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分之一的幸运》


 序章、意外

    我前世一定恋过你
    今生才能又相遇
    太熟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秘密
    人来人往太拥挤
    花开花败会可惜
    我想我更要用力气抱紧你
    若遇见你的幸运是千分之一
    请一千个朋友送给我运气
    我想要你到我的世界
    两个人十指相连心与心更贴切
    总会爱出那一种永远
    珍惜你来到我的世界
    错过的情人卡片换一种感谢
    是你让我相信这一切
    ……
    一进到早餐店，两个女孩就听见这次最新的流行歌曲，这也是她们喜欢来这里的原因──老闆娘总是亲切有活力。
    「老闆娘，一份蛋饼，一杯奶茶。」活力充沛女孩开心的开口。
    「好！那舒雨咧，今天要什么？」
    「喔~我今天也一份蛋饼，然后再一杯咖啡。」另一个乖巧的女孩回答。
    「那你们等一下喔！先去找位子坐吧！」老闆娘笑着应声后转身开始做蛋饼。
    「好。」两个女孩找了最靠近窗户的位子坐了下来。
    「舒雨，时间真的过的好快对不对？」那个活力充沛的女孩依旧很有精神的问着旁边望着窗外的女孩。
    「嗯？」
    「感觉好像昨天我们还是国中三年级，后天开始，就是真正的高一生了耶！」
    「对啊。」
    「我本来很担心会跟你分开的，不过我很努力的考试喔！我们又可以一起上高中了！」她得意洋洋的说着。
    旁边一直望着窗的女孩此时回过头，作势的敲了敲她的脑袋，假装生气的说道：「吕薇晴！你还真敢讲，要不是我一直盯着你读书，你现在会在这里吗？」
    吕薇晴吐了吐舌头，抗议了一声，「黎舒雨！这种事干麻讲出来啊！」
    「呵呵，」她轻笑着，有点揶揄道：「我怕你太得意。」
    老闆娘端着两盘蛋饼走了过来，「唉唷！看看你们！又在吵啦！薇晴啊，看你每次都那么精力充沛的，好羡慕你喔，想想我当年……」
    老闆娘开始回忆起她的学生花样年华。
    半晌，她回过神，「啊啊啊！看我这糊涂样，来来来，蛋饼趁热吃。」老闆娘和蔼的说着。
    「谢谢。」黎舒雨乖巧的道谢。
    一旁的吕薇晴早就已经吃了起来，「哇！老闆娘，你的手艺还是一样好耶，真的吃了三年了都还不腻。」她嘻嘻的笑道。
    「呵呵。」老闆娘掩嘴笑了笑。「你这女孩就是这么惹人喜欢，嘴巴老是这么甜，来来来，为了庆祝你们考上同一所高中，而且这次还是有名的明星高中──海茗高中耶！今天早餐就当是我请的！尽量吃。」
    「老闆娘，这怎么好意思呢？」黎舒雨露出为难的表情。
    「不会啦！你们两个就像是我的女儿啊！别客气别客气。」
    「谢谢啦！老闆娘。」吕薇晴则是道谢，一点也没有为难的意思，反倒还有一点点得逞的微笑。
    「嗯，那你们先吃，那边有客人，我先忙啦！」
    「好。」
    她们两个边吃边聊天，突然吕薇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问了旁边的黎舒雨，「欸，舒雨~你知不知道那个有名的江诚集团？」
    「喔，知道啊！」她点点头，之前有听说过，「怎么了吗？」
    「我昨天看报纸啊，听说江诚集团的独生子失踪了耶！」
    「咦？什么时候的事？」黎舒雨问道。
    「好像是我们国三快毕业的那个时候吧！不过现在才被媒体报料出来。」吕薇晴把筷子要在嘴巴上。
    「喔。」显然黎舒雨并没有太在意，毕竟那个人她又不认识。
    吕薇晴又说：「听说好像叫江、江什么来着……啊！叫江羽默耶！」
    「喔，我们又不可能会遇到。」
    「说的也是啦！不过报纸登的超大条的，而江诚集团还说，如果找到人的话，可以得到一千万耶。」吕薇晴兴奋的两眼发光，「听说长得还满帅的！」其实最后这句才是重点！
    「你喔！」黎舒雨无奈的看了看自己的好朋友，「就知道看帅哥，多读一点书啦！别老是想那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好嘛好嘛！」吕薇晴撇了撇嘴，「拜託，少女就是想幻想一下啊！把自己当成人鱼公主啊！意外了救了王子；或是把自己当成灰姑娘啊！一下子就从麻雀变凤凰咩！」
    「你喔！读书有那么认真就好了！」
    「别老是跟我妈一样，用这句话堵我。」吕薇晴哀怨的看着黎舒雨。
    随后，两人相视而笑。
    吕薇晴换了个话题：「听说今天我常去的那家服饰店有打折耶，等一下吃完我们去逛吧！享受一下最后的国三逛街。」
    黎舒雨想了想，有点为难，「可是我等一下要打工耶！」
    「拜託啦！」吕薇晴向她求情。
    半晌，她无奈的开口，「好吧！真拿你没办法，不过不可以太久喔！」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吕薇晴开心的抱住黎舒雨。
    「好啦好啦！少拿你那张不知道吃了多少蜜的嘴来讨好我，我才没那么笨。」
    「嘿嘿~」吕薇晴裂嘴一笑，而黎舒雨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她一向不太善于拒绝别人，特别是这个跟自己最好的朋友。
    「走吧走吧！快点！等一下搞不好就被抢光了。」和老闆娘道别，一出了早餐店，吕薇晴就拉着黎舒雨小跑步的快速前进。
    「好啦！不用那么急吧！」黎舒雨受不了的看着拉着自己的吕薇晴。
    显然吕薇晴的脑子里已经全部都是逛街shopping这个词了，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黎舒雨。
    突然，「啊！」黎舒雨叫了一声，她和吕薇晴相牵的手因为一股强大的撞击分了开来，然后向后一倒，本来以为会摔到地上，她闭起了眼睛，耳边听到吕薇晴紧张大叫的声音，「舒雨！！！」
    一秒，两秒，三秒……奇怪？为什么地板是软的？
    「你没事吧？」一个男生的声音在她耳边回盪。
    她连忙睁开眼，惊讶的看着此刻对她说话的人，他一手扶着她的腰，让她没有直接摔到地上。
    黎舒雨连忙跳开，然后紧张的对他说：「谢、谢谢你。」
    她看着那个人，带着鸭舌帽，一头亮黑的头发，帽沿遮住了他的脸，所以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她眼尖隐约瞟到了那个人的眼瞳，跟头发一样，也是漆黑的，却让人感觉闪闪发亮，让人不自觉的被那抹隐藏在黑暗中的光亮给吸引。
    「没事，以后小心一点。」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吕薇晴赶紧跑了过来，绕黎舒雨的周围上上下下检查着，「舒雨，你没事吧？」
    「嗯。」
    「对不起，我太急了，都没有注意。」
    「那大小姐拜託你，现在我们慢慢走好吗？因为那家店就在前面了，而且我非常确定它不会突然长出一双脚或一对翅膀然后飞掉。」
    「呵呵。好啦！」吕薇晴吐了吐舌头，「欸！刚刚那个人，好像很帅耶！好可惜喔！希望以后还能遇到。」
    「拜託！」黎舒雨又敲了敲她的脑袋，「这个时候你眼里还是只有帅哥的存在吗？」
    吕薇晴嘻嘻姍笑，「好嘛好嘛！我们舒雨比较重要啦！所以……我们快点走吧！」
    「你喔！」之后两个女孩就手牵手往那家店走去……
    黎舒雨没有把这次的意外放在心上，不过她知道，这个人虽然只看过一眼，但她永远不会忘……
    「爷爷，我会改变我自己给你看的！」刚刚那个带着鸭舌帽的少年眼瞳闪烁，嘴里喃喃道，之后回头看了那两个女孩一眼，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停在刚刚那个被他救了的女孩，绽放出一个阳光四射、电力十足的微笑。
    我前世一定恋过你
    今生才能又相遇
    太熟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秘密
    ……

 第一章、受不了的好姊妹

    「舒雨！抱歉抱歉，我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吕薇晴慌慌张张的从家里跑了出来，制服的釦子最后一颗还没扣到。
    「我就知道，所以我才说昨天不要聊那么晚啊！」舒雨穿着海茗学校的制服对着吕薇晴说道。
    「呵呵……一不小心就太兴奋了，所以睡不着咩！」吕薇晴嘻嘻哈哈的玩笑道。
    「算了，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了，所以才决定把约定的时间调早一点，这样至少还有一点缓衝。」她伸手帮她把釦子扣上。
    「嗯！舒雨，有你真好耶！」吕薇晴趁机把黎舒雨捧得高高的。
    黎舒雨则假装配合的神气了起来，「你现在才知道！」
    两个人互看着后都笑了出来。
    这样的生活，平淡，却美好。
    晴朗的早晨，今天是海茗高中的开学日。
    吕薇晴勾着黎舒雨的手，「那我们走吧！」
    「嗯。」随后，黎舒雨习惯性的从书包中拿出一本书边走边看。
    她们家很温馨、很平凡，所以她当然也很平凡，爸爸是普通的上班族，妈妈是家庭主妇，哥哥今年则准备报考大学，家里包括她就只有两个小孩。家中没有很富裕，所以妈妈常跟她说，只有认真读书才会有出息。而她很乖巧的点点头，答应一定会好好读书，所以每次考试，她都很努力的考进班上前三名，回家之后就乖乖去复习功课，假日还会去打工帮忙贴补家用，她的个性比较没有像吕薇晴一样那么外向，比较温和也比较谦虚，是个很听话而且很上进的女孩子。
    而吕薇晴的家庭生活则比黎舒雨好一点，她是个比较活泼开朗的女孩，妈妈一样是家庭主妇，爸爸则是小型企业的经理，因为在家都被宠得很好，所以都没什么压力，自然功课也没有被盯得那么紧，但是为了和自己最好的朋友考上同一所高中，她决定也要努力去拼一拼，有了舒雨的帮忙，很顺利的就这么考上了。
    看到黎舒雨又边走边看书，像以前一样，吕薇晴就无奈的说道：「舒雨，不要每次都那么认真啦！偶尔也要放松一下啊！」
    「好，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嘛！……」
    吕薇晴撇了撇嘴，「这样显得这个站在旁边的我好不认真喔。」
    黎舒雨被逗得笑了出来，「你也知道。」
    看着吕薇晴都不接话，她把书收了起来，「好啦！今天就特例一次吧！大小姐，我们赶快进校门吧！我不想第一天就被老师记迟到。」
    吕薇晴像成功偷了腥的猫，开心的欢呼，「呵呵！当然，我也不想第一天回家就接到老师亲爱的关怀电话。」
    黎舒雨故作惊讶状，「我以为你都不怕。」
    「哼！怕也不会说出来啊！所以要帮我保密喔！」
    「好啦！」
    「那我们打勾勾。」吕薇晴把手举到了黎舒雨的面前，小拇指翘得高高的。
    「好。」黎舒雨有点好笑的也把手举了起来，然后勾上她的手指头。
    真是的！都多大的人了，还在跟人家玩三岁小孩才会被骗的游戏。
    她们两个进到学校后，一起走到了公佈栏前面，人山人海的，大家都挤来挤去想看自己被编到的班级。黎舒雨的个子属于比较娇小型的，而吕薇晴比她高一点点，所以她帮忙找她的名子，忽然，她大叫了一声，「舒雨！」
    黎舒雨赶快拉了拉吕薇晴的手，「嘘！小声一点啦！我的耳朵听力很好，而且我不想要到时候全校都知道我在哪一班。」
    虽然黎舒雨没有长得特别漂亮，但是也算是人见人爱的女孩一个，而又因为功课好的关係，以前在学校总是有很多男生暗恋她，常常回到教室座位，抽屉就会冒出几封情书；或者是和吕薇晴一起回家的时候，半路会被拦截，然后有人还会来一段吟诗那不然就是唱首情歌。
    记得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就是刚放学的时候，连校门都还没出，就有一个带着眼镜的男生衝到了黎舒雨和吕薇晴的面前叫住了她们：
    「请等一下！黎同学。」
    「呃……不好意思有什么事嘛？」
    「请、请、请你跟我交往！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
    因为黎舒雨的个性比较害羞，而且又不擅长拒绝别人，所以每次都是吕薇晴出面帮她挡掉这些告白事件。
    「这位同学，你知道吗？所有的告白男生中，你是最最最普通的一个，人家别人手上至少都还会拿一封情书或一朵玫瑰，阿你就这么两手空空的来个『爱的大告白』，而且还是在这种大庭广眾之下，你觉得你会成功吗？」
    「……」显然他已经知道了会接收到的答案。
    吕薇晴也不等对方答腔，又继续说道：「舒雨现在有事情要跟我先离开，所以没空陪你哈拉，等你真的想清楚了再来吧！」本来她想直接就拉着黎舒雨的手走掉，可是因为这次的情形不一样，校门都还没出，所以大家都停下来关注着他们，所以难得的一次，黎舒雨说话了，「这位同学，很谢谢你喜欢我，但是现在我只想把心思放在课业上，不好意思。」
    「没、没、没关係。」因为黎舒雨开口的关係，他本来沮丧的心情好了那么一点，然后他又鼓起勇气问，「我、我可以和你当朋友嘛？」
    黎舒雨温柔的笑了笑，「当然可以。」
    然后因为那一次，从此全校的学生都认识了她，可是她是个很低调的人，所以常常因为这样变得很困扰，还好吕薇晴每次都会帮她找各种理由推掉，所以也就没有那么放在心上，「薇晴，谢谢你。」
    「这不算什么，其实我只是想要你快快来我家然后教我把功课解决掉，那不然如果到最后没有考上海茗高中我可能会衝去把那些跟你告白的人一个不漏的通通找出来然后杀掉。」她脸色阴沉的奸笑。
    「呵呵，知道了。」黎舒雨又被吕薇晴给逗笑了。
    她知道其实薇晴虽然常常少根筋，但是遇到当面的道谢她还是会害羞，所以常常就把理由搞得是为了自己而理所当然。
    因为她很了解她。
    因为她们是朋友。
    好朋友，就算不用开口只要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的「好朋友」。
    这些年的友谊不是假的。
    实际上，黎舒雨还是怎么也忘不掉那种感觉，好像走在路上或是做什么事的时候很多人都在看你，有时还会很不自在，所以她实在不想要在她未来的高中三年里，又再度重演一次这种狗血的剧情。
    而吕薇晴当然知道黎舒雨在想什么，想到那时候的日子，其实她也是鸡皮疙瘩掉满地啊！所以很识相的，她把声音直接调低简直快变成静音模式了。
    「我可以说了吗？」
    「说吧！还有，薇晴其实你可以再大声一点，因为你小声到我很怀疑蚊子嗡嗡叫的声音都赢过你了，输给蚊子是很没面子的，我们是高级动物，有智慧会思考的人类。」黎舒雨还不忘调侃一下吕薇晴。
    「嘖，好啦！那我就说囉。」吕薇晴把音量调回正常大小。
    「嗯！说吧！」
    「就是……」她吸了好大一口气，然后霹靂啪啦从嘴中迸出一段完全没有段落标点的话来，「就是我们既不是只有刚好在同一栋还很幸运的在同一层楼因为我们教室完完全全就是在同一间然后这样以后我们就又可以天天一起上学天天一起回家了！」
    半晌，黎舒雨终于把她的话给消化完，「了解。」
    「咦？你的反应怎么只有这样啊？」
    「那不然呢？」
    「至少要开心的ya一下像这样吧！」，说完吕薇晴就示范一次给黎舒雨看所以很用力的抱住了她，「舒雨我们又同班了耶！」
    「我很想问这是不是悲剧？」黎舒雨有点欲哭无泪。
    「拜託我的好姐妹，请问这是哪里悲剧了？」
    「因为我不知道我的心脏够不够力……」
    突然，吕薇晴懂了，于是她很麻吉的拍了一下黎舒雨的肩，「没关係，不够力的话我帮你训练就好了啊！」
    黎舒雨很想晕倒，「欧天啊……我怕被你训练之后我的心脏就不是这么简单的够不够力的问题而已了。」
    「那不然呢？」
    「应该要换成『有没有力』了。」黎舒雨很无奈的补了一句。
    呵呵呵……吕薇晴贼贼的笑了起来。
    突然，舒雨问道：「好，那既然我们是在同一班的话，请问我们到底是在哪一班？」
    吕薇晴愣了愣，然后说话开始吞吞吐吐，「我刚刚只想着要看看我们的名子有没有出现在同一张班级名单上面，然后一看见之后我就兴奋的跑来告诉你，结果就……」她越说越小声。
    「结果就？」黎舒雨忽然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阿就……」
    看到吕薇晴那想说又不敢说的表情，用膝盖想她也猜到答案了，索性就帮她接下去，「结果就忘了我们到底是在哪一班了，对吗？」
    「嘿嘿……」吕薇晴故意装无辜的笑了笑。
    果然……
    「天啊……」黎舒雨的额头出现了三条线。
    「唉唷！没关係啦！我现在再去看一次就好了啊！等等喔！我马上就去。」吕薇晴说完脚底抹油的又往那佈告栏挤去。
    眼看着自己的好友这么的少根筋，黎舒雨此刻确定，她现在是连「有没有力」这个问题都可以省了不用去烦恼了，因为她的小心脏直接就可以给它跳级到「无力」了……
    哪个善心人士愿意行行好，帮她打个一一九叫救护车？
    然后明天报纸的头条就会写着──「16岁少女提早老衰，心脏无力而提前告别她的花样年华。」
    这头条可够正点的，因为这一次她就不是轰动全校了，而是直接跨级「轰动全国」了，搞不好因此变成国际事件，然后再过个几百年，歷史上就会有一位「黎舒雨」这号人物。
    很好，这样她就彻底的红了。

 第二章、原来是你

    「啊啊啊啊！终于到了！」吕薇晴松了一口气。
    「齁……对呀！好险没迟到。」黎舒雨大口大口的喘气。
    因为吕薇晴再去看一次名单的关係，结果等她看完的时候，开学典礼就已经要开始了，两个人只好用尽所有力气，往礼堂的方向跑着准备参加开学典礼。速度简直都可以去比赛跑百米了。
    「嘿嘿……」吕薇晴也喘着气，但不忘神气一下。
    看吧！她就说她办得到嘛！
    「还敢笑，真多亏你了，我们的开学典礼差一点就来不及了。」黎舒雨责备的说着。
    「好嘛！对不起啦！下次不会了。」吕薇晴调皮吐了吐舌头。
    黎舒雨在心中感慨，淡淡的说着，「反正也不会有下一次了，这种经验一次就够呛的了。」真是感谢了，还好不会有机会再玩一次，那不然还没毕业她就可以准备飞往那白白的世界了。
    吕薇晴满脸疑惑，「咦？为什么不会有下一次？」她觉得这样其实还满好玩的啊！而且好刺激耶！
    黎舒雨有点受不了，「因为再来就直接毕业了，所以不会再有第二次开学典礼了。」
    天啊……她就这么喜欢有第二次吗？
    突然，吕薇晴贼贼的笑道，「其实没有开学典礼了，也还有下一次啊！」
    「为什么？」黎舒雨问道，总觉得她的鬼脑子又开始转着那些恐怖的鬼点子了。
    「因为还有毕业典礼啊！！！」
    黎舒雨直接就想晕倒，天啊……谁快来救救她！
    「我的老天……大小姐，算我求你了，我的心脏现在真的无力了，我们还是快点进去礼堂吧！」
    「呵呵。」吕薇晴开心的笑了出来。
    她又赢了！赢的好光荣啊！就说嘛！就算没有舒雨这么会读书，但她还是有她的厉害之处嘛！
    开学典礼，当然一开始就是老师、主任、校长出来嘰哩聒拉又霹靂啪啦唸一大堆欢迎词阿或者该注意的事情啦！那不然就是一些老掉牙的自我介绍。
    他们好像总有讲不完的话一样，每个人都可以讲二十分鐘以上，有良心的老师可能会请台下的学生们坐下，阿如果是遇到那种讲到浑然忘我的那种境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享受着现在被所有光线照射的荣誉，成为大家焦点的虚荣心，想像现在这里就是为他自己准备的舞台……那大家就站吧！
    有的时候台下的同学真的很想慰问一下那些师长，「老师们，你们都不会口渴吗？」听你们这样一直说一直说，我们都渴了。
    其实这些都还算小case，因为他们说话都还算正常，如果运气不好的话，遇到那种老师说话像是含着滷蛋就算了，还结结巴巴的一个字起码就可以重复个三到四次的那种，那真的就是全场都很想哭了，因为那样就悲剧了，就像是现在的吕薇晴和黎舒雨遇到的这样─
    校长「勒勒直」的话终于说完了，「好的，现在我们请我们的学务处的主任来向我们致词……」台下的学生很敷衍的鼓掌。
    学务主任站在司令台上一鞠躬，「各、各、各位同学、学、学，大家好、好、好，欢迎、迎、迎你们进入海、海、海、海茗高中、中、中、中……」
    就这样过了十五分鐘后……
    「啊！我快疯了啦！那个老头子的嘴巴是有动过手术吗？他就不能好好讲完一句话吗？人家其他老师讲这些一样的话不过也才十分鐘耶，他到现在一半都还没讲到，什么时候才要下台啊！」吕薇晴一副已经受不了了的表情，因为台上老师还在致词，所以她只能儘可能声音压低，但是嘴巴还是不停抗议。
    黎舒雨安抚着他，「没办法啊！薇晴，嘘～嘘……稍微尊重一下，尊重一下。」
    其实她自己也有点受不了了，如果老师报告长一点就算了，问题就是还结结巴巴，听着听着真的好难受，简直就是「魔音传脑」。
    这期间不停的有同学借着上厕所的名义跑去透空气，显然也是快要疯了。
    如果不是碍于他是老师的话，或许台下的学生不管手上有什么东西，一定毫不犹豫的全部丢过去。
    终于，连校长也看不下去了，「咳咳……」
    看到校长的暗示，学务主任也赶快草草下台，学生们简直就是把校长当救星了。连带鼓掌也超级用力，超级大声，还有人直接吹起口哨了。
    学务主任很开心同学这么用力的鼓掌，可是他却不知道，大家拍手的原因不是他，而是校长。
    「终于啊……他讲了快一个小时耶。」吕薇晴不高兴的撇撇嘴。
    「至少现在讲完啦！好啦！别不开心了，今天是高中开学第一天耶！」黎舒雨连忙陪笑。
    天晓得连她自己天生的好脾气都快要暴走了！何况是吕薇晴，她还愿意站在这里就已经是奇蹟了，回想以前在国中的时候，吕薇晴早就尖叫着甩头走了！
    校长也知道学生都快按耐不住了，因为连他自己也一样啊！每年只要轮到这个学务主任上台，他哪次不头疼的？而这次简直就是头痛欲裂了。
    「好了，现在大家解散吧！各自回自己的教室。」校长宣佈完毕，大家就像是被关在鸟笼中的鸟被释放了那般，轰──
    一下子大家都跑光了。
    标准的「上课一条虫，下课一条龙」，学生嘛！都是这样的，虽然现在不是在上课，只是开学典礼而已。
    当然黎舒雨和吕薇晴也不例外。
    废话！不跑难道等着被留下来吗？
    「走吧走吧！我们是一年3班。」吕薇晴兴奋的说着。
    「嗯。」
    「真想快点回到座位去休息一下，我的两隻脚都要断掉了！」
    「呵呵。不知道和哪些人同班。」黎舒雨边想边说道。
    「跟谁同班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我的脚已经严重抗议了！」吕薇晴很哀怨的说着。
    「知道了，真拿你没办法。」黎舒雨好气又好笑的跟着吕薇晴回到她们往后要一起度过三年的教室。
    到了教室后，她们两个一起选了个靠窗的位子前后坐下，吕薇晴没有像平常精力充沛的她那样去注意其他走进来的同学，因为她早就已经累死了！
    黎舒雨本来就没有这个习惯，反正等一下老师走进来一定会例行的来一项「自我介绍」(这是每个开学每一班老师几乎都会做的事情)，所以等等再慢慢观察就好啦！
    为了不浪费时间，她索性就从书包中拿出随身携带的书起来阅读。
    不久后，一个年纪大约二十几岁的女老师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双红色五吋高跟鞋，吕薇晴在心里汗顏的想着：天哪……不会跌倒吗？
    她的身上是高腰窄裙配上白色衬衫，外头搭上一件黑色七分袖外套，活脱脱就像是个上班族，一头栗色头发高高盘起，脸上带着一副红色方框眼镜，嘴上涂着鲜红的唇蜜，这次换黎舒雨在心里感叹：这个老师，会不会穿得太辣了？
    的确，她一走进教室，全班的注意力就被她吸引住了，很显然她对这个现象很满意，她优雅的走到讲台上，「大家好，我就是你们以后的班导，我是负责教英文的，希望以后大家能好好相处，快乐的度过这三年的高中生活。」
    她一说完，台下的学生都礼貌的鼓掌。
    接着她点点头，继续道：「现在，因为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所有同学都还对彼此不太熟悉，所以我们就先按照座号上台自我介绍一下。」说完老师就拿起手中的点名簿，开始一一请同学上台。
    「吕薇晴。」
    听到自己的名子，吕薇晴站起身来走上台，「大家好，我叫吕薇晴，我的个性比较活泼外向，也欢迎大家来跟我做朋友，以后请你们多多指教。」说完她一鞠躬，在同学的鼓掌声中走下台。
    「下一个，黎舒雨。」
    黎舒雨慢慢的走上台，「大家好，我叫黎舒雨，我的个性很随和，休间兴趣是看书，希望在未来高中三年我们能好好相处，以后请你们多多指教。」说完她轻轻微笑，然后一鞠躬便走下台。
    「哇……她感觉好温柔喔！」
    「对啊！长的也好可爱。」
    「真想不到我可以跟这种女生同班耶！」
    ……
    不出所料，黎舒雨还是一样很受班上同学欢迎。
    「欸，舒雨……怎么每次大家都夸奖你很可爱很漂亮之类的啊！我都没有？」吕薇晴有些嫉妒的嘟起了嘴巴。
    「呵呵，你也很可爱，只是大家还不熟嘛！久而久之也会有人夸奖你的！」黎舒雨伸手捏了捏吕薇晴的脸颊。
    老师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再来，最后一位，澄羽灿。」
    「澄羽灿？」
    「没有来吗？」
    「老师，不好意思，我在这里。」门口传来一道声音。
    女生们看到都呆掉了，连吕薇晴也不例外，而黎舒雨则是愣了愣。
    「哇……天啊！他、他、他长得好帅！」女生a说。
    「不会吧！他真的是我们班的吗？」女生b非常惊讶。
    「我真的太幸运了啦！」女生c感叹。
    ……
    吕薇晴转头拉了拉黎舒雨的手，「舒雨……你看，他、他、他是不是长得很帅？」
    「嗯……还不错。」黎舒雨说道，其实她心里想的是：真的还满……帅的。
    他那亮黑的头发，还有那漆黑却闪闪发光的眼睛，好像在哪里看过。
    那个少年走上了讲台，「大家好，我叫澄羽灿，从今天开始就读这一班，希望可以跟大家和睦相处，请多多指教。」说完他露出一个电力十足的灿烂微笑，连窗外的太阳顿时也显得有些黯淡无光。
    台下的掌声超级热烈，女生们不是眼冒红心，就是笑得合不拢嘴。
    「天啊！舒雨，我们真的跟这个帅哥澄羽灿同班耶！啊啊啊！我要疯了！」吕薇晴的脸泛着红晕，一直盯着台上的澄羽灿。
    「薇晴，你的口水要流下了啦！小心在帅哥心中竖立不好的形象喔！」黎舒雨好笑的调侃她一下。
    「对对对，要保持最完美的形象。」吕薇晴赶快拿起面纸擦一擦，然后努力让自己的姿势变得优雅一点，简直跟平常的她完全不一样。
    看到吕薇晴这样这么注意，黎舒雨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摇了摇头看着她的好朋友。
    殊不知刚刚她的笑声已经吸引台上澄羽灿的注意了，此时的他已经看向台下的黎舒雨。
    是那天相撞的那个女生？忽然，他的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不顾其他人的反应，悠间的走下台往黎舒雨和吕薇晴的方向走去。
    「欸欸欸，舒雨，澄羽灿他、他、他……」吕薇晴颤抖着指着前方。
    「怎么了吗？」黎舒雨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他、他向我们走过来了耶！天啊……」吕薇晴连声音都在颤抖了，兴奋的颤抖。
    「嗨。」澄羽灿走到了她们面前，他看着黎舒雨问道：「还记得我吗？」
    吕薇晴不敢相信的看着一旁的黎舒雨，「舒雨，你们认识！？」
    而周围的惊呼声更是如雷贯耳了。
    黎舒雨疑惑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澄羽灿，「咦？」
    「真是的，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澄羽灿假装有点伤心的叹气，「那天你和旁边的这个女生跑的很急差点摔倒，是我救了你，记得吗？」
    「啊！」吕薇晴叫了一声，「你就是那天的那个帅哥！？」
    黎舒雨这时终于想起来了，对嘛！难怪那头头发和那双眼睛感觉那么的熟悉，「我想起来了。」她温柔的说着。
    「嗯，没想到我们竟然会在同一所学校还同班。」
    「是啊！真的很幸运呢！」
    「那天真的很谢谢你救了我。」黎舒雨再次道谢。
    澄羽灿的脑子突然转过一个念头，「没什么。小事一桩，既然要道谢，不如这样吧！」
    「咦？」全班的人和黎舒雨都还没反应过来，澄羽灿就突然在她的脸颊上印上轻轻一吻。
    黎舒雨瞪大眼睛看着他，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了，而一旁的吕薇晴早就傻掉了。
    其他的同学也全部被他的举动给震住了。
    他、他、他刚刚做了什么！？
    黎舒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刚刚……被他，吻了！？
    而澄羽璨则笑的一脸阳光。
    她的反应逗乐了他。
    这次他细心的打量着眼前的黎舒雨，她有一头及肩的咖啡色头发，发尾自然捲翘，皮肤白皙，眼睛大大的，有点深深的海蓝，睫毛像扇子一样浓密，小巧的鼻子，樱桃般的嘴巴，忍不住就会想要给她咬一口。
    嗯，这个女孩，很可爱……呵呵。
    看来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太无聊了。

 第三章、令人羡慕的，困扰

    黎舒雨的混乱高中生活就在这个意外之吻中展开了……
    很快的，整件事情就在学校里传了开来。
    「舒雨，才一天而已耶！昨天澄羽灿亲你脸颊的事几乎整个海茗高中都知道了。」第一节才刚下课，吕薇晴就转过头去找黎舒雨，偷偷掩嘴媚笑，「而且传着传着，亲脸颊的版本还变成了『舌吻』喔！」她越说越激动。
    「天啊……」她这下子都别想走出教室了，丢脸死了。
    天杀的！是谁哪隻眼睛看到他们在舌吻了啊！明明就是她被「强吻」好吗！而且真的只有脸颊啦！这下子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吕薇晴完全没有发觉此刻黎舒雨哀怨的眼神，自顾自的说道：「嘻嘻……舒雨，说真的我好羡慕你喔！才开学第一天，就遇到帅哥亲你耶！虽然我们班的人都知道不是嘴碰嘴，只有亲到脸颊……」她的表情完全就是一脸憧憬。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啊？」黎舒雨很无语，这根本就是莫名奇妙嘛！哪有人只是第二次见面就亲脸颊的？他和她有那么熟吗？不过就是之前意外的被他救了一次而已咩！他们俩个又不是什么亲密的关係，还是澄羽灿以为这里的打招呼方式都像是西方国家这么的open？
    那拜託一下，她很保守的，所以不要教她所谓的「open」好吗？这不是要带坏她纯洁的心灵吗？
    显然吕薇晴被黎舒雨这种淡淡的外加有点讨厌的语气给愣了愣，不解的说道，「当然羡慕啊！拜託，如果可以，我现在多希望时间就可以倒带回到那天被撞的情景，然后换成是我被他救，这样的话……」
    看着吕薇晴一脸害羞的模样，黎舒雨就头疼，她会不会是童话故事看太多了？这样对现实產生幻想，好像不太好耶……她这个做姐妹的，是不是有义务要好好导正她的错误观念，不要再让她沉沦在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里？
    黎舒雨幽幽的说了一句，「我也很希望把时间倒带回到那天被撞的情景，然后换成是你被他救。」天晓得她现在完全不感谢当初澄羽灿救了她，如果可以，她还希望自己就这么摔在地上。
    她这一生的清白简直就是被澄羽灿这么给毁了！
    而她本来想低调的过完这高中三年，这下子也免了，「免肖想」啦！
    现在她只想跟澄羽灿保持距离，可是老天爷好像不愿意顺她的意。
    「嗨，你们在聊什么？我可以加入吗？」澄羽灿充满磁性的声音缓缓飘了过来，再来整个人已经搬着椅子逕自坐到黎舒雨和吕薇晴的座位旁边了。
    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这种时候这种是可不可以就不要这么灵啊？
    旁边有同学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
    「欸欸欸，你们看，澄羽灿跑去找黎舒雨耶！」
    「看样子他们俩个人的感情好像很好呢。」
    「对啊！好羡慕喔……」
    「你们都不知道昨天那一幕真的超劲爆的！」
    「他们不会是男女朋友吧！？」
    「本来想说遇到这么一个帅哥超级幸运的，没想到早就『名草有主』了。」
    「其实我觉得黎舒雨跟澄羽灿也蛮配的啊！」
    「是啊！她长得也蛮清秀可爱的，而且听说功课也不错……」
    ……
    不会吧！真的是越传越离谱了！啊啊啊啊啊……！
    此刻的黎舒雨好想大叫：谁快来救救她啊？
    他就不能还给她一下下的安寧时间吗？
    吕薇晴很高兴澄羽灿主动要加入，脸不禁一红，「可以啊！求之不得呢！我们刚刚才聊到你而已喔。」
    「欸欸欸，薇晴！」她都还没说好咧，她一个人在那边回答个什么劲啊！
    可是已经答应人家了也不可以在拒绝，这是妈妈教过的：承诺别人的事就不要反悔。
    不过她现在有种衝动想去撞墙……
    澄羽灿对刚刚听到的那些评论非常满意，于是也开心的回答吕薇晴，「真的吗？你们聊我什么啊？」他露出一个阳光般的灿笑，这下子旁边的女生都被他电晕了，吕薇晴也看着他的微笑出神。
    「喔呵呵呵，阿就……」吕薇晴开始叙述刚刚她们两个的对话。
    黎舒雨三条线，这个傢伙想要害人也不要跑到她旁边压，而且还害到她的好姐妹，这样她的罪恶感会很深耶。
    她现在还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澄羽灿，虽然他昨天那个吻让她吓了一跳，不过她好像没有很讨厌。
    大概是只有碰到脸颊，所以她也没有说非常在意吧！虽然在心里面还是有点在意……毕竟是女生嘛！而且还是第一次被男生吻耶！那时候两个人还靠那么近……想到这里，她的脸突然红了一下。
    但如果当作只是对她表达善意的话那样就比较可以接受了。
    可是她还是不太喜欢那种感觉，好像是被人家捉弄一样。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已经全部被澄羽灿看在眼底。
    「可以叫你舒雨嘛？」澄羽灿突然看向旁边的黎舒雨。
    「蛤？」因为刚刚黎舒雨在想事情结果被他叫了一下突然回过神来，「喔嗯……」
    澄羽灿对她嘻嘻的笑。
    噹噹噹──鐘声响了起来，所有人又回到了座位上。
    其实黎舒雨真的觉得很奇怪，那个澄羽灿又没有跟她很熟，为什么要对她示好啊？
    算了，反正现在专心读书比较重要。
    最近因为澄羽灿的关係，很多别班的人常常下课就会跑到他们班外面，就是为了看看那个传说中的澄羽灿和那个一开学就被亲脸颊的黎舒雨。
    又变回国中那样了，下课放学会有一两个男生跑来找她告白，然后如果吕薇晴在她旁边就会帮她解决，不过不免又会成为眾人瞩目的焦点，走到哪里都有人会从四面八方投射好奇的眼光，其中当然还有一些人的怨念光波，因为不满澄羽灿对黎舒雨那么好，说来说去还不就是嫉妒。
    下课的时候，黎舒雨不禁叹了一口气。
    澄羽灿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好像很享受被大家关注还有被大家误会，反而还配合着那些传言，感觉就像是希望这个误会变成真实一样，不时就来找黎舒雨，这让她开始觉得有些困扰。
    这天中午，吕薇晴和黎舒雨两个人来到学生餐厅吃午餐。
    「欸欸欸，舒雨，回神一下～优呼？」吕薇晴对着旁边的黎舒雨喊到。
    「怎么了？」哀……她现在的精神状态真的很不佳耶。
    「你觉不觉得……」吕薇晴吞吞吐吐的说着。
    「嗯？」黎舒雨不解的看着她，顺手拿起桌子旁边刚刚才点的茉香绿茶慢慢的喝着。
    「就是啊……你觉不觉得，澄羽灿好像对你有意思啊！？」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黎舒雨听到吕薇晴的话嘴里的茉香绿茶很不优雅的就这么喷了出来，连带被呛得一直咳嗽。
    她突然很庆幸还好刚刚自己不是在吃麻糬，那不然可能已经噎着然后打一一九送医了。
    吕薇晴赶紧上前帮她拍拍背顺顺气，顺便意思意思关心一下，「舒雨，你没事吧？」
    她刚刚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
    「吕、薇、晴！你知道你刚刚在说什么吗？」黎舒雨顺了顺气后，震惊的看着她，还不忘翻了个卫生眼当免费礼物赠送。
    吕薇晴被叫得有点错愕，她有说错什么吗？还是舒雨没有听清楚？喔……那她这个好朋友当然愿意再说一次囉！就再解释得详细一点好了。
    她清了清喉咙，正经八百的解释：「我真的觉得澄羽澯好像喜欢你耶！」这次她直接把疑问句改成了肯定句。
    「嘘！！！」黎舒雨紧张的赶紧遮住吕薇晴的嘴巴。
    她感觉到整个学生餐厅的人都往她们的方向望过来。
    天啊……她这个口无遮拦的姐妹，到底是朋友还是损友啊？是嫌她还不够出名吗？
    「你小声一点啦！不想让我活可以用说的，不用直接行动！」
    「我是说真的嘛！」吕薇晴皱了皱眉噘起那红润的嘴。
    都不相信人家，她的直觉可是很准的捏！
    「不要乱说话！」黎舒雨用手敲了敲她的脑袋，希望能就这么敲出一点点那仅存的智商来，不过好像没什么用。
    「他喜欢我？你是被他迷到灵魂出窍喔？好好读书啦！不要老是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伯母都没有教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句话吗？」
    「没有耶。」吕薇晴睁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黎舒雨。
    黎舒雨甩汗，她会不会说得太理直气壮了？
    「没有教过，那总有听过吧！」她还想要试图安慰一下自己。
    「呃………有！」就在黎舒雨还有点欣慰这个好姐妹总算还有一点点小小小小的常识的时候，吕薇晴又接着说：「就刚刚你讲的，第一次。」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这次她真的又想晕倒了。
    不过这句话也没什么错，所以她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可以反驳。
    「嘿！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坐吗？」一道响亮的声音伴随着周围的尖叫声让黎舒雨和吕薇晴同时抬起头。
    又是他─澄羽灿！他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
    就不能让她好好清静一下下吗？怎么到哪里都遇得见他！
    「好啊！请坐请坐！」吕薇晴又一次，自作主张就请澄羽灿坐下，也不管旁边黎舒雨到底答不答应。
    澄羽灿又是一个得逞的微笑，但是旁边的黎舒雨真的有点忍不住了，「不好意思，我还要去预习一下下午要上的课，你们慢慢吃。」她的语气虽然淡淡的，可是吕薇晴已经感觉到一丝不对。
    黎舒雨也不管当场学生餐厅里的学生们都怎么想，说完她直接转头离开，不过她自己也知道明天一早，一定又是谣言满天飞了，但是她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她现在只知道，她真的很需要一个安静的自我空间。
    或许她说话的时候没有表现出很不高兴，但是跟她做朋友那么久了，吕薇晴还是有一点点危机意识，看着黎舒雨已经走掉了，她赶紧抱歉的对着澄羽灿笑了笑，「对不起，我去看一下她。」
    虽然她喜欢和帅哥吃饭，但是现在友情比较重要啦！换句话说，就是舒雨比较重要啦！
    她吕薇晴绝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帅哥没了再找就有了，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生，不过舒雨这种好姐妹如果没了，那她可就亏大了！(迷之音：呃……舒雨不是东西，应该不能用「亏」来形容吧！甩汗……)
    「嗯，没关係。」澄羽灿回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吕薇晴终于感觉愧疚感少了那么一点点。
    她对着澄羽灿点了点头，便往黎舒雨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喊着，「舒雨！等等我啦！」
    澄羽灿看着黎舒雨和吕薇晴两个人的影子慢慢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露出了一个电力十足的阳光微笑，又把旁边的那些女生给电得七窍生烟了。
    终于会生气了吗？果然她还是会有别的表情嘛！
    不过她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
    他发现他很喜欢逗她，看她生气，他会很开心，很开心。
    很久没有这么快乐过了呢！……

 第四章、谁先认真，谁就输了

    噹～噹～噹～
    上课的鐘声响了起来，不到三秒鐘，咻─走廊上的人顿时一哄而散，连半个人影都没看见，坐在教室里看着书的黎舒雨一抬起头便看到了这副景象，不禁有点目瞪口呆。
    她的额头出现了三条黑线，感叹了一下：这些人如果未来都去当警察的话，国家的治安肯定比现在还安好几千倍几万倍，那不然……当个运动员国手也不错呀！代表国家参加比赛，搞不好今年的奥运金牌会被我们夺下哩。
    砰──黎舒雨前面的座位发出一声巨响。
    「呼……呼……呼……」只见吕薇晴气喘吁吁的衝了进来，拉开椅子就坐了下去，随手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瓶就是一阵猛灌，结果连连呛了好几声，「咳咳咳咳……咳……咳……」
    黎舒雨见状赶紧起身帮她拍背，「真是的，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喝水喝那么快做什么？是谁要跟你抢那一瓶才一个十元硬币就买得到的水啊！喏，你看吧！呛到了不就难受。」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事，没事。」
    「怎么跑得那么急？」等吕薇晴稍稍的喘过了气，她不解的问道。
    「阿还不就是福利社今天不知道是怎么的，排了那么久也不见往前挪动的跡象，结果等着等着，上课鐘就打了，想到这一节是班导的英文课，我只好把手上的东西放回去，赶快跑回来啊！」吕薇晴有点忿忿不平，嘟起了小嘴，继续抱怨：「你又不是不知道，学校根本就是故意把福利社盖得离我们一年级的教室那么远嘛！害我买个东西都要提心吊胆的，看来现在要饿肚子了……」她趴在桌子上一双眼睛闪着泪光，露出那种半死不活的样子。
    「唉……」黎舒雨叹了口气，有点好笑的看着吕薇晴，随后转身从自己的书包中拿出一块麵包，「喏。我这边还有剩下一点点，你就先垫一垫吧！总比等一下老师进来因为你的精神状况不好而被她叫去罚站。」
    看着黎舒雨拿在手上递给自己的麵包，吕薇晴顿时眼睛一亮，随后带着哭腔假装哽咽道：「谢谢你，舒雨！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绝对不会弃我于不顾的！」说完她整个人就往黎舒雨扑了过去，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了好了。快点吃吧！那不然等一下老师来了你就真的准备饿着肚子上一节课了。」黎舒雨温柔的笑着提醒她。
    过了十分鐘后，老师走了进来，「好的，现在把英文课本拿出来，我们翻开第25页。」
    忽然澄羽灿举起了手，「老师。」
    「怎么了？」
    他把手伸到后脑杓去搔了搔，「不好意思，我今天忘了带英文课本了。」随后绽放出一个电力十足的笑容，旁边的女生早就都傻了。
    「唉，是吗？那你先找一位同学一起看吧！」
    听到这个指令，他的嘴角微微一笑，随后就搬着椅子来到了黎舒雨的座位旁，「不好意思，舒雨，这一节课可以跟你共用课本吗？」
    「哇……他叫她『舒雨』耶！」
    「好亲密喔！」
    「对啊对啊！」
    「他不会其实是故意的吧？」
    黎舒雨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你旁边不是就有……」同学了吗？干麻跑到我这里来啊！
    她话都还没说完，澄羽灿就打断了她，「身为班长不是都应该以身作则吗？帮助班上同学应该没什么困难吧！干部不是就是要服务同学的吗？还是你要拒绝？」他突然坏坏的一笑。
    这下子就让黎舒雨为难了，干部友爱同学是天经地义的，而这个班长是在开学的时候大家投票决定的，虽然她本人不是很愿意，但是她不擅长拒绝，所以也就默认了，本以为只是为班上做点事情，拿拿考卷这样就好了，没想到澄羽灿现在居然利用这一点把她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种时候她能说「不」吗？
    当然不能，全班都在看耶！所以她只能勉强的笑了笑，「当然可以。」
    旁边的同学都用曖昧的眼神看着这两个人，连吕薇晴也转过头对着黎舒雨露出一个媚笑。
    她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继续要自己专心上课。
    老师在讲台上神情投入浑然忘我的讲着课，「”don’tleavemealone.”请问谁可以帮我翻译这一句？」
    黎舒雨举起了手，「老师。」
    「好，那么黎舒雨同学你请说。」
    「”don’tleavemealone.”这句话的意思是『不要留下我独自一人』。」
    「很好。」老师满意的点点头，「那么请问谁可以来回答这一句？」
    这次换澄羽灿举起了手，「老师，请让我来答吧！」
    「嗯，你今天虽然没带课本，但还是认真听课，老师很欣赏。只要你答对，我可以考虑不处罚。」
    澄羽灿随后笑了笑，然后回答：「iwillnotleaveyou.」说完他还故意往旁边的黎舒雨看了一眼。
    黎舒雨当然听得懂这句话的意思，随即脸颊一红，震惊的看着他。
    而台下听得懂的同学此刻都以羡慕和曖昧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人，可是旁边听不懂的人就越来越好奇了。
    吕薇晴当然也是那听不懂的人的其中之一，她随即转过头问了一声，「欸欸，舒雨，你听得懂吗？那是什么意思啊？」看着澄羽灿笑得一脸灿烂，可是黎舒雨的脸却红得像苹果一样，她一脸迷惑的望着旁边的澄羽灿，「欸欸，澄羽灿，舒雨怎么了啊？」
    他们两个都没有回答。
    台下也开始骚动了起来……
    「刚刚澄羽灿是说了什么啊？黎舒雨的脸一下子变得好红喔！」
    「对啊！我都听不懂耶！」
    「拜託，这句话简直就超浪漫的。」
    「对啊！其实刚刚澄羽灿说的是『我不会离开你』啦。」
    「不会吧！告白喔？」
    「天啊……简直就是我心目中王子的典型嘛！」
    ……
    该死的，黎舒雨现在恨不得能一头撞死在墙上，那不然哪个好心人士，快来把她敲晕吧！
    而那些同学显然还没聊尽兴──
    「太浪漫了吧！」
    「天啊天啊，他们两个真的好闪喔……」
    「是啊！真羡慕黎舒雨，我好希望我也有一个像澄羽灿那样的男朋友啦！」
    「简直就是当场来个爱的大告白加宣示主权嘛！」
    ……
    澄羽灿不是她的男朋友啦啦啦啦啦！
    早知道这样她刚刚就不该那么认真的当个乖学生主动回答老师的问题了。
    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她现在终于深刻体会到了。
    看到一旁的澄羽灿一脸阳光的微笑，黎舒雨非常肯定，这根本就是他故意的！
    突然，澄羽灿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低下头在黎舒雨的耳边说了一句，「不要太认真喔……谁先认真，谁就输囉！」说完他还故意停留一下，鼻间的气息就这么的都繚绕在她的耳边。
    黎舒雨先是瞪大眼睛，脸颊好不容易退去的緋红，瞬间又跑了回来，然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舒雨，我也好～羡～慕～喔！」吕薇晴把手撑在下巴上，发出那嗲嗲的声音，故意在这个时候也来调侃一下。
    唉唉……怎么她的姊妹就这么受欢迎，而她就没有呢？真是的，其实她也长得不错啊！这些男生都有眼不是泰山啦！
    哼哼，反正她的标准也是很高滴！
    「薇晴！」黎舒雨急忙想解释，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好叹了口气，放弃。
    「好了好了，我们继续上课。」老师终于出声了。
    真是的！风头都被学生抢走了，她这个老师直接就被晾在那边像冷风吹，那怎么行捏！
    澄羽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看着黎舒雨那个因为有点生气而微微緋红的脸颊，就很想笑。明明就很委屈，可是却怎么都说不出口，那气鼓鼓的小脸都快皱成肉包子了，让他很想上前去捏一捏，戳一戳。
    她怎么有办法那么可爱？连平常对女生不怎么感兴趣的他都忍不住想要在欺负她。
    这一局，表面上是他赢了，可是为什么他会有一种其实他才是输家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喜欢看她露出各种表情，不管是生气、开心、无奈、有话说不出……现在好像还差一个哭泣耶！但是他绝对没有这么坏心。
    他总觉得心中好像有一股异样的情绪因为黎舒雨而在缓缓的流动，溢出，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不太喜欢这种不知道的感觉，但……不讨厌。
    呵呵……澄羽灿看着黎舒雨，不自觉的，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笑了。
    没有以前那种应付、虚偽、敷衍，而是很真诚、很纯真的那种笑容，就像是得到自己最喜欢的糖果的小孩，由心底而发出的快乐。
    以前从没有过的快乐。

 第五章、一个吻的印记

    「是，默少爷。」手机内传来一道充满磁性的男声。
    「嗯，最近如何？爷爷有查到什么吗？」另一边冷淡的声音回答。
    「是，老爷最近安好，您的事目前还是没有进展，不过仍在暗中继续调查，请务必小心。」
    「知道了，我会注意。」
    「少爷，您还是……不打算回来吗？」
    「紫，谢谢。」他答非所问，显然不希望他在问下去。
    「没什么，老爷出来了，我先掛了。」
    「好。」
    黑暗的房间没有开灯，他沉默的站在半开的落地窗前，幽幽的月光笼罩在他的身上，微风轻轻的拂过，他的发丝慵懒的随风飞扬，时间彷彿定格在那一瞬间，形成一幅美丽的图画。
    他再次暗暗发誓，他一定要证明自己。
    「ya！今天游泳课的老师说自由活动耶！好棒喔！」在女生更衣间换上泳衣的吕薇晴开心的叫道。
    「嗯。」黎舒雨也温柔的笑笑。
    「终于不枉费我上次特地在特价的时候去买的这套泳衣啦！真的是超级划算的耶！我只花了五折的价钱就买到了喔！」吕薇晴在黎舒雨的面前转了一圈，摆了个自认为很可爱的姿势，问道：「舒雨，怎么样，这一套真的很好看对吧？」
    她身上的泳衣分成两件式，上半身是鹅黄色带着蕾丝花边，背部只有两条细线绑着，露出整个白皙的皮肤，下半身是黑色游泳短裤，刚好衬出她姣好的身材，让她不禁喜上眉梢，「当初一看到这件的时候我就很喜欢了！」
    想到那天自己杀价的情形，还有那个老闆的脸青得像苦瓜一样，她在心底又偷偷佩服了自己一番。
    黎舒雨站在更衣门后把头探了出来点了点，「很可爱啊！很适合你。」
    吕薇晴看到她这样，伸手一用力就把她从门后拉了出来，「干麻呀！你也很可爱啊！我就说我的眼光不错咩！这件果然真的很适合你耶！」
    黎舒雨穿的也是两件式的泳衣，不过她是天蓝色的，上半身是小可爱，下半身是蛋糕裤裙，裙边还有一圈小蕾丝，让人舒服的顏色衬出她白皙的皮肤，还有那苗条的身材。
    她的脸又红了红，「薇晴……可是我觉得……太露了啦！」
    「哪有！不会啦不会啦！走了走了，我可不想白白浪费掉一节自由活动的课，而且我超级好奇澄羽灿穿泳衣的样子呢！」吕薇晴的嘴贼贼一笑，推着黎舒雨就准备离开更衣间。
    「拜託！他穿怎样跟我们有什么关係啊？」黎舒雨不解的问道。
    「当然有关啊！他的身材一定很好，搞不好还有六块肌耶！最后是再加上人鱼线……」讲到这里，吕薇晴捧着自己的脸嘿嘿傻笑，然后回头一脸正经的看着黎舒雨，「所以啊！我们班一定有很多女生在垂涎他的姿色，舒雨，你绝对要把他顾好，别让他被那些女生缠上！」她一脸的花痴样，连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没办法嘛！她对帅哥没有抵抗力咩～
    黎舒雨用手无力的撑着头，她看应该是吕薇晴在垂涎人家吧！真是的。
    她一抬手就在吕薇情的额头上一敲，「啊！好痛！舒雨你干麻啦！」
    「把你的嘴巴合起来，等一下苍蝇就飞进去，而且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黎舒雨甩汗，就算要「肖想」，也不要表现得那么明显好吗？
    「喔！呵呵呵呵……」想到自己自淑女形象，吕薇晴赶紧变回平常的样子。
    黎舒雨看到她这样子忍不住噗哧一声，有必要这么谨慎吗？真受不了。
    扑通！哗──
    一个身影跳进了游泳池，溅起了晶莹的水花。
    「啊~好凉好凉喔！真的超舒服的啦！舒雨~赶快下来啊！」吕薇晴悠间的在水里游来游去，享受着在水中漂浮的感觉。
    「嗯。」黎舒雨应了声，她并没有像吕薇晴一样直接跳下去，而是从旁边的楼梯慢慢到游泳池里。
    没办法，那不是她的作风。
    果然全身泡进水里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起来。
    忽然她的脸被喷到了水花，「哈哈哈！舒雨，你被我喷到了！」
    看着吕薇晴这么开心，黎舒雨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随即也开始反击，「呵呵……来啊！」
    旁边的同学也开始加入战场，两边打起了水花大战。
    「啊！」
    「哈哈哈哈……」
    「我要报仇！」
    「来啊来啊～」
    「输的要裸泳三圈啊！」
    ……
    十五分鐘后，中场休息，大家都各自游开，吕薇晴突然在水里四处张望。
    「怎么了？」黎舒雨问道。
    「我就说嘛！难怪从刚刚我们进来到现在，都没有听到女生的那种特有的尖叫声。」吕薇晴开始自言自语。
    「嗯？」
    「澄羽灿没有下水啊！」
    咦？黎舒雨也看了一下周遭，原来喔！才想说平常不是不管上什么课或去哪里的时候，澄羽灿都会突然有各种藉口出现在她旁边，用各种理由留在她身边。
    突然一下子没有了他，还真不习惯，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很像隐隐有一股感觉……像是什么呢？
    ……失落？
    黎舒雨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好大一跳。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微微的有些发烫。
    她不会是……喜欢上澄羽灿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黎舒雨赶紧摇了摇头，拜託！她摆脱他都来不及了，哪有可能会喜欢他啊！
    不过她现在这种异样的心情又该怎么解释？
    忽然，吕薇晴唤了她一声，疑惑的望着她，「舒雨，你在想什么啊？叫了你那么多声你都没有回应。」
    「喔喔，没什么。」
    「是吗？好啦好啦，那我们赶快去玩啦！」吕薇晴开始对黎舒雨撒娇。
    「薇晴，你先去和其他人玩吧！我累了，想要先回更衣间换衣服，而且时间也快到了，你也知道我的动作比较慢，我怕会赶不及上下一节课。」
    「嗯……」吕薇晴考虑了一下，点点头，「好吧！那你等一下要等我喔！」
    「知道了。」黎舒雨对她露出一个微笑，便起身离开游泳池。
    男女生的更衣室都是左右相邻的，而门外前方有一排长长的板凳，黎舒雨拿着浴巾走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澄羽灿坐在板凳上闭目养神，不过正确来说，应该叫「睡觉」。
    她觉得很莫名其妙，大家都下去玩水，唯独他自己在这边睡觉，真的有那么累吗？累到连玩都没有力气？
    黎舒雨走到澄羽灿的面前观察他，近看发现这个人长得真的还满帅的，脸颊微薇泛起红晕，亮丽的黑发慵懒的贴在耳边，浓密的睫毛有如扇子般轻颤，尖挺的鼻子，像花瓣般的嘴巴，看到这里，她就想起开学的第一天被他亲脸颊的画面，脸又更红了一些。
    这时刚好澄羽灿醒来，看见黎舒雨在他面前，先是一愣，但随即他露出了一个电力十足的微笑。
    黎舒雨手足无措，本想转身就走，结果一隻手修长的手臂轻易的将她往面前的人一带，让她瞬间愣住了。
    想到自己此刻身上穿的是泳衣，她吓得赶紧拿手上的浴巾遮住自己的身体，随即脸颊比刚才更红了，声音像是在尖叫，「澄羽灿！你、你、你干麻啊！」
    澄羽灿一脸无辜，「没有啊，只是我刚睡醒，眼睛睁开就看到舒雨你在观察我，而我顺手拉住想要让自己方便起来而已啊！」
    呵呵，好玩～就让我来逗逗她吧！
    「舒雨，你怎么会在这里？」澄羽灿露出灿烂的微笑，他开始观察起黎舒雨，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耳朵旁，身上只穿着泳衣，虽然有用浴巾遮着，但是整个人还是显得比平常还性感。
    真是的，她不知道这样会引人犯罪吗？
    没关係，就让他来教教她吧！
    「我、我、我只是先起来换衣服而已。」黎舒雨说话开始结结巴巴。
    谁叫他们两个现在靠那么近呀！不会这个年纪就要得高血压了吧？……
    「喔~~~那你刚刚干麻靠我那么近，不怕别人误会吗？」他突然把嘴巴靠在黎舒雨的耳朵旁，有一下没一下的呵气。
    「我、我、我、我哪有！只是看到你在这边所以过来看一下而已，你干麻不下水啊？」
    「你是在关心我吗？」澄羽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突然抬手把她的发丝勾在耳后，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黎舒雨完全无法反应。
    呵呵，他喜欢看她手足无措的表情。
    「对、对啦！关心一下同学，不是班长该尽的义务吗？」黎舒雨尽量让自己冷静，说出一个还算是正当理由的理由。
    「是啊！可是你平常看到我就想躲，不是吗？」澄羽灿意味声长的反问。
    黎舒雨没有正面回答，「你、你、你先把我放开啦！等一下别人看到了会误会。」她把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可是腰上的那隻手显然没有放开的意思。
    「反正大家都已经误会了啊！你也没有解释，不是吗？」
    「我、我只是怕越解释越没人相信啊！你没听过『越描越黑』这句成语吗？」天晓得她才是那个最想解释的那个人，可是这种时候那样解释哪有用啊！何况，明明就是澄羽灿他自己表现出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虽然她心里这么想，可是却不敢说出来。
    「嗯……那你求我呀！」澄羽灿突然衝着黎舒雨坏坏的一笑。
    她感觉好像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又说不上来，走廊的另一边传来了脚步声和嘻笑声，有人要走过来了。
    澄羽灿看着她挑了挑眉，「好、好、好啦！我求你啦！」黎舒雨妥协，因为她身上只有泳衣和遮在前面的浴巾，实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而且那些声音也越来越近了……
    「快点啦！他们要来了！」黎舒雨开始急了起来。
    「好啊！只要你答应我……」澄羽灿话都还没说完，就被黎舒雨打断了，「怎样我都答应你！所以快点放手啦！」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了！
    「你确定？」
    「我确定我确定，非常确定，超级肯定，所以快点放手啦！」她现在一心只想要赶快离开他，所以说出来的话多半也没经过大脑。
    不过就算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好啊！为了不要让你反悔，要先做个记号。」澄羽灿露出灿烂的笑容，顿时让黎舒雨微微失神。
    「什么记号？」因为害怕会被看到，结果黎舒雨没有注意到澄羽灿话中的意思。
    「这个。」澄羽灿俯下身在黎舒雨的额头上轻轻一点，如蜻蜓点水，很轻很轻的一个吻，却让人难以忘怀……
    之后他起身走近男生更衣间，留下黎舒雨一个人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好险刚刚先离开了，否则再待下去，澄羽灿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刚刚要不是自己克制住，难保他不会就这么放她走了。
    吻上的那一瞬间，就让他害怕了，是种名为「贪恋」的毒药。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回想着刚刚的失控。
    到底是着了黎舒雨什么魔啊……一个普通的女生，竟有办法让他的情绪產生这么大的波动……
    吕薇晴这时从走廊边走了过来，「舒雨，你怎么还在这里没有进去换？你刚刚不就已经进来很久来吗？」
    「喔……没什么。」她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就跟着吕薇晴往女生更衣间里走去。
    黎舒雨伸手盖住自己的额头，刚刚，她又被吻了吗？
    这次的感觉……好特别。
    他说要先做个记号，就是这个！？
    虽然那个吻很轻很轻，轻到彷彿只是微风拂过，但那一瞬间，她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在缓缓的流动……
    澄羽灿的唇离开她的额头的时候，她竟然有一点点短暂的……失落！？
    她很肯定，那种感觉，是失落。
    好像还在期待些什么……

 第六章、那就是喜欢了啦！

    前天的那个吻，黎舒雨没有和任何人说过，甚至连吕薇晴也不例外，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够有名的了，而且如果跟她这个好姊妹说，一定又会被误会，然后还要被像犯人审问那样问东问西。
    这样，算是她和澄羽灿，两个人之间，共同的，且唯一的，秘密，吗？
    「舒雨，舒雨？舒雨！」
    看到吕薇晴的脸突然之间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吓了好大一跳。
    「怎、怎么了？叫得那么大声？」
    「因为我叫你很多声了，可是你的魂就是不知道是飘到海南岛度假还是怎样了，怎么都不理我啊！」吕薇晴撇了撇嘴。
    「喔，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黎舒雨歉意的笑了笑。
    吕薇晴开始上上下下的打量她，「舒雨……」
    「嗯，怎么了？」
    「我最近常常觉得，你好像都有点心不在焉耶！」吕薇晴的眼睛突然瞇成了一条线。
    「有吗？」黎舒雨被盯得有点不自在。
    「嗯……上课的时候也一样，平常你都很专心的说；吃午餐的时候也是，常常问你要吃什么，你都一直『嗯嗯嗯』的回答，我又没有问你是要吃糖醋鱼还是羊肉烩饭；还有跟你说话的时候，都要叫三声以上你才会有反应。」
    「欸？是喔……」奇怪了，她怎么都没有发现也没有任何感觉？
    「舒雨……」吕薇晴的神情和声音，就像是抓到偷了秋刀鱼的猫一样。
    「呃……怎了？」不知道为什么，黎舒雨的背突然开始寒毛倒立。
    吕薇晴忽然贼贼的一笑，「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啊？」随即还露出一副「没关係，姊姊我一定会保密」的表情。
    黎舒雨甩汗，很无语，「放心，没有。」真想不懂她这个姊妹脑袋怎么老是装这些……
    「骗人！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的！真的没有？」吕薇晴不死心的又问了一次。
    「对，我的大小姐，真的没有。」
    「那就是暗恋啦！」吕薇晴露出了很肯定的笑容。
    黎舒雨忍住没有一掌往她的头就这么拍下去，「薇晴，你真的想太多了，需不需要我发毒誓？」
    「那倒不必，不如，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吧！」吕薇晴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什么问题？」她觉得她有必要先问一下，那个鬼脑袋不知道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反正就是一些问题嘛！你就答应啦！不会要你去杀人放火强姦妇女啦！」吕薇晴展开恳求攻势。
    她不说还好，一说不得了！什么不会要她去杀人放火强姦妇女，她看这些才是会的吧！
    「可以不要吗？」
    「不行。」很坚定的两个字。
    「那你问那么多干麻？」黎舒雨的额旁出现了三条黑线。
    「因为表面上还是要徵求一下你的同意啊！那不然人家会说我欺负人咩。」吕薇晴嘻嘻一笑。
    「问吧！」黎舒雨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就是拿她没办法。
    「这些问题都要诚实回答喔！」吕薇晴再三叮嚀。
    「嗯。」
    「第一：你最近是不是常常想到一个异性的人？」
    「……嗯。」澄羽灿，算吧！特别是经过前天那件事，害她常常会想起他。
    「好，那第二：你是不是会不自觉的主动关心他？」
    「……嗯。」对同学关心本来就是应该的，不是吗？
    「呵呵，那第三：你在乎他吗？」
    「……嗯。」当然吧！不时就到她的旁边转呀转的，不在乎一下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
    「第四：你会不会去注意他？」吕薇晴越问越起劲。
    「嗯。」这次黎舒雨回答的毫不犹豫，不注意也很难吧！而且所有人不是都很注意他吗？连吕薇晴自己也不例外啊！
    「第五：你看到他的时候，会不会紧张、心跳加速，有时候还会喘不过气。」
    「……嗯。」废话！因为每次都不知道他这次到底又要做什么了呀！当然会紧张，然后有时候又莫名其妙靠自己那么近，理所当然心跳就会比平时快咩！
    「第六……」
    「还有啊！？」黎舒雨有点不敢置信，这女孩的脑袋怎么装得下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啊？如果有这么多问题拿来问老师的话，功课一定会进步很多。
    「最后一个了啦！就是……见到他的时候，你会讨厌吗？」
    「呃……不会吧！」是没有到讨厌啦！但是也称不上多喜欢，不过就是他离开后，会有一点点小小的失落。
    「是不是他离开后你会有一点点失落！？」吕薇晴突然又接着问道。
    不是说最后一个问题了吗？唉……不过，她这个姊妹什么时候学会读心术的啊？她在想什么她都猜得到！？「嗯，好像是有一点。」她不得不承认，这也是最近才发现的。
    吕薇晴的表情就像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那样，猛地一拍桌就站了起来，「这就对啦！」
    「对、对、对个什么劲啊？」黎舒雨一副状况外的样子，完全不知道此刻吕薇晴到底在说什么。
    「舒雨，你恋爱了！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徵兆啦！」说完她还露出一副「相信我准没错的表情」。
    黎舒雨彷彿听到外星人跟自己说话那样，大大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吕薇晴。
    「舒雨，说啦说啦，到底是谁啊？可以让我这个一心只有学业的好姊妹动情了，不简单捏！」吕薇晴拉着她的手，用佩服的语气说着。
    「你想太多了啦！」黎舒雨的脸颊烫了起来。
    「欸欸，舒雨，你老实说，是不是……澄羽灿！？」吕薇晴坏坏的用手肘撞了一下黎舒雨的肩。
    「别乱说啦！哪有这回事！」她慌慌张张的解释着。
    「嘿嘿，别再硬坳了啦！就承认吧！」
    黎舒雨回想着刚刚吕薇晴的那些问题，不会吧！怎么可能是喜欢他呢？而且她刚刚回答那些问题的理由，都很正当啊！怎么想都不太像是吕薇晴说的那样。
    可是，如果说……她真的喜欢上他呢？
    「嗨，两位美女今天在聊什么？」澄羽灿又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后方出现，不过这次比其他任何一天都还早，因为现在她们根本连学校都还没到，只是刚从早餐店离开而已。
    「早。」
    「早安。」
    吕薇晴和黎舒雨的表情上看不出半点波澜，以及一丝丝惊讶，因为她们已经习惯了。
    吕薇晴当然很高兴每天自己的身边都有帅哥，简直就是校园生活的一大享受，而黎舒雨则是无奈，既然怎么甩都甩不掉，那就坦然接受吧！如果突然像上次那样没有看到人的话，恐怕她自己还会觉得怪怪的吧！
    不过就是从今以后要多多训练自己的心脏就是了，免得哪一天它突然罢工不跳了，那就真的搞笑了。
    不过今天黎舒雨的小心脏还是免不了一点刺激的！
    他们三个人走在一起着实引来路上其他同学的关注，不过好戏还在后头呢！
    走到校门口，一条红地毯从他们的脚前方无限延伸，彷彿没有尽头，旁边站着两排全身穿着白色西装以及洋装的人士，他们手上各拿着一朵玫瑰花，同时九十度鞠躬，整齐划一的高喊着：「欢迎黎舒雨小姐。」
    「舒雨……今天我们学校，有什么重要人士要蒞临吗？」吕薇晴看着前方目瞪口呆。
    「这是怎么回事？」黎舒雨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们刚刚没有听到吗？他们说的是『欢迎舒雨』喔！」澄羽灿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抢属于他的东西？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有这等能耐！
    凡是他想要的东西，还没有一样是得不到的！除了「自由」……但他现在可没有认输！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走红地毯，干麻要白白浪费呢？」吕薇晴一脸兴奋。
    「薇晴……你真的要走吗？」她可不可以选择绕道？因为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只有走完红地毯那么简单而已，其实她是想直接请假回家，然后好好的给它睡上一觉，而醒来之后就会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
    「舒雨，现在这种情况你不走也不行，而且你不好奇到底是谁吗？」澄羽灿说着，人家都这么隆重的欢迎了，现在临阵脱逃未免太懦弱了！
    他已经越来越期待见到那个人了……

 第七章、情敌

    澄羽灿他们三个人就在眾人面前接受大家的注目笔直的走过了那像是没有尽头的红地毯，原以为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不过老天爷似乎还没有玩够。
    只是走到了穿堂，抬头一看，天花板上掛着一颗颗的粉红色爱心气球、七彩繽纷的派对彩带，四个柱子旁边都摆了一台泡泡机，咕嚕咕嚕不停的冒出晶莹的泡泡，地板上有一条用玫瑰花瓣排成的道路，往他们的教室一直延伸过去……
    吕薇晴露出了那种梦幻般的表情看着眼前的一切，「哇……舒雨，你会不会太幸运了啊！这种格局，简直就是在小说或童话中才会出现的嘛！」
    黎舒雨着实吓了一大跳，这个人到底是谁？
    而澄羽灿的脸则是越来越黑，但是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大，显得有些诡异。
    好不容易到了三楼的走廊，放眼望去，整排两旁都摆了一束又一束的玫瑰花，不过却没有看到其他人站在走廊上，全部的人都是从教室探头出来，而门口都挡着黑衣人，看样子应该是有人下了命令。当黎舒雨走到一年3班的教室前时，听到了女生比刚才见到澄羽灿时更大的尖叫声。
    一个男生穿着白色的衬衫，下半身是西装长裤，笔直的从前方走来。
    「你们看！」
    「是、是、是……他耶！」
    「不会吧！」
    「快快快，相机平板ipod手机通通都拿出来啦！」
    「怎么会在我们学校啊？」
    「有没有看到他在对我笑耶……」
    「快点看他胸前的学号，是哪一班的？」
    ……
    周围的闪光灯顿时像触碰到了开关，宛如十万电力般不停的闪呀闪，闪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那个男生站在黎舒雨的前方，伸出他修长的右手轻轻的牵起了黎舒雨的左手，身体微弯，俯下身亲吻她的手背，这个动作又惹来大家的尖叫声和闪光灯。
    「初次见面，黎同学，我叫凌瑾，今天转来海茗高中，很荣幸和你同班，往后在一年三班还请你多多指教。」他的声音沉穏，彷彿潺潺流水般动听，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微笑，浑身散发着致命的魅力，从教室里探头的学生都快把脖子给挤断了。
    吕薇晴激动得用手摀住了嘴，「不会吧！……他是……凌瑾本人！？」这个人怎么会转来这所学校！？
    因为之前常常和同学们八卦的关係，她对这个人还有一些印象，或者应该说是，满深刻的印象──
    姓名：凌瑾
    别号：少女杀手
    年龄：17岁
    是校园人气很高的人物，十个女生中百分之九十九会有八个被他电到，他的微笑有着致命的魅力，虽然也算是品学兼优，但是他的爱情史……实在是太辉煌了……所以也有「多情公子」之称。
    黎舒雨尷尬的笑，「呃……你好……」
    澄羽灿看到这个动作，整个人不爽了起来，往前一跨步，伸手就把黎舒雨和凌瑾两个人拉开，顺便把黎舒雨往自己身边一带，让她整个人靠在他旁边，而自己就刚好隔在他们两个中间，满意了之后，他对着凌瑾挑了挑眉，「这位同学，请问从校门口到教室这段距离，是怎么一回事，可以解释一下吗？」
    一瞬间，在凌瑾和澄羽灿都周围成了暴风圈，四目相对，擦出电光火石，霹靂啪啦不停的交触。
    黎舒雨的脸颊出现淡淡的红晕，「澄羽灿，你干麻啦……」全部的人都在看耶！他就这样一手搂着她，还要不要让她活啊……可是从侧面看着澄羽灿的笑容，她没有勇气抗议，因为她知道，现在的他，不太高兴。
    吕薇晴一直站在后方观察，她对帅哥基本上都颇有研究，而她自己喜欢的是专情的人，这个凌瑾，看来是对她的姊妹黎舒雨有意思，不过他们家的舒雨，根本是单纯善良小白兔一枚，跟这种危险的大野狼，一不小心，是会被吃掉的！
    而现在的澄羽灿，呵呵……舒雨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吧！
    不过这种时候，男人的战争啊……女人最好不要插手，所以啊！她只要确保他们家舒雨安全那样就好了。
    凌瑾瞥了下澄羽灿揽着黎舒雨的动作，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两个人，他的目光看向澄羽灿，「看不出来吗？我在欢迎我的公主殿下。」随后又将目光转向了黎舒雨，她的脸又红了一点。
    要搞清楚，黎舒雨从刚刚到现在的脸红，都不是因为害羞，而是丢脸！丢到她恨不得现在就挖一个洞把头埋进去！
    作者为什么硬要把她迁入这场戏里当主角啊！
    （迷之音：孩子忍忍吧！有帅哥为你争风吃醋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
    他的表情彷彿在说：澄羽灿，你的智商有那么低吗？这么简单的问题难道无法理解？
    霹靂啪啦霹靂啪啦……空气又骤降了几度。
    澄羽灿也不生气，只是反问，「这就是你欢迎的态度和方式吗？」他的眼神变得凛冽，表情说着：「舒雨不是你的！」
    「什么意思？」
    澄羽灿勾起了嘴角，「你请了一堆全身穿着白色衣着的人站在门口迎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是有人要出殯咧。」
    凌瑾的脸微微黑了黑，而黎舒雨的额头则冒出了冷汗，这傢伙，说话一定要这样吗？
    看到凌瑾的表情，澄羽灿像是还不够满意似的，又继续道：「还有那个红地毯，你确定是新的吗？竟然是迎接公主殿下，那也该整理一下吧！有点泛黄就不说了，竟然还有微微的黑点，而灰尘随风飘扬，你是想害人家过敏吗？」
    凌瑾的眉头皱了起来，估计……应该可以夹死一隻蚊子了。
    「喔对了，下次不要放那么多台泡泡机，你不知道那些泡泡是肥皂和一些化学成分做成的吗？如果破掉了黏在地板，会有碍环境整洁的，这算还好，如果不小心碰到了我们舒雨的头发或衣服，可是会黏黏的很不舒服耶……」
    我们舒雨！？她什么时候变成澄羽灿的了！？
    「地板上的那些用玫瑰花瓣排成的路，是很浪漫漂亮没错啦……不过……你不觉得那些花儿太可怜了吗？对待花儿，要向对待女生一样温柔，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女人就像是一朵妖艳的花，对花残忍，就是对女人不忠』。」
    嗯嗯……后方的吕薇晴点了点头，她太喜欢澄羽灿这句话了，中肯阿中肯！
    「刚刚一路走过来，旁边摆着一束又一束的玫瑰花，应该花了不少钱吧！做人不是应该要节制一点吗？」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凌瑾的脸色已经快濒临爆发了。
    「最后一项，你不知道吗？我们舒雨喜欢『低调』吗？她不喜欢张扬，你这样子一弄……嘖嘖。」澄羽灿睁着无辜的眼望着他。
    黎舒雨在旁边真的是越听越毛，听到后面，她真的很想出声抗议一下，既然知道她喜欢低调，那到底是谁每次都对她做出那种会成为全校焦点的事啊！
    显然最后一句话正中凌瑾的下怀，让他愣了愣，原来这才是最失算的地方。
    为了保持自己良好的风度，他已经很努力克制了，但是被澄羽灿说成这样，真的是很不甘心。
    吕薇晴这时候突然开始佩服起澄羽灿了，刚刚真的是帅到一个爆点啊！她看着凌瑾的表情一点一点的扭曲，这才是她心中男人的典范啊！不过她是不和好朋友抢情人的……这点道德她还有。本来她还很担心他们家舒雨的，不过看来根本就是杞人忧天嘛！
    黎舒雨怕澄羽灿再继续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赶紧出来解围，「好了好了，快要上课了，我们还是先进教室坐好吧！」
    澄羽灿只是挑臖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凌瑾，还以为是多厉害呢！不过也才这样而已嘛！想和他斗，再回去练练吧！
    他又恢復了平常的模样，「好啊！舒雨都这样说了，那就进去吧！」
    黎舒雨转身看向身后的凌瑾，抱歉的笑了笑。
    而吕薇晴则跟在他们两个后面，随后意味深长的瞟了凌瑾一眼。
    黎舒雨不懂为什么刚刚澄羽灿要这样，但也不想多问。
    而这时澄羽灿和吕薇晴同时心想：这个人，要小心防范！
    凌瑾看着他们三个人，嘴角又出现一副若有似无的微笑，这一局，是他输了，不过下一局，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百密总有一疏，等着瞧吧！他看上的，不管怎样，他都会把她抢过来的！
    一进到教室，老师就刚好走进来，「今天要向大家介绍一位转学生，不过看来刚刚你们都已经打过招呼了，他叫凌瑾，我希望你们好好相处。」老师回头望向凌瑾，「你就随便找个位子先坐吧！」
    凌瑾微微一笑，走到了黎舒雨旁边的空位坐了下来，「黎同学，不介意我坐这边吧！」
    「呃……没关係。」
    「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
    旁边的同学都在窃窃私语──
    「欸，你们有没有看到刚刚外面那一幕？」
    「有啊有啊！简直就是天雷勾动地火咧！」
    「是啊！那个凌瑾，好像也对我们的班长黎舒雨有意思耶！」
    「那澄羽灿呢？黎舒雨会选谁啊？」
    「真的好羡幕班长喔……」
    「我都不知道我高中生活原来那么幸运，两个帅哥都在我们班耶！」
    「对啊！我在想今天回家要不要去买乐透。」
    「我觉得那个凌瑾，感觉好有魅力喔！」
    「我还是比较喜欢澄羽灿耶……」
    澄羽灿望向黎舒雨的座位那边，还真是不死心呢！没关係，反正最近也无聊，他有很多很多时间，可以陪他慢慢玩……
    吕薇晴叹了口气，虽然说凌瑾是个花花公子，但是还是很帅啊！奇怪了，为什么她总是有帅哥身边徘徊，可是看中的却都不是她呢？
    凌瑾一直看着黎舒雨，唇角不自觉的向上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说过了，一切只是开始而已。
    觉得有人在看她，黎舒雨有点不自在。她看着自己的书，却一个字也没有读进去，一个澄羽灿就已经够呛了，现在是怎样啊！她在学校，还不够出名吗？
    难道老天爷就是等着她慢慢习惯，之后再丢一枚炸弹！？
    那个凌瑾，她又不认识，干麻又没事找上她啊？而且他给人的感觉──很危险，还是不要太靠近比较好。
    她抬起头刚好对上了澄羽灿的目光，他在生气，只是一个眼神，她就很清楚了，为什么，他干麻生气？
    总觉得好像心里有一点点愧疚，又有一点点开心。

 第八章、再温柔的猫，也会像狮子一样爆发！

    果然还是来图书馆比较清静。黎舒雨叹了口气。
    想到刚才──
    噹噹噹……下课鐘声响起，所有同学都像是瞬间从牢笼中被释放出来的鸟儿，哗──唰唰唰唰，拍着翅膀往外头展翅飞翔。
    黎舒雨本来只是想坐在座位上背一下单字，可是不速之客已来打扰。
    显然「安寧」两字本来在经过澄羽灿之后，感觉已经有稍稍又回来了些，都还没来得及欣慰一下，又换了另一个来，而这次，比澄羽灿还要再更夸张。
    「黎同学，请问你现在有空吗？」又是一个无害的笑容，不过因为曾经见识过澄羽灿这种招示了，所以对她来说，凌瑾其实还算可以免疫。
    「呃……不好意思，我想背一下下一节要考的单字。」虽然没有说的明白，但意思就是──老娘没空。
    这个人简直就是穷追猛打嘛！她又不是欠钱不还，偶尔也让她休息一下吧！
    「是吗？那应该不介意我和你一起复习吧！听说黎同学的功课不错，如果能有班长的指导，我相信我的功课应该也会进步很多的。」
    「……」她很想拒绝，可是又说不出口。
    搞什么干麻都拿「班长」来押她！老娘不做了行嘛！
    「凌瑾，你没看出来，舒雨很为难吗？这样子会打扰到她。」澄羽灿笑着走了过来，看起来是一脸阳光，不过聪明的人早就已经感觉到，虽然有极力在控制，但他经过的地方，早已像是被西伯利亚寒风横扫过境一般，面目全非。
    本来黎舒雨还很感谢澄羽灿的即时相救，可是每次他们两个碰在一起，一定又会吵起来。
    看过磁铁没有？「同极相斥，异极相吸」，而凌瑾和澄羽灿果真不负眾望，看看他们两个现在这样就可以知道了……
    「喔，是吗？」凌瑾挑了挑眉。
    「……」你的眼睛瞎了吗？
    「难道不是？」澄羽灿毫不畏惧迎向他的目光。
    「可是我刚刚明明有看到，从你过来之后，黎同学的表情更加难看了些耶……」
    「哼！她是不希望我为了她自己而跟你吵架，因为她会捨不得。」
    「……」黎舒雨三条线，我有这样说吗？
    ……
    黎舒雨越听越担心，这两个人不会等等就要在这里直接开打了吧！她看向从刚才就转头过来看两人斗嘴的吕薇晴投射求救眼光，可是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反而还一副津津有味「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就只差手上没有拿一桶爆米花和一杯可乐了。
    拜託，人家男人的战争，女人就在旁边看就好了啊！何况还是为了她的好姊妹舒雨在吵架，多么难得的场景啊！(其实最近常上演)
    只不过可惜了，人家挣得你死我活的对象竟然不是自己，唉唉……真是不甘心。
    最后黎舒雨实在看不下去，因为越来越多人聚过来他们的班级，她有点生气的喊了一声，「够了！都不要吵了！」
    外面看好戏的人一瞬间都被吓了一跳。
    凌瑾和澄羽灿听到这声吼叫，也不约而同马上停止争吵，惊吓的看着旁边的黎舒雨。
    而吕薇晴则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她的姊妹，同学当到现在，甚至可以说，打从出娘胎后认识她以来，她还从来没有看过那个脾气好到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脾气的舒雨这么生气的吼叫，就算她以前再怎么闹，她也不会这样。
    她小小声的唤了一声，「舒雨……」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在撒娇，「别、别那么激动嘛！……」
    因为生气而激动的关係，黎舒雨的脸颊红扑扑的，看起来很可爱，比以往都来得更有朝气，可是澄羽灿却不知所措了起来，「舒雨，我们不吵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从他认识黎舒雨到现在，他一直以为她都是很温柔的，不过看来是他错了，再温驯的小猫咪，也会像狮子一样猛烈爆发。
    本来就是啊！她也是人耶！真以为她都不会生气吗？老虎不发威，都当她是hellokitty啊！
    凌瑾则是一脸不在意，但是眼神中多了几分饶有兴趣。
    呵呵……没想到她生气起来，还挺可爱的嘛！本来只是想报復而已，不过看来现在，他让她有种衝动，让她属于他一个人的。
    「我、我、我……」黎舒雨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也吓了一大跳，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其实她并没有那么生气，只是不知不觉就……
    脾气一向很好的她，第一次吼叫。
    吕薇晴和澄羽灿互看，双双暗叫不妙，他们的舒雨这次竟然没有回话，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
    他们两个又异口同声的唤了声，「舒雨……」吕薇晴走上前拉了拉她的手，澄羽灿的眼睛咕溜咕溜的转了转，一下子像盈满了水气一般，水汪汪的叫人看了都心疼，惹得一旁的雌性动物们各个揪心绞痛着。
    「我去图书馆。」黎舒雨不想再待下去了，只丢下一句话就这么转头跑开，最后还加了那么一句，「不要跟过来。」
    吕薇晴和澄羽灿的脚步马上停住，两人面面相观，公主殿下都下了命令了，能不遵从吗？
    吕薇晴有些担心，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澄羽灿微微皱起了眉头，如果刚刚稍微注意一下舒雨，搞不好现在就不会这样了。
    因为吕薇晴和澄羽灿两个人都陷入自己的思绪和自责，结果都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凌瑾早就已经随着黎舒雨不见踪影。
    唉……真是的，自己怎么会那么失控呢？
    她其实并不是有意的！
    黎舒雨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但她万万没想到，都已经到了图书馆了，这个风暴还没有结束……
    「嗨，黎同学，你刚刚害我吓了一跳喔！」
    黎舒雨皱了皱眉，她的大脑反应已经被训练到现在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在说话了。
    她终于彻底的了解「树没树皮必死无疑，人没脸皮天下无敌。」这句俗语了。
    说真的，黎舒雨其实刚刚着实满生气的，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好像对她有意图，可是又不知道是什么，而且她自己也不明白，当初澄羽灿也是这样对她，但是她也不会有太大的情绪反应，凌瑾却不一样，他的态度，让她感觉……
    直觉告诉她，她应该离这个人远一点。
    黎舒雨是个厌恶分明的人，喜欢就是喜欢，可以纵容，但不可以超过；而讨厌就是讨厌，对不喜欢的人，只要没有犯到她，基本上都不会怎样，可是一但让她觉得被影响，那她的态度自然也不会像平常那样了。
    黎舒雨抬起头对向面前那个有着危险笑容的男生，「凌同学，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她的语气淡淡的，给人种疏离感。
    她很少用这种语气和别人说话，而现在她的表情就像是变向的说着：请不要打扰我。
    凌瑾看得出来，她对他开始產生了反感。
    欧哦……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可没有失败的打算。
    凌瑾装作听不懂黎舒雨话中的讽刺，只是一贯的温和微笑，「我刚刚说过了，只是想请黎同学和我复习功课，不过中途被人打扰了，那现在我想这里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人来搅乱了，请问不可以吗？」
    黎舒雨叹了口气，拿着书站起身，「不好意思，我现在喜欢一个人清静清静。」
    说完她到了旁边第三排后面的书柜中找寻她需要的书。
    这里的书比较少有学生来借阅，相对的书上的灰尘就比较多，而且位置又是在比较后方，所以比其他地方更寂静，她没有注意到凌瑾一直跟在她的后面，只是专心的抬头找书。
    「咳咳……啊！找到了！」黎舒雨像是发现惊喜的小猫，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
    她把手举高，可是她需要的书实在太高了，不管她怎么垫起脚尖还是勾不着，这让她有点懊恼。
    她努力的往上跳，就差那么一点点……
    「碰到了！」
    黎舒雨碰到那本书的小角，可是因为太用力的关係，旁边的书也被影响，整个书柜开始在摇晃，眼看着全部就要掉下来了，那些书可是都比字典还要厚得吓死人哪！
    黎舒雨闭上眼睛，不敢想像接下去的画面……
    她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拉力把她拉入一个温暖的地方。
    砰──砰、砰啪啪！
    一秒鐘、两秒鐘、三秒鐘……
    咦？奇怪，明明有听到书掉下来的声音，可是怎么都不会痛！？
    黎舒雨缓缓的睁开眼睛，抬起头对上一双彷彿会将人的灵魂吸进去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
    「没事吧？」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就这么悠悠的从这个人嘴巴慢慢响起。
    凌瑾！？
    他怎么会在这里？刚刚不是已经走了吗？
    难道刚刚，是他帮她挡住的！？
    「你是不是有被书打到？怎么都不说话？」难道我刚刚没有保护好她吗？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只是想要报復而已，可是看到她在自己眼前像隻倔强的小猫，就又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没、没事，谢、谢、谢你。」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生的脸靠得那么近，让她的脸颊微微发烫，赶紧低下头。
    「你……有没有怎样？」
    凌瑾愣了愣，随即露出微笑，「你是在担心我吗？」
    看着黎舒雨没有说话，他也不以为意。
    「你是要拿这本书吧！」凌瑾一隻手往上伸去，因为身高一八○的优势，只是把手举起来就拿到了，然后他把书递给黎舒雨。
    「嗯，谢谢。」拿到了书，黎舒雨只想赶紧离开，可是她现在才意识到，从刚刚到现在，她都一直被凌瑾拥在怀里。
    天啊！要是被别人看到就糟了！
    她努力的挣脱，可是却没有用。
    「放开我。」
    凌瑾挑了挑眉，搂在她的腰上的手马上就放开，黎舒雨本想转头直接离开，可是没想到才一跨步，凌瑾的手就撑在书柜上，用身体把她圈在自己与书柜的中间。
    「你到底要干麻？」
    刚刚因为被救所以情绪平復了一点，可是又因为现在他的动作而再次让她有点恼火。
    这个人到底是怎样？
    「你就这么讨厌我？」巴不得马上离开？凌瑾在心里补充一句，却没有问出口。
    「我跟你很熟吗？你为什么从进来这间学校开始就一直缠着我？」
    凌瑾的嘴角上扬，「我还以为你都不在意。」本来还想说她能忍多久呢？终于还是问了。
    「为什么？」黎舒雨重复了一次。
    「想知道吗？好啊！我就告诉你一点……」凌瑾俯下身，嘴巴靠在黎舒雨的耳朵旁轻轻吹气，整个气氛变得曖昧了起来。
    「你！」
    黎舒雨本能的想往后缩，可是她再怎么缩，也还是被凌瑾圈在书柜与他自己中间。
    她的脸温度持续上升，心脏像控制不住的野兽疯狂乱跳，彷彿就要跳出她的心口，声音大到害她害怕会被凌瑾听到。
    「因为……」
    黎舒雨的眼睛瞬间瞪大。
    他、他、他刚刚说了什么？

 第九章、危险距离

    「因为……」
    因为，我喜欢你。
    黎舒雨的眼睛不可置信的放大。
    凌瑾他、他刚刚说了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他是骗人的。
    「凌瑾，你、你、你别开玩笑了！」黎舒雨的声音带着点害怕。
    「我很认真。」
    「不可能！」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他们两个人几乎是没有距离，而且凌瑾说完这句话时，突然邪恶的用牙齿轻咬了下黎舒雨的耳垂，这让黎舒雨的大脑撤彻底底，完完全全不能思考了。
    「这就当作是我送你的记号……这可是只有你一个人才有喔……」
    「不要……」黎舒雨的声音微微带着点哭腔，身体不住的颤抖，可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凌瑾一下一下，重复说着。
    这句话就像是魔咒般不停不停的繚绕在黎舒雨的耳畔。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凌仅忽然想到一句话，于是他的嘴角勾出冰冷的笑意，「比澄羽灿，更喜欢……」
    轰──
    这句话就像是在黎舒雨的脑海中丢下一枚沉重的炸弹。
    比澄羽灿，更喜欢……
    比澄羽灿……
    澄羽灿……
    凌瑾把唇移开黎舒雨的耳旁，瀏海遮住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呵呵……没想到，她这么好玩。
    他的嘴角不自觉的轻轻上扬，但看在黎舒雨的眼中，她只感觉到，害怕。
    这个人，好可怕……
    他为什么会说到澄羽灿？这个和澄羽灿有什么关係？不管她现在怎么想思考，但是大脑依旧一片空白。
    她的脚已经快要软掉了。
    感受到黎舒雨的目光，凌瑾望着她，轻轻的说：「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的脸慢慢往黎舒雨的方向靠，而黎舒雨只能恐惧的睁大双眼，晶莹的水珠在眼眶中打转。
    澄羽灿，你在哪里？黎舒雨的心里嘶吼出这一句。
    「舒雨？」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他们两个的耳朵。
    凌瑾顿时停住了动作，黎舒雨稍微松了口气。
    「舒雨？你在哪？」伴随着声音，脚步声也慢慢接近。
    是他吗？他来救我吗？
    「哼！」凌瑾低碎了一声，放开了黎舒雨，「你还真是幸运。」
    黎舒雨想要离开，可是脚却动不了，已经麻木了。
    「舒雨，如果有听到我的声音，就应一声好吗？」
    最后，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黎舒雨眼中。
    真的……是你吗？
    他的脚步来到这个书柜前定格，眼睛望着前方离自己有五步远的两个人，一股熊熊怒火直攻心头，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头，恨不得马上衝到那个人面前送他一记吃痛。
    可恶……
    凌瑾转头看到那个背着夕阳的人，嘴角上扬，往前迈步向他走去。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顿了顿，因为他的手被人拉住。
    凌瑾使了点力才把那隻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甩开，还真是用力啊！「有什么事吗？」
    澄羽灿额头上的青筋已经暴起了，手中的拳头要不是极力克制，早已往这个人的脸挥了下去。
    「凌瑾，我警告你，要是你敢动黎舒雨的一根寒毛，我绝对会要了你的命！」他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这二十八个字。
    凌瑾不以为意，嘲讽的对他笑了笑，一根寒毛！？那他刚刚不知道都动到多少了，难道他能现在就要了他的命吗？
    「想要保护别人的时候，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想你自己应该再清楚不过。」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好啊！那我就当一次好心人，提醒你一下吧！」凌瑾愉快的笑出了声，但听在耳里，却满是讥讽。
    「澄羽灿，你再嚣张也没多久了，保护好你那最重要的秘密吧！」
    「秘密？」听到这里，澄羽灿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没想到你还真能装傻啊！」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有什么秘密？」澄羽灿挑了挑眉。
    「好啊……」凌瑾把头靠近澄羽灿的耳旁，用只有他们两个才听得到的声音说：「你确定，世界上，真的有『澄羽灿』这个人吗？」
    澄羽灿眼神驀地一惊，但随即马上掩饰过去。
    难道……这傢伙知道吗？
    这件事，连他爷爷都还查不到，他会知道吗？
    如果他知道，代表他们两个应该认识才对，不过，他对这个人，为什么没有印象？
    他到底是谁？
    「哼！澄羽灿不就是我吗？如果我不是澄羽灿，那我又是谁？」他也随意的笑了笑，以不变应万变，毕竟他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被别人激到，随随便便就会被别人打倒的脚色，不过心里已经多了一份谨慎。
    凌瑾只是挑眉，不介意他的回答，轻扬起嘴角，「你我都心里有数，何必刻意隐瞒呢？要保护好最重要的东西，那就先学会保护你自己吧！」
    凌瑾离开图书馆，把那两人留在身后……
    我一定会抢走，属于你的一切！
    澄羽灿看向前方还靠在书柜上的黎舒雨，赶紧走了过去。
    「舒雨，你没事吧？」
    黎舒雨抬头望着澄雨灿，虚弱的笑笑，不过眼眶泛着些许的水气，却逃不过澄羽灿的眼睛。
    你真的，来了。
    她的脚早就已经没力气了，只是意志力不容许她在敌人面前示弱，不过在这个人面前，她知道她可以不去偽装。剎那，她就要跌在地上，还好澄羽灿的反应快了一步，迅速的接住了她。
    「小心一点。」澄羽灿看着她，担心的皱了皱眉。
    凌瑾那傢伙，到底做了什么，搞到她现在会连站都站不稳？
    「嗯……」黎舒雨在澄羽灿的搀扶下站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澄羽灿的时候，原本的那些害怕，不安，都在逐渐消失中……
    澄羽灿的眼角瞥见黎舒雨右边耳垂的红点，他伸手碰触了一下。
    黎舒雨在被碰触的瞬间，往后缩了缩，那并不是痛，是像突然被电流电到那样，她知道澄羽灿发现了什么，但是下意识的不想让他知道真相。
    「舒雨，这是怎么回事？」澄羽灿不记得黎舒雨的右耳上，什么时候有个什么印记之类的。
    唯一的印记，应该是上一次在游泳池，他在她的额头上印下的那一吻。
    那么现在这个，又是怎么来的？
    「没、没、没事，只、只是被、被蚊子咬了一下而已。」黎舒雨技巧性的用头发稍微遮掩一下，不敢抬头看澄羽灿的眼睛，深怕会被他看出个什么。
    不过澄羽灿他并不笨，因为黎舒雨说话的断断续续，结结巴巴，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认真一看，发现那个不是红点，而是──齿痕。
    他的手又握起了拳头，那个傢伙，到底对黎舒雨做了什么？
    如果那时候，他有追出来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该死的！
    黎舒雨发觉澄羽灿都不说话，于是抬起头对上他的表情，但下一秒，她就被他吓到了，她没有看过澄羽灿露出这种表情过，感觉好恐怖，全身都像散发着寒气，而她就像是在西伯利亚暴风圈的正中心。
    她隐约猜到澄羽灿可能发现到什么了，不过既然他没有戳破，她也不愿自己承认，她轻轻扯了扯澄羽灿的衣角，「欸……澄羽灿……」
    澄羽灿突然一个用力，就把黎舒雨拥进自己的怀里，紧到让她有点喘不过气。
    黎舒雨一阵错愕，只是轻轻的叫了澄羽灿的名子，「澄羽灿……」
    她本来是想挣脱的，可是她发现，澄羽灿的身体在发抖。
    她的手一下一下的拍在澄羽灿的背上，温柔的说着：「澄羽灿，我没事，不用担心。」
    「对不起。」
    「嗯？」
    「如果我有追出来的话……」你就不会被凌瑾那傢伙……
    「不是你的错，」她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是我叫你们不要跟的。」
    「……」
    「谢谢你救了我。」
    「我绝对不会让那个傢伙再动你一根寒毛。」他发誓，只要有他在的一天，他绝对不会再让凌瑾碰她！
    黎舒雨怔了怔，放在他背上的手也回抱住他，她把脸埋在她的胸膛，流下一滴晶莹的泪，但是澄羽灿没有看见。
    谢谢你，澄羽灿，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黎舒雨突然觉得这一刻她是这么的幸运，有一个人不顾一切的保护她，感觉整个人都踏实了起来。
    真的，澄羽灿，谢谢你。
    「我们回去吧！吕薇晴很担心你。」澄羽灿又恢復以往的样子，露出那个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
    「嗯，对了，这件事，不要告诉薇晴好吗？我不想要她担心。」
    「好，我答应你。」
    这次换黎舒雨笑了，她温柔的笑了，像隻可爱的小猫，惹人怜爱。
    澄羽灿在心里又确定了一次，他这一辈子，恐怕是不会再放开她的手了。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图书馆中，洒在两个相拥的人身上，泛着淡淡的金光。
    「是，默少爷。」
    「紫，我想请你暗中帮我调查一个人。」
    「谁？」
    「他叫『凌瑾』，年龄跟我差不多，现在就读海茗高中。」
    「是，我知道了。」
    「还有，最近，多注意一下爷爷，他应该还没有查到什么吧？」
    「最近还是一样没什么消息传过来，请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怀疑，这个凌瑾，知道我的真实身分，帮我小心防范一下。」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一惊，「是，少爷。」
    这个人究竟是？……竟然有办法查到？
    「那就拜託你了。」
    这头的人也掛上了电话，他望着落地窗外皎洁的月光，看来，他也得小心才是。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让自己最重要的人受到伤害！
    等着瞧吧！他会让这个人付出应有的代价！而且，一定会加倍奉还！

 第十章、骑士

    澄羽灿遵守承诺，现在几乎只要一到下课，上学或放学，不管吕薇晴有没有在旁边，他都会跟在黎舒雨后面，就像是个保护公主的骑士。
    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一个礼拜了，澄羽灿和黎舒雨两个人现在都可以叫形影不离了。虽然说是为了保护她，而凌瑾确实也没有再来骚扰，不过这也让学校中的学生着实吃惊。
    每个月海茗高中最具闻名的新闻社都会有一份「校园快报」，不管是最新讯息、劲爆话题、热门八卦……等，可说是「只有你说不出来的，没有他们查不出来的！」真的是非常厉害！简直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这些新闻社的学生，之后可都是由学校帮忙保送大学的！未来的前途都是一片光明呀！就连现在的狗仔、记者、主播，他们搜查情报的效率、速度、内文惊艳度，搞不好都没他们这些学生来得强，而这社会上的精英人士都已经有人来挖角了。
    嗯哼，可想而知，那这些举动又算得上什么呢？
    今天早上，吕薇晴、黎舒雨、澄羽灿三人才一进到校门，就看到了佈告栏前人山人海的，挤得水洩不通，差点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大明星要来开演唱会了。
    「欸欸，舒雨，我们去看看好不好？」吕薇晴好奇的拼命往前望去。
    「呃……这样好吗？」黎舒雨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从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她的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
    不是有句俗话说：左眼皮在跳代表你今天有好事降临，右眼皮在跳那就请多多小心。
    经过之前一些事之后，她真的深深的觉得，最近自己怎么灾难不断！？难道是因为今年忘了去安太岁的关係，所以去犯衝到了吗？
    她从来就不是个迷信的人，可是这一次，她突然觉得，是不是该去庙里拜拜一下啊？去求平安，也去求个心安。
    这诸事不顺，弄得黎舒雨都觉得有些烦心了。
    「那就走吧！」澄羽灿打了个响指，反正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本来他还在愁着没事情打发呢！
    自从那天在图书馆过后，凌瑾虽然还是照惯例来了学校，不过那些小动作确实少了很多，每次他下课都想找黎舒雨，可是他现在无时无刻都待在她的身边，可以说是寸步不离，谅他想来也不敢来。
    早就说过了！不会再让你有机会靠近她一步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凌瑾这几天突然的安静，却让澄羽灿的心里升起小小的不安，好似暴风雨前的寧静。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凌瑾对他说的那句话……
    你确定，世界上，真的有『澄羽灿』这个人吗？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他其实隐约的知道。
    看来凌瑾手中，还握有一张王牌，但对他来说，或许是死神的詔令。
    前几天他请人调查凌瑾的资料，却调查不出个所以然。
    姓名：凌瑾
    家中成员：爸爸，妈妈
    家世很普通，但因为一场意外山崩父母双双死亡，只留下他一个人。
    剩下的，一概查不到。
    算了，想再多也没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只要他的舒雨平安无事，这就是最重要的！
    只要舒雨留在自己身边，这就够了……
    剩下的，目前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们三人往佈告栏的方向走去，一个女生转头看到他们三个。
    「欸欸，你们看，是黎舒雨和澄羽灿耶！」
    「真的欸，他们走过来了。」
    「哇呜，真的好羡幕黎舒雨喔！」
    「对呀对呀！」
    眾人纷纷让出一条路，让他们就这么畅通无阻的走到佈告栏的正前方。
    这么顺利就走到最前方，让黎舒雨有点无语。
    应该是因为自己身后这个校园人气很高的人物吧！
    她转头看到澄羽灿的侧脸，这个男生长得算满高的，一百八十几公分，整整和自己差了有三十公分多……
    早上的烈阳照在他的脸上，发出淡淡的金光，他笑得很开心，看到佈告栏的内容时，笑得更是一脸阳光灿烂，让她也开始好奇佈告栏到底写了什么。
    一抬眼，就看到了校报上斗大的标题──
    热门八卦头条！
    不看保证绝对后悔！
    「史上最浪漫的童话！骑士形影不离保护公主！帅到连阳光也黯淡的护花使者！」
    下面还附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拍下他们两个一起去吃午餐的画面。
    她还记得那天吕薇晴在教室补写作业……
    「薇晴，休息一下吧！我们先去吃午餐，回来再陪你慢慢写。」黎舒雨轻柔的叫着吕薇晴。
    「不用啦！我就快写完了。今天就不陪你去吃了。」随后她转头唤了一声，「欸！澄羽灿，我把我最宝贝的舒雨暂时交给你，代替我陪她去吃午饭吧！我可捨不得她饿肚子，还有，如果她有怎样你就死定了。」吕薇晴故意面目狰狞的说道。
    「放心吧！我会把她完好无缺的带回来的。」澄羽灿保证，「走吧！我的公主。」他弯下腰，做了个请的动作。
    「不要这样啦！」
    「呵呵，没想到舒雨也会心疼我呀！」澄雨灿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你、你、你不要自己往脸上贴金，我只是不习惯被人像这样伺候，感觉很不自在。」
    「知道了，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嗯……好吧！」
    黎舒雨随即转头看着吕薇晴，「薇晴，你有想吃什么吗？回来我帮你带一份。」
    「呃……那你就随便帮我带吧！对了！帮我外加一杯珍珠奶茶就好了！」她笑着回应。
    「知道了，你喔……」还是不能缺少珍珠奶茶，这习惯她永远记得。
    看着黎舒雨他们两个离开，吕薇晴随即嘻嘻甜笑。
    真是的！这个舒雨，看她平常这么聪明，怎么在爱情这方面会这么迟钝呢？
    没关係，她就做一下好人，当个神仙教母，帮忙推一把吧！
    想到刚刚自己成功让他们两个独处，吕薇晴的成就感又增添的不少。
    澄羽灿，我都好心帮你帮到这里了，接下来的，就看你怎么造化啦！
    因为学校没有规定学生一定得在校内吃午餐，所以澄羽灿决定趁这个机会，带黎舒雨到外面去吃。
    为了不让自己身份曝光，澄羽灿彻彻底底的当了一个普通学生，他牵着脚踏车到黎舒雨的面前。
    他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后座，「上来吧！」
    「嗯。」黎舒雨的脸有点緋红，这是她第一次坐男生的车。
    她一下子不知道手该往哪摆，显得有点尷尬，澄羽灿发现她一脸为难，坏坏的笑了一下，随即抓住黎舒雨的手，环住他的腰，「要抓紧囉！」
    黎舒雨有点不自在，所以手又缩回来一点点，但她马上就后悔了。
    咻──
    澄羽灿用力一踩踏板，脚踏车飞速的前进，黎舒雨原本只是双手轻轻的抓住
    他的衣角，突如其来的衝力却让她忍不住尖叫，「啊！……」
    她赶紧伸手又重新环住澄羽灿，这次是紧紧的抱着，再也不敢放开。「慢一点啦！」
    天啊！吓得她魂都要飞了！
    这少爷还让不让人活啊？他就算不要命了也不用拉她一起吧！
    黎舒雨瞪着后面澄羽灿的背后发出怨念光波。
    澄羽灿像是感受到了后方的情绪，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黎舒雨一张可爱的脸皱成包子的样子，随即大笑。
    澄羽灿爽朗的笑声伴随着周围迅速飞窜的风景，在空气中回荡着。
    看到他笑得那么开心，黎舒雨刚刚因为有点生气所以绷着的小脸也缓和了一些，算了吧！其实看他笑着，她的心里，也感到快乐。
    不知道骑了多久，黎舒雨坐在后面开口问：「我们要去吃什么？」
    「快到了，你很饿了吗？」
    「哪有。」黎舒雨轻轻应了声，但显然她的肚子比她还诚实，话才刚说完，就传来了咕嚕咕嚕的声音。
    「……」黎舒雨一张脸窘了起来。
    「哈哈哈哈……」澄羽灿不客气的放声大叫，但他语气却温柔的说着，「马上就到了，再忍忍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澄羽灿的脚踏车停了下来。
    「到了，下车吧！」
    「嗯。」
    他们来到一间日式的小餐馆，澄羽灿带头走了进去。
    柜檯的老闆一看到是澄羽灿，马上敬礼，随即脱口而出，「少……」
    话说到一半，却被澄羽灿的眼神示意不要说话，所以他也就不再说话。欸，他说错了什么吗？
    澄羽灿回头对着黎舒雨笑了一下，然后伸手往她的头发上揉了揉，「等我一下。」
    他看见她点点头，于是向前靠近柜檯，低声说了几句，柜檯的老闆就了解了。
    果然聪明的人就是好说话，一点就通，完全不用费尽唇舌。
    这里是他以前常常自己来吃的小餐馆，虽然感觉小小的，但却因为这样，增添了一种温暖的感觉，菜色不错，环境也很好，重点是，这里的人很亲切，特别是老闆，所以他很喜欢。
    因为自己是少爷，以前只要出门就会有人跟着，而且爷爷绝对不准他踏入这种公共场所，说是会危害到接班人以及集团的形象，所以他每次都是自己偷偷来。
    上次因为不小心被发现，结果让这里的老闆知道他是有钱人的少爷，于是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称他少爷少爷的，他也不反驳，只是笑着，其实老闆就像是他的第二个爸爸，他心目中的爸爸。
    黎舒雨跟着澄雨灿坐在了两个靠窗的小位子，澄雨灿把菜单拿给她，而她却摇了摇头，「这里你来过了吧！我对这里不熟，还是你点吧！」
    「知道了。」
    黎舒雨开始环顾四周，一进到这里，她就不知不觉的全身放松，这边虽然没有很大，但是就是因为空间不大，所以人显得特别多，多半都是中年或老年人，感觉都像是老顾客，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而整体佈置，带着点復古的玩味。
    「欸，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这种地方？」
    虽然她表面上没说什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种感觉，澄羽灿好像不是他们这个世界的人，该怎么说呢？他的举手头足之间，都隐隐有着那种霸气，还有贵族的气息，虽然他看起来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所以下意识的觉得他应该不会来这种地方。
    黎舒雨这些疑问都不曾问过澄羽灿，因为她只是「觉得」，所以没有必要，而另一点，其实是她有一点点害怕。
    还记得妈妈跟她说过：「我们只要过得平平淡淡就好了，不要去想着攀龙附凤，有钱人，不一定都是好的。」
    确实，在她的印象中，有钱人，都是那种把钱不当作一回事，完全毫无节制，大把大把挥霍的人，她真的不太喜欢，有些人是缺钱到连饭都没得吃，住的地方也没有，看病的钱也筹不出来，可是却有人可以这样浪费。所以即使是觉得，她也不想去问。
    只要没有问，就可以算是没有吧！
    其实有些事情，知道后，你会发现，当初如果可以选择，会寧可什么都不知道。
    「之前发现的。」澄羽灿回答。
    「怎么了吗？」他问。
    「没有，只是我满喜欢的。」黎舒雨望着他开心的笑了出来。
    一时之间，让澄羽灿微微的失神。
    「我也是。」不知道为什么，知道黎舒雨和自己一样都喜欢这里后，他觉得异常的快乐。
    「真的吗？」
    「嗯，如果你喜欢，以后我再带你来。」他也笑了。
    「好啊！」
    「你们点的餐点来囉～」服务生端着盘子来到他们坐的位置。
    黎舒雨看到这些东西，有点震惊，「澄、澄羽灿，你怎么点这么多？」
    澄羽灿耸耸肩，「因为我不知道你想吃什么，索性就都点了一点啊！」
    黎舒雨有点不知所措，「可是，我们两个，吃得完那么多吗？」会不会太浪费呀！从小家里的人就教她，做人不可以浪费食物，否则会遭天遣的，因为那叫暴谴天物。
    澄羽灿眼珠子转了转，随后痞痞的笑一下，「吃不完的话，带回去学校，吕薇晴应该会很感激你的。」
    看吧！他这么好心。
    黎舒雨觉得他的话也不无道理，于是他们就这样开始吃了起来，澄羽灿点了很多东西，还点了黎舒雨最喜欢吃的火锅，这是他上一次无意中发现的。而且这一次，还是双享锅，一边是碳烤，一边是水煮。
    「好吃吗？」澄羽灿露出期待的表情。
    「嗯，好吃。」
    黎舒雨把煮好的雪鱼丸用筷子一颗一颗叉起来，这是她每一次吃丸子最喜欢做的事。像个小孩子一样，有时候插不下去，她就皱眉；如果成功了，她就会露出笑容。
    看在澄羽灿的眼里，简直就是可爱到爆表！
    「要我帮你吗？」他看到她挣扎了好久，不过有一颗就是一直没办法成功，所以他好心问道。
    「不要，我要自己来。」黎舒雨难得任性的嘟起了小嘴，让澄羽灿忍不住就想这么给她啄下去。
    他没有生气，只是看着她继续，最后黎舒雨放弃了，她犹豫了一下，最后有点请求的说：「澄羽灿，帮我一下。」
    「好啊！」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不会吧！连这样也坑！？
    「等等要餵我吃一颗丸子。」
    黎舒雨考虑了一下，最后她贼贼的笑了，「好哇！」
    澄羽灿动手帮她，弄好后他递给黎舒雨，「喏，拿去。」
    「嗯，谢谢。」黎舒雨伸手接过。
    她把丸子放在嘴边，正要张嘴的时候，澄羽灿叫了一声，「舒雨，你刚刚不是说要餵我？」
    「对啊！」
    然后澄羽灿张开嘴，等着黎舒雨把丸子送到他嘴巴中。
    不过他张到嘴都酸了，还是没有感觉到丸子进到自己嘴中，他委屈的看着黎舒雨，「我的丸子呢？」
    黎舒雨第一次看到澄羽灿的那种表情，觉得很可爱，所以决定小小整他一下，「等等，先让我吃一颗。」
    「好吧！」
    原本的筷子上有四颗丸子，被黎舒雨吃掉一颗，还剩下三颗。
    「这次可以餵我了吧？」
    「嗯，可以了。」黎舒雨把丸子递到坐在自己对面的澄羽灿面前。
    就在澄羽灿要咬下去的时候，黎舒雨突然把手中的丸子抽了回来，自己一口吃进嘴巴里。
    她像是成功偷了鱼的小猫，坏坏的笑了起来。
    「黎舒雨！你耍我！」澄羽灿没想到平常那个温柔的黎舒雨，竟然也有这种调皮的时候。
    筷子上的丸子，还剩下两颗。
    「嘻嘻，好啦！这次不骗你了，喏。」她又把丸子放在澄羽灿的嘴巴前。
    「真的？」
    「嗯。」
    但是就在澄羽灿嘴巴咬下去的瞬间，却感觉不到丸子在自己嘴巴里的味道，甚至还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看着黎舒雨一脸成功的开怀大笑，就知道自己又上当了。
    筷子上的丸子，剩下最后一颗。
    「黎、舒、雨！」
    看到澄羽灿开始像小孩子一样闹彆扭，黎舒雨只好安抚他，「好啦好啦！我不玩了，喏，还有最后一颗。」
    这次黎舒雨又把丸子伸到澄羽灿嘴前，而澄羽灿像是又害怕黎舒雨把丸子拿回去似的，毫不犹豫伸出手抓住黎舒雨那隻拿着筷子的手往自己方向一拉，丸子终于在他的口中。
    他满足的笑了，像个终于吃到久违糖果的小孩。
    虽然他已经吃到丸子了，不过想到刚刚黎舒雨竟然这样整自己，他就有点不甘心，最后他坏坏的笑了笑。
    「好吃吗？」黎舒雨问他。
    「嗯……可是我现在有更想吃的东西。」
    「你想吃什么？」
    黎舒雨疑惑的看着他，下一秒，澄羽灿整个人就凑了过来，瞬间，她感觉到唇上一阵温热，但是马上又不见了。
    她错愕的瞪大眼睛，还不忘眨了眨，看到澄羽灿用舌头舔了舔嘴巴，最后露出一个比阳光灿烂的笑容，回味的说着，「嗯……果然比丸子好吃。」
    「你、你、你在说什么啊！」黎舒雨一张脸涨得通红。
    那、那、那是她的初吻耶！
    看到黎舒雨的表情，澄羽灿又很开心的笑了。
    哈哈，真值得。
    她的唇软软的，甜甜的，香香的，真想再多嚐几口。
    不过为了不吓到她，这一次，还是点到为止吧！
    「呵呵……」
    「快、快点吃啦！」真是的！
    黎舒雨不敢再看澄羽灿，脸红得像番茄一样，不过其实她并不讨厌，甚至还在心里偷偷窃喜……
    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开心，因为眼前的这个人。
    看到公佈栏上贴着的校报的同时，黎舒雨虽然有种想马上挖洞跳进去的衝动，但却也小小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好险没有拍到澄羽灿吻她的时候，那不然她可能以后都不敢来学校了。
    但是现在这个标题，也真是够呛的了！
    而往下看去，竟然还有另一个小标题──
    究竟王子和骑士，谁会赢得公主的芳心！？
    不知道从哪来的，她、澄羽灿、凌瑾单独的照片被贴在了上面，而她的被贴在他们两个中间，两边都用箭头分别往两个方向，然后上面画个大大的问号。
    天啊……这些新闻社的人……
    澄羽灿看着那前面斗大的标题，再看看那照片，突然觉得有点可惜，怎么没拍到他吻黎舒雨的那一幕呢？应该好好纪录下来的才对呀！
    殊不知其实他和她正纠结于同一件事，只是那心情和感觉不同而已。
    不过没关係，这样就很好了，反正照片拍得还不错，标题也写得不差，至于那天的吻，就让它留在他和舒雨两个人的心里就好了。
    但是往下看去，他却撇了撇嘴，什么叫王子和骑士？那个凌瑾配吗？还有，他明明才是那个真正的王子好吗？
    算了，没关係，反正很多的故事到后来，其实公主选的都是骑士，所以只要他的舒雨选择的是他就好了。
    虽然还不知道舒雨最后会选择谁，不过他有信心，最后，他一定会获胜！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把舒雨让给任何一个人的！

 第十一章、搅局

    「哇~舒雨，你都没有跟我说原来那天我没和你跟澄羽灿去吃午餐，你们两个就放闪光啦！啊啊啊……我的眼睛感觉好亮呀！闪到睁不开了～」吕薇晴不停的媚笑，一边还故意用双手遮住眼睛。
    哈哈！澄羽灿果然有你的！以后可要好好感谢我啊！
    不过有点可惜，竟然是透过照片，不是亲眼看到的说，吕薇晴心想。
    啊……黎舒雨的小脸爆红，心里直哀嚎，她现在真的想要乾脆一点把眼睛闭上耳朵摀起来，当作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没有你说的那回事啦！」黎舒雨急急忙忙解释。
    但正所谓「越描越黑」，听到黎舒雨的解释，吕薇晴直觉的反应是、更加确定，绝对有这么一回事！再加上现在澄羽灿说的话，百分之百，肯定还有更多内幕啦！
    「哎哟，舒雨，你难道不懂『越描越黑』的意思吗？这个时候就应该『沉默是金』才对呀！不过没关係，反正这是事实，干麻要否认呢？难道你很讨厌吗？」澄羽灿突然绽放一个坏坏的笑容，但是眼神又楚楚可怜。
    澄羽灿看她这样一副天要塌下来了，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既然她不想听到不想看到，那也没关係，他就不要让她看到不要让她听到就好啦！
    反正美人入怀他怎会吃亏呢？
    「我、我、我……」黎舒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天啊……她要去撞墙，不要阻止她……
    不解释吗？那是不可能的；解释了，人家当你是害羞；不说话吗？嗯哼！在别人眼里那就叫默认啦！
    讨厌吗？她知道其实没有。
    否认？
    唉唉唉，谁来救救她，她觉得她快要疯掉了！
    真的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哪！
    佈告栏前方聚集着来上学的人，而校门口则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独自一人，彷彿不关他的事，像是看戏般欣赏着前面的骚动。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说过，他会夺走他的一切的。
    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而现在，该是继续主动出击的时候了。
    他没有往佈告栏的方向前进，只是自己一人，从后方离开。
    澄羽灿抬手，看了看时间，差不多是该回教室了，刚想叫黎舒雨，眼角便瞥见在人群的外面，有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他。
    他发现了他唇角上那抹微笑，危险的气息在他周围繚绕。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对焦，擦出霹靂啪啦的火花。
    黎舒雨抬头看着澄羽灿，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他的眼神怪怪的，让她有点不安，趁着旁边的人还在骚动且处于兴奋状态，她偷偷拉了拉澄羽灿的衣角，「怎么了？」她柔柔的问。
    「没事。」澄羽灿悄悄把刚刚的情绪和眼神隐藏起来。
    「走吧！我们该进教室了。」
    「可是……」黎舒雨看了看四周，他们现在几乎是被人群们包围在佈告栏的最里面了，她老早就想离开了，不过这样……是要怎么走啊！
    难不成是要他们学电视剧那样演的，从人群的脚下像走迷宫一样穿过吗？
    「这样出得去吗？」
    「没问题的！」这还不简单吗？这对澄羽灿来说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跟要捏死一隻蚂蚁根本没两样嘛！
    呵呵……
    还没等黎舒雨反应过来，澄羽灿把手搭在黎舒雨的肩，在她耳边小小声的说：「等等我数到三，就跑囉！」
    黎舒雨还一脸状况外，澄羽灿就看着远方，故作惊讶状，「欸！大家看，凌瑾在那里耶！」
    「真的吗？」
    「真的假的啊？」
    「我的凌瑾！」
    「快快快，照相机照相机……」
    ……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后方，这时澄羽灿微笑，很顺利。
    他大喊了一声，「一、二、三！跑！」
    「啊！」澄羽灿拉起黎舒雨的手，不由分说的就从旁边衝了出去，伴随着黎舒雨的尖叫声和群眾们回过神后的惊呼声中消失在人群中。
    「哇啊啊啊！澄羽灿带着黎舒雨跑了啦！」
    「我们被所谓的『调虎离山之技』骗了啦！」
    「呜……没看到凌瑾王子就算了，连阳光王子也逃啦！」
    「刚刚澄羽灿好帅喔……」
    「是啊！真的就像是拯救公主的骑士欸！」
    ……
    吕薇晴眨了眨眼，愣在了原地，齁！澄羽灿这个人怎么酱啊！救人还只救他家舒雨，她就不是自己人吗？
    好歹现在公佈栏上的这张照片，还不是因为她的缘故！
    她现在绝对不承认自己有帮过那个忘恩负义的傢伙！对，她是在帮她的好姊妹舒雨啦！
    最后她还是叹口气莞尔一笑，人家小俩口亲密她凑什么热闹呢？她才没兴趣当别人两百瓦的「电灯泡」咧！
    看着黎舒雨一步一步的迈向幸福，吕薇晴也感叹，什么时候，她才可以慢慢接近那遥远的幸福呢？……
    一鼓作气从佈告栏那里以跑百米的速度一路一直跑到穿堂，又衝了两层楼的楼梯，黎舒雨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着此刻还拉着她的手的人抗议，「澄、澄、澄羽灿，等、等一下啦！我、我、我不行了……」
    天啊！她的肺感觉差点就要炸开了。
    「哈！好好玩。」澄羽灿停了下来，一副还意犹未尽的样子。
    「……」黎舒雨听到差点没站稳从楼梯上摔下来直接晕倒。
    什么？这个叫「好好玩」？
    她跑到都快觉得这条命就要没了，结果他只是觉得「好好玩」？
    黎舒雨彻底无语了……
    她突然很想把澄羽灿的脑袋撬开来看看，搞不好他并不是人类。然后顺便估估看如果把这颗脑袋拿去卖可以值多少钱？
    她第一次有种想巴人的衝动，不过再经过几次伸呼吸和看在澄羽灿有停下来让她休息的份上，她忍下来了。
    至少刚刚也是澄羽灿救她出来的，她可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
    澄羽灿看到黎舒雨的脸惨白惨白的，有一点担心，「舒雨，好一点了吗？」
    不会是他刚刚真的跑得太快了吧！？
    「嗯……」还好，他还有一点点良心和人性。
    欸……她会不会把他说得太坏了啊？
    「那走囉？」
    「等，等一下啦！」有那么急吗？
    「那不然……」澄羽灿很用力的灿笑，然后蹲下身背对着黎舒雨。
    「干麻……？」
    「那不然我背你啊！」
    黎舒雨的脸微红，瞬间自己起身，「不、不用了，我们走吧！」
    开玩笑？让他背还得了？她就不信明天不会又上一次校园头条！
    她就是寧可自己像老人一样慢慢走，也不要明天又上报！
    而且就算没上校报就算了，等等如果被澄羽灿这么背着走到教室，明天一定会被全校女生怨恨死的！那个怨念可想而知会有多深啊……
    黎舒雨不禁哆嗦了一下，心想：而且这种消息，肯定传的很快……
    不是时速以公里计算那种快，是以「光速」才对。
    「好吧！」澄羽灿也跟着起身。
    真可惜，本来想说要逗逗她的，呵呵……不过看到她害羞的样子，他也算勉强值得啦！真可爱。
    黎舒雨和澄羽灿两人先后走进教室，前脚才刚踏进去，后脚还在门外，一个人影就衝到了教室门口，「嗯哼！舒雨，你都只顾着你和澄羽灿，结果把我丢在那里！」顺便还不忘挑眉看向后方那个笑得一脸阳光的傢伙。
    也不想想是靠谁才有现在这样的啊！真是的！
    「啊！薇晴，对不起啦！」
    「嗯哼！」吕薇晴把头撇到一边。
    「好嘛好嘛！下次不会了啦！原谅我嘛！」黎舒雨讨好的把手勾在吕薇晴的手肘。
    「嗯……」吕薇晴假装思考了一下，随后露出甜甜的一笑。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小气啦！如果你帮我一点点小忙的话，我就不计较了。」眼睛又瞟向澄羽灿，最后她对他眨了眨眼。
    就再帮你一次，下次我会加倍讨回来的。
    澄羽灿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吕薇晴这是什么意思啊？
    黎舒雨叹了口气，看到那个表情她就知道，准没好事的。
    「说吧！」
    「呵呵，你也知道嘛！期中考快到了……我想要请你……帮我补课啦！」
    自从那次国三考高中的时候给黎舒雨补过一次，她就觉得，以后只要有舒雨，考试就等于掛了保证了咩。
    「知道了。」黎舒雨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还好是请她教她功课，难得她这么认真。
    「ya！我就知道舒雨对我最好了。」吕薇晴开心的抱住黎舒雨。「那这礼拜假日就到我家吧！我再跟伯母说我们两个要k书，所以你要到我家过夜这样就行了，就这么决定囉！」目的达成！
    「我也要去！」澄羽灿在后面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你也要去！？」黎舒雨震惊的看着他。
    澄羽灿平常只要到上课，常常都看到他在睡觉，不过每次一到小考的时候，他的成绩都还是那么好，真的是让她有点嫉妒。
    害她有时候心里都会有一种念头：是不是跟着他每天这样睡觉，就不用读得这么辛苦，也可以轻轻松松赢别人？
    明明自己都要拼死拼活的用功唸书才有的成绩，为什么澄羽灿随便写写就比她好？他看起来根本不像有在读书啊！
    黎舒雨本来是想说「你不是没有在读书的吗？」不过后来想想对这么善良的她来说，有点太恶毒了，所以改口道：「你的成绩不是一直都很好吗？干麻还要补？」
    如果连澄雨灿那种几乎每科都98.99.100的成绩还要补的话，那他们这些人怎么办？不就从早补到晚了，甚至是半夜拼通宵了？黎舒雨瞄向一旁的吕薇晴，如果是她的话，那可能不管怎么补都没用了吧！……
    呃呃……她说的好像有点太夸张……
    「因为我觉得我还需要再努力啊！那不然成绩怎么保持？而且既然黎班长功课这么好，那不如连我也顺便教吧！」澄雨灿灿笑。
    他终于知道刚刚吕薇晴对他眨眼是什么意思了。
    「可是……薇晴……」其实她是没什么意见啦！但还是要问一下薇晴咩！毕竟是要去别人家又不是自己家。
    「唉……这样不太好吧！」吕薇晴有点为难。
    嗯哼！刚刚把她一个人拋在那边，只记得带舒雨离开，现在哪会让他那么好过啊！好歹也要巴结一下吧！那不然她这个面子往哪摆？
    聪明的商人从不做亏本生意的！
    澄羽灿知道吕薇晴是在为刚刚的是赌气，所以故意刁难他，不过他倒是也不在意，人家说：「要收买一个人的心，就要先收买他的胃！」
    「那不然这样好了。」澄羽灿故意看着吕薇晴，微笑道：「我请你喝一个礼拜的珍珠奶茶？」
    嗯哼，没想到还满大方的嘛！而且一选就选到她的最爱。不过她也不是那么好就打发的人，「一个礼拜啊……可是……」
    吕薇晴故意又吞吞吐吐的。
    不趁现在敲诈一下，要等到民国几年啊？难不成等到他把舒雨的心拿走了再来讨吗？
    不过我想，舒雨的心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飘走了吧……
    「知道了，三个月可以吧！不过……」澄羽灿不怒反笑，只是挑了挑眉，而没说出来的，他想，吕薇晴也不笨，应该是听得懂啦！
    兵不厌诈！要敲要比，他也不会输。
    「成交！那你就来吧！」吕薇晴当然知道澄羽灿那没有说完的话指的是什么，就是以后要她继续帮忙嘛！那还不简单，好说好说，只要报酬好一点，什么都好说啦！没想到这个人还满乾脆的，不错，把舒雨交给他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她看人一向很准的。
    一个挺拔的身影从座位上起身，比直的朝这三人走去。
    「不介意我去吧！听说黎班长成绩一直都很好，我也想向你学习。」他习惯性的勾起一丝微笑。
    一看到来人，他们三个顿时无声，一个人脸色僵硬、一个人只是挑高眉毛，另一个，一直盯着人家看，彷彿打算在那个人身上盯出一个洞一样。
    似乎没有人愿意打破这诡异的寂静。
    「难道黎同学不愿意教导同班同学吗？」
    「不……」黎舒雨才说一个字，就被打断。
    「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决定吧！」
    「等等，凌瑾同学，我不记得我同意你到我家去。」吕薇晴瞇起眼睛看着他。
    「没关係，可以去我家。」凌瑾完全不在意吕薇晴的挑臖。
    「舒雨还没有答应。」这个人怎么那么烦？他是打不死的小强吗？而且脸皮怎么可以厚到这样？如果没有镜子的话，她有很多可以借他，甚至送他一个也没关係。
    「但她没有拒绝不是吗？」凌瑾反问。
    「我……」黎舒雨想要抗议，拜託！什么叫她没拒绝？是他不让她把话讲完耶！
    而且到现在，她只要看到凌瑾，还是会想到图书馆的那一幕，感觉心有馀悸。
    「去我家吧！」澄羽灿突然说话。
    反正竟然无论如何都要想尽办法跟，乾脆就大大方方的让他跟，省得在背后搞些小动作。
    去他家，他就不信他还能怎样！
    「喂！」吕薇晴不可思议的看着澄羽灿。
    他是脑子有洞跟海绵宝宝一样，还是头壳坏掉？竟然放情敌去自己家？
    黎舒雨也感到詑异，但她只是微微皱起眉头看着澄羽灿。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太习惯现在的他。
    感觉……和平常的他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
    不过她感觉到害怕。
    「我没意见。」凌瑾冷笑。
    吕薇晴看到澄羽灿的表情本来还想再多说什么，不过想一想，他大概是有自己的想法吧！「知道了。」
    「薇晴！」怎么连她也这样就答应了啊？
    为什么今天每个人都怪怪的？
    「舒雨，就去澄羽灿他家吧！反正他家肯定比较大，读起来也舒服嘛！顺便参观一下啊！伯母那边我就说你去我家过夜就好了。」吕薇晴笑着拍拍她的肩。
    「澄羽灿……」黎舒雨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人。
    「嗯！就去我家吧！我再去接你。」澄羽灿只是温柔的笑了笑，伸手揉了揉黎舒雨的头发。
    敌人在暗处反而难防，如果是在明处的话他就可以见招拆招。
    澄羽灿微微昂首看着凌瑾，而凌瑾只是嘴角上扬便回到座位。
    一切才刚要开始，究竟鹿死谁手？他也很期待的……

 第十二章、或许

    叮铃铃～叮铃铃～
    「喂？」
    「喂，伯母吗？我是薇晴啦！」一道甜滋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喔，薇晴啊！你是要找舒雨吗？」
    「不是啦！我是有件事想询问伯母的意见，不知道行不行？」
    「你说吧！」
    「就是……因为期中考快要到了，所以想要请舒雨来我家帮我补课啦！然后这个礼拜可以顺便让她住在我家吗？」
    「喔！是考试啊！住你家……好啊！那我们家舒雨到时候就麻烦你照顾了哟！」
    「谢谢伯母！」
    「没什么，那你们要加油喔！有空再来我们家玩捏！」
    「好的，伯母再见。」
    「舒雨，伯母答应了喔！」
    「嗯……」其实她心里有点愧疚，因为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欺骗妈妈。
    看着黎舒雨一脸挣扎的表情，吕薇晴晃了晃她的手，撒娇着，「好了啦！别这样嘛！」
    「可是……」
    「唉唷！反正在我家读还是在澄羽灿家不是都差不多吗？既然都是要读书，环境也是很重要的啊！做人还是要懂得享受啦！」
    「你喔！」黎舒雨无奈的笑道，说来说去还不就是自己想要去，推託那么多理由。
    「嘻嘻～」
    「不要以为是去玩喔！我可是会很严格的！」黎舒雨叮嚀。
    「好啦好啦！」
    「那我们现在走吧！」
    「去哪里啊？」
    「当然是去图书馆啊！」黎舒雨理所当然的看着吕薇晴。
    「去图书馆干麻？」她疑惑。
    不会吧！今天都答应说要乖乖去读书了，现在能不能让她把握最后这一点点的自由时间啊！……
    「当然是去图书馆找参考书啊！那不然今天要怎么复习？」
    「喔！原来喔！」害她吓了一大跳，果然他们家舒雨还是很善良的。
    「那不然你以为去干麻？」黎舒雨不解的看着她。
    「没、没、没什么啦！走吧走吧！」吕薇晴赶紧摇头，一把拉住黎舒雨就往图书馆的方向前进。
    笑话，依照舒雨的个性，如果说出来的话不就真的要在图书馆接受精神轰炸了？她可受不了。
    不过其实真的到了图书馆后，也跟精神轰炸差不了多少了，因为吕薇晴累到整个人都要摊了，从进来那一刻就一直抬头在那些一排又一排的高大书柜中，找寻舒雨说的那些参考书，连续20分鐘都维持同一个姿势，脖子酸得都要断掉了，手上还抱着好几本厚厚的社会科讲义，看得头都要发晕了。
    舒雨也还在继续找着，她转头看到吕薇晴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温柔的笑了出来，「薇晴，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剩下的我来找就行了。」
    「好吧！那你加油，我去旁边坐一下。」得到了特赦令，吕薇晴当然毫不犹豫的跑去休息了。
    「嗯。」黎舒雨轻笑出声。
    难得她今天这么认真，平常早就唉唉叫不知道要叫几声了。
    海茗高中的图书馆其实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很多歷史悠久的古书或是段考题库这里都有，所以如果没事的话，黎舒雨也喜欢一个人来这里静静的待着，拿着一本书，就这么就地而坐，细细阅读，品尝这书香气息。
    她想了想，社会科的话刚刚吕薇晴拿的那些应该够她看的了；国文的话她手上这些应该足够了，再加上她自己其实在语文方面的成绩也还不错，要教薇晴的话绰绰有馀；至于数学只要跟澄羽灿借个电脑上网抓题目下来做就行了，剩下的就是自然科了，这一科是薇晴觉得最难，也是她自己觉得最复杂的一科。
    常有人说，女生都比较擅长文科，男生都比较擅长理科，对她来讲，或许确实如此，每次一到考试，她读自然的时间就会比其他科多上两三倍。
    也有人说，是兴趣的话学习就会比较快，相对来讲，如果本身就不喜欢，那当然也就觉得比较难了，其实都是心里的感觉啦！但对黎舒雨来说也是，她不喜欢生物学，讲到生物，第一个让她想到的就是「解剖青蛙」，想到化学，就是要算些加加减减，还要背一大堆公式，虽然歷史那些也有很多要背，但那些就像是在听故事一样，耳熟能详。
    就像是为什么童话故事会家喻户晓，在每个人的心中永远都不会忘。
    人人都爱童话，因为他们美得不真实，不会有悲伤。
    黎舒雨不停的来回寻找，终于看到她需要的书，不过这次又是在书柜最上方。
    真是的，怎么每次都想要的书都放在那么高啊？根本就是欺负她身形矮小嘛！……
    不过这次她倒是没有犹豫很久，刚想着要去旁边搬把椅子来垫高，就突然出现一隻修长的手把她正要拿的书给抽了出来，然后递给她，「喏，其实你可以请人帮忙，站椅子很危险。」
    黎舒雨接过书后本来想道谢，但她认出来人，马上后退三步，和他保持一公尺的安全距离，因为她怕之前那个场景再发生一次。
    他没想到自己对她造成的阴影竟然到现在都还没有消失，呵呵……他哑然失笑，倒是让她彻底记住他了。
    不过这种记住方式，好吗？
    黎舒雨完全不知道对方在笑什么，只是表情一脸防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放心，这次我没跟踪你，我在你和吕薇晴还没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只是看到你又拿不到书了，所以纯粹来帮你而已。」他耸了耸肩。
    黎舒雨不太相信，因为她直接把这个人和危险两个字画上等号了。
    凌瑾走向前，把书递给了黎舒雨，「我没想到你还那么怕我，上次吓到你了，我很抱歉。」
    「谢谢。」黎舒雨一句话也不想跟他多说。
    她还是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她，所以她问，「你到底为什么要一直找我？」
    凌瑾只是勾起意抹耐人寻味的笑，「我觉得你不会想知道。」
    或许他错了，她很想知道。
    正当她想开口反驳的时候，凌瑾就打断她，「我劝你还是不要问比较好，相信我。」他接过她手上一叠厚厚的书，很自然的就转头走了。
    他虽然想报復，而黎舒雨刚好就是那颗最好的棋子，但其实如果可以，他还是不希望伤害到她。
    「欸……」她什么都还来不及说，这个人干什么就把她手上的书都拿走啊！
    「这些是晚上要读的吧！我不喜欢让女生在自己面前拿那么多重物，然后我却两手空空，这样显得我很小人。」
    「你！」黎舒雨知道再怎么说都没用，只好跟在他的后面，不过还是和他保持距离，以侧安全。
    她拿着刚刚凌瑾递给她的那本书，感觉他握过的地方好像还残留一点温度，或许他并没有那么坏……但是还是危险。
    黎舒雨走出那一条一条长长的书柜走道后，就看到吕薇晴一脸震惊。
    吕薇晴本来只是想说休息够了去帮忙黎舒雨，谁知道一点头就看到凌瑾抱着一叠书走了出来，然后他们家舒雨竟然就这么跟在后面。
    她揉了揉眼睛，确定是事实没错。
    现在是什么情况？
    难道在她刚刚休息的短短几分鐘内，世界就颠倒了？地球就倒转了？如果没有，那么谁可以来解释一下，她现在看到的这幅景象，是不是外星人要侵入地球的前兆？
    凌瑾好心的帮黎舒雨抱着那厚厚的一叠书，然后他们家舒雨没有抗议，反而还乖乖跟在人家后面？
    天啊……光想就觉得不可思议，如果被澄羽灿看到的话，他大概会直接上前揍对方一拳吧！
    其实她早就知道澄羽灿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趁着凌瑾在借阅那些书籍的同时，吕薇晴上前一把把黎舒雨洩到旁边，问个明白。
    「舒雨，你为什么会跟那傢伙在一起？」她不信他们家舒雨有笨到察觉不到这个人所带着的危险性。
    「那个……」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别和他离太近。」吕薇晴难得的严肃说着。
    「放心吧！我知道。」唉，又不是她愿意的。
    「舒雨。」
    澄羽灿骑着脚踏车到黎舒雨的旁边，「抱歉，等很久了吗？」
    「没有啦！」
    「嗯，那上车吧！」
    「嗯。」黎舒雨跨上后座，紧紧拉着澄羽灿的衣角，想起上次的经验，在澄羽灿出发之前，黎舒雨特别提醒，「拜託，别再像上次那样，我会飞出去的！」
    「呵呵……走囉！」澄羽灿把黎舒雨的话当作耳边风，或者说，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因为欺负她他会很快乐。
    澄羽灿用飆车的速度疯狂的前进着……
    风沙沙沙的吹在他们俩的脸上，周围的风景迅速变换着，果然没多久，身后就传来了尖叫加哀嚎：「澄羽灿！」
    「我发誓下次绝对不要再坐你的脚踏车了！」
    呵呵，澄羽灿露出大大的微笑。
    不坐脚踏车？那有什么关係，他还怕她以后只坐脚踏车咧！
    不要脚踏车，他还有帅气的「哈雷重型机车」啊！那飆起来才真的叫过癮咧！要不是因为怕被发现，搞不好他这辈子连「脚踏车」这三个字都不会写。
    就算黎舒雨不要哈雷好了，他也还有「蓝宝坚尼」啦！那坐起来可拉风呢！哈哈。
    虽然笑归笑，想归想，他还是听话的把速度慢慢的调慢了下来……
    唉……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会听话了？
    以前可都是他大少爷说的算啊！他说东，是没人敢说西的……不过想不到现在，他竟然也会为了一个人而改变自己。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黎舒雨在他心中，已经这么重要了啊……
    其实想一想，偶尔不要这么急，停下来慢慢的看看，或许很多东西都会变得美丽且不一样。
    或许因为有黎舒雨的关係，他的生活，也早就已经不一样了。
    或许就是因为她吧！总能让他发自内心开怀大笑的她。
    或许吧！
    或。许。
    有什么也渐渐变得不一样。

 第十三章、心中的那份特别

    「来吧！薇晴，这里的国文习题给你45分鐘，你先做完，然后我再帮你改。」黎舒雨摆了两张试卷总共约100题选择题左右给吕薇晴。
    吕薇晴一张脸已经黑到不能再黑了，「舒雨……太、太、太多了吧？」其实她本来想直接用感叹句来表示的。
    把这些写到完，会要了她的命吧！
    「加油吧！」黎舒雨只是一脸温柔的微笑，「我早说过了，我可是很严格的！」她可不是来玩的。
    「可是舒雨……」吕薇晴试着张大水汪汪的大眼装可怜。
    「没有可是，快吧！我已经开始计时了。」嗯哼！这招对她没用啦！
    哇哇哇哇哇哇！舒雨好狠啊！吕薇晴在心中拼命吶喊。
    没想到平常那么温柔的舒雨，也有这种时候，失策阿失策。
    在吕薇晴决定放弃浪费时间再求黎舒雨的时候，她突然又再轰下一枚炸弹，「这些国文习题做完之后还有其他的喔！加油！」
    天啊……吕薇晴直接想昏倒了……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请舒雨来帮她的啦！看吧看吧！现在不就累死自己了？根本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怪谁？欲哭无泪ing～
    现在澄羽灿家就只有他和黎舒雨、吕薇晴三人，凌瑾还没来。
    这倒是让澄羽灿很高兴，他最好都不要来啦！
    「舒雨，那我要写什么？」澄羽灿一脸微笑。
    「你喔……你有哪一科比较不会吗？」黎舒雨问道。
    其实黎书雨压根不知道她能教澄羽灿，应该是他来教她才比较正常吧！
    「呃……」澄羽灿一脸深思，拜託！问他这个问题，他怎么知道要怎么回答啊！他一开始就只是说着好玩的啊……
    「啊！英文。」
    黎舒雨一脸怀疑，甚至额头旁都冒下三条线了。
    英文！？
    她怀疑，他最会的就是英文吧！
    她还记得那一次上课，澄羽灿说的那一句「iwillnotleaveyou.」。
    「真的？」黎舒雨又问了一遍。
    「嗯。」
    「好吧！」就当作那天只是他刚好知道的好了。
    「那……这边的题目你先写一下，等等半小时之后我检查。」黎舒雨拿了一本讲义，勾了一些题目给他。
    「ok」澄羽灿答应道，这些对他来说都太简单了啦！不用半小时，10分鐘他就搞定了。
    说真的不是他在自吹自擂，其实他的英文好到可以直接住美国(不是华人区)都没问题咧。
    但为了在这里陪黎舒雨，只好撒一点点小谎囉！
    「澄羽灿，你的电脑可以借我一下吗？我需要抓一些数学题目。」
    「噢，没问题。」
    「嗯，谢谢。」
    黎舒雨开始上网查需要的题目，她决定先下载到「我的电脑」后再把它列印出来。
    下载完后，黎舒雨打开桌面上的「我的电脑」进入d碟，结果不小心点得太快，把其中一个不知名的档案打开了……
    里面只有一张照片，但是她确确实实的被吓到了。
    因为那是一张照片，照片中只有一个女孩，而那个女孩，是她自己。
    她也忘记那是什么时候，不过她知道，那是她靠在学校校门旁等澄羽灿时的场景。
    为什么？
    澄羽灿什么时候，照了这张照片？
    又为什么都不告诉她？
    可是最让她惊讶的是，他把它存在自己的电脑里。
    存在电脑里其实也没什么稀奇，但他存的地方还是「d碟」。
    知道「d碟」的意义代表什么吗？
    就是只要不是整台主机整个坏掉到回天乏术，不管电脑中毒重灌几次，里面的档案都不会消失。
    黎舒雨转过头去用复杂的眼神和不解的表情看着澄羽灿，而他只是低着头继续认真写着讲义，好像浑然不知。
    心里有着什么好像慢慢的漾了开来……有点甜，又有点涩。
    他，是故意的，还是凑巧？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起来，黎舒雨赶紧把照片关掉，假装刚刚什么都没看到，继续刚刚下载的动作，准备列印。
    澄羽灿皱了皱眉起身，「我去开一下门，大概是凌瑾来了吧！」
    「嗯。」
    澄羽灿关上房门的瞬间，黎舒雨才感觉松了一口气。
    吕薇晴刚刚早就发现黎舒雨的不对劲，连她刚刚转头盯着澄羽灿看的时候她也知道。
    或许她应该要帮助她的姊妹，好让她坦然面对自己的感情才对。
    趁着凌瑾和澄羽灿都还没进来的时候，吕薇晴决定利用这个空档，来帮黎舒雨好好开窍开窍。
    「舒雨？」
    「嗯？」黎舒雨刚好列印完考卷走到桌子旁，她坐了下来，「写完了吗？」
    「还没啦！不过……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她笑得很……灿烂。
    「怎么了？」
    「你觉得澄羽灿感觉怎样？」
    「感觉？」
    「对啊！感觉。」
    「呃……大概就是平常吊儿啷噹，但在必要的时候，还是没有辜负眾望的那种吧！」不过有时候很幼稚就是了，黎舒雨在心里小小声的补了这么一句。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此刻她的嘴角漾起一个幸福的笑。
    「呵呵……」吕薇晴看着黎舒雨窃笑着。
    「怎么了？」
    「没事，那你会讨厌他吗？」
    「是不会啊！」
    「舒雨……」
    「怎了？」今天的吕薇晴怎么感觉怪怪的，好像突然变得好成熟喔？
    「你喜欢上澄羽灿了。」吕薇晴的这句话就像是在平静的湖水中，投下一枚炸弹，顺利的震到了黎舒雨。
    看着黎舒雨的反应，她很开心的点点头。
    你喜欢上澄羽灿了。
    你喜欢上澄羽灿了。
    你喜欢上澄羽灿了。
    吕薇晴的话就像是会自动魔音传脑一般，不停不停的在黎舒雨的脑中重复再重复。
    她喜欢上澄羽灿了？
    不会吧？
    「薇晴，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她怎么可能喜欢澄羽灿？
    「或许你现在不相信吧！但是相信我，你真的喜欢上他了，只是你还不知道而已。」她对他在乎的程度，只要聊到他，就会不自觉的漾起笑容，这还不叫喜欢吗？
    如果这不是喜欢，那么什么才叫喜欢？
    「……」
    澄羽灿开了门，果然看到的人是凌瑾，他往旁边靠了一步，便让他进来，不过一句话也不说。
    「哟，是你开门啊？」凌瑾冷笑。
    「在我家，当然是我开门。」澄羽灿面无表情的回答。
    「知道吗？刚刚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家欸！我记得你以前不住在这里吧！」
    「……」
    「你家不是很大吗？什么时候你也住这种单人套房了？」
    「敢问，我们以前，认识吗？」澄羽灿理所当然听出他的絃外之音。
    「真是的，你是真的没印象啦！」
    澄羽灿挑眉。
    「他们两个在里面了。」意思是，他不想再跟他周旋。
    「干麻这么急呢？」凌瑾唇角勾起。
    澄羽灿瞇起了双眼，「你还想说什么？」
    「你真的都不记得我了吗？」
    「切重点，我不爱玩文字游戏。」澄羽灿冷冷的说。
    「也对，你应该只见过我一次而已，可能没有注意，不过，我可是非常注意你喔！」凌瑾一副好哥们样，「『默大少爷』，需要我讲这么明白吗？」
    终于还是承认了，既然对方都知道了，他也不必再隐瞒什么了，「你是谁？」
    「哼！你不配知道我是谁，你只要记得，你从我身边夺走的一切，我会一样一样，加倍的讨回来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凌瑾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又问，「你难道就不怕有一天，黎舒雨知道你的身分，知道你其实一直都在骗她吗？」
    「你想干麻？」
    「哼！你管不着。」
    「我警告你，要是敢跟她乱讲什么，你可以试试看。」
    「这口气和这嚣张的态度道是没变嘛！不过，现在你有把柄在我手上，不是应该跪下来求我吗？这是拜託人的态度吗？」
    「我只是告诉你，并不是『拜託你』。」澄羽灿重申。
    他从来就只发号司令，「拜託」这种事都是别人在对他说的。
    「你还以为你是那个呼风唤雨的『默大少爷』吗？现在外面可是有一大堆人在找你的，只要我一说出去，你就算再怎么藏都没用了，懂吗？」现在，他的筹码可是比他还大。
    「我不记得我在外面有跟什么人结过什么恩怨。」
    「是吗？」凌瑾笑着，不再回答。
    你再嚣张，也没多久了。
    我一定会为我爸爸报仇的！等着吧！
    澄羽灿也不再多说，不过却从这一刻起，对这个人开始產生更大的防心，一路沉默着带他走到房间……
    「舒雨，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其实不容易，幸福要自己把握！不要等到失去了，才来珍惜，那不然一切就来不及了。」
    「嗯……」虽然不知道吕薇晴这时候说这个有什么用意，不过她还是点头答应了。
    「其实我看得出来，澄羽灿对你应该也是有感觉的。」
    黎舒雨睁大眼睛看着吕薇晴。
    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了。
    「你没发觉，澄羽灿对你和对其他女生很不一样吗？」
    「有吗？」他对每个女生不都是这样吗？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啊！
    吕薇晴很想扶额，天啊……他们家舒雨怎么会迟钝成这样？
    不会是读书的脑袋和爱情的脑袋还不同颗吧？
    「他很在乎你，比其他任何人都还要在乎。你自己想想，你看过他跟着别的女生像在跟着你这样吗？」
    「……」黎舒雨沉默。
    「你看过他保护别的女生像是保护你这样吗？简直就是无时无刻！」简直让她这在旁边看着的人都忌妒了！
    「……」黎舒雨还是沉默。
    「最简单的例子好了，你没发觉，他对你比对任何人都要好吗？你有看过他亲吻别人脸颊吗？」
    「……」黎舒雨的脸变得红扑扑的。
    吕薇晴以为黎舒雨还是没有想通，所以直接下了一记重药，「舒雨，你看过澄羽灿用脚踏车载过除了你以外的女生吗？」
    「……没有。」
    「可是这也不能代表什么吧？」黎舒雨不解。
    这次吕薇晴只是叹了一口气，她知道此时此刻她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她从不知道，舒雨这么会鑽牛角尖。
    还是让她自己去了解吧！
    「代表你在他心里，是特别的。」
    「他在你心里，也是特别的。」吕薇晴语重心长的说着，「别跟我否认。」
    黎舒雨没否认，但她心里也知道，自从上次突然没看到澄羽灿她的心里会变得很着急，很慌的感觉时，就证明了澄羽灿在她心里，是特别的。
    甚至是刚刚看到他电脑里有自己的照片，她会感到一股窝心，也可以确定，澄羽灿在她心里，已经是不能动摇的地位了。
    连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住进她的心，她都不晓得。
    是什么时候呢？……
    对于澄羽灿的幼稚她也没有讨厌，那就是她对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
    不过，这就叫喜欢吗？
    那澄羽灿，也喜欢她吗？
    「舒雨，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快乐，很幸福的事。要遇见一个对的人，这幸运，其实只有千分之一，甚至是百万分之一，亿万分之一，所以，不要让自己后悔，好吗？」

 第十四章、战帖

    喀嚓──
    房间的门被打了开来。
    「嗨，抱歉，我来晚了。」凌瑾和澄羽灿走了进来。
    没有人回答凌瑾的话，不过他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我带了一些吃的，大家先休息一下吧！」
    凌瑾把提在手上的塑胶袋放到桌上，随手开始打开。
    「吃啊！」
    黎舒雨笑了笑，但还是没有动，其实她现在还不饿，只是不好意思拒绝别人的好意。
    吕薇晴可不这么想，她嘖了一声，心里滴咕着：谁知道你有没有在里面下药啊？
    澄羽灿只是在一旁没有说话，对于情敌的东西，他可不想碰。
    看着大家还是都没有动作，他只好再补一句，「放心吧！我没加任何东西。」为了证明，他自己还先吃了一口。
    呵……这么防备他？
    避免尷尬，其他人才跟着吃了起来。
    整个房间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所有人都各怀心事。
    吃完后，大家东西帮忙收一收，看了看时鐘，也已经晚上8点了，于是决定继续复习，不再废话。
    四个人就这么围在一张长方形的桌子前。
    「舒雨，我写完了。」吕薇晴叫了一声。
    「嗯，我看看。」
    过了2分鐘后，黎舒雨把改完的考卷拿给吕薇晴，「薇晴，我圈起来的地方就是有错的，你先订正，不会的再问我。」
    「知道了。」
    「舒雨，可以教我一下这一题吗？」凌瑾好声好气的把手中的数学试题拿到黎舒雨面前，伸手指了指其中一题。
    听到凌瑾的声音，吕薇晴顿时马上瞇起眼睛看着凌瑾，本来还在旁边闭目养神的澄羽灿，也瞬间清醒了，两个人的脸色都非常难看，黎舒雨有点不解。
    不就是问个问题吗？大家这是怎么了？
    他们并不是因为凌瑾问问题而感到不高兴，而是他刚刚叫的称呼。
    他竟然叫黎舒雨「舒雨」？
    舒雨是给他叫的吗？他是凭哪点可以这样叫她啊！
    澄羽灿的青筋爆起，显然在克制情绪。
    吕薇晴个性比较直接，所以口气很不好的劈头就问，「谁说你可以叫『舒雨』的？」
    黎舒雨有点震惊，一是没想到吕薇晴会这么生气，二是她不知道，原来他们两个刚刚突然变脸，就只是因为凌瑾叫了她一声『舒雨』？
    她觉得有点好笑，不就是一个称呼吗？他们会不会太夸张了啊！
    有需要这么在意吗？黎舒雨莞尔，摇了摇头。真是的，幼稚。
    「薇晴，好了啦！」黎舒雨在旁边当和事老。
    不过天晓得吕薇晴根本没理她，只是用一种很敌意的眼神望着凌瑾。
    凌瑾只是耸耸肩，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你们都这样叫她了，我当然也跟着这样叫啊！有谁规定不可以吗？」
    吕薇晴简直气到七窍生烟了。
    黎舒雨总感觉吕薇晴对凌瑾有很多不满，就连澄羽灿好像也是。
    「呃……凌瑾，你说哪一题，我看看。」黎舒雨赶紧转移话题，想要缓和一下气氛。。
    「这里。」凌瑾指了指。
    「这里你就……」黎舒雨讲解到一半，就被坐在对面的凌瑾打断。
    「不好意思，澄羽灿，可以请你跟我换一下位置吗？因为舒雨这样倒着看书本讲解，我怕她会很累。」
    「其实我……」黎舒雨刚想反驳，澄羽灿就离开座位了。
    「我去倒水。」澄羽灿面无表情的说，离开房间前还不忘看了吕薇晴一眼，表示帮他看着。
    看到那个凌瑾一下这样一下那样的，他又不能说什么，就一肚子火。
    眼不见为净。
    反正这里是他家，他就不信他敢怎样！
    黎舒雨感到有点错愕，平常澄羽灿如果看到凌瑾要接近她，不是都会想办法帮她挡掉吗？为什么这一次，却这么乾脆，头也不回的起身，离开。
    望着澄羽灿的背影，她突然感觉心抽痛了一下。
    「舒雨？」凌瑾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噢，抱歉。」黎舒雨回神。
    「没关係。」
    「这一题是吧！你先用公式然后带入x和y……」黎舒雨慢慢的讲解着，但她不时就往那房门看去。
    频率高到连凌瑾和吕薇晴都察觉了，可是她自己好像还不知道。
    凌瑾想要捉回她的注意力，「那这一题呢？我不管套哪个公式好像都不对。」他故意往黎舒雨的方向靠近了一点。
    凌瑾鼻息间的气息不断的喷在黎舒雨耳旁，让她有点不自在，她现在只想快点帮他讲解完，然后出去找澄羽灿。
    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进来，是不是怎么了？不是说只是喝杯水而已吗？
    心里的不安慢慢的开始在滋长……
    铃铃铃～
    「抱歉，我接个电话。」凌瑾从口袋拿出手机走了出去。
    黎舒雨的心神早就已经不在这里了，在澄羽灿走出房门的时候，她的心也就跟着他飞走了……
    「知道了，我马上回去。」凌瑾掛上手机。
    「干什么？」
    「我要走了。」
    「哼！这么早？」
    凌瑾不管澄羽灿的讽刺，只是往门口早去。
    「你刚刚根本就是故意的吧！」澄羽灿冷笑。
    凌瑾也豪不畏惧了迎上他的目光，「没错，我就是故意的，怎样？」
    「有种的话，就光明正大的跟我比一场。」
    「哼！跟你比？」凌瑾不屑的看着他。
    「怎么？不敢吗？」澄羽灿挑臖道。
    「怎么会呢？比什么？」
    「星期一，下午一点，学校剑道社练习场。」
    「比剑术？」凌瑾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会到的。」他轻挑的答应。
    凌瑾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澄羽灿只是嘴角微勾，便走回房间。
    他会很期待，这场比赛的……
    黎舒雨从刚刚就一直失神失神的看着那扇没有在开啟的房门，连吕薇晴叫了她好几声也都没有应。
    「舒雨！」
    「蛤？抱歉。」
    吕薇晴无可奈何的看着她，看吧！她现在这样，还叫不喜欢吗？根本就在乎得要命，澄羽灿不过也才出去个半小时，整个人就只剩下躯壳，连魂都飞了。
    「你喔！」吕薇晴曲起手指在黎舒雨的脑袋上敲了几下。
    黎舒雨强迫自己拿起桌上的书起来看，不过她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甚至连书都拿反了。
    吕薇晴继续写着其他考卷，头也不抬的幽幽冒出这么一句，「既然这么担心，出去找他不就得了。」
    黎舒雨听出她的言下之意，小脸马上红了起来，「我、我、哪有，我只是脖子很酸，所以想说转一转让它运动一下而已。」她看着天花板结巴道。
    吕薇晴很不给面子的酸了她这么一句，「口是心非。」
    「……」黎舒雨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反驳。
    喀嚓，房门再度打开，黎舒雨的注意力马上被吸引过去，看到开门的人是澄羽灿，她整颗心终于是放了下来，那紧紧皱着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
    吕薇晴看到黎舒雨一连串的表情，嘖了一句，「大少爷，你可终于回来了呀！有人等到花儿都凋谢了。」差点就要命丧黄泉了，因为连魂魄都飞出体外了。
    「薇晴！」黎舒雨的脸瞬间爆红。
    「呵呵，舒雨你在想我吗？」澄羽灿灿烂的一笑，对于黎舒雨的反应，他感到很开心。
    「想太多。」黎舒雨故意板起脸孔，连看他都不敢，赶紧低头读着书，刻意回避他。
    「凌瑾呢？」她突然问道。
    吕薇晴觉得很想捶心肝，人家没有回来，当然就是走了啊！干麻这么关心他啊！她不知道这样很破坏气氛吗？齁唷！
    「说有事情，先回去了。」澄羽灿回答，倒是没有生气的感觉。
    「喔。」
    「回去了也好啦！他在这边彆扭死了！」吕薇晴撇了撇嘴。
    「好啦！那我们继续读吧！」
    不知过了多久，黎舒雨读完感觉最难的自然科之后，抬起头，就看到这一幅景象。
    澄羽灿和吕薇晴两人早就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不知道和周公下几盘棋了。
    黎舒雨无奈的笑了笑。
    也是啦，一定都累了吧！
    她看着旁边的澄羽灿，他的睫毛俏俏的，嘴唇薄薄的，双颊红扑扑的，脸型的轮廓勾勒出他修长的下巴。
    其实他睡觉的时候不吵不闹，还真是是个天使呢！
    黎舒雨不自觉的伸手拨开他盖在眼前的瀏海，看着那像个天真小孩的脸蛋，回想着他平时吊儿啷噹的模样，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黎舒雨也跟着趴在桌上，与澄羽灿平视，白皙的手指划过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微微有一种触电的感觉，她发觉，其实他长得真的很好看，而且是越看越移不开视线的那种。
    这样静静的望着他，感觉心脏跳得很快，还有种像阳光般的温暖在体内缓缓的流动着……
    是心动，对吧！……
    黎舒雨甜甜的笑了……
    吕薇晴感觉双脚有点麻，慢悠悠的醒了过来。
    才刚睁开眼，就看见黎舒雨温柔的望着澄羽灿的眼神，彷彿这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她故意又把眼睛闭上，当作没看到，随后，她莞尔一笑，是欣慰，却也有点悽凉。他们家舒雨，离幸福越来越近了，那她呢？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这一次换成黎舒雨睡着了，而澄羽灿一手撑着下巴，静静的望着她的睡顏。
    「咳咳……」吕薇晴假装咳嗽两声，提醒他她的存在。
    「醒了？」
    「嗯，我差不多也该回去了，时间很晚了。」吕薇晴发现，其实澄羽灿的个性并不是很开朗，虽然他在学校和大家都楚得不错，像是阳光男孩一样，不过其实在舒雨没看见的地方时，他的性格简直可以用阴暗来形容，就像现在，他只是沉稳的问了一声，和平常的气场根本不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双胞胎不同人呢。
    「我载你吧！」
    「不用了，我可以坐计程车。」吕薇晴媚笑了一下，意有所指的看向正熟睡的黎舒雨，「你帮我顾好她就行了。」
    澄羽灿也微笑，这女孩其实也不赖，虽然有时感觉少根筋的，不过并没有外表那么粗神经。
    「还有，可别吓到她，人家小猫还是很纯洁的。」吕薇晴坏坏的笑着补充。
    「放心吧！」澄羽灿应声。
    「可别忘记今天的恩德。」吕薇晴昂首。
    「不会的。」
    「嗯，对了，这隻小猫啊……她呃……可以说很迟钝，我是有帮她开窍开窍啦！应该勉勉强强有一点点效果，不过如果期望她自己说出来，我劝你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
    「呵，我会有办法的。」澄羽灿帅气的一笑。
    「嗯，那就好，掰掰啦！」
    「小心点，再见。」
    送走吕薇晴之后，澄羽灿一把将黎舒雨抱起，来到他的房间，把她放在床上，盖好棉被后，在她的额头上，印下轻轻的一吻……
    晚安，我的舒雨……

 第十五章、难道吃醋了！？

    早晨，天空的橘光濛濛亮，鸟儿的鸣叫谱出充满活力的乐章，柔柔的光线透过窗帘微微的照耀着床上的美人儿……
    鏗鏗鏘鏘！！！嘶──
    霹靂啪啦！
    吵杂的声音吵醒了床上正熟睡的人。
    「唔……」
    怎么这么吵？
    黎舒雨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身，伸了个懒腰，疑惑的打量一下四周……
    whereishere？
    这里……好像不是薇晴她家耶……
    映入眼帘的，是单一色调的房间，很有性格，却也透露着……寂寞。
    充满着浓浓的寂寞……为什么？
    格局的摆设，除了床、书桌、书架、衣柜之外，基本上没什么东西，整个房间显得很宽，就像是自己的心也空荡荡的……想到这里，黎舒雨感觉心没来由的抽痛了一下。只有一把独自放在样品柜上的透明小提琴吸引了她的注意。
    黎舒雨下了床，走到那个放着透明小提琴的样品柜上。
    她的手轻轻的摸上这把精緻透明的小提琴，虽然很漂亮，但它却也是这么的
    ──孤单。
    她回想起昨天，在澄羽灿家大家一起复习考试的东西，之后凌瑾进门，又离开，后来好像看着澄羽灿，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所以……这里应该是澄羽灿的家没错吧！？
    黎舒雨突然一张脸红了起来，她马上走进浴室，照着镜子，还好，衣服都还是完整的，脖子也没有什么不该有的红点，嘴唇也没有肿起来，她松了一口气，顺便简单梳洗了一下，看来澄羽灿是没对她怎样。
    这会儿想到澄羽灿，回头看了看她刚刚躺的床，那应该是他的吧！既然他把床让给她睡，那他睡哪？
    黎舒雨走到落地窗前，唰───她把窗帘拉了开来，耀眼的阳光强烈的从窗外争先恐后的照射进来，她看着美丽的景色，突然感到有点愧疚，原来一个人的美景，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美丽。
    不过她才刚开始有点自责而已，就被门外的声音给吸引了过去。
    鏗鏗鏘鏘！！！
    砰──
    嘶嘶嘶───
    鏗鏘！
    她突然想起来，刚刚就是被这些声音吵醒的，于是她偷偷开了房门，探头观望了一下，躡手躡脚的往声音的来源走去……
    「啊………呼呼呼呼……」尖叫声和咒骂声不时的传出。
    黎舒雨踏着轻轻的脚步，朝着厨房走去，她偷偷探头往里面看，就看到澄羽灿腰上穿着围裙，笨手笨脚的在里面东搞西搞，她掩嘴偷笑。
    随后眼睛瞟到桌上的那摊黑呼呼的蛋，听好，是用「摊」当单位，要不是太道旁边白色的边以及中间一点点的黄点，压根看不出来是蛋了；还有那个培根片，一看就知道明明就还没熟；那块吐司不会也加了黑糖吧！(因为整块都是黑的)明明就不会，还在那边硬ㄍ一ㄥ，等等厨房没被他烧掉她才不信咧！
    不过看着他这么努力的拼命看着食谱，一样一样的尝试，黎舒雨感觉心里暖暖的。
    「该死的！怎么就这么难啊！」澄羽灿又不停的愤愤骂道。
    「啊！痛死我了！呼呼呼呼呼……」他不停的甩手。
    惹得黎舒雨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搞得好像那些东西都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自己不会还怪到其他东西身上。
    幼稚，但……却很可爱。
    这次不知道是不是笑得太大声了一点，被澄羽灿听到了，「啊！舒雨，你醒啦！」他边说还边吹着他自己的手。
    黎舒雨走了进去，拉着他的手一把打开水龙头，唰─
    冰冰凉凉的水冲在伤口上，澄羽灿紧皱着的眉头终于紓解开来。
    「医药箱在哪？」黎舒雨问。
    「噢，左边下面第三个抽屉。」
    黎舒雨拿出医药箱，开始帮澄羽灿上药，「会有点刺喔！忍一忍。」
    「嘶……」
    黎舒雨一边帮他擦优点，一边用嘴巴呼气轻轻的吹，「呼──呼──」
    她从医药箱内拿出ok蹦，仔细的帮他包扎。
    澄羽灿看着黎舒雨那专注的眼神，不禁怔住了。
    「好了，不要再去碰水了，我怕会感染。」黎舒雨温柔的对澄羽灿笑了笑。
    「嗯，你去前面坐啦！等等就可以吃早餐了。」澄羽灿急着想把黎舒雨推出去。
    吃早餐？那些东西能吃吗？黎舒雨盯着桌上那些「成品」，打了个寒颤。
    虽然她实在不想要打击这么认真的澄羽灿，不过为了自己的肚子还有肠胃着想，她还是去帮忙好了。
    黎舒雨把澄羽灿手中的锅铲拿了过来，「还是我来吧！这样比较快。」
    「没关係啦！你去休息去休息！」澄羽灿一边露出灿烂的一笑，一边又不死心的把黎舒雨往客厅推去。
    「澄羽灿……」黎舒雨有点好笑的看着他。
    他如果没问题，那什么才叫有问题？
    那个分不出蛋黄和蛋白的荷包蛋没问题？那个看起来根本还没熟透的培根没问题？那个简直就像是裹了黑糖的土司没问题？
    那谁可以告诉她，哪里有问题？难不成是她自己有问题吗？
    对呀！就是她自己有问题，才会继续让澄羽灿在这里搞那种「疯狂怪博士」的杰作。
    她决定还是把话说重一点好了，为了澄羽灿着想，也为了他们两个的早餐着想，还有她自己的健康着想。
    「澄羽灿，我觉得还是我来吧！那不然等你做完，不是一样不能吃得去买，就是吃了之后我们两个都掛急诊。」那胃穿孔可不是好玩的。
    「舒雨……」澄羽灿哀怨的看着她。
    亏他还这么认真的说，结果谁知道他们家的舒雨嘴巴这么毒，他的小心灵受到严重的创伤。
    不过他的公主殿下都这么说了，他能不照做吗？
    黎舒雨看着澄羽灿头垂的低低的，低到不能在低的那种，失望的走了出去，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相信之后他会理解她的苦心的。
    下午的时候，吕薇晴一脸媚笑的来到澄羽灿的家。
    她偷偷用手肘推了推黎舒雨，「怎样？舒雨，昨天晚上，澄羽灿有没有对你……」
    黎舒雨有点受不了的敲了一下吕薇晴的脑袋，「你的脑袋瓜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真是的。」
    「真的什么都没有？」吕薇晴有点不敢相信。
    「对，真的什么都没有。」黎舒雨说完就跑去坐沙发了，留下吕薇晴一双眼睛眨呀眨的，好像还处在震惊状态。
    不会吧！澄羽灿有这么乖喔……虽然说她有特别交代，要他别吓到他们胆小的小猫，不过一个美人儿睡在自己的家，他的意志力难道真的那么强，都不会冻未条吗？
    吕薇晴用眼神叫了澄羽灿，其实他刚刚都有听到，所以他只是对她挑了挑眉，两人开始螺丝密码对话……
    喂，刚刚舒雨说的是真的吗？吕薇晴一边眉毛俏的老高。
    废话，当然是真的。澄羽灿眼睛直视着她。
    没骗我？吕薇晴瞇起眼睛。
    骗你干麻，我像是那么下流的人吗？这次换澄羽灿眉毛挑高的询问。
    谁知道你到底下不下流？吕薇晴斜着眼看向天花板。
    如果你不信任我，是不可能把舒雨放在这里自己回去的。澄羽灿一副他赢定了的表情。
    哼。没同情心的傢伙，直接就拆了她的楼梯，要她怎么下台啊？
    吕薇晴突然有点后悔，好像不该把这么没有心机的舒雨交给澄羽灿，那不然只有一直被欺负，吃得死死的份。
    黎舒雨本来想说吕薇晴怎么站在门口那么久还不进来，结果转头一看，就看到澄羽灿和吕薇晴两人一直互看着，明明都没有说话，不过那个眼神交会，让黎舒雨不知道怎么搞得，觉得有点难受，有点失望，有点……生气。
    她不知道她自己在气什么，反正就是看到他们两个人的眼神，好像有一大堆感情要宣洩一样(明明就是较量)，而她就好像在旁边一直格格不入，所以有点生气。
    她一直静静的看着吕薇晴和澄羽灿，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因为太安静的关係，澄羽灿好像感受到她的目光，问了一句，「舒雨，你怎么了？」
    这一问倒是打破了刚刚的沉默，连吕薇晴也望着她。
    「没、没什么。」黎舒雨随便敷衍了一下，又转头回去看电视，天晓得她根本完全看不下去。
    而澄羽灿和吕薇晴只是愣了愣，两人随后偷偷的笑了出来。
    黎舒雨自己都没有察觉，刚刚她说话的语气，有多闷，有多酸，就只差没有在脸上写出一个大大的「苦」字。
    他们两个相视而笑，他们家舒雨吃醋了！哈哈哈……
    吕薇晴是媚笑，而澄羽灿，是甜到心头的笑，因为黎舒雨为他吃醋了。
    黎舒雨听到后面那种断断续续，像是喘不过气，硬憋着的笑声，不解的回头望着他们，「你们在笑什么？」
    什么是那么好笑啊？她现在看的节目明明有没有好笑的桥段啊！
    结果谁知道澄羽灿和吕薇晴像是约定好了那样，异口同声的回答，「没事。」
    黎舒雨又觉得心里一阵阵的不是滋味，她不知道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但就是感觉很不开心，于是又只回了一句，「喔」。
    「我想去一下洗手间。」她觉得待在这种地方有点闷，想去洗把脸。
    「嗯。」两人又同时回答。
    等到黎舒雨关上门的时候，澄羽灿和吕薇晴终于忍不住的爆笑出声，一个抱着肚子笑到在地上打滚，另一个扶着沙发弯着腰，拼命的抽笑，差点连胃都要打结了。
    「我不行了，不行了……」吕薇晴笑到都要喷泪了。
    刚刚黎舒雨的表情根本就是被拋弃的怨妇嘛！……
    黎舒雨看着洗手台上的镜子，冰凉凉的水经过几次冲洗在她的脸上之后，感觉好多了。
    她还是不知道刚刚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那就好像是有人拿着一杯原汁原味的柠檬水叫她喝下去那样，酸到她的眉头都会不自觉的皱起，眼睛下意识的瞇起，全身还会抖一下。
    可是其中又参杂着柠檬馀后的苦味，慢慢的在喉咙里化了开来，倘进她的心里……怎么挥都挥不掉。
    她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一剎那，她的脑海闪过一个念头，脸颊瞬间緋红。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吃醋」吗？

 第十六章、心乱如麻

    时光流逝，转眼间，假日又没有了。
    「舒雨，早。」吕薇晴充满活力的打招呼。
    「早安。」黎舒雨温柔的微笑。
    「今天我们去那家最熟悉的早餐店吃早餐好不好？」
    「咦？自从上高中之后，你妈妈不是都会帮你做早餐吗？」
    「对啊！可是我今天就是想跟你一起去吃嘛！」我想要知道你和澄羽灿如何咩！呵呵……吕薇晴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知道了，那走吧！」
    「嗯。」
    ya！目的达成！
    没过多久，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他们前方，全身被阳光照耀，泛着耀眼的金光，加上嘴角边那个灿烂的微笑，顿时吸引週遭的同学所有注意，有人都已经把手机拿出来偷拍了，不，是光明正大。
    「你们早。」澄羽灿道。
    「早啊！」吕薇晴一脸开心的样子。
    「早安。」黎舒雨挥了挥手。
    「去哪？」
    哼！这傢伙还真快切入主题。
    「我们要去吃早餐。」黎舒雨说道。
    「要一起来吗？」吕薇晴笑的一脸天真无邪，假装邀约。
    「方便吗？」
    「当然。」怎么会不方便呢？说来说去还不就是因为……
    「舒雨？」
    「可以啊！那走吧！我怕等等太晚会很多人，我们会迟到的。」黎舒雨淡笑，心中有种连她自己也没发觉的淡淡的欣喜。
    冰菓！其实今天早上去早餐店的计画，就是吕薇晴和澄羽灿合作的。
    「到了。」黎舒雨脚步停了下来。
    「走吧走吧！我快饿死了。」吕薇晴带头走进了早餐店……
    叮铃铃──
    门上清脆的风铃声轻快的响起。
    「早！」听到开门声，老闆娘亲切的打招呼。
    「老闆娘，好久不见了！」吕薇晴开心的喊道。
    「啊！是舒雨和薇晴啊！」
    「老闆娘，早安。」黎舒雨礼貌的微笑。
    「唉呦！一段时间不见，两个人又更漂亮啦！」老闆娘笑得合不拢嘴。
    「真的吗？哈哈哈。」吕薇晴也开心的趴在柜檯上。
    「谢谢。」乖巧的舒雨理所当然是先道谢囉！
    「来来来，今天想吃什么？」
    「我要一杯奶茶，一个鮪鱼三明治。」吕薇晴看着菜单说道。
    「我要一杯豆浆，一份松饼。」黎舒雨也接着说。
    她突然转头问澄羽灿，「你要吃什么吗？」
    这是第一次黎舒雨这么问他，他露出一个坏坏的微笑。
    老闆娘这才发现惊呼道：「哇！这个小帅哥是谁啊？你们的朋友？还是谁的男朋友？」
    「他其实是舒雨……」吕薇晴刚想说，就被黎舒雨打断，「对，朋友，朋友，呵呵。」
    听到黎舒雨特别强调「朋友」，澄羽灿就感觉心情有点差，虽然目前还是朋友没错，所以激起了他想小小报復的心情。
    看到黎舒雨这么紧张的样子，老闆娘也不再多说什么，「那这位小帅哥，你要吃什么？」
    「我也要一杯奶茶，然后再一份鮪鱼玉米蛋。」
    「你也要奶茶？而且也选鮪鱼？」黎舒雨惊讶的看着澄羽灿。
    「嗯，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老闆娘，那个……我今天也喝奶茶好了，还、还有我今天突然不想吃松饼了，可以换成鮪鱼蛋饼吗？」
    「噢？没问题啊！」老闆娘窃笑。
    为什么大家今天都要喝奶茶，不，应该说，什么时候薇晴和澄羽灿这么好，默契度这么佳了？想到昨天他们四目相交和那深情款款的眼神(哪里深情款款啦！？)……黎舒雨的心情又开始有点低落了……
    她发觉最近自己老是被这种莫名的情绪给感染，可是又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常常眉头深锁，鬱鬱寡欢。
    殊不知吕薇晴和澄羽灿在后头相视而笑，还不忘偷偷击掌，这一招果然奏效啦！
    澄羽灿故意靠近黎舒雨的耳朵，露出得逞的微笑，「不会是因为我喝奶茶，也吃鮪鱼，所以你也喝奶茶，也选鮪鱼吧！」
    「你、你、你少胡思乱想，我只是想说既然你们都点奶茶，只有我点豆浆的话，老闆娘会比较麻烦，当、当然，鮪鱼也一样。」黎舒雨的脸红通通的。
    「呵呵……」不坦率，不过没关係，这样的黎舒雨，也很可爱。
    老闆娘看着他们逗嘴，偷偷和旁边的吕薇晴咬耳朵，「薇晴啊，舒雨……」
    「嘻嘻……」吕薇晴用媚笑回答。
    老闆娘明白了，「好了好了，你们先去找位子坐吧！」
    「来囉，你们的三杯奶茶，一份鮪鱼玉米蛋，一份鮪鱼三明治。」
    「老闆娘，我的鮪鱼蛋饼呢？」黎舒雨疑惑的问。
    「噢，舒雨阿，你的要等一下，因为蛋饼皮刚好没有了，我刚在做。」
    「嗯，没关係。」黎舒雨体贴的笑笑，但是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怎么就刚好是她呢？
    「欸，我觉得这次我考试应该会考得不错。」吕薇晴说。
    「哼！还是会比我烂吧！」澄羽灿喝着奶茶回应。
    「自大的傢伙。」
    「我只是陈述事实。」
    ……
    黎舒雨看着吕薇晴和澄羽灿一来一往的对话，发现自己都没办法插入，只是在旁边闷闷的喝着奶茶，边喝还边咬吸管。
    记得好像有人说……会咬吸管的人，是最会吃醋的人，但此刻她根本没想那么多。
    他们两个像是故意的一样，还是继续聊，终于，黎舒雨有点受不了了。
    「你们慢慢吃吧！我先去学校好了。」不等他们回答，黎舒雨就走到老闆娘旁边，「老闆娘，我的那份你帮我做成外带吧！」
    「咦？舒雨啊！你不在这边吃吗？」
    「不了，我想先去学校复习今天要考的数学。」
    「噢，好吧！喏，给你。」老闆娘把鮪鱼蛋饼装好拿给黎舒雨。
    「谢谢。」黎舒雨微笑，不过那笑容有点苦涩，可是她自己却没有察觉。
    吕薇晴和澄羽灿被黎舒雨的举动吓到了，直到放在门上的风铃声叮叮叮的响起，又静止，他们才反应过来，黎舒雨真的走了。
    难道是他们做得太过分了？
    本来吕薇晴只是想要靠这样，看能不能让黎舒雨早一点察觉到自己的感情，而澄羽灿只是想说逗一逗她，没想到，她真的迟钝到这种程度，也不能这样说，应该是没想到，她会就这么离开了。
    「喂，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头了？」吕薇晴问。
    「好像。」澄羽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欸，澄羽灿，你还看！人都走了你看有什么用啊！赶快去追啊！」吕薇晴赶紧起身，澄羽灿终于也跟着有点危机意识。
    「我的份你帮我结帐一下，我先走了。」他急急忙忙的也追了出去。
    「知道了，快去吧！」
    老闆娘看到后只是莞尔一笑，「薇晴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耶。」
    「嘿嘿……」
    这鬼灵精怪的女孩。
    其实吕薇晴等到澄羽灿追出去后，便又和老闆娘悠间的聊起天来，她根本没什么好烦恼的，反而还乐得呢！这种担心的角色，还是交给澄羽灿就好了啦！她只要顾着在旁边等happyending就行啦！
    澄羽灿已经在街道上绕了好一会儿了，不过就是怎么也找不到黎舒雨的踪影，她就像是在故意躲他那样。
    「舒雨？」
    「舒雨！」
    不管他怎么喊，就是看不到人影，最后他放弃。
    应该是先去学校了吧！他知道舒雨是个人人称讚的模范学生，所以翘课或搞失踪这种事通常是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
    他现在只好一个人去学校了，搞不好舒雨已经在教室了。
    等到澄羽灿的身影完全不见了之后，黎舒雨从旁边的广告招牌后面走了出来。
    刚刚她有听到澄羽灿在叫她，但她却下意识的躲起来，她知道自己是故意的，因为她没办法在这种时候还像平常那样对待澄羽灿。
    或许她真的……
    难得的今天第一次，她不想这么乖的准时到学校去，没错，她要翘课，生平第一次，她黎舒雨，人人羡幕人人为榜样的黎舒雨，要翘课。
    她不想要看到澄羽灿，至少现在不想，因为她的心情很乱。
    黎舒雨在街上胡乱的走着，漫无目的的走，不知道该走去哪里。
    澄羽灿到学校之后马上就看到了吕薇晴，「欸，舒雨呢？」
    吕薇晴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拜託，你现在在演哪齣啊？阿明明就是你追出去的，现在还问我，难不成叫我去庙宇拜拜问神喔！应该问问你自己吧！」她以为澄羽灿只是在玩。
    「我很正经，舒雨一直都没有来学校吗？」澄羽灿有点不耐烦。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吕薇晴站了起来。
    「意思是我追出去了，可是一直没有看到她，我以为她可能先回学校了。」
    「可是她根本还没来啊！你看她的座位上没有书包。」
    「不好笑。」澄羽灿冷冷的回了一句。
    「我像在开玩笑吗？」吕薇晴也不甘示弱。
    他们两个终于意识到不妙了，黎舒雨不见了！
    天啊！这么大的人竟然还会不见，她穿着学校的制服能去哪里啊！？
    「我再去找找，你在教室里等。」澄羽灿说道。
    该死的，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会出这个主意了。
    「为什么？我也要去找！」她在教室等，像话吗？她才坐不住咧！
    「我怕舒雨可能会回来，所以你在这等。」澄羽灿冷静的解释。
    「……知道了。」这个理由她勉强答应，「那有事电话联络。」
    澄羽灿点头离开之后，吕薇晴拿出手机打给黎舒雨。
    「对不起，您拨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谢谢。」
    「对不起，您拨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谢谢。」
    「对不起，您拨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谢谢。」
    ……
    不管她怎么打，黎舒雨就是没接。
    舒雨，你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小妹妹，你看起来在为爱情烦恼对吧！」一个粗哑的声音在黎舒雨背后响起，吓了她好大一跳。
    她转过头，看到的是一位拿着柺杖的老奶奶，她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头上戴着黑色的斗篷，斗篷刚好遮住她的脸，让人看不清她的长相，不过语气和整体的视觉给人一种神秘感。
    「老婆婆，请问……您是在跟我说话吗？」黎舒雨困惑的眨了眨双眼。
    「是的，你现在，很烦恼对吧！」
    「……嗯。」黎舒雨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老人，她怎么那么厉害？
    「您怎么知道的？」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呵呵，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
    黎舒雨的脸颊红了起来，她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小妹妹啊！你是在烦恼自己的好朋友和另一个人很有话聊，而你却显得格格不入对吧！」
    「……」她是神仙吗？
    「你觉得心里有点苦涩，又有点闷，有点酸，是吧！」
    「嗯。」黎舒雨真的很想问，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看得出来她有烦恼或许还情有可原，不过知道她在烦恼什么，这……
    「小妹妹，你是一个很幸运的女孩。」老婆婆突然用粗哑的声音说着。
    「我？幸运？」
    「是呀！每一个人遇到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的机会，只有千分之一，甚至是亿万分之一，我看到你的未来，会很幸福。」老婆婆呵呵的笑了。
    「千分之一啊……」
    「这千分之一，很珍贵的，它还需要一点点的幸运才会出现，而这珍贵的千分之一，已经出现在你身边了。」
    「咦？」她有点听不太懂。
    「相信自己的感觉，不要疑惑、不要怀疑、不要迷惘，爱的滋味是要用心体会的……」
    「嗯。」虽然她还是不太了解，不过好像有点懂得这是什么意思了。
    黎舒雨觉得自己的心情慢慢的好转起来，刚想向老婆婆道谢，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刚刚，是错觉吗？
    不管了，她现在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老婆婆，谢谢您。
    黎舒雨决定回到学校去，才一转身，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拼命的喘着气，抬头看见她的时候，好像终于松了一口气，压在心上的大石头也终于放了下来。
    黎舒雨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就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
    她的耳朵贴在那温热的胸膛，在那急促的上下起伏中，她听到一声又一声有力的心跳─咚、咚、咚、咚、咚、咚……
    她的手不自觉的环住那个人的背，整的心被填得满满的，她想，她慢慢可以理解，老婆婆话中的意思了。
    不要疑惑、不要怀疑、不要迷惘，爱的滋味是要用心体会的……
    「终、终于找到你了。」充满磁性的声音气喘吁吁的在她的头上响起。
    「澄羽灿，对不起。」
    「我快被你吓死了！」
    我差点以为我就要失去你了！
    「对不起。」
    听到黎舒雨的声音，澄羽灿那乱遭遭的心情才慢慢的平復下来。
    「下次别再这样了。」澄羽灿的双手又用了点力。
    黎舒雨感觉快喘不过气，但她并没有抗议，只是乖乖的回答：「不会了。」
    「抱歉，今天早上……」
    黎舒雨摇了摇头，看着他的眼睛，「走吧！我们回学校去。」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好。」
    在澄羽灿温暖的拥抱中，黎舒雨淡淡的笑了。
    澄羽灿一手紧紧牵住黎舒雨的手，另一隻手背着她的书包。
    「没想到乖学生黎舒雨也会翘课。」他突然坏坏的说道。
    「呵呵……就是因为平常太乖了，所以想要体验一下坏学生的生活啊！」
    「是啊！你是坏透了，坏到让我的心脏差点就停止了。」
    黎舒雨莞尔，脸微微的红了，「放心吧！我决定我还是继续当我的乖学生就好了。」
    「是啊！坏学生不适合你。」澄羽灿微笑。
    「嗯，坏学生是你的角色，我如果跟你抢，那你就太可怜了。」黎舒雨幽默的眨了眨眼。
    「什么！？」
    「哈哈哈哈……」
    黎舒雨发现，现在这样，就很幸福了，原来，她的幸福，是任何跟他在一起的时刻。

 第十七章、决斗

    澄羽灿牵着黎舒雨的手就这么走进教室。
    一旁的同学开始窃窃私语，但这一次黎舒雨倒没什么在意，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其实这样被误会也不错」的感觉。
    吕薇晴一看到他们马上衝了过来，「老天爷！」她一激动就直接扑在黎舒雨身上，「你可总算回来了！如果你不见了，我可真不知道要怎么跟黎妈黎爸交代！」就算有一百个她搞不好还不够赔咧！
    「对不起，薇晴。」
    「你还知道要对不起！」
    「嘿嘿。」
    吕薇晴放开黎舒雨，眼尖瞥见他们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她露出邪媚的一笑，「呵呵……你们……」
    被她这样刻意一讲，黎舒雨一张脸马上红了起来，本想把手抽回来，谁知道澄羽灿却握得更紧。
    经过无数次挣扎，黎舒雨叹了口气。好吧！她放弃，要跟他比等下辈子或许还比较有胜算。
    「嘻嘻！对了，我刚刚是跟老师说舒雨不舒服，然后澄羽灿你陪她去保健室，你们待会可别露陷儿啦！」吕薇晴用手肘推了推黎舒雨。
    「谢谢。」
    「嗯。」澄羽灿点了点头。
    早上的课终于都上完了，刚刚才考完数学小考的吕薇晴累得直接趴在桌子上。
    这老师简直就是来折磨人的嘛！她的脑细胞都不知道死多少了，得赶快去补回来才行呀！
    「舒雨，我们去吃午餐吧！」
    「噢，好啊！欸，澄羽灿呢？」
    通常他不是一下课就会跑到他们旁边吗？怎么今天突然不见踪影了啊？
    「唉呦……竟然会找他啦！我的位子快被取代囉……」吕薇晴故意表现得泪眼汪汪。
    「不、不是啦！只是平常都会在的人突然不见，会、会、会觉得怪怪的啦！」本来黎舒雨是想说担心的，不过又怕被吕薇晴误会。
    「呵呵……」
    「只是，不习惯嘛！」黎舒雨突然红着脸小小声的滴咕着。
    虽然她刻意压低音量，但还是被吕薇晴的顺风耳听到了。
    「所以才有人说：『习惯很难戒掉』。」唉唉，他们家舒雨已经一头栽进去了啦！现在想救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黎舒雨没有听清楚。
    「没事没事，反正他那么大的一个人了，在这个学校里不会怎样的啦！」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谁敢对他怎样啊！
    「舒雨，我们先去吃午餐啦！搞不好他等等就回来了。」吕薇晴哀求。
    「嗯，好吧！」
    他们两个来到学生餐厅，本来以为今天应该会像平常那样人挤人才对，谁知道竟然空空如也，两人选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来。
    「薇晴，大家都去哪了啊？」黎舒雨好奇的问。
    「我也不知道耶！」她的消息一向很灵通的，不过今天她到没有收到什么特殊活动的情报之类的。
    「感觉好安静喔……」
    「嗯，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啊！」吕薇晴耸了耸肩，一脸不在意。
    「也对。」黎舒雨跟着点头，心想：难得可以清静一下。
    不久后，一群高二的学姊坐到他们的后面，很兴奋的在讨论着什么，隔着座位中间的隔板，吕薇晴偷偷的听着。
    「薇晴，这样偷听别人说话不太好吧！」黎舒雨拉了拉她的衣角。
    「唉唷！哪里叫偷听啦！他们自己讲那么大声，分明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啊！没关係啦！快快，你也来听。」吕薇晴抬手挥了挥。
    黎舒雨禁不住好奇，也跟着把耳朵靠在隔板上……
    「欸欸，你们吃快点，就快要开始了！」
    「好啦！我知道。」
    「到底是什么要开始了啊？」
    「齁唷！你的消息真的很不灵通耶。」
    「是一年级的澄羽灿和凌瑾啦！」
    「那两个帅哥学弟？他们怎么了？」
    「真是的！等等一点的时候，在学校剑道社练习场，他们要对决！」
    「对决！？」
    「对啊！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现在那边的人陆陆续续的开始增加了，再不快点等等就抢不到位置了啦！」
    「知道了知道了！」
    「你们有没有人有带相机啊？等等多拍几张照片下来，我要回家转印到我的枕头上，噢，简直就是wonderful！」
    「有啦有啦！」
    「用手机也行啊！现在apple的画素也满高的了。」
    ……
    听到学姊们的对话，两人都是一脸错愕和震惊。
    吕薇晴有点想抗议，这么精采的事情这傢伙竟然守口如瓶！
    黎舒雨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不说呢？而且还是跟凌瑾……她还记得，当初在图书馆的时候，澄羽灿看到凌瑾的表情，要不是碍于在学校，他可能会直接和他打起来，还有前天去他家复习功课的时候，他们也处得不太好，可是现在却莫名其妙的说要决斗，而且他还从来没有开口对自己提过，就像是故意不想让她知道一样。难道她就这么不值得他信任吗？
    总觉得关于澄羽灿的事得要自己偷偷的从别人口中得知，她就很失望，甚至有一点点难过。
    黎舒雨的小脸露出担心的神情，剑术啊……如果是真剑的话，被伤到了该怎么办？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吕薇晴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她双手握拳，摆在胸前，「舒雨，走吧！」
    「去，去哪？」黎舒雨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去看他们比赛啊！」
    「可是……」他竟然没有告诉她，就是不想让她知道吧！如果现在还去的话……
    「可是什么，难道你不想去看吗？」两个帅哥要决斗，光想像就知道，这是多么帅气又养眼的画面啊！而且想也知道，他们两个一定是为了舒雨咩，理所当然也该去观赏观赏，捧场捧场囉！不看白不看，反正又不收门票。
    「我……」黎舒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是很担心澄羽灿会不会受伤。
    「走啦！再犹豫我们就真的看不到了。」吕薇晴也不管黎舒雨怎么想，一伸手就拉着她往剑道社练习场的方向走去……
    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了，虽然比赛还没正式开始，不过从外面看去，人多到水洩不通，周围还有一个个三角锥围起来的景象，下巴差点没掉出来。
    有没有那么夸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有大明星在开演唱会咧！简直就是里三层，外三层了，她从不知道他们的魅力有那么大。
    难到是平常自己太低估他们了吗？还是说因为每天都看得到，所以不觉得稀奇？
    这里不管男生女生都有，而且一到三年级都遍佈，女生通常都是拿个牌子喊加油口号，而男生都是纯粹来看戏，还有想知道，到底澄羽灿和凌瑾两个人的魅力到哪里，实力又到哪里？
    吕薇晴紧紧抓住黎舒雨的手，露出大大的微笑，「舒雨，我们鑽进去吧！」
    「蛤！？」她望了望前方，有点冒汗。
    开玩笑的吧！这么多人耶……她可不想被当成过接喊打的蟑螂老鼠。
    结果下一秒，吕薇晴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拉了黎舒雨就往人群里面鑽呀鑽，一下左闪，一下又闪，终于让他们进到里面，找了个不太起眼的位置坐下。
    到现在都还没看到澄羽灿的人影，黎舒雨的心又悬在那里，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剑道社的社长在欢呼声中走了出来，「很高兴看到大家来到剑道社练习场，今天是澄羽灿和凌瑾要互相挑战。」
    尖叫声浪此起彼落……
    澄羽灿和凌瑾分别从两边走了出来，澄羽灿一抬头，在茫茫人海中，他就是有办法一眼认出黎舒雨，随即对上黎舒雨的目光，他愣了愣，但马上就对她绽放一个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黎舒雨脸颊緋红，但想到澄羽灿瞒着她都没有说，就偷偷的把头撇开，澄羽灿感到一阵错愕，他做错了什么吗？旁边的女生又再一次破了分贝器的纪录。
    凌瑾注意到澄羽灿的目光，跟着也看到了吕薇晴和黎舒雨，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刚好被吕薇晴瞥见，真是可怕的傢伙，典型的笑里藏刀。
    社长又继续说话：「比赛规则，三局定胜负，一局最长时间为十分鐘，只要用剑点到头部，頚部位置即可，应双方要求，两人选择的都是真正的西洋剑，为了不造成伤害，在剑距离规定的两个地方的五公分之内都算得分，获胜者，可以要求对方做一件事，反之，失败者，除了犯法以及危害自身或其他人的安全之外，不可拒绝。」
    比赛规则一叙述结束，现场的气氛又马上热络了起来。
    黎舒雨感到震惊，用的是真正的剑！？那如果不小心没控制好，不就糟了？
    旁边的学生正兴奋的交谈着……
    「听到了吗？是真的剑耶！」
    「对啊！而且据我所知，澄羽灿好像是国际剑术大赛的常胜军耶！」
    「我记得凌瑾的剑术好像也不错。」
    ……
    黎舒雨感到浓浓的不安，刚想出声叫澄羽灿不要比了，可是在一声响亮的哨声吹起后，比赛已经拉开了序幕──
    「澄羽灿，澄羽灿，永远比太阳灿烂！」
    「凌瑾，凌瑾，零输稳赢！」
    ……
    「喝！」
    鏗鏘─鏗─鏗鏘─
    一连串金属撞击的声音，一声声的敲想在黎舒雨的心里。
    场内的气氛逐渐紧张了起来。
    凌瑾首先採取攻击，澄羽灿防守，在经过几回合的切磋，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鐘了。澄羽灿的剑往凌瑾的腰部刺去，凌瑾急忙挡下，又是一段清脆撞击声，澄羽灿趁机把剑收回往凌瑾的脖子挥去，他来不及退开，哨音再刺响亮的吹起──
    嗶──
    「第一局，澄羽灿获胜！」
    澄羽灿嘴角微勾，露出了笑容。
    「嘖。」凌瑾碎了一声，微勾嘴角，「看来我得拿出真本事了。」
    支持澄羽灿的粉丝们各各高声吶喊：「澄羽灿，澄羽灿，永远比阳光灿烂！」
    凌瑾的支持者也不甘示弱，马上接着高喊：「凌瑾凌瑾，零输稳赢！」
    终于，第一局结束了，黎舒雨悄悄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没办法放心。
    明明是台上的两人在比赛，不过她却比他们还紧张。
    「舒雨，澄羽灿赢了！」吕薇晴高声喝采。
    没想到这傢伙还满有两下子的嘛！握起剑的架式真不输给专业选手，颇帅气的，令她刮目相看。
    休息了五分鐘后，哨声再度高飆响起。
    嗶──
    第二局紧接着又开始了──
    这一次换澄羽灿先攻，凌瑾防守，他把剑瞄准凌瑾的手，在千钧一发之际，凌瑾闪过，台下又爆出激烈的掌声与尖叫。
    三分鐘，凌瑾开始反击，他直接往澄羽灿的头部攻去，黎舒雨看得握在吕薇晴手心内的手直冒汗，好险澄羽灿都技巧性的挡了回去。
    鏗啷！鏗─鏘─鏘─
    凌瑾接着又是一连串猛烈的攻击，下一秒，他把原本打算击向澄羽灿颈部的剑迅速的收回，往他的腰部刺过去。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气。
    时间彷彿也因此在这里停滞……
    黎舒雨眼神惊恐的尖叫：「澄羽灿！」

 第十八章、心疼的泪

    咻──
    澄羽灿一个侧身，闪了过去，不过额角冒了一些冷汗。
    该死的……
    「你还来真的咧。」他勾起嘴角。
    凌瑾偷偷冷笑，「我只是不小心的。」
    早就警告他别那么嚣张了，怎么样都得报个仇才行。
    台下的同学们欢呼声震耳欲聋，但此刻黎舒雨根本顾不得旁边的人，一急之下就想衝上台。
    刚刚那一剑就算她不懂剑术也看得出来，根本就是要置人于死地的力道！要不是澄羽灿闪过，她根本无法想像会怎样。
    吕薇晴赶紧拉住她，「舒雨，你怎么了？」
    「澄羽灿，澄羽灿他……」刚刚看似很惊险，在别人的眼里或许是成功躲过了，可是她的眼睛就是发现了，还是被她看见了！虽然是擦边，但澄羽灿真的被划伤了！
    他极力的在台上保持镇定，也因为伤口不明显的关係，似乎没有人注意到。
    黎舒雨急得眼眶泛红，心一下一下的抽痛，彷彿那一刀不是划在澄羽灿的腰上，而是划在自己身上。
    红色的鲜血一点一滴的慢慢流出，因为衣服的遮盖隐隐若现，不太清楚，在周围高亢的情绪中除了她自己，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眼看着这一局还没结束，黎舒雨只能咬着牙，在心中无数次的大喊：「澄羽灿，不要再比了！不要比了！」
    结果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难道自尊心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吗？
    因为刚刚腰部被划伤关係，让澄羽灿突然使不上力，第二局以被攻击头部成功，所以凌瑾获胜。
    因为怕双方体力不支，所以这局可以休息十分鐘。
    台下又是粉丝们的较劲──
    「澄羽灿、澄羽灿，永远比阳光灿烂！」
    「凌瑾、凌瑾，零输稳赢！」
    黎舒雨不管吕薇晴的阻止，在这一局结束哨声吹起，澄羽灿下台休息的时候，她飞奔了下去，吕薇晴坳不过，也只好跟着她过去。
    澄羽灿看到他们往自己的方向过来，下意识的想遮住伤口，可是当他对上黎舒雨的眼神，他就知道，来不及了。
    黎舒雨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掀起他的衣服，果然，被划伤了，她的眼睛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猜到凌瑾大概是存着半报復的心里，连带伤口也有一点深度，血虽然不多，但还在一滴一滴的向外冒出，鲜红的顏色，刺痛了黎舒雨的眼，也刺进了她的心，但她还是紧咬牙关，不愿让眼泪流出来。
    吕薇晴看到这个画面，脸上除了吃惊，几乎没有其他表情，「澄羽灿，你刚刚、刚刚不是躲过了？」
    她没想到，那看似完美的闪躲，却还是失败了，难怪黎舒雨会那么激动。
    「擦边。」澄羽灿应了声。
    黎舒雨抬起头看着澄羽灿，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澄羽灿看到那眼神，心却都纠结在一块了，他知道，黎舒雨想叫他停止，不要再比了。
    不过他不可能就这样认输的，那不然要他面子往哪摆啊！以后看到凌瑾不就都得绕道而行？在他的字典里，就是连「输」，也要输的光荣，输得有志气！而且这不单单只是面子和自尊心的问题而已。
    他伸出手揉了揉黎舒雨的头发，然后露出灿烂的微笑要她安心，「没事，不要紧。」
    黎舒雨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她怕她一开口，眼泪就会克制不住的流出，所以她低下头，紧咬着下唇，用力的握了下澄羽灿的手，就走到旁边了。
    她本来想要微笑的，可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知道，一个已经下定决心的人，要轻易的改变他的主意，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在心里祈祷，这场比赛快点结束，然后，澄羽灿不要再受伤。
    吕薇晴只是复杂的看了澄羽灿一眼，叮嚀道：「小心。」便跑去找旁边的黎舒雨了。
    「知道了。」
    刚刚黎舒雨握在他手心里的手，暖暖的温度彷彿还犹在，除了担忧，那是信任，是打气，让他充满力量。
    代表她在乎他。
    嗶──
    第三局开始了。
    因为刚刚两人分别各拿了一分，这一局也就成了关键，台上的斗争也更是激烈，台下的欢呼声和加油声浪当然也是。
    两人打得都难分难捨，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黎舒雨紧皱着眉头，完全不敢松懈。
    鏗─鏘啷─
    鏗、鏗鏗鏗、鏘─鏘！
    社长的声音大声的响起，「时间剩下三分鐘！」
    「澄羽灿、澄羽灿，永远比阳光灿烂！」
    「凌瑾、凌瑾，零输稳赢！」
    台下的粉丝和围观者更甚激动了！
    比赛慢慢进入尾声……
    澄羽灿一个下腰，闪过凌瑾的攻击，但是腰部的伤口却传来一阵剧痛，瞬间蔓延全身！
    凌瑾一个侧翻，也闪过澄羽灿的攻击。
    「最后十秒！」
    十─
    九─
    八─
    七─
    ……
    三─
    二─
    最后一秒，澄羽灿把凌瑾刺过来的剑弹开，补上一刀──
    嗶──
    「攻击头部成功，澄羽灿获胜！」
    轰！
    全场欢呼声四起，有的人开心的抱在一起流泪，有的人激动得从椅子上跳起，整个剑道练习场的屋顶都要被先开了。
    「你要我做什么？」凌瑾问。
    「等我想到会告诉你的。」
    「哼！这一次是你决定的比赛，下一次，也该轮到我了吧！」
    「随时奉陪。」澄羽灿挑眉笑。
    吕薇晴也在场边激动的抱着黎舒雨，「舒雨，舒雨，你看到了吗？澄羽灿赢了耶！」
    「嗯……」黎舒雨也笑了。
    澄羽灿和凌瑾礼貌性的握过手后，便走下台，黎舒雨赶紧走过去。
    「很痛吗？」她看到微微凝固的血好像又甚出了一点点。
    「嗯……没事。」他尽可能的露出笑容。
    「欸欸，澄羽灿，表现得好极了！」吕薇晴对他竖起大拇指。
    「谢啦！」
    吕薇晴趁他们两个人不注意，偷偷的往反方向回去教室了。
    她还是好心一点把空间留给他们小俩口吧！省得当个巨大的电灯泡。她相信他们现在应该会有很多话想说吧！
    「走吧！我们去保健室擦药。」黎舒雨扶着澄羽灿慢慢的移动。
    「嗯。」
    「小心一点。」
    呵呵，虽然伤口还满痛的，不过如果可以换到黎舒雨的照顾，其实也还满不错的嘛！哈，这好像还得感谢凌瑾呢！
    他从侧面偷偷观察着黎舒雨的脸，现在才发现，或许她对自己的在乎，已经远远的超出他的想像。
    被人重视的感觉，真的很温暖。
    澄羽灿探头看了看，「好像没有老师在保健室。」
    「去那边坐着。」黎舒雨指着一旁的床。
    她转身去拿优点和纱布，来到澄羽灿坐着的床沿边，「别动。」
    「会有点刺，忍一忍。」
    黎舒雨先帮澄羽灿清洗伤口后，涂上一些优点。
    「嘶……」澄羽灿瞇起一隻眼睛。
    「呼……呼……」，黎舒雨低下头往他的伤口轻轻吹气，但吹着吹着，眼泪却掉了下来。
    「舒、舒雨，你怎么了？」
    澄羽灿第一次看到黎舒雨哭，有点不知所措。
    「……」她不说话，只是帮他用纱布包扎。
    他的语气不自觉的温柔了起来，捧起她的脸，用手背帮她擦去眼泪，「好了，我没事。别哭了，好吗？」
    「伤口都那么深还说没事！你以为我没有眼睛吗？」刚拭去泪痕的脸颊此刻又再度湿了起来。
    「抱歉。」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快要被你吓死了！」黎舒雨脾气也上来了，不过眼泪还是没有停。
    她梨花带泪的模样让澄羽灿很是心疼。
    「是我错了，所以别哭了，我最怕女孩子哭了，嗯？」澄羽灿安慰的说着，语气中带着求饶。
    其实他只怕黎舒雨哭。
    之前女孩子哭的时候，他都觉得没什么，现在看来，他对黎舒雨，是没輒了。
    孤傲的野马终于也碰上铁钉子了吗？
    「原来你也有会怕的事，我还以为你天不怕第不怕。」黎舒雨吸了吸鼻子，趁机亏他。
    澄羽灿露出邪恶的笑容，「原来舒雨这么担心我。」
    黎舒雨的小脸红了起来，眼睛看向天花板，「你、你少那边自夸，我只不过是不希望有人受伤而已。」
    呵呵，还在逞强，不过这样倔强的她，或许正是他喜欢她的原因的其中之一吧！
    「下次再受伤，我就不理你了！」
    「好。」
    嘻，他保证就算再一次，她还是无法丢下他不管的！
    反正他就像黎舒雨说的天不怕地不怕呀！
    他现在唯一怕的，或许就是黎舒雨的眼泪了吧！？……
    她流泪，他的心也疼啊！简直就像是有人拿根针在上面刺呀刺的，所以他绝对不会再让黎舒雨流眼泪了！
    他们家舒雨，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

 第十九章、激起火花

    「紫，怎么回事？」低沉的嗓音问。
    「默少爷，我怕老爷好像查到什么了，最近一直有一个年轻人打电话来。」
    「是谁？」
    「很抱歉，我目前还不晓得。」
    「注意一点。」
    「是，我会的。」
    「还有，最近我们不要太常连络。」
    「怎……」
    「我怕你的手机会被监听，自己小心。」
    「是。」
    看来也快要瞒不住了，果然爷爷还是像当初在江湖上那样的机伶。
    看似平静的生活，也开始混乱……
    「快快快，要升旗了。」班长声嘶力竭的站在门口催促着班上同学。
    「薇晴，好了吗？」黎舒雨轻声的问。
    「嗯嗯嗯，走吧走吧！」
    澄羽灿走了过来，今天因为要升旗的缘故，每一班都穿着制服，女生统一为鹅黄色衬衫，胸前打着蝴蝶结，下半身是杏色格子裙，男生则是鹅黄色衬衫，下半身黑色西装裤，被誉为全市学生服装优良代表。
    这也是很多人挤破头也想挤进来的原因。
    穿着制服的澄羽灿，更显得他的英俊挺拔，也更吸引不少女生的注意，而又刚好站在黎舒雨身边，再一次成为眾人瞩目的焦点。当然凌瑾也不意外。
    「伤口好了吗？」
    自从那次澄羽灿受伤之后，黎舒雨就更常常关心他了，她自己觉得没什么，不过在别人的眼中看来，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反正他们每天都在讲，听久了她也习惯了。
    「嗯，已经好了。」澄羽灿露出灿烂的一笑。
    「欸，你们两个，拜託一下，也顾虑一下我吧！」吕薇晴撇嘴抗议。
    搞什么？欺负她单身吗？(虽然他们两个也还没有交往，但其实她觉得这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这样在大庭广眾之下亲密说话，好像眼中都只有对方，或许他们自己没感觉，但是在别人的眼中可是闪到连太阳都黯然失色，眼睛都无法直视了懂吗？
    真后悔今天早上怎么忘了去带一副墨镜？
    乾脆她直接去找厂商订购一整箱好了，然后搬到学校一副卖两百块，便宜又划算，绝对赚死了。
    吕薇晴的脑袋又开始咕溜咕溜的转着鬼灵精怪的计画……
    「舒雨，我们还是不要伤害她好了，这样的的心灵会受不了的。」澄羽灿调侃的说道。
    「你们……」黎舒雨的脸不知道是因为阳光的照射还是害羞的关係，出现些微的红晕。
    主任和师长开始站在司令台上纷纷报告一週的近况以及接下来的活动。
    「请同学们注意，再两个礼拜就到了一年一度海茗高中的运动大会，从今天开始会举办各类运动项目的初赛、复赛，请同学踊跃报名参加。
    今年的运动大会一样是维持三天，而活动流程表我们会尽快公佈，比照往年，我们一样会在最后颁发以班级为单位和以个人为单位拿取最多奖牌的冠军，而这一次我们请到国外有名的体育教练到场，表现良好的同学就有机会被挖角，未来前途的光景无量，还请各位同学加油。」
    主任还没报告完，台下就已经开始热烈的讨论了起来。
    「欸，这次我想参加女子组三百公尺跑步。」
    「我想参加游泳项目耶！」
    「还有跳高！」
    「我会去帮你们加油的！」
    「呵呵，搞不好我们会成为对手喔！」
    「其实我一直想考体育班耶！」
    「如果被国外教练看中，那就好了。」
    「一起努力吧！」
    ……
    主任做了安静的手势，「好的，那今天大概就没什么事了，现在请同学们按照班级顺序回到教室，准备上课。」
    「走吧！」吕薇晴拉着黎舒雨准备回教室，澄羽灿跟在后面。
    「嗯。」黎舒雨现在都会习惯性回头看一眼澄羽灿在不在，对于澄羽灿习惯性的位置她也很喜欢这样，好似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感觉身后有一个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人。
    重要。
    她回眸的时候，澄羽灿只是露出温柔的笑，黎舒雨也笑了起来，难得这一次吕薇晴完全没有看到。
    因为她根本快累死了，每次最讨厌的就是出来升旗了。太阳那么大，师长都不知道紫外线非常强吗？她今天还忘了擦防晒，如果皮肤又变黑了那可怎么办？那么年轻就出现黑斑她可受不了！然后那些师长说话还囉哩八嗦一大堆的，「简单明瞭」四个字是都没听过喔？还有看到那些老师她就很火大，凭什么学生在这里晒太阳晒得半死，流到汗流浹背的，还得因为什么尊重师长而不能随便乱动，而那些老师却是撑着洋伞带着墨镜一群一群聊的心花怒放还跑到树下乘凉！
    看了真真叫人很不是滋味哪！
    现在公民课教育不是都在提倡人人平等吗？这样到底是哪里平等啊！
    难道我们就不是人吗？
    嘖，不小心骂到自己，真要命。
    吕薇晴发誓改天有空她一定要打电话到教育部或是写陈情信给教育局长好好跟他聊一下政府的教育提倡！
    澄羽灿习惯性的跟在他们两个人后面，正确来说，是护在黎舒雨身后。
    他发现，最近黎舒雨的头发变长了，不知不觉已经过肩到背部了，不过依然还是那么柔顺，甚至越发得漂亮。
    想一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黎舒雨的呢？
    好像已经忘记了，或许是第一次撞见的时候；或许是第一次吻她脸颊后看到她的反应的时候；或许是第一次看到她无意间爆发然后不好意思的跑出去的时候……
    什么时候开始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它继续延续下去，和黎舒雨一起。
    「等一下。」凌瑾的声音在澄羽灿的背后想起。
    澄羽灿转过头看着他，前方的黎舒雨和吕薇晴也停了下来，一旁还没离开的同学看到他们也都纷纷停下脚步，开始窃窃私语。
    「还记得你说的随时奉陪吧！」凌瑾露出危险的笑容，让黎舒雨看得很不安。
    所有人都一片寂静。
    半晌，澄羽灿开口：「当然。」
    「很好。」
    「决定了？」澄羽灿挑眉。
    「对，我们的比赛，就是这一次的运动会！」
    凌瑾在人群中丢下一枚震撼弹。
    轰─
    一瞬间，操场引起一阵轩然大波，所有的同学都跟着沸腾了。
    「听到没听到没？」
    「嗯嗯！这一次凌瑾发出挑战书了！」
    「是运动会那三天耶！」
    「有好戏可以看了。」
    ……
    「没问题吧！」
    「可以。」澄羽灿微笑的回答。
    黎舒雨突然走向前拉住澄羽灿的手，眼神露出的担忧。
    殊不知她这个动作又引起了所有人再一次的关注！
    「你们看！」
    「不会吧！现在是什么情况呀！」
    「我觉得这个比赛根本就是为了黎舒雨嘛！」
    「上一次剑术比赛也是！」
    「她真的超级幸运的啦！为什么这个人不是我呢？」
    「就叫你白日梦不要做太多了！」
    ……
    澄羽灿露出灿烂的一笑，另一隻手握住黎舒雨，紧紧的，彷彿没有任何人可以把他们分开。
    凌瑾只是在一旁冷笑，但全都被吕薇晴看在眼里。
    这傢伙，还是那么危险。
    不过她的好姊妹看来是她开导有方了，呵呵。
    改天一定要拿这个来趁机对澄羽灿敲诈一番才行！所谓兵不厌炸嘛……
    澄羽灿抬起头，坚定的迎向凌瑾的目光，「规则是什么？」
    「只要在这三天，谁能获得最多的奖牌，谁就是赢家，任何项目都可以参加，而输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凌瑾悠悠的开口，而这句话，彻底让海茗高中再度掀起一阵炫风……
    「只要是输的人，就要自动离开黎舒雨。」

 第二十章、一切都自然的彷彿就该这样

    拉拉拉～久违的校园快报又来啦！
    当然这一次的头条就是凌瑾对澄羽灿所下的挑战书。
    公佈栏上，这一篇报导占了整整版面的二分之一，大大的亮色加粗字体就写着「争夺公主，骑士接受王子挑战！」
    当然照片也就不用说了，黎舒雨真的是很想去认识一下学校新闻社的排版人员还有美工是谁在负责的，她怀疑其实私底下他们根本都是八卦週刊的幕后工作人员。
    最重点的是，他们将凌瑾的这句话放大──
    只要是输的人，就要自动离开黎舒雨。
    想也知道这样做会造成什么效果。
    现在都还没到运动会，大家的情绪就已经高亢成这样，high到极点了，只要走在走廊上，都会听到别人在讨论自己，那如果到运动会当天呢？每间教室的天花板是不是都要被轰到塌掉，墙壁被震出一个又一个的窟窿？
    黎舒雨真想问问上帝：她上辈子究竟做了多少坏事？是强姦妇女，杀人放火，还是偷窃盗抢，企图谋窜皇位？
    至从那天之后，他们之间的气氛简直就是降到冰点，而真的几乎每一项运动项目的出赛，凌瑾和澄羽灿都有参加。
    但黎舒雨发现了，澄羽灿没有参加游泳比赛。
    为什么呢？
    其实她刚开始本来是不希望澄羽灿答应凌瑾的挑战的，但想也知道，他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
    黎舒雨有问过澄羽灿，「为什么你没参加游泳比赛？」
    「没呀！我也是人，想休息嘛！反正参加这些就够赢他的了。」澄羽灿对自己很有自信。
    黎舒雨也有报名游泳比赛和其他项目，那是昨天和吕薇晴一起讨论出来的。
    「舒雨，我们也参加一些比赛项目吧！」
    「怎么了？你不是都嫌会晒伤皮肤，而且很累的吗？」黎舒雨有点好笑的看着她。
    想到国中的时候，要不是学校老师有规定每人至少参加一项比赛，吕薇晴绝对是会坐在树下乘凉，连当啦啦队都不肯。
    「那会流的满身汗，而且我不想晒黑，那些美白化妆品bb霜价钱都贵得吓死人，平常体育老师就够操的了，干什么还去折磨自己啊？反正再怎么努力也就是一个奖牌而已，又不能吃，而且就算是金牌，也不是真的金子去磨的啊！倒不如去买一杯奶茶来犒赏自己。」这就是她的理由。
    而这一次，吕薇晴竟然自动自发说要参加比赛，让黎舒雨吓了一跳。
    「唉唷！随着年龄增长，当然想法也会改变啊！偶尔晒晒太阳也有助于健康嘛！反正我们就去参加啦！好嘛好嘛～拜託。」吕薇晴开始撒娇。
    其实是因为最近老是大吃大喝的，而且澄羽灿答应要请她喝奶茶因为她的帮忙，结果她就想说多敲诈几杯反正是免钱的，然后前几天她量体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整整胖了三公斤。
    三公斤！
    要命的三公斤！
    光减一公斤就很困难了，竟然让她胖了三公斤！
    她差点没当场砸了那台体重机，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吕薇晴还上上下下再站上体重机量了又量，真的是三公斤。
    所以她决定她要开始控制了，趁着这次运动会，去跑一跑或参加几项比赛，看能不能减一些。
    但这些她是不会说出来的，笑话！那不然她的面子哪掛得住？
    黎舒雨微笑道：「可以啊！」
    所以，他们就选了一些比赛项目，像是200公尺赛跑，羽球双打……等等，而因为班上同学的拜託，他们也加入班级游泳接力竞赛。
    然后，初赛复赛的评选也就这么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而理所当然，竞争最激烈，也受到最多关注的，就是澄羽灿和凌瑾两人了。
    偶尔黎舒雨和吕薇晴也会到场边帮澄羽灿加油，而上场的前一刻，澄羽灿习惯性的回过头看向黎舒雨的方向，嘴角勾起，露出迷人灿烂的微笑，黎舒雨的脸只是稍稍红了一下，吕薇晴则掩嘴媚笑，但其他人可就不一样了。
    周围的女生晕的晕、倒的倒，各个都以为他是在对自己微笑，闪光灯闪个不停，但就是没有那一个微笑来的强，超过两百瓦的超强电力，电死周围一大票。
    男生们看到这种景象，不是咬牙，就是叹气，在这里，他们连清洁工的位置都不如，唉。
    广播声再次在校园中响起：「五分鐘后是800公尺预赛，请参加的选手到操场集合。」
    不用怀疑，凌瑾和澄羽灿都有参加，他们几乎只要是时间没有打在一起的，通通报名了。
    两个人都卯足拚劲，为的就是要得到这一次的胜利！
    预赛分成五组，凌瑾和澄羽灿刚好都不同组，所以还不会交手，第一场，当枪声砰──的响起，每个人都拚进所有全力，澄羽灿轻松拿下胜利；第二场，凌瑾也夺得预赛第一。
    澄羽灿走到场边休息，颗颗的汗珠沿着他的头发和脸颊滴下来，加上阳光照耀，晶莹的洒在他的身上，使得原本已经很帅气的他增添不少运动过后的性感。
    有没有听过，认真的女人最美？
    流过汗的男人，sexy到女生平平拋媚眼！
    黎舒雨拿着毛巾和一瓶矿泉水走到他的身边。
    「恭喜你！」她淡淡的露出微笑。
    「嗯。」澄羽灿伸手接过黎舒雨递过来的矿泉水，转开瓶盖就想直接灌下去。
    「等一下。」
    澄羽灿停止了动作。
    「你还在喘，现在喝会呛到。」
    澄羽灿感到一阵窝心，没想到黎舒雨会关心他，于是他很听话的没有马上把水灌下去。
    黎舒雨突然拿起手上的毛巾帮他擦脸和头发，让澄羽灿吓了一跳。
    「现在有一点风，如果不擦乾的话会感冒的。」黎舒雨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惹来多少女生的红眼。
    他们现在的样子，就好像一对真正的情侣一样。
    望着她轻柔的动作，澄羽灿有点失神。
    这是第一次，黎舒雨对自己这么温柔，他觉得心暖暖的，从小到大，他一直都学着独立，什么都要自己来，没有一个人这么关心过他。
    他突然抓住黎舒雨的手，害黎舒雨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倏地像是隻受惊吓的小白兔，毛巾也掉到地上。
    她、她、她刚刚在做什么！？
    她不是只是想拿毛巾和矿泉水给澄羽灿的吗？怎么手就不自主的帮他擦了起来？
    黎舒雨还处在震惊状态，脑子一片乱遭遭的，就听到三个字，「谢谢你。」
    她眨了眨眼睛，有一点反应不过来，「你在跟我说话吗？」
    他刚刚，跟她说了谢谢？
    「笨蛋。」澄羽灿轻轻的笑了，宛如春风吹过，那种甜甜的感觉，荡漾在心头。

 第二十一章、最重要的人

    哗啦啦啦～运动会的序幕终于拉开啦！
    整个操场闹轰轰的，简直就要炸开来了！
    「快快快，先去佔个好位子，那不然等等会看不到比赛啦！」
    「知道知道。」
    ……
    「相机，平板都准备好了没？」
    「这是当然的！等等我一定会捕捉到澄羽灿最帅的画面！」
    「还有凌瑾不可以忘记！」
    「放心吧！这次我新买的画素可是高达500万呢！就是连毛细孔都可以给它拍得一清二楚啦！」
    ……
    这次的运动会总共连续三天，而黎舒雨和吕薇晴最后都进入女子班级游泳接力的决赛，比赛是在运动会的第二天，今天是各项赛跑，跳高……等等在操场举行的竞赛，以及园游会也是在今天举行，许多班级都已经在准备要卖的东西了。
    「舒雨，等等是澄雨灿和凌瑾要pk个人八百公尺，我们去看吧！」吕薇晴对着正在对帐的黎舒雨眨眼说道。
    她看了看手錶，他们比赛的时间自己刚好可以跟班上的同学换班，不用顾摊贩，于是她马上就答应了，「嗯。」
    良久，班长从教室走出来，「我跟你们换班吧！」
    「嗯！谢谢。」
    「那走囉！掰掰。」
    黎舒雨和吕薇晴先去逛逛其他同学们开的摊位，时间一到，吕薇晴拿着一杯奶茶，黎舒雨拿着一支冰淇淋，两人一起往比赛方向走去……
    「预备──」砰！裁判的枪声响起，所有人都卯足了全力努力向前衝。
    「目前四号选手和六号选手并列第一！」
    黎舒雨双手交握放在胸前，心里一直在祈祷，希望澄羽灿可以获胜。
    「加油！加油！」
    「澄羽灿、澄羽灿，比阳光还要灿烂！」
    「凌瑾、凌瑾，零输稳赢！」
    ……
    「噢喔！有了有了！六号选手显然有些筋疲力尽，四号选手慢慢与六号选手拉开距离……」
    嗶──结束的哨声响起。
    「恭喜，四号选手获胜！」
    欢呼声震耳欲聋，从操场边慢慢散延到全场。
    「ya！澄羽灿赢了！」
    「嗯！赢了……」太好了。
    黎舒雨的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
    下一场比赛，是撑竿跳。
    比赛开始，随着竿子越调越高，选手也一个接着一个被淘汰掉。
    「好的！现在高度是100cm，请一号选手就位。」
    助跑，跳！
    「第一次，失败，第二次请加油！」
    再试一次，他还是失败，所以被淘汰。
    现在场上，剩下凌瑾和澄羽灿以及另外五位选手。
    「四号选手，请就位，开始！」
    助跑，施力，跳！
    澄羽灿从竿子上轻松的跃过，身体转出完美的曲线，闪光灯又是一阵霹靂啪啦，最后，完美落地。
    「哇……好厉害！」
    「真的！他的动作好帅气！」
    黎舒雨松了一口气，过关了。
    其实她在旁边看，心脏不停的乱跳，比场上的澄羽灿还紧张，连吕薇晴都害怕黎舒雨的心脏一个不小心就会受不了，停止罢工了。
    「六号选手，请就位，开始！」
    助跑，施力，跳！
    凌瑾以横越的方式从上方跃过，离竿子还有一段距离，汗水随着阳光的照射散发着运动后的性感，最后，完美落地。
    「他的动作好优雅喔……」
    「对啊……」
    凌瑾也过关了，这也就代表，比赛又进入下一轮。
    「好的！现在高度调到300cm……」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比赛又经过了好几轮。
    「310cm！」
    「320cm！」
    ……
    「天阿！他们太强了！」
    「真的！没去当奥运国手太可惜了！」
    ……
    「520cm！」
    「560cm！」
    半晌，场上只剩下澄雨灿和凌瑾两个人了，不过他们其实也已经耗费很多体力了，一次又一次的跳跃，门槛一次比一次的高，很多人光是看着，腿都已经发软了。
    「现在，590cm！」
    「四号选手，请就位，开始！」
    助跑，施力，起跳！
    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最后……落地。
    「擦边，失败，第二次请加油，六号选手就位，开始！」
    结果凌瑾也是，擦边。
    两人都失败，进入第二次机会。
    「四号选手，请就位，开始！」
    这一次大家都摒住了呼吸，黎舒雨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加油……加油……一定要过。
    最后，落地。
    滴答……滴答…滴答……
    「……过关！」裁判的声音缓缓响起。
    「帅啦！」吕薇晴开心的大叫！
    「六号选手就位，开始。」
    凌瑾奋力一搏，但是刚刚已经让他没什么力气了，所以第二次还是擦边，跳高比赛由澄羽灿获胜。
    澄羽灿在人群的中央来回寻找，对上了那熟悉的双眼，他绽放出大大的微笑。
    之后陆陆续续的比赛，凌瑾也有把局面赢回来，两人又回到不分上下，并驾齐驱的状态。
    今天的比赛，终于全部都结束了。
    澄羽灿和吕薇晴还有黎舒雨一起放学。
    「明天要继续加油喔！」黎舒雨转头看着澄羽灿。
    「是啊！可别输给那个讨厌鬼。」
    隔天，所有人一样又闹轰轰的聚在了学校，今天早上比的是一些双打或组队的比赛，而下午是游泳大赛。
    一开始是篮球竞赛，澄羽灿是白队，凌瑾是红队，果然又是一场激烈的硬仗。
    比数一直拉不开距离，两方人马不相上下。
    澄羽灿先是一个三分球，凌瑾帮忙助攻，澄羽灿盖火锅被凌瑾拦下，之后凌瑾被澄羽灿抄球！……
    战况激烈，火药味十足，台上的观眾加油声也不断，搞不好就连美国大联盟职棒也没那么夸张。
    最后的十秒鐘，被凌瑾抢下一个助攻，78比79，红队获胜。
    「唉……输了。」吕薇晴失望的看着球场中央。
    「没关係啦！反正还有其他比赛。」，黎舒雨笑着安慰她，但其实自己的心里也很失望，想到澄羽灿和凌瑾都那么拚命，只为了赢得这场比赛，但，赢了又怎样呢？这种比赛，到底有什么意义？
    她至始至终都不明白，他们的不服输，其实都只是因为那两个字，「喜欢」。
    喜欢。
    接下来的排球赛，也是超级精采，而最后是澄羽灿秒出一个杀球，赢得比赛。
    再来是桌球、羽球、网球……一直到中午11点，早上的比赛才全部结束。
    吕薇晴不禁在心里暗自佩服：天啊！难道他们都是铁打的吗？
    学生餐厅。
    两个人目前还是没有分出胜负。
    校园内的讨论声越来越多──
    「欸欸，到底谁会赢啊？」
    「不知道耶，到现在还难分轩輊。」
    「是啊！这是我有史以来看过最精采的比赛！」
    「不如我们来赌吧！赌输的请吃大餐！」
    「好啊好啊！那我要押澄羽灿。」
    「我要押凌瑾！」
    一个带着金框眼镜绑着马尾的老师走了过来，「同学们，老师可以参加吗？」
    「老师，你开玩笑的吧！？」所有同学无一不惊讶。老师不是应该制止同学赌博吗？怎么反而自己来下注？
    「我看起来像开玩笑吗？」老师笑得很灿烂，但学生一致点头，让她的笑容差点掛不住。
    「不管啦！我押1000！赌澄羽灿！」她直接选择丢了形象，带头疯了起来。
    「哇！老师你赌这么大！下重本喔？」
    「嗯，当然。」
    另一个穿着中国风的老师也走了过来，「我押1500，赌凌瑾！」
    黎舒雨在后面看得哑口无言，嘴角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搐。
    现在这是什么情形？
    麻烦老师也顾及一下形象好吗？
    澄羽灿走了过来，「他们在干什么？」
    「呃……」黎舒雨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吕薇晴看了看澄羽灿后，叫了一声，「决定了！」说完直接就衝入前方下注的人群中，大声的喊着，「我也要！我赌澄羽灿！」
    黎舒雨看到听到吕薇晴的话，差点没当场晕倒！
    澄羽灿还一副状况外的样子，刚想再问，就看到带着金边眼镜，绑着马尾的老师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用力的拍拍他的肩，「澄羽灿！加油！全靠你了！」
    吕薇晴也走了出来，「喂！可别输啊！那不然我就血本无归了。」
    澄羽灿终于弄懂这是怎么回事了。
    他露出灿烂的一笑，微笑的答应，「好。」
    但计画就是赶不上变化，谁会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
    下午的游泳大赛涌进许多人潮，黎舒雨和吕薇晴都有参加，凌瑾也是一样，不过换成澄羽灿在旁边看着他们。
    他没有参加游泳比赛，因为……
    嗶──
    第一轮的比赛开始了，所有选手都使出浑身解数，水中水花四溅，一棒接着一棒交替着。
    「下一棒就是我了。」吕薇晴开口道。
    「嗯，加油！」黎舒雨对她微笑。
    她的下一棒才换她。
    哗──
    吕薇晴纵身一跳，跃入水中，全速前进！
    目前他们班和2班并列第一。
    黎舒雨转头找寻那熟悉的影子，当她看到的时候，心就安定了下来，全身充满了力量。
    「加油！」吕薇晴对黎舒雨喊了一声。
    哗──
    黎舒雨跳进水中，努力前进。
    突然──
    「嘶──」，她感觉到脚踝一阵剧痛。
    该死的，竟然在这时候抽筋了！怎么办？
    黎舒雨开始在水中载浮载沉……
    胸口越来越难受……
    她在心中吶喊：澄羽灿，救我……救救我……
    吕薇晴爬上岸的时候澄羽灿刚好顺手拿了条浴巾给她。
    「谢啦！」
    「嗯。」
    从黎舒雨跳下水开始，他就一直在注意她。
    但因为游的越来越远的关係，那个小点就越来越小。
    吕薇晴突然皱起眉头，「有点奇怪……」
    「怎么了？」
    「舒雨……舒雨她不见了！」
    「什么！？」澄羽灿被她的话吓到了。
    他拚命的来回看着水中，却始终看不到黎舒雨探头，一颗心纠结在一起，好像有无数根小针来回扎在他心上，简直快要急疯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想都没想就这样么跳了下去……！
    哗──水花四溅。
    「澄羽灿！」吕薇晴在岸边大叫，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澄羽灿奋力的往黎舒雨刚才游的地方前进，他一定要找到她！
    那个在他心底，最重要的她！

 第二十二章、放弃，也是一种赢

    风轻轻的吹起，雪白的窗帘随风飘荡，保健室最里面的那张床上，躺着一个人，她的双眸紧闭，像是童话里的睡美人，只是脸色略显苍白，床边，坐着另一个人影，他的头发还在滴水，全身都还是湿答答的，但是却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开床上那女孩半步，坚持要等到她醒来，英俊的容顏眉头微微深锁，他咬着下唇，一语不发的紧盯着床上的人儿，顾不得自己会不会感冒，他的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澄羽灿，你先去休息吧！」吕薇晴开口道。
    「不用了，我不要紧。」
    她看着他们两人，最后只是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就转身离开。
    既然这么爱，为什么不说出来呢？是不是所有人都一定要等到快要失去的时候，才会发现那到底有多么珍贵？……
    「刚刚，谢谢你。」
    「没事，以后小心一点。」
    ……
    「嗯，没想到我们会在同一所学校还同班。」
    「是啊！真的很幸运呢！」
    「那天真的很谢谢你救了我。」
    ……
    「你是在关心我吗？」
    「对、对啦！关心一下同学，不是班长该尽的义务吗？」
    ……
    「欸，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这种地方？」
    「之前发现的。」
    「怎么了吗？」
    「没有，只是我满喜欢的。」
    「我也是。」
    「真的吗？」
    「嗯，如果你喜欢，以后我再带你来。」
    「好啊！」
    ……
    保健室只剩下他们两人，他伸出另一隻手，轻抚过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而不停的在心里祈祷：拜託你，黎舒雨，快点醒来。
    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中，他的生活到处都充满了她的影子，不论何地何时。
    他已经习惯了有她的存在；习惯了待在她的身边；习惯了看着她笑他也笑，她生气他也生气；习惯她回头找寻他的身影，她早已悄悄的走进了他的心中，当他发现的时候，就已经身陷在泥沼之中，无法自拔了。
    看到黎舒雨在自己的面前陷入危险，当下他整颗心都乱了，整个情绪都要疯了，整个人完全慌了，就好像走在森林中却突然失去了方向，他只知道，他必须去救她，因为他突然害怕，如果没有她，他会怎样？
    是她让他感受到那从未有过的温暖；是她让他知道，原来他不孤单；是她让他明白，原来看着一个人的笑容，也可以那么快乐；是她让他体会到，被别人关心是多么美好。
    他知道他喜欢她已经喜欢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一隻蝴蝶从窗外飞了进来，床上的人儿缓缓的张开双眼，她轻轻的眨了眨适应了光线，看到一个人坐在床沿边专注的看着她。
    「澄……澄羽灿？」
    「你终于醒了！」感谢上帝！
    澄羽灿忽然俯下身用力的抱住黎舒雨，彷彿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澄羽灿……」
    「还好你没事了，还好你没事了……」
    只有紧紧的抱着黎舒雨，他才能确定此刻她真的是在自己身边。
    黎舒雨轻轻把手环住他的腰，柔柔的说着：「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澄羽灿看着黎舒雨小心翼翼的问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她轻轻的摇头。
    「你的衣服都湿了，不换掉会感冒。」黎舒雨感觉到澄羽灿有点在发抖。
    「没关係，我不要紧。」
    「澄羽灿，你……其实怕水对不对？」
    其实她早就猜到了，游泳课的时候他都会找理由不下水，而游泳竞赛他也刻意避开不参加，很明显的，不是不能下水，就是怕水，第一个可能已经被消掉了，因为他今天就跳下去救她，所以大概就是后者了吧！
    面对她的问题，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被你发现了。」
    「那你为什么还下去救我？」
    良久，澄羽灿凝视着黎舒雨的双眸，缓缓的开口：「……因为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我喜欢上你了。
    我喜欢上你了。
    我喜欢上你了。
    是啊！他真的喜欢上她了。
    黎舒雨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的脸颊有着些微的红晕，他的笑，竟带着点羞涩和靦腆。
    听到他的这句话，她莫名有种心动的感觉。
    澄雨灿伸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认真的看着她，「你呢？」
    「什么！？」
    「你喜欢我吗？」
    她喜欢他吗？……
    「……嗯。」黎舒雨害羞的低下头，因为紧张，所以手不自觉的抓着被角。
    是喜欢吧！
    看着他笑，她也会跟着开心；看着他生气，她也会跟着难受，虽然一开始不习惯他每天都跟着她，但到后来如果突然没有看到他，她又会很紧张，很害怕，只要回头看见他，她的心就能安定下来，全身又充满力量。
    「舒雨。」
    澄雨灿勾起来舒雨的下巴，低头，他轻柔的吻上她的唇……
    这次的吻不是像之前的蜻蜓点水，而是深深的烙印。
    「乖，把嘴巴打开……」
    他用灵巧的舌头撬开她的贝齿，在她的口中不停的辗转吸允……
    黎舒雨把手勾在他的颈后，温柔娇羞的回应着他的吻……
    夕阳的馀暉透过窗户洒在一对情侣拥吻的身上，为这一刻的寧静谱写最后的甜蜜乐章……
    「剩下的比赛，没关係吗？」
    「没关係，你比较重要。」
    黎舒雨在澄雨灿的怀里轻轻的笑了。
    「那输了怎么办？」
    「呵呵，我在跳下去救你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
    澄羽灿骄傲的答道。
    「哦？可是比赛不是还没比完吗？」
    「如果我输了，你会让我离开吗？」
    黎舒雨摇了摇头，微笑着看着他。
    不管是输是赢，她都不会离开他，当然，也不会让他一个人离开。
    「那就对了，所以，我已经赢了。」
    胜负哪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黎舒雨的选择，竟然他都已经和她在一起了，那还需要那个比赛吗？
    其实这场比赛如果以变相的说法，最大的赢家，是赢得黎舒雨的心，想到凌瑾之后的表情，他不自觉的露出坏坏的笑容。
    「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放弃比赛好吗？做事半途而废不太好。」
    「……好。」
    既然是黎舒雨希望的，有何不可？
    反正先不要太招摇，等到凌瑾以为自己真的赢了的时候，再给他最后一记重砲，嘻嘻……
    有时候，放弃也是一种赢，而现在，这就是所谓的「因祸得福」。
    「羽灿……」
    「你刚刚叫我什么？」他觉得整颗心都酥了。
    黎舒雨感觉脸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样子在他眼中很是可爱。
    听到她这么叫自己，澄羽灿感到前所未有的开心，虽然或许这不是他真正的名子……
    还是先不要捉弄她好了。
    「嗯？」他用宠溺的眼神以及温柔的语气示意她说下去。
    「以后不要把事情都瞒着我，好吗？你害怕下水，可以跟我说。」
    黎舒雨希望他们两个之间，能够不要有秘密。
    「……好。」
    会害怕下水，是因为小时后他有溺水的经验，但其实他的游泳实力非常好，还曾经有教练相中他要让他到国外去接受训练。
    没想到因为这一次的意外，让他竟然就这么跳下去了，而且还没有想像中的恐惧，或许是因为再害怕，也没有失去她来得可怕吧！
    虽然表面上答应了黎舒雨，可有些事情，他还是没有办法说出口，至少现在，她不适合知道……他会找机会告诉她的，真的。而他内心真正害怕的，是如果说出来，她会不会就因此离开？……
    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他真的不想失去，这一切就彷彿是一场梦一样。
    澄羽灿低头吻了吻黎舒雨的额头，望像窗外湛蓝色的天空。

 第二十三章、宣示

    隔天，澄羽灿牵着黎舒雨的手进入学校，果然引起大家的所有注意！
    嘻嘻，因为这一次，不是像平常一样拉着手腕的牵手，而是「十指紧扣」的那种喔！
    呵呵呵……吕薇晴一直跟在他们后面，一张脸笑得很是阳光，不过那眼神呀……真的是好邪恶。
    她再一次后悔今天忘了戴墨镜，但随后想一想，现在这墨镜可能已经不够了，因为太闪了啦！
    说真的，她很高兴自己最好的姊妹终于不用再为情所苦了，欣慰阿欣慰，之前的努力都是值得的！她就知道舒雨虽然对感情比较迟钝，但还不至于太脱线。
    而黎舒雨只要一转头，就会看到吕薇晴那媚笑的表情，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人家把「伸手不打笑脸人」发挥得淋漓尽致。而且，虽然有一点害羞和紧张，但其实她自己也很开心，所以也就不计较了。
    对于昨天澄羽灿的告白她还是觉得不太真实，但此时此刻他真的是牵着她的手(十指紧扣的那种，就像其他情侣一样)走进学校，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澄羽灿的心情当然也是非常愉悦，抱得美人归，谁会不开心的？
    今天的校园快报又是大大的头版──
    骑士奋不顾身英勇挽救公主！
    面对眾人的目光，他更是毫不在意，反而觉得越多人知道越好，要当他是「炫燿」也可以，他的度量很大的，宰相肚里能撑船，所以没关係，这样才不会再有「不明人士」不知好歹的来抢人。
    他的佔有慾也是很强的！
    虽然他很想抗议站在他们后面那两百瓦的电灯砲──吕薇晴，但是好歹人家也帮他很多次，而且她一直说「把我当幽灵就好。」，好吧！那他就勉勉强强忽视她好了。
    黎舒雨和澄羽灿的周围冒着无数颗粉红色的心型泡泡，黎舒雨有时候抬头和澄羽灿讲个一两句，澄羽灿偶尔露出如阳光灿烂的微笑，真的让人想不注意他们都难啊！
    这时候就苦到单身的吕薇晴了，虽然看到好朋友快乐自己也开心，但是她的确没这个勇气再待在他们后面了，继续看下去，她可能会得内伤。
    「我──」
    话还没讲完，就被人打断。
    「澄羽灿，比赛结果已经出来了。」
    这个人的出现，真的很煞风景，因为原本聊得很开心的两人听到这声音，一个脸上的笑容突然不见了，另一个虽然在笑，但笑起来却像是西伯利亚暴风扫过，笑靨没进到眼里，变成了皮笑肉不笑，虽然一样帅气，但……却变成了诡异。
    吕薇晴很不满意的看向来人，现在是怎样？她在讲话凭什么打断她？
    嘖嘖……这个人，怎么就不会看看时间，这时候不知道还轮不到他出来的戏份吗？(他最好是都不要再有戏份)
    旁边的同学现在除了羡慕的眼光之外，开始多了看戏的眼神，只差没有集体去买爆米花和可乐，然后搬张椅子就这么给它坐在旁边，这里的贵宾席还是免费的，而且是3d喔！多好康啊！
    「是吗？」澄羽灿挑一挑眉，完全不在意。
    他后来是答应黎舒雨继续将比赛比完，但其实有没有赢根本就已经无所谓了，他早就说过了。
    而现在他觉得，他的报仇之心在蠢蠢欲动……
    黎舒雨感觉到这里火药味十分浓重，她不希望他们再吵起来。
    她担忧的看了澄羽灿一眼，用眼神告诉他她的想法。
    澄羽灿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这也只有他们家舒雨才会这么善良吧！
    「要听成绩吗？」凌瑾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看着他。
    「请。」澄羽灿只是继续笑得一脸无害。
    「这次所有项目中，你拿到了8个金牌，而我，拿到了9个。」
    「所以？」
    「依照我们比赛的约定，你，必须自动离开黎舒雨。」
    全部的人倒抽一口气！
    澄羽灿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最后他一样微笑，从容不迫的牵着黎舒雨的手往前一步，「知道吗？其实你早就已经输了。」
    「什么意思？」
    「因为──」澄羽灿举起他和黎舒雨紧紧交握的手，「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呵，那又怎样？你还是得遵守约定，离开她。」凌瑾才不管那么多。
    「你是比赛太累到脑子不能思考了吗？你觉得如果我离开她，她还会留在这里吗？」
    「……」
    「而且你的游戏规则一开始就有破绽，我离开她也可以，可是可没规定她不能接近我。」
    「再说……」澄羽灿看着凌瑾的表情由最初的得意，到紫转青，又慢慢转白，他非常满意，「你不会忘记了，你还欠我一个条件吧！上次的剑术比赛，你输了我，记得吗？」
    他不介意继续打击他。
    吕薇晴在后面看得有满满的心得，这个澄羽灿还真是厉害，那张嘴有够犀利，以后绝对不可以有事没事去惹到他，但如果和别人吵架带上他一定吵得赢的。
    「……」凌瑾被说得哑口无言。
    澄羽灿决定给他最后一击，「我现在刚好想到要请你做什么了，那就是──」他露出一个阳光般的笑容，「从此以后，你不能靠近黎舒雨！」
    哗──眾人简直想起身拍手叫好，实在太精采了！就算是辩论社社长可能都没他厉害！
    澄羽灿之前的怒气现在全都消了，所以他带着黎舒雨绕过凌瑾，头也不回的往教室走去。
    他早就说过了，想和他斗，等下辈子吧！
    黎舒雨还处于惊吓状态，她完全不知道澄羽灿的口才竟然那么好！结果就一个不小心，就这么傻傻的被澄羽灿牵回教室去了。
    凌瑾咬牙，回头狠狠看着牵手了两人的背影，竟然如此，他也只能选择这么做了，澄羽灿，这一次，他就要来看看，他是否真的有那么大的能耐！
    中午的时候，黎舒雨和吕薇晴去学校餐厅吃午餐，本来澄羽灿也要跟的，可是被吕薇晴严重抗议了：
    「舒雨每分每秒都和你在一起，你总该让我一下了吧！」
    最后，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答应。
    他们两人选择旁边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但黎舒雨还是能察觉到很多双眼睛在盯着她看，她和澄羽灿交往的消息，不到2小时，就已经在校园里传遍了，她知道明天校报又有得写了。
    吕薇晴难得拿了一份报纸坐在黎舒雨的对面看，看到某一个版面，她突然停顿了一下，叫了黎舒雨，「舒雨，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江诚集团的独生子江羽默失踪的消息吗？」
    「嗯。」她有一点印像，大概是刚开学的时候吧！吕薇晴告诉她的。
    「最近啊，说是为了方便大家找，所以提供了一些资料，像是他小时候的照片，还有一些之前比赛的照片，听说他的小提琴很厉害呢！曾经得过国际世界音乐会小提琴冠军喔！而且他的小提琴超漂亮的！」
    吕薇晴边说边把报纸拿给黎舒雨，指着其中一个地方给她看。
    黎舒雨看了看报纸，那个图片给的是他小时后的照片，不过她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他手上的那把小提琴。
    真的很漂亮，那是一把透明的小提琴，看起来很精緻，却又和照片上的人一样，隐隐散发出一种孤单寂寞的感觉。
    看着那一把小提琴，她突然觉得有点熟悉……这是不是好像在哪里看过？

 第二十四章、如果只有三分鐘

    吕薇晴伸手在黎舒雨的眼前晃了晃，「舒雨……」
    「嗄？」
    「你怎么啦？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喔，没事。」她微笑，「快吃吧！冷掉就不好吃了。」
    「嗯。」
    黎舒雨甩了甩头，把刚刚在脑海里的那个念头拋在脑后，吃饭皇帝大，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再大的事也有高个儿顶着，现在吃饭最重要啦！
    那把小提琴……或许是自己看错了吧！
    放学后，澄羽灿习惯性的走到黎舒雨身边，「收拾好了吗？」
    「嗯。」
    她应声完，转头叫了吕薇晴，「薇晴……」
    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急着打断，「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不用等我了。」
    笑话！今天早上那种只有自己是一个人的感觉，她才不要再体验一次，而且她才不要去当那颗超级亮的电灯砲。
    她偷偷瞪了澄羽灿一眼，可是人家还是笑得很无害。
    现在想一想，难怪澄羽灿不介意自己今天早上跟在他们后面，他早就知道早晚她会受不了的，与其逼迫她离开，不如让她自动离开，真是邪恶阿邪恶！
    黎舒雨眨了眨眼，疑惑了一下，「这样没关係吗？」
    「当然囉！没关係啦没关係啦！不用担心我，我是谁啊！谁敢欺负我？」她边说边把黎舒雨往教室的门口推去。
    听到吕薇晴的回答，黎舒雨被逗笑了，「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一点，不要拖太晚喔！我怕伯父伯母会担心。」
    「嗯，知道了。那掰掰囉！」
    「掰掰。」
    澄羽灿牵着黎舒雨的手就这么回家了。
    看到他们走后，吕薇晴才松了一口气，她一定要赶快适应，那不然虽然现在没有近视也没有远视，不过总有一天她的眼睛一定会被闪瞎的！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星期六的早上，澄羽灿一大早就骑着脚踏车去接黎舒雨。
    一看到她走出来，他就马上叫她，「舒雨。」
    「羽灿！」她甜甜的笑了。
    「我们要去哪里？」
    「嗯，去一个……我很喜欢的地方。」
    那是他上次无意间发现的。
    黎舒雨坐上脚踏车的后座，微风轻轻的拂过她的脸庞、衣袖和头发，发丝轻柔的飘扬，澄羽灿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是柠檬味的，呵呵。
    良久，脚踏车停在一个广场前面，他牵着黎舒雨沿着广场的外围慢慢散步。
    广场的中央，有很多小朋友在追逐，有的吹泡泡，有的在玩躲猫猫，看起来非常温馨。
    「喜欢这里吗？」澄羽灿低头温柔的问。
    「嗯。」
    他总是能带给她许多惊喜。
    看着蔚蓝的天空，还有旁边紧紧牵着自己的手，黎舒雨觉得幸福的快要满溢出来了。
    他们走到广场的阶梯上坐下来休息。
    「这里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黎舒雨看着前方，轻轻的说着。
    「是啊！……」
    所以，他很喜欢。
    从小到大，家人都很严格的教育他，还记得小时候在学校，看到同学的妈妈每个都好温柔，身上都是饭菜香，他觉得，那才是属于妈妈的味道。
    可是他的妈妈，身上却都是名牌的香水味。
    他们的爸爸都会把自己扛在肩膀上散步，可是他的爸爸，每天每天只会忙公事，光是要见到他，都比见总统还难，他每天每天，都是学习这个，学习那个。
    从来就不知道，家庭原来可以是这么温暖，是这些广场上的小朋友们让他了解的，也是舒雨让他知道的。
    被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幸福。
    「羽灿……」
    「嗯？」
    「如果说只有三分鐘，你会想跟我说什么？」黎舒雨看着他。
    「只有三分鐘啊……」他想了想，最后笑着回望她，「那我唱一首歌给你听好吗？」
    「唱歌？」黎舒雨没想到这会是澄羽灿的回答，不过她还是开心的答应了，「好啊。」
    澄羽灿让她的头轻轻的靠在自己的的肩膀上，清了清嗓子，他慢慢的哼起旋律……
    我的心只为你一个人去转动
    你的爱吸引我好想拨慢时鐘
    对你毫无保留甚至学会了温柔快要不像我
    每天睁开眼睛就渴望你笑容
    要你习惯我每个贴心的动作
    需要我的时候给你大大的感动现在到以后
    我看到更多爱你的理由就怕我的爱不够
    把你变成我最呵护的守候不怕爱过了头
    宠爱你的所有做你最佳男友
    没收你的寂寞我就在你左右
    一整片星空都属于你和我
    你左手默默被我手紧握
    只要你点点头做你最佳男友
    不用充值的梦期限是到永久
    锁定你需求专属被你拥有
    左胸口的位置绝无仅有你会懂
    ……
    黎舒雨淡淡的笑了……
    广场上原本在玩耍的小朋友们听到澄羽灿的歌声，纷纷围了过来。
    「大姊姊，刚刚是大哥哥在唱歌吗？」
    「大哥哥，你在唱什么？好好听喔！」
    「再唱一次嘛！」
    「对啊！我也要听！」
    ……
    「羽灿，我原本以为你只有异性缘比较好，没想到你不分男女，老少通吃。」黎舒雨笑着调侃他。
    「呵呵，是啊！不过我真正想吃的只有一个。」他坏坏的看着她。
    黎舒雨的脸红了起来。
    她赶紧把话题转回来，「小朋友想听你唱歌。」停顿了一下，她才又小声的加了一句，「我也想再听一次。」
    「大哥哥，拜託啦！」
    「我要听我要听！」
    澄羽灿答应了他们，再唱了一次──
    宠爱你的所有做你最佳男友
    没收你的寂寞我就在你左右
    一整片星空都属于你和我
    你左手默默被我手紧
    只要你点点头做你最佳男友
    不用充值的梦期限是到永久
    锁定你需求专属被你拥有
    幸福正悄悄的降落我知道你也爱我
    ……
    幸福真的就这么简单，而澄羽灿发现，看着黎舒雨开心的笑容，那就是他最快乐的时候。

 第二十五章、是因为你喔

    上次週末黎舒雨和澄羽灿都非常开心，正值情侣的热恋期，现在他们几乎无时无刻都腻在一起，除了大家看了羡慕而有些红眼之外，终于，又再度惹来吕薇晴的抗议：
    「不要欺负我是单身！」
    齁哟！这两个人过不过份啊！整天在她前面恩恩爱爱，这要叫她怎么待下去啦！
    摧残她幼小的心灵，这样很不道德耶！
    一句话，换来的却是黎舒雨和澄羽灿相视而笑。
    今天海茗高中的期中考刚好是最后一天，下课鐘打响的那一刻，所有学生都彷彿是被囚禁在牢笼的野兽，瞬间被释放，每一班都充斥的欢笑声。
    「舒雨，今天晚上我们就去吧！」吕薇晴拉着她的手央求道。
    她决定今天要当坏人，不要再让小白兔整天跟着大野狼，那不然真的会变坏的啦！哪天被吃乾抹净了搞不好还不知道……
    「嗯……好啊！」黎舒雨考虑了一下，开心的应声。
    澄羽灿偷偷从后面走了过来，他的手搭着黎舒雨的肩，整个人掛在她身上，鼻息间的气息全因为说话的关係轻轻的喷在黎舒雨的耳朵，让她微微脸红，「晚上要去哪里？」
    被他这个动作和声音还有画面结合起来，空气夹杂着浓浓的曖昧。
    吕薇晴咬牙，这傢伙，当初怎么会想把舒雨交给他！？简直就是大错特错了！她一定是被他下了什么迷药，那不然就是那时候头壳坏掉了啦！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被奶茶给收买了……)
    黎舒雨都还没回答，吕薇晴就先瞪他一眼，「你不准跟！」哼！门都没有，闪一边去啦！今天她就是要霸佔舒雨，寧死不屈！
    黎舒雨听到这句话，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
    澄羽灿一副没把她放在眼里的表情，「不准跟，我本来就没有要跟啊！舒雨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我是保护，是陪同，不是『跟』。」
    笑话！他澄羽灿什么时候有这么乖过了，那么听话！？
    要跟他玩文字游戏，吕薇晴还需要再多修练几年才够。
    吕薇晴气到吐血，差点就要得内伤。
    「所以，你们要去哪里？」
    「夜市。」她闷闷的回了一句。
    「夜市？」
    「嗯，对呀！」黎舒雨回头看着澄羽灿。
    「那是什么？」
    「不会吧？你不知道夜市吗？」吕薇晴听到他的回答，把刚刚的怒气拋到了一边，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和不敢置信。
    黎舒雨也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羽灿，你没去过夜市吗？」
    「没有，那是干麻的？」
    打从出娘胎到现在，长这么大，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夜市里面有很多小吃店，还有玩的，也有卖鞋子，包包，是很多不管情侣或是家人晚上放松时喜欢去的地方。」
    「听起来还不错……」
    「欸，时间不早了，我们都先回家准备一下，等等在校门口集合吧！」知道澄羽灿连夜市都没去过，吕薇晴决定这次就先放过他。
    虽然夜市没有很早就开，但是现在天色渐渐暗了，时间也差不多了。
    大家一致点头同意后便离开教室。
    一个人影站在走廊的阴暗转角处，透着微微的光线，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微笑。
    明天开始，我会让你知道，逐渐失去的味道……
    澄羽灿先到了校门口等，不久后黎舒雨和吕薇晴也来了。
    「那就走吧！」黎舒雨笑着说道。
    一行人就沿着红砖道边走边聊，其实是边走边吵。
    吵的人不外乎就是澄羽灿和吕薇晴，争执的主角理所当然为黎舒雨。
    「干什么一定要跟啊！」
    「就跟你说是『保护』、『陪同』，不是跟了，你的听力有受损吗？」
    「打扰我们培养感情，去旁边啦！」
    「明明就是你打扰我们，没看到人家情侣想恩爱一下吗？」
    「气死我了……」
    「好了啦！你们都别吵了。」
    ……
    长长的一条街，里面人山人海，非常热闹。
    「这就是夜市？」
    「嗯。」
    「走吧！战斗开始！」
    来夜市，不外乎，那就是吃得过癮、逛得过癮、玩得过癮，才是最爽的啦！
    他们开始一家一家的晃，因为澄羽灿没有来过，所以他们每一家小吃店都买一份来嚐一嚐，每一摊可以玩的都给它玩过一遍，至于包包、手机套、鞋子，都给它拿来试来试去。
    吕薇晴在前面打靶，黎舒雨拿着手上的蚵仔煎吹一吹，拿到澄羽灿面前，「吃吃看，很好吃喔！」
    他张开嘴巴，「阿……」
    他第一次吃过这种东西，看起来虽然好像糊糊的，不过吃起来很弹牙，qq的，而且热热的，让他的心都暖了起来，再加上是黎舒雨亲手餵的，也就更觉得美味了。
    「好吃吗？」黎舒雨露出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嗯，好吃！」他灿烂的一笑。
    他发觉，虽然只来过今天这一次，不过他爱上了夜市了，呵呵……
    吕薇晴玩完了，换澄羽灿──
    砰砰砰！
    「哇呜~澄羽灿你是第一次玩吗？」吕薇晴崇拜的看着他，完全把刚刚来的路上时的争吵忘得一乾二净，露出崇拜的眼神。
    三枪全部正中红心！
    「嗯。」虽然是第一次，但之前有玩过类似的，不过那个是训练，并没有感受到现在这种乐趣。
    「好厉害。」黎舒雨惊呼。
    老闆也吓到了，「年轻人，好身手！来吧！挑一个。」他指着最上面那一排最大的那些娃娃。
    「嗯……那隻泰迪熊。」他指了指左上方。
    老闆把那隻娃娃递给他，澄羽灿转头拿给黎舒雨，「舒雨，送你。」
    「真的吗？」她看着面前那隻大娃娃。
    「当然囉！晚上睡觉的时候把它当成是我，会永远陪着你。」澄羽灿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嗯！」黎舒雨开心的收下，今天真的很幸运呢！
    是因为你喔……羽灿。
    吕薇晴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酸的，很开心、很羡慕，隐隐约约，还有一点点……寂寞。
    她把情绪隐藏好，又大声的说道：「好囉！继续下一摊！」
    之后他们又吃了臭豆腐、麻糬烧、葱油饼、滷味、烧烤……还逛了包包、鞋子、衣服……玩了弹珠、套圈圈、跳舞机、捞金鱼……
    最后坐到一家爱玉冰店里。
    三个人，一人一碗爱玉冰，边休息边聊天。
    「第一次收穫这么多的说。」吕薇晴开心的笑道，以后乾脆要来夜市都邀澄羽灿好了，她肯定赚死了！
    「嗯，很满足。」黎舒雨也微笑。
    「下一次再来吧！」澄羽灿提议道。
    「嗯！」
    他从来就不知道，原来不用一定要吃的最贵、用得最好，这里的东西都很平价，甚至是很便宜，虽然物品做工没有很精细，但是自己赢来的，就会很有成就感。当然他们获得很多的奖品，最大的礼物，莫过于是「快乐」。
    无价的，不是花钱就能买到的，快乐。
    他看着黎舒雨，在心里悄悄地说了一句：是因为你喔……
    谢谢这千分之一的幸运，让我遇见你。

 第二十六章、真相

    黎舒雨躺在自己的床上，把手上那隻大大的泰迪熊举高，看着它漾起甜甜的笑，弯了弯它的手；拉了拉它的脚；点了点它的头……
    晚上睡觉的时候把它当成是我，会永远陪着你
    呵呵，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很甜很甜的梦……
    另一边，澄羽灿望着窗外，想起今天晚上……
    「送你。」
    「真的吗？」
    「嗯……」
    ……
    黎舒雨的那笑容，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的真……
    他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微笑。
    铃铃铃──
    看了看手机来电，他忽然微微皱眉，怎么会在这种时间打来？
    他接起电话，「喂，什么事？」
    「少爷……」
    「怎么了？」他的语气怪怪的，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今天早上，有一位年轻人打电话来，老爷他接到电话之后……」
    「说下去。」他命令道，语气十分严肃，和平常阳光的他完全不一样。
    「他要我……请您马上回来。」
    「……是吗？」
    果然，还是知道了，不过，是谁说的？
    「少爷……」
    「我不可能回去的！我说过，我要证明我自己！」
    「可是老爷那边……」
    「就算是他来也没用！我早就说过了，你就这样转达吧！剩下的，我会自己承担。」
    「……是，那少爷，请保重。」
    暴风雨，就要来了吗？……难怪最近会这么平静哪……
    其实用猜的也知道，那个打电话告诉爷爷的人会是谁……
    他，还不想这么快就离开黎舒雨。
    不！他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她的！无论如何！
    「羽灿！」黎舒雨开心的叫了他的名子，走到他的旁边。
    「嗯？很开心？」羽灿揉了揉她的头发，有着淡淡的柠檬香，是属于她的味道。
    「嗯。」
    「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没什么──」黎舒雨摇了摇头，难得主动的牵起他的手，「看到你就很开心。」
    「呵呵……」澄羽灿把手环过黎舒雨的腰，把她抱进怀中，「我也是。」
    他的手稍微用了一点力，把黎舒雨的头押在胸膛，不愿让她看到脸上的阴鬱。
    不过……可能平静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羽灿？」感觉到他的力量，黎舒雨轻轻的唤了他。
    「嗯？」
    「你怎么了？」
    「没事，走吧！」
    两个人并肩的走着，前面一个人影也走了过来，不过今天没有看到平常那活力充沛的眼眸，因为……「天啊……我刚刚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吕薇晴从旁边走过，好险她今天有准备墨镜。
    黎舒雨和澄羽灿看到她的样子一个人努力憋笑，一个直接笑到扶住旁边的椅子，因为他怕会直接想躺在地上打滚了。
    戴墨镜就算了，还包成这样，她是想当阿桑吗？
    是不是最近流行未老先衰这类的装扮？
    还是对审美观非常讲究的吕薇晴从今以后要改变她的style？
    其实她如果想红可以告诉他，他多的是办法。
    「薇晴……要上课了，你确定要继续这样吗？」
    黎舒雨一阵汗顏。
    「呃……朕知道了。」吕薇晴把墨镜和配备全部拿掉。
    谁知道她的回答又引来一阵大笑，黎舒雨再也憋不住了。
    「吕薇晴，你是吃错药喔！」澄羽灿笑到要喷泪了。
    「听你在讲啦！我就算吃药也是吃精神药，而且是被你害的好吗？整天给我心里刺激。」
    最近古装剧看太多了，一不小心就把台词给唸出来了，唉唉。
    「好了啦！别吵了，老师来了。」
    真是受不了他们。
    「起立，立正，敬礼。」黎舒雨喊出每每上课必备的口号。
    班长嘛！本来就是要这样。
    当她弯下腰的同时，发现桌上多了一张纸条。
    咦？
    「班长？」
    全班一致看着她，她突然惊觉到已经敬礼完了。
    「坐下。」
    真是的，竟然会犯这种错。
    一坐下来，吕薇晴赶紧转头，「舒雨，你刚刚在想什么啊？」很难得看到她心不在焉的样子。
    「没、没什么。」她乾笑了几声，把纸条仅仅的握在手里。
    她的不对劲澄羽灿也全部都看在眼里，只是座位比较远，所以他并没有出声。
    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黎舒雨偷偷的把纸条打开──
    放学后，到学校顶楼，送你一个非常有趣的秘密。
    她看着纸条，里面只有一行字，却没有属名。
    想了一想，那句话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决定去看看，非常有趣的秘密……会是什么？
    另外一个想去的原因，是想知道，这张纸条，到底是谁写给她的？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黎舒雨就会知道，好奇心会杀死一隻猫。
    她偷偷摸摸的动作，让澄羽灿紧紧皱眉，她在干什么？
    上课不专心，那可不是他们家舒雨该有的样子，而且，她似乎……在看什么东西。
    终于熬到最后一个鐘声响起，大家都开心的起身收拾书包准备回家。
    「舒雨，一起走吧！」吕薇晴唤了她一声。
    「薇晴，抱歉，我还有点事，今天你就先走吧！」黎舒雨拿着书包就要离开。
    「你要自己一个人回去！？」她不敢置信的问道。
    黎舒雨点点头，「对呀！怎么了吗？」
    不过就是自己走回家，有需要这么震惊吗？
    「澄羽灿呢？」
    她现在不是每天都会跟他腻在一起吗？怎么会今天突然……
    「没有啦！我还要办点事，所以先走囉！你就帮我跟他说吧！掰掰。」黎舒雨只是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半晌，澄羽灿从办公室走回来教室，刚刚他被老师叫去，本来很不情愿的，因为他想直接去找黎舒雨，总觉得她今天都心不在焉，可是还是不好拒绝，最后只好採速战速决，他一进门下意识的看向黎舒雨的座位，却空空如也，只剩下吕薇晴还在收拾书包。
    「舒雨呢？」
    「她说她有事，叫我们两个先走，好像很急的样子。」
    「有什么事？」澄羽灿皱眉。
    「不知道，她没说。」
    他捶了一下桌子，发出好大一声声响，嘴里碎了一声，「该死。」
    他就知道一定有什么不对劲。
    被他这么一捶，吕薇晴吓了好大一跳，从来没看过澄羽灿现在的样子，感觉……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黎舒雨的桌子震动了下，从抽屉里掉出一张纸条。
    吕薇晴把它捡起来，打开──
    放学后，到学校顶楼，送你一个非常有趣的秘密。
    「澄羽灿，你看这个！」吕薇晴把纸条拿给他。
    澄羽灿有种不好的预感……
    「顶楼！」他喊了一声，就拿起书包衝了出去。
    吕薇晴愣了三秒，也赶紧拿着书包一起追出去，「喂！等我一下啦！」
    黎舒雨走到顶楼，四处望了一下，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你终于来了。」
    那个熟悉的声音是……
    「凌瑾！？」
    「没错，那张纸条，是我写的。」他笑。
    「你找我，是想说什么？」知道是他后，黎舒雨不想跟他在这里周旋。
    凌瑾向前，步伐中有一种危险的气息，「还真是直接切入重点。」
    沉默了一会儿，他望向天空，今天的云很厚，好像……快要下雨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讨厌澄羽灿吗？」
    「为什么？」
    他突然激动了起来，伸手抓住黎舒雨的肩膀，「因为是他们家！是他们家！害死了我爸！」
    黎舒雨瞪大双眼，惊恐的看着他，现在的他，好恐怖，好恐怖，但他所说的话，更让他震惊。
    「他们家……害死了你爸爸？」
    凌瑾放开他，转身靠在护栏上，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对，当年，我爸妈出了车祸，我妈妈当场丧命，但是我爸爸被救了回来，而我爸爸本来就有心脏病，那时候已经到了极限了，好不容易，有了捐赠者……」
    那时医生赶紧安排医院其他的捐赠者开始作比对，检查，确定符合，可以动手术，这消息让凌瑾紧张了许久的心情终于可以稍稍放下。
    可是手术当天，医生却来通知他，他的父亲，不能动手术……
    而凌父，已经没有时间可以再等了，最后，他就这么抱着遗憾离开这世上……
    后来过了几年，长大后的凌瑾请朋友去查了才发现，当年本来要捐赠给他爸爸的心脏，因为有人用特殊的手段，花了一大笔钱，把那个机会买走了，而买走的人，就是澄羽灿他们家，于是他发誓，总有一天，他一定要报仇！
    黎舒雨表情虽是静静的听着这一切，但心底的震撼却令她差点招架不住。
    「所以，是他们家害的！难道不是吗？我爸爸，本来可以救活的，为什么，就是因为有钱有势，就可以这么做！」
    「但是……那并不代表就是羽灿自己啊……当初的你是小孩子，他也只是个小孩子而已，说不定他根本连这件事都不知道……」黎舒雨懂得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但……
    「那又如何，就算不是他自己，那也是他们家人！所以我要报仇，我要抢走他所有的一切，我也要让他知道，失去最爱的人的痛苦……」
    「澄羽灿是无辜的！你不能这样！」黎舒雨虽然很体谅凌瑾的遭遇，但是真正犯错的不是他，不该是由他来偿还。
    「呵呵，」凌瑾笑了，他看着黎舒雨，「他是无辜的？或许吧！但如果他从头到尾都是欺骗你的，你还会维护他吗？」
    「什么意思？」黎舒雨不解。
    「好啊！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砰！顶楼的铁门被打开，两个身影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
    黎舒雨回头，「羽灿？薇晴？」
    「真好，说人人到。」
    「凌瑾！」澄羽灿青筋爆起，拳头握得紧紧的。
    「怎么？就这么害怕我告诉她？」
    「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你可以试试看。」
    「你以为你可以瞒得了多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她早晚都是要知道的，世界上没有永久的秘密。」
    「就算是这样，那也是由我亲口告诉她，而不是你。」
    「但你到现在还是没说，不是吗？」
    「那是我的事，跟你无关。」
    「想必老爷已经打电话给你了吧！？」凌瑾冷笑。
    「果然是你。」
    「对，就是我。」
    黎舒雨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她只知道，她真的不喜欢现在澄羽灿的表情，让人很害怕……
    「凌瑾，你到底要说什么？」
    吕薇晴赶紧跑到黎舒雨旁边，就怕凌瑾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
    天空突然雷声四起，佈满乌云。
    凌瑾指着澄羽灿，「看清楚了，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澄羽灿』这个人，他真正的身分，是『江羽默』！那个江诚集团失踪的独生子，『江羽默』！他从头到尾都是在骗你！」
    轰──
    天空突然下起倾盆大雨，雷电交加，而顶楼这里，成了三角对势，陷入一片死寂……

 第二十七章、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他从头到尾都是骗你的！」
    他……都是骗她的？
    「舒雨，我……」澄羽灿焦急的看着她。
    黎舒雨转过头，看着那个她最喜欢的人，「羽灿……凌瑾说的，都是……真的吗？」
    她的声音在颤抖，有着渴求，期望，她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个玩笑。
    吕薇晴则是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那个平常吊儿啷噹，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澄羽灿，竟然就是……江诚集团的独生子，江羽默！？
    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了！她每天朝思暮想，希望某天可以遇见的那种王子，天天就在自己身边，她自己却没有发现，而现在，他还是好朋友的男朋友，这……这像话吗？
    雷声越来越大，雨不停的落下，澄羽灿低下头，漆黑明亮的头发遮住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在大雨中，却听见那清晰的单音节，「对。」
    彷彿是晴天霹靂，一记重锤就这么打向黎舒雨，她倒退两步，险些摔倒，好险吕薇晴扶住了她，「舒雨，没事吧！？」
    「……」
    凌瑾冷笑，终于，他也让澄羽灿嚐到那种失去最爱的人的痛了，不过为什么，他却没有感到高兴呢？
    看着黎舒雨的样子，他却觉得，左胸口的地方，有一点点痛痛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欺骗她呢？她还记得那天在保健室，和澄羽灿，不，或许该说是，江羽默的对话──
    「以后不要把事情都瞒着我，好吗？」
    「……好。」
    那时候，明明就答应了，不是吗？
    她认识的那个人，叫澄羽灿，但眼前的这个人，长得很像澄羽灿，却叫做江羽默，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舒雨……」
    「抱歉，我想要静一静……」说完，她独自一人，低着头，跑下楼。
    雨水一滴一滴的打在黎舒雨的脸庞，让人分不清那到底是雨还是泪……
    黎舒雨一个人走在街上，雨珠轻轻的飘，落在她的身上，但她像没有任何感觉一样，只是持续的往前走。
    突然，头上的雨不见了，换成一把深紫色的伞。
    黎舒雨停了下来，看着头上那把伞。
    「这样淋雨，会感冒。」
    凌瑾撑着伞，望着她。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追了出来。
    黎舒雨还是没有说话，又继续往前走，凌瑾则拿着伞跟在她身边，一直走到她家，她才道：「谢谢。」那声音冷漠得毫无感情，她只是机械式的回答着，眼神早已空洞。
    不等他回答，她就开门进去，又关上门。
    凌瑾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着，是他，太过分了吗？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黎舒雨到学校，都不太说话，看着澄羽灿的眼神，也彷彿像是陌生人。
    澄羽灿每次想开口叫住她，最后却还是没有这么做。
    突然地要她接受，真的是太强人所难了，可是他并不希望黎舒雨一直这样，和他保持距离。
    但他会给她时间适应，也会和她解释。
    「舒雨，要去福利社吗？」吕薇晴问道。
    「你去吧！我想复习下一节要考的国文。」
    「噢，好吧！」
    最近的舒雨，连她都快要不认识了，这是第一次，舒雨对任何人都冷淡。
    她知道，其实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所以用冷漠筑成一道高墙，把自己关在里面。
    澄羽灿也很无奈，想要和她说一句话，更是难上加难。
    他只好去拜託吕薇晴了。
    「她，还是都这样吗？」
    「嗯……」
    其实那天黎舒雨走后，澄羽灿已经大致上把原因都说给吕薇晴听了，而她也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她知道澄羽灿不是故意要隐瞒的，只是这种事，本来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但偏偏黎舒雨知道的方式是这样，所以才会不能接受。
    他有试着想跟她要解释，但她却都刻意不回应。
    嗶嗶──
    黎舒雨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有一则简讯。
    放学后，到我们上次一起去的广场，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我不想要和你分手。
    羽灿。
    或许，他们真该好好谈谈了，再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黎舒雨叹了口气，决定放学后，再去那儿一次，那里，拥有他们美好回忆的广场。
    一下课，她就背着包包离开，一个人走在往公车站的地方，虽然上一次，是澄羽灿骑着脚踏车载她的，不过她记得，有一站的公车刚好会停在那里。
    绿灯的时候，她走过斑马线，忽然，一台银色的厢型轿车急速煞车停在她的前面，吓了她一大跳，「啊！」
    好加在她退后了一点，那不然就要撞上了，现在的人是怎么开车的啊？
    她还没感叹完，厢型车的后座门就打了开来，两个穿西装带着墨镜的高大男子走了下来，一人一边架住黎舒雨。
    「喂！你们是谁啊！？放开我！」
    「我们的老爷想要请你到府上一趟。」
    「我又不知道你们说的老爷是谁，我为什么要去啊！快点放开我！」
    「那么很抱歉，恕我们无法遵从，我们是奉命令要带你过去的，就算你不想也不行。」
    「什么！？」
    「对不起，那我们就失礼了。」
    两名黑衣男子把她架上了车，在她拚命挣扎的时候，突然用一条手帕摀住了她的鼻子和嘴巴，一下子，她的意识就变得模糊然后昏过去了。
    前面另一名开车的黑衣男子拿起手机拨了电话号码：
    「老爷，事情办好了。」
    「嗯，人没受伤吧！」
    「没有。」
    「很好，带过来。」
    「是。」
    澄羽灿一直在广场等着，但是都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看到黎舒雨的身影。
    她，真的不打算原谅他吗？
    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他吗？
    铃～～
    「喂？」
    「少爷！」
    「怎么了？」
    「你……」话还没开始讲，电话就被拿走了，换成另一个老成的声音。
    「齁齁，你可让爷爷我找得真久啊！羽默。」
    「……」
    「怎么，还在等人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等人？」澄羽灿突然惊觉到不对劲。
    「你说呢？」
    「说！你把舒雨怎么了？」不管是谁，如果敢动到舒雨一根寒毛，他都不会轻易放过，就算是爷爷也一样。
    「放心──」电话的那头笑声爽朗的咯咯响起，「她没事，不过，如果想见她的话，就回来吧！」
    「爷爷。」
    「要不要随便你！」
    嘟嘟嘟嘟……
    电话从另一头被切断，澄羽灿低声咒骂，「该死。」
    不该放她一个人的！
    他马上发动车子离开广场，油门踩到时速一百二十以上，简直就是在赛车了，中间还连被拍了好几张超速外加闯红灯，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他现在只觉得心上有千万隻蚂蚁在爬，焦虑使他的心情浮躁。
    舒雨，等我。
    你一定要等我！

 第二十八章、对不起

    黎舒雨慢慢的睁开眼睛，努力适应着刺眼的光线，她感觉到头好像有一点点晕眩，用手扶住了额，望着四周的景象。
    精緻高雅的水晶灯，加上贵气十足的真皮沙发，一整片大大的落地窗，看出去，是绿油油的一片庭院，墙上掛着各式名画，大理石的桌子掩盖不了丝毫霸气，整体的感觉，有一种威严与压迫，她从沙发上起身，发现自己的对面，坐着一位不茍顏笑的老者，一直看着她，让她感觉不太自在。
    她想起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先是被莫名其妙的带上车，在她挣扎的时候，闻道一阵淡淡的味道，然后就昏过去了，看着那个头发有些许泛白的老者，她猜测他的年纪应该也满大的了。她豪不畏惧的迎向他的目光，随即思考着要怎么样才可以从这里出去，因为她知道澄羽灿还在等她。
    其实她只是一开始对澄羽灿的身世感到惊讶以及不适应而已，并没有真的讨厌他，她只是生气和难过，澄羽灿没有向她坦承，不过后来她自己也想了想，这种事，本来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也就慢慢释怀了，这些日子刻意避开他，其实她心里比谁都难受，只是她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现在澄羽灿愿意主动和她解释，她很开心。
    对于他的在乎，心中那股不安的情绪也渐渐被抚平，可是现在被带到这个地方，她担心澄羽灿找不到她会很着急。
    黎舒雨决定率先提问，事情早讲清楚她就可以早点离开，「请问，是您请人带我到这里来的吗？」
    「是我。」老者一样面无表情，但对于她毫不畏惧的眼神和冷静的态度感到颇为欣赏。
    「我们认识吗？」
    「是不认识。」
    「那您找我，请问有什么贵事？」黎舒雨看得出来，这个人应该是很有势力的，从他的架式中，她就可以感受得到，「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会让您好奇到用『这种方式』邀请我来？」她难得的伶牙俐齿。
    即使是很害怕，但她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虽然没有人伤害她，不过对黎舒雨来说，这简直就是和绑票勒索没两样。
    老者咯咯的笑了，这是第一次，除了自己的孙子以外，有人敢用这种方式和他说话，说实话，如果不是碍于她现在的身分，或许他会很喜欢她，甚至之后，会很重用她，「女孩，我很欣赏你过人的胆识。」
    「谢谢。」黎舒雨不卑不微的回答。
    「请问，可以告诉我，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了吗？」她又重复了一次。
    要讲正事，老者的笑容也敛了起来，换上一开始严肃的表情，「你叫黎舒雨对吧？」
    黎舒雨惊讶，不过想了想后，自己竟然已经被这么「诚心诚意」的邀请到这里，对方应该早就调查过自己，所以直接点了点头，「对。」
    「我是江羽默的爷爷。」老者直接点名了自己的身分。
    「爷爷？」黎舒雨感叹，他的爷爷，和澄羽灿的个性……怎么差这么多？一个冷到给人一种自然的压迫感，但另一个，却比阳光还要灿烂。
    但这个想法却被突然闯进脑海的几个印象给推翻了，难怪有时候，她总觉得澄羽灿阴沉得不像她所认识的澄羽灿，是不是那些外表的阳光灿烂其实都是他装出来的，而那平时不经意流露出的表情才是真正的他──江羽默？
    「对，今天让你用这种方式到我这里，我先说声抱歉，找你来的目的，只是希望，你可以离开羽默。」
    对于这种女孩，他看多了，都是因为他孙子有钱才会想和他在一起，癩蛤蟆想吃天鹅肉，以为麻雀可以一股气跃上枝头变凤凰。
    他孙子需要的，是门当户对，对自己未来事业有帮助的贤内助，最好还是能帮他处理以后的公事，而不是一个普普通通什么都不会的人。
    「为什么？」黎舒雨不解，她需要一个理由。
    或许她的身分可能配不上他，但她觉得，两个人只要互相喜欢，贫富贵贱并不是问题，他相信澄羽灿也会这么想。
    「我相信你也知道，羽默那孩子是将来要继承江诚集团的人，他爸爸死的早，我这把老骨头好不容易才把他扶养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他可以当个优秀的接班人。他需要的，是一个在未来各方面都可以帮助他的人，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但是你不是一个适合他的人。」换言之，就是很可惜，黎舒雨的家世太普通，那不然他会很乐意让她成为他的孙媳妇。
    「……」黎舒雨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而老者继续道：「你知道吗？羽默本来就很抗拒回来继承江诚集团，所以给我搞失踪，而现在我找到他了，但因为他喜欢你，所以他不愿意去专业的商业管理学院就读，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孙子，如果他不争气一点，到时候江诚集团，我全部的心血，都会被别人整碗端去。」
    他孙子的前途一片光明，这是从小就註定的，他不能让她就这么毁了。
    黎舒雨又是一惊，澄羽灿……真的为了陪在她身边，而放弃自己的未来吗？
    老者以为她的不答应，是和所有那些曾经和喜欢羽默的女生一样，所以追加了一句，「如果你肯离开他，我可以帮助你到国外留学，我听说，你的美术成绩非常好，有老师愿意写推荐函让你到国外继续发展，我可以资助你所有的学费，只要你离开他。」
    她听到这个条件，沉默了会儿，虽然条件真的很诱人，但是她知道，就算是把黄金摆在她的面前，她的答案还是只有那一个。
    黎舒雨苦笑，这种狗血的剧情，她一直以为只有在电视才看得到，没想到现在竟然就出现在现实中，而且自己还是这齣戏当中的主角。
    长辈希望能让其中一方离开，而愿意花大把的钱来换，换句话说，也就是她被当成了为了钱想攀龙附凤的那种人了。
    她的人生，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戏剧化？
    「请恕我无法答应，我不会因为您开的任何条件就离开您的孙子，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他。」黎舒雨看着他，眼神中有着不会妥协的坚定，「而您想要他回来继承家业，我会想办法说服他，至于读专业的商业管理学院，我也会和他沟通。」她不会让澄羽灿为了自己，而拋下那属于他的一切。
    老者只是冷笑，他不相信，凭她一个小女孩，能有什么办法？他这个爷爷好说歹说都说了快十年了，那小子就是那么刚好遗传到他固执的这一点，怎么样都不答应。
    他以为，是自己开的条件不够优越，「那不然，你直接说吧！你需要多少钱，只要你说得出来的，我都可以给你。」
    黎舒雨有点无语，但她只是依然回绝，「不管您给我多少钱甚至是多少好处，我都不会离开他的。」
    碰──
    大门被狠狠的撞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衝了进来，「舒雨！」
    黎舒雨回头，直接起身想要跑过去，「羽灿！」
    才刚离开沙发，几个站在旁边的黑衣人就挡住她的去路，甚至是抓住她的肩膀不让她靠近。
    澄羽灿看到黎舒雨后，一颗不安定的心终于慢慢放了下来，但看见黎舒雨因为被抓住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出现少有的怒容，「爷爷，放开她！」
    「羽默，你可终于出现了，早就跟你说过，不管怎么逃，我还是有办法找到你。」
    「爷爷，这是我和您的事，放舒雨离开，跟她无关。」
    「跟她无关？就是因为她，所以你才一直不肯回来的，不是吗？怎么会和她无关？」
    「爷爷！」
    「怎么？心疼吗？因为她是你女朋友？」
    老者的眼光中，闪着狡结的光芒。
    澄羽灿看得出来，如果现在回答是的话，黎舒雨是真的走不了的。
    他的心一横，手握紧全头，低低的说出了那七个字──
    「……她不是我女朋友。」
    彷彿晴天霹靂，黎舒雨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然后碎掉了的声音……
    她踉蹌的退后两步，扶住了沙发的椅背，却克制不住自己的颤抖，她睁大眼睛看着澄羽灿，因为眼睛蒙上一层薄雾，使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澄羽灿压抑自己想要上前去扶住她的衝动，故意不去在乎黎舒雨此刻的眼神，可是他的心，却像是被一把刀，狠狠狠狠的一笔一笔划过。
    黎舒雨不敢相信澄羽灿所说的话。
    她不是我女朋友。
    这句话，狠狠的伤了她的心，把她的心，伤得很彻底，很彻底……
    他不是说他不想要和她分手吗？他不是说，要好好解释给他听吗？难道，这就是他要给她的解释？
    她是那么的信任他，刚刚还跟爷爷表示她不管怎样都不会离开他，她是那么的喜欢他，他不是说，他会永远喜欢着她？怎么可以现在和她撇清关係，那之前的那些温柔、那些保护、那些回忆，又算是什么？
    「她，不是你女朋友？」老者浅笑，他知道自己的孙子这么做的用意，但他并没有拆穿他，因为这刚好顺了他的意。这样也好，省得他又得费一番苦心，本以为还要费尽一番唇舌，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黎舒雨望着他，希望刚刚听到的一切，全部都是开玩笑。
    但她没想到，最后的期望，还是成了深深的失望……
    「她不是我女朋友。」
    黎舒雨忍住眼泪，不愿让它在所有人面前落下。
    她知道，他们结束了……
    幸福，不过就是那么短暂，来的时候，她意外的惊喜面对，走的时候，一样不给她准备的时间。
    最后，黎舒雨低着头，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冷淡到无所谓，极力忍住不让声音颤抖，「爷爷，您听到了，我不是您的孙子的女朋友，那么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他们的爱情，就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刚刚对澄羽灿爷爷的承诺，她想，现在或许变成了天大的笑话了吧！
    对不起，我不该爱上你的……

 第二十九章、一个人

    黎舒雨紧咬着下唇，一路奔回家，但到了家门口，她却停了下来，最后她深吸一口气，把情绪隐藏起来，表现得平静无波澜的样子走进家门。
    「舒雨，回来啦！」黎妈从厨房探头，黎爸和舒雨的哥哥黎浩瑀也把视线从棋盘上转到她身上。
    「嗯……」她低着头，把鞋子脱掉，没有再多说任何一句话。
    「先洗手等等可以吃饭囉！」
    「你们先吃吧！我还不饿。」黎舒雨转身直接朝着楼梯上楼，「我累了，想先休息一下。」
    「这孩子怎么了？」黎妈疑惑的问。
    黎爸拍着儿子的肩决定继续下棋，「可能是学校太累了吧！让她休息一下吧！」
    黎浩瑀推了下眼镜，没有说话，不过他却没有忽略自己妹妹的异常。
    黎舒雨把房门关上，瞬间，她彷彿一个没有生气的娃娃，靠着门滑落到地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她觉得今天的天空，感觉雾濛濛的。
    听说听音乐可以放松心情，她决定打开音响，然后随手放入一片cd……
    叶子在窗外轻轻摇动
    人行道没有行人走过
    镜子里的我很不像我
    自从你离开了我变得很软弱
    你的影子在每一个角落
    好像是在提醒着我
    少了你的陪伴
    我现在有多寂寞
    我想我可以习惯一个人生活
    我想我可以假装不曾爱过
    冰凉的夜里让眼泪温热我
    我想我可以习惯一个人生活
    在记忆里面擦去你的承诺
    爱情怎么会是这个结果
    ……
    她忘了，伤心的人，别听慢歌。
    眼泪无声的从她脸庞滑落……
    终究，还是忍不住哭了。
    她不敢哭出声，或许，已经痛到哭不出声音了。
    但不管再怎么哭，最痛的，依然是那个伤痕累累的心。
    想到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只是觉得好无力，难道那一些回忆，对澄羽灿来说，不过都是一堆玩笑愚弄吗？那她的真心，算什么？
    爱情，怎么会如此脆弱？
    黎舒雨拿起床头边那个大大的泰迪熊玩偶，每一天每一夜，她都抱着它入睡，吸了吸鼻子，像是在问它，又像是在问自己：「你不是答应我，要永远陪在我身边吗？」为什么什么都没有说，就这样离开了？
    即使心再怎么痛，黎舒雨还是无法掩盖掉那个事实，那就是──
    她已经爱上他了。
    真心都交出去了，要怎么收回来？
    覆水难收，就是爱得浑身是伤，也无法说恨就恨，所有的痛都只能自己承受，但她真的无法接受。
    她真的爱到累了，心也累了，很累，很累……
    抱着泰迪熊，黎舒雨含着眼泪沉沉的睡去……
    她会慢慢学会一个人，慢慢习惯没有他在她的身边……
    半夜，门锁轻轻的被打开，床上的人儿依旧睡着，但脸上的泪痕却掩盖不掉她的疲惫，就连闭上眼，也是眉头深锁，无法安睡……
    黎浩瑀坐在床边，伸手抚平黎舒雨紧皱着的眉，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
    他知道，那是情伤。
    因为他也同样有过。
    那种痛，只有亲身经歷才会懂。
    想爱，却无法爱；想恨，却无法恨。
    站在爱恨的天平中央，往哪边走都是错误。
    不过感情的伤，只有自己能疗伤，时间或许能淡忘一切，但就是再痛，他也无法替她分担。
    「小雨，不管如何，哥哥都会保护你。」
    如果有必要，他也不会默不吭声，现在他最希望的，就是舒雨能走出这段情伤，这一段感情的结束，或许也会是另一段感情的开始。
    看着她的睡顏，黎浩瑀温柔的帮她拈好被角，轻轻的关上门离开她的房间。
    如果时间重来，是不是可以选择不要遇见你？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爱上你，或许现在心就不会那么痛了吧……
    得不到就不会有失去，最痛的往往都是得到后才失去。

 第三十章、学着长大

    从澄羽灿离开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月了，中间也经过了圣诞节，过年，新的学期一开始，他依旧没有来。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没有人有他的消息。
    但吕薇晴真正关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舒雨。
    自从那天帮澄羽灿把她约出去后，隔天黎舒雨来学校就双眼红通通肿得像兔子，那样子到现在还让她心有馀悸。
    不是说解释吗？怎么会解释成这个样子，他们到底是说了什么？
    不管她怎么哄怎么骗怎么问怎么蹭怎么磨，黎舒雨依旧一个字也不肯说，问到了最后，还哭了出来，害得她从那次后都不敢再提起。
    最大的改变，除了澄羽灿有如人间蒸发之外，舒雨都没有再笑过了。
    她变得沉默，有时候一整天都不会说一句话，不管假日要约她去哪哩，她也都推掉了，一到放学，她就直接回家，还记得之前黎妈还打电话来，想问她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说她回家就直接关在房间里，有时候连饭都没有吃。
    吕薇晴听到这样心疼得差点就哭出来了，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开学后她才发现，黎舒雨又瘦了一圈。
    她只能一叹气，再叹气，叹气完后，还是叹气。
    解铃还需系铃人，她知道只有找到澄羽灿才有用，可是她要去哪里找啊！？
    「舒雨，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好。」很难得的，黎舒雨竟然抬起头对她微笑。
    一下子让吕薇晴呆了一下，不过她发现，她的笑，没有尽到眼底。
    这是她三个月来第一次笑，但她却想叫她乾脆不要笑了。
    那个笑，比哭还要难看。
    强顏欢笑，只会让人更心疼。
    「走吧！不是要去吃饭吗？」
    「喔，好。」
    一个寒假的时间，黎舒雨想通了，她和他，已经不可能了，而且她已经堕落了将近三个月，这样也够了，她知道每个人都很担心她，所以她决定要振作起来。
    但是要再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放下，忘记他，她还是做不到。
    或许这一切，还是需要时间来淡化吧！
    其实在放寒假的那些时间，她并不是都关在家，只是都到晚上的时候一个人在外面散布晃晃，而且竟然还让她遇到凌瑾。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那个人，对她的态度变得不太一样，像是那天突然下大雨，他帮她撑伞；妈妈叫她去买年货的时候，他主动帮她提东西；她走路恍神差点跌倒的时候，他拉了她一把……
    从这些地方来看，她觉得，以前或许是自己错看他了。
    凌瑾这个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坏，他只是让自己变成刺猬，好保护自己吧！
    还记得那天在顶楼，凌瑾说的那番话，他又有什么错？当初那么小的孩子只能独自承受着那些连大人都不一定有办法承受的痛，这样又怎能怪他呢？
    不过虽然是这样说，她还是不敢太靠近他，毕竟他给她的印象，实在不能说是「良好」。
    但经过这些时间，黎舒雨对他的感觉，真的慢慢改观了。
    或许，她真的不用一直执着在澄羽灿身上，因为他们两个，是不同世界的人。
    黎舒雨现在终于知道，不是相爱就能在一起。现实是很残酷的，况且，如果相爱的人，两个人可以一起渡过难关，但是她和澄羽灿呢？
    她永远记得，澄羽灿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一句狠狠把她的心打碎的话。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看得出凌瑾对她是有感觉的，那不然不会在一夕之间变化这么大。
    曾经有人说过，要忘掉一个人，最快的方法，就是爱上另一个人。
    她，有办法做到吗？
    「怎么一个人在图书馆？」凌瑾来到黎舒雨面前坐下。
    「没有，想说要清静一下。」黎舒雨抬起头，微笑。
    凌瑾看着她，也笑了，「你终于肯笑了，有没有感觉到脸部肌肉酸痛？太久没笑，都要定型了。」
    黎舒雨感觉很窝心，也很谢谢凌瑾的幽默，「呵呵，不会啊！我只是想试试看我可以撑多久而已，搞笑谐星厉害的地方，不就是自己讲再多笑话都不会笑吗？」
    「你想当搞笑谐星？」
    「人生偶尔也要挑战极限啊！那不然太平凡不就太浪费了？」
    「嗯。」
    凌瑾很喜欢和黎舒雨在一起的感觉，在寒假的那期间，他也确定，自己真的喜欢上她了，现在他才知道后悔，如果以前没有做那些事，或许现在就不用怕她讨厌自己了吧！
    他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他的，只是那时的自己在见到澄羽灿后，那积蓄已久的怒火霎时攻心，他没办法看着间接害死自己父亲的人，就算只是家人也好，这般快活，所以才把无辜的黎舒雨也牵扯了近来。
    他现在只想陪在黎舒雨身边，他知道短暂期间，黎舒雨是不可能接受他的，因为她的心里还有澄羽灿，现在如果对她告白的话，可能还会吓到她。
    但是他愿意等，也会努力让自己的形象在她心中改观，然后陪着她，慢慢忘掉那段情伤。
    或许他们会分裂，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不过，在爱情里，谁不是自私的？
    爱情不会停留在原地，只有勇敢去追，才会幸福。
    这一次，是澄羽灿自己放掉的，如果要说他趁虚而入也没关係，他不过是不想错过上帝给自己的机会罢了。
    遇到自己一辈子想守护的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千分之一的幸运，他会好好把握……

 第三十一章、偽装

    「老爷……少爷他……逃走了。」
    砰！一隻粗糙的手往桌上愤力拍下去，震得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不是有人顾着吗？那些饭桶！不过就一个人也可以给我顾成这样！」
    随后，老人冷笑，不急不徐的坐回椅子上。
    他当然知道，这么严密的监视，江羽默要逃掉几乎是不可能，其中，一定有帮兇……
    他偷偷瞄了紫一眼，他知道，这个人从小就跟在少爷身边，想必应该是……
    不过，想和他斗，他的修练还不够！
    他打了一通电话，接起之后只说了两个字，「动手。」
    既然他偏偏要跟他作对，那他就让他知道，下场会是什么！
    趁着今天週六，吕薇晴把黎舒雨约了出来，两人到百货公司逛街。
    「舒雨，你看这件怎么样，很可爱吧！」吕薇晴拿起一件棉质的兔耳套头洋装，放在身前照着旁边的镜子比了比。
    「很可爱啊！」黎舒雨对着镜子里的吕薇晴笑着答。
    「那你等我一下，我进去试试看。」
    「好。」
    等吕薇晴的时间，黎舒雨在旁边随便晃晃，眼角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而那个人也刚好对上她的眼睛。
    驀然，那个人嘴角露出一个柔柔的笑，让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吕薇晴换好之后走了出来，就看到这个画面，「舒雨……」
    「嗯？」
    「你真的……喜欢他吗？」
    黎舒雨没有说出肯定的答案，「或许，我可以试着喜欢他。」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忧伤和压抑没有任何人察觉。
    见到她这样，吕薇晴只是叹了口气，便不再说什么了。
    「舒雨。」凌瑾穿着一身休间服，双手插在裤袋，随意又慵懒的模样，再加上本来就长得满不错下，一路上吸引不少女生的目光。
    「嗨。」
    「假日来逛街？」
    「嗯，和薇晴一起的。」
    凌瑾看到后面的人点了点头，之后又继续和黎舒雨聊天。
    「晚上有空吗？」
    「怎么了？」黎舒雨疑惑的看着他。
    「学校要製作公佈栏，我听说你的美术很好，如果有空的话，可以陪我一起去选材料吗？」
    黎舒雨犹豫了一下，「嗯。」
    凌瑾知道她答应了，顿时感到非常开心。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开始在接受他了？
    晚上黎舒雨吃完饭后，拿起包包换上鞋子，「妈妈，我要出去一下。」
    「要去哪啊？」
    「陪同学去买设计佈告栏的材料。」
    「不要太晚回来喔！」
    「好。」黎舒雨柔柔的应了一声便出门了。
    黎浩瑀发现这几天，舒雨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心也慢慢放了下来，但不免还是担心，一开始明明就悲伤到几乎快一蹶不振，怎么会才这些时间，就变化这么大？
    究竟是刻意装出来的，又或者，是用什么方式才会这样？
    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舒雨选择爱上另一个人，来忘记前一段伤，因为当发现事实之后，只会更加痛苦而已……
    「今天买的这些应该就够了吧！」
    「嗯，谢谢你陪我出来。」凌瑾和舒雨抱着材料并肩走在路上。
    「没什么，反正佈告栏的设计我也有参与，这只是份内工作之一。」
    「原来你这么谦虚。」
    「我平常本来就很谦虚啊！」黎舒雨嘟起嘴不满的道。
    「呵呵，对不起，冒犯到黎班长了。」凌瑾开怀大笑。
    他发现只要待在喜欢的人身边，看着她笑，心情也会跟着轻松起来。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
    「那就谢谢黎班长的不计较囉！」
    「嗯。」
    夜晚的街道上依旧热闹非凡，碰到红灯，凌瑾和黎舒雨停在斑马线前等待，两人又说说笑笑的聊了几句，直到一个声音从后方传来。
    「舒雨……」
    他们两人的对话因此停了下来，黎舒雨没有转过头，她努力告诉自己，是幻、幻听吧！不可能的。
    「舒雨！」
    黎舒雨感到浑身一震，那个声音，不管过了多久，她都不会忘记……

 第三十二章、爱我，别走

    「舒雨！」
    黎舒雨被一双有力的手抓住肩膀，硬生生的让她转过头去，对上他的眼睛。
    看到了心上迟迟念着的人，澄羽灿发现这些日子他乱遭遭的心终于定了下来，但黎舒雨说的下一句话，却像是一桶冷水直接泼在他身上。
    「你是谁？」
    黎舒雨努力克制自己的颤抖，三个月前，那个心痛的感觉，瞬间全部都回来了……
    她以为，她已经可以放下他了，可是直到澄羽灿再度出现在她面前，她才发现，原来她始终都在逃避，没有一刻忘得了他。
    此刻的澄羽灿，不再是之前看到的容光焕发，整个人憔悴了许多，脸上和手上也有许多伤。
    黎舒雨努力想让那种在心中挥之不去的感觉拿掉，可是为什么看到他这样，她还是会心疼呢？
    这些日子，他是怎么过的？
    「舒雨，你在说什么啊！？」澄雨灿不敢相信拚命摇晃她，「我是谁你不认得吗？」
    「江羽默大少爷，很抱歉我不认识你，我认识的人，叫『澄羽灿』。」
    不！她认得！不管过了多久，她都忘不了，怎么可能不认得，可是她现在却只能逼着自己违背良心说出这种话。
    凌瑾把澄羽灿的手拉开，把黎舒雨护在身后，「她说她不认识你。」
    澄羽灿摇头，他不相信！他不相信！现在这样，是在报復他吗？
    他现在终于知道，原来那时候黎舒雨的感觉，就是这样……胸口痛得没办法呼吸……
    他的声音带着恳求，「舒雨，我知道那一天是我错了，拜託你，相信我好吗？我真的不是有意要伤害你，回来我身边，好不好？」
    他为了她，连爷爷都作对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绝对不可能再这么放她走了。
    如果连黎舒雨都离开他，那他还剩下什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黎舒雨咬着下唇，不让眼泪流出，她想听他解释，但她说不出口，也不敢听了。
    她不想再受到一次伤害了，那种感觉太痛了，痛到像是快死掉了……
    澄羽灿终于把目光放在凌瑾身上，看着他那保护的姿态，一把无名火突然就这么烧了起来，「你真的喜欢这傢伙吗？」所以因为这样，决定要放弃他吗？
    发觉到澄羽灿的怒气，这下子连黎舒雨也生气了！
    他现在是怎样？当初是他狠狠的拋弃她的！是他自己不要她的！现在看到别的男生站在她旁边，就对她发脾气？
    黎舒雨的脾气随着这三个月的压抑瞬间爆发出来，她直接拉起凌瑾的手，冷冷的说道，「我就是喜欢他。」
    一说完后，澄羽灿和凌瑾两人惊讶的看着她，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她刚刚，说了什么？
    她说……她喜欢凌瑾吗？
    她真的，喜欢凌瑾吗？
    看到澄羽灿那受伤的表情，她马上就后悔了，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时，号志刚好变成绿灯，黎舒雨决定离开，她拉着凌瑾就要过斑马线。
    凌瑾嘴角漾起一个自信的笑，黎舒雨刚刚说，她喜欢他。
    他转而握住黎舒雨的手带着她往前走。
    澄羽灿愣愣着站在路旁，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他这次，真的没希望了吗？
    忽然，一台银色轿车飞速的驶向走在斑马线中间的黎舒雨和凌瑾，明明就快要撞上了，但却没有要煞车的跡象。
    凌瑾和黎舒雨根本没有注意，只感受到旁边突然一阵亮光──
    「舒雨！」
    澄羽灿衝上前撞开了黎舒雨和凌瑾。
    碰！！！
    吱───
    凌瑾和黎舒雨跌坐在地，黎舒雨转头发现一个人影拋上了天空，然后重重的落下，一动也不动。
    银色轿车已经疯狂驶离。
    她突然瞬间回过神故不得身上的擦伤起身就衝了上去，看着躺在地上的人，鲜红的血从头部缓缓的流出……
    「羽灿！」
    怎么会这样？
    「羽灿！你醒醒，不要吓我！」黎舒雨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凌瑾也赶紧跑了过来，刚刚，要不是澄羽灿把他和黎舒雨推开，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们了吧！
    「喂！给我醒过来，你敢死掉你就死定了！」他突然意识到，死亡让他感到害怕。
    凌瑾怎么也没想到，澄羽灿会这么奋不顾身衝过来救他们，难道，这就是爱一个人的力量吗？
    爱到奋不顾身，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舒……雨……」澄羽灿勉强撑起眼皮，他现在只觉得全身痛到骨头都快散了，说话困难，连呼吸都感觉到疼痛，黎舒雨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他心疼，想为她擦去眼泪，手却没有力气所以举不起来，不过她还能哭，就代表她没事了吧！？
    澄羽灿轻轻的微笑。
    「羽灿！对不起，对不起……」在这剎那，她的情绪还是崩溃了。
    她到现在才愿意正视她的心，她的生命中，不可以没有他，原来他对她来说，已经是这么重要的了……
    当你发现心里的那个人的时候，你已经赶不走他了。
    「没事……了……别……哭……」忍着喉头的腥甜，澄羽灿断断续续的说着。
    「你振作一点，等你好了，我什么都答应你，所以你不可以死掉！」
    听到黎舒雨的话，澄羽灿只是带着笑，「这是……你……说的……喔……」之后他的双眼缓缓的闭上，就陷入昏迷。
    其实这样就够了，他只是想知道她对他的感觉，如今都已狠狠的伤害过她了，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她留下来呢？
    「羽灿！」
    医院里，凌瑾和黎舒雨坐在急诊室外面，随后吕薇晴和澄羽灿的爷爷也赶到。
    他没想到，原本是想给孙子一个教训，请人去撞黎舒雨，但现在躺在急诊室的，却是自己的亲骨肉。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从澄羽灿被推进急诊室到现在，已经五个小时了，可是医生却还没出来。
    吕薇晴在旁边安慰着黎舒雨，但她却只是眼神空洞的望着急诊室的门，一句话也没说。
    凌瑾简单和吕薇晴说明了刚刚发生的经过，之后便先和警察作笔录去了，而黎舒雨则交给她照顾。
    又过了一个小时，急诊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医生，我孙子怎么样了？拜託你，不管花多少钱都没关係，一定要救活他！」霎时老人彷彿老了好几岁。
    「撞击力道极大，肋骨全断，还有……」医生似乎不愿再说下去，但从他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来那伤究竟有多重，「伤者头部还受到严重撞击，里面可能还残留一些血块，今天晚上是危险期，就算醒来了，或许也还会有后遗症也说不定，请家属要有心理准备。」
    听到这番话，无一是在大家的心里丢下一颗震撼弹。
    他万万没想到，当时那个衝动的决定，竟会造成如此后果，要不是没有紫的搀扶，恐怕他已经晕过去了。
    黎舒雨闭上眼，默默的在心里祈祷，羽灿，拜託你，一定要活下去！
    她不会再怀疑澄羽灿对她的感情了，他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为她牺牲，这就足以证明他是爱她的，不是吗？

 第三十三章、两颗心，零距离

    从澄羽灿确定脱离危险期后到现在，黎舒雨每天都会来医院，她特别跟妈妈说最近都要住吕薇晴家，因为那里离医院比较近，比较方便，本来黎妈妈不肯，不过知道对方是为了救自己的宝贝女儿才被撞的，马上就点头答应了，还去市场买了新鲜的鱼和猪脚跟一堆东西回家说要来燉补品。
    「要好好照顾人家喔！妈妈再去买一些猪脚回来熬。」
    「妈妈，现在熬没有用啦！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黎舒雨的语气难掩失落。
    「喔……阿不然等他醒了之后妈妈再拿过去好了！」
    「好，那掰掰。」
    黎舒雨拿着毛巾浸在热水里，拧乾之后开始帮澄羽灿擦脸，看着他那像天使一样的睡脸，不知不觉，她的手竟然开始微微在发抖。
    她每次都好怕他就这样一直睡，一直睡，没有再醒过来。
    「羽灿，我说过，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事都答应你，所以拜託你不要在睡了好不好，你已经睡好久了……」距离出事那天已经过了两个礼拜了。
    其实这些天她根本就没有在吕薇晴在睡过，每天她都趴在澄羽灿的床沿边歇一会而已，她希望他醒来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人是她，希望他醒来的时候，她可以在第一时间知道。
    最近因为担心澄羽灿，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吕薇晴看了很是心疼。
    「舒雨，你多吃一点啦！」
    「我刚刚有吃了，现在吃不下，等等再说吧！」
    凌瑾常不时的来探望，偶尔会来帮忙照顾澄羽灿，让黎舒雨着实震惊。
    「没有他，现在躺在医院的，其中一个就是我了。」
    或许他还是恨他的家庭，恨当初他们夺走他爸爸活下去的机会，可是现在想想，就像黎舒雨说的，那也不是澄羽灿能决定的，而且他都奋不顾身的救了他一命，就算只是是为了黎舒雨也好，事实是他现在就躺在病床上，心里的恨意，已悄悄在一点一滴的消失……
    澄羽灿的爷爷每天都有来探望，不过他发现每次打开门的时候，里面都有一个女孩的身影，那个人就是黎舒雨，每一天，他都看得到她。
    是不是他真的做错了？
    这个女孩并没有因为他受伤而弃他于不顾，反而每天都细心的照顾，无时无刻，不管白天黑夜，她都会陪在自己孙子身边。
    「不管您怎么赶我，我都不会走的。」黎舒雨坚定的声音还繚绕在他耳边。
    明明就已经竭力阻止他们了，可是好像还是没有用。
    第一次，在半夜的时候，他突然想进去病房里想看看自己的孙子，打开门后，病房内除了自己的孙子之外，还有趴在床边的女孩，他走上前，发现她睡的很熟，像是累坏了。
    或许这一辈子，再也找不到谁可以像这女孩一样这么照顾自己的孙子了吧！
    他承认，他输了，输给了他们两个人的爱情。
    果然，爱的力量，还是最伟大的。
    他杵着柺杖弯下腰，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小毯子，轻轻的盖在黎舒雨的身上。
    就让他弥补他的过错吧！
    他的嘴角轻轻上扬，心想：小女孩，谢谢你。
    天还濛濛亮，床上的人轻轻动了动手指，缓缓的睁开眼睛。
    他发现床边有一个小小的人头，看着看着，他露出温柔如暖阳的笑，举起手抚上她的头发，那久违的感觉，回来了。
    感觉到有动静，黎舒雨悠悠转醒，一抬头，就对上澄羽灿黑得发亮眼睛。
    「羽灿！」
    她激动的跳起来抱住他，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感谢老天，他可终于醒了。
    「噢……」
    「对、对、对不起，你有没有怎样？」
    「我没事。」
    「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澄羽灿摇了摇头，他突然灵光一闪，兴起了欺负她的念头。
    「你是谁啊？」
    「什么！？」黎舒雨被吓到了。
    不会吧！医生说醒来后可能会有后遗症，而他的后遗症，不会就是选择性失忆症吧！？
    「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他无辜的摇了摇头，谁知道他这一摇，摇到黎舒雨的眼泪竟就这么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
    黎舒雨苦笑，这是老天给她的惩罚吗？
    澄羽灿开始不知所措起来，他只是想逗逗她而已，没想到她就这么哭了。
    「舒雨，别哭。」
    听到他叫她的名子，她瞪大双眼看着他，不是说不记得了吗？
    「我只是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忘记你？」
    「你怎么可以骗我，你知道我刚刚，刚刚……」本来已经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澄羽灿伸手把黎舒雨揽进他的怀里，柔声的安慰，「别哭了，乖，我只是怕你会再一次离开我……」
    「我……」被澄羽灿这么说，她反而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了。
    「我去叫医生。」她随便接了一句话。
    「那个不急。」他现在不想有医生来打扰。
    「还记得吗？你说只要我醒过来，什么事都答应我。」澄羽灿把她拉回来，捧起她的脸认真的说道。
    黎舒雨的小脸红扑扑的，鼻子和眼睛也因为哭泣的关係而红红的，像隻诱人的小白兔，让他这个大野狼真的很想扑上去咬一口。
    「嗯。」
    澄羽灿的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我要你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我。」
    滴答，滴答，滴答……
    听完这句话后，黎舒雨温柔的笑了，她主动印上他的唇，「那我得好好考虑考虑。」
    呵呵，就算是给他的小小惩罚吧！
    「澄羽灿，欧，不对，应该要叫你江羽默。」黎舒雨突然改口。
    「为什么要改？」澄羽灿听到她这么叫，就是直觉的不舒服。
    他可没有忘记那天在路口黎舒雨对他说的话──
    江羽默大少爷，很抱歉我不认识你，我认识的人，叫『澄羽灿』。
    「因为你本来就是江羽默不是吗？」这个问题他也问得太好笑了吧！
    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接受他了，现在他那是什么表情啊？
    「不要叫我这个名子。」
    「那不然要叫你什么？」
    「像以前一样那样叫我。」
    「羽灿？」
    「嗯。」还是这个称呼让他觉得顺耳多了。
    黎舒雨有点哭笑不得，「可是……」
    「现在社会要改个名子没有那么难，等我出院了就去改。」
    不，他电话一通，要改还不简单？
    「那你还是要叫澄羽灿吗？」
    这个问题让他思考了一下，「好吧！把名子改成『江羽灿』吧！」
    反正不要是那个让人讨厌的江羽默就好。
    「嗯。」听到他的答案，黎舒雨满意的笑了。
    幸好他还愿意把姓改过来。
    不过的确，她还是喜欢叫他羽灿。
    因为只有『羽灿』这个人，才是和她拥有美好回忆的人，至于江羽默嘛……硬要说的话，真的很不熟唉！
    她对那人的认知，仅存于报纸上知道的失踪消息而已啊。
    黎舒雨喜欢的那个人，是像阳光一样灿烂的羽灿才对！呵呵……
    「对了，羽灿，你回去继承你爷爷的事业好不好？」她真的不想因为自己而害了他的未来。
    「我没有说我不继承他的事业。」
    「那为什么……」
    「我只是不想被别人看不起而已，我想用我自己的能力去争取，而不是因为他把我送进多好的学校，我出来后会有多好的文凭，就说我有多厉害。那都不是凭我的实力，到时候真正管理公司的时候，只会有一大堆人在底下说间话，而我说的话也会变得很没有说服力。」
    黎舒雨都不知道，原来他考虑到这么多。
    不过了解他真正的想法后，她觉得先前的乌云全部都散开了，一丝丝的阳光缓缓的透了进来。
    「好了，我真的该去叫医生了。」虽然他是醒来了，不过还是需要检查一下比较好。
    黎舒雨一起身就又被江羽灿拉了回来，用吻封住她的一切行动。
    笑话！难得的机会，他怎么可以放过？
    反正他有信心，绝对可以让黎舒雨再度爱上他。
    这时候医生识相一点的话就不要来搅局啦！
    不过看着自己怀中的人儿，他真心的微笑，他的舒雨终于回来了，真好。

 第三十四章、幸好遇见你(END)

    距离江羽灿出院到现在已经一年过去了，他们也一起考进了同一所s大，现在江爷爷也同意他们交往了，不过唯一的条件就是得去美国上大学，因为将来羽灿是要接管公司的，所以这点他很坚持，至于舒雨他则表示会提供所有的学费及学杂费也让她一同去美国读攻读设计，毕竟要做他孙子的另一半自然是不能太差，而且他向来秉持着好人才要多栽培，将来也可让江诚集团往服装界跨足也是不错的，这就是无奸不成商啊！
    有了黎舒雨的叮嚀，復健再加上慢慢调养身体，以及黎妈三不五时送来的鸡汤、鱼汤……不管是补身体的、补头脑的，通通燉来给他，现在的他又像之前一样头好壮壮，把黎舒雨黏得紧紧的，简直可以媲美「活人版牛皮糖」。
    医生说他能恢復得这么快，而且没有后遗症，可以算是奇蹟了。
    想当时刚送来医院的时候，头破血流到都可以去拍恐怖片了，那逼真指数绝对是百分之两百，现在像是一尾活龙，连他都感到不可思议。
    而江羽灿的回答是，「这是当然的，为了我的舒雨，再困难再艰苦再难受我也会撑下去！」
    害得黎舒雨当场脸红到不敢面对眾人了。
    「舒雨，你今天看起来比平常还要漂亮欸！」
    「你什么时候这么油嘴滑舌了？」真是的，最近那张嘴巴不知道是吃了蜂蜜还是因为头脑撞到，整天都来夸奖她。
    「哪有，这是实话啊！有哪个男朋友会觉得自己的女朋友很丑的？」
    笑话，没听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况且他们家的舒雨，虽然没有长得特别艷丽，不过绝对是个清新佳人。
    「谢谢你。」黎舒雨转头微笑着看着他，然后下一句话，直接把他从天堂打入地狱，「但我还没说要原谅你。」
    就这么毫不留情的直接让江羽灿把接下来的话全部吞了回去。
    奇怪，他的舒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沟通了？以前不是哄个几句就心花怒放了吗？
    看到他一副沮丧的表情，黎舒雨哑然失笑。
    不过早就说过了，这只是一点点小惩罚而已，就是不接受也得接受，谁叫他那阵子让她流了那么多眼泪，现在马上就答应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江羽灿不放弃，继续拍马屁，结果人家凌瑾一来，完全不顾他的存在，直接勾起黎舒雨的手，「舒雨，我昨天看到一家还不错的餐厅，今天晚上我们去试试看好不好？」
    「好啊！」她立马答应。
    吕薇晴在旁边笑到快到地上打滚了。
    哼，敢欺负她的姊妹，活该！这次就别指望她会再帮忙了。
    看到这种情形，江羽灿也没有说多失望，反而莞尔一笑。
    没关係，他有的是办法。
    不知道为什么，前一阵子牛皮糖还黏得很紧，但这些日子却又不见踪影了。
    黎舒雨突然感到有点徬徨，她怕他又会那样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明明是要给他惩罚的，怎么觉得现在受罪的，反而是自己的心呢？
    或许，这就是爱吧！
    就是再生气，看到对方，也骂不下去。
    看到人的时候还会赌气，没看到人的时候又会担心。
    真是矛盾的心理。
    其实拿冷漠来贴他的关心，她自己也是在天人交战啊！她也想要像普通的情侣那样，牵手，拥抱，看星星，彷彿找到那属于自己的依靠。
    但人就是如此。
    黎舒雨叹了口气，今天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江羽灿不见了之外，放学了连吕薇晴和凌瑾也没看到人影。
    她独自一人背着书包回家。
    「妈妈，我回来了。」
    「回来啦！薇晴在你房间等你喔！说等等你们有事要出去喔？」
    咦？
    黎舒雨走进自己的房间，就看到惊人的景象──
    床上全部都是一套又一套的衣服，地板上放了一大堆东西，书桌上有一盒又一盒的方形盒子，吕薇晴站在角落不知道再找什么？
    「薇晴？」
    「舒雨！你回来啦！快快快，先去洗澡！」
    吕薇晴把黎舒雨往外面推去。
    「蛤？我们是要去哪里啊？」
    「先去洗澡就对了！」
    黎舒雨的抗议无效，只好乖乖拿着衣服到浴室洗澡，洗完才一出来，就被吕薇晴抓到面前，开始拿床上的衣服比来又比去。
    「哪来这么多衣服啊？」
    「唉唷！我知道你衣柜里的衣服真的不多，几乎都是休间的，但是这种场合那种衣服不行啦！所以就带我自己的来借你啦！」吕薇晴偷偷吐了个舌头，对不起啦舒雨，善意的谎言有时是必须的。
    「什么场合？」
    「欸？」唉呀！不小心说溜嘴了。
    「没事啦！快快快，换这一套吧！等等我们去看表演。」
    「看表演？」晚上还有表演可以看吗？
    「对啊！就是看表演！快吧！」等等还得帮她整理头发，化妆……女人出门前的准备可是很重要的！
    「不就是看个表演吗？穿休间服应该就……」黎舒雨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不行啦！反正我说这样就这样嘛！还是说这一套你不喜欢吗？」
    「我没有不喜欢……」一看就知道，这么漂亮的衣服材质摸起来又这么好这么舒服，一定都是百货公司的名牌货，虽然可能是她在特价才买的，但怎么可能不喜欢嘛！
    「既然没有就好啦！快换吧！」
    坳不过吕薇晴，黎舒雨乖乖的把衣服换上。
    「嗯，很可爱。」
    她的眼光果然没错！
    「好了！坐下吧！我帮你化妆，顺便再把头发整理一下。」吕薇晴催促着。
    「喔。」黎舒雨应了声，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当个称职的娃娃任她摆佈。
    一切都准备完备，吕薇晴拉着黎舒雨下楼，在楼梯间刚好遇到黎浩瑀。
    「哥。」
    「浩瑀哥。」
    「嗯。」他挑了下眉，很少看到自己的妹妹这么打扮，想必……是吕薇晴的功劳吧！「要出去？」
    「嗯。」
    「晚上小心一点，风有点大，记得穿外套。」
    他宠溺的摸了摸黎舒雨的头。
    「好。」
    黎浩瑀的眼睛再眼镜后面闪烁了一下，看着两人急急忙忙的下楼，他的嘴角勾起微笑。
    他可没有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
    黎舒雨跟着吕薇晴坐上公车，来到之前江羽灿带她来过的这个广场。
    黎舒雨穿着淡粉色的蕾丝蛋糕裙，上半身是白色公主袖的衣服，头发扎成了包包头，脚上穿着可爱的娃娃鞋，淡淡的裸妆，把她的优点全部突显出来，十足像个凡间的精灵。
    其实今天黎舒雨从头到脚穿的服装都是江羽灿从自家的公司里面买来的，就为了今天特别的日子。
    不过这种是当然不能说，说了难保黎舒雨就不穿了。
    她的个性他还不了解吗？想当然尔，他只好请吕薇晴帮忙，不过要让她再信任他，说真的他也下了不少功夫呢！
    这次可是讨好、拍马屁、发毒誓……样样都来，千辛万苦费尽唇舌他才得到她的点头。
    「走吧！」
    吕薇晴带着她往前方骚动的地方走去……
    「舒雨。」
    看到她今天的打扮，他的眼睛为之一亮，虽然知道平常的黎舒雨就很漂亮，但是今天的感觉，让人特别心动。
    「凌瑾？」他怎么在这里？
    「快吧！要开始了。」
    「什么要开始了？」
    「欢迎各位能来到这里，今天，我要在这里，感谢一个我最喜欢的人，因为有她的陪伴，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只有黑暗……」
    听到熟悉的声音，黎舒雨眨了眨眼睛，往发声的地方看去。
    「所以在这里，我要唱一首歌，送给她。」
    所有人安静下来，一个响指，伴奏的音乐缓缓响起──
    我前世一定恋过你
    今生才能又相遇
    太熟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秘密
    人来人往太拥挤
    花开花败会可惜
    我想我更要用力气抱紧你
    若遇见你的幸运是千分之一
    请一千个朋友送给我运气
    我想要你到我的世界
    两个人十指相连心与心更贴切
    总会爱出那一种永远
    珍惜你来到我的世界
    错过的情人卡片换一种感谢
    是你让我相信这一切
    ……
    随着歌曲的间奏，台上的人慢慢的走下来，大家纷纷让出一条路，他带着灿烂的笑，走向黎舒雨。
    「舒雨。」
    「羽灿！」
    黎舒雨震惊的看着他。
    「你怎么……」
    「嘘。」他伸出修长的食指点在黎舒雨的唇上，「听我把歌唱完，好吗？」
    ……
    概率太小才珍惜
    心里纠结也美丽
    谈感情弹奏出一首爱的进行曲
    若遇见你的幸运是千分之一
    请一千个朋友送给我运气
    我想要你到我的世界
    两个人十指相连心与心更贴切
    总会爱出那一种永远
    珍惜你来到我的世界
    错过的情人卡片换一种感谢
    是你让我相信这一切
    ……
    「舒雨，喜欢这首歌吗？」
    「嗯。」她还记得，第一次听他唱歌的时候，就是在这个广场。
    此时，之前那一群小朋友也围了上来。
    「舒雨姐姐！这些都是羽灿哥哥特别为你准备的喔！」
    「这是……」
    「你的生日礼物。」他微笑，「祝你生日快乐！」
    对齁！她都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舒雨，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舒雨姐姐，生日快乐！」
    吕薇晴还有凌瑾和小朋友们都一同祝贺。
    「谢谢你们……」
    她好感动。
    原来江羽灿这几天突然不见，就是为了准备这些。
    「舒雨……」江羽灿望着她，从背后拿出一大束漂亮的茉莉花，「再给我一次机会，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我们一辈子，都不要分开了。」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每个人的声音此起彼落，小朋友一脸期待的看着黎舒雨，凌瑾对她微微一笑，吕薇晴对她点了点头……
    之前的难过和伤心，此刻早就因为江羽灿的用心而消失的无影无踪，黎舒雨眼角泛着泪光，漾起甜甜的笑，点了点头，答应他。
    终于听到心中想要的答案，江羽灿激动得一把抱起黎舒雨转了好几圈，所有人都微笑着祝福这对佳人。
    这一次，他们不会再分开了。
    后面七彩的气球，彷彿载着他们两人的幸福，以及所有人的祝福，一颗一颗的缓缓升空……
    「为什么要送我茉莉？」她以为男生都会送玫瑰的。
    「呵呵……」江羽灿靠近她的耳边，小小声的说：「因为……」
    因为茉莉花的花语是：
    你是属于我的。
    江羽灿望着黎舒雨的眼眸，嘴角泛着笑，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啄了一下她的小嘴。
    幸好，遇见你。
    明明两人本来相遇的机率，就只有千分之一，但因为那幸运，所以让我拥有你。
    黎舒雨害羞的笑了。
    幸好，遇见你。
    她会好好珍惜，这珍贵的感情，因为这幸运，只有千分之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