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长官的基因匹配(人外h,未来星际)》 逃离地球 星际时代,人类找到了更多适宜定居的星球,而作为生命之源的古地球,因为资源枯竭,环境恶化,已经成为居住在高等星球人类口中的“贫民窟”。 但这个濒临衰亡的星球,似乎被虫族当做它们的“育婴室”了。 无数的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卵像下雨一样从天而降,落在地上,落在破旧的车顶,落在枯瘦如柴的人身上。 虫卵迅速膨胀,变得比人还高大,锋利可怖的螳螂臂划开表面,一个个漆黑的类虫生物走了出来,像收割麦子一样割下了人类的头颅。 辛仪听着人们的惨叫,被方发推搡着上了星舰。 “那他们呢?首都不派人支援吗?”辛仪问那个守在舱门前的士兵。 士兵不是华国人,看向辛仪的瞳孔是黄绿色的,像蛇类生物的瞳孔颜色。 “与你无关。”他傲慢地移开视线。 有只鲜血淋漓的手攀上了即将关上的舱门,辛仪先被吓了一跳,迅速反应过来去拉那个人。 那是一个年轻男人,他的左边肩膀被砍掉了。 她用尽全力,整个人几乎要被男人的重力拽下星舰,只能求助于人:“帮帮我!” 士兵蹲下来抓住她的手臂,强行拉开她,用生涩的古地球语言吼她:“你想死吗贫民!?” 辛仪又瘦又小,没什么力气,他轻易地把辛仪拉开甩进舱门里,站起身持枪把年轻男人打落到地面。 他掉进黑色的涌潮里被吞没啃噬。 辛仪惊到失声,她冲出去,难以置信地看着涌动的虫群,已经见不到那个人了。 “他可以被救下来的……”她喃喃道。 “他没有通行证,不能乘坐星舰。”士兵冷酷地扔下一句话,走到舱门的控制台前,加快了舱门的关闭。 辛仪盯着士兵高大的背影,全身覆盖着银色坚硬的机甲,那是最先进、防御能力最强的新型材料,只存在于中央星系的军队。 原来中央军队所谓的纪律严明是这样子的。 方发换好星舰服,发现辛仪没跟过来,折返回去狠狠地拽了一把她,扯得她差点扑倒在地上,刚稳住脚步又被一巴掌抽在肩膀上,发出极响亮的声音。 即便辛仪习惯了疼痛也忍不住皱眉。 “赔钱货!你安分点!别多管闲事!”方发拽着她的手臂往前走,边走边骂:“妈的,等落地我就把你卖了。” 辛仪低头不语。 来到星舰的休息厅,她发觉所有人都穿上了灰色的连体服。 一位黑发黑眸的女性拉出光板,登记上舰人数,注意到辛仪身上单薄的t恤,神情严肃地问她:“为什么不换星舰服?” 她也没打算听到解释,随口唤了个人带辛仪去换衣服。 但旁边的中年男人拧着女孩的手臂,看样子不想让她离开他的视线。 方发这是生怕辛仪跑了。星舰这么大,人又多,辛仪要是真躲起来了他不一定找得到。 房箐被上司派了做护送星舰的苦力活,本来就烦,现在这男的还给她找麻烦,当即不客气地伸出手推开方发,却忘了她面对的是身体素质弱得一批的古地球人。 方发几乎飞了出去,撞到舱门,舱门材料结实,没有任何损坏,甚至没发出响声,肥硕的男人却像一团肉泥一样滑落在地上,没动静了。 “啊这……”房箐愣住。 “没事的,他只是晕过去了。”辛仪安慰她。 房箐点点头,吩咐士兵抬走方发,又亲自带着女孩去换衣服。 辛仪进到一个小房间里换衣服,房箐在旁边坐着刷光脑。 “你身上的伤哪来的?”房箐看到女孩手臂的淤青,皱着眉问。 辛仪飞快拉下星舰服的袖子,遮住了那些深浅的痕迹。她低着头,如实说:“我爸爸打的。” “外面那个男人?” “嗯,是他。” 房箐没说什么了,但在方发醒来后控制着力道揍了他一顿。 方发鼻青脸肿,却敢怒不敢言,以为是自己刚刚惹到她了,缩进人群里不敢吵嚷。 中央星系距离地球五亿光年,途中要经历两个星际跳跃。 即便家园已毁,而他们前往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甚至充满歧视的高等星球,乐天派的人类也互相鼓励着,就算灰头土脸,也不表露出沮丧。 很快两天过去了,经过了最后一次星际跳跃,人们脸色发白,头晕目眩,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紧盯着那扇舱门缓缓打开。 久违的阳光灼烧着他们的眼睛。 士兵让他们排队走下星舰。辛仪看见方发迫不及待地冲到了前面,她脚步调转拍到了队伍的最后。 她解开发绳,把头发揉得乱糟糟,再穿上别人扔掉的沾满血污的夹克,低着头安静地跟在队伍后面。 方发很快出舱,他也知道辛仪没有跟上来,站在一边死死地盯着出过检测的每一个人。 辛仪心里害怕,她清楚这样是逃不过去的,想跑出队伍又被士兵制止了,她无计可施,却看到了一脸不耐烦的房箐。 她急忙叫住女人:“长官!” “是你?什么事?”面对着辛仪,房箐神情不自觉柔和,走向她的脚步加快。 “长官,请您帮帮我……”女孩看起来脏兮兮的,眼睛却干净剔透,眼神里的恳求让人忍不住动容。 房箐皱眉,将她拉出行进的队伍。 “我想离开爸爸,”辛仪小声地请求:“长官,我不需要您为我做什么,只要让我在星舰上待久一点,等他走了,我就离开。可以吗?” 这并不是难事。房箐知道那个男人不是东西,之前带小姑娘去换衣服的时候就想劝她摆脱她那烂泥爸了,只是碍于这是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随随便便破坏别人的家庭关系。 “好。” 她带着辛仪去了星舰上的高级休息室。 “星舰会在这里滞留两天,两天后会有人来检查星舰的各项指标,在那之前你必须得离开了。”房箐从自己的行囊里翻出几瓶营养液递给她,解释道:“饿了就喝,只能维持较短时间内的正常生命体征。” “谢谢你长官……”辛仪心里涌上一股暖意,她攥着那几瓶长形玻璃管,泪珠止不住地掉落。 “不必言谢,帮帮同乡小妹妹而已。”英气逼人的女长官笑起来也很好看,她的洒脱爽朗让辛仪崇拜又向往。 房箐虽然经过了基因改造,但她最原始的基因也是古地球黄种人,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是辛仪的同乡。 她还准备嘱咐两句,却被下属的通讯请求打断。 士兵说的是中央星球的通用语,经过几千年的演变,跟古地球的语言截然不同,辛仪只听到了几个熟悉的音节。 房箐越听脸色越冷,随后才回了几句话。 挂断通讯,她将辛仪带到小沙发上让她坐下,说:“你爸在外面急疯了,恐怕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之后你打算怎么办?幸存者在首都没有身份证明,很难生存。” “我、我可以自己去找工作的。”辛仪坚定地说,她知道生存会很难,但只要能获得自由,再苦她也能接受。 “首都对民众的管理很严格,没有身份证明,你找不到工作的,或许只能去边缘区。”房箐提起边缘区就头疼,那里鱼龙混杂,基本上都是一些外来移民在那安身,近几年都很闹腾。 女孩默念了一遍“边缘区”三个字,暗暗地记下。 “那里相当于灰色地带,基本上不受法律管束,我不建议你去那里。” 一个武力值很低的女孩在那里只有被宰割的份。 这么一想,辛仪在首都简直是寸步难行。 路上 辛仪更多地思考当下的情况。方发应该会觉得她偷偷在下星舰时跑了,不会在星舰外面逗留太久,因此她也不用真在这里待两天。 而对于之后的困难,她更愿意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只要不被抓回去,怎么活都行。 房箐被上司紧急召回了,星舰上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这个独处的空间里舒缓下来。 她不敢乱看,但房间小到让她的眼神无处安放。 被一个木质书柜吸引了目光,很大很高,基本是两个她迭起来也够不到书柜顶部。 很难想象如此先进的星球还存在着木质书柜和这么多纸质书籍,毕竟这里的人已经把手机都进化掉了,而这书柜看起来却已经有些年代了。 书籍排列得很整齐,书名露在外面,跨越中外古今,各种领域的都涉及一些。除此之外,辛仪还注意到书柜的侧边有一个巴掌大的屏幕,直接嵌在书柜里,滚动着几张照片。 类似证件照。不同的是,照片是灰白的,昭示着人物的死生。 辛仪走近去看。 屏幕上出现的有皱纹满面老人,也有朝气年轻的青年,有英姿飒爽的女士,也有面容严峻的男人。 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穿着军装,肩膀上是荣誉的勋章。 有一位军官给她留下的印象最为深刻。 他的容貌十分年轻,看起来不超过二十五岁,他没有上扬桀骜的眉眼,整个人看起来漂亮得很,五官无一处不精致,从他的面相传递给辛仪的是安静和温和,可他军装的左边一侧点缀了难以计量的徽章和勋章绶带。 辛仪虔诚地拜了拜。 虫族肆虐,连偏远的古地球也不能幸免,但中央星系中的几百颗星球却一直安稳和平,离不开这些人和无数士兵的舍生赴死,他们用生命竖立起一道无法跨越的坚固屏障,护了中央星系百年之久。 熬过了艰难的两天,女孩终于踏出了星舰。 她一路向西,西边就是房箐口中的“边缘区”。 虽然乱,但好歹有她这种流民的容身之地, 星舰降落的地方本来就远离首都,在一片荒漠之中,而走出荒漠,就是边缘区。 辛仪记下了星舰上的地图,以她的速度,大概一天就能走出去了,身上还有一支营养液,对她来说完全足够。 黄沙漫漫,沙漠上不仅有奇形怪状的枯树,还有巴掌一样大小的蜘蛛。还好它们并不攻击辛仪,成群结队地从她躲藏的枯树边爬过,激起一阵烟尘。 走了一夜,她才远远地看到一辆行驶的悬浮车。 她连忙找掩体躲起来,心里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这说明边缘区就在不远处!辛仪平缓着呼吸,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就在一瞬间,辛仪浑身都僵住了。 “看啊哥哥,我发现个好东西……” 少女声音清脆又惊喜,转头跟自己的哥哥邀功。她手中的机械枪重重地抵着辛仪没有衣物覆盖的脖颈。 男人的声音伴随着车轮的行进声响起:“没空陪你玩,赶紧上车。” “这么急干嘛?”少女腹诽一句,她一把扯住辛仪的手臂将她拽出来,仰头朝着那辆悬浮车大喊道:“哥哥!你下车看看,是个女孩!” 辛仪狼狈地摔在地上,她甚至来不及害怕,又被人拉着往车的方向走。 莉娅将人提到车门前,见车上的人无动于衷,终于怒了,抬手就对着车身开了几枪。 子弹被反弹出去,悬浮车毫发无损。 “傻逼吧还在那做爱!给我开门!!”莉娅气得大力拍门,骂道:“西德安,你禽兽啊!” 她耳力极好,不过才下车几分钟,西德安那贱人又拉着人做起来了,女性隐忍的娇泣她听着心都要碎了。 辛仪身体各处痛得很,本来日夜兼程赶路就很累,又被粗暴地扔来扔去,手肘膝盖这些地方都流血了。 她不敢逗留,爬起来准备趁没人注意她的时候逃走。 “别耍花招!”莉娅察觉了她的动作,漆黑的枪口指着她。 辛仪脸色苍白,只能待在原地。 “再不开门,我炸了这辆车。”莉娅再开口的声音不复清丽,仿佛像是野兽的低吼。 不是比喻,是真正意义上的野兽。 身穿粉色蓬蓬裙的少女,背后缓缓长出一根豹尾,看起来柔韧有力,在空中挥舞时隐隐听到破空声。 “不、不要,莉娅……”女人的制止声从车里传出,像镇定剂一样让半兽化的莉娅冷静下来。 “再等一等……”她乞求莉娅。 又小声抽泣着对西德安说;“你、你快一点……” 开启了悬浮车的隔音,这下外面的人彻底听不到了。 西德安大掌覆在娇小的女性的腰间,沙哑地应了声“好”。 随即便像疾风骤雨一样动作起来,女性急促的哭喘被他尽数吞咽下去。 又过了十几分钟,莉娅已经在心里把她哥骂了千万遍,门终于打开了。 莉娅抬头看去,注意到西德安汗湿的发,以及被他搂在怀里的女人。 女人脸色红润,几簇发丝黏在颈侧,眼睛疲累得睁不开,一看便知道经历了多激烈的性爱。 辛仪也看见了,赶忙转过头去。 “妈的傻逼!你不干那档子事会死啊!”莉娅嘴里骂得狠厉,手掌却轻柔地去碰女人的额头,查看她有没有发热。 西德安被骂多了,也不在乎了,眼神瞟到躲在一侧的辛仪,开口道:“又捡累赘回来干嘛?” 辛仪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她敏锐地感知到他的嫌弃。 她忍不住猜想这对兄妹的身份,怎么看怎么像拐卖人口的。可能那个女生也是被抓住的,但看莉娅对她的关心程度又不太像。 “让那位女孩离开吧,莉娅。”庄韵恢复了点力气,握住莉娅的手,温柔地说道。 “这怎么行,我抓她来给你解闷的。”莉娅不满地说。 “谢谢你莉娅,有你陪着我就很好了。” 庄韵轻柔地拍拍少女的发顶,像给小猫顺毛一样抚摸她的头发。 “那、那好吧。”莉娅妥协了。 庄韵从车上下来,让他们两个待在车上,说她要单独和辛仪说话。 “不好意思,妹妹顽劣,吓到你了吧?” 熟悉的古地球语让辛仪有些惊讶,面前的女人黑发黑眸,是典型的东方长相,令她倍感亲切。 辛仪诚实地点点头,回答了她的问题。 庄韵握住她的手,细心地帮她擦掉手臂上的灰尘,笑了笑说:“你看起来不像本地人,是要去边缘区吗?” “我刚到这里,是去边缘区找朋友的。”辛仪点头。 “前面不远处就是了,我们送你过去。” 庄韵说一不二,可能也是想向她赔礼道歉,已一己之力镇压了那一对恶人兄妹,让西德安操控着悬浮车往回城的方向行驶。 悬浮车速度很快,不到五分钟就到了边缘区的边界。 “谢谢你。”辛仪顿了顿,还是开口问道:“你跟那个男人……他……” 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她纠结的表情惹得庄韵忍不住笑。 “他算是我男朋友吧,”庄韵安抚她说:“不用担心。” “进城吧。”她最后抱了辛仪一下,挥手告别。 辛仪怀里还残留着女性温暖的馨香,她短暂地伤感了一下,随即一步也不迟疑地踏进边界内。 边缘区 边缘区的界门附近有很多摊贩,辛仪听着他们熟悉的吆喝,看向他们的摊子,却每个都叫不出名字。 一位摊主殷勤地招呼她:“小妹妹,要不要看看这些虫骨?” 辛仪摇摇头,眼神却诚实地往那一堆黑糊糊的长条物体上瞟了一眼。甲壳的材质,泛着暗红,像浸泡过鲜血一样。 她认出这是被解剖的虫族的尸体。 这些摊子卖的东西五花八门,但大多都是一些疗伤药剂和兽类的尸体。卖虫骨的摊主见她面生,还发如枯槁,形容狼狈,好心给了她一瓶水,热情地跟她交谈:“是首都刚接回来的幸存者吗?怎么跑到这来了?” 出乎意料的,这位女性摊主讲的是古地球语,但她眉眼深陷,面宽鼻高,是不折不扣的西方长相。 “您、您怎么看出来我是幸存者的?”辛仪犹豫着问道,逃离的幸存者这个身份真的太显眼了,保不准方发不会察觉到。 女人笑出声:“这么干净有礼貌,可不像首都那群傲慢的软虫。听说古地球的水土养人,才能养出你这种肤质,白嫩细腻,看起来入口即化。” 她的手背不停地摩挲辛仪的脸蛋,似乎爱上了这种触感。 辛仪被她的话吓得一哆嗦,难道边缘区还吃人吗? “姐姐,请问哪里可以找工作?”辛仪挪开了脸,脸侧的皮肤热热的。 女人夸张地“哎呦”一声,好笑道:“哪还有工作啊,科技发展到顶峰,机器完全取代了人力。” 辛仪没什么技能,大学也没读完,本来就想找个普通的端盘洗碗的工作,却忘了这里是科技极其发达的中央星球。 瞥见女孩黯淡的眼神,她的态度认真起来:“让我想想,首领那就挺缺人的,区外有很多异植异兽,它们的尸体能制成武器或机甲材料。” 她下意识地用手掌圈住辛仪的手腕,细得一折就断,去到外面是被武力值相对较低的异植吊起来打的瘦弱身材。 “……除了这些,真的没有其他的了吗,姐姐?”辛仪知道自己的身体,弱得要命,跑个八百腰和腿都要痛上几天,因此果断放弃了。 “还真有,看你敢不敢做了。性产业,目前还没被机器侵入。”女人直视辛仪,眼神直白坦然。 她愣愣的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女人接着说:“这个行业还挺吃香的,你这么年轻漂亮,很有优势。” “不、不了!”女孩猛地摇头,连连摆手:“我干不了这个。” “别这么大反应,这在边缘区还真算不得什么,”女人笑笑:“没有法律约束,又狼多肉少,像你这样的女孩子,要么主动攀附强者,要么沦为性奴。” 她直言爽语,剖析其中利害关系,却注意到女孩脸色发白,眼睫微颤。 终究不忍,女人给了她个建议:“要是不怕死,就在边界附近捡一些别人遗留的机械废料,运气好的话还能捡到异兽的残肢,回到区里可以换点钱,别忘了把脸蛋弄脏一点。” 辛仪觉得挺好的,能维持生计就行,先躲过这阵子。 “谢谢姐姐。” 跟女人道谢之后她就去往边界处。还好之前在悬浮车上休息了一会,身体的疲劳值大大降低,在区外游荡两个小时不是问题,得赶紧赚点钱解决一夜的食宿问题。 辛仪很干脆地出了边界。边缘区的边界,就是一层看得见摸不着的蓝色屏障,听女人说这层屏障是首领为了保护区内居民不被侵扰而修建的,只有人能自由出入。 女人正准备收摊回家,一旁的摊贩若有所思地看着辛仪越走越远的背影,说:“我怎么感觉我好像在哪见过她。 “人家第一次来这,你能在哪见过?”女人嗤笑一声,脸色不耐烦:“走远点,挡路了。” 摊贩连忙让开,嘴里嘟囔了句“母老虎”。 边界附近只有细小的报废的机械零件,辛仪只能往远一点找,还真让她捡到一只损毁的机械臂。她拖着这些破烂,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前回到了区内。 回收站就在边界入口这,圆头圆脑的机器人熟练地评估称重,然后递给辛仪三个银币。 她不知道这里钱是怎么算的,找了个没收摊的小贩,买了他一只营养液,花了两个银币。 所以,忙活了一天,最后辛仪手里只剩下一枚银币。 她也不悲观,打算随便找个荫蔽的角落睡一个晚上,明天再继续捡破烂。 难以想象这个星球的科技到底发展到何种程度了,挤在角落里,静谧的夜晚连一声虫鸣也没有。 蜷缩着身体,一点也不舒服,辛仪睡不着,仰头看天空,一颗星星也看不到,好像昭示着前路黯淡无光,她却第一次开始期待明天了。 误闯 辛仪是被清扫街道的机器人叫醒的。 边缘区的机器人并不是完全人形化,它的下身是圆盘,底座轮子轱辘转动的声音很轻微。 “美丽的女士,早安。”它收起手臂化成的扫帚,礼貌地问好。 辛仪很快清醒过来:“早安。” 街道边已经有了几个零落的小摊,摊上售卖着一种清洁口气的试剂,这些东西的主顾客就是辛仪这种没有落脚处的流民,因此价格也很便宜,一个银币可以买到六支。 入口后是清爽冰凉的口感,有浓烈的薄荷味。 她拍拍脸让自己更清醒一点,随后开启了一天的劳作。 异植异兽的尸体是没有的,昨天的好运气也没有降临,她找了一上午,找到的多是小的机械碎片。 全部凑在一起也换不到一个银币。 辛仪扶着墙慢慢坐下,全身都酸痛疲软。她知道这份工作不长久,但确实没想到这么短暂。 她想阖眼休息一会,没多久就没人拍醒。 “喝口水吧。” 昨天的女摊主递过来一杯水。 “谢谢。”辛仪感激地接过来,小小口抿着,问她:“姐姐你怎么出来了?” 女人叉着腰嘲笑她:“我看你累趴下了,怕你爬不回界内,到时候被异兽叼走。” 辛仪感觉到羞愧,说话也期期艾艾的。 “行了行了,”女人瞥了眼地上的破烂,强硬地把辛仪拉起来,说:“少就少点吧,休息够了再出来捡。” 她让辛仪在摊位上休息,自己拎着那一袋子机械碎片去回收站换钱。 有人走到摊子前,挑了几片纯黑的甲壳,准备结账时才看到辛仪,疑惑地问了句:“老板呢?” “在那边,”辛仪指了指回收站的方向,说:“你等一下,她很快就回来了。” 男人点头,在等待中,他划开智脑,页面正好是他刚刚浏览过的一则新闻。 余光扫过女孩秀美的面孔,他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你是不是跟你家人走散了?” 辛仪脸色一白:“什、什么?” “你的爸爸在找你。”男人仔细看了辛仪好几眼,确定她是新闻上说要找的人,就把光板移到她眼前,好心地跟她解释。 映入眼帘的正是她自己的照片。 她惊得从椅子上弹起来,恐惧像蛛网一样将她笼罩。 “不、不是,我不是她……”辛仪低着头试图挡住自己的脸,她慌乱地后退,甚至撞翻了椅子。 男人见她这么抵触,以为她是和家人闹别扭离家出走的,自以为语重心长地劝慰她:“家人之间哪有隔夜仇,走了这么久,你爸爸很担心你。” “我帮你联系他,让他接你回去。” “不要!”辛仪出声制止他。 男人没了耐心,教训道:“这则新闻已经发布全宇宙了,你为人子女,怎么能让父母为你忧心?!” 他作势就要拨通新闻下方的联系方式。 辛仪怕他真的会把方发叫来,撞开他往更繁荣的街道跑去。 听到男人咒骂的声音,她拼了命地跑,就算双腿酸软也不敢停下。 从喧闹跑到寂静,她慌不择路,意外来到了一栋独立的房子前,甚至不敢回头看,失礼地闯进了那所房子。 “女士,您好。” 温柔的女性声音稍稍安抚了辛仪恐惧颤动的心脏。 如此简单的看守工作竟然没采用机器人。 人工珍贵,这便足以突显出这所房子的特殊性。 “您是来申请匹配的吗?”她问。 辛仪想着在这里藏一下,尽管没听清女人的话,她心不在焉地点头:“嗯……” 女人眼睛瞬间亮了,语气都热络了:“请随我来。” 她把辛仪带到一个小房间,取走了她的一根头发。 “女士,现在检测一下您的基因组成,请您耐心等候。” 说要等候,其实不过两分钟女人就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两位穿着纯白实验服的人。 他们步履匆匆,看起来很激动。 “怎、怎么了?”辛仪警惕地问。 难道要赶她出去? “您的基因跟所里收录的一位长官的基因的匹配度高达93%!现在请允许我们给您做进一步的检查,检测您是否有健康的体质延续后代。” 不等女人开口,一位实验员就急忙道清事情。 辛仪听到“延续后代”几个字就吓得跳起来,摆手几乎摆出残影:“我不、我不行……” ﹌久违的更新来啦!求猪猪和评论!我的动力!﹌ 基因匹配 实验员脸色骤变:“您与那位长官的基因是最匹配的,只有您可以……” 他们很恼怒,说话虽用的敬语,却好像要强硬地逼辛仪同意。 “对不起……” 辛仪埋怨起自己来,是她没弄清楚情况就同意基因检测现在好像给人添了麻烦。 女人生怕场面变得不可控,忙把那两个实验员推到一边去,微笑着说:“女士,能告诉我您的顾虑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基因匹配是要这样的,我、我现在还不适合、不适合延续后代……” 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辛仪紧张得耳朵都红了。 两个实验员面面相觑。 确实,基因显示,女孩还未满二十,子宫可能还没发育成熟,更何况孕育那位长官的后代……风险很大。 “您担心太早孕育后代会损伤身体是吗?”女人温柔地解释,“医学技术已发展到巅峰,您完全可以放心。” 辛仪硬着头皮再次拒绝:“不是因为这个,我还不想孕育孩子,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可能是性格有某种缺陷,她拒绝别人的时候总会产生一种羞耻感。 “完成基因匹配可以帮您达成任何事。” “冒昧地问一下,您是古地球的辛存者吗?”女人突兀地转了话题。 辛仪紧张得掐住了自己的手:“……是。” “您逃离了联邦的规制,没有身份,流落到混乱的边缘区。恕我直言,您连生存都难以维持。” 女人依旧温柔,却完全捏住了辛仪的软肋。 “但只要您接受匹配,您的困难,包括您刚刚面临的不知名人的追踪,所以的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一旦您接受,您便是那位长官的遗孀,可以享受尊贵的待遇,如果您成功孕育出在目前星系中已灭绝的基因,您将受万千公民的敬仰,没有什么能威胁到您了,女士。” 女人轻轻握住辛仪的手:“您觉得怎样?” 辛仪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狼狈的姿态以及艰难的处境都是她攻破辛仪心理防线的突破口。 “我、我不知道……”辛仪垂着眸,低声说。 方发把她失踪的事公布到网络上,不管走到哪都会有人认出她来,她真的无计可施了。 女人继续添火加柴:“那位长官是在对抗虫族时牺牲的,他是整个人类文明的英雄和荣耀,他的基因非常强大,能有效抑制虫族对人类文明的攻势,您是在为人类作贡献。” 辛仪没这么高尚,她只想活下去。 “那我完成孕育后,是不是就自由了?”她最后的忧虑。 女人温柔而坚定:“您一直是自由的。” 辛仪的心永远为“自由”而跳动。 她点点头:“好,我接受。” 实验员见她松口了,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激动得在原地蹦蹦跳跳。 “好,女士,现在请跟我去进行体质检测。我们会为您制定最适宜的匹配时间和调理计划。” 女人亲昵地牵着她的手,带她去检测。 检测体质就是验血。主要是探查辛仪的身体有没有不良疾病和患病基因。 最终把匹配的时间定在一个月后。 疲惫和贫血的身体确实还无法孕育后代,需要调理一阵子。 辛仪身边跟了两位女实验员,随时记录她的生理状态。 实验室内,一群专家紧盯着大屏上辛仪进食的画面。 “她吃的太少了,身体恢复得慢,都快到匹配的日子了,她还是瘦瘦小小的。” “是你们配的营养餐太没效果了,还难吃,她当然吃的少。”一个人怼道。 “不可能!我研究了两天她的血检才搭配出来的,怎么会没效果?!是你们种出来的东西质量不行!” “别吵了别吵了,”有人出声制止,“不管她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匹配是必须要在那天进行的。” 匹配那天,辛仪还很紧张,甚至生出退缩的念头。 说是匹配,不过就相当于以前的受精。 只是做个小手术而已,她安慰自己。 ps:在看的人宝宝举个手,不然我都以为没人看了,懒癌经常发作,需要猪猪和评论救命~(^◇^)/ 入住 确实也是个小手术,将融合二者基因的细胞经过诱导形成胚胎,再移植入女性体内的生殖腔即可。 由于二者的基因适配度高,胚胎也没有强烈的排斥反应。 辛仪醒过来看到床边围了几位严肃的女医生。 她们看起来镇定自若,实际上记录的手都在颤抖。 “有没有哪里不适?肚子痛吗?” 辛仪下意识摸了摸腹部,依旧一片平坦:“没什么感觉。” 女医生递过来一瓶蓝色的药剂,小小一管,解释道:“这个是宝宝的营养药剂,三天一次。” 她乖巧地接过来喝下。药剂入口有股酸涩感,让她忍不住反呕。 “我们会加快改良药剂的味道的,这段时间先委屈一下你。”女医生连忙帮她顺背。 辛仪勉强压下喉咙的恶心感,摆摆手说“没事”。 她被留下来观察了几天,确认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后被护送前往一个地方。 据说是那位长官的住处。 辛仪内心还有些惴惴不安,总觉得自己心思不纯,利用了那位长官,现在还要霸占他的住所。 女医生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柔声说:“你现在跟塞缪长官是一体的,他的住处在首都,那里能给你更好的环境和照顾,以便你能平安孕育后代。” 这是辛仪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塞缪。 听起来像是西方的名字。 首都亲自派了几位军官护送辛仪,这事做得这么兴师动众,其实路程也不过两小时。 塞谬的住所是一栋普通的三层别墅,从远处看好像太久没住人,蒙灰了,墙壁上还爬着稀疏却高大的藤蔓植株。 有点出乎辛仪的意料。 毕竟她来到这儿一段时间,所看到的房子多是用充满了科技感的机械材料所建,难得看到这样用泥土塑出来的房子。 “这是中央分的房子,塞缪长官生前经常征战,其实很少回来。这所房子看着平平无奇,但它的防护系统是长官亲自设计的,跟铜墙铁壁没什么两样。”身边的人给她介绍。 等他们一走进,圆头圆脑的机器人过来问候:“漂亮的辛仪女士,早安。” 它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像绅士一样垂首夸赞。 “早安。”辛仪回应。 熟悉的对话让她不禁回想起在边缘区时幕天席地的日子。 它介绍自己:“我是塞缪的生活管家,您可以叫我小圆。” 辛仪瞥到它圆得像弧线的脑袋:“是因为你的头圆圆的吗?” 小圆语气惊喜:“是的!这是塞缪给我起的!” 辛仪笑了下,友善地摸了摸小圆的头。 旁边的军官心下松了口气,他害怕塞缪长官的机器人难以接受新来的主人,现在看来,倒是不必担心。 “辛仪女士,塞缪长官的房间我已经清洁好了,您随时可以入住。”小圆说。 “啊……我住塞缪长官的房间吗?这样不太好,”辛仪蹙着眉,“我可以住其他房间的。” 这样对那位塞缪长官好像不太尊重。 先前照顾辛仪的那两位女医生也跟来了,其中一位出声解释:“塞缪长官的房间里有他的气息,虽然淡薄,但能安抚你肚子里的孩子,而且在熟悉的气息下,它也能稳定生长。” 辛仪抚着腹部,说不出拒绝的话。 “塞缪不会介意的。”小圆分析了塞缪的性格,然后果断选择了撒谎。 “请跟我来,辛仪女士。”它率先走向楼梯。 辛仪跟上:”叫我辛仪就好了。” “好的辛仪,”小圆点头,“小心楼梯。” 两位女医生目送一人一器上楼。 “涧子,那些药剂带了多少?”她悄声问。 名为涧子的女医生道:“五百瓶。我已经催他们调制了。” “孩子越大,需要的药剂就越多,让他们多加几个人研制,各种剂量也要适量增加。” “好,我明白。” 一旁的军官叹息道:“她看起来太弱了,恐怕不久就要被吸成人干了。” 贝果一点都不像他那样悲观:“只要药剂足够,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只盼这个孩子,别在辛仪肚子里待太久,是真的如我们所愿,十个月后诞生才好。” ps:宝宝们,你们有什么好用的ios的梯子吗?我的好像用不了了,废了牛劲才登上来。有的话分享一下,爱你们宝宝!?(??3?)?? 每日一求:宝宝们猪猪! 塞缪 虽然久不住人,但辛仪一踏进房间就闻到一股清新剂的味道。 房间的陈设简约,色彩单调,整个空间盈斥着一种特殊的气息,像幽蓝无垠的海底。 静谧但莫名让她觉得很舒服。 当她把这种奇怪的感觉告诉小圆,小圆微笑着向她解释:“辛仪,这是基因的选择。” 她似懂非懂地点头,以为是肚子里胚胎的基因跟那位长官的气息产生了共鸣。 小圆轱辘着轮子到了一个小隔间,里面是琳琅满目的衣服和饰品。 但辛仪被一个圆形展柜吸引了注意力。 里面摆放的是各种徽章和绶带。 她猜想这就是那位塞缪长官一生的荣誉。 小圆行至她身边,面对着展柜,说:“如果您想了解塞缪,小圆可以为您解答。” 按理说机器人没有情绪,可辛仪却在此时的小圆身上体会到悲伤。 它圆圆的、金属的手指指着一枚红色的、精美的徽章:“这是在维奥克大战中,塞缪击败了虫族的先行军首领,联邦授予的奖章。” “这是塞缪领军夺回被占领的埃里多森星球,联邦总统亲自颁发的青联绶带,塞缪是中央星系五亿七千万年历史以来最年轻的青联绶带获得者。” 它挨个介绍,辛仪也听得很认真,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然流逝。 在小圆的廖廖几句话下,她几乎无法想象那是一个多杰出、多伟大的人。 “这是他的最后一枚奖章,”小圆的声音平静无澜,“在塞缪死讯传来的第三天,在全星系人民的目睹下,联邦为他举办了哀悼礼。” 辛仪仿佛听完了一个英雄的一生。 从头角峥嵘到伟大落幕。 “您来自古地球,或许听说过塞缪。”小圆说。 “五年前,虫族大军即将进入太阳系时,是塞缪拦截了它们。” 太阳系只有一个星球存在生命,虫族的目标是谁不言而喻。 五年前,国际卫星确实观测到一股未知势力向古地球靠近,人类惶惶终日,死意几乎覆盖整个地球,只是在一个无风无雨的午后,国际宣布这股势力已经消失了。 据说是中央星系的将军率兵重创了它们。 虫族花了五年才休养过来。 “不是塞缪的军队,而是塞缪自己。” 辛仪愣住,意识到什么:“他、他是在……” 小圆点头:“塞缪是在那时候牺牲的。” 留意到辛仪微微泛红的眼角和鼻尖,在灯光下有种悲悯和动容的女性光辉。 它把目光移向辛仪的小腹,安慰道:“小圆觉得,这样的结果也很好了。” 正是在那之后,联邦开始关注那颗偏远落后的星球,才能及时派遣救援登陆,只是逃生名额有限。 这回辛仪听懂了它的意思。 塞缪虽然牺牲了,但换来了一个星球五年的安宁,也使她得以存活。 原来她和那位长官,在五年前就有了联结。 ps:今天有两件事: 1、感谢读者宝宝sido!评论我看见啦!(????)???? 2、请给我投喂猪猪!?(??3?)?? 危机 小圆领她出了衣帽间,对她说:“您应该累了,小圆先不打扰您了,午安。” 辛仪自从怀孕之后,确实会经常感觉到乏困和无力。 医生跟她说这是怀孕的正常现象,是宝宝提醒她要休息了,她一直深信不疑。 一个上午过去了,她的脸上也有了疲态。 “有事可以叫小圆的名字,小圆能听见。” “好。”辛仪点头。 小圆下楼,看见那两个人还站在那里。 它歉疚道:“不好意思疏忽了两位女士,你们的房间在这边,请跟我来。” 到了房间,贝果直接问:“小圆,塞缪长官有没有告诉过你,关于他的种族幼崽的一些特性?或者,你的信息库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料?” 塞缪是星球唯一的人鱼种族,她们研究所之前想研究他被拒绝了,如今她们对的了解可以说是一片空白。 只知道人鱼很强,只是越强大的种族,他们的繁衍便越困难。 参考了之前虎鲸、狮子兽人的繁衍,往往是胚胎还在腹中的时候,母亲就如被吸尽精血营养的干尸一样死去。 从她们记录辛仪的种种症状来看,她正在逐渐枯萎。 小圆摇头:“我并不了解塞缪的种族,但我觉得他的兽形和古地球几亿年前的鲛人很类似,或许你们可以从鲛人方面入手。” 贝果眼睛一亮。小圆的话给她们提供了一个方向,只是古地球已经被虫族攻占了,资料基本没了,更何况,几亿年前的物种…… 但起码,她们不会像无头苍蝇那样乱撞了。 * 不过两个月,辛仪的肚子已经有了弧度,她的衣服全换成了宽松的款式。 只是,她越来越没精神,药剂也从三天一瓶改成了一天一瓶。 有时候没及时喝药还会晕厥。 贝果和涧子的神情也眼见着越来越焦急严肃。 “果然塞缪的种族繁衍也是那种残忍的机制,”贝果叹息道,“幼崽以母亲的血肉为养料,运气好的话,幼崽的出生伴随着辛仪的死亡,运气差一点,两个都活不下来。” 因为辛仪的状态越来越差,几乎全部医生和研究员都集聚在首都,以免出现什么突发情况。 “最多一个月,辛仪的身体就撑不住了,而我们还不知道孩子什么时候能出生。”涧子补充说。 屏幕上,她们的所长沉默了半晌,才吩咐道:“你们找个机会,提取辛仪子宫的组织,然后送回研究所。” 贝果眼里的震惊藏也藏不住:“您是要模拟她体内的环境……” 模拟子宫的环境,她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所长打的什么主意。 “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所长无奈地说。 “我明白了。” 涧子在两个月的相处里已经喜欢上温柔却坚韧的辛仪,她紧紧地抓住贝果的手:“其实终止妊娠……” “涧子!”贝果冷下脸吼道,“你知道你自己在讲什么吗?” 她盯着涧子泛红的眼睛:“孰轻孰重,你该清楚。” 终止妊娠可以勉强保住辛仪的命,只是塞缪强大的基因就要彻底消失在宇宙中。 日益猖狂的虫族大军由不得他们现在去考虑一个普通人类的性命。 ps:宝宝们期待的情节还得过两章!塞缪出场!?(??3?)?? 别忘了猪猪! 预兆 辛仪状态不错时喜欢去后院逛一逛,那里有个玻璃花房,听小圆说那是塞缪从其他星球带回来的花种。 花形大多奇特美丽,她一坐便是一上午。 但显怀之后,她就很少去了,一是身体不允许,二是贝果说那些花粉具有刺激性,不能多接触。 她卧在床上,看着小圆播放的视频。 视频里多是野生的景象,是静淌的河,是跃动的草。 画面有轻微震浮,像极了脚步的节奏。 “塞缪休息时会去旅游,所以记录下这些,我想您会喜欢。” 小圆仰头看着,以一种怀念的姿态。 辛仪也看得入神。 仿佛能闻到花草的清香,听到踩着泥土的杂声,整个人如临其境。 被腹中孩子折磨了许久的身心都轻松了。 她强忍着困意,看了一个又一个视频。 不过一天就看完了,因为塞缪的休息时间实在是少。 辛仪心中浮现一股微妙的情意,感到酸涩又满满当当。 好像塞缪走过的路,她也用双脚走过了,连他抚摸过的叶片,其上的脉络也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与他的联结越来越深了。 晚上,辛仪刚喝完贝果送过来的药剂,看见小圆还维持着捧水杯的动作不动,以为它故障了。 她轻拍它的手:“小圆,小圆。” 小圆转动了下脑袋,回应她:“辛仪。” “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她关切道,“你最近总是发呆。” “我有一个疑虑,”机器人管家歪了歪头,“我的芯片这几天有些发烫,但我检查过很多次,我的机体并未故障。” “塞缪创造我时,用了他的鳞片为材料制作芯片,因此在他牺牲时,芯片也跟着冻结,我的一些功能都无法再使用,但这种情况好像在慢慢恢复。” 它大胆提出猜想:“可能是您肚子里的孩子与塞缪血脉一致,导致芯片产生了一种错觉,进而开始解封。” 辛仪早就听贝果说过,星系强大基因的遗传性几乎是百分百,只是决定相貌的基因会有些许改变。 像小圆这样的说法,是孩子和塞缪的相似基因让芯片误以为塞缪出现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小圆想通了,脸上的表情很开心:“塞缪的鳞片赋予我很强大的战斗能力,恢复之后,我可以更好地保护您和宝宝了。” “那就谢谢小圆了。”她笑道。 * “勒伦巴星系检测到一股神秘的初生力量,而且正朝着中央星系过来,速度非常快,达到了37光年每秒。” 房箐面色凝重:“这么快的速度连星舰都不一定能达到。” 赫伦仔细看了看屏幕上被检测到的那一个小光点,然后下了命令:“加强星系外的防护天网,加派巡逻人力,另外,试着与那股力量联系,探探它的目的。” “是。”副手领了命令去安排。 会议室只剩下房箐和赫伦。 “听说研究所那帮老头子在准备移植胚胎,你也同意?” 赫伦直截了当地说:“我知道你反对,但这是迫不得已的事。” 她阴着脸,讽道:“卸磨杀驴这事被你们玩明白了。” “阿箐,我知道你同情那个人类,但是强大如塞缪的战力对星系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我们等不起下一个五年甚至十年了。” 房箐内心有两股力量在交战,一股是同为女性的悲悯和柔情,一股是身为军人的铁血和理性。 终究是军人的理智占了上风,她叹息道:“什么时候开始移植?” “研究所分析过胚胎的活动周期,后日,胚胎的活动最弱,移植成功率高。” 房箐喃喃:“这么快?” 赫伦与她同事多年,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如果你想,明天可以去探望一下那位女性。” 她沉默不语,算是同意了。 ps:抱歉让大家久等了!怕大家没印象,房箐是以前帮过辛仪的长官,而且男主塞缪在之前有过描写,只是没有明说,指路第二章。宝宝们不要着急,塞缪出场不远了,毕竟他要回来阻止移植手术的!?(??3?)?? 再遇 “还是经常觉得头晕无力吗?”贝果收起检查的仪器,故作不经意地问。 辛仪放下衣摆,诚实地点头:“嗯。” “这样的状况可能对胚胎的发育造成影响,”贝果顺势开口,“不如去所里做个详细的检测,你觉得怎么样?” 提到孩子,辛仪自然也紧张:“也好,什么时候去?” 贝果想了想:“今天去,明天就可以检查了,越早知道是什么情况也好解决。” 辛仪没有异议,她抚着小腹的动作已经很自然了,神情温柔,像一位真正的母亲。 “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贝果猛地意识到她可能太急了,又补充道,“还是你想休息一下,晚点再走?” “不用,跟小圆说一声就可以走了。” 辛仪没什么力气,只能靠着贝果的搀扶下楼,迎面碰上小圆。 机器人贴心地搭了把手,汇报道:“联邦的两位长官前来拜访,我正要去询问您的想法。” 来到首都的这些日子,已经有不少人要来拜访辛仪,但大多数都被它拒绝了,只是这次的两个人曾经是塞缪最得力的下属,说是朋友也不为过,它不好将他们拒之门外。 “联邦的长官?”辛仪疑惑,她看向大厅里坐着的人,背影似是一男一女。 房箐听到声响也看向楼梯那边。 两位女士,其中一位是联邦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贝果,相当于她半个同僚了。 只是那位看起来柔弱苍白的女性,怎么也有点面熟? 她正绞尽脑汁地想,还是赫伦拉着她站起身。 辛仪看到那张英气漂亮的面孔,惊得走快了两步:“房箐长官?!” 这样另类奇怪的称呼也就在一个人口中听过,房箐想起了那次在星舰上的相遇。 她有想过那只是萍水相逢,也有想过那个叫辛仪的女孩会死在某个地方,唯独没有想过,她们会在这样的场景下相见。 “辛……仪?”她回想起眼前人的名字。 “是我!” 辛仪重重地点头,眼睛明亮,不似几天前的颓败灰暗。 眼下这幅熟人相见的画面倒让赫伦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还是贝果心细些,搀着辛仪的手臂,面上也没对她们之间的相识表露好奇,轻声道:“坐下聊。” 只是房箐还站着,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谁能想到,不久前还请求她帮助的女孩,摇身一变,成了她上司的遗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房箐不好直接问她这其中历程,注意力很快被她微凸的小腹吸引去了。 但是她又更快地想到辛仪即将经历的手术,面上不显,心脏却揪成一团。 赫伦主动开口介绍自己:“辛仪女士,我们是塞缪的同僚,今天前来,主要是探望一下您,希望没有打扰到您。” 先前见到恩人那股激动心情已经渐渐消退,辛仪此刻只觉得羞愧难言。 她曾口口声声对房箐说追求自由,可如今为了生存,还不是进了又一所牢笼。 或许在房箐长官心里,她是一个极其虚伪的人。 辛仪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没听到赫伦的话。 小圆微笑着替辛仪回答:“赫伦上将,多谢你们的关心,遗憾的是,今日辛仪要和贝果去帝都的研究所做检查,时间紧迫,不能和你们过多交谈了。” 贝果听到这,心下一紧。 生活管家监控着房子内的所有人,知道她和辛仪的谈话也不奇怪。 赫伦表示理解:“当然是检查更重要,等辛仪女士回来,我们再来拜访。” 他起身欲走,见房箐还在那愣着不知道想什么,怕她一时冲动说些不该说的东西,大手拉起她就要走。 “房箐长官!”辛仪紧张地叫住她,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再见。” 女人仿佛才回神:“再见。” ps:偷摸着发一章,我这种无名无姓的小啰啰应该是没事的吧。。。 宝宝们也别闲着,给我投猪猪!?(??3?)?? 暴动 “那我们也走吧。”贝果轻声说。 辛仪怅然若失,点头欲走,小圆在她身后说:“我在家等您回来。” 翌日,房箐接收到研究所总部的通讯。 “房部长,”贝果的焦急简直要溢出屏幕,“辛仪在手术过程中,血压极速下降,已经低于正常生命值,胎儿在她体内发生暴动,现在急需塞缪长官的能量团辅助手术!” 每位联邦的兽系将士都会留出一份能量储存在军部,用于身份的象征,这些能量蕴含着本人的精纯气息,可以用来追踪。 因此胎儿突然暴动,只有父系的气息能使它稳定。 所有人都没想到原本安分的胎儿会在剖腹的那一刻狂躁起来。 房箐狠狠地拧眉:“可是,他的能量团已经没了……” “没、没了?怎么会没了?”贝果不可置信地问。 塞缪力量强大,在他身死之后,联邦总部选择将他留下的能量用去锻造武器和机甲,效果斐然。 但现在不是跟贝果解释这个的时候,房箐急得转圈:“其他人的可以吗,赫伦同为兽系……” 可能是手术室又出了什么突发情况,贝果来不及听完她的话就匆匆忙忙挂了。 她干着急也没用,拎起军装外套就要往研究所赶。 倏地,室内的空气因为冲击出现了一瞬间的扭曲,甚至千万年不变的气压都波动起来。 受到如此压力,她竟然有种身体里的血管要爆裂开来的错觉。 空间像是被什么力量生生撕裂一般,幽深的黑洞里走出来一个穿着军服的青年。 湿润温和的水汽迎面撞上来。 房箐整个人仿佛被钉在原地:“塞缪……” 手术室内,女医生满手是血,被暴动的能量刺激了神经,已然昏厥。贝果一进到手术室,瞬间耳鸣,仿佛有万吨的榔锤砸她的脑袋,她痛苦地抱着头坐在地上,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时时刻刻关注着手术情况的所长以及赫伦等联邦高级长官没想到,仅仅是个刚成型的胎儿就有如此大的精神攻击能力。 再这样下去,恐怕手术室的人都会变成傻子,它也会因为耗尽能量而提前死亡,而作为母体的辛仪同样活不下来。 眼下只能让赫伦试试镇压它。 他蓄积了能量缓缓注入辛仪体内,胎儿似乎静了一会,但接着是更暴戾地释放精神压迫,他隔着一扇门都能感觉到呼吸不畅,胸口闷疼。 其他人更不用说,抱着脑袋倒成一片。 门渐渐出现了裂痕,四溅的残骸深深地扎进地板和墙壁。 他们这时才看清室内的景象。 所有的先进器械被冲击得散了架,成了废铁,那股无形的力量将手术室变成了新型材料的废墟。 只有手术台上的女孩静静地躺着,脆弱又美丽,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完了的时候,温和磅礴的银色光河显现,源源流入辛仪的小腹,暴烈的能量像被顺毛的猛兽一样渐渐安静下来,萦绕在众人心上的压迫感也消灭殆尽。 赫伦知道那股熟悉的力量。 那是归属于他早已牺牲的上司,塞缪的力量。 仿佛为了印证他内心荒唐的猜测,房间里,修长瘦削的身形慢慢凝聚,如以往无数次他仰望塞缪的身影一样。 伟岸又令人望尘莫及。 青年背对着他们,似乎还能听到他轻微的叹息。 他伸手抱起辛仪,撕裂出一个黑洞,头也不回地踏了进去。 黑洞迅速合上。 “那、那是……”所长颤颤巍巍地指着他们消失的位置。 赫伦冷硬打断他:“不该说的别说。” ps:终于来啦!我之前看评论区,有个宝宝猜测了一下塞缪的性格,说是那种面冷嘴硬,暗戳戳心动的那种,不是哦,塞缪属于大海,所以他更多的是包容平和,润物无声。 日行一例,宝宝们给我珠! 相见 她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变成了风平浪静的大海里渐渐下沉的贝壳。 有温和的力量将她托起,也有万钧的压力拽着她沉没。 不愿意醒来了,海里面,似乎也很自由。 男性清朗平和的声音说着什么,近得仿佛是贴着她的耳朵。 房间里响起机器人机械而冰冷的声音:“塞缪,她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她只是太累了,”青年平静地注视着辛仪的脸,“等她休息够了自然会醒。” 他拿起放在桌上的试剂,刺鼻的气味令他很不喜欢,问道:“这个,有什么作用?” 小圆答:“隔断剂的一种,防止婴儿攻击母体。” 并不是贝果所说的营养剂。 塞缪没说话,静静地站在床边。 “塞缪,他们已经等你很久了。”小圆犹豫着提醒道。 赫伦和房箐在楼下一直等着,不是久别重逢的好友相聚,而是来请罪的。 他冷不下心来让他昔日的战友滚出去,但又实在无法苟同他们的做法。 最后,他叹道:“我去去就回。” 看到完好无损的塞缪时,他们是震惊而又忐忑。 塞缪的强大和威严已经深深地扎根在他们这些下属的心里。 差距太大便会催生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 “塞缪长官……”房箐小声地叫他。 赫伦沉默着。 他轻轻颔首:“好久不见。” 赫伦知道他肯定生气了。 毕竟他们合起伙来欺瞒一个普通人类,让她诞下暴虐的兽系血脉,最后还为了一个胚胎要牺牲她。 塞缪一生都在为人类而战斗,他看重生命,自然不能容忍罔顾性命的事情发生。 “您责罚我吧,这件事是我授意的。”赫伦垂下头,说。 “去劳改军营反省三个月,”塞缪平静地问,“你接受吗?” 房箐暗暗吸气,劳改军营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赫伦面色凝重:“我接受。” 她要不要也主动点,这事她也有份。房箐欲言又止:“我……” “房箐长官!”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女声里的惊喜难以掩藏。 辛仪下到楼才看见多了一个陌生人。 是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但她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只是他好像一直看着自己,辛仪有些拘谨地朝他点头:“你好。” 随后才看向房箐:“房箐长官。” 她没什么话要对房箐说,但却充满欢喜地喊了她的名字两次。 房箐关切地扶着她:“你感觉怎么样了?” “我很好。”她腼腆地笑了笑。 身上一直如影随形的乏力感消失了,精气神也好了很多,辛仪以为是研究所的检查解决了她的病症。 两位女士聊起天来完全忽略了旁人,还是赫伦率先提出要离开。 辛仪不舍地问她:“房箐长官,你还会来看我吗?” 偷偷瞄了眼无波无澜的塞缪,她迟疑地说:“会、会吧。” “那我等你。” 辛仪以为这个陌生人和房箐他们是一起来的,只是他却迟迟没有跟着离开。 “你……”她感到奇怪。 青年语气温和,彬彬有礼:“辛仪女士,初次见面,我是塞缪。” ps:宝宝们久等啦!有点卡剧情了,塞缪一出场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写了哈哈哈,最后再铺垫一点情节就要开启轻微涩涩的婚后生活啦。爱你们?(??3?)?? 坦言 他的话像烟花一样在辛仪脑中炸开,让她整个人都迷蒙起来。 他说他叫什么……塞、塞缪……那位人人挂在嘴边,已经牺牲了的长官? 辛仪一直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还算不错,只是当下她只能愣愣地睁大眼睛看他。 “您不必惊慌,五年前我并没有真正死亡,只需要花费几年时间调养。”塞缪的解释点到为止。 眼前的人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怔忪地点了点头。 塞缪思虑几秒,还是决定坦言相待:“先前研究所的检测实际上是胚胎移植手术,他们欺骗您,试图让您生下与我同脉的孩子,对您的身体造成了很大伤害。” “辛仪女士,我替他们向您道歉。” 他说得一口流利的古地球语,也深谙礼仪,向辛仪深深地鞠了一躬。 说到这,辛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些头晕、乏力的症状不是因为她体质弱,而是因为她腹中的孩子。 所以这次,如果不是塞缪回来阻止了手术,恐怕现在她已经死了。 她不自觉地摸了摸小腹,语气很轻:“那我能继续留下这个孩子吗,我会死吗……” “不会,”塞缪认真地说,“孩子的存留,全取决于您,不管您的想法怎样,我都会护您平安。” 辛仪忍不住抬眸看他。 他虽名字偏西式,但五官脸型都是标准的东方长相,眉眼间也带着东方特有的含蓄与温和。 但此时此刻,他的许诺让辛仪感到的是坚定和真挚。 即便他们是完全的陌生人,她也忍不住信赖。 “谢谢你,”辛仪生涩地叫他,“塞谬长官。” * 房箐倚在门边,看着收拾东西的赫伦,说出心中的忧虑:“塞缪回来的事,怎么跟联邦总部说?” “你以为总部不知道?他刚回来就这么大阵仗,为了救那个人类,把军部的防卫层烧了,把研究所也夷了,再过多几个小时,全星系的人都知道了。”赫伦冷漠道。 “那还不是因为我们做得太过了,”房箐白他一眼,“你不要因为自己被罚了就乱发泄好不好?” 赫伦没说话。 房箐继续说:“塞缪回归是全人类都喜闻乐见的事情,只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宣布,这事太怪异、太突然了。” “用不着你担心,他既然选择回来,肯定考虑好了所有事情,”赫伦卸下身上的器械,说,“你不如安排几个医护在辛仪身边,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你说得对,我现在就联系贝果。” 刚打开光脑,界面弹出一条通讯请求。 她顿时面露苦色,无声说了几个字,示意赫伦安静,随即点了接通。 “塞缪真的回来了?!” 没等房箐开口,男人就迫不及待地问。 平日里稳重严肃的人激动得满脸通红。 “是,刚回来没多久。”房箐觉得没什么好瞒的,如实说了。 “那我得抓紧时间去一趟,你和赫伦陪我。”他匆匆吩咐。 “啊?这……”房箐犹豫了。 说不定人家小夫妻培养感情呢,他们去不是捣乱吗? 赫伦忍不住入画:“军长,我刚被他罚了,现在收拾收拾要去劳改军营。” “……是因为基因匹配的事吗?”男人问。 塞缪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他的性格也还算了解,责罚赫伦是意料之中的事。 这么不人道的事,总得让塞谬有个发泄口。 所以军长果断说道:“那房箐陪我就好了,你赶紧收拾赶往军营吧。” ps: 军长:罚了他,可不能再罚我们了哦。 让我们高举珠珠的大旗哦耶!?(??3?)?? 提议 贝果之前遭受了严重的精神攻击,现在还没完全恢复过来,脑袋还是又疼又晕,此时坐在房箐的悬浮车上,她的内心是忐忑不安的。 她害怕见到辛仪失望、警惕的眼神。 “你还好吗,贝果?”房箐问她。 毕竟她现在看起来脸色煞白,精神不济。 “我没事。”她摇头。 悬浮车到达目的地,缓缓下落停驻。 房箐猜到她在忧虑什么:“别担心了,先下车吧。” 军长已经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将领了,在等待时却显露出一丝局促。 小圆说:“几位先坐,塞缪正在楼上陪辛仪入睡,很快就来。” 入睡?!这能怎么陪?这几人心中俱是震惊不解,乖乖坐下等候。 等了几分钟,人就下来了。 军长看到自己曾惋惜过无数次的青年再次出现在面前,内心的后怕和庆幸难以言说,只拍拍他的肩,叹道:“回来就好。” “老师,让你担心了。”塞缪说。 房箐不合时宜地打断这师生之间的温情,问:“辛仪睡了吗?我能上去看看吗?” “已经睡下了,”塞缪拒绝,“她需要休息,不便打扰。” “噢。”她讪讪地应声。 军长问:“你们是怎么想的?那个孩子,要留下还是……” 塞缪回来了,那个没出生的孩子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使命。 “辛仪要留下它,我尊重她的意见。”他说。 贝果急急说道:“可是,塞缪将军,这个孩子会带给她无穷的灾难……” “我找了很多资料,发现您的血脉太过强势,如果没有充沛的养分补给,光靠辛仪或是药物,根本没有办法满足孩子的需求,”她沉重地说,“您总不能像上次那样,源源不断地给她输送您的能量……” “为什么不行?”塞缪轻声反问。 “我亏欠于她。” 贝果沉默了。 亏欠辛仪的不是对这一切毫无所知的塞缪,而是他们这群急功近利、满口谎言的人。 能量对兽系军人来说相当于精血,积攒起来要花费数年时间,即便是塞缪,要供养一个强大的胚胎,也是不易。 军长不乐意了:“你是联邦的将士,你的能量应该用在战场上,这事我不允许。” 他以为塞缪会妥协,毕竟他的性格温和得不像统领几亿士兵的将军,说的难听点就是逆来顺受。 可这一次,青年却不卑不亢,反驳道:“可是老师,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生命的逝去。” 军长诧异于他的坚定。 是了,从他责罚赫伦就能看出来,他很看重那个人类女孩。 事情陷入了僵局。 “……应该还有其他办法的,对吧贝果?”房箐尬笑着打圆场。 “几亿年前,有一种生物名叫人鱼,同样来源于深海,跟塞缪将军的血脉应该是同源,他们有着独特的繁衍方式……”贝果犹豫着看向塞缪,“您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她确实猜的不错。塞缪的祖系是人鱼,而人鱼一族有记忆传承,她所说的独特的方式,是交配。 房箐见事情有回旋的余地,反应比当事人都激动:“既然有别的办法,那就不用输能量了啊。” 塞缪不置可否,只道:“此事我自有打算。” 言下之意就是让他们别插手了。 军长知道他的想法不会轻易被改变,无奈地长叹一声,嘱咐了几句就带着房箐回去了。 贝果方才还侃侃而谈,但当她独自面对塞缪时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塞缪把小圆唤到跟前:“安置好客人,我去看看辛仪。” “好的,塞缪。” ps:热乎乎的章节来啦!宝宝们别忘了给我投喂猪猪!?(??3?)?? 破冰 贝果几乎是听着塞缪的名字长大的。 在她的认知里,联邦的塞缪将军年少成名,杀伐果断,是以一当万的存在。 可是现在他温情得眸中含笑,说要去照看一位熟睡中的女孩。 说是爱情又太轻率,说是责任又太沉重。 她看不清,也看不懂,索性不去想了,向小圆问起辛仪的近况。 “辛仪身体好多了,各方面指标都很正常。” 贝果边听边点头:“那就好。” 楼上,塞缪看着手里的报告出神。 仪器能检测到的数据都很正常,但只有他知道,辛仪的身体已经出现了新的问题。 贝果的提议反反复复地在脑海里回响。 如果这个孩子继续存在,不久后,交合会成为拯救辛仪唯一的办法。 但这样是正确的吗?他同意,但辛仪呢?她会接受这种方式吗?因为一个胚胎,要打乱他们两个人未来的生活和计划。在他看来,这样的做法并不纯粹,甚至是恶毒的。 床上传来了一些动静,他似有所觉地看去。 辛仪撑着手慢慢坐起来,看到塞缪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还稍稍惊讶了下:“塞谬长官……” 其实塞缪让她直接称呼名字就好,但辛仪心里总觉得太冒犯了,她跟塞缪本质上是有沟壑,她对塞缪有一种天然的崇拜信仰,因此单单“塞缪”两字总是叫不出口。 高大修长的青年含着笑向她走来:“今天的睡眠时间过短了。” “是吗?”辛仪不自觉地应了一嘴。 塞缪站在床边倒水,倒好了递给她:“可能天气太好,午睡睡不久。” 她接过来喝了两口,说:“或许是,我现在有点想去花房看看了。” “嗯,我又让人移植了新品种的花卉进去,但在去花房之前,那个名叫贝果的研究员你要不要见一下?”塞缪温声问道。 辛仪眼睫颤了颤,低低地“嗯”了声。 在大厅看到了并排站着的小圆和贝果。 贝果在查看小圆投出来的蓝色光屏。 她看得仔细,还是一旁的小圆先发现了他们。 “辛仪,你醒了。”它微笑道。 贝果也跟着看过去,也小声地叫她的名字:“辛仪……” 辛仪上前摸了摸小圆的金属脑袋,面对贝果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塞缪虽然回来晚了,但他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适时开口:“辛仪,她是研究所派来的给你做不定时检查的研究员,如果你对她不满意,也可以随时更换人选。” 听到这话,贝果还真紧张了一下。 塞缪直白地说出这种话,明显是在敲打她,也是为了给辛仪拒绝的底气。 “贝果挺专业的,不用换。”辛仪摇摇头。 很多事情,计较太多反而容易痛苦。 所以她上前两步,主动对贝果说:“今晚能帮我检查一下身体吗?” “……可以的!”贝果愣了下,随即忙不迭地点头。 对辛仪来说,朋友之间的冷战和不愉快是非常严重的事情,称得上是困扰,所以跟贝果主动破冰后,她如释重负,回头看向塞缪,语气都轻快了:“现在可以去花房了。” ps:下一章点破辛仪出现的新问题,她和塞缪的进展也会加快啦!宝宝们耐心等一下下。爱你们?(??3?)?? 还有就是,最近我的梯子频繁被封,登po要废好大劲,经常点着点着就断了,所以我如果几天没更新了,真的不是我没写,而是登不上,比如这次我登了一个多小时才上来呜呜呜 军营 辛仪心心念念的花房原本不过是一处光线较好、摆放了许多花的小房子,但因为她的经营和喜爱,这个小地方渐渐充盈起来,安置了桌椅和小动物。 还有一个白木拼接而成的秋千。 在她的童年里,荡秋千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公园里那架老旧得嘎吱嘎吱响的秋千总是异常火爆,小孩子排着队要玩,而她每次都是跑着才跟上方发的脚步,只来得及匆匆瞥上一眼。 昔日的渴望仿佛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成了不敢触碰的泡沫,炸开后是浓黑的记忆。 所以秋千建成后,她很少坐上去,只是待在一边收集盆栽的枯枝落叶。 反倒是塞缪,陪她的时候就是坐在秋千上看书,看那种早已经过时的纸质书籍,偶尔抬头看她一眼。 高大修长的青年蜷缩在一个纯白的小秋千上,总感觉有些违和,只是辛仪每每看过去,总能收获一些圆满的安全感。 她很清楚,在这个陌生的星球,没有人真正在乎她,在乎她渺小的生命,她每天都在担心,担心她什么时候就会失去利用价值,所以塞缪无偿的陪伴和支持是那么的珍贵,像养料一样供给她生长。 辛仪不自觉地抚摸着掉落的花瓣。 或许,这位善良的长官,会慷慨地给予她自由,在她生下孩子之后。 * 中央星系的劳改军营是为被俘虏的虫族而设的。 但其实能在战争中活下来的虫族并不多,久而久之,劳改军营就成了惩治罪犯和叛徒的地方。 这叁个月的惩罚并不轻松,饶是身经百战的赫伦在踏入军营前也不免紧张忐忑。 营兵给了他一瓶药剂,他知道这是抑制兽系血脉的特殊药剂。 喝下去之后,他跟普通人类没什么区别。 他要用堪称纤弱的身体,去完成狩猎巨型异兽的任务。 运气好的话,还能回到营里自己包扎,运气不好,碰到异常强大的异兽或异植,就只能随便找点叶子止血,恢复力气了才能慢慢走回去。 赫伦刚踏进那片山林,就跟一只奇形怪状、勉强看得出是鬣狗的异兽脸贴脸,右臂被锋利的尖齿划过,鲜血像喷泄一样涌出来。 异兽尝到了血腥味,更加狂躁,追着他不放,直到他挤进一个窄小的山缝中,异兽流着腥臭的涎水,在外面焦躁地撞了撞岩石才离开。 赫伦拔了几根草,揉碎了覆在伤口上,血和青绿色的草的汁水混在一起,像咕噜咕噜冒泡的毒药水一样恶心。 做完这一切他已经筋疲力尽,倚在石壁上,平复着气息。 一则通讯他看也没看就接通了。 “你看起来,不太好啊。” 赫伦一动不动:“我好得很。” 伤口的血把衣服都染黑了,还嘴硬。 房箐知道他死不了,但还是关心道:“你好得很,那嘴唇为什么变紫了?” 赫伦平静地回答:“可能是草药有毒。” “行吧,那你趁早回去,”房箐说,“据说305月行星晚上会有食人蝎出没,你小心点。” “嗯。”赫伦挂断通讯,一瘸一拐地下山了。 这边的房箐也没想到劳改军营所在的星球真的这么危险,各种陡峭险峻的地形都孕育了凶猛的变异物种,这才第一天,赫伦就已经负伤了。 接下来的叁个月,很难说。 ps:来啦!最近开学了,杂事比较多哈,断更挺久了的,抱歉各位读者宝宝们,我已经听劝的换了猫的梯子了,真的很顺滑,谢谢宝宝们!?(??3?)?? 检查 晚饭过后,贝果抱着一大堆机器上楼给辛仪做检查。 开门的人是塞缪。 她惊了下,自觉地喊了声“将军”才侧身进房。 辛仪一手捧着牛奶在喝,另一只手伸出来给她检查。 “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贝果仔细检查她的手背,发现她的血管变得更明显,皮肤有些浮肿,用力按压会出现白色的印子,久久不消。 辛仪摇头。 “是不是越来越嗜睡?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她继续问。 辛仪没怎么留心过这个事,她下意识看向旁边的塞缪。 塞缪替她回答:“是。有什么问题吗?” 这句话要是语气稍微硬一点可能有点挑衅的意思,可是他很真诚,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精密先进的仪器几秒后就给出了辛仪身体的全部数据,贝果关掉仪器,微笑道:“没事,这是孕期的正常现象,不用担心。” 辛仪点点头,把手抽回来:“好,谢谢你。” 贝果看着突然空了的手心,有些怔愣,声音都轻了:“不客气。” 以前的辛仪总会跟她牵着手聊天,她们像普通的好朋友一样,把琐碎的事情翻来覆去讲个不停。 可是现在,明明辛仪的态度不算冷漠,却依旧闷得她难受。 “有点困了。”辛仪喝完牛奶,把杯子递给塞缪。 “好。” 塞缪关掉了明亮的灯,跟着贝果到了房门外。 他知道医生报喜不报忧,更何况当着辛仪的面,贝果更不会说出她真正的情况。 贝果以一种很严肃的口吻对他说:“后遗症出现了。” “您的能量只是维持了她短暂的生命,输入的能量过于磅礴,已经加快了她身体的损坏,她出现了血管胀大、凝血酶子坏死的症状,皮肤也有一定程度的浮肿,这是将死的征兆,继续这样下去,她的身体会爆开。” 是字面上的意思,人类的身体不能接受塞缪的能量,终会像吹太满的气球一样,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爆裂。 塞缪垂着眸,仿佛在思考,但神情淡漠得好像事不关己。 贝果焦急起来胆子也变大了,质问道:“您到底在犹豫什么?!您不是一向爱惜生命吗?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两条生命的流逝?” 男人的破贞洁而已,有那么重要吗?她不禁怨塞缪。而且堂堂将军,没有过性生活?鬼才信。 良久,他开口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贝果不甘不愿地下楼了。 塞缪的心很乱,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把交配看成是一种普通的却可以救命的行为,而不是赋予它一层又一层矫情的含义。 在生命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值一提的。 这是唯一的方法了,唯一的保住辛仪,也安抚他良心的方法。 他在门外想了很久,久到四肢僵硬,连迈开腿的动作都变得生涩。 床上的人早已熟睡,平稳轻细的呼吸声飘进他的耳中。 第一眼见到辛仪时,她也是这样安静的,躺在床上,明明身上一滩血,她的脸庞却是温润而又鲜活,野生的生命力令他心惊。 这样的人,不应该衰竭而死,不应该枯萎而死。 塞缪细细想着,枯坐了一夜。 当全新的晨光照进房间,辛仪随着渐升的太阳而苏醒。她看到塞缪坐在沙发上,并不惊讶。 他像往常一样温和地问候她:“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辛仪露出浅笑。 “等你洗漱好,我们一起下楼吃早餐。” “好。” 辛仪很多次都为这种温馨平常的对话感到惊奇。 这最不应该发生在她和塞缪之间。 ps:更啦更啦!我真宠你们,才叁天就更新了(抱头),下章坦白哈,哇哇哇我期待的情节很快就要来了! 换个新简介,你们觉得怎么样? 读者宝宝:我觉得不……唔唔唔!(冲过去捂嘴) 谎言 “今天小圆做了小米粥,在你们地球是不是很常见的食物?”他边下楼边问。 星际的人大多都会选择营养剂这种便捷的填饱肚子、恢复精力的东西,塞缪吃米饭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但自从他和辛仪住在一起后,他也渐渐习惯了这种“古老”的进食方式。 “嗯,但我也很少吃,我们一般吃白粥,其实它们的味道没什么区别。” 辛仪坐下,端起那碗淡金色的小米粥,夸小圆的粥做得不稠不稀,刚刚好。 小圆摸着头脑:“辛仪喜欢就好。” 塞缪并不是很有胃口,他纠结着不知道怎么说这个事情。 明明昨晚想了很多,心里也已经演练过无数次,生怕有什么言语不当的地方,冒犯了辛仪,但是眼睛一看向她,喉咙就像被棉花塞住一样,蹦不出一个字。 辛仪放下勺子的声音很轻微:“你好像有心事。” 她不偏不倚地对上青年温和怜悯的目光。 塞缪有一瞬间的哑言,他局促地收回视线,惊叹于她的敏锐和洞察。 “是不是,”她似乎了然于心,“我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孩子?” “不,不是。”塞缪很快地否认。 “你和孩子都很健康,”他重新直视辛仪,脸色微微泛红,“是我,我想请求你的帮助。”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或许是不想看到辛仪低眉顺眼、难以启齿的样子。 “请求”这个词对辛仪来说太沉重了,她抿了抿唇,道:“你说。” 其实她在心里想,只要塞缪提,她都会答应。 只是当他真正说出那个并不轻松的要求时,她自私地犹豫了。 他说,需要水乳交融才能缓和他身体的暗伤。 塞缪不擅长说谎,但此时的他几乎是瞬间就在脑子里组织好了措辞:“孩子和我血脉相通,他能为我提供修复的源力,而这种提供方式,需要你的参与。” “抱歉,这个要求过于冒犯,”他忽而紧张起来,“辛仪,你当然拥有拒绝的权利……” 辛仪摇头:“不,我很庆幸能帮到你。” 她无法剖析自己对塞缪的复杂情感,犹豫过后,是不会后悔的应承。 塞缪想过她会拒绝,也想过她会勉为其难地答应,但没有想过她会以这样的欣然姿态应下。 他试图在她的眼睛里找到一丝勉强的情绪,她看起来却比他自己还要坦然。 “塞缪长官,我希望你快点好起来。”她状似轻松地说。 直白的话语逼得塞缪的眼睛不知道往哪看,他失礼地没有直视对他表现出关心的女性,只是低声地道谢。 气氛陡然怪异起来,似是暧昧,又似是尴尬,正逢小圆捧着落花进来。 落花的糜烂气息弥散开。 “天气变冷了,花房里的花凋落了很多,”机器人不能感知到气氛的凝滞,“辛仪,你之前说的鲜花饼,可以教教我吗?” 辛仪说:“可以尝试一下。” p?s:超长的假期快乐!你们都放够七天了吗? 触碰 辛仪没做过鲜花饼,她只是偶然看见过食谱,就把方法记了下来。 塞缪也没有做糕点的经验,在一旁站着,偶尔帮辛仪递一下用具。 忙活了一早上,终于做出几个卖相还不错的鲜花饼,只是一尝,却都是苦涩的。 塞缪伸出手虚虚地环着她的腰,轻声问道:“累了吗?要不要回去休息?” “有点。”她应道。 孕期身子渐渐重了,腰酸变成了常态,辛仪伸手去揉,指尖不经意地触到坚硬却温热的、人的指骨。 青涩、试探的眼神也在不经意间触碰。 此刻如触电一般地缩回手好像突兀得奇怪,辛仪自然地变换了手的方向,转而贴着自己的腰,边说边往外走:“好像有点困了……” 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遮遮掩掩的私密事,所以他们谁都没有主动说起两具躯体触碰瞬间的,心脏的狂跳,脊背的僵硬。 小圆抬头看了一眼仍笔直地站着不动的青年,问:“塞缪你不陪辛仪去休息了吗?”随后低头自顾自的收拾着桌上的残骸。 辛仪听见了,但不敢回头。 塞缪仿佛才回过神,朝外大跨了两步,走到了她的身侧,看见她低垂的头,只关注脚下的路。 他无声地动了动唇,却觉得现在说什么都好像不太合适,于是沉默地跟着她,像影子,像守卫。 这一段路很长很慢,辛仪以为自己是比较镇静的那个,那股诞生于指尖相触的悸动却久久未歇,一直到进了房间,塞缪注视着她躺下,眼睫颤抖着阖上,黑暗袭来,她才得以舒心。 塞缪习惯了在一旁看书,只是现在,文字好像乱成一团,看不进眼睛里。 他这才意识到,他和辛仪的关系并不单纯了,理不清开端,也猜不到结局。 ﹡ 经历了一夜的食人蝎的追杀之后,赫伦终于找到一片水域,就算水里有更恐怖的不知名生物,他也认了,至少不会像食人蝎那样一点点地啃噬他的肉。 食人蝎是陆生,不敢入水,它们成群结队地趴伏在岸边,虎视眈眈的模样像是舍不得赫伦新鲜的血肉。 可能他命不该绝,军营的人找了过来,在空中把他拉了上去。 救援的人很冷漠,甚至神情是不耐烦的。 赫伦已经习惯了,拿过伤药自己处理伤口。 之前房箐一天给他发几条通讯,他都忙着逃命没接,打开智脑想回复,却阴差阳错地点到了塞缪的名字。 挂断已经来不及了,但幸好,是小圆接通了。 “赫伦上将,”小圆惊呼一声,“您怎么伤成这样?” “没事,塞缪呢……还有,那位女士,他们还好吗?”赫伦问了句废话,他自己也这么觉得。 小圆说:“在休息了,塞缪应该在看书,我帮您转接给他。” “不、不用了……”赫伦挺直了腰板,牵动伤口疼得他面目扭曲。 画面陡然一转,穿着休闲服的青年神色如常,只是画面晃动,景物漂移,他似乎正在远离什么地方。 一晃而过的床上熟睡的人影,赫伦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赫伦认为他现在是前所未有的狼狈,至少他从来没有在塞缪的记忆里受过这么重的伤,他下意识侧身把那条深可见骨的血淋淋的手臂挡住。 不过塞缪根本没有在意,只瞥了一眼就转移了视线,淡淡道:“看来劳改军营的训练强度削弱了很多。” ps:本来想弄个一百珠加更的,但转念一想,我更新这么慢又不稳定哪有资格搞这个?所以,给我猪猪,不给就把你们装到篮子里去-`д′- 通讯 “是。”赫伦只能点头。 塞缪心思并不在通讯上,站在阳台外,眼神却时不时的看向屋内。他认为自己跟赫伦并没有什么可说的,于是干脆利落地问:“有事吗?” 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他要去看书了。 赫伦想了想,说:“房菁跟我说,你要留下那个胚胎,我并不认为这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还是要慎重......”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塞缪居高临下,冷冷地俯视着他,“更不是你的事情。” 说完他便看到赫伦沉默地垂下了头,看起来比刚刚还要了无生气。 “是,长官,我僭越了。” 塞缪觉得自己好像变得更加暴躁,也更加野蛮了,他以前不会随意打断别人说话,也不会以这样一种傲慢不屑的姿态和人谈话。 他及时止损,挂断通讯:“再聊。” 经过赫伦这么一打岔,塞缪的心绪乱了又平,再次捧起书,倒是能看进去了。 小圆此时又转接了一则信息给他,是贝果从研究所回来了,有点事情要和他说。 他确定辛仪还在熟睡着,放下书下楼了。 贝果坐在沙发上,神情看起来并不着急,正拿着鲜花饼左看右看,并没有下嘴。 塞缪主动问她什么事,她支支吾吾地说:“我回去问了我的老师,他说、他说今晚他要过来给将军检查一下。” 贝果的奇怪反应告诉他这事没这么简单。他疑惑地开口:“检查什么?” “……他、他担心您的生理状态达、达不到供给养分的标准……” “不用了,”塞缪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语气是否又粗鲁起来,但总归不礼貌,“让他滚。” 贝果的老师是他年少时期的朋友,在那个时候他就嘻嘻闹闹不正经,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这样。 “但是,他已经让我把行李带过来了……”贝果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心,亮出那个小小的金属圆球。 那是个空间维度折迭的储物球。 对待多年不见的老友,自然也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而且他的到来,也会给辛仪带来多一份安全保障。 天渐渐黑了,辛仪醒来后没多久就到点吃饭,贝果给她制定的营养食谱也还在延续,只不过不用喝那些苦涩乏味的隔断剂了。 洗漱完他们整整齐齐坐下来看电视剧。 但其实只有辛仪和小圆在认真看,贝果隔一段时间就要刷刷她的智脑,仿佛在等什么重要通知,塞缪则一如既往地捧着书在辛仪旁边坐着,但大概是没多投入的,因为他时不时就要抬头看一眼辛仪,这几乎成了习惯。 此时正播放着的画面是一个浑身脏污、但眼神清明的小男孩在废墟里奔跑着,急切得像逃命。 脸上若隐若现的荧蓝色的鳞片吸引了辛仪的目光。 小圆微笑着说:“听说这部影片是以塞缪为原型拍摄的。这个小男孩在扮演幼年时期的塞缪。” 自塞缪的死讯传回来后,这些以悼念之名拍摄的影片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辛仪骨血里那股隐隐的图腾信仰似乎占了上风,导致她问了一个荒诞不经的问题:“……您,是龙吗……” “不是,”塞缪抬起头,脑海中记起了古书上那种传奇生物的模样,他伸出手,显露出幽蓝却泛着银色的、排列得如同精心打造的建筑般整齐精美的鳞片,“我的原身是人鱼,便是你们华夏民族所记载的鲛人。” 辛仪有一瞬间的失落,但立马又充满了好奇:“那落泪成珠是真的吗?” 传承的记忆告诉他“落泪成珠”根本是无稽之谈,但看到辛仪明亮生气的眼眸,他迟疑了:“……我没有流过泪,不是很清楚。” “啊这样……”辛仪凑得近了些,去盯着他的眼睛,试图要找些特别出来。 ps:久等啦宝宝们!do在下一章!大家浅浅的期待一下吧! 开端 她以为自己的行为自然得不像带着探究的意味,而是交谈间注视着对方眼睛的礼貌性行为,但微倾的身子已经让塞缪罕见的僵硬起来。 跟年轻的女士靠得太近是会令他紧张的。塞缪试图说服自己。 嗯……仅仅是因为距离过近而已。 瞳孔边缘有些淡淡的银色……辛仪猜测他应该是一条银色的人鱼。 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她又关注起了影片,此时已经播放到小男孩被军营的士兵带回去训练了。 要背几十公斤的金属机甲来回跑,每天还要打抑制兽化的药剂,小男孩俊俏的脸蛋上满是冷汗。 一联想到塞缪小时候也遭受了这些,辛仪禁不住生了些怜悯。她欲言又止地看向塞缪,那些安慰心疼的话语就哽在喉间吐不出来。 塞缪匆匆看了眼她仿佛凄然的眸子,才认真地看着影片,解释道:“内容大多不实。” “我诞生于海洋,生长都在海里,自踏上陆地,就已经是成年体的状态。” 而且他的种系何其强大,即便是幼年体,也绝对不会瘦弱到扛这么些东西就气喘吁吁,像下一秒就要倒伏一样。 但这话说出来兴许有自我夸耀的嫌疑,所以塞缪理智地停下了。 “哦……”辛仪连忙收回那些自作多情的情绪。 就像人类总喜欢给英雄编排一个凄惨的过去,这部影片同样对苦难歌功颂德,认为是苦难造就了英雄。 等看完电影,辛仪的固定睡眠时间也到了。 本来塞缪并没有多想,接过水杯淡然地往房门走,辛仪用柔和又轻颤的嗓音叫住了他。 “塞缪长官,”她询问,“今天可以试一试吗?” 闻言,青年神色怔愣,手中的杯子失去握力而滑落,在中途被温和的不可视的力量托住。 他不愚蠢,也不木愣,怎么会不知道辛仪的意思。 正是因为知道,他甚至不敢转身回望她。 辛仪鼓足勇气说出这一句话已经是极限了,等了两秒没等到塞缪的回应,她脸红耳赤,几乎想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她害怕塞缪认为她是一个急色而俗不可耐的人,慌忙地小声解释:“我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这句话塞缪听了两遍。 她好像过于担心,甚至让塞缪产生一种心理上的负担。 “那、那改天再……” “试一试吧,辛仪。” 等塞缪反应过来他又一次鲁莽地打断别人讲话时,辛仪已经抱着被子朝他轻轻点头:“好。” “要熄灯。”辛仪说。 熄灯不过是塞缪一个念头的事,只是他现在根本无法排除杂念,在智脑上下达“熄灯”的指令。 明亮的灯光熄了又灭,如此几次,房间内才真正暗下来。 他有着极佳的夜视能力,所以能看到辛仪小心地往旁边挪,为他预留出位置。 辛仪眼前一片漆黑,她生疏地问:“我们,该怎么做……” 人鱼在这种事上有没有什么不同的习俗之类的……她只好把主动权交给塞缪。 塞缪也茫然着,他虽然有传承记忆,但记忆告诉他,脆弱的人类并不包含在他的繁衍对象里,更也不了解人类之间的交合该怎样进行。 辛仪轻叹一声,摸着黑探身过去拉他的手,很轻易就抓住了。 她曲着手指抵住塞缪温热的掌心,那股子悸动似乎又要在两人的心中升腾。 “或许,我们可以从亲吻开始。” ps:两个人都不是急躁的性格,他们太在意对方的情绪,所以我写的时候总觉得要慢一点,要循序渐进。不然容易ooc。但大家放心,肯定是会do的。 前期 她想,接吻是一种很亲密的行为,应该能缓和一下此时此刻的气氛。 塞缪没有异议,他顺着辛仪的力道坐下,看见她睁大了眼睛想辨认他的方位。 他缓缓靠近辛仪,唇瓣轻柔而短暂地碰了一下她的脸颊,低声问着:“是这样吗?” 力道太轻了,像绒毛,以至于脸颊泛起痒意。辛仪忍不住抬起手指碰了碰被吻过的地方,她镇定地点点头,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像经验丰富的老手:“没错。” 塞缪颔首表示明白,他伸出指尖按住辛仪的下颚,微微抬高她的脸,吻像雨点一样,细细地落在她的脸侧。 并不急躁,反而又缓又慢,每个吻的间隙里,是他稍快的呼吸。 辛仪很快脸热了起来,她突然后悔提议“亲吻”,即便是直接做也比现在要好受得多。 而且塞缪死板得很,只亲脸,如果稍稍触到她的唇角,便会生疏地远离,还要趁着空隙说一句“抱歉”。 如果她不做点什么的话,恐怕就要这样亲一晚上了。 她偏了偏头,躲开塞缪的吻,柔声道:“已经可以了。” “人鱼的交配,是怎样的?”她想了想,问道。 塞缪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 明明每个吻都是一触即分,塞缪却觉得嘴唇有种肿胀的麻意,像过敏了一样,连脑袋也晕晕的,他尽力平缓呼吸,良久才答道:“人鱼几乎不亲吻对方,他们在交尾的时候会啃噬伴侣的血肉,才算完成繁衍仪式。” “但我不会这样。”他解释说。 辛仪初听时还真被吓了一跳,但青年的后一句话又让她安心许多。 “听起来有点凶残。”她开玩笑似的说。 塞缪抿了抿唇,没说话。 人鱼交配的凶残程度远远不仅如此。雄性人鱼在交尾时往往失去理智,会将粗硕的性器狠狠捣入雌性的生殖腔里,同时,他们足以撕碎大型鲨鱼的獠牙会深深刺入伴侣的后颈,分泌毒素来诱导雌性发情,从而使雌性能更好地容纳他的性器。即便这样,雌性人鱼的生殖腔还是常常会受损,无法受孕。 这也是人鱼一族渐渐灭绝的原因。 “我跟普通人鱼不一样,我不会伤害你。”他认真地重复道。 “嗯,”辛仪说,“我知道。” 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她能看到塞缪带着淡淡亮色的瞳孔,像朦胧昏暗的月光。 她估摸着青年唇瓣的位置,仰头轻轻地贴上去,运气颇好地亲到他饱满柔软的双唇。 感觉到他一瞬间的僵硬,辛仪也有些后知后觉的羞涩。但在这种事情上,她自然而然地把自己摆在了引导者的位置上,而塞缪是她涉世未深、一窍不通的学生。 她理所应当地踏出第一步。 塞缪今晚穿的是简单的t恤,材质偏软偏薄,当她把手伸向他的衣服下摆的时候,指尖擦过他紧绷的肌肉纹理。 辛仪边安抚边掀起他的上衣下摆:“这是必经步骤。” 把脱下来的衣服拿在手里,她又突然想到,其实上衣脱不脱都没关系,更谈不上什么必经步骤。 但总不能又让人穿回去。辛仪把衣服放到一边,自己则起身跪在床上,床垫很软,需要点支撑才能稳住身体,她伸出一只手搭在青年的光裸的肩上,触手温凉而有坚韧,称得上是孔武有力。 塞缪对她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也伸出手揽住她的腰。 她褪下宽松的睡裤,犹豫了一下,还是扣住了内裤边缘往下拽,让其松松垮垮地落在膝弯处。 青年当然也看到了她细白的两条腿,和粉色的女士内裤。 辛仪碰了碰他的下腹,紧实的肌肉令她胆怯又心惊,她小声说:“脱下来。” ps:不是故意卡肉哈,只是字数到一千了哈哈哈,再继续写下去我下章就又要写很久了。辛苦宝宝们等更啦,但最近有点忙,我自己就要写很多作文,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感觉自己写得越来越烂了,没什么更新的欲望。先说这么多吧,好累,还要早起。晚安。 磨蹭(微h) 辛仪看不见他的动作,但能听见缓慢而轻微的布料摩擦的声响。 难以形容她如今的心情,只是心跳得厉害,像生病了一样。 她突生退意,慢慢地往后挪,被倾身而上的塞缪揽住背,宽大的手掌严丝合缝地贴在她的背部,像是安抚,却更像掌控。 这时候反倒不注意什么距离和礼节了。 塞缪垂眸看她:“要接吻吗?” 分不清是不是在索吻。辛仪仰着头,视线里完全一片黑暗,连青年模糊的轮廓都看不见。 黑暗带给她安全感,却又让她隐隐觉得事情可能不像她预料那样平稳顺遂,这种失控的感觉,大概来源于眼前的人。 她恍惚地说了句“要”。 下一秒,青年的唇瓣就贴了上来。 感觉很奇怪。他的唇温凉,柔软,像暖阳下的海水,没有咄咄逼人的攻击性,辛仪几乎要在这么柔和的吻下昏睡过去。 所以最后她是怎样躺在了床上,双腿是怎样被分开的……都没人在意了。 分离的那一刻,辛仪扭过头轻喘着。 塞缪也呼吸不稳,但他的语气听起来还是温和礼貌的:“要喝点水吗?” 这时候还喝什么水啊?!辛仪羞愤地想。 她动了动腿,下身彻底暴露在空气中,带来丝丝冷意,但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 塞缪跪在她双腿中间,稍微低头就能看到女性柔嫩美好的私处,他僵住,一时间竟然哑言了。 辛仪闭着眼睛催他,似乎也觉得十分不堪:“进来。” 塞缪匆匆看了一眼:“……好。” 一个温凉滑腻的东西抵了上来,饶是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还是忍不住轻呼出声。 那东西大得很,抵上来的时候几乎碾过她半个私处,圆钝有力。 辛仪脸色爆红,静静等着他更进一步。 塞缪却犯了难。她的穴口太小,被两瓣肉唇护着,辨不清位置,他不好上手去拨开,更不好叫辛仪自己掰开,他握着性器,用顶端简单地磨开。 痒意和羞意一起涌来,辛仪想咬住下唇来制止自己丢脸地叫出声。 青年用沙哑的声音说着什么。 辛仪没听清,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不太合适。”他低声说。 辛仪要怨恨他磨磨蹭蹭、过于温柔的性格了。 “什么不合适?”她以为他是说他们现在的行为不合适。 “尺寸。” 按照人类的法律来说,辛仪已经成年了,可身体还是很青涩,下身娇嫩得让他不敢莽撞地闯入,他稍微试了试,便得出这个“不合适”的结论。 辛仪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磕磕巴巴地回答道:“没、没关系…”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漫长的等待反而让她有种为人刀俎的错觉,倒不如摒除所有担忧,干脆利落点。 塞缪明白她的决心,满心的顾虑担心化作一声长叹:“如果感到不适,要跟我说。” “嗯。”辛仪应得很快。 他深吸一口气,缓慢地将抵在穴口的龟首顶进去,眼睛专心致志地盯着辛仪的神情,随时准备停下。 辛仪能感觉到,粗硕的器物正慢慢撑开她的下身,像撕裂伤口一样的剧痛让她紧皱着眉头,疼得让她想要落泪。 可这仅仅是半个龟头,她这才意识到塞缪口中的“不太合适”是有多不合适了。 她颤抖地伸手抵在他的腹部,阻止他继续深入:“……等、等一下……” 娇小的女性同时撑起上身向往后挪,却疼得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挣扎了几下又倒回床上。 几番动作牵动着包裹着巨物的穴口更加疼痛难耐,辛仪觉得私处下一秒就要被生生撑裂。 pd:写得磕磕绊绊,我觉得我不太会写温柔磨蹭的性爱,还是粗暴一点的我更在行。我真的很喜欢强制!!没人懂我…… 正式(h) 塞缪罕见地感到热意,僵着不敢动,他看见辛仪眼角泛红,一滴泪水在她皱紧眉头时慢悠悠地滑出眼眶。 晶莹透亮,圆圆的,仿佛晃荡着池水春色。连滑落的痕迹都像蜿蜒的银河。 人鱼天生的残暴基因让他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别的什么。 明明她才会落泪成珠吧。 他注视着她苍白而痛苦的脸色,理智有一瞬间的溃散,如果没有她坚定的抵住他的手,他几乎就想要这样,渐渐地深入她的身体,彻底进入那个诱惑着他的温暖的巢穴,让这个脆弱的雌性,孕育更多的、属于他的血脉。 辛仪看不见他转瞬即逝的阴翳神色,她尽力调整呼吸想让自己习惯这种疼痛,效果微末。 她垂下手臂,转而抓住了褶皱的床单,几乎是用气声说着话:“慢一点……进来……” 说话的同时,她尽量张开双腿,让性器的进入更轻松一些。 塞缪平和的眼神一寸一寸地审视着她的痛苦,心中涌起一股酸涩紧绷的情绪,连他自己也分辨不出来是心疼还是冲动。 这么脆弱,这么坚定,他真心的想不顾她意愿,抽出来,停止这场不适合的闹剧,又想凶狠地撞进去,让她掉泪,只能哀哀地乞求他。 他微不可闻地喘息一声,轻轻覆住她紧攥着的手,眼里的蓝银色像海浪涌动,这是人鱼侵略的前兆:“请你忍耐一下了。” 话音刚落,他便用空闲着的右手抚住她大张的腿根,亲密得过分,几乎触到了女性柔嫩泛红的阴唇,微凉的指尖染上滑腻。 他完全控制了辛仪。 野蛮而狰狞的性器终于开始动了,破开紧闭的穴道,即便多有艰涩,也还是顶到了深处。 左掌下的骨骼触感越来越清晰,辛仪难受得握紧拳头,浑身正无力地颤栗着。 异物的入侵是那么蛮横,深得仿佛顶着她的胃,让她有种呕吐的欲望,她呜咽地喊了一声塞缪,随后就捂住嘴,怕自己在床上吐出来。 塞缪停住了动作,他知道这个深度是不够的,人鱼的交合,是要到达生殖腔的,也就是人类女性的子宫。 但他实在不敢继续了,辛仪的眼泪不停地夺眶而出,柔软的发丝被冷汗浸湿,黏在脸颊上,整个人像溺水的小猫,可爱又可怜。 “抱歉,辛仪……”他低喃道,俯身去吻她湿润的眼角。 与她相连的器物兴奋地搏动,想要把这份极乐传递给他,他确实感受到一种愉快,那股酥麻直达大脑,爽到身上的鳞片都若隐若现,出现了兽化的倾向。 辛仪没力气摇头说“没关系”。 她不知道,塞缪不是为他粗硕的的性器官道歉,而是为他接下来的、外露的欲望道歉。 塞缪习惯性地观察辛仪的神色,紧绷的腰腹开始顺着方向挺动起来。 激得辛仪仰着头哭泣。 抽插的力道不大,但每一次抽出,穴口处的嫩肉被拽拉出来,怯怯地贴在粗壮的柱身上,随着塞缪挺进的动作又被推进花穴里,淫水沾满了那根东西,让抽插更加顺滑。 每一下都撞在那个紧闭的子宫口。 辛仪被顶得说不出话,塞缪的性器好像完全没有章法,在她小腹里把五脏六腑都顶得缺氧,她不由得微张嘴唇,吸入些稀薄的氧气。 刚开始只是有点难以承受,渐渐地,塞缪显露出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暴虐。他不再握着辛仪的手安抚她,双手扶住她的两条腿,轻易地往上提了提,随后又往两边拉开,这下不仅含着整根肉物的艳红穴口暴露出来,连下面一点的菊穴都瑟缩着现于人前。 感觉到极度的不安,辛仪挣扎着去掰他的手掌:“不、不要这样……” 塞缪挺直了脊背,由上往下地肏进去,这个姿势更方便用力,性器的顶端几乎狠狠地碾在了宫颈口处,带着一股要贯穿她的狠辣。 辛仪惊得哭叫,想后退逃离,又被牢牢控住。 她用力拍打他的手臂,想跟他讲道理:“不能、不可以……我、我不喜欢……” “对不起。”他轻喘着回应她,眼神却紧盯着辛仪因为他的抽插而凸起的小腹。 银色的瞳孔慢慢向上挪,看见了她露出一半的鹅黄色胸罩。 小小软软的一团,正被好好的掩盖着。 他伸手从胸罩底下探进去,柔软的触感让他惊讶。 他慢慢用力地拢在掌心里。 身下更加用力地撞进她的体内。 “啊、啊……太重了……”他重重地闯入,让辛仪不自觉地要扶住肚子,好像拯救一间摇摇欲坠的木屋一样,减缓晃荡。 “不、不行,不能掐……”她又哭叫起来。 塞缪冷静了一下,直接把碍事的胸罩推上去,两团软肉晃悠悠地弹出来。 “为什么不行?”他平静地掀起眼皮看她。 “就是不行……”辛仪抽泣着扭过头不看他。 ps:字数超标了哈,记得投猪猪,记得夸夸人家啦(羞涩),真诚地问一下宝宝们,这个更新速度会太久了吗,其实我觉得还好了,半个月更新一章,感觉还蛮“健康”的,毕竟我写的是凰文哈哈哈 (慎点)粗暴、反差、高H ji le 2.c o m 这句话倒让塞缪品出些少女的娇嗔。 他听从地挪开了手,只是掌心还残存着辛仪的柔软触感,他压下心里那点淡淡的渴望,动手帮她把胸衣扯下来整理好。 整理时,他似是有意无意地用指腹擦过那粉嫩小巧的乳尖,辛仪惊得转头看他,却见他神情自若,温和平静。 “还没有结束。”注意到她的目光,塞缪解释着,深埋进女性身体的性器重新开始动作起来。 他不急不缓,性器不像刚才那样大开大合,盯着辛仪的眼睛里有欲念,更多的是一种探究的认真。 为什么,不过是肉的摩擦而已,却能让他失控? 刚刚那样凶悍、粗暴的是他,又不是他。 塞缪克制着,试图让辛仪也感到性交的快乐。 辛仪看起来依旧不好受,她呜咽着抓住他的手,小腹时有时无的饱胀感让她觉得她在遭受一种缓慢的酷刑。 他慢慢地抽离插入,让辛仪对那根“凶器”的感知更加清晰。 青筋虬结、坚硬如同炙烤过的铁棒。 辛仪的脑海中甚至幻想出它的样子。 她羞耻地半阖着眼,不敢把塞缪和正在她身体进进出出的狰狞肉物联系起来。 “塞缪,”她声如蚊蝇,“还、还要多久?” 他喘了口气,如实告诉她:“要射进去。” “那你快一点……”她要求道。 这句话在塞缪濒临崩溃的理智面前,更像是许可证,是一把打开困兽牢笼的钥匙。 “好。”他如释重负地应着。 辛仪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塞缪伸手扶住她的背把她捞起来,她自身的重量让坚硬直挺的性器尽根没入。 窄小的穴道又倏地被撑开,粗硕的顶端不遗余力地碾着女性的宫颈口。 她干涸的眼睛又开始酝酿出泪意。 塞缪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湿润,声音又低又哑:“要射进你的子宫里。”看更多好书就到:s e nianc hi.c o m 辛仪听清了他的话,又惊又恐:“不行!真的不行……” 她无力地伏在青年宽阔的怀里,嘴里第一次喊出“停止”的指令:“我不做了。” “别怕,”他安抚着,“就进去一会,不会出事的。” 辛仪哭个不停,他低头去吻她的眼泪,是那么轻柔体贴,却粗暴地挺动腰部,狠狠捣着深处的小口。 “啊啊……不要……”她浑身颤栗,泪水快把塞缪肩上的一小块布料打湿。 塞缪一手揽住她的腰,就这样控制着她在他身上起伏。 每一下都肏到极致,辛仪如果抬头看了,就会发现青年变得凶悍冷漠的神色,仿佛铁了心要把人做死在床上。 以这样的强度肏了几百下,被剧烈撞击的阴阜似乎已经麻木了,两人结合处的水液被撞得四溅,肉体相撞的声音沉闷,却是实打实的用力粗暴,甚至盖过了辛仪的哭叫。 她嗓子哭哑了,叫哑了,他还是一意孤行地抽插着,要肏开她的子宫。 “轻、轻一点……”她受不住地哭喊,却气若游丝,高频高强度的抽送把她逼到极致。 塞缪不语,大掌按着她的腰窝,自己用了蛮力往上顶。 “啊啊!” 剧痛从小腹深处传来,辛仪整个人仿佛被利器劈成两半,她能感觉到性器好像真的捅破了什么部位,进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 她疼得一口咬在他的肩上,却没力气合拢牙齿,只留下一圈湿痕。 孕育的圣地被彻底入侵。甚至一举插进去半个龟头。 塞缪轻喘着,几乎要被夹得崩溃,他爽得出了汗,扶住辛仪的手也颤抖起来。 有点射意,但他出于私心却暗暗忍着,抬起辛仪汗湿绯红的脸落下密密麻麻的吻:“射不出来,要插一会。” 这是什么话?!辛仪哀泣着摸摸肚子,明显的凸起让她害怕。 她的小腹其实已经显怀了,可塞缪的性器插进子宫是却还是能感受到它强烈的存在。 “不能了,好难受……” 塞缪温柔地无视她的拒绝,开始一点点插得更深。 他不往外抽,只是动着腰胯,要把整个柱首都埋进辛仪的子宫里。 辛仪受不住地推他:“别、别进了,要破了……” “不会的。” 脆弱的子宫敞着门,慢慢地纳入了庞大如鹅蛋的龟头。 她急促地吸气,好像真的要窒息了。 塞缪吻上她没什么血色的唇,为她渡去自身能量。 银蓝色的能源顺着喉咙流到子宫,一点点抚平被强烈撑开的疼痛。 辛仪慢慢平复了呼吸,力气也恢复了些。 青年的声音含糊不清,只能勉强辨别出来几个字眼,是“对不起”。 他就着这个姿势在子宫里插弄。 只是浅浅的戳刺着,比刚开始温柔了百倍,但人类的子宫本来就不是性交的地方,辛仪只觉得更加难受了,小腹又隐隐作痛起来。 不只痛意,还有种说不出来的酸麻之感,他每撞入一下,这股酸麻便以腹部为中心,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她止不住地颤栗。 青年渐渐不满这么温柔的交合,他轻轻地咬住她的唇瓣,下腹挺动的幅度开始变大。 他提起她的腰肢,性器的柱首也顺势脱离宫颈口,粗长的柱身退了大半出来,辛仪被刺激得哭叫,下一秒,又直挺挺地肏进去,轻而易举地干进子宫里。 这样重复了几十下,塞缪便觉得她的穴道已经无比贴合他的形状了,他感受到了占有的愉快。 为表人鱼的亲昵,他一边肏一边拨开辛仪颈后的头发,垂头去轻咬她颈后的皮肉。 她哭得停不下来,泪水糊在脸上,又沾在青年的衣襟,她没心力管后脖子隐隐的痛处,只觉得今天要死在床上了。 肏了半个多小时,塞缪才咬着她的肩膀射出来。 清洗 人鱼的精液是凉的,射得很深,像是飞速吞下冰激凌的感觉,按照辛仪的经验,很快就要肚子疼了。 她没忘记他说的射完就结束了,小腹胀得她直不起腰,只能像没有骨头一样依旧被塞缪搂在怀里,声音是虚弱的沙哑:“出来,好难受。” 塞缪托着她的腰慢慢抽身,看到她疲惫不堪地闭上眼,让她平稳地躺回床上,他这才细致地观察她的下体。 状态实在不好。 女性的私处已经通红一片,还有泥泞泛白的水痕,穴口合不拢,露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圆孔。 静默了一会,身体里那点残存的情欲彻底褪去,塞缪不自觉地握住她的手,低声问她:“我帮你清洗一下,好不好?” 或许他此刻心里也是愧疚的。他以为自己能控制好,却还是把人弄成这样。 辛仪腰上、腿根处的淤痕都还未消,她动动手臂都觉得浑身酸痛,只能轻微地“嗯”一声。 得到许可,他将她抱起来,往浴室走。 她说要自己洗,被他放下时,却险些站不稳,只好让塞缪拿着毛巾仔细地擦过她每一寸皮肤,顺着水流,把身上的粘腻干涸的痕迹洗干净。 抚过她微隆的小腹,塞缪更加轻柔。 辛仪踌躇着说:“那些东西,能不能弄出来?” 他射得太多了,到现在她仍然有一种虚假的饱腹感。而且,她担心会对宝宝不好。 塞缪抬眼看她,发现她紧蹙眉头,似乎真的很难受。说谎现在对他来说就像喝水一样信手拈来:“弄不出来了,在很里面。” 最多一天,她的身体就可以完全吸收掉。到时候,她就会真正地好起来。 辛仪信以为真,没再说什么。 洗到下半身时,塞缪弯身要去掰开她的腿,被她急急地用手推开:“不用!我自己来!” 她夺过毛巾,明明腿软到还得靠他搂着才勉强站直,羞恼却又逞强,被水汽熏到脸红眼睛也红,擦拭的手腕都在发抖,力道把握不好,疼得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响。 塞缪突然感到心软。 他没出声,耐心地等着她擦干净。 过了很久,辛仪自己都要烦了,她把毛巾拿在手里,长舒一口气说:“好了。” 他把水流关掉,拿来一条新的干燥的毛巾帮她擦身,温和地说道:“擦干净,就可以好好休息了。”他伸出另一只手要接过辛仪手上的毛巾,辛仪愣了一下,手往后藏了藏。 青年询问似的看向她。 他的神态动作这么自然,辛仪反倒觉得是自己矫情了。 不就是条擦过她私处的毛巾吗?没什么好难为情的。她说服自己把毛巾给他。 塞缪并没有想太多,把毛巾扔进水里,拿来睡衣给她穿上。 床铺换了新的,出了浴室,她沾上床便睡着了。 青年站回盥洗台前,看着女士鹅黄色的内衣裤在水里飘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他把这件事看得慎之又慎,打开智脑输入文字:洗女性的贴身衣物有什么注意事项? 智脑给出的答案也言简意赅:如果是手洗,建议不要暴力揉搓,在水里放置五十克的清涤剂,轻轻搓过后用活水冲洗。 智脑等不到回应,回答的界面也没有被关闭,于是这个机械的声音主动响起:“您是否了解了,塞缪?” “……了解了。” ps:昨天就写完了,但是忘记发了?.? 下章让他给辛仪宝宝涂药(猥琐的笑) 就爱写点涩涩 你们也是我的宝宝,爱你们(???) 拜访 夜很深了,塞缪把那两块小小的布料反复地洗了又洗,等再一次去取清涤剂的时候,他瞥见了镜中的自己。 发梢是湿的,耳尖微微泛红,看起来有些不自然的紧张。 他欲盖弥彰地垂下头,又触到那亮眼的鹅黄,只觉得心脏跳得很剧烈,仿佛让泵出的血液都隐隐沸腾。 或许他们之间,确实发展得很突兀,但他也很清楚,自己对此喜闻乐见。这种私心,让他对辛仪的言语和举动,都夹杂了些下作的引导性,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虚伪和卑鄙。 盯着水面看了好一会,他才认真且细致地将衣物拧干晾晒好。 此时的一楼,正灯火通明。 “老师,塞缪将军和辛仪已经休息了,您要不也先休息,明天再给他们检查?”贝果说。 男人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只问道:“这些日子有没有给塞缪检查过?” 她这个老师,平时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突然严肃起来让她有点不习惯,她摇了摇头:“没有。怎么了吗?” 塞缪上将,有检查的必要吗……贝果不明所以。 乔伊斯想起今晚耽误他行程的荒谬谈话,觉得自己也是脑抽了才会怀疑塞缪。 “没事。”他随口回了句,然后就向着小圆招手,熟稔地拍拍它的金属脑袋,问:“给我准备的房间在哪?” 小圆微笑:“请跟我来。” 已经是凌晨了,贝果揉揉酸涩的眼皮,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至于检查的事……就交给老师吧,她要睡个懒觉。 * 之前被毁坏的研究所迟迟没有重建,仍旧是一片灰白色的废墟,主要是因为联邦首领还没有对这事做出批复,所以即便房箐的办公桌上摆满了研究所申请重建和资金的文件,她也不敢签署同意。 她也不清楚联邦那边是个什么态度。 对突然回来的塞缪,是什么态度。 房菁告诫自己别操心,当事人还整天待在家里陪伴侣,也没主动和她这个下属联系,她在这忧虑个什么劲。 还是打个通讯看看赫伦死了没有。 赫伦几乎秒接。 “今天不出任务?”看到男人半躺在床上,她挑了挑眉问。 赫伦轻哼了声:“再出任务,恐怕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他上次的伤都没好透,毒素也没有完全清除,再进森林,跟送死没有区别。劳改军营的营长或许也意识到他不能死在这里,就下令让他休息叁天。 房菁看向他包扎得乱七八糟的伤口,问:“你自己包扎的?怎么不让军医帮你?” “欸,我是被罚过来当俘虏的,哪有资格叫军医?”赫伦好笑道。 房菁听着他调侃自己,心里蓦地沉重起来,但远隔几千万光年,她也是有心无力,更何况塞缪亲自下的惩罚,谁敢给他求情?反正她不敢。 她主动开口安慰:“你们兽人身体素质好,多几个伤口也死不了,忍忍这两个月,到时候我亲自为你接风洗尘。” 赫伦对她虚无缥缈的承诺不发表任何评论,反倒提起了另一件事。 “之前,研究所不是说那个辛仪很虚弱,没有多少时间了吗,是用了什么方法……” 房菁觉得他在明知故问,但还是耐心地说:“你不知道?你们兽人的能量呗。” ……果然。赫伦的脸色阴沉下来。 房菁察觉到他的不满,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别摆出你那死表情,人家夫妻俩的事,你操心什么?” “还不是夫妻!”赫伦不甘地说。 真想骂他。房菁冷酷地挂断通讯。感觉叁个月少了,没法治好赫伦的猪脑子。 p?s:考完试了!发一章庆祝一下嘿嘿!久等啦! 涂药(微h) 昨天折腾晚了,辛仪不可避免地起迟了。 她撑着床起身,发现只是腰和腿有点酸痛,原以为会很难受,毕竟做的时候的痛苦是实打实的。 只是走路时,底下总感觉空荡荡的,她明白是因为什么,这让她尴尬不适,又禁不住脸红。 洗漱好从浴室里出来,她慢悠悠地坐回床上,想缓解那种被巨物撑开过的奇怪感,她伸手摸摸小腹,已经能摸到明显的弧度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隐约能感受到肚皮下的跳动的生命。 辛仪松了口气,昨夜他们那样……幸好没有影响到孩子。 忽地传来规律的敲门声,随之响起的是一声“辛仪”。 她认出是塞缪的声音,顿时有些无所适从,回应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小了:“请进。” 青年推开门进来,那张清隽而称得上漂亮的脸在恰到好处的光线下似乎发着光,轻而易举就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 好看得有点超过了。她下意识地在心里想,又觉得太冒犯,匆忙地低下头。 “早上好。”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温和浅慢,让人耳根子有些发软。 辛仪忍不住捏了捏耳尖,慢慢地应道:“早上好。” 塞缪熟练地递给她一杯温水,她双手接过来小口小口地喝着。 即便在认真喝水,眼神不敢乱瞟,她还是注意到了他另一只手上的那个小罐子。 勉强喝了大半杯就喝不下了,她把水杯给他,头也习惯性地仰着,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脸上。 塞缪轻柔地、饱含歉意地迎着她的目光,道:“昨晚因为我的粗鲁,你好像受伤了。” 看到她先是迷惑再是羞赧的神情,他也渐渐红了脸,却坚持把话说完:“涂些药膏,会好很多。” 他展示着手里那个纯白的小罐子。 辛仪觉得这种事情,一旦扯上药物,好像就变了个性质,变得不够平等,也曲解了爱情的本质。 但好在,他们之间还没有产生爱情这种东西,所以她还算坦然地收下了这个药膏,只是脸有些发烫,语气也急:“……好我知道,我、我自己来就行,谢谢……” “我帮你吧,”他抿了抿唇,在辛仪出声拒绝前解释说,“你怀了孩子,涂药不太方便。” 他从她手里拿回药膏,道:“还是我来吧。” 辛仪还反应过来,他已经拧开了药膏的盖子,她闻到了一股清凉。 “嗯。”她点点头,动作十分僵硬地爬上床。 塞缪耳尖通红,手上的动作却显得十分镇定,手指撩开女孩的上衣衣摆,指尖轻柔地插入布料和肌肤之间,慢慢剥下一层又一层绵软的衣物。 女性白皙的三角区暴露在他眼前。 他伸手去摆弄她的双膝,引导她张开腿,好让他上药。 塞缪看到女性的两瓣肉唇不正常的肿胀着,颜色嫣红,甚至有些破皮,他用指尖沾了些白色的膏体,小心翼翼地涂抹到那处。 辛仪羞耻得想哭,感觉到下身又凉又有些刺痛,随着塞缪指腹的触碰,还有点痒。 不是简单的点到为止,他将药膏沾上花唇,还要用指腹抹开,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更过分的是,他要拨开合拢肿胀的阴唇,涂抹到更深的穴口处。 她无法忍受,只觉得难熬,控制不住地去抓他贴着她皮肉的手掌,双腿不配合地闭合, “够了……”她咬了咬唇,说。 塞缪也并不平静,指尖那股柔嫩滑腻的触感几乎如附骨一般,好像让他整只手都麻痹了,他不敢看她泪光莹莹的双眼,怕暴露自己龌龊的渴求,只垂下眸,略带强硬地按住她的膝盖:“张开一点。” 这种药,要厚涂效果才会好。不用说辛仪也清楚。 她吸了几口气,像是在说服自己,双腿顺着青年的力道张开。 艳红糜烂的花穴,跟它的主人一样羞涩,毕竟在昨晚,他还鲁莽地侵入,暴力地抽插过,让辛仪害怕也是理所应当。 “很快就好。”他用微微冷硬的语调说着。 辛仪缩了一下腿,却被牢牢压制住。 她看向塞缪,只见他眼尾泛红,薄唇抿得平直,莫名让她回想起昨晚并不算美妙的性事。 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她吸了吸鼻子,尽力忽略私处越来越重的力道,好几次指节都要戳进穴里了,她咬着牙忍住吟叫。 应该是膏体太滑了,塞缪不是故意的。她在心里为他开脱。 ps:更啦! 检查 晨间的阳光缓缓照进来,青年垂下的发丝被染成茶棕色,显得那么温顺。 他神色冷淡,在辛仪看来是正直而严肃的。明明是在抹药,指腹却粗暴地碾过女性私处的嫩肉,将它按压到变形。 仿佛是“亵玩”。 等他终于停手了,辛仪已经脸色通红,欲盖弥彰地睁着眼看向别处。 “好了吗……”她小声问着,但已经伸手去摸挂在膝弯的内裤。 塞缪低着头不答话,薄唇微张,轻微但并不均匀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小腿上,她敏感地挪了挪腿,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怎么了?” 半晌,他拦着腰把辛仪拉起来,抬手帮她穿好内裤,整理好全部才敢看她:“抱歉,有没有不舒服?” 说话时,视线不受控制地看向她通红的双眼,是对上他的目光却又躲避、警惕的姿态。 她按着青年的肩膀轻轻推开他,摇头道:“没事。” 塞缪有些僵住,他还维持着半跪在床上的姿势,却不敢再去碰她,只跟在她后面站起身,话说得有些滞涩:“早餐已经做好了,吃完早餐,还要进行身体检查。” “嗯。” 半个小时后,他们前往乔伊斯新搬来的检查舱。 辛仪已经听塞缪说过来了位新的医生,是贝果的老师,但她没想到这位新医生会这么年轻,看起来和塞缪差不多大。 转念一想也正常,中央星球的人寿命长,至于兽人,还分幼年体和成年体,寿命更是飘忽不定。她现在也不知道塞缪的真实年龄,但应该不会是表面看上去那样。 “很漂亮的一位小姐呢。”乔伊斯语气中饱含笑意却又不显轻佻。 辛仪不常被人夸赞,脸有些微微红:“你好。” 塞缪适时开口介绍他:“他叫乔伊斯。” “是的,”他笑笑,“辛仪小姐看起来气色很好呀,最近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边问,边递给她一个金属手环,示意她戴上。 戴上的下一秒,手环上就出现蓝色波动的荧光。她摇头说没有,下意识略过身体的那点乏累。 “那,肚子里的孩子呢?” “它从来没有做出过什么动静,好像并不存在一样。”说到这,辛仪也觉得有点反常。不是都说怀孕会犯恶心、孕吐什么的,她从来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乔伊斯认真看过她的数据,安慰道:“孩子一切正常,很有活力。”他在虚空中放大图片,让辛仪看。 “这是它了。很健康。”也……很强大。乔伊斯窥探它时,差点被它的精神力干扰到意识。 辛仪看着那一团小小的东西,心里还觉得很惊奇,很震撼,这是她孕育的,一条小生命。 “这是……”她指着一处地方问。 乔伊斯抱着手臂,戏谑地看向塞缪。 塞缪轻声回答:“它的尾巴。” 辛仪瞳孔地震:“尾、尾巴?” “它还没发育完全,现在还只是人鱼的形态,等它慢慢长大就能灵活变出双腿了。”塞缪怕她害怕,连忙解释。 差点忘了它的爸爸是条人鱼。辛仪花了一秒钟接受她会生下一条小人鱼的事实,她看着那团小小的,蜷缩在一起的生命,露出笑颜:“感觉会很可爱。” 塞缪不自觉地侧头看她,正巧她也转头,问他觉不觉得。 “嗯。”他顺着她的心意颔首。 ps:天冷了,给你们的珠珠我暖暖手。 威慑 乔伊斯没见过塞缪这么温和的神情。倒不是说他以前对待别人很严肃、很苛责,只是他从前即便是笑容也很平淡,有种微妙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只是现在,他重新回来了,好像多了一种归属感,一种要尽力融入辛仪的归属感。 这是好是坏,他暂且还不知道。 “辛仪小姐先回去吧,我给塞缪做个检查。”他挑着眉笑得促狭。 “啊……好的。”辛仪不知道什么检查不能让她看,她还以为检查就是戴个金属手环就行了,她最后看了塞缪一眼就出了门,门外是等候着她的贝果。 塞缪一时猜不到他要问什么,毕竟对乔伊斯及他背后的人来说,他们想在他身上挖掘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 他坐下,平静地开口:“你想问什么?” 乔伊斯收录好辛仪的资料,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友好:“我只问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复活的?” 没错,是复活。 当年他十分确定,塞缪留存的能量团已经失去了源力,就连小圆也因为主人的死亡而昏睡了一段时间,醒来后能力大打折扣,整个银河系都没有搜寻到他的气息,是完完全全的死去了。 但眼前这个,也不可能是虫族拟态而成的。 “任何你认为不可能的事情,皆是来源于你认知的狭隘。”塞缪面上看不出情绪,但言语仿佛在剐他的脸皮。 他看到乔伊斯微微颤抖的双手,毫不在意:“你们擅自提取我的基因,已是违背了和我的协议,我不计较,是因为你们对辛仪还有用处,不可否认我现在需要你们,但别妄想窥探我,复制我。” 密不透风的精神力狠狠朝乔伊斯压过去,他竭力抵抗也还是被压着弯了腰,如果说那个胎儿的精神力是一把锋利的刀,那塞缪的便是足以擎天的巨石。 “我、我明白……”他艰难地开口。 倏地,那股威压散去,他陡然粗喘起来。 他们虽是朋友,但却从来不是一个阵营的同伴。乔伊斯背后的联邦官员和他多是意见相左,想法不一,塞缪无法不警告他。 青年站起身,目光轻飘飘地扫过他紧绷的脸色,语气平静,仿佛商榷:“今晚让联邦联系我吧,事情回避得够久了。” “好。”乔伊斯点头,静观他走出房门。 不一会,贝果走了进来,看到他坐在椅子上,头往后仰着,一副卸力的模样。 “老师。”她担忧地喊了声。 塞缪将军的威压她也感受到了,送完辛仪就匆匆赶了回来,却被无形的精神力挡在了舱门外,不得靠近。 她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却也不敢过问,尝试着劝他:“要不您回研究所?这有我就行了。” 反正乔伊斯这个武力值底层的医生绝对绝对抵不过将军一根手指头,不如赶紧回去避避风头。 乔伊斯听着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抬起头怒视贝果:“我又不是丧家之犬!他打我我就得灰溜溜地走吗?!” “呃……这……”她欲言又止。 “赶紧滚出去!” “好的老师。”贝果偷偷翻了个白眼,她就多余关心他。 请求 辛仪从检查舱回来,心血来潮想去花房看看,脚下便换了方向,朝花房走去。 之前塞缪为她找的那些稀罕的花种,已经开出了花骨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晃。 阳光穿过透明的玻璃照进来,照进眼睛里,只觉得又热又刺痛,她恍然想起,来到这里应该有一个月了,但仔细地回忆这个一月,真正自由的日子不多,而且还是她过得最困苦的那些天。 为了微薄的银币去边界寻机械残骸,过得心惊胆战的日子,一去不复返,那个无月无星,露宿街头的夜晚,倒真成了她现在万分想念的经历。 自由是她的初衷,可兜兜转转,她好像没有尝到过自由的滋味,越在这里待久了,就越清楚,她又被困住了,被肚子里的孩子,被塞缪,也被她的心。 眼前这一盆蓝紫色的叁瓣花,形状酷似野花,小圆跟她说,这种花长在很偏僻的星球,星球上人迹罕至,塞缪不久前把它的种子带了回来,不过几天就开花了,但花瓣耷拉着,根茎浮在土壤表面,似乎活不了多久了。 给它浇水,施营养肥,都没用,花还是一天天蔫下去。她忍不住盯着花发呆。 就连花房外渐渐靠近的脚步声都没留意到。 修长的青年在她身后,帮她挡去愈发毒烈的人工光线,影子像平地而起的高山,将她笼罩。 他轻声喊了一声“辛仪”,温和得仿佛怕惊扰了她。 “你来了,”她头也没回,没问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只是定定地看着叁瓣花,“它怎么了?” 塞缪上前一步,抚了下蔫蔫的花瓣,解释说:“应该是环境不符合它的生长习性,我让小圆帮它单独建一个合适的温室,很快就能好起来。” “嗯。”她缓慢地点头。 “有心事吗?”塞缪垂眸看她。 强大的精神力让他人的情绪在他看来更像一条起伏波动的线,高高低低,都是人情绪的映照。 更何况辛仪怀着他的孩子,气息一致,她依托于他,此时她低落的心情,他尝着是苦涩的味道。 她仰头,迟疑地说:“我想回地球看看。” “恐怕不行。”青年歉疚地说,“地球才经历了虫族袭侵,现在还是一片混乱,虫族也没有完全离开,此时去会很危险。” 他抬手帮她把碎发挽到耳后,“如果你觉得无聊,我可以陪你去其他星球,看花看海都可以。” 这种动作亲昵得像恋人,辛仪忍不住心脏狂跳,但更多的是开心,“真的吗?什么时候可以?” “真的,只要你想。”他笑了笑。 辛仪喜不自胜,她仰着头,一张白皙清秀的脸庞都泛着欣喜的红,塞缪看得心软,但下一秒,她的话语犹豫却认真,一字一句飘进他的耳朵。 “塞缪,你在我身边,我总觉得很奇怪,不自在……” “你不用陪我去,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事要做……” 这么坦率,好像要竭力顾虑他的情绪,但很失败。 他心平气和地问:“那你想谁陪你去?” 这句话可能有些愤怒的意味,但他的神情依旧温和得含着宽容与笑意。 “小圆,可以吗?”她问。 “小圆控制着家里的一切系统,离开了可能会发生混乱。”他解释,但接下来提出了一个更好的人选,“你和房箐比较熟悉,她陪你怎么样?” 辛仪的眼睛瞬间亮了,但她还是有些担心,“会影响房箐长官的工作吗?” 塞缪并没有觉得很开心,但他脸上从始至终都挂着笑容,“不会,她的工作很清闲,陪你外出,对她来说倒还算是度假了。” “那我今晚想自己和她说这件事,”她问,“可以吗?” 他违背了自己的情绪:“当然可以。” ps:更啦!开启新的旅游副本! 守岁+(微h) 辛仪心里有一点微妙的愧疚,但夜晚的到来很快将她的那点愧疚冲散了。她兴致冲冲地让小圆帮她发通讯给房箐,期期艾艾地说起想和她一起去旅游的事。 房箐刚开始还疑惑为什么要跟她一起去,犹豫了几秒,但看到高大的如同护卫一样站在辛仪身后的青年,她罕见卡壳了:“呃、呃……” “可以吧……”她觑着塞缪的脸色,不确定地说。 他神情冷淡,看起来并不在意。 辛仪面对房菁时简直像兔子一样温顺,她欣喜地往前走了两步,更靠近那道莹蓝色的虚影,“那房箐长官,你想什么时候出发?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就着这几个话题,她们聊了十几分钟,直到房箐看见塞缪疲惫地捏了捏鼻梁才找借口说改天聊。 辛仪高兴得脸上红扑扑的,挂断通讯,小圆笑着告诉她今天是古东方的除夕夜。虽然联邦没有把这个设为法定节假日,但中央星球上有部分公民是很久以前从古地球移民过来的,也会庆祝这个节日。 听它说起这些,她竟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回了房间没多久,塞缪也敲门进来了,手里照例拿了杯温水。 她乖乖喝完,心里猜测可能因为她怀的是人鱼,所以塞缪让她多喝水给孩子补充水分。 “除夕夜,是你们很重要的节日是吗?通常会做些什么?”塞缪说话的时候爱看着对方的眼睛,但不是用一种凌厉的要把人看穿的眼神,而是轻轻飘飘的温柔,看进人的眼眸里。 这种温和真挚,让他看起来对除夕夜很好奇。 辛仪跟他说了年夜饭、烟花和压岁钱这几种除夕夜的必备要素,“除此之外,我们还要守岁。” “守岁?” “就是夜晚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大人不睡觉,守夜直到凌晨,表达的是一种对旧年的不舍和对未来的美好期望。” 她依然记得,小时候她被妈妈抱在膝上守岁的情景。 妈妈笑着拍拍她的脸让她别睡。 塞缪将水杯轻轻地放在桌面上,问她:“那你今晚要守岁吗?” “不了。”辛仪摇头。妈妈早就去世了,守岁对她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她没有不舍旧年,对未来也尽是迷茫。 他走近几步,腿几乎碰着她垂在床边的双腿,半蹲下身,手掌抚上她的脸微微抬起,温柔地亲吻她的唇角,“陪我守岁吧,感觉会很有趣。” 守岁为什么要亲她?辛仪怔愣几秒,微凉的吻让她感到不安,下意识地扭头避开,被他按着后颈吻得更深。 “你……”她抓住喘息的空隙想推开他。 他轻咬着她的唇瓣,另一只手探进她睡衣里,去解她内衣的扣子。 辛仪完全没想到他要做这事,她伸手按住他动作的小臂,拒绝的态度十分认真:“不可以……” 拒绝他的陪同,要和其他人去散心旅游,塞缪承认他确实有些生气,一些负面的情绪早就在他心中滋长,他很想借这个机会发泄,把她压在床上一直做,让她错过明天和房箐约定的时间,方法是完全可行的,只不过她会生气,像今天早上那样疏远他。 但那一点也不重要。他只想陪着她。 他停下来,用指腹抹去她唇边的水痕,“你去旅游的那段时间,我的源力得不到修复,会再度崩溃。” 辛仪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推搡的手缓缓落下。 “既然和我一起会感到不舒服,我不会跟去,”他眼角下垂,笑容淡淡的,“就在今晚,为我修复多几次,至少能撑久一点。” “可以吗?”他很有礼貌地问,指尖却滑到她柔软的胸前,一颗颗解开纽扣。 现在同意或是拒绝都已经晚了,辛仪上身的衣服敞开了,露出纯白的胸衣。 青年宽大的手掌能拢住她的后腰,他便按着她拉近距离,和她贴身拥抱,再去解开她的内衣。 辛仪感觉胸前一松,他已经拽下内衣放在一边了。 “要关灯。”她耳尖染上一抹红,开口时的声音低不可闻。 他脱她裤子的动作一顿,故意反问她:“不是说守岁要亮着灯吗?” 没有人会在守岁的时候做爱!辛仪羞愤地扭头不答。 塞缪低头笑笑,把她的裤子连同底裤一起脱下来,一只手提着她往床中间放,明亮的灯关下,辛仪白嫩的双乳晃动着,像两团柔软的棉花,诱得他想用力揉掐,更想尝尝味道,不知道是不是甜的。 辛仪察觉他的视线,立马用手臂挡住。 他脑子里怎么想的,也就怎么做了。 阻挡的力气对他来说小到可以无视。他俯身而上,扯开辛仪的手臂,眼神先是落在那两颗艳红凸起的乳尖上,再看向辛仪,保证似的说道:“我不掐。” 只是亲一下。 他没有忘记那晚她哭着说不能掐的事,但她并不感到安心。 看到他垂头靠近她胸前时,她惊恐地想要尖叫。 下一瞬,温暖的唇舌将她的敏感的乳尖包裹住。 青年恶劣地将乳尖含在嘴里,舌尖用力地顶着乳尖中间的小孔,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误打误撞。 “啊……”辛仪惊叫着往后躲,红肿艳粉的乳头从他嘴里滑出来,在空气中微微颤动。 她觉得左边乳房都变麻了,声音带了些哭腔:“不要这样……” 塞缪也不执着,颔首说好。 他将目光转向辛仪泛着些水光的花穴。掌住她的腰,缓慢地将双指插入穴口。有黏腻的水声从紧贴的皮肉中传出。 很紧,几乎是寸步难行,插进半个指节就听见了辛仪在呼痛,让他轻点。 强硬(h) 怎么轻得了?塞缪心想。他艰难地抽出两指,等到还剩指尖停在穴口,再绷紧了小臂肌肉用力地插进去。 辛仪被刺激得叫出声,仅仅是手指,她便觉得很深,深到她产生浓浓的不安。伴随着不安的,是一种陌生而强烈的快感,胀痛酸麻,让她难受又爽到头皮发麻。 “轻点……”她有些害怕这么猛烈的快感,只能请求,“塞缪,太、太重了……” 他停顿了几秒,一时间有些不敢动作。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持理智,女性的花穴有规律地收缩着,含着他的手指,以一种富有生机的吸力。人类的身体脆弱,他不直接插入她,想用手指帮她熟悉一下,但插了几十下而已,花穴吐出的淫水已经将床单打湿一大片,甚至沿着他的指缝流到掌心,一片湿黏黏的。两瓣肉唇嫩到人想一口吞掉。 越脆弱美丽的东西,越能激起人鱼残暴的本性。塞缪轻柔地抚平她紧皱的眉头,手指却不留情地狠狠撞进穴道,辛仪没忍住哭吟,腰肢颤个不停,双腿挣扎着要踢开他。 他不管不顾起来,就算辛仪口不择言地骂他混蛋,他抽动手指的力道也一下比一下重,插得淫水从穴口溢出四溅,几滴溅到他的脸上,他也丝毫不为所动,凶得像是要把整个手掌嵌进去。 根本没法冷静,他垂眸看了眼辛仪有些抗拒的神情,更加感到不安和躁动,胯下的性器硬到发疼。 想起她白天说过的话,他心里生出了些挫败感,领导了无数次战役,他没有过失败,唯独在面对她时,一种失败的无力感常常能轻易击溃他,那点微薄的欲望也膨胀成骇人淫乱的形状。 他抽出手指,把手上的淫水涂抹到阴茎的柱身,但远远不够,他压低了眉,看起来冷漠又严厉,跟她说,“做润滑了,操的时候就不要再哭了。” 辛仪惊讶于这么粗俗的话会从塞缪嘴里说出,但她没空去深想,她低头看到,男性的手掌粗略地抹了一把她花穴流出的淫水,然后全部涂在那根昂扬粗硕的性器上。 原来是这么做润滑…… 青年握着性器抵住紧闭的花缝,挺腰缓慢插入。龟首破开穴道,直达深处,穴壁的褶皱被强硬地抚平。 辛仪被顶得说不出话,她难以承受地弓起腰,眼神涣散地不知道盯着哪处,咬着唇要尽力缓和肉物深入的饱胀感以及尖锐的侵略感。 他的性器粗大不同常人,而辛仪因为怀孕消瘦了很多,柔弱的身体被他肏得撑不直,简直像被他串在性器上,是一只正在被侵犯的羔羊。 尽管不是第一次,塞缪的尺寸总是让她恐惧,粗长得她以为要顶坏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即便她自顾不暇,也要提醒道:“别那么、深,还有孩子……” 还有一截柱身没进去,塞缪克制地没动,安抚地捧住她的脸,吻她的眼睛、脸颊和唇,“不会有事的。” 小腹涨得难受,她无心回应他的吻,反而扭开脸避开他微凉的唇。 塞缪没说话,捏住她的下巴硬是把她的脸转了过来,四目相对时,辛仪发现他的瞳色似乎深了很多。 他暴戾地压下来,舌尖探入她的口腔,吻得人喘不过气。 好像生气了……辛仪昏昏沉沉地想,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哭声被吞没,她只能捶打他的肩膀,“塞、塞缪……” 他很快松开她,垂眸看着她狼狈地哭喘,他扶住她的腰侧,对准了位置硬是往里挤。明明已经进不去了,他就靠着蛮力用顶端碾着酸软的宫口,神情冷得可怕,“辛仪,你总是拒绝我。” 那种隐约的割裂感又出现了。辛仪蹙着眉,仰头看他,正想说没有,但又觉得他这话说得没理没据的,干脆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沉默应对他。 塞缪脾气好像暴戾了许多,但还是挺耐心地边往宫腔肏边跟她说:“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人鱼一族的繁衍习性吗?他们会啃噬伴侣的血肉,并把这当做神圣的仪式。” 花穴深处的涨痛几乎让她说不出话,她难受地颤抖,手指扣紧了青年横在腰间的手臂,留下淡淡的月牙痕迹。现在听他又说起,她还是觉得血腥、难以接受。 但是,提这个干嘛?不会也想啃她的肉吧……辛仪趴在他胸前,惊恐地抬头,花穴更是一阵收缩,紧得塞缪闷哼一声,随后轻喘着抽出了半截阴茎。 辛仪刚觉得小腹的压力减轻很多,下一秒性器就凶猛地捅了进去。粗厚的龟首瞬间肏开宫口,巨大的冲击让整个龟首都毫不费力地埋进子宫,宫颈挤着龟头的冠状沟,收缩的力道像要把性器挤爆。 “啊……!”她的叫声带上了明显的哭腔,被肏得失力,连挣扎都没力气。 “忘了吗,人鱼的交配,就是要肏进子宫的。”他爱怜地拭去她眼角溢出的水光,声音很轻,称得上柔和。但过粗的性器却开始一下一下地捣弄女性孕育着生命的宫腔,肉体的拍击声响得辛仪捂着耳朵都无法避免,他坦然地挺动得更加凶残,似乎在欣赏这种淫靡的声响,水液被挤在性器和穴道中,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辛仪忍不住哭喊,因为羞耻,也因为青年愈发冷心冷情的抽插。 龟首每一次都抽离宫腔,但总在下一次的挺进中顶开宫颈,深深地埋进去,塞缪的阴茎长得恐怖,辛仪怀疑连柱身也埋进一截。 她扶住微凸的腹部,泣不成声:“慢、慢……” 塞缪舒爽得喟叹,紧致的阴道和子宫夹得他想射,他一点也慢不了,反而想肏重一点,就当是辛仪拒绝他陪同的补偿。 “你还是不了解,”他低头去咬她被顶得上下晃动的乳尖,薄唇在白嫩的软肉上磨蹭,“人鱼是非常野蛮的种族。” 灯光下,青年腹部上,幽蓝的泛着银光的鳞片若隐若现,空间里,巨大而神秘的鱼尾似乎在轻轻摆动。 ps:更啦!找不到作话,只能在正文说啦!后续可能会有一些隐藏的雷要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毕竟作者的xp很黄很杂的,免得到时候创到大家。如果觉得ps的话影响观感,大家在看到空行就不要往下拉了,我把我的话设置在最后面,也会尽量减少我没营养的碎碎念哈!爱你们?^?w?^??? 宫交(强制粗暴h) 他的动作恰好印证了他口中的“野蛮”。抽插的力道一点也不顾忌,至少辛仪没觉得这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媾。 小腹深处被撞得泛起丝丝疼痛,龟头的粗硕让每一次进入子宫都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样,有种沉闷的痛意。肉物狠狠擦过宫颈口时,好像有细细的电流像爆炸一样蔓延开,崩溃的快感直达大脑,激得她不住地发颤,无力地扣着塞缪的手,抽噎着吐出断断续续又无意义的字眼。 她失去了拒绝他的能力,软软地只能被他抱在怀里操干,这让人鱼那点堆积已久的欲望得到满足,让他心脏狂跳。 粗壮的异物在穴道里顺畅的进出,之前那几下肏得太狠,宫口的收紧都变得迟钝,软烂地裹住硕大的龟首,从深处喷泄出一股水液,在抽插时被挤出穴道。 塞缪吸着她的乳尖还不算,一只手捏着乳肉用力,好像要挤出奶水,为这场糜烂的性事再添上一些黄暴的色彩。 嫩白的皮肤被他掐出指痕,辛仪感觉胸前又麻又疼,还有种涨意,她害怕地想,不会真被他吸出乳汁吧…… “别吸……呃、啊!”她想用手推开他埋在胸前的脑袋,可手指刚陷进青年柔软的黑发中,就被一记凶狠的撞击干得失声,手指猛地拽住他的几缕头发,攻击力弱得微乎其微。 她头往后仰着,像引颈受戮的天鹅,在下一秒后又无力地耷下。 塞缪松开红肿的乳粒,理智稍稍回笼。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克制骨子里那股凌虐的冲动,伸手把人重新抱回怀里,和她上身紧贴。 他停下,但龟头还是深埋在宫腔里,安静待着。似乎能感觉到性器上,虬结的青筋在穴里搏动,存在感极强。辛仪难受得哭出声,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又全都蹭在他胸前。 哭声很弱很轻,完全是被肏得没了力气。 塞缪抚着她的发,动作还算轻柔,说出的话又让她蓄起力气想从他怀里逃离:“这么孱弱,等我射满你的生殖腔,岂不是要晕过去了?” 被牢牢按着不让动,她只能仰起脸,气得抬手推他:“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他低低地笑,胸腔轻微震动,“不让我陪你去,总要给予一些慰藉,别让我太想念。” 这番话颇有点不管不顾的疯感。他懒得掩饰太多,重新覆住辛仪的后腰,在她的哭叫声中把阴茎抽出只剩半个龟首,手掌滑至女性柔软挺翘的臀,狠狠挺进深处。 他按着辛仪容纳他的全部,阴茎根部都几乎埋了进去,龟首刮蹭到软嫩的子宫内壁,彻彻底底地肏开了她。 辛仪惊叫哭喊,难以承受地一口咬在他因用力而凸显的锁骨上,可惜咬也咬不住,被接下来猛烈的动作干得上下颠簸,牙齿都合不拢,唾液顺着嘴角流下,全糊在青年身上。 室内肉体的撞击声愈发剧烈,盖过女性细弱的呜咽和求饶,塞缪快慰得加快动作,情欲上头,他说了些他从来没想过的荤话。 “含这么紧,是舍不得吗?” “不会伤到宝宝的,它的母亲容纳得很好。” “穴好多水,好滑,要肏不稳了……” 青年边说边笑,看见她红扑扑的脸又忍不住低头吻她,叁心二意为她含去溢出的唾液,舌尖探进她的口腔里掠夺气息,等到她快窒息时又吝啬地渡去一些。 辛仪哭着含住他的舌尖,从他那里讨来些稀薄的氧气。 做到后面,她泄了几次,水淋了塞缪一身,简直像她坐在他身上失禁了一样,哪里都湿黏黏的,有股淫水的甜腥味。 他这才插进宫腔爽快地射了出来。精液冲刷着子宫壁,辛仪捂着肚子,被射得大腿乱颤,差点哭喘不过气来。 更恐怖的是,她感觉到性器相接的部位,渐渐泛起冰凉,细密得仿佛是鳞片的排布,圆弧却带着锋利的迫人感。 塞缪摸着她光裸又瞬间僵硬的脊背,细细的凸起的脊骨让他怜惜,安抚的口吻仍旧温和:“吓到你了?有点兽化的倾向而已。” 穴里的性器射完又迅速涨大,充满威胁地撑开穴道里的褶皱,跟人鱼压低的声音一样令人恐惧: “还没结束……” 爆肏(粗暴h) 明明昨天做了一次就停下来了,辛仪本以为今天也是。 她软成一滩水,趴在青年胸口,声音虚弱但坚定:“我不想做了……” 那种令人堕落的颤栗感似乎还残存在四肢百骸,她没什么精力继续做下去了。 见塞缪不回应,她迷迷糊糊地仰头看他,却只看到他绷得很紧的下颚线。 这是辛仪第一次从他身上看到慑人的凌厉。 她心中忐忑,但还是大着胆子去推搡他:“你有在听吗?” “有在听,”他垂下眸子,扣住她乱动的手腕,“但我要做。” 人鱼那点啃噬的癖好又上来了,他静静盯着愤懑的辛仪两秒,启唇去咬她皓白的腕间。 有点细微的疼痛传来,但辛仪现在是头昏腹涨,哪哪都顾不上。 粗壮的性器就这样插在穴道里,淫水精液尽数被堵在花心深处,流也流不出来,她哭吟几声,伸手去摸肚子,触手又硬又涨,竟生生撑大了许多。 女性白皙的皮肤被他啃咬得变粉,他像是迷恋地咬了咬才放下,转而去扶她的后背。 辛仪不自觉地颤了颤。一般他这个动作,就是要开始了…… “别……”她惊声抓住他绷紧的小臂肌肉,嘴唇翕动,说得很小声,“先弄出来,我觉得好涨,很难受。” 塞缪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耐心地问:“什么?” 辛仪几乎怀疑他在故意戏弄她,更不想示弱了:“你的、精液。” “我记得昨天你也是这么说的。”他脸上露出极淡的笑意。 辛仪这个人,在性事方面,总是有种迟钝的天真,他觉得很可爱,让人想狠狠捣坏,逼她正视人鱼在交配时的劣根性。 “射进子宫了,怎么弄出来?”他冷静地把问题抛回去给辛仪,圈着她的手臂在慢慢收紧,让她更加贴近自己,几乎能感受到女性早已显怀的身子。 怎么、怎么能说得这么直白粗俗?!辛仪听了这话耳根发烫,恼羞成怒地推他:“出去!” 人鱼倾身吻她气得颤抖的唇,对她说:“别生气。” 她情绪激动起来,穴道夹得更紧了。严丝合缝地挤着他的阴茎,像是要榨出精来。 手掌覆住辛仪的腰侧,浑水摸鱼似的挺动起来,嘴上体贴地安慰着:“射多几次,你含不住了,就会流出来了。” 他的动作慢又轻,只是性器的顶端却从来没有一秒离开子宫,甚至辛仪伏在他怀里哭得一抖一抖的时候,粗厚的龟头还会不经意撞到子宫内壁上,又爽又痛的感觉像浪潮一样席卷她全身,让她窒息又不能,那一刻连哭声都停顿了。 可是她更在意的不是这个。她勉力举起手臂去捂他的嘴:“不要,不要说这些……” “很粗俗吗?”他反问。 辛仪被顶得说不出话,只能扶着肚子,减少晃悠。 但在塞缪眼里,就是她故意沉默,拒绝交流。 “……啊呃、疼……”辛仪突然哭喊起来。 原本她是趴在青年怀里,有他支撑着她的身体,可是他突然把她拉起来,支撑点马上变了,变成了他硬挺着、直接插在花穴里的那根性器。自身的重力往下坠,无疑让性器捅得更深。她以为已经全插进去了,插到底了,现在好像真让他插进去一截。 她抖着腰,大腿乱颤,额上冒出了几滴冷汗。 塞缪粗喘一声,爽到脑子成了一团乱麻,抓着女性纤弱的腰肢不管不顾地上下浮沉,每一次都深深顶进去。淫水被挤出来,被激烈的力道和速度捣成白沫,挂在两人的交合处,黏黏腻腻的,淫秽得要命。 辛仪骂他混蛋,掐他、咬他都不管用,哭喘声几乎微不可闻,隐约听见说了几次“孩子”。 青年的力气大到可以完全把她提起来,把她拔离粗长的性器,龟头也抽出了子宫,下一瞬就被凶狠地掐着腰按回去,龟头重新肏开温暖的生殖腔,把脆弱敏感的内壁碾过一遍。 辛仪在动荡的视线里看清了塞缪的眼睛,银蓝色的,明明盯着她,却又好像失焦了,没有一个聚集的视点。 ps:抱歉来迟啦,这章依旧是h。 塞缪:爽到散瞳(bush 过后(微h) 房间内一夜都没有熄灯。 性器抽插得很用力,连声音也格外清晰,像在一个充满了水的瓶子里拔出木塞,听得人脸热。 辛仪被肏得神志不清,手臂耷拉下来,正好盖在塞缪的腰腹上,摸到他紧绷着的肌肉,和十分流畅明显的肌理线条。 再往下就是他微凉的鳞片,薄薄的,不算太硬,随着人鱼的动作好像也在舒服地呼吸。辛仪害怕地收回手。 塞缪舔舐着她柔软的唇,察觉到她瑟缩了一下,终于离开她的唇瓣,温柔地帮她拭去流到脸颊的泪水,下身却更用力地顶开穴道,交合处的液体溅到他的鳞片上。 他亲亲她哭得通红的眼睛,感受到在他的唇贴上去那一瞬,辛仪眼皮的颤动。他尽可能地跟她解释人鱼交配时显现出鳞片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因为人鱼是很重视繁衍的种族,他们所有强大的基因,都是为了称霸海洋和繁衍而进化出来的,他们深深地知道,完整的人鱼形态,更有利于雌性受精,所以才会控制不住地维持不住人形。 辛仪细弱地“嗯”了声,仿佛很谅解他。但他知道,辛仪已经半昏半睡了,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撞得太用力,塞缪抓住她晃动的乳房,捏着乳尖含进嘴里,又吸又咬。她很敏感,牙齿不小心蹭到乳尖就嘤咛一声,还要用手推他的脸,人鱼脸颊用力到凹陷,把大半的乳肉包进嘴里,舔得乳尖硬挺红肿才舍得吐出来,转而去吃另一只乳。 辛仪到最后已经放弃抵抗了。虽然这样形容塞缪很不好,但他现在确实像条疯狗,把她当成骨头一样又啃又咬,仿佛要把她的骨髓都吸出来。 到底做了多少次,她也数不清了,但果然如塞缪所说,射的精液太多,子宫和穴道都含不住,颤颤巍巍地从合不拢的穴口流出来,浓白的一团,流在床单上。 只有生殖腔吸收的精液才能转化为供养胚胎的能量,所以塞缪用手指把穴道里残存的精液扣了出来,指骨弯曲顶着穴壁,又引起辛仪承受不住的哭喘。 “很快就好。”他温声细语地安抚道。 * 辛仪是下午醒的,塞缪就坐在旁边看书。 他好像很爱看书。辛仪边撑起身边想。 看见她醒了,塞缪立马走过来扶她:“有哪里不舒服吗?” 想起他昨晚的粗暴,辛仪觉得这句话有点假惺惺的意思,她任由他搀扶着,问他现在是什么时候。 青年回答下午四点。 “这么晚了……”辛仪紧张地问,“那、房箐长官有没有找我?” 塞缪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一醒来问的是房箐,“没有。” 辛仪也感觉她太急了些,点点头不说话了,走进洗手间洗漱。 小圆给她准备了清淡的粥和小菜,并嘱咐她要慢点吃,不容易伤胃。 乔伊斯也过来给她检查身体,看完她的数据后倒是沉默了半晌,鼓起勇气对塞缪说教:“过度的性事已经让她感到疲累了,你、你注意着点。” 辛仪尴尬得四处乱看,假装自己听不见。 塞缪平静地颔首:“我明白。” 过了一会人都走了,她跟塞缪提出请求要跟房箐通讯。 青年的神情波澜不惊,温和得如同毫无防备的驯鹿,却没有第一时间同意,反倒问她:“你这么想离开吗?” 他的语气削弱了这句话对人带来的冒犯和攻击。辛仪还是有点紧张,急忙解释:“不是不是,我只是、只是很久没出去看过,太无聊了……” 塞缪耐心地听着,随后问她:“你想什么时候出发?我可以安排。” “明天,可以吗?”她话锋一转,“但还是要看房箐长官的时间安排,她的工作……” 心里莫名的烦躁,他鲁莽地打断她:“可以,明天我会叫她过来。” 辛仪高兴地弯着眉,对他像对陌生人一样礼貌:“太好了,谢谢你。” ps:以后会加点虫族的戏份,不然有点太平淡了。爱你们?^?w?^??? 旅程(庆祝千收) 她对明天充满了期待,收拾行李时还欢快地哼着歌,塞缪本想敲门进去,最后还是止于门前,进了书房。 “辛仪,小圆可以进来吗?”机械而没有起伏的声音隔着门响起。 辛仪快步走过去开门,机器人仰着脑袋问她:“您要走了吗?” “嗯,”她摸摸小圆的金属脑袋,“很快就会回来的。” 虽然塞缪嘴上不说,但感觉他不会让她在外面逗留太久。 “那塞缪呢,您不带他去吗?” 小圆这么问,好像把塞缪比作了离不开主人的小猫小狗,辛仪听了都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她含糊着解释:“就几天,我很快就回来了。” “好吧。”它说。 临睡前塞缪给她喝了新调制的药剂,是用来稳定胚胎的,不做那事时,他们不会睡在一个房间,所以塞缪说了句“好好休息”就出去了。 辛仪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缝,那股兴奋激动似乎被压下去不少,她让自己别考虑太多,关灯躺下了。 第二天,她刚洗漱完,塞缪像是掐好点一样敲响了房门。 辛仪把储物球捏在掌心,问他:“房箐长官来了吗?” “来了,别着急,吃完早饭再出发。”他的声音如静水流深,安抚她躁动的心。 吃早饭时,辛仪尽量细嚼慢咽,因为塞缪一直在旁边看着她。 等到上星舰她才发现,不只是房箐陪她去,还有乔伊斯和贝果,星舰上四处还有士兵站岗。 青年表面看不出不舍,神情平和而宁静,看出她骤然失落的情绪,轻笑着在她颊边落下蝴蝶般的吻,温柔却掀起人内心的波澜,“好好享受旅程,我在家里等你。” 被他的唇贴过的地方发起烫来,辛仪轻声回道:“好。” * 因为是旅游类的星舰,所以舰身装了大面的玻璃。辛仪站在玻璃前,只看到了黑蒙蒙的一片。 房箐笑着说:“星舰现在处于安全通道,看不到什么,等出了通道,就可以看到浩瀚的星群了。” 很快辛仪就真正体会到她口中的“浩瀚”了。 眼前,繁星如沙,银河如带,漆黑的夜空深邃无垠,星云像巨大的彩色云团,漂浮在虚空之中。 辛仪被震撼得说不出话。 原来,宇宙是这样的。壮美而莫测,令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她站着看了很久,仿佛不知疲倦。 房箐赶她回去休息,等她走了,才不解地盯着外面的星空,嘟囔了声:“也没什么特别的,怎么能看这么久。” 星舰先是落在了一颗紫色的星球上。 星球上荒无人烟,有的只是望不到边际的紫色小花。 房箐拔起一朵花递给她,“这颗星球叫做博尔蒂星,是着名的旅游胜地。不过几十年前因为生态污染而禁止人们踏入,这些年才慢慢恢复过来,但现在还没有开放。” 辛仪捏着细细的花茎,用鼻子嗅到了浅淡的花香,听完她的话有些疑惑又紧张:“那我们怎么能……” 房箐笑了笑:“因为这是塞缪将军的私人星球。我没记错的话,博尔蒂星是他二十岁平定萨科战役后联邦划到他名下的。” 贝果此时也走到她们身边,感叹了一句“年少有为”。 辛仪听着她们的话,不可避免地想起塞缪,想他可能坐在花房里照料种植花草,也可能坐在沙发上看书。 称不上思念,只是习惯了他的陪伴,想起来心中会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她执起花朵,继续往花海里走。 思念 联邦政府建立在天空中,堪比小型的浮空岛,无形中昭示了政府对中央星球的绝对掌控。 只是联邦委员这几天却心慌得很。前两天乔伊斯传话让他们通讯塞缪,他们陆陆续续地请求很多遍,每一次得到都是他暂时没空的回复。 今天这次通讯,可算是转接给了塞缪。 那时他正在窗台上看书。书平摊在手上,古老的印刷字字清晰,他抬眼看向荧蓝色的几张熟悉面孔。 “好久不见。”青年礼貌地颔首,温和的声音一如五年前。 仿佛那些因他牺牲而引起的哀泣和恐慌,不过是联邦委员的一场梦。 罗序已经身处高位很久了,镇静是他的必修课,但在他重新看见塞缪时,那股潜藏的敬畏让他不自觉低下了头,“塞缪将军,恭喜回归。” 青年唇角微勾,笑得并不真心实意。 联邦几位委员提出要向所有公民宣告他回归的事情,塞缪对此不置可否,但罗序说要恢复他的头衔时,他拒绝了,“暂时不行,我有自己的事要做。” 罗序稍微思索便想到了那个接受了基因匹配的人类少女,“我们明白。” 不过一个头衔的事,不管这几年里是否人才辈出,也没有哪一个能越过塞缪,即便他不愿意恢复军衔,在所有人心中,联邦的将军只能是他。 结束了通讯,塞缪合上书本,起身走到窗台的栏杆,那座小小的花房映入眼底,透过玻璃,他看见那盆蓝紫色的叁瓣花还在桌面上,辛仪忘了把它放回花架。 把它放回原位吧。他心想。 于是下了楼,走进那座花房,不太熟悉的角落,却处处都有她的身影。 他没有第一时间把花放回去,而是坐在一旁盯着它发呆。 其实辛仪和这盆花很像,不安、坚韧、渴望自由。从远方来,却也想回远方去。 这样想很混蛋,但他确实庆幸,他有筹码可以留下……或者是困住她。 在充足的把握下,适当地表现出善良和宽容会赢得她的感激和亲近,所以他放她外出,只是在这一刻,他感到后悔。 蓝紫色的小花在温室的温度和湿度都改变后,已经开始慢慢恢复娇艳。 他开始怨恨这漫长煎熬的思念。 * 博尔蒂星有一条长长的河流,贯穿了星球的地平面。 她们在河边建了几个帐篷,打算在这待一晚上再走。 房箐在帐篷外跟塞缪汇报了她们一天的行程,挂断通讯后,眼神随意乱瞟,无意间发现了河底有一些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石头。 她捞了几颗上来,看到上面奇怪的花纹,觉得很怪异,但又说不出哪里怪,想了想又扔回河里了,转身回帐篷。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颗黑色石头从水面腾跃而出,轻轻地粘上了房箐的头发,黑色和黑色,几乎融为一体。 危险 早晨,寒冷的光线从花海之际悄悄升起,辛仪出了帐篷,冷到发颤。 临走前,她摘了几株花放在培养液里,房箐问她为什么,她也只是轻声说好看。 之后又去了几个奇特的星球,有全是草地的,也有干枯的沙漠,最让她震撼的,是一颗全被海洋覆盖的星球。 星舰进入几乎没有落脚的地儿,海面上只有零零碎碎的几颗礁石。她站在礁石上,温柔的海风迎面吹来,呼吸间都是海洋的气息,还有一种,莫名的,潮汐反复的生命力。 海浪的声音低沉而有节奏。 海里的生物争先恐后地跃出水面,轻盈地带动几滴海水,溅到辛仪的脸上,仿佛在小心翼翼地和她亲吻,感受她的气息。 “要走了。”房箐从悬浮的星舰上跳下来,跟她说。 辛仪抬手擦掉脸上的水渍,转身欲走时,耳边的水浪扑腾声弱了下来,她忍不住转头,那些奇形怪状的海洋生物整齐地仰着脑袋看她,有种怪异的非人感。 她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十分幼稚地朝它们挥手。 它们又扑腾起来。 外出的这些天,塞缪时不时会给让房箐转接通讯给她。 隔着几亿光年,青年温柔的脸庞让她开始想起和他相伴的日子。 他们面对面站着,辛仪感到莫名的局促。他的神情总是很淡然,唇角挂着宽容的笑意,她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像一个无所遁形的小辈。 这种差距在她想起出发前那场激烈的性事时又会变成一把弯刀,一点一点磨掉她的道德。 塞缪问了她一些十分寡淡的问题,诸如“今天有没有遇到特别的事情”,但他一如既往地真诚,含着笑望向她,好像她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很重要,哪怕是一些琐事。 辛仪仔细想了下,最后摇头说“没有”。 塞缪没有表现出扫兴的情绪,只是说:“去到新的地方,能给我带一些纪念品吗?小花小草,什么都可以。” 她不理解这么做的寓意,但这不过是一件小事,她没理由不答应,“好。” 她离开礁石踏上星舰,乔伊斯慢悠悠地帮她戴上检测手环,滑动查看她的身体数据,随口问她:“我们出来也有五天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辛仪没有刻意留意过时间。去了这么多地方,原来才过去五天吗? 贝果冷不丁的开口:“急什么?还有好多地方没去过。” “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乔伊斯睨了她一眼。 贝果低头不语。 乔伊斯虽然自己挺想回首都的,毕竟他不喜欢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但他问这话也不完全是为了自己,辛仪的身体看起来没有问题,但毕竟是有孕在身,怀的还是那种“怪物”,离开塞缪太久,总不会是好事。 “回去之前,我想最后去一次地球。”辛仪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她害怕他们会拒绝她,毕竟塞缪已经跟她说过地球现在不适宜回。 “远远看一眼就好,不用靠近。”她又说。 乔伊斯抓不准主意,询问似的看向房箐。 房箐也不敢立刻答应,只让她回去休息一晚,明天再做决定。 辛仪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第二天房箐告诉她可以去。但只能在太阳系外远远的看一眼。 星舰几乎是全速前进,经历了一个星际跃迁才终于停在太阳系之外,辛仪借着星舰卫星的眼,看到了那颗蓝色的星球。 从表面上看去似乎没什么变化,但她亲眼见证了地球是怎么样变得千疮百孔的。 再见。她在心里对它说。 返航的途中,星舰似乎出了点小问题,舰身颠簸了一下。房箐过去查看,却很久没回来。舰身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剧烈,辛仪快站不稳,扶住墙壁才勉强立住。 她一路走去驾驶舱,竟然不见一个站岗的士兵,不安的情绪渐渐在心中升腾。 转过拐角,房箐突然出现,拉着她的快步走,声音听起来十分着急:“快回房间!星舰偏航撞上了星云,这里不安全!” 她拉着辛仪狂奔。辛仪觉得小腹隐隐作痛,甩开她的手,捂着腹部警惕地和这个和房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拉开距离:“你不是她,你是谁?” 虫族 “房箐”转过头看她,眼睛和嘴部渐渐垂下,面容凝滞,僵硬如石,像没有生气的皮套子。 辛仪不自觉地后退几步,看到它倏地露出笑容,皮肤随后从牵动的肌肉开始腐烂,显出皮下纯黑色的骨骼,手臂部分变成长长的像昆虫一样的肢节。 它迈步向她走来,坚硬的骨骼敲在金属板上发出沉闷而短促的“咚”声,细长的口器快要戳到她身前。 “房箐呢?”她忍着惧怕,但难掩声线中的颤抖。 虫族丑陋的头颅歪了歪,似乎不知道房箐是谁,它伸出尖利的前肢,把转身想跑的辛仪按在墙壁上,另一只蟹钳一样的前肢,张开了锯齿口,夹住了她的手臂。 利齿刺进皮肉,剧痛瞬间袭来,辛仪甚至能感受到温热的血从痛处汩汩流下,她疼得站不稳,伸手去掰虫族的钳子,反而把手掌也划伤了。 它拖着她,进了前方尽头的房间。 房间里是堆积的人。那些消失的士兵,包括乔伊斯和贝果,他们都躺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辛仪被它甩在地上,她连忙抬手护住小腹,可还是被震得一阵抽痛。 下一秒,她看见虫族的口器像受了刺激一样张大,高大诡异的身形缓缓倒下,摔在地面上发出巨响。 这时她才看见手握着枪的房箐。 “没事吧辛仪?”她扑过来,害怕得声音都在发抖。 辛仪额上冒出冷汗,她用手抹掉,却把血沾到了额角,看起来狼狈又虚弱,“我没事,你呢?” “没事!”房箐松了口气,扶起她到椅子上坐着,“星舰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来虫族,我们一时不察,才中了它的毒素。星舰上绝对不止一个虫族,你在这待着,我出去看看。我把星舰的所有权限给你,只要你不主动开门,就没人进得来。” “你要小心点!”看着女性毅然的背影,辛仪忍不住站起来嘱咐她。 “放心。”她头也不回,朗声道。 星舰偏航,撞上了质量巨大的星云,现在驾驶舱和通讯台都有一定受损,联系不上首都,如果不彻底清除星舰上的虫族,她们根本没有机会修理星舰。即便房箐知道出了门是未知的危险,她也不能逃避。 其他人也叫不醒,辛仪此时心乱如麻,心里充斥着各种不安和恐惧。 人在安静的时候就会多想,她怨上了自己。如果不是她非要回地球,可能也不会发生这一系列的事情……明明塞缪已经跟她说过很危险了,她还是固执己见。 难怪,辛仪,难怪所有人都不喜欢你。 双手紧紧攥住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低下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混着干涸的血迹,被染成粉色。 时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她在极度不安中中闭上眼睛,被突然响起的“叮”声惊醒。 门口突现一个大屏,上面是房箐面无表情的脸。 辛仪知道它不是。 那双空洞眼睛冷冷地凝视着前方,“不开门,就让她死在这里。” 虫族拎着房箐的后颈,把她提到摄像头前。 这位女性长官嘴角挂了血,眼睛疲惫地阖着,仿佛只剩下丁点意识,喃喃道:“别开……” “房箐长官……”辛仪捂着嘴,却哭得更凶。她几乎是在一秒钟之内做出了决定。 她打开了门走出去,却又立马关上。 “放开她,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答应……”她冲向瘫软在地上的房箐,被虫族恶心的前肢拦下。 辛仪不傻,虫族刚开始只是想囚禁他们,并没有对他们动杀心,肯定是另有目的,或许是要从星舰上得到什么。 虫族发出诡异的笑声,“卑贱的人类,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判?” 它的身后站了密密麻麻的黑影,一直蔓延到走廊的尽头,甲虫类的外骨骼刮蹭的噪音此起彼伏。 辛仪苍白着脸色,听见它继续说:“纯种的人类,做我虫族的巢床更好。” “把他们几个带上我们的星舰,”它回头吩咐,“离开前把航向改为六百光年之外的黑洞。” 这时,她才看见,另一个被拖拽着往前的断了臂的男人。 带走 s eyazhou8.c om 那一瞬间的熟悉快得抓不住。辛仪被虫族扣着肩膀,只匆匆瞥了那人一眼。 虫族把她们带去了另一艘星舰,把她们关在一个昏暗的小房间里。 辛仪不是爱哭的人,但在她帮房箐擦去嘴角和身上的血迹时,她细小的哭声断断续续,把昏迷的男人也吵醒了。 “眼泪又不是什么神药,能把她哭醒吗?”男人嘲弄似的对她说。 “对不起……”她抬眼看到男人疲倦泛白的脸色,知道自己打扰他休息了,不过这种境地,又有谁能真正心无旁骛地休息呢? 陈戌时想起第一次和她见面,她好像也是这么弱,明明一点能力都没有,却想着别人的命。 两次见面,彼此都是最不堪狼狈的样子。 他好心提醒:“她手臂上那个口子太大了,拿块布料给她缠住。” 辛仪看到了,她试着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又咬又扯,脸都憋红了就是扯不下来。 陈戌时“啧”了声,带了点嗤笑的意味,他掀起衣摆,用嘴咬住一头,仅剩的右臂拉住另一头,长长的“撕拉”一声,轻易撕了一块布下来,扔到她跪着的双腿上。 “谢谢你。”辛仪捡起那块布料小心翼翼地帮房箐裹住伤口。 他靠在墙上,斜眼看着她生疏地包扎伤口,细柔的眉皱成一团,手指都被布料磨红还没绑好结,最后勉强把布料头塞进布料和皮肤之间固定着。 真没用。陈戌时在心里嘲道。 期间房箐醒来过两次,她盘问了陈戌时几句,问他从哪来,是怎么被抓到的。 陈戌时懒洋洋地转过头,跟她对上视线,“关你什么事。” 房箐皱着眉,也不想和他多费口舌,叮嘱辛仪要离他远点,说他看着就不是什么良善的人。 陈戌时顿时气笑了,下垂的眼尾讥诮地扬起,准备骂两句,却看到辛仪乖巧地点头,认真得好像女人说的是什么金科玉律。 前不久还帮了她,现在倒是撇得清楚。 “房箐长官,其他人……他们,会不会有事?”辛仪不安地绞着手指。 “不会的,”房箐尽量简短地跟她解释,“我开启了星舰的自毁模式,小圆能感应到,只要塞缪及时赶到截停星舰,他们都不会有事。”看更多好书就到:r oushu w u.i n 辛仪看起来还是惴惴不安,低喃道:“那就好。” 房箐明白她在想什么,轻叹一声:“你不用自责,这跟你没关系。我们去地球这件事,塞缪也同意了。他肯定是侦测过地球周围没有危险才同意的,只是没想到,星舰上混入了虫族,从内击破了我们的防守,才给了更多虫族登舰的时间。即便你不去地球,现在这些也会发生。” 怪只怪她们太疏忽了,让虫族趁虚而入。 “别想太多,对孩子不好。”为了缓解辛仪的情绪,她罕见地说了句俏皮话。 比辛仪的点头更快的是陈戌时的质问,每个字都像在喉咙里打了几个转才艰难地吐出来。 “哪里来的孩子?”他的目光像尖锐僭越的刀,直直向着辛仪,“你什么时候怀孕了?” 他的反应很突然,辛仪一时没想出合适的话做回答:“我……” 房箐非常反感男人仿佛震惊又愤怒的态度,她把辛仪拉近自己,挡住他犀利的注视:“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戌时不理会她,盯着从她肩膀上探出的一双眼睛的辛仪,不自觉软下了声音:“你才多大啊小妹妹?” 辛仪觉得他的话很难听,她别过头,眼眶微微泛红,再次跟房箐同一阵线,冷声道:“不关你的事。” 他面色一沉,也不巴巴贴上去找气受了,冷哼一声侧过身子,把背对着她们。 室内本来就昏暗,现在因这凝滞的气氛显得更压抑了,好像无形的铅块压着辛仪,她从肺里挤出一丝稀薄的空气,呼吸声变得轻而短促。 “你们认识?”房箐打破了沉寂,问的时候也没刻意避着陈戌时。 “在那艘救援的星舰上见过,后来他没能上星舰,掉进了虫潮里”辛仪实话实说。 掉进了虫潮里怎么可能还有命?!房箐惊疑地看向他。 他,真的还是普通人吗? 攻破 星舰平稳地行驶着,房箐几乎感受不到任何颠簸,可她的心还是狂跳不止。 她越想越警惕,嘴上却故作好奇地问他:“你掉进虫潮了,那些虫族竟然放过你了?” “哪里放过了,这不断了只手吗。”陈戌时冷冷地笑了,动作轻慢地拍了拍伤口,仿佛不知道痛一样。 “虫族残暴,喜欢用人类的血肉当做虫卵的温床,你没被虫卵寄生,已经很幸运了。”房箐笑笑,视线一错不错地落在他的断臂处。 切口平整,能看见泛白的骨头,血迹已经干涸,看起来并不是很恐怖。 房箐这个见惯了断肢残骸的人看他的伤口,辛仪也看,只不过看了一眼就又转过头,被吓到了也只能装作镇定。 不久后虫族送了些奇怪的黑糊糊的东西过来,为首的还是顶着房箐的脸,看得房箐很是膈应。 “吃吧,别饿死。”虫族嘴角咧得很开,笑起来很怪异。 辛仪翻了翻,竟然找到几瓶营养液,她给两人一人递了一瓶。 陈戌时没接,“只剩一只手了,打不开。” 他倒是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残缺。 辛仪准备帮他打开,被房箐夺过去扔到他身上,随后把她拉回身边:“爱喝不喝。” 陈戌时瞥见她走动时若隐惹现的小腹,不是很明显,但应该有些时日了,说不定就是在地球遇难没多久之后怀的。 “你肚子里的孩子,”明知道会惹人发怒,他嘴贱还是要问,“是那个什么塞缪的?” 他的语气很轻蔑,很没礼貌,让辛仪有点不舒服,索性不答话,藏在房箐身后。 房箐皱眉,反问他怎么知道塞缪。 “你们刚刚说了这个名字啊,我猜的。”陈戌时眼睛眨也不眨的撒谎道。 塞缪这个名字他熟得不能再熟了,听虫族在他耳边反反复复唠了很多次,只是没想到他会跟辛仪扯上关系。 口袋里的虫石突然剧烈地震了起来,他面不改色地用手裹住,减缓它震动的频率。 门被打开了,虫族脸部肌肉僵硬,脚下的步伐却很急,粗暴地拽起他,往门外走。 他踉跄着,回头看了一眼,房箐满眼戒备地盯着他们,辛仪的目光有担忧,也有不喜。 看来装好人这条路走不通啊。 没过多久,星舰骤然一颤,舰身微微倾斜。紧接着,警报声响起,刺耳又急促。 一直躁动不安的胚胎突然平静下来,辛仪感到小腹像是被一股轻柔的力量抚过,仿佛是在让她不要紧张。 “可能,是塞缪来了……”她轻声道。 房箐当然激动,拉着她的手,那种兴奋的情绪几乎要顺着体温传递到她的血液里。 不过是一支零散混乱的虫族军队,攻破它们的星舰甚至不用半个小时。 只是塞缪还是觉得太慢,他失去耐性,开出的每一枪都显得暴戾,灌进以坚硬着称的虫族骨骼,随后虫族的整条前肢都“砰”的一声炸开,绿色的污血溅到他的眉眼。 地上已经铺满了虫族破碎的外壳,他抬脚踩过,清脆的破裂声回荡在原本死寂的舱内。 他握着枪械的手并不平稳,或许是巨大的后坐力使他微微颤抖,又或许是其他。 数千个虫族,被压迫得连痛吟都发不出来。 黝黑的枪口轻点了前方虫族破了个大洞的脑壳,正往外流着淡黄色的脑浆,青年压低的声音显得克制:“带路。” ps:今天刷围脖刷到有人说这本肉不香,一时间天都塌了…我熬了大夜写出来的哈哈哈(黑化,疯癫,流口水,掉眼珠子,扭曲爬行) 异变 虫族不敢违抗,支着摇摇欲坠的脑袋,远远地走在前面,身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像是一颗随时会打进脑袋的子弹,让它战战兢兢地加快脚步。 终于在拐角处,看见了一个独臂的男人。 他垂下的头发堪堪遮住半边眼睛,仅剩的一只手正稳稳地托着一个餐盘,上面放了几片面包和水。 “叛徒。”陈戌时的眼神是毒蕈伞盖般的幽绿,阴狠从发丝中透过,紧盯着带路的虫族。 虫族惊恐地跪下伏地,扭曲的身子抖如糠筛。 身后的士兵都警觉地举起枪支,塞缪皱眉,声音有些不确定的迟疑:“虫族?” 但他看起来确实是普通人类的模样。 陈戌时这才把目光落在塞缪身上,“我知道你。” “但是,”他咬紧后槽牙,嘴角溢出血丝,已经断掉的左肩突然爆开骨骼碎裂的脆响,说话声在剧痛中扭曲,“辛仪,你别想带走!” 空无一物的肩胛骨缓慢长出巨大漆黑肢节,血珠顺着滚落,把金属地板染上猩红。 塞缪从来没见过这种形态的虫骨,尾端像陡然张开的翅膀,伸出无数的尖刺,在空中狂舞。 青年的神情带着微微寒意,沉默地看着他分化完成。 * 狭窄的空间里,灯光忽明忽暗。 辛仪坐在地上,疲倦和失血过多使她昏昏欲睡,房菁絮絮叨叨地和她说着话,可意识还是逐渐模糊。突然,紧闭的门被打开,无机质感的光亮照进来,刺得她双眼酸涩。 浮尘在光下起舞,修长的身影慢慢靠近,挟着远方的风尘和腐朽的血腥味。 她听见他的声音。她很累,做不出回应。 微凉的湿意悄无声息地裹住她的伤口,早已麻痹的痛感很快消退。她被人轻柔地抱起,脚步沉稳地往外走。 熟悉的气息让辛仪安心,终于松开了攥成拳的手,转而抓住青年硬质的军装。 房菁被士兵搀扶着,看见走廊上,面色苍白的陈戌时躺在地板上,鼻息微弱,嘴巴却大口大口的往外吐血。他奇怪可怖的左边臂膀断掉大半,伤口渗出的黏液在地面蚀出袅袅青烟,四周全是细短的虫肢, “把他带回去。”她吩咐道。 士兵上前,刚碰到他,他的身躯便迅速融成一摊黑色黏液,蔓延向前,把所有虫族的尸体都包裹住,拐进舱门消失不见。 她派人去追查,可陈戌时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一点踪迹都没有。 “收集他的残肢,回去后送到研究所。”塞缪平静地吩咐。 “是。”房菁点头。 乔伊斯正在星舰上等候,看到他们进舱便迎上来。 房菁看到他没事,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到实处,开口便是催他去给辛仪治疗。 “用你说。”他大步跟上塞缪,头也不回地怼她一下。 其他人都被送回首都了,塞缪只留下他,不就是因为担心辛仪受伤?至于房菁的伤……她身体强壮,可以扛住。 醒来 帮辛仪处理手臂的伤口时,塞缪不去清洗身上甚至脸上的污血,反而静静地站在一旁注视着,让乔伊斯倍感压力。 伤口上面残存的能量异常浓郁,不仅防止了感染,还让伤口有愈合的趋势。乔伊斯能做的就是清洗血迹,再锦上添花地敷点药。 反倒是她的身体状况不太妙。疲劳过度,且肚子里的孩子又变得虚弱,开始汲取母体的养分以维持生命。 他把情况如实告诉塞缪,并补充说得等回到首都才能做更详细的检查。 塞缪颔首表示了解,随后让他出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辛仪躺在床上,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他握上她的手,察觉到她微微发凉的指尖。 不过出了趟门,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他垂眸盯着她没什么血色的脸,神情黯沉,却难掩愠怒。 所以,你怎么离得开我? * 这一边,房箐简单地包扎了伤口就来敲门请罪。 “将军,是我疏忽大意,没有保护好辛仪。”走廊上,她惭愧地朝他鞠躬。 塞缪不置可否,只扔给她几块破碎的黑色硬壳,“在你们乘坐的星舰上发现的,吸食了你的血肉,才破壳长成。” 房箐的瞳孔猛然收缩,盯着那些碎片。是她在河里发现的那几颗石头。竟然是虫族的卵。 “你确实疏忽大意,”青年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却没有过多训斥,“把这些一并送到研究所。” “是。”她自责地低下了头。 塞缪回了房间,从白天坐到黄昏,终于等来了辛仪呢喃似的唤他的名字,声音轻得像风。 塞缪难以形容那一刹那他内心的悸动,好像他终于成为了她第一个选择的人。 床上的人迷迷糊糊地睁眼,看见是他坐在床边,细弱的声音又叫了一遍“塞缪”。 他收拢指骨,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低声回应她:“我在这里。” 辛仪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加重,那温度透过皮肤传递过来,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下意识觉得这样过于亲密,但瞥见青年不算整洁干净的衣着和倦怠的神色,便心软地没有挣脱。 留意到他颊边未擦净的血迹,愧疚让她说出口的道歉愈发苦涩: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神情温和,目光如月光下平静的海水,深邃而包容。 辛仪轻声道:“因为我没有听你的话……” “你没有错,”他摇头,“没有人一定要听谁的话。至于其他……只是你恰巧运气不好,第一次出门就遇上了虫族。” 青年的笑容很轻,嘴角只是微微勾起,但眼神却格外柔和,执起她的手抵在唇边,落下微凉的吻。 “你应该委屈地向我诉说这一路的惊险和不安,而不是向我道歉。” 辛仪心颤了颤,陌生的柔软的触感让她不自主的蜷起手指,反而把他修长骨感的手指抓进掌心,她触电般松开,却被他捏着吻到指尖。 她欲盖弥彰地别回头,仿佛不看就可以忽视他逾矩的亲吻,“我、我知道了……” ps:第二更! 回家 苍白虚弱的脸颊终于蔓上一丝羞怯的绯红。辛仪被青年扶着起身,靠坐在床上,听见他问伤口还疼不疼。 “一点点,”她仔细感受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好得这么快吗……我记得是挺深的一个伤口。” “敷了药,自然好得快。” 辛仪点点头,很快想起另一件事。 “你让我带的……纪念品,我都放在之前那艘星舰上了。” 不知道有没有被毁坏。 塞缪温和地接上她的话:“星舰已经完好无损的返回首都了,等你身体好点,我们一起去拿怎么样?” “好。” 正好这时有人传了通讯过来,说星舰将在叁分钟后降落。 “这么快?”她低喃了一句。 塞缪轻笑着,问话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能自己走吗?还是需要我抱你?” 她想起自己意识模糊的时候拽着他的衣服不放,像黏人的小屁孩,有些羞愧,“没有伤到腿,我可以自己走。” 星舰直接降落在别墅附近,只是他们下了星舰也还是要乘坐悬浮车回去。 小圆早就在门前等候,看见她便兴高采烈地闪现过来,弯着嘴巴:“辛仪,欢迎回来,小圆和塞缪都很想念你。” 辛仪下意识看了看旁边的人,很恰巧地和他对视上,他的眼神坦然而温柔,仿佛在说:是啊,我确实很想你。 她的心跳骤然加快,慌乱中转过头,面向小圆。脸颊微微发烫,声音很小:“我也是……” 小圆察觉不出异样,依旧很欣喜,摆动着两条机械短腿说要去给他们准备晚餐。 辛仪踏进熟悉的房间,那种特殊又令人安心的气息依旧存在,她竟然有种离开了很久的错觉。 她又开始感觉到乏力,可是明明刚醒过来没多久,塞缪说是因为她失血过多,身体一时没缓和过来才会这样。他安抚辛仪躺下,她没有多想,很快就睡着了。 已经是傍晚了,窗外还有点点光亮透进来。塞缪拉上窗帘,调节好室内的温度才出去。 劳改军营打来通讯说赫伦服役已满,随时可以返回中央星球,他想起博尔蒂星那些棘手的虫卵,思虑过后道:“回来后让他来见我。” 没过一会,又有一个通讯接入,是房箐。 “将军,那些东西已经送到研究所,研究人员说叁天后可出虫卵详细结果,至于那个半人半虫遗留下的断肢,他们说很危险,污染性是前所未有的强,可能得费些时间。” 塞缪颔首,并不是很担心她所说的半人半虫,虽然诡异,但还构不成威胁,反而是他和辛仪的关系,他更在意,“他和辛仪是之前认识吗?也是古地球人?” “是的。辛仪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在古地球沦陷那一天,并且他当时掉进了虫潮里,却诡异地活了下来,还变成那副样子。”房箐想起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断肢都觉得恶寒。 青年听完,神色依旧平静,只是想起那人对辛仪的态度,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我知道了。” 礼物 几天过去,辛仪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塞缪每天给她上药,倒也没留下太明显的疤痕。 趁着早上刚起床,精神尚好,她和塞缪去星舰上拿回了那些东西。 回到别墅,塞缪一件一件地拿出来端详,动作轻柔,仿佛把那堆花花草草,或是她在海边随意捡的碎石当做了珍宝。 辛仪有些不好意思:“我没有发现很特别的东西,那些星球虽美但也荒芜,我只能找到这些。” 他拿着那些干枯泛黄的植物,笑道:“我觉得很珍贵很有意义,是你送给我的礼物。” “如果真的算作礼物,也太不正式了。”她轻声反驳。 塞缪微微低头,嘴角上扬,笑意像是从心底缓缓溢出,却又被他克制在唇边。 平心而论,他并不在意这些花草碎石,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不过是想要她在分别的时日里,在收集这些未足轻重的花草时,心里要想着他。 他此刻心情很好,抬头看向她,语调缓和带笑,像是逗弄,又像引导:“那要不要和我一起,把这份不太正式的礼物种在温室里?” 辛仪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心里有种被填满的酸涩感,他太过珍视,让她再也无法忽视他们直白的、开始变质的关系。 “或许养不活了……”她局促地劝阻他。 “总要试一试的。”他说。 很快花就种好了,辛仪觉得累便说要回去睡觉。 这几天她的嗜睡越来越严重,现在都还不到中午。 让她吃完午饭再睡,她说“好”,吃饭的时候却支撑不住沉重的眼皮,渐渐阖上后又猛地惊醒,像清晨打盹的小鸟,吃了两口菜又开始犯困。 青年于心不忍,走过来扶她:“既然那么困,就先不吃了。你先回房间,我很快就来。” 他一般都是要陪她睡觉的。辛仪已经习惯了,没觉得奇怪。 她回到房间,躺感上床,意识渐渐模糊。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人轻柔地碰她的脸,这股轻柔的触感渐渐下移,落在了她的唇上。 这个吻一触即分,但她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睛,“塞缪?” “嗯,”他轻轻地应了一声,用指腹按压刚刚被他吻过的唇瓣,“要不要和我做?” 辛仪瞬间清醒。 “……啊?”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塞缪不说话,一手掌着她的脸,温柔地压了下来。这一次,稍微带了点强制的意味,辛仪没法扭头避开他的吻,吻的力道却是怜惜的。 他启唇含住她小巧的唇珠,使了些力气吮吸碾磨,舌尖抵开她紧闭的齿关,气息交融,至此这个吻变得绵密湿润。 辛仪的唇间溢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呜咽。 “现在是、是白天……”她趁着换气的间隙急忙说。 “白天,不能吗?”注视着她仿佛惊慌的表情,他低笑出声。 “不能”两个字哽在她喉间,似乎是违背了她的真实想法才说不出来。 青年的眼神温和地逡巡着她的脸,这种温和下又隐隐约约透出些侵略性。 近距离地看着这张无可挑剔的俊脸,辛仪觉得有些震撼。 这是人鱼得天独厚的优势吗? 她忍住了引诱,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他胸前的衣服,“白天不能。” “好,听你的。”塞缪垂眸浅笑,拇指轻轻抹去她唇上残留的水痕。 他体贴地承诺:“我可以等到晚上。” ps:来啦!这几天有点忙,下章瑟瑟,大家浅浅期待一下吧! 亲吻(微h) 晚上?辛仪刚睡醒,脑袋转得有些慢。 她刚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没等她反应过来说些拒绝的话,塞缪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拉起来,“已经睡叁个小时了,饿了吗?” 辛仪的脸还有些红,不知道是刚睡醒的缘故还是因为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确实有些饿了,她中午也没怎么吃。她看向窗外的天色,太阳正烈,是一个吃午饭太晚,吃晚饭又太早的时间。 只是她最近都没什么胃口,吃多了反而会头晕想吐。所以辛仪垂下眼,没有回答。 “小圆准备粥和小菜,就算是没胃口,也要吃一点。”他边说边抬手帮她理顺睡得凌乱的发丝。 头皮被轻轻拉扯着,带来一阵温暖的酥麻感。她不自在地偏过头,“好、好吧。” 下了楼,看见小机器人站在桌前摆弄那几道菜。 她走近才发现它是在摆盘,拿些小花或者菜叶子点缀在盘子上。 “视觉也会影响人类的食欲。”小圆对她说。 辛仪摸摸它的脑袋,笑着说“谢谢”。 塞缪本来也要坐下和她一起吃,小圆突然告诉他有人请求见他,是赫伦和房箐。 他们一起来,想必是工作上的事,辛仪抬头看了一眼,又默默地喝粥。 塞缪说他很快回来,辛仪没有刻意等他,但直到她吃完饭又上楼睡了一觉,他还没有回。 晚上她洗漱好准备上床时,门外响起了规律的敲门声。 她打开门,果然看到塞缪。 想起他下午说的话,她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掐着时间点来敲门的。 青年还穿着白天的衣服,应该是刚回来就来找她了。辛仪想着,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十分龌龊。 他说他没洗漱,让辛仪等一下他。 很正常的对话,但辛仪一想到接下来要做什么脸瞬间爆红了,侧着身子让他进来。 塞缪进去洗澡时,她就坐在床边。房间很大,隔音也很好,虽然她听不到水声,但紧张的情绪还是愈演愈烈。 她试着分散注意力,拿起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妄图品出些味道来。 终于,浴室的门开了。随着青年的走近,那股带着浅淡香味的水汽似乎飘到了她身上。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睡衣,款式有点像t恤,领口却宽很多,大片锁骨裸露着。 “你……洗好了?”话说出口,她简直想打自己一嘴巴。 塞缪点点头,从她手里拿走水杯,随后弯下腰,和她平视,语气平和地问:“很紧张?” 湿润的发梢在她眼前轻轻晃动,人鱼银灰色的眸子此刻泛着些深海的幽蓝,他的神情似笑非笑,故意凑她这么近,倒有种蛊惑引诱的意味。 “没有。”辛仪嘴硬。 她眼神四处乱瞟,就是不看塞缪。 塞缪没忍住笑,指尖勾着她的下巴,迫她仰起头直视他。 辛仪以为他要说些什么,下一秒,人鱼漂亮的瞳色便在她眼中倏地放大。 他朝她吻了下来。 或许是刚洗完澡,塞缪唇上的温度比她的还要高一些,依旧柔软得像水。 下唇忽然被含进湿润的温热里,人鱼用齿尖细细碾磨那处软肉,疼痛还未蔓开就被他温软的舌面抚慰,辛仪接受不了这么过分的深吻,她喘息着要往后躲。被宽大的手掌按住后颈,在交缠急促的吐息中展露着自己的掌控欲。 她的胸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只剩两条肩带滑落在手臂上。 青年的手探进去,包裹住一只嫩乳,轻轻地揉捏着,拇指按压着乳尖蹭过去,激起一阵羞涩的瘙痒。 辛仪呜咽两声,伸手去拦他,可他揉弄得更用力,掌心轻而易举地拢住那团软肉,甚至腾出食指拨弄凸起的乳尖,让她羞耻得想哭。 他的唇缓缓离开,辛仪低着头喘气,看到胸前衣服因为他的手掌而撑起弧度,她恼怒得说不出话,偏偏胸乳上的触感和温度又那么明显,推也推不开。 “不要掐……”她平复了下气息,仰头看他。 塞缪听了,轻笑着去咬她的耳尖,声音模糊地传入她耳中:“但是很软,我很想掐。” 辛仪羞愤地推他:“不可以!” 他没有多说,只是将她抱起来,自己靠在床上,让她坐在身上。 辛仪看见他仿佛氤氲着水汽的眸子,皮肤白皙,偏偏因为情欲而透着些红,这次轮到他仰头看过来了,这一幕莫名的色气。 “今晚,你在上面,可以吗?”他温和地问。 女上(h) 青年的语气自然而温柔,辛仪坐在他身上,感觉浑身都像冻住了一样,只有脸和耳朵被烧着,“我、我……” 她说不下去。 塞缪从容地去牵她的手,仿佛这样能鼓励她主动一些。 “乔伊斯说我对你过于粗蛮,但种族天性使然,我并没有办法很好地控制自己,”他轻叹一声,声音很低哑,“或许你主导会更安全。” 联想起那几次的床事,辛仪确实觉得有点承受不了,而且她总觉得塞缪的那种做法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在她的观念里面,怀孕就是不适宜同房的。 稍稍思考了下,她认为他说的方法可行。 “好吧,我、我试试。”她鼓起勇气说。 在塞缪的视线里,她害羞得面红耳赤,勾住他裤子边缘的手紧张到发颤,动作轻缓地往下一拽,粗长充血的性器便弹出来,她被惊得后仰,又很快把手伸向挺立的茎身。过程中她停顿了好几次,犹犹豫豫地不敢握住。 塞缪也耳根发烫,尽量维持着平稳的语调引导她:“不用紧张,先握住它。” 辛仪这才深吸一口气,把那根狰狞可怖的东西圈在掌心。发现没办法合拢后,她惊恐地又要退缩,被青年扣住了手腕。 其实她才是那个掌控者吧。他现在的姿态,就像一条被剖开的、平摊在砧板上的鱼,等着她了支配他,享用他。 塞缪这样想着,心里又觉得好笑,看着辛仪生涩的样子,诱哄着让她脱掉睡裤坐上来。 辛仪故作镇静地点头。但她抬着腰将要坐上去时,塞缪及时拦住她,说出的话色情不堪,让她恨不得埋进地缝里。 他问她,“够湿了吗?” 他目光下移,看到泛着水光的粉嫩花穴。 辛仪很想捂住他的眼睛让他别看,可腾不出手来,她只能小声地回答他:“可以了……别看……” “把水抹到这上面。”青年说。 这句话有些指代不明,但辛仪很清楚他的意思。 “不用……”她几乎要哭出声,连连摇头,以示她的坚决。 塞缪没有存心逗弄她的意思,只是生殖器尺寸差异过大,容易让她受伤。 于是他换了个话术,用更加温柔委婉的问句,对上她躲闪的眼睛,“你想被撕裂吗?” 辛仪先是呆愣了两秒,随后哽咽着应他:“不想。” 她颤颤巍巍地把手伸到私处,用掌心蹭了些淫水,小心翼翼地抹到覆着青筋的性器上。 那种鼓胀的青筋和脉络在掌心下跳动的感觉,让她更加领会到这根东西的可怕。 那点淫水根本涂不满,她又蹭又抹了几次,勉强把性器沾湿,她看向塞缪,倒是有点邀功的意思。 阴茎在被她抚弄的过程中更加硬挺,赤红的龟头不受控制地溢出黏液,可是她浑然不觉,得到他的应允后就莽撞地抬腰把龟头纳进去。 穴口的两瓣阴唇被挤到两侧,露出中间鲜红小巧的穴口。粗大的龟首慢慢顶开穴肉,一寸一寸地往里深入。 辛仪有些难受,几声破碎的泣音从她喉间溢出,光是龟头的进入就让她腿软,她一只手撑在塞缪紧绷的腹部,发硬的肌肉给了她支撑的力气,她深吸一口气,尽力扶着阴茎往下继续吞吃。 跪着的两条腿颤抖得厉害,很想坐下来休息一下,只是她根本不敢卸力坐下去,唯恐被肏穿。 这样不上不下的,她腿软穴又疼,没办法了只好向狡猾的人鱼求助:“塞缪,吃、吃不下了……” 人鱼仰头望过来的模样温顺得反常,漂亮的脸庞泛着绯红,“那我帮帮辛仪吧。” ps:更啦!感觉写着写着又开始变态起来…… 深入(h) 要怎么帮她呢?人鱼慢慢地扶住她的腰两侧,明明隔着布料,他却仿佛能感受到掌下细滑的肌肤,诱惑着他更用力地嵌进去。 塞缪其实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好人,十年间征战无数,守卫家园,除却那点兽系的血脉,他和真正的人类无异。现在想来,倒是错了个彻底。 他想按着辛仪坐下,被他的阴茎贯穿,露出泫然欲泣的神情,最好,被他肮脏的精液灌满,花穴再像产卵一样把精液吐出来,孕育出他的子嗣。 这样当然不行。她如海中飘零的水草,脆弱却敏感,因此他只能轻轻托着她的臀,让她在他手里歇一歇,再慢慢地让她往下沉。 声音温和又妥帖:“如果不舒服,可以和我说。” 辛仪紧张地抓住他的小臂,咬牙点了点头。 能很清晰地感知到异物入侵带来的不适。深入着,好像要把她击溃。 “啊……”她哭叫了一声,指甲陷入他的皮肉,“有、有点……”疼。 她被撑得说不出话,边喘边哭,好像要晕厥过去。 人鱼也呼吸不稳,他睫毛微颤,被紧致的穴夹得又爽又疼,只想狠狠地捣进去,看到辛仪略略苍白的脸色,他才恢复了些理智,喘了两声跟她说很快就好。 他一贯喜欢用这些不痛不痒的话搪塞她。辛仪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字音。 进入得艰涩是因为她的穴道太窄太浅,哪怕做过几次,但尽根没入还是要费点功夫。他掐住辛仪的两瓣臀肉往两边掰开,再按住她往下坐的时候果然少了点阻力。 穴口被掰开让辛仪感到羞耻,但确实感觉没那么难受了。至少不会有进一寸便像用木槌凿她小腹的感觉,可彻底坐在他身上时还是忍不住掉了几颗泪。 耻骨相贴,辛仪还没反应过来阴茎就肏开了宫颈。那是一种绝对的尺寸优异。 骗子!什么女上位会安全一点?!她只觉得剧烈的胀痛沿着脊骨攀升,再极其缓慢地炸出几簇异样的快感。 青年微仰着头,舒爽得直出汗。被辛仪掐着的手臂皮肤已经微微汗湿,阴茎被强制包裹的快感更让他尾椎发麻,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失焦,他眨了眨眼才重新清晰起来。 该怎么形容辛仪此刻的模样呢?她明明哭着,苍白得好像承受不住,但眼睛里是娇艳的神采,像丝线一样勾着他,让他更深一点。 人鱼温柔地吻住她溢出哭吟的唇,像一个真正的情人,“如果难以承受,可以喊停。” 辛仪几乎张嘴就要喊,被他更野蛮地咬住下唇,他的语气似乎很宽宥,“但还是希望辛仪别打断我。” 骗子!她恨恨地在心里骂道。 后腰突然被掐住,人鱼把她提起来,身体里发出“啵”的轻响,她感到羞耻又痛苦,但下一秒就听见人鱼惊讶般的话语:“今天怎么流这么多水?” 他不说还好,说了辛仪便明显感觉到随着性器退出去,身下可耻地涌出更多的淫水,温热得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失禁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能流这么多水。 人鱼挑眉看她,几秒后贴上去吻掉她的眼泪,安慰道:“这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 连这个都要伤春悲秋地哭一场,那如果真的把她肏失禁了,又会怎么样呢? 他提着她浅浅抽插着,龟头堪称温柔地埋进生殖腔,在软肉包裹中不舍地退出,下一瞬再捣进去。 辛仪说太深了,抽泣着拍他。 塞缪知道他现在应该体贴地安抚她,但他只想顶到最深,射她一肚子精液。 “怎么办呢,我的阴茎又不能变小……”他轻笑着逗她。 ps:更啦!只要有人喜欢,我不会坑的!但确实更新没法太快,大家原谅(哭) 掌控(h) 辛仪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粗壮的性器即便进出得再温柔也给她带来灭顶的快感和酸胀,她被顶得后仰,又被扶着背坐直,性器猛地肏进子宫。 她失声尖叫,眼前似有白光闪过,脑子一片迷蒙。 半晌,人鱼掐着她的后颈让她低头,“你现在很舒服,对吗?” 辛仪的视线被眼泪遮挡,模模糊糊的,但也不妨碍她看清他被打湿的衣服,潮吹的水甚至顺着他的肌肉纹理往下流。羞愧顿时涌上心头,甚至让她忽视了深插在子宫性器。 她啜泣着:“对不起……” “怎么又要道歉?”人鱼的声音很温和,却压不住本质的暴戾的情欲,他挺动着腰胯,将性器更深的送进去,还偏要按住她的臀不让她躲开,“欲望人人都有,并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 他肏得很凶,基本每一下都撞在子宫壁上,粗暴得甚至辛仪的小腹都隐隐颤动,他语气含笑,字词间隙中的轻喘简直色情到不堪的地步,“难道我每一次射精也要向你道歉吗?” 辛仪用手托着肚子,难受地哼声,几乎要被他肏到崩溃,听到他的话只是晕乎乎地抬头看他,脑子转得很慢,但也勉强听懂了他的意思。 人鱼爱怜地碾过她的唇,注视着她的眼睛,得寸进尺地问她:“嗯?是要向你道歉吗?” 说这话时,他绷紧了腹部往上顶,龟头狠狠地磨过子宫的软肉。 “啊……”辛仪的眼角沁出泪水,瘫软着倒在他手臂上,被肏得失神,却下意识地回答他,“不、不是……” 她看着没力气继续做下去了,阴道内却夹得死紧,生殖腔不遗余力地挤着龟头,想把这个野蛮的入侵者挤出去似的。 塞缪咬牙忍住射精的冲动,鼻尖上覆了层薄薄的汗珠,额发更湿了,几乎戳到眼睛,下腹的鳞片随着呼吸泛起涟漪状的光晕,银色的光反射进辛仪微眯着的眼中。 她勉强找回了丝神智,请求的声音都在发抖:“塞缪,我有点害怕……你轻一点……” “我有分寸。”他凑上去含了会她的唇,然后理性地对她说。 辛仪不完全放心,试图撑着他起身,可是双腿发软,还没直起身就狠狠地摔了回去,龟头借着落下的重力在子宫里撞了一下,她颤抖着,浑身的肌肉都在发紧,指甲在人鱼的手臂上刮出浅浅的红痕。 女性的子宫绞得他发疼,这一下撞得太重,人鱼闷哼着扣紧她的腰窝,声音暗哑,更像是爆发前的伪装:“这么不小心?” 她没有力气道歉了,大口地喘着气,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个不停。 他臂力很好,开始拎着她往他性器上按,每次都是高高提起,埋进阴道的大半性器都抽了出来,拖拽出红肿的媚肉,堵在穴内的体液顺着直挺的茎身往下淌,隐没在青年下腹粗硬的毛发中。急促凶猛的操干很快将淫水打成白沫状,啪啪的沉闷响声很有节奏地响起,每一下都很重,仿佛能听到皮肉晃动的浪声。 那些怜惜温柔的念头全被抛之脑后,人鱼野蛮地深捣进去,一边还欠身去吻她的眼泪,尝到了微咸就不自觉地吞咽下腹,不过半会就厌了,寻着她的唇细细啃咬,力道很重,辛仪被他吻得后仰,脖颈发酸,根本推不开他。 辛仪全身都泛起了红,大腿根处更是被拍打得通红一片,阴户一阵麻意,濒临崩溃的快感从被撞得最狠的小腹蔓开,好像把她整个人炸成两半,一半在致命的情欲中沉沦,一半在乞求停止这过激的性爱。 哭声和呻吟都被塞缪吞进喉间,她只能抬起颤抖的手臂,扯住他细软的、湿润的头发,妄图把他拉离,“塞、塞……” 塞缪呼吸变得粗重,顺从地放开了她,手上动作不停,却放缓了速度。 “怎么这么爱哭?”他哑声问,好像完全没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 辛仪抽泣着摸摸小腹,性器顶进子宫,掌心便能感受到那股细微的撼动。 凸起的肚子遮挡住他们相连的下体,她小声的哭着,告诫塞缪要轻一点,别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他俯身吻她,轻柔了许多,像是事后的温存,“我明白。” ps:更啦!不要觉得do得很凶,我是真的很喜欢……(哭) 温柔(微h) 他是明白,但没有真正放轻了力道做。速度慢了,但每一下都顶得辛仪发颤,小腹痉挛。她哭得声音沙哑,等到他射进子宫时已经哭不出来了,只是无意识的,在阴茎肏进来的时候哼唧一声,精液灌进来,像强有力的水柱,她受不住,哭叫着喷水,像失禁一样,喷了塞缪一身。 他全然不在意,射完后的阴茎很快硬挺起来,他搂着她换了个体位,让她睡在床上,自己拉起她的一条腿挂在臂弯,摆动腰胯抽插起来。 为了让辛仪适应,他动得很慢,只是生殖腔被肏开了一个小口子,暂时还没有合拢,粗长的性器轻易就顶进去了,所以即便很慢很温柔,辛仪也并不感到轻松。 塞缪边肏边用手抚摸她的小腹。女性薄薄的肚皮下,藏着一股非人的强大力量。辛仪总担心它太弱小,可它生长快速,将将成形,即便现在把它剖出来,受伤的只会是辛仪自己。 可怜她还处处为它着想,被干到神志不清也要护着它。 辛仪已经很累了,迷迷糊糊察觉到他轻柔的动作,下意识地覆上他的手掌。 人鱼顿了一下,反过来抓住她的手,用温和的语调说着:“做完这次,我们就休息,好不好?” 这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他一只手把辛仪的腿拉得更开,重重地捣了一下,逼她作出回应。 她紧闭的睫毛颤了颤,带着哭腔含糊地说:“好……” 之后塞缪确实做得很有分寸,浅浅的在穴道里肏弄,没有再粗暴地顶进子宫。只是依旧很涨,辛仪哼哼唧唧地叫了几声,捏着他的手不放。 到了最后他还是插进子宫射精,他心软地抚着她汗湿的小脸说这样才有效。她几乎要晕过去,拍开他的手,捂着唇小声啜泣。 不过哭了没多久,甚至撑不到塞缪给她清洁完身体就睡过去了。 原本有些兽化倾向的人鱼也渐渐平静下来,腰腹上熠熠的鳞片重新隐没在人类的皮肉中。尽兴交媾的快感似乎还残留神经里,让他辗转难眠。 关了灯之后,女性莹白的肩膀在昏暗中格外突兀,他又起身帮她扣好衣服。 俯身靠近时,耳边是她轻微温热的呼吸,连带着他的耳廓也一并烫起来。 忽然很想亲她。耳朵,眼睛,或是脸颊,哪里都可以。这种冲动无关性欲,他只是想亲近她,与她气息相贴。 或许他有什么病态的癖好也说不准。他一点也不了解自己。 青年在心里贬低自己,脸庞却诚实地凑了上去,轻柔地贴着她因为疲惫而微凉的脸颊。 她睡得不安稳,刚一碰到,她便侧过脸,意志不清地发出呓语:“塞缪……” 塞缪沉默不语,却温柔地扶着她的脸转过来,极轻地吻在她的唇角,很快松开她,看着她皱了皱眉又睡着了。 直到天微微亮,他才阖上眼睡去。 ps:更!久等啦!明明这本还没完结,甚至感情线还不太明朗,我已经想好写什么番外了,主要是想到一个香香的梗,我自己很想看…… 任务 从305月行星来的星舰在首都降落,赫伦从星舰下来,看到房箐已经在外等候了。 看见她稍显苍白的脸色,凑近了又嗅到淡淡的血腥味,他问:“受伤了?” 房箐简单跟他解释了几句,目光落在他明显瘦削的脸上,“看来劳改军营也没有传闻中那么恐怖嘛,好歹没缺胳膊少腿。” 赫伦没什么情绪地回答:“还行。” 知道他嘴硬,房箐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催促他去见塞缪。 他嘴上应好,等通报完被允许进入之后又开始踌躇起来,脚步慢吞吞的,房箐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哪里忍得了,边安慰边拽着他走:“怕什么啊罚也罚了,他又不会吃了你。” 听了她的话,赫伦心里并没有轻松多少,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在军营里再待几天。 倒不是说害怕,只是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确实有私心,直到现在,他也并不觉得自己错了,如果再来一次,难保他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所以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塞缪和辛仪,或许应该表现出忏悔?他默默地想。 小圆远远地朝他们走来,笑着为他们带路:“他们在东侧的花房,请跟我来。” 花房也不远,五分钟就到了。隔着透明的玻璃,他们能看到高大的青年微微弯着脊背,为一朵普通的、不及他手掌大的花朵松土,旁边是柔弱纤细的人类女孩。 不算是差异过大、让人乍舌的体型差,毕竟得益于种族特性,塞缪身形修长,却不过分壮硕。两人站在一起,莫名的有种融洽却暧昧的感觉。 房箐忍不住“啧”了声,“真般配。” 赫伦定定地看着,没有附和她。 房箐是人类,只能靠视觉来判定眼前的一幕。他不同,兽系血脉使他的五感进化到极致,即便隔着十几米,他也能嗅到,辛仪身上的,浓郁逼人的塞缪的气息。 他很难想象,自己威严的上司要怎样做,才能在一个时刻都在新陈代谢的人类身上留下这么浓重的气味。 走在前面的机器人率先去敲门,青年朝外看了一眼,然后对辛仪说了几句什么才推门出来。 辛仪也看见了他们,眼睛亮亮的向他们挥手。 房箐也笑着回应。 青年很快站定在他们面前,神情平静自若,看起来倒是很温和。赫伦不自觉地低下头:“将军。” 房箐也接着汇报自己的任务:“虫卵的研究结果出来了,稍后会发到您的终端。研究所也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提取虫卵外壳的敏感物质制造检测仪器,如果确定有效将会着手大批生产。” 塞缪点点头,看向赫伦,“等仪器制作出来,你就领兵去包括博尔蒂星在内的二十七个河朗外星探查,将收集到的虫卵进行失活处理,再沉入诲岸之海。” “是。”他躬身领命。 房箐想着要不要找个借口溜走,给他们单独说话的 空间,恰好青年冷不丁地叫了她名字:“房箐。” 她吓得一激灵:“在。” 塞缪平静道:“辛仪说想见你,你去花房里陪陪她吧。” “是。”房箐喜闻乐见,叁步并作两步逃离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