做爱了,欲望烧着他的理智,只想把眼前这个有点得意的性感人儿搞得乱七八糟。 “虞姝,好想让你在我身下哭啊。” 第二十八章:真心话大冒险(1) 结束后,梁行礼没有让虞姝挂断电话,反而这样一直保持通话状态一整晚。 虞姝体力消耗很大,一会儿就入睡了。而梁行礼一个人躺在床上,缓了很久,又去卫生间洗了个凉水澡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梁行礼坐了最早的一列航班回国。 昨晚太累,虞姝忘记定闹钟,睁眼已经是十点。 一边匆忙的洗漱,虞姝心里还一边庆幸:幸好是自己的工作室,这要是上班得挨骂了。 今天是方案初稿第一次汇总报告的日子,虞姝坐在车里,在路上给简皊发微信,通知大家准备好下午一点的会议报告。 急匆匆赶到工作室,虞姝又着手整理自己的资料,下午是第一次正式报告,要把好关才能确认后面的程序按部就班进行。 十二点,午休时间。 虞姝正准备下楼去吃饭,办公室门忽然被敲响。 “请进。” 渲染布的小悦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盒子。 小悦脸上挂着笑,整个人温柔又明朗:“虞老师,我给你带了点吃的。” 虞姝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迎面走上去:“谢谢你啊。” “坐吧。”虞姝示意小悦坐到会客区的沙发上。 小悦笑着坐下,把盒子打开,是一份蛋卷便当。 保温盒一直关着,饭都冒着热气。 “这是我妈妈早上做的,她总觉得要和领导处好关系,就托我给你带一份来。” “当然!我没有别的意思!虞老师不用多想,就当是我妈妈的一点心意好了!” 虞姝挽唇,自然明白她没别的意思:“好,那谢谢你妈妈啦!” 小悦见虞姝收下了,很自觉的准备离开,不成想被虞姝拦住。 “小悦你的饭呢?拿进来我们一起吃吧?” “一起吗……?” 虞姝笑:“如果你有时间的话。” 于是小悦很开心地跑出去拿自己的饭了。 和小悦在午休时间一起吃饭,聊天中虞姝才知道,原来她的家庭情况也不好。 小悦这人真诚,和虞姝聊天也卸下了防备,和她讲了很多家里的事情。 虞姝虽然并没有告诉小悦自己家里的情况,但也给了她安慰。 等小悦离开后,虞姝一个人坐在原地想了很久。 如果她的人生里没有出现梁行礼。 也许她连小悦现在的生活都得不到。 无声中叹了口气,虞姝收拾好便当盒,准备晚上回去洗干净明天去还给她。 - 梁行礼是下午六点多到的。 许盐宁早就通过虞姝了解到了他的行程,梁行礼一下飞机,许盐宁电话就打了过来让梁行礼带着虞姝出来玩。 到了壹号公馆的时候,已经七点多。 虞姝跟梁行礼到场的时候,现场已经全部到齐了。 许盐宁没什么朋友,只邀请了虞姝还有梁行礼,其他的人,完全就是被顾靖远给强行拉过来的。 当然,拉的只是自己跟陆随州、梁行礼都认识的兄弟。 此刻许盐宁、陆随州以及顾靖远几个人坐在沙上,有两个美女正在唱歌,唱的是张信哲的经典情歌,合作的还挺不错。 虞姝看着她们有些眼熟,倒像是电视上经常见到的人,但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名字。 不过也不是很惊讶,毕竟许盐宁和梁行礼周围的人认识娱乐圈的也不是什么难事。 虞姝被梁行礼拉着坐过去沙发上,看着许盐宁还有顾靖远摇骰子。 顾靖远没一会儿就被许盐宁干得灌了叁杯酒,陆随州正抽着烟看他们玩,只是没过一下,那刚点燃不久的烟就被梁行礼拿过来掐灭。 “包厢不通风,注意点。” 陆随州抬眼看他,余光注意到微微掩鼻的虞姝,自然而然地任由他去了。 虞姝看着许盐宁跟顾靖远在玩,从梁行礼的身上爬过去,到顾靖远身边坐下,一双眼睛熠熠生辉,说道:“我也要玩。” “行啊,输了让梁行礼喝酒!” “没问题吧,行礼哥?”许盐宁看向梁行礼。 梁行礼理所当然点头,虞姝有些手痒地接过许盐宁递过来的骰盅,说道:“放心吧,肯定不会是我输得多。” 顾靖远喝得最多了,脸颊已经有些微红。 旁边的两个美女已经不再唱歌了,各自将话筒一撂,见状,顾靖远就转身过来拍掌喊道:“大家看过来,今天这么开心的日子,不如咱们玩点刺激的?” “什么刺激的?”许盐宁问。 顾靖远嘿嘿一笑,一脸的阴险:“真心话,大冒险!” 听言,唱歌的其中一个美女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都是多大个人了,还这么幼稚。” “话不能这么说。”顾靖远不甚在意,直接让服务员拿来了一些棋牌游戏。 虞姝眨了眨眼,看向梁行礼,问道:“玩吗?” 第二十九章:真心话大冒险(2) “你想玩?”梁行礼从来都不参加酒桌上那些弱智的游戏。 虞姝点点头,拉了一下他的手,“想玩,一起玩嘛?” “好。” 许盐宁也是兴致冲冲,朝着顾靖远招手:“我看看他们拿来的这个是啥类型的。” 顾靖远得意一笑,将纸牌递过去。 许盐宁随便翻开了两张,直接惊呼出声:“啧啧……这也太会玩了吧?” “现场亲吻任意异性十分钟,被选中异性不得反对。” “第一次是用什么姿势。” “现在的对象是你最爱的人吗。” “去跟服务员要一下电话号码并约开房,哈哈哈哈……这个好玩这个好玩。” “喂,陆随州你玩不玩?” 陆随州想拒绝,但转念想到万一许盐宁抽中了这些不好推脱的,至少自己还能帮忙挡酒。 “行。” 沙是环形的,包围着一张大玻璃桌。 顾靖远将手上的纸牌分成了两部分,一份是真心话,一份是大冒险,全部打散之后放在桌子的两边。 正中间放着一个酒瓶,疏散了一下人群,所有人包围成了一个圈。 顾靖远自己无所谓,说道:“虞姝第一次和我们玩游戏,你先?” 虞姝听到这话却之不恭,上前去直接转了一下,谁知道,运气好像不太好,第一个就转到了自己。 顾靖远问:“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我……真心话吧,大冒险太刺激了。”说着,伸手去取牌,一看,脸都红了,“我能换成大冒险吗……” 许盐宁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牌的内容一定挺刺激,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不可以哦~” 说完把她手里的牌拿了过来,大声念出:“使出浑身解数勾引现场除了对象外的任何一位异性,并在异性腿上坐一轮。” “勾引?”虞姝挑眉,“除了对象外的?” “对!” 虞姝听言,出声道:“怎么勾引?” “不行。”梁行礼淡淡出声,“罚酒吧。”仿佛要喝酒的不是自己一般轻松。 话音刚落,梁行礼就给自己倒满一杯酒,并未犹豫,一口喝完了。 许盐宁撞了撞虞姝的胳膊,目光却投向梁行礼:“行礼哥,你们这些男人天天混在应酬酒局上,不能老罚酒来逃避惩罚哦~不然太没意思了吧?” 顾靖远已经给梁行礼又倒了一杯酒,推至他面前:“确实啊,实力不匹配!你得罚三杯。” 梁行礼本靠在沙发背上,一手搭在腿上,另一手还握着酒杯,闻言只是微不可查地笑了笑,倒也不推脱,答应的爽快。 “好。” 于是这一局以梁行礼自罚三杯替虞姝挡下了惩罚结束。 下一局按照顺序开始,轮到了虞姝旁边的顾靖远。 顾靖远伸手将那瓶子取过,转动起来。 这一回,是陆随州。 陆随州没犹豫,拿了大冒险,丢给顾靖远。 顾靖远将上面的字念出来:“给在场的任意一位异性喂香蕉,一根要吃三分钟。” 还好,不是什么限制级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非常不厚道地大声笑了起来,“吃香蕉三分钟啊!” 虞姝有些懵,悄悄问身旁的梁行礼:“他们笑什么?” 不就是吃个香蕉吗? 梁行礼不语,只是不自觉地轻轻摇头,嘴角带着笑意。 虞姝又看向许盐宁,才发现后者脸颊上不知道为何染上一层粉红色。 倒是被酒瓶指到的陆随州本人没什么反应。他们起哄完后,陆随州若无其事地指了下许盐宁:“那就和她吧。” 顾靖远扯唇坏笑,痞气完全显现,不一会儿就去拿了好几个香蕉过来,“来吧。” 陆随州慢条斯理接过一根香蕉,很快就将皮给剥了,说道:“来。” 许盐宁红着脸,盯着那根香蕉,久久不动。 “计时开始咯,阿宁妹妹,这一根要吃三分钟哦~” 许盐宁看着面前云淡风轻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你不能选喝酒吗?” 陆随州暂时性地收回递出香蕉的那只手:“你知道的,我胃不太好。” 许盐宁:“你……” 陆随州这是摆明了要让她难堪一次,许盐宁自己又不会喝酒,心里憋屈死了。 最终还是张口,含住了那香蕉,咬了一小口。 可是,虽然是一小口,可也已经是香蕉的十分之一,这怎么能吃三分钟呢? “不要停,继续啊!”顾靖远嚷嚷着起哄。 许盐宁咀嚼着,上下看了一眼,凑上去又咬了一小口。 陆随州的唇角越扬越开,低声道:“可以大口一点,吃不下去再吐出来。” 许盐宁听言,一下就明白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了,伸手锤了他一下。 张口又咬了一小口,转眼不到两分钟,可是香蕉却已经少了一大半了。 这场面,虞姝想不懂都难。 明明不是自己在吃香蕉,但虞姝看着这一幕,脸上也愈发滚烫。 不安地小幅度挪动身子,却正好撞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过来的梁行礼。 还不等她反应,梁行礼贴近她耳边,低声:“回家吃给我看?” 虞姝耳根瞬间滚烫起来,推搡他:“别说话……” 此时,许盐宁脸皮本就薄,直接破罐子破摔。 把剩下的香蕉一口吃掉,许盐宁指着酒看向陆随州:“罚酒吧,我吃不了!” 陆随州把香蕉皮扔到脚旁的垃圾桶里:“你的任务失败了,应该是你罚酒。” 许盐宁瞪眼:“这明明是你的任务!” 陆随州单手撑头,手肘撑在沙发背上:“但你是我指定的人。” 顾靖远拍了两下手:“你们都得罚酒!阿宁妹妹喝一杯就好。” 许盐宁不想喝酒,但毕竟是游戏规则,还是同意了。 陆随州自顾自地自罚三杯,跟没事儿人一样清醒,喝完就坐着看她,完全没有帮她喝的意思。 许盐宁性格上也强势,她才不愿意因为一杯酒服软呢。 手一挥撂起酒瓶倒上一杯酒,许盐宁皱着眉头一口喝完。 喉咙里火辣辣的痛意,许盐宁呛了好几声,陆随州帮她拍了拍背,又被许盐宁躲开。 后面又玩了好几轮,顾靖远被其中一个美女献吻,虞姝去找大堂帅哥要了微信,虽然一回来就被梁行礼强制性的删了…… 许盐宁酒量很差,玩到后面几乎都上头了,抽到真心话,被问到夜生活,许盐宁酒精上头直接哭出来了:“他就知道欺负我……我打不过他,也拗不过他!” “每天晚上都做到半夜,痛死了!早上起床化妆遮瑕都要弄半天!” 陆随州少有的脸上挂着笑意,双手环胸,就这样靠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她闹。 游戏结束后,大家又聊了很久,酒过三巡,连顾靖远都感觉有些醉了。 全场估计也只有陆随州和梁行礼是喝完酒还清醒的。 第三十章:吞下去(微h) 梁行礼见时间不早,起身准备带虞姝离开。 “走了。你帮顾靖远叫辆车回去。” 陆随州点头,正在刷卡机上签字结账。 虞姝酒量是真的差,整个人软绵绵的,一点劲儿都使不上,完全靠梁行礼撑着她。 梁行礼直接把人打横抱起,走到门口,门童已经将车停在外面。杨管家也早已坐在车内等候。 将虞姝在后座安顿好,梁行礼才返回到另一边上车:“回泰禾。” “好的。”杨管家驾驶着车缓缓出发:“先生明早就去公司吗?” 梁行礼:“是。明天六点半就要出发,七点半开例会。” 杨管家应下,没想到这位一回国就想着工作,已经家大业大如此地步,还是一丝不苟地对待工作。 - 晚上,梁行礼好不容易把半醒不醒的虞姝哄着去洗了个澡,谁知道她刚躺在床上就开始缠人,硬是不让梁行礼离开。 “唔……”虞姝抱着他脖子的手,一下松了,整个人慢慢滑下去。 梁行礼想把她抓起来,但这女人就跟泥鳅一样,一直滑,一直滑…… 最后,直接是抱住了他的腰,脸埋进他的…… 梁行礼身子一僵,一股火气从底下传遍全身。 “抱我。”说话间,有热气扑出来。 虞姝清楚察觉到脸上有什么东西咯到了自己,有些不满地拍了一下,“什么东西,好硬……” 梁行礼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几分隐忍的低哑:“起来。” “哦。”虞姝乖巧地跪起来,但是大腿完全没力气,一下就软了,整个人又摔了下去,回到了刚刚的位置,梁行礼清楚感觉到,她软软的唇隔着衣物。 “唔……痛。”虞姝嘟了嘟嘴,随着声带的震动,身前的硬物反而越来越嚣张了。 突然,虞姝有些委屈抬眼,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面前那突然支起来的小帐篷,伸出软绵绵的手指,将那一块最突出的尖端戳了戳。 梁行礼更是感觉全身要冒火了,大手一抄,就将她拽了起来,声音完全哑了下来,隐忍道:“老实点。” 虞姝怔怔看着他,看见他因为隐忍而有些凶狠的目光,红唇微张,突然一下闭上,瘪了瘪嘴,委屈道:“千嘛这么凶嘛....” 看见她那模样,梁行礼有些头疼了,深呼吸一口气,将她一把扛起来。 虞姝醉醺醺地惊呼一声,双手软绵无力地拍打他的后背,叫嚷道:“梁行礼!你干什么!” “不睡觉?操一顿就好了。” “不要不要!” 梁行礼深呼吸一口气,停下脚步,将她放了下来。他今天是真没打算折腾一个醉醺醺,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人。 梁行礼去卫生间洗了个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再回头,就看见虞姝在床上晃荡着双腿,开心的一幕。 宽松的睡裙已经掉落到了她的腰间,白晃晃的两条大腿交迭,半湿未干的黑发贴在锁骨上,将她衬得越发妩媚动人。 见鬼! 梁行礼伸手,扯了扯领带,再忍无可忍,整个人分开她的腿挤进去,大手托住她她的脑袋,有些凶狠地吻上去。 虞姝被吻得突然,双眼迷离,略带迷惑,但是却毫无知觉一样,伸出舌头,在他唇上勾了一下,双手搂佳他的头,双腿攀上他的腰,有意无意地磨蹭着。 “乖,放轻松。” “呜呜.…不要亲那里,好痒。” “那这里呢?” “嗯..不要…” “这里呢?” “啊……” …… 不知不觉,睡裙已经被褪了一半,上身全部露出,虞姝迷离着眼,有些迷迷糊糊的。 梁行礼的大手向下探去,却摸到了纯棉内裤里的阻碍。停顿一会儿,他反应过来。 这女人,生理期还喝酒? 虞姝毫无所觉,感觉到身上男人停了下来,有些不满了,低低嘤咛一声。 梁行礼抽身而开,想站起来,可发现自己的腰被攀住。 ‘嘶……妖精。”梁行礼将她的腿掰开,“你是故意的吧?” 虞姝听言,低低笑了一声,似乎在回应他的那句话。 梁行礼眸光一暗,但是也不欲久留。 长长呼一口气,梁行礼拿开她的腿,正要站起来的时候,虞姝的手伸了过来,拽佳了他的领口。 退了一些,虞姝微醺的眼看着面前那高高突出的雄伟壮观,眨了眨眼。 伸出手,轻轻捏了一下。 嗯,硬硬的。 虞姝眨了眨眼,又准备一头栽下去 呼呼大睡。 然而,梁行礼却将她握佳,有些咬牙切齿:“这就睡觉了?” 苏千瓷张大眼睛,怔怔看着他除掉衣物的动作,呆呆问道:“你在干嘛?” “脱衣服。” “脱衣服干嘛?” 虞姝被烫得一惊,赶紧撒手,有些被吓到地惊呼一声,后退。 “别躲。”梁行礼的嗓音有些哑,“老子有的是方法办你。” “唔...不要…我不要。” 梁行礼将她抓佳,嗓音充满了蛊惑,看着她湿润微嘟的小唇,眸光更深谙,欲色闪略,逼近哄道:“乖,张嘴…” “唔唔唔……”虞姝被按住了头,有些抗拒地挣扎起来。 裤链被拉下,被内裤包裹的巨物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就算有布料遮蔽,圆润柱身上突起的血管也仍然看得一清二楚。 血脉偾张的性器迫不及待地弹了出来,直直对着虞姝的脸,即使没有贴过去,那份热烫也仿佛近在眼前。 虞姝被强迫着赶紧张开嘴,艰难地把头部含进嘴里。 “呼……”梁行礼仰头吸了口气,虞姝的技术其实算不上多好,而且还是醉酒的状态。 但这种小心翼翼取悦他的行为还是让男人瞬问得到了抚慰,他抓住虞姝的头发强迫她吞下去更多,湿热的口腔包裹住最敏感的部位,梁行礼勉强才克制住驰骋的欲望。 虞姝就没那么舒服了,强烈的雄性荷尔蒙味道直冲鼻腔,硕大的性器头部直直地捅进喉咙深处,异物感让嗓子时时刻刻处在一种想咳又咳不上来的感觉,她勉强动了动舌头,口水控制不住地顺着嘴角滴了下来。 “唔唔……”虞姝委屈地哼哼了两声。 梁行礼隐忍的喘息声在头顶上方响起,嗓音低沉,因情欲的缘故还带点沙哑,听在耳朵里特别撩人。 “快一点,不然今晚你睡不了…” 虞姝只好加快,热烫的性器磨得她嘴角都有些发酸,又卖力服务了好长时间,男人的呼吸才终于开始急促起来,口中的器官也越胀越大。 终于,虞姝感觉到揪着自己头发的手猛地收紧,显然梁行礼已经到了高潮的关口。 她想吐出嘴里的异物,没想到被强硬地阻止了。 还不等她再作反应,滚烫的白浊尽数射在她口中。 下一秒,男人蛊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满是诱惑和引导:“乖,吞下去好不好?” 第三十一章:妖精(微h) 梁行礼看着倒在他怀里失去意识的虞姝,他握着她的手臂,掌心里便是她柔软的身体,身体里刚刚退去的欲望依旧残存,翻腾起不可消歇的火焰。 他低头凑近她,吸吮她的耳垂,甜腻芳香,带着一点酒的醇香。 气味如钩子般诱出那团欲火。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去抚摸她,羊脂玉一般白皙滑腻的皮肤在他眼前一点点扩大展现。 最后还是忍耐不住,大手再次覆上娇乳,柔软的物件填满他的手掌,丰盈又饱满。 他低下头,用唇含住那一粒突出的小豆,舌尖不停地舔弄着,直到将乳尖磨的通红,才意犹未尽地换了另外一边。 她虽然睡着,但也有知觉,在他咬得用力时,会发出哼哼唧唧的抗议声。 梁行礼只是安抚着她,另一只手从腰间一路向上,抚摸着锁骨与脖颈,更加卖力地吮吸着她的乳,似乎想要从中寻到什么滋味。 他气喘吁吁地拾眼,看着她潮红的脸,自顾自地笑了一声,伸手去碰她的脸颊,手指滑过她粉嫩的嘴唇,再慢慢地将手指探进她湿热的口腔里。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吮吸住。 梁行礼脑中的神经猛地绷紧。 柔软的舌舔舐着他的手指,身体里的血液在那一刻翻腾起来,他低声说:“妖精。” 再这样下去,梁行礼知道今晚算是收不了手了,深呼吸一口气起身,自顾自地走进洗手间。 夜深人静时分,淋浴间内水声还在继续。 - 虞姝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但是两颊传来的酸痛感,非常清晰。 揉了揉脸,虞姝感觉脖子也有点酸,侧过头,发现梁行礼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自己的身上也从本来的睡裙,变成了男士衬衫。 不用说,肯定是梁行礼帮她换的。 看了眼时间,已经早上十点。 上次的初选方案已经交接给了熠星集团策划部,剩下的修改部分也不用虞姝过多参与。 没必要那么早去工作室,虞姝也就不着急起床了。 反正都迟到了,那就再睡个回笼觉! 于是悠悠转转,下午一点,虞姝才从床上起来开始洗漱。 临行前又想起自己的U盘上次落在了梁行礼书房里,“哒哒”跑到二楼书房,虞姝推门进去。 U盘就放在桌上显眼的位置,虞姝拿了就准备走,关门时余光又注意到刚回国时画的那幅画。 红丝带……钞票……裸露…… 虞姝搭在门把上的手顿了一下,忽然想到陆随州原先和自己提起的请求。 陆总和许盐宁的婚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举行,但看目前画册的进度,估计也是快了。 但是给他们作画,自己可是一点素材都没有啊。 想到这里,虞姝一边下楼一边给许盐宁发微信。 虞姝:阿宁,你有和陆总的合照吗? 等到下楼,杨管家已经将车停在门口,虞姝刚坐好,包里的手机传来震动声。 打开一看,是许盐宁发来的微信。 不知道关于照片有多少小故事,许盐宁直接发来了一条15秒的语音。 “他?老顽固一个了!一点情调都没有。和我一起拍张照片好像要把他全球通缉了似的,每次都是我偷偷拍!!!老男人是真的很没情趣!” 虞姝不由得一笑,给她回复:那陆总拍你的照片呢? 许盐宁:“这倒是有很多。不过,虞老师你要这些干嘛?” 虞姝本来准备打字告诉她,是陆总原先拜托的,可想了想,估计陆随州也是想给她一个惊喜来着,也就没说了。 虞姝按下语音条,说道:“我们不是在做策划吗?本来陆总让出一个轻奢主题就是为了你,我就想看看你们的合照之类的,找点灵感,说不定还能给你们婚礼画个草图呢。” 许盐宁:“啊~原来是这样。那没事!我给你发几张!” 后面许盐宁陆陆续续地给虞姝发了很多照片过来,虞姝点开一张一张看,也许是因为自己知道这是陆随州给她拍的,所以透过这些照片总能察觉到一些爱人的视角。 到工作室楼下,虞姝已经挑好了几张照片,在做最后的筛选。 第三十二章:别动她 回到办公室后,虞姝目光停在了那张海边的风景照上。 许盐宁带着手工草编帽,一手压着帽檐,另一只手牵着镜头外的人,白色连衣裙被海风吹起,背后完全裸露的设计充满着自由的气息。 虞姝从工作间里找来画板和颜料,摆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就着照片的模样描摹。一笔一画勾勒间,色彩仿佛染上了情谊,栩栩如生。 大概五点的时候,梁行礼给虞姝发了条短信,让虞姝先坐杨管家的车回家,他今晚还有个会议要开。 不过正好虞姝忙着画画,不想换地方,趁着灵感多画一些,就让杨管家先回去了。 六点半。帝都的天色早已暗了下来。 外面下着小雨,秋意已浓,行人都换上了厚外套。 虞姝起身喝水的空隙,忽然注意到外面办公区还有一簇光亮。 以为是谁还在加班,虞姝推开门出去,想让他回家休息。 却不成想,一推门,浓烟弥漫,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虞姝看到了外面的情况:工作室门前的电表箱被引燃,此刻正冒着剧烈的火星,电线乱飞,电流声刺耳。 工作室的地上不知道哪里来的汽油,旁边电箱的火星刚落到地上,就瞬间引燃了地面。 虞姝几乎是下意识地躲进办公室内,关上门。 火势蔓延几乎就是几秒钟的事情,虞姝逐渐感受到手掌触摸下的玻璃门都开始发烫。 转身跑去拿起手机,虞姝第一时间拨通了119,迅速报了自己的位置。 工作室可是正处于中心位置的商业区,虞姝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相信消防人员一定会及时赶到的! 慌乱之下,虞姝又给梁行礼打了个电话。 那边很久都没能接听电话,最后传来一阵忙音。 还没等虞姝再次拨过去,玻璃门“砰——”的一声炸裂开来,玻璃碎片四分五裂撒的到处都是。 “啊——!” 虞姝赶忙跑到角落里,幸好是秋冬季节,衣服穿的比较厚,没有被碎片划伤。 下一秒,她看见玻璃破碎处站着的人影。 林徐之提着一个铁桶,里面应该是冰水,刚才热胀冷缩直接让玻璃炸开了。 他的脸上明晃晃的几道划痕,血迹慢慢从额角、脸颊往下流。 虞姝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这时候情绪完全控制不住了:“林徐之!带我出去!带我出去好吗?!” 可面前那人只是一步一步踱步走来,周身包围着莫名的气场,面无表情。 虞姝察觉到不对劲,双手往后,步步后退,逼到死角处才停步。 “你…你要干什…唔唔…!” 之后,虞姝眼前一片漆黑,记忆从此处消失,再也记不起之后发生的事情。 - 会议结束后,梁行礼才看到虞姝打来的电话。 因为刚回来消息提示太多,梁行礼觉得声音太吵影响工作,于是一天都开着静音。 第一时间给虞姝回拨过去,那边却迟迟没有接听。 回到办公室没坐下一会儿,特助便急忙敲门进来,连梁行礼的允许都没得到,赶紧通知他:“梁总!虞小姐工作室着火了,人不见了!” 梁行礼心跳瞬间加速,不安感笼罩心头,紧接着给她打电话。 终于,在第四个电话拨出去后,那边接通了。 听到那边呼呼的风声,好像还有水。 梁行礼喊了一声:“虞姝?” 那边没有应答,梁行礼看了一下电话,没打错,就是她的电话。 但是,怎么没人出声? “你在哪?”梁行礼问了一声,依然是无人应答。 电话被挂断,梁行礼心里一阵烦躁,正要再拨过去,就接到了一条彩信。 看略缩图,是一片黑漆漆的夜景,灯光璀璨,是帝都江边。 点开下载,图中清楚显示,就在那桥栏底下,赫然躺着一个女人,看衣服看体型,不是虞姝又是谁? 梁行礼瞳孔倏地一缩,特助则是倒吸了一口气。 还没等他说什么,梁行礼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发彩信的那个号码,归属地帝都。 那边很快报了一个地址,叮嘱:“一个人来,不要报警。如果你报警的话,我立刻杀了她。” “好,给我半个小时。” 那个地方非常偏僻,从这里过去那个地方,至少也要四十分钟! “我想,我能冷静下来的时间,只能保证二十分钟。” 梁行礼心口的火气像是火山一样喷上来,一发不可收拾,但是偏偏,在这种时候,梁行礼只能深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好,我马上到。” “不要过来,周围全部是汽油桶!!”一声尖锐的女声传来,是虞姝。 “啊!” 梁行礼听得心都要揪起来了,一直以来平静如同万年雪山一般的冷静,在虞姝的这一声尖叫之下,陡然雪崩。 “你别动她!”梁行礼失控咆哮,将特助吓了一大跳。 梁行礼急红了眼,听着电话被挂断,顿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特助认识他那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有些懵。 但是很快,就上去把他制住,大喊:“梁总!你得冷静下来!虞小姐还在等你!” 梁行礼的双手,有着极小极小的颤抖。 幅度轻微到了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但是,特助却清楚察觉到了。 双手扣住他的手,比起梁行礼,特助只能冷静下来替他分析局势:“我来报警,梁总你先去!既然绑匪您都不熟悉,那多半是冲着钱财来的!不要太担心!” 梁行礼抬眼,突然反手握住了他,力气极大,说道:“让一批警察先去工作室找线索!留一队人跟我去,但不到最后关头不许露面!” 说完,就已经将他甩开,梁行礼迈开大长腿,就朝着电梯方向跑过去。 他此刻脑海一片空白,心里唯独剩下的,只有那一串数字:二十分钟……二十分钟…… 第三十三章:会死人的 黑色豪车风驰电骋,在高速路上吓得不少车主都不敢靠近。 车后跟着一排交警,但是梁行礼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二十分钟,二十分钟! 现在已经过了十三分钟了,可是距离还有一段。 梁行礼咬牙急红了眼,生平第一次在大马路上飙车,生平第一次被交警追,也是生平第一次,这么着急的一定要去做一件事情。 快了,就快了。 等我,一定要等我。 将油门加到最大,时速飙到了160km/h,但是,还不够,不够! 梁行礼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开的不是跑车,还能不能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就在前方的一个路口,梁行礼亲眼看见一束车灯照射过来,大惊,急刹车的同时,疯狂摁着喇叭,急速掉头,车身瞬间扭转漂移,车胎划过地面发出巨大的摩擦声。 前方的车主吓坏了,立马刹车,眼睁睁看着那辆黑色宾利绕过自己,前行约莫四五百米之后,稳稳地,撞上了右边的桥栏…… - 正值晚上外卖的高峰期,虞合国正忙着一单一单派送,晚上七点,路过国贸大厦附近,他注意到消防车都停在不远处,公路旁都拉上了警戒线。 好奇心驱使,虞合国骑着小电驴往那边走了一段路,这才发现居然是虞姝工作室的那栋楼着火了! 心瞬间慌起来,虞合国立刻把手上的订单取消掉,让其他外卖员和自己交接一下。 跑到大楼下,随便拉了个人问了问情况,虞合国才知道就是虞姝的工作室着火了!现在陆陆续续还在小范围内爆炸! “那层楼里说是有个小姑娘失踪嘞!现在警察也在找!” 失踪? “现在…现在警察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路人是个好心的老大爷,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来点开新闻给虞合国看:“诺,好像是调监控啦!” “我得老天爷哦!是个小伙子诶!” 听到这话,周围的大爷大妈也围上来想看个究竟。 “是个年轻人干的啊!” “我听说是个小姑娘被绑走了,唉,这下悬喽……” 但此刻,只有虞合国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看着那张脸,瞳孔颤动。 是林徐之啊……! 虞合国又打开自己的手机,刚好收到了来自未知的一条电话。 几乎是瞬间按下接听键,那边即刻传来声音:“我给了她男人二十分钟救她。” “也算是给我自己一个后悔的机会吧。” “你把阿姝带到哪里去了!!”虞合国不顾众人的眼光,暴呵一声,眼睛都是红的,额头的青筋清晰可见。 那边的男人却只是轻笑。 “二十分钟。那男人没赶过来。” “虞合国,这次,我也让你尝尝无能为力的痛苦。” 说话电话就被挂断。 虞合国站在原地,一把年纪的人,此刻却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林徐之……林徐之……” 忽然,虞合国脑子里想到了一个地方,并且这种预感愈来愈强烈,揪得心发慌。 下一秒,虞合国拦下一辆出租车,朝着某个地点赶去。 - 黑色宾利撞上了桥栏,梁行礼一时间没了意识,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清醒了过来。 周围有交警还有人包围着自己,看见龟裂的挡风玻璃,梁行礼动了动身子,想再动车子,但是怎么都动不了了。 摸到手机,打开车门,梁行礼头痛得可怕。 额头上的血淌下来,有些痒痒的,伸手一抹,跌跌撞撞地朝着那方向走去。 就到了,就到了…… 梁行礼拿起手机来,一眼,就看见了来自于未知地区的一条彩信。 一边用最快的度跑着,一边点开下载。 但是,头晕得可怕,梁行礼好几次都差点摔了。 身后有人跟车跟上来,梁行礼脑子一片浑浊,根本听不见他们说什么,跌跌撞撞了二百多米,终于看见了属于厉家的车子,好几辆。跑上去的同时间,彩信也下载完毕。 撕心裂肺的喊声从手机上传出来,梁行礼的心狠狠一缩。 江边的人都看了过来,看见梁行礼的这幅样子,赶紧上来将他扶住:“没事吧?要不先报个警,再去医院?” 梁行礼一把推开路人,跌跌撞撞地往那片废弃医院跑去。 这片地方不仅是郊区,加上将近十年没人来过,已经是荒草丛生。 视线模模糊糊中,梁行礼看到了浑身鲜血瘫坐在地上的一个男人。 梁行礼死死盯着地上的那一滩血,两眼直,呼吸急促,两耳嗡嗡作响。 “梁总啊。哈哈哈……你来晚喽。她已经死了!”林徐之嚣张地大笑着,一个将近一米八的男人此刻仿佛虚脱了一般憔悴,脸上却挂着病态而恶心的笑容,声音就像是魔音一样,一圈一圈在耳边回荡,回音伴着疯狂的挑衅。 陆续又有两个人跳下水去,协助打捞。 梁行礼听见那水声,突然疯了一样,第一反应居然是朝着江面扑过去。 周围的人大惊失色,赶紧将他按住,大喊:“有人下去了,下去了!” 警察上前来安抚梁行礼的情绪:“你来之前我们控制住他了!虞小姐腹部被刺了一刀,掉进河里,已经派人沿着河流一路往下找了!你不要再把自己搭进去!” 兴许是那人的话起了效果,梁行礼平定下来,就在他松一口气,将手放开的同时,梁行礼就朝着被人擒佳的林徐之冲了过去。 结结实实的一个拳头,落到了林徐之的脸上,林徐之却不发出一点声音,只有沉闷的一声痛呼,整个人后仰,又被人紧紧抓住。 “我警告过你的,不要动她,不要动她!” 说话间,一脚直接踹到了他的肚子上。 “梁总!这样打会死人的!” 周围的人都急了,身边两个大男人一同上前尝试将他拉住,但梁行礼的力气好比脱缰野马,完全拦不住。 梁行礼全然失了理智,拳头、脚一起上,接连的好几拳好几脚,打得林徐之弯下腰来。 梁行礼双目猩红,身体不断腾动,居然四个大男人一同,才能将他制住。 忽然,伤痕累累的林徐之像是找到了什么发泄口一般,大笑起来,血迹混着眼泪往下流。 “你以为我想吗?!啊?!!你以为我想吗!” “我的人生被虞合国毁了!我家破人亡都是他导致的!!!凭什么??凭什么她的女儿现在过得这么好!” 第三十四章:笑话 梁行礼此刻,原本整齐的西装也变得凌乱,额角的血迹逐渐干涸,拳头控制不住的颤抖:“你是谁?” “哈哈哈…哈哈…” 林徐之被警察扣上手铐,眼里暗淡无光,唇是笑着的,眼泪却控制不住往下掉。 “我是谁?” “我是谁呢……” 忽然,林徐之面部抽搐一瞬,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大口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 “他在咬舌!快钳住他的下巴!!” 警察立马控制住林徐之,防止他自尽的行为继续下去。 “120到了没有!先送罪犯去医院!!” - 双手被捆住,虞姝或许醒过,又或许没醒。 窒息的感觉冰凉透彻席卷而来,虞姝只觉得呼吸困难,好像有水涌入呼吸道之中,那样难受,那样熟悉…… 虞合国好不容易在水里把她捞到,费劲全力将她拖着游动起来。 冰冷刺骨的河水中,虞合国甚至分不清自己的泪水和河水的区别。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心跳快的仿佛下一秒都会骤停。 连虞合国自己都觉得,现在跑来不顾一切救虞姝的自己就像个笑话。 他没想到自己一个人创下的祸,现在可能会让妻子和女儿都死去。 周身冰凉的河水让他的嘴唇冻得发紫,四肢已经麻痹,只靠着本能往前游动。 幸亏不远处就有一处水下楼梯,否则虞合国也不保证自己能够撑到什么时候。 因为天冷,虞姝穿得有点多。 一件最容易装水的薄款羽绒外套,一件厚厚的针织毛衣,还有一件打底的连衣长裙。 虞合国察觉到了这吃力的罪魁祸,苦笑一声。 两手交迭,虞合国按压她的胸口,大概七八下,虞姝就吐出了一口水。 意识仿佛有些回笼,苏千瓷努力想睁开眼,可是后脑勺传来的痛好像连着眼睛一样,怎么都睁不开。 虞合国见她将水吐出来,松一口气,想将她拖起来,可偏偏手上的伤势却非常不给面子,火辣辣地拉扯着血肉,疼得他提不起一分力气。 手臂早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虞合国清楚察觉到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晕。 但是他还不能倒下。 我的女儿……我,对她抱歉太多的人…… 五官精致,尽管有些苍白,但是那轮廓,跟她母亲年轻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虞合国眼眶微红,唇边挂着自嘲。 好好的两母女,怎么就摊上他这样一个烂人呢…… 歇了一会儿,虞合国回神之后,就将她扶起来,伸手将她身上因为装了水而鼓起来的羽绒服脱掉。 虞姝清楚感觉到有人在脱自己的衣服,但是怎么都提不起来一分力气,艰难地抬手,想反抗,但是手只是微微抬起,还没碰到那侵犯者,就已经无力地垂下。 不要……不要动我……不要…… 虞姝眼角有泪水滑下,偏生提不起一点点的力气来反抗。 不要……不行…… “求求你……不……要……” 意识,全然消失。 虞合国将她抱着,只觉得她是在说梦话,以最快的度爬起来,上岸。 夜里寒风袭来,虞合国狠狠一个激灵,浑身忍不住冻得抖了起来。 艰难地爬上去,虞合国双腿抖得可怕。 不行了,没力气了……虞合国将她放下,自己跌跌撞撞走到了路边。 恰时,迎面有一辆面包车开过来,车灯耀眼,虞合国踉踉跄跄过去,眼前越黑暗,身子已经站不稳,可心里就是有着一股莫名的劲儿,极其缓慢地到了路中央,无力地挥动双臂。 看到面包车停下来,虞合国吊着的一口气,总算松了下来。 - 好冷,全身都好冷。 虞姝感觉时间仿佛过了漫长的几个世纪,全身上下都疼得厉害。 后脑勺疼,身上疼,四肢、腰身、就连肌肉都疼得她快要疯掉了。 又冷,又热。 太过于难受,虞姝没忍住呜咽出声,低低呻-吟。 隐约间,好像有人给她往额头上贴了冰凉凉的什么东西,迷迷糊糊又睡死了过去。 再睁眼,周围一片大亮。 前方不远处的墙上,挂着一个电子钟,时间显示17:17。 隔壁病床有人在看电视,护士小姐在给左边病床的人打吊瓶。 看见虞姝醒过来,就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还是烧,不过醒来就好了。” 虞姝有些懵,动了动身子,全身上下都疼得厉害。 低低呻-吟一声,感觉自己身上哪里都热。 “喝水吗?”护士小姐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走过来将她扶起来,喂着她喝下,“感觉怎么样?” 虞姝脑子晕得可怕,抬手间,肌肉都被拉扯似得疼痛,“好疼……” “都烧到39度8了,不疼才怪。”护士小姐将她放平,说道,“还好没烧坏脑子,跟你一块儿进来的那个人就没那么好运了,现在还在加护病房呢。” “跟我一块儿进来的?谁?” 第三十五章:劫后余生 “你父亲啊。”护士有些惊讶的看着虞姝:“你……不知道吗?” 虞姝摇了摇头,听到答案后整个人沉默了许久。 在护士离开前,虞姝还是问了下虞合国的情况。 “伤口感染,失血过多,但好在身体素质不错,昏迷两天应该能醒。” “好的,谢谢。” 走之前,虞姝就被扶起来,护士小姐给她倒了热水,虞姝握着十几颗颜色各异的药,难以下咽。 终于勉强吃下去没两分钟,又立马吐了出来。 接连干呕了几声,虞姝吐出了一点胃酸,其他什么都没有。 昨天中午到现在,就在刚刚喝了一杯水。 虞姝整个人晕得厉害,重新躺下去没过多久,就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虞姝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动了一下,直接将那不小心睡着的男人惊醒。 梁行礼大手探过来,在她额头上摸了一下,又探了一下自己,皱眉。 虞姝看着他,有些晃神。 此刻的梁行礼,干净硬朗的脸上,多了两个黑眼圈,就连下巴都多了一层浅浅的青色,头凌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身,但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有些颓废。 头上包着一块纱布,在左边眉毛上面一点点。 捏着他的手,虞姝哭得像个的孩子,绝望又悲伤。 梁行礼将她扶起来,拥入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虞姝用衣袖将眼泪抹干净,不让眼泪落到他的身上,才轻轻靠过去。 伸手揪着他的领口,贪恋地闻着他的味道,虞姝心头却是更酸,更痛。 “没事了,我在,都过去了。” “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虞姝的声音有些颤,抱着他的手越收越紧,“幸好没事,幸好……” 虞姝差点眼泪又滚了下来,轻轻将他推开,强行挤出一点笑容,撒娇道:“我饿了。” “嗯。”梁行礼拿过两个枕头,垫在虞姝身后,让她躺得舒服一些,这才转身去给她盛粥。 虞姝搂着被子,眼眶又止不住烫起来,一下子就聚满了泪水。 看着他的身影,心狠狠被揪着。 梁行礼这么骄傲的人,从未服侍过谁,也从来没有对谁这么好过。 “梁行礼。”虞姝咬着被子,低低喊了一声。 梁行礼没有回头,应了一声:“嗯?” 嗓音上翘,低沉之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虞姝听出了他的喜悦,更是抱紧了被子,再次喊了一声:“梁行礼……” “嗯。”梁行礼回头看了她一眼,现她早已经热泪盈眶,红着眼看着自己。 端着滚烫的热粥走过去,梁行礼轻轻放在了桌上,嗓音轻缓说道:“没事了,别哭。”说着,就伸出手去,像以往一样,将她的泪水拭去。 “乖,吃点粥。”梁行礼伸手,轻轻将她的脸抬起,舀起一口粥,送到了她的嘴边。 虞姝张口,轻轻喝了下去。 高烧刚退下一些,虞姝的胃口很不好。 吃了十几分钟,才将这碗粥喝完。 梁行礼没有半点的不耐烦,不由分说地又给她盛了一碗,强逼着她吃下去。 第二碗虞姝硬逼着自己吃了两口,但是最后真的吃不下去了,梁行礼才罢休,放到了一边。 虞姝将纸巾丢到了床边底下的垃圾桶,目光落到他的额头上,“你的头怎么了?” “不小心撞到了。”梁行礼伸手就要帮她披件外套,“多穿点。” 虞姝知道他是想转移话题,不吃他这一套,将他一推,质疑道:“不小心能装成这样啊?” “运气不好,撞破流血了,只好包着了。”嗓音平静,隐约间似乎有些无奈。 好吧,勉强相信一下。 但,虞姝还有件事要告诉他:“虞合国,是虞合国救了我。” “嗯,我知道。” “他现在在哪里?听说他失血过多,住在了加护病房里呢。” “嗯,我去看过他了,情况比你好。” “……他,怎么知道我被林徐之绑走了?” 第三十六章:陪你 “林徐之想报复的是他,不是你。” 虞姝沉默了一会儿,点头:“我知道。他让你赶来的那二十分钟里,和我讲了当年的事情。” 梁行礼摸了摸她的头:“好了。别再想这些事情。” “明天如果虞合国醒了,警察会来做笔录,今天先好好休息。” 兴许真的是累坏了,梁行礼很快就睡着。 呼吸均匀而平稳。 虞姝抬手,覆上他的脸。 兴许是她太烫,摸上他的时候感觉有些凉。 手掌细细勾勒他的轮廓,虞姝看了许久,许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虞姝轻轻拿开他的手臂,翻身下床。 怀中的人空了,梁行礼也没有醒来,睡得很熟。 虞姝的心更是隐隐泛疼。 他昨天肯定没睡,发现她不见了,他肯定急坏了。 穿上鞋子,穿上外套,虞姝悄悄打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她还是放心不下,虞合国毕竟是她父亲,不亲眼看见他相安无事,虞姝的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的。 找了一个护士问了一下,很快就知道了虞合国所在的房间在哪里。 虞姝并没有推门进去,只是站在门口的小窗户那里停了一会儿。 虽然知道虞合国救自己本就是应该的,可虞姝心里还是忍不住感动。 或许是这种爱在她身上缺失的太久了,自己才这么渴望吧。 回到病房里面,梁行礼拿着手机坐在床边,看着有些睡眼朦胧。 看见她从外面进来,问道:“你去虞合国那了?” “嗯。 ”虞姝走进来,将外套脱掉,爬上床来搂住他的脖子,“怎么醒了?” 梁行礼转身过来将她抱住,低声道:“去说什么了?” “没有。我没进去,就看了看。” “嗯。”伸手摸上她的额头,梁行礼看了一眼时间,“饿吗,吃点东西?” “不饿,没胃口,不想吃。” “那吃药。” 虞姝嘟了嘟嘴,有些不乐意。 梁行礼低头就在她嘴上一啄,轻声道:“乖点。” 起身,梁行礼去倒水,探了探温度,将药拆出来一包,一手拿药一手端水走过去,“吃了。” 等虞姝乖乖的把药喝完。 病房的灯已经被梁行礼关掉,门上的玻璃透过来微弱的灯光,尽数纳入了那一双冷沉深邃的眸,点缀得越浩瀚星夜,深邃绚丽而望不见底。 黑暗中,人的情绪更容易发酵。 虞姝忽然问他: “梁行礼,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怎么办。” “那我就跟你一起去死。” 嗓音低沉,仿佛是穿越了千万年的远古之音,一圈圈回荡在了她的脑海里,久久不散。 虞姝的心跳,倏地加速。 眼泪,不争气地一下子坠落下来。 虞姝立马将眼泪擦掉,生怕被他发现,哽咽问道:“为什么?” “傻姑娘。”梁行礼望着她,深眸浩瀚,“你和我在一起这么久,我们早就是一体的。你离开了我,独自一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虞姝低头,伸手搂住他的腰,低低哭了起来,哭泣道:“我是说真的,如果真的我死了呢?” “你以为我是在说假的?嗯?”梁行礼将她揽在怀里,大手让她的脑袋靠近自己。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姿势,虞姝可以清楚感觉到他声带的震动。 “我很认真,阿姝。” 昨天晚上,他以为她真的被杀死的时候,他的心是空的。 仅有的一个念头,就是跟着她,一起…… 虞姝靠在他怀里,声音闷闷,“你可以再娶。” “如果我死了,你会再嫁吗?” 虞姝一怔,会吗?会吗? 不会。 如果他真的走在了她前面,她恐怕会毫不犹豫,跟着他一起去死。心蓦地一抖,虞姝搂着他的手越紧了。 虞姝抱着他,泪如雨下,吸了吸鼻子,却故意说道:“当然,你都死了,我为什么还要守着你,守着一具尸体,太恶心了。” 可梁行礼的手却是握紧,几乎要将她镶入骨子里面一样,低声道:“我不信,你不会的。” “我会。” “你不会。”梁行礼的声音虽轻,却是极为坚定。 虞姝不说话了,手揪着他的衣领,黑暗之中盯着面前的那一片胸膛。 尽管,什么都看不见。 良久,虞姝才低低开口:“没有什么东西,会比自己更重要。” “有。”梁行礼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你比我自己,更重要。” 嗓音淡淡,在安静的病房之中显得尤为动听。 虞姝将头越埋下,无声流泪,闭上眼。 何其幸运,被一个人无条件的喜欢和爱着。 虞姝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救了梁行礼,这辈子才得到他这样的爱护。 他们两人的命运本应该是毫无关联的,但一切都由梁行礼起头,一步一步走进她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