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生活低三下四(gl年下)》 1 哗啦。 陈肆从冰冷的河里爬出来,冻得瑟瑟发抖,止不住地咳嗽,要不是她嘴里藏了刀片破开麻袋,现在恐怕已经沉尸水下。陈肆脱下湿重的外套大口喘气,环望四周,她的上下牙打颤,忍不住扬起嘴角。 老天垂怜,没要她的命。陈肆拖着僵硬的身体挪动脚步,慢慢走到大路边上。 岸上的路不算熟悉,陈肆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手机也因为进水失灵。脑袋昏昏沉沉,呼吸困难,胃里也一阵阵收缩,陈肆慢慢由走变成了爬,最后趴在路上。 …… “怎么停下了?” “大小姐,路上躺着一个人。”司机回答。 郁贺兰本就心情不好,瞥到那一滩水里脏兮兮的人影,皱着眉说:“晦气死了。冬晴,下去看看。” 冬晴连忙下了车,凑到人边上一看,赶紧回来禀报:“郁总,她好像是陈子桦的助理……陈肆。” “陈肆?”郁贺兰听见这名字就恨得直咬牙,她亲自下车,本想去踹两脚,但又见到陈肆苍白惨淡的脸,不免问:“她还有气吗?” 冬晴伸手去摸陈肆的颈动脉:“还活着,但她身上好冷。可能是不小心掉进了水里?” 郁贺兰有心想踩两脚,但不想踏进脏水里,嫌弃道:“活该,不用管她,绕过去。” 冬晴的手还没收回来,又听见郁大小姐说:“算了,带回去,叫医生来看看她。” 冬晴把人抱起来,陈肆一身湿漉漉的,不停往下滴水,不一会儿就浸湿了冬晴的衣服。眼见冬晴要抱着湿乎乎的人往车里塞,郁贺兰急得骂道:“瞧你笨的,给她塞后备箱里。” 陈肆虽然瘦,但身材偏高,冬晴几乎是把人强塞进了后备箱。冬晴知道这位陈肆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她只是陈子桦身边一个小小的秘书,但天天幻想着能跟陈少爷在一起,明明知道郁总和陈子桦是娃娃亲,却处处和郁总作对,四处造谣郁总私生活混乱,挑拨郁总和陈少爷的关系,上次宴会中甚至敢往郁贺兰脸上泼酒。 想起宴会这事冬晴就来气。她警告陈肆,等郁总结婚后就把她开除,谁知陈肆趾高气扬,表情也格外欠揍,嘴里阴阳怪气:“那可不一定,等你们小姐真做了陈家少奶奶再说吧。” 好在她家大小姐练过,一巴掌打得陈肆倒在地上爬不起来,脖子都打歪了。 到了住处,冬晴又想把陈肆抱到客房,郁贺兰直接吩咐:“扔地上就行,她也配睡我家的床?” 冬晴点点头,陈肆只配睡地板。她给陈肆换了衣服,地面虽硬,地暖却是热腾腾的,慢慢蒸干陈肆一身湿泞,身上也有了些血色。 等医生赶来后,陈肆已经发起高烧,医生给她开了药,输上液。郁贺兰吃过晚饭回来看时,见陈肆仍紧闭着双眼,于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着。 过了一会儿,郁贺兰抱着胳膊问:“她还好吗,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回答:“人没有大碍,应该很快就会醒。但最好还是抬到床上休息一下。”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医生欲言又止,她看向陈肆的手背,最后一包药还没打完,针也没拔,但看这人被扔在地板的待遇,她也不敢多说话,只好收拾东西迅速离开。 等医生走后,郁贺兰才叫来冬晴,她让人找来一桶冰水,踢了踢陈肆说:“把她泼醒。” “啊?”冬晴提着冰水,有些犹豫,“郁总,这不好吧?” “给我。”郁贺兰没耐心地夺过水桶,哗地一声将桶里的水全泼在陈肆脸上。 地上的人明显抖了两下,睫毛微动,缓慢地睁开眼睛。不同往日的嚣张气焰,陈肆蜷缩着,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眸透着雾气,声音颤抖:“郁贺兰?” “怎么了?救你一条命,也不会说声谢谢?”郁贺兰哼一声,用皮质的鞋尖顶着陈肆的脸颊,“既然你醒了。我为你付的医药费,还有被你弄脏的车,是不是应该结算一下?” “郁……我,我身上没有钱。”陈肆嘴唇苍白,她并没有躲开对方的鞋。实际上她见到郁贺兰,心里很想笑,但不敢笑,或许郁贺兰以为自己泼的是冰水,于她却是天降甘霖,而郁贺兰就是观音菩萨下凡。 郁贺兰生来一张美貌大气的脸,此时此刻更让陈肆觉得明艳动人,漂亮极了。 “郁贺兰……郁大小姐,您救救我,陈子桦要杀我!只有您能救我了!”陈肆忽然抓住郁贺兰的脚踝,半撑着身子匍匐在地,俊俏的脸蛋因为惊恐变得扭曲,眼泪说来就来,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 郁贺兰根本不信,把人踹到一边:“你少碰我。” “抱歉……”陈肆乖乖地往后退,两只手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背在后面,她抬头望着郁贺兰,红红的眼眶仿佛一只兔子。 郁贺兰还是第一次见陈肆这副模样,尽管对陈肆充满怀疑,心里还是好奇:“你在说什么胡话?陈子桦好端端的干嘛要杀你?” “就是陈子桦找人把我扔进了河里!因为我、我……我知道他打死了人……”陈肆半跪在地上,好似害怕极了,不住地哭着颤抖,“郁大小姐,其实,陈家有一个秘密。” 陈家每过四十年都会从孤儿院里领养三十个孩子,新领养的孩子由上一轮被领养的孤儿抚养长大——培养这些人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陈家效忠。陈肆的养父是一位愚忠的人,前两天陈子桦喝醉酒失手打死人,养父为给少主子脱罪,自首去了。 “养父临走时要我专心为陈子桦办事,我害怕,我不想死,我也不想坐牢……所以我从陈家逃出来了,可是陈子桦并不打算放过我,他要杀我……郁大小姐,只有你能救我了。”陈肆往前爬了爬,表现得十分顺从,甚至满眼都是乞求,“我知道之前得罪了您,郁大小姐,那都是陈子桦命令我做的,他希望你能嫁给他,所以才让我唱白脸……这、这都是陈子桦的主意,他说这是激将法……” 郁贺兰挑起眉,被陈肆挑衅的时候,她确实想早日完婚,治一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想起陈肆往日不可一世的模样,又勾起了郁贺兰心里的火气,胸口止不住地起伏,而始作俑者就在自己脚下。 “让我救你,我吃饱撑的?你凭什么?” “我……”陈肆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大小姐,我知道您其实不愿意联姻,我有办法帮你解决这件事。” 郁贺兰哼一声:“联姻而已。我不愿意,没有人能管我。” “可是大小姐,您就不好奇除了我之外,陈家养的那些人都在哪儿?”陈肆一咬牙,她如今只能彻底背叛陈子桦,“据我所知,郁老爷身边就有一位,如果被他偷走了什么重要东西……” “你是威胁我?” 郁贺兰一把扯起陈肆的衣领。陈肆真没想到这大小姐的力气这么大,竟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原本跪在地上的膝盖此刻悬在半空,两条腿在地板上虚搭着,重心几乎全挂在郁贺兰扯起的衣服上,勒得她生疼。 见郁贺兰怒气腾腾的模样,陈肆觉得对方好像一只气鼓鼓的河豚。但想起曾经被这人一巴掌打歪脖子,她还是选择求饶。 “郁总、郁大小姐、我,我是在求您。”陈肆刚说完这句话,郁贺兰扯着她的衣领往前一按,陈肆本能地挪了几步,但郁贺兰力气太大,陈肆还没站稳,就被按倒下去……将摔未摔之时,郁贺兰又扯紧她的衣服,逼得陈肆仰躺在半空,全身的重力都在郁贺兰手上,只要对方一松手,她一定会摔。 陈肆吓得抱紧了郁贺兰的手,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左手还扎着针,万一摔下去,这针不得扎歪了? 郁贺兰细细打量着陈肆惊慌失措的表情。陈家收养孤儿时也是精挑细选,陈肆生得一张俊脸,也是一张冷脸,平日里总是显得高高在上,似乎瞧不起任何人。可如今只有两只快哭出来的红眼睛哀求般地盯着自己,而这双眸子下面,唇色却是苍白的,和这人颤抖的手一样,昭示着主人的脆弱。 是人都会对这么一个可怜的病美人动容,可惜这人是陈肆。 呵,装可怜。郁贺兰心里骂着,松开了手。 失重的感觉让人心跳加速,陈肆无助地望着对方,紧接着重重地摔在地上。她有意护着手,但后脑勺磕得不轻,一时间眼花缭乱。 郁贺兰喊来冬晴:“把小夏叫来。” 陈肆本来晕头转向,闻声瞬间警觉地竖起耳朵,人也清醒了大半,疯狂在脑子里搜索小夏这一人物。陈肆思考时总爱转着眼睛乱看,很快瞥到了挂起的药瓶。 她试探地问:“郁总,我这药是不是打完了?” “怎么了?自己不会拔?” 果然得到了郁贺兰没好气的态度。 陈肆连声说会会会,尽管她从没给自己拔过针,但手上动作很快,毫不犹豫地扯下针头,按住血管。她心里清楚,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想活下去,今天必须获得郁贺兰的认可。 郁贺兰的顾虑很简单,她分不清楚陈肆的话是真是假,所以只好搬来救兵。夏思贤是郁贺兰打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为人低调,又很聪明,总是能帮郁贺兰解决一些麻烦事。 很快,冬晴便带着夏思贤回来了。 郁贺兰像是看到救星一般,眼眸微亮,嘴里却不饶人:“夏思贤,一天天的倒是挺闲,来得这么快。” 陈肆顺着郁贺兰的目光看过去,进来的女人看起来很精明,不过陈肆完全不害怕。郁贺兰一个没什么脑子的娇气大小姐,能结交什么好朋友? 直到她看见夏思贤掏出来一块布满铁钉的木板。 “冬晴都告诉我了,”夏思贤先是握住郁贺兰的手表示安抚,转而对陈肆微微笑着,嘴里说的话令人胆寒,“你就是陈肆?我们家兰兰经常被人骗,所以不得不小心——这样吧,你敢光脚踩上这钉板,我们就信你说的话。” 陈肆的脑子宕机,她望着夏思贤怔了好一会儿,垂下眸又看到密密麻麻的钉子,不自觉地咬紧牙关。 “……夏小姐,您是认真的吗。” “当然了,郁家的门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有点难度才有正常对吗?”夏思贤仍然笑着,言语温柔,“要么踩上去,要么滚出去。” ……没想到郁贺兰身边还有这种狠人。 陈肆攥紧衣角,她的衣服被人换过,湿漉漉的鞋子也被扔了,此刻正巧光着脚。如果她想踩现在就可以踏上去,可是她不敢。 她看向郁贺兰,郁大小姐似乎认为这是个好主意,正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陈肆的呼吸急促起来,额角的汗流到嘴边,她都未曾发觉。 “……我做不到。” 夏思贤听她这么说,笑出了声:“好,我们信你了。” 陈肆疑惑地睁大眼,同样不解的还有郁贺兰,她看向夏思贤,扒着对方的胳膊问:“为什么?她哪里可信了?” “先给她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住吧,”夏思贤认真琢磨着,“住在你这儿肯定是安全的。不过,如果你不愿意看到她,也可以让她住在我那里。” “不,就让她住我这儿。”郁贺兰心里的气还没撒完,怎么舍得放陈肆走,正巧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绝妙的主意,“说起来,之前哥哥把狗寄养在我这儿的时候,我专门买了一个笼子,还在二楼放着呢。” 郁贺兰狠狠瞪了陈肆一眼:“你就睡在那儿吧。冬晴,带她过去。” “谢谢郁总,您简直是我的再生父母!” 陈肆不敢提出任何质疑,她连忙跟上冬晴逃到二楼,生怕多待一秒会让郁贺兰改变主意。 看陈肆开开心心地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郁贺兰心里更加不爽,再问夏思贤:“所以呢?为什么信她?万一她就是陈子桦派来的呢?” “可是,照她说的,陈家领养的人都十分忠心,连命案都敢顶。如果陈肆真是陈子桦派来的,为了博取你的信任,踩个钉板算什么?她不敢踩,就说明她不会为陈子桦卖命,”夏思贤解释一番,她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当然也不能指望她为你卖命,兰兰,你可以一直关着她,不要给她任何通讯设备。” “所以就这么放过她?”郁大小姐不悦地撅起嘴,“我越是看她,越觉得可恶……” 大小姐生气时,白皙的皮肤都会泛起一层薄红。夏思贤瞧着觉得十分可爱,哄着她说:“大小姐,总生气对身体不好。大不了把她拉过来揍一顿,她不敢反抗你的,别委屈自己。” 楼上的陈肆打了个喷嚏,心想河水还是太冷了,现在还让她浑身发凉。 一离开郁贺兰,陈肆扬起的嘴角就没下去过,住处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差。狗笼是实木的,闻起来还香喷喷的,干干净净,虽然不大,但睡觉没问题。而且郁贺兰身边的小姑娘也十分善良,给她找来了粉色的被褥和枕头,让狗笼子看起来格外温馨。 “你叫冬晴对吗?很温暖的名字。托你们老板的福,今年的冬天也是我的晴天。”陈肆蹲在狗笼旁边,手里捏着软软的被褥,她抬头望着冬晴,满眼里都是开心,“谢谢你,我第一次睡这么舒适的地方,今晚一定会做个好梦。” “郁总的脾气有点差,她是在气头上,才会让你住在这里。其实郁总人也很好,过不了多久一定会给你换地方住的。”冬晴被陈肆看得脸红,到二楼以后,这女人一直冲着自己傻傻地笑,和从前咄咄逼人的模样大相径庭。仔细想想,陈肆做的坏事既然是陈子桦指使的,那陈肆就是无辜的。 “没关系,我很喜欢这里。”陈肆垂下眼眸,随后小心翼翼地望着冬晴,装作为难地说道,“可以给我一个玩偶吗?我喜欢抱着东西睡觉。” 冬晴十分理解,有些人不抱着东西是睡不着的。 “你等着,我现在让人去买一个。”冬晴当即手底下的人发消息,随后又掏出来几盒药片,“你还没有吃饭吧?我找阿姨给你做些晚饭吃。这是医生开的药,一天三顿,记得饭后吃。” “好啊,谢谢你。” 得到陈肆的感谢,冬晴更加热情地带她熟悉这栋别墅,生怕她在生活上出现问题,随后又带她去楼下吃饭。陈肆也乐得接受女孩的善意,她只知道郁大小姐天真单纯,想不到身边的人也缺点脑子。 倒在路边时,陈肆以为自己会死在路上。而现在,她吃着热腾腾的暖粥,一身轻松。在陈家总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在这里,冬晴傻乎乎的,郁贺兰也很好糊弄。 粥刚喝两口,忽然出现的身影让陈肆两眼一黑。 她要收回前言,郁贺兰也不是很好糊弄。见郁贺兰气愤的模样,对方还没说话,陈肆都能想象到她要说什么,无非是“谁让你在桌上吃饭?”之类的。 陈肆先发制人,哆哆嗦嗦,怯生生地说:“郁总,我饿了。” “怎么了?我说不准你吃了?”郁贺兰厌恶地看着陈肆,接下来说出的话不出所料,“拿下去吃。” “是是是,谢谢郁总。”陈肆连忙抱着碗蹲在地上,早在郁贺兰开口前,她就把这一套动作在心里演练了十几遍。 动作要领只有一个,怎么可怜怎么来。 郁贺兰看着高挑的女人缩在餐桌下面,像是恨不能把自己藏起来。陈肆身上还是冬晴匆忙间套上一件的白衬衫,她挽着袖子,露出冷白纤细的小臂,手上捧着一碗清淡的粥,她小口喝着,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只能看到喉部微微律动。 盛粥的碗有些大,而陈肆的手臂细得不像话,仿佛随时会被压断。 郁贺兰都未发觉自己的唇角微微上扬,方才把陈肆摔在地上时,她心中也有这种快慰感,胸口的闷气顿时消了大半。 郁贺兰停了几秒钟便离开了,陈肆松了一口气,随即拖着时间,好久才喝完一碗粥。冬晴送来玩偶后就离开了,房子里只剩她和郁贺兰,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 可在郁贺兰的家里,能躲到哪里去? 陈肆在餐桌下呆了将近俩小时才打算回狗窝睡觉,她刚爬上楼,恰巧碰见刚洗完澡出来的郁贺兰,心里咯噔一声。 郁贺兰看了一眼狗笼子,又看看站在楼梯口的陈肆。 “狗好像是四条腿走路的?” 陈肆在心里叹气,这位矜傲的郁大小姐,比她想象的更加孩子气。 “抱歉郁总,我是一只天生残疾的狗,我只有两条腿。”陈肆尽量把姿态放低,还好郁贺兰比自己高一些,否则她每天都要趴着说话了。 “天生残疾?”郁贺兰皱起眉。 眼看对方要发火,陈肆慌忙蹲在郁贺兰脚边,极尽谄媚:“是啊,残疾的小狗离开主人是活不下去的。”她的手搭上郁贺兰的脚踝,用指节轻轻蹭着。 “主人要牵小狗出去散散心吗?” 陈肆暗暗咬住舌头,她对陈子桦都没这么卑微过。既然郁贺兰想为难她,那就让郁贺兰为难一下。 “好啊。” 陈肆的手抽了一下,她没想到郁贺兰会同意,脑子里想着怎么收场,却看郁贺兰不知从哪儿掏出了项圈。 “你过来点。”郁贺兰弯腰扯着陈肆的领子往上拉,陈肆顺着她乖乖跪直了,方便郁贺兰给她套上项圈。项圈上的铁扣有些凉,冰得陈肆想躲,但她忍住了。 郁贺兰扯着牵引绳,看陈肆也随之动了动,好心情地说:“还挺适合你的,不知道你是不是一只乖狗狗?” “我一定做郁总最乖的狗。”陈肆讨好道。 郁贺兰觉得自己在骂人,陈肆倒觉得自己被夸了。狗是忠诚的动物,像她这样背叛旧主的人,恐怕还不如狗。 只是嘴上说说,还说服不了郁贺兰。郁贺兰解下手上的镯子,随手往远处一扔。 “叼回来。” 陈肆毫不犹豫地像野狗一样蹿出去,迅速叼着手镯回来。 “看起来是挺乖的,”玩了几个来回,郁贺兰好心情地揉起了陈肆的脑袋,但最后一次她没有接过陈肆咬住的手镯,而是捏着陈肆的脸蛋说,“送给你了。” 陈肆懂,这是嫌她叼脏了。 郁贺兰把玩着牵引绳,这才想起来问:“对了,你告诉我,陈子桦到底派了谁在爷爷身边?” 陈肆也很爽快,这个人哪怕说出来,自己也不会因为失去利用价值而被郁贺兰弃掉。 “是您的小叔。郁长岭。” 2 孩子是很容易满足的,崭新的书包,漂亮的新衣服,可口的饭菜,新奇的玩具。一点点甜头,就可以骗走一辈子。 陈肆是个例外,她从不满足。她讨厌工作,讨厌谈生意,讨厌应酬,讨厌喝酒,讨厌热闹的场合。偏偏这些全是她的强项,是陈子桦要她去做的事,为此她每天都焦虑得睡不着,为陈子桦给的任务发愁。哪怕养父没有去顶罪,陈肆也早就下定决心,她要做个狼心狗肺的人。 郁贺兰是合适的利用对象,一位娇纵的大小姐,家大势大,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有点脑子但不多。唯一的缺点是脾气太差。 “再让我看看女儿吧……” 陈肆锁起眉头,猝然惊醒。 她急促地喘息,睁大眼睛环视周围,终于按着脑袋松了一口气。难怪噩梦压抑,原来自己在狗笼子里。 她的脖子上还带着项圈,牵引绳被郁贺兰拴在了狗笼上。天还没亮,旁边刚好有挂钟,陈肆看了一眼,才五点半。 让人惊讶的是,楼下隐约传来郁贺兰和佣人交谈的声音,郁大小姐看起来像是会赖床的人,竟然起这么早。陈肆闭上眼,大冬天的,谁爱起谁起,她今天就要睡死在狗笼子里。 少了工作上繁琐的事,陈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从没睡过这么香的觉。 “陈小姐,醒醒。” 耳边的热风吹醒陈肆,是冬晴在唤她。陈肆睁开眼,抬头看了一眼挂钟,已经下午两点了。 冬晴见陈肆醒过来,强迫自己无视她脖子上的项圈,接着说:“陈小姐,郁总让我接你去公司。” “啊?是有什么事吗?” “我不太清楚,只知道郁总好像被她爷爷骂了一顿,然后就让我来找你……” 陈肆一愣,瞬间从笼子里坐起来!郁贺兰一定是去找老爷子告发了郁长岭的事。 郁长岭是郁老爷子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这两年刚被接回郁家,郁老爷对其百般疼爱。而郁贺兰这边一直看这位二叔不爽,双方水火不容,如今没凭没据的,贸然去告发说郁长岭是被陈家养大的卧底,能不被郁大老板骂吗? 陈肆有些心梗,郁贺兰这么一闹,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她随冬晴来到公司,刚推开郁总的办公室门,一摞文件夹咻地飞过来,砸在陈肆脸上。 “郁总,您先别生气。”陈肆将散落在地的文件捡起来,整理好后再放回郁贺兰的办公桌上,“我可以帮你找郁长岭投靠陈家的证据。” 陈肆嘴上这么说,心里苦苦思量,之前也许容易找证据,现在的郁长岭必然警戒起来,再想抓把柄就难了。 “能找证据你不早点说?害我被骂了一顿你很开心?”郁贺兰冷冷地盯着陈肆,面色因为火气而泛红,“我不管你怎么做,郁长岭必须滚出我们家!” “郁总,我明白,”陈肆趁机提要求,“但我可能需要一台手机。” 郁贺兰想起夏思贤的话,果断拒绝:“手机不可以给你。” “……那我可以回之前的家找点东西吗?” “不行。” 陈肆沉默了,她真想拆开郁贺兰的脑子看看里面装了多少水。 郁贺兰心烦意乱,反问一句:“你一上午都在干什么?” 这下陈肆被问住了。 “养病。郁总,我还没好全。”陈肆只好撒谎,其实她恢复得很快,今天起床时神清气爽,没有半点病态。 郁贺兰当然知道陈肆在睡觉,冬晴刚才问过自己要不要叫醒她,自己在辛辛苦苦处理公司的事情,陈肆居然在睡觉。郁贺兰本来火冒三丈,但听到陈肆的话,她才想起来陈肆昨天还在高烧,的确应该休息。 这样想着,心里的一口气更出不来了。陈肆病着,还能找什么理由折腾她? 陈肆瞧着郁贺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自己糊弄过去了。 “你身体太差了,需要锻炼。”郁贺兰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陈肆脑子里冒出一个问号。 郁贺兰指着一旁的跑步机:“你上去。” “郁总,我今天还没吃过饭。”陈肆大概猜得到郁大小姐想做什么,但她还想稍微抗拒一下。 “在我们家,只有用餐时间可以吃饭。”郁贺兰摆明了规矩,不容拒绝,“你在这儿跑到我工作完为止。” 陈肆维持着恭维的表情,认命地去跑步,甚至不忘说一句谢谢郁总关心。 她其实很庆幸。睡狗窝,跑步……这位郁大小姐的想象力也仅限于此了。如果她一直跟着陈子桦,被他绑了丢给郁贺兰来讨美人欢心,也只是时间问题。 陈子桦更可怕,说不定会把她活活打死,再找郁贺兰邀功。 但陈肆远远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刚开始跑时她还觉得轻轻松松,不过十分钟,陈肆的手脚越来越重,喘不上气,眼前阵阵发黑——郁贺兰还不如打死她。 过度的劳累让陈肆每一秒都想停下,偏偏她昏沉的大脑里还有一丝清晰,强撑着迈开下一步。 二十分钟后,陈肆腿脚一软直直摔在地上,喘着气趴在跑步机旁边。 “……姐姐,我跑不动了。” 郁贺兰放下手里的工作,三两步走过来。陈肆身上的衣服是冬晴准备的,一张冷峻的脸配着酒红色的衬衫,此刻她躺在地上,清俊的面色通红,领口大开,薄唇微微张着,布满一层薄汗的胸口起伏着,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郁贺兰品不出什么风味,她踢了陈肆一脚。 “陈肆,你知道自己多大岁数了吗?” “二十九。” “我今年才二十四,你管谁叫姐姐?” 陈肆当然知道,她躺在地上喘了几口气,一双雾气朦胧的眸子望着郁贺兰:“姐姐,饶了我吧,我错了。”但她明白,郁贺兰乐得听到自己所有自降地位的奉承,看郁贺兰止不住上扬的唇角就知道了。 “你哪里错了?” 陈肆怎么都没办法从自己身上挑出毛病,想了想说:“……我活着就是错。” 郁贺兰本来是随口一问,偏偏陈肆的回答让她胡乱联想:昨天费劲把这女人拖到家里救治,今天跟她说活着是错? 她扯着陈肆的领子,一把给人薅起来丢在旁边的沙发上。陈肆刚刚坐好,忽然被一巴掌打得差点摔下去,甚至能听到自己的脖子咯噔一声。 陈肆被打蒙了,她不解地望着郁贺兰,脸上火辣辣的疼。郁贺兰力气很大,这一巴掌下去,陈肆的左半边脸很快出现了掌印。 “那我救了你的命,岂不是大错特错?”郁贺兰咬着牙看她,怒气腾腾地命令道,“坐回来。” “郁总,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陈肆慢吞吞地坐好,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又一巴掌抽在她脸上,响亮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 陈肆被打得脑袋偏到一边,嘴里也有点腥味,她听到面前的女人再次吐出两个字:“过来。” “不……不要,郁总。我骨头硬,脸皮也厚,您这样会手疼的。”陈肆护着自己的脸,更让她感到离谱的是,自己心里竟然产生一丝感激——根据先前的经验,她知道郁贺兰收了力气,否则能把她的脖子打歪。 “你说得也对,”郁贺兰放下扬起的手,转而掐着陈肆的下巴问,“但我还是很生气,怎么办?” 那你也太容易生气了。 郁贺兰站着,陈肆哪儿敢坐着啊,她连忙站起来说:“那我去给您买根棍子吧?一定让您握起来很舒适,打人更轻松。” “陈肆,你还蛮多变的,以前怎么看不出来你这么心疼我?” 郁贺兰毫不顾忌地嘲讽。以前的陈肆从来都不会正眼看自己,昨天却像一条可怜的小狗眨着两只眼睛看她,今天更是笑得谄媚。 尽管夏思贤说她没有问题,郁贺兰还是觉得太可疑了。 “郁总,我一直都很尊敬您,”陈肆挤出来点眼泪,明明是张俊俏的冷脸,总是摆出一副眼泪汪汪的模样,“我哪儿敢真的惹到您啊?哪怕我在陈子桦手下,不也乖乖让您打了?” 郁贺兰愣了几秒,她回忆起两人以往的对峙,陈肆确实没捞到过好处,顿时打消不少疑虑。这时她又想起来夏思贤说过的话——总是生气对身体不好,大不了把陈肆拉过来揍一顿,别委屈自己。 或许打陈肆一顿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郁贺兰本打算让冬晴跑腿,转念一想,让陈肆亲自买惩罚工具,似乎更有侮辱性。 “好啊,等会儿跟我去买棍子。” 陈肆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温顺地说:“都听郁总的。”她恨不得让郁贺兰再给自己一巴掌治治自己这张嘴,她只是哄哄郁贺兰,没想到郁贺兰会当回事! 不过陈肆也不在意,郁贺兰会专门买根棍子?就为了揍她?怎么可能。 但看郁贺兰已经开始联系姓夏的,询问哪里有好使的棍子卖,陈肆心里开始摇摆不定。她怀里揣着郁贺兰昨天给她的手镯,那玩意值不少钱,要不今晚上就逃跑去别的地方生活? 而夏思贤看到郁贺兰的信息,瞬间眉头纠在一起。 郁贺兰:哪里有好用的棍子卖?要趁手的,打人疼的。 她从来不知道郁贺兰有这样的爱好? 夏思贤:怎么了兰兰?谁惹了你?我可以帮你教训他。 郁贺兰:不行,只能我亲自动手。 夏思贤愣了很久才接受这个事实,兰兰年纪也不小了,作为一个成年人,有些自己的爱好也很正常。夏思贤倒是接触过一些相关卖家,爽快地答应郁贺兰带她去挑选。 但没想到郁贺兰带着陈肆。 这家店虽然在商业街,但位置十分偏僻,只对少数贵宾开放。卖家将最精致的几款工具罗列出来,郁贺兰看也不看,转头对陈肆说:“你选吧。” 陈肆不敢大声说话,这几样东西已经不局限于棍子,她见都没见过,尤其是那个几根藤条绑在一起的东西,万一郁贺兰上头了,用这玩意不得把她打死? 但迎上郁贺兰的目光,她还是说:“老板,哪个最疼我要哪个。” 老板倒是有些惊讶,热心地为陈肆选了一根长长的藤条,然后滔滔不绝地介绍其优缺点和使用事项。陈肆瞥了一眼郁贺兰,她竟真的在听,又看了一眼夏思贤,对方一直盯着郁贺兰。 陈肆慢慢后退,卖家的焦点渐渐落到郁贺兰身上。在郁贺兰示意老板把东西包起来的时候,陈肆已经退到了门边。虽然想跑,但她实在无法在短时间内想到同时避开陈家和郁家两班人马从这里逃跑的计划,而且她一天没吃过饭了。 陈肆安慰自己,有些人想跟郁贺兰这样漂亮的女人亲密接触,还没有机会呢。她又退回来,正看到夏思贤紧盯着自己,目光愤恨。 原来“有些人”就在身边。陈肆故意露出得意扬扬的模样,夏思贤可不在她需要讨好的范围内。 “夏小姐为什么看着我,是我哪里不对吗?”陈肆凑到夏思贤面前,扯着酒红色衬衫的领口,阴阳怪气地说,“是不是穿的太鲜艳?让夏小姐得红眼病了?” 郁贺兰最讨厌她这副腔调,一巴掌打在陈肆脑袋上:“你犯什么毛病?” “我只是看夏小姐好像不太舒服。”陈肆立马低下头装无辜,在郁贺兰看不到的地方瞪了夏思贤一眼。 夏思贤揉了揉眉头,她方才瞧着陈肆挑东西郁贺兰结账的场景,心里确实不太舒服。 “陈小姐,你应该为刚才做的事向兰兰道歉。”夏思贤板起脸,义正辞严地指责起陈肆。 陈肆心思一沉,完蛋了。 郁贺兰转头看她:“你刚才做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做!”陈肆慌忙四处乱瞥,这家店居然连监控摄像头都没有,最后只好把目光落在老板身上,“老板,我什么都没做吧?” “抱歉,没看到呢。” 夏思贤蹙着眉头,始终一副愠怒却保持礼貌的模样:“陈肆,你骂我我不在乎,但兰兰好心收留你,我希望你好自为之,至少也不该在背后偷偷骂她。” “郁总,我真的没有。一定是夏小姐听错了,这是场误会!” 郁贺兰抱着胳膊看她:“误会?你以前也爱这么说。” 陈肆哑口无言,的确在郁贺兰向陈子桦检举她的恶行时,她总说是误会,然后欣赏郁贺兰因为找不出证据气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如今她望着郁贺兰,对方身后的玻璃映射出自己的模样,被巴掌打出的指印在脸上十分明显。 刚才招惹夏思贤,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郁贺兰手里提着包装好的藤条。陈肆咽下口水,或许现在郁贺兰会当着老板和夏思贤的面揍她一顿,又或许会揍她一顿之后把她赶走。 但郁贺兰做了第三种选择,她把提着的包装往陈肆怀里一摔:“先跟我回去。” 陈肆的眼睛都亮了,她接住东西,感受到自己嘴角上扬的瞬间,她又被自己吓到——二十几年来整日接受陈家的洗脑包,她都没有被驯化,如今郁贺兰只是没在外人面前揍她,居然让她觉得是通情达理……她的脑袋坏了吧! 怪就怪这位娇蛮的大小姐脾气太坏,稍微有一点好,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怕是再这样下去,郁贺兰打她都会让她觉得是恩赐。 这样的想法刚回到家就被打碎了,物理上的打碎。 陈肆席地而坐,郁贺兰站在她面前给她套上项圈,牵引绳栓在狗笼上,用手里的藤条点了点陈肆的脸蛋,说:“手伸出来。” 打手而已。陈肆乖乖伸出双手,摊开掌心,心想这能有多疼。 郁贺兰站在她面前挥起手,咻,啪得一声。 “我操……!” 陈肆握住拳头缩回手,她哪里尝试过这么疼的东西,前一秒脑子里还在神游,藤棍咬上皮肉的尖锐疼痛瞬间吞噬所有想法,仿佛全身都失去感觉,仅有被打的地方传来直击大脑的痛——这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被当做恩赐。 郁贺兰摩挲着藤条,这东西似乎威力不小,但这不是陈肆缩回手的理由:“嘴里别不干不净的,手伸出来。” “……对不起。” 陈肆咬着牙把手伸回去,她也不是故意骂人,这藤条太疼,一下就给她的文明面具击碎了。 郁贺兰没急着打她,手里晃着那根藤棍,用藤尖抬起陈肆的下巴问:“夏思贤说你骂我,你骂我什么了?” “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陈肆慌了,既然郁贺兰不相信她,这一顿揍岂不是没完没了,“明明是……” 郁贺兰冷哼一声:“你该不会想说,是夏思贤骗我吧?” 陈肆抿着嘴无话可说:“是……” “我看你是欠教训。” 郁贺兰扯住陈肆的项圈,一把抓起来将人按趴在狗笼子上,她抓着陈肆脖子上的牵引绳,同时将陈肆的两只手按在背后。 项圈被往后拽着,陈肆不适的微微抬头,郁贺兰总不会是想勒死她吧?正想着,忽然一只手扣到自己腰间,身后一凉! 将陈肆的裤子扯下来的一瞬间,郁贺兰愣住了。 好白,好翘,好嫩。 “郁总,您这是干什么?求求你,求求你,放开我。”陈肆的脸瞬间红到脖子根,狗笼的高度让她的私处也暴露在外,她本能地挣扎起来,白白嫩嫩的屁股晃来晃去。 “别动。”郁贺兰没有用藤条,用手拍了一下挺翘的臀部,屁股很软,像布丁一样弹,可惜太瘦了。 陈肆果然不动了,被打过的地方不一会儿便染上一层红色,漂亮得很。郁贺兰甩起长藤,咻得一声抽在陈肆的臀肉上,瞬间划出一道红肿的长痕。 陈肆闷哼一声,尽量没有动。 店老板说过,打这里不容易受伤。郁贺兰看陈肆没有反应,于是毫无顾忌地对着屁股噼里啪啦地打下去。 “停,停!哈……郁贺兰,”这一下甩到了臀腿交接处,陈肆疼得几乎弹起来,嘴里不断求饶,“疼……疼,不要打了。” “你骂我什么了?” “我没有!……嗷!” 长藤接二连三地抽在屁股上,陈肆此时也顾不上什么隐私,疼得两腿乱蹬,可郁贺兰的藤条甩得又准又快,软软的屁股被藤条压下再弹起,红色的楞子几乎布满全臀。尖锐的疼痛让陈肆本能地躲了几次,她挣扎着滑下笼子,又被郁贺兰提着拽上来死死按住。 陈肆疼得受不住,口不择言道:“求求你……我说,我说!我,我只是说你脾气太差了,别的我什么都没说,饶了我吧。” “真的吗,”郁贺兰停下手,追问道,“就这些?” 当然是假的,陈肆不断喘着气,眼泪滴滴答答地往下掉,她从来只会装哭,今天竟然被郁贺兰生生打哭了。 “真的没有了……啊!” 藤条又接连抽下来,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陈肆根本无从承认:“我,我说,我真的没有了,你相信我,郁总,拜托……” “信你一次,那我怎么罚你好呢?”郁贺兰把手放在陈肆的臀肉上揉搓,她看着红肿的屁股心生悦意,这颜色在陈肆身上十分夺目,像两团害羞的奶油布丁。 陈肆可不想再挨揍了,哄着郁贺兰说:“别,别,郁总,您也累了,您休息休息……” “我终于知道看你哪里不爽了。陈肆,你这两天装可怜的样子太让人反感了。”郁贺兰扯着手里的牵引绳,陈肆的脑袋微微提起,女人的容貌依然冷峻,只是半边脸上指印明显,红着眼眶满脸泪水,颤抖着嘴唇向她求饶:“郁总……疼……求你……” 她看向陈肆脑袋下面,眼泪滴到笼子里,浸湿了一块被褥。 “不过现在看起来是真可怜,比你装哭的模样好看多了。”郁贺兰用藤尖点着陈肆不住发抖的身体,心情极佳,“以后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陈肆连连点头,要是不装模作样,她能把郁贺兰气死。 “说话。” 郁贺兰扬起手,陈肆见状拼命挣脱开钻进了狗笼,反手关上门。因为没有锁,她死死地握紧牢门,防止郁贺兰把她揪出来。 “郁总,郁总……我知道,我明白,我都听您的,”陈肆的嘴打哆嗦,颤颤巍巍地说,“该吃晚饭了,您说过,只有用餐时间可以吃饭。” 楼下传来饭菜的香气,郁贺兰紧锁的眉头舒展开,将藤条丢进笼子里:“你拿着吧,万一弄丢了,后果自负。” 陈肆连声答应,她脖子泛红,做饭的阿姨一定听到了全程。 郁贺兰下楼前吩咐:“你先去洗澡,等会儿下来一起吃。” 这一顿打显然消散了郁贺兰胸中的闷气。刚才扒陈肆的衣服时,郁贺兰发现她居然随身携带自己送的手镯,可见陈肆十分珍惜。而且,尽管是逃避挨打的理由,但陈肆记住了用餐的事,显然她对自己说过的话也十分上心。 虽然是个立场不明的坏女人,但目前来看,陈肆还算听话。 郁贺兰很满意,甚至让陈肆上桌吃饭。 陈肆扶着桌子坐下,热水澡对她来说是二次酷刑,硬邦邦的椅子是三次酷刑,但她不敢吱声,也不敢抬头看郁贺兰,生怕再惹到这位祖宗。 而郁贺兰十分欣赏她这副模样。下次应该把陈肆的嘴堵上,这张脸想求饶但说不出话来的样子,一定看起来更可怜。 没有下次了,她一定要离开!陈肆扒拉着饭狠狠发誓,随后垂头丧气,凭陈家斩草除根的作风,她一步也离不开郁贺兰。 郁贺兰在,陈肆不敢乱活动,吃过饭后只能围着狗笼打转,等夜深了才躺进去,逼仄的狗笼让身上的伤格外疼。陈肆翻来覆去,拿起冬晴买的小狗布偶,小狗戴着一顶帽子,帽檐下被她拆开了两道线,她把一些随身物品藏在帽子里。 刚才洗完澡时,陈肆特意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衣服。郁贺兰的作息时间很健康,十点睡觉五点起床,现在她睡得正沉,陈肆决定趁机出去一趟。 一楼住着几位女佣,二楼只有陈肆自己,三楼是郁贺兰的地盘。想要不惊动任何人,从二楼窗户出去应该是最佳选择。 翻墙翻窗对陈肆来说不算简单,幸亏郁贺兰住在别墅区而不是高楼大厦。狗笼在二楼走廊,走廊尽头就是窗户,陈肆往下望,虽然只是二楼,但她从没跳过这么高的地方,难免有些胆怯,心里阵阵发慌。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陈肆一咬牙踩上窗台跳下去,整个人在草坪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本就伤痕累累的身子雪上加霜——但她出来了。 3 许婧文刚从聚会上回来,往常她不会回家太早,朋友已经连续为她组了好几天的局,但邀请来的女人没有一个符合她的喜好。今天也是一样,许婧文匆匆看了两眼,便失望地回家,酒都没喝两口。 “这些人都不行,你还不了解我的喜好吗?”许婧文边开门边打电话,不住地抱怨,“我要求也不高,陈肆儿那种类型的懂吗?再说了,我是找人睡我,今天你整的这一个个……反正我是提不起兴趣。” 许婧文说着,伸手打开灯。 陈肆就坐在正对面的沙发上:“你找我?” 许婧文连忙挂掉电话:“你他妈怎么进来的?” “你给过房卡。”陈肆手里晃了晃那张卡,逃出陈家时她想过来这里躲着,所以随身带着。 “我知道,你别动!”许婧文拿起手机,按下另一个号码。 “你这是干什么?”陈肆皱起眉,两步走过来抓住许婧文的手。 许婧文虽然喜欢陈肆这张脸,但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还能干吗?我通知陈子桦抓你回去!别人都说你携带陈家的商业机密跑了,咱俩只是固炮,没什么交情哈,我可得罪不起陈子桦。” 陈肆的眉头抽搐,还好她当时没往许婧文这边逃。 “你先别急,不是找我睡觉吗?我睡完就走,没人知道我来过。” 陈肆凑近了,几乎脸贴着脸跟她说话。许婧文近距离欣赏陈肆放大的脸,心脏没出息地狂跳,比起漂亮这些词,陈肆的长相更接近英俊,拧起的眉头看起来凶凶的,整个人散发着傲世轻物的气质。 许婧文就喜欢她这张脸,但她很快发现不对劲:“你左边脸怎么有点红?” “过敏了,”陈肆单手解开许婧文的衣服,另一只手熟稔地往往里摸,故意凑到她耳边呼着热气说话,“我缺点东西,你帮帮我。” 两人本来就熟悉,做起事来得心应手。许婧文很欣赏陈肆认真工作时的眼神,欣赏她毫不动情的冷淡模样,更欣赏陈肆理直气壮利用别人的态度。 完事后,陈肆随手扯了几张纸巾擦手,着急结账:“舒服了吗?帮我弄点东西。” 她本来就不是专横霸道的人,装凶装得累,许婧文的口味倒是和郁贺兰挺相配。 “我还没缓过来,你就使唤我?”许婧文捧起陈肆的脸评价其服务,“哎呦,更喜欢你了陈肆。” 她的目光向下,自己光溜溜的,陈肆却穿得整齐端正。 “你连衣服都懒得脱。”她去扯陈肆的裤子,陈肆没来得及阻止,一道道肿起的伤痕随即暴露在空气中。许婧文沉默半晌,尴尬地问:“这是你上一位顾客的爱好?” 陈肆咬咬牙:“这是我在郁贺兰那儿装孙子的代价。” “看不出来,她挺狠啊,很疼吗?”许婧文戳戳青紫的地方,又好奇地问,“你不是过目不忘吗?随便默本陈家的账单给郁贺兰,都是大功劳一件啊!她干嘛要打你?” “少问,我赶时间。”陈肆拍开她的手,不客气地捞过许婧文的手机,咔哒两下扣出手机卡扔给许婧文,“我需要手机,拿走了。” “奇了怪了,你不是最讨厌手机的声音吗?”许婧文看看时间才凌晨两点,她噘噘嘴,对陈肆的态度略微不满,“现在你就走?怎么,你还约了下一场?” “我必须在郁贺兰起床之前回去,”陈肆解释道,她从兜里掏出一张一寸照片,“帮我看好这个人,她的一举一动都要发给我看,可以吗。” “哇,是个小姑娘哎!”许婧文拿过照片,好奇地问,“可以是可以。你是看上她了吗?这也没我漂亮啊?” “……少管我的事。” 在许婧文的要求下,陈肆把衣服脱光,又陪她玩了会儿。许婧文很喜欢陈肆做爱,在对方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吻痕,指甲也在陈肆后背上划出了几道痕迹。 陈肆可不敢在外久留,等对方尽兴了便往回赶,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到二楼窗户,幸运的是,回狗窝的途中没有惊醒任何人。 似乎刚闭上眼没多久,笼子一震。 “起来吃饭。” 陈肆强迫自己睁开眼,郁贺兰正踹着她的笼子。她心力交瘁,去看一旁的挂钟——早上六点半,她才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郁总,我不饿。”陈肆没力气起来,不仅是伤,昨天一天的运动让她浑身酸痛,眼皮不住地往下耷拉,半死不活地趴在笼子里。 只觉得过了许久后,有人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等陈肆睡醒起来,已经是下午。她半眯着眼时,感觉旁边有个人影,陈肆以为是郁贺兰,一激灵坐起来,脑袋哐地一声撞到笼子顶。 女佣一直守在她旁边:“陈小姐,大小姐让您醒来后吃药。” 陈肆的脑袋嗡嗡作响。 “我知道了,谢谢。” “不用客气,您先下来吃饭,饭后再吃药。” “郁家不是只在用餐时间可以吃饭吗?” 女佣哑然,这也是她第一次在郁家不断地加热饭菜等人醒过来。早上郁大小姐出门时,吩咐完这些事后恨恨地瞪了楼上一眼,说:“她姓陈。” 女佣只好说:“陈小姐,大小姐对您很好。大小姐说,让我照顾好您,您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陈肆的右眼皮跳动,她以为女佣在讲笑话,但这并不好笑。想来郁大小姐也认为折磨生病的人是一件过分的事,所以稍微补偿她一些。 转念一想,白吃白喝白住,多是一件美事啊。 顶着一身伤痛,陈肆的心情愉悦起来,高高兴兴地吃饭吃药。过了一会儿,女佣搬来医药箱对她说:“大小姐吩咐每天给您上药,您现在可以脱掉衣服躺在沙发上吗?” 陈肆正眼打量起这位年轻的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李圆。圆圈的圆,您可以叫我小圆。” “好可爱的名字,”陈肆捧起女佣的手,语气温和而虔诚,“李圆小姐,你不用照顾我,也不用您啊您地这么叫我,我也只是一个佣人,我自己可以上药。” “可是大小姐吩咐……” “多干活她会多给你钱吗?” 女孩垂下眼眸:“工资翻倍。” 陈肆的下巴差点没掉下去,郁贺兰专门让人伺候她就算了,还给伺候她的女佣工资翻倍?陈肆倒是怀疑这姑娘是用来监视自己的,可是昨晚她都能大摇大摆地翻窗户出去,如果郁贺兰想监视她,她还能出去? 无论怎么想都只能解释为郁贺兰的大发慈悲。这种打千百个巴掌给一个甜枣的行为,陈肆并不领情,但郁贺兰能想到照顾别人这件事,着实让她惊讶。 看来,昨晚上她挨揍的模样确实很惨。 陈肆接受了小圆的照顾,涂药对她也没什么损失,她现在躺着坐着都十分痛苦,恨不得马上痊愈。 年轻的女佣显然被琳琅满目的伤痕吓到,看向陈肆的目光也变得古怪:“陈小姐,我就是问问,您这份工作能赚多少钱?您很缺钱吗?” 对方的言语间充满关怀,陈肆一时语塞,刚才她说自己也是佣人,难怪会误以为这就是她的工作。 “不是,我不缺钱……”陈肆埋着半张脸,女佣轻柔的手法让她稍微放松下来,整个人懒懒地瘫在沙发上,扬起嘴角,字字铿锵有力,“我自愿当郁大小姐的狗。” 郁贺兰推门进来时,恰巧听见这掷地有声的一番告白。 陈肆早就听见外面开门的声音,见到郁贺兰,她并没有因为赤裸而窘迫,脸上立马堆满笑意:“郁总,您回来这么早。” 郁贺兰差点把手里的包砸在这人脸上,可看见对方哭肿的眼睛,心里不免产生一丝慈念。郁贺兰攥紧了包,她盯着陈肆,那张脸是越看越让人心烦,三秒后,手里的包还是砸了出去。 陈肆本能一缩,包落在她的手边。 “少装。” 郁贺兰今天确实急着回来,她曾因为不善照顾养死了哥哥的狗。记得那天早起出门时,它也像今早的陈肆一样,死气沉沉,等她回来时,小狗已经去世了。 她靠近陈肆,看这人面色红润精神奕奕,慌乱的心稳定下来。郁贺兰上下打量着陈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对方身上好像多了些红印。 “怎么是装呢?”陈肆穿好衣服,傻笑着抬起头,“郁总,您救了我,别说当你的狗,死在你手里我都愿意。” 郁贺兰站在陈肆面前,不轻不重地拍拍她的脸,不满地哼了一声:“我救了你,还会让你死吗?” “是,郁总说得对,”陈肆反而凑上前,蹭着郁贺兰的手,“我这辈子都为郁总活着。” “真乖。”郁贺兰的手向下滑,挠起了陈肆的下巴,陈肆也配合地仰起头,如果她有尾巴,一定在郁贺兰面前奋力狂摇。 两人的氛围逐渐转好时,夏思贤进来了。 陈肆的眉角抽搐,每次见到这笑面虎似的女人都没好事。 夏思贤住得近,跟郁贺兰关系要好,串门本就是家常便饭,也没什么要紧事,三缺一找郁贺兰去打牌而已。 陈肆不自在地往后挪,她恨不得郁贺兰赶紧离开。这时夏思贤的视线移向她,忽然抛出一个炸弹:“陈小姐,你昨晚去哪儿了?” 陈肆被炸懵了,嘴里下意识地装傻:“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刚才在外面,看到二楼窗口有几个鞋印。” 郁贺兰警觉地瞪了一眼陈肆:“你出去过?” 望着对方冒火的眼神,陈肆张张嘴想蒙混过去,夏思贤先她一步说:“陈小姐,在装糊涂之前,你要知道这里有的是监控。” “等等,给我一点发言权,”在郁贺兰走过来之前,陈肆举着双手哀求道,“郁总,听我说好吗?” “你还想说什么?” 郁贺兰刚上前一步,夏思贤在她动手前及时拉住,安抚道:“兰兰,我们先听她说。” 这家伙!陈肆握紧拳头,该死的夏思贤,装得一副通情达理的好人模样,心肠可比郁贺兰黑多了! “我不太好意思说。郁总,我可以只跟您一个人说吗……?”陈肆垂下眼眸,把这辈子最丢脸的事想了一遍,脸涨得通红。 郁贺兰哼了一声:“你说吧。” 她往陈肆这边靠了靠,女人的香味占领了陈肆口鼻间所有的空气。陈肆有点晃神,她深出一口气,凑到郁贺兰耳边,用颤抖的气音陈述:“郁总,我的身子比较敏感,昨天您……给我打出感觉了。我不想弄脏郁总的房子,所以出去找人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陈肆拉开自己的领口,锁骨附近还有几处吻痕。 “那你今天——”郁贺兰咬牙,原来陈肆今早那副奄奄一息的样子,是因为出去鬼混了一夜。她身上多了些痕迹,也不是自己的错觉! 夏思贤听不到陈肆在说什么,但看陈肆可怜巴巴欲语还休的模样,肯定又是些哄人的求饶话。两人私语半天,最后她听到郁贺兰说:“好啊,你替我去打牌。如果今天你赢得多,我可以不计较。” “啊?郁总,我不会打牌。”陈肆马上推脱,她更希望郁贺兰自己去玩,没准儿玩兴起了就把她这茬忘了。 郁贺兰才不管她:“让你去你就去,她们几个也不是赌神赌王,打两副牌你不敢打?” 陈肆哪儿敢忤逆,只好跟着郁贺兰去夏思贤那儿。还以为这些个有钱人会打什么高级牌,原来是打麻将。 这些娱乐性的活动很少在陈肆的生活里出现,陈家给他们提供崭新的,高人一等的生活,他们自然也需要付出对等的代价。比如时间,精力……陈肆是个爱摆烂的人,当她的兄弟姐妹被彻底洗脑,日日夜夜为陈家的未来而努力的时候,她只觉得烦躁。 或许别人还有些空闲时间,但她作为陈子桦的助理,一天24小时为这位大少爷待命,随时准备为他办事,没有任何自由可言。尤其是陈子桦找她时,那催命般的电话铃声她听见就想吐。 时间回到现在,来之前陈肆还有些抗拒,但两手摸到牌时,竟是从未感受过的轻松愉悦,脸上不自觉地笑起来。她居然有几乎一下午的时间,只用来打麻将! 除了夏思贤,郁贺兰的其他牌友们也是一些年轻漂亮的女性,陈肆刚进来时便注意到了坐在对面的女人身上。对方长相俊俏,斯斯文文几乎没说过话,重点是她的手上有许多伤痕,还缠着两三处绷带,这让陈肆忍不住一直看,难道天天打牌会伤到手? “姐姐,可以给我一张筒子吗?” 陈肆的下家是一位长相甜美的女孩,这几年混迹娱乐圈,陈肆常在电视上见到她。钱斯静,粉面桃花,水汪汪的眼睛眨着,任谁面对这么一个女孩都会觉得开心。 “你想要这张吗?”陈肆微微笑着,掏出两张牌给她看,“还是这一张?” “这两张我都可以!”钱斯静期待着看着陈肆。 这时一道人影经过,郁贺兰坐在了陈肆后面。 陈肆摸牌的手顿了一下,感受到郁贺兰炽热的视线,她的指尖在牌上搓了又搓,不知道该不该放铳。犹豫不过一秒,她把两张牌整整齐齐地放回去,脸上是温柔的笑容:“好的,这两张我都不打。” 旁边的女孩顿时皱起脸。郁贺兰一巴掌打在陈肆脑袋上:“坏透了,别笑得那么恶心人。” “哦……” 陈肆心里骂了句脏话,夏思贤平时不就是这么笑的?她不敢说话,垮下脸摆出一副可怜样。那她到底该怎么做?输吧,不知道郁大小姐会怎么折磨她。赢吧,郁大小姐有气没处撒,更可怕。 心里边琢磨着,陈肆打出一张牌,一直沉默不语的夏思贤推开牌:“和牌。” 陈肆手里的牌一摔,她非赢不可! 四人又打了几圈,陈肆死咬着夏思贤,宁愿放铳给别人也不让夏思贤赢,夏思贤也用同样的方式和她作对——几轮下来,居然是钱斯静赢得最多。 郁贺兰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钱斯静看着陈肆,突然说:“姐姐,你长得还真蛮像她的。” 这话让陈肆好奇:“像谁?” “兰兰的前女友啊!”钱斯静说着,一张牌重重地摔在桌子上,气愤地说,“她可真坏,假装自己喜欢女的,骗了我们兰兰一大笔钱,然后就出国了!” 陈肆身上的伤隐隐作痛,原来郁贺兰这么针对自己,不仅因为自己作恶多端,还因为自己长得像她前女友。 夏思贤盯着门口,怕郁贺兰突然回来,提醒道:“少说两句。” “说说怎么了?姐姐,我看你比那个女的强多了!”钱斯静拍拍陈肆的肩膀,“你在兰兰面前好好表现,说不定能做南江的第二个郑情呢。” “郑情?”陈肆听说过这个名字,郑情本来是个常在网上直播的穷木匠,不是很火,看她直播的也是木工圈的人。某一天徐家的双胞胎姐妹在上网时无意刷到郑情,姐妹俩看中她长得漂亮,挥挥手重金打赏,当天便把人抓到徐家包养起来。 陈肆正要说自己和郁贺兰不是那种关系,钱斯静忽然转头道:“是吧郑情?” 陈肆猛地抬头,原来坐在自己对面这个安安静静不爱说话的人,就是郑情。她是木匠,难怪手上那么多伤。 钱思静哼了一声,噘着嘴说:“每次来都不说话,徐素烟和徐轻韵把你毒哑了?” “她们只是让我来打牌。”郑情低着头看牌,难得说了许多字,声音冷淡。 钱斯静十分不满意:“嘿!你有认真打吗?也是,你输的都是徐素烟徐轻韵的钱,自己当然不在乎。” 郑情明显愣住了,她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随后抬起眼看向钱斯静,问道:“那你想怎么打?” 陈肆坐在对面认真打量着郑情,女人的长相俊美,抬眼的一瞬间,眉眼透着一股坚毅不屈的味道。这一眼不禁让陈肆的心跳一顿,和许婧文的热情似火相反,郑情的缄默更加吸引她,陈肆甚至能想象到她低沉忍耐的喘息。 “我有主意,输一次脱一件衣服呗?多刺激!”钱斯静有点兴奋,又问另外两人,“你们觉得怎么样?” 夏思贤略一思索,盯着陈肆眼含笑意:“我没意见。” “陈肆姐姐呢?” 陈肆迟疑不决,郑情至今为止没赢过一把,她有那么点想看郑情脱衣服。可没输还好,万一不小心输掉,她的衣服里面又是伤痕又是吻痕,实在不宜见人。 陈肆裹紧衣服:“好吧,我没意见。” 钱斯静看向郑情:“郑情,玩不玩?” “好。”郑情像块会说话的木头,话里没有情绪,她摸了张牌,随意地摊在桌面上:“自摸。” 钱斯静不可置信地将她手里的牌看了又看,确定了是和牌:“你这人,我还以为你不知道什么是和牌,原来你装不会玩!” 出师不利,还好陈肆穿的多一些,输件外套也无所谓。接下来的一局,郑情的打法和之前截然不同,牌技突飞猛进,至少钱斯静赢不了她,但在陈肆和夏思贤面前还是差远了。 陈肆故意针对,很快让郑情输牌给她。 钱斯静开心地拍手:“姐姐,还是你厉害。” 郑情只言不语,脱下了工装外套。这一脱,陈肆两眼都看直了——衣服里面只有一件短款背心,郑情瘦削白嫩的胳膊上布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形状分明的锁骨上有些齿痕,紧实的身材一路向下,腹部肌肉线条清晰。 太美了。 这样的身材配上郑情隐忍的神情,竟让人觉得毫无力量感,只剩下羸弱。陈肆自认不是好色之徒,郑情的模样却让她的心跳越来越快。 在这种情绪加持下,陈肆越玩越兴奋,她本来就过目不忘,玩过几局后,稍微认真些就能把每张牌的位置记得清清楚楚。 在郑情的鞋袜外裤都输光后,陈肆又赢了她一把。 郑情身上只剩上衣和底裤,自打换赌注之后,对面的女人仿佛知道她手里有什么牌,也知道她会摸到什么牌。本来只是不想再输钱,没想到会把衣服输光…… 郑情的注意力从来都在木头上,很少仔细看人,就连徐家双胞胎她也分不清。这次郑情难得地观察起陈肆,对方一看就不像好人,她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手里的牌? “陈小姐,太欺负人了吧?”夏思贤看不下去了,她可没有欣赏的兴致。 “没关系。”郑情垂下眼眸,手里开始解衣服。 “没意思,真没意思,”钱斯静早已经对郑情失去兴致,“难怪能陪那两个女的玩,除了搞木头,你是什么都不在意啊?” 郑情扯下胸衣,坦率地面对众人,胸口接近心脏的地方,纹着“烟”“韵”两个字。陈肆望着郑情出神,对方的身材和她想象中一样美好,身材还是次要,郑情身上有一种任人宰割的气质。 可惜那两个字看得陈肆有些反胃。 但众目睽睽下把人搞成这样,陈肆也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郑师傅,今天手气太好了……呃,我们还玩吗?” “玩,怎么不玩?”钱斯静开口道,“哎,洗牌洗累了,夏思贤你家的麻将机呢?” “在另一个房间,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让人搬过来。”夏思贤说着,用指尖敲敲桌子解释道,“因为这张木桌是郑小姐做的,我很喜欢,最近一直在用。” 在这个房间里,郑情第一次露出笑容,尽管笑得极浅,也看得出她发自内心的开心:“谢谢。” 陈肆看得出神,转瞬后突然想起来,如果是自动麻将桌——在看不见的地方洗牌,她就记不住牌的位置了。 郑情披上外套,随后夏思贤让人搬来麻将桌,开始新一轮的牌局。纵使陈肆全神贯注地算牌,也只能堪堪赢过钱斯静和郑情,夏思贤打牌的手法坏得很——让人以为在做条子,其实是做筒子,稍有不慎便跳进陷阱里。 输掉几件衣物后,陈肆的额角冒出冷汗。 夏思贤摸到一张四万,她没放进牌里,似乎想也没想就直接打了出去。 这通操作看得陈肆脑子发热,根据她的推算,夏思贤明明是在做万子,所以她一张万都没敢打过。 “陈小姐,快出牌。” 夏思贤的催促让陈肆头晕眼花,她盯着夏思贤之前打出的四万,把自己手里的一万打了出去。 “和牌。” 夏思贤推开牌,陈肆清楚看到她手里的二三万,明明刚才就可以自摸和牌,她偏偏来骗自己手里的一万! “玩得太累了,刚才没发现可以和,谢谢陈小姐的这张牌。” 陈肆攥紧拳头,好想一拳打在夏思贤这张虚伪的笑脸上。她身上的衣服也不多了,不管是脱上衣还是裤子,都会露出不可见人的痕迹——在场的都是女人,她脱了倒是没关系,只是……她好像没经过郁贺兰同意? 郁大小姐如今不知道在哪儿闲逛,陈肆认为郁贺兰应该不在意自己的死活,脱就脱了。她上身穿着一件衬衣,刚解开两颗扣子,对面的郑情忽然站起,两步跨过来按住陈肆脱衣服的手:“到此为止,不玩了。” 钱斯静本来就看不惯郑情,一拍桌子站起来:“嘿给你厉害的,你说不玩就不玩了?信不信我去找徐素烟她们告状?” “郑师傅,玩玩而已嘛,我不介意。”陈肆笑呵呵地打圆场,无奈郑情的力气比她大得多,被按住的手怎么都挣脱不开。 陈肆看得出来,在钱斯静眼里,郑情这种身份的人就应该像自己一样,无论何时何地都乐呵呵地陪笑,而不是一直耷拉着脸不给面子。 可郑情的手抓得更牢了,由于站在陈肆身边,她更能看清对方领口处露出的红痕。她一拳锤在桌子上,哐地一声巨响,仿佛整个房间都在晃动,屋里的人随之一震。 “我说不玩了,”郑情目光冷厉,她抬起手,一张麻将碎成两半,“随你跟徐素烟她们说什么,告诉她们,我不干了。” 这麻将可是牛骨和竹子做的!陈肆的下巴都惊掉了,恨不得为郑情的勇猛而鼓掌,但也只是想想,她可不敢明目张胆地跟这些人作对。 陈肆趁机挣脱开来,跟郑情撇开关系:“好了好了,愿赌服输。” “你……”郑情想抓住陈肆的手腕,又缩回手,一时无话可说,她后退两步,夺门而出。 “你们打完了?” 郁贺兰忽然出现在门口,她看到郑情出去,所以随口问了一句。冬晴跟在她身后,手里提着几个袋子,看样子是出去买了些东西。 好巧不巧,郁贺兰刚走进来就看到衣衫半解的陈肆,顿时怒目圆睁:“陈肆,你在干嘛?” “我,我是……”陈肆身子一僵,张着嘴说不出来话,手里的衣服不知道该穿上还是放开。 “没什么,只是输一局脱一件衣服嘛,”钱斯静解释,这时她已经看到陈肆身上的痕迹,显然她没见过这种场面,看向郁贺兰的表情也古怪起来,“兰兰,陈姐姐身上这是?” “不不……这是,前女友留下的。” 郁贺兰的脸越来越黑,陈肆咽下口水,心领神会地把衣服穿回去,她实话实说,毕竟郁大小姐被传出去些什么流言,确实不太好。 “谁让你玩这些的?”郁贺兰气得发抖,捞过来冬晴手里的购物袋砸过去。陈肆早就习惯郁大小姐爱扔东西的习惯,反正也不是很疼,随便她砸。 “……对不起郁总,是我自作主张了,我不该不经过您的同意就做决定,”陈肆捡起掉在地上的购物袋,巴巴地走到郁贺兰面前双手奉上,甚至挤出来几滴泪在眼眶里打转,泪眼汪汪,“不要生气,您心情不好,我也会难过的。” 钱斯静看在眼里,感叹道:“还是我们兰兰的家教好。” 陈肆知道她在和郑情比,可这怎么能比?徐家姐妹喜欢郑情的脸,那郑情也算得上是宠妃,自己算什么?自己在郁贺兰面前什么也不是。 “没关系,我们四个都玩了,就图个乐儿,别生气嘛。”钱斯静走过来揽住陈肆的肩膀,替她说了两句好话,不知道为什么,陈肆感觉郁贺兰的脸更黑了。 郁贺兰环顾四周,看着衣着得体的另外两个人,接着对陈肆说:“所以你输得很惨?” “给郁总丢人了。”陈肆不敢辩驳,捂着衣服装可怜。 “没关系,”郁贺兰拍拍她的脸颊,“输了也有奖励。” 4 所谓的奖励是什么,还要提到郁贺兰刚买回来的几袋东西。 牌局匆匆结束,陈肆战战兢兢地跟郁贺兰回到家。郁贺兰让她打开袋子看看,陈肆打开就看到琳琅满目的情趣用品,光是项圈就定制了五六款,还有跳蛋,口球,点潮笔,各种型号的震动棒…… 郁贺兰环着手臂,挺着胸脯十分骄傲。 陈肆不明白她想干嘛:“……郁总,买这些干什么?” “好说,我想清楚了,既然养你在这儿,就要考虑到你的问题,”郁贺兰掰掰手指,发出咔咔的响声,语气骄横,“你不是需求很大吗?我给你解决生理问题,顺便练练手,一举两得。” 陈肆眼前发黑,什么叫练练手?郁贺兰有病吧! 她试探地问:“您还会这些?” “我不可以学吗?” 郁贺兰的理直气壮,让陈肆的脑瓜里轰的一声。 她低着头恳求:“我怎么好意思麻烦郁总呢,您身份高贵,我就是个流浪汉。” 郁贺兰眉头一皱,捏住陈肆的手腕向外一扭,呵斥道:“你敢说我这儿是流浪汉住的地方?” “不是,不是!郁总,疼,要断了——” 这女人真爱生气!陈肆嗷嗷地求饶,她的胳膊被郁贺兰死死地控制着,稍微一动弹就疼得要死。 “郁总!姐姐,主人,您放了我……” “主人说话你听不听?”郁贺兰轻轻摆弄着陈肆的胳膊,身下的人立刻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我什么都听,要断了,姐姐。” 郁贺兰满意地放开她,甚至好心地给陈肆揉揉胳膊,命令道:“你先去洗澡,等会儿去我隔壁的房间。” “是是,我都听您的。”陈肆疯狂点头。 显然,无论从财力、权力还是武力上,她都不是郁贺兰的对手。联合到今天得到的信息,陈肆大概能揣摩到对方的心思,因为郁贺兰被渣女骗心骗身骗钱,所以她想从自己身上讨回来,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个屁。 陈肆在浴室里淋着热水,一遍一遍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如果郁贺兰太过分,明天她就有正当理由休息了,这不就是她想要的闲暇生活吗? 很好。 洗过澡后,陈肆一脸阳光灿烂,乐呵呵地走向郁贺兰的卧室隔壁。推开门,一张很大很软的床很是耀眼,她已经许久没睡床了。 “过来。”郁贺兰坐在床上,招招手让她过去。 陈肆乖乖地过去,她蹲在郁贺兰脚底下,抬头仰视着这位大小姐。郁贺兰长得就是一副大小姐的样子,娇艳贵气,明艳动人,一双漂亮的眸子闪着灵光,炯炯有神。 陈肆有些羡慕那对有精气神的眼睛,她也常照镜子,一双下三白眼总是黯淡无光,死气沉沉。回想起来,郁贺兰总是精神百倍的样子,从未见过她疲惫。 为了少受罪,陈肆满脸崇敬,虔诚道:“郁总,你好漂亮。” “是吗?”郁贺兰拎出一个皮质项圈扣在陈肆的脖子上,蟒纹的皮带反射出五彩的光,和陈肆的深色衬衣十分搭配,“夏思贤告诉我,今天你看着姓郑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陈肆急忙狡辩:“她怎么能跟郁总比呢?” 郁贺兰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只是在陈肆面前摊开了一只手。陈肆略一思索,她把两只手放在郁贺兰的手掌上,再眯起眼睛痴醉地看着对方,表达自己的忠诚:“汪,汪。” “真乖。” 郁贺兰拎出一串绳子,一圈一圈,慢条斯理地绑住陈肆的手。陈肆低眉顺眼,任由她绑,在手腕有些痛的时候才出声:“郁总,太紧了……” 绳子稍微松了些,但也没好到哪里去,陈肆怕惹郁贺兰烦,没再敢多说话。郁贺兰很满意自己绑出的绳子,拍拍大腿说:“趴到我腿上来。” 陈肆犹豫了一下,她一个快三十的人趴在一小姑娘的腿上,实在不雅。 “快点。” 在郁贺兰的催促下,陈肆咬咬牙趴了上去。陈肆身上只有浴袍,郁贺兰随手掀开扔到一边,陈肆的身体顿时暴露无遗。她瘦得离谱,肩胛骨明显得很,盈盈一握的细腰,郁贺兰看向两团红肿的臀肉,只有这屁股上还有点肉。 郁贺兰一手环住陈肆的腰,一手伸到陈肆腿间摸索,她们没有前戏,这里也十分干燥。郁贺兰大概找准了位置,将指尖探入。 里面太紧太挤,她根本进不去。 陈肆知道郁贺兰为什么绑她了。下体猛地一疼,陈肆龇牙咧嘴地挣扎,郁贺兰果然毫无经验!但郁贺兰的力气太大了,陈肆的腰被死死钳制住,只能无力地蹬腿,垂在地面上的脚趾痛苦地摩擦着地板。 “郁总,不是那样……” 陈肆颤抖着小声提醒,被郁贺兰一眼瞪回去:“闭嘴,我会不知道怎么做?” 郁贺兰做了些功课,既然陈肆没有湿,就得让陈肆兴奋起来。她早有主意,挥起一巴掌扇在陈肆圆润的屁股上。 陈肆痛叫一声,这一声演的成分居多,毕竟巴掌比起藤条来可轻太多了。让她感到不适的是,她居然脱光了衣服趴在一个小姑娘身上挨揍。 “等等,等等……!为什么打我?” “谁让你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不对,是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郁贺兰的巴掌不断抽在尚未痊愈的红臀上。陈肆疼得乱动,头发散到了一边,露出了后脖子上的吻痕,郁贺兰越看越生气,手也越来越重,每一巴掌都能换来陈肆的痛叫,将屁股染得更红。 陈肆怎么敢偷跑出去和别人上床?郁贺兰心里憋着一股闷气,这感觉就像家养的宠物狗偷跑出去和野狗交配。她不可能给陈肆绝育,因此她想到,她可以亲自解决陈肆的生理问题。 所以她才出去买了一堆情趣用品。 一顿巴掌打下去,陈肆已经没有力气叫喊。郁贺兰的气消去大半,歹毒的坏女人陈肆趴在自己的膝盖上虚虚地抽泣,此种情景令她心生愉悦,手底下的臀肉触感更是让郁贺兰爱不释手,比起生气,她此时更多的是兴奋。 想看陈肆再痛一点,哭得再惨一些。 “昨天你就是顶着这么一个红屁股出去挨肏吗,”郁贺兰挥下巴掌,啪啪的抽打声不绝于耳,边打边训,“你很喜欢这样?坏小狗!” “不是,不要,对不起……疼,郁总,疼。”陈肆不顾脸面地挣扎起来,巴掌迭加起来越来越痛,她想用手去挡,但绑在一起的手动作有限,只会磨得她手腕生疼。 郁贺兰觉得差不多了,将陈肆捞起扔在床上,用一只手将她的双腿折起按在胸前,再用陈肆绑起的胳膊把两条腿套住。陈肆不得不配合她躺在床上,两只胳膊抱着双腿,门户大开,她下面没有体毛,白白净净的两片花唇,比她的屁股嫩,更软,像煮鸡蛋一样。 “难怪你会出去性爱,这里长成这样,不挨肏可惜了。”郁贺兰防止陈肆乱动,用一只胳膊压住了陈肆的两腿,另一只手剥开陈肆的阴唇,忍不住揪起一片捏了捏,像面团一样软。 郁贺兰常年锻炼身体,身上也有些肌肉,被郁贺兰用胳膊按着仿佛被钢筋掴住,难以动弹。陈肆很少躺着任人摆弄,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在上面,伺候过不少女人。如今一双手被绑着,两条腿被分开压在胸前,屁股又肿又痛,最私密的地方任人观赏,被两根指头亵玩。 算了,陈肆心想,被玩总比被揍强。 直到她看见郁贺兰拿出一块小小的木板。 “这个胡乱发情的地方,是不是也该挨打?”郁贺兰按住陈肆,木板搭在对方腿间娇嫩的私处上,轻轻一拍。 “别,别,郁总,您接着肏我好不好,求你了,别打,别打那儿,”陈肆彻底怕了,但她丝毫动弹不得,只能嘴里求饶,“会,会打坏的!” 郁贺兰虽然脾气暴躁,但控制分寸的理智一直都在。 “我消过毒,不会打坏你。”说完,郁贺兰挥起木拍打在陈肆的肉缝上,两瓣肉丘顿时通红一片,陈肆疼到哭叫,但这只是开始,木板仍在落下,甚至不给陈肆留一点缓冲的空隙,每一下都痛到挣扎,可身子总能被郁贺兰死死固定住。 郁贺兰打了一会儿,看陈肆的私处已经肿起,但丝毫没有湿润的迹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她松开了陈肆手腕上的绳子。陈肆以为得救,刚捂着疼痛的下体揉一揉,就听见郁贺兰说:“你自己掰开,我要打里面。” 陈肆定在原地,空白的大脑嗡嗡作响,她扯住郁贺兰的袖口恳求:“不要,郁总,这儿真不能打,真会打坏的。” “你自己来,我就随便拍两下,”郁贺兰反握住陈肆的手腕,硬扯着她的手放到红肿的私处,娇哼一声,“如果你不愿意,我会叫两个人上来,让她们掰开你的腿,到时候我可不能保证它的安全了。” 5 “快点,不然我叫人了,”郁贺兰看陈肆定在原地不动,不耐烦地催道,“三,二——” “不要,不要!我自己来。”陈肆窘迫地分开双腿,她掰开红肿的两片阴唇,里面是粉色的,下面的穴口紧张地收缩。郁贺兰的手摸索到那个疑是阴蒂的小肉核,轻轻捏了几下,耳边传来陈肆隐忍的闷哼声。 她拿着木板对着阴蒂打下去,因为是娇嫩的地方,郁贺兰没使多大力气,但也足以让陈肆疼得颤抖,一股酥麻的感觉传上大脑。 几板子打下去,陈肆的穴口还真吐出来一些体液。陈肆自然感觉得到,绝望地把脑袋偏到一边,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郁贺兰见陈肆流出的蜜液,脑子忽然清晰了些,后知后觉地质问道:“你是不是骗我了?还说你被我打出感觉了,屁股都打肿了,也没见你流半滴水,白费我一番力气。” “不是,您听我说……”陈肆心想自己是出去当1了,这话她不敢说出来,她总不能说自己的“有感觉”是手指硬了吧,“抱歉郁总,是,是我自己发情,跟您没关系。” 陈肆无可奈何,她也不在乎郁贺兰怎么看待她了,只要郁贺兰不赶走她就好。 “所以明明是你自己发情,还要赖在我头上?” 郁贺兰用木板沾着陈肆穴口分泌出来的润液,气呼呼地狠抽了一下。陈肆痛叫一声合紧双腿,扒着小穴的手变成捂着,整个人歪倒在一边,她心里骂娘嘴里道歉,声音都颤抖起来:“对不起,对不起,郁总,您放过我,我当时是口不择言,我怕您把我扔了……” “我不想再听你狡辩了,陈肆,你敢糊弄我。”郁贺兰掰过陈肆的脸,对方的一双眼睛红着,眼眶里转着泪水,但郁贺兰不为所动,她又掏出来那只口球,命令道:“张嘴。” 陈肆眨眨眼睛,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她乖乖地张开嘴,主动含住了郁贺兰手里的球,任由对方将口球扣紧。 她心想,真是差生文具多。 郁贺兰再次分开陈肆的腿,她掰开两瓣花唇,仔细研究吐水的小穴。有了足够的润滑,郁贺兰轻松进入一个指节,里面是湿湿热热的,再往里却有些狭窄。她急得一巴掌抽在陈肆屁股上,警告道:“放松点,别再夹了。” 陈肆很少做被肏的一方,也不懂怎么放松,郁贺兰这一巴掌更是打得她绷紧了身子。郁贺兰急不可耐,她又感受不到疼,于是指尖长驱直入,横冲直撞。 “呜——”陈肆呜呜咽咽地反抗,被堵上的嘴再也不能告诉郁贺兰不能这样不能那样,红红的眼睛含着生理泪水,疼痛让她出了一身薄汗,赏心悦目。 陈肆即使疼,也不敢去抓郁贺兰,她靠在床头上,两只手紧紧抓着身后的枕头。郁贺兰面对着陈肆,将陈肆的一条腿抬起来搭在肩膀上,穴口能够清晰地暴露在她眼前,她一只手按着陈肆的小腹,另一只手不停在甬道内搅动。 陈肆低头瞥了一眼,可怜的私处,肿肿的,红红的,花唇布满青紫的指印。 ……谁来救救她。 不消多时,陈肆终于适应了异物在体内的胀感,可新一轮的折磨来了。郁贺兰的指尖有时戳中她敏感的点,然后又迅速撤离去摩擦别的地方,在狭窄的甬道内四处乱逛,弄得她的身子不上不下,腹部的空虚感越来越强,分泌的体液越来越多……但就是不能高潮。 “呜呜……”郁贺兰蹭到体内的敏感处时,陈肆不自觉地挺起腰来去迎合,试着再去蹭一蹭郁贺兰的指骨,谁知郁贺兰忽然猛地深入,弄疼了她,“呜!呜,唔……!” 郁贺兰专心致志地探索,她事先学过,碰到敏感点时,人应该会有强烈的反应。可这个陈肆,怎么碰她哪儿都反应这么大? 时间格外漫长,郁贺兰没有成功让陈肆高潮一次,她虽然急得心烦意乱,但看着时间也该睡觉了,只好先放过陈肆回去休息。 陈肆嘴里的东西被拿去,她算着时间,也该到了郁贺兰休息的时候。但她不能让郁贺兰就这么走了,要是郁贺兰学不会,她岂非以后都要经受这样的折磨? “郁总等等,您看。” “看什么?” 两人仍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陈肆抓住郁贺兰的手,将对方的指尖塞进自己湿的一塌糊涂的小穴,照着敏感的地方在甬道内快速律动。不过几秒,陈肆浑身痉挛起来,那粉嫩的穴口竟然喷出一道水柱,液体溅到了郁贺兰腿上,在床单上留下一滩水渍。 郁贺兰的脸都绿了,陈肆也尴尬得恨不能一头撞死。她怎么会这样?她以前高潮时根本不会喷出水! “……抱歉郁总,我,我不是故意的。”陈肆瘫在床上微微喘息着,强烈的高潮让她失了力气,皮肤也泛上一层红晕。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不行?”郁大小姐咬牙切齿,虽然陈肆没有那种意思,但她感受到了赤裸裸的挑衅,刚才折腾那么久,竟然还不如陈肆随便捣了两下? “不是不是,我怎么会这么想?您别,啊!” 郁贺兰本就胜负欲强,埋在陈肆体内的手指再次动起来,她按住陈肆,手上摸到那处敏感的肉壁:“就是这儿是吧?” 找准位置后,指节迅速朝着敏感处攻击起来,快感几乎冲晕陈肆的大脑,她试着夹住腿,可一条腿在郁贺兰肩膀上挂着,另一条腿被郁贺兰坐在身下,动弹不得。指尖不断进入,郁贺兰的手掌“啪啪”地拍打在她的耻骨上,那里本就被打肿了,穴口痛得仿佛烂掉,但体内像是被通电一样,酥麻的快感传遍全身。 “啊……哈……”刚刚才高潮过的身体,又迅速进入了一次高潮,陈肆爽到脑袋空空,腰身直起,连脚趾也蜷缩起来。可郁贺兰并没有停下,连续不断地刺激让陈肆恐惧地往后躲,却被郁贺兰一手握住腰身拽了回去。 “郁总,停一下,停一下……哈!” 郁贺兰用拇指按住穴口上方的阴蒂,再进入了一根手指,两只指头插着甬道,拇指不断揉着阴蒂,引得陈肆不停呻吟。这声音不同于疼痛的叫喊,婉转又破碎地吊在崩溃的边缘,听得郁贺兰心跳加速,越发沉迷。 陈肆这副样子很适合她,面红耳赤地困在自己身下,最羞耻隐私的地方被强制暴露在别人眼前,眼睛里也失去了精明和自以为是,平日惹人厌烦的嘴,此时也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哀求声。 “不要了……呜……” 腕上一热,郁贺兰向下看去,原来是陈肆抓住了自己的手腕。陈肆的手指白瘦细长,指节分明,此时无力地搭在自己不断动作的手腕上,她想阻止,但不敢,而且阻止不了。 这让郁贺兰称心快意。 “为什么不要,迫不及待地示范给我看,不是很想要吗?”郁贺兰厉声道,她又听到陈肆急促的呻吟,两指所在的甬道剧烈收缩,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流出,陈肆再次高潮了。 但郁贺兰并没停下,她从未体验过这种满足感,此时正在兴头上,只想变着法子欺负陈肆的小穴,让她高潮一次又一次。她再强行加入了一根指头,窄小的穴口被三根手指撑开,每次进出都能将内壁的粉色嫩肉带出来些,啪啪的水声不断,十分淫靡。 “你觉得几次合适?十次?二十次?” 陈肆的泪水失控地往外流,十次?十次她就被肏死了。她搭在郁贺兰腕骨上的手指恳求似的捏着,回答道:“一次也不要了……郁总,您歇一歇……” 郁贺兰眉头一皱,又说这些哄人的鬼话。 “呵,我不累。” 郁贺兰冷笑着,她转动手指,动作粗鲁起来,在甬道里冲撞地越狠越快,次次撞得陈肆发出虚弱的吟叫。 陈肆合不拢双腿,更无法阻止郁贺兰的进入,短短几个钟头内连续不断的高潮,让她人生中第一次产生这种想法——她会被肏到死。 陈肆心里后悔,后悔让郁贺兰买棍子,后悔告诉郁贺兰自己欲望大出去打炮……她怎么知道心高气傲的郁大小姐会亲手揍她!还会,亲自肏她。 她一定要把谨言慎行四个字刻到骨子里。 “不要,郁总,我不要了,”陈肆哭得发抖,她扭动着几乎瘫软的腰,满身薄汗,“求求你,求求你,我受不住了,我会死的……” 无穷止的强制高潮让陈肆虚脱,再一次高潮后,敏感的小穴仍被蹂躏着,陈肆的指头终于忍不住使上力气,紧紧握住郁贺兰的手腕:“不要,不可以,不可以再来了……” “手拿开。” 郁贺兰低声呵斥,但陈肆真的怕了,两只哭肿的眼睛怯生生地望着郁贺兰,可就是不肯松手。 “……郁总,很晚了,该休息了。” ”好,陈肆,你想好了,“郁贺兰冷笑一声,眼里仿佛能瞪出火星子,“可以,我去休息。” 陈肆刚松一口气,下一秒两只手被人抓住,郁贺兰再次拿起那段绳子,将她的双手绑起来。不等陈肆说话,嘴里被郁贺兰强行塞入口球:“呜……呜呜……” 6 “推销员说,电池能让它连续工作三天以上。”郁贺兰买了不少花里胡哨的玩具,她拿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震动棒,掰着陈肆的肉穴塞了进去,开关一按,陈肆即刻呜呜咽咽地挣扎起来。 “我去休息,”郁贺兰拍拍陈肆的脸,手上将震动幅度调到最大,“明天早上再来看你。” “呜……!” 陈肆绝望地看着郁贺兰离开。电动玩具比郁贺兰更不知停歇,夜里她几次昏厥过去,又被强烈的刺激弄醒,反反复复,躺椅下流了一地淫水,可抵着敏感点的电动玩具仍永无终止地动着。 谨言慎行有什么用?她必须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而另一边,从夏思贤家里跑出来后的郑情无处可去,一直在街上游荡到深夜,正打算在公园的长椅上休息。 她贷款办了一个木工工作室,可自己不善经营,又碰上骗子,赔了不少钱,工作室做不下去,所以才会听朋友的建议在网上直播木工过程,没想到机缘巧合被徐家的双胞胎姐妹看中。 徐家姐妹为她还了债,代价是她要听话,要满足她们的一切要求。 深秋的天很凉,郑情躺在椅子上望着天,又冷又饿。徐素烟和徐轻韵让她陪几位朋友打麻将,她却一时冲动搞砸了,没办法,她不能眼看着一个满身吻痕的女人在大家面前脱衣服……尽管对方拒绝了她的帮助。 不知道那位姓钱的大明星会怎样向徐家姐妹控诉自己的恶行。郑情也无所谓,离开徐家又怎样,等她去打工赚些钱,一样能把钱还给徐素烟和徐轻韵。 昏昏欲睡时,一辆车停在郑情面前,喇叭的声音让她清醒过来。从车上下来的女人站在郑情面前,柔声道:“阿情,该回家了。” “我不回去了,”郑情板着一张脸,目光如炬,“你们放心,我不会不还钱,就算去卖血……” “阿情,你这是在撒娇吗?”女人打断郑情的话,伸手摸着她的脸颊,再轻轻向上抬,“今天素烟买到了一块上好的黄花梨木,还等着你回去看看呢。” 郑情的眉头一松,坚定的眼神顿时软下来,巴巴地抬眼望着对方。从言语中她能分辨出,对方是徐轻韵。 “还不上车?”徐轻韵挠了挠郑情的下巴。 “好……” 郑情跟上徐轻韵,她打开车门看到徐素烟坐在车里,脸上的表情局促起来。徐素烟显然在生气,脸上有几分寒意,车内的气氛也有些沉重。 而且今天姐妹俩穿了一样的衣服,郑情不免皱起眉头,等会儿她又分辨不出两个人了。郑情硬着头皮坐上车,徐素烟在她右边,徐轻韵随后上车,坐在她左边。 直到司机开始行驶时,徐素烟才开口说话:“得罪了人,一走了之,留下我们给你收拾烂摊子?” 说着,她的手猛地拍上郑情的大腿:“郑小情,你觉得你这样做是对的吗?” “对不起……” 郑情窘迫地低下头,这么一听,自己似乎是错的。 “还不止吧,听说有人打麻将打到把衣服都输光了?”徐轻韵挑起眉毛,笑得恐怖,“阿情,谁让你答应脱衣服的?” “不是,我……”郑情支支吾吾憋不出一句话,最后破罐子破摔道,“玩玩而已。” 徐素烟长吁一口气,她可太了解郑情了。 “我来猜一猜,你觉得我们帮你还了钱,自己打牌还给我们输钱,觉得过意不去?所以?” 郑情的脸微微泛红,她咬着下唇,极慢地点点头,徐素烟全说中了。 “真可爱,阿情。”徐轻韵捏捏郑情的脸,又算起账来,“可你摔坏了夏思贤的牌,那很贵呢。” 徐素烟捉住郑情的后颈轻轻捏着,循循善诱:“换你来说,为什么和钱斯静发脾气?” 她们只听了夏思贤和钱斯静的只言片语,不知全貌。个中缘由,她们更想听听郑情怎么说。 “我没有发脾气……”夏思贤说不出口,她本意就是为陈肆保守秘密,怎么可以告诉她们这些? “不说是吗?那就是无缘无故了?”徐轻韵钳住郑情的下巴,往自己这边掰,而郑情总是低垂着眼眸,这让她十分不满,“看着我,阿情。” 郑情缓缓地向上看,徐轻韵满面笑容,一双潋光的眸子玩味地盯着自己。她本就不爱与人对视,心里一颤,迅速低下头。 “不管是你向一位女士乱发脾气,或是随意砸坏他人的东西,都称不上是有教养的行为。”徐素烟仍然掌控着郑情的后颈,一字一句像利剑般刺入她的心脏,“郑情,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没关系,我们阿情会向人道歉的,”徐轻韵的手向上抬,逼迫郑情正视自己,“对吧阿情?” 见郑情点了点头,徐轻韵松开她的下巴,用指背敲在她额头上:“说话。” “对……”郑情被徐素烟的几句话说得晕头转向,羞愧难当,满脸赤红,似乎自己真犯了什么弥天大错。 徐素烟在她背后冷声道:“说清楚些。” “……我知道错了,”郑情垂下脑袋,声音越来越小,“我会去道歉。” 坚毅的人屈服,对两姐妹来说是相当香艳的场面。徐轻韵搂住郑情的腰,凑近到几乎脸贴着脸,让郑情的目光避无可避:“只是去跟她们道歉吗?”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郑情诚意悔过,给徐家带来麻烦的确让她自责愧疚。 徐素烟还是沉着脸:“不好,我还是很生气,怎么办呢?” 郑情努力转动自己的木头脑袋,她极少处理人际关系。她咬咬下唇,一张俊秀的脸凑到徐素烟面前,诚恳而认真:“不要生气,你们打我出气吧。” 徐素烟有些惊讶,郑情严肃却笨拙的模样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变柔和的面容与徐轻韵更是难以分辨。 郑情捉摸不透这份笑意,紧接着自己一手打在自己脸上。徐素烟的笑意顿时停住,徐轻韵也沉下脸,声音比平时重了七分:“谁让你打自己的?” 郑情迷茫地眨着眼,脸上出现清晰的红印。 徐素烟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对郑情说:“把手伸出来。” 原来要打手,郑情两只手掌朝上,顺从地捧到徐素烟面前。 徐素烟拿出车上的医药箱,一圈一圈拆开郑情手上渗出丝丝血迹的绷带。做木工活,手上受伤是常有的事,这些伤口有深有浅,最严重的地方隐约见骨。 “摔牌用那么大劲?伤口都裂开了。”徐素烟拿出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郑情的伤口处,动作极轻。 “抱歉……”郑情丧气地垂下脑袋,额前的头发盖住双眼,但两只手稳稳地抬着,纹丝不动。她回想今天的事,忽然问道:“陈肆是谁,她也经常去打牌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她。” “陈肆?不会是陈子桦的那个秘书吧?”徐轻韵只认得这一个陈肆,瞬间露出来嫌弃的神情,“怎么可能,我们可不和这种下三滥一起玩。” 郑情想了一下,补充道:“她和郁贺兰在一起。” “郁贺兰还有这海量,”徐轻韵先是惊讶,不过很快接受了这件事,“说到陈肆,她的工作能力是不错,陈子桦一直把她当做心腹,可人不想一辈子当秘书,整天跟兰兰针锋相对,痴心妄想做陈家少夫人。” 郑情瞄着徐素烟,对方只是沉默着上药,听着徐轻韵侃侃而谈,她大概能了解到……陈肆是个烂人。 前半场牌局,陈肆仿佛知道每张牌的位置,可换桌后就节节败退。她以为是那桌麻将被做了手脚,故意摔碎麻将,可牌里什么都没有。 郑情越想越糊涂,旁边的徐轻韵仍在数着陈肆的恶行,见郑情在发愣,她伸手敲了一下对方的脑袋:“在想什么呢?” “我觉得……陈肆没那么坏,”郑情犹豫地说出自己的判断,尽管希望渺茫,她还是请求道,“我可以和她认识一下吗?” 郑情捧着两只手,祈求的目光看向徐轻韵。尽管徐轻韵和徐素烟对陈肆不满,可郑情期望的模样难免让人动容。 拒绝的话在徐轻韵嘴里踌躇许久,她刚要张口,徐素烟先她一步说:“这要问郁贺兰的意见了。” “好吧,”徐轻韵一拍大腿,只好妥协,“阿情喜欢就好。” 陈肆一时半会还出不了门,被郁贺兰折磨一夜,仿佛鬼门关走了一遭。但有失有得,她在卧室里躺了好几日,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有吃有喝有人伺候,照镜子时,感觉皮肤都嫩了不少。 辞职果然是最佳的保养药。 “哎,我要爱上郁贺兰了……”陈肆记吃不记打,她两手撑在洗手台上,悠闲自在地盯着镜子。现在是下午两点,她才起床洗漱,洗好的衣服香喷喷地摆在床头,楼下有女佣备好的热饭。 想起在陈子桦身边的366天25小时工作制,郁贺兰的身影愈加光辉伟大,冬晴曾经说过“其实郁总人很好”,此刻的陈肆也很赞同。 美满的生活,唯一不足就是有些无聊。 陈肆心情愉悦,不紧不慢地吃着东西。女佣提醒她:“郁小姐说,让您醒来之后去公司一趟。司机还在外面等你呢。” “啊?”陈肆脸色苍白起来,腿脚发软,她宁愿无聊些。 7 转眼间,陈肆就被着急的司机火急火燎地送到郁贺兰的公司。 HL公司本来就是郁家老爷给郁贺兰开着玩的,不指望她干出什么花样。论能力,郁贺兰还不如冬晴,公司能经营到现在基本上全靠郁家的名号,也就郁贺兰自以为任务重大,每天坚持工作,有些成绩便骄傲地尾巴朝天……事实上,公司离了郁总照转不误。 以前作为陈子桦的秘书,陈肆也来过几次HL。每次看到郁贺兰工作,她都会阴阳怪气地耻笑:“又玩过家家游戏呢,郁大小姐?” 她爱看高高在上的郁大小姐恼羞成怒的模样。如果非要找个原因,或许是工作压力太大,陈子桦又允许她挑衅郁贺兰,所以郁贺兰成了陈肆唯一的发泄口。 于是她将挑衅郁贺兰这一工作完成得非常出色。 正因为太出色,此刻的她一进郁贺兰的办公室,便赶紧趴在地上谄媚:“郁总,您找我有事?” 郁贺兰的眉头跳了跳,脚边的陈肆像哈巴狗一样蹭自己的腿,她下意识地踩在陈肆的肩膀上,蛮横道:“你不喜欢站着?以后见我的时候都别站着了。” 她看到陈肆的表情有一瞬的崩裂,很快又成了讨好的模样:“郁总,我都听您的。” 郁贺兰脑子里一团乱麻,她刚要收回自己的话,又想起最近从夏思贤那儿学来一个“以退为进”的新词。这么一想,郁贺兰越看陈肆那张脸越是奸诈,她掐住陈肆的脸蛋:“好啊,万一让我看到你在我面前站着——我教训你的时候,你可不许躲?” “我都听郁总的。”陈肆被掐得疼,脸上仍然笑眯眯。她压根儿不怕郁贺兰,可是听到教训这两个字,身体竟然不自主地发抖。 陈肆心里感慨,她这么多年都没有被陈家的洗脑教育打败,没想到这几天就被郁贺兰的棍棒教育打败了。 郁贺兰的目光向下,她记得陈肆以前穿着风骚暴露,总是有意无意地搔首弄姿。而现在的陈肆身穿衬衫,简约保守,连领口都紧紧扣着。 她伸手解开陈肆的三颗扣子,大片的皮肤露出来,锁骨明显,性感极了。郁贺兰眨眨眼,比起性感,她更清晰地看到对方的肌肤在小幅度颤动:“你抖什么?” 陈肆咬紧牙,她也不想抖,可身体本能地害怕郁贺兰。她尽力笑得春光满面:“郁总太漂亮了,离我这么近,我很害羞……” “陈肆。”郁贺兰低声唤她的名字,叫停陈肆的奉承。 陈肆急忙应了一声:“郁总,您说。” 陈肆长了一张傲睨自若的脸,无论怎么谄媚,无论如何低声下气,总是效果欠佳。要是稍微眯起眼,更有一种小人得志的感觉。 脸上一笑,眼睛自然眯起来了。 郁贺兰心里一股无名火,怎么看陈肆怎么觉得欠收拾,她将陈肆上下打量一番,问:“身上还很疼吗?” 陈肆早就不疼了,她装了好几天半死不活的模样,心想也该适可而止了:“谢谢郁总关心,不疼了。” “哦……”郁贺兰若有所思地顿了一下,眼神搜刮过整个办公室,最后还是落在跑步机上。她抬抬下巴,命令道:“去吧,跑到我工作完。” 又来。 陈肆笑得咬牙切齿,她很少锻炼,常年高压的工作,颠倒的作息,身体不算健康。不像郑情,一身腱子肉让人羡慕。 “好,我都听郁总的。” 但陈肆答应得痛快,等会儿随便跑两步,再装作支撑不住摔下来就好了,反正郁贺兰只是想看她狼狈的模样。 她还没开始跑,郁贺兰喊住她:“等等。” 陈肆疑惑地回过头,但很快找到了答案。看郁贺兰气呼呼的表情就知道,因为她答应得太痛快,反而让郁贺兰不痛快了。 果然,郁贺兰恶狠狠地威胁道:“如果你中途停下来或是跑不动了,我就打断你的腿!” 郁贺兰本就长得明艳娇贵,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像是娇滴滴的哼哧……若不是陈肆挨过两顿揍,一定不会把这“撒娇”当回事。陈肆暗自叹气,心想自己真没出息,就因为被打了一两次,听见对方的娇嗔居然直冒冷汗,两只腿也有点抖。 第一次跑的时候,她还想着郁贺兰不如打死她……现在陈肆不这么想了,这位郁大小姐的力气是真的大,打人是真的要命,她宁愿跑死在这儿。 陈肆踏上跑步机,不过一会儿就有些乏了,虽然还没到极限,但她很清醒,就算郁贺兰要打断她的腿她也绝不可以再跑下去了。要是让郁贺兰知道了她的极限是跑多久,还不得整天按着那个时间跑? 陈肆酝酿着如何停下脚步,忽然想起那黑藤抽在身上的感觉,不自觉地又迈出下一步。 ……进退两难。 她犹豫不决时,郁贺兰刚好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唤她:“好了,过来。” 陈肆如获大赦般踏在地上,喘着粗气挪到郁贺兰面前。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大汗淋漓,热腾腾的身体蒸出阵阵香味,她蹲在地上抬起头,迷蒙的双眼仰望着郁贺兰:“……郁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或许是因为前几日的深入接触,再看到陈肆这副模样,郁贺兰心中荡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心跳微微加快。她看着陈肆发怔时,忽然灵光一闪。 “最近陈子桦一直找我问你的消息,烦死了,”郁贺兰抱着手臂抱怨,随后嘴角上挑露出得意的神情,“但我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陈肆俯首听命:“郁总有什么主意?”反正不会是好主意。 “你和我结婚。”郁贺兰不以为意地开口。 轻飘飘的五个字如同一串鞭炮,在陈肆的脑子里噼里啪啦乱炸。 陈肆几乎僵住,整个人从劳累的状态清醒过来,再次地向对方确认:“郁总是说我和你,结婚?” “我想过了,整天被关着,你也没办法去对付郁长岭。只要你和我结婚,陈子桦就没办法找你的麻烦,我们绑在一起后,夏思贤也不用琢磨你哪天会背叛我,而且……”郁贺兰忽然停住,她移开视线,顿了顿说,“就明天好了,你跟我去民政局领证。” 真是个馊主意!郁贺兰的脑子里果然全是水!陈肆在心里发牢骚,可细想之下,这件事并不是完全荒唐,起码确实可以让陈子桦不敢拿她怎样。 “怎么了,你不同意?”郁贺兰语调一提,她的话从来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没有!没有!”陈肆急忙否认,试着和郁贺兰商量,“郁总,这可是您的终身大事,您看我一穷二白的,长得也一般,配不上您啊?” 或许现在的陈肆确实一穷二白,但长相绝对不能称作一般……郁贺兰不断在脑子里搜罗形容词,没错!陈肆长得一脸坏相!一看就不像好人!长得坏就算了,她平时说话的神态、语气甚至停顿方式,也都十分欠揍。 郁贺兰低头看着陈肆,这家伙正装作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惺惺作态,实在挑不出她半个优点。可想到郁长岭整日作威作福又在爷爷面前装孝顺的恶心样,陈肆还是顺眼一些的。 “你只要够忠心就可以了。” 这可陈肆的话堵住了,她总不能说自己不忠心吧?陈肆脑子里一团乱麻,嘴上慌不择路道:“郁总,我有喜欢的人,我不能跟您……” 郁贺兰饶有兴致地问:“你喜欢的人是谁?他能比得过我?” 陈肆张着嘴不知道怎么回答,郁贺兰的思维方式太邪性了,她就像个炸药,但凡有一个字擦出火花来,后果不堪设想。 “那肯定比不过您啊郁总,可是,这不是比得过比不过的问题,您懂吧,喜欢这种事……” 没等陈肆说完,郁贺兰一把薅住陈肆的领口,整个人凑过来。陈肆心跳一骤,对方娇俏的脸给她带来莫名的压迫感,差点忘记喘气。 “给你一个机会重新说。”郁贺兰对陈肆的态度不满,无论是长相还是家产,陈肆和她结婚完全是高攀。不管陈肆喜欢谁,在自己面前都应该抛开。 陈肆也很无语,真不知道郁贺兰听什么话能听得舒服。 陈肆举着两只手一副投降的姿态:“其实也没有很喜欢,谁能比得上郁总您呢,我当然更喜欢郁总!” “你的心变得还挺快。”这句话郁贺兰听得心里高兴,嘴上不依不饶,“明天领证后,我会公开我们之间关系,以后不许叫我郁总,让别人听到多生分。” 陈肆小心翼翼地问:“那我怎么称呼郁总呢?” 郁贺兰回答:“叫我的名字。” “郁贺兰?”陈肆试探着叫了一声,曾经她也肆无忌惮地把这个名字挂在嘴边,如今寄人篱下,这样称呼对方时始终觉得不够尊重。 她看着郁贺兰,对方一时间没有回答,一双眼睛和自己对视着,盯得陈肆直发怵。 “太脏了,去洗干净。”郁贺兰没有应她,转而指了指休息室,“等会儿我让冬晴给你送来换的衣服。” 8 陈肆点头答应,她几乎被汗水浸透,黏黏腻腻十分难受,当下便开开心心地进了休息室冲水。洗完澡后,陈肆吹干头发披着浴巾出来,第一眼便看到郁贺兰在休息室的床上坐着。 早知道就多洗一会儿了。 “怎么了,郁,郁贺兰。”陈肆捂紧浴巾,用余光寻找能换的衣服,糟糕的是,似乎根本没人给她送来衣服。 郁贺兰扶着下巴打量着她:“还是不行。” “哪里不行?” 郁贺兰站起来,一步一步逼近陈肆,陈肆不敢后退,只能任由郁贺兰掐住自己的脸左看右看。 很快,郁贺兰指出问题所在:“完全瞧不出你有爱我的样子,你就打算这样跟我结婚吗?好歹也要装一装吧?” 那当然了,她本来就不爱郁贺兰,更没打算和郁贺兰结婚。但陈肆嘴上肯定不能这么说,她真诚地请教道:“那我该怎么装呢?” “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这还需要教?”郁贺兰挑起眉头,面露不悦,“还是你刚才说有喜欢的人,是在撒谎?” 陈肆一阵颤栗,这时候郁贺兰的脑子怎么变灵活了! 她说:“我只是想知道您的需求。” 这话很受用,郁贺兰很满意,也是,对她的爱怎么能和其他俗人一样。可具体要怎么装?郁贺兰努力用脑袋思考,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喊我的名字,说你爱我。” “郁贺兰,我爱你,”陈肆配合地念出来,“这样吗?” 郁贺兰品着这句毫无感情的话,盯着陈肆那张讨好的脸, 忽然觉得这是一个难题。 “你说的太差劲了,不过没关系。” 郁贺兰很快有了好主意,她决定亲自上手教。只要让陈肆不停地高潮,在情动时,陈肆总会说出来一句让她满意的表白:“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只准喊这一句话。” 陈肆警觉地后撤半步,她意识到现在最好逃跑。 郁贺兰放开陈肆,她坐在床上,向对方勾了勾手:“过来。” 陈肆走过去,思考后选择跪坐在郁贺兰面前。但郁贺兰拍了拍床,说:“到床上来。” “好。” 陈肆笑着回应,她正要站起来时,突然被打了一巴掌,脚下不稳摔倒在地。左脸传来阵阵刺痛,陈肆似乎明白了郁贺兰的意思,立马改口道:“郁贺兰,我爱你。” 郁贺兰把人拽起来,按在床上扒开那层浴巾。她俯身看着陈肆模样,身下的人脸色瞬间通红,对方慌张的眼神,还有微微颤抖的身躯,这些加在一起似乎触到了她的某根神经,让她有种强烈的熟悉感。 “你愿意和我接吻吗?”郁贺兰问。 陈肆微微张大眼睛,这种事郁贺兰居然还会问自己的意见?她觉得荒谬,毕竟她能说出口的答案只有一个。 “郁贺兰,我爱你。” 郁贺兰低垂着眼眸,她并没有立刻吻下去,而是盯着那对饱满的乳房,一手将右侧的奶子覆盖住,指缝夹着粉色的乳头。郁贺兰忍不住揉捏着,陈肆这人,身子是软的,骨头也是软的。 她舔舔嘴唇,俯身下去咬住左侧的乳肉,口感软弹,泛着淡淡的香味,随后向上,含住顶端的奶头。 “唔……”酥麻的感觉让陈肆闷哼一声,这身子经过上次的性事,变得极为敏感,立刻燃起了腹中欲火,使她忍不住绞起腿来。她感受到郁贺兰温热的呼吸徐徐向上,随后堵住了自己的嘴,陈肆不敢动弹,由着郁贺兰探入自己的口腔,笨拙而温柔地吻她。 这种温柔确实让陈肆有点失神了,往常这种时候,她会将在她身上撩拨的女人按倒,再用熟练的手艺让对方叫着自己的名字高潮。陈肆情不自禁地将双手按在女人肩头上,正欲转身将人按在身下时,忽然唇边一痛,陈肆的理智瞬间归巢……老天爷!吻她的人是郁贺兰,如果她真那么做了,她都不敢想自己的下场会有多惨烈。 上次她们折腾许久,但没有吻过一次。陈肆开始观察郁贺兰,她能感受到郁贺兰兴奋的情绪,她甚至发现郁贺兰看自己的眼神变得有点奇怪,这绝不属于爱意,更像是得意——报复性的得意。 想起钱小姐曾经说她和郁贺兰的前任长得像,陈肆忍不住笑了,看不出来,郁大小姐居然是个恋爱脑,爱前任爱到拿自己当替身。 郁贺兰太幼稚了,小丫头片子。 听见陈肆一声轻笑,郁贺兰霎时间清醒过来,拧起眉头问:“笑什么?” “郁贺兰,我爱你。”陈肆浅勾起唇角说出正确答案,她笑眯起眼睛观察对方的反应。而郁贺兰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抽出了腰间的皮带。 奇怪了,她也要脱衣服吗? 眼看郁贺兰将手中的皮带对折,陈肆的嘴角瞬间回到原来的位置。郁贺兰身上的兴奋显然转化成了一股火气,这不需要陈肆感受,因为她能清晰地看到郁贺兰手上凸起的青筋,天知道那只握住皮带的手是在蓄多大的力! “等等,为什么?”陈肆挣扎着往后缩,两只手抓住郁贺兰握着皮带的手试图阻止对方,“别打我,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别等我绑你。”郁贺兰用另一只手掐住陈肆的脸蛋,她俨然忘记自己的初衷,一心只想教训陈肆。 陈肆咽下口水,她不情不愿地收回手。郁贺兰也松开她的脸,随即拍了拍她的脸蛋说:“转过去。” 陈肆听话地转过身跪趴在床上,一道毫无预兆的破风声让她绷紧身子痛呼一声。 郁贺兰觉得这姿势不够舒服,使不上力气,按着陈肆的腰说:“屁股抬高点,不准叫。” “可是,太疼了……”陈肆可怜巴巴地哼唧,其实皮带打在身上的声音很大,但没有很疼。但她还是要装一下,她想让郁贺兰认为很疼。 “别装,我没用力,连一点印儿都没有。”郁贺兰挥起皮带往她屁股上抽了两下,也就用了两分力,被蹭到的地方仅是微泛着粉色。她只觉得陈肆满嘴谎言,太坏了,她必须治一治这坏女人的毛病。 陈肆无力地辩解:“疼,真的,我怕疼……” “爱撒谎就不是乖小狗了。” 郁贺兰站到床边,她活动着胳膊,这位置似乎好发力一些,于是加大力气将皮带抡下去。臀上撕裂的痛感差点让陈肆跳起来,她痛得叫唤,屁股上慢慢显现出一道红色。 “别叫,别乱动。”郁贺兰再次警告,她又打在同一位置,红肿的地方被抽到泛白,臀肉晃动,随后肿起一道红得更深的印记。 “啊!”陈肆疼得弹起来,她整个身子侧到一边躲着,手忍不住去揉被打疼的地方。她害怕地缩起身子,想心平气和地谈一谈,但张嘴就是哭腔:“郁贺兰,你听我说,有什么事我们商量好不好?这样解决不了问题,你不告诉我,我之后还是会惹你生气……求求你……” “我没有问题,问题在于你,陈肆,你很欠揍,”郁贺兰的耐心彻底没了,她抓过陈肆,将对方的双手反扣在后,死死按着对方的腰,皮带犹如暴风骤雨抽在陈肆的屁股上,“你就适合每天被打得肿着屁股坐不下去,坏小狗,直到你学乖的那一天。” “不要,啊!郁贺兰,我乖……求你……嗷……” 陈肆哭着哀求,她跪在床上,上半身被郁贺兰死死按进被褥,这个姿势让她的屁股被迫撅起来。一道一道红色皮带印从臀峰一直延伸到大腿,之后郁贺兰的皮带再次抽在臀峰,皮带逐渐向下,开始新一轮的染色,让红色变成深红色。 疼痛让陈肆几乎无法思考,她羡慕死了郁贺兰的前女友,即使欺骗过郁贺兰,郁贺兰仍愿意给予温柔的吻,而她陈肆只能被按着揍。 又一记皮带抽到两瓣臀肉上,陈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心里骂了句脏话,她感觉到自己腹中一股热流,屄里流出水来。这具身体已经记住,挨打就等于要挨肏了,这种生理反应让陈肆耳朵通红,她难堪地把脸埋到枕头里,蜜液的触感从小穴流到大腿,一定浸湿了床单。 陈肆埋在枕头里小声闷哼,不再叫唤,很快让郁贺兰发现她身体的异样。这个姿势本就让腿间的私处无所遁形,郁贺兰低头看到对方股间亮晶晶的体液,一缕银丝从肉缝间滑下,落在床单上,陈肆挨打会有感觉,居然不是骗她的。 “原来你说的是真的,被打屁股还会发情。”郁贺兰扔下皮带,两巴掌打在陈肆的腿间,发出啪啪的水声,粘稠液体沾满郁贺兰的掌心。 9 陈肆羞得说不出话,这话本来是骗郁贺兰的,可上次被郁贺兰打完后,那场漫长而激烈的高潮似乎改变了自己的身体。陈肆还记得第二天早上被郁贺兰解开后,穴口早已经肿得不像话,小腹因为频繁的绝顶隐隐作痛,之后的两天,她的身体像是漏水一样,时不时分泌体液,底裤总是湿的,她从没想过自己的身体竟然如此淫靡不堪。 “你想憋死自己吗,”郁贺兰掐着陈肆的后颈,把她的脑袋从枕头里捞出来,“陈肆,还知道害羞?拉着我的手自慰时怎么不知道害羞?” “脖子疼……”陈肆垂着眼眸,教一个生涩的女孩怎么做爱,和被一个比自己年龄小的女孩扒光按在床上打屁股打到发情流水,这完全是两码事。 郁贺兰即刻松开陈肆的脖子,这才发现对方脖子上少些什么,买了那么多项圈居然一个都没戴,难怪自己没地方可以扯! 她气呼呼地按着陈肆的肩膀把人侧翻过来,可看着对方通红的眼眶,满脸的泪痕,火气又消了,但还是忍不住往陈肆屁股招呼了一巴掌,换来一声悦耳的呜咽。这声音传到郁贺兰耳朵里,似乎化作某种愉悦感传递到每根血管——郁贺兰恍然大悟,掰着陈肆的下巴说:“这样也不错,在我身边,你保持现在的状态就好。” 陈肆再没有力气发出任何声音,她整张脸的重量全瘫在郁贺兰的手上,虚虚地点了点头,再来几次她是真受不住了。 郁贺兰对自己的教育成果很满意,她再次坐回床上,手摩挲着陈肆的布满红印的大腿根,按着屁股上肿起来的红印,陈肆很适合被打红屁股再狠狠挨肏。 这几天郁贺兰又学了些东西,她掏出一盒指套,她拍拍陈肆挺翘的红臀:“腿分开。” “……我自己来好不好?”陈肆抬眼望着郁贺兰,眼眶里蓄满泪珠。有上次的教训,她不敢让郁贺兰碰自己。 省去了平日里的虚伪客套,陈肆直白的哀求像是刚捡回家的流浪小孩,在陌生的新家里怯懦地表达自己的想法。郁贺兰俯身上前,两只手捧起陈肆的脸,陈肆被她养得很好,相比于之前瘦削到有些刻薄的脸,现在的陈肆似乎更漂亮,少许的肉让这人的脸蛋变得可爱。 “好可怜哦,”郁贺兰用拇指擦去了陈肆眼角的泪花,欣愉感让她笑得柔和,“但是不可以,乖。” 郁贺兰取出指套戴在手上,那上面带着许多颗粒点。陈肆的腿被折起来,郁贺兰揪起一片肉唇,软糯的触感让她着迷,而里面的肉核却不同,碰两下就硬起来,听说这里更容易高潮,于是郁贺兰用两指揉捏着阴蒂,指套的颗粒在肉核上摩擦着,引得肉核不断颤动,下面的穴口一开一合,吐出好几口晶莹的液体。 阴蒂传来的快感直冲大脑,强烈的刺激让她扭动身子,陈肆红肿的屁股被压在床上,扭动带来的摩擦让臀部传来火辣辣的痛感:“郁贺兰……疼……” 这一声软软的低吟听得郁贺兰出神,混着求饶和撒娇的话语,尽管和她想象中的爱意相差甚远,却让自己的名字格外动听。 郁贺兰伏在陈肆身上,温热的呼吸洒在对方耳边:“错了,说你爱我。” “郁贺兰,我爱你,唔……” 陈肆的唇被郁贺兰吻住,按揉阴蒂的手指加快速度,灭顶的刺激让陈肆无法回应郁贺兰的吻,她无法叫出来,指尖掐住阴蒂时,她只有喉间发出嗯嗯哼哼的声音,大脑也难以思考,但显然郁贺兰此刻的兴奋感是来源于她,而不是前女友。不到三十秒,陈肆夹紧双腿颤抖着达到高潮,肉核在郁贺兰手里抽搐,一股热液流到郁贺兰的掌心。 “这么快。”郁贺兰不可思议地看着浑身泛红的陈肆,确认对方真的到了高潮,手指再碰上阴蒂时,陈肆本能地合拢腿不让她再动。 “……郁贺兰,我爱你。”陈肆瘫软地喘息,用手扶着郁贺兰的肩膀,失神的双眸痴痴地望着她,微微摇头,无言地哀求,她不是沉迷性事的人,有一两次就够她受得了。 郁贺兰似乎懂了陈肆的意思,她抱住陈肆让人躺坐在自己怀里,用手扣着陈肆的膝盖窝将对方的两腿分开,然后转向休息室的全身镜。陈肆的脑袋枕在郁贺兰的颈窝里,稍一抬眼便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上哭得稀里哗啦,左脸和一边的乳房都印着指印,从屁股到大腿被打出一道一道的红痕,比平时肿起一圈,阴唇被郁贺兰捏得通红,从穴口到股间满是亮晶晶的液体,滴到郁贺兰的裤子上。 郁贺兰的手往下伸,用指尖拨弄着一张一合的小穴,蜜液黏在她手上拉出一道道银丝,手指刚碰到穴口便被吸了进去。 “不可以,你看,这里还在咬我,”郁贺兰在陈肆耳边低语,带着颗粒的指套慢慢挤入窄小的穴口,“等它松嘴了就放过你。” 陈肆侧过头,她不太想看自己的淫态,但郁贺兰用拇指和食指钳住她的双颊,把她的脸掰了回去。 “郁贺兰……” “好好看着。” 郁贺兰刚学会床技不久,上次她没有尽兴,此刻对陈肆的身体充满好奇。她最快多久能高潮一次?十分钟最多能高潮多少次?在高潮前停下来会怎么样? 郁贺兰掰着陈肆的脸,转向墙上的钟表,哄道:“或者三分钟内你没有高潮,我就放过你,嗯?” 说完,甬道内的手指冲撞起来,郁贺兰的掌心啪啪打在穴口上方充血发硬的肉核上。陈肆呻吟着仰起头往郁贺兰颈窝里钻,身子在郁贺兰怀里控制不住地扭晃,两条腿不住发抖,她被刺激地合拢腿,但小穴中的手仍持续地搅动,透过镜子,她能看到自己穴口被翻出的粉肉,和溅起的水花。 “郁贺兰……郁贺兰……呜!”陈肆眼前发黑,浑身触电似的战栗,腰身挺起,淫液喷涌出来,顺着郁贺兰的手掌,部分体液甚至飞溅到陈肆的小腹上。她像被抽去了力气,无力地张开双腿,躺在郁贺兰身上喘息。 “三十六秒,”郁贺兰看着钟表,挥起巴掌掴吐着蜜液的穴口,“这张嘴比上面的还要坏,是不是?” “呜……”陈肆痛得合起腿,可她无处可躲,只能疲惫地靠郁贺兰怀里,这让她想起一句话:并不是无路可走,还有死路一条。 “现在还想出去和人睡吗?” 郁贺兰掰开陈肆的腿,巴掌再次掴在小穴上,这次陈肆的腿被固定着,想合也合不上,陈肆痛得抬起屁股,小穴再次撞在郁贺兰的巴掌上。 “不去了,不去了……郁贺兰……不要。”陈肆抓住郁贺兰的手腕,她不敢用力,对方的手腕抬起落下,把两片阴唇打得红肿一片。 “说错了,说你爱我。” 郁贺兰禁锢陈肆的腰把她翻过面抱起来,陈肆忽然失去重心,慌乱之间胳膊紧紧搂住郁贺兰的脖子,在她身上颤抖着说:“郁贺兰……郁贺兰,我爱你。” “我知道了。”郁贺兰抱着陈肆站起来,将她抵在休息室的门上,再抓起陈肆的一条腿环在自己腰上,方便自己的手进入幽深的小径。 “啊……哈……”快感让陈肆站不住脚,她腿软到似乎随时会摔下去,但郁贺兰死死地抵着她,仿佛被钉在门上。 陈肆理解郁贺兰的疯狂,她也有伺候女人伺候到忘情的时候,但她的体力远远不如郁贺兰,身上的人仿佛不知疲倦,有力的臂膀禁锢着她,指套上的颗粒不断摩擦着肉壁上的褶皱。 “哐哐。” 叩门声敲醒了陈肆,她瞬间噤声睁大眼睛看着郁贺兰,心脏砰砰狂跳,连呼吸都忘了。 冬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郁总您在里面吗?我把陈小姐的衣服拿来了。” “放桌子上。” 郁贺兰皱起眉头回应,她的手指被陈肆甬道绞住,一阵一阵地往里吸。郁贺兰只好探入第二根手指,试着将咬紧的甬道撑开,低声哄着陈肆:“放松,呼吸。” 陈肆难以放松,她找回了呼吸,但注意力仍放在门外,仔细听着冬晴的脚步声。 “还咬这么紧吗?” 郁贺兰警告性的一巴掌打在红肿的侧臀上,陈肆呜咽一声,甬道内又是一阵收缩,肉壁上的褶皱研磨着两根手指。郁贺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按着陈肆的肩膀将人翻过去,让人趴在门上,巴掌打在陈肆一边的臀肉上:“原来是这样,这样挨肏会更爽吗,陈肆。” 陈肆趴在门上,乳肉前的奶头在上面摩擦,腰身被郁贺兰掐着抬起来,高肿的屁股翘着,小穴里吃着郁贺兰的手指,屁股上挨着雨点般的巴掌,郁贺兰的巴掌也疼得很,打在红肿的楞子上更是疼得要命。 “不是……啊,郁贺兰,别打……”陈肆疼得晃着屁股,可小穴里还插着郁贺兰的手指,随着她的晃动,指套上的颗粒更加猛烈地刺激着内壁。臀上每挨一巴掌,陈肆便疼得抬起屁股再落下,甬道紧紧咬住郁贺兰的指节,被颗粒碾磨着敏感的褶皱。 “你又说错了。” 郁贺兰加重力气扇在她臀上,这一下让陈肆急促地达到高潮。她们之间的做爱不是为了舒服,即使达到高潮,郁贺兰也不会停下来,陈肆神色涣散地靠着门,腿间的手指不间断地进出,将穴口磨得肿起来,两片肉唇也无法合上,腰上臀上尽是郁贺兰掐出的青色痕迹。 等到窗外的天色转暗,陈肆再也站不住,顺着休息室的门滑下来,膝盖跪在地上,屁股撅着,腿心间的穴口流出银丝的一直连接到地板上。 郁贺兰甩甩手上的水渍,她的指肚都被水泡得皱起来,这才放过陈肆。陈肆瘫软的身体几乎动弹不得,两腿一直打颤,她只好亲手把人抱到浴室里洗干净,顺便自己也换下这身被溅得尽是淫水的衣服。 10 等陈肆歇够了,郁贺兰带着陈肆到了陈肆原来的住处,让她找结婚使用的证件。 门锁上有撬过的痕迹,显然陈家的人来搜罗过。陈肆差点笑出来,一看到郁贺兰又憋回去了。 她实在拿不准郁贺兰让她保持一个什么状态,但她知道,只要她一笑郁贺兰就会生气。而且因为刚才一顿莫名其妙的打,陈肆刚才趁郁贺兰不注意,对着休息室的镜子笑了一下……确实挺贱挺欠的。 郁贺兰才看不出来什么撬锁的痕迹,以为陈肆没有钥匙,掏出手机说:“我叫开锁的人来。” “不用。” 陈肆摇摇头,她掀开门口的地毯,备用钥匙就放在这儿,根本不用撬锁。她打开门,房间内乱如垃圾场,门口堆着大量烟灰烟头,衣裙外套七零八落地扔在地上,上面铺着零零散散的纸币,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里别说是沙发,连一把椅子都没有。 “这是遭贼了吗。”郁贺兰感到不适,往前的陈肆虽然讨人厌,但总是光鲜照人,身上也香喷喷的,很难想象她住在这种环境。 “不是……我没有时间收拾。”陈肆也不想承认,可多数情况下,她刚踏进家门又会被陈子桦的电话叫走,换衣服只来得及扔在地上,也没有闲坐的机会,因此家里除了衣服,就只有一张床,这里更像是她的仓库,因为大部分时间她会在酒店里住。 想必来她这儿翻东西的人,也是一无所获吧。 “所以你就住这种地方?”郁贺兰不敢相信,难怪陈肆住得下去狗窝,这地方还不如狗窝,她急不可耐地拍了下陈肆屁股,“赶紧找,找完回去。” “疼……”陈肆可怜兮兮地看了郁贺兰一眼,在对方再挥起手时赶紧逃进房内,她环望四周,尽管地上有无数个包,她还是能准确地拎出来那个装有证件的包。 陈肆把自己的证件一一上交,不仅是迫于武力,她相信郁贺兰不会害她。郁贺兰数着证件,她看了看凌乱的屋子,又看看有点潦草的陈肆,难得地叹了口气:“你得改改你的生活习惯了。” 郁贺兰向来言出必行,说要改陈肆的生活习惯,回到家后立马列出了一张清单,接着把陈肆喊到身边:“你仔细看看,不习惯的说出来,等会儿改。” 郁贺兰穿着家居服坐在沙发上,而陈肆跪坐在她脚边的地毯上。冬晴给陈肆送来的衣服是一件黑色旗袍,整体几乎满是镂空的花纹,衬得身材凹凸有致,开叉甚至开到了大腿根以上,由于陈肆跪坐着,此时开叉处还露着印着一道道红色楞子的侧臀,还有黑色的底裤边。 陈肆乖顺地接过那张纸,不堪一握的腰身微微一动,小幅度的动作更让身材若隐若现。在外面时,陈肆还披着外套,所以并不明显,到了现在郁贺兰才仔细打量起来,她额上的青筋突突地跳,这是什么轻佻的衣服! 她承认冬晴给陈肆买的每一件衣服都很合身,也配陈肆的气质,这旗袍更是冬晴早就找人定制好的,今天恰好完工。陈肆穿着这件衣服从休息室出来时,冬晴笑得慈爱又痴迷,仿佛把陈肆当成了洋娃娃每天换着花样装扮。 陈肆顶着郁贺兰火热的目光,心想不知道哪里又得罪这人了,她紧张兮兮的看着手里的清单,打眼一看,足足有几十条规矩,郁贺兰记得住这些吗? 密密麻麻的字让她头疼,陈肆看向第一条,早上6点半起床。既然郁贺兰说可以改,陈肆试探着说:“郁贺兰,这太早了,我起不来。” “嗯,坐过来,一起看。”郁贺兰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生气的预兆,似乎真的可以改。 陈肆不想坐,她屁股太疼了,但不得不乖乖听话,正要坐下时,郁贺兰搂住她的腰,一把将陈肆按在了自己腿上。陈肆倒吸一口凉气,背靠着郁贺兰跨坐在对方的双腿上,这让她很不自在,而且这样她看不到郁贺兰的表情,她问道:“怎么了?” “没事,你接着看。”郁贺兰一手环着陈肆的腰,这里没有赘肉,很细也很软。陈肆以前瘦的离谱,这几天长了些肉,郁贺兰掀开旗袍下摆,手划过红肿的楞子,握住一瓣臀肉捏了捏,这屁股也比之前软了不少。 陈肆被摸得心里发毛,她敢怒但不敢怒,只好战战兢兢收着力气坐在郁贺兰身上。她看向下一条,十点半睡觉。 陈肆想用言语打断郁贺兰的动作,接着说道:“郁贺兰,这太早了,我睡不着。” “嗯,”郁贺兰拿起刚才写清单的笔,递给陈肆,“你圈起来。” 这么好说话吗?陈肆直冒冷汗,她接过那支笔,在前两条后面画了一个小小的圈,接着她看向下一条,每天按时吃饭。郁贺兰细心地注明了三餐的时间,后面加了一个括号,写着“其他进食必须征得郁贺兰同意”。 这倒是没什么,但字里行间透着的控制欲让陈肆很不舒服,她一条条看下去:每天喝八杯水,早晚各洗澡,晚饭前必须回家,用过的东西必须放回原位,必须戴着项圈,不允许自慰,不准抽烟……大部分陈肆都可以接受,前前后后也就圈出来十几条。 郁贺兰接过清单,淡淡道:“只有这些不行?” “只有这些。”陈肆点点头。 “还好,要改很容易,”郁贺兰捏着那张纸思索,她放开搂着陈肆的手臂,说,“把之前买的棍子拿过来。” 陈肆一激灵直接从郁贺兰身上掉了下来,她转过身面对着郁贺兰,惊恐的眸子仰视着对方,低声下气道:“您不是说,不习惯的可以改吗?” 郁贺兰扶着下巴看她:“我是说,你如果不习惯,我可以帮你改掉你的坏习惯。” 陈肆僵在原地,她的脑子已经不知道怎么应答,整个脑海里都在不断回放着黑藤的威力,那玩意比拇指还粗,可比皮带疼上一万倍。 “我做得到,我做得到!”陈肆向前膝行凑到郁贺兰身边,她抓住郁贺兰的手,示弱地恳求道,“不要那个……太疼了。” 郁贺兰甩开她的手,捏着那张纸送到陈肆面前,轻轻晃了晃:“做得到为什么还圈出来?” “对不起,是,是我不知好歹。”陈肆抱着郁贺兰的腿求饶,她的眼眶越来越红,泪水不受控地流出来。但陈肆的脑子还是清醒的,尚存的理智让她更加瞧不起自己,因为她不是装哭,她真的被郁贺兰给吓哭了。 肆无忌惮二十九年,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训得泪失禁,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求求你……” “好,既然你说都能做到,那就这么说定了。”郁贺兰没再为难陈肆,今天的教训已经够多了,她松开那张纸,陈肆立刻双手捧着接住。 “以后这就是家里的规矩,你最好乖乖的,别逾距。” 陈肆点点头,这只能算是个幌子,哪儿有什么规矩,郁贺兰就是规矩。 郁贺兰见她乖得像只兔子,忍不住摸了摸陈肆的头:“记得背下来。” “好。”陈肆眼睛一亮,这是最容易办到的事。 11 第二天一早,陈肆在一众项圈里挑了很久,才挑出来一款能戴出门见人的。 陈肆下楼时,郁贺兰早已经在餐桌前坐着,这人似乎对她脖子上戴的东西情有独钟,刚见面就用手指勾起项圈扯着,欣赏自己整个人被拽来拽去的模样。 因对方坐着,陈肆被拽得弯下腰来,近距离贴着对方明艳漂亮的五官,但她垂着眸子不敢看,更不敢和郁贺兰对视。郁贺兰的心情很好,她摸着陈肆的下巴笑着说:“这么准时,谁是乖小狗啊?” 反正不是我,陈肆在心里暗骂,在郁贺兰眼中她好像已经不是一名人类了。 然后她顺势跪坐在郁贺兰腿边,两只手扶着郁贺兰的膝头,发出反抗的叫声:“汪汪。” 女人乖巧地伏在地上,水汪的眼睛眨着,发出细软的叫声。不知为何,郁贺兰心里一阵恼火,陈肆这副模样让她觉得很不舒服,虚假到令人不适。 这家伙只有挨完揍的时候才看起来顺眼。 郁贺兰忍着没把陈肆拽起来揍一顿,敲敲桌子说:“坐下吃饭。” 陈肆搬到这里之后很少与郁贺兰同桌吃过饭,佣人为她单独炒的菜色香味俱全,而现在她要和郁贺兰吃一样的早餐:热粥,鸡蛋,和一盘水果。 陈肆工作以后就很少吃早饭,她盯着鸡蛋发愁,郁贺兰平时就吃这些?她只喝了两口粥就有些想吐,这副身体必须等早上十点以后才有食欲。 “我吃饱了。” 吃两口饭也算是按时吃饭了,陈肆打算回去再睡会儿,睡醒再吃。她刚站起来准备离开,郁贺兰徐徐开口道:“吃完,不要剩。” 这声音吓得陈肆腿一软摔回椅子上,伤痕累累的屁股硌得生疼。她倒吸一口凉气,然后硬着头皮又喝了一口,热粥刺激得胃里一阵收缩,腹部隐隐传来烧灼感。 她拧着眉头,再次站起来:“好了,我吃饱了。” “坐下,”郁贺兰的早饭已经吃干净,坐在一旁抱着胳膊看着陈肆,重复道,“吃完,不许剩。” “……我真的饱了。”陈肆不打算勉强自己,郁贺兰还能因为这点小事揍她不成? “陈肆。” 陈肆背后冒冷汗,郁贺兰应该,或许,可能,不会揍她吧? 她差点坐下来接着吃,却听见郁贺兰说:“别吃了,带你去医院。” 郁贺兰带着陈肆做了全身的检查,陈肆自然没有什么感染病,但是由于长期的不良习惯,她的身体大部分数值都在正常范围之外,而且胃病严重。 按医生的话说,是酒喝得太多,饭吃得太少。 “没办法,要谈生意嘛。”陈肆轻描淡写地揭过,她像一头日日夜夜为陈家拉磨的驴,喝过的酒比水都多。 “不该给你喝粥的。”郁贺兰后悔没在第一天就让医生给陈肆检查个遍,她仔细看着病历,一条一条读着医嘱。难怪陈肆每天只吃下午一顿饭,这人食欲不高,饿极了才想吃饭。 “这几天就没有胃疼过吗?”郁贺兰问。 她的屁股可比胃疼多了,陈肆怪异地看了郁贺兰一眼,感觉这时候可以装一下可怜:“很多年了,习惯了。”事实上她没什么感觉,这几天吃得好睡得香,除了要应付郁贺兰,一切都像活在天堂。 这点小病,就跟没有一样。 郁贺兰点点头,她看完病历又拿起体检报告看那几项离谱的数据,不免想起陈肆紊乱的作息时间:“我很好奇,你晚上在忙什么,为什么白天睡那么久?” “生物钟,晚上睡不着嘛。”陈肆缩起脖子,可不能让郁贺兰知道她有一部手机。她环顾四周,看医院走廊里没有多少人才低声说:“而且你上次绑了我一夜……” “那是因为你欠。”郁贺兰娇哼着打断她的话,引得路过的病人驻足观望,陈肆瞬间垂下脑袋不敢言语,好好好,都是她的错。 郁贺兰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下次不会了。” 陈肆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这位郁大小姐是在反省自己吗?这句话她还没消化完,又听到郁贺兰说:“以后你和我一起吃饭,跟我一起睡觉。” 哦对,陈肆眼前一黑,她要和郁贺兰结婚。 刚出医院郁贺兰便驱车到了民政局,领结婚证的手续办得很快,那张红色背景的合照让陈肆觉得荒谬至极。郁贺兰倒是兴致冲冲,对着结婚证拍了张照片发到家族和好友群聊里:结婚了。 陈肆看到屏幕上有一群人发问号,她理解这些人的疑惑,好随便啊,她们甚至没有正式见过家长。 郁贺兰让陈肆开车,她坐在后座上,翻来覆去捏着两张结婚证看。想起上次准备结婚时,她带着人把亲戚朋友见了个遍,亲手写了上百张婚礼请柬,闹得沸沸扬扬,那人却在领证前一天跑了。 这次她学聪明了,先领证,其他的事以后再说。郁贺兰满意地将两张结婚证收起来,这时身体骤然失重哐地撞在车窗上,她抬起头,车窗外的风景正在飞速倒退。 郁贺兰看向前面,这里是弯道,但陈肆开得飞快。前方有两辆几乎并行的车,眼看要撞上去,陈肆转着方向盘,硬是从两辆车中间钻了过去。 而且没有减速。 “谁教你这么开车的?”郁贺兰厉声呵斥,她胸口一团怒火,陈肆能活二十九年简直是个奇迹。 “抱歉……”陈肆赶紧降下速度,她工作忙碌,总是在赶时间,摸上方向盘时便下意识把油门踩到底,忘记了郁贺兰在车上。 郁贺兰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咬牙道:“停下,坐后面来。” 陈肆闻言反而握紧了方向盘,郁贺兰不会是想在路边揍自己一顿吧?她没敢停下,郁大小姐的豪车本身就会引得别人多看两眼,甚至车圈里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郁贺兰的车,要是被人知道郁贺兰的新婚妻子常常挨揍,她还做不做人了? 更何况,她比郁贺兰大了五岁。 车速不减反增,陈肆弱弱地回应:“你别急,很快就到家了。” “我说话你不听是不是?”郁贺兰对正在开车的陈肆无可奈何,气得血气上涌,脸色泛红,“再不停车,回去我打断你的腿!” “我可以停车,你不能打我,”陈肆看了一眼油量,这足够她绕城转好几圈了,“你不要生气,生气伤身体。” 郁贺兰伤不伤身体她不知道,她是真的伤身体。车子已经飞驰到家,但陈肆没有停下,踩着油门沿着一旁的路直奔山上:“你先冷静一下……” “行,你行。” 郁贺兰按了两下手机,陈肆顿时感到车没劲儿了……该死的,这车能远程熄火。 “能在车上坐那么久,你是一点都不疼了。”郁贺兰气得直喘,她把陈肆拽出来,伸手去扯陈肆的衣服,今天陈肆穿得像特工一样,衬衫外绑着战术背带,腿上也绑了一圈一圈皮带,这倒方便了郁贺兰拽着她,根本跑不掉。 “不是,疼……”陈肆没敢穿像昨天那样暴露的衣服,这一套衣服难脱得很,郁贺兰想打她也得费点时间。 手机响了两声,郁贺兰打开手机,飙车的视频不知道被谁拍下来传到网上,徐轻韵把视频转给她问:“你开火箭呢?” 郁贺兰差点把手机捏爆,她气呼呼地找趁手的工具,最后从车上拿下来了数据线,电线甩在空气中发出嗖嗖的声音,她不轻不重地抽在陈肆腿上:“自己脱。” “在外面呢……”陈肆站在郁贺兰面前垂着脑袋,余光环顾四周,这里荒山野岭,似乎半个人都没有。 郁贺兰满不在乎:“这山头是我的,别人进不来。” 这回答让陈肆顿时觉得自己多虑了,郁大小姐爱面子,怎么可能在刚才的路边揍她。但露天脱衣服这种事她从没做过,陈肆越想越觉得丢人,但在郁贺兰的注视下,陈肆不得已一圈一圈解开身上的腿上的绑带,脱干净下身的衣服。 臀上的伤变得青紫,触目惊心。郁贺兰看着狰狞的伤,想起另一个地方,她脱下外套披在路边的大石头上:“坐上去,腿分开给我看看。” 陈肆的耳朵通红地坐下,郁贺兰的外套传来一阵温热,她面朝着郁贺兰分开腿,私处还肿着,两片阴唇几乎合不上,阴蒂凸在肉唇外面缩不回去,下面本来只有黄豆粒大小的穴口被撑到两指宽,时不时一抽一抽地疼。陈肆抱着腿,山间冰凉的风打在穴口上,她可怜兮兮地望着郁贺兰:“冷……” “怎么成这样了,真可怜,”郁贺兰乍然轻笑,她的火气消了大半,然后俯下身用手指拨弄着惨兮兮的小穴口,这里似乎一碰就疼,陈肆颤抖着抽气,让郁贺兰觉得陈肆快要哭出来了,“等会儿我让冬晴买点药膏送过来。” 陈肆已经不在乎之前的伤了,她不想再挨揍,求着郁贺兰说:“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打我。” “不行,小肆,”郁贺兰扯着陈肆的项圈耳语,手里的数据线蹭在光洁的大腿内侧,“不听话就该打,知道了吗?” 12 陈肆大腿内侧的软肉干干净净没什么伤,但只是目前为止,郁贺兰用酒精巾擦干净数据线,抬手落下,细长的白楞子霎时间凸起来,然后慢慢变成红色。 陈肆没想到数据线打人这么疼,尖锐的疼痛让她浑身冒汗,本能地护住自己的腿喊疼:“郁贺兰,疼,疼,轻点。” “手拿开,”郁贺兰用数据线划过陈肆的手背,拍肿痛的穴口着威胁道,“不老实就把你绑树上,抽这里。” “不要,不要……”这四周是有很多树,尽管附近没有人,陈肆还是感到无地自容。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就这么光着屁股张开腿让郁贺兰抽大腿。 想要结束这变态的关系,除非陈家人死光。陈肆呼出一口气,真要让郁贺兰把她绑起来,没死也得去半条命了,她老实地收回手,掰着膝盖把腿敞开给郁贺兰打。 “真乖。”郁贺兰从左腿的膝盖窝开始打,她像是天生干这个的,下手又稳又准,一道楞痕接着一道排列下去。 “你开那么快干什么,去投胎吗?还不听我的话?你说该不该打?”郁贺兰训一句抽一下,一直抽到左侧的阴唇上,大腿连接腹部的腿心都没能幸免。陈肆头一次为自己的腿生得这么长而痛苦,一道一道凸起的楞交织在一起,她的大腿像针织起来的毛线玩具一样。 郁贺兰顿了片刻,陈肆的两腿都在抖,暴露在空气中的小穴紧张地颤动,又流出水来。 “是这条腿踩的油门吧?还没打就把我的衣服弄湿了。”郁贺兰的手抚过陈肆的右腿内侧,这里还没挨揍,但陈肆臀间已经一片泥泞,蹭脏了铺在下面的外套。时间即将到中午,高高挂起的太阳将日光照在陈肆腿间,使那片液体反射出金闪的光。 “这衣服我刚穿了一上午,回去你得把它洗干净。” “对不起……”陈肆的声音打颤,她的左腿被打得发烫,但右腿还是凉的,只有郁贺兰点在她腿间的指尖传来些温度。她疼得生不如死,又不敢合上腿,郁贺兰的心情摇摆不定,趁此时心情尚佳,赶紧老老实实让这人打两下,事情就过去了。 郁贺兰瞧陈肆这么听话,有点想放轻力气,可是陈肆时不时发出的呜咛悦耳极了,这楞子在陈肆身上更是漂亮得很。 所以她毫不放水地依样将右腿打得和左腿对称起来。 “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我不敢了。”陈肆眼睛鼻子通红,她想合上腿,又痛得张开,恐怕等会儿都不能正常走路。 郁贺兰地放下数据线,陈肆虽然长得一脸坏相,但这时候还是挺可爱的。她抓住陈肆的项圈靠过去,先是亲了亲陈肆的脸颊,然后是眼睛,鼻子,嘴巴,她用虎牙咬着陈肆软嫩的嘴唇,留下一个小小的窝印。 许婧文也这么亲过陈肆,陈肆能体会到二者的区别,许婧文是纯粹地贪恋肉欲,而郁贺兰更像是在抚慰自己的宠物。陈肆不免想起自己的一位朋友,她在雨天捡了一只巨丑的杂种幼犬送给长辈养,长辈整天嫌弃狗丑,可又没舍得扔一直喂着,直到现在每天抱着那只丑狗说“好乖乖好可爱哦”。 郁贺兰似乎正处于这种状态。哪怕她只是意外进了郁家大门,郁贺兰也已经把她当成了所有物。 “好了,我给你擦一擦。”郁贺兰亲过瘾后,抽出纸巾去擦陈肆腿间的粘液,粗糙的纸巾拨开肉唇蹭在敏感的阴蒂上,陈肆不自觉地低喘,挺腰蹭了蹭郁贺兰的手。 水再次流出来了些,郁贺兰手里的纸都被浸透了,她好笑地捏着那片红肿的肉瓣问陈肆:“怎么了,肿成这样还想要?” “有一点,让我弄一下好不好?”陈肆脸上发烫,也不管青天白日了,手向下伸打算速战速决。 “洗手了吗?不准放进去。” 郁贺兰一巴掌拍开陈肆的手,抽了张纸接着给她擦,连肉唇下的细缝都擦得干干净净:“天天做爱人都做坏了,打两下就发情,等你下面不肿了再说。” 陈肆无言,这下面是谁弄肿的郁贺兰心里没数吗? 她不敢说话,回家后,郁贺兰在那张家规上添了一笔,不允许开车。随便吧,陈肆也不爱开车,有人愿意当司机正合她意。 午饭还是她和郁贺兰一起吃,一桌子饭菜清清淡淡没什么味,陈肆本来就食欲不强,现在更没食欲了,但坐在郁贺兰旁边她不得不吃,再不吃就是不识好歹了。她吃完饭后,趁郁贺兰去上班时偷偷问负责做饭的佣人:“今天的饭怎么没味道?” “唉,我也想做其他的菜,可郁小姐只爱吃这些清淡的。难得前几天能单独给陈小姐做饭,我才有机会露两手。” 这个回答让陈肆无可奈何,得,她戒欲了。 但没过多久陈肆便体会到了和郁贺兰结婚的好处,她行动自由了许多,顶着郁贺兰老婆的身份,陈家很难动她,身上也配了通讯工具。郁家大小姐结婚的事也很快在网上爆起来,认识郁贺兰的人多,认识陈肆的就没多少了,陈肆闲来无事整天抱着手机在网上看乐子,网友甚至猜测她是郁贺兰圈养的人妻,每天循规蹈矩地伺候郁贺兰。 她们家确实有规矩,一开始陈肆对此不以为然,郁贺兰哪儿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来管她?偶尔犯一两条不要紧。可事实正相反,哪怕陈肆冒出来一丁点反叛的苗头,郁贺兰都会抽出时间来给她浇灭……就像郁贺兰说的那样,每天被打得肿着屁股坐不下去。 冒着这种风险,陈肆仍然用着另一部手机偷偷摸摸和许婧文联系。 许婧文如约给她发着女孩的一举一动,小姑娘的日子稀松平常,除了在家就是在学校,直到某天许婧文发了一张女孩走进夜总会的照片。 许婧文:欲知后事如何,来我床上。 许婧文:想起你的脸我就湿透了。 这淫贼。 陈肆咒骂着许婧文,趁郁贺兰早晨去上班时再次跑到许婧文住的酒店,她还是坐沙发上等着,听见许婧文进来她便低声吼道:“你知不知道我结婚了,知不知道我们这叫偷情?” 一进门就能看到陈肆那张俊脸,这让许婧文欢欣雀跃地甩上门,边脱衣服边走到陈肆身边,不过几秒钟的路程便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当然知道了,你和郁贺兰那叫结婚吗,那叫交易,你怕她干什么。”许婧文光溜溜地坐在陈肆身上,一颗一颗解开陈肆的扣子。 “我不是怕她。”陈肆冷着一张脸,瞧瞧许婧文这副色令智昏的样子,郁贺兰说的对,天天做爱人都做傻了。 “嘿嘿,姐姐你来找我玩,你老婆知道了不会生气吧?”许婧文看陈肆面色不悦,嬉皮笑脸逗她道,“姐姐你跟我睡一张床,你老婆知道了,不会揍我吧?” 听见“揍”这个字眼,陈肆嘶了一声,莫名觉得身上一阵刺痛,她抓住许婧文作乱的手说:“不行,你另请高明吧。” 陈肆把许婧文推开便要走,许婧文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来都来了,怎么不行?你不是不怕她吗。” 说完,许婧文发现自己抓的这只胳膊在抖。 “……少管我的事。” “你要是走了就别想我帮你了!” “我也没办法。”陈肆在许婧文的骂声中穿好衣服,有许婧文帮忙是很方便,但她实在太怕疼了。如今她能自由行动,还不如自己亲自去找人问问。 每个城市都有一条象征着穷困的街,陈肆靠在路口的阴影里,听见熟悉的脚步时,她从暗巷里走出来,堵住了一位十五六岁的女孩。 “早上好。”陈肆抬起自己的手掌打招呼。 林青橘吓了一跳,看清是陈肆后便问道:“怎么又是你,我妈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林青橘出生后亲爹就死了,母亲傅姝为赚钱养她,自愿去做陈氏旗下医药公司的实验体,每天注射各种药物,生不如死地度过了十几年,不久前去世了。 事实上陈家没有如约将钱款打给她的女儿,这几年一直是陈肆偷偷给林青橘塞钱。 “急什么,等你长大了呗,”陈肆身上的钱不多,在郁贺兰家不愁吃穿,因此她把仅有的五千块钱都取出来给了林青橘,“这是你妈省下来的工资,别乱花。” “邻居都说我妈是跟别的男人跑了,”林青橘摸着这一沓钞票,沮丧地问,“她不来看我,是不是因为她有别的家了?” “这种话你也信。”陈肆点起一根烟,这是她刚从许婧文房里顺来的。 “我能不信吗?我甚至不知道她长什么样,”林青橘的语气焦躁起来,急切地向陈肆追问,“你说你是我妈的同事,你为什么这么清闲?” “呃……”陈肆吐出一口青烟,眼神四处乱瞟,敷衍道,“你妈妈爱加班,我从来不加班,我懒。” 林青橘沉默半晌,她上下打量陈肆,羡慕道:“也是,长成你这样的,多陪老板吃顿饭就能涨工资吧?” 陈肆气得笑起来:“哈?哪儿有这种好事?” 13 那时候陈肆刚刚二十出头,管理医药公司的实验体是她的第一个工作,这些病人大部分是没有亲戚朋友的怪胎和精神病,林青橘的母亲是唯一的正常人。 为了躲避嘈杂的精神病人,陈肆常常在傅姝病床边工作,这里是唯一的清净之地。 “你能记住所有病人的每一项数据?”傅姝坐在病床上,盯着陈肆工作的模样赞叹,“好聪明,和我女儿一样。” 陈肆脑袋埋在电脑里头也不抬,嘴角抽了抽说:“我如果没记错,你女儿刚断奶你们就分开了,至今还没见过面。” “话是这么说,如果她能像你一样聪明,学习也像你工作一样认真就好了,”傅姝满怀希望地畅想着,忽然又忧愁起来,“唉,但是千万别找到和你一样的工作,你已经三天没睡觉了,小陈。” “和你一样,拿命赚钱呗。”陈肆嘲笑自己,她早就不想干了。 “是啊,拿命赚钱,”傅姝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从进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不可能活着回去了。” 她已经知道了这家公司太多秘密。 陈肆终于抬头望向傅姝,对方眼神黯淡地望向窗外,病态苍白的妇人早已经没有了求生之心。她不能告诉傅姝这儿根本不赚钱,更不能把傅姝放走,不然她们两个都得死。 陈肆倏然觉得呼吸困难,胸口发闷,摸出一根烟开始点火。傅姝的耳朵还算好使,打火的声音让她转过头来,笑着说:“拜托,别在我的病房里抽烟。” “拜托,别抽烟了,给你点新鲜玩意。”林青橘一把夺过陈肆嘴里的烟在墙上按灭,随后从兜里掏出一包东西。 陈肆看这玩意熟悉得很,这不是陈家出品的“糖片”吗。陈玄为了敛财不择手段,这玩意陈子桦管理过一段时间,然后下放给了手底下的人。 林青橘热情高涨地捧着那包东西,几乎撞到陈肆脸上:“朋友给的,我都没尝过呢,听说比抽烟爽多了,也能泡水里喝。” “还有多少?” “只有这些。”林青橘冲她眨眨眼,一副我把好东西都给你了的模样。 “没收了,”陈肆夺过那包糖片,在林青橘眼前晃了晃,“这玩意吃了上瘾,知道吗,你最好——” 陈肆忽然想到林青橘去夜总会的事,那里也是陈家的产业,她瞬间明白过来,当即低吼着质问道:“你在卖这个东西对吗?还想卖货给我?谁教你的?你不说我报警了!” 她还没说完林青橘便来抢她手里的东西,但陈肆长得高些,稍微抬起手林青橘就够不到了。 “不要报警,不要,我没有钱了……奶奶需要治病,”林青橘不再去抢糖片,抱着她的胳膊哀求,又说,“我觉得你是郁贺兰的老婆,肯定很有钱……” 怪不得说自己多陪老板吃顿饭就能赚钱,陈肆顿时有种自己开枪打在自己脑门上的感觉,她捂着额头,太阳穴隐隐作痛:“快把烟还给我,我喘不上气了。” 两人相顾无言,陈肆嘬着烟头,感受着烟慢慢进入肺里,心情亦随之平静下来。抽过两口后,陈肆才平和地问:“你卖多少了?” “你是我第一位顾客。”林青橘老实回答。 这让陈肆松了一口气,她又问道:“你缺多少钱?” “五万。”林青橘伸出五个指头。 “为了五万块钱你喂我吃这个?我借你五万行了吧!”陈肆把抽完的烟头扔在地上,一脚狠狠踩灭,“认识你们一家人真倒霉。” 她发消息给郁贺兰,编了个谎话说:“给我五万,查郁长岭的事。” 郁贺兰咔一下转给她十万,大方得很。 陈肆想了想,直接把银行卡掏出来给林青橘,嘱托道:“这十万都给你了,这一年我估计来不了了,你看着用吧,有事联系我,别再去卖这玩意,不然我就报警了。” 林青橘没敢接那张卡,疑惑地问:“你为什么帮我?” 为什么,为了她寥寥无几的道德感。 “少管我的事,”陈肆把卡强塞给她,又掏出身上的烟盒和打火机扔到林青橘手里,她气得咳嗽,“你就当我傻!” 难怪现在的人不爱生小孩,跟小孩交流三分钟都能要她半条命了。陈肆想起家里还有一位小孩,更是能打掉她半条命,她赶紧算着时间打车回家吃午饭,她不敢在外面吃,吃得不对就挨揍,也不能开车回家,开车就挨揍。 “回来了?”郁贺兰正在大厅里坐着,看见陈肆进门便说,“明天陈玄过寿,你必须跟我一起去。” 陈玄是陈子桦的爷爷,也是将她从福利院里选出来的人。陈肆算算日子,确实到了这一天。 陈肆换过鞋之后走过去,她在郁贺兰的身边和脚边两个位置抉择许久,最后还是跪在郁贺兰脚边仰望着她,嘀咕道:“我不想见陈家的人。” “你得作为我的妻子去,”郁贺兰的手顺势摸了摸陈肆的脑袋,蓦地一股味道让她皱起眉头,“怎么有一股烟味。” 陈肆装模作样地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而后说:“打车回来的,那个司机一直在抽烟。” 郁贺兰挑起眉毛:“手伸出来。” 陈肆伸出手,她已经把手上的烟味洗干净了。郁贺兰抓着陈肆的两只手,但没有去闻,而是用另一只手在陈肆身上摸索,的确没有烟,不过她摸到陈肆兜里有一小包东西。 “这是什么?”郁贺兰掏出那包糖片。 陈肆的脸色唰一下白了,林青橘都把她气糊涂了,她完全忘了这东西,口不择言道:“这是……捡来的,好像是糖吧。” “你不能吃甜食,我养不起你了吗,还从外面捡东西吃?”郁贺兰捏着彩色糖片观察,这些东西越看越熟悉,似乎在新闻上见过,她顺手打开手机搜起来。 “我没有吃,就是看着好看……” 陈肆摇头否认,她伸手想把东西要回来,而面前的郁贺兰骤然暴怒把糖片摔在她脸上:“从哪儿捡的?报警。” 报警?报警给林青橘抓起来吗。陈肆捂着脸一阵窒息,眼看瞒不住,别无他法,她只能伏着郁贺兰的大腿说:“别报警,别报警!这是我买来的。” 郁贺兰神色阴沉起来,若有所思道:“你拿我的钱去买毒品了。” 陈肆冤枉,但一时想不出办法解释。 “这就是你查来的郁长岭的事,你在耍我是不是?”郁贺兰气得牙根痒痒,这笔钱转给陈肆,她竟然整来一包烫手山芋。 “你不要生气,我买来有用处的。”陈肆哄着郁贺兰,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可能有用吧。 “我不管你有什么用,这东西不能在我家出现!”郁贺兰怒火中烧,忍着没给陈肆一巴掌,她狠狠掐住陈肆的脖子,把人拽到面前问,“你真的没吃?” “我怎么敢呢……”陈肆扒着脖子上那只手,她简直倒霉透顶,说实在的,换做她是郁贺兰也得被气死。 归功于郁贺兰良好的生活习惯,即使盛怒之下,郁贺兰还是先带她吃了午饭。饭后郁贺兰拉着陈肆去郁家的私立医院检查,陈肆确实没吃。 郁贺兰明知道陈肆惜命得很,但还是在得到结果时才放下心来。她开车带着陈肆回家,半路忽然说了一句:“你耽误我工作了。” “哪有。”陈肆躺在后座上看看表,现在郁贺兰去公司还来得及。 “有,”郁贺兰捏着方向盘,憋着一腔怒火说,“因为我会把你拴起来狠狠揍一个星期。” 陈肆眼前一阵发黑,她有点听不懂人话了,“拴”是个什么词?她赶紧坐正身子,恳求道:“……我不是没吃嘛,我会处理掉的,你别生气。” “你还想吃不成?你要是吃了,我——”郁贺兰想说把你还给陈子桦,细想又觉得不行,她把陈肆喂得这么好,太便宜陈子桦了,最后她只好说:“我打断你的腿!” 车直接开到公司,郁贺兰捏着陈肆的腕骨把她拽进了办公室。有些员工知道她们领证的消息,看到这一幕不禁羡慕起来,从前陈肆便经常在他们老板面前晃悠,有情人终成眷属,这看起来也太恩爱了。 陈肆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盯着她看,丢人得很。但这也不重要,等会儿让郁贺兰一打,她还得丢点自尊丢点人格丢点灵魂。 至少她这副身体已经丢给郁贺兰了,这还没挨上揍呢,身体控制不住地战栗,腿也是软的。 陈肆被郁贺兰摔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她用胳膊支撑着坐起来,试着给自己争取减刑:“你别生气了,我会处理干净,先别打我,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先把东西处理掉好不好?” 郁贺兰听不进去一句:“把衣服脱了。” 陈肆顺从地低下头,磨磨唧唧地解扣子,这是今天第二次脱这件衣服了,许婧文没能扒下来的衣服,郁贺兰动动嘴就脱下来了。她穿得不多,很快便赤裸裸地呈现在郁贺兰面前,尽管陈肆最近每天都在挨揍,不过打得不算重,现在臀上微微泛着粉色,像刚开始成熟的桃子。 郁贺兰等她脱光了,才发现手边没有工具,她想起上次卖工具的老板,一通消息让人把店里的东西全送过来。这需要等些时间,可郁贺兰已经忍不住要教训陈肆了,她坐在陈肆旁边,拍拍自己的大腿说:“趴上来。” 又是这个像打小孩似的丢人姿势。陈肆踌躇不过片刻,腰上突然一疼,郁贺兰掐着她的腰把她按下去,她的上半身全趴在沙发上,只有屁股高高撅在郁贺兰腿上。 “不听话了是不是?”郁贺兰的巴掌啪地盖在陈肆的臀瓣上,这个姿势让陈肆圆润的屁股整个暴露在她眼下,稍一转头,连腿间粉色的私处也看得一清二楚。 “不是不是,我走神了……啊!轻点,郁贺兰。”陈肆不抗揍,几巴掌就打得她痛叫,在郁贺兰身上扭来扭去。 “你还敢走神?从医院到这里,我一直在想你怎么敢做出这种事,”郁贺兰不惯着她,一只胳膊禁锢着陈肆的腰,手掌不停落在翘起的屁股上,她得出结论,“现在我知道了,之前打得太轻,你记不住。” 14 陈肆冤到六月飞雪了,郁贺兰的巴掌打在两瓣臀肉之间,连着股间的阴唇一起晃动,她打得又急又快,两片肉唇夹着阴蒂穴口摩擦,痛感很快被生理反应取代。陈肆把脑袋埋到自己臂弯里喘着,她发现这具被身体郁贺兰搞得越来越敏感,曾经郁贺兰想用这种方式把她打湿,但收效甚微,而现在她感觉自己快要高潮了。 手掌狠狠掴在粉色的臀肉上,圆润的屁股被打得挣扎抬起,又被下一巴掌按下去,被打到的地方渐渐变成绯红,留下鲜明的指印。郁贺兰打得手掌发麻,只听到陈肆呜地一声,忽然在自己腿上蜷缩起来,浑身抽搐,腿间的肉缝涌出水来,顺着大腿内侧滴在自己的裤子上。 “你这,”郁贺兰诧异地停下手,她脑子里骂人的词几乎为零,想半天咬牙切齿地憋出一句,“流氓。”说完,她更用力地抽在陈肆臀上,打得人痛叫连连。 “不是,啊,不是……”陈肆小声否认,她憋屈地把脸藏起来,忍不住开始哭,她居然被打屁股打到泄身了。 “不是什么?”郁贺兰气不打一出来,把陈肆的腰往前一拉,让这人的两只腿叉开在自己双腿上,开始扇抽搐着的小穴,“打爽你了是不是?打得不疼是不是?” “疼,疼……啊……” 陈肆合不拢双腿,郁贺兰的手掌能覆盖她整个私处,手掌打在穴口上,指骨总是准确地撞在肉缝间的阴蒂,噼里啪啦地一顿抽,很快陈肆又挺起腰来抽搐,她没了力气双腿滑落到地上,脑袋垂在郁贺兰大腿上低声哭。 “哭什么哭,打两下就哭,你不想活了往家里带毒品?”郁贺兰拽住项圈让陈肆抬起头来,陈肆吸吸鼻子,她咬着嘴唇两眼通红,眼泪像珠子一样往下掉。 郁贺兰还没见过陈肆哭得这么委屈,抹掉她脸上的眼泪问:“哭成这样,你觉得我不该打你是不是?” “反正,反正,呜,我……”陈肆极力想保持平淡,可开口就是一抽一抽的哭腔,几个字连不成一句。 “咬舌头了?”郁贺兰听得费劲,她掰开陈肆的嘴往里看,用食指从虎牙摸到槽牙,又拨了拨舌头,一点伤没有,“怎么话都说不清楚。” 陈肆急喘了几口气,咬住脸颊才止住哭,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反正,这么打人,挺不文明的。” “打人确实挺不文明的,”郁贺兰脸色又黑了几分,捏着陈肆的下巴训道,“但你是做错事的小狗。”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陈肆沉默不语,一口咬在郁贺兰手指上,郁贺兰下意识一巴掌扇在陈肆脸上,陈肆被打得倒在一边,头晕眼花,郁贺兰扯着她的项圈把她拽回来:“你敢咬我?” “我是小狗,我不懂。”陈肆低着头说。 “你——”郁贺兰的话还没说出口,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陈肆一激灵抓住郁贺兰的裤脚,拽了两下,求救道:“郁贺兰……郁贺兰……” 这时候又来求她了,郁贺兰快被气死,她看了看办公桌说:“去桌子底下待着。” “郁总,有人给你送来的东西。”冬晴拖着一个大箱子进了办公室,那是她刚才买的东西,她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一气之下几乎把整个店买下来了。 “放那儿吧。” 等冬晴走后,郁贺兰打开箱子把东西全放在沙发上,仔细端详了一遍后,她扯着陈肆的项圈把人从桌子底下拽出来。 陈肆出来就看到那么大一个空箱子,郁贺兰不会是想把自己装进去埋了吧?正想着,陈肆被郁贺兰两手扣住腋下,抱着坐在了办公桌上……好大的力气,郁贺兰要是拿出十分力气揍她,她真的会死。 “挑几个吧。”郁贺兰一手把沙发拽到办公桌旁边,陈肆这才看到那上面琳琅满目的工具,皮拍马鞭木板戒尺,旁边还有跳蛋之类的东西,看得她眼冒金星。 打人的工具大概有二十多样,做工精致,可每一种看起来都很疼,和巴掌完全不是一个级别,陈肆支支吾吾道:“用手打不行吗。” “用手?用手让你爽个够吗?”郁贺兰掐了一下陈肆的臀肉,恼怒地说,“你自己挑,只需要挑两个,你要是不挑,我们就全用上一遍,嗯?” 陈肆不知道这些东西威力如何,她只知道藤条是真的疼,所以挑了薄薄的竹板,和一个看起来没啥威力的长皮拍。 “一样只打一百下,不过分吧?”郁贺兰掂量着两样东西,又看到陈肆被打红的脸,气又上来了,“本来不想打你的脸,明天还有宴会,你惹我干什么?” 陈肆一听,怎么郁贺兰打她的脸还成她的错了?但看着那堆东西,陈肆还是怂了,小声认错道:“对不起。” “道歉没用,趴桌上。”郁贺兰敲着桌子,陈肆挪挪身子趴在上面,桌子的高度刚好在她跨间,脚勉强够着地。 “喜欢咬人是不是。”郁贺兰掰开她的腿,她挑出一个小巧的电动玩具,擦干净后推进了陈肆的小穴,陈肆刚才高潮过两次,很容易就吃了进去,但异物感让她难以合上腿,稍一并拢便传来一阵钝痛。 “把这个也咬住。”郁贺兰拿起来一根戒尺放在陈肆嘴边,陈肆不知道她干嘛,张嘴咬住。 “都咬紧了,要是掉出来,重新翻倍打。” 以往郁贺兰怎么打,陈肆也没数过,这两百翻倍就是四百,听着她就疼,她想讨饶,可嘴里还咬着东西。 腿间的东西蓦地震动起来,郁贺兰已经按住她的腰,手持竹板抽在她屁股上,顿时一阵炸裂的痛感,陈肆疼得乱晃,打了五六下她就受不住了,嘴里的戒尺啪地掉下来:“不行,不行,疼……呜……” “重新来。” 郁贺兰又把戒尺递到陈肆嘴边,陈肆不肯咬,求饶道:“我不敢了,我不敢了,郁贺兰,别打我了,求求你。” “你想等我把你绑起来,然后把这里所有的东西用上一遍吗?” 陈肆连忙拿过那根戒尺塞到嘴里,乖得很。 郁贺兰再次按住她的腰,忽然觉得屋里的光线有些暗,看不清陈肆身上的伤。她踱步到窗户前拉开窗帘,阳光顿时照亮了整间屋子,啪地一声,陈肆嘴里的戒尺又掉了。 “外面有人……” “这是单向玻璃,”郁贺兰额上的青筋突突地跳,手里的竹板甩在陈肆屁股上,“你还知道丢人?这么大人,哭成这样不觉得丢人吗?” 陈肆痛呼一声,她低下头把戒尺咬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但郁贺兰还给她记着数呢:“八百下,你得被我打到血肉模糊了。” 陈肆这次没敢说话,下身的玩具仍在小幅度地震动着,一阵快感让她轻轻扭动着腰,而后又被人按住,竹板划过空气咻地抽在她屁股上。 “呜……!”陈肆死咬住戒尺,木头被虎牙咬到吱吱作响,竹板再次落在抽在同样的位置,陈肆差点跳起来,又怕把小穴里插的东西甩掉,只好用力蹬着地板缓解疼痛。 “这不是能做到吗,之前打两下就求饶,真是太惯着你了。”郁贺兰连续十几下都打在一个地方,手底下按着的人痛得发抖,但没有剧烈挣扎,臀瓣在连续的抽打下不停晃动,看起来像果冻一样,每一下都能听到陈肆发出呜呜的叫声,陈肆的声音没什么特色,却在挨打和高潮时悦耳至极。 打了差不多三十下,陈肆忽然蜷起脚趾扭动起来,郁贺兰知道她高潮了,但惩罚并没有停止,她放过刚才打至暗红的那一片地方,接着旁边绯红的地方抽打起来。 陈肆呜呜直叫,连续三次高潮已经让她没有力气了,竹板虽然换了位置打,力气不曾减弱,这玩意不仅皮疼,而且肉疼,竹板连续打在同一个地方更让陈肆痛苦不已。 “让你出去了两天,你就弄出这种事。以后你只能在我身边待着,超过十米远我就把你抓过来揍一顿,听到了吗?” 郁贺兰仍然逮着一块地方打,问话时加重力气抡圆了竹板抽在臀肉上。陈肆被这几下打得叫唤,不住蹬起腿来,又觉得甬道内的东西松动,慌忙放下腿夹紧了,刚一夹住,震动的玩具恰恰抵在她的敏感处,又让她小泄了一次。 看着陈肆腿间溢出的液体,郁贺兰又换了个地方打,绑起来能省去很多麻烦,但还是乖乖趴下挨揍的陈肆更合她心意。 陈肆琢磨出来了,高潮一次,郁贺兰才会换个地方打。 竹板打在肉上的清脆响声在办公室里回荡,穴里的东西刚好蹭在她最敏感的地方,让高潮来得更快了些。陈肆被电动的玩具弄得迅速高潮了五六次,整个屁股都肿起来变成暗红色,有些地方像是能滴出血来。见实在没有能下手的地方,郁贺兰才放下竹板问:“打了多少了?” 合着郁贺兰根本没数吗?陈肆无力的瘫在桌上,郁贺兰把她嘴里的戒尺拿走,催道:“说话。” 陈肆一时无言,屁股上疼得像裂开一样,她想往多了报,又怕郁贺兰在钓鱼执法,实话实说道:“一百,一百三十七……”再打一下她都快不行了,剩下的六百多还不得要了她的命。 郁贺兰把戒尺放回她嘴里,竹板啪啪啪三下打在陈肆臀腿处,凑个整。她换了另一个工具,长长的皮拍不轻不重地甩在陈肆屁股上,臀肉微微凹陷又弹起,没掀起太大波浪。 陈肆松了一口气,相比竹板这玩意轻了很多,郁贺兰似乎也没大用力气。她刚刚放松下来,随后臀上猛得一疼,像是被电了一样,陈肆紧绷起身子,接下来抽在身上的两下似乎又没那么疼了,然后又是一阵电击感。 那不是小皮拍,是电击拍!郁贺兰显然不知情,皮拍打在身上有电没电都是随机的,大概是郁贺兰不小心按到某个开关时才会通电。陈肆每电一下都痛得咬牙抽搐,她不敢吐出来嘴里的戒尺,郁贺兰也不说话,怕不是在专心数数。 屁股被电得痛麻不止,小穴里的东西还在撞,陈肆不是被电到痉挛就是高潮到抽搐,她痛得直喘气,忍不住又开始哭。郁贺兰以为陈肆一直在高潮,她数着打了六十下,决定先放过陈肆:“行了,剩下的六百,以后再打。” 郁贺兰取出陈肆小穴里的东西,没有堵塞的穴口顿时吐出不少水,淌满了她的手心。她把手上的湿润擦在陈肆红肿的屁股上,再去取陈肆嘴里的戒尺,发现办公桌上被陈肆哭出来了一滩泪。 刚才打完竹板的时候陈肆还没哭这么厉害,郁贺兰匪夷所思地掰着陈肆的脸看,嫌弃道:“怎么又哭了,打这么轻也哭?” “这东西,这东西有电。”陈肆彻底破防了,对着郁贺兰哇哇大哭,但她理智上又觉得对着郁贺兰这样哭实在是颜面扫地,忙抬起手去擦眼里的泪。 “别用手擦眼睛。” 郁贺兰抓住陈肆的手,她这才看到皮拍的把手上有按钮,在自己身上试了一下,确实有电。陈肆还被自己抓着手,正趴在桌子上咬着嘴唇憋哭,郁贺兰有一丝不忍,问她:“你怎么不早说?” 陈肆咬着唇喃喃开口:“挨一千六百下我就被打死了……” 15 “真傻,”郁贺兰用指背敲了下陈肆的额头,抽了几张纸巾给陈肆擦脸,“就知道哭,哭有用吗?” 陈肆还是第一次被人说傻,也是第一次被人说爱哭。她傻,那也是被郁贺兰打傻的,哭也是郁贺兰打哭的,何况这顿揍本来就不该打在她身上,应该打林青橘身上。 “是泪自己流出来的,”陈肆撑起身子,用擦完脸的纸巾擦桌子上那滩泪水,她这辈子除了装哭过几次,所有的眼泪都流给郁贺兰了,“我去洗脸……” “先别洗,等会儿还得哭呢,”郁贺兰从背后抱住陈肆,手指捏着她的乳尖,另一只手滑过她的腹部点在两腿之间,“刚才是罚你买糖片和咬我的事,还有你耽误我工作的事呢,你觉得该怎么办?” “……对不起,”陈肆无奈地道歉,前两条她勉强认了,最后一条这不是无理取闹吗,她的乳首被郁贺兰捏得发硬,腿脚软到站不住,只好喘息着求饶,“下次好不好,我没劲了。” “别骗我,上次在休息室弄了那么久还有劲,”郁贺兰搂着陈肆发软的腰把人捞起来,她后退两步坐在沙发上,把陈肆抱在怀里,说话的热气洒在陈肆耳朵上,“不如把这些都试一遍。” 要老命了,陈肆忐忑地侧坐在郁贺兰腿上,正对着那堆花里胡哨的情趣用品,郁贺兰的手在那堆东西里挑着,抓出一对带着铃铛的乳环问:“这是什么?” “我猜是戒指。”陈肆急忙抢答。 郁贺兰又摸上两根低温蜡烛:“怎么还有蜡烛。” “……应该是渲染气氛用的。” 仗着郁贺兰一知半解,陈肆把带刺的滚轮说成按摩工具,把带着尾巴的肛塞说成打扫卫生的鸡毛掸子……一顿翻找后,郁贺兰最后挑出来一根链子,上面带有两个夹子:“那试试这个吧。” 这东西的用处不言而喻,陈肆结巴道:“这,这是……晾衣服用的吧?” “你闭嘴,”郁贺兰早就知道陈肆在糊弄她,小脾气上头捏了一下陈肆的腰,然后用其中一个夹子轻轻夹住陈肆胸前的乳头,“疼吗?” 这夹子一点儿不痛,陈肆红着眼睛看郁贺兰说:“疼。” 郁贺兰不太相信,陈肆对疼痛的反应很大,难得这么安静。她拎着链子,夹子轻轻扯了扯硬起来的乳头,板起脸问:“说实话。” 陈肆被扯得轻哼,她觉得瞒不住,吞吞吐吐地坦白道:“……不疼。” “撒谎精。”郁贺兰的手沿着链子下滑,用另一个夹子剥开陈肆的小穴,将夹子夹在了阴蒂上,用力一捏。 陈肆短促地哼叫一声,她本能地挺起身子,短短的链子同时扯住了乳头和肉核,让她不得不再屈起身子窝在郁贺兰怀里,两边的刺激让她呼吸急促:“不是夹在这儿,是另一边……” “不是用来晾衣服吗,现在又变了?”郁贺兰哼了一声扯动链子,乳房被扯起来,阴蒂也被拽得钻出肉唇,“嘴里没一句实话。” “我错了,我错了……现在疼了……” 陈肆抓住郁贺兰的胳膊认错,央求着让郁贺兰松手,郁贺兰偏不放开链子,左右扯着折磨她:“疼?有没有听过狼来了?活该你疼。” “我不说谎了,不要扯了,郁贺兰……呜……”陈肆被扯得乱扭,短小的链子被郁贺兰扯到绷紧,啪地一声,阴核上的夹子被拽掉,陈肆抓住郁贺兰胳膊的手突然握紧了,她满身潮红,腿间又流出了一滩水。 “这就开始哭了,陈肆,我的裤子上全是你的泪,”郁贺兰扔下链子,手指抹着陈肆腿间湿滑的液体,“上面的眼泪控制不住,堵住下面的泪总可以吧?” 陈肆还在因为自己被夹子弄到高潮而失神,晃神间看到郁贺兰摆弄那一堆水晶透明的按摩棒才反应过来郁贺兰在说什么。这些东西大小不一,郁贺兰在里面翻找着,平时陈肆吃她两根指头都费劲,这里面最小的也有三指粗,她只好挑起最小的那款在陈肆的阴户上比划。 确实这个最小,但上面有许多倒刺。陈肆看着这玩意就害怕,不自觉地把腿合拢拒绝道:“不行,太大了。” “你放松。”郁贺兰将陈肆的腿分开,摸索着将中指探进小穴,然后又把食指插进去,两指慢慢分开。陈肆轻嗯一声,下体传来明显的涨感,狭窄的阴道被郁贺兰的两根手指扩开,撑出的空隙被郁贺兰塞进去第三根手指,从三个方向抵着甬道肉壁,试着再扩张些。 陈肆五官皱在一起,用胳膊搂住郁贺兰的脖子,蹭着她说:“难受。” “别乱动。” 郁贺兰低声呵斥,她把手抽出来,趁穴口还没合上把那根按摩棒抵着穴口推进去。陈肆挂在她身上哼哼,按摩棒比郁贺兰的手指长许多,还没全部进去便推不动了。 陈肆感觉那东西抵到了子宫口,郁贺兰还旋转着按摩棒试着往里进,密密麻麻的倒刺刮着肉壁上的软肉,她搂紧郁贺兰的脖子呜咽:“不要……到底了。” “这么浅,”郁贺兰按住陈肆的小腹去摸那根东西的轮廓,然后试着拉扯那根按摩棒,但陈肆夹得太紧,倒刺也让这东西很难拔出来,“别咬了,放松。” “我屁股疼。”陈肆脸上发烫,她酝酿了一阵才把这句话说出口,疼得要死的屁股一直在郁贺兰腿上蹭来蹭去,根本放松不下来。 “……也是。”郁贺兰把陈肆翻过来放在沙发上,让人抱着沙发靠背,跪撅起红肿的屁股来。 对方的腹部因重力下垂,按摩棒似乎也更好出入了些,郁贺兰站在陈肆背后拨弄着东西底部,按摩棒蹭着宫口,惹得陈肆一直叫喊,很快再次高潮,腿也软了下去。 郁贺兰把她的腰捞起,让那支按摩棒在陈肆穴里缓缓抽插起来,往外扯时倒刺都刮在敏感的肉壁褶皱上,往里进时抵在宫口。陈肆高潮的速度很快,每次都能把甬道内的东西绞得无法动作,郁贺兰停顿几秒后再动起来,不过顷刻对方又抽搐着咬紧了她手里的按摩棒。 “随便弄两下就到了,”郁贺兰捏着陈肆发烫的臀等她放松下来,而后再次进出穴口,“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我,我像卖淫的,”陈肆抱着沙发哭,多次的高潮让她脑子发昏,有感而发地说,“以后,以后我就去卖淫,赚钱。” “你敢!” 郁贺兰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陈肆嗷地一声清醒过来:“不是,我不敢,我不敢。” “去卖淫,就你这又小又浅的地方能干嘛,我好好给你练一下,方便你卖淫好不好?”郁贺兰气得不行,把她穴里的东西取出来,将更大一号的按摩棒硬塞进去,东西拔出来时连带着许多体液流出来,足够的润滑竟让大号的棒子顺利插了进去。 “不是,我开玩笑的,郁贺兰……疼……” 郁贺兰也不管陈肆屁股疼不疼了,扯着项圈把人按在地毯上做起来,等陈肆再一次高潮时,逼仄的甬道把按摩棒咬得几乎拿不出来。郁贺兰的情绪稍一缓和,还是担心给陈肆撑坏,把东西取了出来,她干脆把陈肆拉到窗户边做,外面来来回回的人让陈肆别过头,郁贺兰又把陈肆的脸掰回去。 “这就害羞了,卖淫的时候还怎么放的开?”郁贺兰坐在办公椅上搂着陈肆,一只胳膊抱着她的膝盖窝,另一只手剥开阴唇,红肿的穴口大咧咧地对着窗外,“我今天给你打了十万块钱,能买你多少次?算两千块钱一次,也该有五十次。” “我不行了,我没劲了,求求你,我不卖了……”陈肆这次数不清楚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高潮过多少次,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昏昏沉沉地摇头反抗。 “不卖了,那现在把钱还给我?” 陈肆现在是真想哭,但眼泪都流干了:“没钱……” “没钱?那就没办法了,”郁贺兰的手指比以往更顺利地进入,用指尖轻轻刮着陈肆的敏感处,她非得给陈肆这张要么说瞎话要么瞎说话的嘴一个教训,“卖淫就得乖乖挨肏,没劲了也得挨,小穴肏肿了也得挨,肏出血了也得挨,是不是?” “我错了,我错了……啊……” 落地窗映出两人模糊的倒影,陈肆恍惚地看着自己的小穴吞吐着郁贺兰的手指,几滴体液溅到玻璃上,太淫荡了。在窗户边做完,郁贺兰又把她按在办公桌上肏,她也不知道郁贺兰哪儿来那么多精力,换成她的胳膊和手早就抽筋了。 直到陈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口渴,郁贺兰怕陈肆脱水,还是放过了她。抽出手指时,红肿的穴口几乎合不住,还流出一些白浆来。 陈肆嘴巴干,嗓子也疼,顺手拿起办公桌上的水杯。 “凉了,我去接热水。”郁贺兰不让她喝,摊手示意陈肆把水杯给自己。 陈肆快渴死了,她把水杯往嘴边凑,声音沙哑:“不凉。” “你想接着挨揍就直说。” 陈肆急忙放下杯子递给郁贺兰:“……凉了。” 16 陈肆切实感受到了郁贺兰的双标,刚来郁贺兰家时这人往她脸上泼了一桶冰水,现在倒好,郁贺兰居然嫌她喝凉水。 反正结婚证都领了,陈肆也找不到收留她的下家,说实在的,经过林青橘的破事,她暂时不太想离开。郁贺兰阴晴不定,但好在单纯直率,任何人都可能害她,郁贺兰绝无可能。 晚上陈肆和郁贺兰一起睡,她光着身子趴在郁贺兰床上,自从和郁贺兰睡一个房间,陈肆睡觉就没怎么穿过衣服,内裤勒在红臀上疼得很。就算穿了衣服,偶尔郁贺兰生气时又会逮着她扒光了揍一顿,这衣服不如不穿。 郁贺兰给陈肆嫣红的肿穴涂药,手指沾满药膏探入小穴里,一边抹一边在她耳边说:“你还欠我四十九次。” 陈肆万念俱灰,原来是郁贺兰这么算的,她在公司被肏得腿合不拢小穴抽痛,阴蒂肿得收不回去,居然只算一次?这还不算完,第二天早上陈肆刚睡醒,就被郁贺兰拉到腿上用那疼得要死的竹板抽光屁股,旧伤加新伤疼上加疼,郁贺兰铁了心要把那八百下揍完,告诉陈肆以后每天早上都得挨罚,直到把欠的数量打完为止。 打完后郁贺兰还得训话:“你知不知道你犯的什么错?这顿打你挨得不冤,打死你都活该。” 陈肆乖巧地点头认罚,她当然知道自己冤死了。 “今天去参加陈玄的寿辰,你得和我装恩爱些。”郁贺兰把陈肆从身上拉起来,拿出一对戒指,将其中一枚戴在陈肆的无名指上。陈肆的手白瘦细长,配上她挑的戒指更加漂亮,但郁贺兰还是问一句:“好看吗。” “嗯……”陈肆只是发出鼻音,思虑着问,“要多恩爱?” 郁贺兰把另一枚戒指递给她,陈肆会意,她牵起了郁贺兰的手。对方的手看起来很瘦,牵起来却有些沉重,清晰的骨节青筋凸在手背上,陈肆连牙齿都发颤,她迅速给郁贺兰戴上戒指,看着这只手她都感到疼了。 郁贺兰撑起五指看看手上的戒指,要多恩爱?她也不知道,想了想说:“你过来吻我。” 这一下就涉及到陈肆的技能盲区了:“……我不太会。”陈肆手技不错,但没主动吻过任何人,她从没有过兴奋到抱着人啃的时候,都是女人抱着她亲,亲到她情欲上头为止。 “试试。”郁贺兰握紧陈肆的手腕。 陈肆此时还光着身子,她凑到郁贺兰面前,而后跨坐到郁贺兰身上,软弹的红臀按着郁贺兰的大腿,她动动脑袋,蜻蜓点水地碰了碰郁贺兰的唇瓣。 “胆小鬼。” 明艳的面孔放大,陈肆被郁贺兰扣紧脖子堵住嘴,对方轻啃着她薄薄的唇瓣,舌尖探到她的虎牙。显然郁贺兰的吻技进步许多,她翻身把陈肆推倒在床上,按着陈肆的后脑勺一直亲,一直亲,嘴都给嘬红了。 亲到最后,郁贺兰问陈肆:“有什么感觉吗。” “脑子空空的。”陈肆喘着粗气如实回答。 郁贺兰不太满意这个答案,等吃过早饭后,又按着陈肆亲起来,陈肆的嘴巴被亲得疼,她也不反抗,亲两下而已,总比随时被郁贺兰拉过去揍一顿强。 两人亲到中午时不得不停下,她们还要去陈玄的寿宴。 天气越来越冷,陈肆多穿了一件外套赴宴。寿宴汇聚了这一带的名流富豪,热闹得很,陈玄的社交圈陈肆再熟悉不过,只是她许久不参与社交,再看见那些熟人觉得陌生得很。 陈肆想四处逛逛,郁贺兰拉住她的胳膊,提醒道:“别忘了,你不准离我超过十米远。还有,别乱吃东西。” 陈肆点头答应,反正想认识郁贺兰的人多得数不过来,事实正如她所料,郁贺兰很快被人围住搭讪,没时间来管她。 陈子桦在忙着招呼客人,陈玄正与一些老伙伴闲聊着。陈肆一个个看过去,乱逛一圈,最后躲在了人少的清静位置,她刚坐下歇会儿,熟悉的人影便站到了面前。 “你还敢到这里来?”蓝灵一打眼就看到鬼鬼祟祟四处乱晃的陈肆,追过来找茬,“你这混蛋,真不知道老爷当初看中了你什么,要不是因为你,现在小少爷最信任的人就是我。” 不是所有被收养的孩子都能姓陈,兄弟姐妹里,蓝灵最看不惯的就是陈肆,这女人冷漠麻木毫无忠心,只是仗着记忆力好点,就做了陈玄的心腹。 “不好意思,我小时候不懂得装傻,”陈肆无奈地摊手,她也没想到表现好些会换来繁重的工作,“再说,我这不是给你让位置了吗?” 蓝灵看看远处被围住的郁贺兰,又看看陈肆,嘲笑道:“是啊,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位置,你成年的时候,郁贺兰刚刚小学毕业,你有没有羞耻心了?” “你干嘛天天这么关注我,”陈肆不想跟她吵,懒懒地说,“总不会是因恨生爱,爱上我了吧。” “不害臊。” 陈肆还是害臊的,天天挨揍是挺丢人的。见郁贺兰往这边走了两步,陈肆立刻收起嬉皮笑脸,她小跑两步到郁贺兰面前,揣着手可怜巴巴道:“这里好冷。” 郁贺兰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陈肆身上:“在这儿待着等我一会儿,别乱跑。” 蓝灵看得恶心,这小绵羊他妈的是谁啊。等蓝灵看到郁贺兰离开,她立刻拎着一瓶酒到陈肆面前,挑衅道:“林招财,我们再玩一次吧,现在你还敢不敢往郁贺兰脸上泼酒?” 蓝灵始终觉得这人不配姓陈,林招财是陈肆原本的名字。 陈肆想起上次和蓝灵打赌往郁贺兰脸上泼酒,郁贺兰那一巴掌打得她脖子疼了好几天。今时不同往日,那时候她为陈家卖命,现在她是郁贺兰这边的人。 “那得看你的赌注是什么,”陈肆嫣然一笑接过酒瓶,提出要求道,“我要傅姝的骨灰。” “想不到你还有点人性呢,”蓝灵抱着胳膊啧了两声,讽刺道,“记性这么好,记不清亲妈长啥样。” 蓝灵想仔细瞧瞧陈肆的表情,可陈肆丝毫没有悲伤的意思,她将手里的酒水倒入杯子,挺着胸膛骄傲得很:“怎么说呢,害死自己亲妈,我也算是人渣里的中上等了,不值得纪念吗?” 那天注射过新药后,傅姝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她握着工作人员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说:“我撑不过去了,再让我看看女儿吧……” 陈肆就站在旁边,刚过半百的女人此时憔悴地像一个老人,她掏出几张照片说:“我们只能给你看林青橘现在的照片。” 傅姝摇摇头,张着嘴不知道在说什么。陈肆走过去俯下身子认真听傅姝讲话,妇人的手抚上她的脸颊,虚弱地唤她:“小财。” 林招财这个名字知道的人并不多,陈肆小时候在家家户户辗转买卖,安了不知道多少个户口,起了不知道多少个名字,只有脑子里模模糊糊刻着林招财仨字。 陈肆的情绪稳定到蓝灵觉得她不是人类。蓝灵怎么瞧陈肆都不顺眼,陈肆和傅姝相处七年,她只需稍微调查一下就能发现傅姝是她的亲生母亲,然而陈肆只是冷眼看着这个女人,如何一步一步死去。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陈玄对他们恩重如山,陈肆对陈玄也没有一丁点感情,简直是个畜生。 蓝灵看向陈肆背后,一拍桌子道:“好!林招财,只要你敢往郁贺兰脸上泼酒,我马上就把你妈的骨灰给你弄来!” “没问题。”陈肆爽快答应,只要假装绊倒把水不小心洒到郁贺兰身上就好。她拿起酒杯站起来,刚一转身,正碰上站在自己背后的郁贺兰。 “……郁贺兰。” 陈肆的笑容渐渐消失,她捏着酒杯,反正郁贺兰都听到了,横竖都是死,不如果断点直接把酒泼上去。她的手还没动,郁贺兰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将酒泼在了自己脸上。 酒顺着郁贺兰的发丝往下滴,一串水珠沾在郁贺兰的睫毛上,衬得人更加明艳。郁贺兰眨眨眼睛,酒滴掉落下来,她把陈肆拽到身边,看向蓝灵说:“她赢了。” 蓝灵看到两人手上的戒指,再看看陈肆身上套着的两层外套,郁贺兰这护短的架势,这他妈不是把毒蛇揣怀里养吗。陈肆比蓝灵更震撼,她马上给郁贺兰擦脸,两只手都在抖,附在郁贺兰耳边问:“这,这也是装恩爱的一环吗?” 郁贺兰拧起眉头,她根本没想那么多。 “回去再揍你,”郁贺兰凑近低声凶她一句,然后瞪着蓝灵道,“把她要的东西拿来。” “好好好,林招财,你等着。” 蓝灵骂骂咧咧地走了,陈肆此时没心情管她,抱着郁贺兰的胳膊解释:“我没有要泼你,我只是耍耍她,别打我……” 郁贺兰反而轻唤一声:“林招财?” “……我姓陈。”陈肆轻轻摇头,她估计自己曾经的家应该很穷。 “陈肆,”郁贺兰抓住陈肆的肩膀,几乎是审问的口气问她,“说说,你在陈家到底发生什么了?” 17 面对郁贺兰,陈肆可不敢说“少管我的事”。但想了想,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她想搪塞过去,转移话题道:“都是些无聊的事,先去换衣服吧,都湿了。” 衣服确实不能再穿了,冬晴很快送来一套新衣服,陈肆跟着郁贺兰去二楼房间洗澡换衣服,她以为这事翻篇了,郁贺兰洗完澡换过衣服出来后又把她拽过去,一声娇嗔:“你老实交代你的事,不然,我揍到你说。” 郁贺兰坐在房间的大床上,陈肆在旁边背着手站着,这个位置很危险,她随时可能被郁贺兰拽过去按在腿上揍一顿。陈肆的屁股现在还一走一疼,只好投降:“我说,我说。” “其实也没什么事……”陈肆不想说太多,捏着自己的衣角慢吞吞地概括道,“就是,发生了一些事,然后我就逃出来了。” 郁贺兰抱着胳膊看她:“说的什么废话?没头没尾的,重新说。” “这都是……我自己的私事。” “你还有私事了?”郁贺兰看不惯她吞吞吐吐的样子,低吼着威胁道,“等会儿你哭得稀里哗啦地出去,所有人都会知道你被我打了。” 换做从前陈肆还会信这话,郁贺兰还是很给她留面子的,自己天天挨揍的事除了家里的佣人也没几个人知道,这话多半是吓唬她。 “……我们不是要装恩爱吗。”陈肆小声说。 郁贺兰明显犹豫了一下,然后理直气壮道:“这不冲突。” 陈肆看着郁贺兰气呼呼皮肤泛红的模样,打死也想不明白郁贺兰干嘛这么想知道她的事。她的那些破事在郁大小姐耳中,估计就像笑话一样。 “说不说?” “我说我说……” 陈肆想了一下,还是删减了些:“我和我的养父,陈清明,和其他人不一样,我和陈清明在陈家有继承权,这不就……招人恨嘛,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找来了我的亲生母亲,在我眼皮底下把她害死了,之后又有人怂恿陈子桦打死人,叫陈清明去顶罪。” 郁贺兰再傻也听得懂,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无论陈肆怎么投诚,就凭杀母之仇陈玄和陈子桦也不会信任她,早晚都是死路一条。 “我怕死,就跑啦,”陈肆抿起嘴笑,弯弯的眉眼看向郁贺兰,“结果刚准备走就被人装麻袋,扔河里了。” 郁贺兰的眉头越皱越深:“这并不好笑。” “还是挺好笑的,”陈肆摊开双手,无奈地笑笑,“虽然不知道是谁在搞我,那个人一定乐疯了。” 陈肆说完,又觉得自己说太多了,也是她太蠢了,一群精神病和疯子里居然有一个正常人,这本身就很奇怪。虽然陈清明也很蠢,但他起码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忠义,而她什么都没了。 这时陈肆摸到自己鼓鼓的外套……不,她不是一无所有,她还有一个害她挨狠揍的傻帽妹妹。 “别笑那么欠揍,”郁贺兰踢了一下陈肆的小腿,看对方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才接着问,“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不报警?” 陈肆淡淡道:“他们有的是像陈清明这样的背锅大侠。”而且她也算是帮凶。 郁贺兰沉默良久,她家世清白,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听说。陈肆的状态也不正常,平时陈肆总是爱装可怜装惨,说起这些事反而在她面前笑。 “……你真是个笨蛋,”郁贺兰站起身,她有些庆幸把陈肆捡回了家,用手捏着陈肆两边的脸颊说,“还好那天没把你扔在路边上,没有我你怎么活下去?” 陈肆垂下眼眸,事实的确如此。 郁贺兰带着陈肆回到楼下,刚才她还会敷衍地和陈玄爷孙俩说两句话,现在她对这两人再没有什么好脸色,看见就一肚子气。陈肆在他们那儿过的是什么日子?二十九岁的人,瘦骨嶙峋,日夜颠倒,一身毛病,还学了一堆坏习惯。 陈子桦当然知道两人结婚的消息,刚得到消息的几日,他常常联系郁贺兰劝她不要相信陈肆,又污蔑陈肆是商业间谍,安了好几个大罪名,郁贺兰直接把他删了。 “兰兰,我们两家情谊深厚,我还能骗你不成?”陈子桦好不容易逮到活的郁贺兰,又开始劝她,“陈肆那女人,把我公司的策划泄露出去,害我们亏了不少,她现在跑来你这里,肯定居心不轨,不管她说什么你千万不要相信……” “我心里有数。”郁贺兰听得心烦,偏偏陈肆看见陈子桦就躲,现在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等寿宴结束,宾客也快走光了,她还是没找到陈肆,郁贺兰四处乱逛着找人,陈子桦一路跟着她喋喋不休。 蓝灵刚把骨灰盒送过来,白事不能撞红事,她不能带着骨灰盒进去,于是给陈肆发消息让她来停车场拿东西。陈肆似乎喝醉了,她满脸通红地提着一瓶烈酒,晃晃悠悠地找到蓝灵。 “哈哈,傅姝,死得真惨,”陈肆用手指点着骨灰盒上傅姝的照片,她打了一个酒嗝,抓住蓝灵的手腕口齿不清地说,“你……还有你,蓝灵,你和我不一样,你做的都是要命的事,警察都死盯着你呢,你以为你能比她好多少吗?” 傅姝把骨灰盒塞到她手里,呵斥一声:“你小声点,醉鬼!” “唔……我,我没有醉,”陈肆一手抱着骨灰盒,一手提着酒瓶,呜呜哭了起来,“你看,你看看我,蓝灵,你还认为陈玄是你的大恩人吗?” 蓝灵还是第一次见陈肆哭,她一直以为陈肆没有感情,原来这人早就崩溃了!陈肆确实很惨,她有些动容,但还是说:“我仍然这么认为。” 她上车便要走,谁知陈肆打开车门坐在后车座上。 “你上来干什么!” “我送送你,嗝,”陈肆双眼迷蒙地看着她,脑袋靠在前车座背上,“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姐姐,姐姐……” 说着,陈肆伸手拿起前车座中间的水杯,拧开盖再递给蓝灵,而自己拿起那瓶烈酒,伸手要和蓝灵碰杯:“我们,我们干一个,祝你得偿所愿,姐姐。” “谁要跟你干?赶紧滚下去!” “我不,我就跟你喝,”陈肆作势要吐出来,“嗝,哕……” “妈的,你别吐我车上,”蓝灵想打发她走,赶紧碰了一下陈肆的酒瓶,喝了口水,“好了好了,你快走吧。” “走,走……” 陈肆踉跄着被赶下车,看蓝灵开车离去,她拍了拍手上的粉末,拿起骨灰盒看了又看。傅姝对她而言比毒品还要烫手,陈肆咬咬嘴唇,看向一旁的垃圾桶,不如扔了算了。 她刚走到垃圾桶旁边,正要扔时,忽然被人抓住了手腕。 “别扔。”郁贺兰好不容易找到陈肆,一股酒味扑面而来,她一眼就认出来陈肆手上的是骨灰盒,陈肆一定喝到神志不清了,居然连骨灰也扔。 她拽着陈肆的领子,凶道:“谁让你乱跑的,怎么喝那么多酒?” “没醉,我喝酒上脸。”陈肆慢悠悠地说,她摇摇头,嘴角一直扬着。 “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郁贺兰看陈肆一直止不住地笑,拍拍她的脸问,“憋什么坏呢。” “……特别特别坏。” 郁贺兰没当回事,只觉得她喝迷糊了,拉着陈肆上车回家休息。陈肆喝多了也不闹腾,她一直安安静静睡到下午,吃了几口晚饭后又接着睡。 直到“女子吸毒飙车搜出大量毒品”的消息出现在新闻上,看着被打码的女人身上熟悉的衣服,郁贺兰咬起牙来,她这下知道什么叫特别特别坏了! 她想把陈肆拉起来骂,但陈肆喝了太多酒睡得死沉。郁贺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像睡了又好像没睡,直到陈肆第二天早上睁开眼时,郁贺兰打开那篇新闻,满眼血丝盯着陈肆:“你做的?” “唔……我不是把那些东西处理掉吗,”陈肆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新闻,打着哈欠解释道,“这玩意本来就是蓝灵在管着卖,最近她一直被警察盯着,陈家早晚得推她出去背黑锅,我送她一程。” 陈肆恍惚地想着,警察肯定会逮住机会把蓝灵从头查到尾,糖片肯定得消停一段时间,林青橘就是想卖也没有货源了。 看陈肆毫不在乎,郁贺兰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你觉得你做得很对?” “……蓝灵不会供出我的,他们比我更怕警察找到我。”陈肆睡眼朦胧听不出郁贺兰的情绪,嘴里也含含糊糊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扯着被子又合上眼睛,就算有再多背锅的人,陈家也不想承担多个产业链被查封的后果。 郁贺兰气急败坏,一把掀开陈肆身上的被子:“起来!” 陈肆一激灵,瞬间察觉到不对劲翻身坐了起来,她看着郁贺兰,愣了一阵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忙改口:“我不对,我不对,我错了……” 18 “昨天你背着我干什么了。”郁贺兰额上的血管突突乱跳,脑袋困得涨疼,看着陈肆睡足的模样更是生气。 “……为民除害,”陈肆犹豫地吐出四个字,看郁贺兰脸色难看,垂下脑袋补充道,“好吧,我把那个东西碾成粉末泡到蓝灵水杯里,剩下的塞到了她的车后座里。” 陈肆有给蓝灵机会,这傻子油盐不进,她也没办法。要说林青橘好好的一个学生,她能自己找到门道去贩毒?陈肆不信,肯定有人在唆使,蓝灵都卖到她嘴边了,她把东西塞蓝灵嘴里,不过分。 “原来你真没醉,谁教你这么做的,你也知道你做的不是好事!”郁贺兰怒气腾腾,喘了两口气才平静下来说,“你想抓蓝灵可以,但用这种方式就是不行。” “……又没冤枉她,而且……” 陈肆拉过被子遮住赤裸的身体,她实在憋不住了,反正傅姝的事都和郁贺兰说了,干脆把林青橘的事也说了出来。她裹在被子里,摆出一副“我才是被冤枉的”委屈样子,小声说:“这个林青橘也算是我妹妹,她都给骗过去贩毒了,不能不管吧?” 郁贺兰沉默了一会儿,一把将陈肆从被窝里拽出来:“站起来!” 陈肆被迫从被子里出来,她还没穿衣服,只好赤身裸体地站在郁贺兰面前,难为她装半天惨,啥用没有。 郁贺兰抱着胳膊看她,问道:“所以你要五万块钱查郁长岭的事,是在骗我?” “那……”陈肆背着手站着,抬头正对上郁贺兰的视线,讪讪地将目光移向一边,“可能是吧。” “还给你委屈上了?自己撒谎,什么话都不说,活该挨揍!”郁贺兰抬高了声音,呵斥道,“照你的逻辑,陈子桦杀了人,那你也雇个人去杀他?只要不供出你就行了是不是?” 陈肆还真是这么想的,但目前没有机会,要雇人杀陈子桦难度还是太大了,必须找一个容易受唆摆的工具人。 看陈肆没有否认,郁贺兰的火气哗地上来了:“你还真是这么想的!” “我不是……” 不听陈肆说完,郁贺兰一把扯过项圈逼得陈肆弯下了腰,咬着牙吼道:“你听好了,我不管你之前都干过什么,在我家你一样也不许沾!” 瞧把郁贺兰气的,陈肆看着对方气得发红的眼睛,突然觉得郁贺兰像一只小鹦鹉,吱吱哇哇地对自己指手画脚。道不同不相为谋,可惜她现在没有别的道。 陈肆被拽得和郁贺兰脸对着脸贴着,两只眼睛巴巴地和郁贺兰对视,抛出一个问题:“……那怎么对付郁长岭。” “只要让爷爷知道,他不是好人就行了。”郁贺兰放开项圈,语气也平静下来,板着脸问她,“知道错了吗?” 错在何处?陈肆无奈道:“知道了。” “过来,你还欠我五百,”郁贺兰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那根比拇指还粗的藤棍,“今天用这个。” 陈肆看见那东西就慌了,腿一软当场跪在郁贺兰脚边,她抱着郁贺兰的腿,认错比刚才更诚恳:“不要,不能用这个,不能打了,我知道错了……” “你还知道错了?”郁贺兰用藤棍抬起她的下巴,“医生没说过不准喝酒是不是?你昨天在干嘛?” 陈肆碰到那根棍子就都发抖,声音也颤:“我感觉最近身体特别好……” “好,身体好,”郁贺兰压着火连声夸赞,“肯定更抗揍了,趴上来。” 陈肆抱着郁贺兰的小腿不放手,眼泪唰地就出来了,哀求道:“不行,疼,郁贺兰,我疼。不能再打了,过几天好不好?” “趴上来让我看看。” 陈肆迟疑了一下,缓慢地趴在郁贺兰的腿上。郁贺兰观察着她臀上的淤痕,可能是因为喝太多烈酒的缘故,酒精辛辣刺激,伤没有恢复多少。 但话又说回来,是陈肆自己把自己搞成这样的,活该。 “疼了还不长记性,我看你是不疼。” 郁贺兰环住陈肆的腰,这一下就让陈肆知道她又要挨打了,她想挣扎着起来,可这个姿势让她怎么都动不了,只能踢两下腿:“不要,我真记住了,郁贺兰,郁贺兰……啊!” 陈肆嘴里的话还没讲完,藤棍咻地甩在她屁股上,臀肉被打得弹起来再落下。陈肆记得郁贺兰打人的习惯,郁贺兰强迫症严重,喜欢一道一道地打,所以她紧张地注意着那块肉,藤棍却啪得一声抽在了别处,打得她痛叫出声。 接下来的几藤更是像暴风骤雨,毫无章法地往臀屁股上撞,陈肆疼得拿手去挡,被郁贺兰捏着手腕按在了腰窝处。 “疼……” “还挡?屁股都给你打烂,看你还惹不惹事!”郁贺兰一直避着伤重的地方打,但下手也不轻,抽得臀瓣翻飞,“活该你疼,那五十多度的酒也是你能喝的?喝之前你有没有问问你这屁股还能不能扛得住?” “我错了,饶了我好不好,郁贺兰……” 挨了这么多次打,陈肆还是不抗揍,抽在屁股上的每一藤棍都让她哭喊出声,连连求饶。郁贺兰轮着胳膊给她的整个臀部上色,把伤轻的地方打得和伤重的地方差不多,才换个地方接着打,红肿的屁股覆盖上一道道肿起的楞子。 “你天天都知道错了,把我的话全当耳旁风,说了不准碰毒品,你居然敢往别人嘴里灌?” “那是她自己喝的,而且——” “你顶嘴是不是?”郁贺兰气急了,狠狠往那圆翘的屁股上连续抽上好几下,恶狠狠地说,“你也是自己找揍,而且欠揍,以后再做这种事,你就等着每天被关在屋里挨鞭子吧!” 陈肆被抽得屁股乱晃,但是腰被固定着,怎么都躲不开落下的藤棍,只有腿能往地上无助地蹬几下,哭得嗷嗷求饶:“不是,不是,我不敢了,我真不敢了,我都听你的。郁贺兰,我都听你的……” 喊到最后,陈肆没力气求饶了,脑袋垂在郁贺兰大腿边上低声抽泣,身子打一下就疼得动一下,听着郁贺兰有一句没一句的训话,心想就怕小鹦鹉会武术,她以后死都不会往郁贺兰身上趴。 郁贺兰光顾着骂陈肆,又忘记数数,她看着肿起的屁股上交错的楞痕,只好问陈肆:“我打了多少。” “那你就当五百都打完了好不好……” 郁贺兰不耐烦,挥起胳膊又一下打在屁股上:“赶紧说,我打了多少,不准撒谎。” “呜……我不知道,没有数。”陈肆数着只有九十多下,她要是告诉郁贺兰,这人肯定又要凑整,她可挨不起了。 “下次数着,不数着就重新打,”郁贺兰扔下黑藤,放开陈肆的手和腰,用手摸着肿得发烫的臀瓣,用巴掌轻轻扇了一下,“还说不能挨了,这不是还能挨吗,皮都没破。” “再打就破了……” 陈肆想站起来,郁贺兰再次把人按下去,手掌摁在臀瓣的肿块上:“别动,我给你把瘀血揉开。” 刚揉两下陈肆就受不住了,这种疼像是有绞肉机在自己屁股里搅拌,她连忙用手护住臀部,阻止郁贺兰:“不要揉,疼……” 郁贺兰这次没抓她的手,淡淡道:“要么让我给你揉,要么接着挨揍。” 陈肆连忙收回手,郁贺兰的掌心再次按在她屁股上搓起来。藤棍只让陈肆觉得死疼,郁贺兰这一揉又把这身体给摸兴奋了,她翘着屁股,私处本就裸露在外,说疼不算太疼的轻揉感更是刺激着下腹。 “你都把我揉湿了,快别弄了……”陈肆的脸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重,小声提醒郁贺兰。 郁贺兰听她这么说,一只胳膊环着陈肆的腰,手摸着小腹把陈肆的屁股抬起来,另一只手分开两片阴唇,顿时有一丝粘稠的液体滴出来,吊在半空中。 “揍你一次真麻烦。”郁贺兰看这臀上也揉得差不多了,她把陈肆翻过来抱在怀里,一手搂着人,然后探进一根手指去揉陈肆的阴道,指尖刚挤进去,温暖的肉壁瞬间将她的手指包裹住。 “怎么又这么紧了。”郁贺兰缓缓抽动两下,手掌几次碰在硬起的阴蒂上,陈肆的腿便抽搐着夹起来,小穴流出水来。 这高潮的速度让郁贺兰惊奇,她捏着陈肆的阴蒂,随便搓了几下,又让人吟叫着泄出来。 “陈肆,你高潮的也太快了,有五秒吗,欠揍又欠肏,“郁贺兰忍不住往流水的小穴上扇了两巴掌,问她,“还要不要了?” 陈肆无言以对,她这身体二十九年来没怎么用过,都是给郁贺兰开发出来的。她从郁贺兰身上爬开,一身薄汗难受得很:“不要了,我要去洗澡。” 解决一身的黏腻后,陈肆清清爽爽地下楼吃饭。郁贺兰在餐桌上等她,一旁的椅子永远铺着软垫,那是给她坐的地方。 郁贺兰刚才下楼时看到客厅里的骨灰盒,想起陈肆还有一个妹妹,所以见到陈肆便问:“是不是该把你妹妹接过来。” “没必要,她安全得很,而且我觉得她有点智障,不想见她……”陈肆坐在郁贺兰旁边,想起林青橘给她喂糖片的场景就一阵头疼。陈子桦那边知道她有这么个妹妹,但他不动林青橘,陈肆不把陈家的黑色产业链捅出去,两边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毕竟杀了林青橘也堵不住陈肆的嘴,捅出去那点产业链也动摇不了陈家的根基。 陈肆一个人扛了很多事,郁贺兰看不下去:“你应该把事情都告诉她。” “我总不能抱着骨灰盒,直接过去说,我是你姐姐,这是咱妈吧?”陈肆摇摇头,她真不知道怎么跟林青橘开口。 郁贺兰算是看得出来了,傅姝也好林青橘也好,一碰上感情的事陈肆就爱回避,装不在乎,甚至连傅姝的骨灰盒也要扔掉:“有什么不行?等会儿我带你去,你好好说话,别跟开玩笑似的。” 她顿了一下,又说:“你也不聪明,笨蛋。” 19 陈肆不太情愿去找林青橘,她不知道怎么和林青橘相处,保持现状就挺好。何况林青橘现在处于一种难以形容的青少年叛逆期,她要是追问起傅姝的事,陈肆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 “过几天再说吧,她要上学,不在家。”陈肆拖延道。 郁贺兰匪夷所思地看她:“过傻了?今天是周末。” 陈肆当然知道今天是周末,她只是不想去。等两人坐上车,郁贺兰把车子发动起来,陈肆坐在副驾驶上,屁股疼得坐不下,又找了个借口:“改天再去吧,我坐着疼。” “坐着疼你就到后面趴着。”郁贺兰把停到路边,但完全没有取消行程的意思,示意陈肆到后座去。 那就没必要了,陈肆扶额:“又没那么疼了。” “这么不想去,你还能瞒一辈子吗?”郁贺兰再次发动车子,问她,“想好怎么说了没。” 陈肆叹口气,一张冷脸毫无表情捧起骨灰盒,语调上扬:“当当当,你妈来喽。” 郁贺兰腾出手来一巴掌打在她头上:“找打是不是?” “哎呦,我怎么跟她说,”陈肆纠结起来,她哼笑一声,想出第二个版本,“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礼物?哇,是咱妈的骨灰。” “……算了,等会儿你要是不会说,我替你说。”郁贺兰不再强迫陈肆,人心都是肉长的,在她看来,陈肆不是不在乎,就是爱装。 车子停在旧巷边上,两人正好撞上林青橘出门倒垃圾。陈肆看见林青橘就有种窒息的感觉,下意识找烟,一摸兜里啥也没有,更难受了,压着声音说道:“那个小女孩就是。” “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你妹妹。”郁贺兰打量着少女的模样,女孩比陈肆矮很多,一身休闲装,挽着乖顺的马尾,五官柔和可爱。再看看陈肆,此时陈肆面无表情,脸倒是俊美,可面相阴冷,长发随意披散着,黑色厚毛衣的高领挡住小半张脸,更不像好人了。 郁贺兰越看陈肆越不满意,扯着她的毛衣说:“那么多衣服你就穿这一身,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一个通缉犯?” “这衣服穿着舒服……”陈肆小声道,穿个衣服也挨骂,这毛衣的领子正好能把项圈挡住,“哎,她都走了。” 郁贺兰再看林青橘,早就没影了。两人先下车站在巷口处,陈肆给林青橘发消息:“出来,找你有事。” 考虑到郁贺兰脾气不好,陈肆先给她做心理建设:“林青橘现在处于叛逆期,等会儿不管她干出什么事,你千万别生气。” “我才不生气。”郁贺兰不以为然,还有谁能比陈肆更让人生气。 青涩的少女走出巷子,一眼就看到站在路边的陈肆。林青橘瞥了一眼旁边的郁贺兰,往陈肆身边靠了靠,抬起清澈的眸子看她。 陈肆先开口道:“早上好……” 话还没说完,林青橘掏出一把水果刀,撞在陈肆怀里,就在林青橘转起刀,要横着把刀口剌开时,郁贺兰抓住尾部的刀刃,一脚把林青橘踹开两米远,吼道:“你干什么!” 陈肆只觉得腹部一凉,顿时呼吸困难起来,张开嘴说不出话。她倒在郁贺兰怀里,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先是不可思议,又好笑地看向林青橘,易受唆摆的工具人,就在自己眼前。 “陈肆,”郁贺兰紧张地抱住陈肆,她慢慢把人放平在地上,用力按住伤口靠心脏的方向,不断喊着陈肆的名字试着让人保持清醒,“没事,没事,我们马上去医院,你撑一会儿……” “她害死了我妈,”林青橘从地上爬起来,恨恨道,“你是她老婆是不是?你也不用报警,等她死了,我就自杀,反正我已经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谁跟你说的?她是你姐姐!她是林招财。”郁贺兰气得发昏,她慌乱地翻出手机给医院打电话,越来越多的血从指缝间流了出来,陈肆已经昏过去了。 听到林招财这个名字,林青橘怔住了一瞬,她往前走了两步去看陈肆苍白的脸:“胡说,我姐姐早在我出生前就没了……” 郁贺兰咬着牙说:“你不信,等会儿可以跟着救护车去做鉴定。” 林青橘看着郁贺兰给医院打完电话。对方显然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郁贺兰明艳漂亮穿着干净,但此时半坐在脏兮兮的地上,一动不动地捂着陈肆的腹部,焦急的情绪连林青橘也能感受到。 陈肆长得不像好人,但郁贺兰莫名让林青橘有种信任感,她一时间也弄不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问道:“……她还能活吗?” “她死不了。”斩钉截铁的回答。 “她流了很多血……” 郁贺兰咬着牙又说了一遍:“她死不了。” 林青橘听得稀里糊涂,没过多久,救护车赶来接走陈肆,她跟着一起去了医院,这一刀没伤到重要器官,诚如郁贺兰所言,陈肆死不了。 但陈肆身体底子差,还是昏迷了两天。 陈肆醒来后一直流鼻涕,浑身使不上力气,嗓子疼,腹部也疼,一咳嗽或是擤鼻涕,肚子就更疼了。 “手术室太冷,你感冒了。” 郁贺兰倒了点温水喂给她,陈肆咕咕地小口喝水。林青橘呆呆地坐在床边,即便鉴定证实了她和陈肆有血缘关系,她还是忍不住问一句:“你真是林招财?” “我不招财,我是招邪。”陈肆吐出水杯,声音沙哑,她看了一眼林青橘,又觉得没眼看,躺在床上把脑袋偏到一边,自言自语:“我怎么活成这样……” 她真是吃哑巴亏,一言难尽。 过了一会儿,陈肆又把脑袋转过来,脸色还是苍白,语气虚弱地问林青橘:“你先说,为什么贩毒,为什么捅我?” “……奶奶病了之后,我到处借钱,就有人让我去卖那个东西,后来你给我钱了,我就没再找他们,”林青橘看陈肆半死不活的模样,心里有点内疚,缓缓说道,“可是奶奶也没救回来,昨天又有人跟我说,你给我的钱,是我妈拿命换来的工资,上次你突然给我那么多钱,是因为我妈去世了,给的抚恤金。” 哦,先是想拖林青橘下水,没成功,又想直接通过林青橘杀了自己。陈肆越看林青橘越觉得白痴,用肯定句问:“你就信了吗。” 少女支支吾吾地说:“那……你见了我也没什么好脸色,一来就抽烟,骂骂咧咧地给了钱就走,长得也不像好人,当时就信了。” 陈肆巴巴地看向郁贺兰:“……我是这种形象吗?” 郁贺兰皱起眉来反问她:“你上次去的时也抽烟了?” “我,我没有,上次绝对没有,”陈肆冷汗直冒,急切地否认后,岔开话题对着林青橘说,“还好是郁贺兰带着我来看你,我要是哪天自己偷偷来看你,不得被你捅死了?还以为要一家团聚,差点一家团灭。” 陈肆顿了顿,看着身量矮小的林青橘,又说:“还好,你长得这么矮,也就能捅捅我肚子,要是长得比我高点,直接给我爆头了。” 郁贺兰听不得陈肆声音沙哑还不停讲话:“你能不能闭嘴歇会儿?” “……我先睡了。”陈肆闭上嘴,抓过被子躺下。 郁贺兰瞧陈肆这乖顺样,心里莫名放松下来,给她掖好被子,声音也柔和了些:“我先去公司,好好休息,过两天带你回家。” “知道了。” 陈肆哪儿有心情休息,等郁贺兰走后,她马上睁开眼把林青橘叫过来。 “有些事还是要跟你说明白,不要和郁贺兰走太近,别和她说太多话,”陈肆瞧着四下没人,小声叮嘱道,“只有我们两个是同阵营的,听懂了吗?” 林青橘不太明白:“……我看你们蛮恩爱的,她这两天一直在照顾你。” “你年纪小,你懂什么恩爱?”陈肆不当回事,抓重点问道,“到底是谁跟你说我害死了傅姝。” “这你不用管,”林青橘拉开外套,身上绑了一圈东西,诚恳地说,“我买了点炸药,今天就去把他们家给炸了。” 陈肆无助地躺回床上,心里开始想念郁贺兰,夸赞道:“天才,这是二踢脚。” 20 陈肆躺了两天,林青橘虽然年纪小,但很会照顾病人。按林青橘所说,傅姝的事是十几年前邻居告诉她的,时间那么久远,背后的人极大可能和把傅姝弄到医药公司的是同一个。 陈肆一时没有头绪,不过这一刀捅得好,本来郁贺兰还要揍她几天,现在直接给她无罪释放了。她躺在病床上,看着那些清淡流食就倒胃口,使唤林青橘道:“给我吃点别的行不行?腻了。” “郁贺兰说,你不能吃别的。”林青橘为难地端着碗,用勺子盛出一口汤,吹凉些后喂到陈肆嘴边。 “她又不在这儿,再说,我自己的身体我不知道吗,”陈肆推开勺子,不耐烦道,“不吃了,没胃口。” “可是郁贺兰说——” “不是,我天天给你钱,你捅我一刀,”陈肆气笑了,打断林青橘道,“郁贺兰她干什么了就把你收买了?” 林青橘放下碗勺,她回忆起前两天的事情,娓娓说道:“那天,我问她你会不会死,她说不会,她在车上一直说,你身体不好,她找了营养师给你制定饮食,你吃东西慢,她每天花时间看着你吃完最后一口饭,你晚上睡不着,她费心思去调屋里的温度、通风和光线,换了好几种枕头和床垫,才让你按时睡着……好不容易把你养成这样,所以你不能死。” 陈肆抬抬眼皮,这倒是真的,她要是没吃完最后一口饭,郁贺兰直接扒了她的裤子把她按在餐桌上揍,她要是睡不着,郁贺兰会拉起她揍一顿问她为什么不睡。 林青橘念叨着郁贺兰,近乎崇拜,最后得出结论:“她很爱你,你对她有偏见。” “你懂个什么爱,你听的这些,都是美化后的版本。”陈肆眼皮乱跳,更倒胃口了,郁贺兰可能有点爱,但爱的不是作为人类的她,是在养狗。 “可是,你昏迷的时候她一直在照顾你,直到你醒了才去工作……”林青橘说了一堆,说到最后甚至有些自责,“我照顾奶奶时都没有那么细心。”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越是有钱的闲人,越是知道怎么享受生活,你不是不够细心,你是太穷了,”陈肆坐起来,难得认真地说,“还有一件事,作为你的姐姐我给你上一节课,凡事不要怪自己,要赖在别人头上,懂不懂?包括你捅我这一刀,别整天哭哭唧唧地围着我转,不怪你。” 林青橘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可是……都怪我,你才……” “你是没听懂我在说什么吗?”陈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我说,不怪你。” 林青橘垂下头,喃喃道:“你怪我,这几天,你只对郁贺兰有好脸色。” 这倒是,陈肆捂着额头躺下,遮着双眼摆了摆手说:“不是怪你,因为我的精力只够讨好郁贺兰一个人,你别再消耗我的能量了。” “嗯,我知道了,你是我姐姐,我都听你的,”林青橘抬起头,眼睛也亮了,表态道,“你让我去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告诉我仇人是谁,我现在就可以去……” “你不用学习吗?好好上你的学,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陈肆头疼得很,林青橘才适合被陈家收养,她一定能成为最忠实的狗,用最无辜的模样干最炸裂的事,“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是吧?现在,出门给我买两包小苏。” 陈肆看林青橘呆着不动,又问:“怎么还不去?” “你不给我买烟钱吗?”林青橘眨眨眼。 陈肆捞起枕头砸过去:“我的钱全给你了,我一分钱没有!” “噢,”林青橘接住枕头,给陈肆放回去后迅速离开,“我很快回来。” 陈肆身体刚刚恢复,难得能活动一会儿。郁贺兰耽误了几天工作,现在忙得不行,正好给了她自由的时间。现在刚刚中午,郁贺兰到晚上才会过来在她旁边睡一会儿,足够烟味散尽了。 过了十来分钟,林青橘捧着两盒烟回来,陈肆取出来一根,条件反射往自己身上摸,摸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穿的是病号服,而且自己没有打火机。 再看林青橘睁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看她,陈肆更窒息了:“不是,火呢?我怎么抽,用魔法生火?” “你没说要买火。”林青橘老实回答。 “现在去买!” 林青橘听话得很,一溜烟跑出去买打火机。 陈肆可等不及了,她心里焦躁,腹部隐隐作痛,于是走出病房闲逛,到楼下草地里时恰巧遇到有人在抽烟,她把烟叼在嘴里,两步走过去搭讪道:“朋友,借个火。” “好啊,”女人也叼着烟,她掏出打火机凑到陈肆嘴边按了两下,连火星子都没冒出来,“哎,怎么没油了。” “没事,你用烟点给我。” 女人会意,脑袋凑过去,用嘴里的烟去点燃陈肆嘴边的烟。陈肆眼看着烟燃起来,忙说声谢谢,直接坐在草地上抽起来,这里空气流通,也不需要给病房散烟味。 “姐,火。” 林青橘找了许久才在草地上找到陈肆,陈肆正在草上躺着,两眼放空望着天空。 “你抬头看看,今天的天很蓝。”陈肆接过打火机,又点起一根烟。 林青橘抬起头看,明明活了十几年,却是第一次停下来看天,天空是深蓝色,蓝得像海,几抹云彩像是油画一样涂在上面,被微风吹拂着微微摇动。 “原来天是这种颜色。” “不,天空每天都不一样,”陈肆勾起唇角,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所以不要总是想着和人同归于尽,活着还有的玩呢。” 林青橘似懂非懂,一直以来都是别人有的玩,偶尔过节时,邻居一家团聚,隔着墙有说有笑,她像贼一样贴在墙上偷别人的热闹听,然后熬好药,一口一口喂给比昨天更虚弱的奶奶,而奶奶走后,活着的意义也就没了。 陈肆张开手臂,唤她:“过来。” 林青橘靠过去,陈肆抱住她,身上呛人的烟味如今让她安心,哪怕烟灰落在她的衣服上,烧了两个洞。 “这些年你一个人照顾爷爷奶奶,累坏了,”陈肆摸了摸她的脑袋,“接下来我会用生命保护你。” “我不要,我只想你别离开我……”林青橘忍不住哭出来,抓紧陈肆的胳膊说,“我想,我想,马上快过年了,我们可以像别人家一样,包水饺,放烟花,一起吃饭吗?” 陈肆一把给林青橘推开,姐爱直线下降。 “你净会出难题,我不会做饭,过年还早着呢。” 林青橘擦擦脸,忽然手机响了两下,她看了看网上推送给自己的消息,拿出来问陈肆:“姐,这是什么。” 陈肆抬眼一看,登时被烟呛到,不停地咳嗽,腹部的伤口被扯得疼起来——红色加粗的标题写着郁贺兰新婚妻子出轨几个字,这简直想要她的命,点进去一看,只不过是她和那个陌生女人点烟的视频,因为角度问题看起来像在接吻。 “这是要阴天了,”陈肆咋舌,她四处张望,这里除了病人只有护工,到底是谁这么无聊,“什么时候发的?” “就刚刚,现在还没什么人看。”林青橘回答,陈肆自从和郁贺兰结婚后,在网上的信息就多了起来,总有人想扒扒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和郁家的大小姐结婚,她这两天经常搜陈肆和郁贺兰的名字,所以手机自动把这些消息推送给了她。 陈肆抽完一根,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又给自己续上烟,沉默半天才说:“算了,你来说,你觉得这代表什么?” 林青橘猜测道:“……有人一直在监视你?” “哎,聪明了,还有呢。” “呃,你真出轨了?” “我只是借个火!”陈肆恨铁不成钢,她摇摇头,一时抓耳挠腮,“唉,我怎么跟郁贺兰说……” 林青橘不太明白陈肆在苦恼什么:“直接告诉她,你在抽烟不就好啦。” “她这人有点邪性,绝对不能告诉她,”陈肆不想承担任何后果,不管是出轨还是抽烟,凭郁贺兰的性格得要她半条命,“我再说一遍,郁贺兰跟我们不是一伙的,别什么都跟她说。” 林青橘只觉得郁贺兰对陈肆关怀备至,狐疑道:“手术后是不是不能抽烟啊?” 这时候陈肆已经抽完一盒了,她拆开第二盒说:“完全没这回事。” 任何时候抽烟都是不好的,但陈肆没有办法,她需要稳定情绪。等陈肆在草地上把两盒烟抽完,林青橘都给熏成碳烤味的了。 偏偏这没头没尾的视频,没过多久就上热门了。 郁贺兰不常看这些东西,但徐轻韵热爱网上冲浪,刚刷到就发给了她。晚上她回到陈肆的病房里时,陈肆还在像没事人一样和林青橘打牌。 郁贺兰看了看林青橘:“你先出去,我有话和你姐姐说。” 陈肆看郁贺兰进来后慌乱地把扑克扔到一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扯住林青橘的胳膊:“别,别出去。” “陈肆。”郁贺兰不耐烦地叫她的名字。 “……出去吧出去吧,”陈肆放开林青橘,一张笑脸哄着郁贺兰,“你回来啦。” 林青橘识趣地离开,还说她们不恩爱,林招财对郁贺兰和对自己完全是两种态度,她哪里见过林招财笑得这么开心。 林青橘走时顺便关了房门,郁贺兰走到陈肆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色不算太好。 “你不要信网上的,”陈肆先发制人,主动坦白,“我睫毛进眼睛里了,刚好林青橘不在,那个人只是帮我弄出来。” 郁贺兰本来还没那么生气,一听陈肆这样说,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怒冲冲地说:“我刚才调了监控。” 那完了。 “你从中午开始抽烟,一直抽到晚上,你不想活了!” “可是,我肚子又疼又痒,”陈肆憋屈地说,她抓过郁贺兰的胳膊放在自己腹部上,“我就抽两根烟缓缓……” 她摩挲着郁贺兰的胳膊,能摸到一根一根的肌肉丝,这太恐怖了。 21 郁贺兰看陈肆这副虚弱模样,也不能和她动手,嘴上教训道:“我说话你当空气是不是?抽两根烟也就算了,你抽了两盒!” 陈肆只听到“抽两根烟也就算了”,试探地说:“……原来我可以抽两根吗?” “一根也不行!” 陈肆闭嘴了,郁贺兰生气的样子就好像看到自家狗不吃一口精心准备的健康狗饭,而是跑去翻垃圾桶。 “净会撒谎,”郁贺兰俯身掰起陈肆的下巴,对方身上没有一丝烟味,只有淡淡的香气,她沉起脸问,“为了骗我,换了一身衣服,还洗澡了?谁给你洗的?” 陈肆诚实回答:“我自己……” 郁贺兰把被子掀到一边,她解开陈肆的病号服,腹部缝起的刀口明显红肿起来,因为碰了水,有些感染发炎。 “你不疼谁疼?我忙了两天,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了,”郁贺兰气急了,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抓起来揍一顿,“你又想挨揍了是不是?” “不是,你不要生气,”陈肆轻拍着郁贺兰的肩膀安抚,同她讲道理说,“你看,都是因为你打我,我怕挨打才会洗澡,你要是不打我,我肯定不用洗澡,伤口也不会发炎,你打我,只会造成恶性循环。” ”你还有理了!” “没有,没有理,”陈肆说不通她,无奈地转移战火说,“烟是林青橘买的。” “她多大你多大?你都快比她大一半了!她不懂事你也不懂吗?你就是欠揍,”郁贺兰气恼,劈头盖脸骂陈肆一顿,“还把责任都推给小孩,你丢不丢人?我把她叫出去,还不是给你留点面子,陈肆,你想让林青橘知道你因为这两包烟挨骂挨揍吗?” 郁贺兰沉思一番后还是把林青橘喊了进来,问:“为什么给她买烟?” 林青橘看了看陈肆,陈肆给她使眼色,但她没看懂,只好说:“……姐姐让我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她有什么道理?你想看你姐姐哪天病死,就听她的吧!”郁贺兰掀着陈肆的衣服,指着那块肿起流脓的缝线说,“本来都快好了,你看看现在成什么样了。” 郁贺兰稍稍缓了下情绪,淡淡道:“把医生叫来给她看看。” 很快有人过来给陈肆清创开药,等医生和林青橘都出去了,郁贺兰沉住气,从包里拿出纸笔扔在陈肆旁边说:“我不打你,写个检讨,明天我回来的时候交给我。” 陈肆如获大赦般抓住纸笔,郁贺兰终于打她打累了,以后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陈肆第二天早晨醒来开始写检讨,拿着笔转啊转,一直转到下午,她一句认错的话也不想写出来,事实上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郁贺兰也不该管她的事。 再不写就来不及了,陈肆仔细一想,郁贺兰又没见过她的字,只见过她画圈。她叫来林青橘,让林青橘去找个代写。 这纸张是郁贺兰公司的纸,只有一张,上面有标,不好换,只能找人过来写。林青橘从网上找了个什么兼职都接的大学生,小姑娘非常热情,一眼就认出了陈肆:“啊,我认得你,您就是郁贺兰的妻子吧?这两天常在网上看到你。” “……这不重要,用这张纸帮我写,”陈肆把纸笔都给她,“不要写得太花里胡哨,越诚恳越好,越真情实感越好。” “我知道,很快给您写完,您放心。” “嗯,写完放床上就行。” 小女孩热情真诚,当即在病房奋笔疾书起来,陈肆也放心了,她这几天在医院待得难受,这里到处都是消毒水味,她得带林青橘出去透透气。 逛到晚上时,正赶上附近的学校放学,陈肆看着熙熙攘攘的学生,忽然想起来:“你是不是该去上课了?” 林青橘心里觉得亏欠,扯着陈肆的袖口说:“等你出院我就去。” “我并不需要你照顾,郁贺兰会照顾我,”陈肆的胳膊刚好能搭在林青橘的肩膀上,“唉,你怎么这么矮,吃点好的吧。” “我去上学以后,还能来看你吗?”林青橘抬起头看她,恳求道,“家里只剩我一个人了。”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跟我们一起住,”陈肆并不想让林青橘掺和进郁贺兰家里,但是小女孩一个人住着,她也不放心,“前提是你去求郁贺兰。” 以郁贺兰的脾气肯定会答应,林青橘要是住进来,郁贺兰更不可能打她了,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两人回去时,郁贺兰已经在病房里坐着了,见陈肆回来,她拿起来那份检讨问:“这是你写的?” 陈肆点点头,觉得气氛不对,又摇摇头:“可能是。” “你自己看看!” 郁贺兰把检讨扔给她,陈肆接住一看,小姑娘洋洋洒洒写了很多,什么“一时情迷”,什么“鬼迷心窍”,字里行间都写着“我不该出轨”,陈肆一时觉得这张纸烫手得很,转头小声问林青橘:“你没告诉她写什么吗?” 林青橘也懵了:“……我忘了,她说她知道写什么。” 这死孩子,陈肆赶紧把这张纸卷成团扔进垃圾桶。郁贺兰想把陈肆拽过来,又怕太粗鲁会弄疼她的伤口,牙根痒得不行,黑着脸说:“过来坐着。” 陈肆慢慢坐过去劝她:“你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郁贺兰气得不轻,“你别生气”这话她不知道听陈肆说过多少次了,但陈肆这人,还是屡教不改,用那张惯会撒谎的嘴蒙骗她。 “你不会写字是不是?” “……我会。” 郁贺兰拿出纸笔来拍到陈肆面前:“重新写,我看着你写。” 还好陈肆刚才记下了小姑娘写的检讨,正好拿来当模板,改头换面又是一份新检讨。她唰唰写着,郁贺兰没看出什么端倪,转而看向站在一边不敢说话的林青橘:“明天去上学,别跟着你姐姐瞎闹。” 林青橘啊了一声,担心道:“我姐姐还没好……” “你放心,”郁贺兰把手放在陈肆肩膀上,“我亲自照顾她。” 林青橘瞬间安心了,陈肆被郁贺兰摸得脊背发凉,她不能让郁贺兰待在自己身边:“没有必要,我自己就可以……” “你闭嘴,写你的。” 郁贺兰瞪了她一眼,陈肆低下头不敢说话。郁贺兰自我要求严格,而她散漫得很,和郁贺兰在一起就不可能不惹她生气。 接下来,郁贺兰还真每天守着她,陈肆老老实实地接受治疗,没多久就出院回家了,顺便让林青橘也搬进家里。因为腹部的伤,郁贺兰几个月都没打她,犯了事也只是让她写检讨,光在医院里她就写了七八篇,陈肆觉得这是她们两个转变关系的好机会,趁机让林青橘把家里能打人的东西全找出来偷偷扔了。 但自从她找人写了出轨的检讨后,出轨这事越传越真,说什么的都有,有人扒出来她是陈玄的养孙女,还有人扒出来说郁贺兰以前就被女的骗过,这陈肆让陈玄养了将近三十年都没养熟,也就容易上当的郁大小姐这么带在身边,然后就是一堆她和不同女人在一起的照片……老照片。 陈肆看这些传言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些照片里的人除了许婧文没一个真正和她发生过关系的。还好郁贺兰不信这些,毕竟她出院后和郁贺兰形影不离,根本不可能也没机会出轨。 与其说形影不离,不如说郁贺兰强制让陈肆待在自己身边。郁贺兰坐在那儿工作,陈肆就无聊透顶地在旁边干看着,有时候郁贺兰看她不顺眼就让她去休息室里待着。 陈肆躺在休息室里闷头玩,钱思静突然给她发消息:“姐姐,赵纯回来了。” 和郁贺兰领证后,郁贺兰的一些好友陆陆续续加了她的联系方式。陈肆平时和她们没有往来,根据陈肆的了解,这个赵纯就是欺骗郁贺兰感情的前女友。 钱思静又发来一条:“来打牌嘛,就现在,我把赵纯弄来了。” “我马上去。”钱思静想看热闹,陈肆也乐得让她看。 她走出休息室,郁贺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接着看文件。陈肆站在旁边不敢打扰她,直到郁贺兰停下来喝水时,陈肆才征求她的同意道:“我可以去玩会儿吗,小钱喊我去打牌。” 郁贺兰一听是去朋友家,放心不少,和钱思静确认后说:“晚饭前我去接你。” 钱思静提前跟陈肆讲了一通,赵纯和郁贺兰是同龄人,也是曾经的同学,她想深造美术,但学艺术太费钱了,所以就看上了郁贺兰这个行走的银行。但赵纯最近混得并不好,钱思静给了她参与艺术展的机会,代价只是让她来打牌,没有人能拒绝这个机会。 陈肆想想也是,一个骗子能画出什么好画。 陈肆到了钱思静家里,佣人带着她去棋牌室,里面只有两个人,钱思静招呼陈肆道:“姐姐来啦,认识一下,这是赵大画家,赵纯。” 陈肆一眼认出来赵纯,她和自己是有些像,但年龄摆在这儿,人长得比自己嫩多了,对方笑着跟自己打招呼,笑容干干净净的,哪儿像自己像个……用郁贺兰的话说,像个阴暗的通缉犯。 “赵老师好,我姓陈,”陈肆顿时有点消沉,问道,“只有我们三个?” “我一说请来了赵老师,别人都不肯来,”钱思静掏出扑克牌,边洗牌边说,“来嘛,我们斗地主,赌点什么好呢?” “抱歉,如果要赌钱的话,”赵纯毫不掩饰自己的贫穷,浅笑着说,“我连买颜料的钱都没有了。” 陈肆打量着她,赵纯身上的深色衣服被洗得发白,有些地方破破烂烂,完全是一副落魄画家的模样。屋里开的是暖灯,照在赵纯身上时,陈肆都能想象出这人蹲在路灯底下要饭的模样。 钱思静把牌在桌子上摊开,对赵纯说:“五局算一场,分最高的人赢,剩下的都算输。你赢一场,我们就买你一幅画。” “等等,等等,”陈肆凑到钱思静身边耳语,“我哪儿有钱买画?” “兰兰没给你钱吗,”钱思静完全没有放轻声音,逮着机会对赵纯冷嘲热讽,“噢也是,吃一堑长一智,兰兰不给你钱,也正常。” 陈肆无奈,钱思静为了骂赵纯,一点不顾她的死活。 “抱歉姐姐,算我账上,”钱思静蛮有义气地拍了拍陈肆的胳膊,转头对赵纯说,“你赢一场,我就买你两幅画。” 创作需要花不少钱,赵纯此时正缺钱,自己的画又卖不出去,知名艺人购买自己的画,这让赵纯不得不心动:“我要是输了呢?” 钱思静让佣人端上来几瓶酒:“输了就喝酒,这一瓶足够你买不少颜料了,不吃亏吧?” “等等,”陈肆又有问题了,“我可不能喝酒……她不让我喝。” 虽然没有明说,但钱思静心里清楚“她”是郁贺兰。 “你怕她干什么,她还能打你不成,”钱思静不认为自己的好友能把陈肆怎样,“你赢了我给你发零花钱,好不好。” 陈肆有点后悔,这场牌局根本就是钱思静出钱,折磨她们两个人。这下陈肆没心思瞎玩了,每把都认真地算牌,每场分数都是最高。 “你这是怎么了,人品大爆发?” 钱思静被陈肆的牌技惊到了,但也无妨,钱思静就是想把赵纯灌醉,看看这自称艺术家的人如何露出丑态。不管是她赢还是陈肆赢,赵纯都得喝。 陈肆不停算牌,快把她的CPU干烧了,脑袋热热地说:“……我不能输。” 等会儿郁贺兰会来接她,陈肆绝不能让郁贺兰闻到自己喝过酒,她每天写检讨,手都快磨出茧子了。 这时钱思静的手机震了震,她看了一眼说:“有客人来了,我出去一趟。” 陈肆松了口气,劳累地瘫在椅子靠背上:“抱歉,没让你卖出去画。” “没事,能参加展览我就很开心啦。”赵纯已经喝了不少酒,白皙的脸颊泛着红色,笑容天真烂漫,看得出她是真的开心,完全不能想象她是一个骗子。 “赵老师,我没有任何侮辱你的意思,”陈肆趁钱思静出去,半举着两只手摆出投降的样子,略带恳求地和赵纯打商量说,“我来这儿只是想说一件事,您能不能想办法和郁贺兰复合?” 22 “啊?”赵纯懵懵的,她怎么都想不到郁贺兰的现任老婆会提出这种要求,“可我并不爱郁贺兰。” “你骗她钱的时候怎么不这样想,”陈肆忍不住抨击一句,随后诚恳地合起手劝道,“她爱死你了,真的,赵老师,正好你缺钱,你们简直是天生一对。” “我确实骗过她的钱,”赵纯莫名地自信,拍了拍胸脯说,“可是我会赚到钱的,赚到钱我就会还给她。” “她稀罕你那点钱?”陈肆反问一句,接着轻声说道,“求求你和她复合吧,如果你当初和郁贺兰结婚,还用在这儿喝酒吗。” 赵纯缓缓摇头,然后用一双迷蒙的眸子望着陈肆:“和她结婚的是你,你们应该好好过日子。” 她们俩过哪门子的日子!陈肆猛地站起来,不小心打翻了酒瓶,嘴里念念有词:“先不说我和她有代沟,你多少听到点传言了吧,我出轨了,我并不爱她。” 酒液洒在桌布上,赵纯盯着浸湿的桌布发呆,伸出手在上面勾画,刚勾出形状,酒瓶缓缓吐出的酒液吞噬了整幅画,这让赵纯回过神来:“……你刚才说什么?” 陈肆瞧着对方似梦非醒的模样,与其说赵纯自私,不如说这人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真可怜郁贺兰曾经喜欢过这种人。她利用郁贺兰,但付出了相应的代价,赵纯也利用过郁贺兰,但只得到了爱,好本事。 “总之,赵老师,你应该想办法把郁贺兰追回来,这会让你的一切难题迎刃而解,”陈肆耐心地重述一遍,郑重道,“只要你们复合,我立刻和郁贺兰离婚……” 陈肆还没说完,背后的房门“哐”地一声被推开。 “我的婚姻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熟悉的声音让陈肆身子一软,她听到拳头握起的咔咔声,回头便对上娇艳却满是怒火的脸:“郁贺兰……” 郁贺兰看陈肆这秒怂的样更生气了, 她移开视线看向赵纯,对方还是一如既往的纯粹,她曾经认为赵纯是一汪超然世外的清泉,事实的确如此,泉水是抓不住的,而且只会往下流。 “兰兰。”赵纯云淡风轻地叫郁贺兰的名字。陈肆看她没有愧疚也没有害怕,显然这人没挨过郁贺兰的打,凭什么。 “好聚好散,赵纯,我等着你还钱,”郁贺兰不与赵纯寒暄,扯住陈肆的后腰带把人拽到身边,“这是我的妻子,让你看笑话了。” 赵纯倒是谦虚:“没有,陈小姐打牌很厉害,我才是笑话。” ”她是挺厉害的,”郁贺兰抓住陈肆腰带的手骤然收紧,拉着人就往外走,“跟我回去。” “我自己走,我自已走,郁贺兰……” 陈肆被拽得只能倒着走,这太丢人了,郁贺兰根本不听她说话,一路把她拖出房门。拽到车边时,钱思静远远地冲她们喊:“姐姐,回头我把钱转给你。” 陈肆哪儿还有心思管钱,她被郁贺兰塞到副驾驶里,开口想向郁贺兰解释:“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闭嘴,回家说。”郁贺兰说完,啪的一声关上车门。 陈肆一路上没敢说话,回到家里,陈肆还没关上门,郁贺兰气冲冲地对她说:“你想走,现在就可以出去。” 陈肆哪儿敢离开郁贺兰的庇佑,反正林青橘还没回来,陈肆忙把门关上,咣地跪在郁贺兰脚边:“不要,不要,我是,我是怕你错过真爱……” 郁贺兰冷冷地盯着她:“你又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难道就没有一点是因为赵纯,我们才结……结婚……”陈肆被郁贺兰盯得发毛,声音越来越小。 “本来是有一点,”郁贺兰大方承认,越说越气,说到最后差点把牙咬碎,“但是陈肆,你是独一无二的,独一无二的欠揍。” 陈肆第一次发现独一无二这四个字听起来这么吓人:“郁贺兰,你听我说……” “你少说话,我看你是好了,来,算算账,”郁贺兰拽着陈肆的领子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向着沙发走过去,她把人扔到上面,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摞检讨,“看看,你的账单。” 陈肆被拽得头晕目眩,什么账单?她愣愣地看那堆检讨,没想到郁贺兰会拿来翻旧账。 郁贺兰抽出第一张甩到陈肆面前:“抽烟,撒谎,你觉得该怎么打你?” “……可是我很久没抽烟了。”陈肆给自己辩护,那几十张检讨,要是每张都要打,她不得被打死啊。 “是,你也很久没挨揍了,”郁贺兰捏捏她的脸,命令道,“去挑个工具过来。” 陈肆咽下口水,还好她有先见之明:“……那些东西,都被橘子当垃圾扔了。” “你让她扔的?你怎么好意思的?” 郁贺兰手上用力,把陈肆的脸掐得生疼,陈肆抓住她的手说:“不是我,不是我让的……她又不知道那是用来打人的。” “不是你让的,你说这话自己信吗?”郁贺兰把那堆检讨扔到一边,改了主意,“行,今天不算这些,先把你扔东西的事解决了,把衣服脱了。” 虽然陈肆不是第一次在这样开阔明亮的地方脱衣服挨打,可听着厨房佣人做饭的声音,她还是不想丢这个脸,捂着衣服说:“……去卧室好不好。” “还知道丢人了?你都到处和人说自己出轨了,看来你也不在乎名声,也不用给你留什么面子,”郁贺兰看惯了她装可怜,哼了一声,最后还是说,“去卧室等着。” 这屋里有的是能揍陈肆的东西,郁贺兰找到一条新皮带,消毒擦干净后拎着去了卧室,进去一看陈肆还在磨磨唧唧脱衣服,到现在只脱掉了一层外套,刚刚解开腰带。 “怎么,等着我给你脱?” 陈肆真不想挨揍,装着一副可怜样得寸进尺道:“我们再商量商量,好不好。” “商量什么,商量让你的屁股肿五天还是七天?”郁贺兰抓过陈肆直接按在自己腿上,一手把她的裤子和底裤全扒了下来扔到一边,圆润的翘臀和两条长腿顿时暴露在空气中,“还记不记得我说过,要是把那根黑棍弄丢了,后果自负。” “太久了,我,我忘了……“陈肆好久没挨揍了,一时脸色通红,她当然记得,但她以为郁贺兰不会记得。她最先扔的就是这小破棍,那黑色的长藤打在身上,一下就能要她半条命。 “忘了?什么事你能记得,”郁贺兰甩起皮带在白皙的屁股上连续抽了几下,不一会儿就冒出粉色的印记,“把家里的规矩背给我听听,看看你还记得多少。” 陈肆会背,可她哪里敢全背出来,她不能让郁贺兰知道自己的记忆力好得不行,不然郁贺兰知道她说忘了是骗人的,又得气得揍她……可是背不出来,郁贺兰也得揍她。 郁贺兰看她不说话,几记皮带狠狠地抽在臀峰上:“说话!会不会背?” “别打,别打,我会背!会背……”陈肆痛叫几声,也不管郁贺兰怎么想了,她会背家规和会忘事完全是两码事,干脆背出来,免得郁贺兰挑她毛病。 “第一条,早上六点半起床……” 陈肆趴在郁贺兰腿上一条一条地背,越背越觉得丢脸,看过赵纯那年轻的模样,她更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比她们大了五岁。而她居然要趴在郁贺兰腿上背家规,热热的屁股还在后面撅着,还要被郁贺兰打……简直不堪入目。 郁贺兰静静听陈肆背着,她其实记不清楚家规的内容,只有个大概印象,记得有六十几条,而陈肆居然一条不落地全背了出来。 “所以你都知道,不能抽烟,不准撒谎,不能剩饭……”郁贺兰细数着,她列了陈肆十几条罪状,越想越生气,“明知故犯是不是?我说不能做的事你就偏要做,你就想挨揍是不是?” 说完,郁贺兰下手得更狠了,皮带接连不断地落在陈肆的屁股上,粉色很快被鲜红色替代,软弹的臀肉被打得不断变形,不一会儿就红透了。 “郁贺兰,郁贺兰,疼,疼!我错了,我错了,”陈肆被打得乱扭,后面两团肉疼得不行,她不断认错求饶,求饶不管用,她直接哭着和郁贺兰理论,“我,我会背你还要打我,你不讲道理。” “我不讲道理,我要是不讲道理,刚才在小钱家就该揍你!”郁贺兰又想起陈肆在赵纯面前大声承认自己出轨的事,说到出轨这事她就想起陈肆找人借火时烟头对着烟头嘴对着嘴,憋着这么久没教训陈肆,她够好脾气了。 “打这两下就哭,你是太久没挨打,不抗揍了,应该每天都打你一顿。”郁贺兰故意转往肉嫩的臀腿处抽,每打一下都能让陈肆疼得直弹起来,然后再被她死死地按下去。 陈肆完全挣扎不了,她疼得直哭,嘴里呜咽着:“不要,不要打……很疼,郁贺兰……求求你。” “你是觉得哭两声,喊喊疼我就又放过你了,所以根本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是不是?”郁贺兰算是把陈肆看明白了,手里接着给乱晃的臀瓣染色,“还敢把我买的东西全扔了,明天再去跟我买回来,你扔了什么,就用什么挨打,看你能挨多少下!” 23 陈肆不想再去买那堆工具,那工具店老板做出来的东西根本就是刑具,哪样都比皮带疼,当然,皮带也很疼,她感觉屁股快被郁贺兰打烂了,又烫又痛,嘴里连连认错:“我错了,我错了,别去买好不好,好疼,已经很疼了……” 郁贺兰不觉得她疼,这姿势拿皮带使不上多大力气,打到现在也只是红了一片,而且她用惯好东西,现在拿着皮带怎么打怎么不顺手。 “我看你是不知道疼,”郁贺兰把陈肆拽到床上,然后向上折起她两条腿,拿过枕头垫在她腰下面,“自己把腿抱起来。” “……不要这样好不好。”陈肆犹犹豫豫,先不说这样羞人得很,而且打在臀腿上会让她疼得好几天坐不下。 郁贺兰掐着她的膝窝,板起脸说:“是你乖乖照做,还是我把你绑在椅子上打,自己掂量。” 陈肆想起第一次被绑在椅子上的惨状,她只好把腿抱住,整个臀部被枕头抬着翘起来,腿间的私处清晰地暴露在外,尽管这对郁贺兰来说并不是什么隐秘之地,但还是让陈肆感到羞耻。 郁贺兰站在一旁活动胳膊,这样打人方便很多,她抡起手里的家伙,皮带夹着风声啪地砸在臀肉上。 “啊!” 陈肆疼得嗷嗷叫,火辣辣的疼痛让她本能地捂住屁股,整个人躲到一边,被抽到的地方渐渐泛起暗红色。 郁贺兰用皮带点点她的大腿:“回来。” “好疼,太疼了……” “活该你疼,有本事做坏事,没本事挨打?”郁贺兰警告性地在臀上轻甩一下,“回来,给我挨完。” 寄人篱下,陈肆不得不听郁贺兰的话,她慢吞吞地恢复到原来的姿势。郁贺兰觉得陈肆根本不长记性,以前打了都白打,因此这次她问道:“你自己说,为什么挨打?” 陈肆的思路很简单,因为郁贺兰发脾气,所以她要挨揍。她的逻辑就像她教育林青橘的那样,凡事绝不怪自己。 “因为,因为……” 见陈肆支吾半天,郁贺兰按住她的腿,手里的皮带往两团臀肉上招呼,一连猛抽了十几下,连续炸裂的痛感让陈肆的屁股乱扭起来:“我说,我说,因为我让林青橘把那些工具扔了……” 房内安静了几秒,陈肆意识到自己说出实话来了。 “不是林青橘当垃圾给扔的了?”郁贺兰更用力的往被抬起的屁股上抽,嗖嗖几下打得臀肉都变了形状,陈肆疼得躲到一边,又被她扯着腿拽回来,“还躲,你说你该不该打!” “好痛,郁贺兰,我错,我错了!别打我了……” 陈肆的双腿被郁贺兰按着,根本躲不开,整个身子挨一下颤抖一下,屁股很快被抽得肿起来,从臀部一直到大腿都变成深红色,尤其是私处两侧的臀腿处,这个姿势让大部分皮带都落在那里,呼啸的皮带拍在小穴边上的腿肉,隐隐有水光从肉缝里流出来。 “说话,该不该打?” “该打……”陈肆憋屈着说出这俩字,这敏感的破身体像被电了一样,连被郁贺兰训骂都会流水了。 郁贺兰稍停了一会儿,用皮带蹭着陈肆红红的屁股说:“是该打,该打哪儿?” 陈肆不肯说,红着眼眶细语:“你过分了……” “陈肆,你还知道不好意思,明知道丢人,还不长记性,”郁贺兰挥起皮带,不留余力地往陈肆屁股上连续抽,皮带啪啪连续几下抽在同一地方,打出了暗红色的印子,“说清楚,该打哪儿?” “停,停,啊,别打了,我错了,该,该打屁股……”皮带仍没有停下来,急厉的痛感让陈肆没了骨气,连忙说,“该,该被你打光屁股……好不好,别打了,啊……” 郁贺兰这才停手,接着训道:“还敢说是林青橘扔的,就会撒谎,你这张嘴有没有一句实话?” 说完,她转而用皮带嵌入陈肆两腿之间的肉缝磨蹭。 “从现在开始记住了,撒谎就打这里。” “不要,打别的地方好不好,”陈肆害怕到发抖,整个身子开始挣扎,求饶道,“打,打屁股……打脸,打腿,打哪儿都行……” “你妹妹在家,你也要跟我出门,我不想在你脸上留印,自己把腿分开。”郁贺兰拍拍陈肆的大腿内侧,刚蹭过小穴的皮带沾着一缕银丝,一直连到肉缝里,随后落在床单上。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骗你了,郁贺兰,饶了我这一次……”陈肆自顾自地讨价还价,被吓出来的泪珠不受控地往下掉,看郁贺兰不为所动,又说,“那就打一下……好不好?” “你自己数数,只骗过我一次吗?”郁贺兰用力捏了捏下体软嫩的肉唇,留下一抹红色的指印,“自己掰开这儿,敢躲就把你绑起来打。” 陈肆颤颤巍巍地呼出一口气,两只胳膊穿过膝窝扒开自己的屄,露出里面粉色的穴口,和藏在肉缝里的阴蒂。 郁贺兰从下往上轻轻抽了一下,硬硬的皮带蹭过穴口,打在阴蒂上,疼痛和酥麻的电感同时传遍陈肆全身,她忍不住松开了手,结果被郁贺兰狠狠几皮带抽在阴唇上:“掰开,不准松手。” 可怜的肉唇被打得发红,陈肆用手掰开时也隐隐作痛。小穴再次暴露在空气中,郁贺兰拿起皮带啪啪抽打起来,陈肆疼得抽气,硬是没敢动,只是被打得呜呜咽咽,双腿颤抖着慢慢合了起来。 郁贺兰拍拍陈肆的大腿内侧示意她把腿分开,然后用食指探进红红的小穴口挑拌着,拇指揉着陈肆被打肿的阴蒂。 “疼,疼……呜……” 手指在紧致的甬道内越插越快,阴蒂和穴口本就被打肿了,还被郁贺兰这样揉,这样入侵,火辣辣的痛感伴随着一丝快感,陈肆嘴里喊着疼,没一会儿就抽搐着蜷起腿,被郁贺兰送上了高潮。 陈肆喘着气瘫在床上,不等她高潮的余韵过去,郁贺兰又拿着皮带往泛红的肉唇上轻轻抽了一下,不容拒绝道:“掰开,再来。” “我不要了,郁贺兰,求求你,”陈肆捂着肿肿的小穴,高潮让她浑身泛红,一张俊脸上全是眼泪,望着郁贺兰一抽一抽道,“我不要了……我,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这一回,我下次再撒谎,你打死我都行……” “少乱说话!今天给你一个教训,”郁贺兰最忌讳她说这些话,皮带轻轻打在陈肆的手背上,低语道,“上面的嘴爱说谎,就罚下面这张嘴,先打肿再挨肏,挨完肏再打,看你还敢不敢,把手拿开。” 陈肆抽泣着掰开两片阴唇,小穴再次被郁贺兰抽了五六下,既痛又烫时,郁贺兰的两根手指挤进小穴,手掌啪啪地打在红红的阴唇上,甬道迅速收缩,喷出的水注满了郁贺兰的手心。 郁贺兰抬起手,淫液沿着她的指节滴滴答答落在床单上,这手还要拿皮带,太不方便了。她擦干净手四处翻找,在柜子里找到了几个电动玩具,陈肆果然没好意思让林青橘拿着这些东西扔掉,郁贺兰挑了挑,拿出一个能吸吮阴蒂的跳蛋,她再次拿起皮带,吐出让陈肆绝望的话:“再来。” 小穴被皮带掴上五六次,在最烫时被郁贺兰拿着跳蛋吸住肿肿的肉核,电动玩具震动剧烈,不过几秒钟就让陈肆抽搐起来,体液沿着臀缝涓涓流下,可郁贺兰没有把东西拿开,而是调大了接着在敏感的阴蒂上按着,没一会儿又让穴口吐出一汪淫水,几乎把陈肆屁股底下的枕头浸湿透了。 “郁贺兰,快停下,呜……”陈肆只敢抓住郁贺兰的手腕求饶,她浑身无力,用指尖轻轻拍着郁贺兰的腕骨,“停下,求求你,我,我不行了。” “这就不行了,陈肆,记不记得你还欠我四十多次,”郁贺兰放下玩具,拨弄着红肿的穴口说,“这就是你对客人的态度吗。” “那,那你肏我,怎么肏都行……”陈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也断断续续的,“不要,不要打了好不好,好疼。” 郁贺兰两巴掌抽在红肿的阴户上:“不疼你怎么记得住教训?” 不打是不可能的,郁贺兰每次都拿着跳蛋让陈肆泄个几次,再拿皮带把整个私处抽得烫烫的,随着高潮次数越多,陈肆的身子越敏感,来回被折磨五六回合以后,皮带刚在阴蒂上蹭了两下便让她高潮了。 陈肆本来已经没有求饶的力气了,这次高潮重新让她哀求起来:“我到了,我到了,郁贺兰……不要打了,疼……” 不仅枕头,连同枕头下的床单也湿了,郁贺兰打量着陈肆红肿的屁股和腿间被吸得挺起的肉核,扔下皮带说:“以后不许撒谎,也不许乱说话,听到没有?” “听到了……”陈肆眼眶通红,她低下头不和郁贺兰对视,无意间瞥到那吸吮的玩具,目光倏然变得怨怼,又掉下两滴眼泪。 “怎么了,想扔掉?”郁贺兰拿起来那东西,放到陈肆眼前晃了晃。 “没有……”陈肆咬咬嘴唇,尽力把眼泪往回憋。 “到时间了,”郁贺兰擦擦她腿间黏腻的水渍说,“洗干净,收拾收拾,下去吃晚饭。” 陈肆看看时间,这一顿折磨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居然才刚刚到饭点。 她洗完澡后一瘸一拐地下楼,热水让肿烫的屁股更疼了,哪怕餐桌的椅子上有软垫,陈肆坐也坐得难受,腿也合不拢,越想越难过,刚吃了两口就把筷子一摔。 “……我不吃了。” 郁贺兰早就在她洗澡的时候吃完了晚饭,现在正坐在一旁办公,看了陈肆一眼:“你敢。” “……我不敢,我就说说,”陈肆小声嘟囔,拿起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捣着碗里的饭,嘴里咀嚼着说,“说说,又不犯法。” “说也犯法,你再敢说一句试试?” 陈肆抿起薄唇,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来了,啪啪地掉在餐桌上。其实她五官长得俊美,但太锋利,冷起脸来像杀人犯,笑起来一双傲气的眼眸弯弯,让人觉得贱的很,也就哭的时候最好看。 郁贺兰见陈肆沉默不语,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人在哭,她看得好笑,站到陈肆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难得地哄道:“乖招财,把饭吃了。” 末了,她补上一句:“流了这么多水,该补补。” 24 寒冬腊月时节,平时这日子陈肆多少都会发烧咳嗽流鼻涕,今年她不止没有生病,身体还异常健康。 陈肆倒是希望自己生病,这样就不用还账了。郁贺兰做事言出必行一丝不苟,拿着那一摞检讨非要把她犯的错罚过一遍,早上起床时罚一次,晚上睡觉时再罚一次,她的两团屁股就没好受过。 大清早陈肆刚睁开眼,就看到郁贺兰坐在旁边数着那一摞检讨。郁贺兰见陈肆醒了,随机抽出一张铺到她面前。 “偷偷把晚饭倒了,”郁贺兰用指尖点着检讨上的字,这还是陈肆在医院里写的,“知道吗,浪费食物在我们家是大罪。” 郁家老太爷是当兵吃苦白手起家过来的,最看不得浪费食物,这一传统延续至今。 陈肆还光着屁股躲在被窝里,她永远不知道郁贺兰到底是几点起床的,每次醒来时对方早就洗漱穿戴好坐在那儿。她抓过被子蒙得只剩脑袋在外面,一双眼祈求似的看着郁贺兰,给自己解释:“我在医院天天吃流食,吃难受了,看见就想吐。” “出来。”郁贺兰用指背敲敲陈肆的额头,发出两声闷响。 陈肆的眼睛瞬间红了,她顺势轻轻握住郁贺兰的手,小声地说:“我最近特别听话。” 陈肆说完就想给自己一巴掌,她是不是被打得丧失理智了,居然对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女人说,自己最近很听话。 郁贺兰的手被陈肆牵着,看对方红着眼睛泪珠往外冒,转而向下摸她的脸:“还没打就哭了,胆子这么小,怎么敢做这些事的?” “我已经不敢了,”陈肆用脸蹭着郁贺兰的手,近乎撒娇道,“好疼,现在还疼。” 郁贺兰不想放过陈肆,放过陈肆一次,这人就会认为下次还能糊弄过去,但瞧她可怜的样,还是收起那张检讨说:“今天不打你,但只能往后推一天。” 陈肆最近的确听话,她已经吃足了教训。郁贺兰前几日带她去工具店重新采购,让陈肆想起自己曾经大放厥词说“哪个最疼她要哪个”,是她太嚣张了,郁贺兰根本不像她一开始想得那样好糊弄,她还是老实一点好。 陈肆洗漱完下楼吃饭,看到林青橘也坐在那儿吃饭。林青橘要上学,早晨走得早,晚上回来得晚,陈肆感觉自己好久没见过她了。 看到陈肆,林青橘兴冲冲地打招呼:“姐,你起来啦。” “今天放假啊,”陈肆打打哈欠,她困得要死,想不通林青橘为什么不多睡会儿,“起这么早干嘛?” 郁贺兰递给她一杯温开水:“你先喝口水。” 陈肆接过水杯小口地喝起来,林青橘看着两人似乎更恩爱了,平时阴沉着脸一开口全是冷嘲热讽的姐姐,在郁贺兰面前跟小猫似的,讲话温声细语,说什么听什么。 她看姐姐喝下两口水,才回答道:“兰姐姐说,我们今天去爬山。” 陈肆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谁们?去做什么?” 这么冷的鬼天气,爬山,神经病。 “今天公司团建爬山,”郁贺兰接过话回答,“你跟我一起去。” “为什么?”陈肆诧异地问,她看了一眼林青橘,然后凑到郁贺兰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疼,我不要去……” “你不能离我超过十米远,”郁贺兰把陈肆搂到怀里,轻拍两下她的腰哄道,“不高,走两步就上去了,我找了人帮你拿东西。” 陈肆想说郁贺兰两句又不敢说,憋得难受,犹豫再三道:“我有句话很想说,说了你不要生气。” “我不生气,你说。” 陈肆觉得两人靠太近了,说话的呼吸声都打在一起,她把两只手搭在郁贺兰肩膀上,往外推了一点才说:“你自己想爬山,拉着这么多人跟着一起受罪,不好吧。” 郁贺兰沉默不语,一旁的林青橘小声说:“……是我说想去的。” 陈肆的脸色变得缓和,转头看向林青橘:“很想去?” 见林青橘点点头,陈肆想也没想就同意了:“那好吧。” 陈肆倒是迁就林青橘,郁贺兰莫名地不舒服。林青橘吃饭快,她就打发林青橘去坐冬晴的车先走,然后坐在正慢吞吞吃饭的陈肆面前说:“林青橘说想去爬山,你就答应了,我说去,你就说不要。” 陈肆一头雾水,她没想那么多,理所当然道:“她从小就离开了妈妈,我是她姐姐。” “我也比你小,姐姐,”郁贺兰咬着牙读重后两个字,沉着一张脸说,“还说什么都听我的,还敢说你最近很听话,骗子。” “我真的疼嘛……”陈肆意识到不对劲了,赶紧吃完最后两口饭,慌忙找补道,“我不是说不要,只是和你商量嘛,我肯定都听你的。” “还敢说疼,今早上要是打了你那一顿,是不是在我说爬山的时候,你就答应了?”郁贺兰越想越不是滋味,扯起陈肆的领子说,“把衣服脱了。” “郁贺兰,你说好今天不打我的,”陈肆被迫站起来,捂着自己的衣服说,“我,我从小就离开了妈妈……” “闭嘴,不打你,”郁贺兰的手伸到陈肆的腰处,勾起她的裤腰又松开,啪地弹了一下,“脱衣服,我想肏你。” 这陈肆倒是可以接受,但想到一会儿还要爬山,她不想把体力一大早用完:“不是要去团建嘛,等会儿晚了。” 郁贺兰打量着她:“就你,十分钟结束了。” 现在房里没人,郁贺兰让陈肆趴在餐桌上,一手把她的裤子和底裤扒到膝窝处,圆翘的屁股露出来,红色的印子从臀峰一直蔓延到大腿。 郁贺兰用指尖抓陈肆红红的屁股,引得陈肆一阵痛叫:“不要碰,疼……” “疼?你流水了,姐姐,”郁贺兰按着陈肆的腰,手指掰开腿间的穴口,黏腻的银丝滴落在指尖上,她把湿滑的液体抹在陈肆肿高的臀上,忍不住拍了一下说,“你瞧瞧你,得是多不听话才会被打成这样。” “我听话,我听话,”陈肆的脸热得发烫,她把脑袋埋在自己胳膊里求道,“别说了,你快点。” “腿分开点。” 郁贺兰轻轻拍陈肆的屁股,身下的人立刻听话的把腿分开了些,露出了湿润的私处,她用两指探到陈肆腿间,顺着滑腻的液体挤到小穴里,指尖抽动传来啪啪地水声,手掌不可避免的打在红肿的屁股上。 陈肆的腰被按着,异物顶着敏感点的快感让她用脚趾蹬着地板,巴掌撞在屁股上又让她疼得乱晃屁股:“这样很疼,疼,郁贺兰。” “拍你一下就咬我一下,扯平了。” 郁贺兰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手掌更频繁地打在屁股上,每撞一下,狭窄的肉壁便会缩起夹她的指头,显然陈肆爽得很,她看着一旁的钟表,不过两分钟便让陈肆交待在这儿了。 陈肆喘着气,她趴在桌上翘着屁股,双腿无力的分开,腿间的阴户被蹭红了些,小穴被肏开了,张着嘴吐出体液的沿着大腿一直滴到裤子里。 郁贺兰的心情畅快不少,她捞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招呼道:“起来,坐过来。” 陈肆的双腿发软,她刚站起来裤子就滑了下去,干脆脱了干净,面对着郁贺兰跨坐在对方的大腿上。 “上衣也脱了。”郁贺兰扯扯陈肆的衣服,觉得碍事得很。 陈肆脱掉上衣扔到一边,没有了衣服的阻隔,陈肆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洒在颈间,下一秒,郁贺兰张开唇咬在她脖子上,用齿尖轻轻啃着那块皮肉。 “唔……”被郁贺兰咬的地方像是触电般一直通到小腹,陈肆感觉下体又流出水来,手指不由自主地缩紧,腿也夹紧了郁贺兰的腰。她算是知道为什么每次和许婧文做爱的时候,对方都会在她背后留下指甲印了,但她不能挠郁贺兰,只能攥着拳头搂紧对方的脖子哼叫。 “搂那么紧,我喘不过来气了,”郁贺兰松开陈肆的脖子,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她的视线下移,陈肆腿间水渍沾到了自己裤子上,揶揄道,“你太敏感了,难怪大半夜偷跑出去,找人上床。” 陈肆没想到郁贺兰还记得她大半夜跑出去的事,她真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扒着郁贺兰的肩膀喘粗气,提醒她赶紧结束:“还剩五分钟了。” 郁贺兰以为她不满足,一手握住她的腰,手指抵进陈肆腿间,轻捏着那处肉核说:“够你高潮五次了。” 25 陈肆本来不相信自己能在五分钟高潮五次,结果被郁贺兰弄到了六次,这让她开始怀疑自己,难道她真的很淫荡吗。 比起许婧文,她还差点吧。 郁贺兰还是第一次在她脖子上留下一堆吻痕,遮也遮不住。陈肆坐郁贺兰的车到了景点的山脚下,林青橘再见到她,一直看她脖子上的印,关切地问:“姐,你是不是过敏了?” “……我是过敏了。” 陈肆无言以对,她不能当着林青橘的面说她傻,孩子要多夸。而且在这儿面对的不止是林青橘,还有郁贺兰公司里的一群员工,公司的员工天天看着她们俩在一起,当然不信出轨的传闻,如今看到陈肆一身新鲜的吻痕,更加认定两人恩爱般配。 陈肆隐约听到些议论的话,刚想把领子往上拽一拽,就听到郁贺兰喊道:“郑情,拿东西。” 她循声望过去,郁贺兰找来帮忙背东西的人,居然是郑情。陈肆眼看着郑情从郁贺兰车上拿起两升多的保温杯和看起来就很沉的大包,这不是把人当骡子用吗。 陈肆不太好意思,走过去想要帮忙:“郑师傅,要不还是我来拿吧。” “你拿的动吗,”郁贺兰挡在陈肆的一侧,嘱咐道,“拿了些衣服和水,上面会变冷,郑情会跟着你一起。” 郑情单手提着两个保温杯,似乎轻得像拿空气,说道:“没事,不沉。” “我就拿一个,”陈肆说着去拿郑情手里的保温杯,胳膊霎时间坠下去,腰咔地一响,堪堪提住,而后缓缓把保温杯递给郑情,和郁贺兰说道,“……我们为什么不在路上买水喝。” “这是热姜茶,上面会冷,”郁贺兰重复道,她抓起陈肆的手,陈肆的袖子下滑,露出纤细瘦弱的手腕,“这胳膊看起来一掰就会折掉,你能做什么。” 陈肆小声说:“……能做的多了。” 能做的多了?郁贺兰仔细回想,陈肆这胳膊这手,最多的用途就是搂住自己,抓着自己的腕骨求饶。她摸着陈肆瘦白的手腕,忍不住捏了捏,皮肉软得很。 “也不是没有用处,”郁贺兰翻过陈肆的胳膊,看向手腕内侧,这里更是嫩得不寻常,“招财,你像奶冻一样。” 又软又弹的奶冻。 陈肆听着这没头没脑的话,还没反应过来,郁贺兰咔一口咬在她手腕上,吓得她一抖,虽然不疼,可郑情还在旁边看着呢。 陈肆觉得气氛不对,郁贺兰的表情也越来越沉,她没敢缩回手,问道:“怎么了?” “没事,”郁贺兰扔下陈肆的胳膊,她一定是控糖太久,很少吃糕点,一时鬼迷心窍,才会觉得陈肆身上有甜食的味道,于是板起脸说,“我先上去,你慢慢走,要是我在山顶没看到你……” “不会不会,我很快上去。” 陈肆安抚着郁贺兰把人哄走,看人走远了,她才敢和郑情说:“不是,她咬我一口,她还生气了。” “没事,”郑情安慰陈肆,撸起袖子说,“我可以把陈小姐背上去。” 郑情是木匠,做的多是力气活,哪怕此刻没用力气,一层细长的肌肉也明晃晃地摆在胳膊那儿。陈肆和郁贺兰相处久了,她知道郁贺兰也有一身薄薄的肌肉,但远没有郑情看起来有安全感。 这安全感就来自于郑情不会打她。 “……辛苦您了师傅,”陈肆还是过意不去,建议道,“要不把东西放下吧,她怎么能大老远把你叫来扛东西,真过分。” “我经常和郁贺兰爬山,这些东西不多。” “经常?” 陈肆想想也是,郁贺兰精力旺盛,能陪她玩的人很少。郁贺兰是把专属陪玩让给自己了,虽然陈肆不爱运动,但和郑情相处舒服得很,郑情往那儿一站,不止赏心悦目,而且格外让人安心。 郁贺兰走得快,郑情和林青橘陪陈肆在后面慢慢挪动,林青橘更是和她黏在一起。陈肆直接把胳膊搭在林青橘身上拿人当拐杖,走了没几步就开始喘,累得头晕眼花,不禁开始找林青橘的茬:“大周末跑来爬山,你没作业是不是?” “我不爱上学,”说到学习,林青橘忽然想到什么,“爷爷曾经说,你两岁时偶然翻开了一本书看,当天就会写字了,是真的吗。” “谁会记得两岁时的事。”陈肆不愿意搭理她,多说半句话都费劲。 林青橘很好奇陈肆的事:“你也是同一年失踪的,这会有点印象吗。” “……能有什么印象。” 陈肆模糊记得,因为她小时候太胆小,被绑走拐卖后到哪儿都不肯说话,没人愿意养一个哑巴,卖来卖去,经手了不少人家,最后兜兜转转到了福利院,待上了大概半年她才开口说话。 陈家的人嫌她胆小,专给她起了一个肆字当名字。 陈肆停下脚步,郁贺兰还说两步就爬上去了,她看山无穷无尽,怎么都到不了头。陈肆倚在林青橘身上,按着酸痛的腰环顾四周,云都踩在脚下了,山还是不见尽头。 郑情已经帮不少人拿了东西,大大小小的包绑在身上,还好心地问陈肆:“需要我背你吗。” “……你简直是超人。” 要是没林青橘撑着,陈肆快累趴在地上了,但她绝不能让郑情背,谁知道郁贺兰会怎么想。到中午时陈肆才勉强爬到山上,她迎面撞上郁贺兰,顿时觉得委屈,腿一软坐在台阶上:“这么高,我怎么下去啊。” 山上的妖风冷得很,吹得陈肆鼻子通红。郁贺兰先让林青橘和郑情去吃饭休息,只剩两个人时,用鞋尖踢了踢陈肆的屁股:“站起来,像什么样子。下山伤膝盖,我们坐缆车下去。” “有缆车?”一听有缆车,陈肆更难受了,“有缆车,你还让我爬上来。” “这是山庙里求的符,爬上来才灵验,”郁贺兰从衣服里拿出一道平安符,她蹲下来,摊在手心里递给陈肆,“拿着,你太倒霉了。” 陈肆累得直喘气,倒霉是有一点,但害她的不是天,是人。她拿起那道符,看到郁贺兰手心里有一道疤,指了一下问:“这是怎么弄的。” 郁贺兰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地收回手:“从你妹妹手里抢刀的时候划的。” 陈肆那时失去了意识,现在看到郁贺兰手上的疤,顿感心情复杂,其实她不值得郁贺兰为她受一点点伤。 “那我还不够倒霉,没有符,我就已经很幸运了,”陈肆收起符,笑起来说,“有这符,我还不得登基了。” “登基?登山都费劲,”郁贺兰站起身,顺便把陈肆拉起来,“跟我去吃饭。” 跟郁贺兰走了一段路,陈肆远远闻到一股香味,她顺着香味看过去,这山上有一家烧烤,冬晴等一群员工和橘子她们都在里面聚着。陈肆闻着味道眼冒绿光,她好久没吃过这些香喷喷的东西了。 “你不能吃这些,我们去别的地方吃,”郁贺兰把陈肆的绿光浇灭了,拉着她去另一边,“你要是敢背着我偷偷找她们吃,就等着挨揍吧。” 陈肆撇撇嘴:“我不吃,我就闻闻。” 陈肆跟着郁贺兰,只能闻着烧烤的味吃清淡小菜,她当然知道这些健康,但长此以往人都快疯了,也不知道郁贺兰是怎么吃得下去的。 她吃到一半实在受不了,跑到洗手间用手机放大悲咒给自己听。这时门忽然一响,陈肆回头看到郑情走进来,对方顺手反锁上门,把自己堵在了洗手间里。 “现在没有别人,我有些事想问问陈小姐。” 陈肆还没问怎么回事,郑情先一步走到她面前。问道:“徐轻韵告诉我,你以前是陈子桦的员工,对吗。” “是有这回事。”陈肆点点头,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郑情沉重地呼出一口气,随后缓慢地讲述道:“我之前做工作室时,被人骗着借了一笔高利贷,那人吹牛说,他们是陈子桦罩着的,也提过两句你的名字。” 第一次在牌桌上听到陈肆的名字,郑情还不确定是不是她,但现在她确定了。 陈肆知道陈家这么个业务,不免丧气起来,不管是傅姝、林青橘还是郑情,这个城市满地都是受害人,但她只能说:“净是胡诌,哪有这回事。” “胡诌也好,你听我说完,”郑情神色严肃,眉头焦虑地拧在一起,一双眸子盯着陈肆,“当时有个熟人问我从哪儿借到的钱,我那时候不知道那是高利贷,就介绍给了她,可几个月前她失踪了,至今没有找到人。” 陈肆有点喘不过气,脑袋也疼,她揉了揉太阳穴说:“我多嘴问一句,你这个熟人,是不是没有什么亲戚好友?” 郑情想了想说:“好像是这样。” 那就是以欠钱的名义,被抓去当实验小白鼠了呗。陈肆叹了口气,就算知道真相又能怎样,她不敢惹陈子桦,郑情也惹不起陈子桦。 “抱歉,郑师傅,就算有这回事,可我早就不给陈子桦打工了,他做过的事我也不太记得了。” 郑情不信她的话,她琢磨这些天,终于琢磨出一个事:“你会不记得吗,陈小姐,你过目不忘,是个天才。” “……你想多了,我是个不折不扣的蠢材。” 陈肆摇摇头,她想敷衍过去,郑情却忽然扶住她的肩膀,目光坚定,郑重地说:“陈肆,你从陈子桦那里跑出来,我相信你是好人。” 陈肆愣了愣,郑情还是第一个说她好的人。 26 “我必须把人找回来,”郑情满脸自责,但语气透着坚决,“你帮帮我,我愿意做任何事。” “这事和你没多大关系,”陈肆算是默认有这回事,她受不住郑情炽热的目光,移开视线道,“就算我知道人在哪儿,你找回来的也不一定是活人。” “如果不是运气好,现在我也和她一样,怎么算没有关系,”郑情不太理解陈肆的思路,手抓紧了陈肆的肩膀,接着问道,“她到底在哪儿?高利贷不是为了赚钱吗,为什么还要人命。” 陈肆拍开郑情的手,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因为林青橘的贩毒的事她已经断掉陈家一条财路,她也为此被捅了一刀,要是再无故找茬,就是找死了。 陈肆按停大悲咒,抱着胳膊靠在洗手池边上踩了两脚地板说:“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 “什么意思。”郑情不太明白。 “就是说,这事找我没用,”陈肆一脸苦恼,她张张嘴又闭上,沉默半天,最后不情不愿地叹了口气说,“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得找夏思贤。” 陈肆已经没了对烧烤的兴趣,她和郑情出来时,看到林青橘在洗手间门口等她。林青橘看她出来,扯住陈肆的袖子忙不迭地往回走。 “姐,你快去看看郁贺兰。” “啊,她怎么了。” 陈肆一问,原来山上太冷,几个同事撺掇郁贺兰喝杯酒暖暖身子,谁知道她喝一杯就醉了,现在人坐在地上抱着椅子不松手。陈肆赶到餐桌那儿,一看郁贺兰这模样就乐了,冬晴还在旁边试着把郁贺兰扶起来,可人就是赖在地上不动,只好向陈肆求助:“陈小姐,你快劝劝郁总。” “不不,我先录个像。” 陈肆掏出手机开始拍摄,她踹了一脚郁贺兰手里的椅子,郁贺兰晃了一下,一张通红的脸抬起来,对着椅子骂道:“不准动。” 喝醉了还这么凶,好可怕。 “好烂的酒品,好差的酒量啊,”陈肆蹲下来大胆地拍了拍郁贺兰的脸,她还是第一次碰郁贺兰的脸,软软的烫烫的,“郁贺兰,真醉啦。” 看老板的正妻来了,几个同事在旁边向陈肆道歉:“对不起,我们不知道老板会这样……” “没事没事,你们接着玩,”陈肆摆摆手,她有心想把郁贺兰带回家逗一逗,于是向冬晴说道,“冬晴,我想办法先把她送回家,可以帮我照看一下橘子吗。” “当然可以,麻烦您了。” 陈肆终于能自在地笑了,她一脸玩味地掐住郁贺兰的脸,还什么都没做,郁贺兰忽然抬手紧紧扣住她的手腕,捏得她关节处咔地一响,连同陈肆的脸也垮下来。 “郁贺兰,放手,疼,”陈肆试着把郁贺兰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可完全挣脱不开对方的禁锢,只能凑近了求她,“郁贺兰,郁贺兰,放手。” 两人离得太近,郁贺兰猛地按住陈肆的后脑勺,陈肆没有防备,脑门咣地撞在郁贺兰额头上发出一声闷响,她的脖子也动不了了,只能和郁贺兰靠在一起,对方的脸近在咫尺,醉醺醺地问她:“你是谁?” “我是……”陈肆皱起眉,“我是陈肆。” “陈肆,”郁贺兰恍惚地叫陈肆的名字,松开了她的手腕,但按紧了陈肆的后脑勺,严肃地问道,“你是陈肆,还是林招财。” 这有区别吗?陈肆趁郁贺兰两只手松开椅子,顺势把椅子推到一边,回答道:“我是陈肆。” “陈肆,”郁贺兰回忆着这个名字,灵光忽闪,一巴掌抽在陈肆侧边的臀上说,“陈肆,坏。” 陈肆的耳朵霎时间通红,先不说疼,这周围全是人啊,她用余光扫了扫周围,还好冬晴早就带着林青橘退避三舍了。 “好好好,我是林招财,我是林招财,”陈肆把郁贺兰的另一只胳膊也搭在自己肩膀上,试着站起来把人也扶起来,结果力气不够,还得哄郁贺兰说,“快站起来,跟我回家。” “林招财,林招财,”郁贺兰的眸子对了对焦,看清陈肆的脸后,又开始扒她的衣服,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把衣服脱了……” 什么逻辑,是陈肆就要打,是林招财就得脱衣服。 “不行不行,先回家,回家,”陈肆抓住郁贺兰的手,上山路上穿的厚外套都快被扯开了,她捂着衣服说,“先回家好不好,回家我就脱。” 费劲口舌,陈肆终于把郁贺兰哄站起来了,坐缆车下山只需要二十分钟,她开着郁贺兰的车把人送回家。郁贺兰虽然有些意识,但一站起来就挂在陈肆身上,陈肆累得不轻,她估计自己一年的运动量都在这儿了。 刚一进家门,郁贺兰就扯着陈肆的衣服说:“林招财,脱衣服,快脱……” “你怎么还没忘呢。” 陈肆小声嘟囔,屋里有点热,她先把厚衣服脱了,摸到自己兜里的手机时又想录像了。陈肆刚刚按下录制键,郁贺兰忽然凑近,像突然清醒了一般盯着她脖子上乱七八糟牙印和吻痕发问:“这是谁咬的?” “这是你咬的啊。”陈肆往一旁的镜子看了看,没有厚衣服的领子遮挡,脖子上的吻痕又露了出来,但她现在也不在意了,反正是在家。 “胡说!” 郁贺兰捏住陈肆的手腕,后者一疼松了手,手机砰地摔在地上,她怒不可遏,冲着陈肆发火道:“你又出去和人上床了,谁给你的胆子。” “我哪有,这是今早上你咬的,”陈肆真是有嘴解释不清,看郁贺兰这幅样子她就害怕,“郁贺兰,你喝醉了,我带你去楼上睡会儿。” 陈肆力气比不过郁贺兰,但胜在脑袋清楚,她带着郁贺兰往楼梯挪,只要把这乱闹的人关卧室里就没事了。可郁贺兰喝醉之后更不知轻重,嘶啦一声扯烂了陈肆的上衣,把人按在了楼梯台阶上:“我清醒得很。” 郁贺兰抓着陈肆的两只手,用变成碎布的衣服把陈肆的手腕绑在栏杆上,然后就去脱她的裤子。陈肆的手腕被绑着,她怕踹到郁贺兰,也不敢乱挣扎,只能一边被扒裤子一边劝郁贺兰说:“郁贺兰,你喝醉了,你快放开我。” 郁贺兰把陈肆的裤子扔到一边,稍加力气便撕烂了唯一遮挡下体的底裤,她用力掰开陈肆的腿,仔细瞧了瞧,眉头皱得更深了。 “还说,还说没出去和人上床,平时这儿都是粉的,现在都被红了,”郁贺兰指着有点发肿的小穴口咬牙切齿地说,“陈肆,你好没良心,背叛我。” “我怎么敢,”陈肆无奈地辩解,“这是你今早上弄的。” “你撒谎,”郁贺兰重重地拍了一下陈肆的臀瓣,冷冷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陈肆,“撒谎该怎么罚来着?” 陈肆本来屁股就疼,巴掌打得她轻叫一声。但这巴掌远没有郁贺兰的话吓人,陈肆惊恐地夹紧腿,瞧郁贺兰也不太清醒,她战战兢兢地说:“撒谎,撒谎就亲我嘴。” 郁贺兰盯着陈肆的双眸,陈肆更乐不起来了,突如其来沉默让她怕得腿软。郁贺兰靠近了些,她用手掐住陈肆的脖子把人往前拽了拽,随后眯起双眼,一字一停顿地吐出残酷无情的话:“坏蛋,亲死你。” 郁贺兰吻上陈肆的嘴,先是咬住她的下唇,啃到有血味再往里探,齿尖不断地磕到唇肉上,陈肆有点嘴疼,可她反抗不了,任由郁贺兰在自己的身体里作乱,过了大概一分钟,郁贺兰才喘着气放开陈肆,恶狠狠地质问:“怕了吗,还不和我说实话,你到底和谁出去上床了。” “我好怕啊,”陈肆快被亲晕了,感觉嘴唇肿肿的,嘴角还挂着涎液,她好想擦擦嘴,可手还被绑着,“别闹了,我真没有。” “你不说,好,我亲到你说。” 郁贺兰发了狠话,又按着陈肆亲起来,亲到一半时把自己亲得神志不清,她放开陈肆,望着对方被亲得发红的薄唇出神,舔舔嘴唇回味着说:“好甜,我想吃了你,招财。” 陈肆被亲得嘴都麻了,她知道郁贺兰养生,顺其自然地说道:“生的可不兴吃,不健康,要不先煮熟呢。” “怎么煮熟?”郁贺兰的睫毛颤了颤,认真地问道。 陈肆的挣了挣手腕,示意郁贺兰看自己被绑住的双手:“好说,先把我的手解开,锅在楼上,我们去楼上煮。” 郁贺兰点点头,两下解开了陈肆的手腕。陈肆活动了一下手腕,她看了看自己,光着下身不说,上衣也撕烂扔在地上,太狼狈了。 郁贺兰听信了她的话,催促道:“去楼上。” “好好好,去楼上。” 陈肆跟在郁贺兰后面,趁对方专注于上楼,她从郁贺兰身上摸来了钥匙,等到了卧室门前,陈肆迅速将迷迷糊糊的郁贺兰推到卧室里,赶紧把门锁住,终于松了口气。 27 陈肆刚把郁贺兰关进房间不过几秒后,卧室门传来哐哐的敲门声,门框都被震得抖动。 “陈肆,你敢骗我!” 陈肆没办法,她本来是想逗逗喝醉的郁贺兰,现在看来不被玩死就不错了。精力充沛的人,喝醉酒也比常人疯得多。 卧室里的声音小了些,陈肆打算去衣帽间找衣服穿,还没走开两步,身后哐地一声巨响。回头一看,卧室门竟然开了,门锁堪堪吊在木门上,没过两秒啪地掉在地上,木屑散落了一地,随后郁贺兰一脸阴沉地从卧室里走出来。 这破门,被郁贺兰踹开了。 郁贺兰拎着一捆绳子站在卧室门口,对着陈肆说:“陈肆,过来。” 陈肆真是怕了,她走到郁贺兰身边,这人醉到这种程度,还真不能让郁贺兰一个人待着。她刚往前走了两步,就被郁贺兰抓进卧室摔在床上。 “手给我,”郁贺兰站在陈肆面前,两手一拽绳子发出绷紧的响声音,哼了一声说,“不绑你,你就跑了。” 陈肆抓住郁贺兰的手,试图和她讲道理“:我不跑了,别绑我好不好。” “你骗人。” 陈肆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激怒了她,郁贺兰抓住陈肆的手三两下绑在一起,随后推着陈肆的肩膀把人按在床上,怒冲冲地说:“喜欢和人上床是不是,今天让你做个够。” “别,别这样,”陈肆垂头丧气,怎么又绕回这个事,“我真没和别人上床,郁贺兰,你醒醒。” 话音刚落,郁贺兰的动作居然停了下来,她放开陈肆,转身去了浴室,不一会儿传来了洗手的水声。陈肆不知道该喜该忧,这种情况下郁贺兰还知道干净。 郁贺兰擦干净手回到卧室,她坐在床上,刚被凉水洗过的手放在陈肆的大腿上,陈肆缩了一下,好冰。 “小肆,好久没听你叫我姐姐了,”郁贺兰压在陈肆身上,掰着她的脸,兴致盎然地说,“我想听。” 看得出来郁贺兰喝得头脑混乱,脑子里又换剧本了。 “姐姐,”陈肆怕郁贺兰再说她和别人上床,毫不犹豫地叫起来姐姐来,央求道,“姐姐,放开我好不好。” “这是谁绑的你?”郁贺兰看到陈肆手上绑得乱七八糟的绳子,若有所思道,“哼,你被绑起来,一定是因为做坏事了。” “我没有做坏事,”陈肆迫不得已开始演,她挤出来两滴眼泪,把被绑住的双手放到胸口前,“姐姐,求求你,放开我。” 郁贺兰怀疑地打量着陈肆,她往后退了退,视线从上至下,看到陈肆光裸的下身时,用手掰起了陈肆的一条腿,疑惑道:“屁股怎么红红的。” “一定是做坏事被打了,”郁贺兰挥起巴掌打在通红的臀瓣上,边打边责问,“你说,做什么坏事了?” “我没有,我没做坏事,”陈肆的屁股碰一下都疼,更别提被巴掌连续抽了,郁贺兰掰着她的左腿,巴掌也只往左边的臀上拍,迭在一起越来越痛,“别打了,啊,我没做坏事……停,停下,求求你。” 郁贺兰重重地拍了一下,停下来问:“求谁?” 陈肆不认为这两个字多难以启齿,可此情此景下这么叫,让她觉得心里的某些底线似乎碎掉了:“姐姐,别打了,求求你。” “好,不打了,”郁贺兰抓住那团臀肉,安抚地揉了揉两下,转而道,“不用手打了,换个疼的。” “郁贺兰!” 陈肆无助地低喊一声,眼睁睁看着郁贺兰起身去找工具。为了方便,打人的工具都在卧室里放着,也亏郁贺兰还记得在哪儿,她随手翻了翻,挑拣出一根树脂做的长棒。 “叫我什么?你这态度就该打。”郁贺兰坐在床边,把陈肆拽过来按在腿上,挥起树脂棒就打。树脂棒抽在屁股上的声音沉闷,疼的不是皮,是肉。 “姐姐,姐姐!我错了,放过我,”陈肆被打得弓起腰来,屁股乱晃躲郁贺兰手里的棒子,她没挨过这东西,接连的闷疼仿佛要把她皮下的屁股肉给击碎了,没挨几下就委屈地哭道,“你说好今天不打我的,郁贺兰你放开我!” “谁和你说好了?做坏事,就该打,”郁贺兰把陈肆的腰按下去,她嫌陈肆乱动,一条腿抬起把陈肆的双腿夹住,把人固定住后再挥起树脂棒往圆润的臀上抽,“没礼貌,你再喊一声我的名字试试。” “郁……”陈肆嘴里酝酿了半天,郁贺兰听到郁字的前音就往两团屁股上狠狠地打,名字还没喊出口就变成了破碎的哭喊。陈肆只好认怂,呜呜咽咽地求饶说:“姐姐,姐姐,我不敢了,别打了,饶了我吧姐姐。” 郁贺兰掐住她的脖子问:“你还没说,到底做什么坏事了。” “我说,我说……”陈肆哪儿知道该说什么,她还没想好,郁贺兰突然拽了拽她的身子,让她整个上半身几乎趴在地上,只有屁股高高撅在郁贺兰腿上。 郁贺兰摸着陈肆的屁股看,整个屁股红红的,但两瓣臀肉之间的盲区还是原本白皙的颜色:“这里怎么不是红的。” 陈肆不知道郁贺兰在摸着她的屁股干嘛,她哭也哭累了,绑住的胳膊撑着地板有点费劲。郁贺兰掰开她的一瓣臀肉,手里的树脂突然打在臀缝边的嫩肉上,陈肆瞪大眼睛,整个人都绷起来。 “郁贺兰……我求求你,求求你快别发疯了。”陈肆后悔了,她应该把郁贺兰扔给冬晴,自己留在山上陪橘子玩会儿。 “你不准乱动。” 郁贺兰的眉头皱在一起,又去掰陈肆的臀瓣,她非要把这里打成红的,硬抓着陈肆一边的屁股往里打,打完左边又打右边,被树脂棒抽到的地方很快肿起来。陈肆疼得受不了,拼命往一侧挪动身子,郁贺兰只顾着掰她的臀肉,没按住她的腰,陈肆咣地从郁贺兰身上掉了下来。 “起来。”郁贺兰挥起树脂棒打在陈肆大腿上,但蹭到了一点腿,棒子砸在地板上,断了。她抬起手,怔怔地看着手里的半根棒子,含糊的大脑思考现在是什么情况。 郁贺兰恍惚地看向陈肆,对方的眼眶通红,脸蛋泛着粉色,她抓着陈肆手上的绳子把人拽起来问:“是不是熟了……招财?” 陈肆连忙点头,只要不打她,做什么都好。 郁贺兰把陈肆抱到床上,将碍事的双手放到陈肆的头顶,她俯下身子咬住的陈肆的耳朵,用齿尖勾着耳廓。陈肆不自觉地仰起头,呼吸随之沉重起来,郁贺兰身上很热,喘出的气息也是烫的,滚烫的触感从耳朵转到脖颈,再转向下抵在胸口处,快要把她烧化了。 胳膊不能保护身体,这会让人没有安全感,陈肆身上只有一件胸罩,郁贺兰往上一扒就把两团匀称的乳房露出来,她好奇地捏住粉色的乳头,乳首很快变得硬起来,她登时没了兴趣,随后去用咬另一边软软的奶头。 “嘶,别用力……”陈肆发出细碎的喘息声,郁贺兰闻声松开牙齿,又咬在软弹的乳肉上,留下几个齿痕后,她侧过脸埋在陈肆胸口,听着怦怦的心跳声说:“好响。” 废话,不响她就挂了。陈肆不停喘息着,她被郁贺兰咬得燥热难耐,两只奶头都挺立起来,心跳跟着加速,她自己都能听见心脏暴鸣的声音,腹中更是空虚得不行。 郁贺兰握住一侧的乳房,继而向下摩挲着陈肆的一根根肋骨,掐住了细腰的一侧。她掰开陈肆的一条腿,握住膝窝把腿往上折了折,脸凑近了观察陈肆的私处,两片肉唇白嫩,中间的肉缝粉里透红,窄小的穴口一张一合,吐出一些黏腻的液体。 “……不要再看了。”陈肆能感觉到郁贺兰呼吸的鼻息打在小穴上,仿佛一双无形的手玩弄着她的私处。 “这里好干净。” 陈肆浑身一僵,她忽然猜到郁贺兰想干嘛了,蹬着床往后退:“不行,郁贺兰,你不能……” 郁贺兰握住陈肆纤细的脚踝把人拽了回来,她按着陈肆的大腿内侧把两腿撑开,咬住那私处的一片肉唇。陈肆忍不住放下手臂按住郁贺兰的脑袋,她不敢用力,轻推着说:“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吗,郁贺兰,哈……” 陈肆很快就没有力气推了,因为郁贺兰竟然咬住她的阴蒂,直接强烈的快感让她本能地挺起腰,腿不自觉地合拢,肿起屁股抵在床上传来阵阵痛感。郁贺兰也不在意自己的脑袋被夹着,她埋头吃着陈肆的小穴,又咬又啃,舌尖挑过每一处褶皱,发出阵阵淫靡的水声。 “郁贺兰……你放开我……”陈肆很快到了高潮,整个人痉挛着颤抖起来,可郁贺兰还在用牙齿扯咬着她的阴蒂,她的手也没了力气,指间穿过郁贺兰的发丝,虚虚地搭在人脑袋上。 郁贺兰像是饿狼一样在馒头似的阴户上咬,陈肆也不知道自己高潮了几次,偶尔郁贺兰抬起头时,她看到郁贺兰半张脸都是自己的水,脸止不住烧起来,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不停地高潮让陈肆瘫在床头上喘息,不时挺起腰来迎接猛烈的高潮。郁贺兰吃了半晌才靠在陈肆腿边沉沉睡去,她的大腿内侧全是牙印和青紫的掐痕,居然被一个喝醉的人弄成这样。 手上的绳子被郁贺兰绑得乱七八糟,陈肆忙活半天都没解开。再看郁贺兰,一张漂亮的脸蛋正趴在被自己的体液浸湿的那块床单上,呼吸沉稳睡得香甜。 陈肆怎么也不可能让郁贺兰在这块地方睡,她把郁贺兰推到干净的另一半床上,自己躺在郁贺兰身边,费劲地拉过旁边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她本来就累,爬了一上午山不说,还被郁贺兰折腾这么久,很快也睡着了。 等郁贺兰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她从床上坐起来,迷茫地看着掉在地上的锁和身边被绑住的陈肆。 陈肆被郁贺兰吵醒,睡眼惺忪地问:“怎么了?” 她缓了一会儿才想起睡前发生的事,瞬间爬起来离郁贺兰远远的:“你现在是醉着还是醒着的?” “我醒了,”郁贺兰走到陈肆面前,一圈一圈解开她手上的绳子,问道,“我做什么事了?” 郁贺兰只记得自己抱着陈肆啃了很久,现在嘴里还留着咸咸的体液味。但门锁的事,还有绑着陈肆的事,一点儿记不清了。 “你,你打我,还……”陈肆无意间看到自己的大腿,这儿只是让树脂棒蹭了一下,竟然紫了。 郁贺兰担心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喝醉之后有没有轻重,这卧室的门肯定不可能是陈肆打开的,门都被自己弄开了,陈肆还能有门结实吗? 前面看起来没什么伤,郁贺兰往前靠去看陈肆的后面:“我打你哪儿了?让我看看。” 陈肆直接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背靠着墙,她的臀缝被打得肿起来,夹在一起摩擦着更疼了,委屈地说:“你不能看。” “转过来,”郁贺兰走到陈肆面前,蛮横地说,“不给我看,就是不疼,不疼就接着打。” “你……”陈肆一脸憋屈地看向郁贺兰,她对上对方强势的模样,没一会儿就服软地转过身去,身后的屁股多出来几道紫色楞子,连臀肉之间也是肿的。 “都怪你好端端的,喝什么酒。” “……适量饮酒舒筋活血,”郁贺兰解释一句,她按下陈肆的腰让人把屁股撅起来,摸着那一道道楞子,好奇自己为什么把陈肆打成这样,“我为什么要打你?” 陈肆可委屈坏了,好在她有留下证据:“你去找我的手机就知道了。” 28 郁贺兰在楼下找到了陈肆的手机,手机早就没电了,她充上电才看到陈肆最后录制的视频。视频没有拍到任何画面,但声音清晰,郁贺兰听见自己被陈肆骗着跟她亲了半天,又被骗到楼上去,直到她们进了卧室后音量才渐小,但因为卧室门开着,调大声音仍然能听清楚。 陈肆已经穿上了衣服,她抱着自己缩在郁贺兰旁边,听到手机里传来自己的哭声时,小声嘀咕道:“非常非常讨厌你。” 郁贺兰有没有舒筋活血她不知道,她确实舒筋活血了。 “你再敢说一遍?” 得到郁贺兰的警告,陈肆憋屈地闭上嘴,挪得离郁贺兰远些才说:“我疼,我就说,你大早上弄得我腰酸腿软,还让我爬那么高的山,我,我身上疼,好不容易才爬上去,饭也没吃好,回来你还要打我。” 郁贺兰转过头看她,伸手把陈肆拽回来。 “不装了,不谄媚我了?不说什么‘死在你手里也愿意’了?”郁贺兰拨开陈肆额前的长发,看到对方一双泪盈盈的红眼眶,调侃道,“当初是不是你说让我买棍子揍你的,陈肆,净会给自己找罪受。” 又怪她了,陈肆挪开视线不去看郁贺兰,眼眶里的泪掉下来一滴。 “看你哭的,林青橘那么崇拜你,她知道你天天这样哭吗,”郁贺兰手里的视频播完后,她好奇陈肆相册里都有什么,顺手往前一滑,手机开始放陈肆在山上踹她手里的椅子拍她脸的片段,“你这是在做什么?” 陈肆心虚了,眼眸转回来无辜地望着郁贺兰:“你都打我了。” “好了,怪我,我第一次喝酒,对不起,”郁贺兰把手机还给陈肆,她搂住陈肆的脖子,亲了亲陈肆脸上的泪痕,“今天阿姨放假了,我们出去吃晚饭,想吃什么?” 陈肆觉得这也不全怪郁贺兰,她从冬晴那里得知,郁贺兰其实很少和员工一起团建。快到年底了,郁贺兰工作忙,她趁这个机会满足林青橘的愿望,是出于一片好心。 陈肆的午饭只吃了一半,她早就饿了,趁机蹬鼻子上脸说:“我想吃烧烤。” “瞧你没出息的样,现在就带你出去吃,”郁贺兰掐了掐陈肆的脸,留下一个红印,“你记得不要吃辣。” 陈肆的眼珠转了转:“我还想做一件事,我想……” “别说你想抽烟,”郁贺兰打断陈肆的话,皱起眉头说,“你烟瘾太大了,这习惯很不好。” “我才没有瘾。”说完这句话后,陈肆忽然意识到,在郁贺兰身边时,她的呼吸总是顺畅的。 郁贺兰哼了一声:“没有才怪。” “我只是想说……” 陈肆的话还没说完,房门忽然被推开。林青橘刚刚回来,就看到两人坐在大厅中的沙发上,自己姐姐和郁贺兰暧昧地抱在一起。 陈肆趁着视线盲区躲在郁贺兰怀里擦眼泪,郁贺兰也不扫陈肆面子,配合地坐直身子挡住她。陈肆迅速清了清嗓子,端出来平时散漫的模样才冒出来问:“怎么回来这么晚。” 林青橘两三步扑到陈肆面前,亢奋得很:“冬晴姐姐带我在外面玩了会儿。” “正好你回来,我宣布一个事,”陈肆靠在郁贺兰身上,说出自己刚才没说完的话,“你不爱上学,这几天就别去了,我来教你。” 林青橘喜出望外:“真的吗?” 郁贺兰还搂着陈肆,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说:“胡闹,你怎么教她?” “哎呀,随便教教,”陈肆扶起下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学那么好干吗,名利财富都是身外之物,过得开心就行。” “不行,别拿这种事开玩笑,”郁贺兰大概猜到陈肆在担心林青橘的安全,她不喜欢陈肆随便的态度,仔细考虑起来,“你要是认真的,我们找几个正儿八经的老师。” “我姐当过高考状元。”林青橘替陈肆说了一句,说着林青橘还有点郁闷,陈肆什么都不和她说,这事还是她自己在网上搜到的。 陈肆啪啪啪鼓掌给自己捧场,没想到林青橘还把这陈年旧事给抖出来了,她谦虚道:“运气好而已,运气好,这不代表什么。” “那也不准,我会找家教,你少费劲了,”郁贺兰倒是不惊讶,她知道陈肆有点聪明,但陈肆也笨得离谱,“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时间应该是我的。” 陈肆心里清楚,从林青橘进门,郁贺兰的胳膊就一直抱着自己不放开,大概是为了今早上的事宣示主权,或者说优先使用权。幸亏林青橘虽然黏人,但比郁贺兰懂事多了。 “是你的,都听你的,”陈肆抓住郁贺兰的手环住自己的腰,让对方搂得更紧一点,她靠在郁贺兰颈窝里说,“我最近太无聊了,先借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想出去玩,我绝对不是出去干坏事……” 郁贺兰有点想把人抓到楼上再肏两次,陈肆最近听话得很,求自己的模样特别可爱,她掰着陈肆的脸问:“借可以,你拿什么还给我呢?” 林青橘在一旁觉得自己亮亮的,这俩人的感情似乎更好了,搂成这样,恨不得融为一体似的。也不知道郁贺兰低声说了些什么,搂着搂着就和自己姐姐亲在一起,亲着亲着还嘬出了声,林青橘听得脸红,她好像不该在这儿。 陈肆看林青橘要走,赶紧拍了拍郁贺兰让她放开自己,喊住林青橘说:“回来,橘子,我们去吃烧烤。” “啊,又吃烧烤?” 陈肆撇撇嘴:“我又没吃过。” 郁贺兰就近找了家干净的烧烤店,她不吃这些东西,但陈肆像钻进米缸的耗子一样,嘴里嚼个不停,哪还有往日吃饭时那副难以下咽的模样。陈肆以前不在乎吃什么,跟着郁贺兰像苦行僧一样吃些没滋没味的东西吃了那么久,她头一回发现吃美味的东西提供的情绪价值也很高。 陈肆脸上一直挂着笑意,郁贺兰哼了一声,忍不住问她:“有这么开心吗,还讨厌我吗?” “超级超级喜欢你。”陈肆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心想这郁贺兰太幼稚了,一点破事都记着。 林青橘被这俩人腻得待不下去:“姐,我有点热,出去转转。” “去吧去吧。” 郁贺兰看陈肆开心,自己似乎也有点莫名地高兴,难怪有些人养的狗每次出门都钻泥坑,每次回来都要给狗洗澡,但还是天天牵出去溜。她以前临危受命养哥哥的狗时没有感到乐趣,现在看着陈肆,原来这才是养宠物的感觉吗。 “你出去玩肯定要花钱,我先给你。” 陈肆手边摆满了吃完的签子,她又端过来一盘摆到自己面前:“不用,上次打牌,钱思静转给我两千块钱。” “我是养不起你了吗?不准收她的钱,还给她,”郁贺兰生气地说道,抓住陈肆的手不让她接着吃,“你还没说,拿什么还给我的时间。” 陈肆放下手里的烧烤,想不出来自己能拿什么还,她咽了咽口水,可怜巴巴地说:“可我什么都没有。” 房间里没别人,郁贺兰挪到陈肆身边贴着她,手摸在陈肆的大腿上并慢慢挪向大腿内侧,她直白地告诉陈肆:那没办法了,招财,你只能肉偿了。” 郁贺兰捏着陈肆腿上的肉,思考片刻说:“你离开我十分钟,就得让我肏一次。” 陈肆知道郁贺兰的脾性,这人说到做到,可不敢随便答应她什么。她腰部隐隐传来酸痛感,立刻没食欲了,小声讨价还价道:“十分钟太短了,一天好不好。” 郁贺兰拍了下陈肆的腿:“你想什么好事呢?” “你说过,天天做爱人都做坏了,”陈肆顺势抱住郁贺兰的胳膊,蹭了蹭说,“我腰疼,求求你。” “那你就别离开我那么久,”郁贺兰越来越爱看陈肆这样,故意说道,“你看你什么样子,接着蹭,再蹭就给你五分钟。” “不行。” 陈肆和郁贺兰磨了半天,最后以离开郁贺兰一小时挨一回肏的价格换来了短暂的自由。陈肆也不在乎,她只要一个小时内做完自己的事就好了。 郁贺兰第二天没再拿着检讨和陈肆算账,后来几天就算算账,也只是象征性地用手拍了拍陈肆,很快就把那堆检讨的账算完了。陈肆爬完山累得浑身酸痛,她老老实实歇了一段时间,等身上的伤全没了才和郁贺兰说想出去玩。 郁贺兰一个人去上班,她没有陈肆还有点不习惯,临走之前把人抵在门口亲了半天。 林青橘已经在家学了好几天,她抱着一盘水果边吃边看这俩人啃来啃去,她实在理解不了这两个人在干嘛。郁贺兰走后,林青橘难得有了和陈肆独处的时间,她好奇地问:“姐,我们现在和郁贺兰是一伙了吗。” 陈肆舔了舔被亲得通红的唇瓣:“你就这么喜欢郁贺兰?想什么呢,当然不是。” “可是,以前你们顶多是靠得近点,”林青橘两只大眼睛里写满困惑,她百思不得其解,“现在你们天天这样,那个样子,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多看书,少看我俩,”陈肆拿起林青橘的课本扔到她怀里,叮嘱道,“我之前都没告诉你,听好了,除非火灾地震,你千万不要出门。” 林青橘心里一慌,本能地抓住陈肆的胳膊,但还是听话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郁贺兰本来不让陈肆开车,陈肆哄了半天才借来郁贺兰的一辆车,她今天约了郑情,地点正设在赵纯参与的艺术展会上。展会有不少展区,进门来第一个区摆着些木雕,陈肆无意间瞥了一眼,这里有座木头雕成的山崖,纹路细腻逼真,旁边的介绍里写着郑情的名字。 陈肆有点好奇:“这个郑情……” “随便做的,我经常爬山,”郑情看看时间说,“夏思贤马上就来。” 陈肆一直以为郑情只会鼓捣些桌椅板凳,郑情看起来是个莽人,做的东西倒是心思细腻。 “没事,不着急。” 陈肆好奇赵纯的画究竟什么样才会约在这里,她悠哉地溜达到画展区,找到赵纯的名字就去看一旁的画。这一看差点让她吐出来,难怪赵纯的画卖不出去,牛鬼蛇神,青面獠牙,画里扑面而来一股阴间的味道,让人不寒而栗。 但越是震撼,越能说明赵纯的画技卓越,陈肆捂着胃对着郑情说:“她真是个天才。” 夏思贤刚好赶到这里,恰巧听见陈肆的赞叹声,不禁打趣道:“陈小姐,你也懂画?” “陈玄喜欢附庸风雅,多少学过一点,”陈肆回过头,正对上夏思贤那张总是带笑的脸,这比狰狞的鬼神更让她反胃,“别跟我假客套,夏思贤,郁贺兰又不在。” 夏思贤不在意陈肆恶劣的态度,她抬起手点点自己的脑袋,暗示道:“陈肆,你也是个天才。” “没有你天才。”陈肆嗤笑一声,郑情都发现了,夏思贤不可能察觉不到,倒不如说那场换桌麻将本来就是这人一手安排的。陈肆也不爱炫耀这事,她曾经的确因为惊人的记忆力自命不凡,结果呢,还不是做了某些人飞升路上踩在脚底下的烂泥……她甚至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踩着她。 看完赵纯的画,陈肆也没心思了,掏出许婧文的房卡说:“这里不方便,我们去旁边的会所里谈。” 渔民会所离这里不过一条街,许婧文就住在会所顶楼。陈肆拿房卡刷开许婧文的房间,带着夏思贤和郑情进去。 “随便坐吧。” 陈肆招呼两人坐在客厅里,她沏了壶热茶,倒了四杯茶水。 这会所夏思贤早有耳闻,取名叫渔民,说是供女性钓鱼玩乐的地方,其实和妓院差不多,她们的老板许婧文更是臭名远扬,整天花钱找年轻貌美的小姑娘陪自己上床。夏思贤抵触地看着面前的水杯,这杯子不知道多少女人喝过,她见陈肆熟门熟路,忍不住问:“陈肆,这不会是你家吧。” “怎么会呢,郁贺兰家才是我家,”陈肆故意这么说,毫不意外地看到夏思贤脸上的笑容僵住,她抱起胳膊看着夏思贤,“闹够了没有,小妹妹,别费劲散播我出轨的谣言了。” “你怎么知道的。”夏思贤难得收起笑容,她以为郁贺兰多么讨厌陈肆,放心让陈肆和郁贺兰住在一起,结果却得到两人结婚的消息。 她喜欢郁贺兰,不得已出此下策。郁家的人都很要面子,只要谣言越传越真,越多人信,郁贺兰的父母一定会给郁贺兰施加压力,让她们离婚。 “因为在医院被人偷拍了,所以稍微打听了一下,给郁家私立医院提供医药技术支持的是岐黄医药,至于在网上的传言,是张辰传媒散播的,”陈肆漫不经心地一条一条数过来,饶有兴致地看向夏思贤,“你是黄携和张辰的女儿,随了姥姥的姓啊,夏思贤。” 陈肆有怀疑过是赵纯,但看赵纯那副傻样,显然没可能。她接着说道:“怪不得,你又不喜欢我,干嘛劝郁贺兰把我留下。不就是想从我这儿拿陈家医药的黑料证据,救救你家那个总是被陈氏压过一头的小破药坊吗。” 夏思贤缓缓心情,恢复了笑盈盈的模样:“你倒是会猜,我就猜不明白了。陈肆,郁贺兰都怎么打你,打你哪儿?” 郁贺兰买了那根棍子后,不到半个月两个人就结婚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郁贺兰整天和陈肆在一起,哪儿还想得起来自己,夏思贤真想不明白郁贺兰看中了陈肆什么地方。 “哈,这么想知道,你去问她。”陈肆哪里说得出口,端起杯子开始喝水。 许婧文在卧室刚睡醒,她听见吵闹的声音,穿着一件薄纱睡衣露着半个奶子就光着脚走了出来,嘟囔着:“打她屁股呗,我见过一次,那一道一道的楞,真狠啊郁贺兰。” 听见这话,陈肆嘴里没兜住水,哗地吐了自己一身:“你别给我胡说……” “什么茶这么烫嘴,”夏思贤轻笑出声,戏谑着说,“我现在告诉郁贺兰你在渔民嫖娼,她会把你抓回去揍吗?” “哎哎哎,我这儿不是嫖娼的地方,别听外面瞎传,”许婧文听不得自己的地方被谣传,解释说,“陈肆以前爱钓鱼,这儿就是正经钓鱼的地方,东边那几个鱼塘都是我们的。” 虽然都是因为她爱花钱找人上床,才给这会所传成了妓院。 夏思贤打量着这衣衫不整的女人,原来这就是许婧文,她有些庆幸,这杯子太脏了,还好自己没喝。 桌上正好有四杯水,许婧文口渴得很,正要拿起来喝,陈肆先一步把杯子抢走,记仇地说:“没倒你的水,我喝两杯。” “你真小气。” “喝这个吧,我不渴。”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郑情默默地把自己面前的杯子推出来。 许婧文揉揉眼睛,她看清了郑情的脸,霎时间精神焕发:“我日,什么玩意这么俊。” “你先把衣服穿上再出来。”陈肆赶紧说道,许婧文似乎随时都能把自己身上一层薄纱给脱了。 许婧文切了一声,转身回房间换衣服。 “说实话,夏思贤,我真不想让你捡这个便宜,”陈肆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递到夏思贤面前,“这是陈氏医药的实验室里制毒的证据。” 夏思贤坐直了身子,她没急着伸手去接,而是问陈肆:“你要我做什么?” “别拿着报警,爆到网上就可以,趁他们手忙脚乱去收拾实验室销毁证据的时候,我和郑情去病房办点事。” 夏思贤揣摩地看着陈肆,她有这好东西竟然藏那么久。 陈肆看出她在想什么,解释说:“别指望这个能弄垮他们,最多也就是让负责人出来背锅,你们岐黄顶多从万年老二,变成平分秋色。” “那我也没必要帮你了。”夏思贤登时没了兴趣。 “你不要急,我还有别的东西,但我只有一个人,很多事情做不到,”陈肆也不管她接不接,把东西扔在夏思贤面前,“只要你帮我把陈玄他们连根拔起,我立刻离开郁贺兰,祝你们百年好合。” 陈肆撒了个谎,她当时还没出门就被装麻袋扔河里了,再没有多余的证据了。 “你有多大把握?” “我没有把握,但如果你不帮我,我就会一直霸占着郁贺兰爱人的身份,可能十年,可能二十年,可能一辈子。”陈肆嗤笑一声,一双眼睛眯起来嘲讽地看着夏思贤,“你应该了解她不是会随便抛弃人的性格,而你这个胆小鬼,就眼睁睁看着我和郁贺兰白头偕老吧。” 夏思贤表面笑着,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她收起东西说:“什么时候发?” “一个小时后,我和郑情现在就去,”陈肆说完,正巧许婧文换衣服出来,她转头问许婧文,“说吧,我上次发给你的那个人在哪个病房?”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混蛋你就利用我吧,”许婧文咬了咬牙,看着陈肆这张俊脸,她还是说出地点,“六楼南楼梯左转第一间房。” 陈肆哑然失笑,这间病房就在傅姝曾经住过的病房隔壁,真是巧了。 许婧文看向郑情,这女人看起来比陈肆老实多了,长得还不是一般的俊,她靠近郑情,勾起唇角说:“你就是郑情吧,我帮你们这么大的忙,你是不是该报答我?我也不要别的,事成之后,你和我上床就行。” 郑情脖子一梗,嘴里慢慢挤出一句:“可以。” “可以什么?不可以,”陈肆抬高声音,对许婧文说道,“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夏思贤听得出来,陈肆的情报来源都是这姓许的,但她听着这些荤话,一秒也待不下去了,站起来就要走:“我先回去了,陈肆,你可别阴沟里翻船,死里面了,你死了也没关系,别把郑情拉下水。” 郑情想为陈肆辩解,这件事算是她把陈肆拉下水:“其实是我……” “我倒是觉得最近运气很好,”陈肆没让郑情说话,她用手指勾起脖子上的红线,掏出一道平安符,“受天百禄,吉庆有余。” “祝你好运。”夏思贤不在乎陈肆如何,有了手里的东西,无论如何她都是赚的。 陈肆也准备走了,站起来说:“郑师傅,跟我走。” “你先回去,陈肆,”郑情扣住陈肆的肩膀,劝她说,“你没有必要冒这个险,我自己就能救人。” “你还不乐意让我去了,我还不愿意让你去呢,你又不熟那地方,”陈肆不愿意让郑情跟着,但她怕救的那人太虚弱,自己扛不动,“帮你救人只是顺路,我还有正经事要做。” 这话可算是把郑情劝住了,陈肆掐着时间慢悠悠地带着郑情到了陈氏医药,这地方在产业园区,附近有许多工厂。她让许婧文仿制了两张工作证,两人换上白褂口罩从后门进去,钥匙就被陈肆放在门前地毯下面。 大部分高层都去了实验室那边处理东西,只剩下些小员工在病房这里守着。陈肆顺利带着郑情混进去,她打开六楼南楼梯左转第一间房,里面是空的。 “她可能出去透气了,我们分头找。” 陈肆支开郑情,等人走远后,她推开了傅姝的病房。房间里开着灯,亮光顿时让陈肆神经紧绷起来,病床上坐着一个人,老妇人回过头来,惊喜地唤道:“阿肆。” 陈肆松了口气,这是她为数不多能够信任的人,向前走了几步道:“奶奶,您怎么在这儿。” “这个家里只有你把我当奶奶。”陈玥满脸病容,却欣慰地笑起来,陈玄娶了她以后,靠着身边的三十个死士很快控制陈家架空自己,作为一个被利用透的弃子,几乎没人关心她的死活。 她回答道:“我得了病,在这里治疗。” 陈肆锁起眉头:“是陈玄把您送到这儿……”等死。 “没关系,我本来也活不久了,”陈玥看陈肆情绪不对,用手里的拐杖点了点病床旁边的柜子,上面放着两包烟,还有打火机,“阿肆,这里有烟。” 陈肆拿起一盒烟,但没有拆开,等会儿还得去见郁贺兰,她缓了缓说:“奶奶,隔壁的病人去哪儿了?” “昨晚上就去世了。” 陈肆呼出一口气,拆开手里的烟盒,正要点起烟时,想起屋里还有年迈的病人。她顿了一下,把烟和打火机揣进怀里。 “不用在意我,傻孩子。”陈玥她知道陈肆难受的时候就会抽烟,没有烟灰掉下来,泪就该掉下来了,她看向陈肆,不出意料地看到对方憋着一眼哐泪。 “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可是你藏在墙里的文件已经被处理了,”陈玥已经在这儿住了一段时间,她清楚陈肆此行的目的,好言劝道,“阿肆,你该回去,别再回来了。” 陈肆的耳朵微动,她疑心大起,探究地看着陈玥:“我手里就那么一个铁证据,已经交代出去了。” “郁贺兰对你好吗?”陈玥转而问道,她牵起陈肆的手说,“应该是好的,难得见你冬天穿这么厚,人胖了点,手也是热的。” “我们只是暂时搭伙,不算结婚,”陈肆抽出自己的手,还是把烟掏了出来点起来一根,面色恢复平淡,“她是好,好得像我的亲妈一样。” “好,那就好。”陈玥的笑深了几分,她沉默半晌,从枕头里掏出厚厚的文件袋。 “这几十年,我寻了些别的东西,有些或许对你有用,有些我就看不懂了,”陈玥把文件递给陈肆,陈肆正要接过来,陈玥又攥紧了说,“阿肆,你想清楚,你本就不适合参与这些事,既然郁贺兰对你好,不如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过下去,这些东西你可以拿着自保,别再和陈玄过不去了。” 说完,陈玥松开手说:“既然你叫我奶奶,阿肆,我也把你当作唯一的孙女。” 陈肆打开看了看,这比自己找到的东西更多、更全,疑虑刹那间变成歉意,她迅速掐灭了烟:“奶奶……” “你是谁?”病房门忽然被打开,陈肆回过头去,来人还没踏进病房就被咣地一声打晕,只剩郑情站在门口活动着手腕。可他已经打开警报器,整个楼层发出聒噪的警报声。 陈肆迅速将文件袋揣进怀里:“奶奶,跟我走。” “我瘸着一条腿,走不了,”陈玥把拐杖放到一边,一脸疲惫地坐回病床上,“你和你的朋友快走吧。” 陈肆迟疑片刻,招呼着郑情就跑。郑情跑到楼梯口时回头看了一眼,楼层里只窜出来三个人追她们,她停下脚步说:“只有三个人,打得过。” “等会儿就有三百个人来了,”陈肆着急地扯住郑情的胳膊,“别惦记你那朋友了,她死了。” 越是往楼下跑,追她们的人越多,可恰巧警察也到了,这些人顾不得两边,尽数退了回去,陈肆趁机带着郑情回到车上,迅速启动车子。 看郑情消沉地坐在副驾驶上,陈肆乐呵呵地安慰道:“往好处想,人没救出来,你也不用和许婧文上床了。” 郑情脸色凝重地看着后视镜里的景色出神,大概过了一分钟,她后知后觉道:“那几辆车是在追我们吗。” “在这个城市里没人能追上我。” 郑情只见窗外的景色越退越快,身下的车子像是要飞起来,她提醒道:“前面是红灯。” “哪里有红灯。”陈肆加快速度窜过十字路口,郑情回头望过去,那几辆车也跟着闯了过来。 “别看啦,到前面他们就不敢追了。”陈肆将速度提到最高,前面是一段下坡的急转弯,她硬擦着车道边缘甩过弯道,车身磨着路边的安全护栏发出尖锐的噪音。 郑情被甩得失重,她坐稳后才去看后面的车,他们显然被陈肆吓到,果真不再追了:“厉害。” 陈肆好久没开车走这条路,手上生疏,听着声音她就知道郁贺兰的车肯定被磨花了,估计侧面得被撞到凹进去,她手心里直冒冷汗:“先别夸我,你记得告诉郁贺兰,就说这车是你开的。” 陈肆把郑情送回去,她回家洗干净身上的烟味,把陈玥找来的东西研究了一遍。她从文件袋里掏出一张磁盘,看了里面的东西才知道唯一的孙女代表什么,几段视频里断断续续记录了陈子桦杀人的全过程,视频的视角离陈子桦不远,但只有陈子桦露了脸,陈肆怎么都看不清陈子桦身边的人究竟是谁。 陈肆完全没有意外收获的惊喜,她看了几遍,血呼啦的场景让她直犯恶心。 陈玥蛰伏几十年,搜罗到这些东西不奇怪。陈肆愿意相信这是一个将死之人的善意,起码这些东西在自己手里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她藏起文件袋后,才开着破烂不堪的车到郁贺兰的公司。 “这么早就回来了,”郁贺兰本来在忙,看到陈肆来了,她放下手中的事拍了拍自己的腿,“过来。” 陈肆跨坐上郁贺兰的大腿,她垂下脑袋靠在郁贺兰肩膀上,闻着郁贺兰身上的味道说:“想你了。” “想我就对了,不想我还能想谁,”郁贺兰骄傲地扬起下巴,又娇哼一声,“我把我最喜欢的车借给你,我自己开旧车来公司。” 陈肆抿抿嘴,抠着郁贺兰的衣服说:“我和你说件事,你不要生气。” “又怎么了,”郁贺兰耐心问道,她推了推陈肆的肩膀让人把头抬起来,“我不生气,你说。” “怎么说呢,”陈肆畏畏缩缩,踌躇半天才说出口,“我不小心让你的车撞坏了。” 郁贺兰沉默了一会儿,陈肆开车快,有点剐蹭很正常。她端详起陈肆,掰着陈肆的脸左看右看:“算了,车坏了可以修,你没事就好。” 陈肆心里一热,她握住郁贺兰的两只手,试探着问:“如果过几天你收到闯红灯和超速的罚单还会这么想吗。” 郁贺兰沉下脸:“那我会把你的屁股给打烂。” “……突然没那么想你了。”陈肆放开郁贺兰的手,她想起身走开,被郁贺兰掐着腰按回去。 “你把我的车怎么了?” 话刚说完,郁贺兰的手机响起来,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郑情发的消息,内容言简意赅:抱歉,车是我开的,我会赔偿。 “她说的是真的吗。”郁贺兰怀疑地看着那条消息,拿着手机给陈肆看。 陈肆把郁贺兰的手从自己腰上拿开,嘀咕道:“你信就是真的,不信我也没办法。” “会不会好好说话?”郁贺兰拍了下陈肆的腿,她思索一番,开始给徐轻韵打电话。陈肆没在怕的,以郑情的人品,就算天塌下来郑情都会先顶上。 “兰兰?什么事啊。”徐轻韵接了电话。 郁贺兰打开免提,直白地说道:“小韵,郑情把我的车开坏了。” “啊?我们阿情根本没有驾照,她只骑单车,”徐轻韵听得摸不着头脑,她把郑情唤过来问,“阿情,你开兰兰的车了?” 听见没有驾照四个字陈肆就心里一梗,随后手机传来郑情一板一眼的声音:“嗯,我不会开车,所以把车撞坏了。” 还是郑情靠谱,陈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却听见徐轻韵接着说:“好了,阿情在说谎,我看她的表情就知道。” 陈肆脑子里冒出一串问号,什么叫看表情就知道? “没有,车是我开的……”郑情争辩的声音渐渐听不到,只剩徐轻韵在说,“不过她肯定参与了,修车钱我们会付,如果修不好,改天我们送你一辆新车。” “不用了,撞坏车的人在我这儿。” 一通电话结束,郁贺兰脸上挂了些火气,白皙的皮肤泛着淡红色,她看着陈肆问:“你还想说什么?陈肆,你又骗我。” 陈肆心虚地低下头,好在她给自己留了活路:“我没撒谎,是郑情骗了你。” 29 郁贺兰胸口里聚着一团闷气,陈肆是没骗她,但傻子都看得出来,要是没有陈肆教唆,郑情怎么会说谎。 “你再狡辩,陈肆,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郁贺兰气得往陈肆屁股上扇了一巴掌,嗔怒道,“还好意思坐着,去把戒尺拿过来。” “郁贺兰,你不能打我,”陈肆不肯去,她抬起胳膊环住郁贺兰的脖子,圆软的臀部在郁贺兰大腿上蹭来蹭去,诉苦道,“给我点面子好不好,她们都笑话我……” 郁贺兰不肯让她抱,抓着陈肆的后领把人拽起来问:“谁笑话你,笑话你什么?” “夏思贤,她特别坏,”陈肆暗戳戳告状,“她笑话我被你打。” “你理她干什么,她不会到处说的,”郁贺兰安抚地摸摸陈肆的脊背,当初她没有想那么多,但这也不是陈肆逃避惩罚的理由,她正色道,“你自己说,今天该不该打。” 陈肆无话可说,她和郁贺兰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亏陈玥还异想天开让她和郁贺兰在一起,她们两个分开是早晚的事。 “反正你不该打我,郁贺兰,你懂不懂敬长爱幼,”陈肆端出长辈的架势,手指在郁贺兰身上点了两下说,“要打也是我打你。” 郁贺兰憋着一腔火气,抓住陈肆作乱的手说:“我记得家里有条鞭子。” “别,别……我该打,我去拿戒尺。”陈肆浑身一麻,她立马从郁贺兰身上下来,跑到休息室里找戒尺。那鞭子陈肆挨过一次,郁贺兰只是好奇地拿起来在她身上轻轻甩了一下,鞭尖咬在臀上像是被烧红的铁烙在身上,差点让她和傅姝见面。 陈肆很快捧着戒尺回到郁贺兰身边,她跪在郁贺兰脚边,讨好地把脸往郁贺兰膝盖上蹭:“我知道错了,你打轻一点。” “平时不长记性,挨个揍八百个心眼子,”郁贺兰拿起戒尺,轻轻地拍了拍陈肆的脸颊,“以后不准这样,让你去拿就去拿,再磨磨唧唧的,看我不把你绑起来狠狠揍一顿,听见没有。” 陈肆低着头鼓着脸,郁贺兰用指节重重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再给我摆这副样子,说话。” “听见了。”陈肆喃喃道,她又不是聋子。 “衣服全脱了,去沙发上跪着。” 陈肆无奈地站起来,开始脱身上一层一层的衣服,厚厚的外套掉落在地上。郁贺兰手里的戒尺敲在办公桌上,说她一句:“不许乱扔衣服,迭好放那儿。” 要求真多。 陈肆不怎么会做家务事,她随便把衣服折了折放在郁贺兰桌子上,屋内的温度很高,脱光也不会冷。林青橘搬进家里后,陈肆再没戴过项圈了,她浑身光溜溜的挪到沙发那儿跪上去,郁贺兰跟过来按住她的腰说:“腰下去,屁股抬高了,腿分开。” 陈肆只好抱着沙发背把腰塌下去,圆翘的屁股高高撅起来,隐秘的私处随之暴露在空气中,再稍稍分开腿,更加暴露无遗。 “就这样别动,等我工作完再收拾你,”郁贺兰把戒尺放在陈肆腰上,她捏了捏陈肆的臀瓣,一段时间没打又变白了,软弹的肉感让人爱不释手,她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警告道,“撅好了,不可以把戒尺弄掉。” 陈肆哪儿敢动,她老实跪着,身后不时传来郁贺兰敲击键盘的声音,偶尔接通一两个工作的电话。陈肆知道郁贺兰是一本正经地要揍她,但自己浑身赤裸地背对着郁贺兰,这样翘着屁股更像是某种色情的邀请。 陈肆的脸有些发烫,她低下头把脸全埋到臂弯里,刚才郁贺兰说要打她的时候,她的小腹一阵收紧,如今随着时间推移,自己腿根处有一缕凉意,显然是分泌出的体液流出来,挂在了股间。 过了一段时间,她才听到郁贺兰起身的声音。 郁贺兰蹙起眉盯着陈肆湿得一塌糊涂的下体,她有段时间没和陈肆做爱了,陈肆也没主动向她要求过,这一会儿居然湿成这样。她拿了些卫生纸,先是把腿间透明的黏液擦了,然后掰开白嫩的肉唇,连内里褶皱都一一擦干净。 她伸手拧了一下大腿内侧的嫩肉,惹得陈肆闷哼一声。 “不正经,更该打了,”郁贺兰拿起戒尺,用尺尖抵着陈肆的一瓣臀肉问,“说说,为什么打你。” 陈肆小声说:“开车开太快……” “说没说让你慢慢开?不听话!” 郁贺兰往陈肆左边的臀瓣狠狠抽了两下,陈肆被郁贺兰惯了一段时间,没想到郁贺兰会打这么疼,她被打得身子直直挺起来,捂住了左边的屁股:“打疼了,你轻点,轻点。” “不疼打你干什么,你当我和你闹着玩?”郁贺兰用戒尺把陈肆的手挑开,“撅回来,你再挡一下试试。” 等陈肆恢复了原来的姿势,郁贺兰才问:“还有呢,为什么打你。” 陈肆左边的屁股火辣辣地疼,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努努嘴说:“我不知道了。” “你不知道?谁教你闯红灯超速,谁教你这么开车,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郁贺兰边说边打在左边的臀瓣上,接连打了五六下。陈肆只觉得臀上一阵炸裂的疼痛,这几下直接给她打得受不住,痛得她侧着躲到一边,求着郁贺兰说:“那不和开得快是一回事嘛,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这一回,我要是再超速,你再打我好不好。” “再?我今天就打到你不敢再这么开车,”郁贺兰听了陈肆这通话更是怒气腾腾,冷眼看着她,“给我回来,还是你想被绑起来,换鞭子打。” 郁贺兰好久没这么骂她了,陈肆的眼眶红起来,她再次爬回去,郁贺兰从桌上拿来数据线放在她腰上说道:“腰下去,你再乱动,如果数据线掉了,就用数据线打十下。” 说完,郁贺兰接着问:“超速多少?” “估计有百分之……五十。” 陈肆就算不说,郁贺兰过几天也会收到通知。 “行,这么一会儿你扣的分,都够被扣驾照的了。”郁贺兰接着往陈肆左边屁股上抽,戒尺抽在臀上声音很大,整个木尺陷进臀肉里再弹起来,随后留下红色的印记,两下戒尺印迭在一起的地方显出来些深红色,再迭就是暗红色。 陈肆这下不敢躲了,左边的臀瓣像是要炸了,郁贺兰还在接连不断地往那儿打。沉重的戒尺打在先前打过的地方,疼痛感也加了几分,陈肆觉得自己好像捏捏乐玩具,打一下嘴里溢出一声哭腔,可是她也控制不住,保持姿势更让她整个身子发颤。 “抖什么,不准动,”郁贺兰仔细看了看陈肆的屁股,左边的臀瓣似乎比右边肿起来一圈,她这才开始打右边嫩生生的屁股,“还说不小心把车撞坏了,陈肆,你自己都清楚超速超了一半,你哪儿是不小心,你是故意的!不爱惜东西就算了,你命也不要了?” 郁贺兰打重了两下,陈肆的腰忍不住一拱,数据线从腰侧滑下来。 “我怎么说的来着?你这屁股也不想要了是不是?” “我疼,我不是故意的……” 郁贺兰捡起数据线,用手按住陈肆的腰,她没收着力气,甩起数据线猛地抽在陈肆屁股上。陈肆疼得大叫一声,尖锐的疼痛像是要把她的屁股撕裂了,她经不起痛倒在沙发上,可郁贺兰没有停手,硬是按着她接着往屁股上抽,陈肆拿手去挡,也被郁贺兰抓住按在腰上。 “你今天好凶,你不准打我了,好疼,郁贺兰你放开我!”陈肆疼得直哭起来,身后的屁股上随即鼓起来几道明显的肿楞,等郁贺兰抽完十下,她的嗓子都叫痛了,脑袋埋在沙发里掉眼泪,嘴里嘟囔着,“我被你打死了……” 郁贺兰不吃陈肆这一套,别的不说,陈肆的身体她还是了解的,打这两下才哪儿到哪儿,她揉了揉发烫的数据线楞子,放轻了声音说:“不想再挨数据线就起来,不然就接着挨,我看你能撑多久。” 权衡之下,陈肆哭得一抽一抽地爬起来,郁贺兰再次拿起来戒尺说:“你再敢用手挡就打手,打得你拿不起筷子,你最好想清楚吃饭的时候怎么跟林青橘解释。” 陈肆右边的屁股除了肿起的几道楞子只是红了一小片,但郁贺兰看陈肆抖成这样,也不忍心再让人费劲撑着,她拍了拍陈肆的腰,坐在沙发上说:“趴过来。” 陈肆听话地趴过去,郁贺兰身上暖暖的,虽然郁贺兰在打她,但贴在对方身上让她安心不少。郁贺兰没直接开始打,她持着戒尺贴在陈肆屁股上问:“你说,你还敢不敢了?” “我不敢了,你别打了好不好。”陈肆低声求饶,还拽着郁贺兰的衣服给自己擦了擦泪。 “你上次开车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陈肆,你在我这儿还有信誉吗,”郁贺兰说完,贴陈肆屁股上的戒尺甩起来,往右边臀瓣上抽了两下,“你这屁股越红,我越觉得可信。” 郁贺兰没有打得特别重,但也没放水。趴在郁贺兰腿上和被绑起来没什么区别,陈肆根本跑不掉,落在右边屁股上的板子一下接着一下,她疼得只能蹬腿,挨了半天打后,陈肆察觉到自己的手还是自由的,郁贺兰不让她用手挡,她就打郁贺兰的腿出气。 郁贺兰腿忽然被陈肆的拳头轻轻碰了几下,这时候陈肆右边的屁股已经和左边肿得不相上下,她本来都想停手了,又挥起胳膊在两团屁股上补了两戒尺:“你还敢打我了,你能有我打得疼?你到底知不知道错?” “不是,不是……我手抽筋了,我错了,我给你揉揉。” 陈肆往自己打的地方搓了几下,搓着搓着郁贺兰抓着她的胳膊把人拽了起来,陈肆没稳住重心,咣地从郁贺兰身上掉下来跪在地上。 “笨,”郁贺兰嗔怪一声,俯下身说,“地上凉,快起来。” 陈肆没注意到郁贺兰靠过来,她抬起头,明艳的五官顿时放大在眼前。郁贺兰本就长得一副贵相,漂亮的眸子倒映着屋内的顶灯,像星海一般,把本来就精神奕奕的人衬得更加光彩照人。 想起陈玥妄想让她和郁贺兰在一起,陈肆自惭形秽,她把脑袋转向一边,移开视线后好心地劝说道:“郁贺兰,要是你以后遇到了喜欢的人,可不能这么打,你会把人吓跑的。” 郁贺兰顿时面露困惑,她把陈肆的脸掰回来,盯着那两只哭红的眼睛问:“你在说什么?” 陈肆心里明白,她和郁贺兰看似每天都在一起,可郁贺兰走的是阳关道,她过的是独木桥。等她另外找到出路,或是郁贺兰厌倦了,这种关系将会戛然而止。 以为郁贺兰没听清楚,陈肆又说了一遍:“就是说,等我走了之后,你可不能这样随便打你的……” 陈肆想了想怎么描述:“呃,爱人。” 郁贺兰站起身,手上一用力就扯着陈肆的胳膊把人拎了起来,然后把人按在沙发上。陈肆肿起的屁股乍一碰硬皮的沙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郁贺兰抵在她面前,揪着她的一只耳朵问:“你还想走,你想去哪儿?” 郁贺兰对结婚对象的要求不高,要么对家族有益,要么能让她开心。譬如陈子桦是前者,而赵纯是后者,至于陈肆……她本来是前者,现在不好说。 但她已经往陈肆身上投入了大量的精力,陈肆还想走,门儿都没有。 “就是,”陈肆也说不出自己去哪儿,她目前确实无路可走,“等你不需要我了,到时候……啊——” 郁贺兰松开陈肆的耳朵,狠狠掐了下她的大腿。 “你当时可能没有听懂,我没想过和你离婚,”郁贺兰抚了抚被她掐红的地方,随后换成她跨坐在陈肆腿上,抬手拍了拍陈肆的脸说,“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爱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现在明白了吗?” 陈肆那双总是半吊着眼皮露着大半白眼仁的阴暗眸子睁大了,黑色的瞳孔滴溜溜地望着郁贺兰。郁贺兰说得很随意,就像在说中午吃什么一样,这下轮到陈肆一脸迷茫了,如果在当时她就知道郁贺兰说的“结婚”是这么个意思,她恐怕会觉得是惊天噩耗,但如今……也不算多好的消息。 “可是……为什么?”陈肆被郁贺兰的脑回路吓到了,难怪自那以后郁贺兰一直在纠正她的毛病,她以为泾渭分明随时能断的关系,在郁贺兰眼里是永结同心。 “为什么?当时不是和你说了吗。” 陈肆回想了一下,郁贺兰说一是为了保护她,二是为了防止她叛变……恐怕还有一点,长得像赵纯。 “好草率。”陈肆小声嘀咕,她想起郁贺兰曾经的两位结婚候选人,一个比一个潦草,和自己似乎也半斤八两。恐怕和谁结婚,郁贺兰都会是这样。 “哪里草率?我把你捡回家,既然决定留下你,我就该负全责,”郁贺兰的手向下滑,勾勒过陈肆的锁骨停到乳房处,点着她的心口处说,“你以为我是始乱终弃的人吗?还是你反悔了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冲你这话,就该再打一顿屁股。” “没有,没有,不草率,我瞎说的……不要打我了。”陈肆大概理解了郁贺兰的思路,以郁贺兰的修养,她绝不会把捡回家养的宠物遗弃掉,这样想就不奇怪了……尽管自己是人类。 “你说不打就不打了?别给我岔开话题,”郁贺兰的手接着向下摸,她板起一张脸,手指搭在陈肆的腿根上问,“撒谎该打哪儿?” 陈肆这下顾不得别的了,她下意识抓住郁贺兰的胳膊说:“不要打我,我没撒谎。” “你当我是傻子,好糊弄,”郁贺兰从陈肆身上起来,拍了拍她的膝盖说,“乖乖把腿分开,我用手打,不然就挨戒尺,听见了吗?” “不要,你力气太大了,”陈肆收起腿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说,“你打两下就肿了……” “那你还敢骗我,”郁贺兰斥责一声,但瞧着陈肆缩成一团的可怜样,她还是给了一次机会,“别缩着了,先过来趴着。” 郁贺兰再次把陈肆捞到自己腿上,陈肆也没反抗,打打屁股,总比打那里强。 郁贺兰按住陈肆的腰,心想这戒尺搭在屁股上,陈肆总不会说谎了吧:“我再问你件事,你今天在外面有没有抽烟。” 陈肆想也没想就回答:“我没有。” “还没有,你刚才脱下来的衣服上烧了两个洞,谁会把烟灰掉在你衣领里!”郁贺兰有点恼了,再次抡起戒尺往两团微肿的屁股上打,“这回倒是聪明了,没换衣服,还用香水遮烟味,你倒是把那两个洞也补上啊?” 郁贺兰打得比刚才重了点,戒尺落得又急又快,臀肉被打得变形,还没等变回来,又被一戒尺打得陷下去。本来就有点红肿的屁股哪儿受得了这样打,陈肆在郁贺兰手底下扭着臀部挣扎,扭到哪儿戒尺跟到哪儿,她越是反抗,戒尺打得越重。 “别打了,别打了,郁贺兰,我就抽了半根!” “谁还信你的话,”郁贺兰手里的戒尺下移,她越说越生气,开始往臀腿间坐凳子的那块嫩肉打,“本来只想说你两句,陈肆,你就会撒谎,你这几天都别想好好坐着了。” 臀腿上突然传来的疼痛让陈肆痛呼了两声,她本能地绷紧了屁股,断断续续地说:“我说真的,我真的只抽了半根,郁贺兰,求求你别打了,我错了……” “活该,上次是谁说,再撒谎让我打死都行?”郁贺兰暂时停了会儿,她摸着陈肆绷紧的屁股说,“别绷着,撅好了。” 陈肆哭喘着趴在郁贺兰膝头上,给自己辩解:“我不是撒谎,是,是我刚才说话没过脑子。” “再跟我抬杠。”郁贺兰看陈肆一直绷着,她放下戒尺,干脆把陈肆的两腿分开,一巴掌打在腿间的阴户上,啪的一水声,意外地摸到一手黏腻。 陈肆痛得合拢了腿,被郁贺兰呵止:“把腿分开,我拿戒尺打了?” “不要,不要……” 陈肆慢吞吞地把腿分开,郁贺兰先抓着陈肆一边的臀瓣揉了揉,然后把手探进陈肆腿间,手指从上至下摩挲着光滑软嫩的私处。一开始郁贺兰以为陈肆有剃毛的习惯,这小半年时间她发现陈肆是真不长毛。 郁贺兰抬起胳膊往那两片娇嫩的肉唇上扇巴掌,边打边说:“说我不懂敬长爱幼,你毛都没长齐和我说这些。” “我,我又不是故意不长的,疼……” 陈肆下意识地合腿,郁贺兰一手把她的腿掰开,一手往阴户上盖巴掌,没几下就给两片阴唇扇成了红色,逐渐发烫起来。 郁贺兰的手掌湿了一片,她用两指拨开肉缝,想给陈肆稍微抒解一下。陈肆却以为郁贺兰又要打里面,她腰上没了禁锢,胡乱挣扎着坐起来,正好和郁贺兰四目相对。 短短半秒钟时间,陈肆选择了脑子里最先蹦出来的计策。 “姐姐,我好想要,别打我了,和我做爱好不好,我下面湿透了……”陈肆放软了声音,她坐在郁贺兰的一条腿上,腿间的穴口在郁贺兰的裤子上摩擦,弄湿了一片布料。她学着许婧文平时在床上的样子,拿着郁贺兰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挺起的乳头蹭着手掌,磨得郁贺兰手心痒痒的。 “求求你,姐姐,主人……” 听到这里,郁贺兰还不想说什么,下一秒陈肆靠近了她,在自己耳边吐出来几个字:“妈妈,好想被你操。” 郁贺兰忍无可忍,她一把将陈肆按下去,拿起戒尺接着往圆翘的臀上狠狠抽起来:“就为了不挨揍,现在还学会说这些混账话了,你再给我说一个!你看我不把你的屁股打成八瓣?” 她没心思再给陈肆抒解欲望了,要是不给陈肆狠揍一顿,这人还不得以为自己的伎俩成功了,下次还接着来。 “我不是这意思,我错了,啊!郁贺兰,郁贺兰……” 郁贺兰才不管她求饶,陈肆刚开始还能叫着郁贺兰的名字认错,渐渐就没劲说话了,只剩身子被揍得一颤一颤的,嘴里偶尔溢出一两声哼叫。大冬天的,陈肆被打得出了一身薄汗,直到屁股高高肿起郁贺兰才放过她,或者说,到午饭时间了,郁贺兰才肯放过她。 冬晴买了午饭给她们送到办公室里,陈肆脸上全是泪,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肿没肿,一时间不想见人,听见有人敲门时她就躲在了郁贺兰的办公桌底下蹲着。 冬晴不知道陈肆在办公室里,她放下午饭后,拿出一本时装杂志放在郁贺兰桌上,兴致勃勃地说:“郁总,这几款冬季衣服我都订下了,下午就能送来,陈小姐长得高又漂亮,她穿上一定特别好看。” 郁贺兰之前特意叮嘱过冬晴别再给陈肆买深色衣服,冬晴虽然觉得陈肆穿深色十分英俊,不过这些暖色衣服配上陈小姐的一张冷脸,也别有风味。 往常郁贺兰会拿起杂志看看这些衣服,但她的老板今天似乎心情不好,看也没看就说:“行,你看着办吧。” 冬晴离开后,那位一张冷脸的陈小姐还在桌子底下抹眼泪。 “再给我装哭,”郁贺兰气陈肆满嘴胡话,她轻轻踢了陈肆一脚说,“她还给你买什么衣服,你就穿你的破洞衣服去,撒谎精。” “你怎么还生气,”陈肆只穿了上衣,还没来得及穿裤子,她握住郁贺兰的脚踝,声音还是呜咽的,“我都给你打成这样了还不够你消气的……” “打你不是为了让我消气,是因为你一身坏毛病,”郁贺兰额上的青筋一直在跳,沉着气才能好好说话,她垂眸看着陈肆说,“还怕别人笑话,你就该被笑话,不听话。” 说完,她把陈肆从桌子底下拽出来:“真不能惯着你,现在挨打都不老实了,看来还是要每天都把你的屁股打肿,你不疼就不知道乖。” “别,不要打我了,”陈肆被拽得站起来,她还露着红肿的圆臀,顾不得穿裤子先恳求道,“我乖,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你上次也说什么都听我的,你要是真听话,就该乖乖撅着屁股等着挨打。”郁贺兰环着陈肆的腰,抬手往两团红屁股上补了一巴掌。 陈肆被这一巴掌打得难受,开始抱怨说:“还说我是你的爱人,以为你多爱我呢,你就这样打我,好痛。” 郁贺兰额上的青筋跳得更快了,她按了两下手机递给陈肆:“我对你还不好,这是那工具店老板给我发的,你看我哪样用你身上了?” 陈肆大概看了一眼,郁贺兰很久之前问怎么让人听话,这店老板咔咔发了几个视频。里面的人被肛钩吊起屁股,挣扎不了,只能翘着臀挨打,两团肉被打成了紫红色,再看下一个视频,珍珠串成的绳子绑在女人股间,几粒珠子抵在穴口,板子打在珠子上,圆珠陷进小穴里,那看着都疼,还有胳膊腿都被绑在床上的,前后都插着东西的…… “郁贺兰,你不会这样打我吧。”陈肆差点把手机摔了,手直发抖。她承认郁贺兰是条康庄大道,但这条路太费屁股了。 “本来是不会,我现在看着倒是挺解气的。” “你这样打我,我就离家出走。” 陈肆已经开始考虑去哪儿了,她可以去夏思贤家里躲两天,又安全又不用挨打。 听着这话,郁贺兰真想再揍她一顿:“你没挨够打是不是?你敢离家出走我就这么打你。” 30 郁贺兰骂完陈肆,这老大不小的女人再次摆出一副可怜样。坏事做尽还搁这儿委屈上了,郁贺兰憋着一口火气,把午饭摆开说:“行了,去洗洗手,坐下吃饭。” 陈肆听这话耳熟,她没有正常的家庭,但最近半年她游手好闲,经常上网冲浪刷视频,“快来吃饭”似乎是母女吵架后,母亲那一方的道歉方式。 显然郁贺兰不是在道歉,因为她刚准备穿裤子,对方就凶巴巴开口道:“不准穿,你就光着屁股,好好反省反省。” 陈肆都不知道自己该反省些什么,她都不敢想,要是郁贺兰不打人,她现在的生活得有多自在。 “我知道错了,让我穿上好不好。”陈肆扯着郁贺兰的衣角,这屋里本来只有一把办公椅,她在这儿坐的是临时从会议室搬来的凳子,又冷又硬,光着身子坐上去不知道有多痛。 “不准穿,你的裤子归我了,”郁贺兰扯扯自己的裤子上湿乎乎的衣料,散着一股淫靡的味道,“你看看我这儿全是你的水,还能穿吗。” 陈肆和郁贺兰身量差不多,衣服的确能换着穿。 “那我穿个内裤可以吗。”陈肆小声请求,她留下自己的底裤,把自己的裤子递给郁贺兰。 郁贺兰看她一眼:“你听不懂什么叫光屁股?” 陈肆咬住下唇,疼是一回事,现在是正午,窗帘大开,阳光照着她的屁股,光天化日的,这太丢人了。 但丢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午饭一如既往,优质碳水,优质蛋白……总结一下,就是难吃。陈肆毫无食欲,郁贺兰说吃这些不会有食困,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又不上班,她就要睡觉。 还好她们吃的饭不是分开的,陈肆用勺子挖起满满一勺玉米粒,放到嘴边吃了一口空气,再把勺子里的东西放回盘子。一来二去,郁贺兰总会把饭吃完的。 郁贺兰在一旁幽幽地开口:“你怎么不去做吃播呢?你再给我假吃一个?” “这饭没滋没味的。”陈肆缩缩脖子。 “你还敢说,整天嫌饭菜没味,你就是抽烟抽太多,嗅觉味觉受影响了,你明不明白?” 听完郁贺兰一通话,陈肆豁然开朗:“还有这回事?” 她从衣服里掏出烟盒,给郁贺兰展示里面满当当的烟,和被掐灭的半根烟。 “你看,我真就抽了半根,”陈肆看完那段血腥的视频后就一直反胃,她实在吃不下去,想了想说,“但我真没胃口,上午我去看了赵纯的画展。” 这下郁贺兰似乎感同身受了,放下筷子说:“那是挺没胃口的,你在这儿等一会儿。” 郁贺兰离开了办公室,陈肆趁她出去,坐在了柔软的办公椅上。没过一会儿,郁贺兰拎着一串冰糖葫芦回来,她默认了陈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糖葫芦递到对方嘴边说:“吃这个吧。” 陈肆有些惊讶,以她对郁贺兰的了解,还以为这人出门给她请老中医去了。她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半合着眼,望着那串红彤彤的糖葫芦露出笑容:“郁贺兰,你们小孩儿才爱吃这种东西。” 郁贺兰垂眸看她,这人翘着一条腿,用蜷起的指节扶着下巴,墨色的眸子微微弯起,语调有高有低,这副让人看了就想揍一顿的模样显然是陈肆的舒适区,保护色。 “别跷二郎腿,”郁贺兰用膝盖顶开陈肆的腿,等对方坐好后才说,“你尝一口,开胃。” 陈肆没吃过这东西,但常听见街上摆摊的放冰糖葫芦的小曲儿。郁贺兰都抵在她嘴边了,陈肆只好咬了一口,酸甜的口感让她眼前一亮,随即去夺郁贺兰手里的竹签:“这么好吃,我要吃两根。” “不行,饭前不能吃太多,只能吃一颗,”郁贺兰往后一收,让陈肆拿了个空,然后把午饭摆在陈肆面前说,“剩下的等你吃完饭再吃。” 陈肆舔舔嘴上的甜味,她仍然没胃口,但还是硬着头皮吃起饭来。吃到一半她好奇地问郁贺兰:“你喜欢赵纯什么?” 郁贺兰顿了顿,她看向陈肆探究的目光,还有点莫名的惊喜,这坏东西很少关心自己的喜好。她随便回答说:“听话。” 郁贺兰其实喜欢赵纯青涩单纯,后来才知道那都是装出来的。她看了看陈肆,如今倒好,她找了一个更坏的。但没所谓,最起码她知道陈肆是什么人。 陈肆倒是若有所思,郁贺兰总是按自己的想法改变别人,当然喜欢听话的。总结下来,郁贺兰的恋爱观念和婚姻观念都十分肤浅,难怪愿意和自己结婚。 她正好吃饱了,站起来凑到郁贺兰身边,扬着嘴角俯下身问:“我也听话,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喜欢,喜欢看你被打得掉眼泪,”郁贺兰扯住陈肆的领子把人往下拽,她不会掩饰自己的想法,直白地说,“我又想打你了,刚才只顾着生气,没顾着喜欢你。” 陈肆的嘴角渐渐垮下去,她看得出来郁贺兰不是开玩笑。 好在郁贺兰没有再提这件事,下午准备离开公司时,郁贺兰才去看了看车。损坏程度没有郁贺兰想象中的严重,只是侧面车门凹进去,蹭下来点漆而已,但她还是训了陈肆两句:“什么车能经得住你开,坦克吗。“ 陈肆不太同意,她开车的水平还是有一点的,换成别人早就撞飞出去了:“你不让我开车,我车技生疏了才会撞成这样。” “打死犟嘴的,淹死会水的,”郁贺兰心疼自己的爱车,边摸边说,“撞到哪儿了,给人赔钱了吗。” “撞的是钢筋混凝土……只有车有事。” 郁贺兰正打算让冬晴去处理,车里忽然传来一丝轻微的动静,身旁陈肆瞬间趴到了地上:“等等,车里长猫了。” 天气太冷,猫钻进车里是寻常的事。 陈肆穿着一身新衣服爬到车底下,膝盖和肘间蹭满了灰。脏兮兮的,郁贺兰忍着没踹她一脚,又听见陈肆轻柔地唤道:“宝宝,过来。” 郁贺兰更生气了,陈肆对动物的态度可比对人好太多了。过了片刻,陈肆拎着一只幼猫出来,圆圆滚滚的,有点像金渐层,不过血脉不纯,是只杂种猫。 “天气预报说,今晚要下大雪了。”陈肆抱着猫,金色的小猫抓着她的袖口往上爬,踩到了肩膀上。 “所以呢?” “我们把它带回去养吧。”陈肆心里打着算盘,郁贺兰天天盯着她可不就是因为太闲了,要是让郁贺兰照顾猫,就没心思管自己了。 “你想养猫,我们就去买品种猫,野猫和宠物猫的性格不一样。”郁贺兰养死过动物,心里有些阴影,这样来历不明的野猫还不知道身上有没有病,会不会到家就暴毙。 陈肆把猫从肩膀上扯下来,这小猫既不咬人又不挠人,唤两声就能叫过来,她看着顺眼得很。她贱命一条,干嘛去养身价高的品种猫,陈肆把猫抱到郁贺兰面前说:“为什么不能养它,它不是品种猫,我也不是什么品种人,我也是杂种。” “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 郁贺兰被她气到了,这时陈肆手里的小黄团子叫了两声,陈肆摸着小猫咪的下巴安抚道,随后又巴巴地看向自己。郁贺兰突然意识到,陈肆从没有这样坚定地向自己要过什么东西,她改主意说:“先让冬晴带它去体检,没问题再送到家里来。” 冬晴真是块砖。陈肆心里念叨,就算一天给她十个亿她也不干冬晴这工作。 到了夜里,陈肆匆匆洗完澡,趁郁贺兰还在吹头发的时候,她跑到自己之前住的卧室偷看另一部手机。许婧文给她发来了无数条消息,句句都在说:你怎么把郑情给我带走了? 陈肆回给她:你查到人在哪儿的时候,她都已经噶了,你是对面的间谍吧你? 许婧文是纯享乐主义者,这话她就不爱听了:怎么可能,我真的想和郑情上床。 许婧文:你不来陪我睡,来陪我钓鱼总行吧。以前你没时间,现在我看你挺闲的。 陈肆不想和许婧文闲聊,她都不敢把这人放在新手机里,许婧文一天能给她发九百九十九条消息,她真怕被郁贺兰看到。但她想了一下午主意,有些事还得让许婧文帮她办:再帮我找个人我就去钓鱼。 陈肆想给许婧文发图片,身后的门忽然响起来,手一紧张误触到了视频通话。 “跑到这儿干什么。” 是郁贺兰的声音,陈肆没来得及挂掉,只好胡乱地把手机塞进小熊玩偶里,她转身看向郁贺兰:“……我找它。” 郁贺兰看了看陈肆手里的东西,这是陈肆先前抱着睡觉的玩偶,自从她们睡在一起,就被闲置到了这个房间里。她走到陈肆身边,两人身上都散着刚洗完澡的热气,陈肆和她用的沐浴露一样,扑面而来一股奶香味。 许婧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接通电话,屏幕一片漆黑。她似乎被丢在了一边,听筒里传来微弱的声音,她听见陈肆说:“别在这儿,我们去你房间里做,做完直接睡觉了,好不好。” “做完床都被你弄湿了,还得起来换床单。就在这儿,弄完去隔壁屋睡觉。” 这明显不是陈肆的声音。 郁贺兰把陈肆推到床上,手里拿着一节毛茸茸的尾巴:“你戴这个。” 陈肆不知道许婧文有没有挂掉电话,她一言不发地脱衣服。许婧文只听着对面许久没有声音,然后传来了陈肆隐忍的哼声。 “你放松,我插不进去了。” “……有点疼。” 许婧文崩溃了,她勉强能理解陈肆挨揍,她还从来不知道陈肆还要挨肏,她根本没办法想象陈肆那样的人会被郁贺兰……她实在接受不了,对着话筒喊道:“郁贺兰,你住手!” 声音在整间屋子里回荡,陈肆更崩溃,她看到郁贺兰皱起眉,忙解释说:“这是……唔……” 她话还没出口,郁贺兰一手捂住陈肆的嘴,抬头找声音的来源。没过一会儿,被陈肆扔在柜子上的小熊再次发出急切的声音:“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在偷偷操陈肆?求求你不要再操陈肆了……” 许婧文手里的屏幕终于亮起来,一张漂亮女人的脸随之出现,她知道这是郁贺兰,张开嘴正要说话,通话骤然挂掉,只剩滴滴的声音。 许婧文急了,发出压箱底的两张照片,咔咔打出一行字:脸长成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有屄,你懂不懂? 照片里的陈肆只有十八岁,一身蓝白机车服靠在摩托车上,整个人被炎炎烈日照得发光,鲜衣怒马,她抱着头盔,一脸认真地啃冰棍儿。 郁贺兰没忍住先打开图片看了看,那时候的陈肆脸上还有点肉,长发束起,眉宇间一股疏离感,但嫩生生的脸蛋弱化了那股阴沉的气质,腰杆笔直,朝气十足。再看一眼面前的陈肆,长发随意散着,人软趴趴地跪在地上,两只手不停地搓着毛茸茸的白色尾巴,明明满脸心虚,还装出一副可怜样望着自己。 陈肆心想自己下半辈子做噩梦恐怕都会是这个场面,情报站炸了,安全屋也要塌了。事已至此,要是许婧文早点喊,她起码不用带着肛塞尾巴跪在这儿,撑撑的好难受。 “你不要和她聊了……”陈肆小声说,她好怕许婧文再口出狂言。 郁贺兰坐在床边,垂眸怒视着陈肆说:“你闭嘴,跪好了。” 她点开许婧文的信息资料,这人挂着一堆衣不蔽体的照片,她看不下去,随后开始翻看两人的聊天记录,对方的消息比较多,陈肆的回复寥寥无几。 许婧文:和我睡和我睡和我睡。 许婧文:为什么不理我?郁贺兰比我骚吗? 许婧文:姐姐,妈妈,好想被你操。 陈肆虽然没回这人消息,但她绝对看过,郁贺兰的火气蹭蹭往外冒:“我说你跟谁学的混账话,原来你还有个师父。” “我没有跟她学,我有事才找她……” 陈肆的确没说些荤话,两人聊天最早的日期,似乎是陈肆翻窗户出去回来的那一天。郁贺兰瞧着聊天内容就能轻易判断出来,陈肆根本不是出去解决自己的性欲,而是……去解决别人的。 “你那天翻窗户出去,是和她上床去了。” 陈肆还想给自己找补:“是,但是……” “你只说是不是。”郁贺兰咬起牙。 陈肆踌躇一会儿,她拽着手里的尾巴毛,紧张地从嘴里挤出一声:“是。” 郁贺兰接着问:“你骗我说,你出去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了。” “那是因为……” “你只说是不是!” 郁贺兰把手机重重拍在床上,陈肆随之一颤,要说她打心底是不怕郁贺兰的,但是郁贺兰的声音一高,把她的眼泪都给吓出来了。 陈肆抬起一双红红的泪眼,捏着郁贺兰的膝盖说:“我不是有意骗你的,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就因为那次骗了郁贺兰,她一直用自己的身体圆谎。 “我上次有没有让你把自己的事交代清楚?”郁贺兰感受到陈肆的手指在颤抖,冰冰凉凉的,她缓了缓情绪,温热的手掌裹住了陈肆的手,“反正你一开始找她是为了林青橘,这事明明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说。” 陈肆撇着嘴说:“你只是问我在陈家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你再给我顶嘴?”郁贺兰一巴掌打在陈肆手上,也不给她暖了,胡乱扒到一边,“把你的爪子拿开,背后面。” “你别这样,我不是故意不说的,”陈肆反而直起身子搂住郁贺兰的腰,她微微晃动身子,尾巴跟着左右摇摆,“我上次没想起来这事,后来就没敢提,郁贺兰,你别生我的气了,我从那以后就没和她上过床,我特别听你的话……” 在郁贺兰眼里,陈肆记性差胆子还小,这么解释似乎合情合理。她低下头,陈肆还抱着自己,嘴里念念有词地撒娇:“……我是你的一条狗。” “别说这些话糊弄我,”郁贺兰拿起手机,拍拍陈肆让她抬起头,“你让她找的这两个人是谁?” 第一个人有照片,第二个人,陈肆还没来得及说清楚。 陈肆松开搂着郁贺兰的手,稍稍往后退了退:“这不能跟你说。” 郁贺兰拉住她的胳膊把人拽回来,威胁道:“说话之前想清楚,是你好好说,还是我打到你说。” “你打死我我也不说——” 陈肆短暂地硬气了一下,郁贺兰立马伸手去捞她的腰。陈肆腰上一紧,快被拎起来的那一刻,她连忙抱紧郁贺兰的腿改口道:“我说我说,这个人是郑情的朋友,最近失踪了,我托她找一找。至于另一个……我也不知道我要找谁,我就是,就是想让她帮我查查谁在暗算我……” “我都说清楚了,你别生气。”陈肆垂下脑袋枕在郁贺兰膝盖上,前半辈子她根本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抱着人大腿,依靠耍赖的方式达成目的。 郁贺兰按着陈肆的肩膀往外推:“别抱着我,放开。” “不要……” “放开!” 郁贺兰俯身往陈肆的臀瓣上拍了一下,陈肆一疼缩回手护住后面。 “手背后面,别给我乱动。” 郁贺兰等陈肆老实背起手跪那儿,她才抱起胳膊说:“我就知道,林青橘那边出问题,你隔天就把罪魁祸首送进了局子,之前发生那么多事,你能忍得了?” “就是就是,你会理解我的对不对。” 陈肆马上往郁贺兰身边凑,郁贺兰锁着眉头把她踢回去:“你给我跪好。” 郁贺兰拿起手机接着翻两人的聊天内容,大致看明白今天上午陈肆究竟去做什么了。 “郑情上午也和你一起,你们去救人了。” 陈肆无言反驳,点了点头。 “救出来了吗。” “……去晚了。” “你就和郑情见了两次面,就这么信任她,”郁贺兰喃喃自语,她气得脑袋涨,还是扯着陈肆的胳膊把人拽了过来,“如果你把这件事告诉我,我会雇人帮你救人,你自己冒什么险?” 陈肆有亲力亲为的原因,但听郁贺兰一席话,她还是怯怯地问道:“你会什么都帮我吗。”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 得到这个答案,陈肆发现自己不是怕郁贺兰发现自己的一堆烂事,而是不想让郁贺兰搅和进来。 “那……我还是需要她帮我查人,”陈肆指指郁贺兰手里的手机,眨眨眼睛说,“可不可以给我?求求你了。” “你觉得你还能和她聊吗。”郁贺兰语气平淡,抓着陈肆胳膊的手微微收紧。 陈肆以为郁贺兰觉得发生了这种事,她不好再和许婧文联系。别人陈肆不敢说,但说到许婧文,她还有几分自信:“她可能受了一点刺激,没关系,我发两张自拍她就会理我了。” 郁贺兰骤然将陈肆往上一拽,她握紧那手机,挥起胳膊拍在陈肆屁股后的尾巴上,顶端的肛塞往后穴里猛地一顶。 “啊!疼……”陈肆的后穴哪儿受过这种刺激,硬邦邦的塞尾硌得臀缝一疼,肛塞往里顶的同时,前面的小穴过电般分泌出一股热液。 “你还发什么自拍,我替你拍照,”郁贺兰咬着后槽牙,她站起身,拽着陈肆把人摔到床上,“是拍你的红屁股,还是给她看清楚你到底有没有屄?” 陈肆被摔得有点晕,撑着床坐起来说:“你别听她胡扯……” “我看是你这张嘴在胡扯。” 郁贺兰把刚坐起来的陈肆按下去,俯身吻上陈肆的唇。陈肆还想说话,她稍微往旁边一躲,唇瓣还没分开时,又被郁贺兰掰着脑袋按回去。 郁贺兰胡乱在陈肆嘴上咬,她哪儿哪儿都健康,牙口也好,齿尖硌得陈肆的嘴巴生疼。郁贺兰自己的嘴也有点疼,她越啃越生气,干脆在陈肆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陈肆喘着气被郁贺兰放开,她舔舔嘴角的血腥味,顶着一双雾蒙蒙的眸子说:“亲破了……” “你活该,陈肆,还以为你学乖了,你还是特别坏,”郁贺兰折起陈肆的一条腿,用膝盖顶着陈肆后穴里的尾巴,她抬腿去撞,让肛塞往陈肆身体里顶,“你对谁都摇尾巴,是吗?” 陈肆被撞得呻吟两声,她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郁贺兰吃味了,忙解释道:“我没有,我是利用她,别撞,啊……疼。” 郁贺兰低头看着,陈肆嘴上说疼,前面的小穴湿哒哒一片,晶莹的液体流出来,打湿了白色的尾巴。她用手指撑开两瓣白净的阴唇,捏着里面最敏感的阴蒂问:“你是不是也在利用我。” 那还用说吗。 “我没有,”陈肆生怕郁贺兰用力,她伸手虚虚握着郁贺兰的手腕,虔诚道,“郁贺兰,我都听你的,我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郁贺兰反握住陈肆的手腕,紧紧扣住她的腕骨说:“她那么想和你睡,你很厉害?” 这节骨眼上陈肆哪儿敢说自己厉害:“一般……” 郁贺兰垂下眼眸,她将陈肆的手贴在不停往外吐水的小穴口处,一字一句命令道:“你自己做给我看看。” 31 p o1 8cg. c om 自慰对陈肆来说不是什么难题,她还没开始弄,郁贺兰从柜子里拿出一根长长的实心竹鞭说:“给你十分钟,要是你能高潮十次,我就不打你。” 这不是胡闹吗,陈肆撑着身子往后挪了挪,用强力的电动道具或许能做到,用手就难了,她又不像郁贺兰那么有劲。 陈肆为难地说:“我只能两次。” “不听话了?”郁贺兰用竹鞭的一端戳上陈肆的大腿内侧。 “郁贺兰……”陈肆抓住竹鞭,她望着郁贺兰,挤了两滴眼泪出来。 “别叫我的名字,别看我。”郁贺兰抽出实心竹,陈肆一说话,她就忘了自己想干什么了,必须把陈肆的嘴堵上。她找出眼罩和口球,扔给陈肆说:“自己戴上。” 陈肆不愿意戴:“我想看着你。” “不听话就挨揍,”郁贺兰挥起竹鞭轻轻落在陈肆腿上,很快浮起淡粉色的痕迹,“试试你的屁股,今天还能挨多少下。” 陈肆的臀上仍一阵一阵传来痛感,她怕了挨揍了,急忙把眼罩绑上。眼睛和耳朵是陈肆获取信息的主要来源,她比常人更加依赖这两个器官,蒙上眼睛后,她的耳朵更清楚地听到钟表上秒针走动的声音。 等陈肆含住口球,郁贺兰在空中挥动竹鞭,嗖的一声骇人极了:“做吧,少一次,挨这个十下。” 陈肆想说些话,嘴里堵着说不出,她呜呜了两声,大腿随即被竹鞭抽了一下。得到警告的陈肆只好张开腿,她把手往下伸,轻轻掰开肉缝,穴里已经分泌出许多液体,穴口一张一合,连同后穴也不断收缩咬着肛塞。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 ile hai .c o m 陈肆的身体早就兴奋起来,稍稍一碰那穴口上方的肉核,便炸开一阵快意传遍全身。陈肆禁不住刺激,她刚要夹起腿,马上被两只手按着大腿内侧掰开,郁贺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腿分开,不准合上。” “呜……” 陈肆的喘息变重,她用食指和拇指按着肉核揉捏,中指探入拥挤热烫的甬道,去顶那处敏感的褶皱。酥麻感让她不自觉地挺起腰,快感过于强烈时,她不自觉地放慢速度给自己一些时间缓缓。 “一分钟了。” 陈肆也知道一分钟了,她听着秒针走动的声音干着急,手指在窄小的洞口缓缓抽插,她没办法下狠手强制让自己不停高潮。何况指头塞进屄里咔咔一顿插,也不是她的风格。郁贺兰俨然不懂享受浪漫热烈且余韵十足的性爱,她被那家性工具店老板带歪了,只懂得用急促剧烈的高潮折磨人。 而陈肆惯会伺候人,她喜欢做足前戏,温热的呼吸相接,恰到好处的爱抚,亲密无间的拥抱,缺一不可。她会把每次性爱的时间延长,唤醒身体的每处器官后,再让人得到满足的高潮。如果是和郁贺兰做,她们还可以接吻,她不需要高潮,只要郁贺兰亲一亲她,就足够让她把脑子丢掉了。 两分钟多,陈肆的手指渐渐加快速度,终于弄出来一次,郁贺兰仍压着她一条腿不让她拢起,腿间的小穴明显抽搐,阴蒂颤抖,陈肆扭着腰,红肿的臀肉在床上摩擦,一股淫液从穴口吐出,顺着臀缝流到床上。 高潮过后的阴蒂和甬道尤为敏感,陈肆的手刚摸上阴蒂就被一股电流夺去了力气,碰两下她就不得不停下手,高潮的余韵未完,拥挤的甬道还在一收一缩地吸她的手指。 陈肆的动作缓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仍然斯文小心地对待那片热液泛滥的小穴,郁贺兰看着时间催促道:“四分钟了,快点。” 郁贺兰不耐烦地屈起手指,在勃起的小肉核上弹了一下,陈肆忽然撑起身子痉挛起来,身下的白色尾巴毛被水打湿,变成一绺一绺的。 郁贺兰心想这算她弄的,低声道:“这次不算。” “呜呜。”陈肆瘫着身子,用尽力气摇头,眼泪从眼罩的缝里流了出来,她的阴蒂不断一抽一抽地跳动,再碰上去,虽然也有爽感,但爽得难受。就这样,郁贺兰竟然还说不算。 “怎么不动了,准备好挨打了?”郁贺兰抬起竹鞭抽在陈肆大腿内侧,这下她使了力气,陈肆痛得合上腿,再次被郁贺兰按着膝盖掰开,一张一合的小穴又流出黏稠的透明液体。 郁贺兰记起她曾经把陈肆的屁股里外抽了一遍,也没看陈肆流半滴水,如今稍微把陈肆的臀肉拍红,或是在大腿上抽一鞭,就能让人流出更多润滑的液体。也就是说,陈肆的身体状况是她一手造成的。 陈肆本能地揉了揉被打出一道楞的大腿,才去弄摸自己的下体,手指再次插入小穴时,不仅腿在抖,她的肩膀也在抖,堵着嘴也堵不住陈肆的抽泣声。 “还敢哭,是谁说自己挨了打就发情,这都是你撒谎的代价。”郁贺兰用巴掌打陈肆一侧的臀肉,圆润的屁股一颤一颤,陈肆的后穴咬紧了肛塞,阴道同样缩紧,指头更艰难地在小穴里抽动,稍微在敏感处蹭了蹭,陈肆登时泄了身子,一股小小的水流喷出来,蓄满了她的手掌。 陈肆彻底没劲了,挺起的腰一直颤栗,高潮三次,还有一次不算。要是让陈肆伺候别人,她还能多来几次,但高潮的是她,腿软手软的也是她。 “做不动了?”郁贺兰问她。 “呜呜。”陈肆瘫躺在床上,声音很弱,脑袋轻微点了点。 陈肆不仅是做不动了,她不想再做了,整个阴道一抽一抽地痉挛,受不住任何刺激了。 “要不要我帮你?” 陈肆发出疑问的呜声,她的脖子被圈住,是皮质项圈的触感。郁贺兰把绳子拴在项圈上,她把陈肆翻过来,让人跪着撑在床上,手里拽着牵引绳,就能让陈肆抬起头来。 “怎么不摇尾巴了。”郁贺兰手里的竹鞭抽在陈肆屁股上,所有痛感都聚在窄窄的一道,陈肆呜呜地摔下去趴在床上,郁贺兰在陈肆臀肉上竖着打了一下,横着和之前的一道道肿痕撞在一起,“别趴着,起来。” “呜呜……”陈肆不想爬起来,她就应该死缠着郁贺兰不戴口球不戴眼罩,如果她能说话,起码还能求饶两句。没办法讲话就算了,她眼前一片黑,想抱郁贺兰都不知道往哪儿搂。 “这么大人了还哭,不准哭。” 郁贺兰挥起竹鞭,一鞭让陈肆停住了哭,一鞭让陈肆爬了起来。陈肆撑在床上跪着,刚刚跪好,臀峰处又挨了一下,她痛得弓起腰,片刻后腰上用力,扭着屁股让湿乎乎的白毛尾巴晃来晃去。 “乖。”郁贺兰将牵引绳绑在手上,用同只手托住陈肆的腰,按下开关,让陈肆后穴里的肛塞震动起来,功率直接开到了最大。 陈肆整个后穴被震得发麻,她差点跪不住,郁贺兰托着她的腰没让她趴下。郁贺兰抬起另一只手,她从陈肆的大腿开始捏,陈肆瘦又肌肉少,手感很软,捏到圆翘的臀瓣时,对方痛得抽气。 痛的同时,一股银丝落下,正掉在郁贺兰手上。郁贺兰将那滑腻的液体抹在陈肆臀上,随后摸到陈肆腿间,将两根指头挤进张着小口的穴,肛塞的震感同样传到手指上。 郁贺兰屈起指节顶在内壁敏感的凸起上,故意转着手指摩擦温热甬道,提醒道:“尾巴。” 陈肆听话地摇起尾巴,郁贺兰又塞进一根手指,三根手指将狭小的穴口撑成了透明色,进出时,手指将粉色的壁肉带出来些,再尽数推进甬道,她像是要和震动的肛塞比个高下,手腕耸动的速度极快,房间内充满了啧啧的水声。 太快了,陈肆瘦弱的胳膊几乎撑不住床,小穴又撑又涨,敏感处连续的冲撞和肛塞震动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几乎是凭借最后一点意识摇着屁股,稍微停下,郁贺兰就会在她肿起的臀肉上拧一下,痛得她再摇起来。 不过顶弄几个来回,郁贺兰手里的小穴喷出一股滚烫的液体,陈肆胳膊一软跪趴到床上,臀肉因高潮而抽动,白皙的皮肤冒着一层薄汗,呼吸沉而急促。 郁贺兰被这股水喷得微微怔住,她将手在陈肆右臀一抹,掌上的水尽数擦在了陈肆的臀瓣和大腿上。 “身体太差。”郁贺兰自言自语,她把陈肆的身子翻过来,随即看到陈肆因为叼着口球,合不上的口腔分泌着涎液,挂成一缕白丝滴到床上。 郁贺兰手掌的温度突然从皮肤上消失,陈肆在黑暗中眨眨眼,她听到郁贺兰的脚步声,卧室的门被打开,又被关上。陈肆摘下眼罩偷看,现在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顺便把口球解开,总含着这东西难受死了。 没过一会儿,郁贺兰提着水壶和水杯进来,横起眉毛瞪了一眼抱着腿缩在床上的陈肆:“谁让你把眼罩摘下来的?” 陈肆的腿软得立不住,她手脚并用扑腾到郁贺兰面前,抱住郁贺兰的腰贴在对方怀里,抽泣着说:“兰兰,兰兰……我知道错了,我什么都和你说好不好,我现在就把她删掉……我只,我以后都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郁贺兰掰起陈肆哭花的脸,口球的绑带在俊美的脸蛋上留下几道勒痕,她用拇指摩挲着一道痕迹说:“做完再说,我现在想消气。” 陈肆永远搞不懂怎么和郁贺兰讲话,她如果说“你打我消气好不好”,郁贺兰会觉得她虚伪,她如果说“我知道错了饶了我”,郁贺兰会觉得她爱逃避责任,这两个选项都会让郁贺兰更加生气地教训她一顿……直到郁贺兰满意为止。 “不要生气了,兰兰,我……屁股好痛,后面好难受,好涨。”陈肆选择卖惨,她关掉了肛塞的开关,但没有取下,故意让尾巴晃来晃去。 “你先喝口水。”郁贺兰还提着水壶,她轻轻把陈肆从身上推开,然后倒了一杯温开水给陈肆。 陈肆顺从地接过水杯喝水,等看到陈肆咽下最后一口水,郁贺兰拿起竹鞭说:“疼也要挨打,十分钟过去了,只有三次,该打七十下。” 陈肆的屁股本来就肿了,打一下都那么痛,她望着郁贺兰,唇瓣小幅度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声音:“是四次,六十。” 郁贺兰的眉头抽了一下,还和她讨价还价,这叫知道错了。 “七十我轻轻地打,六十我把你的屁股打开花。” 陈肆的手一颤,水杯掉在床上:“那就七十……” “晚了,就按六十,”郁贺兰捡起床上的水杯放在一边,她把弄着手里实心竹鞭,敲在被褥上发出一声闷响,“趴下去,如果你不怕林青橘听到,等会儿可以大声叫。” 陈肆挨了一天打,现在老实了。她苦着一张脸,动作缓慢地趴到床上,陈肆相信郁贺兰不会打太狠,要是打出个大病小病来,郁贺兰能急死……她就是太怕疼了,但凡她是个倔种,郁贺兰根本没招。 郁贺兰把枕头捞过来垫在陈肆身下,让本就挺翘的臀部撅得更高,再拎起那湿乎乎的尾巴掀到陈肆腰上,红艳的臀瓣露出来,与别处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漂亮的两团红肉上有几处更深颜色的红点,交错着几道楞痕,怪可怜的。 “你还有什么秘密,现在就可以说了,”郁贺兰用竹鞭在陈肆臀上轻轻磨蹭着,宽宏大量道,“说得多了,我可以考虑打轻点。” 陈肆被那根竹子蹭得发怵,她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两手抓紧了床单:“可是……我没有别的秘密了。” 一阵破风声,郁贺兰故意多使了几分力,竹鞭砸在臀峰上,臀肉陷下后迅速弹起,翻起一层浪。她意料之中地听到陈肆带着哭腔的叫声,紧接着说道:“不准躲,用手碰翻倍。” 陈肆痛得弹到一边的身子挪回去,她的手停在臀边,想揉又不敢揉,五指张开再握起,直到这一鞭的疼痛消化完。郁贺兰不急着打,陈肆缩回手后,她继续问:“现在有没有了?” 陈肆急得直抖,胡乱说道:“我不知道,我,我嘴里能藏三个刀片算吗?” “算,还有呢?” “你别,别打,我想想……啊!” “想什么?想什么能和我说,什么不能和我说?”郁贺兰用同样的力气打下去,陈肆这次没躲,整张脸埋在蜷起的胳膊里,身体不自主地往下藏,臀部陷进枕头。 “撅好了,你还能钻床里面去吗,”郁贺兰在陈肆左右臀瓣上各抽了一下,陈肆呜呜地缓了半天才把屁股抬高,她把竹鞭戳到陈肆两腿之间,在腿内侧敲了敲,“别绷着,腿分开。” 陈肆抬起头露出半张脸,胸口一起一伏,边哭边喘:“你骗我,你说会轻点……” “再说一个,就轻点。” “我,我……”陈肆想了半天,支支吾吾地说,“我不爱吃你准备的那些饭。” “这不是秘密,是欠揍,”郁贺兰把睡衣的袖子捋上去,她坐到床边捞过陈肆的腰,一连往那两瓣圆臀上抽了十来下,“不爱吃饭,爱吃竹棍子是不是?” 郁贺兰一点没放水,一鞭还没疼完,下一鞭的疼痛立马迭上来。陈肆的腰被郁贺兰环住,下半身隔在对方的臂膀之外,臀部掌握在对方手里,一道一道火辣辣地疼,她推着郁贺兰的胳膊往前挣扎,丝毫没推动,推到没力气后,她只能趴在床上不住地哭。 郁贺兰手里的竹鞭停下时,陈肆还在哭,她一手握住发烫的臀瓣,捏着说:“你还要哭到什么时候,还剩四十下,你不再说点什么,我就照这样接着打了?” “不要捏……我说,我说,”陈肆吸吸鼻子,她急喘了两口气,擦着眼泪说,“我,我……” 陈肆不知道该说哪一样,犹豫之间,竹鞭重重地砸在她臀腿上,郁贺兰没耐心的声音响起:“你到底说不说?” 陈肆刚擦干净脸,眼眶里又给打出了泪,郁贺兰提醒她:“你具体说说,今天上午你都做什么了。” 陈肆想拖延挨打的时间,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把自己的行程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除了陈玥的事。 “就这些了,我没什么瞒你的事了。” 郁贺兰将信将疑,声音严肃起来:“你想清楚,要是以后再让我发现什么——” 陈肆直冒冷汗,她想起一件事,就算她不说,夏思贤也有可能告诉郁贺兰。郁贺兰这时没有用力箍着陈肆的腰,陈肆从她臂弯里钻出来,坐到她身上说:“还有最后一件事,你听了不要生气。” “你先说。”郁贺兰下意识地握住陈肆的腰,她皱着眉头,陈肆都这样说了,那必然不是好事。 “我的……记性特别好。”陈肆顺势抓住郁贺兰的手腕,似乎这样就能防止郁贺兰突然把她按下去揍。 郁贺兰看她一眼,没太在意:“你的记性还好呢?” 陈肆把郁贺兰的另一只手腕也抓住,她把对方的两只手拷在一起,给足自己安全感后才说:“我是说,之前我说不记得的事,都是骗你的……也就是说……” 陈肆吸了一口气,开始背郁贺兰今天刚看过的财务报表,郁贺兰越听越耳熟,她的眼睛慢慢睁大,轻松挣脱后反手把陈肆的两只手抓住,一口火气差点憋不住:“你一直耍我。” 陈肆试图活动手腕,纹丝不动,她哭丧着脸说:“你还一直打我呢,我现在,屁股硌在你腿上好疼。” “不是你自己坐上来的吗?”郁贺兰气得脸泛粉色,但这时候不想和陈肆计较,她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平复心情后说,“你说完了是不是?该我说了。” 郁贺兰扣紧陈肆的腕骨,郑重其事地说:“从今天开始,你想查的事我找人查,你想救的人我雇人去救,郁长岭的事也不需要你操心。” “什么意思?” 陈肆的瞳孔放大,手上不再挣扎,她望着郁贺兰认真的表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意思是,你现在没有任何理由去做任何危险的事,”郁贺兰放开陈肆的手,她捏住陈肆的耳垂,轻轻晃了晃,“听明白没有?” 得是多愚蠢,多天真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 陈肆呆愣着被拽得摇了摇身子,她完全不能理解,缓过神后扶住郁贺兰的肩膀问:“等等,那我对你来说还有什么用处……” “你还需要有什么用处吗?”郁贺兰反而不理解陈肆,她明明讲得很清楚,陈肆居然还会问出这样的话,她补充道,“你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过完你的后半生。” “可是——” “没有可是,我在通知你。”郁贺兰截断她的话,不容置疑道。 “郁贺兰,你十足是个……”陈肆垂下脑袋磨了磨牙,抬眼看向郁贺兰一双潋着光的明眸,忍不住去捏那张漂亮的脸蛋,“强盗。” 陈肆搂着郁贺兰的肩膀往前靠,她想亲上去,被郁贺兰一手捂住了嘴巴:“别凑过来,先趴我腿上。” 陈肆皱起脸,言语带出的热气打在郁贺兰手心里:“疼。” “听话。” 陈肆被这带点温柔的语调蛊惑住了,她刚趴下去,身后的两条腿就被郁贺兰的腿压住,霎时间有种不祥的预感,下一秒她的两只手和尾巴都被郁贺兰抓在一起按在腰上。竹鞭挥起,嗖啪的一声,力道一点没轻,被打到的皮肉像是要被那根竹子刮下来。 陈肆给打懵了,再想挣扎已经来不及,她无助地蹬着腿,先是求郁贺兰轻点,最后变成了控诉:“你骗我,你说会轻点,啊,你说话不算数……” 郁贺兰听她哭叫,顿感心情畅快。 “谁让你先骗我的,你说的话有几句是算数的?”郁贺兰不自觉地扬起嘴角,一道接一道的深红色痕迹印在陈肆屁股上,透出点点血痧,有些地方泛着黑红, 她按着扭动的陈肆,边打边说,“还乱动,你又动不了。” 郁贺兰在两团屁股上浅色的边边角角处结结实实打了最后几十下,足够陈肆疼好几天了。她听着陈肆小声的呜咽,揉着鲜艳的臀肉欣赏了好一会儿:“好了,这颜色看起来至少能听话一个月左右。” 陈肆哭够了,郁贺兰还没放开自己,听声音对方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一直保持这个姿势让陈肆觉得危险,低声求道:“郁贺兰,你快让我起来。” “你别急,我又学会一件事,”郁贺兰找到事先准备的筋膜枪,她打开开关发出嗡嗡的声音,抵在陈肆一边的臀肉上,“先把这里面的硬块打散。” 屁股上突然传来持续不断的阵阵钝痛,陈肆疯狂挣扎起来,换来的是手腕被更紧的捏住,郁贺兰哄着她说:“别动,等会儿又是软软弹弹的好屁股了。” “一点也不好,好疼!你放开我,放开我,呜呜……” “小点声音,等会儿嗓子该疼了。”郁贺兰听习惯了,她倒是不觉得吵,就怕陈肆把嗓子叫坏了,可她手上一点没停,筋膜枪挪到另一边的臀肉上接着按。 陈肆知道郁贺兰不会放开自己,她不再大声喊,但持续刺激的痛感让她嘴里止不住地溢出嗷嗷声,筋膜枪在整个屁股上打转,后穴里的肛塞随之震动,私处也难免被震到,她腿间的穴口又吐出液体,挣扎时黏稠的银丝甩到了郁贺兰腿上。 郁贺兰放下筋膜枪,用纸巾给陈肆的私处清理干净,满意地捏捏两团屁股肉说:“都没了,等于没打。” “胡说八道……” 听见陈肆小声嘀咕,郁贺兰轻笑一声,她放开陈肆再把人拽起来,看到陈肆满脸泪闭着一张嘴半天不说话,她故意问道:“奇怪,小财怎么不亲我了?” 陈肆委屈地抿起嘴,她疼得难受,哪还有心情亲来亲去的。她搂住郁贺兰的脖子,用唇瓣轻轻亲了亲郁贺兰的脸颊。 陈肆追求个清闲自在,和郁贺兰想的不一样,她不在乎给傅姝或是给自己复仇,她所做的一切事,只是想排除潜在的危险。虽然挨了一顿揍,陈肆觉得身体里似乎散去了一股浊气,难得没做噩梦,睡得格外香。 如果一直跟着郁贺兰,那潜在危险就约等于没有,但是…… “别睡了。”郁贺兰从下往上掀开被子,陈肆还趴在床上睡,光裸的下半身露出来。她抬起巴掌,啪的一声打在两团红红的臀肉上。 陈肆猝然疼醒,冬日夜长,太阳还没出来。她眨着惺忪的眸子看了看郁贺兰,茫然地问:“怎么了?” “为了让你每天都考虑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早上起来先打二十下,不过分吧?”郁贺兰用哄人的语气说话,她拍了拍陈肆的脸让人清醒过来,“听到没,起床挨打了。” 郁贺兰何尝不是一种潜在危险!陈肆抓过被子藏进去,闷闷的声音传出来:“不要,昨天刚打过。” “昨天吃过饭今天就不吃了吗?” 好俗气的一句话,陈肆掀开一点被子把脑袋露出来说:“我今天也可以不吃饭。” 郁贺兰揪起她的脸:“说这种话就该打,赶紧出来。” “……我是开玩笑的,你当我没说,”陈肆抓着郁贺兰的手腕从被子里出来,另一只手搂住郁贺兰的腰,靠在人耳边嘀咕,“我也当你没说,好不好。” 郁贺兰仍然捏着陈肆的脸,左右晃了晃:“瞧把你聪明的,三十。” 陈肆认命地放开郁贺兰,翻过身子趴在床上。郁贺兰伸出手从陈肆的腰线一直摸到翘起的臀部,陈肆哪儿哪儿都瘦,就屁股上有肉又圆润,天生挨打的料。 “腿怎么这么长。”郁贺兰挪着身子跨坐在陈肆的膝盖窝处,她捏了捏陈肆的大腿根,昨天穿陈肆的裤子,裤腿长出一小截,她还以为是她的腿有问题。 陈肆本来紧张地等着挨揍,一闲聊又放松下来:“所以我都买不到裤子穿……” “怪不得。”郁贺兰喃喃自语,陈肆在来到自己家之前一般是穿长裙,为了压住阴冷的面相,总是化着风尘艳丽的妆。她抬手往陈肆屁股上打了一下:“冬晴怎么就买得到?你自己懒得挑。” “好疼。”陈肆抱紧枕头,怎么买不到裤子也要挨揍。 “这就疼了,”郁贺兰加重力气,打得两团肉颤起来,连着打了几下,“那这样呢?” 陈肆嗷了几声,伤痕累累的屁股连巴掌都受不住了:“腿被打断了。” “净胡扯,”郁贺兰让陈肆缓了缓,揉着被打烫的地方说,“我这么忙还要抽时间教育你,你应该说谢谢。” “……谢谢你打得我躺不了还坐不下去。” 郁贺兰揉着臀肉的手抬起来拍下去:“会不会好好说话?” 不轻不重地打完三十下,郁贺兰把陈肆翻过来,掰着她的脸端详。确实长得一脸坏相,但两只眼睛湿漉漉的,哪有什么凶煞气,只是清冷了点,带着一股可怜劲儿。 直到两人下楼时,林青橘蹦出来喊了一声:“姐姐。” 郁贺兰下意识地转头看陈肆,刚才还委屈巴巴的女人瞬息间恢复常态,秒变成一副阴狠沉稳的模样,眉宇间像是有一团黑气。陈肆轻搭着楼梯栏杆向下俯视,甚至故意压低声音:“怎么了。” 好在林青橘不觉得陈肆可怕,开心地挥着手:“我做了早饭,姐姐,快来尝尝。” “你还会做饭呢?”陈肆轻勾起嘴角,一双眸子弯起来,语调轻摇,好好的一句询问的话,愣是让她说出一股嘲讽味。 郁贺兰没忍住踢了一下陈肆的小腿。 陈肆的脸色刹那间柔和起来,她蹭到郁贺兰身边,整个人挂在郁贺兰身上哼哼唧唧地叫唤:“腿被你踢断了,我瘸了。” 好,打回原形了。 “你当你的腿是饼干,哪儿有那么脆,”郁贺兰这下满意了,任由陈肆把全身的重量都挂在自己身上,跟着又解释说,“阿姨得了流感,我们家只有你妹妹能做饭了。” 林青橘看着她们下来,礼貌性地向郁贺兰打招呼:“兰姐姐。” “瞎叫什么,我是柯南吗,”陈肆不爱听了,她还在郁贺兰身上挂着,捏着郁贺兰的脸展示给林青橘看,“这个叫嫂子。” “啊?”林青橘一下给整不会了,“姐,你不是说……” 陈肆警觉地竖起耳朵,她立马从郁贺兰身上下来,窜过去捂住林青橘的嘴:“嘘——!” 郁贺兰觉得异常,她走过来捏住陈肆的腕骨,稍稍用力就让陈肆痛得松开捂着人嘴的手,转头板起脸问林青橘:“她说什么了?” 林青橘聪没被郁贺兰凶过,郁贺兰一眼瞪过来给她吓坏了:“我,我姐说她跟你不是一伙的。” “你是不是我亲妹妹……”陈肆揉揉手腕,赶紧凑到郁贺兰面前给自己辩解道,“她不懂事,她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是,咱们俩爱吃的不是同一种伙食。” 林青橘躲在陈肆后面,略抱歉地抓住陈肆的衣角,声音越来越小:“对对对,我姐说的是伙食。” 郁贺兰看着陈肆满脸讨好,她微微皱起眉头把陈肆推开:“我们两个吃过了,你自己去吃饭。” 没有热暴力,也没有训斥,这让陈肆很难判断郁贺兰到底生没生气。 “你不生气我就去吃饭,”陈肆再次靠上去,抱着郁贺兰不松手,像鹦鹉一样叽叽喳喳地叫,“你亲我一下也行,兰兰,兰兰,兰兰……” “闭嘴。” 郁贺兰伸手捂住陈肆整张脸,然后垂眸看了一眼林青橘。 “姐我去看书了。”林青橘松开陈肆的衣角迅速离开,她虽然不知道郁贺兰和陈肆会腻在一起做什么,但根据她的日常观察,郁贺兰会采取一些能让自己的姐姐听话的措施,而且还能让两个人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好,多好啊,多多益善。 林青橘一走,郁贺兰的手向下拽住陈肆的领子,火气立马上来了:“你还敢不吃饭?刚才打太轻了,明天换藤条。” “我哪里说不吃饭了,我只是让你不要生气。橘子整天傻里傻气的,她说不清楚,你听我说好不好。”陈肆把两只手搭在郁贺兰的胳膊上,她的长相摆在那儿,永远做不出纯良无害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欠揍。 郁贺兰忍着没动手:“你说,什么叫我和你不是一伙的?” “我们当然是一伙的,我是你的一条狗,你看我学狗叫给你听,”陈肆弯起眉眼,轻启唇齿一字一句道,“什么叫我和你不是一伙的?” 郁贺兰琢磨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陈肆在骂自己。这种感觉熟悉极了,在陈肆跟着陈子桦装恶毒女人的时候,也是这样每天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一脸欠样地拐弯抹角骂人。 郁贺兰小小地气了半秒就释然了,陈肆只跟林青橘和自己嘴碎,其他人包括手机上姓许的那女人,陈肆都不爱搭理。 “别跟我嘴欠,你不想直说我也不逼你,反正我根本不需要你的意见,”郁贺兰哼了一声,两只手捏住陈肆的脸蛋扯了扯,“百年之后我会安排人把我们的骨灰拌一拌,放一个骨灰盒里,看看你的灰还能不能从盒子缝里钻出去。” 陈肆稍稍动容,心跳似乎顿了一下。 “你好浪漫啊,”陈肆没有怔住太久,她靠上前抱住郁贺兰,扬起嘴角说,“说得我现在就想去死……” “你再给我瞎说一个?” 郁贺兰这回忍不住了,拎着陈肆拽到餐桌前,按下去后用随手拿的锅铲揍了一顿。她没再像早晨那样手软,正儿八经把两团屁股热了一遍,打完之后把椅子上的软垫也撤了。 “我夸你,你还打我,你怎么这样。”陈肆边哭边吃饭,臀肉硌在硬邦邦的椅子上,屁股疼,嘴里的饭也不好吃。林青橘打小就做饭,但手艺一般,相比之下还是郁贺兰找人做的饭香。 “再哭,你说你是不是找打?”郁贺兰觉得自己有点高估陈肆了,狠揍一顿顶多能让这人乖半天。 陈肆闭上嘴,然后拿着光洁干净的盘子往郁贺兰身边凑,又委屈又讨好地说:“太难吃了,根本吃不下去。但我太听话了,所以都吃光了。” “行,真乖,”郁贺兰不想跟她计较了,“你老实一会儿比什么都强。” “噢。” 郁贺兰会严格地按照休息日给自己放假,今天是周末,往常陈肆会吃过早饭后马上去睡回笼觉,但一早上的折腾让她彻底醒了,一点儿不困。 陈肆坐在郁贺兰身旁用手机打听现在的情况,如她所料,陈家立马推了负责人和会计出来挡刀。夏思贤比她想象的会煽风点火,岐黄的口碑马上在网上被一群人吹起来了,这不得给夏思贤高兴坏了。 夏思贤是高兴了,怎么偏偏她一直挨揍。陈肆心里不爽,她决定犯个贱,给夏思贤发消息说:开心吗?别开心了,我决定和郁贺兰过一辈子。 夏思贤:? 陈肆马上把夏思贤删了,夏思贤姥姥疼妈妈爱的,多一个郁贺兰不多,少一个郁贺兰不少,她就不一样了,没有郁贺兰她就活不成了。即便她和郁贺兰仍有些隔阂,但暂时还是能共处的,又不用干活又有饭吃,多是一件美事。 “看什么这么开心。” “看这些商战,一群猴子抢香蕉。”陈肆不屑地笑笑,不像她,直接傍上了饲养员。 郁贺兰靠过来倚到陈肆肩膀上,还没看清陈肆的手机屏幕上是什么,夏思贤的电话随之打来,陈肆随手一划挂断了电话。 郁贺兰看清了是夏思贤的电话,但她更想问:“你的手机怎么不响,坏了?” 陈肆实话实说:“我一听到手机铃声就喘不上来气。” 郁贺兰几乎和陈肆寸步不离,她从没给陈肆打过电话,因此问题一定出在陈肆以前的工作上。 “你太累了,”郁贺兰伸手把陈肆手机里的静音关掉,“没事,我在这儿,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我不累,我就是不爱听。”陈肆再次把声音关掉。 夏思贤的电话又打过来,郁贺兰干脆把陈肆的手机夺过来,关机后扔到一边:“你为什么就不能依赖我?” 陈肆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郁贺兰,我一直很依赖你,从很久以前我就依赖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陈肆握住郁贺兰的手,难得把自己的心情和盘托出,“我在陈玄那儿压力太大了,只有找你茬的时候能解压,那么多年我都形成习惯了,一天一秒钟看不到你我就焦虑。” “你……”郁贺兰说不出来是好气还是好笑,难怪她以前走到哪儿都能让这坏蛋逮住,然后被阴阳怪气地骂一顿。 “你就是这么依赖我的?简直坏透了,”郁贺兰本来想批评陈肆两句,最后屈指弹了下陈肆的额头,“这话昨天怎么不说,不是让你把瞒着我的事都说清楚吗?” “昨天我怎么说,”陈肆捂着脑门,“难道我要说,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 郁贺兰连忙起身坐在陈肆腿上,警告道:“你最好能说出来我爱听的话。” 陈肆的嘴已经刹不住车了,话哪儿有说一半的道理:“泄欲工具。” “你真行。” 郁贺兰气得都有点无奈了,她掐着陈肆的脖子亲上去,狠狠地啃那张嘴。陈肆磕得嘴疼,她挣扎着推郁贺兰,怎么推也推不动:“唔唔……” 这回可算安静了。 32 没过几天,冬晴送来了陈肆先前捡的猫,幼猫健康可爱,像个金色毛茸茸的小圆球。陈肆整天闲得没事做,总算有个东西能陪她玩。 即使陪郁贺兰工作,陈肆也带着猫,办公室里多了些猫砂猫粮,摆满了猫玩具。陈肆拿着逗猫棒玩了会儿,忽然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是让郁贺兰的注意力转移到猫身上。 “虎子,快去找她玩。”陈肆把猫放在地上往郁贺兰的方向推了推。虎子喵地应了一声冲出去,撞到郁贺兰腿上,开始用郁贺兰的裤腿磨爪子,发出嘶啦嘶啦的声音。 如果弄出噪音的人是陈肆,郁贺兰肯定就上手揍了,她不想跟小猫咪计较,抓住虎子的作案的两只前爪,把猫拽到桌子上放着,顺了顺毛说:“过几天除夕回家,你也要带着它吗。” 陈肆抬起头来:“回什么家?” “过年我要回老宅,你也得和我一起。” 陈肆从沙发上滚下来哐得摔到地上,她摔得也不疼,继续在地上慢慢打滚,一直滚到郁贺兰的脚边。 “起来,”郁贺兰锁起眉头,“怪不得你原先的住的地方什么家具都没有,妨碍你在地上滚了是不是。” “可是,我怎么去你家……”陈肆坐起来,下巴放在郁贺兰的膝盖上,幽幽道,“到时候你家里人问我是做什么的,我就说我整天就是玩,没什么正事,全靠你们闺女花钱养我。” “又怎么样?” 陈肆被郁贺兰理直气壮的语气逗笑了,这时虎子从桌面上跳到陈肆怀里,她抱起虎子,捏着小猫咪的耳朵说:“宝宝你是一个黄金小面包。” 郁贺兰敲敲陈肆的脑袋:“先回我的话,猫放哪儿。” “让橘子在家陪猫,她不能去你家,”陈肆即刻回答道,又解释说,“她情绪不稳定,见不得健全的家庭环境。” “你有点保护过度了,”郁贺兰不支持陈肆的想法,但她理解陈肆的意思,“听你的,你先起来,别在地上蹭。” 陈肆把怀里的猫放下,从地上爬起来后,面对着郁贺兰坐在办公桌上:“我坐这儿总行吧。” “你挡住我了。”郁贺兰按住陈肆的膝盖。 陈肆亲眼看着郁贺兰看着一堆资料愁了半天,她反而将身后办公桌挡得更严实,好心道:“你在忙什么,我可以帮你。” “小事,有个部门的经理被挖走了。” “经理的工作我也能做。”陈肆翘起一条腿,自信地说。 “别翘腿,”郁贺兰把陈肆翘起的腿推下去,随后往后靠在座椅里,她抬眼仰视着意气洋洋的陈肆,让这人整天逗猫,的确是明珠蒙尘,“好,你说说你有什么优势。” “首先,我不会被人挖走。” “还有呢?” “叁天之内我把挖你人的公司……”陈肆故意露出一副歹毒的表情,抬起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咔咔咔。” “你少使你那些邪门手段,给我下来。”郁贺兰站起来扯住陈肆的领子,一用力就把人拽了下来。 “我怎么了,我什么手段?” 郁贺兰哼了一声:“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 “别的我都认了,那嫖,也是你嫖我,”陈肆扯开自己的领子,白皙的皮肤上倒处是青紫的牙印,“你看看你给我咬的,你也有一份。” “你……算了,你坐这儿,”郁贺兰忍着不打人,她按着陈肆的肩膀让这人坐在办公椅上,把所有资料都铺开说,“帮我挑个人顶上,慢慢看,不着急。” 陈肆只是嘴上说说,她一接触工作,立马有点难受了:“突然觉得嘴里没味。” 郁贺兰站在一旁,拿起刚买的新鲜橘子说:“我给你剥橘子吃。” 陈肆不爱吃水果,她转过去头看,郁贺兰连橘子瓣上的白筋都剥得一干二净,这要是不吃太不给面子了。看郁贺兰剥得差不多了,陈肆伸手去拿,郁贺兰把她的手拍开:“没剥完呢。” 郁贺兰着力于将每一瓣橘子都弄干净,陈肆都有点无语了:“我这辈子还能吃上吗?” “马上好了。” 郁贺兰把剥干净的橘子递给陈肆,陈肆拿过来后一口咬下去,一连好几瓣橘子都被咬去一半。 郁贺兰骤然产生一股不适感,嘀咕道:“你就不会掰开,一瓣一瓣吃?” “啊?怎么了?”陈肆没听清,她又咬了一口,清香的甜味充满口腔,整个橘子被咬得稀巴烂。 郁贺兰的牙根发痒,她决定不忍了:“趴桌子上。” “啊?为什么……”陈肆这回听清了,她满脸不解地咽下最后一口橘子,缓缓地站起来,上半身趴在桌子上,连象征性的反抗都没有。 郁贺兰立刻没什么火气了,隔着裤子捏捏陈肆的臀瓣说:“我们招财怎么这么乖了?” 废话,每天早上就像某些游戏福利一样,登陆就送二十连抽,反抗就换藤条数据线亚克力棒翻倍抽,她能不听话吗。 郁贺兰扯着陈肆的裤腰将裤子连同底裤一块扒了下来,两团屁股上还有刚打过的痕迹,叁十道新鲜肿起的楞子昭示着这人今早上曾经剧烈地和自己地抗争过。 “差点忘了,难怪这么乖,”郁贺兰用手指摩挲着臀肉上的一道道楞,挥起手连续拍在软弹的屁股上,“还真是不打不听话。” “啊!我,我听话的,你轻点。” 郁贺兰反而加了力气,巴掌啪啪啪落下,很快打出来清晰的红色指印。 “会不会把橘子剥开,一瓣一瓣吃?” “会了会了!你跟我说不就行了,啊……” “我说你会听?你哪次不挨揍能听话?” “我听的,我都听。”陈肆抿起嘴,郁贺兰说得没错,但她也不是故意的,谁让郁贺兰总是这么不讲道理,再者说,谁能轻易改变叁十年的习惯。 郁贺兰丝毫不认为自己蛮不讲理,她没有太生气,因此用巴掌打着打着心态就变了。陈肆圆翘的这两团肉让人爱不释手,打下去后会弹上来微颤两下,郁贺兰玩了半天,上手又捏又揉,没来由地蹦出一句:“草莓果冻。” 陈肆被摸得受不了了:“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只是看我屁股软……” 郁贺兰重重落下一巴掌:“别胡说,穿上裤子。” 陈肆挨完揍又想吃橘子了,但她可不敢让郁贺兰剥了,只好自己拿过橘子剥起来。 陈肆剥得满意,但在郁贺兰眼里简直乱七八糟不干不净。 “你不准剥了,拿过来。” 郁贺兰夺过橘子,继续清理上面的白筋,把橘子一瓣一瓣掰开后再喂给陈肆:“接着选,我喂给你吃。” 陈肆看向办公桌,专注地研究起来,总算有些年长者的稳重。她帮郁贺兰挑了新经理后,看了看别的文件,还有一堆待审批的报告。 “你坐过来,我教你怎么看。” 陈肆鲜少态度如此端正,郁贺兰拿着几个橘子坐到陈肆怀里,一边剥一边听陈肆讲话。陈肆做事高效的一部分原因是来自于她一目十行的信息处理能力,但她不会因为自己看得快就急躁,反而放慢速度耐心等着郁贺兰看完,讲完后还不忘问:“我有让你不明白的地方吗?” 陈肆讲的话思路清晰,郁贺兰也听得明白,只是听得郁闷:“以前问你件事都支支吾吾的,原来你能把话说清楚。” 陈肆搂紧了郁贺兰的腰,小声嘟囔:“你不会因为这个打我吧?” 那倒不会,陈肆是个好老师,郁贺兰唯一不满意的只有陈肆讲话时的神态和语气。 “你好好的,别总是端着一副狠样子故意压声音,什么坏习惯,”郁贺兰仰躺在陈肆身上,抬手把橘子喂给她,“自从你在医院被人偷拍之后,风评一直不好,家里人一直让我带你回家,我都搪塞过去了……至少在过年之前你得给我改过来。” “改什么呀?”陈肆发出疑问,随即冷起脸变了语气,“你是说像这样?”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表姐!” 谭若白刚大学放假回家就被奶奶和姑姑催着去打探表姐究竟和什么人结婚了,她推了好些日子,推无可推了才无可奈何地来了南江。来之前她都觉得没必要,表姐多么矜傲娇横一个人,还能像网上说的那样,被家暴被精神控制吗? 她刚叫完表姐,正和一位面相凶冷的女人对上视线,那人坐在办公椅上,而表姐居然靠在她怀里剥橘子,再一瓣一瓣喂给她。 谭若白心里一沉,她表姐肯定被家暴被精神控制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郁贺兰皱起眉,整个公司居然没人拦着谭若白进来,下次她要把办公室门锁上。 “冬晴姐把我放进来的,”谭若白边说边往里走,眼睛一直在两人身上看来看去,最终停在陈肆身上,“这是不是表嫂,表嫂好!” 陈肆第一次被人这样称呼,随即怀里一空,郁贺兰从她身上起来,随后盯着自己说:“这是我表妹,谭若白。” 陈肆知道郁贺兰的意思是不让她冷着脸压声音,她尽量笑得温和看向谭若白:“你好,我姓陈。” 郁贺兰怎么瞧怎么不对劲,陈肆笑起来更像坏女人了,她想让陈肆少说话,赶紧把手里的橘子喂到对方嘴里。 陈肆微微皱眉:“酸。” 谭若白肃然起敬,她还没见过谁能制服表姐,一个字就能让表姐吃掉酸的橘子,而且立刻换了个橘子剥。她围上去,还没靠近陈肆就被郁贺兰拦住:“你自己一个人来的?” “当然,半年不见你了,再说,我想看看表嫂长什么样。” 郁贺兰猜得到谭若白多半是外婆和妈妈派来的,也好,只需要让陈肆给表妹留一个好印象,过年时家里人也不会对陈肆有太大敌意。 闲聊两句后,谭若白开始琢磨怎么和陈肆独处,她故意对郁贺兰说:“我对南江不熟,你带我出去玩玩嘛。” “你怪会挑时间来,我没空。” 谭若白当然知道郁贺兰没空,她兴冲冲地看向陈肆。 “表嫂一定有空吧?” 陈肆好久没坐在办公椅上工作了,她仰在办公椅里,习惯性地抬起两条长腿搭在桌子上,她轻笑一声,扶着下巴问郁贺兰:“我有空吗?” 谭若白更崇拜了,竟然能把鞋踩在洁癖严重的表姐的办公桌上! 她不知道陈肆踩这一脚,要用多少草莓果冻来换。 郁贺兰思考着陈肆带谭若白出门的可行性,谭若白稍微和陈肆接触一下就会明白陈肆并不是穷凶极恶的坏人,但陈肆一出门……还不知道会做什么邪门事。 “那你陪她去吧。”郁贺兰作出决定,陈肆有时候还是靠谱的,她带着小孩,应该会有分寸。 陈肆激动坏了,搭在桌上的腿一动。 “咣当!”电脑显示器被踹翻了。 陈肆的心率飙升,整个人僵在椅子上不敢乱动,完了,她是不是犯死罪了? 郁贺兰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尽力保持冷静,当着自己家里人的面,她更得给陈肆面子。她平淡地把东西扶起来,随后附在陈肆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只要你能在她面前表现好点,不打你。” 在谭若白眼里,就是陈肆一脚踹倒了显示器,还跟大爷似的等着郁贺兰收拾,完事郁贺兰还要亲她一口,太不可思议了。想当年自己不小心把表姐的一支笔挪了地方,都得被逮着骂半天。 但陈肆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还得深入观察。 “你们早点回来,”郁贺兰拿出车钥匙,她捏着陈肆的肩膀,专门放慢语速提醒道,“慢点开车。” “好。” 陈肆欣然答应,她同样有主意,她一出去,虎子就只能缠着郁贺兰撒娇了,正好让郁贺兰和猫多建立感情,少管她的闲事。 坐上驾驶位,一摸方向盘,陈肆整个人都精神了。她一出门,嘴角就没下去过,车窗大开任冷风往里灌,自由的空气扑面而来,一点儿郁贺兰的味道都没有,她爱怎么剥橘子就怎么剥,爱怎么说话就怎么说。 谭若白坐在后车座,鼻涕哗哗往外流:“表嫂,有点冷。” “会冷吗,今天还蛮凉快的。”陈肆关上车窗,要说南江哪里好玩,她只觉得钓鱼和飙车好玩,但这几天刚下了大雪,湖水上冻,路面结冰,钓鱼会挨冻,飙车会打滑。 想了想,陈肆还是询问道:“看看你想去哪儿?前面左拐看河,直走看山,右拐看街,我的建议是……” 谭若白没等她说完,一个直球打过去:“表嫂,网上说你出轨家暴,是真的吗?” 其实谭若白不太相信出轨这一项,表姐心高气傲的,陈肆如果真出轨,表姐不可能还跟她在一起……但不排除意外情况,万一表姐爱惨了她呢? “根本没那回事儿。”陈肆被风吹得头疼,一听谭若白的话更头疼了,她连蚊子都没打过,还家暴呢? 自从她删了夏思贤以后,网上的谣言越来越离谱,出轨变家暴,家暴之后还精神控制……大体而言就是,在家族里没有话语权的郁大小姐因为缺爱,被姓陈的老女人骗钱骗心,但甘之如饴。 就因为她长得不像好人,还真有不少人信了。但凡动脑子想想,郁贺兰要是没有话语权,还能自作主张硬拉着她结婚吗? “我就知道是假的,”谭若白半信半疑,附和完后继续说道,“其实,我妈快过生日了,我想在南江给她挑个礼物。表嫂,我们去逛街吧?” “……好吧。”陈肆有点泄气,逛街是最没劲的事,又累又痛苦。 但谭若白的目的并不在于逛街,到商业街逛了还没两步远,她随意挑了家小作坊,对着一条五万的项链装作窘迫地看向陈肆:“表嫂,我身上钱不够,可以借我点儿吗?” “可以,需要多少。”陈肆的脸快笑僵了,她才不信这小孩没钱,也不知道谭若白在她面前装什么装,这不是小装见大装吗。 陈肆看了看自己个位数的余额,她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除了林青橘那次,她从没找郁贺兰要过什么钱。她正要找郁贺兰,谭若白开口道:“你应该不会用我姐的钱吧?表姐肯定不要我还钱,这样就变成她买的生日礼物了……” 在这儿等着她呢。陈肆的眼皮直跳,这根本不是买礼物的问题,谭若白是想看她是不是吃软饭的——她可不就是吃软饭的吗? 要是往常,陈肆就认了,她不缺这点面子,但郁贺兰还让她好好表现。 没关系,她有的是馊主意。陈肆收起手机,正眼看向谭若白:“你身上有多少钱?” “只有两千。” “二十块钱就够了,”陈肆笑的幅度大了些,脸也不僵了,兴奋地说,“先和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南江市每一家赌场的位置,不管是大是小,陈肆门儿清。打麻将是她最不擅长的游戏,赌场里花样多得很,今天既能玩高兴,又可以给郁贺兰的表妹露两手看看。 陈肆载着谭若白一路飞驰到了一处偏僻的服装店。还以为陈肆会带自己去做什么大事,谭若白期望落空:“表嫂,你的意思是把我们的衣服卖了换钱吗?” “别急。”陈肆无视店员的招待,她带着谭若白径直往店家深处走,一直到了阴暗的后屋。她推开一处衣柜,光亮乍现,喧闹的声音骤然响起。 谭若白好奇地探头往里看,这儿竟有一间宽敞明亮的大房间,攒动的人群聚在不同的桌边上,传来叫喊押注的声音,她虽然没亲眼见过,也认得出这是家赌场。 谭郁两家的教育理念相差无几,邪门歪道绝不能走,况且十赌九输,谭若白立刻有了退缩的念头:“表嫂,我们要在这儿……?” 陈肆一进门就把向谭若白借来的二十块钱换成了两枚筹码,向上抛起又啪地一声握紧拳接住,笑吟吟道:“在这儿待一下午,我们就能买下那家首饰作坊了。” “我们,我们还是走吧……”谭若白脸色灰蒙蒙的,她紧贴着陈肆,冷汗直冒,“会不会突然冲进来许多警察把我们抓走。” 陈肆没听见似的走到一台赌桌旁边,她的耳朵动了动,待庄家摇完骰蛊后把两片筹码塞给谭若白,在对方耳边低语道:“押围骰……叁个五。” 押大小和点数的人多,围骰谁也不敢乱押,最多有人拿一两个小筹码碰碰运气。谭若白迅速把两枚烫手山芋押上去,输光了陈肆总该带她走了吧! 骰蛊一开,叁个五,大小通杀。 旁边的人啪地拍上谭若白的肩膀:“姐们儿运气好啊。” “不是,不是……”谭若白迅速弹开,几近哀求地拉着陈肆说,“表嫂,我们快走吧?” 说着,叁枚一千元的筹码推到谭若白面前,她瞪大了眼,居然一赔一百五。要是陈肆再赢一把围骰,就可以拿到四十五万。 “怎么啦,不买礼物了?”陈肆捡起那叁枚筹码,她一把牌都没摸过呢,怎么能说走就走。 旁边的庄家摇起骰蛊,新的一局开始了。谭若白怯怯道:“我们又不可能一直赢。” “为什么不能。”陈肆再次下注,她不押大小,只押点数。 骰蛊一开,更多的筹码推到两人面前,二十块钱的本金,不过几分钟就变成了四万二。谭若白诧异地看着那堆筹码,这可不符合她十赌九输的认知:“你怎么做到的?” “只有五十六种可能性,记住每一种的声音就好了,”陈肆拿起沉甸甸的筹码,抓过谭若白的手放在她手掌心里,故意吓唬她说,“这够我们拘留十来天了。” 谭若白的手一颤,筹码哗啦啦散落在地,陈肆给她带来了莫名的压迫感,她知道对方不缺钱了,连忙抓住陈肆的袖子说:“表嫂,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妈不过生日,我也不买礼物,我们快离开这儿……” “不行,我还没开始玩呢,”陈肆从容地蹲下身,把地上的筹码一枚一枚捡起来,“我的建议是,你最好陪我多玩会儿,回去以后也不要说我的坏话,不然——” 陈肆站起来,笑容称得上阴险,俯视着谭若白说:“不然我就报警,你陪我蹲几天局子,说实话你选什么我都不在乎,看你。” 谭若白有点着急了:“我又没玩!” “刚才你下注赢了一把围骰,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陈肆扒拉着手里的筹码,挑出几枚举到谭若白面前,“噢,押注的筹码也是用你的钱换的。” 陈肆说完后坐到玩牌九的桌子上,挥挥手示意谭若白别打扰她:“你不想待在这儿,也可以出去转转,等我玩够了再跟我一起回去,别乱跑。” 附近是荒郊野岭,谭若白人生地不熟,能去哪儿转转?她只好寸步不离地跟着陈肆,盯着陈肆手里越来越多的筹码发晕。 陈肆察觉到几个工作人员正盯着自己,这也正常,像这种小赌场,赢一两万都得派人在路上堵她们,小气得很。但规模大点的赌场几乎都是陈家字号,她哪儿敢去啊。 陈肆不想找麻烦:“先不玩了。” “我们要走了吗?”谭若白沉浸在惨谈的情绪中,听了陈肆的话骤然一喜。 “等我把这些筹码输光。” 谭若白以为陈肆会一把梭哈,但陈肆只是拿着那些筹码一把一把地慢慢输,她急,陈肆可不着急。 看着陈肆像散财童子似的把手里的筹码输给赌桌上的其他人,一分钱也没剩下,谭若白想起自己本来的目的是来打探陈肆各方面的条件。但事到如今也不重要了,显然钱无法当做衡量陈肆的标准,至于陈肆的品行方面……差到极致。 直到郁贺兰快下班时,陈肆才开着车带着谭若白回去。郁贺兰刚处理完手头的事情,陈肆先推门进来,整个人神采飞扬,比离开的时候更亢奋,而谭若白出门的时候兴致高昂,回来以后似乎变得焉不拉几,没精打采地跟在陈肆后面。 郁贺兰看了一眼陈肆,先问谭若白:“玩累了?” “玩爽了。” 陈肆替谭若白否认,她一下午没喝水渴得很,拿起水杯来却是空的:“唉,我去接水喝。” 谭若白再也不崇拜陈肆了,只觉得这女人可恶,可恨。陈肆拿着水杯出去后,谭若白一脸绝望看向郁贺兰:“表姐,陈肆是不是抓了你什么把柄?” 郁贺兰觉得这话问得奇怪:“陈肆怎么你了?” “她,她,”谭若白不敢说赌场的事,最后憋屈道,“她借了我二十块钱!” “就因为二十块钱?”郁贺兰怎么会信,“我去找陈肆问问。” 谭若白生怕蹲号子,她慌忙拦住郁贺兰,强挤出笑脸说:“别去,别去表姐,我,我就是觉得她太穷,二十块钱都没有,她配不上你啊——” 谭若白哪儿拦得住郁贺兰,她追着郁贺兰出了办公室,还没追两步远又怂兮兮地折回屋内,她可不敢再和陈肆对峙了。 陈肆刚喝完一杯温水,第二杯刚接满时,郁贺兰走到她身边道:“我渴了。” “我表现得可好了,”陈肆手里水杯递给郁贺兰,放软了语气说,“我不是故意弄倒你的东西……” “知道了,”郁贺兰接过杯子只抿了一口就放下,她牵起陈肆的手问,“出去玩什么了?这么开心。” 陈肆咬定了谭若白不敢乱说,那她就可以乱说了。 “我哪里开心,你都不知道她有多过分,”陈肆垮起脸,她轻轻捏着郁贺兰的手掌,委屈得像个受气包,“她说我出轨家暴,还嫌我穷,你还让我好好表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郁贺兰看来,陈肆可以受自己的气,但不能因为自己受别人欺负。她有些心软,抬手顺了顺陈肆的毛说:“她一个小孩你都糊弄不了,笨不笨?” 陈肆装得更委屈了,她上前抱住郁贺兰,几乎贴在对方脸上,嘴里小声嘟囔道:“我还比你大那么多,我糊弄得了你吗。” “等会儿我就把她送到车站,让她回家,”郁贺兰安抚地揉着陈肆的后脑勺,相比于专程来针对陈肆的谭若白,郁贺兰更偏向于陈肆,“还以为你够聪明,不会被欺负呢。” 陈肆在心里暗笑,她怎么可能被那种小丫头欺负。她向下撇着唇角,接着在郁贺兰面前装惨:“我要是聪明,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什么下场?” 郁贺兰敏锐地拧起眉头,陈肆在自己身边难道不比在陈玄手底下强。 “还,还好我不够聪明,不然怎么和你在一起,”陈肆察觉到不对劲,连忙改口,“兰兰,兰兰……好想你。” 郁贺兰已经出去了很久,谭若白心里直打鼓。她回想今天下午的事情,陈肆在赌钱的时候根本不在乎输赢,却总是在开盘时露着一脸诡异的笑观察其他人激烈的情绪波动……这不是心理变态是什么?表姐怎么玩得过这变态女人? 谭若白不放心,还是决定去看看。她往茶水间的方向走,远远地看到两个人抱着亲在一起,准确地说,是表姐逮着陈肆亲。 谭若白一头雾水,表姐不是来给自己讨公道的吗,怎么还搁这儿亲上了。 陈肆的唇瓣被啃得通红,她喘了两口气,挤在郁贺兰怀里问道:“我累了一下午,你是不是该奖励我点什么。” “你想要什么。”郁贺兰挑起眉毛,抬手掐了掐陈肆软嫩的脸。 陈肆凑到郁贺兰耳边,小声祈求道:“以后早上不要打我了,好不好。” “你觉得这就够弥补你之前犯的错了?”郁贺兰的手向下移,重重地拍了一下陈肆的臀。 陈肆轻叫了一声,两手本能地护住后面。她背起手装出一副乖样,又挤出两滴泪,眼里噙着水光望着郁贺兰:“求求你了,我以后都听话。” 谭若白嫌弃地皱起鼻子,那个背着手站在表姐面前还一脸委屈巴巴的玩意是什么啊?陈肆刚才跟自己在一起时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嚣张模样,现在跟小猫似的,简直判若两人。 还以为是挟天子的曹操,原来只是媚上的妲己。谭若白稍稍安下心来,能制住表姐的人固然值得崇拜,但陈肆这种人还是让表姐拿捏着吧。 “再演,你少装哭,我还不知道你?”郁贺兰捏住陈肆的下巴,眉头微微皱起,“你一直把我和林青橘都当小孩,我说的话你根本不会听。” 郁贺兰没办法和陈肆讲道理,她也讲不过陈肆,要是不拉过来揍一顿,陈肆怎么可能听她的话? “我哪有!”陈肆连忙反驳,她是把郁贺兰当小孩,但嘴上可不能这么说。于是她搂住郁贺兰的胳膊轻轻地晃,嘴里的词黏腻不清:“我是小孩,你是我亲妈好不好,别打我了妈妈,妈妈……” 陈肆的这些话通常是不可信的。郁贺兰明知道不能惯着陈肆,明知道她说这些话都是装的…… “行了,先放过你一个星期,”郁贺兰搂住陈肆的腰制止她乱晃乱扭,指肚轻轻蹭着陈肆的腰线说,“你要是这几天乖乖听话,以后早上就不打了。” “妈妈真好,好喜欢妈妈。”陈肆激动地去亲郁贺兰的脸,她缠了郁贺兰这么久,终于不用挨揍了。尽管这几天挨的揍只能算打打闹闹,可郁贺兰难免会一时兴起给她来几下狠的,她可受不住了。 “你也好意思叫,不怕被人听见,”郁贺兰由着她亲了一会儿,稍微把人推开说,“好了,正经点。” “你不是不让我正经吗。” 陈肆脸上的表情收敛起来,是郁贺兰最不爱看冷脸,一双漠然的眸子盯着自己,明明靠在一起,却好像远在天边。 “你故意的是不是?”郁贺兰掰起陈肆的脸,陈肆与赵纯最大的区别就是这双眼睛。她拥有与众不同的天赋,无论多么谦逊,潜意识里总是清高的,这双傲睨的眼睛与其说是天生的,不如说是内心的投射。 郁贺兰掏出手机,许婧文上次发来的照片被她设置成了壁纸,年轻稚嫩的陈肆哪怕端着架子也有几分可爱:“还是这时候好看,脸上还有奶膘。” 陈肆看了一眼,这时候她十八岁,郁贺兰也就刚小学毕业一两年,她都能把郁贺兰拽起来打。陈肆装出沮丧的模样,耷拉着脸按灭郁贺兰的手机屏幕:“妈妈不喜欢长大的小狗了。” “哪里不喜欢。”郁贺兰知道她在装模作样,但还是按着陈肆的脑袋哄了两句,又抱着她亲起来。 谭若白心情复杂地望着这俩黏在一起的女人,虽然听不清陈肆在瞎叫唤什么,但看得出来,表姐根本没问今天下午的事! 她无奈地回到办公室里,沙发底下跑出来一只幼猫对着她叫,又翻开肚皮给她看。谭若白的心情稍稍平复,抱起小猫玩了一会儿,毛茸茸软软的,还热乎乎的,让人不由得扬起嘴角。 陈肆推开门进来,她看了谭若白一眼,冷笑一声,抬高声音道:“虎子。” 谭若白怀里的猫泥鳅似的蹿出去,她手里一凉,目光追着猫看过去,黄色的毛球正在啃陈肆的裤脚。她咬了咬牙,可恶的坏女人,故意的! 郁贺兰跟在陈肆后面走进来,拿着车钥匙唤谭若白说:“走了,出去吃顿饭,然后送你回家。” “现在?”谭若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了一眼陈肆,又看向郁贺兰,“表姐,我刚来,你家我还没去过,你就让我走?” “家里没你住的地方。” “我住夏思贤那儿也行。” “不行。” “住下吧,天晚了,路又滑,”陈肆看郁贺兰赶人这么直接,似乎有违待客之道,她开口劝道,“妹妹难得来,我们招待一下。” 还是她的小财乖,郁贺兰略一思索,应道:“那好吧。” 谭若白快气昏了,表姐竟然这么听陈肆的话,到底凭什么?凭陈肆刚才在茶水间那一阵可怜巴巴的叫唤吗? “那也只能住小夏那儿,家里没地方。”郁贺兰补充道,顺便把夏思贤叫出来,正好一起吃晚饭。 夏思贤几天联系不上陈肆,今天见到她,也懒得讨个说法了。陈肆刚来的时候还在地上摇尾乞怜,现在都能上桌吃饭了,这还无所谓,为什么郁贺兰要挑好食物放在陈肆面前的盘子里?陈肆是没有手吗? 为了表现她们两家的关系更亲,夏思贤也给谭若白的盘子里放吃的,柔声道:“若若吃这个。” 陈肆羡慕地看着谭若白,难得出来吃顿饭,郁贺兰只给她挑些没滋没味的东西吃,别的菜她碰都不敢碰。还有夏思贤,这小姑娘坐在对面笑得倒是礼貌,一双眼却在阴恻恻地瞪自己,手里的筷子都快捏断了。 到底是郁贺兰的朋友,陈肆也不想和她反目成仇。她用金属的叉子敲了敲瓷盘,将夏思贤的目光引了过来,随后说:“夏思贤,别跟我置气了,送你个新年礼物。” 夏思贤确信陈肆手里有不少好东西,一听到这话,什么恩恩怨怨全被她抛在脑后,眼里难掩精光:“你能给我什么?” 谭若白嘴里的饭也不香了,她打心底感到悲哀,刚才还指望夏姐姐能向着自己,这下敢情好,陈肆又来收买夏思贤了。 “就是……兰兰,给她,”陈肆摸出自己的手机,她把夏思贤拉黑了,只能把文件发给郁贺兰,“你应该知道怎么用吧?” 她这几天整理了陈氏新制特效药的数据,这还是上次陈玥给她的。因为最近的风波,陈家医药那部分产业在整改,推迟了上市时间,正好给夏思贤拿去用用。 郁贺兰的指尖停顿在屏幕上,她沉下脸,下意识地抓住陈肆的手腕:“不行,这是你——” 毕竟还当着外人的面,郁贺兰顿了顿把话咽回去,别人不知道,但她清楚这可能是用多少人的命换来的……包括傅姝。 “好啦,没事,”陈肆弯起眉眼,反手与郁贺兰十指相扣,轻声安抚道,“给她吧,谁用不是用。” 被夏思贤拿去利用,比被仇人用来赚钱强。郁贺兰大致明白陈肆的意图,尽管觉得谁来用这些人血馒头都称不上顺理成章,她犹豫再叁,还是遵从了陈肆的意见。 夏思贤只听两人的对话就能感受到这份礼物的厚重,她大致扫了一眼,不禁产生浓烈的怀疑感。她试着从陈肆的表情上判断对方究竟是不是另有所图,可陈肆的目光全在郁贺兰身上,总不能是得恋爱脑了吧? 转念一想,陈肆留着这些东西没什么用,现在人又跟郁贺兰在一起,不至于给她一个陷阱。夏思贤稍稍对陈肆产生了些许亏欠感:“如果确定没问题,我会付钱……” 陈肆看了夏思贤一眼,视线又回到郁贺兰身上。 “算了,我不要钱,”陈肆对钱不怎么感兴趣,夏思贤别再造谣她就不错了,“你想给就给郁贺兰。” 谭若白更绝望了,她以为夏思贤能坚守自我,这态度未免变得太快了!看看高兴到晕头转向的夏思贤,再看看专心致志给陈肆喂饭的表姐,这张饭桌上竟然只有她一个明白人。 一顿饭吃到最后,郁贺兰让陈肆先去把车开过来。她趁着陈肆不在,把谭若白拉到身边警告道:“谭若白,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过得很好,回家之后别和外婆她们乱说话,陈肆脾气好,你不准欺负她。” 谭若白满脑子问号,她被陈肆威胁完,又被表姐威胁。 “她脾气好?我欺负她?”谭若白可绷不住了,她算是知道陈肆在茶水间嘀嘀咕咕地和表姐说什么了,原来都是些搬弄是非的胡话,“你都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她怎么了?”郁贺兰不以为意,自信道,“她不就是没什么钱,我还养不起她么。” “不是,是她……她,”谭若白躲在夏思贤身旁,她想起陈肆那张阴狠的脸,又不敢说了,“也没什么。” 夏思贤猜到陈肆必然是威胁恐吓她了,看把孩子吓的,她拍拍谭若白的背说:“有什么不敢说的,这儿只有我和你表姐。” “我……我真说了啊?”谭若白稍稍有了底气,小声说,“她带我去了赌场……还,还说……” 谭若白憋了一下午,终于把陈肆的恶劣行径绘声绘色说了个遍。郁贺兰听完,脸都黑了,夏思贤觉得陈肆做事确实有点问题,但拿人手短,她好心劝道:“兰兰,你冷静一点,陈肆只是……” 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什么能为陈肆辩解的话。 “只是……反正她没有坏心思。” 陈肆还在外面等着,看到郁贺兰出来, 她开着车停到郁贺兰面前,然后从车上下来,打开后座的车门讨好道:“大小姐上车。” 郁贺兰缄默不言,气氛有点不对劲。 “怎么啦兰兰,”陈肆以为郁贺兰不让自己开车,改口道,“那你开车,我坐旁边。” “去后面待着。” 郁贺兰拽着陈肆的衣服把人塞进车后座,自己一个人坐在前面启动车子,她深呼几口气冷静下来,决定先听听陈肆怎么说:“你还没说,今天下午去做什么了?” 陈肆脊背一凉,那小怂孩子不会说了吧。她正想着怎么蒙混过去,郁贺兰闷闷的声音又传来:“你说过不会骗我。” “我没有骗你,就是,就是因为你表妹觉得我穷,我为了让她觉得我不缺钱,所以……”陈肆嘟嘟囔囔说了一堆,最后才供出,“我不是故意的,你不知道她多坏,我实在不得已才……去了赌场。” 郁贺兰恨不得马上把人抓过来狠狠揍一顿,亏她还以为陈肆真被欺负了:“这个也坏那个也坏,你最好了是不是?” “不不不,你最好了,”陈肆探着身子往前钻,她观察着郁贺兰的状态,伸手轻轻捏着对方的上臂说:“你不要生气,兰兰……” 陈肆乱钻乱动,郁贺兰只好放慢速度把车开稳:“你给我坐回去,回家再收拾你。” “不要,那我不要回家了,”陈肆连忙收起手坐回后面,缩到车窗边说,“你要是打我,我现在就跳车。” 郁贺兰更恼火了:“你敢!” “我不敢,我,我……”陈肆被郁贺兰吓到了,当即扒着车窗一抽一抽地哭起来,“我不要,不要打我,我要出去,我要下车。” “你再说一句?” “……我,我不下去,我哭会儿不行吗。” 陈肆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她也太能哭了,郁贺兰还没把她怎么样呢。 “拿纸巾擦,你再敢用手碰一下眼睛试试,”郁贺兰从内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气愤地说道,“你还敢哭,做坏事的时候怎么不哭。” “那你让我怎么做,五万块钱对于你们来说不多,也不是我说变就能变出来的……”陈肆抽了几张纸巾胡乱擦擦脸,她尝试用逻辑说服郁贺兰,然后推卸责任道,“而且她就是想看我有没有……经济能力,是你让我表现表现的。” “你就是这样给我表现的?” 陈肆不敢跟她顶嘴,她摸到旁边的猫箱,低头一看,虎子在里面呼呼大睡。陈肆把猫拽出来晃醒:“快别睡了,起来帮妈妈说句话啊。” 幼猫睁开一点点眼睛,烦躁地喵喵叫了几声,陈肆紧接着说:“它说不能打我。” 郁贺兰咬起牙:“我本来也不打它。” 还没说几句话,车就开到了家里。陈肆打开家门就想往林青橘房间里钻,郁贺兰也不拦陈肆,她提着猫箱上楼,停在楼梯上沉沉地说了一句:“你想好了。” “兰兰,兰兰,”陈肆转脚往楼梯上走,她捏住郁贺兰的袖子,哼唧着挤出一个音,“疼。” “还没打就疼了,疼什么疼,”郁贺兰拽着陈肆的领子往楼上拎,把人拉进卧室后指着床说,“坐那儿,坐好。” 陈肆老实地坐在床尾,郁贺兰把猫安置好后,才回到卧室拉开柜子挑工具。郁贺兰的那只手一经过重工具,陈肆的腿就软起来,她跑也不敢跑,打又打不过郁贺兰,想来想去,只能等挨揍的时候求饶了。 郁贺兰最终拿了把轻薄的竹尺,她掂了掂分量,垂下眼看着陈肆说:“哪只手碰眼睛了,伸出来。” 陈肆把两只手背在后面,尽管打屁股更丢人一些,可乖乖举着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打……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要,不能打手,我还要吃饭。” “我喂给你吃,手伸出来。” 陈肆磨磨蹭蹭地抬起右手,刚抬起来又攥成拳头,嘀嘀咕咕地问:“你会打得很疼吗。” “你还会怕疼吗,”郁贺兰反问一句,竹尺轻轻拍在陈肆的拳头上,“手伸开。” “我,我怕,”陈肆音调一变又开始哭,她慢慢伸开手掌,顶着满眼水光望着郁贺兰,“难道我不是你最喜欢的小狗吗。” 郁贺兰烦躁地摩挲着手里的竹尺,陈肆没挨打之前,一律判定为假哭:“我只打最喜欢的小狗,快点。” 陈肆忙缩回手说:“那,那你别喜欢我了。” 郁贺兰气不打一处来,挥起竹尺砸在床边上。 “你说了算吗?” “……你说了算。” 33 陈肆无可奈何,她颤颤着抬起右手,刚伸开手掌,竹尺立马甩出出风声落在掌心。响亮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手掌像火灼一般,陈肆本能地缩起手,不停搓着掌心试图缓解疼痛:“不要,不打了,好疼。” “手拿出来,躲什么,”郁贺兰用竹尺的一端点了点陈肆的胳膊,接着说道,“只打十下,乱动重新打。” 陈肆稍稍有了个底,竹尺那一下虽然疼,但只打得皮疼,搓了一会儿就好了。十这个数听起来并不算多,她咬咬牙不就挺过去了。 她再次把手摊开举高,竹尺随之落在手上。前两下陈肆尚且还忍得了,第叁下打在手心时,明明郁贺兰看起来没用多大力,手里的痛感却越来越强了。 “说了多少次不要用手揉眼睛,不打你不听话是不是?” 郁贺兰边说着又抬起竹尺,接连在陈肆手掌抽了两下。陈肆叫了一声,她实在受不住,看到竹尺再次落下时,下意识把手往后一撤。 郁贺兰自然打了个空,皱着眉开口道:“手伸过来,重新打。” “手都红了,太疼了,”陈肆护住自己的右手,放软语气商量道,“打另一只手可以吗,疼……” “不行,手拿过来。” “慢点打好不好,求求你了。” 陈肆不停揉着掌心,感觉好受些了才把手抬起来。郁贺兰看了看陈肆通红的手掌,挥起竹尺的力道仍没有变,打完一下后,她等着陈肆龇牙咧嘴地疼完才再次抽在那只右手上。 “还揉不揉眼睛了?” “不,不揉了。” 陈肆心想,郁贺兰不打她,她就不会哭,她不哭还揉什么眼睛? 但她不敢说,这种缓慢的打法,她还勉强能撑过去。十下很快打完,陈肆赶紧收回手揉起来,细细一看,就这么十几下,右手显然比左手肿起了一些,可见郁贺兰的力气有多大。 陈肆知道郁贺兰还没和她算大账,她得先哭一哭博取同情:“呜呜……手肿了……” 她刚要抬起手抹泪,头顶上传来郁贺兰的声音。 “怎么擦的?” 陈肆的眼泪给吓回去了,手边没有纸巾,她掏遍身上所有的兜才翻出来两张卫生纸,把脸上的泪擦干净后,捧着那张废纸说:“你看,用纸擦的。” 郁贺兰呼出一口气,她把竹尺扔到床上,抱起手臂问:“你现在说清楚,为什么带谭若白去赌场,你没钱又怎么样,就这么想耍这个威风?” “我哪有耍威风,”陈肆急忙反驳,”我就是憋久了,想玩会儿嘛。” “和小钱她们打牌还不够你玩的吗。” “那多没意思……” “能被拘留就有意思了是吗,”郁贺兰恼怒地抬高声音,她拽起陈肆衣领,沉着声音问,“忘了上次犯错怎么打的了,忘了几天坐不下椅子了?” 陈肆缩着脑袋不敢看她,轻声否认道:“不是,我没有忘。” “也是,你多聪明,怎么可能忘,”郁贺兰的手一用力将人摔在床上,她从柜子里翻出一堆工具,哗啦一声尽数砸到陈肆身旁,“所以你就是单纯的找揍,皮痒痒了。” 郁贺兰翻箱倒柜找到家里的麻将盒,翻出来叁粒骰子,她略一思忖后只拿了两个。回到卧室里时,陈肆仍然怯怯的缩在床角没动弹。 “还不脱衣服,等着我给你脱?” 陈肆不敢脱,身边琳琅满目的工具看得她眼晕,郁贺兰难道真要用这一堆东西打她吗?对上郁贺兰满是火气的脸色,陈肆也不敢不脱,抬起手开始解衣服。 郁贺兰看着她脱个干净后,把手里的骰子扔到床上:“喜欢玩,接着玩,扔到多少打多少下,把这些都挨一遍。” 陈肆抱着赤裸的身子,她大略瞄了一眼,这床上少说也有二十来样工具,就是运气逆天了也得挨个四五十下。她挪到床边捏住郁贺兰的手腕,先探探郁贺兰的态度:“可以先亲一下吗。” 郁贺兰甩开陈肆的手,按住她的脑袋往床上一推:“你给我在床上跪好。” 看样子没有挽回的余地了。陈肆狼狈地摔在床上,她扒拉扒拉手边的工具,挑出一根厚重细长的鞭子,可怜巴巴地看向郁贺兰:“不能用这个。” “行。” 郁贺兰瞥了一眼就答应了,这条鞭子打人太痛,她刚才脾气上来,拿的时候没细看,不能真把陈肆打坏了。她把鞭子扔到一边,拿起一把皮拍后示意陈肆去拿骰子:“自己扔。” 陈肆抓起骰子,郁贺兰居然让她扔两个,扔一个还不够她受的吗?她想起电影里那些把骰子给弄碎的桥段,捏了捏自己手里的骰子,硬的出奇。 郁贺兰看她磨磨蹭蹭,催道:“扔快点,超过五秒翻倍打。” 陈肆慌忙掷出骰子,骨质的骰子落在软床上,连她最熟悉的声音的都没有。骰子掉下去没转两圈就出了结果,两个五,十点。 陈肆咬咬下唇,够倒霉的。 “还不趴下?” 郁贺兰一边说着,目光打量着陈肆的身体状况,身前的一根根肋骨不再那么明显,尽管仍然纤瘦单薄,但身材的曲线更好看了,这几个月喂得还行。 “轻一点……”陈肆最后恳求地看了郁贺兰一眼,她俯身趴下去,屁股上早些时候挨的伤几乎好全了,只剩些淡淡的印痕。 郁贺兰看陈肆整个人埋在床里,一副恨不得钻进去的样子,抬手拍拍她的腰说:“腰下去,撅好,别绷着。” 陈肆稍稍动了一点点,郁贺兰还是不满意,她把手伸到陈肆腿间,勾着陈肆的穴缝把这两团屁股提了起来,圆圆润润的臀部翘起来,比刚才好看多了。 陈肆的呼吸沉了沉,这姿势让她很没有安全感,腿间凉凉的,恐怕私处也是一览无余。脸和身子起码要挡住一个,她还是同往常一样,把脑袋埋在臂弯里。 屁股比手掌耐揍,郁贺兰也不怕多打陈肆几下,持着皮拍点着她的臀峰说:“就保持这样,连着打,不准乱动,动了重来。” 陈肆脑子里还没消化完这几个词,皮拍噼里啪啦地砸在屁股上,接连刺激的痛感传来,她随即发出一连串呻吟,扑腾着躲到一边。 “你再躲?这拍子是最轻的,”郁贺兰停下手里的皮拍,抱起胳膊看着她说,“重新打。” “不轻,疼……疼……”陈肆攥紧了床单,她喊了几声疼,看郁贺兰不为所动,只好再慢悠悠地趴回去。 郁贺兰就打了叁下,陈肆的臀上只透着点粉色。皮拍的面积大,陈肆感觉大半个屁股又痛又麻,虽然疼,确实没有到失去控制的程度,只是打得太急,痛得太突然了。 “刚才是这个姿势吗。” 郁贺兰提醒一句,陈肆红着耳朵抬起了屁股。直至两团屁股到了令人满意的高度,郁贺兰才挥起皮拍,用和之前同样的力道抽下去。 陈肆痛得小幅度扭腰,嘴里低声哼叫着,两瓣臀肉被打得不断颤动。皮拍从臀峰打到臀腿,再一下下往回打,十下过后,整个屁股都变成了粉色,又痛又烫。 郁贺兰扔下皮拍,握住陈肆一边的臀肉轻轻捏了捏。光裸的屁股突然被人一揉,陈肆抓紧床单,她的小腹紧了紧,下面好像湿了…… 陈肆顾不得羞,身旁很快传来翻找东西的声音,她想看郁贺兰又拿了什么工具,刚抬起头,脑袋马上被按了回去,郁贺兰把骰子扔到她面前:“看什么看,趴好了接着扔。” “兰兰,兰兰,我,我知道错了,”陈肆撑起身子把那两颗骰子捂在手底下,她看到郁贺兰手里的藤条,声音骤然变抖,“我不玩了,好不好,你就饶了我这一次,我没有不听你的话……” “饶了你可以,”郁贺兰还没收拾明白她,这会儿软的硬的都不吃,“打完就饶,快扔。” “我不要,不扔。” “不扔按二十算。” “别,别,我扔。”陈肆急了,她看都没看就抓起骰子扔出来,低头一瞧,一个叁一个五,八点。 郁贺兰甩了甩藤条,她上前把陈肆按在床上:“晚了,可以扔,扔翻倍。” 藤条不像皮拍,疼得不是一星半点,挨个皮拍陈肆还能保持理智,这藤条一抽在身上,她的脑子就迷糊了。事实上,陈肆现在就有点神志不清了,她在郁贺兰手底下剧烈挣扎,哭着喊道:“不要,不行……” 郁贺兰死死按着她,追问道:“不翻倍也行,你说清楚,为什么带谭若白去赌场。” 不管是对冬晴还是小钱,陈肆一向待人和善,郁贺兰真想不通陈肆为什么会戏弄谭若白,还带着人去危险的地方。郁贺兰脑子里一团糟,她想再多也不会有结果,陈肆就在这儿,想办法让陈肆开口就行了。 “说话。” 郁贺兰甩起藤条抽在陈肆屁股上,陈肆痛得弹起腿,立刻伸出手去挡,被抽到的地方没一会儿就变得鲜红,在粉色的臀肉上十分扎眼。 “动了,不算,你给我趴好了,”郁贺兰抓过陈肆的手按在她腰上,手里的藤条放在她臀腿间蹭,“我不想猜,你最好有什么话说什么话。” “我……我都说了,她坏。” 看着陈肆吞吞吐吐的样子,郁贺兰还是开始猜了,照平时来看,谁惹了陈肆,陈肆总得咬回去一口,除非咬不过。 “她惹你生气了?”这不太可能,别说是生气,任何负面情绪都很难在陈肆身上出现,挨揍的时候不算。 陈肆的回答如她所想:“……那倒没有。” 郁贺兰换了个说法:“她惹到你了。” 陈肆缩起脖子,用微弱的鼻音回答:“嗯。” “你自己能不能说,非要我问?”郁贺兰问烦了,举起藤条打在陈肆屁股上,越是细的工具,受力面积越小,藤条砸在软嫩的翘臀上能咬进肉里,再弹出来后很快出现一道红色长痕。 “别,别我说……啊!疼,不打了,不打了我说,我说……”陈肆连声叫起来,她怎么扭都挣不出郁贺兰的禁锢,嗖的风声过后紧接着传来尖锐的剧痛,像是皮肉被撕裂开,她嘴上赶紧投降,藤条却没停下,仍然接连着砸下来。 在两团屁股上连着抽完了八下,郁贺兰这才肯应陈肆:“说吧。” 陈肆哭着喘了一会儿,等神智回巢后,她的脸色红了红,坦白自己的心思,比脱衣服要难多了。 “我这么说可能会有点幼稚……” 郁贺兰把人翻过来,她对上陈肆红红的眼睛,毫不否认地说:“你本来就幼稚。” 陈肆闭上嘴,她移开视线喃喃道:“你才幼稚。” 郁贺兰扔下藤条,抬手在陈肆的臀侧扇了一巴掌:“你到底说不说?” “我说我说——” 陈肆被打得往旁边一躲,没一会儿又慢慢挪回来,她跪坐到床边,抓住了郁贺兰的手。 “我一开始真想带她逛逛南江好好玩玩,去哪儿我都规划好了的,”陈肆垂下脑袋,捏着郁贺兰的手掌说,“但是她就知道明里暗里地找茬……那不玩拉倒,我不喜欢她这样。” 郁贺兰双手捧起陈肆的脸,把这人的脑袋抬了起来,她对上那双泪汪汪的眸子,这会儿似乎不像装委屈,是真委屈。陈肆面对一点点恶意都会有应激反应,会产生攻击性行为……真像只狗似的。 “好了,”郁贺兰揉着陈肆的脑袋,另一只手挠着陈肆的下巴哄着说,“都是她不好,让我们财财不开心了。” 陈肆瘪着嘴,她抬手抱住郁贺兰的腰,带着满脸泪说:“可以亲一下了吗?” 郁贺兰这次没甩开陈肆,她俯下身亲了亲陈肆的脸颊,然后吻上对方的嘴巴,用齿尖轻轻咬着陈肆的唇瓣,动作异常轻柔。陈肆心里骤然得意扬扬起来,郁贺兰一定是原谅她了,她搂住郁贺兰的脖子,加深了这个漫长的吻。 陈肆越是亲,脑子越是昏沉,她正沉浸时,嘴上忽然一空。郁贺兰用拇指擦着陈肆嘴边的涎液,唇齿轻启,认真道:“是谭若白不对,但你也该揍。” “啊?” 陈肆一双迷蒙的眼睛眨了眨,郁贺兰拾起藤条,拍了拍她的脸说:“重新打,刚才动了,不算。” 陈肆跪在床边的膝盖开始往后退,双手捂住又烫又疼的屁股,泪眼望着郁贺兰颤颤地说:“我知道错了,不打了……” “你还知道错了?”郁贺兰站在床前,她伸手揽住陈肆的腰,一用力就把人搂了回来,“我看你是胆子大了,什么不干不净的地方都敢去。” 陈肆抬手轻轻推着郁贺兰,连肩膀都在抖,苍白地辩解道:“我没有胆子大,我本来就是干这个的。” “……你本来,”郁贺兰嘴里琢磨着这几个字,隐约回想起什么,“上次我有没有说过,你以前做的事,在我家一样都不许沾。” 陈肆的脸色猝然煞白,郁贺兰可能不记得,但她记得……尽管有五成是气话,可郁贺兰清清楚楚的说过,会把她关到屋子里每天抽鞭子。她以前不知道鞭子是个什么概念,那种挠痒痒似的散鞭还好,如果是旁边这条长鞭,还不要了她的命! 郁贺兰确实想不起来了,她捏住陈肆的下巴,接着问道:“沾了该怎么样来着?” 陈肆直冒冷汗,一双眼睛在郁贺兰脸上疯狂寻找蛛丝马迹,她是记得,但郁贺兰究竟记不记得?陈肆喘了口气,她决定赌一把,撒个谎。 正当陈肆要开口时,郁贺兰用手里的藤条蹭着她的臀腿处说:“别骗我。” 短短叁个字,像是给陈肆的大脑下了指令。 “我,我不骗你,你说要把我关起来,”陈肆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哗哗往下掉,她哭得抽了抽,语气越来越抖,声音也渐渐变小,“每天用,用,鞭子打……” 郁贺兰想了想,自己好像真是这么说的。她单手捧起陈肆的半张脸,瞧陈肆哭成这样子,一吓唬就什么都交代了,记性差是假的,胆小倒是真的。 她同意道:“确实该这么做。” “兰兰,兰兰……”陈肆哆嗦着环住郁贺兰的腰,她埋进郁贺兰的怀里,声音满是哭腔。 “好了好了,”郁贺兰来回摸着陈肆的脑袋,从头顶一直抚到发尾,“我们财财以后不会这么做了,是不是?” 陈肆觉得自己的精神都要割裂了,一半脑子想着郁贺兰什么时候学会鼓励教育了,另一半脑子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自主地在郁贺兰怀里哭着点头。 郁贺兰的手搭上陈肆的肩膀,她把人稍稍往外推了推,看着陈肆的脸说:“说话。” 陈肆脸上的泪都蹭到了郁贺兰的衣服上,这时候只有一双眼睛还是湿的,她抬眸望着郁贺兰,不用装就是一副可怜巴巴的乖样。 “……是。” 郁贺兰用藤条指着床上那些工具,敲了敲说:“我们不用鞭子,也不会把你关起来天天打,把这些挨完可以吗。” 陈肆看向那堆工具,她目光一动就看到旁边那条长鞭,只觉得两眼昏花,下意识说道:“可以。” 说完,陈肆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仅是皮拍和藤条两样东西就能让她挨二十多下,这剩下的二十样东西不得打她两百多下?床上还有戒尺、各种形状的木板、不同材料的长棍,还有特制的皮带,厚的宽的细的长的都有……这些东西她有的挨过,有的没挨过,细数下来,只有一两样工具能让她能保证自己在挨打的时候不动。 “太多了,不要重新打好不好,”陈肆抓住藤条的另一端,轻轻拽了拽说,“我控制不住,打到明天,打到后天你都打不完……” “那怎么办呢,”郁贺兰好声好气地说着,把藤条从陈肆手里抽出来,“只能把我们财财绑起来打了。” 陈肆睁大眼睛,见郁贺兰忽然板起脸说:“手伸出来。” “兰兰……” “怎么了?”郁贺兰问了一句,又补充道,“说话不算数,我就当你是撒谎。” 陈肆发现郁贺兰好像变坏了,她刚才被郁贺兰引着答应说可以挨完,现在又反悔说控制不住,要是再说不能给郁贺兰绑,那就说不过去了……起码后果不堪设想。 事已至此,陈肆无可奈何地伸出了手。 郁贺兰爱看陈肆这副乖样子,换做平时她或许随便打两下就算了,但今天绝对不行。会磨出红痕的绳子早就被郁贺兰扔了,她改用柔软的医用约束带把陈肆的双手绑在一起固定在床头,两只脚分开绑在床尾,又在陈肆屁股底下垫了枕头,这样陈肆只能被迫抬高屁股趴在床上,想挣扎也动不了。 郁贺兰绑完陈肆后从上到下打量着这具身体,更能直观地感受到陈肆好长的两条腿,也好,屁股没地方打了,还能打在腿上。 陈肆的整个屁股还是粉的,只有挨藤条的地方有几道红印。郁贺兰再次拿起藤条,提醒陈肆说:“八下。” 陈肆缩了缩身子,一阵破风声迅速响起,火辣辣的痛瞬间在臀上炸开,她的肩膀和背忍不住抽动,腿本能地屈起,但被束缚带牢牢拽住,微弱的挣扎就像没动弹一样。 郁贺兰没想到这约束带的效果竟然出奇得好,她稍有停顿后,把剩下的七下连着抽在那两团屁股上。陈肆想求饶两句,被痛感覆盖的脑子刚组织出来两句词,话到嘴边立刻被一藤条打得哭叫出声,她再想说话时又是一藤条抽在身上,痛得讲不出来一个字,直到郁贺兰打完,陈肆小幅度蜷曲着身子,急喘着缓了一会儿才堪堪开口:“兰兰,慢点,慢点……” “你闭嘴。” 陈肆张着的嘴犹豫着闭上,郁贺兰一开口,她确实不敢说话了。 “我知道你在邪门歪道上混久了,觉得做这些事没什么大不了,不会有什么后果,”郁贺兰扔下藤条,捡起两粒骰子说,“没关系,我给你后果,你把脸抬起来,看清楚。” 陈肆如今看到骰子都会肉疼,郁贺兰的手一松,那两粒骰子转动的情景更是让陈肆一颗心悬到嗓子眼,二和四,六点,看起来不多,但连着打下来也不是好挨的。 郁贺兰拿起戒尺,接着问:“谭若白说你不在乎被抓去拘留,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陈肆支支吾吾地开口:“……是,是我说的,我只是吓唬你表妹,我不想被抓。” “今天你去的地方要是被查了,我还得想办法去捞你们两个是吗?” 陈肆听着还有点高兴,高兴到暂时忘记了疼,语气不自觉带上笑意:“你还会捞我呢,真好……啊嗷!” “好什么好?” 郁贺兰落下戒尺唰唰地往陈肆屁股上招呼,刚才那两样东西只能打个皮疼,这戒尺砸下去板板到肉,她只逮着左边打,也没收着一点力气。 陈肆疼得直倒吸凉气,两只手不住的挣扎,身子略往右扭着屁股,这点动作根本妨碍不了戒尺的抽打,她迅速改口道:“不好……不好!我,我瞎说的,轻点,兰兰,啊……” 郁贺兰打完这六下,陈肆左边的屁股似乎比另一边肿起了一圈,一边红得均匀,一边只有粉色夹杂着红痕。 “往一边扭什么?你给我趴回来,”郁贺兰挽起袖子,再次把两颗骰子捡起来,拍了一下陈肆的脑袋说,“脸抬起来,好好看着。” 陈肆抬眼一看郁贺兰那架势,埋起脑袋说:“你,你把袖子放下,我害怕。” 郁贺兰捡起一条厚实的皮带二话不说直往陈肆的臀峰上打,柔软的臀肉打得凹陷下去又弹上来,很快再次被厚实的皮带砸下去,两团屁股像果冻一样颤抖。陈肆嗷嗷地挨了几下,只听见郁贺兰说:“你不抬头看,我就一直打下去了?” “我看,我看……” 特制的皮带不像郁贺兰之前用的腰带,它又沉又重,能打得陈肆皮疼肉也疼。陈肆抬头看见那俩骰子,她现在有点像巴甫洛夫的狗,骰子一落下来,她就开始哭了。 郁贺兰不理会她哭,扔完骰子,她拿起工具照着点数就是一顿打。皮带打完板子打,几轮下来,陈肆疼出了一身细汗,两边的屁股肿得不相上下,郁贺兰给了她点休息时间,她上手在陈肆屁股上轻轻一碰,陈肆立刻痛得缩起身子。 陈肆已经没劲喊了,床单被她哭湿了一片,郁贺兰摸得这么轻柔,她以为郁贺兰要给自己放水了。结果没过多久,骰子落在面前,结实的木棍猛地抽在屁股上,一下就给陈肆打懵了。 “郁贺兰,你,你……呜呜……”陈肆又疼又委屈,但不敢说什么,惨兮兮地哭道,“再打,要打坏了,屁股好疼……” “活该,打坏都是轻的。” 郁贺兰说了句气话,听着陈肆的哭声大了,又安抚上两句:“不会给你打坏的,我看着呢。” 郁贺兰打人的技术见长,她学会了压伤,既能打得更久,又能打得更疼,陈肆崩溃地想跑,可手脚绑着,除了疼就只能哭,什么都干不了。 床上的工具很快被郁贺兰挑挑拣拣地用完,最后只剩下一条细皮带,陈肆的臀上已经是一片均匀的深红色,微微肿起。郁贺兰捡起那条皮带,随手用骰子扔出来两点,这是今晚上最少的点数。 她没像之前那样立刻打下去,而是抱起胳膊问:“下次再遇到有谁惹了你,该怎么办?” 陈肆这会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至少停了叁秒才回答道:“……那我,我只能忍着了。” 郁贺兰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手起落下,细长的皮带发出两阵响亮的声音,圆润的屁股上须臾间多了一对更深红印,边缘甚至带着些青紫。 这细皮带看着没什么,竟然出乎意料的疼,陈肆龇牙咧嘴地痛了好一会儿,随即整个人泄力般瘫在床上,还没回过神来时,郁贺兰已经把她手脚上的绑带解开了。 “你有事难道不该先告诉我吗,”郁贺兰坐到床边,抓着陈肆的肩膀把人翻过来,“谭若白欺负你,我不会教训她吗?你就非得用你的蠢主意?” 陈肆没听清郁贺兰的后半句,她一翻身,这屁股一碰床,她立刻疼得爬起来跪坐在郁贺兰身边。 “……我知道了,我会先告诉你,可是,”陈肆从床头拿了些纸巾擦眼泪,一哭一抽地说,“惹到我的人多了去了,那你不会觉得我很烦吗。” 这话郁贺兰更不爱听了。 “你天天跟林子里的鸟似的在我旁边叽叽喳喳,我什么时候嫌过你烦?”郁贺兰忍不住语气凶了凶,看陈肆哭成那样,又放缓了语气,“疼吗。” “呜呜……好疼……”陈肆不被哄还好,这下哭得更狠了,哭着哭着突然说了一句,“感觉我都变年轻了。” 郁贺兰没听懂陈肆什么意思,她稍稍靠近对方想听得更清楚些,就听见陈肆接着说:“被你打得跟孙子似的呜呜……” “你都说的什么话。” 陈肆有时候确实烦人,还好郁贺兰不觉得烦,她只觉得没话说。她等着陈肆哭完,哭够了带着人去洗澡,因为床单枕头都被陈肆弄湿了,郁贺兰直接带着陈肆到隔壁卧室休息,给她的屁股上好药才准备睡觉。 陈肆不能躺着睡,只能趴着睡,即使上了药,后面还是会传来阵阵刺痛感,一闭上眼,周围又安静,没有视觉听觉的干扰,身上似乎更疼了。 旁边的郁贺兰倒是睡得舒坦,陈肆在被窝里一阵折腾,趴到了郁贺兰身上。也许因为长年健康的习惯,郁贺兰身上比她暖和很多,尽管总是被这小姑娘揍,陈肆还是从郁贺兰身上感受到了舒适和安全。 郁贺兰还没完全睡着,身上一沉,她的睫毛动了动,人也清醒过来,睁开惺忪的双眼看着陈肆。 “怎么了。” 陈肆撑起身子,手撑在郁贺兰脑袋两边,嘀咕道:“太疼了,我睡不着……” “让你不听话,瞎胡闹,”郁贺兰两只手摸索着覆上陈肆的臀瓣,轻轻来回揉着,声音带着些困倦,“以后不要做这些事了好吗,我想你好好在我身边待着。” 陈肆没有回答,转而哼哼唧唧地说:“我的屁股上会不会留印,好不了了。” 郁贺兰轻声哄着她:“不会的,你不要吃辣的,多注意休息。” 陈肆很忌讳在自己身上留下别人的痕迹,就连郑情身上的纹身都会让她感到不适。她打量着身下这张娇贵明艳的漂亮脸蛋,像郁贺兰这种身家清白的大小姐,肯定也不会允许别人在她身上留下印记。 “我可不可以在你身上留印,”陈肆此时太过放松,脑子里的想法脱口而出,”消不掉的印,可以吗。” “可以,”郁贺兰一口答应,她觉得没什么不妥,“反正你不会离开我。” 前两个字让陈肆脑子一空,再听到后半句,就仅剩心虚了。陈肆想逃到旁边继续睡觉,她的腿刚要动,郁贺兰忽然扯开了睡衣,年轻富有生命力的身体就这么暴露在自己面前。 “你想在哪儿留。” 接触过陈肆后,谭若白真的开始担心自家表姐的婚姻了,毕竟郁贺兰不是头一次上女人的当。当天晚上谭若白数着陈肆种种恶行,对着夏思贤把陈肆批判了一夜……夏思贤倒是也想表态,可她插不上嘴,话全被谭若白说完了。 “坏东西一个,表姐还把她当成宝了,”谭若白吃早饭时又想起陈肆的恶行,突然放下筷子控诉道,“夏思贤,你也不劝劝我表姐,你就这么放心表姐跟那个姓陈的在一起?” 夏思贤平静地吃着饭,瞥到谭若白静静地等自己开口,心想终于能轮到自己说话了。她早在几天前就把陈肆从头到尾骂了个遍,如今心态稳定下来,对陈肆也没那么抗拒了:“她没那么坏,至少她看郁贺兰的时候眼睛是圆的。” “谁眼睛不是圆的?” “她看我们的时候是下叁白眼。” “……真的吗。”谭若白试着回想陈肆跟郁贺兰在一起的样子,似乎的确如此,可那不就是装可怜吗!更坏了! “其实,兰兰和她在一起也有好处,”夏思贤托起下巴,想着郁贺兰这几个月的状态分析道,“总感觉兰兰最近越来越有耐心了,不管是在生活还是工作上。” “都能忍那种坏蛋了,还能没有耐心吗,”谭若白苦恼地捂住脑袋,表姐一定是又被女人骗了,她求助地看向夏思贤,“夏思贤,你不是喜欢我表姐吗?为什么一直不和我表姐说明白?” 谭若白正儿八经地打量起夏思贤,长得文静身世也好,工作能力出色,从哪儿看都比陈肆强多了:“我表姐也挺爱工作的,肯定很欣赏你。” 这句话可戳到夏思贤的痛处了,她心里矛盾,一方面觉得事业是最重要的,一方面又坚定不移地认为郁贺兰应该被爱人放在第一位……和郁贺兰的事她总是在纠结,纠结纠结着,人就结婚了。 “恰恰相反,你表姐总是把自己的时间排得很满,所以……”夏思贤摊摊手,虽然笑着却一脸难受,“她就喜欢整天乐乐呵呵只鼓捣自己的爱好的闲人,像赵纯一样。” 谭若白一听这话就来气:“赵纯就算了,那个陈肆,她那都是些什么爱好?她简直是,简直是有病!” “……算了,别骂她了,”夏思贤看谭若白这么生气,到底陈肆卖她一个人情,她心思一转帮陈肆说了两句好话,“陈肆这会儿一定在挨揍,说不定已经揍完了。” 陈肆大早上睁开眼就看到郁贺兰穿戴整齐地坐在旁边看手机,她一时不敢起床,捂紧被子眼巴巴地望着郁贺兰。 “鬼鬼祟祟地看什么呢,”郁贺兰很快发现陈肆醒来了,她放下手机拍拍鼓起的被子说,“醒了还不起来?” 陈肆往被子里缩了缩,小声问道:“今天也要打我吗。” “你还敢说,偷偷干坏事还找我要奖励,”郁贺兰掀开被子,拽着陈肆的胳膊把赤身裸体的人扯到身边问,“你说你该不该挨揍?” 陈肆顺势抱紧郁贺兰的腰,整个人贴上去,耍赖道:“那没有功劳总有苦劳,你还有那么多家里人,我之后还可以表现……” 陈肆凑得太近,她看着郁贺兰的脸又想起来睡前的事。郁贺兰一直按时作息,昨晚上她的脑子宕机太久,还没反应过来时,郁贺兰就按着她睡觉了……可那绝对不是做梦。陈肆不知道自己能在郁贺兰身边待多久,她自然贪心地想着能在这儿多躲一天是一天,但她还没有贪心到在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上烙印。 郁贺兰冷静下来看着陈肆,听这一番话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身旁有的是亲戚朋友照应,而陈肆身边只有一个妹妹,甚至连朋友也没有……这意味着几乎没人能为陈肆着想,或许让陈肆一个人应付她的一群亲戚,这种情况本身就是错的。 “你不用费劲了,随他们怎么想你,反正我会向着你,”郁贺兰两手握住陈肆的臀肉,警告道,“但你要是敢——” 陈肆被捏出了一身汗,没听郁贺兰说完就挣扎着往外跑:“我不敢我不敢!” “你给我回来。” 陈肆被郁贺兰叫住,她转过身望着郁贺兰,在对方的注视下不情不愿地挪了回来,郁贺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趴上来。” 毫无意外的,陈肆又挨了一顿例行巴掌,本来昨天挨的揍就够陈肆疼叁四天的,她这屁股一碰就疼,更别说再挨巴掌了。陈肆也是怕了郁贺兰了,她老实地挨完揍,身上越疼心里越不服,她倒要看看郁贺兰能向着她到什么地步。 陈肆整日无所事事,一到郁贺兰的公司就把所有的猫玩具都翻出来,逗猫算是她唯一的乐趣了。她兴致勃勃,而虎子今天只是抬抬爪子敷衍两下,竟然不陪她玩了。 “别看了,出大事了,”陈肆到办公桌前挡住郁贺兰的视线不让她工作,晃着手里的逗猫棒认真道,“这些玩具我们小虎子都玩腻了,要给它买新的。” 冬晴这会儿正走到办公室门口,她周末有些私事要回老家一趟,打算向郁贺兰请示一下。办公室的门没关严,开着一条大缝,她正要敲门时,屋内传来声音:“买,明天让冬晴去多购置一些。” 冬晴敲门的手犹犹豫豫地收回去,其实她的事情不算太重要,而且郁总发的奖金很多,不管安排什么活她都不好意思拒绝,可是…… “你别这样使唤人,明天就是周末了,冬晴没有自己的生活吗,”陈肆习惯性地往办公桌上坐,下一秒就疼得站起来,“嘶……明天你跟我一起去买。” 郁贺兰自然是答应了。冬晴从门缝里听得一清二楚,她感动坏了,不怪郁总喜欢陈小姐,换做是她也喜欢陈肆。 离开办公室不久,冬晴再次碰到了谭若白,她心情愉悦,热情地招呼着谭若白去找郁贺兰。谭若白倒是不急着见郁贺兰,她想多打听打听陈肆的事,赶紧拉着冬晴在角落里偷偷问:“冬晴姐,你觉得我表嫂人怎么样?” 冬晴眼睛一亮,谭若白可算是问对人了。 “陈小姐温柔善良,脾气又好,性格亲和人长得也好看……”她极力夸赞着陈肆,坦白说,郁总的脾气是挺暴躁的,老板和陈小姐相处了这段时间后,性格都变好了些,可见陈小姐是多美好的一位爱人。 谭若白半信半疑,这几个词是形容陈肆的吗?她瞧着冬晴真诚的模样,也不像是在说违心话。因为夏思贤说表姐会打陈肆,谭若白有点点愧疚,但又觉得郁贺兰虽然脾气差了点,但不至于会打人吧。 要是郁贺兰真打人,那陈肆的行为就不奇怪了,谁会对家暴者的亲人态度好啊。听冬晴聊完后,谭若白才去找郁贺兰,刚到门口就听见陈肆闹哄的声音。 “郁贺兰,别忙活了,你陪我们玩会儿,玩会儿玩会儿……” “表姐。”谭若白推开门,正瞧见陈肆抱着猫在地上打滚,她和陈肆对视了一眼,对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下去,嗖的一下钻进了郁贺兰办公桌底下。 陈肆尴尬地伏在郁贺兰腿上,郁贺兰摸了摸陈肆的脑袋,点名批评道:“谭若白,你会不会敲门?” 谭若白挠挠头,她回头看了一下办公室的门,记得门是开着一条缝的:“这不是开着门吗。”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陈肆还想装一会儿。她扒着郁贺兰的身子往上爬,跨坐在人腿上后,陈肆抱紧了郁贺兰,脸埋在郁贺兰的颈窝里:“呜呜……” 郁贺兰的脖间尽是陈肆呼吸的热气,她抚着陈肆的脊背说,安慰道:“好了好了,我说她。” “不是,说我干嘛?”谭若白不敢置信,她瞧着陈肆也不像挨揍的样子,心里也没了愧疚感,“表姐,你明明知道她昨天——” “行了,我知道,”郁贺兰搂紧陈肆的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你快道歉。” 陈肆缩在郁贺兰身上,回头看了谭若白一眼,满脸委屈地说:“对不起。” “好了,她知道错了,”郁贺兰把陈肆的脑袋按回去,接着说,“陈肆不会让你被拘留的,她闹着玩而已。” 谭若白看郁贺兰真是是鬼迷心窍了:“就这样算了?” 郁贺兰总不能说她已经把陈肆狠狠揍了一顿,随口敷衍道:“你都这么大人了,跟她闹什么别扭。” 陈肆憋不住笑出声,她收敛起表情,转过头附和道:“就是就是。” “我多大岁数?她多大岁数了她这么和我闹着玩。”谭若白急切地反驳,她都听见陈肆笑了,表姐能听不见吗? 陈肆不想郁贺兰说自己的年龄,插嘴一句:“我属马的。” 谭若白掐着手算属马是多大岁数,她还没算出来个所以然,郁贺兰先开口道:“还不是你先瞎折腾的,你找她借什么钱?” “我?”谭若白心虚地说,“那都是奶奶和姑姑让我做的……” 陈肆看热闹似的听两个人吵嘴,郁贺兰说着说着,感觉陈肆的身子往下滑了滑,她凭着肌肉记忆伸手去托陈肆的臀,往上一抬。陈肆的屁股被郁贺兰这么一碰,猝不及防地痛叫出声:“啊!疼……” 这叫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谭若白听见陈肆的惨叫后,沉默了许久。 “……表姐,你不会真打她了吧?” 陈肆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听谭若白的口气,一定是夏思贤把她被郁贺兰揍的事说出去了。她难堪地往郁贺兰怀里躲,只听到谭若白的矛头一转:“郁贺兰,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打人呢?” 郁贺兰思来想去还是要保陈肆的面子,她正打算否认,怀里蓦地一凉,陈肆忽然推开自己,站起来躲得远远的,见风使舵道:“就是就是,你怎么能打我呢!” 维护不了的脸面就没必要再维护了,陈肆退到谭若白身边一声声哭诉:“早上打白天打晚上还打,我都被你打坏了。” 郁贺兰真没想到陈肆会这样,她的脑子一时转不过来,拧起眉头看向陈肆:“陈肆,给我过来。” 陈肆一听到郁贺兰的声音就腿软,谭若白抓住陈肆的手腕把人拽到身后,和郁贺兰对峙道:“你吓唬她干嘛。” 原来陈肆才是婚姻家暴受害者,谭若白开始怜悯陈肆了,照夏思贤的说法,表姐还买过一根比拇指还粗的木棍专门用来打人,郁贺兰常年锻炼,谁打得过她啊?还以为陈肆人高马大的多厉害,没想到这么菜。 陈肆意气洋洋地躲在谭若白身后,使眼色道:“就是就是,你以后不能打我。” 郁贺兰心领神会,陈肆一向擅长趋利避害,她在借这个机会和谭若白和解,就是这副墙头草的样子未免太欠揍了。谭若白年龄还小,只会被陈肆耍得团团转,郁贺兰扶了扶额头喊道:“谭若白。” 谭若白被连名带姓地一叫,心里有点慌,其实她也害怕郁贺兰。陈肆看出来她怂了,俯下身暗戳戳道:“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我就回去了。” “我怎么不行了?”谭若白虚虚地给自己打气,反正她背后有人撑腰,“郁贺兰,你再打表嫂,我就找姑姑告状!” 陈肆等的就是这句话,她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从领口把藏在衣服里的猫掏了出来:“你真是我亲妹妹,我把我女儿借给你玩玩。” 34 谭若白本来就喜欢猫,陈肆塞给她一堆猫玩具,俩人很快玩在一起,昨天的事就像没发生过。 两个人没了矛盾是好事,可郁贺兰瞧着陈肆的样子心里烦闷,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她以为自己就能处理好陈肆和家里人的关系,最终还是让陈肆费心思费脑子了。 办公室里又多了个吵闹的人,郁贺兰还能忍忍陈肆,再加一个谭若白就太吵了。她要安静工作,把两个人从办公室里撵了出去。 陈肆扶着下巴怅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大碗冰淇淋,这是谭若白说要补偿她,专门请她吃的。她看谭若白吃得倒是欢快,根本就是谭若白想吃,补偿她是顺便的。 “表嫂,你怎么不吃啊。”谭若白都快吃完了,陈肆面前的冰淇淋一动也没动。 “别叫表嫂了,叫我的名字,”陈肆倒是想吃,没有郁贺兰的同意她哪儿敢吃啊,只好把那一碗东西推到谭若白面前,“你放过我,这大冬天的,我喝口凉水郁贺兰都能杀了我。” 谭若白同情地看着陈肆,没想到这人意外的听话:“她至于吗,你别怕,她哪儿有空管那么多闲事。” “哈哈,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陈肆苦笑一声,她垂着脑袋,用一只手捂着脸说,“我这会儿还是人类,等我回去就是你表姐的狗了。” 谭若白都没心思吃冰淇淋了,放下勺子着急道:“那怎么办,我能不能帮你。” “晚了,我现在离开你表姐就活不下去了,”陈肆捂着嘴憋笑,有点编不下去了,她得知道夏思贤给自己写的什么剧本,“夏思贤都说我什么了?” 谭若白见陈肆捂着嘴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心里越发觉得郁贺兰过分。按夏思贤的说法,陈肆作为赵纯的替身被郁贺兰逼着结婚,并被加以自由限制精神控制和肉体压迫,原本一个智力超群无论在哪个行业都能独领风骚的大好青年就这样被她表姐拴起来当狗养。 谭若白边吃边讲,两碗冰淇淋都被她一个人吃完了。陈肆听完心想这也不算编造,半真半假吧,得亏贿赂了夏思贤,不然还不知道夏思贤会怎么在谭若白面前抹黑自己。 陈肆又带一天孩子,谭若白的任务完成,和郁贺兰打过招呼就回家了。陈肆看得出来这小孩也帮不到她什么忙,她的期望也不高,就希望每天早上别挨这个打,归根结底,还是得讨好郁贺兰。 她也真是,有这工夫陪别人家的小孩,她不如多陪陪林青橘。 跟郁贺兰到家以后,陈肆先到林青橘的房间里看了看。郁贺兰为林青橘买了许多辅导资料,房间里摆满了书,林青橘正伏在桌上研究家教老师布置的作业,还怪努力的。 陈肆长时间和郁贺兰黏在一起,从来没进过林青橘的房间,林青橘觉得奇怪,抬头问道:“姐,有什么事吗。” “我看你学的怎么样,”陈肆随手拿起一张林青橘做过的试卷,好家伙十个题错九个,字写得也丑,她满脸不解,“你怎么考上高中的?” 林青橘不好意思地笑了:“嘿嘿,运气好。” “……行,玩会儿吧,别真考上大学了,”陈肆把试题收好放回原位,寻思着林青橘似乎很久没出门了,正好明天和她们一起去买猫玩具,“明天跟我们出去转转。” “我可以出门了吗?”林青橘的精神劲一下就上来了,说出了憋好几天的话,“姐,我朋友们都放假了,他们都问我,要不要出去玩……” 陈肆抓耳挠腮,这可给她出难题了,她最近做了太多损害陈家利益的事,没办法保证林青橘在外面的安全,她否决道:“你只能跟我们出去。” 林青橘瞬间蔫了下去:“好吧。” 陈肆叹了口气,她环顾四周,郁贺兰比她会照料人,屋内是少女的装饰风格,林青橘需要用的东西都有,单是写字用的笔就堆满了小半个柜子。她的视线下移,看到林青橘的床边放着一个大箱子:“这箱子里是什么?” 陈肆掀开一看,眉头一皱。 “郁贺兰!” 陈肆噔噔噔跑到楼上的衣帽间里,郁贺兰刚刚换上家居服,她循声看向门口,陈肆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站在那儿,指着自己说:“你,你……”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陈肆不想让林青橘听见,她反手锁上了衣帽间的门,指控道:“你居然给林青橘买了一大箱零食,凭什么她能吃,我不能吃?” 郁贺兰还以为什么大事,耐心解释说:“她年纪小身体好,吃一点没什么影响。你的身体太差了,明白吗。” 由于长年累积的坏习惯,陈肆到现在这个年纪,身体的各方面都开始出现异常,胃口差,睡眠轻,精神萎靡,免疫力低下……现在好不容易养出了点人样,怎么能功亏一篑。 “我身体好得很,要是再吃没滋没味的东西,我的精神就崩溃了,”陈肆想起那碗冰淇淋就心疼,她就想吃点东西还触犯天条了吗,为了防止郁贺兰突然打人,她随便拿了件厚外套垫在地上,坐上去说,“你不让我吃,今天我就不起来了。” 陈肆开始耍赖,郁贺兰最近很疼她,区区小事,指不定郁贺兰就妥协了。 郁贺兰以为陈肆会听劝,没想到还跟自己杠上了,她的耐心耗尽,警告道:“林招财,起来。” “我不起来,”陈肆一点不听,她坐在地上,郁贺兰能拿她怎么样,“除非你也给我买好吃的。” 郁贺兰走到陈肆面前问:“你要吃什么。” 这不就搞定了,陈肆满眼期待:“我想吃冰棍儿。” 郁贺兰俯下身伸手一用力就把陈肆拦腰捞了起来,陈肆猛地失重,脸朝下身体悬空,她知道郁贺兰力气大,没成想能一只手给她拎起来。 “你干什么,郁贺兰,你放开我!” “冰棍儿没有,棍多的是,”郁贺兰用胳膊把陈肆夹在腰间,面前的两条腿无力地乱蹬着,她把陈肆的裤子一扒,通红还带着点青紫伤痕的光屁股露了出来,“想吃多少?” 陈肆身后一凉顿感大事不妙。衣帽间别的没有,衣架有的是,郁贺兰拿起木制的衣架,啪地一声抽在陈肆屁股上,继续问道:“吃多少?” “啊,不吃,我不吃了,放我下来。” 陈肆挨了一下就投降了,痛得不停挣扎。郁贺兰搂紧了她的腰,手里的衣架一下接着一下往两团屁股上抽,衣架的侧面砸在屁股上,每次都能留下两道红印。郁贺兰边打边教训说:“快叁十岁的人了,因为闹着吃零食被打屁股,丢不丢人?” “我,我错了,饶了我,疼!”陈肆的重心全在郁贺兰胳膊上,躲也没处躲,无论身子怎么扭,衣架仍然不偏不倚地打在屁股上,火辣辣的痛感不断传来,“郁贺兰,郁贺兰!你放开我,呜呜……” “你还敢不敢了?” “我不敢了,不吃了……” 郁贺兰抱着陈肆的胳膊都酸了,她一松手,陈肆刚落地立刻逃窜似地扑腾起来跑了。 逃出来后陈肆还不甘心,可恶,她颠颠地跑进去,提着裤子连滚带爬地出来了。陈肆想摔门又不敢,放狠话对着里面说:“郁贺兰,我再也不搭理你了!” 对上郁贺兰的视线,陈肆又怂怂地扒着门小声说:“我说笑的你别当真,别生气,别打我啦。” 看郁贺兰的反应,陈肆知道明的行不通,但她可以暗里吃。这都不算什么,她最大的烦恼,仍然是林青橘。 郁贺兰的脾气是变好了,她没再跟陈肆计较。可接下来的几天,她看得出来陈肆的兴致不高,买了新的猫玩具也没怎么陪虎子玩,到公司里就逗一会儿猫,然后倒头就睡,一直睡到自己下班。 陈肆本来就常在办公室睡觉,她陪谭若白玩了两天,又去挑了一天猫玩具,郁贺兰以为陈肆只是玩累了需要歇几天。但这种情况持续太久,很难不让人觉得异常。 “财财,回家了,”郁贺兰工作忙一天后,把睡在沙发上的陈肆叫醒,瞧着她精神不振的样子说,“不能再这样天天睡了,会头疼的。” 陈肆半睁开眼睛疲惫地瘫在沙发上,歇了半晌后坐起来说:“我没有睡。” 郁贺兰感到棘手,她头一回碰见这种情况,今天想来想去,她只能想到陈肆可能因为没有零食吃生闷气了。 刚才在陈肆睡觉的时候,她让冬晴去买了块蛋糕。 “跟我置什么气,不给你吃零食,至于愁眉苦脸那么多天吗?”郁贺兰把蛋糕端到她面前,用勺子喂到陈肆嘴边说,“乖,吃一口,不生气了。” “我哪有生气,”陈肆笑了笑,蛋糕不足以解决她的问题,但足够提供情绪价值,她尝了一口,细腻的口感在嘴里化开,“好吃。” 陈肆去抢勺子,手刚凑过去郁贺兰就把勺子和蛋糕收了起来:“不行,只能吃一口。” “那剩下的不就浪费了。” “剩下的带回去给你妹妹吃。” “我妹妹……”陈肆想起林青橘,稍稍高涨的情绪再次跌落下来,泄力地靠在沙发里说,“林青橘这个年龄,是该待在学校里,多交朋友,偶尔和朋友出去玩。” 郁贺兰定了定神,这才知道陈肆在烦恼什么。 陈肆表面上话很多,可说出来的话净是乱扯,有效信息是一个字没有,不用点暴力手段根本撬不开她的嘴。 郁贺兰有几分吃味,能让陈肆过分关注的还是只有林青橘。她只好宽慰自己,好歹没用上武力就让陈肆说出心思了。 陈肆半垂着眼睛,眸子里有一丝浑浊:“如果当初我淹死在河里,橘子就不需要……” “说什么话呢。”郁贺兰敲了下陈肆的额头。 陈肆黑色的眼睛倏尔一亮,她像是清醒过来,呲着牙笑着看向郁贺兰:“我想到好主意了。” “什么主意。” 陈肆的好主意通常都是坏主意,郁贺兰做足了心理准备,她看着对方坐正身子,一脸正色地说:“我伪装成高中生和她一起去上学。” “……林招财,你说真的?” 郁贺兰不知道陈肆到底是真想出主意了还是怎么着,这会儿整个人的状态突然恢复正常,都开始胡说八道了。到了晚上,陈肆甚至活蹦乱跳地去翻找林青橘的校服外套,洗完澡后胡乱穿上跑到卧室里给郁贺兰看。 校服是普通蓝白色的运动装,陈肆下半身只穿了底裤,晃着两条纤细的大白腿站在郁贺兰面前。林青橘长得偏矮,衣服也瘦小,在陈肆身上什么都遮不住,下摆长度不够,露着半截细腰,拉链只能拉上去一半,胸口那儿露着乳房和大片白皙的皮肤……再往上看,一张傻笑着的俊脸。 陈肆凑到郁贺兰面前问:“怎么样,像女高中生吗。” “人是好看的,”郁贺兰不想扫陈肆的兴致,起码女和高这两个字还是有的,她试着给陈肆整理衣服,但这小衣服根本装不下身材高挑的陈肆,“如果你要去的话,我就只能一个人去公司了。” 郁贺兰脸上写满了“不满意但选择让步”,一双明媚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陈肆。到底郁贺兰年纪小些,还是要哄的。 “逗你玩的小傻瓜,”陈肆挑起郁贺兰的下巴,她不想再徒增烦恼了,释怀道,“我干嘛去遭那罪,林青橘出不去,那我也没办法,我先自己高兴了再说。” “别是你当着我的面这样说,背地里又自己一个人想主意,”郁贺兰握住陈肆的手腕,嘱咐道,“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好吗。” “我是有些事,”陈肆找衣服时从林青橘房间里顺出来一包鳕鱼丝,她从兜里掏了出来,装出一副可怜样说,“这个看起来很好吃哎。” 郁贺兰拉下脸,一把夺走陈肆手里的东西:“不能吃,你都刷过牙了。” “那,那就是明天可以吃呗?” “可以吃一点。” “真好,兰兰真好,”陈肆搂住郁贺兰,从她手上又把零食拿了回来,劝道,“你不用太担心,大部分上班族都有一身我这样的毛病,我这身体还是挺抗造的,前叁十年都这么过来了,你看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你真想每天屁股肿得坐不下是吧?”郁贺兰打断陈肆的话,一巴掌扇在她屁股上,“少跟我扯些歪理,你现在才二十九岁,还有很多时间调理,要是不注意等以后留下什么老毛病……” “我叁十了,前天是我的叁十岁生日。” 郁贺兰沉默片刻,怀疑道:“你身份证上明明是……” “那个不准,我看了林青橘家的户口本,前天才是我的生日。” 郁贺兰的表情霎时间变得晦暗不明:“你居然不告诉我。” “你这什么表情啊,我从来不过生日的,”陈肆感觉不对劲,马上开始装哭,编理由狡辩道,“我是,我怕你嫌我年纪大,不喜欢我了……” “别装了,坏蛋。”郁贺兰抓着陈肆把人按在床上,还没亲上去,陈肆用胳膊抵住她,扯着身上的校服恶人先告状:“郁贺兰,不能这样,你侵犯未成年的高中生了。” 一会儿叁十岁,一会儿未成年,郁贺兰额上的青筋直跳,上手去扒陈肆身上面料不多的衣物。 “演什么演?赶紧给我脱了。” “哎,哎,别把我妹妹的衣服撕坏了。” 陈肆懊恼了几天,今日幡然醒悟,她违背了自己一向的原则,凡事要怪别人,哪儿能怪自己啊。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该急的另有其人。 直到大年叁十前两天,陈肆接到一通电话,熟悉的电话号码令她感到窒息。这会儿她和郁贺兰都在家里待着,陈肆躲到厕所里接通了电话。 “有什么事赶紧说。” “姐,我知道错了,全是我一个人做的,跟家里没关系,”陈子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诉苦一通,“你走了之后,集团变得一团乱。” “你终于发现了,”陈肆不管他什么目的,先骂两句再说,“你算个屁啊,什么事不是我在管?什么问题不是我处理?还排挤上我了,我是想揽权吗?你觉得你能搞出什么花来?” “是是是,姐骂的对,我知道错了,我是被人蒙蔽了,那小人已经被我处理了!爷爷让我向你道歉,你原谅我这一次,求你了,回来过年吧,姐,”陈子桦一改往日不可一世的态度,低声下气地求道,“我们本来就打算和郁家联姻,你娶了郁贺兰也是一样的,姐,你也是我们陈家的人,你是有继承权的,你回来,生意做好了你也好我们也好。” 陈肆听他胡扯,眼看快过年了,这是要她骗过去宰了助助兴啊。 “而且我们查到了是谁把傅阿姨骗到实验室的,”陈子桦抛出了最吸引陈肆的话题,“姐,能不能出来见面说?” 陈肆有点心动,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查到”说明害傅姝的人和挑拨陈子桦的人可能不是同一个。但最有可能的是,陈子桦什么也没查到,这样说只是想把她骗出去处理掉。 多聊聊总会透漏些什么的,陈肆选择答应:“见面可以,但要在人多的地方。” “我就在南江广场路边等你。” 人多也不能保证安全,陈肆需要带一个保镖,她挂断陈子桦的电话后,迅速联系上了郑情。 “走走走开快点,速战速决,”陈肆坐上郑情的副驾驶,边系安全带边催促,“别让郁贺兰知道我偷偷跑了,现在她估计以为我在睡觉。” 郑情启动车子,困惑道:“为什么不和郁贺兰说一声?” “这……我这是,怕她担心我,”陈肆遮遮掩掩地随口说了个理由,转移话题道,“你要在哪儿过年?总不能跟姓徐的那俩回家吧?” “……还不一定,”郑情沉默了很久才回答,“抱歉,上次不该强制让你帮我。” “怎么成你强制我了?我早晚也要去一趟,”陈肆听得稀里糊涂,真不知道徐轻韵那俩人又给郑情灌了什么汤药,“没事,今天你也帮我了。” 大庭广众之下,谅陈子桦也不敢把她怎么样。春节将至,南江广场上排了不少节目,一天到晚都聚满了游客,热闹得很。 陈肆搭眼就看到了站在一辆豪跑旁边的陈子桦,她先把车的敞篷打开,然后指着陈子桦向郑情交待道:“阿情你在车上等我,一有不对劲你就踩油门冲过来,我直接跳进车里咱们就跑。” 郑情看了陈肆一眼说:“我跟你一起去。” “也行。” 郑情跟在陈肆后头,远远的陈子桦就看到了她们。叁人越靠越近,陈子桦正要举手打招呼,郑情瞥眼一看,一辆大巴车突然从前面的路口窜出来往这边撞! 她眼快手快,抓住陈肆的后领往后快退了几步,陈子桦听到动静怪异地回头去看,砰的一声,立马被碾在车下。 广场上乱作一团,大巴车尾冒出火苗,顿时浓烟滚滚。车子几乎是蹭在陈肆面前撞过去,她腿脚一软瘫坐在地,郑情仍拽着她的衣服,着急道:“陈肆,起来快跑。” “他,他……他死……”陈肆望着车底,恶心的感觉冲上来,四肢使不上力气,“我站不起来,我……” 火势越来越旺,郑情迅速拖着陈肆远离这辆大巴,刚拖出十几米远,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热浪扑面而来。陈肆远远望着爆炸的大巴,脑子一片空白,耳边尽是人群恐慌的声音,她浑身冰冷,抱住郑情的大腿嘴里不清不楚地说:“快走……快回去……” 郁贺兰在叁楼健身房里刚歇下喝了口水,手机忽然响起来,从不曾主动联系她的郑情竟然给她打电话。她接起电话,连招呼还没有打,郑情先抢着说道:“郁贺兰,出来接一下陈肆。” 嘟嘟嘟,电话挂了,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郁贺兰觉得怪,到楼下一看,陈肆还真不在家。她走出家门,郑情的车停在大门门口,但只有郑情一个人站在那儿。 “陈肆呢。” “车里,后面。” 郁贺兰走到车门前:“她什么时候跟你出去的。” 郑情不知道该不该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郁贺兰皱着眉头打开车门,陈肆就在后座缩成一团不停地打哆嗦,因为她身上发冷,郑情把自己的外套盖在了陈肆身上,垂下的拉链因为抖动持续发出叮叮的声音。 郁贺兰心里一揪,轻声唤她:“林招财?” 陈肆听见声音忙撑起身子往车外爬,差点头着地摔下去,郁贺兰反应快扶住陈肆,摸到了她冰凉的手,再看看陈肆的脸,面无血色,连嘴唇都微微发白。 郁贺兰正要问什么,陈肆猛地抱上来躲在她怀里,手臂越抱越紧。她更明显的感受到陈肆在发颤,甚至能听到陈肆胸前砰砰的心跳声。 “郁贺兰,郁贺兰……”陈肆的声音哽咽,心里尽是恐慌和后怕,“我,我又……” 又被人算计,又被人利用……又差点没命。 “好了好了,没事了,”郁贺兰搂住陈肆,抚着她的脊背哄着说,“先回家,我们先回家。” 郑情见陈肆和郁贺兰搂了半天,心想也该回去了。郁贺兰看到郑情打开车门,她还没问明白,怎么可能让郑情走:“等会儿,你说清楚,出什么事了?” “我好得很,你别着急……”陈肆的脑袋还靠在郁贺兰肩膀上,她站都站不稳,摆了摆手示意郑情别说话。 她怎么能跟郁贺兰说她偷偷出去见陈子桦了! “出去玩了会儿,碰见个点炮仗的,差点,差点崩我脸上,”陈肆扶住郁贺兰的肩膀抬起头看着她,笑了一声说,“这还没过年就庆祝上了,真响、呕——” 陈肆的话还没说完,胃里突然剧烈收缩,身子偏向一边吐了起来。她刚才在外面已经吐了一次,早饭已经吐完了,这会儿呕出来的只有酸水。 “是不是吃坏东西了?”郁贺兰拍着陈肆的后背,等她吐完了拿出纸巾擦陈肆的嘴角,“好受些了吗,我马上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陈肆难受得眼泪水都流了出来,她缓了缓说:“吃了一碗浇红油的豆花,有点恶心。” “她说的是真的?”郁贺兰半信半疑,转头看向郑情。 郑情略一思索,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是真的。” “你能被炮仗吓成这样,笨蛋。”郁贺兰半抱着陈肆,对方的身体还在瑟瑟发抖,要是没她扶着早就趴地上了。 陈肆也不想抖,事故发生有一会儿了,要说劫后余生是大喜的事,她还是控制不住身体……怪就怪那大巴车来的太快,爆炸的声音太响,陈子桦的死状太惨。 郁贺兰还是不信,她不舍得再问陈肆,也弄不明白郑情,干脆留住郑情把徐轻韵叫了过来。徐轻韵一进门就看到郁贺兰搂着个人坐在沙发上,而郑情在一边跟木头桩子似的站着。 “阿情别站着了,坐下,”徐轻韵拉着郑情坐到郁贺兰对面,先埋怨道,“你看看你,不管阿情怎么样,也该给她倒杯水喝吧。” 郁贺兰只顾着关心陈肆,这会儿才想起来让佣人倒茶。徐轻韵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热茶,听郁贺兰说完怎么回事,然后才看向郑情:“阿情,是这样吗。” “嗯,就是炸了一下。”郑情坦白地说。 郑情脸上有回忆的神态,说话也不急躁,徐轻韵判断道:“你别说,阿情真没撒谎。” 陈肆还在郁贺兰怀里埋着,体温渐渐恢复正常,但腿脚仍软得站不住。郁贺兰捧着陈肆一边的脸,揉捏着说:“我们财财怎么这么胆小啊。” 徐轻韵转过头来用探究的眼光看向陈肆的背影,对着郁贺兰说:“你叫她什么?哪个财,豺狼的豺吧!” 郁贺兰皱起眉:“你说话别带刺儿。” “这不是实话实说吗。” 陈肆从郁贺兰怀里抬起头,作为现场最年长的女性,她好心劝郁贺兰:“我没事,你们不要吵架。” “还装上好人了,圈子里谁还不知道你陈肆?投机主义,没有底线,”徐轻韵把陈肆骂了一顿,牵起郑情的手站起来就要走,“把我们阿情都带坏了,上赶子给你当工具人。” 陈肆委屈地往郁贺兰怀里钻,狗咬吕洞宾,吵就吵吧:“兰兰,你看她说我。” “你的节目还挺多嘿,我给你安排安排上春晚得了。” 徐轻韵听着陈肆撒娇的声音,真看不下去她这副模样。 让徐轻韵意外的是,郁贺兰还真就护着陈肆,顺着陈肆的毛说:“好了,别说她了。” “行行行,我先把阿情领走了。” 徐轻韵刚打开门,夏思贤迎面冲进来,她只看了一眼徐轻韵,视线迅速投向房内寻找陈肆。看到陈肆还安逸地在郁贺兰身上窝着,夏思贤着急道:“陈肆,你疯了,你把陈子桦弄死了?” 徐轻韵刚还想走人,这她可得留下来听一听了。 “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陈肆搂着郁贺兰的腰,脑袋埋得更深了。 见陈肆状态不对,夏思贤看了看徐轻韵,又看向郁贺兰:“她这是怎么了。” 郁贺兰不想让更多人看到陈肆胆小的一面,她犹豫着没有说,徐轻韵替她回答道:“被炮仗吓到了呗,够胆小的。” “是不是这个炮仗?” 夏思贤拿出手机点开一则报道,今早的事故已经在网上传出了不少视频,失控的大巴车在撞向路边后突然发生爆炸,造成一死六伤。监控拍到了大巴车失控时郑情拽走陈肆的一幕,夏思贤给徐轻韵看完,把手机递给郁贺兰说:“陈子桦好像死了。” 徐轻韵看明白了,还真就炸了一下!陈肆居然能教会郑情撒谎! “姓陈的,你够有主意的,”徐轻韵气得发笑,阴阳怪气道,“你这炮仗是挺响的,人都给震死了。” 徐轻韵说完就领着郑情离开,临关门前留下一句话:“兰兰,整个南江只有你会信她的话。” 郁贺兰的脑子有点转过来了,把陈肆从身上扯起来问:“谁让你出门的?” 陈肆稍一和郁贺兰分开,身子又直发抖,她抿着嘴望着郁贺兰,整个人看起来快碎掉了。郁贺兰没有办法,她再次把陈肆按在怀里,把手机还给夏思贤说:“肯定不是她干的。” 陈肆窝在郁贺兰怀里嗯了一声,小声解释道:“他说知道谁害死了傅姝,我才去的。” “发生这种事,我猜,没准儿他真的知道,”陈肆缓了缓,抬头看向夏思贤说,“反正有人不想让我回去,也不想让陈子桦活着,我现在倒是有个坏主意……” 郁贺兰听不得陈肆说有坏主意,一把将她的脑袋按回去:“你少说两句。” 陈肆想让夏思贤把陈子桦杀人的视频放出去,这么一来她的养父陈清明就能从牢里出来,她倒要看看陈清明能在外面活几天。碍于郁贺兰在这儿,陈肆给夏思贤使了个眼色,这事推几天再说吧。 聪明人之间不需要太多语言交流,夏思贤明白陈肆的意思,改天趁郁贺兰不在再聊。既然今天的事不是陈肆做的,夏思贤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毕竟不能让制造这种爆炸的疯子留在郁贺兰身边。 郁贺兰搂着发抖的陈肆,就算知道陈肆瞒着她偷跑出去,但看这人出门一趟把自己吓成这样,她生气但也莫名地心疼。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郁贺兰记得陈肆喜欢做什么:“你先歇一会儿,然后我们去钓鱼好吗。” “好啊好啊!钓鱼好啊,还歇什么?”陈肆突然来劲了,这几天回温,冰肯定都化了,她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去南边河里钓,今晚我们就吃鱼!” 陈肆原先的住处有顶好的路亚装备,等过了中午,郁贺兰先载着陈肆去那里取了钓具,一路开到南江河。 自从住在郁贺兰家里,陈肆还一次都没见过河。到了河边,陈肆四处寻摸着找钓鱼的好位置,她看了两眼水面,粼粼的水光让她眼前有些发晕,窒息感随之而来,胳膊腿仿佛被无形的东西束缚住,脚下一滑半条腿栽进了水里。 郁贺兰搬着钓具刚刚跟上陈肆,就看到对方呆愣愣地坐在河边,半边的裤子都被浸湿了。想起来不久前陈肆还差点被淹死在河里,郁贺兰连忙扶起陈肆说:“不能钓就别钓了,买条鱼回去,我让阿姨给你做。” “谁说不能钓?能钓,钓会儿就好了,”陈肆的身上直冒汗,她甩开郁贺兰的手说,“你先别扶我,我还不信这个邪,平时在家泡澡怎么没事……” 陈肆说完又看了一眼水面,顿时两眼一黑,把刚吃的午饭给吐出来了。 “我明白了,不能钓,”陈肆吐完后扶着郁贺兰站起来,半是嬉皮笑脸地说,“这是上天的指引,我应该发展点别的爱好。” “你就会胡扯,我们去医院好好看看。”郁贺兰看不惯陈肆的态度,她研究过不少养生经,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哪儿有什么上天的指引,是被陈肆回避的心理问题太多太多,逐渐转化成了生理上的问题,即使找医生也不一定根治…… 郁贺兰苦思冥想着如何治好陈肆的毛病,陈肆忽然牵住她的手,收起笑容认真注视着她。 “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不想见医生,”陈肆脸上出现了抵触的神色,可怜兮兮地恳求道,“我只想待在你身边,做什么都好,不可以吗。” 郁贺兰一时间像丢了神智,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说出了两个字:“……可以。” 话已经说出口了,郁贺兰劝服自己,什么医生比她了解陈肆?她还能养不好陈肆? 陈肆就知道郁贺兰吃这一套,她有自己的主意,连陈子桦都逃不过一劫,她确信幕后必然有人想吞下陈家。傅姝的死没有必要再查下去,她只需要等着看,看看最后究竟是谁坐上了陈玄的位置。 所以她现在要老老实实待在郁贺兰身边,尽量不见陌生人,还是那句话,任何人都可能害她,郁贺兰绝无可能。 但即使总待在一起,也有不得不分开的时候。夜里休息时,陈肆一闭眼就是接踵而来的噩梦,她猝然惊醒,看到郁贺兰在身旁,慌乱的心跳逐渐平复下来。 陈肆再度酝酿着睡意,刚有些入梦,爆炸的车又一次把她叫醒。 得了,估计需要几天时间才能缓过来。 陈肆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手边没有烟,她不想把郁贺兰吵醒,只好守着熟睡的郁贺兰看到大半夜。后半夜陈肆困得不行了才睡着,早上五点半左右,她一听到郁贺兰的动静就睁开了眼。 外面的天都没亮,郁贺兰刚起身还没换衣服,陈肆忽然挪过来搂着她的脖子趴在了她身上。郁贺兰刚睡醒还有些迷糊,她抬起胳膊熟练地环住陈肆的腰:“怎么醒这么早。” “我睡不着,郁贺兰,”陈肆这一夜被折磨得神志不清,琢磨出来一个馊主意,“你跟那个店老板学多少了,能不能想办法把我操晕过去?” “你瞎说什么,”郁贺兰的脑子清醒了几分,她拉过被子把陈肆裹住,“别胡闹,我陪你再睡会儿。” 陈肆自有办法让郁贺兰同意,她把被子一掀就要走:“你不行我就去找郑情了,她比你劲儿大。” 郁贺兰为了照顾陈肆硬生生憋了一天气,这回彻底忍不住了。 “不是不想见别人吗,你就这么喜欢郑情?”郁贺兰伸手就把陈肆拽了回床上,紧接着掐着陈肆的脖子把人按在身下,她看着这一脸坏相的女人,气急败坏地说,“我真想把你生吃活剥了,林招财,你这个……你这个混蛋。” 一片昏暗里,陈肆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她仔细抬眼看向郁贺兰,不知所措地抬手去碰对方那张娇艳漂亮的脸:“你别哭啊,我是开玩笑的……” 35 谭若白本来就喜欢猫,陈肆塞给她一堆猫玩具,俩人很快玩在一起,昨天的事就像没发生过。 两个人没了矛盾是好事,可郁贺兰瞧着陈肆的样子心里烦闷,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她以为自己就能处理好陈肆和家里人的关系,最终还是让陈肆费心思费脑子了。 办公室里又多了个吵闹的人,郁贺兰还能忍忍陈肆,再加一个谭若白就太吵了。她要安静工作,把两个人从办公室里撵了出去。 陈肆扶着下巴怅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大碗冰淇淋,这是谭若白说要补偿她,专门请她吃的。她看谭若白吃得倒是欢快,根本就是谭若白想吃,补偿她是顺便的。 “表嫂,你怎么不吃啊。”谭若白都快吃完了,陈肆面前的冰淇淋一动也没动。 “别叫表嫂了,叫我的名字,”陈肆倒是想吃,没有郁贺兰的同意她哪儿敢吃啊,只好把那一碗东西推到谭若白面前,“你放过我,这大冬天的,我喝口凉水郁贺兰都能杀了我。” 谭若白同情地看着陈肆,没想到这人意外的听话:“她至于吗,你别怕,她哪儿有空管那么多闲事。” “哈哈,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陈肆苦笑一声,她垂着脑袋,用一只手捂着脸说,“我这会儿还是人类,等我回去就是你表姐的狗了。” 谭若白都没心思吃冰淇淋了,放下勺子着急道:“那怎么办,我能不能帮你。” “晚了,我现在离开你表姐就活不下去了,”陈肆捂着嘴憋笑,有点编不下去了,她得知道夏思贤给自己写的什么剧本,“夏思贤都说我什么了?” 谭若白见陈肆捂着嘴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心里越发觉得郁贺兰过分。按夏思贤的说法,陈肆作为赵纯的替身被郁贺兰逼着结婚,并被加以自由限制精神控制和肉体压迫,原本一个智力超群无论在哪个行业都能独领风骚的大好青年就这样被她表姐拴起来当狗养。 谭若白边吃边讲,两碗冰淇淋都被她一个人吃完了。陈肆听完心想这也不算编造,半真半假吧,得亏贿赂了夏思贤,不然还不知道夏思贤会怎么在谭若白面前抹黑自己。 陈肆又带一天孩子,谭若白的任务完成,和郁贺兰打过招呼就回家了。陈肆看得出来这小孩也帮不到她什么忙,她的期望也不高,就希望每天早上别挨这个打,归根结底,还是得讨好郁贺兰。 她也真是,有这工夫陪别人家的小孩,她不如多陪陪林青橘。 跟郁贺兰到家以后,陈肆先到林青橘的房间里看了看。郁贺兰为林青橘买了许多辅导资料,房间里摆满了书,林青橘正伏在桌上研究家教老师布置的作业,还怪努力的。 陈肆长时间和郁贺兰黏在一起,从来没进过林青橘的房间,林青橘觉得奇怪,抬头问道:“姐,有什么事吗。” “我看你学的怎么样,”陈肆随手拿起一张林青橘做过的试卷,好家伙十个题错九个,字写得也丑,她满脸不解,“你怎么考上高中的?” 林青橘不好意思地笑了:“嘿嘿,运气好。” “……行,玩会儿吧,别真考上大学了,”陈肆把试题收好放回原位,寻思着林青橘似乎很久没出门了,正好明天和她们一起去买猫玩具,“明天跟我们出去转转。” “我可以出门了吗?”林青橘的精神劲一下就上来了,说出了憋好几天的话,“姐,我朋友们都放假了,他们都问我,要不要出去玩……” 陈肆抓耳挠腮,这可给她出难题了,她最近做了太多损害陈家利益的事,没办法保证林青橘在外面的安全,她否决道:“你只能跟我们出去。” 林青橘瞬间蔫了下去:“好吧。” 陈肆叹了口气,她环顾四周,郁贺兰比她会照料人,屋内是少女的装饰风格,林青橘需要用的东西都有,单是写字用的笔就堆满了小半个柜子。她的视线下移,看到林青橘的床边放着一个大箱子:“这箱子里是什么?” 陈肆掀开一看,眉头一皱。 “郁贺兰!” 陈肆噔噔噔跑到楼上的衣帽间里,郁贺兰刚刚换上家居服,她循声看向门口,陈肆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站在那儿,指着自己说:“你,你……”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陈肆不想让林青橘听见,她反手锁上了衣帽间的门,指控道:“你居然给林青橘买了一大箱零食,凭什么她能吃,我不能吃?” 郁贺兰还以为什么大事,耐心解释说:“她年纪小身体好,吃一点没什么影响。你的身体太差了,明白吗。” 由于长年累积的坏习惯,陈肆到现在这个年纪,身体的各方面都开始出现异常,胃口差,睡眠轻,精神萎靡,免疫力低下……现在好不容易养出了点人样,怎么能功亏一篑。 “我身体好得很,要是再吃没滋没味的东西,我的精神就崩溃了,”陈肆想起那碗冰淇淋就心疼,她就想吃点东西还触犯天条了吗,为了防止郁贺兰突然打人,她随便拿了件厚外套垫在地上,坐上去说,“你不让我吃,今天我就不起来了。” 陈肆开始耍赖,郁贺兰最近很疼她,区区小事,指不定郁贺兰就妥协了。 郁贺兰以为陈肆会听劝,没想到还跟自己杠上了,她的耐心耗尽,警告道:“林招财,起来。” “我不起来,”陈肆一点不听,她坐在地上,郁贺兰能拿她怎么样,“除非你也给我买好吃的。” 郁贺兰走到陈肆面前问:“你要吃什么。” 这不就搞定了,陈肆满眼期待:“我想吃冰棍儿。” 郁贺兰俯下身伸手一用力就把陈肆拦腰捞了起来,陈肆猛地失重,脸朝下身体悬空,她知道郁贺兰力气大,没成想能一只手给她拎起来。 “你干什么,郁贺兰,你放开我!” “冰棍儿没有,棍多的是,”郁贺兰用胳膊把陈肆夹在腰间,面前的两条腿无力地乱蹬着,她把陈肆的裤子一扒,通红还带着点青紫伤痕的光屁股露了出来,“想吃多少?” 陈肆身后一凉顿感大事不妙。衣帽间别的没有,衣架有的是,郁贺兰拿起木制的衣架,啪地一声抽在陈肆屁股上,继续问道:“吃多少?” “啊,不吃,我不吃了,放我下来。” 陈肆挨了一下就投降了,痛得不停挣扎。郁贺兰搂紧了她的腰,手里的衣架一下接着一下往两团屁股上抽,衣架的侧面砸在屁股上,每次都能留下两道红印。郁贺兰边打边教训说:“快叁十岁的人了,因为闹着吃零食被打屁股,丢不丢人?” “我,我错了,饶了我,疼!”陈肆的重心全在郁贺兰胳膊上,躲也没处躲,无论身子怎么扭,衣架仍然不偏不倚地打在屁股上,火辣辣的痛感不断传来,“郁贺兰,郁贺兰!你放开我,呜呜……” “你还敢不敢了?” “我不敢了,不吃了……” 郁贺兰抱着陈肆的胳膊都酸了,她一松手,陈肆刚落地立刻逃窜似地扑腾起来跑了。 逃出来后陈肆还不甘心,可恶,她颠颠地跑进去,提着裤子连滚带爬地出来了。陈肆想摔门又不敢,放狠话对着里面说:“郁贺兰,我再也不搭理你了!” 对上郁贺兰的视线,陈肆又怂怂地扒着门小声说:“我说笑的你别当真,别生气,别打我啦。” 看郁贺兰的反应,陈肆知道明的行不通,但她可以暗里吃。这都不算什么,她最大的烦恼,仍然是林青橘。 郁贺兰的脾气是变好了,她没再跟陈肆计较。可接下来的几天,她看得出来陈肆的兴致不高,买了新的猫玩具也没怎么陪虎子玩,到公司里就逗一会儿猫,然后倒头就睡,一直睡到自己下班。 陈肆本来就常在办公室睡觉,她陪谭若白玩了两天,又去挑了一天猫玩具,郁贺兰以为陈肆只是玩累了需要歇几天。但这种情况持续太久,很难不让人觉得异常。 “财财,回家了,”郁贺兰工作忙一天后,把睡在沙发上的陈肆叫醒,瞧着她精神不振的样子说,“不能再这样天天睡了,会头疼的。” 陈肆半睁开眼睛疲惫地瘫在沙发上,歇了半晌后坐起来说:“我没有睡。” 郁贺兰感到棘手,她头一回碰见这种情况,今天想来想去,她只能想到陈肆可能因为没有零食吃生闷气了。 刚才在陈肆睡觉的时候,她让冬晴去买了块蛋糕。 “跟我置什么气,不给你吃零食,至于愁眉苦脸那么多天吗?”郁贺兰把蛋糕端到她面前,用勺子喂到陈肆嘴边说,“乖,吃一口,不生气了。” “我哪有生气,”陈肆笑了笑,蛋糕不足以解决她的问题,但足够提供情绪价值,她尝了一口,细腻的口感在嘴里化开,“好吃。” 陈肆去抢勺子,手刚凑过去郁贺兰就把勺子和蛋糕收了起来:“不行,只能吃一口。” “那剩下的不就浪费了。” “剩下的带回去给你妹妹吃。” “我妹妹……”陈肆想起林青橘,稍稍高涨的情绪再次跌落下来,泄力地靠在沙发里说,“林青橘这个年龄,是该待在学校里,多交朋友,偶尔和朋友出去玩。” 郁贺兰定了定神,这才知道陈肆在烦恼什么。 陈肆表面上话很多,可说出来的话净是乱扯,有效信息是一个字没有,不用点暴力手段根本撬不开她的嘴。 郁贺兰有几分吃味,能让陈肆过分关注的还是只有林青橘。她只好宽慰自己,好歹没用上武力就让陈肆说出心思了。 陈肆半垂着眼睛,眸子里有一丝浑浊:“如果当初我淹死在河里,橘子就不需要……” “说什么话呢。”郁贺兰敲了下陈肆的额头。 陈肆黑色的眼睛倏尔一亮,她像是清醒过来,呲着牙笑着看向郁贺兰:“我想到好主意了。” “什么主意。” 陈肆的好主意通常都是坏主意,郁贺兰做足了心理准备,她看着对方坐正身子,一脸正色地说:“我伪装成高中生和她一起去上学。” “……林招财,你说真的?” 郁贺兰不知道陈肆到底是真想出主意了还是怎么着,这会儿整个人的状态突然恢复正常,都开始胡说八道了。到了晚上,陈肆甚至活蹦乱跳地去翻找林青橘的校服外套,洗完澡后胡乱穿上跑到卧室里给郁贺兰看。 校服是普通蓝白色的运动装,陈肆下半身只穿了底裤,晃着两条纤细的大白腿站在郁贺兰面前。林青橘长得偏矮,衣服也瘦小,在陈肆身上什么都遮不住,下摆长度不够,露着半截细腰,拉链只能拉上去一半,胸口那儿露着乳房和大片白皙的皮肤……再往上看,一张傻笑着的俊脸。 陈肆凑到郁贺兰面前问:“怎么样,像女高中生吗。” “人是好看的,”郁贺兰不想扫陈肆的兴致,起码女和高这两个字还是有的,她试着给陈肆整理衣服,但这小衣服根本装不下身材高挑的陈肆,“如果你要去的话,我就只能一个人去公司了。” 郁贺兰脸上写满了“不满意但选择让步”,一双明媚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陈肆。到底郁贺兰年纪小些,还是要哄的。 “逗你玩的小傻瓜,”陈肆挑起郁贺兰的下巴,她不想再徒增烦恼了,释怀道,“我干嘛去遭那罪,林青橘出不去,那我也没办法,我先自己高兴了再说。” “别是你当着我的面这样说,背地里又自己一个人想主意,”郁贺兰握住陈肆的手腕,嘱咐道,“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好吗。” “我是有些事,”陈肆找衣服时从林青橘房间里顺出来一包鳕鱼丝,她从兜里掏了出来,装出一副可怜样说,“这个看起来很好吃哎。” 郁贺兰拉下脸,一把夺走陈肆手里的东西:“不能吃,你都刷过牙了。” “那,那就是明天可以吃呗?” “可以吃一点。” “真好,兰兰真好,”陈肆搂住郁贺兰,从她手上又把零食拿了回来,劝道,“你不用太担心,大部分上班族都有一身我这样的毛病,我这身体还是挺抗造的,前叁十年都这么过来了,你看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你真想每天屁股肿得坐不下是吧?”郁贺兰打断陈肆的话,一巴掌扇在她屁股上,“少跟我扯些歪理,你现在才二十九岁,还有很多时间调理,要是不注意等以后留下什么老毛病……” “我叁十了,前天是我的叁十岁生日。” 郁贺兰沉默片刻,怀疑道:“你身份证上明明是……” “那个不准,我看了林青橘家的户口本,前天才是我的生日。” 郁贺兰的表情霎时间变得晦暗不明:“你居然不告诉我。” “你这什么表情啊,我从来不过生日的,”陈肆感觉不对劲,马上开始装哭,编理由狡辩道,“我是,我怕你嫌我年纪大,不喜欢我了……” “别装了,坏蛋。”郁贺兰抓着陈肆把人按在床上,还没亲上去,陈肆用胳膊抵住她,扯着身上的校服恶人先告状:“郁贺兰,不能这样,你侵犯未成年的高中生了。” 一会儿叁十岁,一会儿未成年,郁贺兰额上的青筋直跳,上手去扒陈肆身上面料不多的衣物。 “演什么演?赶紧给我脱了。” “哎,哎,别把我妹妹的衣服撕坏了。” 陈肆懊恼了几天,今日幡然醒悟,她违背了自己一向的原则,凡事要怪别人,哪儿能怪自己啊。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该急的另有其人。 直到大年叁十前两天,陈肆接到一通电话,熟悉的电话号码令她感到窒息。这会儿她和郁贺兰都在家里待着,陈肆躲到厕所里接通了电话。 “有什么事赶紧说。” “姐,我知道错了,全是我一个人做的,跟家里没关系,”陈子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诉苦一通,“你走了之后,集团变得一团乱。” “你终于发现了,”陈肆不管他什么目的,先骂两句再说,“你算个屁啊,什么事不是我在管?什么问题不是我处理?还排挤上我了,我是想揽权吗?你觉得你能搞出什么花来?” “是是是,姐骂的对,我知道错了,我是被人蒙蔽了,那小人已经被我处理了!爷爷让我向你道歉,你原谅我这一次,求你了,回来过年吧,姐,”陈子桦一改往日不可一世的态度,低声下气地求道,“我们本来就打算和郁家联姻,你娶了郁贺兰也是一样的,姐,你也是我们陈家的人,你是有继承权的,你回来,生意做好了你也好我们也好。” 陈肆听他胡扯,眼看快过年了,这是要她骗过去宰了助助兴啊。 “而且我们查到了是谁把傅阿姨骗到实验室的,”陈子桦抛出了最吸引陈肆的话题,“姐,能不能出来见面说?” 陈肆有点心动,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查到”说明害傅姝的人和挑拨陈子桦的人可能不是同一个。但最有可能的是,陈子桦什么也没查到,这样说只是想把她骗出去处理掉。 多聊聊总会透漏些什么的,陈肆选择答应:“见面可以,但要在人多的地方。” “我就在南江广场路边等你。” 人多也不能保证安全,陈肆需要带一个保镖,她挂断陈子桦的电话后,迅速联系上了郑情。 “走走走开快点,速战速决,”陈肆坐上郑情的副驾驶,边系安全带边催促,“别让郁贺兰知道我偷偷跑了,现在她估计以为我在睡觉。” 郑情启动车子,困惑道:“为什么不和郁贺兰说一声?” “这……我这是,怕她担心我,”陈肆遮遮掩掩地随口说了个理由,转移话题道,“你要在哪儿过年?总不能跟姓徐的那俩回家吧?” “……还不一定,”郑情沉默了很久才回答,“抱歉,上次不该强制让你帮我。” “怎么成你强制我了?我早晚也要去一趟,”陈肆听得稀里糊涂,真不知道徐轻韵那俩人又给郑情灌了什么汤药,“没事,今天你也帮我了。” 大庭广众之下,谅陈子桦也不敢把她怎么样。春节将至,南江广场上排了不少节目,一天到晚都聚满了游客,热闹得很。 陈肆搭眼就看到了站在一辆豪跑旁边的陈子桦,她先把车的敞篷打开,然后指着陈子桦向郑情交待道:“阿情你在车上等我,一有不对劲你就踩油门冲过来,我直接跳进车里咱们就跑。” 郑情看了陈肆一眼说:“我跟你一起去。” “也行。” 郑情跟在陈肆后头,远远的陈子桦就看到了她们。叁人越靠越近,陈子桦正要举手打招呼,郑情瞥眼一看,一辆大巴车突然从前面的路口窜出来往这边撞! 她眼快手快,抓住陈肆的后领往后快退了几步,陈子桦听到动静怪异地回头去看,砰的一声,立马被碾在车下。 广场上乱作一团,大巴车尾冒出火苗,顿时浓烟滚滚。车子几乎是蹭在陈肆面前撞过去,她腿脚一软瘫坐在地,郑情仍拽着她的衣服,着急道:“陈肆,起来快跑。” “他,他……他死……”陈肆望着车底,恶心的感觉冲上来,四肢使不上力气,“我站不起来,我……” 火势越来越旺,郑情迅速拖着陈肆远离这辆大巴,刚拖出十几米远,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热浪扑面而来。陈肆远远望着爆炸的大巴,脑子一片空白,耳边尽是人群恐慌的声音,她浑身冰冷,抱住郑情的大腿嘴里不清不楚地说:“快走……快回去……” 郁贺兰在叁楼健身房里刚歇下喝了口水,手机忽然响起来,从不曾主动联系她的郑情竟然给她打电话。她接起电话,连招呼还没有打,郑情先抢着说道:“郁贺兰,出来接一下陈肆。” 嘟嘟嘟,电话挂了,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郁贺兰觉得怪,到楼下一看,陈肆还真不在家。她走出家门,郑情的车停在大门门口,但只有郑情一个人站在那儿。 “陈肆呢。” “车里,后面。” 郁贺兰走到车门前:“她什么时候跟你出去的。” 郑情不知道该不该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郁贺兰皱着眉头打开车门,陈肆就在后座缩成一团不停地打哆嗦,因为她身上发冷,郑情把自己的外套盖在了陈肆身上,垂下的拉链因为抖动持续发出叮叮的声音。 郁贺兰心里一揪,轻声唤她:“林招财?” 陈肆听见声音忙撑起身子往车外爬,差点头着地摔下去,郁贺兰反应快扶住陈肆,摸到了她冰凉的手,再看看陈肆的脸,面无血色,连嘴唇都微微发白。 郁贺兰正要问什么,陈肆猛地抱上来躲在她怀里,手臂越抱越紧。她更明显的感受到陈肆在发颤,甚至能听到陈肆胸前砰砰的心跳声。 “郁贺兰,郁贺兰……”陈肆的声音哽咽,心里尽是恐慌和后怕,“我,我又……” 又被人算计,又被人利用……又差点没命。 “好了好了,没事了,”郁贺兰搂住陈肆,抚着她的脊背哄着说,“先回家,我们先回家。” 郑情见陈肆和郁贺兰搂了半天,心想也该回去了。郁贺兰看到郑情打开车门,她还没问明白,怎么可能让郑情走:“等会儿,你说清楚,出什么事了?” “我好得很,你别着急……”陈肆的脑袋还靠在郁贺兰肩膀上,她站都站不稳,摆了摆手示意郑情别说话。 她怎么能跟郁贺兰说她偷偷出去见陈子桦了! “出去玩了会儿,碰见个点炮仗的,差点,差点崩我脸上,”陈肆扶住郁贺兰的肩膀抬起头看着她,笑了一声说,“这还没过年就庆祝上了,真响、呕——” 陈肆的话还没说完,胃里突然剧烈收缩,身子偏向一边吐了起来。她刚才在外面已经吐了一次,早饭已经吐完了,这会儿呕出来的只有酸水。 “是不是吃坏东西了?”郁贺兰拍着陈肆的后背,等她吐完了拿出纸巾擦陈肆的嘴角,“好受些了吗,我马上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陈肆难受得眼泪水都流了出来,她缓了缓说:“吃了一碗浇红油的豆花,有点恶心。” “她说的是真的?”郁贺兰半信半疑,转头看向郑情。 郑情略一思索,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是真的。” “你能被炮仗吓成这样,笨蛋。”郁贺兰半抱着陈肆,对方的身体还在瑟瑟发抖,要是没她扶着早就趴地上了。 陈肆也不想抖,事故发生有一会儿了,要说劫后余生是大喜的事,她还是控制不住身体……怪就怪那大巴车来的太快,爆炸的声音太响,陈子桦的死状太惨。 郁贺兰还是不信,她不舍得再问陈肆,也弄不明白郑情,干脆留住郑情把徐轻韵叫了过来。徐轻韵一进门就看到郁贺兰搂着个人坐在沙发上,而郑情在一边跟木头桩子似的站着。 “阿情别站着了,坐下,”徐轻韵拉着郑情坐到郁贺兰对面,先埋怨道,“你看看你,不管阿情怎么样,也该给她倒杯水喝吧。” 郁贺兰只顾着关心陈肆,这会儿才想起来让佣人倒茶。徐轻韵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热茶,听郁贺兰说完怎么回事,然后才看向郑情:“阿情,是这样吗。” “嗯,就是炸了一下。”郑情坦白地说。 郑情脸上有回忆的神态,说话也不急躁,徐轻韵判断道:“你别说,阿情真没撒谎。” 陈肆还在郁贺兰怀里埋着,体温渐渐恢复正常,但腿脚仍软得站不住。郁贺兰捧着陈肆一边的脸,揉捏着说:“我们财财怎么这么胆小啊。” 徐轻韵转过头来用探究的眼光看向陈肆的背影,对着郁贺兰说:“你叫她什么?哪个财,豺狼的豺吧!” 郁贺兰皱起眉:“你说话别带刺儿。” “这不是实话实说吗。” 陈肆从郁贺兰怀里抬起头,作为现场最年长的女性,她好心劝郁贺兰:“我没事,你们不要吵架。” “还装上好人了,圈子里谁还不知道你陈肆?投机主义,没有底线,”徐轻韵把陈肆骂了一顿,牵起郑情的手站起来就要走,“把我们阿情都带坏了,上赶子给你当工具人。” 陈肆委屈地往郁贺兰怀里钻,狗咬吕洞宾,吵就吵吧:“兰兰,你看她说我。” “你的节目还挺多嘿,我给你安排安排上春晚得了。” 徐轻韵听着陈肆撒娇的声音,真看不下去她这副模样。 让徐轻韵意外的是,郁贺兰还真就护着陈肆,顺着陈肆的毛说:“好了,别说她了。” “行行行,我先把阿情领走了。” 徐轻韵刚打开门,夏思贤迎面冲进来,她只看了一眼徐轻韵,视线迅速投向房内寻找陈肆。看到陈肆还安逸地在郁贺兰身上窝着,夏思贤着急道:“陈肆,你疯了,你把陈子桦弄死了?” 徐轻韵刚还想走人,这她可得留下来听一听了。 “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陈肆搂着郁贺兰的腰,脑袋埋得更深了。 见陈肆状态不对,夏思贤看了看徐轻韵,又看向郁贺兰:“她这是怎么了。” 郁贺兰不想让更多人看到陈肆胆小的一面,她犹豫着没有说,徐轻韵替她回答道:“被炮仗吓到了呗,够胆小的。” “是不是这个炮仗?” 夏思贤拿出手机点开一则报道,今早的事故已经在网上传出了不少视频,失控的大巴车在撞向路边后突然发生爆炸,造成一死六伤。监控拍到了大巴车失控时郑情拽走陈肆的一幕,夏思贤给徐轻韵看完,把手机递给郁贺兰说:“陈子桦好像死了。” 徐轻韵看明白了,还真就炸了一下!陈肆居然能教会郑情撒谎! “姓陈的,你够有主意的,”徐轻韵气得发笑,阴阳怪气道,“你这炮仗是挺响的,人都给震死了。” 徐轻韵说完就领着郑情离开,临关门前留下一句话:“兰兰,整个南江只有你会信她的话。” 郁贺兰的脑子有点转过来了,把陈肆从身上扯起来问:“谁让你出门的?” 陈肆稍一和郁贺兰分开,身子又直发抖,她抿着嘴望着郁贺兰,整个人看起来快碎掉了。郁贺兰没有办法,她再次把陈肆按在怀里,把手机还给夏思贤说:“肯定不是她干的。” 陈肆窝在郁贺兰怀里嗯了一声,小声解释道:“他说知道谁害死了傅姝,我才去的。” “发生这种事,我猜,没准儿他真的知道,”陈肆缓了缓,抬头看向夏思贤说,“反正有人不想让我回去,也不想让陈子桦活着,我现在倒是有个坏主意……” 郁贺兰听不得陈肆说有坏主意,一把将她的脑袋按回去:“你少说两句。” 陈肆想让夏思贤把陈子桦杀人的视频放出去,这么一来她的养父陈清明就能从牢里出来,她倒要看看陈清明能在外面活几天。碍于郁贺兰在这儿,陈肆给夏思贤使了个眼色,这事推几天再说吧。 聪明人之间不需要太多语言交流,夏思贤明白陈肆的意思,改天趁郁贺兰不在再聊。既然今天的事不是陈肆做的,夏思贤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毕竟不能让制造这种爆炸的疯子留在郁贺兰身边。 郁贺兰搂着发抖的陈肆,就算知道陈肆瞒着她偷跑出去,但看这人出门一趟把自己吓成这样,她生气但也莫名地心疼。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郁贺兰记得陈肆喜欢做什么:“你先歇一会儿,然后我们去钓鱼好吗。” “好啊好啊!钓鱼好啊,还歇什么?”陈肆突然来劲了,这几天回温,冰肯定都化了,她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去南边河里钓,今晚我们就吃鱼!” 陈肆原先的住处有顶好的路亚装备,等过了中午,郁贺兰先载着陈肆去那里取了钓具,一路开到南江河。 自从住在郁贺兰家里,陈肆还一次都没见过河。到了河边,陈肆四处寻摸着找钓鱼的好位置,她看了两眼水面,粼粼的水光让她眼前有些发晕,窒息感随之而来,胳膊腿仿佛被无形的东西束缚住,脚下一滑半条腿栽进了水里。 郁贺兰搬着钓具刚刚跟上陈肆,就看到对方呆愣愣地坐在河边,半边的裤子都被浸湿了。想起来不久前陈肆还差点被淹死在河里,郁贺兰连忙扶起陈肆说:“不能钓就别钓了,买条鱼回去,我让阿姨给你做。” “谁说不能钓?能钓,钓会儿就好了,”陈肆的身上直冒汗,她甩开郁贺兰的手说,“你先别扶我,我还不信这个邪,平时在家泡澡怎么没事……” 陈肆说完又看了一眼水面,顿时两眼一黑,把刚吃的午饭给吐出来了。 “我明白了,不能钓,”陈肆吐完后扶着郁贺兰站起来,半是嬉皮笑脸地说,“这是上天的指引,我应该发展点别的爱好。” “你就会胡扯,我们去医院好好看看。”郁贺兰看不惯陈肆的态度,她研究过不少养生经,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哪儿有什么上天的指引,是被陈肆回避的心理问题太多太多,逐渐转化成了生理上的问题,即使找医生也不一定根治…… 郁贺兰苦思冥想着如何治好陈肆的毛病,陈肆忽然牵住她的手,收起笑容认真注视着她。 “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不想见医生,”陈肆脸上出现了抵触的神色,可怜兮兮地恳求道,“我只想待在你身边,做什么都好,不可以吗。” 郁贺兰一时间像丢了神智,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说出了两个字:“……可以。” 话已经说出口了,郁贺兰劝服自己,什么医生比她了解陈肆?她还能养不好陈肆? 陈肆就知道郁贺兰吃这一套,她有自己的主意,连陈子桦都逃不过一劫,她确信幕后必然有人想吞下陈家。傅姝的死没有必要再查下去,她只需要等着看,看看最后究竟是谁坐上了陈玄的位置。 所以她现在要老老实实待在郁贺兰身边,尽量不见陌生人,还是那句话,任何人都可能害她,郁贺兰绝无可能。 但即使总待在一起,也有不得不分开的时候。夜里休息时,陈肆一闭眼就是接踵而来的噩梦,她猝然惊醒,看到郁贺兰在身旁,慌乱的心跳逐渐平复下来。 陈肆再度酝酿着睡意,刚有些入梦,爆炸的车又一次把她叫醒。 得了,估计需要几天时间才能缓过来。 陈肆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手边没有烟,她不想把郁贺兰吵醒,只好守着熟睡的郁贺兰看到大半夜。后半夜陈肆困得不行了才睡着,早上五点半左右,她一听到郁贺兰的动静就睁开了眼。 外面的天都没亮,郁贺兰刚起身还没换衣服,陈肆忽然挪过来搂着她的脖子趴在了她身上。郁贺兰刚睡醒还有些迷糊,她抬起胳膊熟练地环住陈肆的腰:“怎么醒这么早。” “我睡不着,郁贺兰,”陈肆这一夜被折磨得神志不清,琢磨出来一个馊主意,“你跟那个店老板学多少了,能不能想办法把我操晕过去?” “你瞎说什么,”郁贺兰的脑子清醒了几分,她拉过被子把陈肆裹住,“别胡闹,我陪你再睡会儿。” 陈肆自有办法让郁贺兰同意,她把被子一掀就要走:“你不行我就去找郑情了,她比你劲儿大。” 郁贺兰为了照顾陈肆硬生生憋了一天气,这回彻底忍不住了。 “不是不想见别人吗,你就这么喜欢郑情?”郁贺兰伸手就把陈肆拽了回床上,紧接着掐着陈肆的脖子把人按在身下,她看着这一脸坏相的女人,气急败坏地说,“我真想把你生吃活剥了,林招财,你这个……你这个混蛋。” 一片昏暗里,陈肆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她仔细抬眼看向郁贺兰,不知所措地抬手去碰对方那张娇艳漂亮的脸:“你别哭啊,我是开玩笑的……” 36 myushuwu.com 陈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郁贺兰本来就长得娇娇的,要不是会打人,平时生气都像在耍小脾气,现在这大小姐掉起眼泪来,卷翘的睫毛湿哒哒地挂着水珠,她这么哭,谁见了不得迷糊啊。 好在陈肆最擅长的就是保持理智,她想起身找纸巾给郁贺兰擦擦眼泪,稍一动弹,郁贺兰的手更用力地把她禁锢在床上,几滴泪掉在陈肆脸上。 郁贺兰的胸口一起一伏,咬牙切齿地低吼道:“你不准动!” “那你……”陈肆灵光一闪笑出了声,她知道不该这样说,但脑子里蹦出来了这句话,不说出来她浑身难受,“你不会想就这样一直哭,直到把我淹死吧?” 郁贺兰满眼通红,她盯着陈肆,一言不发。陈肆心里打鼓,她有点后悔,瞧郁贺兰这副模样,轻易是哄不好了:“好好,我不动,别哭了好不好。” “你还笑,我快被你气疯了,林招财,我差点就,差点就见不到你了……”郁贺兰的哭腔太重,嘴里的话几乎听不清楚,更多的眼泪滴滴答答地砸在陈肆身上,“你怎么敢自己偷跑出去,这么大的事你都敢瞒着我,我是这样教你的?” “那,毕竟……”更多免费好文尽在:haitan gwo.co m 陈肆不知道怎么说,她们总归不是一路人,没必要把郁贺兰牵扯进来。郁贺兰或许不是善人,但好歹没做过杀人放火的事,她可不知道间接害死过多少人,简直是彻头彻尾的坏蛋一个。 最终陈肆挑了个好听点的答案回答:“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郁贺兰可不听她奉承,反问一句:“那你就能给郑情添麻烦了。” “那是因为——”陈肆的嘴太快,说到为什么时,她愣住了,她发现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郑情也不是什么坏人啊? 为什么就不能告诉郁贺兰?她最初的目的不就是把郁贺兰拉下水利用一番吗?陈肆的脑子咣当咣当地运转,她得出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结论,不牵扯到郁贺兰是理所当然的事,万一郁贺兰出了什么事,她躲哪儿去啊。 “呃,因为,因为……” 郁贺兰被陈肆支支吾吾的样子气得头昏:“因为什么?你说啊。” 陈肆打算蒙混过关,她抬手搂住郁贺兰的肩膀,直接亲了上去,可刚刚蹭到郁贺兰的唇角,立刻被郁贺兰掐着脸按下去。 “别给我来这一套。” “兰兰,我唔——” “你不用说,我替你说,”郁贺兰捂住陈肆的嘴,她憋着满眼眶的泪水,一字一句恨恨地说,“因为你不听话,欠揍。” 陈肆瞪大了眼,怎么就判定成她欠揍了? “唔唔,唔!”陈肆呜呜地叫了半天,直到郁贺兰拿开捂住她嘴巴的手,“不要,不要打我好不好,出了这种事,我以后肯定什么都听你的,兰兰,你先别哭了……” “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郁贺兰听见陈肆说的这几句话,越发觉得烦心,同样的保证她不知道听过了多少次,陈肆的话就没有几句真的。 “别这样,你听我说,我不是瞒着你,”一会儿让她说,一会儿又让她闭嘴,陈肆都不知道怎么哄郁贺兰了,“当时我没想那么多,他叫我我就出去了——” 郁贺兰心烦意燥地站起来,她从柜子里翻出来一把戒尺扔在陈肆面前,威胁道:“你再说一个字试试?” 工具一亮出来,陈肆的思考能力瞬间减去大半,捂着屁股直往被子里躲:“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话了。” 郁贺兰看着缩成一团躲在被子里的陈肆,她拉开床头的抽屉,然后一把掀开被子,将满满一抽屉指套哗啦啦倒在陈肆身上。 “不是想做吗,我陪你做,”郁贺兰擦干净眼泪,她吸了吸鼻子,捡起一盒指套粗暴地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把这些全用完,不然你别想出这个房间。” 陈肆感觉郁贺兰不是在拆指套的包装,而是想把她给拆了,她本来打算做个叁四次然后累得睡过去,要是照郁贺兰这么玩,根本是纯纯折磨:“兰兰,你先,你先冷静一会儿。” “准你说话了?” 郁贺兰抬高声音把陈肆吓了一跳,她见郁贺兰眼里再次蓄满泪光,刚想再编两句好话,可接下来,郁贺兰捡起了那把戒尺。陈肆顿感不妙,她转身往床的另一边爬,郁贺兰拽住她的脚踝把人拖了回来。 “我真不说了,我错了,不要打,”陈肆睡觉不穿衣服,此刻赤裸着趴在床边,她连忙求饶,“兰兰,兰兰,啊!” “闭嘴,你还想跑,你能躲哪儿去?”郁贺兰按住陈肆,戒尺打过的地方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一道红痕。这道红痕衬得陈肆的臀肉格外白皙,郁贺兰咬着后槽牙,几天没打过陈肆,惯她两天就开始为非作歹了。 郁贺兰放开陈肆,她坐到床边,命令道:“还不趴过来撅好了。” 陈肆还想说什么,但只能闭上嘴,郁贺兰不让她说话,那只能用行动求饶了,所谓用行动求饶就是……老老实实挨揍,她看不得郁贺兰再这样哭了,先想办法把人哄好再说。 就算说话又能怎样?郁贺兰一旦想揍她了,什么招数都没用。陈肆无奈地爬起来迅速趴到郁贺兰的腿上,她脸皮也厚点了,讨好似的抬高两团屁股,连腿间的私处都暴露出来给郁贺兰看。 “我早就说,让你有事就告诉我,”郁贺兰丝毫没有被陈肆的行为安抚到,一戒尺就把陈肆的臀肉砸了下去,“你长的这张嘴有什么用,用来骗人?” 陈肆痛叫一声,本能地解释:“不是……” “你闭嘴!”郁贺兰握紧戒尺,又快又狠地接连打在陈肆的臀峰上。 挨了两叁下陈肆就受不住了,她一张嘴讨饶,郁贺兰反而打得更痛。反正郁贺兰没按着她,陈肆控制不住想跑,正要挣扎时,她发觉似乎有凉凉的水滴掉在自己腰间。 陈肆咬牙抓紧床单,这活祖宗怎么还在哭。 “你那么聪明,会不知道有风险吗?林招财,吓得自己晚上睡不着,你开心了?”郁贺兰恨不得把陈肆的屁股给打烂,她既想收着力气,可又收不住力气,戒尺一下轻一下重,一会儿在圆润的屁股上留个淡淡的粉印,一会儿又打出一道肿起来的深红色楞子。 “街,街上那么多人,我以为不会出事的,嘶,啊……”陈肆从来不是一个能忍痛的人,她痛得呲牙,呜咽的声音从齿间溢出来,几乎从郁贺兰腿上滑下去,郁贺兰扣住陈肆的腰把人往上提,手里加重了力气抽在陈肆的臀腿间:“让你说话了?让你动了?刚才不是能撅很高吗?” 火气盖过了郁贺兰的其他情绪,她很快把陈肆的臀肉打成了深红色,两团屁股高高肿起,陈肆抽抽搭搭地趴在她腿上胡乱扭着屁股,但怎么扭都躲不过带着风声抽上来的戒尺。 陈肆再也说不出来一个字,嘴里只有断断续续的哭叫。郁贺兰扔下戒尺,想用巴掌最后补几下,她的手一握住软软弹弹又肿又烫的臀瓣,心思就变味了。 郁贺兰知道陈肆有多胆小,怕死怕痛,但她更知道陈肆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儿陈肆知道害怕了,用不了多久陈肆又会自信满满悄悄摸摸地背着她干大事。 “疼吗。” 郁贺兰把陈肆捞起来,软软呼呼的人坐在她腿上,红着眼眶咬着下唇望着自己。陈肆不敢说话,又怕郁贺兰觉得打得不够疼,非常用力的点了点头。 “你就该疼,”郁贺兰的视线往下移,手指覆上了与陈肆阴暗的五官毫不相称的,干净粉嫩的下体,她轻轻拨开穴口,亮晶晶的液体沾满了手指,“打了没几下,湿成这样。” “明明——”明明打了很多下,屁股都打肿了!陈肆的话没说完,郁贺兰瞪了她一眼,陈肆立刻闭上嘴,呜呜地往郁贺兰怀里钻。 郁贺兰推开陈肆,板起脸说:“一边儿去,我让你说话了?” 陈肆摇了摇头,然后她用双手捂住了肿烫的屁股,又哼唧着摇摇头。 没说一个字,但郁贺兰看懂了陈肆什么意思,气哼了一声说:“不能打了?我看还能挨不少,等会儿再揍你。” 郁贺兰搂着陈肆,转身把人放在了床上,她俯下身,先亲了亲陈肆的脸颊,软软的,又去亲陈肆的嘴。陈肆也是服气了,怎么郁贺兰能抱,她就不能抱,郁贺兰能亲,她就不能亲。 “低着头干什么,看着我。” 陈肆循声抬眼看向郁贺兰,对方刚平下火气,身上仍然泛着一层粉色,一张粉雕玉琢的漂亮脸蛋,生气也是好看的。 郁贺兰掐了掐陈肆的脸,指尖一路向下,最终按在陈肆平坦柔软的小腹上。白净的皮肤,娇小的乳房,还有几乎只有两个指节长的小阴唇,单看陈肆的身子,有种说不出来的幼态。 “我警告你最后一次,林招财,你不能瞒我任何事,”郁贺兰掐着陈肆的腰,手上暗暗使劲,恶狠狠地说,“我不想听你说什么理由,再有下次,只能把你关起来了,听见没有?” 陈肆现在根本不想离开郁贺兰,她巴不得郁贺兰把她关在身边呢,赶紧点了点头然后把郁贺兰的手拿走,她的腰都被掐红了。 得到陈肆的回答,郁贺兰知道陈肆的保证不能作真,但还是选择再信一次,她随手捡起一盒指套接着拆:“先把这些用完。” 陈肆往后躲了躲,结果还是这样,她真是白挨了顿打,一盒里面有五六个,这一堆指套用到年后也用不完。她瞧着郁贺兰认真地往手上戴指套,冷静地想一想,是她刚才太激动了,郁贺兰怎么会不让她休息呢? 这么想着,陈肆再看向郁贺兰,对方居然开始戴第二个指套。她安慰自己,也好,一次用两个,用得快,她的身体应该撑得住。 直到郁贺兰拆开第叁个,陈肆开始慌了,她紧张地注意着郁贺兰的每一个动作,幸好,第叁个戴在了拇指上。 “往后撤什么?过来。” 郁贺兰注意到陈肆的小动作,她伸手把人拽回来,陈肆的臀部不可避免地和床产生了摩擦,忍不住轻叫了一声。 陈肆不爱锻炼也不喜欢动弹,虽然瘦,但身上的皮肉软绵绵的,长得又白,郁贺兰时常觉得陈肆像棉花糖之类的甜品,口感好极了。况且陈肆总是不穿衣服睡觉,睡在一起时,郁贺兰偶尔会忍不住咬她几口。 郁贺兰抚上陈肆的大腿内侧,腿根处还留着一两个已经泛青的牙印,她继续往上摸,白嫩的两瓣阴唇包着粉色的穴肉,这儿总是让她犯愁。 “财财,你这里像没发育一样。”郁贺兰向两边掰开陈肆的小穴,无论她把陈肆肏成什么样,这穴口没多久就恢复成豆粒大小,尽管有足够的润滑,可仍然塞进一个指头都费劲。 刚才折腾了一段时间,太阳已经出来了。陈肆在郁贺兰面前张着腿,她的呼吸重了几分,青天白日的被郁贺兰这样扒着私处看,不免小腹一紧,穴口又涌出一股水,好似邀请一般。 “你别急。” 郁贺兰以为陈肆迫不及待了,她不像最初那样横冲直撞,先把褶皱里阴蒂拨了出来,随后拇指蹭上去,用带着颗粒的指套在小小的阴蒂上揉。 陈肆身子敏感,她没做足准备,强烈的刺激从阴蒂窜进大脑,她忍不住低吟一声,合上腿躲到一边。 “回来!自己抱着腿,不许合上,”郁贺兰重重地在陈肆的屁股上扇了两巴掌,她见陈肆犹豫着不动弹,威胁道,“还想被打屁股?” 陈肆连忙摇摇头,但身子慢吞吞地回到原位,她脸色通红地垂下脑袋,张开腿后伸手抱住了自己的大腿根。 郁贺兰的心跳顿了一下,陈肆乖顺的动作加上红通通的屁股,让她有点兴奋了。 但是教训还没给完,郁贺兰捏住穴口上方的肉核,很快让它充血挺立起来。陈肆喘着粗重的气息颤抖,她保持着动作,尝试放松下来享受快感,腰身不自觉地挺起,即将高潮时,郁贺兰的手突然从小肉核上移开了。 “郁……”陈肆嘴里只敢漏出半个音,她不敢说话,身体难耐地紧绷起来,脚趾在床单上来回磨蹭,甬道因为没被满足而一阵阵收缩。 郁贺兰用一根手指探入肉核下面的穴口,穴口轻松吞入一个指节,再往前就难了。她皱起眉,怎么感觉比以前更紧了,肉壁的褶皱还在不停绞她的手指。 “你绷着干什么,放松点,”郁贺兰掐了下陈肆红肿的臀肉,陈肆闷哼一声,阴道缩得更紧了,郁贺兰又往她的屁股扇了一巴掌,“你再咬我一次试试,林招财。” 陈肆倒是想放松,阴道内涨涨的异物感令人不适,中止的高潮更是让她很久才缓过劲。郁贺兰等里面不再收缩后,慢慢地将手指挤入窄小的阴道,她知道陈肆的身子很浅,中指整根没入能抵到宫颈口,插到底不会让陈肆感到舒服,但郁贺兰心里却有种难以言说的满足感。 郁贺兰试着塞进第二根手指,指套的颗粒在敏感的肉壁褶皱上轻轻顶弄,陈肆渐渐进入状态,发出阵阵呻吟声,逐渐放松的甬道吞入了郁贺兰的无名指。两只手指更方便郁贺兰在狭窄的阴道里用力,但陈肆的穴口太小了,两根手指进入时,连两边的肉唇都能挤进穴里,再出来时还会带出来内壁上粉色的软肉。 郁贺兰缓慢着地用两根手指进出陈肆的身体,再次抬起拇指抵在变硬的肉核上,陈肆的手从抱腿渐渐转为了抓紧身下的床单,本能地挺起腰迎合郁贺兰的动作。郁贺兰知道陈肆快到高潮了,这时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在惩罚陈肆,怎么慢悠悠地伺候起这人来了? 体内的手指骤然停下,陈肆要崩溃了,她难受地绞起腿,伸手碰到穴口想给自己一个痛快,郁贺兰抓住她的手腕按到一边,冷声道:“不准碰。” “呜呜……”陈肆的小腹空虚难耐,穴口一张一合地叫嚣着,穴口上方的肉核颤动,身子比高潮时扭得还剧烈,她在床上疯狂地乱蹭,受伤的臀肉越蹭越疼,但也换不回来一丝理智,她着急地对着郁贺兰叫,“汪、汪!” 郁贺兰沉默了半晌,突然不想生陈肆的气了,她用指肚划过陈肆的小腹,问道:“很难受吗?” 陈肆身上出了一层汗,身体的反应逐渐消失,她瘫在床上无力地喘息,虚虚地点了点头。 郁贺兰满意了,她勾起唇角说:“再来几次。” 再来几次?陈肆还来不及跟自己的耳朵确认这个事实,郁贺兰俯身压了上来,又亲上她的唇。陈肆的鼻息间都是郁贺兰身上的香味,她的脑子有点昏沉,搂住郁贺兰的脖子开始回应这个吻,正沉迷时,郁贺兰的手指再次拨开了她腿间的肉缝。 陈肆的意识转醒,她害怕地夹紧腿不让郁贺兰进去。郁贺兰的手被困在陈肆腿间,她完全可以把陈肆的腿掰开,但她凑在陈肆耳边低问:“又不听话了?” 温热的呼吸洒在陈肆的耳后根和脖颈上,陈肆的身体一阵酥麻,颤抖着分开了双腿。 “乖。”郁贺兰亲了亲陈肆的耳朵,她轻轻咬上陈肆的脖子,手指摸索着钻进温热的小穴,轻易抵上了那片敏感的肉壁。 陈肆失了力气的胳膊虚弱地挂在郁贺兰的脖子上,齿间溢出破碎的吟叫。郁贺兰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指套上的颗粒在陈肆体内划来划去,啪啪的水声在房间里回荡,淫靡的体液沿着郁贺兰的指缝往下流,从大腿根湿到臀缝,浸湿了一片床单。 郁贺兰脖颈间的胳膊忽然收紧,她得到信号,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陈肆痛苦地搂住郁贺兰扭动腰肢,积满的快感又没能得到释放,转而在体内折磨着陈肆全身的神经。她试着通过磨弄郁贺兰的手指获得仅差一点的快感,乳房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在郁贺兰身上蹭,粉色的乳头蹭到充血发硬。 郁贺兰抽出了手指,没能让她如愿。陈肆的眼泪都急出来了,她满脸潮红,嘴里哼哼唧唧地叫唤,手指扯住郁贺兰的睡衣,柔软的身体贴着郁贺兰又扭又蹭。 怎么会这么可爱啊。 郁贺兰的呼吸加重,她吻住了陈肆,直到陈肆身体痉挛的幅度变小,她再次侵入了陈肆的腿间,兴奋感让她抑制不住地闯入窄小的阴道里冲撞,逮着那块最敏感的位置刺激。 陈肆的身体此刻敏感极了,郁贺兰的手指轻轻一动就能让她爽得发疯,她控制不住的仰起脖子,而郁贺兰仍然没放过她的唇,吃下了她喉间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呻吟。 “唔唔——”陈肆被郁贺兰亲得发不出声音,小腹的欲火再次一点点蓄起,她主动挺着腰臀快速吞吐着郁贺兰的两根指头,妄图能早一步高潮,结束这场折磨。 快感越积越多,似乎只要再挺一挺腰就能绝顶,陈肆着急地用身子往郁贺兰手上凑,对方的手突然撤了出去。 反复几次,陈肆的脑子已经不转了,她浑身紧绷缩在郁贺兰怀里呜呜咽咽地哭,连搭在郁贺兰身上的手指都在抽搐。脑海里一片空白,陈肆欲求不满的身体本能地张开双腿环住郁贺兰的大腿,挺着胯在郁贺兰的腿上摩擦自己泛滥的小穴。 郁贺兰的腿被陈肆蹭得湿乎乎的,她垂着眼眸沉迷地望着陈肆失神的模样,心想如果陈肆能一直这样就好了……要不是陈肆的身体受不了,她想每天都和陈肆做爱。 “林招财,能听话了吗,”郁贺兰撑在陈肆身上,见陈肆点了点头,她伸手掐起陈肆的脸,“说话。” “能……”陈肆几乎听不到郁贺兰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垂着涣散的眸子,只顾着用小穴上的肉核蹭郁贺兰的大腿,抓着那一点点快感抚慰自己饱受折磨的身体。 “能听话多久?” “很久。” 郁贺兰听着陈肆敷衍的话,掐着人脸的手猛一用力:“嗯?” “嗷……!”陈肆摩擦私处的动作放慢,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郁贺兰,下半身偷偷的,一点一点的在郁贺兰腿上磨,“能,能一直听话。” 郁贺兰称心如意地点点头,动了动唇命令道:“那不许在我腿上蹭了。” 陈肆刚蹭出来些感觉,再磨一磨就能小小地高潮一次了,她满眼不可置信地看向郁贺兰,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珠。仅仅坚持了半秒钟,陈肆就在郁贺兰的注视下卸了力气,忍着不适感将私处从郁贺兰的大腿上移开,掉着眼泪委屈地说:“很难受,兰兰……” “怎么这么乖啊。”郁贺兰按耐不住地捧起陈肆的脸亲来亲去,她抚着陈肆的腿根向上摸,很快碰到了已经被欺负好几遍的小穴。 郁贺兰的手指插进去,她在甬道内搅动着指节寻找方便动作的姿势,谁料肉壁忽然剧烈地迎上来包裹住她的手指往里吞,一股水柱涌出,全喷在了她的睡衣上……她还没开始做,陈肆就高潮了。 高潮的感觉比往常来得更剧烈,陈肆像是被电流击中,她挺起身子持续几秒后,才喘着粗气躺进床里,郁贺兰被弄湿的睡衣还在往下滴着水,水滴掉在她的大腿上,凉凉的。 郁贺兰按着陈肆的膝窝把她的一条腿往上掰,并拢起几根手指轻轻扇在她小小的肉穴上。不算痛,但敏感的部位被郁贺兰碰到,刺激感让陈肆连忙伸手护住私处。 “手。” 听到郁贺兰的声音,陈肆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移开了手。 郁贺兰按住陈肆的腿,手掌接连扇下去,拢起的手指从阴蒂覆盖到小穴口,几缕黏腻的银丝随着啪啪的水声扯出来落在床单上,白皙的肉唇上很快出现了粉色的指印。 “刚还夸你乖,谁让你高潮了?” “你没说不让……” “顶嘴是不是?” 郁贺兰故意逗弄陈肆,她加了两分力气,充血的肉核持续被手指拍弄,一阵一阵酥麻的电流感由一点扩散到陈肆的整个身体。突然,陈肆扯着床单撑起身子,几秒后急喘着瘫软在床,她又高潮了,穴口流出一股白浆,黏在了郁贺兰手指上。 郁贺兰把手上的白浆抹在陈肆的大腿上,她扯了扯湿乎乎的睡衣,干脆脱掉了衣服。不同于陈肆,郁贺兰毕竟年轻爱运动,赤裸的身体透着一种健康的美感,体形纤细而结实,皮肤状态好极了。 “先去洗澡,吃完饭我陪你再睡一会儿,好不好。”郁贺兰拍了拍陈肆的脸颊,和陈肆待久了,她也爱说“好不好”了。 这么快就放过她了?陈肆战战兢兢地看看满床的指套,小声向对方确认:“不用完吗?” “气话,你很想用完吗?”郁贺兰捏起陈肆的下巴,哼了一声补充道,“我知道,肯定是不想和我用,想和郑情用。” “不是不是,你别提她了,”陈肆心里懊悔,刚才是她太不清醒了,“我只是想好好睡一觉,就……就激了你一句,你不要放心上了,兰兰,兰兰……” 陈肆搂住郁贺兰的腰耍赖,和郁贺兰肌肤相贴后,她发现对方的皮肉紧致又有弹性。陈肆没忍住上手捏了捏郁贺兰的腰侧,还挺结实,正感慨时,她的身体忽然失重,郁贺兰顺势把她抱了起来。 “要是真跟你生气,早就被你气死了。” 郁贺兰埋怨了一句,随后抱着一身细汗的陈肆去浴室。等浴缸里蓄满热水后,她催着陈肆说:“快进去,洗洗。” 陈肆用手探了探热水,温度刚刚好,泡澡是一件舒适享受的事,可陈肆的屁股一阵阵地传来刺痛感,她缩回手说:“不要,等睡醒再洗。” “你身上太多汗了,快进去,”郁贺兰拦腰抱起陈肆,直接往浴缸里放,陈肆居然紧紧搂着她不肯进水里,她拍了一下陈肆的屁股说,“快点下去,你脏死了,小脏狗。” 陈肆抱紧郁贺兰的脖子,两条腿环在对方身上,直白地抗拒道:“不行不行,烫屁股……” 原来是这样。 郁贺兰有些理解陈肆了,可又觉得奇怪:“之前怎么洗的?” “我之前就用凉的湿毛巾擦一擦屁股……” “这么冷的天你用凉水擦身子!” 郁贺兰直接把陈肆扔进浴缸,陈肆的屁股一碰到热水就火辣辣地疼,她嗷了一声往外爬,郁贺兰又把陈肆按了下去,随后跨进浴缸,抓着陈肆亲上了她的嘴。 陈肆痛得乱动,她挣扎着推开郁贺兰,靠在浴缸里喘了几声说:“你不要以为亲两口就能哄我。” “谁哄你?你自己做错事,活该烫疼你,”郁贺兰低吼了两句,她把陈肆捉了回来,用水打湿陈肆的身体边洗边说,“老实点别动,我给你洗。” 陈肆不敢乱动了,她任由郁贺兰动手动脚,用像小狗一样哀怨的眼神望着对方说:“可是好疼哦。” 郁贺兰无奈,终究还是哄她了:“乖,洗完给你上药。” 洗过澡吃完饭后,陈肆也累了,郁贺兰在她的伤处抹上了清凉的药膏,总算让陈肆觉得好受些。意外的是,郁贺兰留在她身上的痛感和私处甬道内的酸胀感,不断提醒着陈肆——郁贺兰在自己身边,这竟让她多了不少安全感。 陈肆紧张的神经终于缓过来一些,她算是认栽了,只要郁贺兰没玩够,她就在郁贺兰身边好好待着就是了。更何况郁贺兰还真放下了手头上的事专门陪自己睡觉,陈肆贴着郁贺兰躺在床上,似乎全身心都放松了下来,很快熟睡过去。 也许是因为太舒适太安心,陈肆觉得自己似乎睡了一个世纪,彻底睡醒后,她睁开惺忪的眼眸,看到郁贺兰还在她身边,对方静静地倚在床头,没有做任何事情,仅仅是在陪她睡觉。 陈肆瞥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午饭点,郁贺兰竟没有叫醒她。转念一想,郁贺兰不会没吃午饭吧?陈肆轻缓地摇摇头,郁贺兰一向作息规律,她不认为郁贺兰全程陪着自己没有离开过。 “醒了?”郁贺兰侧过身子看向陈肆,她伸手把人揽在怀里问,“这次睡着了吗。” “睡得好舒服,”陈肆埋在郁贺兰怀里闻着对方身上的香味,她左思右想,试探地问道,“你没吃午饭吗。” “嗯,现在去吃,”郁贺兰守了陈肆一上午,这会儿陈肆醒了,她没忍住又拎着陈肆的耳朵训了两句,“出去一趟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以后不准你到处乱跑。” “可是我也不是故意乱跑,那我……”陈肆疼得往郁贺兰手里凑,支支吾吾地说,“我也有我必须做的事。” 郁贺兰松开陈肆的耳朵,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睛望着陈肆:“那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陈肆望着郁贺兰明艳的双眸,对方眼里似乎有很多情绪,隐忍,难过,疑惑不解……陈肆叹了口气,她得让郁贺兰知道,自己的领域不是对方能够涉足的。 陈肆想了想,只好随便找个理由忽悠一下郁贺兰,她难得认真地说:“郁贺兰,如果你能查出来昨天的事是谁做的,我保证以后不再自作主张。” “你说真的?”郁贺兰的语调上扬,她翻起身压在陈肆身上,掐着陈肆的脖子问,“如果我查出来了,你还不听我的话,又怎么样?” 陈肆没想到郁贺兰的积极性这么高,郁贺兰很爱掐她的脖子,这是占有欲极强的表现。可占有欲不代表能力,陈肆并不认为郁贺兰能做到她的要求:“你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说点实际的,”郁贺兰的拇指按揉着陈肆颈侧的大动脉,摸着一跳一跳的血管,放缓语速一字一句地问,“说清楚,我该怎么惩罚你。” 郁贺兰仿佛笃定自己能找到幕后黑手似的,陈肆被掐得有点发怵,她竟然从郁贺兰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丝压迫感。陈肆有点不自信了,但也只是一点点,她随口说道:“你拿鞭子抽我都行。” “行,打哪儿?” 陈肆没想到郁贺兰会这么认真,说到打哪儿,她打心里不舍得出卖自己任何一个部位:“呃,打……” “林招财我告诉你,从这儿到这儿,”郁贺兰摸上陈肆的胸口,指尖一路划到小腹,几根手指抚过小穴挤进臀缝里,“一直到这儿,剩不下一块好皮。” 陈肆只听郁贺兰说话,身子就开始疼了,她忍不住缩了缩,郁贺兰靠在她耳边补充道:“我说的够清楚吗。” 陈肆咽了下口水:“清、清楚。” “好,本来不想告诉你,”郁贺兰放开陈肆的脖子,转而捏着她的脸说,“是郁长岭。” “不可能是他,我俩是在同一家福利院长大的,”陈肆觉得好笑,郁贺兰还学会蒙她了,“我说帮你对付他,都是骗你的,顶多我也就卖一两个他的破绽给你,我和郁长岭的关系还不错,他不会——” “昨天的报道说,大巴司机是精神病人,”郁贺兰打断陈肆,她拿起一旁的手机,调出几张照片给陈肆看,“我已经监视郁长岭一段时间了,司机的家属最近接触过郁长岭手底下的人……虽然没有更多的有效证据确定是他做的,但是其他和你有关联的人,最近都没有异常的举动。” 陈肆惊讶地打量着郁贺兰,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位,只会在自己的小破公司玩过家家的大小姐吗:“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这种事了。” 还不都是为了你!郁贺兰哼了一声,说出一个名字。 “许婧文。” 陈肆不解地眨眨眼,郁贺兰抱起胳膊接着问道:“是她的消息快,还是我的消息快。” “……确实也有可能是郁长岭,我还以为我们之间有点亲情呢。”陈肆移开视线, 她没有正面回答,难怪郁贺兰这么沉得住气,郁贺兰要对付郁长岭,学些手段也是正常的。 郁贺兰不是被当作继承人养大的,所以心思单纯一点,但血脉摆在那儿,只要稍微向长辈请教一下,她成长的速度会很快。陈肆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心里忽然有些酸涩感:“你不要什么都跟着家里人学,你爷爷也不是好东西。” 郁贺兰听得莫名其妙:“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如果郁荣真的那么好,就不会在外面偷偷生出来一个郁长……”陈肆咬住舌头,她意识到自己的口不择言,她太自私了,她怕郁贺兰会变质,这里也不再会是安全的庇护所,可郁贺兰凭什么迁就她,“……算了,也没什么不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能老老实实地把身体养好就不错了,”郁贺兰一点不指望陈肆,她大概理解几分陈肆的话,她的爷爷郁荣确实称不上是好人,但这并不需要陈肆来提醒她,“我心里有数,不要再拿我当小孩看了,好吗。” 郁贺兰显然曲解了陈肆的意思,陈肆也懒得解释,她不想和郁贺兰起争执:“好好好,你长大了,兰兰是大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