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恋爱》 分手 每个周五下班,都是宋晚这一周最开心的时候,但今天却有点意外。宋晚下班前给才彦哲打电话,问他晚上吃什么。他接了电话但是情绪淡淡的,“吃什么都行,吃点清淡的吧”,这很不符合才哲轩的性格,毕竟他是感冒了也想大鱼大肉的人。宋晚拿着电话,觉的如果才彦哲现在在她面前,大概脸上也是阴云密布。 宋晚说了句好,就挂断了电话。她想,可能是最近才彦哲的晋升压力太大了,所以没什么心情,毕竟他们没权力也没有背景,在内部想要晋升真真要靠很大一部分的运气。 当才彦哲八点整推开房门的时候,宋晚已经做好了三菜一汤,如果蔬菜沙拉也算是一道菜的话。才彦哲进门看着宋晚在厨房里在尝汤,这一幕他已经看了很多很多次,宋晚从来不觉的为老公洗手做羹汤是一个褒义词,她给自己的理由是,“我喜欢做饭,刚好你不太挑,那就正好给你吃一点。”才彦哲对她的这番话不置可否,她总有这种让人听起来不太舒服的言论,明明这句话换种方式说可以让人听着更舒心,毕竟结果总不会改变——在家里还是她做饭。 才彦哲走到厨房,从身后拥住了宋晚,吓了宋晚一跳,“哎,你这人怎么回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呢,吓了我一跳。”,宋晚左手捂住了胸口,右手拿着汤勺,在尝锅里牛肉汤的味道,正好又盛了一勺喂到了才彦哲嘴边。“你尝尝今天的牛肉汤怎么样,第一次用这么贵的砂锅炖汤,感觉确实比上次做的好喝欸。” 才彦哲顺从的喝了口汤,怀里的宋晚还在琢磨着怎么能让自己的厨艺更上一层楼,忽然下巴被才彦哲捏住一转,然后一张嘴就堵了过来,宋晚手里还拿着汤勺,她想她有点懵。赶紧把手里的汤勺放进锅里,她在才彦哲的怀里转了一圈,即使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吻来的这么突然,又有点不可抗拒,但她还是双手搂住了才彦哲的脖子。 她想问问才彦哲为什么这么突然,但是才彦哲没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他吻的突然,手也不老实,绕过围裙,直接从衣服下摆把手伸了进去。宋晚懵了,她不明白,她们已经不是毛头小子,也不是刚开荤正满是新鲜感的小情侣,她不明白为什么才彦哲今晚怎么了。她伸手推了推才彦哲,想把他推开。没想到才彦哲伸出手握住了宋晚的手,并反手就把宋晚的手背到了身后。 宋晚呜咽着,却不挣扎了,有点敏感却变得温顺起来。才彦哲感受着怀里人身体的变化,闭了闭眼,伸手握住了那一团,还捏了捏峰顶的小樱桃,大把的蹂躏着。“嗯~”宋晚好久没做了,还是开始就是这么激烈的情事,她蹭了蹭紧挨着的双腿。 才彦哲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往下半身涌过去,伸手就要脱宋晚的衣服。宋晚又把两条胳膊紧紧的挂在才彦哲的脖子上,她声音有点喘, “哥哥,我们去屋里好不好,别在这。” 才彦哲双手托住宋晚的屁股,把她抱了起来,走进了屋。一路走一路脱,本来在家里穿的就是睡衣,到床上的时候宋晚已经一丝不挂了。今年是宋晚和才彦哲在一起的第5年,但是第一次开荤确实两年前,即使这两年两人是同居状态,做了也不下上百次,但是面对着对方衣冠楚楚,自己一丝不挂的情况,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她从床上转了一圈,撅起屁股想往被子里钻,就听见身后“呵”的笑了一声,宋晚都没好意思回头骂他,想着结束再骂。就被人握住了腰,宋晚感觉有点羞耻,毕竟自己现在撅着屁股,从后面应该看的很清楚,她下意识的闭紧了双腿。她大概不清楚,其实紧闭双腿从后面看,更性感。才彦哲从拉链里把小兄弟放了出来,伸手往宋晚的两腿间摸了一把,“晚晚,你都这么湿了,还躲什么呀,嗯?”宋晚没说话,坚持着把脸埋进了被子里,“跟我还这么客气?” 话音落下,宋晚感觉他直接就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宋晚茫然了,他没有一点缓冲,直接就顶到底了,“啊啊啊啊,别,哥哥别,哥哥我有点,有点受不了”,宋晚感觉这一下恨不得插到了她的心口,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这一瞬间,才彦哲也不好受,宋晚太紧了,里面湿湿的,才彦哲感觉刚刚那一下,他就想缴械投降。 才彦哲心里有点闷,他的每一下都插到了底,刚开始宋晚还嗯嗯啊啊的说一些不完整的话,但是没一会,宋晚已经被插的发不出声音。即使还没到高潮宋晚觉的自己脑子已经空了。才彦哲喜欢宋晚的长相,宋晚不算是人堆里一眼就能看到的美女,但是也算是好看,不熟悉的人看见宋晚,都觉的她长的挺乖的。不过只有才彦哲知道,宋晚乖巧的长相下,有着多敏感的一副身体,还有那难以抑制的呻吟。 速度放缓,宋晚喘了口气,“才彦哲,你慢点。”这话宋晚觉的自己的语气很“凶”的,但是刚刚喘的太厉害,听在才彦哲耳朵里,只觉得她是在撒娇,他的动作又快了。他伸手按了按她下面的按钮,她嗯了一声,他又揉了揉,感觉自己在她身体里的小兄弟忽然被夹住了,他爽的一皱眉头,但还是忍住了要射的冲动,他发狠似的往她身体里顶,手上的动作也没挺,忽然感觉有一股水流浇到了自己的小兄弟上面,他也忍不住,射了进去。 这一晚宋晚觉的自己要死在床上了,从她们第一次吃肉,到今天,从来都没有强度这么大的性爱,她觉的她要疯了。她们在床上又来了两次,等才彦哲带宋晚去洗澡的时候,宋晚腿已经软的站不起来了。浴室里没有浴缸,才彦哲抱着宋晚给她洗澡,她胸前的两团软肉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阻碍。才彦哲又硬了,他把宋晚转过去,让宋晚双手扶着墙,自己双手扶着宋晚胸前的两团软肉,又插了进去。 这是宋晚万万没想到的,她想回头看看才彦哲,下一秒他顶住了她最敏感的地方,磨着顶着,宋晚爽的踮起脚,脖子下意识的向后仰去。 这次结束后已经快十二点了,宋晚意识全无,才彦哲身心很爽,但是这么激烈的床事也让他觉的有点累。 才彦哲走出卧室,才拿出手机看了看,上面是吴允乔的消息,“你跟她说了吗?你们单位的晋升名单下个月就要报上去了。”才彦哲捂住了脸,他环顾着这个房子,忽然有点迷茫,他不知道他当初到底为了什么留在北京。 “哥哥?”宋晚睡梦中忽然想起来今天的药还没吃,一下子惊醒,一摸身侧并没有人。宋晚迷迷糊糊的下了床,套了件睡衣,一出来看见才彦哲坐在一片漆黑的沙发上,她打开了灯,才彦哲有点不适应忽然这么亮,微微闭了闭眼,“你怎么起来了?”“吃药,刚刚弄在里面了,有点害怕。” 才彦哲做的时候不喜欢带套,除了刚开始几次乖乖带套,后来尝试了一次不戴之后,就再也不肯戴套了,理由是他们反正也快结婚了。说是这么说,两家也见过家长了,本想着找个不忙的时候把证领了,但是宋晚还是坚持避孕。宋晚也觉的带套确实不舒服,就也没再制止他,想着那就自己吃药吧。做的次数多的时候,宋晚就吃短效避孕药,今天太突然了,她只能吃紧急避孕药。 宋晚不喜欢吃紧急避孕药,她总觉的副作用很大,此刻她有点不开心,但是看着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散发着一股挫败的信息,她不懂,刚刚结束,他不也应该爽的不行?怎么突然这样了。 宋晚坐在他身边,想问问他怎么了,却听他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晚晚,我们分手吧,你知道的,我想升副处,这个位置对我来说很关键,我原本以为这几年我工作的很努力,成绩也很好,没想到还是被人挤了下去”,他顿了顿,“吴允乔的爸爸是部里的人,她说”,他又停了下来。“她说什么?她说她能帮到你?能让你顺利评为副处?”宋晚的声音非常冷静,冷静到宋晚自己都觉的意外。 “是的。” “你还记得我们毕业之后为什么说要留在B市吗?你还记得吗?你还记得我们打算等你晋升结束,我们就去领证啊。你还很年轻啊,这一次没评上还有下次不是吗……”宋晚把这理解为挽留。 才彦哲有那么半分钟没有说话,再说的时候只有一句,对不起晚晚。 宋晚明白,他已经决定好了,她觉的很不真实,她在想,是不是刚刚做的太刺激了,所以还在梦里,她掐了掐自己大腿上的肉,感觉到了清晰的痛感,“你真的想好了,是吗,你不要后悔才彦哲!”即使就这一瞬间,宋晚感觉心底好像漏了一个很大的窟窿,但是她还是用力保持冷静。 宋晚站在才彦哲面前,他试图想双手拉住宋晚,宋晚往后退了几步。对不起晚晚。 还是这句话,宋晚笑了,笑的很丑,毕竟谁眼睛里充满了泪水能笑的好看呢,”这个房子离我公司近,你搬走吧,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把你的东西都搬走,够了吧。这一个星期我出去住,等我一个星期后再回来的时候,你留下的东西,我都会扔掉。“ 宋晚抹了把眼泪,就往卧室走,她要收拾东西出去住。才彦哲几乎是立刻起身要拉住宋晚,却被她头也不回的挣开了。 蛋糕店 直到宋晚走在凌晨的北京夜里,她仍然觉的不真实。B市不愧是B市,这个点仍然车来车往,宋晚看着这个城市,看着这个身边车来车往。她想,她当初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因为才彦哲顺利上岸,他们有稳定的工作,即使这里的房价对他们仍然不好,但是,他们有了生活的目标,他们可以一起为之付诸努力。 宋晚也不明白,明明学生时代对体制内升职、对权力嗤之以鼻的才彦哲为什么才工作两年就跟鬼迷心窍一样对权力着迷。宋晚边走边流泪,用完了整包面巾纸,可是眼泪仍然还在流。 宋晚还觉的自己很傻,她甚至都不知道才彦哲什么时候和吴允乔搞到了一起,她也不知道才彦哲和吴允乔做到了哪一步,上床了吗,像和她做爱一样和吴允乔做吗。B市夜晚的风很大,吹在她的脸上带来阵阵痛感,可是她的眼泪还在不断的流下来。她以为吴允乔在才彦哲心目中,还是那个“带爸”进体制内的官二代呢。 宋晚在家附近的全季开了间房,她想,现在的她无异于行尸走肉。她想睡一会,可是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的都是这些年她们相处的时光,酸甜辣,却唯独没有苦,原来,苦都在这等着她呢。 宋晚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宋晚觉的嗓子像是刀割一样疼,脸上干干的像是被东西糊住了一样不舒服,宋晚知道,那是昨晚她流的眼泪。她从衣服兜里翻出手机,其实她还是心存期待的,她以为才彦哲会和以前每次吵架一样,吵完就来哄她,可是,她点亮屏幕却看见屏幕上除了11:18的时间,一条消息都没有。 这是宋晚第一次经历分手,说起来很没出息,但是才彦哲确实是宋晚的第一个男朋友,宋晚不知道别人经历的分手是怎么样的,她只知道她和才彦哲的分手大概就是所谓的断崖式分手。在才彦哲说完分手的一周内,宋晚无数次打开手机,却没有一条关于才彦哲的消息。她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才彦哲和之前的每一次吵架一样来跟她道歉,求她别生气,那她会不会和他和好。 她当时愤愤地想,她一定不会和好,可是她也想到,才彦哲就没想过跟她和好,他,铁了心的要走。 一周后,宋晚才再次回到家,B市的天气风沙很大,一周没打理,屋子里已经落了一层薄灰。宋晚环顾着这个从毕业后就住在这,生活了两年的房间,房间里的家具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少了一点才彦哲的个人用品。 在踏进这个房间的那一刻,宋晚崩溃了,也是在进屋的那一刻,宋晚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物是人非。宋晚觉的以前对于物是人非这个词的理解还是太过表面了,宋晚看着客厅的沙发,他们曾经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起看电视,偶尔一起把switch连在电视上,然后一起坐在沙发上打游戏,有时还在这个沙发上做爱。 宋晚从没明说,但是她最喜欢的做爱地点就是客厅。因为有时候两个人在沙发上腻歪腻歪就来了感觉,才彦哲会把宋晚按在身下,扒光她的衣服,宋晚总是很害羞,她会要求才彦哲把客厅的灯都关掉。才彦哲听话的关了灯之后,会拉起宋晚边做边向客厅的窗户走去,走到窗边顶着宋晚拉开窗帘,把宋晚狠狠的压在窗前,让性器狠狠的碾压宋晚的敏感点。 宋晚的整个上半身都贴在客厅的窗户上,身后又被才彦哲顶着,身前是一片冰凉,身后却是一片火热,这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宋晚感觉格外敏感。两人租的房子在三楼,宋晚被压在窗户前,有时甚至能听清楼下阿姨的讲话声,看清阿姨的表情,如果阿姨抬头向上面望过来,宋晚会下意识的缩紧下面,这种紧致感,会爽的才彦哲头皮发麻。这种情况对于才彦哲来说,也属于痛并快乐着,快乐是宋晚这种下毫无预兆的夹紧,不仅爽还很刺激,痛是容易夹的他缴械投降。 于是,宋晚一夹,他就会把手伸到宋晚胸前,轻轻捏住宋晚的小红豆,然后再猛的一拧,宋晚会立刻尖叫,然而下一秒,宋晚因为担心被别人发现,会把下面夹的更紧。 几次之后,客厅、窗前就心照不宣的成为了两个人最喜欢的做爱地点。 然而现在,这个人却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房间了,也再也不会和他在窗边做爱了。宋晚忽然意识到,才彦哲是真的走了,很坚决的、没有任何犹豫的离开了她。 宋晚窝在沙发的扶手旁,把额头抵在自己的膝盖上,眼泪止不住的流。可能是这几天哭的太多,眼泪流在脸上,已经有了痛感。宋晚觉的自己再也不能在这个充满两个人回忆的房间里生活,掏出手机,立刻联系了中介,要把这个房子进行转租。 宋晚怔怔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晚忽然又拿起手机,她给领导发了封辞职邮件,然后买了张一个五天后去拉萨的火车票。 三个月后,宋晚托着沉重的行李、疲惫的身体,以及从西藏晒的黝黑的皮肤再次回到了B市。 再次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宋晚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灵魂好像真的比离开前自由了很多。或许是因为去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加上宋晚的刻意忘记,以及要时刻关注自己随时可能会出问题的身体,她很少想起才彦哲。 离开B市之前,宋晚觉的,她的人生都在才彦哲的一个决定间被改变了。宋晚失去了爱人,和即将要到来的婚姻生活说了再见,她没告诉过才彦哲,她甚至偷偷幻想过她们的孩子长什么样,还起好了一个男孩子的名字和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可是这些,都再也没有了。 宋晚没办法承受这断崖式分手,她只能选择逃避,去遥远的地方旅行就是她的逃避方式。去西藏和辞职去旅行,都是她认为自己做过的最勇敢的决定。宋晚想,见到了更大的世界,见到了更神奇的大自然,见到了人生百态,或许可以让她更容易接受自己的悲伤与也能更坦然的面对自己的困难。 于是她没跟任何人说,自己去了西藏,由于去西藏之前做的准备太少,没有提前服用预防高反的药,即使拉萨海拔只有3600米,但是她的高反仍然很严重,刚到拉萨的时候,宋晚身体难受的不行,头痛欲裂并且呼吸困难。在那些连呼吸都困难的时刻,宋晚觉的自己真的要不行了,而在那些时刻,她发现她很平和,没有悲伤没有怨恨,只是觉的应该多陪陪父母的,应该多爱自己一点。 很幸运,宋晚只是严重一点的高反,缓了一夜,挨过了那电钻钻入般的头痛之后,宋晚渐渐没那么难受了,头没有那么疼了,缓慢的行动呼吸也没有那么困难了。 当她可以做一个慢速版的正常人之后,她离开了酒店房间,开始去外面感受真正的西藏。她感受着高原上原住民朴素的生活,看着公路上悠闲的晒着太阳的牦牛,宋晚感受到了灵魂深处的自由。她选择放过才彦哲也放过自己,那一刻,她站在草地上缓缓地张开了双臂,像是要拥抱一个虚无的自己,也像是要迎接一个全新的自己。她笑了,这是宋晚分手后,第一次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宋晚辞职的这件事没敢跟任何人说,尤其是她爸妈,她也没敢跟她爸妈说,她分手了。回来之后,宋晚心有戚戚的看着自己卡里的余额,再一次痛骂才彦哲这个狗男人。“要不是他和我分手,我也不至于这么难过,不难过就不会报复性的花那么多钱!” 花钱易,赚钱难。花出去的钱如流水一般一去不复返,之前宋晚在B市的一家国企做财务人员,可以说她这一生原本应该就这么规矩的结束,直到她选择辞职。当然了,在看到卡里余额的那一刻,即使宋晚不会承认,但是仍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去求求她的领导,能不能,让她接着回去上班? 宋晚觉的自己一直都在规规矩矩的生活,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这种明明自己遵守规则,却还是被判犯规的刺激,再找工作的时候,宋晚不想再做“规矩”的工作了。 可能是船到桥头自然直,也可能是老天都不愿意饿死她这种卡里没有余额的瞎家鸟。终于,她在二环内的某个胡同的一家蛋糕店找到了一份助理蛋糕师的工作。 作为以一个新时代的年轻人,宋晚其实不愿意承认相夫教子、宜家宜室是对女性的夸奖了,所以她很多时候对外的表现是,我要做一个独立自强,自己赚钱自己花的事业型女性,但是她自己也知道,她骨子里的性格还是很“小气的”。 她并不喜欢上班,上班只是为了能赚一份钱,在她跟才彦哲同居期间,一直都是她做饭。她会变着花样给两个人准备早饭和晚饭,周末或者不忙的时候,宋晚也会做一些蛋糕、面包作为两个人茶余饭后、看电影、追剧时候的小零食。 宋晚不得不承认的是,比起工作,自己对于做饭相关的事情,确实更感兴趣。做一个助理蛋糕师,虽然每个月的工资只有之前的一半,也没有大企业的年终奖,甚至可能还会有些累,但是宋晚想,或许她现在真的需要让身体变得疲惫。可能只有身体上疲惫了,她的心理才能感觉到充实。 团建 宋晚选择在一个周一去蛋糕店开始上班,在她的心目中,周一始终意味着新的开始,她想让她的生活从这个周一开始拥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之前和才彦哲路过蛋糕店的时候,宋晚总会说,羡慕里面做蛋糕的人,做蛋糕也是她梦想中的工作。不过,那时候的宋晚大概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梦想”真的会成为现实。 虽说宋晚并不是毕业于国内top高校,但宋晚和才彦哲毕业的学校也勉强可以算是一所“高校”。在宋晚和才彦哲两个人的计划中,留在B市只是他们毕业后的备选,因为两个人都觉的这里的生活压力太大,两家也都负担不起B市的房子。哪怕是个老破小,两家也买不起,于是两个人当时商量着,毕业就从北京撤退。 生活的奇妙永远在于它的不可预测性,就像是宋晚从来没想过才彦哲会顺利上岸。对才彦哲来说,通知他考上了的电话,给他带来了一份体面又稳定的工作,但是对于宋晚来说,这个电话意味着更有压力也更丰富多彩的生活在向他们招手。 两个人考虑再三,决定毕业后还是继续留在B市发展。宋晚还记得,决定留在B市的那天,两个人对未来有多么憧憬,觉的未来的一切都充满了希望,两个人又有多么激情澎湃。 只是她没想到,这里只续写了两年他们的美好生活,果然,世事难料。 蛋糕店的老板是一个精致又时髦的女人,看起来有点不太好相处或许又很有钱,可能是个土着,这是宋晚对沉越遥的第一印象。宋晚去蛋糕店应聘的时候,沉越遥刚好在店里,就直接对她进行了“面试”。 “之前做过蛋糕吗?”沉越遥的店还没开始营业,店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坐在一个看起来很舒服的椅子里,微微抬头看了宋晚一眼,很平淡的问。 宋晚一进The Distant,就有种土狗进城的感觉,她觉得自己配不上这里,虽说店里的装修是现代简约风,但是宋晚莫名的觉的,这里面的每个家具、每个装饰品,都在说,我很贵。她有点胆怯,只能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哦,做过,不过都是给家里人做的,做过巴斯克蛋糕、戚风蛋糕,也做过带奶油的蛋糕,比如毛巾卷还有一些千层蛋糕。” “你一会有时间吗?” “有的。” “那挑你拿手的蛋糕做一个,这里应该能有你需要的所有材料。”沉越遥的表情仍然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抬了抬头,向宋晚示意了一下厨房的位置。这个“面试题”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啊?”宋晚懵了,她觉的她当年找工作的时候,都没有遇见过这么让人觉的离谱的考题,不过她看着这个明显低调里透露着奢华的店面装饰,以及面前这个极其高贵看起来就像是老板的女人,她觉的这个要求也合情合理了,于是她压下了震惊,又说,“好的,不过我可以看网上的配料表吗?配料不能完全记得住。” 完全没问题,你看着什么视频都可以,只要你能把蛋糕做出来就ok。 “好的。” 宋晚做蛋糕的水平稳定发挥,甚至在这些进口高端烘焙工具的加持下,宋晚做出来的蛋糕比之前做出来的都要好。宋晚做了一个海盐口味的千层蛋糕,饼皮做的是原味的。 宋晚做的是一整个,沉越遥只切了八分之一大小,尝了一口,就点了点头,“嗯,你可以来这里上班,上两天歇一天,两天要分别上一个白班和一个晚班,白班是上午十点到晚上六点,晚班是下午一点到晚上九点。工资是一个月8500,管吃不管住,上班时间没有固定的休息时间,不过没有客人的时候,你们休息我不管,我也不是每天都来店里,但是我们店里走的是高端路线,必须要对客人有绝对好的服务态度,如果你们做错了事,我可能不会开除你们,但是,如果你们和客人起了争执,那不管什么原因,我一定会开除你的。” 说着沉越遥从桌子上的包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她,“给你一张我的名片,你可以回去考虑一下,如果决定要来可以提前联系我,不过,只能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对了,还有一点,招聘你进来是助理蛋糕师,就是可以让你学着做蛋糕,但是一些店里的杂活你也都要做,也包括打扫客人用餐后的位置。” 宋晚接过了名片,笑了一下说,“我考虑好了,我来这里上班,不过我想下周一再过来可以吗?” “OK,没问题,到时候会有蛋糕师带你的。”宋晚以为沉越遥会有点意外她的毫不犹豫,或者会问一问她为什么周一才能来上班,不过,沉越遥的反应永远不在她的预想范围内,沉越遥什么都没问。宋晚想,可能就像是沉越遥这个人,也永远都和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一样。 直到宋晚走出了The Distant,她也还是觉的今天体验很新鲜,今天的决定也很新鲜。宋晚不知道她会在这里工作多久,但是她知道,她绝对不会一直在这里工作,或许有一天她走出了才彦哲带给她的悲伤,又或许有一天在工作中受了委屈,再或许有一天她和难缠的客人有了冲突之后,她会毫不犹豫的辞职?然后再重回本该属于她的轨道。 店里的工作比宋晚以为的要多,或许是因为刚开业,有很多明显是沉越遥的朋友过来捧场,店里的蛋糕和饮品贵的让人咂舌,不过沉越遥的朋友们明显不在乎,有时候一顿简简单单的下午茶就是宋晚四天的工资。这时候宋晚就会感慨一下人类的参差。 不管沉越遥的朋友们来消费多少,沉越遥都没有出现过任何的恭迎或者谄媚,似乎在她的身上永远都只有高雅,永远都是别人配不上她,也永远都是别人来奉承她。宋晚想,如果她是老板,有客人来她店里消费了这么多,那她迎客送客时,会90度弯腰并带着面露8颗牙的标准微笑,还要再用最温柔的语气说一句,“下次再来哦~” 工作了一个月之后,宋晚觉的这种生活还是挺美好的,上班很累,即使没有特别多的客人,但是架不住沉越遥朋友多,加上沉越遥和来她店里的朋友都是帅哥美女,所以又因为过于优质的老板和顾客,又吸引了一部分客人。 这一个月里,后台忙不过来的时候宋晚就去后面跟着做蛋糕,不过她只能在一边打打下手,做点前期的准备工作,即使这样,她觉的她做蛋糕的技术也突飞猛进,有时候她下班回家之后,还要做一点刚学会的蛋糕或者甜品。前台要是忙不过来的时候,宋晚也擦过桌子,扫过地,做过收银,接过咖啡,宋晚想,如果在这里干的久一点,或许她也可以去开个店了。 在This Distant开业一个月当天晚上,沉越遥决定组织团建,其实沉越遥并不想团建,不过刚好是她的朋友们想要以她的店为借口聚一聚。沉越遥的生活圈子里从来没有她员工们这种人,这种普通人,所以她想像不到如果她单独跟员工团建该是多么让她窒息的场面,所以,她决定,带着她的员工们参加她朋友们的聚会。 沉越遥想的很简单,她的朋友们每一个都高贵的像个白天鹅,即使在同一个场聚会,也不会和她的员工有什么深入交流,彼此的生活存在着不可跨越的沟壑,在沉越遥看来,两方人对彼此都无话可说,刚好可以各玩各的。 对于员工来说,老板组织了团建,对于她来说,当然是跟朋友们一起嗨。 团建地点定在了体育场边上的ET,宋晚知道地点的时候很感慨,上学时候和朋友心心念念想来,但是迫于有低消始终没来过的夜店,居然有一天会变成了自己的团建地点?其实这次团建宋晚并不想来,即使她已经在The Distant工作了快一个月,可是她跟所谓的“同事”们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她觉的,今晚的所有人没有一个她熟悉的人,她完全接受不了这种全都是陌生人的聚会。 但是,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始终在说,“你之前就是这么封闭,才会被分手,分手了难道还要这么封闭?就不能open一点?”这纠结的情绪也体现在了宋晚挑选团建的衣服上,准确的说是去夜店要穿的服装上。 最开始宋晚拿出了一条之前买的只穿过几次的吊带长裙,宋晚穿着裙子看着镜子里自己像藕一样又白又粗的手臂,她自卑了,她觉的自己绝对不能带着自卑的情绪,去梦中情“店”,于是她放弃了这条裙子。 宋晚又找出一条短袖的连衣裙,不过这条裙子很短,到膝盖上一扎左右,宋晚想了想,觉的夜店还算安全,但是身边没有熟悉的朋友,穿成这样多少会让她觉的没有安全感。于是,她又放弃了。 最后,宋晚选择了一条直筒的浅蓝色牛仔裤,上面穿了一件短款的白T。自从分手后,她还是瘦了一点的,之前穿不上的裤子,现在穿起来也算是轻轻松松了。或许,真的和才彦哲说的一样,揉胸真的会让胸变大,宋晚和才彦哲恋爱的时候觉的胸变大了,以为是吃胖了,肉长在了胸上,现在觉的,可能是才彦哲的不懈努力,让她又小小的发育了一下。 宋晚看着镜子前,瘦了之后五官变得清晰、脸上出现棱角更漂亮了的自己,并且还有胸有屁股,下意识的想才彦哲要是再见到自己会不会后悔?“哦,他不会后悔,他走的很坚决。”宋晚平静的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游戏 宋晚选择化个自认为的浓妆去参加团建,化个浓妆并不是为了惊艳全场,主要是希望出了夜店,不会有人能认出来她是谁。 宋晚很白,虽然去西藏的三个月让她晒黑了一点,但是涂上色号最白的粉底液,也只比她原本的肤色白一点点。宋晚向来懒,大学的前三年都不会化妆,最后一年因为想去夜店通宵嗨,加上想拍美美的毕业照,才勉强学会了点化妆的皮毛。 说是浓妆,其实也不过是涂了个粉底,眼影的化的稍重一点,还选了根最明艳的口红色号。 沉越遥把团建的时间定在了晚上八点,宋晚快到的时候,体育场路还没到最热闹的时候,各家店门口甚至没有什么酒吧的营销。宋晚在和ET正门隔了一条路的地方停了下来,她有些犹豫,不知道是该直接进去找人,还是应该先给沉越遥打个电话问问。宋晚是个社恐,她想像了一下,自己直接进去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夜店那种昏暗的环境中,挨桌找目标位置,简直要开始脚趾抓地。 宋晚选择给沉越遥打电话,在得到确切的座位号之后,宋晚跟工作人员向店里面走去。宋晚看着自己的梦中情店,一时间有些感慨,自从宋晚高考之后第一次去夜店,就爱上了夜店这种吵闹的氛围,她喜欢听电音,喜欢看着周围的人群亢奋的摇摆、跳舞,这种喧嚣的环境反而能让宋晚觉的格外的平静。上学的时候有一阵宋晚和朋友常来这边蹦野迪,通宵玩,玩完再坐地铁回学校。毕业后,朋友来北京找她,她们再来这边蹦迪的时候,已经演变成了前半宿蹦迪,后半宿找个青旅补觉。 沉越遥的朋友定的是远离舞池的一个地势很高的大的卡座,宋晚到的时候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一共30多人,一半是店里的员工,一半是沉越遥的朋友。 宋晚看着卡座上的两拨人坐的泾渭分明,有点想笑。沉越遥的朋友们都是这里的常客,姿态放松,彼此熟悉,该玩色子的玩色子,该聊天的聊天。而沉越遥的店员们,也就是宋晚的同事们坐在卡座上,看起来都有点手足无搓。 宋晚的同事们都很年轻,姑娘都很漂亮,并且漂亮的都各有特色,有的漂亮的很大气,有的漂亮的像是个明星,并且男同事也都很帅气,宋晚在这一个月的工作中,不止一次的感叹,沉越遥的审美是真不错,她甚至都怀疑过,她们的工资是不是根据长相定的? 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同事看着另一边的少爷小姐们玩的不亦乐乎,也各自搓着手,想要加入进去一起玩,宋晚看着她们满是期待和迫切的眼睛,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开始低头玩手机。 可是玩了没有没有五分钟,身边忽然坐下了一个人,宋晚偏头一看,还是个男人,准确的说是个帅气的男人。宋晚从侧面看过去,刚好能看到男人堪称完美的高鼻梁,微张着的双唇。男人好像是来的有点急,有点微喘,坐下直接拿起一个空杯,倒了口酒直接喝了。然后,宋晚又看见了男人吞咽过程中上下滑动的喉结。 宋晚:这个男人真性感。 宋晚跟着默默地咽了口口水,往上看了看,“嗯,还是个单眼皮,更性感了。”又咽了咽口水。宋晚想,今天得亏是粉底涂的厚,看不出来她脸的真实颜色,估计看到了这么香艳的男人之后,她脸上的颜色怕是比黔灵山的猴屁股都红。 宋晚也喝了口杯里的冰红茶,那个男人渴不渴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现在真挺渴的,口干舌燥的。 祁成许今晚原本是不打算来的,但是周浩一个劲给他打电话,非让他来,说孙家南和季周庭都来,让他也过来聚聚,哥几个都好久没见了。祁成许没想到季周庭也来,之前季周庭一直在F省工作,最近刚调回来,他也忙还没来的及见他,就想着去就去吧,正好和兄弟们见见。 ET今晚坐的这个卡,并不是祁成许他们之前来这聚常坐的卡。之前他们来完全没有这么多人,撑死就是几个兄弟带几个姑娘,祁成许看着面前这几十个熟悉的、不是很熟悉的、和完全陌生的脸,简直头都大了。 祁成许非常无语,所以坐下后直接倒了杯酒,仰头就干了。感觉到边上有人在看着自己,一侧头,看见了原本一双星星眼,在他转过来的那一刻,都要放出来X光射线了。祁成许懵了,他放酒杯的动作都顿了顿。 他像来知道自己好看,也有不少女人,或直白的,或火热的,或委婉的来夸赞过他好看,甚至递出可以有进一步动作的暗示,好看的祁成许就接受,不好看的祁成许就婉拒。但是,祁成许第一次在一个女人的眼睛里,感受到这种直勾勾的,像是能伸出手来把他扒光的眼神,偏偏这个眼神看起来又非常单纯。单纯的想要把他扒光。 宋晚没想到这个男人回偏头看她,她也没想到就在见到那个男人正脸的一瞬间,她的眼神居然会做出比男人下半身还真实的反应。宋晚想,这下好了,我给帅哥扣个三室一厅,帅哥还得想,边上坐了个下头女。宋晚有些难过,不过马上就好了,她觉的她不能浪费看优质男的每一分钟。 “哟,许哥,怎么渴成这样啊,上来就喝这么烈的酒。”卡座里面一个烫着金黄色鸡窝卷的风流系帅哥招呼着祁成许。 “想你想的。”祁成许淡淡的说。 “哎呦,许哥你怎么这样呀,周庭都回来了,你也不说给我点面子。”鸡窝男看着还挺委屈,说着就要从里面挤过来,坐到祁成许身边来。 宋晚叹了口气,想着没挨热乎的帅哥这就要没了。 “哎呦,祖宗,你可别过去了,这么多人呢,你要是挤过去了,这么多人都得动,你等今晚结束的,让许哥留下来好好陪你行不。”鸡窝男被边上的男人拽住了。 鸡窝男看了一眼拽他的男人,又看了眼祁成许,傲娇的甩了甩头,说了句行吧,又坐了回去。 宋晚喝着杯子里的冰红茶,看着这么多多金又帅气的帅哥,觉的或许82年的拉菲也就是这个口感。 本来夜店的氛围就很吵,再加上人很多,这种类似蛇形的卡座,让宋晚完全不知道另一侧在说什么,她只知道右侧坐着的是同事小李,左侧坐的是帅哥祁成许。对另一侧的消息毫不知情的后果就是,她只听到个做游戏,再看就是一张扑克牌再一张又一张嘴之间传递。 甚至前面人的座位都变了,都变成了一男一女交替的坐。中间几个人弄掉了扑克牌,弄掉了牌的两个人,要受到惩罚,惩罚就是亲一下,并且喝酒。不过因为在场的男人都很养眼,所以宋晚认为在这种场合下,亲亲不是惩罚,而是奖励。 当牌由小李通过嘴递给宋晚的时候,宋晚不得不承认,这个游戏是真刺激啊,她从来没玩过尺度这么大的游戏,如果她知道接下来的游戏尺度,或许她就不会认为这个尺度大了。 小李和宋晚传递的很成功,不知道是不是宋晚的错觉,宋晚觉的即使中间隔了张扑克牌,但是她还是感受到了小李嘴唇的形状和温度。宋晚想,这可真可怕。 宋晚小心翼翼的用嘴“叼着”牌,想要顺利的递给祁成许,结果一转头,看着祁成许脸上的表情和动作都没有任何变化,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撅嘴迎接牌,宋晚想,这要怎么把牌传给他?自己贴上去?宋晚想的时候,不断的靠近着祁成许,她下意识的皱了下眉,结果,牌就在距离祁成许5厘米的地方,掉了下去。 祁成许原本想凑近一点接牌的,可是他看着右边的人噘着那么高一张嘴“拿”着牌,他真有点下不去嘴,然后他就看着牌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在他打算接牌的时候,那个女人一皱眉,然后祁成许就眼睁睁的看着牌掉了…… 宋晚懵了,周围都是起哄的声音,“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宋晚环视了一周,看见一向冷着一张脸的沉越遥都一副看热闹的表情,鸡窝男更是都摇起了香槟,打算做气氛组。宋晚又看了看自己左边的男人,他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一直都透露着淡淡的疏离。 宋晚有点不好意思,她看男人并没有主动要亲她的意思,她想也是,毕竟弄掉牌的人是她,是该她亲。宋晚在起哄声中,冲男人说了句,“实在不好意思哈。”然后一只手撑在两人中间的沙发上,另一手放在自己腿上,身体不断的前倾,直到两人的嘴之间只有咫尺的距离,她才轻轻的碰了碰男人的唇。 这个吻转瞬即逝,祁成许觉的自己好像都没有感受到,她的嘴唇就离开了,他听着周围传来的越来越高的尖叫,看着身侧的女人端起酒杯把酒杯里的酒全都喝了。他也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酒,一口全都倒进了嘴里。 祁成许想,这酒可真辣啊,这女人也挺辣。他以为这女人要不就是扭扭捏捏的不肯主动亲,等他凑上去亲一下,要不就是欲据还迎的亲过来,还要摆出一脸羞涩的表情,毕竟她刚看见他时那副花痴的表情也挺令人印象深刻的。但是祁成许真没想到,她能这么坦然的亲过来,还就这么轻轻的碰了一下,他觉的这个吻甚至还带了点这个女人的歉意。 坐他腿上 扑克牌递了一轮之后,鸡窝头帅哥开始让惩罚变得更加“残酷”。宋晚没什么酒量,一杯烈酒进肚头已经开始晕晕乎乎的了,她听见了惩罚的内容,是让一个人用嘴把酒给对方喂进去。 宋晚用她已经变成了浆糊的脑子想了一下,哦,用嘴喂。,下一秒反应过来之后,“什么???用嘴喂?” 她立刻偏头去看坐在左侧的祁成许,一脸惊恐。祁成许也端起酒杯偏头笑着看她,祁成许笑的别有深意,宋晚当时并没有想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冲着她笑,只是在他看她的那一瞬间,把自己的脑袋刷的一下转了回来。 宋晚当时并没有考虑过,为什么一听到这个游戏规则后,会选择立刻去看祁成许,她甚至没想过,她的右侧还坐了一个男人,她们也可能会失败,然后互相用嘴喂酒。宋晚也没有想过,两个人不一定会输,而她看向祁成许的一瞬间就默认了,她觉的他们会输,她觉的他们一会要用嘴喂酒。 第二轮游戏刚一开始宋晚就感觉到了紧张,她一直在观察着前面的人怎么能顺利传递纸牌,感觉自己掌握了一些技巧,在看着别人的嘴型时,自己的嘴也在偷偷跟着使劲。 坐在宋晚身边的祁成许也感觉到了宋晚的紧张,他偏头看宋晚跟小学生上课听讲一样学习着别人的传牌姿势,偶尔还要学着别人的嘴型,自己跟着撅嘴练习。祁成许笑的咳了出来。 宋晚扭过头,故作冷漠的看了一眼祁成许,祁成许一只手捂住嘴继续咳,另一只手指了指纸牌传递的地方,示意宋晚接着去学。宋晚看着祁成许这副样子,没忍住瞪了他一眼,顺带着还冲他翻了个白眼,扭过头接着去学习“嘴型”了。 牌一路传,中间总会有意外,牌还是偶尔会掉下来,宋晚看着几组把牌传掉了的人各种花式“坐腿亲”,心中大喊受不了,有的是蜻蜓点水式的亲一下就赶紧从男生腿上下来,还有的坐上去之前还很羞涩,亲上了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宋晚怀疑这样的要不是碍于周围人太多,一会是不是都亲到酒店去了? 宋晚眼瞅着牌离她越来越近,人也变得越来越紧张,甚至手心里都有点出汗,她喝了口杯里的酒,想着给自己壮壮胆,还偷偷瞟了眼左边的祁成许,发现大哥还是很淡定,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其他人接吻或者传牌,兀自喝着自己杯里的酒。 当牌到传到宋晚前面那组时,宋晚又灌了自己一大口酒,还不断的吸气呼气,让自己放松不要紧张。牌顺利的从小李嘴上传递到了自己嘴上,宋晚心里不断告诫自己放松,但是身体却紧绷着,如临大敌。 宋晚带着牌转过头的一瞬间,她懵了,面前的祁成许一改上一把的毫无表情坐等她传牌,这一次的祁成许竟然已经撅好了嘴,甚至身子还向前探了探等着她递牌。看见她转了过来,祁成许甚至还冲她眨了眨眼,像是在说,“怎么样,这把我配合吧,快把牌递给我吧。” 宋晚这一瞬间忽然有一种茫然感,她看着面前帅哥滑稽的模样,嘴上忽然就卸了力,吸着的牌也掉了下来。祁成许看着宋晚嘴上的牌再一次掉了下来,什么都没说,只是冲她笑着挑了挑眉。宋晚有点想哭,这叫什么事啊可? 前面的祁成许的朋友们离得远加上夜店里灯光很暗,没有看清祁成许刚刚撅着的嘴,也没有看见此时此刻宋晚呆若木鸡的模样,只顾着大声的起哄,“哦呦,许哥快把姑娘抱起来,亲一个亲一个,许哥给姑娘来一个法式深吻。” 祁成许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来喜怒,也看不出来是期待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还是厌恶,似笑非笑的看着宋晚。宋晚酒精上头,只觉得晕晕的,耳朵里都是闹哄哄的声音。她看着面前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在心里感慨,“真帅呀”,她甚至还想摸摸那人高耸的鼻梁,看看是不是真的,她还想摸摸那人抿着的嘴唇,看看是不是和想象中的一样温热。 祁成许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宋晚眼里有点刺眼,她也笑了一下,宋晚的笑和祁成许的笑不一样,宋晚是真笑了,宋晚笑的很纯粹,借着酒劲,看着还有点迷离。 宋晚扭头直接跨坐在祁成许身上,祁成许愣住了,但是只愣住了片刻,在宋晚上来的下一秒,祁成许又笑了,这次他是发自内心的笑,他想,这个姑娘还有点野。宋晚冲着祁成许挑衅似的一挑眉,伸手捧住了祁成许的脸,然后低头亲了下去。 宋晚接吻的时候有个小习惯,这是她跟才彦哲接吻后才发现的,她喜欢含着对方的下唇,可能是小时候断奶晚的后遗症。宋晚没有试着把舌头伸进祁成许的嘴里,她只是含住了才彦哲的下唇,然后,裹了裹。 祁成许在宋晚坐上来的时候只觉的这个姑娘有点野,但是他久经夜场,这样的行为自然也不在少数,他想看看接下来这姑娘能做到哪步,但是在宋晚含住他下唇的时候,他觉的他浑身的血液都向下身涌去,祁成许觉的自己有点没出息,这姑娘这么一下,他居然就硬了。祁成许觉的可能是最近工作太辛苦,太久没做了。 祁成许在宋晚想要结束的这个吻的时候,加深了这个吻,他将撑在身侧的手一手搂住宋晚的后腰,把人往前一带,把另一只手伸到了宋晚的脑后,迫使宋晚承受这个吻。他把舌头伸进了宋晚的嘴里,勾着宋晚的舌头,不给它留一点的空间。宋晚被祁成许往前一带狠狠的撞在了祁成许的胸前,他又发狠了一样在吻她,让她觉的有点透不过气,她有点抗拒的推了推祁成许。 祁成许感受到了宋晚的抗拒,他轻微的挺了挺下身,顶了她两下,然后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忽然哆嗦了一下,接着怀里的整个人都安静了,从手上的动作,到嘴里的舌头都不动了。祁成许只是想报复性的顶她两下,倒没想到这人这么敏感,这就抖了。祁成许有点嘲笑性质的拍了拍宋晚的屁股,感觉怀里的人更僵硬了。祁成许觉的更有意思了,心里想着,“小样,这就不行了?” 此刻,坐在祁成许腿上的宋晚都要气死了,她觉的今晚脸都丢到石景山去了,她不能忍了。宋晚也不抗拒了,她甚至伸出手搂住了祁成许,然后很刻意的,用下身迎上了祁成许的小家伙,还借着扭动的动作,轻轻的碾了小家伙两下,感觉到小家伙十分热情回应的同时,嘴里祁成许的动作也停止了。 宋晚借着祁成许愣住的片刻,立刻从祁成许的怀里挣脱开,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在祁成许用带着“杀意”的眼神看向她的时候,她只回了他一个非常无辜的表情,然后就扭过头接着喝酒去了。 祁成许和宋晚的动作都太忘我了,他们甚至没有注意到,从宋晚坐在祁成许腿上的那一刻,整个卡座都安静了,周浩和孙家南、季周庭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震惊。周浩平时看着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的,但是他却在宋晚起身之后,看向了祁成许的胯下,然后示意另外两个人,接着三个人又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神里只有更加震惊。 祁成许的私生活虽说不是特别干净,但是他其实很少对场子里的女人感兴趣,一般这种游戏输了他都是直接喝酒,以往就算是他们起哄,要祁成许亲一个,他也都是置之不理,今晚亲了,倒也没什么,但是这么快就有反应了,属实是让他们有点意外。 接下来的游戏,比较专业了,宋晚酒劲越来越大,没有再参加,直到宣布散场的时候,宋晚跟同事们招呼了一声,就拎着包摇摇晃晃去了洗手间。她喝的有点多,刚刚大家又抽了烟,她闻着烟味有点想吐,赶紧去洗手间。 “许哥,回哪?去书院?”周浩露着漂亮的八颗牙,冲祁成许说。 “嗯,回书院,你们先走吧,我肚子不太舒服,去个洗手间,一会叫个代驾自己走。”说罢,扭头向洗手间走去。 “兄弟们,赌不赌?”周浩看着祁成许摇了摇头,有一种孺子不可教也的气势。 “赌什么?赌你许哥今晚跟不跟姑娘开房去?”孙家南瞥了眼周浩。 “怎么?你也看出来了?” “没看出来就有鬼了吧,那女的往洗手间走的时候,你许哥眼睛都要粘人家身上了。妖孽呀妖孽。”孙家南说完还叹了口气。 “嗯?你说谁是妖孽?许哥还是那女的?”周浩有点不解。 孙家南用看小朋友的眼神看着周浩,还伸手摸了摸周浩的头,“耗子呀,这俩明显就都是妖孽啊。”周浩更不解了,还想再问,但是孙家南已经拖着他往外走了,“放心,你许哥绝对不会吃亏的,还能解解压,放松一下,明天咱俩去敲他竹杠去。” 一听明天能去祁成许那里占便宜,周浩立刻就没有不解了,对许哥的关心也原地消失了,跟着孙家南和季周庭开开心心的回家了。边走边想,“许哥憋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那姑娘今晚能不能受的住,啧啧啧,自求多福吧。”周浩甚至还希望祁成许今晚能再爽一点,这样他明天就能“敲”更多了。想着想着周浩甚至笑出了声,孙家南向他递来了一个傻子的眼神,周浩只当没看见,步伐轻松的搂着孙家南往外走。 开房 宋晚感觉自己把今晚吃过的喝过的东西全都吐出去了,她觉的自己甚至可能把大脑都吐出去了,才能在吐过之后觉的脑子变得清醒了。 吐过之后宋晚觉的嘴里黏糊糊的非常不舒服,就去洗手台接捧水漱了漱嘴,一抬头从镜子里看见自己身后站了个男人,那人正抱着外套看着自己,宋晚看他一眼,没说话,接着捧了点水开始擦嘴,直到嘴里和唇边都没有黏糊糊的残留物之后才满意的抽纸擦手,回头一看,那男人还在自己身后。 宋晚看着面前的男人,“来上厕所?”宋晚知道这话是废话,她想问他找自己有啥事,但是她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就选择了一个委婉的问法。 祁成许看着她装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也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关心他是不是来上厕所,“你家住哪,送你回家?” 宋晚没有立刻回答祁成许的问题,她看着祁成许,然后笑了笑,如果让宋晚自己评价这个笑容,她会觉的这个笑容很真诚,但是如果让祁成许来评价这个笑容,他会觉得这个笑有点假,嘴角上扬了,眼睛也眯了起来,但是笑意并未达眼底。 “你真想送我回家?”宋晚回答的有点漫不经心,但是她一直注视着祁成许的眼睛,或许她觉的祁成许眼睛里的答案比他嘴里说出来的答案更真实。 听到宋晚问的这么直接,祁成许笑了,“不想,我想带你开房去,你去不去?” 宋晚歪头作思考状,看起来真的像是在思考。祁成许看着面前的姑娘,这一刻他甚至不知道他最期待回答是什么,是希望她说去,还是说不去。宋晚没给他再想的时间,她点点头,“行啊,去哪?” “那跟我走吧。”祁成许也略一点头,上前拉过宋晚的手就往夜店门外走去。夜店的门口有很多的代驾,祁成许喊了最近的一个过来,跟他说了句,“希尔顿去不去?”那人赶紧点了点头,接过了车钥匙。 保时捷Panamera后座上坐着宋晚和祁成许,两个人从上车之后就分开了牵着的手,祁成许晚上喝的有点多,他靠在椅背上,右胳膊撑在车门上,用手揉着眉心,他微微一侧脸,看向身边的姑娘。她上车后就打开了车窗,一直看向车外的夜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夜晚的风从疾驰车窗吹进来,把她披在肩上的头发全都吹了起来,起起落落,她一点都没有理会。祁成许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他有点好奇,这条路上的夜景就有这么好看?这条路他开过上百遍但是从来没有留意过夜景。 祁成许直觉身边的女人不是夜店的常客,这一路他一直在等她叫停,但是她什么都没说。准确的说,她从答应之后就什么都没说过,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整个人看起来出奇的平静,坐着上百万的车不觉得惊喜,去开房也没有犹豫和扭捏,这感觉就像是她坐在班车里准备去上班一样,这让祁成许多少觉的有点意外。 此刻的宋晚,确实没什么情绪,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同意跟一个陌生男人来开房,可能是酒喝多了麻痹了神经,也可能是老实本分了20年就想狂野一把,又或许仅仅是因为身边的男人真的很帅,她想跟他睡一觉。至于车,宋晚只知道这是一辆保时捷,而保时捷都价值不菲,至于是几百万的车,不好意思,她认不出来。 宋晚现在脑子里全都是对接下来情况的预设,“一会他应该知道主动戴套吧?他要是不戴怎么办?应该不会,有钱的男人肯定更惜命,他应该也害怕我有病。””得亏今天穿了最像成年人的一套蕾丝内衣,没穿我纯棉的海绵宝宝出来,要不岂不是很尴尬?帅哥要是看见我纯棉的海绵宝宝,怕是刺刀也会变软剑吧。”“不知道长的这么帅的男的,刺刀是什么型号的?要是又短又小我岂不是很尴尬,他长的这么帅,我要不要假意配合一下?”想到这,宋晚忽然把视线从窗外移了回来,她看了看身边男人的脸,然后又看了看男人的胯下,又平静的转向了窗外。 祁成许一直在看宋晚,就看见身边的女人,忽然把视线从窗外转进来,满意的看了看他的脸,祁成许脸上表情没变,但是内心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小样,不还是觉的哥们长的很帅?”结果下一秒,就看见这女的视线转向了他的胯下,然后面露难色,在几秒钟之内好像做了什么决定,又把视线转向了窗外。 祁成许:“???我操?这他妈什么眼神?怎么看起来好像有点瞧不起我的小兄弟?”祁成许觉的这一刻浑身的血再一次向下涌去,这一次不是因为刺激,而是因为愤怒,他想一会在床上干死她,让她这辈子都后悔刚才露出了这个眼神。 祁成许这边咬牙切齿,宋晚在一边也有了答案,“嗯,看起来确实不大,估计今晚我亏了,要不晚上开灯做吧,这样还能看看帅哥的脸,能值一点。” 希尔顿楼上的套房里。 在走进套房的这一刻,宋晚不得不承认,她开始紧张了,有点手足无措,她看了看身后的祁成许,“emmm,我能不能先去洗个澡?”祁成许伸手指了指厕所的位置,“卧室在里边,你洗完澡之后直接进来。”他又指了指卧室的位置,然后示意她轻便,就像里面走去了。 宋晚洗了个澡,她把自己里里外外都洗的很干净,尤其是“里面”。但是在选择穿什么出去的时候,她犯了难,是穿自己的衣服出去,还是围一条浴巾?她想了想,自己就穿了这么一套衣服,万一一会有什么激烈的战况,可不要弄坏了她的衣服,反正一会还要脱,装什么矜持? 宋晚直接围了条浴巾走向了里屋,后来即使过了很久,她仍然觉的这条路是她走过的最漫长的路,她甚至能听见自己走每一步时候的心跳。 祁成许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只是他比宋晚洗的快,他也比宋晚放的开。他躺在床上刷着手机,听见脚步进来的声音,抬起了头,然后愣了一下,走进来的女人围了条浴巾,女人的脸和身体都很白,屋里的灯光很柔和,祁成许觉的这女人简直白的发光,他咽了咽口水,觉的自己的小兄弟抬起了头,小兄弟和他一样好奇都想看看这女人浴巾下面的身体是什么样的。 这女人洗澡的时候应该卸了妆,脸上没有假白的粉底,洗过澡之后,白皙的脸上只剩了淡粉色,可能是刚才洗澡时未退的热气,也可能是她害羞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就算她现在喊停,也不可能了。 祁成许冲她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宋晚有点迟疑,但还是攥着浴巾生怕它掉下去,一步一步向床走去。宋晚上床之后之后直接把自己塞进了被子里,祁成许笑了,“宝贝,这时候您开始害羞了呀?会不会有点忒晚了?”被子里传来了闷闷的声音,“能不能把等调暗一点,太亮了,晃眼睛。”“行行行,都听你的。”祁成许没有拆穿她,配合的调暗了灯光。 “宝贝,都到床上了,就别攥的这么紧了呗?有什么稀罕的也给咱看看呗。”说罢,就来拽宋晚攥浴巾的手,他拽的很轻、很温柔,宋晚也很顺从的放了手。宋晚放手的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身体一凉,有股液体向下身流去,然后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扭过了头。 祁成许余光瞟到了宋晚的动作,没制止,只专注于自己目光所到之处的肉体。和他想的一样,这女人浴巾下面的地方和露在外面的皮肤一样白,或许是因为浴巾下面的皮肤常年见不到阳光,看起来更白了。她的胸前是一个小馒头,因为平躺的原因,小馒头也平摊开来,估计一只手正好能握住一整个。 祁成许咽了咽口水,伸手拢住了小馒头,手里的肉很软,还有点滑滑的,他揉了揉,又捏了捏,感觉到手里的软肉中多了一个红豆大小的突起,祁成许捻了捻这个突起。身边的女人忽然抖了一下,祁成许看了她一眼,看她咬紧了下唇,有细碎的呻吟从嘴里溢出。 祁成许想,这才捏了捏胸,就反应这么大,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敏感? 祁成许想要验证一下,一只手接着揉捏着他的胸,另一只手向下摸去。祁成许能感觉到自己越往下,她的身体越紧绷。等他的手到她双腿间的时候,她的双腿已经紧闭了。祁成许扒拉了两下她入口处的草丛,在她耳边轻声说,“乖,张开腿,让我摸摸。”说完还顺带着舔了舔她的耳廓。 宋晚抖得更厉害了,她差点尖叫出声,她觉的自己做鹌鹑已经不好使了,她把头转向祁成许,轻轻睁开了眼睛,面前的祁成许脸上挂着笑,赤裸着的上半身,有好看的曲线,宋晚想伸出手顺着那曲线往下摸,直到尽头。 宋晚没有配合的张开腿,她伸手顺着祁成许胸前的曲线往下摸,祁成许看着宋晚的动作,停下了自己抚摸宋晚的动作,不配合?没关系,夜晚还长着呢。祁成许大剌剌的侧躺在床上,他想看看宋晚能做到哪一步。 宋晚的手继续向下摸去,一直到人鱼线的尽头停了一瞬,她摸了摸两个小球,轻轻揉了几下,宋晚抬头看了看祁成许,祁成许笑道,“呵,小妖精,继续啊。”祁成许低头亲了亲宋晚的嘴角。宋晚顺着山根往上摸去,结果一只手没握住,宋晚惊了惊,又把手往上移了移,结果又移动了一拳的距离,还没摸到山顶的巨型建筑,宋晚又惊了惊,她立刻撩开被子,向祁成许的胯下看去。然后,猛地一掀被子整个人都钻了进去,宋晚翁里翁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帅哥,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下?” 祁成许的声音充满了笑意,“嗯?商量什么?” “我觉的我们的型号可能不是很匹配,要不,我先撤?您再换个美女来行不行?” 祁成许掀开被子看着宋晚,拽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性器上,“还能有这好事?想什么呢宝贝,一会哥哥爽死你。” 还不如出去卖 宋晚越撸动越觉的心惊,宋晚只和才彦哲一个人睡过,才彦哲的性器不长,但是很粗,宋晚一只手堪堪握住。现在手里祁成许的性器刚刚硬起来,就只能堪堪握住了,这要是一会再兴奋一点,再粗一点,宋晚简直不敢想。宋晚上下撸动着,觉的手中的性器不算龟头就起码有两个拳头那么长了,宋晚更害怕了。 才彦哲只有祁成许的一半长,有时候都会折磨她要死要活的,这个要是插进去,宋晚吓得一激灵。祁成许看着身侧的女人心不在焉的样子,有点愤怒,他不知道此刻女人在心里已经对他的性器臣服,他伸出手,捏了捏女人的馒头上的小红豆,又微微用力的捻了捻。 “嗯……别……”祁成许低头看宋晚嘤咛出声,等宋晚再睁开眼看向他的时候,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水雾,祁成许心里暗叹,真是个妖精。 “嗯?别什么?这么心不在焉的,不如我们直接干?”祁成许说完也没等宋晚的回复,趁着她这会不注意,直接把手伸到了洞口处一摸,手上沾满了滑腻腻的液体。祁成许翻身压到了宋晚的身上,并趁着宋晚没注意掰开了宋晚的两条腿放在了自己的腰两侧。 这下宋晚想挣扎也没用了,宋晚觉的自己自从今晚进了这个房间,就变得很纠结,她既想让自己表现的像一个情场高手,又真的十分害羞,她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要干什么,就像现在,她既想挣扎一下加紧双腿,又觉的已经答应了出来开房,做这些干嘛? 宋晚放弃了挣扎,她只是微微偏过了头。祁成许感觉到了宋晚腿部的放松,再看看她偏头的动作,就知道她已经默许了,祁成许给小兄弟穿好了雨衣,对准了位置就开始向里面挤。 宋晚已经几个月没做过了,再做就赶上了祁成许这么大的家伙事,宋晚觉的她此刻的痛意不亚于初夜。她伸手轻轻推了推祁成许的肚子,“有点疼,我……,我可能还没准备好。”说完宋晚的脸更红了。 祁成许听明白了,他没有继续往里顶,也没有让自己的性器完全离开穴口,他一手扶着自己的性器在穴口不断的研磨着,另一只手揉捏着穴口的小珍珠,轻轻的揉着,偶尔还用指甲刮一下小珍珠。祁成许感受着宋晚越来越频繁的抖动,也听见了她越来越急促的、细碎的呻吟。 祁成许看着宋晚的状态,和自己越来越湿润的龟头,感觉宋晚差不多好了。他轻轻一用力,把整个龟头挤了进去,进去的那一瞬,宋晚觉的麻意从穴口直接到了大脑,一声尖叫“啊”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祁成许觉的,卧槽,真他妈又紧又温暖,这要是不戴套,估计能跟泡温泉一个感受。 祁成许原本想照顾一下宋晚的“紧致”,刚开始轻一点,但是快感让自己的全身细胞都叫嚣着“干!干!干!”,于是,祁成许龟头进进出出抽插了几下,就整根没入大张大合的干起来。 祁成许刚开始的几下,宋晚觉的自己的理智还在,等祁成许整根没入之后,宋晚觉的,他的性器并不是插入她的阴道,而是插入了她的大脑。宋晚被祁成许插的理智全无,祁成许的抽插没有任何技巧,每次都是抽出去大半根,只留一个龟头,然后下一秒全部插进去,宋晚觉的此刻她像一个只会“嗯嗯啊啊”叫的性爱娃娃。 宋晚知道一碰到自己的敏感点,自己就容易叫出声,她努力的想要克制着,可是太爽了,爽的她觉的叫出声是一种解脱。宋晚一爽,就会下意识的收缩穴道,第一次收缩的时候,夹得祁成许头皮发麻,快意直接到达了腰眼,要不是他身经百战,刚刚差点就被她夹得缴械投降。 祁成许想要教训一下宋晚,他把宋晚的两条腿从腰两侧举起来,并到一起,再折回去。从侧面看,宋晚被祁成许折成了60度角,而祁成许跪坐在宋晚身前,宋晚爽的有点懵,她茫然的看着祁成许和自己头顶的腿,似乎有点不理解这个姿势。 祁成许“啪”的一下打在了宋晚的屁股上,感觉到了自己的兄弟又被宋晚夹了一下,“骚货。”他又打了宋晚的屁股一巴掌,宋晚的反应告诉他,打屁股会让她觉的爽。祁成许抓住宋晚的手让她自己抱着自己的双腿,“抱住了,要是没抱住,一会你就跪在床上,撅起屁股,让我打100下。” 这两巴掌和这句话让宋晚意识到了此刻自己是一个多么羞耻的姿势,也许她真是个骚货,这些只会让她觉的爽,宋晚想,羞耻的姿势和骚话或许是她最好的春药。 在宋晚下意识的想要收缩阴道的同时,祁成许继续操干起来。或许是双腿并拢了,祁成许觉的这个姿势,宋晚更紧了,他每一次抽出来,都会刮到宋晚的G点,宋晚哆嗦着被他顶的摇摇晃晃,真像是风雨中的小花。这个形容让祁成许恢复了一点柔情,他开始认真的顶弄宋晚的G点。 在一次狠狠的顶弄G点之后,祁成许感觉到宋晚的阴道剧烈的收缩,原本细碎的呻吟,忽然发不出任何声音,宋晚伸长脖子躺在床上,一下一下的抽搐,双手似乎再也抱不住大腿,认两条腿只在两侧,也无所谓羞耻不羞耻了。 宋晚觉的自己的脑子里像放了场烟花,眼前都是绚丽的白,等她渐渐恢复清醒的时候,自己已经跪趴在了床上,自己的屁股高高撅起,一边脸紧紧的贴在床上,祁成许仍然在自己的身体里大肆操干着,这个姿势让宋晚的呻吟都变了形,她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但是身后的祁成许根本不在意,自顾自的抽插着,宋晚感觉祁成许没有任何要射的意思,她有些害怕,她刚刚高潮过,身体更加敏感,此刻宋晚已经再一次感觉到了快感的堆积,她怕自己被祁成许干死,而他还没有射。 宋晚有些不安的扭动着腰肢,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这一扭再次让祁成许的快感冲向了腰眼,他又“啪啪”两巴掌打在了宋晚的屁股上,这两巴掌打的有点狠,虽然宋晚的身体给了最诚实的反应,但是宋晚非常委屈,她更用力的开始扭动着。祁成许一下拉起宋晚的上半身,双手都放在宋晚的胸上,揉捏着,把整个人都控制在自己的怀里,让宋晚再也无法扭动。 这个姿势给祁成许带来了莫名的满足感,不知道是因为怀里软乎乎的人,还是手里可以捏成任意形状的乳肉,又或者是紧紧包围着他的穴道,在这个姿势干了几十下之后,祁成许的性器大小又胀大了一圈,他开始用更快的速度抽插着,此刻的宋晚已经发不出来完整的声音,她觉的自己像是海浪中的一个小船,完全被风浪带着走。 宋晚的阴道忽然又开始剧烈收缩,祁成许感觉自己的龟头被一股热流完全包裹住,祁成许狠狠顶进了宋晚的身体,恨不得把两个蛋蛋都挤进去,他的手也发狠的握紧手里的乳肉,然后一挺身,祁成许终于射了。 祁成许抽出自己的性器,听见性器拔出时“啵”的一声,松开宋晚之后,看她像一片树叶一样,摇摇晃晃的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两个人刚刚运动太剧烈,原本在床上的被子也都被折腾到了床的一边,宋晚趴在床上不着寸缕,披散着的头发凌乱的铺在肩膀上,因为挤压身侧又溢出的乳肉,两个小屁股因为他的几巴掌有点红,但是这更衬得身上的其它位置白的发光,两条腿微微叉开,里面的洞口还因为水渍看起来亮晶晶的。 宋晚并不符合当下白瘦幼的审美,她肉肉的,即使这几个月因为失恋掉了很多肉,但是现在看起来仍然是肉肉的,摸起来也是肉肉的,祁成许想起来刚才的手感,回味着刚刚做的感觉。又咽了咽口水,伸出手直接摸了摸宋晚的洞口,这个动作吓了宋晚一跳。 她急吼吼的撅起屁股往被子那边爬,这个背影和动作,刺激的祁成许一下就硬了,甚至比刚才更硬了。 祁成许扑过去抓住了宋晚的两个脚踝,把她往外拽,宋晚回过头,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跟他说,“求你了,别做了,歇一会好吗,我有点受不了了。”边说边摇头,想继续往前爬。 宋晚还是不够了解男人,她不知道女人在床上的眼泪也是男人的春药,祁成许身体往前探了探,让自己的性器抵在了宋晚的屁股上。祁成许没有说话,但是她感觉到了在自己说完恳求的话之后,祁成许的性器兴奋的抖了抖,还吐了点液体,宋晚知道了,自己的恳求没有任何用。 这天晚上,祁成许的第二次,宋晚的很多次,是在地上做的,宋晚开始是站着,祁成许用手把着宋晚的胸,后来宋晚是双手撑地,双腿被顶的一弯一弯的,祁成许是掐着她的腰,再后来是宋晚跪趴在地上,祁成许在后面边干边打她的屁股。 再后面的事宋晚就不记得了,她失去意识前想的最后一句话是,这个强度我还不如出去卖,起码能换点钱,一夜情果然不靠谱。 再,见 宋晚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整个身体都像是被卡车碾过一样,昨晚做了一夜的梦,头也昏昏沉沉的。宋晚双腿蹭了蹭,感觉腿间也是粘腻腻的,这种粘腻的感觉让宋晚皱了皱眉头。 她一偏头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正睡的深沉。宋晚留意着男人的神情,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等宋晚洗完澡穿好衣服,神清气爽的再来到床前时,男人还维持着刚才的神情睡着。宋晚看着男人刚毅的五官,心里默默说了句,“再见,我的性感先生。”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酒店房间。 宋晚看着清晨刚开始繁华的街道,路边的小吃摊已经排起了队,早高峰还没开始,路上的车还可以轻松的并道、超车。 宋晚找了家很多人排队的馄饨摊吃了份早餐,边吃边揉膝盖,心里暗骂楼上还在睡觉的狗男人,“开着辆保时捷但是竟然这么爱占便宜?我不用付钱就这么折腾我?得亏今天放假,要不怕是要交代在店里。”宋晚早上起床时候发现自己两个膝盖已经不能动了,一动就疼,下面也疼,估计是肿了,她现在走路能不曲腿就不曲腿,也尽量保持着两腿微张的姿势。 祁成许醒来以后,先迷瞪着眼睛看了眼时间,对满屏的微信消息置之不理,放下手机捏了捏眉心,等人稍微清醒了一下,才发现昨晚那女人已经离开了。 祁成许有些意外,他没想到那个女人能醒的这么早,倒是没有想在早上再做一次的想法。但是他也知道昨晚折腾她折腾的有点过,早上倒是想哄一哄的,不过走了也好,正好省事了。 祁成许也去冲了个澡,洗完澡才打开手机看那些消息,他先把一些紧急的消息和工作上的事处理了,然后才打开他和周浩,孙家南、季周庭几个人的群。 群里周浩的语音从昨晚一直断断续续发到现在,从时间上能看出来周浩应该是发到睡着前的最后一秒,醒来立刻就发,季周庭和孙家南偶尔回两条。这两人看着比周浩冷静一点,但是也从消息间透露出了难以压抑的八卦气息。 祁成许一边往下巴上涂着泡沫,一边听周浩的语音。周浩的情绪最开始非常激动,意思是许哥居然带女人开房去了,他很震惊,让季周庭和孙家南猜,许哥今晚得来几次。中间的情绪,稍微平静了点,在群里分析,估计许哥现在已经磨刀霍霍向“小羊”了。最后的消息就是今早了,这时候周浩又开始激动了,因为许哥现在还没起,说明昨晚战况激烈。 祁成许打开微信的时候,孙家南和季周庭也加入了群聊。向来稳重的季周庭都在群里说,让祁成许醒了之后回微信,他们去公司等他。 祁成许笑了笑,几下就把胡子刮了,回着群里的消息,“哥已经醒了,十点去公司等着哥吧,哥请你们吃午饭,公司周边随便挑。” 放下手机,祁成许想了想,又拿起来给助理李青川发消息,“你查一查一个叫宋晚的女的,昨晚在希尔顿开了房,查的细一点,要她从小到大的资料”祁成许顿了顿,“还有她的感情史。” 屏幕对面的李青川稍有差异,但是秉着老板的事情少问少听的原则,回了两个字,“好的。” 祁成许到办公室的时候,沙发上已经整整齐齐的坐了三个人。祁成许看了他们仨一眼,皱了皱眉,三个人都用“嗷嗷待哺”的眼神看着他,只是一个非常强烈,两个相对平静。 祁成许笑了一下,“怎么?要问啥?”周浩嗷嗷嗷的叫起来,“我先来我先来,em...emmm”话还没说完就被边上的孙家南捂住了他的嘴,“能看到跟个姑娘出去开房,我们就很开心了。” 周浩知道孙家男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挣扎了,眼睛眨巴眨巴的看向祁成许。祁成许走过来摸了摸周浩的头,“没关系的,都过去了。走,请你们吃饭去。”说完又看向季周庭,“周庭什么时候去新单位报道?”“下周一。” 祁成许向季周庭伸出一只手,作出要握手的姿势,“恭喜周庭,苦尽甘来,得偿所愿。”季周庭笑着伸出了手,和他一握,“终于回来了。”然后直接揽住了祁成许的肩膀,拥着他向外走去。周浩一边走一边说周围餐厅的特色菜。 下午祁成许刚到办公室,李青川就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许哥,这是你要的宋晚的资料。”“行,放这吧。”祁成许指了指桌子。 昨晚开房的时候,祁成许看到了宋晚身份证上的名字,就记了下来。等李青川出去了之后,祁成许才翻开关于宋晚的资料。翻开资料之前祁成许是想看看宋晚的背景干净不,要是干净的话,他想包养她。 祁成许自认为是个需求正常甚至偏多的男人,虽说他想包养个女伴很容易,但是送上门来的女人,他总觉得不仅不干净,还别有所图。昨晚这个看起来和睡起来都很青涩,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装的,欲擒故纵,这才让李青川去查。 手里宋晚的资料让祁成许看的越来越沉默。资料上显示宋晚的背景很简单,家庭背景很简单,感情史也很简单,三个月前才和谈了四年的男朋友分手,这三个月中的两个月在西藏,在西藏期间也没有和其他人的开房记录。李青川还是很懂祁成许的,在查宋晚的开房记录时,从高中毕业就开始了,而这些资料上显示,宋晚只和她的前男友才彦哲开过房。 祁成许哼笑了一声,看来是真的青涩,他捻了捻手中的纸,舔了舔嘴角。他想,宋晚昨晚是真的想来跟他一夜情的。今早起来,他还有意无意看看屋里的桌子上她有没有留下写着联系方式的纸条。 祁成许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没必要去跟一个良家少女死缠烂打,就算成功包养了,以后也不一定能说散就散。到时候人家姑娘一口一个不想分手,要他娶她,或者说爱上他了,祁成许一想就觉得头大。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刚开始的几天宋晚还会想起那天晚上,那个男人,有时候想着想着还会摇摇头,叹口气,感叹一下,多帅的男人啊,要是能一直睡就好了。但是她也就是感叹一下,她明白这样的男人不可能属于她,倒不如从未惦记。 八月份是周浩的生日,周浩每年生日都要举办生日party,今年正好沉越遥开了蛋糕店,周浩就从The Distant以友情价定了一个超大的双层蛋糕。生日当天,周浩忙着布置自己的大平层,安排他的兄弟们到处给他干活。过生日蛋糕是重中之重,季周庭新官上任,不好翘班给他去取蛋糕,孙家南这几天刚好有上级来检查,也没办法从领导眼皮底下遛出去给他取蛋糕。于是取蛋糕这个重任就交给了唯一一个“闲人”,祁成许。 其实最近几个星期祁成许也很忙,公司在准备一个大项目的标书,这个项目要是成了,公司未来几年都有活干,并且还能拉到一个稳定的客户,作为集团主管项目的副总经理,祁成许除了睡觉的吃喝拉撒全都在公司。但是周浩的生日毕竟一年只有一次,他在忙也得抽出时间去帮忙,毕竟也不差这一下午。 祁成许中午加了个班,结束工作之后连饭都没吃,直接去了The Distant。前台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看见他走过去,立刻挂上了最标准甜美的笑容,“先生你好,请问您需要点些什么?” “我来取周浩周先生订的蛋糕,他应该是直接跟你们沉老板说的,”祁成许边说边看一边的菜单,开车开到这,他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再来一块原味的千层蛋糕,一块轻乳酪蛋糕,和一杯冰美式吧。” 前台的小姑娘一听蛋糕是直接跟沉越遥订的,就知道这个人来头不小,她小心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祁成许,“先生,一共96,我扫您。”祁成许点了下头,付了钱拿了点餐牌,就找了个没什么人的角落坐下了。 祁成许环顾了一圈,可能是工作日,店里的人不是很多,60%的座位被坐满了,用餐区只有一个女生在外面,负责上餐和收拾桌子。 服务生给祁成许把餐端过来的时候,祁成许还在用手机办公,“先生您好,这是您点的冰美式,和原味千层。”听到声音,祁成许皱了下眉,微微抬起头,先看见了一双端着餐盘的手,手肉肉的还很白,可能是因为手上肉很多,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下面若隐若现。 祁成许的目光想上看去,服务生摆放好吃的也看了眼祁成许,两个人的目光对上,都愣住了。 宋晚:我有点脸盲,但这个人好帅,他和性感先生是不是一个人? 祁成许:卧槽?我忘了,她在沉越遥这上班。 宋晚在看见祁成许的目光从愣住转为了然的时候,就确定了这个人确实是性感先生。她装作不认识,端着空了的餐盘离开了。尽管事实上他们确实是不认识,宋晚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姓祁?连是哪个“祁”字她都不清楚,还知道他名字里可能带个许,她听其他人都叫他许哥? 看着宋晚离开的背影,祁成许想,这算不算缘分? 作者有话说: 谁能想到这么点字,从晚上7、8点写到11:30呢,我哭死 有没有人再看呀~一个人写好孤独啊,欢迎大家留言,捉虫也行~ 许哥 没上的那份轻乳酪蛋糕是沉越遥送过来的。沉越遥今天刚好在店里,听前台的姑娘说祁成许来了,就把他的蛋糕端了上来,顺带着跟他打个招呼。 祁成许跟沉越遥寒暄了几句,便开始吃蛋糕,让自己的嘴进行另一份工作,来显示自己的嘴现在很忙,没有办法和她继续聊天了,沉越遥也是聪明人,看他这个态度便客气了几句,找借口离开了。祁成许看着宋晚从他这桌离开之后就再也没在他的视线里出现过,祁成许嗤笑一声,宋晚要是一如平常,祁成许也就觉的没有啥,但是宋晚这么明显的避开他,祁成许就出了点戏弄的意思。 “服务员?”祁成许懒散的声音落在宋晚的耳朵里简直像是一道催命符,用餐区现在只有宋晚一个服务员,所以只能她去为祁成许服务,宋晚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朝祁成许走去。 “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宋晚摸不清祁成许的态度,只能换上最标准的笑容。祁成许脸色淡淡的,“你家这美式太苦了,给我加点糖。” 宋晚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笑着答应了,然后给祁成许端来了一小碟的方糖。“先生您好,这是您的糖,请慢用。”把碟子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刻,有一双手摸了上来,握住了宋晚的左手。宋晚不笑了,她瞪了祁成许一眼,回头看看前台的同事并没有往这边瞅,宋晚暗暗用了点劲,想把手抽出来,但是失败了。 宋晚放轻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跟祁成许说,“放手。”祁成许看着宋晚小心翼翼的挣扎笑了一下,没有放手,还更放肆的用大拇指摸了摸宋晚的手背,还说了句,“不放。” 宋晚低了低头,放软了声音,“求你了许哥,有事出去说。”祁成许微怔了一下,那么多人管他叫许哥,但是这两个从她嘴里说出来,让他觉得心里有点痒,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还有,她这是在撒娇吗? “行,那美女加个微信,我就放手。”祁成许一只手握着宋晚的手,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找到自己的微信二维码,摆在了桌子上,冲宋晚努了努嘴,示意她扫码。 祁成许提出加微信的那一刻,宋晚就明白了祁成许的意思,她抬头看了一眼祁成许,感觉祁成许的眸色比刚刚深了一点。她知道自己可以选择不加,从此和祁成许再不会有交集,但是她清楚的感觉到,在祁成许递过手机的那一刻,她心动了,为这个提议,也为面前的男人。 宋晚掏出手机,快速的扫了一下,提交了好友申请,祁成许看着手机上刚收到的申请,满意的收回了手。宋晚又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完全不管身后的“顾客”有没有其他的需求。 祁成许吃饱喝足,也加上了微信,拿上蛋糕打算去找周浩。祁成许其实已经不打算和宋晚再联系了,可能是再看到她的那一刻,也可能是她柔声叫他许哥的那一刻,他觉得缘分到了就得珍惜,该互相牵绊的时候就不能放过,珍惜当下,及时行乐才是王道。 周浩的这个生日聚会来的人可真多啊。周浩大学刚毕业他爸妈就在这片别墅区给他买了个独栋,这地方周浩平时根本不过来住,但它胜在有一个开阔的草坪公园,所以周浩组织的所有聚会活动的场地都选在了这里。他还把楼上的房间都改成了客房,供朋友们喝多了或者玩到太晚直接留宿。 祁成许最近工作忙,来参加周浩的生日party也算是忙里偷闲了,祁成许和认识的人礼貌性的打了一圈招呼之后,赶紧拉着孙家南和季周庭到一个角落里坐下。 祁成许端了盒西瓜,靠坐在藤编的靠椅上,连声感叹舒服。孙家南示意祁成许和季周庭看向远处人群中央的女人,女人画着精致的妆容,脸上的笑容透露着幸福。即使他们已经处在院子里最角落的位置,周围没有人,孙家南还是放低了声音,“那女的叫吴允乔,她爸是吴部长,听说她打算结婚了,南方是个凤凰男,也不知道她怎么说服她爸同意的这门婚事。” 祁成许挑了挑眉,问道,“哪个吴部长?主管交通的那个?”孙家南点了点头,又说,“现在大家都说是吴部长想找个有点潜力但是没背景的做他的接班人,毕竟这样的人比较好掌控。”季周庭开口说,“老吴可不干净,就看上面查不查,上面要是查,谁都保不了老吴。这凤凰男说是搭了顺风车,到最后可别给自己搭里。” 孙家南不知可否的耸了耸肩,祁成许想了想开口道,“估计老吴也想让她女儿政治联姻,找个亲家护着他点,让他能顺利熬到退休,但是他现在在上面名声都臭了,没人敢跟他家联姻,都怕引火烧身。”祁成许顿了顿又说道,“我家老爷子上次回家的时候跟我说,让我离老吴他们那派人远点,还让我和他们的孩子也别走的太近。” 这番话让季周庭都严肃起来了,“难道是上面已经打算动手了?”祁成许摇了摇头,“谁知道呢。” 这场对话结束之后,好久都没人再说话,气氛一下就沉重起来,每个人都各有所思,大家都羡慕身在高位的人,但是确不知道身处高位的人说话做事需处处谨慎,每一个人都代表了一个家族有的甚至背后有几个家族,牵一发而动全身。祁成许想,得亏周浩没在这里,周浩要是听到这番话,听到这么沉重的局势,怕是要起一身鸡皮疙瘩,这个生日可能都过不好了。 这压抑的氛围让祁成许有点喘不过气来,祁成许打算在院子里溜达溜达散散心。祁成许看着周围看似美的各有千秋,实则大同小异的“脸部艺术家”们,觉的十分乏味,有想要过来和他一起喝酒或者来邀请他加入游戏的美女,也都被他一一婉拒了。 祁成许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微信里还有一个刚加上的微信好友,又回味了一下上次做的感觉,下意识的舔了舔后槽牙。 “在哪?” “地铁上。”对方秒回。 “去哪?”发完这条之后,祁成许觉的自己有点讨厌,像是在查户口。 “回家。”对方还是秒回。 “晚上我去你家,或者我去接你,我们出去?”祁成许没把话说的太明白,但是他相信屏幕对面的人能懂。 这次对方并没有秒回消息,屏幕暗了又亮,祁成许觉的自己清楚的感受到了时间的流逝。大概过了五分钟之后,屏幕终于又亮了,“几点见,发个位置给我,我过去。” 祁成许笑了,发自内心的,左侧的脸颊上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周浩拖着孙家南和季周庭来找祁成许,远远的就看见了祁成许对着手机笑的这么勾人,一副男狐狸精的样子,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眼神里均透露出“诡异,有猫腻”的信息。 “许哥,你这是中彩票了?”周浩走过去用自己的肩膀撞了撞祁成许的肩膀,祁成许下意识的锁上了手机屏幕。“没事,什么时候切蛋糕?”“再过半个小时。”“行。” 祁成许估算了一下自己离开的时间和开车到希尔顿的时间,就把约定的时间和地点发给了宋晚。 宋晚看着微信聊天框上的名字,祁成许。她想,哦,原来他叫祁成许,名字还挺好听的。宋晚觉的,其实自己在下午同意加他微信的时候,就已经默认了自己愿意和他再上床。只是,她没有想到,今晚祁成许就约自己出去。 宋晚也不知道和祁成许以后的走向是什么样的,是想起来了就联系的“一次性”炮友,还是稳定的床伴?宋晚觉的,这次就算了,如果再有下一次,要跟祁成许聊一下这个问题。 虽然大家都在说,女生谈了恋爱之后内衣内裤都是成套的,但是宋晚的内衣还是各买各的,bra主要是蕾丝和绸缎的,约会的内裤是蕾丝,日常穿的内裤都是纯棉的卡通人物。今晚宋晚打算按约会的标准来穿内衣,毕竟也是出去开房。 宋晚挑好了今晚从里到外要穿的衣服,还带了一套睡裙作为睡衣,就去洗澡。温热的水洒落在宋晚的身上,宋晚低头看着自己柔软的胸和茂密的森林,把手轻轻的放在森林的入口处,打着转的冲洗着,又用两根手指拨开两侧的肉,手指配合着水流清洗洞穴。 宋晚的森林长的很杂乱,之前和才彦哲同居之后,总是要定期修剪。后来分手后,也懒得打理了,反正又没人看的到,上一次和祁成许是意外,但是今晚不能再顶着杂乱的森林出去做爱。 宋晚扣上了马桶盖,最大程度的分开双腿并让两只脚踩在马桶盖上,这样她才能看见自己的森林。宋晚用专门的私处修剪刀,从外围到里面一点点的刮掉多余的毛毛。 宋晚满意的从镜子里看着自己修剪后的小森林,看起来整洁又干净,如果自己是个男人也想插进去一探究竟。宋晚心想,真好,没什么比即将和器大活好的帅哥做爱。更让人心存期待的事情了。 再约 宋晚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半个小时,拿着手机在希尔顿门口的路上徘徊,宋晚看了看时间想给祁成许发微信,问问他应该在哪等他,可是一想两个人本就是出来开房,这么一问,显得自己急吼吼的,于是她选择在这里等,等到祁成许问自己怎么还没到,然后再“自然而然”地去找他。 宋晚站在路边,看着路上的车换了一批又一批,天色也好像在一瞬间从金黄色变成了黑色。 一辆车停在了宋晚面前,宋晚看着车窗缓缓落了下来,“怎么不进去?。”车里的祁成许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又手撑着副驾驶的座椅,保持着平衡,让整个人都向副驾驶窗户严重倾斜,“上车,我们一起过去。”没留给宋晚一点思考的时间,祁成许说完直接坐直了身体,左手轻轻敲着方向盘,等着宋晚上车。宋晚略显尴尬的跟祁成许打了个招呼,然后顺从的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还是上次的房间,只是这次的宋晚是完全清醒的,她四处打量着这个房间。百来平的房间是一室一厅一卫的设计,右手边是衣帽间和卧室,左手处是一个将近20平的卫生间,面前的客厅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 此刻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在讲电话的男人,男人一身休闲商务风的穿搭,脚上一双JW Anderson的休闲鞋,下身穿着一条卡其色的Stone Island的直筒休闲裤,上身穿着一件同色系的短袖。他一手搭在窗户上,一手拿着电话,漫不经心的回几句。 宋晚一边欣赏着男人看起来结实有力的背影,一边感慨着还是资本主义生活好啊。宋晚听了几句祁成许讲的电话,觉得他回电话的态度和他站立的姿势一样,敷衍极了,宋晚甚至想要砸咂舌,可她不敢。 见祁成许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宋晚也不想一直待在客厅偷听人家打电话,虽然她大多数时候很八卦,但是她怕听到不该听的,毕竟好奇心害死猫。宋晚想着今晚本就是来上床的,不如趁着祁成许在打电话,自己先去卧室把睡衣换了。 宋晚带的睡衣是分上下身的,上身是一件吊带,下身是一条相对宽松的热裤,清凉又正经,当然,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宋晚今天穿了一条黄色的连衣裙,拉锁在背后,平时宋晚都可以一个人轻松穿脱,不知道拉锁今天怎么了,拉锁拉到一半便拉不动了。宋晚觉得自己像是在练瑜伽,左手拽着屁股处的裙子往下,右手拽着腰部的拉锁也往下拉。 宋晚使了点蛮力又挣扎着拉了几下,可惜拉锁仍然纹丝不动,她有点绝望,想要放弃,在跟拉锁做斗争的这几分钟,宋晚的两只胳膊已经开始感觉酸胀,身上也出了一层的汗。 电话是周浩打来的,他有点喝多了,在那边嚎嚎着质问祁成许为什么提前走,是不是不爱他了,为什么不陪他通宵嗨。祁成许好言好语的哄着,说自己公司还有点事,实在得走,还跟他一个劲保证,等这个项目结束,通宵陪周公子玩,满B市的场子随他挑,周公子这才打着酒嗝,满意的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祁成许发现屋里静悄悄的,宋晚已经不在客厅了。屋子就这么大,他一拐进卧室门口,就看见屋里的女人正暗暗在跟裙子后面的拉锁较着劲,背上裸露着大片白皙的皮肤,背上覆着一层薄汗,让这片皮肤像珍珠一样发着光。 祁成许搓了搓手指,接过了宋晚手里的拉锁,似是有点故意,他的左手放在了宋晚的背上拽住了拉锁上面的裙子。宋晚没注意到他突然的闯入,吓了一跳,回过头看着祁成许,下一秒宋晚听到了拉锁丝滑的拉开的声音,然后,裙子缓缓的从她的身上往下落。 祁成许拉开拉锁就松了手,看着宋晚的裙子落在地上,露出身上仅剩的蕾丝内衣和内裤,宋晚的表情也从看见他的惊讶在一瞬间变成了害羞,脸颊也迅速爬满了红晕。祁成许想,面前的怎么能说是个人?这分明就是一幅画。 他往前探了半步,身子紧紧的贴着宋晚的后背,感受着宋晚立刻变得僵硬的身体,右手放在了宋晚右半边的屁股上,一下一下的揉捏着,左手在宋晚内衣的搭扣处一捏。宋晚感觉胸部一下就自由了,下一秒左侧的乳肉被一只温暖而又干燥的大手握住了,那只大手还用粗糙的掌心摩擦着小面包上的凸起,没几下,凸起就变成了小红豆。 宋晚反应过来想要护一下胸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自己的护胸的动作反而把祁成许的手臂紧紧的抱在了怀里。祁成许笑了,他还故意把嘴凑近了宋晚的耳朵,边吹气边轻声说,“这么主动啊姑娘,那我满足你。”说完还捏了捏小红豆。 宋晚没有任何防备,直接就呻吟出声,“啊呀~”,这一声让屋里的气氛变得更暧昧了,宋晚想毒哑自己,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感觉到祁成许的性器已经抬头了,顶在自己的屁股上,还一下一下的摩擦着,或许是蕾丝内裤镂空太多,宋晚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被烫到了。 宋晚有些畏缩,想要在祁成许怀里站直身子,离他的大家伙远一点,这微小的动作被祁成许发现后,他松开了宋晚的屁股,扶着自己的性器,插进了宋晚两腿之间,“一起去洗澡?” 宋晚刚要说不用了,就被“啊”的一声尖叫替代了,祁成许右手伸到宋晚的腿窝处,左手仍然放在宋晚的小面包上,只不过右手一用力,把宋晚公主抱了起来。宋晚吓了一跳,莫名的觉得穿着内衣内裤被一个不熟悉的男人这么抱着,这么看着有点羞耻,挣扎着想要下来。 祁成许看出了宋晚的意图,把她向上掂了掂,这个姿势宋晚本来就没有安全感,还这么忽上忽下的更害怕了,赶紧搂住祁成许的后腰,祁成许一低头含住了一个小红豆,舔了几下,然后用力的一嘬,感觉小红豆变得更硬挺了,怀里抱着的女人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祁成许笑了一下,抱着宋晚走进淋浴间,把宋晚放下后,祁成许快速的脱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勾了勾宋晚的内裤,“不脱?”宋晚有点迟疑,“可以不脱?”祁成许又笑了,“不脱也行,都一样”然后把嘴凑到了宋晚的耳边,“穿着更有感觉。”说完还伸手拿掉了挂在宋晚胸前的内衣。 听祁成许这么说,宋晚觉得心里有点发毛,总觉得还不如直接脱了呢,但是现在想脱也晚了,便想着,反正到最后都是活塞运动,能咋的? 祁成许把着宋晚的肩膀,把她转了一圈,让她面向花洒,又把她的手放在了置物的壁龛上,让她扶着。自己伸手拿下了花洒,调试着水温和水流,宋晚有点不解,她不明白祁成许为什么要在淋浴间把自己摆成一个拉伸后背的姿势? 等祁成许伸手勾开她下身那一小块纯棉布料的时候,宋晚想,她懂了。祁成许手臂按压着宋晚的腰,让她不能动弹,一手勾开了宋晚的内裤,一手把花洒对准了花穴。 这水流真猛啊,只有一柱水,但水压极大,打在那么敏感又脆弱的地方宋晚觉得整个下面都是麻的。祁成许握着花洒像拿了支画笔,不断观察着画布调整着下一次落笔的位置,直到他精准的让水流流向花穴门口的小珍珠,然后看着宋晚在强烈刺激下不住的颤抖。 宋晚想要求饶,她想让祁成许停下来,但是张开嘴说出来的话不仅是断断续续的,还夹杂了很多的呻吟,或者说,宋晚发出来的声音听在祁成许的耳朵里都是呻吟。 祁成许看着宋晚的脸颊越来越红,眼神也变得迷离,双腿不住的颤抖,仿佛下一秒整个人就会瘫倒在地上,于是祁成许一个用力就把她的内裤扒了下来,用左臂揽住宋晚,支撑着她,让她保持站立。即使这样,祁成许也没有丝毫心软,右手仍让花洒对准小珍珠冲击着。 他感受着怀里的女人颤抖着越来越厉害,便把花洒离她更近一点,让水的冲击力能更大一点。终于宋晚抽搐了起来,双腿再也承受不住她的重量,整个人跪了下去,祁成许配合着她的动作,让她缓缓的坐在地上,不至于磕碰到。 宋晚觉得自己在那几分钟之内,睁着眼睛但是灵魂晕了过去,那几分钟她的记忆是空白的,她的眼前也是一片绚丽的白。 等宋晚的意识和眼睛都恢复了清明,祁成许已经在她的面前冲好了澡。宋晚坐在浴室的地上,背靠着浴室的墙壁,轻喘着,面前是男人修长有力的腿,腿的尽头是一片茂密的黑森林,森林中间浅眠着一头伺机而动的野兽,森林断断续续地向上延伸着,稀疏却显得格外性感。 跟我 宋晚还坐在地上,微微抬起了头,目光有些涣散的看着面前擦头发的裸男。裸男撇了她一眼,看到了她眼里的怨念,没吱声,向她走近了一步,小兄弟随着他的步伐轻晃着。宋晚看着他越走越近,仍旧保持不动,直到小兄弟来到她的脸庞怼了两下,又轻轻蹭了两下,然后把小兄弟送到了宋晚的嘴边。 祁成许没有逼迫宋晚张嘴吃进去,他继续擦着头发,只是随着他擦头发的动作,小兄弟也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宋晚的嘴唇,让小兄弟变成了中号兄弟。宋晚很犹豫,她觉得现在和祁成许连稳定的炮友都算不上,就给他口,有点难以接受。但是转念一想,要是能让长得这么禁欲的男人也发出难以自持的闷哼,应该也算是一种享受。 于是,当小兄弟再一次蹭到宋晚的嘴唇时,她伸出舌头舔了它一下,小兄弟停止了动作,宋晚没伸手,任由小兄弟挺立在那,舔了龟头一圈,感受着它被舌头舔的从轻微晃动到纹丝不动,宋晚一点点的把它含进嘴里,感受着它在自己嘴里变的越来越大,她抬眼观察着祁成许的表情,看他的表情隐忍又享受,于是使坏般忽然舔了一下前面的小孔,还用力的吸了一下。 然后,宋晚就听见祁成许倒吸了一口凉气,闷哼了一声,宋晚看向他,露出了挑衅的表情。她觉的自己赢了,这得意的表情也落在了祁成许眼睛里,他原本想着口两下就可以了,让状态好一点一会直接插进去。但是,当他看见宋晚如此得意洋洋的表情之后,他不这么想了,嘴这么好的地方,多用一用也是好的。 宋晚刚想后退,让“大兄弟”离开的自己的嘴,忽然一股大力按在了自己的脑后,宋晚这一瞬间的惊讶让她张大了嘴巴,反而让彻底硬了起来的性器进入的更深。宋晚有点抗拒这个姿势,这种被动的口交行为,也有点难以承受这么深,她双手用力的推着祁成许的大腿,但都是徒劳。 祁成许的手按在宋晚的脑后,他还保持着一点理智,但是不多,宋晚的嘴很小,口腔湿润又温暖,现在又没戴套,祁成许爽的要死,插的深的几下强忍着没射在她嘴里。他感受到了身下女人的抗拒,但是太舒服了,他根本停不下来,他仅剩的理智让他保持着尽量轻的抓她的后脑,不要插的太深。 宋晚还在挣扎,她想说话,让他停下来,但是他一下一下推送的动作,让她想要说出来的话都变成了“嗯~嗯~啊~啊~”,舌头也因为想要发出声音、因为抗拒到处乱舔,这微弱的抗拒行为,反而让祁成许更兴奋了。 她感觉到祁成许按住自己脑袋抽插的动作变的越来越快了,这么快速的前后移动脑袋,让宋晚觉得自己的头晕晕的,脑子里的脑仁已经变成了浆糊。她用力的拍打着祁成许的大腿,让他把他的东西拿出来,一定不能射在她的嘴里,可是仍然没有任何作用。 剧烈的挣扎加上想要说话嘴里的东西却越插越深,让宋晚想要干呕,可是这种情况下,她甚至连干呕的动作都做不出来,干呕的动作被翻白眼给取代了,宋晚有点绝望,她被迫承受着这剧烈的抽插行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并开始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祁成许觉得自己已经进入了紧要关头,很快就能出来了,但是腿上一下又一下的拍打让他即将就到的点离他又远了点,祁成许犹豫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就算射在她嘴里也没什么,事后就说是实在没忍住呗。但是他低头一看,却看见了身下的小姑娘被他怼的莫一下都翻起了白眼,放缓一点之后,还大滴大滴的掉眼泪。祁成许到底是心软了,停止了自己的禽兽行为,把自己的家伙事从小姑娘嘴里拿了出来。 他支着昂扬的大兄弟就赤裸裸的走了出去,留在浴室的宋晚反而茫然了,下一秒他又进来了——家伙事上套了个小雨伞。祁成许走到宋晚面前,慢慢的蹲下来,一手摸着宋晚的侧脸,一只手拉过宋晚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性器上,声音带着点蛊惑的意思,“小晚帮帮我好不好,胀的难受。”宋晚觉得自己刚刚被他粗暴的抽插弄的明明很生气,这一下好像又原谅他了,宋晚红着脸点了点头。 祁成许见宋晚同意了,立刻把两只手伸到宋晚的腋下,给她架了起来,等她稳稳当当靠墙站好了之后,祁成许一手抬起了宋晚的一条腿,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家伙事一插到底。 趁着刚刚极好的状态,大干特干起来。宋晚本来平衡能力就不好,现在就算靠着墙,但也还是一条腿着地,被他这么大动作的操干,让她觉得自己像是池塘里没有根茎的荷花,摇摇晃晃又无依无靠。由于宋晚担心自己会摔倒,身体也会下意识的紧绷,这么一紧绷,反而爽了祁成许。摸着宋晚腿上软乎乎、滑溜溜的肉,没几下就交代了出来。 许是感觉到了在浴室做的奇妙,那晚的第二次也是在浴室。浴室里充满了水汽,又不通风,第二次的时候,宋晚觉的自己灵魂都离体了,肉体任由祁成许折腾。又不知道祁成许今晚怎么了,整个人从动作上看来无比兴奋,到后面宋晚已经爽的发不出声,整个人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干张嘴但是发不出来声音。 结束之后正好直接在浴室里又冲了个澡,然后才算是进了“房间”。宋晚死鱼一样趴在床上,甚至没有心思去感叹行政大床房的床果然不一样,就只想睡觉,她怀疑自己不是累的,可能是缺氧了。 宋晚半睡半醒间,感觉有人在轻抚她的后背,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扒拉,想让那人住手,结果什么都没碰到,在那一瞬间脑子里闪过的想法是,打掉那只手,但可能会立刻清醒,不管他忍一忍还能接着睡。在这两个“快闪”想法中,宋晚果断选择了第二个,没什么事比睡觉更重要,于是立刻放弃挣扎,继续睡觉。 祁成许看着身旁即将面见周公的女人,轻声笑了下,继续抚摸着那人的后背,这次没人反抗了,估计是怕反抗过渡影响睡眠,祁成许猜她还没睡熟,不知道那一刻是不是脑子短路了,还是今晚太爽了,射出去的不止有体液,还有大脑,鬼使神差地说了句,“要不就跟了我吧。”语气很平淡,平淡的就像是在问,“你今晚吃的什么?” 宋晚确实还没睡着,但是听见这句话,却立刻清醒了,她不知道这一刻该做出什么样的回应,继续装睡还是跟祁成许谈一谈,又或者是该当作一个暧昧的玩笑?宋晚的大脑还没做出决定,但是身体因为紧张,而一瞬间变得僵硬了起来。其实,宋晚还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毫无睡意,只是没有冲着祁成许,他没有看到。 祁成许感受到了手掌下面变得僵硬的脊背,他知道她醒了,但是他没有催她回答,他知道考虑需要时间。祁成许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会给出这样的提议,自从跟上一任闹翻了之后,他再也没有过固定的女伴,也没有固定的床伴,一心扑在事业上。许是这两次跟她睡起来真的很舒服,也可能是这姑娘让他莫名的有种亲近之感?反正提了就提了,能经常一起睡觉也好。 但是时一分一秒过去了很久,都没有得到回答,祁成许想,或者她已经回答了,装睡就是她的回答,那就算了吧。下一秒,却见身旁的女人从床上爬了起来,和他面对面坐着。说起来,这是他们俩的第二次见面,也是他们第一次正儿八经的面对面说话,宋晚有些拘谨,但她还是开口了,“哪种跟?”祁成许原本只是试探性的问一下,面对她略显认真的神情,他不由得也端正了态度,“就是像女伴一样的跟。”祁成许自认为聪明的和宋晚玩了个文字游戏,女伴不等于女朋友。 宋晚摇了摇头,“我觉的你说的这种关系不适合我们,说实话,我也觉的和你睡起来很舒服,即使今晚给你口的时候不是很舒服,但是其它时候还是挺好的。”她停顿了一下,看向祁成许接着说道,“我喜欢现在这种简单的,emm,炮友关系,没什么负担,想睡的时候好聚,腻了的话也好散。不管是那种跟,对你来说没什么,但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约束。”说完,还礼貌性的微笑一下。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祁成许的意料,但祁成许也并没有什么意料之中的答案,他说出这句话之后,直觉宋晚不会同意,只是没想到她这么洒脱,看的这么透彻。祁成许点了点头,“听你的,这样也好,你也自由。”宋晚穿着一件吊带睡衣,说完这话,他还安抚性的摸了摸宋晚白皙圆润的肩膀。 宋晚估摸着祁成许也不是认真的,应该就是脑袋一热才提了一嘴,自己反倒这么严肃的回答,这会倒有些尴尬,于是“呵呵”地干笑了两下,然后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那我们睡觉?”祁成许看着面前有点憨的宋晚,真笑了,边笑边说,“睡觉,睡觉。” 这一觉宋晚睡的并不好,醒来之后浑身酸疼,有一种被大卡车碾过的错觉,心想,白瞎了行政大床房,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住这样的房间。 宋晚揉着肩膀还前后左右的转着自己的腰,“昨晚没睡好?”宋晚点了点头,没说话,继续“复健”。祁成许暧昧了上下打量了一番宋晚,“昨晚怪我了,下次我轻点。”下一秒,宋晚不顾脖子疼,转过来头来瞪了他一眼,“臭不要脸。”又看了一眼还斜倚在床上的某人,补了一句,“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晚起的鸟儿,呵,虫都不吃。”然后转悠着去客厅吃餐厅送下来的早饭。 这背影虽说算不上潇洒,但也算得上是头也不回了。祁成许摸了摸鼻子,想着自己好得也是京城阔少,也是个根正苗红的二代,平时想跟他攀上关系的女人也是“成千上万”的,怎么这一宿过去,自己到她这,毫无威慑力了呢?许是自己太温和了?怕是之后得严肃点了。 婚纱 等祁成许穿好衣服,洗漱好去客厅吃饭的时候,宋晚已经坐在了客厅的餐桌旁,还挑好了电视剧,正一手撑桌,一手拿着筷子,对着桌子上的食物跃跃欲试。托祁成许的福,餐厅的工作人员把早饭每一样都挑了一点,送了下来。 宋晚的选择多了起来,看见祁成许出来的时候,她也只是略一抬头,脸上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冲着祁成许说了句,“早啊~”就继续给菜相面去了,看见个合眼缘的,估摸着也能合嘴缘的,就夹起来尝一尝,发现自己热络的问候没得到回应,宋晚疑惑地看了祁成许一眼。 祁成许黑着一张脸坐在了她的对面。宋晚看他黑着一张脸,不知道哪惹到他了,便也收起笑脸,沉默着开始吃饭。宋晚一边默念着炮友是独立平等、相互尊重的两个个体,一边把筷子伸向感兴趣的食物,丝毫不理会对面的人。 即使吃到了好吃的食物,但是面对祁成许的冷脸,宋晚也越想越生气,嘴里的食物都变得索然无味了。当即决定收拾东西回家,再也不在这受这委屈,于是放下筷子冷淡的来了句“我吃饱了”,就往屋里走去。 祁成许其实也不是在和宋晚生气,只是刚刚忽然觉得自己和她是不是熟悉的有点太快了?甚至自己昨晚还动了要包养她的念头,自己好歹是一个大型集团的副总经理,这两年也是升总经理的关键年,这女人要是对方派来的饵,自己岂不是已经上钩了?这才想严肃一点,让自己也冷静一点。 可是一看宋晚生气了,祁成许还是觉得自己有点过,毕竟这两次其实都是自己主动,宋晚并没有想要傍上他的迹象,自己昨晚还睡了人家,总不至于睡完就冷暴力人家吧,就算她有问题,下次不约不就完事了,况且她的资料自己也看过了。 想到这,祁成许叹了口气,然后一把拉住宋晚的手腕,把她往身前一拽,宋晚的力气不敌祁成许,被他这么一拽,直接坐在了他腿上,然后一支胳膊就揽在了自己身前。 宋晚还生着闷气呢,一个劲挣扎要起来,挣不开也急了,“你干嘛呀,你给我松开。”祁成许放软了声音,“别生气了,刚刚是我不好,一会带你购物去好不好。”一听这话,宋晚的火气一点没降,反而更生气了,“你有病?早上醒来还好好的,说生气就生气?想生气跟别人生去,我还不伺候了呢。”说完挣扎着更厉害了。 这下祁成许是真头疼了,心里多少有点后悔,刚刚拿那腔做那势干嘛?虽说也不是非宋晚不可,但是睡了两次之后祁成许觉得宋晚在床上有个优点,就是听话,让什么姿势就什么姿势,虽然有时候忸怩着有点害羞,但是,在床上这就叫情趣啊。而且这普通人家养大的孩子还有一点好,不拿乔,也不图你啥,就是单纯的也想和你睡。 祁成许继续用放软了的声音哄着,“真错了,别跟我一般见识了行不,美女都是有气度的,下次换小的伺候你好不好。”说着还拿了个虾饺递到了宋晚嘴边。宋晚犹豫了一下,寻思着反正也不是多大事,再加上帅哥不仅长得养眼还有钱,没必要撕破脸,就吃了虾饺。 边吃边警告着说,“下次你再这样不讲道理的说翻脸就翻脸,我真不再跟你约了。”祁成许看着怀里女人一脸认真的模样,连声道,“好好好,之后不会了。” 说完又越过怀里的宋晚夹了块脱骨的小排,递到了宋晚的嘴边,宋晚不争气的咽了口口水,接受了祁成许的“道歉礼”,这次她轻轻一挣就离开了祁成许的怀抱,她寻思着桌上吃的那么多,怎么就偏偏夹了块排骨?怕不是自己最近脱离了失恋的苦海,又胖了?祁成许是暗示自己胖,才夹排骨?刚刚一屁股坐他腿上怕是暴露了自己的体重? 想着想着还低头看了看自己日渐丰腴的小肚子,然后回头怨念的看了眼祁成许。祁成许正感慨自己的无脑行为,以及哄女人的艰难,下一秒就看到了宋晚充满怨念的眼神,然后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怎么了?怎么这个眼神看着我?”宋晚刚到嘴边的“你是不是嫌我胖”,在犹豫一瞬之后,变成了,“没怎么……” 宋晚在心里告诫自己,有些过于熟稔的对话用在两个人的身上,其实并不合适。之后两个人便都没再说什么,气氛也越来越压抑,这种压抑的气氛让宋晚十分想要逃离,让她更加觉得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高冷男禁欲男都不如家里的狗。 宋晚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祁成许正好穿上了鞋,宋晚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一起下楼?”祁成许抬头看了她一眼,回道,“好。” 走在走廊时,宋晚感受着脚下松松软软的地毯,在想这地毯会不会价格不菲?要是便宜的话她也想买一块,铺在她的出租屋里。“你一会去哪?我送你?”思绪忽然被打断,宋晚愣了一下,然后匆忙地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一会回家,直接坐地铁就能到。”祁成许看着宋晚呆愣的样子,似乎这个问题对她来说还略有些惊吓,便没再说什么,只冷淡的点下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一路无话,电梯里祁成许按了1层和-1层,宋晚抬头看着显示屏上不断递减的数字,思考着此时两人尴尬的气氛,估摸着下次不会再见面了。想到这,宋晚还偷偷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他今天穿的倒是很随意,一条藏蓝色的直筒牛仔裤,一件白色满是图案的浮夸白T,脚上一双驼色的马丁靴。即使是这么简单的穿着,也能看出男人修长笔直的腿,露在短袖外面的胳膊线条流畅,看起来紧绷又有力量。 电梯停在一楼,宋晚扬起了一个礼节性的微笑,“我先走了,再见啦”,顺带着还冲祁成许摆了摆手,祁成许表情未变,还是点了下头。 走出电梯的一刹那,宋晚收起了笑,还轻轻地叹了口气。祁成许目送她离开电梯,看着她略有些紧绷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电梯门关上。 祁成许也是有些不解的,他不理解为什么明明哄好了她,但是气氛反而越来越压抑,不过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停留的时间太短了,这件事对他来说也只能算是非常非常小的一件事,毕竟他不在乎,也觉得什么答案都不重要。 等离开希尔顿的大门口,宋晚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了下来。暗自觉得自己这性格,约炮难,跟有钱人约炮难,决心以后再不跟陌生人约了,再也不干这么让人尴尬的事了,也再也不想体验这么压抑的气氛了。一想到刚刚这气氛,宋晚整个人都打了个哆嗦,甚至胳膊上还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手机“嗡”“嗡”两下震动,是石景发来的微信,上面没有话,只是转过来了一条推送——一条关于婚纱照的电子合集,上面的标题写着一句宋晚看不懂含义,但是能体会到意境的话,“愿芝兰茂千载,琴瑟乐百年。” 宋晚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开了推送,优雅又悠长的旋律开始播放,手机上自动展示着一张又一张男人和女人的婚纱照,如幻灯片放映一般,这婚纱照拍的可真漂亮啊,经典的白婚纱和西服,黑色的吊带裙和黑色的西装衬衫,还有在园林中拍的大红色的汉服婚纱照。 照片里的女人娇俏貌美,那脸上幸福的笑容让人模仿都模仿不出来,宋晚以前从不觉得眼睛会说话,但是看了这照片宋晚信了,那女人眼睛里的爱意多的要溢出来。那男人或牵着她的手,或揽着她的腰,或将她高高的抱着,或亲吻她的脸颊,每一张照片里,他的眼睛都在她身上,从未离开过。 宋晚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从看到消息迟疑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是她看完的必然结果,可是为什么心口会痛呢。她想不懂,具有欺骗性的到底是什么,是过去对她的爱,还是现在对那个女人的爱? 又或者,是不是从很早开始才彦哲就不爱她了呢,只是在跟她艰难度日?在人离开之后,这个问题就无法细想,越想越会陷入自我怀疑。宋晚觉得此刻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她不能呼救,也不知道如何自救,她甚至想要尝试冷静下来,回家再说,可是眼睛和心脏都不听她的。 繁华的金融街,来往的车辆川流不息,她身边的路人男俊女靓,男人穿着体面又稳重的西服,手上拎着公文包,女人美丽又精致,穿着张扬又性感的裙子,喷着充满了都市味道的香水。而她像是被这个城市遗弃了,哭到不能自已,坐在路边的绿化带上,头埋在膝盖上,双手紧紧抱住自己,好像这样就没有被抛弃,就还被人坚定的选择着。 -------------------------------------------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的珠珠、留言和收藏!感谢大家我都看到啦!更新一下就有动力了~ and 写的时候想把哄人和生气这段删了的,不过想了想,确实会有时候见到/认识某一个人,觉的非常合心意,会格外的包容,有的人也会见一面就觉的合不来,或许这是缘分? 真丑 祁成许一到达酒店车库,就看见李青川已经等在车里了。两人虽说是上下级,但是关系更像是朋友,李青川的爸是祁父最得力的下属,祁成许小时候祁父经常加班,而刚好祁父的工作单位就在祁成许的学校边上,所以祁成许下学了之后都是去祁父办公室等他一起下班,然后和他一起回家。祁父加班,李青川他爸也要跟着一起加班,李青川比祁成许年纪小几岁,但是那阵俩人都是小学生,都在单位附近的指定学校上小学,李青川放了学没人接,也得来单位等他爸。俩人待在一个办公室,年龄又相仿,接触了几次就熟了。 之后几年祁父越升越高,看李青川他爸不仅人忠诚,嘴严实,工作效率还高,自然也就一路提携他,属于是千里马遇到了赏识他的伯乐。俩人的爸关系越来越好,并且同处一条战线,祁成许和李青川的关系自然也越来越铁。 李青川的性格和他爸一样,稳重靠谱,嘴严实,不该问的从不多问,并且交代给他的事都能办的很好。所以自从李青川研究生毕业,祁成许就给他安排在自己身边,做自己的助理,这几年俩人在公司里奋力“厮杀”,祁成许一路从主任变成了副总经理,李青川也就从主任的秘书升到了副总的秘书,地位自然不可小觑。 李青川看见祁成许下了电梯,立刻下车相迎,招呼了声祁总就开始介绍祁成许一会到公司需要处理的事情。这个标对祁成许来说很重要,如果能顺利把这个项目拿下,那么祁成许接下来将顺利升任总经理。但是,如果这个项目没有中标,反而是其他副总所带的项目中标了,那么总经理的位置就大概率是别人的。 祁成许听着李青川的汇报,偶尔答几句话,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这些事情的优先级,那些比较难的问题要怎么解决。 车子驶出希尔顿的大门,拐入金融街,祁成许靠在椅背上,以一种半放空的状态,边看路边倒退的风景,边思考着公司的事情。整洁的街道旁连绿植都修剪到一致的高度,然而边上却坐着一个狼狈的女人,这女人还穿着一身熟悉的衣服,想到这,祁成许忽然坐起身猛地的回过头向后看去,“青川,前面停下车。” 李青川虽然不解祁成许为什么忽然要停车,但是在工作时间,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老板说什么,自己就应该做什么。“好的,祁总。”李青川虽然嘴上什么都没问,但是也好奇地通过后视镜向后看去。“这也没什么异常啊。”李青川在心里嘀咕着。 等祁成许走近,宋晚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未变,头埋在膝盖上,双手紧紧的搂着自己的膝盖,两个肩膀一耸一耸的,站到她面前还能听见轻微的呜咽声,中间还夹杂着几声吸鼻子的抽噎声。 祁成许皱了皱眉,他那个时候还不明白,真正难过时候的哭泣往往是发不出声音的。祁成许踢了踢宋晚的鞋帮,“喂,跟我睡完您至于哭成这样?”毕竟两个人分开不到20分钟,祁成许下意识的以为她是因为在自己这受了委屈才哭成这样的。 可能是哭的有点缺氧,听到这话宋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来的人是谁,她没抬头,维持着埋首的姿势摇了摇头,用翁里翁气还带着点哽咽的声音跟他说,“和你没关系,是因为我自己的事。”祁成许又踢了她两下,“抬头。”宋晚没搭理他,只是刻意的想要止住眼泪,但是刚刚哭的有点狠,没办法立刻就停下来,又因为低垂着脑袋,呼吸不顺,抽泣的声音都变大了。 祁成许听着她断断续续的抽泣声,眉头皱的更紧了。得亏李青川没下车,要是让他看见祁成许这副样子,怕是要心疼死,自家老板的绝世容颜即将迎来三道深厚的抬头纹。 祁成许担心公司的事,其实已经很想走了,但是面前这女人看着又真是可怜,再加上昨晚刚跟自己睡过,不管她现在这样是不是因为自己,自己看见了,咋的都不能不管。他蹲在宋晚的面前,伸手一勾抬起了宋晚的下巴,宋晚没有防备,一张涕泪交垂的脸出现在了祁成许的面前。 这下祁成许不皱眉了,虽说心有准备,这么哭泣的女人不会太好看,但是骤然看见这么一张“埋汰”的脸,祁成许还是有点顶不住。“把你的脸处理干净了,跟我走。”祁成许下车的时候特意把车上的一包纸抽都拿下来了,现在一看真是明智啊。 宋晚吸了两下鼻子,茫然的看着他,“去哪?”这副样子被人看到,宋晚也很不情愿,接过了纸开始擤鼻涕,但是眼泪还在流。 祁成许看她一眼,没忍住来了句,“您这样可真丑。”下一秒,眼瞅着宋晚的眼睛又要爆发“山洪”,祁成许赶紧说,“现在还能看,再哭可真看不了了,求您了姑奶奶,别哭了行吗,这大街上丢人现眼的。” 宋晚瘪了下嘴,含着眼泪白了他一眼,真是大大的一记白眼,还带出了两行眼泪。此刻,她也没有心情想,面前的男人是个“少爷”,只觉得这是个嘴欠的狗东西。 祁成许看宋晚擦干了鼻涕,拉住了她没拿鼻涕纸的那一侧胳膊,给她拽了起来往前走。走到了垃圾桶前的时候,“您的鼻涕都弄儿干净了吗?再擤擤您的鼻涕,别把鼻涕和鼻涕纸带我车上去。”宋晚擤着鼻涕又白了他一眼。 等宋晚和祁成许的上车的时候,李青川回过头看见的就是一个眼睛红肿的女人,一抽一抽的打着嗝,她边上的男人略有些嫌弃,但是什么都没说。“祁总,咱们去哪?”李青川有些不确定的问。“回公司。”宋晚歪头看了一眼身侧的男人,想问问他为什么要带自己去公司,但是自己这一抽一抽的打嗝实在难受,也没问,想着整个B市哪还有交通不到的地方?到了地方再导航回家吧。于是兀自靠在椅背上,偏头看着外面的风景,没一会就睡着了。 祁成许听着身侧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有点无语,寻思着,要不下次还是找个小明星吧,虽说处起来要多费些功夫,麻烦点,但是起码好过这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吧。 一路无话,李青川是不知道这女人在老板心中的位置,怕说话吵醒她,索性什么都不说,祁成许是继续琢磨着公司的项目,想着从哪着手。 到了公司的停车场,祁成许看着身边的女人还在睡,真想狠狠的甩上车门吓她一跳,但是到关车门的时候,还是尽量放轻了动作,关门的声音愣是分毫没影响宋晚。李青川特意慢了一步下车,观察着祁成许的动作,也轻手轻脚的下了车。 “祁总,车上的……”李青川犹豫了一下,“车上的女士怎么办?”他刻意避开了“小姐”这个词,选择了女士。 祁成许走向电梯的脚步顿住了,回头看着李青川,陷入思考,显然,他刚刚并没有考虑过这个女士。 “要不您带她回您办公室?”李青川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祁成许蹙了下眉,显然,这个他也不想带这个女士去自己的办公室。 “要不带她去员工休息室?”李青川又给祁成许递了个目的地,这次祁成许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带她过去吧,我不方便。”说完就径自向电梯走去。 这个“带”可难为了李青川,是把人晃醒了然后让她跟自己走上去,还是等人睡醒了,再过去,再或者是别打扰人家睡觉,自己抱上去?一想到这个可能,李青川浑身一激灵,开什么玩笑,这可能是领导的女人?! 正纠结着,又有脚步声传来,在这空旷的地下停车场,脚步声尤为清晰,李青川抬头一看,祁成许竟然又折回来了,并且直接走向了宋晚那一侧车门,李青川暗自松了口气。祁成许走到了电梯口也意识到了对于李青川来说,怎么处理宋晚都是个麻烦,倒不如自己把她解决好。 他打开宋晚那一侧车门,附身想把她抱起来。宋晚本就睡的不实,隐约间感到有人靠近,忽然惊醒,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张放大的俊脸,俊脸的主人还冲自己伸出了胳膊,“你要干嘛?”宋晚刚睡醒,鼻音有点重,略有些防备的问。祁成许直起了身,看她这副表情,略有些嘲讽的笑了一下,抬了抬下巴冲着李青川的方向点了一下,“你一会跟他走。”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宋晚看了眼李青川,问道,“我能不能直接离开?”李青川做思考状,“不好意思女士,祁总的意思是让我带您去员工休息室休息一下。 ”宋晚没在说话,点了点头跟在了李青川后面。 直到坐上了电梯,宋晚看见了电梯里贴着的公司名称,才试探性地问李青川,“请问祁总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李青川琢磨着既然祁总都把人带到了公司,应该职位还是能说的,“是副总。”宋晚简单回答了一句以示知道了,便没再出声。 紧闭贵嘴 李青川把宋晚带到了休息室的门口,就离开了。休息室大概五六十平,里面摆着几张按摩椅,为了让大家能更好的休息,休息室的窗帘都被拉上了,因着周末公司并没有多少人加班,休息室现在不仅昏暗还极其安静。宋晚挑了张离门最远的但是靠近窗户的沙发,脱掉了鞋子,整个人窝在沙发里。 手机上的呼吸灯亮了又暗,全都是石景的微信消息,最后一条只有两个字,“晚晚?”宋晚吸了吸鼻子,翻看着石景发来的消息,回了句,“他只发了婚纱照吗?有没有发婚礼的请帖?”聊天框上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却迟迟没有消息发过来。宋晚明白石景在犹豫什么,于是又追着发了条,“没事的景景,你把请帖发我看看吧。” 这次对面秒回了一个“哎”,然后把才彦哲发的朋友圈截图发了过来。 理论上来讲,这不能算是个请帖,只能算是个备婚记录的集和,中间放了几张婚纱照和婚礼的场地。上面洋洋洒洒配了几句话,意思是娶到了心爱的姑娘,自己很激动,备婚不易但是很开心,期待大家去参加婚礼。最后写了婚礼的地点和时间。看起来是个草地婚礼。 宋晚觉得有点难过,可能是刚刚哭的有点凶,这次眼睛有点湿润,但是并没有眼泪流下来。虽然已经分手了半年多,并且从分手那一刻宋晚就知道才彦哲有了新人,但是在看到了两个人即将举办婚礼的时候,还是难免心痛。 宋晚觉得自己很麻木,整个人呆愣愣的,呈一种放空的状态,并且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感觉浑身冰凉,甚至感知不到外界。宋晚窝在沙发看着外面林立的高楼,意识越来越模糊,渐渐的睡着了。 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经从温暖的阳光变成了烈日。 祁成许这一上午也没闲着,一个市属项目在招标的收尾阶段,底下的基层员工虽然该放假放假,但是他作为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最近干的是昏天黑地。和其他负责人审查项目资料审查了一上午,过了饭点也没注意,直到一个和他关系比较好的负责人提醒他,大家都忙了一上午,有点饿了,他才忙和大家说抱歉,承诺了中午和晚上的饭都他请了,才散会。 等人都走了之后,祁成许疲惫的走到窗前,揉了揉眉心。拿起电话打算让李青川定份饭拎上来,忽然想起来楼下休息室还有一个,祁成许皱了皱眉,干脆拿起手机向楼下走去,问问休息室的那个吃饭吗。 祁成许推开休息室的大门,一个人都没有看到,下一秒,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沙发后面探了出来,并且一双湿润的大眼睛茫然的看着他,细看还能发现有点肿,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你是谁?”这眼神给祁成许气笑了,祁成许直接大步走了进去,一屁股坐在了她旁边的沙发,毛茸茸的脑袋慢悠悠的转过来看着他,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了疑问的表情,意思是“你来这干什么?”祁成许气笑了,“呦,您这睡的可还舒服?”宋晚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我这辛辛苦苦工作了一上午,您这过的好啊。”宋晚这会清醒了点,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便迟疑着开口道,“你中午吃饭了吗?要不请你吃午饭吧?” 祁成许还没来得及点头,边上的脑袋忽然伸长了,“那个……人均150以下的饭店昂,多退不补!”,说完还配了一个卖萌的表情,如果祁成许没理解错的话——宋晚抿着嘴,努力地眨着她的大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渴望。祁成许无语的想扶额,强忍着才没有冲她翻白眼,像是一眼都不愿意看边上的“寒酸鬼”,径直起身,向后面招了招手,“走,哥请你,随便吃。” 宋晚立刻跟了上去,狗腿地回了句,“大人,小的来了。” 祁成许下午还要回公司审查资料,就带宋晚在公司附近吃新中餐。这家中餐店开在一条小巷子里,是一个独门的四合院。宋晚从进了门就四处张望着,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一直到坐在位置上,宋晚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祁成许把菜单递给宋晚,回过头跟经理交代完自己要吃的饭,喝了口柠檬水,才抬头问宋晚,“叹什么气?”,宋晚从菜单中抬起头,“上学的时候跟朋友来这边玩,路过一家店,和这家差不多,也是一个独立的四合院,回学校之后搜了搜,发现一顿饭居然人均1000,当时看着美团上四位数的纯素食午饭、四位数的下午茶,我就在想,什么样的人,才能去这样的店里吃一顿稀松平常的饭?今天我才知道。” 祁成许看着宋晚,他没有错过宋晚说这些时脸上任何一个表情的变化,他以为宋晚会露出自卑或者虚荣得到了满足的喜悦神色,然而,宋晚的表情毫无变化,有一种与世无争的平静,甚至她说完又低头接着去看菜单了。祁成许握着手里的水杯,问她,“那你不羡慕吗?”,宋晚看了他一眼,“羡慕什么?”“羡慕他们能轻轻松松的就过上这种生活。”听到这话宋晚笑了,这个笑容很纯净,看起来没有一点杂质,“说实话,羡慕啊,一想起来就羡慕的不行,可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大人有什么推荐的菜吗?”宋晚在祁成许的推荐菜品中挑了一份主食,一份青菜,一份甜点,刚刚好,不多也不少。 等菜的时候,宋晚仍在欣赏着周围大师设计过的空间,感叹着设计的魅力,待在这里的每一分钟都是享受,即使她现在饥肠辘辘。而坐在对面的祁成许却觉得,哭过一顿的宋晚变得不一样了,今天上午之前的宋晚,虚假的像一块能齁死人的糖,现在的宋晚却真实的有点飘渺,祁成许在这一刻,第一次对宋晚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探索欲,想揭开她看似无欲无求的面纱,探一探里面隐藏着的欲望。 吃饱喝足之后,宋晚懒懒散散的靠在柔软的沙发上,一手摸着自己圆润的肚子,眼神已经没有吃饭前那么透彻了,眼睛微微眯着,看着对面也靠在沙发上的祁成许,总觉得两个人的坐姿明明差不多,为什么祁成许看起来比她高雅很多?宋晚刚才就发现了,周围的女士们总会投来炙热的目光,如果自己探究的看过去,就会发现,炙热的目光中多了一份不屑与鄙夷。 宋晚在心里啧啧了两下,暗叹,这么帅的男士和我一起吃饭,不知道让多少女士觉得愤恨。白吃白喝总归不好,何况还是白嫖帅气的男士,宋晚道,“要不改天我也请你吃饭吧?总让你请实在很不好意思。”祁成许看着宋晚的表情,99%的谄媚以及1%的真诚,也换上了一副玩味的表情,“确实,我确实请了你很多次。” 看着忽然转变了态度的祁成许,宋晚有点茫然,还在思考,这不是和他第一次在外面吃饭吗?“啊?没有吧……这不是……”“怎么没有?虽然是第一次请你吃饭,但是酒店有好几次了吧?”说完,还做出了一副我给你好好数一数的架势。 这么私人又高端的餐厅,祁成许就这么大剌剌的要开始数开了几次房,宋晚是真的受不了,一下就离开了自己的沙发,挤到了祁成许的沙发上,也得亏是双人沙发,不是单人沙发,要不宋晚得收到整个餐厅的注目礼。宋晚双手轻轻握住了祁成许的胳膊,狠狠地把头低了下去,“哥,求你了,别数了,真请你吃饭,这样的我真请不起,要不我做饭请你吧,行吗?口味重心意也重。” “两个菜就把我打发了?我这么好糊弄?”“那四个菜?三菜一汤,包您满意,小的必会拿出此生绝学,只求您紧闭贵嘴。” 说完,宋晚双手合十还朝他拜了两下,脸上甚至还有点虔诚的表情,祁成许眉心直跳,自己这是跟个什么狗东西在一起?祁成许甚至怀疑,她去拜佛会有这么虔诚的表情吗?还有,什么叫紧闭贵嘴? 祁成许脸上的颜色有点丰富,黑是因为被评价为“贵嘴”,红是因为嫌她丢人,紫是纯属让她气的。偏偏边上的人看他不说话,以为她同意了,还送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又再次谄媚起来。 祁成许怕看这个谄媚的表情看多了,今天血糖会超标,白了她一眼,拿起桌上的账单就去前台刷卡买单。宋晚“太监”似的迈着小碎步跟在后面,这让祁成许走的更快了。宋晚有点不解,但是却保持了沉默,许是想让“金主爸爸”有个很好的离开体验。 出了大门,祁成许猛地转过身,指着宋晚恶狠狠的说,“你再做出这副谄媚的样子,下次,”宋晚疑惑的问,“下次怎么?”“呵,下次干死你。” 祁成许说完就走了,宋晚在原地,满脸问号,这么突然?他精神分裂? ------------------------------------------------------ 作者有话说: 我这写出来的是什么破玩意? 什么?就这破玩意还写了好几天? 自闭中…… 朋友 在祁成许走出视线后,宋晚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如果说刚才活泼又谄媚的宋晚是多彩的晚霞,那此刻的宋晚平静如湖水,深蓝且寂静。 私房菜坐落在小巷深处,巷子尽头距离地铁站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宋晚站在巷子尽头看着巷子内外感觉是两个世界,巷子里几乎没有几个人,偶有几个好奇的路人会拐进小巷看一看真实的、有生活痕迹的胡同,刚刚吃饭的餐厅定位在高端私房菜,不走普通群众路线,所以上座率不是很高,也没有多少进出的人。巷子外是完全不一样的风光了,这里紧靠景区,再赶上周末,外面的游客和行人可以说是络绎不绝。 走在宽阔的马路旁时,宋晚想,或许有钱人和普通人的差距也没有那么大,从物理层面讲,也就是隔了小巷。头顶是明媚的阳光,周围有对这座城市充满了新鲜感的游客,也有蹬着自行车想要对城市的大街小巷都进行更深层探索的学生们,还有和自己一样,努力工作想要在这里扎根下来的漂泊者。 这么温暖的阳光,这么多的人,这么热闹的世界,却丝毫不能让宋晚感觉到归属感,也不能给她的心情带来一丝一毫的波动,宋晚的心情仍然很沉重,胸口像是压了千斤重的巨石,让她完全喘不过气来。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宋晚庆幸,这么大的城市,终于再一次有了一个自己可以依靠的人——石景在跟导师的不断抗争中,终于获得了来B市实习的批准。石景来B市一个多星期了,两人还没来得及碰面,主要是两人离得实在是远,宋晚住在南边兴原,工作在市中心,石景实习和住都在北边平木。两人看似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却相隔三小时的地铁。 宋晚试探性的给石景打了通电话,电话接通的下一秒,听筒里就传来了石景担心的声音,“晚晚?”石景关切的声音,让宋晚感觉到了莫名的心安,“我没事欸,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夜店吧,想来点杜康。” 石景轻轻松了口气,俩人相识多年,石景知道,只要宋晚还愿意说话,情况就不算太糟。“好呀,去哪家?”“ET,好不好?咱俩还没一起去过呢,这次开卡,圆我大学的一个梦。”“好啊好啊,好久没蹦迪了,馋了。再看看能不能蹭到新一的演出。” 担心石景的律所周五晚上要加班,俩人决定周六晚上,宋晚下了白班之后一起约个饭,吃完饭逛一逛,然后ET通宵嗨。 在接下来这一周里宋晚也做了很多的“工作”,从网上找了个ET的营销,定了个低消最低的卡座,并且在营销说完,“好的姐,您到之前联系我,我去门口接你。”开始对周六夜生活的到来产生了无限期待。 宋晚和石静约定在ET附近的商场见,见面后先吃晚饭,再逛街,等到了夜生活开始的时间再溜达着去ET。上学的时候俩人总想去ET开卡,总是舍不得钱,毕业之后俩人一南一北,宋晚选择在北京上班,石静想要继续在专业领域深造,在南方读研,俩人也少有碰面的机会。 周六宋晚是白班,虽说要上班,但是宋晚还是决定今晚要做一个精致的夜店girl,不仅要穿符合夜店风格的衣服,还要化一个亮闪闪的妆容。怕还没到夜晚妆就花了,宋女士决定这个妆下班之后再化,许久不化,技术也略显生疏,出门便晚了一些。在地铁上的时候,宋晚还在想一会和石静见面的场景,不知道俩人隔了这么久再见面,会不会热泪盈眶?会不会相拥而泣? 地铁咣咣当当,带着宋晚从城市的一边带到了另一边,两个方向却各有各的繁华,一个繁华在白天,用古色古香的建筑和街道为来往的人展示它辉煌的过去,一个灿烂在夜晚,用一栋栋现代化建筑为年轻人提供灵魂的寄居地。 商场许是近几年刚建成的,出了地铁站还要走过整整一条街,才能到达商场,ET也刚好在这条街上。晚上灯火辉煌的酒吧一条街,现在也和这个城市的其它街道没什么不同,承载着交通运输的重任。酒吧还没开始营业,门口冷冷清清的,没有了夜晚霓虹灯的加持,它看起来也很寂寥,门前的停车位也只停了零星的几辆车。 作为一个常年患有“拖延症”的人,宋晚今天难得没迟到,看着表欣赏着这座城市,慢慢悠悠的边走边回着石景的微信。直到手机那边的人说,“我已经到了,大门口等你。”宋晚才加快了步伐。 或许一线城市和三线城市的区别就在于,一线城市的商场门口永远都有数不清的人,有数不清的人在进出商城,也有数不清的人在原地等待。宋晚张望着,寻找着石景的身影,手机听筒里传来了石景的声音,这为宋晚的寻找提供了准确的方向。宋晚看着不远处一家网红面包店,店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博物馆一样的装修风格,让它在这栋现代化建筑中显得格外突出,许是看到了她回复的“到了”,石景转过了身,一眼就看到了宋晚。 石景笑了,宋晚也笑了,这感觉很难形容,像是在寒冷的冬天忽然晒到了温暖的阳光,又像是在炎热的夏天忽然吹过凉爽的风,舒适又恰到好处,可能这就是老友。石景站在原地没有动,宋晚朝她大步走去,走近之后没有热泪盈眶,也没有相拥而泣,两个人还是在笑。? 走到石景身旁的时候,宋晚用肩膀狠狠的撞了她一下,“走啊,吃饭去。”石景被撞的晃动了一下,没跟她计较,也大步跟了上去。 商场的六楼七楼全都是吃饭的地方,俩人各拎着一杯边喝边找中意的饭店,石景自从本科毕业之后再也没回过B市,自然也很多年都没有来过这个商场了,看着两侧完全陌生的店,石景有点唏嘘,指着前面一家湖南菜说,“我记着这之前有一家香港花胶鸡火锅,汤底特别好喝,当时咱俩总借着需要修养的名义来吃,你还记得不?” 宋晚倒是没她那么伤感,“当然记得,那家店已经黄了很久了,我毕业之后和才彦哲再想来吃的时候,这家店已经没了,这叫物非人也非。”石景睨了她一眼,看她表情仍未变化,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平静,“看来你的状态比我以为的好很多。”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从我看到他俩婚纱照的时候,我就再也不想为这个人感到难过了,他不值得。”宋晚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前两年工作稳定下来之后,就开始商量着什么时候见双方家长,什么时候领证,什么时候结婚,婚礼要不要草地婚礼,婚纱要什么样的,甚至分手前,我们还在商量首付要付多少,买哪个区的房子。没想到啊。” 石景也跟着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宋晚的肩膀,轻声安慰道,“都过去了。” “没事,最难熬的时候都过去了。前几天我妈还给我打电话,让我今年过年把他带回家,我们商量一下结婚的事。我都没敢跟我妈说我俩分手了,只能答应她,我妈也不知道,我现在算是半个无业游民。”宋晚说完还冲着石景努了努嘴,表示一下自己的无奈。 “阿姨还不知道你俩已经分手了?”“不知道呢,我姥姥今年开始身体特别不好,我妈早上起来就过去陪着,晚上再回家,没时间也没心思细想我的事,她给我打电话,我就说最近工作太忙。” 俩人逛了两层楼,最后挑了六层电梯旁的一家刚开业的台湾菜,宋晚是没去过台湾,那就尝尝台湾菜吧,石景是没吃过台湾菜,俩人站在门口一合计,那就这家吧。宋晚和石景点了几个招牌菜,就开始“叙旧”,只是不算太客气的叙旧——互相吐槽最近的大无语事件,之前宋晚和石景联系的时候,吐槽的都是离谱的同事,但是这次,主角只有一个人,就是想捶死他的才彦哲。 如果让宋晚给石景贴一个标签,那大概是追求自由的浪漫主义诗人。这样的人初入职场,只觉得身心俱疲,感觉整个人都被名叫工作的枷锁捆死了,却又难以挣脱。 “你现在工作怎么样?”一轮吐槽过后,石景皱着眉,用小勺子搅着碗里的杏仁豆腐,问宋晚。 “我那还能叫工作?糊口罢了。” “不过我倒是觉得蛋糕店更适合你。” “嗯?为什么这么觉得?”宋晚短暂的疑问了一下。 “你不是很喜欢做蛋糕吗?”石景还在搅着已经变成杏仁豆腐脑的杏仁豆腐。 宋晚点点头,认可道,“那倒是,抛开工资不谈,我确实挺喜欢这份工作的,有人的时候去当服务员,收拾桌子,端盘子,上咖啡,上蛋糕,没人的时候还能去后厨跟师傅学做蛋糕,这么多年了,我做的戚风终于不塌了。节假日特别忙的时候,我得站一天,再坐两个小时的地铁回家,哦,有时候也是站回去,到家之后倒头就睡。” 宋晚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上学的时候一直做脑力活动,当时觉得哪怕去搬砖也是好的。” 石景终于停止了对杏仁豆腐的“蹂躏”,抬起头问她,“现在呢?” 宋晚茫然的摇了摇头,“说实话,不知道了。” “那就再体验体验吧。”石景永远是这样,让谈话像是在旷野上,拥有无限的可能,“蛋糕店的生活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宋女士?” 听见蛋糕店和有趣这两个词的一瞬间,宋晚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张脸,一张看过了就算忘记长相,也会记得这是一张很帅的脸。但是宋晚还是选择了摇头,“哪有有趣的事?每天看着少爷和小姐们来吃下午茶,只会让我不断感慨自己这贫穷的人生。”宋晚想,毕竟过客没必要提起。 再相遇 宋晚和石景吃完饭之后,又在商场里逛了逛,从电子产品逛到了女装,最后以几家卖小玩意的店作为收尾。 宋晚钟情于各种相机,就是所谓的器材党,石景又刚好很喜欢摄影,懂一些相机。于是,在宋晚捧着一个1.6w的相机爱不释手的时候,石景在边上欲言又止的拍了拍宋晚的肩膀,“确实是个好相机,业余玩的话拍照、录像都够用了”石景的话顿了顿,宋晚用一双快要蹦出小星星的眼睛看着石景,“但是呢?”“买完之后不吃不喝了?你家里有几个相机,你不记得了吗?你那几个相机又吃了多少灰,你也不记得了?” 宋晚刚刚喜悦的快要流出口水的嘴角,立刻就耷拉了下去,回头不情不愿的看了一眼宋晚,哼了一声,然后看起来异常委屈的走了出去。 俩人磨磨蹭蹭地逛着,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到十点,门口没有排队的客人,也没有倒成一片的醉鬼。俩人第一次定台,虽然定的时候销售就从微信上发了位置,但是宋晚和石景还是怕进去找错了,到时候怪尴尬的,就在来的路上提前联系了销售出来接。 俩人在门口张望了片刻,看了辆豪车停入车位,销售就出来了。 这个时间在夜生活中还算早,ET里面场还没热起来,台上没有DJ也没有跳舞的人,放着抒情歌,台下零零散散坐着几桌,几个低消高的卡座也都还空着。 俩人的卡座在全场的最边缘,和DJ台远隔“千山万水”——隔着人群以及无数个更昂贵的卡座。即使这样,俩人仍然不亦乐乎,第一次在夜店“拥有”卡座,好像忽然在这片场地上找到了归属感。 宋晚和石景吃着为了凑低消点的小吃拼盘和果盘,听着电音版抒情歌,看着周围陆陆续续进来的人和周围已经开始做游戏的青春洋溢的少年人们,感觉自己也跟着回到了20岁赶着最后一班地铁再骑共享单车来这边玩的时候了。 石景半摊在沙发上,一手举着一杯鸡尾酒,一手举起来跟着音乐摇摆,偶尔偏过头跟宋晚聊几句。宋晚倒是对这的鸡尾酒没什么兴趣,主要是不敢喝,不知道酒精度数高不高,也不清楚自己的酒量能坚持几杯。两个女生一起来的,石景又是个看见酒就不撒手的酒鬼属性,要是真都喝多了也不能在酒吧门口躺尸,宋晚浅尝了几口就放下了酒杯。 场子一直到11点多才热起来,电音版的抒情歌也被DJ现场演奏出来的电音所取代,场内昏暗的灯光配上嘈杂的音乐,让人们觉得越来越燥热,舞池里的人也越来越多,周围的卡座也陆续坐满的人,一群群年轻人、中年人,在玩着酒桌游戏,有人在喝酒,有人在欢呼,有人在寻觅,也有人在等待。 周围越来越燥热的环境,让宋晚和石景也跟着动了起来,电音的节拍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击在宋晚的心脏上,让人觉得就活这一晚也是值得的,俩人的酒杯也很快见底。 12点多的时候场子已经热(high)到了一个新的高峰,玩游戏喝酒的桌变少了,舞池上人已经多到人挤人,卡座上和桌子上都站满了人。石景的第二杯酒也也见了底,宋晚的第二杯酒刚刚开始。 俩人是酒和水穿插着喝的,屋里震耳欲聋的音乐让宋晚和石景说话只能靠喊,喊着喊着俩人嗓子就哑了,就这样也被迫喝了很多的水,石景觉得有点尿急,“我去个厕所,你在这看桌吧,不用陪我了,你别忘了我脑袋上可是长了个雷达的。” 宋晚看着她,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你别再走丢了?”石景伸出食指冲宋晚左右摇晃了两下,表示拒绝,“放心,真没事,我带着手机,找不到给你打电话。”说完还安慰性的右手握拳锤了锤自己的左肩膀,然后就向外走去。 之前俩人在夜店去厕所的话,都是俩人一起去,宋晚牵着石景,石景路痴,带她走一遍的路,她都没办法原路返回,宋晚每一次都会刻意的记一下路,刚好方向感又比较强,石景也就彻底在找路这件事上做了个“甩手掌柜”。 宋晚虽有些不放心,但还是让石景一个人去了,俩人都去的话,没人看桌,回来要是桌还在吃的、喝的也不能要了,要是桌不在了,俩人这低消也算是白花了,哪有人能在场子最热的时候把卡座弄丢啊。 两杯鸡尾酒进肚石景已经觉得微醺了,虽然在外人看来石景的步子还算平稳,但是石景知道自己有点醉了,走路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好像踩在了棉花上。 走到一个分叉口的时候,石景停下了脚步,“刚刚宋晚说是往哪边拐来着?左边还是右边?”石景十分用力的在想,但就是想不起来了,她甚至还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最后做了个自以为谨慎的决定,“左边!” 左边是一条十多米长的走廊,走廊入口有一个挂着帘子的拱门,石景撩起帘子就往里走去,走廊里面倒是比外面稍微亮堂点,两侧墙壁挂着古色古香的画,但是画的内容倒是各不相同,走廊的尽头是一个直通房顶的双开大门。 石景废了点力气才把大门推开,大门推开里面还是走廊,只不过这个走廊更宽敞更明亮,石景又向前走了几步,自己还有点惊讶,“几年没来,这里的装修变化这么大?连去厕所的路都装修的这么好了?” 走廊两侧是像KTV一样的包厢,偶尔有穿着短裙的服务员和穿着制服的服务生端着托盘进进出出,大家看见石景也都会冲她礼貌的微笑,石景在路过一个包厢的时候偷偷朝里面看了几眼,然后惊讶的瞪大了双眼: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夜店啊,屋里居然单独有一个DJ台,还有一个专业DJ在打碟,甚至这屋里的座椅都不能再称作是卡座,更应该说是沙发。 “石景?”石景还想往前走走,再换一个包厢再瞄几眼,却被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石景有点诧异,在这还能有人认识她?石景茫然的回过身,却在看见喊她的那个人之后,酒都清醒了三分,石景冷下脸来,语气不善的跟他说,“呦,我还以为是谁呢?这是谁啊?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才先生吗?”说完,就直直地盯着他,虽然石景多一眼都不想看见他,但是她想看看这个男人对宋晚有没有哪怕一丝愧疚,又或者,他这个即将的倒插门女婿,后悔了没。 才彦哲微微偏了偏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是下一秒才彦哲的表情就恢复了正常,“你怎么来这了?” 才彦哲的语气依旧温和,像是没有听到刚刚石景对他的嘲讽,从前在学校和宋晚热恋的时候,才彦哲也是用这种温和的语气和她说话,石景觉得火气更大了,“怎么就你能来,我不能来?”说完,还做四处张望的姿态,问他,“才先生没跟未婚妻一起来吗?” 和宋晚分手前,石景还没找到B市的实习,所以在这里看到她的时候,才彦哲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他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但是这个背影太像了,就试探性的喊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是石景,在夜店这个地方看见她,才彦哲直觉她是跟宋晚一起来的。毕竟俩人上学的时候就总吵着、闹着要去夜店。 才彦哲仍然忽略了她语气里的不善,“宋晚也来了吗?”石景没搭理他,但是这样的反应在才彦哲眼中等同于默认。 走廊里总有来往的人,俩人就都向两侧墙壁靠了靠,石景酒意和尿意都消散了不少,此刻靠在墙上并没有说话,也不看才彦哲。 才彦哲看她这副沉默的模样,又往前走了几步,跟她靠近了点,“我知道你是跟宋晚一起来的,她在哪?在前面的场里吗?你喊她出来一下好不好?” 石景还是没理他,在才彦哲以为石景不会再开口,想要继续劝的时候,石景开口了,这次没有夹枪带棒,听起来倒是很平静,“你还有什么脸要见宋晚?” 石景等了两秒,才彦哲才回答,石景觉得这次他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是有点失落,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我知道你是为了宋晚好,但是石景,这份感情到底是我们俩自己的事情不是吗?你可以生气,宋晚也可以不来,但是我希望你能告诉她,我在这里等她。” 石景仔细观察了一下才彦哲的表情,看他说这话的时候确实很认真,石景想起自己上学的时候跟个学长谈恋爱,宋晚觉得那个学长人品不好,跟她一顿分析,但是当时的自己思考了一下回答宋晚的也是,“我觉得我以后不太想跟你分享和学长的事情了,毕竟我跟你说的只是我们俩相处的一部分,并且这一部分里的很大一部分也是我们相处不好的时候,好的时候你并不知道。” 宋晚后来跟她说,听见她这么说,当时自己是很难过的,但是后来仔细想了一下,觉得石景说的也有道理,是自己管的太宽了。自己或许更应该做石景的后援,在她需要的时候再发表意见。 石景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行,我回去跟宋晚说,来不来就是她的事了。” 才彦哲点点头,轻声说了句谢谢。 石景没说话,冲他摆了摆手就往回走,刚走没两步,又停下了脚步,回过头问他,“卫生间在哪?” ------------------------------------------------- 写文好难,我争取一周1-2更 欢迎大家留言,一个人写文好孤独啊! 17好久不见 宋晚在座位上一口接一口的用吸管咗着杯里的鸡尾酒,石景去的太久了,这一会宋晚都喝下去大半杯了,她甚至从怀疑石景是不是走丢了,到现在有点担心她是不是被坏人带走了。 宋晚在座位上一口接一口的用吸管咗着杯里的鸡尾酒,石景去的太久了,这一会宋晚都喝下去大半杯了,她甚至从怀疑石景是不是走丢了,到现在有点担心她是不是被坏人带走了。 宋晚有点坐立难安,正打算着跟服务生说一下,让帮忙看一下座位,自己去找石景。一抬头就看见石景头微垂着,步伐缓慢的向这边走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啊?走丢了?”看见石景好好的回来了,宋晚松了口气,但是语气仍难掩担心。 “嗯?是,是走岔了,应该出了场往右走的,我往左走了。”宋晚还想再问,石景却没给她继续说的机会,“晚晚,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石景在座位上,转了个身,让自己完全面对宋晚,说完还伸手握住了宋晚的俩只手。宋晚有点不理解,石景为什么去了趟厕所回来,忽然这么奇怪,甚至还有点严肃? 但是宋晚还是点了点头,“什么事,你说吧。” 石景还是没出声,握着宋晚的手似是在犹豫,“景景?”石景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某个重大的决定,“我刚刚走错了之后,在另一个边碰见了才彦哲,他说他想见你,让我过来问问你。” 这下沉默的人换成了宋晚,石景没有催她,只是捏了捏她的手,轻声说,“没事昂,不想去咱们就不去了,那种狗男人谁还想再见?” 宋晚把手从石景的手里抽出来,轻抚了几下石景的手,然后挎住了石景的胳膊,把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我再想一想,我多想见他啊。” 石景算是他俩感情的见证者,此刻也不知道说什么,石景自己经历过分手,她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只能把时间留给宋晚自己,让她自己想开了,自己走出来,这个过程或许也能算得上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破茧成蝶。 宋晚把头靠在石景肩膀上,这个肩膀虽然不宽阔,但是也给宋晚带来了一丝安全靠,让宋晚能有个依靠。 宋晚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开始回忆过去,石景就在她身边默默地听着,听她说自己第一次对才彦哲这个人有记忆,第一次对这个人心动,俩人暧昧期的极限拉扯,到俩个人确定关系之后,第一次亲吻,第一次上床,开始规划未来的婚姻生活。 说到后面宋晚有点哽咽,石景也觉得很难过,多好的感情啊,说没就没了。周围喧嚣的音乐好像也被俩人沉重的气氛隔绝开了。 宋晚的眼角有点湿润,她支起身子,用手擦干眼角,对石景说,“他在哪?我过去找他。” “怎么决定去了?”石景问她。 “自从分手之后,我觉得他像是我的梦魇,我时常想起他,想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让他这么仓促又坚决的要离开我,我一直在怀疑自己。”宋晚明明还是个花季少女,但这话说出来却像个耄耋老人,“见见他也好,了我心病。再说了,他都敢见我,我有什么不敢见他的。” 石景看她虽然难过,但是还算冷静,一会就算见了才彦哲也不会做什么太极端的事情,就告诉了她位置,有点不放心宋晚,石景还补充了一句,“要不我送你过去吧?” 宋晚原本已经起身准备出发了,一听这话,狐疑地回过头看了石景一眼,“宝,你确定带我不会走丢吗?一会一个人能找的回来吗?” 石景有点无语,“那你一会看见才彦哲,千万别太激动啊,真犯不上,他要是跟你说什么,你也别心软,都过去了。” “嗯,你放心。” 祁成许公司的项目计划书刚提交上去,前几天赶项目的时候忙的昏天黑地,恨不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过了好几天吃完饭就干活,干完活再吃饭,困的不行再回家睡觉的日子。 周浩心疼他心疼的不行,主要是他好久没来参加他们的聚会了,周浩接受不了自己的兄弟对工作的爱比自己多,所以在听说祁成许的项目结束之后,第一时间张罗着组局,美其名曰:庆祝许哥短暂地逃离工作苦海。 祁成许是有点抗拒的,他现在只想回家睡觉,周浩料到了他或许想跑,没给他留一点机会,直接来祁成许办公室堵他,周浩甚至怕他在下班之前就溜,提前一个半小时就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了。 祁成许对他的行为非常无语,但是又反抗不了,只能被迫参加“聚会”。 周浩虽然宣称是庆祝许哥顺利完成工作,但是举办的聚会却毫无新意,完全是按着自己的想法来的,晚饭仍然选在了北平私宴,北平私宴的老板曾经是周浩爷爷的厨师,后来爷爷去世后,厨师也无处可去了。 老厨师郭志鹏跟了爷爷一辈子,爷爷去世,老郭也难受的不行,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一辈子,离开了这也无处可去。周浩他爸也舍不得他离开,和周浩他妈一合计,那就出点钱给老郭开个小店吧,就几桌位置,也不宣传,招待招待家里人,再雇几个人多帮帮忙,让老人家不至于太累,有个营生,也有个能再落脚的地方。 就这么着,北平私宴就开起来了,周浩吃着老人家做的饭长大,这里对周浩来说就是家的味道,所以他们只要聚会吃饭,周浩都会选在这,一来二去这里就成了他们几个的聚集地,也算是他们的第二个食堂了。 周浩这个人,平生无大志,就是爱玩,家里也不指望他能多有出息,就放任他出去玩,而周浩现阶段最爱去的地方,就是夜店,所以他决定吃完饭再去ET开包间玩到半夜。 原本今晚应该只有他们几个人,再加上孙家男和周浩的女伴,但没想到在门口的时候,碰上了周浩在国外上学时候认识的另一波朋友,周浩当即决定,两拨并一拨,一起玩。 包间里一群男男女女,有人抽烟,有人喝酒,有人打牌,吵吵闹闹还乌烟瘴气,祁成许被这吵闹的环境和周围弥漫的烟味刺激的脑仁都疼,便喊上季周庭去隔壁找个空包间抽颗烟,呼吸呼吸干净的空气,再静一静。 季周庭也正有此意。孙家南跟另一波人里的一个女生玩得正嗨,此刻正有点不分你我的意思,而他自己带来的女伴,看自己已经失宠了,一个劲往季周庭身上靠,季周庭苦不堪言啊。 隔壁包厢的阳台上,俩人依靠着围栏,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夜景,感受着属于秋天夜晚的凉爽,周围安静到只剩彼此的呼吸声。祁成许舒服的深吸了一口气,跟季周庭感慨到,“真舒服啊,老季。 ” 季周庭吸了口烟,仰头吐出烟圈,轻笑了一声,“是啊,好像回到了咱们大学那会,哎,一说到这,你不留在部队真是太可惜了。” 祁成许伸直胳膊,给了他一拳,笑骂他,“你够了啊,这事都过去多少年了?你许哥现在当个副总经理不好?年薪比你高多少倍?这个case拿下来,下一步哥们就是总经理,你就羡慕去吧。” 这次季周庭轻骂了一声,“操。” 祁成许直接笑出了声,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却见季周庭忽然“嘘”了一声,示意他噤声。祁成许立刻敛了笑意,只听一声门响,包厢的门开了,俩人没有动,却都做出了防御性的姿态,神情也严肃了起来。 被才彦哲生生拽进包间时,宋晚还是懵的。从看见才彦哲的那一刻宋晚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有多久没见过他了?半年多了吧,从俩人分手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了。 宋晚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比刚分手的时候瘦了很多,下颌线都出来了,比之前看着硬朗了不少,去了很多的油腻感,增添了几分少年感,之前可是个纯正的胖子啊。 多熟悉的人啊,宋晚的眼睛有点湿润,并且眼泪有要流出来的趋势,不想让才彦哲看见自己难过的样子,宋晚微微低垂下头,这一低头看见了才彦哲拽着自己手臂,居然连手臂上都有了流畅的肌肉线条。宋晚心头涌现出一股自嘲的情绪,为了那个女人开始健身了吗?为了迎合那个女人开始追求更完美的身材了吗?或者是为了取悦那个女人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有魅力? 想到这,宋晚只觉得鼻子一酸,下一秒眼泪就流过了脸庞,宋晚倔强的不肯擦眼泪,也不肯抬头让才彦哲看见自己狼狈的声音,“松开我,你要是没事找我的话,我就回去了。”说完还动了动手臂,试图挣开才彦哲的钳制,却没成功。 即使宋晚没有抬头,也没有伸手抹眼泪,但是才彦哲还是听出了宋晚话里的哽咽,才彦哲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的揪住了,又被猛地一扯,心脏真疼啊—— 18晚晚 w uye79 8.c o m 才彦哲的动作可以说是十分温柔,用指腹轻轻的擦拭着宋晚脸上的泪水,宋晚感觉自己脸上凡是他手指碰过的地方都有一种电流感。 宋晚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对他的行为似有些恶心,猛地拍开他的手,用的力气有些大,安静的屋子立刻响起“啪”的一声。 宋晚冷笑了一声,“才彦哲,你别恶心我。”她的眼泪还在流,此刻也只是伸出手用手背胡乱的擦了一下,接着说道,“假模假样的给谁看,你觉得我稀罕?” 说完宋晚就要往外走,才彦哲没想到宋晚毫不留情说走就走,但也是情理之中,宋晚向来是重感情的,俩人这么多年的感情,自己又背叛了宋晚,宋晚现在扭头就要走也是正常。 才彦哲叹了口气,大胯一步再次拽住了她,“这么久没见了,坐下聊会吧。”宋晚没动,才彦哲轻轻推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到了沙发旁。 宋晚没再挣扎,顺势坐下,似是有点不愿意看到他,扭头看着阳台,看着夜晚的风把窗帘轻轻吹起,宋晚的脑子也清醒了起来,刚刚鸡尾酒带来的微醺感似乎也被这风吹散了。 阳台上的祁成许和季周庭一听进屋的是对小情侣,立刻放下了戒备,虽然已是文明社会,但是俩人也算是身处高位,夜店又鱼龙混杂,多少还是要多留意一点的。 季周庭向来寡淡,除了自己的家人和好朋友,其他人的事他一概不关心。刚刚的烟抽到一半被掐了,现在还有点意犹未尽,这会也不方便出去打扰人家小情侣“谈前情,说旧爱”,正好再点颗烟回味一下。 季周庭一只胳膊搭在栏杆上,另一只胳膊支着,两只手指夹着烟,目视着远方,但眼神却没有焦点。祁成许背靠着栏杆,两只胳膊向后倚着支在栏杆上,惬意的像是一个漂亮的雕塑。 祁成许对屋里小情侣的恩怨情仇毫无兴趣,他烟瘾也没有季周庭那么大,刚刚那只烟掐了也就罢了,不过看季周庭抽烟倒也是一种乐趣,与其说季周庭在抽烟,不如说他在“品”烟。双眼微眯着目视着远方,吸烟的动作很认真,似乎要把每一口烟都深深地吸入进去,让身体内的所有细胞都感受一下尼古丁的魅力,再缓缓地吐出来。 屋里的两个人都沉默着,没说一句话。才彦哲看着宋晚的侧脸,恍惚间想起俩人在一起日子,宋晚脾气大多数时候都很好,偶尔把她惹生气了,整个人就变成关机状态。虽然不说话,但是也没什么攻击属性,让她冷静一会,自己道个歉,哄一会就好了。那个时候,宋晚跟他发小脾气,就会故意扭过头不看他,不过那时候多少带点撒娇的性质,现在,才彦哲知道,宋晚是真不想看见他。 才彦哲拿起一瓶水,拧开后放到宋晚面前,他也不知道要跟宋晚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想要跟她解释,“对不起,但是我确实没有办法。最开始我也拒绝过,但是上次本该属于我的职位被其他人直接挤下去了,晚晚,你知道我为了那个职位努力了多久吗?”才彦哲的情绪有些激动,到最后直接低吼出来,他深吸了两口气,继续说道,“你知道那个人的?他算个屁?一点能力都没有,他凭什么?凭他家那点都不算关系的关系?” 这个原因宋晚早就想到了,从听见他要跟领导的女儿在一起的时候,她就猜到了。可宋晚还是想问问他,那我们呢?话在嘴边却并未说出口,和才彦哲刚分手的那些日子,宋晚不能理解这么多年的感情为什么被他说放弃就放弃了。看更多好书就到:hu ola wu.c om 后来,在西藏,坐着车走在蜿蜒起伏的山路上,路旁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听着同车的人说,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觉得生命是最珍贵的,什么恶心的工作,糟糕的同事都不值一提了。又过了几天,宋晚刷到B市的公众号说谁谁谁履新。职位高的可怕,宋晚一扫而过,却又突然想起什么,重新翻了回来,这次发现,虽是个不认识的人,但却是一个熟悉的姓氏,是她的爸爸。 才彦哲见宋晚并未说话,自己接着说道,“我自认为工作以来一直挺努力的安排给我的工作我高质量完成,没交给我的工作我也努力争取,领导吃饭我倒水,领导出差我拎包。你说我为了什么?我还不是为了早点能分到房,让我能尽快给你个家!” 听到这,宋晚终于有了点反应,她扭过头看着才彦哲,“给我一个家?从我们毕业后,选择留在B市的那天,我是不是就说过,我们慢慢攒钱,攒够了首付我们就贷款买个小房子,多大都行,有没有也无所谓。我要的从来都是你,我什么时候要过房子?我从来就没在乎过房子!”宋晚的话戛然而止,她想说,我在乎的从来都是你啊,但这句话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可我是个男人,我不想让你跟着我吃苦。”祁成许顿了顿,接着说道,“况且,我看咱俩身边的同学,我身边的同事,你身边的异性朋友,条件都比我好,晚晚,我觉得我给不了你幸福,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似真似假,才彦哲把整张脸埋进了双手的掌心里。 “我现在就不苦吗?”宋晚的眼泪到底没压住,“才彦哲你也太狠了,你但凡给我一点过渡也好啊,你哪怕找个借口跟我吵一架,说我脾气不好、说我们还是不合适,说什么都好,然后再跟我分手也行啊,你就这么直白的离开,你但凡有一点想过我也好啊。” 宋晚脸上已经湿了,纸巾擦了一张又一张,眼泪还是再流。 “不一样,你现在,”才彦哲停顿了一下,“熬过去就好了,之后……可以找个更好的。”宋晚哭的更凶了,她觉得自己今晚出门前如果看了黄历,黄历上写的一定是:不宜出行。 才彦哲想起身抱抱对面的姑娘,却也明白,自己给她的伤害不是现在的一个拥抱就能弥补的,或许让她彻底厌倦自己,才对她更好。 擦不干的眼泪,心里也止不住的疼,这个房间、这个人,宋晚多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才彦哲,你还是人吗?想去抱大腿你就直说,别拿我当借口,你的判词也不要加在我身上。” 宋晚走了,这一次才彦哲没有追出去。宋晚觉得与其说是走出房间,不如说,自己逃出了那个房间,来见才彦哲之前,宋晚想体面一点,虽然自己难过的要死,每天过的也浑浑噩噩的,但是她不想让才彦哲看出来,只是没想到才彦哲的叁两句话就把她打回了原形。 阳台上的祁成许待的有些无聊,他听着屋里的声音,琢磨着里面的局势还是挺紧张的,应该没人能注意到他,就往门边挪了挪,光听模模糊糊的声也没啥意思,能看点哑剧也是好的。这一挪,祁成许来了兴致,屋里这姑娘眼熟的很,不是前几天俩人还睡过?叫啥来着?姓宋,刚听屋里的男人喊“晚晚”,对,就叫宋晚。 祁成许勾着嘴角,看着屋里“难舍难分”的两个人,季周庭看他这幅样子,也有点纳闷,“就有这么好看?”祁成许看了他一眼,用嘴型像他示意,“你不懂。” 祁成许选了个很刁钻的位置,他能看见屋里人,但是屋里人看不见外面有人,加上外面黑,屋里借着走廊的光多少亮一点,根本看不清屋外的阳台上还站着一个人。从祁成许的角度看过去,宋晚的眼睛亮亮的,乍一看还有点好看,像一块剔透的水晶,看了一会祁成许才反应过来,这哪是什么水晶,是她眼底积蓄着的眼泪。 宋晚对于祁成许来说,只是个睡过几次的陌生人,连床伴都算不上,宋晚是哭是笑祁成许丝毫不关心也不在意。要是睡着舒服、处着舒服,那就多留一阵,但凡相处中有一点不开心,祁成许都会跟她立刻说再见。 上次两人一起吃饭的时候,祁成许敏锐的感觉到,宋晚的情绪有些不好,只是他没兴趣问她怎么了,只是心里觉得有些麻烦,哄女人麻烦,关心女人也不麻烦,说到底也是祁成许觉得宋晚根本不值得他费心费力。 和宋晚开始也是因为一时兴起,现在觉得有点意兴阑珊,祁成许便没打算跟宋晚再联系,算一算这也过去了两星期,宋晚确实没什么变化,两星期前见她她在哭,两星期后偶遇她她还在哭。 “女人的眼泪是真多啊。”祁成许颇有些感慨。倒也不是祁成许心太狠,看见姑娘哭无动于衷,而是他们这群人身边的姑娘太多了,每个少爷都想跟这些伴侣好聚好散,有的姑娘很洒脱,拿了钱拿了东西立刻走人,也有的姑娘想要个长久的饭票,恨不得一哭二闹叁上吊,真真假假,长久的饭票绑定不了,但是东西和钱多少还能再多点。 当祁成许的视线转到了沙发另一侧的男人身上时,他又笑了,这一次,他还伸手怼了怼旁边的季周庭,季周庭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经常去外地出任务,回B市也是和关系好的几个发小聚一聚,父母那层交际圈子里的孩子,季周庭大多是小时候认识,但是最近这些年没再见过,即使见了也认不不来。 季周庭看着那个男人,毫无印象,皱了皱眉,表示自己不认识,祁成许往季周庭这边凑了凑,靠近他的耳朵,轻声说,“吴部长家的准女婿。” 饶是季周庭被工作修炼的喜怒不形于色,听到这个消息也震惊地挑了挑眉,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宋晚,略有深意地道:“看来准女婿胃口不小啊。”准女婿似乎勾起了季周庭的好奇心,他也凑到了祁成许那个角落,俩人一起看着屋里的“情景剧”。 19跟我走吧 宋晚离开房间的时候,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晚上为了能让自己适配夜店这个环境,宋晚特意化了个美美的妆,不用看也知道,妆肯定花了。宋晚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幅样子,低头拦住了一个路过的服务生,问他洗手间在哪,得到答案留了句谢谢就走了。 宋晚走了之后才彦哲平复了一会才离开,祁成许看着才彦哲出门的姿势是有些踉跄的,他面前的茶几上摆了几张用过纸巾,祁成许估摸着才彦哲刚刚怕是也哭了。 确定才彦哲走远了之后,祁成许和季周庭才离开包间。凌晨的风还是有点冷的,祁成许和季周庭本打算出来吹吹风,都没有厚衣服,这一下待了这么久,俩人都有点冷。 祁成许搓了搓露在外面的胳膊,低声骂了句,嘟囔着,“真有点冷啊。”接着一把揽过季周庭的脖子,继续说道,“去个厕所?”季周庭点了点头,勾勾搭搭地往厕所走。 The Distant的卫生间部分男女,圆弧形的空间中,一半的圆弧是卫生间,一半的圆弧是洗手池,中间是沙发。很难琢磨这个设计的创意来自于哪,但中间确实是沙发,有人坐着补妆,有人醉倒在沙发上,也有人喝多了吐到迷茫急需一个容身的位置。 宋晚站在洗手池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最近因为失恋瘦了点,但还是圆着的一张脸,虽是双眼皮却没有大眼睛,皮肤白却没有高鼻梁,再配上自己糊成一片的眼妆,宋晚觉的自己确实是有优点的,自己的心态还算是好。 宋晚用清水洗了几遍脸,就算是简单卸了妆。妆本就不厚,甚至连眼线都不是用眼线液笔化的,洗几遍脸上也只剩下残留的粉底液了。 可能是今晚哭的太多了,宋晚头晕晕的,她怕石景一个人待在卡座上会出问题,也怕她会担心,想赶紧回去找她。卫生间这片区域是开放的,两个连接的走廊就算是出口和入口了。 宋晚步履蹒跚的走到了走到了一侧的走廊,却和一个人险些撞上,宋晚想从另一侧过去,没想到那个人又堵在了她面前。 宋晚微微抬了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好巧,算是个熟人——她的一夜情先生。他个子很高,略低着头看着她,宋晚想,这张脸即使在这样的场合也是好看的,可惜她今晚毫无兴趣,宋晚哑着嗓子说道,“麻烦让一让。” 祁成许没动,宋晚有些无奈,她很累,想再次绕过去,却被祁成许拦下,宋晚靠在墙上,抬头看着他,泛红的眼睛略带委屈的看着他,“干嘛?我今晚没心情,你找别人吧。” 祁成许堵她路的时候,季周庭只是单纯的有些纳闷,这不是刚才包间里的那个“准女婿的前女友”?难道祁成许认识她?但是当听见宋晚这么说之后,季周庭眼睛都睁大了,惊疑的目光不断在俩人身上徘徊,再看宋晚的眼神甚至带了点“欣赏”,这女人普普通通的长相,苍白的一张脸,红肿的眼睛,直到现在整个人还有点抽噎。祁成许跟她居然关系不一般? 宋晚的话给祁成许逗笑了,合计这姑娘以为自己拦她,是因为晚上想睡她?她现在这幅尊容,祁成许是真下不去手啊。 “你今天来这玩坐哪了?” 宋晚歪了歪脑袋,有点疑惑他问这个干嘛,但还是认真回答了,“大厅的卡座。” 祁成许又问,“你玩完去哪?” “回家。” “我送你?”说完祁成许和季周庭同时在想,自己(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宋晚摇了摇头,“我住的地方远,不麻烦你了,谢谢。” 祁成许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侧了侧身,给她让了路。祁成许和季周庭都目送着宋晚离开,祁成许倒不是舍不得她,只是想看她离开这是不是去找刚刚包间里的男人,毕竟一边是大厅一边是包间,两条路,两种选择,一边是放弃,一边是她的前男友,吴部长的女婿。 季周庭目送她离开,是等她走远了好说话。眼见着宋晚拐出走廊,季周庭立刻用胳膊肘怼祁成许,“你俩认识?” 祁成许也没瞒着他,“睡过几次。” 季周庭懵了,他冲着宋晚离开的方向点了点下巴,又看着祁成许,“不是,哥们咱说,你对她有兴趣?” 祁成许摇了摇头,“一直都没什么兴趣,前几次算是正好赶上我有兴致,看她还挺干净的。” “那你刚才张罗着要送她回家?”季周庭难得这么不依不饶的追问他。 祁成许声音淡淡的,没什么情绪,“就是刚刚看她哭的挺惨的,觉得她也挺可怜的,之前听她说来这边要坐一个多小时的地铁,好歹跟我睡过几宿,这大晚上的一个小姑娘,给她送回家不过分吧,再不济给她开间房也行啊。” 季周庭不置可否。 宋晚回到卡座的时候,卡座上已经多了一个人,是个男人,石景的男朋友。宋晚远远地看着俩人依偎在一起,石景的头靠在付泽的肩膀上,两人低声交谈着,这一幕让宋晚羡慕极了。 石景和付泽也是大学同学,上学的时候两对小情侣经常能碰见,付泽和才彦哲虽说不算熟悉,但是互相也是知道的。付泽看见宋晚走过去之后,轻轻拍了拍石景,石景回过头看见宋晚红着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 石景赶走了付泽,把宋晚拉到身边,“怎么回事?你俩吵起来了?” 宋晚不想让石景担心,想要挤出个笑容安慰一下她,动了动嘴角却发现脸上的肉都是僵硬的,宋晚放弃了,跟石景说了刚刚两个人说过的仅有的几句话。石景听完气的够呛,嚷着要去跟才彦哲理论清楚。 石景的情绪甚至比宋晚还要激动,这么大的反应给宋晚和付泽吓了一跳,俩人好一顿劝,才让石景冷静下来。其实石景自己也明白,说清楚也没意义,怎么都改变不了结果,今天才彦哲也只是在跟宋晚道歉,丝毫没有后悔的意思,才彦哲是下定了决心要离开。退一万步说,才彦哲但凡有点后悔,也不会这么久从来都没联系过宋晚,今晚也只是正好偶遇了。 宋晚和才彦哲这么多年的感情,石景和付泽都是见证者,两人看见宋晚的感情变成今天这样也都很难过。付泽轻轻叹了口气,石景觉的自己这大半年跟宋晚把安慰的话都说尽了,这会也只能把宋晚抱在怀里,轻拍着安慰她。 在这样温暖又安心的怀抱中,宋晚又想哭了,但她真的不能再哭了,宋晚环抱住了石景,也拍了两下她的后背,示意自己没问题。 两点多的夜场热闹与喧嚣都在渐渐褪去,舞池里的音乐声也变得舒缓,不再直击心灵。寻得佳人的先生和女士都纷纷离场,准备开启下一阶段的浪漫。宋晚身心俱疲,只想赶快回家睡觉。 凌晨的风带着这个时间独有的宁静,又似一只手抚平了宋晚今夜的伤痕。石景和付泽想要先把宋晚送回家,俩人再回自己的出租屋,但是宋晚执意不肯,叁个人在夜店门口争执了好久到底还是拗不过宋晚,最后只能让宋晚到家给他们发消息。 宋晚想打车回家,但是一看软件上3位数的费用预估,宋晚犹豫了,自己现在的工资每个月有一半都要交房租,剩下的只能勉强让自己不饿死,但凡想改善一下生活,都得用自己的积蓄,宋晚想着,要不今晚还是找个地方将就一会吧,等到五点多地铁开了,就能立省100多。 这个想法让宋晚再次充满了希望,她记着刚刚从店里出来的时候门口有两张沙发来着。宋晚又返回了店里,窝在沙发上宋晚还在感慨,到底还是夜店赚钱啊,连门口摆着的沙发都是皮的。 祁成许和季周庭回到包间的时候周浩已经喝大了,整个人站在沙发上大喊,“今夜不醉不归。”祁成许和季周庭都懒得理他,也不愿意管他,给他家司机打了电话让他来收拾烂摊子,然后俩人拿上衣服就撤了。 祁成许在门口的时候,碰见了转场过来玩的同事,俩波人又寒暄了一阵,祁成许很抗拒这种无聊的交际,但是碍于面子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只能以微小的幅度看看周围的热闹,这一张望就又看见宋晚了。 宋晚窝在前台旁的小沙发上,背对着夜场出口,歪着头枕在沙发靠背上。祁成许忽然就不想再跟这群人多说一句话了,直接插话道,“哎我说董总,咱们这春宵一刻值千金,要不,我就先撤了。”说完,还暧昧地笑了下。 董总立刻了然的笑笑,“怪我了不是,一聊起来就忘了时间,还是太久没看见小祁总了,快去忙吧。”俩人又握了握手才结束这场“商务会谈”。 季周庭在一边看着祁成许演,简直没眼看,辣眼睛。祁成许做礼貌的送宾状,目送董总一行人进了内场,才向宋晚走去。 祁成许站在宋晚面前,低头看她紧紧皱着眉,似有些不舒服,面前站了个人也毫无察觉。祁成许懒得弯腰,伸出脚踢了踢她的小腿,“喂,宋晚?” 宋晚睁开眼,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嘛,就没吱声,只伸出手撑住了脑袋,一下又一下的揉着额头。 “不是说回家?怎么还没走。” 宋晚的头像是被导弹轰炸了一样疼,声音也有气无力的,“打车到家太贵了,我想等一会,直接坐地铁回去。” 祁成许皱了皱眉,“起来,跟我走。” 宋晚太难受了,只想安静地躺一会,她也有些不耐烦,“你干嘛,我不去。” 祁成许这次不再说话了,直接伸出手把宋晚拽起来,往外走,宋晚被拽的有点踉跄,想要挣扎但是没有力气,头一炸一炸的疼,她连走路都很吃力,便顺势倚靠着祁成许想省点力。 祁成许感受到了宋晚靠过来的重量,直接把她揽在怀里,带着她往外走。 20起球了 祁成许往前走了几步,从裤子兜里掏出了车钥匙,回身扔给了季周庭,还交代了一句,“我喝酒了,一会你开车,给我俩送到希尔顿。” 仗着季周庭反应快,一伸手就接住了。这一晚上让季周庭意外的事太多了,但是每一件事都会让季周庭觉得更震惊。 细算的话,季周庭和祁成许从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认识了,小的时候一起玩泥巴,上学的时候一起踢球,大学的时候俩人离得远,但是寒暑假也经常见面,季周庭自认为和祁成许的父母一样了解他,他把祁成许今夜的举动归结为:善良和一时兴起。 还是第一次见面坐的那辆车,季周庭开车,祁成许和宋晚坐在后面。季周庭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后座的两个人,宋晚靠在后背上,头看向窗外,没有接收到这个杀伤力极强的目光,祁成许看见了,但他选择了无视,只是用口型示意季周庭开车。 季周庭极为不屑的笑了下,没有再次抗议,安静地启动了车辆,但在心里默默叫嚣着,“好你个祁成许,等下车再跟你算账。” 季周庭开的车带着“火气”,加上凌晨的大街本就没有几辆车,车速也就越来越快。季周庭现在虽驻守边关,但是骨子里仍有一腔少年的热血,从小几个人都在大院里长大,血是热的也是叛逆的。 深夜飙车,平息了他的“火”,许久没飙车,反而让他越开越激动。坐在后排的祁成许最近半年为了投标拿下集团的大项目,也没时间参与这种狂野的活动,此刻也兴奋起来。 祁成许向前探了探身,伸手拍了拍季周庭的椅背,“改天去兜几圈。” 季周庭空出一只手,向后比了个ok的手势。 车一停宋晚立刻拉开车门往外面冲,就近找了片花池就要吐,此时她也来不及考虑吐在这要不要赔钱了,只是在心里暗骂祁成许和开车的“司机”。车子快速启动,遇到红绿灯又急停,宋晚觉得自己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 大概是宋晚晚上吃的太少了,只吐出了几口水,远处的酒店服务生看见她狼狈的样子忙跑过来递给她一瓶水,还有几张纸巾,宋晚不方便说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感谢。 罪魁祸首祁总没有丝毫的忏悔之情,只远远的看着,和季周庭低声交谈着,毕竟祁总不可能去给宋晚擦嘴。 宋晚踉跄着走到祁成许面前,刚吐过嗓子很不舒服,用沙哑的声音问他,“我想睡觉了,住哪?” 祁成许先跟季周庭交代了一句,“我先带她上去了,明天我得回趟大院,跟你一起走?”季周庭回了句行,就扭头先上去了,他们几个在希尔顿都包了长期的套房,太晚了,季周庭也懒得往家里折腾了,在这将就一宿得了。 祁成许这才看了看面前的“身残志也残”人士,“跟我走。” 还是之前的套房,只不过之前宋晚和祁成许都在主卧,今晚祁成许直接让宋晚住在了次卧,宋晚对他这个决定很感谢。上楼的这段时间宋晚还在想,要是祁成许让她一起住怎么办,自己是坚持一晚,还是扭头回家。祁成许免去了她的顾虑。 祁成许被宋晚感激的表情逗笑了,“姑娘,虽说咱俩第一次见面就睡到一起了,但是您今天跟个酒鬼没啥区别,我下不去手啊。” 宋晚今天没什么顾及,送他了个白眼,扭头就进屋了,还“嘭”地一声关上了门。在祁成许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屋里还传来了锁门的声音,“呵?”祁成许感觉自己被气到了。 这一夜宋晚睡的一点都不好,做了很多梦,有的是关于才彦哲的,有的不是。印象最深的一个梦是梦见和才彦哲在B市终于买了房子,有了家,按自己喜欢的样子装了修,有一个明亮的厨房,还有一个宽敞的书房,里面放了一张超长的书桌,配了两台主机,是宋晚和才彦哲的快乐小屋。 梦里是一个周末傍晚,太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照进房间内,把屋里照的金灿灿的,宋晚在厨房里准备两个人的晚饭,料理台上摆着宋晚看电视剧的平板,才彦哲在客厅里拖地。宋晚看到剧情的高潮处,在厨房里叫嚷着“男主怎么这样啊!”,才彦哲闻声而来,把手里的拖把放在一边,从宋晚身后轻轻环住她,“怎么了我的宝宝,谁惹我的宝宝生气啦?”说完,还在宋晚的脸颊处亲了一下。 下一秒,宋晚端着做好的饭,回过头再找才彦哲的时候就怎么都找不到了,宋晚放下盘子,在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想喊又发不出声,宋晚急红了眼。宋晚推开门,冲外面大喊才彦哲的名字。这一次发出了声音,宋晚也一瞬间惊醒。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是满屋的漆黑,宋晚忽然觉的胸口被压住了,自己怎么喘都难以呼吸。伸手按开了灯,是满室的明亮,宋晚觉的,灯光有时候带来的不只是光明,还有希望。 点了点手机的屏幕,上面显示着6:48。宋晚掀开被子,走下床,想去客厅拿瓶水。B市已经进入了秋季,太阳从赤道离开,一天天迈向南回归线,这个时间,天也只是微微亮。 晨光从阳台的窗户照进客厅,给屋里填了分光亮,宋晚怕吵到主卧的祁成许,蹑手蹑脚的去水吧处拿水,酒店的中央空调虽说让这个房间温暖了一些,但到底不是地暖,地上还是有点凉的。 宋晚拧开水瓶,被地面冰的直跳脚,一回头,看见客厅里站着一个人,宋晚吓了一跳,刚喝进嘴里的水一下呛进了嗓子里,开始“咳咳咳”地咳嗽。 祁成许站在靠近阳台的地方,没好气的说,“怎么着?还给您吓够呛?” 宋晚想回应他,却无能为力,还在咳嗽着。祁成许看着宋晚咳的脸都有点红了,才挪过来,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顺气,虽说祁总的语气是略带讽刺的,但是动作确实温柔的。看宋晚稍稍平和一点了,还虚扶着她走到了沙发旁。 咳到后面宋晚居然有点开始打嗝,自己憋气憋了好一会,才觉得自己可以正常说话,只不过声音有些沙哑,“你怎么起这么早?” 祁成许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刚接了个电话。” 宋晚看着祁成许的眉心轻轻皱着,试探着问,“你有烦心事?” 祁成许没有直接回答,有点敷衍的答道,“还行吧。” 宋晚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没搭对,一屁股挪到了祁成许身边,紧紧挨着他,“要不,我们做点解压的事情吧?” 祁成许猜到了,但是不太想配合,毕竟面前的女人昨晚才为了别的男人哭的要死要活,自己没那么宽容,收留她一晚已是他的极限。祁成许没有付出行动,只是偏了偏头,问道,“什么解压的事?” 宋晚又换了坐姿,这次她跪坐在沙发上,和祁成许勉强保持着面对面的姿势。她也没有回答祁成许,只是把上身不断前倾,再快要贴上祁成许的时候,宋晚一偏头,含住了祁成许的喉结,祁成许的心微微一跳,但是仍是没有动作,没迎合也没拒绝。 许是因为嘴是两人唯一的“纽带”,宋晚觉的不够牢靠,于是伸出双臂环住了祁成许的脖子,让嘴和喉结有更亲密的接触。 宋晚其实没什么技巧,只是单纯的伸舌头舔了舔,看祁成许没反应,又描绘了两圈喉结的形状。长得帅的男人,什么表情的都是性感的,祁成许自以为高冷的态度,此刻在宋晚眼里叫禁欲风,但是宋晚还是有些迟疑的,她不知道喉结是否属于男人的敏感地带,想要检验一下,下一秒,祁成许就感受到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小兄弟上,摸一下还不行,她还捏了捏? 祁成许男人的自尊根本不允许被一个女人这样挑衅,刚想起身把宋晚压在沙发上。他感觉身上的手拿开了,接着这只手出现在了他的胸前,把他胸前薄薄的一层肉聚在一起,又捏了捏。祁成许咬紧了牙,决定再容忍她几分钟,看看她还能做什么。 宋晚隔着祁成许的T恤,摸着他的胸,用手指找到了他胸前的乳晕,一圈一圈的勾勒着。宋晚手上的动作未停,抬起头凑近祁成许的耳朵,在他耳边用最轻的声音说,“我想亲一亲它行吗?” 如果耳朵能说话的话,那它刚刚一定再颤抖着尖叫,呼在耳边的气息,像一个神经信号,从祁成许的耳边,途径大脑,并在脑中放了一束烟花,路过喉咙,祁成许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到达胸前的时候,留下了一粒米,继续向下穿越茂密的丛林,到达终点。祁成许的小兄弟收到信号,起身敬礼。 宋晚再一次张嘴想要说话,却被祁成许压在了沙发上,只发出了“啊”的一声。 祁成许轻笑了一声,宋晚没退缩,丝毫不怕事大的用左胳膊向下勾了勾祁成许的脖子,让他的耳朵再次靠近自己的嘴边,“祁成许,你起球了。”说完还捏了捏祁成许胸前的小“球”。 21乖 对于宋晚这种挑衅行为,祁成许选择少说话,多行动。 祁成许把宋晚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拽了下来,和另一只手一起按在了她的头顶。 宋晚也没挣扎,任由他禁锢住了自己的双肉,但是却用挑逗的眼神看着祁成许,眼里清楚地写着,有什么花招?请放马过来。 祁成许看着她如此撩人,反而不急了勾勾唇角笑了一下。他撩起宋晚上衣的下摆,一只手托起她的腰,另一只手把T恤往上一拽。衣服离开宋晚的身体,被祁成许扔到沙发的另一侧,没有了衣服的遮挡,眼前是一片珍珠一样白皙的皮肤。 宋晚没有穿内衣入睡的习惯,即使昨晚身心俱疲,也还是脱了内衣,让自己“无拘无束”的睡觉。她也没想到今早会有这么一出,刚才起来也只是想喝杯水,然后回去接着睡。这一下被人脱光了衣服,宋晚还是害羞了,微微偏了偏头,不想直视祁成许。 祁成许看着面前的两小团,伸出手握在上面,软绵绵的,随着手的力道变换着形状,祁成许挤出了一个尖,送入口中咗了一口,发出响亮的声音。 安静的空气好像被这一声点燃了,宋晚觉得自己虽然穿的少,但是浑身都是热的,如果现在摸摸她的脸,或许是烫手的。 祁成许动作未停,并且做出了起身的动作,直把小面团拽的老长,宋晚倒没觉得疼,甚至觉得自己身体已经丧失了感觉,整个人对外界的反应全部来自于祁成许的动作,和他发出来的声音。 不知道撩人的气氛,还是俯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宋晚知道她湿了。身体的反应永远更真实,当祁成许让小面团变得活跃,再把她一口含住,反馈给祁成许的宋晚的呻吟。 宋晚挣扎出了一只胳膊,挡住了自己的眼睛。祁成许感受着手下人体温的变化,似是得了趣。伸手解开宋晚牛仔裤的扣子,连图内裤一起往下拽,宋晚不断扭动着身体,挣扎着不让祁成许脱自己的裤子。 祁成许没理她,直接坐直身体,用力把宋晚的两条腿往上拽,宋晚觉得自己被祁成许拽成了一个直角,上身平躺在沙发上,两条腿却直直地向上立着。这样的姿势,让裤子变得格外的好脱。 宋晚一丝不挂,两条腿贴在祁成许胸前,两只手终于没了束缚,宋晚选择让她们挡在胸前。宋晚想把腿放到祁成许一侧的身旁,祁成许却一把分开她的腿,自己又顺势往前顶了顶,让宋晚的两条腿环住自己的腰。 宋晚绝望了,感慨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刚刚是想撩拨一下祁成许,没想到撩拨不成反让人家把自己扒干净了。 这个男上女下的姿势,让宋晚觉得羞耻,尤其此时宋晚不着一物双腿却又盘在祁成许的腰上,而祁成许却穿着居家裤,白色短袖T恤。 宋晚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却连动都动不了,只能把自己的头缩起来,她转过头,整张脸面向沙发靠背,闭上眼睛拒绝再看面前的一切。祁成许看她如同乌龟一样的行为,有点生气又带了点恶趣味,他用膝盖磨了两下宋晚的敏感地带,看着宋晚紧抿着唇努力不发出声音。 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祁成许不是很满意,他变换着膝盖的力度逗弄着宋晚,祁成许看身下的女人极致忍耐的样子,有点生气,于是,干脆俯下身,伸出手抚摸着她。 祁成许的手仿佛带有魔法,他抚摸过的每一寸肌肤都被点燃了,像是一小簇烟花在两个人接触的地方被点燃,窜进空气中,却绽放在宋晚的脑中。 宋晚扭动着身体,想要远离祁成许,却被他按住了腰,强迫她承受更难耐的快感。宋晚再也承受不住了,细碎的呻吟声不断从口中传出,中间还夹杂着一些请求。 一直到宋晚猛烈的摇头,用泛红的眼睛看着祁成许,双手也抓住他作乱的手,不让他再动一下,祁成许才短暂地放过了宋晚。 即使双手被水弄湿,祁成许也毫不在意,直接脱下了自己的居家裤,缓慢地进入了宋晚的身体。 湿滑的体验也在不断刺激着祁成许,祁成许克制着、驰骋着,俩人从沙发上挪到了主卧,结束时,阳光已经洒满了房间。 宋晚拽过了床上的薄被披在自己的身上,像某种软体生物,顾涌着爬到枕头上,想要接着补觉。祁成许爽的头皮发麻,躺在床脚装死。 季周庭来敲门的时候,祁成许正在客厅的洗手间里洗澡,在淋浴间里隐约听见敲门声,祁成许围了条浴巾就出去开门。 门外的季周庭看见如此香艳的祁成许一下就笑了,伸手就要拽开他只围住了下半身的浴巾,祁成许身体向后一弯,躲开了他的咸猪手,扶好自己的浴巾站在原地没有动,问季周庭,“什么事?” 季周庭是个冷淡又识趣的男人,看见祁成许堵门,大概就猜到了屋里有女人,只是看见他这个点洗澡,多少觉得有点震撼,上下大量着他,“大早上战况这么激烈?” 祁成许丝毫没有羞意,大大方方地任由他打量,“怎么样,季哥羡慕吗?” “季哥”点点头,用一个看起来极其诚恳的态度说,“羡慕。”接着又说道,“看来进你屋是不太方便了,那去我屋吃个早饭?” “行,我换一身衣服就过去。” 祁成许推开房门打算去季周庭房间,关门的时候想到屋里还有个熟睡的女人,原本想关上门直接走,但还是犹豫了一下,重新进屋,给她留了张纸条,让她起来给自己打电话,还跟她说可以直接给前台打电话让餐厅宋吃的上来。底下大喇喇地留了一排手机号,落款处只写了个祁。 屋里的宋晚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外面的声音她都能听得到,整个人有模糊的意识,但是又醒不过来。 祁成许关门的声音拯救了宋晚。 宋晚起床穿好衣服,把自己收拾干净,看见茶几上放的纸条,宋晚也并没有理会。拿上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直到上了回家的地铁,宋晚才掏出手机给祁成许发了条微信,感谢他昨晚的收留,表示自己已经离开了。 祁成许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跟季周庭吃早饭,手机屏幕由暗到亮,祁成许划开屏保,点进俩人的聊天框,俩人发过的消息连一页都没到。 祁成许看着这礼貌又疏离消息,皱了皱眉,季周庭瞟了一眼他手机上的消息,问他,“你俩这真是纯炮友关系啊?怎么也得认识好几个月了,就聊过这么几句,你俩这是连炮友都算不上吧。这是属于,”季周庭停下里思考了一下,“生理性伙伴?” 这个评价给祁成许气笑了,“哥们正值青年,生理需求旺的狠,就这么几次怎么够?” 季周庭白了他一眼,继续往他自尊心上戳刀,“人家这明显是想跟你划清界限啊。” 祁成许态度冷了点,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强硬了,“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如果说昨晚季周庭只是对他俩的事有一点好奇,那现在季周庭简直是“好奇心害死猫”里的那只猫。 即使没抬头,祁成许也感受到了季周庭充满探究的目光,难得他这么好奇,祁成许决定大发慈悲,满足他一次,“想问什么?说。” “我看你这对她不是一点兴趣没有啊,她哪让你有兴趣了?” 这个问题季周庭昨晚说的时候,祁成许就在思考,思考自己对宋晚的态度,思考自己对她是真的有兴趣吗,还是毫无兴趣单纯解决生理需求的睡一觉的关系。 祁成许斟酌着开口,“要说兴趣吧,其实都不如之前跟我的那些学生兴趣大,但她不太一样,她有时候做事,还是挺乖的。” 季周庭打断他,“乖?怎么个乖法?” 祁成许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手机,“就像是今天,她明明可以过来找我。我们约过几次,就说明其实我并不讨厌她,黏一黏我或者陪一陪我,和我维持一段时间稳定的关系,再分开,对于她来说,稳准不赔。” 季周庭接受了他的说法,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她分明清楚,但是她什么都不提,甚至有时候,怕我会误会她别有所图。”祁成许停顿了一下,非常犹豫地继续说道,“要说钓鱼,你说我俩谁是鱼?” 季周庭拧眉思考着俩人的关系,问他,“你能接受跟她的关系维持一段时间吗?” 季周庭这话说的很委婉,但是祁成许听明白了,“我之前提过一次,没多认真,问她,包养她,她愿不愿意。她诚惶诚恐地拒绝了,还跟我说,这样挺好的,自由。合计是人家把我当工具了。” “自由”这两个字不知道怎么刺激到季周庭了,他噗嗤一笑,还为这俩人的关系下了个结论,“祁总,哥们原本还担心你俩会睡出感情来,这么一看,你俩没戏,哥们白担心一场。” 祁成许耸了耸肩膀,还低声骂了他一句,语气有些许的不屑,“谁跟你说有戏了?我可要做黄金单身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