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合欢宗圣女的我在下界搅风搅雨的日子》 她真的馋他身子 身为合欢宗圣女的我因为活得过于抽象而被踢下修仙界。 三生池前合欢宗宗主收回脚,神情淡淡拂了拂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允你下凡历劫三世洗去顽劣脾性,袖真,望你珍重。” 失重感突然传来,袖真不敢置信看着越来越远的师傅,她的眉眼依旧淡薄,可眼底的戏谑不言而喻。 袖真:…… 此时此刻袖真心里草泥马万马奔腾,慢慢地,慢慢地举起双手竖中指。 合欢宗宗主轻呵了声,真以为她会那么容易放过袖真。 合欢宗只建宗以来修为达金丹期者每日必被情欲缠身,需与小世界里气运钟爱者交合才可缓解欲念。 想要修为精进,不被小世界里的记忆影响同化,需气运钟爱者爱上她,自愿交予运道和精血。 这里头的道道袖真一清二楚,可她就是压着修为不肯突破,这可把合欢宗宗主气坏了。 袖真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极阴玄体,修炼跟玩一样,可她整天就知道偷鸡摸狗!! 不是让千足蛇咬了要死不死,就是吃了幻天草只剩一口气吊着。 想起袖真说过的话,合欢宗宗主有种自己活不过千年的错觉。 “师傅,我就想试试蜈蚣有没有毒?” “师傅,这个肯定是见手青,炒熟了就没……没毒”说着袖真夹了一筷子到嘴里,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回想起来合欢宗宗主还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只恨先前那一脚踹轻了。 * 再次醒来,袖真只感觉脑子疼,真他妈的疼。 三种记忆交杂着,让袖真分不清那个才是自己。 是那个生活在快节奏世界里的陈攀,还是在修仙世界肆意逍遥的袖真,亦或是封建教条下的二姑娘。 “小姐,小姐,吉时已到表少爷在外候着呢。” 丫鬟的叫唤打断了袖真的懵逼,睁眼看去就对上了铜镜里的人儿。 一身红嫁衣,现场很明显了。 袖真轻嗯了声,刚站起身就感受到了头上的重量,头昏脑重的没走几步,袖真就有点想吐。 胃里还什么都没有,又累又饿,喉咙口感觉在一阵一阵泛酸水。 没走几步,袖真就看见一个男的等在屋门口,身上浮着一层薄薄的红光。 袖真饿的两眼冒金星,如今看见一个气运钟爱者真想一个饿虎扑羊将人裤子扒了,先吃为敬。 那人转过身来是个相貌偏上的帅哥,袖真才想起原来丫鬟口中的表哥就是他。 将军府无男丁,如今庶女出嫁只好旁支男丁来替兄。 “表哥。” 慕容礼眼底划过惊艳,世人都说将军府大小姐是倾国倾城之貌,如今看来也不竟然。 想起表妹与礼部尚书之子的婚事是他一手促成,不禁有些懊恼,如此美人理应放在怀里好好珍藏,怎可让与那等残废。 慕容礼快走几步上前,“表妹,你身子惯为娇弱,莫要累着了。” 袖真用折扇挡嘴,只露出了一双含羞带怯的美眸,“多谢表哥抬爱,莫耽误了时辰。” 慕容礼心下又多出几分怅然,她竟如此生分。 可他不知道的事,如果不是折扇挡嘴,袖真口水都要流出来。 她真的馋他身子。 慕容礼背过身往下腰来,“上来吧,表哥背你出去。” 说这话时,慕容礼已加深了日后要将人强回来的念想。 袖真刚趴上男人宽厚的背脊就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小穴一股一股向外吐着水,如果不是层层迭迭的衣裙遮着肯定能看出她亵裤裆部的位置湿透了,大腿内侧全是水。 胸部更是痒,想要人抓住她施暴,无论是吸,咬,舔,还是扇巴掌,她都能承受。 想要男人,想要男人的大鸡巴。 几个大字在袖真脑子的环绕,减轻了原先脑子里的疼。 双腿夹住男人精瘦的腰身,上半身微微磨蹭着男人的后背,衣物的摩擦让乳头变硬变挺,这种悄咪咪的感觉又麻又爽。 袖真将下巴轻轻倚在他的肩颈小口小口吸着他身上的红光,虽然不能饱腹,但那种满足感很舒服。 从袖真的闺房到大门口不过半炷香的时辰,可这一路慕容礼走的艰难无比。 背上的美人轻如鸿毛,慕容礼都不敢想将军府是如何苛待她的,才让她如此轻。 她呼出的气又一次打在脖颈上,热热的又痒痒的,痒意宛如枝条般爬入他的心窝,在那儿生根发芽。 慕容礼的喉结上下滑了滑,手臂用力将人往上掂了掂,“表妹,抱紧了。” 这男人的声音真好听,在床上的喘息声肯定更好听。 袖真轻嗯了声,双手更加紧的攀住了他的脖子。 一定要把他睡了。 就你们是真爱呗 俗话说,脚落地乱福气。 姑娘家嫁人得由父兄背着跨过家门将新娘子交给新郎,其中新娘子脚不能落地。 慕容礼走至门槛前才想起此等风俗,礼部尚书之子是个残废,如今还卧床不起怎能抱她入轿,脚不落地? 未见二姑娘前此等羞辱之事于他而言不足挂齿,可如今他却不想他的二姑娘遭受世人的指指点点。 将军府外,高头大马旁站着个风姿绰约的男人,他突然朝他们深深一礼,朗声说道:“在下周裴安乃礼部尚书嫡次子,因兄长腿有残缺不便前来,在下替兄接亲还望姑娘见谅。” 袖真又瞧见了个气运钟爱者,身上不仅冒红光还冒金光,那可是功德!金灿灿的功德! 功德可以说是现代社会的黄金,那可是钱!! 话说功德可以通过性爱自愿转让吗? 袖真拿折扇挡脸,偷偷去瞧这个名义上的小叔子。 既然可以替兄长结亲,那一定能替兄长上床。 嘿嘿嘿~ 四目相对,袖真突然对上了他上挑的狐狸眼,弯了弯眼,示好的笑笑。 周裴安一愣,回以一个浅笑。 三两步上前说了声,“冒犯了。”想从慕容礼背上将人接过。 可慕容礼抓着袖真两只腿就是不放,眼神如刀朝周裴安割去。 袖真上半身整个人都已经趴在周裴安怀里了,可就是勾不住他的腰。 动了动脚,尼玛被抓住了。 回头看去就见两个男人在对视,眼神里的小火苗劈里啪啦的响。 袖真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碎了。 都说男女只是性爱,男男才是真爱,原来他们那么快就一见钟情了。 果然我只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 一路上袖真终于把记忆梳理完了,师傅傅你还真不想放过我啊!! 窒息!需要掐人中的窒息! 这将军府二姑娘的一生可以用一窜书名代替《震惊!我的丈夫小叔子表哥都是同性恋,而我过上了同妻的生活》 这里面的小受就是她的表哥,一个未来权倾天下威名赫赫的摄政王却是小瘸子和小疯子的禁脔。 兄弟二人经过一番你争我夺过上了1v2的幸福生活。 精彩!真是精彩! 如果这件事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袖真真想带头鼓个掌,毕竟她以前耽美黄漫没少看。 可是现在她真他妈想将几个男人剁吧剁吧喂狗,是谁教这几个男的让她为小受生孩子的。 还说:“我老婆就是你老婆。” 呵,呵呵…… 袖真舔了舔后槽牙,那就让你们见识下什么叫搅屎棍。 气运钟爱者很是稀缺,可每个世界总有那么几个,无非是气运多寡。 当今天下分三国楚,魏,蜀。 有才之士能人辈出,她一定要这些狗男人被狗爆菊! 敢让她生孩子,所说这只是万千时间线中的可能性不是结局,可她也不能容忍。 她!要!生!孩!子! 超级疼的!比她身为陈攀那世被车撞出脑浆了还疼。 而且还会长妊娠纹! 不要!no……o!她那么美丽的身体上不能长纹,不能! 动了动腿,慕容礼还抓着她的腿不放。 有些怨念的唤了声,“表哥。” 女人的脚踝细长一手便可掌握,因穿了罗袜触不上她的肌肤,定是如想象般的细腻光洁。 一想到他日此等美好便会被他人侵占,慕容礼心里就涌起一股暴虐之意,这是他的表妹理应属于他。 慕容礼垂下视线,松开手掸去她衣裙上未有的尘土,“表妹,先前多有冒犯,只应念起你将出嫁日后是她人妇,难免有些伤感,勿要责怪兄长。” 还真别说,这小受垂下眼时睫毛长长的,很有股古早小白花的味道。 袖真转过头去,想看看小疯子是怎么看的。 果然好看的事物不仅吸引女人,也吸引男人。 周裴安公子端方,从前与慕容礼此人有过几面之缘,他们二人皆是国子监的学生,不过不同班罢了。 因成绩优异二人被国子监里的学生戏称双华。 今年殿试两位都有参与,只等五月放榜看双方名次。 周裴安少年心性时有过与对方攀比之心,可周家经此一劫,差点让周家覆灭。 若不是兄长拼死相护,断了条腿护驾,如今他周裴安必是黄土一捧。 天恩难测,如今尚书府树大招风,如那汪洋里的一片孤舟。 如今遭人陷害,圣上御令不得不将将军府的二小姐娶进门。 明面上尚书府又多了门殷勤可以帮扶,在圣上那儿怕不是又要猜疑一番。 周裴安心里苦笑,手上却是不慢半分将新娘子打横抱起。 “还请慕容兄放心,兄长必是会如珠如宝般待嫂嫂的。”话落,抱着人转身朝马车走去。 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插不上嘴的袖真:…… 合着就你们俩是真爱呗。 你惹上我算是你踢到棉花了 日落西斜,黄昏后。 锣鼓齐鸣声中领头的红棕马迈步而行。 古代轿辇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坐的,又小又窄腿都伸不直。 前头小疯子驾马领队还得在长安城里头绕上几圈,袖真不客气,趁着这个空挡把喜婆讨吉利的苹果给吃了。 等到了尚书府门口,喜婆掀开帘时就被袖真手疾眼快塞了块核,施施然等小疯子抱自己下去。 尚书府今日宾客云集,众人其都知晓内情,周侍郎他护驾心切伤了筋骨,如今还伤重在床。 替兄接亲实属权宜之计,可现下瞧着新娘子一脸局促无措被其弟抱入怀里,众人心下才隐隐觉得不妥。 这二人也太过亲密了些,可这……这都是祖宗留下的规矩。 直至周裴安抱着人跨过尚书府的门槛才把人放下,面前摆着个火盆这得由袖真她自己跨过去。 袖真看了看还有下人在继续添柴的火盆,火星子滋啦滋啦的往外冒,默了默,这是要干嘛!? 对上她困惑的眼神周裴安一愣,跨火盆是近些年从北方那儿传来的习俗,跨火盆除秽气不吉祥。 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也都沿用了这个风俗,袖真乃将军府二小姐这些婚俗婚前教习嬷嬷亦或是身边亲近点的丫鬟婆子定会告知,而不是眼下小心翼翼瞧着自己。 骠骑将军在外保卫边疆,而他的妻女不在身边在长安。 为官者心知肚明其中缘由,不就是想让那九五至尊安心些。 可三年前骠骑将军奉旨回京过一趟,那些时日周裴安也听闻了些传言。 据说大将军甚是喜欢自己那舞刀弄枪的嫡女就去求了皇上将人带到身边培养,而京城,偌大的将军府只剩妇孺。 袖真虽乃妾室所生,可身为一家主母怎可在此等大事上马虎,一点容人之量都无。 她上头有个不喜她的主母,可想而知这些年过得是何等辛苦。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袖真只见小疯子眼神复杂,把她往火盆上一推,“跨过去。” 我草你妈!! 一个大跨步,袖真感觉自己腰也疼,腿也疼。 这身子骨娇弱的命,全身上下就胸和屁股还剩下二两肉,人死了可能都比现在重二两。 眼刀子恶狠狠朝小疯子瞪去,微微眯起眼,你玩了,你惹上我算是你踢到棉花了。 周裴安只见袖真眼底浮起了雾,等走近时才听清她小声说了句,“你弄疼我了。” 替兄接亲实属无奈之举,其中的亲昵举止周裴安都问心无愧,可如今她一句‘你弄疼我了’,扰得他心下大乱。 周裴安耳廓悄悄染上了粉,抿了抿唇有些赧然,“抱歉。” “吉时已到。”忽地有人唱诺道。 瞧着端坐在主位上的父亲母亲,周裴安却垂下眼去,兄长的伤势其实比外面的传言还要严重的多。 腿骨多次骨裂,虽说被大夫整治,可如今只能在床上静养,一切成婚事宜都由弟弟代替。 包括拜堂……成亲。 周裴安侧头看去,袖真早已摆好了姿势,双臂规规矩矩的抬着用折扇遮住脸。 在一拜高堂的唱诺声中,周裴安深深的弯下腰去,好似这真是他与袖真的婚事。 那是兄长的妻,是他的嫂嫂。 袖真:现代人披上清皮——迂腐 扪心自问自己以前这么就没发现男人的好处,既可以吃,还可以上。 微笑比心~ 手中嬷嬷递过来的合卺酒还是温热着,身边坐着个与小疯子相貌相似的男子,就是眉眼比小疯子更冷些,身上还缠着一缕紫气,天生的帝王相。 瞧着人手痒痒,想掐着他的下巴把酒给他灌下去。 看他双眼迷离,双颊腮红~ 高岭之花,拉下红尘。 妈耶! 袖真咽了咽口水,这人真他妈好看,长在了她的性癖上。 尤其在龙凤烛的映衬下,眉眼更加冷傲。 勾过对方手时,二人靠得极近,袖真清楚看到他的眼睫毛颤啊颤啊颤! 耳朵还红了! 纯情男人最吸引人~ 嬷嬷眼看二人将合卺酒喝下才带着下人退去。 酒液辛辣呛喉,周行佑惯不喜酒味,蹙了蹙眉将喉间痒意压下才抬眼关注起他的妻。 新嫁娘着实是极美的,二八十六的年岁里,脸还未长开颊侧偏肥润软绵。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颊侧染红似是冬日枝头上的柿子,红彤彤软绵绵。 人也是规矩的只坐了个床沿,微低着头手里绞着酒杯,拘谨的样子瞧着好欺负极了。 痒意又溢了上来,不似喉而似心头。 罢了罢了,她不过也是被受牵连,木已成舟日后她便是我周行佑的妻。 沉默几许,袖真只听他叹了声,牵过她手道:“嫁予我这么个残缺之人,委屈你了。” 玛卡巴卡!! 小瘸子,你出息了! “周侍郎,夫……夫君。”在周行佑的注视下,袖真磕绊的改变了称呼。 好羞耻,好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可是他的眼神,好变态,我好喜欢! “妾身,识的些大夫可去为你寻来。” 不就是有点瘸嘛,在床上不瘸就行。 小瘸子身上的那缕龙气就好像在快饿死的人面前摆了碗佛跳墙,袖真饿的眼睛都有点发绿,快演不下去了。 周行佑只感手中细腕微动,指腹在他手心上挠了挠。 细微,却又不可忽视。 喉头发紧,咽下的酒气好似冲进了下身,那处竟立了起来,若不是锦被遮着怕不是要闹一场笑话。 周行佑原先本没将这场婚事放在心上,本就是被算计娶进门的妻,他对她能有多少好感。 多了将军府这门姻亲,在圣上那儿怕不是又要被猜疑一番。 前些日母亲的劝诫言犹在耳,父亲更是两鬓斑白与他商讨辞官一事。 可当今局势退无可退,父亲却还对圣上抱有期冀。 天下分分合合,分三国楚、魏、蜀。 楚国实力最为强劲,却在三十年前堵国运,将一切压上才换来如今的和平。 去年年关斥候传来消息,边境线内出现许多他国行脚商贩卖布匹,买走大批饴糖与蔗糖。 三国关系明明互通有无商贸紧密,可周行佑却隐忧在心。 圣上年过四十还未立储,朝堂上站队的人物不计其数,皇子们为了那龙位打得头破血流,却没发现上面那位冷眼旁观瞧着。 周行佑心思剔透早就看出圣上他不想放权,便让父亲谁也不见,安心做好他的礼部尚书。 朝聚变动都被上头那位看在眼里,那些揣摩对圣意的人都被圣上调到了身边做了个小小的侍郎。 这场意外分明是圣上故意露出破绽,假借他人之手将如今势大的二皇子一脉一并铲除,顺试探下身边之人是否有二心。 这场婚事左不过是圣上又起疑心,顺势而为,欲将尚书府铲去。 讽刺的扬了扬唇,圣上啊,您真为臣选了门好亲事。 这妻,臣甚是欢喜。 * 前厅宾客陆续散尽,周裴安换回了一身锦袍,站于圆拱门前望月。 那方向是西院,是兄长的院子。 日落西山,酉时已过他们因是在……洞房花烛。 周裴安闭了闭眼,那些绮思在龌龊不过,那是兄长的妻,是他的嫂嫂。 小东西,你惹出来的火,你自己灭h 袖真还记得第一次探寻自己的身体,还是在陈攀那世16岁如当下的年纪。 脱得光光的站在镜子前,看着胸前初长成拳头大小的乳房,被常年包在衣服下的身体很白,显得乳头连带着乳晕都是极粉的。 肚子平坦却有着一层肉,可腰在臀围宽度的对比下瞧着极细。 肚脐眼下有条细细的灰线一路画到了刚长出逼毛的阴户那儿。 袖真打量着这具身体,很漂亮。 手摸上一只乳房,刚好自己的一只手可以完全掌握,粗暴的捏揉,手指拉扯乳头。 轻微的刺痛,那种感官像左手牵右手,却又不一样熟悉又陌生。 后来袖真熟悉习惯了迎合自己的喜好和身体。 感觉来了,便会挑选一部小黄片带上耳机,在黑暗独属于自己的小房间里脱掉胸衣和内裤,直奔主题手指娴熟的挑逗起阴蒂。 指腹在肥厚的阴唇上打圈,感受到手指湿润就将早已准备好的按摩棒抵在穴口前,开启震动模式一点点推进更深处再摇摆起腰肢,体验感官上的欢愉。 可这一次不一样是真正的上战场,面对袖真的不是可以调控的玩具,而是个活着的、不听话的人。 两个人嘴巴相互贴着,袖真不会接吻,就想像舔冰激凌那样随便舔舔敷衍了事,然后直奔主题。 却不想被小瘸子一把掐住了后脖颈朝他压去,嘴皮子更是被含住,对方的舌头还伸了过来。 柔软的,还残留着酒的味道。 味道……好像还不错。 他口中甘冽的味道,好似成为了一颗需要来回找寻的糖,急得袖真完全顾忌不上小瘸子的腿伤,整个人跨坐到小瘸子腿上。 周行佑任由着小姑娘抢走主导权,大掌护着她的腰,未免她磕着碰着自己。 一番交吻痴缠后,周行佑指腹来回蹭着她的大动脉。 不明意味的哼笑了声,他的妻分明是个再娇憨不过的人,可在这事上却大胆的要命,莫不是有人暗地里吩咐了什么? 他腿是折了,可又不是那处不行了,用不着他的妻抛下骄矜取悦他。 接吻真的能促进脑中的多巴胺! 袖真真他妈想把中间隔着的被子一把掀了,她都感受到小瘸子的大鸡巴正直直戳在她的腿窝,可小瘸子呢?笑得像花枝乱颤,不知道看着有多诱人吗? 袖真真想问一句,你忍着不难受吗!? 咱们直奔主题不好吗? 周行佑一把攥住袖真欲往下探去的手,“你不必这样。” 袖真想恶狠狠掐住小瘸子的下巴,再霸气侧漏来一句:小东西,你惹出来的火,你自己灭。 挣了挣没挣开,袖真索性由他去了,俯下身,居高临下在小瘸子唇上落下一吻。 “妾身,是愿的。” 洞房花烛夜,我他妈警告你,别他妈搞冬搞西,我要搞你~ 我一个声东击西,猴子偷桃,4399小游戏。 周行佑闷哼一声,呼吸重了重,因太过不敢置信瞳孔放大,焦距还散着。 袖真捏了捏,还挺粗,估摸着比她珍藏的18cm高潮按摩棒还粗长一圈。 龟头足足有鹅蛋大,摸着倒是粉嫩软绵,可柱身却瞧着怪吓人的,经络肿胀交错似是个狼牙棒。 “真儿。” 袖真咽了咽口水,也不去计较小瘸子那肉麻的称呼。 她已经感受到了身体的饥渴,不用摸她都知道小逼肯定湿的不成样子,在哗哗流水。 一路上三个男人,每个男人都是道美味的菜,好不容易能吃上,袖真一定不会那么轻易放过。 等周行佑回神时,只感下身那处被对方死命的绞着,周行佑从前未尝过男女贪欢,可在官场对那些事早已习以为常。 可他也知女子初次极为难熬,需男子配合慢慢磨合,却不曾想他的妻性子如此急躁,连身上衣裙未脱就将亵裤绳带解开,便急忙忙坐了上来。 小瘸子的鸡巴实在是大,袖真扶着他的肩膀身体慢慢往下坐一寸就感小穴要被撑满。 只好撑着腿慢慢摇摆腰肢让头一回吃鸡巴的穴放松些,上下套弄着鸡巴,鼓胀的肉经很好的摩擦着肉壁,袖真忘我的体会着身体上不同于按摩棒带来的快感。 全然忘了隐忍的满头大汗的小瘸子。 鸡巴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占满小逼里的所有空隙,让敏感点变得那么清晰。 对身体的熟悉,高潮来的很快,袖真松了力气整个人朝鸡巴坐了下去,全部顶入的那一瞬间袖真畅快的呼了口气。 真满~ 这算强暴吗? 他又没反抗,再说成了亲也拜过堂,虽然是和他弟,但名义上他就是我老公。 婚内施行夫妻之实,应该不算强暴。 你上辈子是石狮子成精吗!?这么能忍h 高潮过后袖真整个人瘫在小瘸子怀里,咂摸咂摸嘴想来根事后烟。 可周行佑却不好过,身上的人儿如狸奴般乖巧窝在怀里,可她的那处小还吸得紧,忍不住想交待在她身上。 瞧着她脸上因性事而起的潮红,面相眉眼更是一瞬掺进了女子的风情。 微不可察的轻叹了声,真儿孩子心性,性子未免过急了些。 想起自己年岁竟比她大上一轮,应当多包容她些,不过那些背后嚼耳根之人,他是一个也不会放过。 手上哄孩子般一下一下轻拍着袖真的背,“你性子未免过急了些,日后可要改改,这事上哪有女子抛下骄矜的。” 袖真:摩西摩西。 小瘸子你是在勾引我! 穴里的大鸡巴非但没疲软下去,反而更硬挺了几分,摩擦地袖真小逼儿又痒了起来。 袖真抬起头就见小瘸子双颊染红,神情就像夜场里面的男模,欲语还休! 小模样瞧着人~心痒痒~ “可夫妻房事那里来的礼教束缚。” 袖真随口应答着,眼神却像X光线从上到下将小瘸子脸上的情态打量了一边。 高岭之花啊~拉下红尘呐~ 对上小姑娘清澈透亮的眼,周行佑一愣后哼笑出声。 “是,没有礼教束缚。” 这男人真他妈带劲! 袖真用力夹了夹大鸡巴,突然有点想看小瘸子失态,变态了怎么办?! 袖真伸手去解他衣,他也没有阻止,好似真如他说的那般没有礼教束缚,等着袖真去上他。 明明身体刚高潮过一次,袖真却觉得自己精神匮乏,只有精神上的性高潮才能满足她。 胸腔里心脏跳得有些快,是兴奋的。 袖真承认刚才自己把他当人形震动棒了,但不可否认小瘸子是可口的,是对她胃口的。 抬眼对上小瘸子看来的眼神,袖真撑起身一下扑了过去,毫无章法啃咬起他的嘴唇。 小瘸子的嘴皮子较薄,人看着也是冷清,可他的身板却是宽厚的。 一手揽过袖真的腰,牢牢接住她的饿虎扑羊。 接吻没有技巧,全是激情,就连吞吃下去的口水都是欲望的味道。 唇与舌的相触,齿与齿的碰撞,其中带来的麻痒疼痛更是激起了袖真的兽性。 “你身边有通房丫鬟吗?” “无。” 没有通房丫鬟你怎么还那么会?! “骗人的吧。” “成婚前,母亲命人送来了些许避火图。” 交吻间隙的对话,袖真真切感受到了小瘸子的能忍,鸡巴都快硬成木头了,还安安分分贴在屁股缝。 手更是规矩的只放在腰背上,小瘸子你上辈子是石狮子成精吗? 这么能忍! 袖真手快三下五除二就把小瘸子脱得光光的,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这具身体。 年轻的、漂亮的、充满男性魅力的身体。 肱二头肌肌肉结实外廓,显得肩膀更加宽厚,锁骨流畅微微向上便是突出的喉结。 向下便是饱满的胸肌,以及突出略显紫红的奶头,乳晕颜色浅些瞧着很想让人咬一口。 袖真突然想起小黄文里写的浑话,真想从里头吸出乳汁来。 真的很应景呢~ 男妈妈。 颅内高潮比身体上的快感强烈一百倍H 周行佑被迫向后仰去背抵上床栏,眼睛被袖真用手蒙住,瞧不清太多,透过指缝隐约能瞧清龙凤红烛下她靡丽的眉眼。 好似个吸人精魄的妖精。 袖真伸手点了点奶头,这里要是为我打上乳环该多好看! 好变态~ 袖真低头一口咬住胸肌,张大嘴将奶头吃进嘴里,用舌头卷住奶头,色情的沿着乳晕画圈,更是用牙齿咬住奶头重重碾磨,吃得啧啧作响。 还没吸几下袖真就感觉小瘸子身子颤抖得厉害,两只手用力到掐得腰有些疼。 屁股缝后面的大鸡巴更是喷出了前列腺液,全浇在自己的屁股上流向两人的交迭处。 袖真小逼底下就是他的耻毛,小幅度的颤抖让耻毛挠在阴唇上怪痒的。 袖真撑起身,视线从水亮亮的咬痕移到小瘸子的脸上。 小瘸子长得一点也不色情,反而还很冷,那种不可亵渎的冷,但他骨子里却是傲气的。 融进他的眉眼里又冷又傲,压低眉眼时脸上拢着凶煞,瞧着威严极了。 如今情欲翻腾,脸是红的,眼是润的。 身体情动的更加厉害,小逼一阵一阵的紧缩,叫嚣着想要小瘸子的大鸡巴插进来。 可袖真就是想看小瘸子失态,变态,想看他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想知道他对自己的底线在那里? 袖真放下挡他眼的手,低头亲在小瘸子眼睫上。 “你真好看。” 周行佑眨了眨眼,视线聚焦,还未等袖真离开追寻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背被小瘸子压着突然朝他倾去,身体紧密的贴在一起,嘴巴更是被他含住。 交吻缝隙,袖真只听小瘸子在耳边断断续续说道:“夫妻房事,本就无礼教束缚,你我亦都可以。” 妈卖批!小瘸子这话题早就过去了! 嘴里的空气被他一点一点夺取占有,袖真要被这弱鸡身体气死。 手上没有半点力气,推拒好像欲拒还迎的调情。 算了毁灭吧。 男人有什么好玩的,还是玩自己的按摩棒比较好! 从未交吻过的二人,不知他人交吻是快、是缓? 可他二人却是疯狂的,激烈的。 袖真死命揪着小瘸子的头发,心脏跳得急又快,脑子因牙齿磕碰到一起的疼感到无比的畅快。 小瘸子的鸡巴分明还没插进去,袖真却觉得颅内高潮比身体上的快感强烈一百倍。 你输了呢~小瘸子~ 袖真靠在小瘸子肩膀上喘息,等平复下呼吸,抬脸仔仔细细盯着周行佑瞧。 “作甚?” 袖真怎么可能告诉小瘸子,她想的是等回修真界,做一个一模一样的等身手办操着玩。 “夫君,你忍着不难受吗?” 说着袖真坏心眼摇了摇屁股,用股缝去蹭身后的大鸡巴。 何尝不难受,到如今背脊终是僵的,那处更是肿胀发疼欲要发泄。 可他的妻,还是个小姑娘。 以她娇憨脾性,如若自己答难受定会又爬上来驰骋一番。 由于先前过于急躁鲁莽身子现在应当还是疼的,周行佑不想她再因自己而疼。 便抚了抚她的发,没做正面回答,“睡吧。” 袖真撇了撇嘴三两下把衣服给脱了,在小瘸子没回过神之前,握着他的大鸡巴插紧自己逼里。 “夫君,我想这样就寝行吗?” 小姑娘的眼实在透亮,可她的行径总是胆大放肆到极点。 周行佑一时竟是好气又好笑,完全顾不上美人光裸在怀以及那处的紧绷,直盯着袖真小腹处被大鸡巴顶出的鼓包。 “疼不疼?” 袖真摇了摇头。 疼个屁,舒爽得袖真还想再来一发。 周行佑舒了口气终是注意到少女身段,掩在衣下时就能看清她是个好身段的,如今坦诚在眼前绽放…… 周行佑急忙落下眼不敢多瞧,脑子里的念想糟糕到他自己都想唾弃自己。 可下方便是少女的细腰以及两人交合的私处,二人的耻毛连着水粘连在一起。 淫乱又放荡。 袖真靠在小瘸子肩头蹭了蹭闭上了眼,做爱真的很累人呢~ 今天要早点休息,明天丑媳妇还要见公婆,早点睡。 以至于小瘸子到现在都还没射精,忍得很难受。 他又不明说,而且这很重要吗? Who cares? 见小姑娘问完那话当真闭起眼睡了,周行佑没好气哼笑了声,点了点她的鼻子。 这脾气当真小孩子心性,需要人宠着惯着。 震惊!小叔子竟磕起了我和他妈的cp 夜风寒凉,周裴安连自己也不知,自己为何要站在这一夜。 那是他兄长的妻,亦是他的嫂嫂。 妄动的绮思明明一掐就断,可偏留于心尖…… 晨曦照于他身,映得公子长身鹤立,灼灼其华,可他却轻声低语了句,“卯时了。”便动了动僵直的腿,迈步离去。 * 敬茶请安也不就那么一回事,袖真一点也不带怕的。 就是小瘸子腿伤未愈下不了床,少了个可以挡刀的。 她才……才没怂呢!!! 好在婆婆是个热情的,就是太过热情了些。 周裴安隐于厅堂外,静静望着母亲拉过袖真的手说道,“昨日成婚委屈你了,你也知蛮奴他腿伤未愈,其弟替兄嫁娶为数无奈之举。” “儿媳知晓,不怪您。” 小瘸子的小字还怪好听得嘞~ 袖真抽了抽手,没抽出来。 就是婆婆,我手汗都出来了,你不嫌恶心吗? 周裴安垂下眼,嫉妒如满山的野草般疯长,可周裴安又深知这些都是不应该的。 舌尖涩意浅浅漫开,闭了闭眼便听身后人唤了声,“二少爷。” 身后下人的作揖声不止周裴安听见了,里面的人也听了。 “德清你人来了,怎么也不进来。” 母亲是个再良善不过的人,在父亲身边多年性子更像是个女儿家,在嫂嫂面前也不忌讳,竟唤他的字。 周裴安迈步进去,视线从袖真脸上一闪而过,心中竟隐隐期待她是何反应? 袖真现在很尴尬,大早上被小叔子看到自己和他妈在拉拉扯扯,会不会让他以为自己和他妈在搞拉拉,而报警! 救命! “还请母亲勿怪,先前见你二人相谈甚欢不忍打扰才隐于一旁。” 抬眼便对上了袖真看来的视线,周裴安怔愣住了。 从前他从不知原女儿家眉眼间的青涩腼腆,可在一夜间转变成女子的妩媚风情。 这一切都是兄长带给她的,那如若是自己可不可以…… 念想至此,便被周裴安止住了。 “德清你脸色怎的如此苍白,昨夜温凉我那儿还留着些银骨炭你们兄弟二人拿去用罢。”说着李氏便唤来嬷嬷下去主事。 “多谢母亲。” 一顿早膳吃得宾主尽欢,就是袖真有些怨念少了个挡刀的。 婆婆啊!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热情,让人误会很不好的欸! 一顿早餐的时间,袖真都能感受到小疯子隐晦的打量自己好几眼,可能心里都已经磕起我和他妈的cp了。 苍天啊!!! 震惊!小叔子竟磕起了我和他妈的cp! 回去袖真就躲进了书房发誓要搞出个轮椅,下次一定让婆婆握上小瘸子的手。 这些日周裴安都在躲着袖真走,可住在一个屋檐下难免还会遇见几次。 便知她在为兄长打造一件器物名为轮椅,还让他保密不要告知兄长。 望着袖真抱着图纸轻快跑开的背影,周裴安落下眼,“原嫂嫂是极欢喜兄长的——那便好。” 龌龊绮思本就是他一人之果,不用她知。 爬山虎喜阴这处亭廊本就偏僻,便被爬山虎全占了,下人要清理时被周裴安制止了。 他很喜欢这里,湿凉清净又没甚阳光。 不曾想今日一道脆生生的女声在远处响起,“铛铛~惊喜喜不喜欢!” 原是嫂嫂的轮椅做成,到这显摆来了。 周裴安不想看他们打情骂俏便想一走了之,却听袖真忽地惊呼一声。 转身望去就见袖真被兄长抱坐进了怀里,闭了闭眼,果然没过多久男女的靡靡之声传出。 他只想将那人牢牢护在怀里,然后占有她。 袖真无聊逛西院时发现东南角那有一块地平常很少人经过。 观察了几天才发现原来大家都下意识抄近道,这条路便渐渐少走动了起来。 袖真愉快的决定这块地就是她的秘密基地啦~ 袖真更是把从小瘸子那薅到的银子,宝贝的用帕子里三层外三层包起来埋在那片竹林底下。 可她没发现在那片竹林后是被爬山虎密密麻麻覆盖的长廊。 更不会想到她和小瘸子的做爱调情会被第三人看了去,那人还是她名义上的小叔子。 跌坐到小瘸子腿上的那刻袖真还是懵的。 妈耶!小瘸子是准备雄起,霸王硬上弓了吗?!嘻嘻~ 但光天化日之下play~ 虽然说是很少人路过,但也不是完全没有。 但也不是不行~毕竟肚子里还存着点骚话可以逗逗小瘸子。 却突然被小瘸子从后环抱住,下巴靠在肩颈处重死了。 “真儿~” 喘得很好听,还带着点哭腔,就是能不能不要叫我真儿肉麻死了。 袖真转过身两只手揪住周行佑的脸往两边扯,恶声恶气一字一句的警告,“不—要—叫—我—真—儿,恶心死了。” 后面几个字分明是小声念叨,可还是被周行佑给听到了。 周行佑捧住袖真的脸嘴巴贴在她的嘴巴上,郑重其事的说道:“不恶心。”便张嘴含住了袖真的下嘴唇。 袖真有的时候也有些搞不懂自己的情绪了,为什么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越来越暴露本性了? 可能是他真的很可爱。 接吻在袖真看来就是一场主导权的争夺战,只有一场狂野的、激烈的战争才对得起接下来的性爱。 可小瘸子真的好温柔,全然打翻了袖真前几天才建立起来对接吻的世界观。 他的唇是软,动作是缓的。 甜甜的,像是棉花糖。 袖真思绪飘的有些远,现在她可以去某乎那条点赞率超高的问题下评论了。 接吻是什么感觉? 人是轻的,对方的嘴巴软,舌头是软的,但屁股底下的鸡巴很硬,搁着疼。 周行佑察觉到袖真的不专心,重重吸了她舌根一下,惹得袖真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嘶……你轻点。” 袖真换了个舒服点的动作,把双脚挂在把手上晃了晃。 可周行佑却被她的动作搞得身体紧绷,那处火热,心尖却是柔软的。 他的妻总是那样的讨人喜欢,前些日神神秘秘钻进书房摆弄起笔墨,还凶巴巴的警告自己,“机关要地请勿进内。” 后又找来木匠也不知他们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就见那几日起袖真开始忙上忙下与几位木匠泡在一起,手上更是被磨破,留下了血痂。 府内那些嘴碎的下人竟传起了风言风语,周行佑才从他们口中得知原是袖真在为自己打造一件名为轮椅的器物。 这些下人却在嚼舌根子,周行佑敲山震虎将那些带头嘴碎的,全都发卖了出去,这件事才平息下去。 可在他问起时袖真左顾而言他,只说是秘密。 那些时日心头宛如被猫抓般痒,期待着他的妻为自己准备了何物,却又心疼袖真手上被磨出的茧子。 可当那日真的到来,望着春光灿烂下那张肆意明媚的笑脸时,周行佑心潮澎湃,只想将人拥进怀里细细舔吻。 周行佑也这么去做了。 他的妻,他的真儿。 泪水盛满眼眶,周行佑也不过是将脑袋依靠在袖真肩颈,低低唤了句,“真儿。” 大夫说,他的腿骨多次骨裂,日后一辈子可能都要拄拐过日。 可周行佑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让他能如何接受? 可日复一日的黎明告知他现实便是如此,可当那么一日有人愿意接纳这样的他。 他只想将那人牢牢护在怀里,然后占有她。 他的妻占有自己也没事。 夫君你揉揉,我胸口疼h “你哭了!!” 眼角余光扫见小瘸子那泛红的眼角,袖真立马来精神了,爬起来双腿跪骑在小瘸子身上,更是强行掰过他的脸开始检查。 就见周行佑那张谪仙般的脸上眼尾泛红,眼底浅浅浮了层水光,因不愿被袖真瞧见他哭过,硬是将头扭到一边去。 哦嘿嘿~ 你这副倔强的样子成功激起了我的变态基因。 袖真欠着脸凑过去,“不要说没哭哦~我可是瞧见了,两只眼睛都瞧见了呢!” 周行佑自暴自弃将脸转回来,追着袖真的唇吻了过去。 唇齿交含间,只听他呢喃道:“莫要取笑于我了。” 都说近墨者黑,小瘸子你学坏了~ 袖真感觉自己挺有抖M的潜质,居然很享受接吻过程中肺部的空气被一点一滴夺走的那种窒息,以及小瘸子用力到想将自己融进他身体里的拥抱。 舌根完完全全被亲麻了,可是很爽,那种精神上的爽! 就是还差了点意思,小瘸子太守规矩了,手老老实实放在腰上,不往上也不往下。 奶子好想被小瘸子粗暴的揉揉掐掐再吸咬上一口,那感觉肯定和自己揉起来不一样。 想至如此,袖真夹了夹腿,小逼里的水都流出来了。 袖真双手勾住小瘸子的脖子,与他鼻尖抵着鼻尖,喘了口气道:“想不想在这里……嗯?” 上扬的尾调让周行佑的心跟着颤了颤,他惯来知晓他的妻是个顽皮与胆大,却不曾想胆大到如此地步。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 所说是在家中,可这清静小道时常也会有下人出没。 “真儿,我们回房可好?” 袖真摇头,表示拒绝。 合欢宗以情欲入道,只从袖真达金丹期便日日被欲火焚身,自慰什么的根本不管用。 后来师傅告诉她,合欢宗虽以情欲入道,可其中的情与欲却是分开的。 情是情,欲是欲。 师傅之所以会说,如若不想被小世界里的记忆影响迷失自我,本因那就是你自己。 不过是幼时婴孩大脑过于脆弱,不得不等记忆自行解封。 唯有寻得本我,真我与自我,待三我合一时才有了自由脱离小世界的权力,进入下个世界再度轮回转世。 可如今袖真一个也还没找到,唯有与小世界内的气运钟爱者交合才能够缓解欲念,压制越加错乱变态的精神。 身体的动情不可避免,可是袖真没想到脑子里竟闪过,既然他不给那就霸王硬上弓的念头。 反正男人的亵裤又不兜裆,一把掀开得了。 果然自己是越来越变态了,袖真记得自己以前就是颠了点,还没疯啊! “可这于理不……” 袖真用嘴堵住了小瘸子将要出口的话,张开口含住对方在交吻中早已嫩红的下嘴唇,学着先前小瘸子温柔的样子,慢慢伸出舌尖舔过唇线一点一点朝口中进发。 袖真发现对付小瘸子人果然疯点好使。 你看,这就不说话了。 周行佑愣了愣,对方的舌还在他的口中翻搅戏弄,未被吃下的津液甚是溢出了嘴角。 “夫君我知于理不合,可你就应允我一回吧。” 为了吃肉,袖真决定连脸都不要了。 撒娇买痴什么的,这不简直易如反掌。 周行佑闭了闭眼,心中思绪翻江倒海。 袖真一见稳了,马上把小瘸子的手放到自己胸上,“夫君你揉揉,我胸口疼。” 表现的那叫一个得寸进尺。 周行佑坐在轮椅上,身上跪骑着个袖真最后还不是得让她为所欲为。 下面的小逼好像吃你的大鸡巴h 世人皆有欲望,情欲便是其一。 周行佑也不例外,可他的妻才二八年岁还甚小了些,脸也软嫩未张开,手更是细细小小,瞧得人心软。 他年岁比她大上许多,理应让着她些,宠着她些。 可在这事上她竟比些男的还要猴急,好似吃定自己会退让似的。 袖真笑~ 在试探人底线上她可是有好一手的,再说了底线就是用来突破的呀,嘻嘻! “夫君,我下面那张小嘴儿流水了。”说着袖真牵着小瘸子的另一只手引入层层迭迭的裙摆下,“不信,你摸摸。” 周行佑的眼眸转深,仰头望着袖真那张如仙似妖的脸。 隔着亵裤那层薄布他甚能感受到指尖湿意,他的妻难不成真以为他君子端方,不肯应下才撒娇买痴说这些羞人的话。 可他,周行佑也不过是个情动的男子罢了。 “唔哼~” 小瘸子的双指突然浅浅戳弄起逼口,亵裤那层薄薄的布料被指尖带着浅浅戳进逼口,突然的刺激惹得袖真闷哼出声,不敢置信低头与小瘸子对视。 妈的! 袖真总算是看出来了,小瘸子就是个死闷骚。 嘴巴上说着于理不合,现在玩逼不是玩的挺起劲。 “你怎么?” 袖真心里简直爽死了,那种突然刷出小瘸子另一面的兴奋感,反应到身体上就是情动的更加厉害。 可嘴巴上还是要装一下的。 “真儿,我也不过是男子罢了。”敌不过,你甜言蜜语。 说着周行佑手上动作加快,一下一下顶撞着逼口,虽然没有顶进去,但快感完全不亚于成婚那晚袖真最后高潮时将鸡巴一吃到底。 袖真更是把小逼往前送了送,去迎合周行佑手上的动作。 周行佑手上起伏再大,在外看来不过是夫妻二人抱坐在一起玩闹罢了。 “唔~~” 袖真轻喘了声,小瘸子手上是越来越放肆,竟无师自通学会了九浅一深的方式快速戳弄着。 另一手更是毫不客气大力揉捏起奶子,微微的疼感让袖真的神经越加兴奋,骚话更是成堆成堆往外输出,“夫君,你揉的我好舒服。” “另一只奶子也要你揉揉。” “下面的小逼好像吃你的大鸡巴。” 周行佑的耳廓好似一瞬染上了那上等胭脂红的滴血,恨恨掐了把软嫩的奶子道:“姑娘家家,也不学点好。” 袖真嗤嗤的笑了起来,故意用婉转娇媚的腔调说道,“夫君难道不喜欢吗?” 从成婚那日起周行佑便深知他的妻是个顽皮胆大的主,可他更愿见到袖真的更多面。 如当下口中没个正形,笑得娇娇媚媚,眉间竟是春意。 瞧小瘸子被自己噎住,说不出违心的话,袖真笑得更欢了。 却把周行佑给惹恼了,手下也顾不了什么章法,顶弄的又狠又深差点让袖真媚叫出声。 袖真死死咬住下嘴唇,抑制住快要到喉咙的惊呼。 身体上传来的快感让袖真别无他顾,哼哼唧唧咕哝了句:“你干什么,把人引过来了怎么般?” 顺便横了眼小瘸子。 这一眼媚态横生,看得周行佑那处又硬挺了不少。 原来这淘气鬼也有怕的时候。 有过一次经验,这让周行佑也知袖真是快要到了,手指插的又快了些,尽所能让她更爽些。 小逼紧紧吸住被指尖顶进来的布料,小腹痉挛抽搐了会儿,小逼逼水流的更多了。 到底是世界变了?还是我变了?H 穿堂而过的风拂过周裴安的衣摆,他静静立于原地望着跪坐在兄长腿上的女人。 细碎的话语声虽风飘过,唇齿开合间周裴安好似听见了她与兄长说,“小逼被大鸡巴撑的好满,好舒服~” 大胆又孟浪。 周裴安落下眼,忽地嗤笑出声。 原一向克己复礼的兄长也会为人让步如此,竟在光天化日之下与人媾和。 那些圣贤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周裴安闭了闭眼,不愿承认那一刻他是嫉妒了,嫉妒他的兄长。 明是他与袖真拜的堂成的亲,这天地见公允的理应也该是他。 可他又清晰知晓一切不过是他的妄想,真正卑劣的那人是他——周裴安。 遇见此事最恰当的做法,分明是避让,可他竟在暗地里窥视兄长与嫂嫂的床笫之事,身子更是起了不该有的反应。 荒唐,简直荒唐。 …… 沉浸在情欲里的二人全然没有注意到那片竹林后传来的杂乱脚步声。 袖真跪坐于小瘸子腿上,腰间层迭的衣裙下是只解开了一边亵裤绳带就迫不及待将大鸡巴吞吃入腹的小逼。 满足的喟叹一声,抬眼便见小瘸子牙关紧咬,太阳穴更是因他咬的太过用力而突出。 垂眼盯着两人的交合处,那里明明被两人的衣服遮的七七八八,他却偏要盯着,好似能盯出个洞来让他透视。 袖真承认自己的XP有些怪,但的确小瘸子这副隐忍的样子成功取悦到自己了。 忍不住想要逗逗他,毕竟生命不止,骚话不止。 “小逼要被大鸡巴撑满了……啊~” 周行佑抿了抿唇,恨恨掐了把手中细腰,“……轻点,你夹的好紧。” 袖真咂了砸嘴笑,这种同频的感觉还不错~ 袖真攀着小瘸子的肩膀借力开始上上下下摆动起屁股,小逼里的嫩肉紧紧吸绞住大鸡巴,搞得袖真都能在脑海里想象出大鸡巴插穴的画面了。 小瘸子的鸡巴袖真目视直逼20cm,又长又粗,顶端还带点弯。 就是丑了点,粉紫色的大鸡巴上青筋虬节看着像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但做起来是真爽,每根青筋都能刮蹭过内壁,快感乘倍迭加。 在袖真走神的空隙周行佑抓准时机,在她抬高屁股拔出时,掐着她的腰将人往下摁,挺动臀部让大鸡巴又重又狠的贯穿小逼,直直顶开了宫颈口。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袖真媚叫出声,“啊~”手臂一下卸了力软软趴在小瘸子怀里,被动承受着小瘸子一下比一下更有力的撞击。 口中压抑着的呻吟也随着小瘸子的深捣而变调。 “啊!慢……慢点……啊~~” 脑中的神智随着每一下又快又重的捣弄不知道飘到了何处。 袖真茫茫然的在想,小瘸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的? 新婚夜不是还乖乖躺着挨操? 到底是世界变了?还是我变了? 不对劲,太对劲了?! 不过小瘸子的大鸡巴操起来还真爽,疯起来的样子更可口了呢! 带劲~ 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朱自雍乃楚国开国皇帝,早年起于微末揭竿起义,胜得豪绅帮扶在马上征战打下一片疆土。 如今才四十而不惑的年岁却甚感身子骨大不如前,手底下那帮臭小子更是盯上了他屁股底下的王位。 他可还没死。 “德顺,那法师怎讲?” 三月前民间来了位游方道士,字号了戊。 民间传言那道士此乃神人哉,一颗丹药竟能活死人肉白骨。 朱自雍广招天下能人义士,得道高人为他制仙丹求长生,听闻此事便让身边内侍快快去请。 张德顺安静侯在一旁,听皇帝问起俯首作答,“回陛下,那法师真如民间所言鹤发童颜,一身气度瞧着便不似凡人。” 朱自雍手中执笔未停,便听张德顺顿了顿接着往下说道:“不过他不愿进京面圣,说是世间无仙无神哪来的长生。” 朱自雍落下笔,张德顺早已战战兢兢跪在地,“那便朕亲自去请,如若敢有欺瞒…杀无赦。” 七日后。 朱自雍望着手中黄豆大小般的红色丹药,“这便是仙丹?” 了戊不卑不亢回道:“圣上,这世间本无仙无神,这丹药不过是让您强身健体用的。” 朱自雍没作答,也不避讳了戊,招来内侍命人送去太医院检察。 “那道长你为何鹤发童颜?” “罢了,罢了,怪老身选错方位来了长安,扰乱一世朝纲。” 从那日起朱自雍便跟随老道修仙,日日吃些滋补汤药与红色丹药。 不出三日便感身子骨好上些许,就连房事上都威猛异常一夜三女才平息。 可他不知这一切不过是透支身体带来的生命力。 慕容礼冷笑,那丹药由朱砂火麻铅汞制成,殷弘似血也更能致人于死地。 入夜,四皇子府内。 慕容礼与另外二人皆为四皇子心腹幕僚,齐齐行礼作揖。 “不必多礼。” 朱忱快步过去将几人扶起,问向一身道人装扮的了戊,“你这药量几日才会……” 怕隔墙有耳,话道尾时眼神一厉毙命二字被他咽入腹中。 “二月有余。” “甚好,甚好,到时……” * 万寿节,乃皇帝生辰,此等大宴得由礼部主办,满朝文武皆要到场。 宫门外马车排成了长长的队列,各家夫人小姐由下人搀扶下马车。 袖真和婆婆共乘一辆马车,一路上她都牵着袖真的手,细细叮嘱着宫中规矩让她小心些。 袖真知道婆婆好心好意,就是我手心出汗了,可以擦擦吗? 一段时日过去周行佑的脚伤好了些,可倚着拐下地走动了。 一路与同僚攀谈入席,袖真跟在后面感觉自己e人属性大爆发。 被一群穿着光鲜亮丽的漂亮姐姐妹妹围着,左一句明儿我便命人去你府上递拜帖,右一句卢光寺后山那片桃花开了,哪日咱们一块去。 搞得脑袋昏昏想和她们搂搂抱抱,感受一下什么叫美女如云,左拥右抱。 周行佑回头望去就见他的妻笑得娇俏,小手被同僚夫人牵起用帕子在摸来摸去。 眉头为不可察的皱了皱,正好入席周行佑与同僚告辞,便去把袖真拉了到身边来。 离开了温柔乡,袖真兴致缺缺的撇了撇嘴。 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命太重,她担不起! 奏大乐。 皇帝升御座后,大乐渐停。 鸣鞭过后,皇子与诸王依次上殿,四品以上文武官员从奉天殿东西两门进殿后殿中站定,五品以下官员站于殿外台阶上,礼毕入坐。 周行佑为正三品工部侍郎席位于左后方处,袖真目测距离皇帝也就一百多米,还是能将人看清的。 可主位上的那个皇帝一身紫气淡到快要看不清,黑色的死气却一缕一缕的冒出缠绕在他全身。 师傅说过,一国之君,乃国运者。 身上必紫气环绕,受龙脉庇护,享天地恩典。 可这位主身上的紫气四散而逃另寻他主,皇宫顶上腾飞的龙影,更是虚虚实实,偶有裂缝。 这楚国还真是风雨飘摇。 可这关我什么事呢,我是来渡三我真劫的,又不是来拯救天下苍生的。 袖真抬手,垂眸沉沉望着缭绕于指尖上的紫气,这是那日在与小瘸子交欢过后渡到她身上来的紫气。 双指轻轻一捻,紫气消散离去。 命太重,我承担不起,再说了天塌了有高个顶着。 袖真侧头望去,小瘸子眉眼依旧淡薄冷清,眼角余光好似瞧见自己在看他,便侧头回望而来,浅浅一笑,眼中露出点点温情。 袖真回以一笑。 哝,这不就是! 袖真她没那么大的鸿鹄之志,更说不出横渠四句。 她自私她自利,却也安于太平,安于享乐。 她总天真的以为天塌了有高个顶着,小世界里的气运钟爱者除了小瘸子小疯子小受三人以外必还有他人。 可没他人了,这世界的气运全集于她一人,她便是那个高之人。 * 近几日长安阴雨连绵,大雨连下了好些日。 就连护城河里的河水都涨了上来,好似欲要淹了整个长安。 京郊百里外有一小县城便在水坝下游,多日阴雨河水水位上升,令人绝望的事情发生了水坝溃坝泄洪。 下游百姓残遭洪水,县令连夜组织百姓救人为先,后奏折一封上书朝廷,恳请长安支援。 可他不知皇帝老儿一日比一日痴迷丹道,礼部尚书当朝劝谏他停止服药,长生乃虚无缥缈之事。 却被驳斥‘妇人之人’,借此薅去乌纱帽罢免回乡。 朝堂之上。 朱自雍撑着有些昏厥的脑子,听着下方臣子叙说县城洪水一事,闭了闭眼,竟有些困了。 昨日与三名宫妃酣战竟感力不从心,他时问于道长一日两颗金丹,允否? 下方那人还在喋喋不休,朱自雍不耐烦道:“工部侍郎周行佑可在?” 周行佑一步迈出,俯首作揖道:“臣在。” 有心者都能瞧出他脚经几月修养甚有些跛,好好一位少年郎身体竟有了残缺。 “命你一月内善水利,安平乱。” 周行佑跪地接旨,“是。” 至那日朝堂劝诫,却被皇上驳斥薅了乌纱帽,周忠堂便气厥昏迷了过去,日日处于床榻。 李氏在旁服侍忧心不已,今日儿子上朝回来便另了份苦差事。 惯来姑娘家心性的李氏,这些日被磋磨的厉害,心中苦果无处诉说,望着坚定要与儿子一同前往县城治水利的袖真,怔怔落下泪来。 紧握住袖真的手道:“你可真要与蛮奴一起去?那地苦寒,姑娘家还是不去了罢。” 周裴安站在一侧,望着袖真坚定的神情,无力感袭边全身,双拳紧紧攥起。 她竟能为兄长做到这般地步…… 袖真摇了摇头,洪水过后,如果不处理好尸体,后续带来的可能是瘟疫。 袖真还不想小瘸子那么早死,起码等她先把气运全部拿到手,再说。 这世间真的有仙,有神吗? 石井县。 正当晌午的时辰,天却阴沉沉不见一丝阳光。 一行人站在高处远远望着下方那片被水淹了的城县。 马县令撑着伞跟在周行佑身旁道:“周侍郎,这些天雨势总算小了些,水也退了些。” 距溃坝当天已过去三日,石井县地处山间盆地,上游一溃坝,下方百姓必定遭殃。 周行佑能看出这位马县令四十上下的年纪,一身风尘仆仆,衣摆处还湿着便匆匆赶来接待他们。 “清点人数了吗?” “失踪七十二人,身亡十二人。” 袖真在旁听着喉头干涩,眼眶泛酸。 人命,一条条人命! 马县令带着一行人朝半山腰而去,那里用木头简陋搭了些屋子避雨。 袅袅炊烟飘起,饭香味引得稚童围在锅灶旁吵嚷,衙厨不耐挥手驱赶,“你们也不嫌烫,走开走开。” 分明是粗声粗气的叫嚷,袖真却看出几分关怀。 鼻子一酸,又有点想哭。 袖真连忙眨了眨眼把泪意憋下去。 马县令呵斥了句,朝周行佑拱手作揖道:“侍郎与夫人一路匆忙,还请歇歇脚待明日一同前去水坝。” 这马县令,从他一身风尘与衣摆水渍上来看,周行佑便有八成把握,这人是个忧国忧民,以百姓为先的好官。 以这点来想他竟没第一时间带自己去溃坝查看源头,而是在此让他与夫人歇歇脚。 对上他眼,周行佑便从那老眼深处瞧出未来得及遮掩的讥讽嘲意。 周行佑何等人精,转念便知这县令应是看低了他几分,觉得自己出行带妻女实属不智,不重百姓,却是长安里派下的人,敢怒不敢言。 怪不得这马县令年过半百依然是个县令,这疾恶如仇的性子如今还未磨平。 心中些许怅然,周行佑拱手还礼,“不必,还请先生带我去水坝查看实情。” 儒家最看重的不过是礼,马县令推崇儒学也不例外,见周行佑口中称呼改换,深深一揖后,影响改观了些许。 “好,那便前去。” 上游水坝处。 几日过去水缓上些许,不会将人冲到却也至人腰处。 长长的人龙扛着木,慢慢渡水至溃坝处搭建基底。 马县令遥遥望着人龙,说道,“这水坝乃十五年前圣上下发政令治水利所建,十五年过去,护的百姓安康喜乐,却不想连日大雨……” 话未说尽,他以老泪纵横。 周行佑沉默,当今圣上前三十年乃一国明君,推新令,治水利,挡外患。 可是如今日日寻欢作乐,谋求仙道。 这世间真的有仙,有神吗? * 近些日袖真性子越加沉默,小瘸子问起时,也不过无事般笑笑。 今日的天如前几日那般,阴沉沉的像是会塌下来一般。 远处是施粥摊长长的人龙早经排起了队伍,望着他们被日头晒得棕黑的皮肤,不辞辛劳日日补修水坝,袖真心里五味陈杂。 做人不仅要向上看,也要向下看,见世界的每一面。 袖真记得还是陈攀那世,她是个仇富的,见不得那些富二代在那里无病呻吟。 可她的出身,说不上富也不算吃不起饭,每天为了那点工资忙上忙下。 最常做的事就是看到那些悲惨的故事,共情流两滴泪,什么也坐不了。 如今事情真真切切发生在眼前,她想,她应该去为他们去坐些什么。 …… 写得比较粗,像大纲,但没有世间了,之后在该,我要去加班了。 马县令,请留步! 多日下雨,今日终是放晴。 阳光刺破稀薄的云,照在多日忙碌抢修溃坝的人们身上。 马县令快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依旧跟在前线与百姓一起运送沙石。 石井县下辖五个乡镇,周行佑便下乡安抚群众,统计失踪与死亡人数。 这几日搜救依在继续,可大坝下这条河河线狭长绵连三两县城,也不知那些人被冲到何处? “——马县令,请留步。” 马县令那张老脸上写满了不愉,欲要加快脚下步子逃离,可身后那女子一声比一声叫的响亮,引得旁人频频投来目光。 气得胡子抖了抖无奈转身望去,就见袖真提着裙摆急急跑来,简直毫无女子风范。 身为女子理应安生在家打理后宅孝敬公婆,而不是跟着周侍郎到这红绣添香。 这是战场,人命关天的战场。 好在周侍郎是位好的,没被这女子留住了心肠。 “侍郎夫人,您找老身是有何事?”马县令拱手行礼问道。 马县令的言行举止挑不出错,可袖真明显感觉到这小老头很不爽。 这几天也是对自己好像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各种看不顺眼。 袖真舔了舔后槽牙,算了不和他一般见识,先把正事说了先说。 袖真把手中画纸展开,指着群山环绕中的盆地给马县令看,“西高东低的地势,导致石井县极易汇集降水,而这便是圣上在这设立大坝的缘由。” 马县令那吊三角眼斜斜看过来,袖真感觉‘不然嘞’这三个字都快贴他脑门上了。 顿了顿,袖真继续说道:“我观察过这座大坝,是为土石所建,这次溃坝乃雨季漫顶和年久失修导致的溃坝。” 袖真的眼神让马县令振聋发聩,后脊发麻,就听她说道:“每天雨季要做到预防溃坝,模拟预防措施,减小人员伤亡与损失,以及一旦水库溃坝后,波及多少区域和人口。” 马县令垂下眉眼,眼角隐隐湿润,愿是他的疏忽才让那么多的百姓流离失所。 马县令终是正视起眼前这名女子,她二八年纪,面庞稚嫩瞧着还未出阁的模样,却已是官居正三品工部侍郎之妻。 可她眼神刚烈,直直看来时犹如那东升初日,照得人不敢直视。 口中讲述的更是与人为善,她不应是谁人的夫人。 后宅那片天地太小,她理应站在更高的舞台。 她是位先生,令人敬仰的先生。 马县令深深弯下腰去拱手作揖:“还请先生,赐教。” 袖真被下了一跳,这小老头这么突然改变态度了,刚才不是还怎么都看自己不爽。 马县令未听袖真作答,便知是自己的态度惹到她了。 他也知自己的性子糟,因这性子多次提拔惨遭小人陷害,可多年下来本性难移,石县令苦笑如今终是翻跟斗了。 再次深深弯下腰去拱手作揖:“望先生饶过老身先前不敬。” 袖真吓得往后跳了一大步,在听清小老头讲什么后赶忙去扶。 她也没有那么小气,再说了这小老头本性不坏,就是疾恶如仇了些,情绪差不多都写在脸上。 “不必如此。” “还望先生赐教。” 望着小老头真切的眼,袖真默了默,还真是一心为民啊! 袖真指向下方边沿几个村镇,继续说道:“设立大坝不仅改变生态环境,更改变了村民耕种的习惯,我观察过大坝那有条红线,应该就是水位预警线。 你们是不是到水位预警线就开仓放水?” 石县令略微一点头后,说道:“水满则溢。” “我去下游看过,离水源最近的那些房子都已塌了,说明溃坝时水势很凶。” 袖真转身指着水坝下游处几点位置,“只要我们在这些地方修建台阶式溢洪道,水就从溢洪道向下游流出便可防止大坝被毁坏,也可减轻水势。” …… 纸上谈兵,都是纸上谈兵,不实之处还请指出。 小瘸子,你可不要死了啊! 溃坝终是在六日内抢修完毕。 马县令将背上沙袋扔下直起腰身,抬头望着天上那轮灼日,眯了眯眼,喃喃道:“终是过去了。” 哭声渐渐中从人群中响起,马县令认得他,长十三街有名的混子,游手好闲,长那么大多亏了母亲帮扶。 可他的老母走了,三日前被水冲走,昨日才找回。 还记得昨日晚间,他安置好老母尸首便又来了溃坝处一声不吭搬运起沙石。 泪水糊住了眼眶,马县令连忙低下头去喃了声‘好小子’,也不知是赞是贬。 “马县令,可否移步?” 马县令循声望去就见周行佑立于岸边,拱手一揖。 “此去调查石井县及下辖五个乡镇,共死亡178人,失踪58人。” 周行佑讲述的情况,让马县令那张老脸更显老态,背甚是一瞬驼了下去。 望着他这副模样,周行佑些许不忍,这位马县令为官二十载,为国为民,着实令人倾佩。 可这次溃坝伤情严重,责任于他,他非死不可。 瞧出他眼中动容,马县令拱手作揖道:“周侍郎不必为老身求情,这辈子为百姓我死而无憾,为那……178人偿命。” 大坝又经三日修缮,如今只待大水完全退去。 周行佑便欲告辞朝长安复命而去,却不想半路遭到刺杀。 马车外刀枪剑戟声不断,周行佑草草吩咐了声‘不要出来’,便闯了出去。 袖真来不及阻止就感马车剧烈摇晃起来,连忙扶住车箱,就见马夫的尸体倒了进来。 遮帘挡住了他的胸口,可在晃动中袖真还是看清他的胸口插着一把箭。 袖真的呼吸滞了滞,控制着自己不去看他还睁着的眼睛。 窗帘缝隙中可窥见周行佑一人一剑身法了得,逼得刺客无法朝马车前进一步。 可他只有一人,也有疏忽力尽之时。 羽箭朝马车射去,周行佑欲要跨步截断,可身旁贼子瞬间突袭而至,抵挡之时羽箭正中马儿腹部。 因吃疼马儿狂奔不止,马车内袖真被颠的胃里翻腾,手肘膝盖更是不知道磕到哪了,疼的厉害。 周行佑顾不上背后剑戟,飞身朝马车而去,五指深深攀住车沿,借力腾跃间钻进马车一把抱起袖真后跳车。 在地上连滚了不知多少圈,袖真只听小瘸子在耳边嘱咐了声躲好,就见他朝那些刺客而去。 身上无一处是不疼的,袖真躺在山坡底身上被茂盛的草叶遮盖,费劲的睁开眼皮,眼前昏花绿油油的一片。 “……小瘸子。”你可不要死了啊!不然我可就去找别人给你戴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 动了动唇,细微的声响却连蚊虫也不及。 * 十日转眼而过,三日前兄长一封来信,求于父亲今日朝堂之上为石井县县令求情,信中寥寥几笔可见那位马县令的忠义与为国为民。 却不曾想,昨日晚间兄长与嫂嫂并未归家,母亲安慰:“或是在路途中耽误了些时辰。” 当下周裴安皱了皱眉并未反驳,可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安,难以入眠。 他还是决定去看看。 百里路程快马加鞭不过一天一夜,入夜间他便见到了兄长信中的马县令。 “你可知周侍郎是何日启程?” “两日前,可是周侍郎与其夫人发生了何事?” 周裴安眉头皱着从未松下过,让人不知在想些什么,但也作答了问题。 “石县令,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未等他说完,石县令便道:“不必多礼,周侍郎与夫人帮老身良多,这是老身分内之事。” 一簇簇火光亮起,百姓们从家中走出开始找人。 周裴安朝马县令深深一揖,“多谢马县令。” 再次醒来,袖真眨了眨眼环顾周围,眼前的事物全然陌生,瞧着像是在谁的府邸里。 这几天常常下雨,虽然有太阳但还是湿冷,可这屋内却是很暖和,袖真眼尖的瞄见那上等的无烟炭静静烧着。 怪不得暖和。 屋门被忽然打开,不仅人进来了,冷气也进来了。 袖真缩了缩脖子,恨不得整个人钻进被窝里,就听那人大呼小叫了起来。 “二姑娘,你醒了。” 狗看肉骨头 “……表少爷表少爷,二小姐醒了!二小姐醒了!!” 小丫鬟跌跌撞撞的吵嚷渐渐远去。 袖真闭上眼,睡得很安详,毕竟身体硬邦邦——死了呢~ 我已死,有事烧纸。 假笑笔芯~ 片刻后,便有匆匆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袖真睁开眼就见慕容礼一身绯罗朝服缓步近前。 袖真眼前一亮,还别说小受长得还真挺帅,尤其是一身状元冠服,二梁朝冠一戴,青色垂缨垂落于胸前,乃红罗圆领白绢中单下的一抹亮色。 这眉清目秀的,如果眼眶红红,掉眼泪的话,还别说,还真别说~ 哦嘿嘿~~ 慕容礼好似全然忘记了男女大防,于普通兄长关心自家姊妹般,坐于床边,甚还帮袖真掖了掖被角,问:“表妹,身子可好些了?” 可他不知袖真已经在心里嘶哈嘶哈开了。 袖真轻嗯了声,全然没注意到他的别有用心,将视线投向他一身状元冠服,“表兄这是?” “今日放榜幸得陛下赏识高中状元。” “那表妹在此祝贺表兄了。”见袖真欲要起身行礼,便被慕容礼连忙按住肩,温声安抚:“不必多礼,表妹有这心便好。” 见袖真不欲再起身,慕容礼这才收回手。 锦被下她只着了件里衣,手下肩膀单薄好似一手便可将人揽抱入怀。 手下摩挲间好似甚能感受到她肌肤温凉。 因先前几番动作锦被滑落些许露出一段女子温腻脖颈,慕容礼眸色渐深。 可她甚还无知无觉,软糯糯唤了声表哥。 不欲被表妹发现他狼子野心而厌弃了自己,慕容礼这才掩下眼中欲色,抬眼时又是那个谦和温雅的表哥。 自那日送表妹出嫁起,袖真的音容笑貌便成了扎在慕容礼心上的一根刺,欲要拔出便疼得鲜血淋漓。 随着疼,带出欲。 不知多少日夜,慕容礼翻进将军府后院,袖真从前的闺房中,将她所有衣裙拿出堆于拔步床上,如猫归窝般躺于其中,一声声唤着袖真的名射在锦帕中。 慕容礼也不知为何老天要如此作弄于他,为何二人第一次见面便是在她的成婚之日,甚是他亲手将心爱之人送于别人床榻。 那样无力,心痛,叫人毫无还手之力。 日后便不会了,周行佑如今已死,一剑刺进心脉掉入河中死了。 慕容礼一寸寸用眼神细致描绘袖真眉眼,表妹是他的。 袖真发现小受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吓人,就像狗在看肉骨头恨不得现在就舔上一口,解解馋。 袖真抖了抖身子,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到了。 呸呸呸,我才不是什么狗骨头。 看什么,没见过美女啊! 嘴上还是从心的唤了声:“表哥?” “…嗯?” 寒暄几句,袖真觉得可以步入话题了。 “你救我回来之时可否见到我夫君?他为了保我周全独自引开了杀手。” 慕容礼心中阴沉的可怕,面上却还佯装一副假惺惺关心之色,“未曾,可却在不远处河岸边发现一处血迹,他应是不甚掉入河中被水流冲走了。” “表妹不必担心,我这就命人下去寻,但表哥还是要多嘴一句,人死如灯灭,人若真死了,还请表妹节哀。” 慕容礼站起身,居高临下望着袖真面上落寞神情,口中话语淡淡。 他就是要摧毁她的希望,让她自己走进他的怀抱。 可需表兄喂你? yuwangsh e.i n 这几天身子骨好些了,袖真便想下床出去走走,透透气。 身旁伺候的小丫鬟,名唤阿菊,是个有些毛躁讨喜的,从前在将军府时便是身边伺候,也不知小受怎么把人调到身边来的? 见袖真欲要起身下床,阿菊连忙上前搀扶,口中一个劲的碎碎念,“二小姐可当心些罢,大夫说了你身子本就弱还需将养着。” “那日见你被表少爷抱回来,可吓着奴婢我了,浑身脏污是血,后来给你擦身换衣才瞧见那青一块紫一块的,心疼死我了。” 袖真偏过头去悄悄撇了撇嘴,这小嘴叭叭的,可比唐僧还会念。 我吃好喝好睡好,还胖了两斤,你咋不说。 走至门前,阿菊口中没停,手上也没闲着去推门。 这几日袖真有意无意打探过阿菊口风,才知这是慕容礼的府邸。 袖真先前听那些下人一口一个二小姐叫她,还让她以为这是在将军府,原来不是。 亭台楼阁,假山流水。 这府邸修建的很是精致,院中池水里更是养了荷花与锦鲤,瞧着一派清净悠闲的气派。夲伩首髮站:sanyeshuwu.vip 可袖真可不会忘,这不过是一座囚笼窟。 袖真是不动脑,但不代表她没脑子。 慕容礼乃新科状元,这几日应当分外忙碌,与一众进士到国子监拜谒先师庙,可他却还能挤得出空来看她。 “表妹,近日身子可好些了?” 还未等袖真答话,阿菊好似抓住救星般带着哭腔作答。 “表少爷,二小姐她不肯喝药,可不喝药身子骨怎得才好的起来。” 袖真:我就是个正在发霉的蘑菇,不想被那黑不溜秋的农药毒死而已。 阿菊抽噎的更加厉害,“表少爷,你有所不知从小二小姐喝药都是大小姐亲自喂的,如今大小姐不在身边,你看看二小姐如此糟践自己的身子。” 袖真眼刀子唰唰唰朝阿菊射去,小时候的确需要阿姊哄着喂着才喝药,但这也不是你全部抖落出来的理由啊!! 慕容礼接过阿菊手中碗,挥了挥手命人下去。 娴熟坐于床榻边,将药递于袖真面前。 “可需表兄喂你?” 更加羞耻了怎么破! 袖真双颊染上淡淡红意,接过碗不过搅了两下。 “可是想你阿姊了?” 袖真绞尽脑汁想理由扯开话题呢,正好小受把话茬递了过来,现在不想也得想了。 阿姊名唤,袖清,两袖清风的袖清。 记忆里阿姊的音容笑貌停在了三年前,还记得那日大军临行前,阿娣站于她身前,微俯下身拿帕子为她拭泪,口中轻声哄着,“真真莫哭,阿姊这是去为你挣功名呢。” 那年十六的袖清足足袖真高出一个头,袖真抬脸才能看清她脸上全部神色。 “…真的?” “是,到时真真便是小将军的妹妹,出去参加诗会又多一名号。” 记忆的阿姊如今已瞧不清面容,袖真只记得阿娣答完话便朝战马而去,一跃翻上战马,扬声道:“阿姊日后还望你多加保重。” 等袖真回过神,眼眶竟湿了。 阿姊,三年不见,你在边关过得好吗? 袖真连忙眨了眨眼,把泪意憋回去,“也不知阿娣如今怎样了?” 因哭过眼尾鼻头都是红的,瞧着人心软极了,想将人拥进怀里好生安抚一番。 慕容礼收回眼,他并不急,他要她心甘情愿。 这楚国表面看着花团锦簇,其实内里早以大厦将倾。 慕容礼冷笑,近些日老皇帝越加痴迷求仙问道,对朝堂百官更是不理不睬。 昨日四皇子便被朝堂上一众朝臣死谏推上了太子监国的位子。 那些有封地的诸侯王更是敏锐,各个都有狼子野心,盯上了那个位子。 昨日边关八百里加急的信件还摆在太子案头,动也没动。 可如今边关战时吃紧,魏蜀两国更是合纵连横一并朝边关压境而来,却被太子一句国库赤字,打法了。 这楚国灭国,时辰早晚罢了。 可这与他前朝遗孤有何关系? “应是过得不错。” 慕容礼面不改色扯着谎,自然接过袖真手中药碗,执勺喂于她嘴边。 话题绕来绕去,还是没绕开这口药。 袖真要崩溃了,可是对上慕容礼那双好似极力压抑着什么的眼睛,袖真第六感提醒她不要捣乱,不要耍脾气,不然后果很严重。 一下变鹌鹑,安分了下来。 慕容礼满意的看着袖真小口小口喝着药,等她一碗喝完才满意离开。 袖真望着他的背影骂骂咧咧,无声比中指。 …… ps:小改了一下。 妈耶,惹上变态了! 这院中池里的锦鲤个个膘肥体壮,一看便是被喂惯了的。 袖真将手伸于池面之上,底下鱼儿见人欲撒食一窝蜂涌了过来。 手指虚捻了几下,好似手中真有鱼食洒下般,底下鱼一个个张大了嘴却什么也没吃到。 这一幕让袖真哼笑了声,朝旁挪步,那些鱼也聪明朝旁游来。 “表妹。” 袖真抬头望去,就见慕容礼头戴乌纱帽,两侧点翠簪花,身着蓝色圆领鹭鸶补服快步而来。 还未等袖真应声,他便说道:“外边风寒,你身子未好全怎得出来了。” 眉眼一瞬凌厉朝袖真身旁阿菊撇去一眼,袖真瞧在眼中,打全场解围道:“屋里闷,便想出来走走。” 见慕容礼不答话,袖真便开始了作妖。 “表哥,今日可有夫君消息?” 慕容礼垂眸入眼的便是袖真因情绪激动一把攥住他腕的手,女子手骨纤细,如今紧攥着他手的骨节泛白,可见她的用力。 抬眼,就见她面上原先养出的几分气血,全然退了个干净。 这双眼里的期冀好生刺眼呐。 慕容礼牵动嘴角,想如以往般隐晦暗示,可话到嘴边却又尖酸刻薄,“未曾,表妹,你可知今日尚书府门前挂出了白帆。” 望着这个因不敢置信甩开自己手,趔趄向后退几步的女人。 慕容礼只觉得五脏肺腑撕扯着疼,表妹,为何不好好看看我? 袖真是不动脑子,但不代表她没脑子。 这是古代,身为将军府的二姑娘已出嫁,作为表兄的,救了人因送往夫家。 而不是他家,当从这点便可窥出他的狼子野心。 更何况他命那些下人一口一句二小姐唤袖真,好似她从未出嫁般,潜移默化影响她。 以上袖真都看在眼里,但她不在意。 可慕容礼触犯到了袖真的底线——自由。 囚笼鸟,池中鱼,不过是些供人赏玩的玩意,慕容礼要将她困于这小小方寸之间,这是她不允许的。 这样的男人不能惯。 给他一点颜色就开染坊。 这句话就像刀子一样往他心窝里扎,看着他气得先肝脾肺肾疼,口不择言却不敢越雷池一步,袖真可爽死了。 叫你不让我出门,叫你把我困在这里。 “你死了,你夫君那残废更是死了!” “你住口!” 啪—— 一声过后场面安静了,慕容礼被一巴掌打的偏过头去。 面颊上的疼,不及心上半分,慕容礼想笑,眼眶却湿了。 这是他该的,他不应去算计她婚事。 因太过用力手心被反震的有些疼,袖真悄摸攥了攥拳,下秒就见慕容礼突然逼近,掐着下巴强迫自己抬起头。 慕容礼实在是高,袖真估摸自己应该有165以上,那小受就有185。 他生气掐着自己的下巴,还需要他纡尊降贵弯下腰,一想起袖真就好笑。 悄摸踮起脚,就听他嘀咕了句,“真儿,你就不能抬眼看看你慕容哥哥?” 吻落下来,袖真脚也踩实了。 说实在的,小受不会接吻,吻技太差了。 跟个狗一样,只会又舔又咬,搞得袖真真想教教他什么是接吻,虽然说她也不会,但也可学以致用嘛,从小瘸子那里学的小受不嫌弃就好。 但现在在飙演技呢,不能卡。 袖真一下把他推开了,啪一下给他另半张脸也来了一巴掌。 就见小受他笑了,袖真连忙退后一步,妈耶,惹上变态了,两巴掌把他打爽了。 男人的眼泪,女人的兴奋剂 这是他该的,这一切分明是他处心积虑筹谋而来。 为何……为何事情会发展到这般地步,为何…… 老皇帝不日将死,老匹夫战死沙场,她不过是仇人之女,瞧着欢喜抢来便是。 为何心脏会如此抽痛? 真儿,你莫要拿这种眼神看我。 慕容礼长相温润,可他偏偏头戴点翠簪花乌纱帽,一身蓝色官服,显然刚下朝便来寻袖真。 可如今那张俊颜上五指印明显,却偏偏红着眼,极力压抑情绪,低低笑出声。 袖真连忙退后一步,妈耶,惹上变态了,两巴掌把他打爽了。 但别说,还真别说他这一身官服却眼眶红红,眼泪欲落不落的样子,瞧着怪招人疼的。 男人的眼泪,女人的兴奋剂。 袖真今天可算get到这个点了。 想再他两巴掌,那种训狗式的巴掌。 有点变态怎么破~ 就是这小受心肠太歹毒了些,昨日身上伤好全袖真便想告辞,可他嘴上应答却并未放人离开。 袖真就猜到小受是想拖延时间,等日子过去,那她便是个死人。 现在好了,尚书府挂出白帆直接人间蒸发。 小变态长得虽好,可这心机袖真自叹弗如,比不过比不过。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嘛! “表哥,既我身子以好全那便不多加叨扰于你了。” 见袖真福了福身作势要走,慕容礼下意识一把拽住她的手,不让走。 “如今世道传言周侍郎与其夫人治水有功,却遭海王妒忌将人带了去,如今若你现身,那流言蜚语定会淹死人。” 袖真回望而去,嘴上阴阳怪气呛道:“莫不成住你府上?” 见他面有期冀,袖真一阵见血直接戳破二人嫌隙:“表哥,莫不是忘了,若不是你将我困于这深宅后院中,我便不会死了。” 慕容礼心中绞痛无法作声,痴痴望着袖真甩开他手,快步离去的背影。 先前那一幕幕吓得阿菊两股颤颤,低头跪于一旁,不敢去听不敢去想。 可却见袖真突然离开,便想快步追赶而去,却听她淡淡道:“不必,我身旁不跟不忠之人。” 阿菊愣在了原地。 * 石井县地处长安百里外,不远不近的距今却隔着许多崇山峻岭与河流。 山地险恶无人前去,周裴安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看一眼,如若有真儿与兄长的消息便好。 可十日,正正十日过去,日日寻找却连半点消息也无。 令他最为熟悉的成了那漫山遍野的树与入夜天际的星。 若不是前些日放榜高中探花,一封字字泣血的家书才将周裴安叫回。 可今日下朝归家,却见尚书府牌匾上挂起了白帆,爹娘一身丧服站于灵堂前,来往吊唁者甚少,门庭冷清。 周裴安站于尚书府门外,远远遥望着厅堂内那座衣冠冢,牵动嘴角想哭却哭不出来。 为何连死,她都要与兄长葬在一处,就因她是他的嫂嫂吗? 无名火从胸中燃起,那些礼教束缚,那些仁义道德,他统统不想顾,他只想将衣冠冢里属于袖真的衣物拿出。 周裴安冲进去,将那些白帆统统撕下,朝爹娘吼道:“她与兄长并未死,你们为何早早判了刑。” “德清,德清。”李氏哭喊着他的小字,想让他冷静点。 李氏也不愿相信竟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也是她的孩子,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怎能不痛心。 可正正十日,十日未找到人! 从起初半信半疑,到如今哀莫大于心死也不过十日罢了。 “够了——” 周尚书在旁大呵了声。 周裴安抬眼望去,几日不见父亲竟老了许多。 原先还黑着的发,如今一半全白了,脸色更是不好看,好似几天几夜没合眼。 望着这般的父亲,周裴安卸了力气跌坐在地。 就听父亲嘶哑的嗓音响起,“我也不愿办白事,可如今乡野盛传周侍郎与其夫人为百姓而死,如今周行佑与其夫人不死不行。” 周裴安想笑,就为了这荒诞的理由,他的真儿与兄长便必须死。 “…哈……哈哈哈哈……” 为何呢?!为何呢!! 因这世道便是如此,何其悲凉。 抱都抱了,你现在跟我道什么歉。 这笑声怪瘆人的。 袖真立于尚书府门前踌躇半响也不知该不该进。 笑声渐渐止息,隔着远袖真瞧不清小疯子如今是何神情,却见他跪坐于地,头戴二梁乌纱帽,一身青袍鸂鶒补子。 再看地上那横七竖八的白帆,这小疯子怕不是也闹了一场。 “爹,这楚国大夏将倾之貌,你莫不成没看出来?” 被父亲盛怒下指着,周裴安却是悲凉讥嘲一笑。 周尚书颤了颤手,不愿承认。 可皇帝一日日寻仙问道不理朝堂,自那日劝谏罢免后,他便无从得知朝堂之事。 寻昔日好友却个个闭口不谈,再次得知便是短短半月四皇子竟被一众朝臣推上了那太子监国的位子。 如今想起由生几分庆幸,若不是当初罢免了官职,他周家怕不是也要风雨飘摇一番才可立足于长安。 “爹,可知今日朝堂之上发生几何?” 为等父亲作答,周裴安自顾自说下去。 “魏蜀两国合纵连横出兵压境而来,边关战事危急,粮草紧缺,南下诸侯王起兵造反。” 周裴安细数的一件件事如山般重压于周尚书心头,他的脊梁慢慢弯了下去,身体摇摇欲坠。 “……这不过是三日天前的消息罢了。” 李氏惊呼一声,连忙起身去扶周尚书,擒在眼眶里的泪水夺眶而出,“周郎。” 周裴安望着父亲的眼,缓缓说道:“为了这般的楚国,不值得……”他的真儿与兄长赴死。 话未说尽,周尚书却知其中意思,挥了挥手招来下人,命人将白帆都烧了,一把火烧个干净。 下人收拾时才瞧见站在门外的袖真,惊呼了声,“少奶奶。” 周裴安莫得抬头望去,就见袖真好生生站在那儿,眉眼如往昔般夺目。 一身素白衣裙衬得人单薄轻飘,好似下瞬便会被风吹散。 周裴安趔趄爬起身,他不敢多想,眼前人是他放在心尖心心念念的人,他顾不得男女大防,礼教束缚,他如今只想好好抱抱她。 脚下步子,越跑越快周裴安三两步冲上前一把将袖真拥入怀中。 袖真只感一阵风经过,人就被小疯子抱进了怀里,他的拥抱很用力,好像下一秒腰就要被他勒断的用力。 恍恍惚惚中袖真好像听到小疯子在耳边哽咽了一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手下推了推没推动,袖真尴尬的想噶,越过小疯子的肩膀看到公公婆婆站在后面看着呢! 扯开嘴角尴尬一笑,朝他们撇脚解释了一句,“小叔兴许是过于担心了。” 说完袖真都想自打嘴巴,这什么狗屁理由。 女人温软的小身子嵌入自己怀中,周裴安才真真切切感知到原这不是黄粱一梦。 ……是真的。 抱的些许久了,怀里人轻推了推,周裴安却不忍放手,与她亲近些,莫过于这一次。 可这于理不合,他们二人的身份毕竟是叔嫂,如若被传谣言,必是会对女子名誉有失。 周裴安闭了闭眼,松手后连退几步深深一揖:“德清先前多有冒犯,还望长嫂责罚。” 袖真心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抱都抱了,你现在跟我道什么歉。 是不是到时候做都做了,鸡巴都插进来,你再跟我说,对不起,我不该把鸡巴插进来。 可面上还是要做做样子的,“无碍。” 待袖真进门,尚书府的大门便关上,闭门谢客。 周裴安低眉敛目,跟随袖真走至父母面前。 李氏想问,为何只有她一人归来,想问她儿子周行佑人呢?! 可望着袖真倦色苍白的面容,颤了颤唇一句话也说不出。 十日,正正十日过去,惨遭贼人袭杀,她是如何存活下去,是否遭了劫难? “蛮奴呢?” 这话还是周尚书颤着音问的。 “那日半路惨遭贼人袭杀,我与夫君一同落水,后幸被一户人家救起。” 袖真话中避而不答之意,在场人人皆听的明白。 李氏一把攥住周尚书的手,呼吸急促,眼前昏黑晕了过去。 周尚书连忙将人扶住,急急命人去找大夫,场面乱成一团。 活人定能胜过死人 待一切平息时也已入夜。 晚间刚下过一场雨,屋檐还滴滴答答落着水。 这偌大的尚书府灯火阑珊,自周尚书被罢免后便门可罗雀。 短短一月间遭逢变故,天翻地覆。 周裴安望着落水竟出了神,也不知兄长如今是死是活? 私心里他竟觉得兄长这般死去甚好,她身边便没了旁人,可却又想兄长还活着。 “……嫂嫂,她可睡下了?” 周裴安忽地问向身旁小厮,先前忙乱竟也未顾得她。 与他一同长大的小厮本应最知少爷心事,可连他也未曾看出半分周裴安心中窥视之意,答道:“少奶奶在灵堂为大少爷守灵。” 周裴安一瞬攥紧了拳,眼神晦暗,活人定能胜过死人。 * 因果律,你有考虑我的感受吗?你有在乎过我吗?因果律,我们不在爱了吗? 寒心,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真正的失望,不是泪流满面。 袖真看着手腕上与小瘸子纠缠的命运线想哭!想噶!想发出尖锐爆鸣!想在地上阴暗扭曲爬行! 命运线便是时间轴中的主线,它是模糊不清,无法观测的。 唯一,且只有一条,其他皆为可能性。 在过去以周裴安救袖真为定点,那么在无数种可能性中周裴安都选择了救袖真。 这便构成了因,需袖真偿还果。 袖真:别看我表面平静,其实我早就疯了呢~ 假笑笔芯~ 命运线纠缠不清,这种因果最难偿还,如果这辈子还不清,那就下辈子下下辈子还清了再说。 可袖真不想和人绑在一起啊!! 对小瘸子不过是凡间一世夫妻,做做爱,调调情还可以,如若真要与他牵连到一起,袖真是不愿的。 这种被命运摆布的无力感,真的很创!! 灵堂内白帆被清理了个干净,燃烧过后的灰烬闪烁出零星火光。 女子立于衣冠冢前,明明她一字未言,周裴安却能感受到她的伤感。 能不伤感嘛!袖真都要哭成祥子了! 周裴安顿了顿步子,迈步而入,出口打破一世宁静。 “嫂嫂,夜已深早些睡罢。” 袖真愣了愣,这小疯子什么时候来的?她这么没注意到。 “这就回。” 说话间于他错身而过,走出几步远后袖真突然定住不敢置信回头望向小疯子。 时间在向前行走,过去那便成为定局。 令袖真不敢置信的是,在无数次分叉的时间线中小疯子无一都做出了同一个动作。 错身而过的瞬间抓了袖真的手,问道:“嫂嫂,兄长于你真就这般重要?” 但现实却是等袖真走出几步远,他都没有动作。 这是多么强大的克制力啊!! 袖真顿了顿步子,走回去站定在小疯子面前,“你有话问我吗?” 脚步声渐行渐远,空荡荡的灵堂唯有他一人。 晚间的穿堂风刮过衣摆,好似在心头也开出个口子,空荡荡吹着凉。 周裴安敛下眉目,他真想问她一句,兄长于你真就这般重要? 可以何种身份?先前在家中二人从未逾矩过,倒是他,对嫂嫂心生绮念,实属不耻。 闭了闭眼,就听那脚步声快步来到跟前,以及那句你有话问我吗? 睁开眼便是那张心心念念的面庞,周裴安嘴角含了些笑,疑惑的轻嗯了声。 袖真又把话重复了遍。 袖真就是强迫症作祟,想在现实也听小疯子说一遍,然后……然后袖真没考虑过。 反正跑了就是,明天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就好了。 见他不回答,袖真有些不耐烦,“你就真没什么话想问我!” 周裴安眉眼里的笑意渐浓,点了点道:“有。” 袖真眼睛一下亮了,里面全然写着你快说,你快说。 就听小疯子慢悠悠道:“晚膳可用了?” 袖真:…… 气都气饱了,还吃,吃你个大头鬼。 “用过了。” 把话撂下,袖真转身就走。 倒是周裴安眉眼间的卑意尽被柔色取代。 天下乱得太久了 天空乌蒙,怕是又一场雨。 小丫鬟抬头望了眼天,不免有些埋怨,“连日落雨,也不知那日有个头。” 身旁婆子瞥去一眼,未接话。 近日府内那些闲言碎语未传进主子们耳朵里,可她们作为下人的可知道不少。 说这连日阴雨全是府上那位寡嫂未死惹的祸,她招了河神重怒,如今天谴。 怀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思,婆子对西院那位便有了几分偏见,怎滴,旁还连累他人。 可前些日老爷命人把白帆撤下一把火烧了干净,婆子全瞧在眼里,聪明的未去接话。 倒是不知何人嘴上没个把门的,把这话漏给了二少爷身边的小厮。 小厮名唤立春,立春时节生人,便唤了立春。 立春自幼跟在周裴安身旁,自审还算知他几分脾性。 可自那日以后,他便再也琢磨不透公子心思。 * 李氏多日缠绵病榻,周尚书也沾染些病气身子骨每况愈下,掌家的便自然成了尚书府嫡次子周裴安。 这叫他没了几分顾忌,袒露出的几分狼子野心叫立春心惊。 八仙桌上唯有叔嫂二人。 周裴安眼含笑意瞧着袖真,她用膳时全然一副孩子脾气,一定要将吃食一口闷了才甘心。 可她嘴只有那么大,只能小口咬下一半再来一口,吃得颊侧鼓起一动一动,可爱生动极了。 这般的她,想让周裴安守护一辈子。 “慢些吃,没人跟你抢。”说着他便夹了一筷子吃食近袖真碗里。 袖真撇他了眼,在看看碗里肉,准备大度一点,不去计较那天气自己的事。 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西院小厨房烧的全是素的,嘴巴淡出个鸟来。 好不容易请安后一起吃个早膳,袖真可要把这几天的肉给吃回来,虽然说公婆不在。 周裴安浅唇笑了笑,她这般孩子心性,为何世道难容? 立春只知府内传言,可他不知府外人言可畏。 一朝官吏,竟被人言所逼,‘交出寡嫂,了祭于天’。 周裴安垂眼,敛下眼中锋芒,这世道难容,那便他开新世安太平。 那时便有他们二人的容身之所。 这几日他招兵买马的动静大了些,惹着周尚书叫他来床前问话。 “父亲。” 周尚书仔细端详着儿子,少年二十及第,公子端方。 眉眼于自己年轻时很是相似,却多了几分李氏的眉目温柔。 恍然间好似想起从前,小娃娃抱着小戴礼记头头是道论述着他的观念。 “德清,你可是要造反?” 一句好好似抽完了周尚书全身气血,人瞧着一瞬老了许多。 在父亲的逼视下,周裴安并未回避,“是。” “……为何?” “这般天下,父亲你为何强求?” 周尚书被反问的一愣,是啊,为何强求? ……为何? 周尚书气血上涌,连番咳嗽不止,周裴安连忙叫人去请大夫。 一阵手忙脚乱后,周尚书靠坐于床头,挥手将屋里人全赶了出去,独独留下了周裴安。 屋外小雨淅淅沥沥,一时倒衬得屋内寂静。 沉思半响周尚书才开口唤了声周裴安的小字,“德清。” 三十年前那一战安三十年太平,如若你要争,那便还百姓一世盛世太平。” 生于楚国,却不忠于楚国。 周尚书忠于百姓,天下的百姓。 “天下乱得太久了。” 父亲那双眼总是清明,如明镜般看透了世间太多。 周裴安直直跪下,以头点地,“儿不知今后造化如何,但请父亲放心,定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