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盛宴》 序章 夜色撩人,暗香浮动,灼热的空气带着就连肌肤都快燃烧的炙热,晶莹的汗珠顺着精致的下颚角缓缓滑落到了锁骨,最后隐入耳根深处。 眼前视线一片模糊,意识沉浮,思绪不明。樊星极力想要睁开双眼,可他还是什么也看不清,天花板镶嵌着的宫灯璀璨夺目,暖色的光线投射在他眼睑处的红色绸缎上,除了灼热的温度更甚外,便是眼眶即将满溢的泪花。 正当他察觉到体内蚀骨的骚动在疯狂翻涌,难耐得想要挣扎起身之际,结果双手被牢牢束缚置于头顶无法动弹。恍似受到惊吓的小白兔,他内心被剧烈的恐惧笼罩着。他迫使自己模糊混乱的脑海回忆起当前发生的事情,意外一片空白...... 与此同时他察觉到有柔软暧昧的物体在轻触他的下体,羞耻感几乎惹来他近乎疯癫般的抗拒。只见他还没来得及思索为何物,便满含戾气奋力单腿朝那物件踹了过去,近乎失控般的嘶吼着:“滚开!别碰我!” 只听“哎哟!”一声,堂堂北野王朝,最为尊贵的男人被一脚踹翻到了桌下,那四仰八叉,不可置信的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樊星听见动静后受到的惊吓更甚了。他满是警惕地缩在桌上却不知自己已经沦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黑暗中,那声音再度响起,还带着难以忍受的油腻戏谑道:“没想到小美人还有几分烈性,孤就喜欢这样的!”说完脚步声重新靠近。 而樊星听完对方的自称后吓得浑身僵硬,怔在原地不知所措。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现在应该是在北野王朝,方才被踹的就是北野君主暮云楚!那个号称东方大陆,最强国度里面,最为昏聩平庸,酒色淫欲样样占尽的无能皇帝! 在他大脑当机的时候,暮云楚重新来到桌边,双手扶着他的双膝,打开他的双腿,满眼迷醉地望着粉色花穴垂涎三尺,并啧啧称奇:“孤活了这么久,从未见过如此极品,实在怜煞孤也。” 旁人自然接话道:“一般俗物岂能落入王上的法眼。” 暮云楚兴奋地颤抖着指尖缓缓向上抚,抚过樊星冰魄般的肌肤,艳丽绯色的茱萸,炙热的身躯,湿润的汗珠,感受着他散发出来的处子体香,几乎令他心神摇曳,魂不附体。 他现在就想把樊星压在身下狠狠欺负,但他没这么做,反而以欣赏的姿态用目光把他舔舐了个透底,然后得意忘形道:“总归樊殊砚那个老东西没骗孤,他这个儿子确实是天生的尤物。” “否则如何敢以‘奇货可居’的噱头来吸引王上,劝服王上取消攻打花田国的念头。” 听闻他们的对话,瞬间铺天盖地的回忆恍若末日激流般疯狂倒灌进了樊星的脑海。他想起来了,他是花田国的最不受宠的皇子,也是全国上下视他如瘟疫般的不祥之人,更在他出生不久后,就连生母都无颜苟活选择自尽,唯独抛下他在冷宫独自成长至今。 苟活十六载,竟因亲生父亲软弱无能,为求自保不惜拿他做噱头,主动把他贡献给北野王朝,试图魅惑荒淫无道的北野君主,好换来花田国的忍辱偷生。 “不管怎么说等孤享用完他儿子再打也不迟。”暮云楚色眯眯笑道。 “老臣就不干扰王上的雅兴,这就告辞。”那人说完转身离开。 樊星听完他们的对话,心头的恐惧只会有增无减。 同时体内奇怪的骚动还在持续增进,他已经无法压抑忍耐,粗重的喘息声响彻内殿,摇曳的烛光散发出的烛光,打在他摄人心魄的容颜上,令暮云楚舍不得挪眼。 他舔了舔干燥的双唇,猛地执起桌边的烈酒满杯下肚,此时腹中火热只增不减。 他望着廖启康精心摆放着的人体盛宴,在各种五颜六色的鲜花装点下,樊星绝美修长的身躯更是成了点睛之笔。只见他如献祭的新娘般穿着朱红色绸缎薄衫,胸前的汗水已经将绸缎彻底染湿,精致硬挺的小茱萸在薄衫下昂首挺立,极力寻求着存在感。更遑论在樊星恐惧不安的扭动下,衣物早已自退大半,半遮半掩地挂在双臂之上,无疑为这场盛宴增添了淫乱魅惑的气息。 而年过花甲,御女无数的暮云楚,也是初次尝试雌雄同体的阴阳人,胸中的亢奋自是有增无减。他的指尖拂过樊星花瓣般的唇角,下颚,最后缓缓来到胸前,“撕拉”一声刺响,唯一的障碍也被他除去,而后无比贪婪地伸出舌尖肆意蹂躏着可怜兮兮的茱萸。 面对自己胸膛被嘬得啧啧作响,樊星非凡没有产生任何快感,反而有着说不出的厌恶跟恐惧,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或许是暮云楚察觉到他毫无反应,瞬间激起他的不满跟施虐欲,也不再继续舔弄,而是牙关合并化作啃咬,娇嫩的茱萸很快布满了牙痕,樊星同样痛苦不堪,豆大的泪珠顺着眼角滚落出来。 陡然他眼前的绸缎被扯掉,视线豁然开朗,樊星梨花带雨地望着眼前的陌生男子,北野王朝的君主,心中的绝望油然而生。反观暮云楚黑着张脸不满问道:“难道敬献给孤令你很为难吗?” 樊星惊慌恐惧又充满哀戚的模样,瑟缩在桌边不敢回答。在他看来,这位君主能够轻易主宰这片领域任何人的生杀大权,他不敢。 愈是见他胆小怯弱,便愈发助长了暮云楚的兽性,他可没那么多的好心情去哄一个性奴,毕竟他也是冲着尝尝滋味来的。 只见他不慌不忙脱掉自己的朝服,来到桌边望着樊星被铁链锁住的腿腕,淫笑道:“不管你怎么想,孤今晚要定你了。”说话间,他欺身进入樊星双腿之间,贪婪地凝望着近在咫尺的花穴,那饱满的肉穴如同这世上最为蛊人心魂的罂粟,仅仅一眼,欲罢不能。 粉色的花穴布满了晶莹的露珠,还极其惹人怜爱的微微颤抖着,上面的肉径同样布满露水,渴望着他人的爱抚。暮云楚鬼使神差般地伸出舌尖探向了花穴,并且想要进一步的深入探索。 第一章开胃 当北野王朝要攻打花田国的传言如同瘟疫般传遍朝野,一股看不见的愁雾便惨淡地笼罩在众人的心头。 秋阳高照,花田宫中,锦绣轩内,入目处错落盛放着各类菊中珍品,姹紫嫣红,香气萦绕。突然,纤细孱弱的身躯被人奋力推倒在花簇旁边,动静之剧烈惊动了花中蹁跹的彩蝶。刺目的鲜血滴在金色的花瓣上,显得那样触目,突兀。 “我再说一遍,事关花田苍生安危,你不去也得去!”近乎咆哮的逼问声在樊星耳边响起,炸得他脑海嗡嗡作响。 此刻他被自己的亲兄长樊蠡狠狠压在栏杆处,脖子被牢牢掐住,强烈的窒息感几乎令他晕厥过去。 他已经分不清身上的疼痛是从哪里传来的,是额头,还是嘴角,亦或是方才剧烈碰撞到了栏杆边缘的腰身。他无瑕思索这些,眼前咄咄逼人的樊蠡,目光骇然,满是戾气似要将他彻底撕碎。 樊蠡见他倔强不语,手中力道更甚了,并锁住他的咽喉迫使他望着自己,唇角挂着扭曲残忍的笑意:“你想想看,从小到大谁在乎过你?你在父皇及众人眼中,几乎是个透明般的存在,现在备受瞩目的机会终于到了,你该感激才是。” 樊星艰难地望着他,漂亮的凤眼噙满红血丝,以及隐忍与不甘。 樊蠡当然看出这点,故意力道减轻,给他喘息的机会,邪笑着继续循循善诱:“反正你这下贱的身子也就这点用处了,为了我,为了父皇,为了花田国民,你也该好好利用起来才是。” 樊星喘息反驳:“你闭嘴......” 话还未说完便被樊蠡赏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突然额前的刘海被他紧紧攥住,反手奋力朝身旁的梁柱碰撞过去,紧急间樊星想要用双手护住脸颊,结果迟来一步,秀挺的鼻粱磕在梁柱上,顿时鲜血横流。头晕眼花之际,樊蠡掐住他尖尖的下颚,目光阴沉道:“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 樊星痛得浑身颤抖,面对不堪的折磨,他暗中咬紧牙关,极力不去招惹这个暴徒。 虽然同为花田皇子,却是同父异母。一个是高高在上的花田太子,一个是卑贱唾弃,惹人厌恶的不祥之人。地位天差地别不说,从小到大樊星也没少受他欺负。 正当周围的宫女们吓得人人自危,不敢靠近的时候,不少脚步声匆匆而来。 樊蠡见他一贯如初,不敢挣扎反抗,心头快意更甚。伸手抚着他的脸颊,用指腹擦去樊星唇角的鲜血,诱哄道:“乖乖听话,免遭皮肉之苦。” 樊星唇角哆嗦,恐惧呢喃道:“我不去。”他话还没说完,樊蠡的手臂便高高扬起,吓得他快速闭上双眼,结果预期中的耳光久久没落下。他又小心翼翼重新睁开双眼,原来不知何时樊蠡身后出现位身姿伟岸英气逼人的男子。 男子恭敬中带着从容不迫劝道:“太子殿下手下留情。” 樊蠡回望着男子,只好愤愤收回手臂,悄然后退半步,回身望着他不悦道:“怎么说这里也是花田后宫,拓跋将军肆意进出,也太目中无人了。” 男子名为拓跋野,是北野王朝派来接樊星的。 拓跋野没回他的话,反而望着受尽欺负的樊星。虽然他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可浑身散发出来的破碎感令人怜惜。精致得雌雄莫辨的容颜几乎令人忘了呼吸,双眼噙着的泪花更是让人无法坐视不理。 只见他默默从怀中掏出帕子递给他,转而对樊蠡不卑不亢说道:“下官是得到国王的手谕才进来的,想问问什么时候启程。” 趁着拓跋野跟樊蠡交谈期间,樊星沿着梁柱缓缓滑落坐在栏杆前,眺望着这位远近闻名的北野骠骑大将军。似乎跟印象中野蛮粗鲁的形象不同,还透着斯文雅致,仅凭外貌很难把他跟众人口口相传的北野悍将联系到一起。 樊蠡嗤笑声传来:“只要你愿意,现在就能带他走。” 拓跋野闻言回眸睨了樊星一眼,方才他被樊蠡欺负的一面还在脑海浮现,所以他实在不明白,他为何还要强留于此。 樊星察觉到后端正坐好,暗中攥紧掌心,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恐惧,轻声问道:“如果我不愿,是否剩下死路一条?” 拓跋野缓缓点头。 樊星又望了眼樊蠡,发现他正满眼警告的盯着自己,他扯了扯嘴角道:“那你把我的尸体带去交给北野君王吧,我死也不会离开自己的故乡。” 结果他话刚说完,樊蠡疯了般的扑过来撕扯着他,愤怒叫骂道:“你这个疯子!” 拓跋野见情形不对,赶紧把樊蠡拉开,只见樊蠡依旧不依不饶对着樊星喝骂:“你就是想拉着整个花田国陪葬!我跟父皇是不会让你得逞的!你最好现在就滚!别让我们再见到你!” 局势逐渐变得混乱失控,拓跋野带来的人马赶紧上前平息,并趁乱间把樊星带离原地。等他回神,已经回到自己的冷宫。 拓跋野来到他跟前蹲下,望着他麻木的神情,主动从他掌心抽回帕子擦拭着他的脸颊的血迹,柔声安抚道:“哪怕落得如此境地也不肯走吗?” 樊星眼眸轻抬答非所问:“如果横竖都是一死,我宁愿死在这里,而不是死在异乡。” 拓跋野手掌停顿没有回答,良久后,他松了口气:“圣命难为,我必须带你回去。” 樊星点头:“我明白。” 拓跋野满是疑惑:“你明白?” 樊星回答道:“我明白父皇的用意,还故意命朝臣把我的画像拿去送给你们君主,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派你来接我。” 拓跋野继续替他擦拭唇角的血迹:“既然如此,那你何不直接离开?” 樊星目光飘忽,最后落在拓跋野的脸上:“你知道,有时候某些事情毫无意义,就像春夏秋冬,寒来暑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但你也不想就此改变,因为没有意义。” 拓跋野试图去理解他的话中意思,半晌过去,他还是理解不了,最终他选择放弃。只好把帕子交到他手上,站起身居高临下望着他道:“不管怎么说启程的日子已经决定了,我们明天寅时就动身。”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凄凉孤寂的冷宫转角,樊星才把视线收回,他默默望着对方不慎留下的帕子随手扔在地上,最后又只好捡起来塞进怀中,毕竟此举有点不识好歹了。 夜里,乳母薰芳掌着烛灯四处寻找着樊星的身影,最后在简陋的卧房角落寻到他的蜷缩的身影,昏暗的烛光打在他青紫交错的侧颜上,满是心疼地来到他身边,默默把他揽入怀中,柔声宽慰道:“下午在锦绣轩发生的事情我都听说过了,不如你就随拓跋将军离开吧,好歹也是条活路。” 樊星依偎在薰芳怀中微微摇头道:“据坊间传闻,北野君主,昏庸无道,极尽骄奢,更是喜好狎玩淫乐,父皇就是看准这点才把我贡献出去,况且就算我过去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死在樊蠡手里。” 薰芳听完面上浮现浓重的担忧:“这该如何是好?” 樊星闭上双眼,安心缩在她怀里,对他来讲,这位乳母就是他的亲娘,也是他在这个世间最后的牵挂。他默默从脖子上取下贴身携带的红绳,挂在薰芳的脖颈上说道:“这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现在把它送给你。” 薰芳不明就里,摸着红绳问道:“这是何故?” 樊星重新闭上双眼喃喃自语道:“明天你就明白了。” 薰芳心头不好的预感更甚了,一把抓住他的手,忧心忡忡问道:“你该不会是想自寻短见吧!” 樊星无奈苦笑:“除此外我还有其他办法吗?” 薰芳断然道:“我不答应!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去冒险!” “嘘。”樊星把食指比在唇边,示意她安静下来。这么多年来整座冷宫只有他们两个在此相依为命,陡然在这森然入骨的夜里拔高音调,多少还是有点惊慌骇异。见薰芳安静下来后,樊星反手把她搂在怀中哄道:“你乖乖的,不要引来豺狼。” 薰芳只好支支吾吾的陪着他坐在原地,周围再此变得凄清冷静下来。因为有她在身边,樊星彻底松弛下来,顾不得浑身伤痛依偎在她身边悄然睡去。 半夜,樊星半梦半醒迷迷糊糊之间发现有人在摇晃自己,他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眼,望见薰芳满是担忧地跪坐在他床前,把锦囊放在他手中,依依不舍的千叮咛万叮嘱:“我知道你去北野王朝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我会在此守着等你回来。” 樊星无意识捏着锦囊,鼻端还萦绕着奇怪的香甜,令他大脑混沌不明,就连四肢都变得疲软无力,他极力想要听清薰芳在说些什么,可什么也听不清了。 他闭上双眼的那刻,模糊的视线下,见到薰芳在跟樊蠡他们交谈:“我答应帮你们了,现在你们该好好待他了吧。” 樊蠡暗中挥手,不少太监蜂拥而上,将樊星捆了个结结实实。而中了迷药的樊星浑然不觉当前的处境,只是下意识紧紧攥住薰芳给他的锦囊。 第二章凉拌 夜色茫茫,披星戴月。 伴随着剧烈的颠簸跟摇晃,樊星身不由己地悠悠转醒。 混沌的视线晦暗不明,他强忍着头晕目眩想挣扎着起身,意料中察觉自己被捆绑的严严实实。与此同时耳边也传来低沉.熟悉的警告声:“最好不要乱动,否则后果自负。” 樊星缓缓睁开双眼,逐渐适应了黑暗后,冷漠的视线落在模糊的背影上,他当然知道是谁带走了他,昏迷前所发生的一切他记得清清楚楚,并暗中攥紧了锦囊。 他挣扎着慢慢坐起身,调整着合适的坐姿,然后面无表情地盯着拓跋野。 拓跋野掀开车帘一角,借着蒙蒙天光,打量着苍茫枯瘦的四野,发现他们已经使出花田国境内后才主动开口道:“就算你想留在花田国,花田国也没你的容身之处,随我们回去寻找新的生活吧。” 樊星默默不语,凌乱的刘海遮盖了他半张脸,一时教人瞧不清思绪。 经过数天日夜兼程奔波劳碌后,花田国跟北野交界遥遥在望。在此期间,无论拓跋野如何跟樊星讲话,对方都保持沉默,如此这般直到进入北野境内。 临入宫前,几乎快半个月没有发言的樊星终于开了尊口:“能不能带我去你府上小憩片刻。” 半个时辰后,拓跋野在肃穆气派的将军府前翻身下马,早已有家丁在跟前等候。他把自己的骏马移交给下人,自己则转身去掀开车帘,搀扶樊星下车。 尽管此刻樊星浑身上下透着些许狼狈,但他骨子里散发的清冷贵气,以及他欺霜赛雪,雌雄模辩的容颜仍然倾倒了在场不少人。 北野悍将,满门忠勇,其名贯朝野,权倾天下。世人皆知,北野王朝能够有今天,拓跋家功不可没,现如今江湖庙宇唯独丞相廖启康能抗衡其右。 拓跋野排行老大,家中还有二弟拓跋刚跟三弟拓跋强。 拓跋家现任家主拓跋雄飞,功绩斐然,傲视群雄。看上去不过耳顺之年,也带着该年龄段所拥有的霸气与深沉。与拓跋家族如日中天的名声威望不同的是,意外透着几分英雄末路的无奈感。原因就是近几年王上的心越发偏袒廖启康那贼子,在他极力挑拨糊弄之下,王上对拓跋家族也愈发看不顺眼。 这位年过半百的忠诚良将,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凄凉的下场,在此前,他一定要想办法挽回圣宠。 正当他忧思不止来回度步时,拓跋野,拓跋刚,拓跋强三人前后进来了。 “孩儿拜见爹爹。”拓跋野率先拱手行礼。 拓跋雄飞霎时精神一振,快步来到他跟前搀扶道:“吾儿快快请起。” 拓跋野站起身,面朝拓跋雄飞禀报道:“人我已经接回来了,明日清早我再亲自护送对方进宫。” “嗯,如此安排也不错,今晚就先好好休息吧。”拓跋雄飞点头,转身回到高堂首位坐好,颇有眼力劲的丫鬟前去添茶倒水。 拓跋野也跟着点头,然后环顾四周并未见到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反问道:“娘她人呢?” 拓跋雄飞叹息道:“老毛病又犯了,晚点你去看看吧。” 拓跋野了然道:“孩儿明白。” 拓跋雄飞放下茶盏起身道:“你到书房来,我有话要跟你讲。” 拓跋野随着拓跋雄飞离开,临行前瞅了拓跋刚跟拓跋强一眼,警告意味颇为明显。谁知这两位胞弟丝毫不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趁着他被爹爹喊走的空档,直接往后院奔去,想去看看小美人。 将军府后花园的某处书房内,拓跋雄飞双手负在身后,背对着拓跋野语气严肃道:“你这次的任务完成的很漂亮,不仅成功带回了花田国的皇子满足了王上的一桩心事,还让拓跋家在王上跟前重新赢得话语权。” 拓跋野谦卑恭敬站在他身后没有接话。 拓跋雄飞警告声再次传来:“记住,永远不要跟这位皇子产生任何瓜葛,因为他是廖启康极力游说推荐给王上的人选,故不能深交。同样你也不能为了他失了分寸,明白吗?” 拓跋野脑海中关于樊星被樊蠡欺负的一幕陡然在他脑海浮现,他倔强的容颜也一并深深烙印在他脑海深处。 直到拓跋雄飞得不到回应转身望着他神游太虚时,才心生不满催促道:“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拓跋野陡然回神,仓促回答道:“听见了。” 离开书房的拓跋野又去了趟母亲的住所问安,再重新回到自己的庭院,还没进去就看到拓跋强跟拓跋刚两人鬼鬼祟祟的身影,他收敛气息,放缓脚步,静悄悄来到他们身后问道:“看美人开不开心?” 拓跋强跟拓跋刚两人猫着身子极力往帘子里面瞄,却也只能影影绰绰看到单薄的风姿,听到声音后更是连连附和:“开心,当然开心!” 拓跋野继续问道:“那我请你们进去看好不好?” 拓跋强跟拓跋刚这才反应过来是拓跋野回来了,双双收起嬉皮笑脸:“不了不了,大哥累了这么久早点休息吧!”说完就双双跑开了。 拓跋野也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弹了弹衣摆的灰尘,昂首度步而入,还未靠近微风夹杂着幽香扑面而来,令他充满疲惫的身心稍微松懈下来。 他站在门口,驻足眺望着菱格窗边迎风跪坐的樊星。此时他长发半湿,空气中漂浮着好闻的皂角香。丝滑的绸缎长衫随意裹在消瘦身板上,如玉般修长的脖颈跟露在外面的双脚在天青色面料的映衬下莹润瓷白,像极了池中的青莲嫩藕。 只见他单手撑额,静静观望着窗外绽放的夏荷,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另外一只手随意搭在矮桌的边缘,掌心还捏着一个锦囊,在此之前拓跋野都没关注到这个细节。 直到他抬步准备靠近时,樊星才平淡回眸,瞥了他一眼,然后不动神色把锦囊塞进怀中礼貌问候道:“多谢将军肯答应我的要求,否则以我脏兮兮的样子去见王上,非但不能引起王上的注意,搞不好还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你说是吗?” 拓跋野来到他对面的木榻坐下,然后示意随侍的丫鬟奉茶,淡定接话:“如此说来,皇子是想通了,愿意留在北野了?” 樊星盯着丫鬟的茶水缓缓注入杯中,而后升腾起丝丝香醇的薄雾,借着薄雾缭绕的空档,他悄悄打量着拓跋野,继而面色如常道:“其实不是我愿不愿意留在北野的问题,而是北野跟花田都没给过我选择。” 拓跋野听他话中有话,对着丫鬟挥手示意退下,然后微微勾起唇角对他说道:“不管怎样你迈出了第一步,已经是个不小的进步,不是吗?” 樊星缓缓从袖中掏出帕子放在桌面,拓跋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身上,樊星坦然道:“别找了,这就是你丢了的那个。” 拓跋野略尴尬的扯扯嘴角,准备把帕子拿回来,结果他刚伸手去拿,就被樊星眼疾手快按住,并暗中捏住他的手掌,魅惑的嗓音带着些许期盼近距离地在他耳边响起:“如果我愿意留在你身边,你会不会接受我?” 拓跋野猝不及防怔住了,当他下意识想要拒绝的时候,樊星毫不犹豫吻住了他的双唇。 第三章前菜(H) 樊星试探性的亲吻着拓跋野的双唇,单手抚着他的脸颊,悄然侧过身子主动跨坐在拓跋野的腰间,准备进一步索取。 其小心翼翼又谨慎卑微的姿态,似恐又傲的颤栗感在双方之间悄然弥漫开来。 拓跋野不动声色按住他滑入衣襟的小手,并后退与之保持距离,冷静自持问道:“你在做什么?” 樊星也不恼,就势把掌心置于对方宽厚的胸膛上,依旧着保持原来的姿势:“提个友善的建议,不如我跟你,明天你重新找个替身进宫,我们皆大欢喜,如何?” “为什么会选择我?” “如果你站在我的角度思考问题,就会明白我为什么选择你了。” “洗耳恭听。” “北野君王荒淫无度,倘若我真的进了宫,也不过是他床上的禁胬,是死是活都尚未可知。而你名门悍将,满身正气,成熟稳重,孰是孰非,明眼人都懂得如何取舍了吧。” “你这个建议确实很诱人,但不足以说服我为你承担风险。” 樊星闻言站起身倚靠在桌边主动宽衣解带,当绸缎的天青色长衫自肩头滑落,他就势坐在桌上双腿敞开,细嫩的小手扶着尚未发育成功的幼茎,粉色的肉缝若隐若现,当他拨开甜美的肉穴,那一刻拓跋野几乎屏住了呼吸。 “你以为王上为何对我势在必得?就是因为对这幅身子垂涎已久,当时父皇以‘奇货可居’的噱头把我的裸照送给了王上,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我。”樊星说着指尖在花穴边缘轻柔游走,继续循循善诱:“如果你接受了我,那我就属于你了。” 拓跋野沉默着捡起地上的衣物为他披上,不动声色道:“不要白费心思了,既然明白自己的价值所在,就更加明白此事不易成功,我不会拿全家人的性命来冒险的。” 樊星被拓跋野的举动气得呼吸一滞,眼中的恨意喷薄而出又转瞬即逝,软着嗓子极力游说:“你明知我是被人陷害的,为什么不帮帮我?” 拓跋野无视樊星的哀求狠心扬长而去,临行前还吩咐护卫牢牢把守房间,气得樊星随手把桌上的茶水掀翻在地。 听着四分五裂的破碎声,拓跋野驻足回眸眺望,同时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他浓眉紧蹙转而原路返回,推开房门,正好见到满地的碎片,以及脖子上鲜血淋漓,陷入昏迷的樊星。 他快步上前揽住樊星,单手捂住他的脖颈并对护卫严肃吩咐道:“快去请大夫!” 昏昏沉沉,浑浑噩噩,体内还有难以名状的躁动在汹涌澎湃。 樊星难受地挣扎着,扭动着,非但平熄不了躁动,脖子还隐隐传来刺痛,令他散乱混沌的思绪稍稍集中了些许。 突然柔软的物体舔舐着他的下体,同时还伴着淫靡的啧啧水声。吓得他娇躯狂颤,陡然睁大双眼,想要坐起身,结果响起刺耳的哗哗声,他瞬间反应过来,原来拓跋野趁他自杀未遂昏迷期间已经把他送进了宫。他身下的男人,便是赫赫有名的北野君主暮云楚,几分钟前他还狠狠踹了对方一脚。想到这些,樊星顿时心凉半截。 果不其然,暮云楚已经迫不及待的享用他的身子。贪婪的目光在他白皙如玉的胸膛来回游走,柔软的舌尖更是自始至终都没停过。随着淫水泛滥成灾,躺着的透亮的梨木长桌都被彻底湿透了。 羞耻的啧啧声在樊星耳边回响,分分钟折磨着他最后一丝理智。 如果他手中有把刀,他会毫不犹豫亲手宰了这个糟老头子! 就在他本能充满抗拒的时候,暮云楚抬起色眯眯的双眼,打量着他倔强又无可奈何的脸庞,邪笑道:“小美人不要着急,孤可是很怜香惜玉的。” 樊星暗中紧握双拳,极力克制游走在暴怒边缘的情绪。湿透的粘发贴在颊边早已分不清到底是泪水还是汗水,黑曜石般的瞳孔深处充满了愤恨与不甘。 就在他微微闭上双眼任人宰割的时候,暮云楚倏然伸手掐住他的下颚迫使他望向自己,笑容逐渐变态:“你不是讨厌孤吗,现在孤要你亲眼看着孤是怎样狠狠侵犯你的。” 他说完用力撇开樊星的双腿,将自己的裤子褪到脚踝处后,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火热的雄壮抵住樊星的穴口。 撕裂的疼痛瞬间使樊星抽搐起来,他本能想要蜷缩,却完全由不得他。 侵犯还在继续,痛感也在持续,触目惊心的处子落红缓缓滴落在桌上,本能的生理泪水顺着樊星的脸颊疯狂滚落,他哽咽着,喘息着,几乎快要窒息得连呼吸都快停止了。 “怎么样,被孤进入的感觉不错吧,孤可是提前吃了十全大补丸,就想玩个尽兴。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小穴又嫩又紧又多汁,孤以后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樊星浑身颤栗着,豆大的汗水疯狂顺着肌肤纹理蜿蜒滴落,他已经无瑕顾及暮云楚说了什么淫声浪语,只好在内心盼望着这场可怕的侵犯快点结束。 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暮云楚这个老东西居然还有在性事方面施暴的恶习,每当他痛苦不堪的时候,对方兽性便多加一份,直到将他全身上下蹂躏得没有正常肤色可言。 “你越倔强,孤就越喜欢,孤早就烦透那些在床上哭哭唧唧的蠢样了,没想到你这性子还挺对孤的胃口。” 暮云楚说话间舌尖卷着樊星粉色的茱萸喊进嘴里,然后用牙齿故意拉扯撕咬,虽不见血,但痛感有增无减。 撞击还在继续,樊星的思绪飘忽,似乎耳边的锁链声也变得越来越遥远虚无。脑海中不自觉想起儿时乳母薰芳便时长在他耳边叮咛,让他千万不要把自己的特点暴露在外人跟前,否则仅凭这点,足以为他带来灭顶之灾。 现在他终于尝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仅凭他的外貌跟特点,足以令任何一个男人失去理智。此刻对方正匍匐在自己的双腿间气喘如牛,憎恨厌恶之余,只会想要将他千刀万剐。 也不知过了多久,难以忍受的折磨终于伴随着疯狂的撞击戛然而止。 暮云楚心满意足从樊星体内退出,望着他腿根的落红畅快点头:“看在你这极品嫩穴的份儿上,孤勉为其难对你和颜悦色几天。” 他话刚说完,便有无数宫女涌了进来,主动为他擦身更衣,直到穿戴完毕后,暮云楚斜睨着奄奄一息的樊星无所谓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瘫在桌面的樊星哑着嗓子轻声回答:“质子樊星。” “嗯,孤明白了。”暮云楚挥手甩袖大摇大摆昂首阔步离开了。 他走后,宫女们埋首忙着处理现场,一位好心的小宫女拿着钥匙替樊星打开镣铐,酸麻的四肢得到解放,他侧躺桌面四肢蜷缩,凌乱的长发掩盖着他充满伤痛的视线。正当他充满辛酸跟无助时,突然一桶冷水兜头泼下,瞬间把他浇得透心凉。 只见旁边有位宫女双手端着木盆,一边盛气凌人,一边翻着白眼讽刺道:“事儿都办完了,你还要在这张桌上赖到什么时候?” 樊星眸中的不可置信一闪而逝,又很快恢复到漆黑如初,他强忍着腰腿的不适缓缓撑起身子,准备翻身落地,谁知双膝陡然发软跌倒在地。突然耳边爆发出哄堂大笑,嗤笑,鄙夷,戏谑,嘲讽,如妖魔鬼怪般侵蚀着樊星,唯独方才替他松镣铐的小宫女满是担忧地望着他。 小宫女刚想去他身边帮他一把,被为首的女官眼疾手快顺到身后不许她出面,然后傲慢道:“看在你还能动弹的份儿上,我们就不伺候了,都下去吧。” 所有人又如潮水般迅速散开,精致奢华的合欢殿重新变得死气沉沉,如鬼魅之地般荒芜沉寂。 听着纷乱的脚步声轻快离开,厚重的宫门重新紧闭,樊星借着宫灯打量着所在之地,泱泱大朝确实比花田国要气派许多,同时也更为冷漠。 他艰难地撑着桌角起身,强忍浑身的疲惫与颤抖,捡起地上的透明丝袍随意裹在自己的身上,企图掩饰身上为人不齿的痕迹。独自来到殿内昏暗一隅缓缓坐下,如此这般直到第二天早上。 由于脖子伤口未好,再加上被人强行灌了春药刺激过大,惊扰交加,半夜开始便高烧不止。 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这样烧死过去,谁知一觉醒来又躺在干净温暖的被褥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药香,暧昧的帷幔随风轻扬,俏丽曼妙的身姿如傲梅绽放,樊星缓缓睁开双眼,终于看清了来人。 或许是女子见到他眼中的疑惑,主动开口,嗓音柔和道:“既然睡醒了,就先起来吃点东西吧。” 樊星慢慢坐起身倚靠在床头,垂眸望着自己干净舒适的内衣,对女子问道:“是你把我救回来的吗?” 女子优雅含笑微微摇头,精致不失大气的容颜几乎令人为之倾倒,他刚想继续再问,女子看准时机伸出食指轻柔按压他的双唇,继续劝道:“先吃饭,有什么话晚点再说。” 第四章摆盘(H) 痛苦不会因为你的容忍就缴械投降。 当樊星遇到凌傲雪后,昨晚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场噩梦。 凌傲雪见他动作轻缓也不着急,她主动端着轻粥喂给樊星的时候,虽然后者有那么片刻犹豫,但还是乖乖张嘴。 “对于你侍寝一事王上龙颜大悦,特赐我来亲自照顾。”凌傲雪边喂粥边柔声细语解释。 谁知樊星脸色陡然僵住,眼底憎恶之色稍纵即逝,仅仅片刻便恢复如初,他冷着语调回应:“我明白了。” 身后随侍的宫女见樊星当场黑了脸,不由得替自家主子帮腔,语气透着盛气凌人:“凌司膳亲自照顾你的一日三餐,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别以为爬上龙床就能耀武扬威,花无百日红,你最好收敛点。” 宫女的话还没全部说完,就被凌傲雪出手制止,依旧和气道:“不想吃也没关系,你先休息,等晚点我再来看你。” 樊星冷眼目送这群奉命监管他的人鱼贯而出。 微风轻拂,扬起鬓角半缕青丝,惨白消瘦的小脸上,双眼透着难以隐藏的疲惫,思绪飘忽间,蓦然回想起之前趁暮云楚不察悄然塞入腰带的锦囊,从他奔波至今都未来得及查看的东西。 难得独处,他慌乱地从身上寻找,结果发现自己的衣服早就被换下了,正当他以为东西会丢失的时候,眼角余光四处飞逝,终于在妆台上见到熟悉的锦囊。 他掀开被角,跌跌撞撞地朝妆台扑去,如救命稻草般牢牢将锦囊攫在手里。 就在他满怀失而复得的激动之情时,突然被身后之人抱了个满怀,潜意识吓得他反手把锦囊塞入袖中,待他稳定情绪后,回眸见到陌生的面庞,同样淫靡的目光跟暮云楚透着几分相似。 对方黏腻的嗓音跟不安分的双手在他松散的衣襟上来回肆意游走:“早就听闻花田樊星姿色过人,果然名不虚传。” 樊星暗里挣脱几下没挣脱开,恼怒之下用后脑勺猛地撞击对方的鼻梁,顿时鲜血如注,钳制松懈,樊星双手抱胸面无表情望着对方。 那人不甘心地用手背狂擦鼻血,嘴里骂骂嚷嚷:“好你个狗东西,本太子来合欢殿是看得起你,别他娘的不识好歹!” 由于动静太大,惹来不少太监宫女诚惶诚恐迅速进来。 为首的太监是太子暮晚秋的贴身红人,眼见太子受伤,顿时目光俊冷,对着后面的小太监挥手示意,人影缭乱间,樊星迅速被按在地上双膝跪地不能动弹。 旁边的宫女也迅速掏出帕子给暮晚秋止血,而本尊则捂着鼻子重新来到樊星跟前蹲下,单手挑起他尖秀的下颚,勾着唇角仿佛欣赏垂死挣扎的幼兽,那目光透着几分凶狠与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本太子劝你还是识趣点,如果不是听闻你有几分美色,我才不愿屈尊降贵来看你这个贱种。” 暮晚秋语气轻松却夹杂着强烈的羞辱,好在这种熟悉的调调樊星早就习惯了。 “听说昨晚父王对你很是满意,还肏了你整个晚上?” 暮晚秋继续说着,淫邪的目光明目张胆地盯着樊星松垮的衣襟处,透过些许缝隙,确实能见到他昨晚被老头子蹂躏的痕迹。 旁边的老太监见他对樊星的兴趣只增不减,暗中对小太监们示意,就这样,樊星又被七手八脚的扒了个精光,所有的羞耻感全被愤怒掩盖过去。 暮晚秋打量着被掣肘得难以动弹的樊星,舔舐般的目光在他身上四处乱晃,饥渴难耐的欲望呼之欲出,最后他嘿嘿笑了笑:“不急,来日方长,父王总会有厌倦的一天,到时候你就是我的了。” 只见樊星唇角渐渐露出难以捉摸的笑意,微凉的语气带着几分毛骨悚然:“等着操别人剩下的多没意思,不如你杀了王上,我跟你,岂不是皆大欢喜?” 暮晚秋闻言暗中用力钳住他的下巴,微眯着双眼缓缓靠近,直到双方距离为零,樊星顶着强烈的压迫感依旧不动声色反问:“不如太子考虑一下?反正以王上的个性,只有他玩剩下不要的,你才有资格去捡,这样活着多没意思,还不如自己成为主宰,你说我是不是说的没错?” 蛊惑般的嗓音跟鼻息在双方之间悄然升起,暮晚秋差点就沉醉其中,守候在旁的老太监适当佯装咳嗽,暮晚秋巧然惊醒,暗中的愤怒喷薄而出,他气冲冲地带领着自己的奴仆狼狈逃离。 摆脱枳枯的樊星跪坐在地上,慢慢捡起衣物重新穿上,恰好锦囊掉落在地,他捡起来放在掌心翻来覆去看了看,看不出任何名堂,又捏了捏,他松了口气,确信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否则不可能还留在身边。 他解开绳结,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置于掌心,是颗黑色的小种子,看不出是什么品种,凑近过去隐隐能闻到一股罂粟般的檀香。 为此他只能自嘲地苦笑,因为他实在看不出这不起眼的小东西在他身陷囫囵的时候能帮到他什么。 夜里,他合衣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凄清惆怅的合欢殿入夜后就好像进入无尽恐慌的地狱,正当他潜意识充满危机的时候,宫殿大门“哐啷”一声被陡然推开,红衣如鬼魅般悄然滑入。 昏暗的视线下,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瞬间被人从被窝扒拉出来,然后五花大绑在大殿中央,四周漆黑一片,仅剩下头顶的红色光束垂直落下,恰好他的身躯一览无余。 樊星警惕地盯着黑暗中的身影,全然忘却自己此刻被脱的干干净净,还以最羞耻的姿势悬空捆绑。也许是他静默的态度,为他的孤傲清高的姿态带来绝望的华美,暗中的人影也跟着蠢蠢欲动。 暮晚秋令人讨厌的声音再度响起:“这小贱人白天还教唆儿臣谋反,随儿臣同行的高公公听的一清二楚,他可以为儿臣作证。” 黑暗中暮云楚的表情看不真切,但他那毒蛇般的目光足以令樊星感到胆寒。 许久后,他才开口道:“你能亲自向本王禀告,说明你的心还是向着本王的,这点本王很欣慰,无论如何,只要你对本王没有异心,特许你随本王共享美人也不是不行。” 暮晚秋闻言狂喜,双手高举头顶作揖激动连连:“多谢父王赏赐!” 此时樊星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暮晚秋极度痛恨自己的地位却又无力翻身,只好找暮云楚邀功还能得到他,此番作为跟摇尾乞怜的可怜虫又有何分别? 暮云楚挥挥手示意可以开始了。 暮晚秋当然没有猴急的扑上去,而是亲自伺候暮云楚宽衣解带,纯白的身影在暗红色的灯光照映下,宛如吸满了血的恶鬼,等着张牙舞爪地将樊星生吞活剥。 当他们父子俩宽衣解带,旁边静候的宫人们有序退场,暮云楚光着身子来到樊星身边,高抬大掌掐住他的脖颈,冷漠说道:“你最好把你的满身傲骨尽可能的留到最后,否则是满足不了孤的。”说完用力含住他的双唇,粗鄙蛮横的吸吮啃咬。 “唔......”樊星因为痛苦嘤咛出声,他的反应非但没有引起禽兽父子的怜香惜玉,反而变本加厉地催化着他们兽欲。 暮晚秋也迅速脱掉自身衣物,悄然来到樊星身后,借着他悬空的身躯,双臂高举,前胸被迫外倾,双腿呈M大开捆绑,昨晚被蹂躏得惨兮兮的花穴还透着几分娇弱动人。 他双掌自樊星的身后缓缓向前移动,然后揉捏着他的前胸,时而揪弄,时而狠掐,几番强烈刺激下来,樊星痛得流下了眼泪。 暮云楚察觉到了眼泪并没有停嘴,而是用唇舌舔遍了他的脸庞,恶心的黏糊感令樊星头晕目眩。他无奈的扭动着身子,试图闪躲,结果暮晚秋抓住他后脑勺的长发,迫使他露出修长纤细的脖颈,然后亲吻着他的脖子,肩头,舌尖往下来到后背四处亲吻。 父子俩在这种事情上配合得天衣无缝,一个占有着他的上半身,一个尽情探索着半身,谁也没有打算就此放过眼前这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绵羊。 在暮云楚尽情忘我地剥夺着樊星的双唇,舔舐着他的脸颊跟耳垂的时候,暮晚秋已经蹲下身亲吻着樊星的后腰,双手也丝毫不停,游移的指尖在他的髋部跟小腹来回疯狂试探,就差直接把自己的手指插进去。当然他比谁都明白,当暮云楚还没品尝这片圣地的时候,他只能望穴兴叹,所以只好把注意力放在樊星未经开发的后庭上。 正如眼下,暮云楚已经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不仅要从肉体上折磨他,还要在精神上摧残他。 “昨晚才承受过孤的洗礼,没想到这么快就兴趣盎然,别心急,孤这就来满足你。”暮云楚望着布满淫水的花穴忍不住感叹,然后双膝跪地扶住他的腰身含住柔嫩的花瓣。 樊星紧咬下唇,强忍快感袭来,暮晚秋察觉到他躯体紧绷,故意恶作剧地拿指尖戳弄他的后庭,当他食指畅通无阻后,迅速进入第二根继续捣弄,直到他双颊泛红娇喘微微才稍稍放过他。 暮晚秋起身来到樊星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漫漫长夜,好戏还在后头呢。” 第五章同享(H) 暮云楚恰合时宜接话:“我们父子俩难得起上阵,看在我昨晚已经享用的份儿上,这次就让给你先上吧。” 樊星听着他们的对话,强忍着双眼发黑的冲动,紧咬下唇,倔强地怒瞪着这对禽兽父子。 然而暮晚秋听完暮云楚的话,更是激动地连搓手掌,迫不及待地来到他身边连连讨好,暮云楚站起身把樊星头顶的绳索解开,他被缓缓放在地上,依旧保持双膝跪地的姿势,这下暮晚秋直接躺在他的双腿间伸出舌尖在他湿润的花穴处尽情品尝。 暮云楚见暮晚秋快意享用,自己来到樊星跟前,掏出粗壮的肉棒抵在他的唇边,命令道:“张嘴。” 樊星闻着散发着雄性的膻腥味,强烈的不适感自小腹涌起,眸中的厌恶之色愈发明显,结果被暮云楚反手一巴掌,打得他两眼冒金星,鲜血顺着他的唇角缓缓滴落。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暮云楚用力攥住他的头发,迫使他头颅后仰,借此看清他的嫌弃与倔强,却更加激怒了他的残暴欲。只见他扶着自己的肉棒送到樊星嘴前,压低着嗓音戾声道:“给我舔,直到我满意为止!” 樊星含着鲜血的嘴角缓缓绽放出诡异的笑意,还真主动伸出舌尖舔舐着暮云楚圆润的龟头,趁着对方极其享受的时候,奋力张嘴咬下,顿时血溅当场,暮云楚剧痛之余捂着裆部跌倒在地来回疯狂惨叫哀嚎。 只见樊星边疯狂大笑,边吐掉嘴里的龟头,下巴上的血迹更加触目惊心。 暮晚秋已经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傻了。 殿外随侍的宫人们听见王上的惨叫声,纷纷胆颤心惊地推门而入,进来后一个个吓得连滚带爬的去请御医。 樊星依旧癫狂疯笑,吓得暮云楚缩在角落手忙脚乱地指挥着:“快阻止他!快阻止他!他是个疯子!!!” 禁卫军首领迅速上前手起掌落,樊星被劈晕在地。 混乱,嘈杂的合欢殿瞬时戛然而止,父子雄兵的闹剧也在不齿中落下帷幕。 翌日,樊星的在监狱中醒来,不同的是,这是北野王亲自命人为他定制的金丝笼,而他就像任人宰割的金丝雀,再也无法逃离分毫。 樊星嗤笑地望着自己脚踝处的儿臂粗锁链,抬抬脚,还能听到刺耳的哗哗声。 橘色的暖光透过门扉洒在笼子的边缘,金丝笼像是被渡了层金光,笼中人精致的倩影足以令人顿住呼吸。门开了,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睑,不过是一天时间没见,但对樊星来讲恍若隔世。 “你终于来了。”樊星隔着笼子主动打招呼。 拓跋野面无表情站在笼外,听着他的话点点头。 樊星站起身,来到他跟前,继续问道:“王上的龙根怎么样?保住了吗?” 淡漠缓和的语气,好似之前发生的惨剧与他没有丝毫干系,也令拓跋野的目光变得更加冷峻严肃,只见拓跋野满是疏离说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是奉命来监视你的。” “嗯,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北野王朝第一悍将,由你来亲自监视,想必王上省心不少吧?” 拓跋野背对着他站在旁边不说话。 樊星也不介意,自言自语说道:“我猜他们没杀我,是想寻机会再次折磨我,而你就会在此眼睁睁的看着,我很好奇,你究竟以怎样的心态来看待这件事情的?” “此事不予置评,王命不可为,你还是省省吧。” 樊星见他如此固执刻板,跟初次见面体贴温和判若两人,只好冷笑着重新回到笼中的阶梯处坐下。 拓跋野也认真职守在笼外,静默期间,凌傲雪带着宫女跟膳品进来了,樊星瞧的真切,拓跋野从腰间取下钥匙打开笼门,凌傲雪亲自端着托盘进来了:“王上吩咐过,在他修养期间也不得怠慢了你,否则等他伤好会唯我们是问。” 樊星再次见到她,已经少了初次那份厌恶感,毕竟现在在他心里,最厌恶的排名中还真轮不到她。 凌傲雪能成为司膳,也是聪明伶俐的主,她端着托盘来到樊星身边缓缓蹲下,那瞬间,清新雅致的香味扑面而来,樊星难得抬眸看了她一眼,对方美好的面庞尽收眼底,他沉默地端起盘中的汤盅转而坐下慢慢品尝。 虽然他身处地狱,但他明白,暗中蓄势也是重要的一环。 凌傲雪满意地望着,眉眼含笑道:“你能乖乖吃饭就对了,只要王上对你还感兴趣,你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樊星动作停顿,细细品味着她的话,然后把汤盅交还给她:“从踏入这片地狱开始,我就没想着活着出去。” 凌傲雪接过汤盅意味深长地瞅了他一眼:“虽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在这后宫如果你自己都不想着翻身,就没人能帮得了你。” 樊星再次陷入沉思,凌傲雪端着汤盅起身离开了,拓跋野锁好笼门,世界再次恢复寂静。 三天后,暮云楚一瘸一拐来到樊星跟前,意料外没对他咬牙切齿,反而变得愈发疯狂诡异,只见他打开笼门来到他身边:“见到孤完好的出现在你的身边,是不是感到很惊讶?” 樊星意有所指地盯着暮云楚的裆部保持沉默。 暮云楚何尝不明白他的意思,干脆把自己的肉棒掏出来对着樊星说道:“虽然你牙尖嘴利,但这点小伤对孤来讲算不得什么。” 樊星望着被重新缝补上去的龟头由衷感到头皮发麻,同时也明白暮云楚对他深深的着迷,当然仅仅着迷还远远不够,他收敛心绪冷眼反问道:“若非王上惦记花田国,罪人樊星还不至于令王上垂爱至此。” “聪明,你只是孤意料之外的惊喜,花田国才是正经的。”暮云楚点头坦然告知。 “所以说不管我是死是活,王上还是会攻打花田国对吗?” “不错。” “可否告知一二?” 暮云楚目光在他脸上扫来扫去,最后笑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只想得到你们花田国的秘宝,传说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你亲自试试不就知道了?”樊星狡黠笑道。 “哼,孤还没那么蠢,不过等你死了,孤会亲自拿你的尸体来做实验,到时候你会感激孤的。”暮云楚说完整理衣襟重新拐着步子离开,临行前他对着门外扬声道:“那天晚上没能继续完成的事情,你可以继续了,孤这人向来说话算话。” 旁边守立的拓跋野听完他的吩咐眸中透着几分不可置信,果然暮晚秋昂首阔步进来了,并拿眼尾轻视着拓跋野:“站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出去?” 樊星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拓跋野,突然开口道:“好歹拓跋将军是王上派来保护我的人,让他脱离视线范围不好吧?” 暮晚秋见他终于没在阴阳怪气的跟自己说话,顿时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那小美人你说,你想怎么办?” “我想他应该继续守着我们,防止发生紧急事故。”樊星说着主动替暮晚秋宽衣解带。 起初暮晚秋还被他的动作给吓得浑身僵硬,毕竟前几天他才亲口咬断了他爹的命根子,他可不想来这一遭,为此他还是把拓跋野留了下来。 拓跋野只好重新站在笼边,虽然是背对着他们,可传来的动静丝毫不曾减少。他不知道樊星这么做的目的是不是出于报复,但是对暮晚秋来讲,差点爽得魂飞魄散。 只见樊星主动解开暮晚秋的衣衫,伸出小小的舌尖沿着他的脖颈蜿蜒向下,最后含住他的肉棒,几番吞吐后语气魅惑道:“舒服吗?” 暮晚秋何曾想到自己受到不一样的待遇,顿时高兴地眉飞色舞:“小美人,继续舔,等你把我伺候舒服了,说不定我会在父王那边多多替你美言几句。” 拓跋野听着淫声浪语,轻轻闭上双眼,极力屏蔽他们。 口水的啧啧声,跟吞咽声还在继续,期间夹杂着暮晚秋咿咿呀呀的哼唧声,也不知过了多久,樊星站起身把暮晚秋推倒在阶梯上,双腿跨坐在他腰间,边脱衣物边轻声说道:“已经舔完了,现在该换我来吧。” 暮晚秋还没来得及回话,樊星便挺腰坐了上去,并熟练地摇摆着纤腰,风情万种地撩着耳边的长发,对暮晚秋问道:“对我满意吗?” “满意......满意......超级满意......”暮云楚已经爽的神志不清。 “那我们把拓跋将军也加入进来好不好?”樊星故意问道。 谁知暮云楚瞬间清醒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如此美人怎可随便赏赐给别人!你快点动,我要你用肉穴用力夹我。” 樊星应和他的要求,故意在摇摆期间紧受穴道,夹得暮云楚嘶吼连连。 拓跋野听着耳边传来的动静,臊得耳根通红之余,还在内心把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并且相当确定樊星故意为之,就是为了让他难堪。 第六章煎烤(H) 这场翻云覆雨在暮晚秋手酸脚软中狼狈逃离。樊星斜躺在凌乱的衣衫上,目光时刻盯着拓跋野,谁也不知道他在算计着什么。 从这次交欢以后,暮晚秋时常趁着暮云楚不注意偷跑过来跟樊星苟合。作为近距离围观的第一观众拓跋野屡次三番要求换人,均被暮云楚挥手拒绝了。围绕着这群各怀鬼胎的人们,谁也不知道谁比谁更痛苦,反正大家都不好过。唯独暮晚秋捡了便宜,日夜沉沦在樊星身上醉生梦死。 一个月后,暮云楚终于修养得当,准备提枪上阵,好跟樊星重拾鱼水之欢。 为此后宫们早早开始准备着,依旧是在樊星的金丝笼,却布置得格外华丽,除此外,随侍人员无端增加了。现场不仅有拓跋野,还有丞相廖启康,以及数十禁卫军暗中待命。就连敬事房的崔公公,都满是镇定地站在人群等着看好戏。 想来暮云楚被咬掉龙根一事,没少对他造成心理伤害。 樊星望着暮云楚在宫女们的伺候下脱掉衣物,还从太监手里接过茶盅将里面的药物一饮而尽,虽然对方不说,他多少也能猜到对方喝的什么,大概是为了一雪前耻。 在没有任何前戏下,樊星猝不及防地被几位太监合伙按在地上,暮云楚提着金枪来到他身后猛挺腰身迅速插入。 这次他学聪明了,也变的没那么贪心了,只要自己能爽到位,也不在乎那些有的没的。反正上下两嘴取其一,照样能让他欲仙欲死。 樊星就没那么好受了,每次被暮云楚大力捅入然后迅速撤出,来回顶撞数十次后,不光是肉穴顶到发麻,就连喉头都涌出一阵难受的干呕。 而暮云楚花了很大的代价才让御医们把自己的龟头重新缝上去,冠状领口处也留下狰狞的瘢痕,这种疙瘩般的摩擦刺痛感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曾经做过了什么。 泪花汹涌的樊星透过朦胧的视线无比怨恨地盯着拓跋野,仿佛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欲望上头的暮云楚毫无任何怜悯之情,只会在樊星无法动弹的时候疯狂索取,很快娇嫩的内壁随着穴肉翻滚鲜血混合着淫水顺着腿根蜿蜒滴落,甚至比初次的落红更加触目惊心。 少数旁观者面对眼前一幕瞠目结舌,谁也没料到进入暮年的北野王居然在性事上是如此的强健凶悍。 足足半个时辰过去,暮云楚都不带喘气的,反观樊星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那些按住樊星的太监们确定他没有反抗之力后纷纷收手退下,崔公公看得津津有味还不忘记在随身本子上,拓跋野不敢去看繁星,只有廖启康依旧不动声色双手负在身后冷漠地观赏着这出艳情戏码。 又过去半盏茶的功夫,暮云楚死死掐着樊星的腰身疯狂进攻,终于在低吼中喷射出满身精华。随侍的太监们端茶的端茶,擦汗的擦汗,忙得不亦乐乎。 樊星趴在地上几乎陷入半昏迷状态,迷迷糊糊中他听着对方的对话。 “王上宝刀未老,实在令下官等人大开眼界。”廖启康亲自给暮云楚擦拭背上的汗珠并由衷赞叹。 暮云楚从他手中抽回面巾擦了把脸得意道:“这点算什么,中场休息,稍后孤还要继续。” 宫女们听说还要继续,又七手八脚来到樊星身边给他清理腿间的秽物,结果被暮云楚阻止:“你们给他擦干净就行了,不需要额外上药,反正等今天过去,他这小穴不烂也脱层皮。” 樊星听着他的话心都跟着凉了。 果然,不足片刻,暮云楚胯间的肉棒再次昂扬挺立,并且毫不留情地将他贯穿到底。 惨叫声响彻云霄。 樊星痛苦地叫声断断续续在合欢殿响起,殿外的宫女们各个吓得瑟瑟发抖,为首站着的凌傲雪神色复杂地望着紧闭的门扉,这种非人的折磨还在继续。 殿内,廖启康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交合的身影上,望着暮云楚得意忘形的姿态,他愈发从容淡定。 拓跋野于心不忍地悄悄拿眼尾瞥了眼趴在地上的樊星,望着他被暮云楚肏弄得姿态全无,心头没来由地涌起深深的歉疚。 半天过去,金丝笼里面肉体拍击的情景还在继续,樊星被迫跪在台阶上,臀部翘起,双腿敞开,暮云楚从身后猛烈进攻,方才被宫女擦干的腿根再次被鲜血覆盖。 他脸色惨白奄奄一息地趴着,身后的撞击还在继续,他不知道暮云楚在他的体内射过多少次,花穴被灌满的不适时刻困扰着他,大滩乳白色的液体随着抽插滴落在双膝处,而暮云楚不满足不说,直接陷入前所未有的癫狂。 深夜之际,暮云楚终于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疲惫的身躯轰然倒在樊星的身边,而樊星也陷入了昏迷。 无尽的黑暗向他袭来,正当他以为被无数双手拉进深渊的时候,陡然刺眼的亮光向他袭来,他醒了。身体恢复直觉后,双腿间的刺痛令他倒抽一口冷气。 凌傲雪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幸亏你这条小命还留着,不然马上风的就是你了。” “马上风......”樊星无意识地跟着重复这句话,只觉得脑子里面还是空白的,直到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对凌傲雪问道:“谁马上风?” 凌傲雪示意宫女把门关上,然后才谨慎说道:“是王上,昨晚他太过亢奋,以致精元干枯,现在油灯将尽呢。” 樊星震惊之余,还透着几分窃喜:“真的吗?” “嗯,现在整个元阳宫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只不过被丞相压下去了,说是不得对外私传谣言。” “如此说来暮云楚这个老东西准备归天了。” “你小声点,小心被有心人听见借题发挥。” “不说了,只要他死了我才能松口气。” 凌傲雪边起身边叮嘱道:“你醒来先吃点东西,晚点我再来看你。” 樊星点了点头。 趁着合欢殿四下无人,樊星艰难地在自己的笼中坐下,笼子里除了一张矮桌跟地毯外,就剩下里面建造的旋转楼梯延伸向上,虽然能够站在高处欣赏远方的风景,但跟虚掷无异。 他不知道拓跋野去哪儿了,也不在意,最后松了口气整了整身上的衣襟,回想起之前匆忙塞进袖口的锦囊又重新掏了出来。 当时他在花田国陷入昏迷之际,薰芳清楚的告诉过他,这个锦囊能在关键时刻救他一命,究竟是不是真的?现在北野王就快要死于马上风,说不定他就快要解脱,那他还要不要相信这个锦囊? 思绪纠结间,他打开了锦囊,倒出里面的种子置于掌心,然后看了看锦囊里面空空如也,正当他百无聊赖准备扔到一边,意外发现里面藏有玄机。见此他毫不犹豫用力撕开锦囊,将它的内衬完整铺开,结果发现上面是药用说明。 薰芳也料定他来到北野没有好日子过,提前给他准备这颗药丸防身之用,企图假死瞒天过海逃出皇宫。 樊星将种子翻来覆去的把玩:“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死草的种子,吃了它能够起死回生,原来传说都是真的,难怪暮云楚对花田国虎视眈眈。” 他话音刚落,廖启康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把种子交给我吧。” “不可能!”樊星下意识回绝,然后将种子塞进怀里。 “难道你不想救王上吗?” “不想!” 廖启康咄咄逼人:“恐怕你不给也得给了。” 樊星警惕地望着他:“你给王上下大量的媚药好让他死于马上风,现在又想把他救活究竟是何居心?” 廖启康双眸危险眯起:“你怎么知道的?” 樊星缓缓后退:“他一个暮年老人不可能折腾这么久,唯一能说通的就是你在他的媚药里面动了手脚。” “不错,你很聪明,乖乖识趣的把你手里的种子交出来。” “既然你想要他死,为何还要救活他?” “如果我说媚药过量不是我故意为之的呢?我只想让他沉迷酒色并非想取他性命,既然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作为种子的交换,我可以放你自由。” 樊星听着廖启康的条件确实感到很动心,只要把种子给他,他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思来想去,他还是不放心,满是怀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廖启康展开双臂无所谓道:“除我以外你还能相信谁?” 樊星明白了,暮云楚只不过是北野王朝的傀儡皇帝,实权全在廖启康的手里,难怪暮云楚都痛恨自己无能为力,原来暮家江山早在暗中易主。事已至此,他只好松口:“那你容我先想想,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廖启康得意笑道:“给你三分钟的时间,毕竟王上的哀嚎声都快传到宫外了。” 他说完准备离开,樊星对着他的背影呼唤道:“既然如此,你应该能劝王上收回攻打花田的念头了吧?” 谁知廖启康回头对他露出深邃的笑意:“其实攻打花田国的主意不在王上,如果你手里的种子是真的,我想这件事该提上日程了。” 第七章食欲 廖启康的话宛如一桶冷水彻底浇得樊星透心凉。 与此同时,拓拔野奉命进殿,在廖启康的指挥下,轻松地从樊星手里夺过了种子。 就这样樊星只能任由唯一的机会从自己的手边溜走。 漆黑的夜晚,仿佛无数孤魂在他身边游荡,寒意如冰雪般覆盖着他的全身,此刻他双臂抱胸缩在楼梯的辗转处,旷阔的合欢殿人影全无,哪怕素日进出的宫女太监都没了几个。透过金丝笼,遥望对面宫火几重,樊星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寂之感。 忽然,耳边响起轻缓的脚步声,樊星头也不回的问道:“王上活过来了吗?” 凌傲雪打开笼门,弯腰娉婷而入,手持烛火来到木桌旁委身蹲下,金色的笼子在灯火的映衬下缓缓闪着流光,她无暇的脸庞也更加纯欲动人。 最后她提着裙摆拾阶而上,来到樊星的身边坐下:“不知道,但是哀嚎声已经停止了。” 樊星回眸望着她:“现在不是用膳期间,你来这里做什么?” 凌傲雪望着他披头散发,衣衫不整,面色苍白的模样,不期然地升起一股怜爱之意,她用指尖将他耳边的碎发捋到耳后,然后轻声说道:“我知道廖丞相从你手中夺走了不死草的种子,还知道他准备用种子救活王上,好继续操控北野王朝。” 樊星默默听着她的话,最后忍不住懊恼:“只要王上还活着,我就绝无活命的可能。” 凌傲雪用纤秀的食指按住他的双唇,轻声道:“不要着急,说不定会有其他转机。” “什么转机?” “据说现在朝堂上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暗中表达对丞相的不满,若是太子看准时机反击,光明正大登基为帝,对你来说也算是寻得一条生路。” 樊星听着凌傲雪的话,脑海中不期然回想起暮晚秋外强中干,荒淫无耻的模样。他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站队在太子身边自然比王上身边更有活路,问题是他压根就不相信这个怂包敢违抗廖启康。最后只好沉默了之。 “你不相信?”凌傲雪反问。 樊星回眸对她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凌傲雪收回自己的手,陪坐在他身边继续说道:“暗中蛰伏这么多年,就是想抓到廖启康这个老狐狸的把柄,没想到还是给他翻身的机会,真是不公平。” “怎么说?” “说来话长,不过只要你想对付他,我愿意时时刻刻站在你这边。” 樊星陷入沉思。 翌日,宫中的窃窃私语比往日多了数倍不止,但疑云始终笼罩在北野王朝的宫中。 此后樊星再也没见过王上,就连廖启康跟,暮晚秋也鲜少来此。 数日后,拓拔野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樊星的眼前,与往日自信从容不同,浑身透着股难以言喻的迷惑跟疲惫。 樊星像是被打入冷宫的弃子,压抑绝望的宫内生活令他浑身透着股抑郁愤恨,恍若鬼魅般的目光在拓拔野身上飘忽游移。 两个同样处在情绪崩溃边缘的人,在见面的那刻变得前所未有的歇斯底里。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怨恨如狂风暴雨朝双方迸发出来。 “是不是你故意透露不死草的消息好引诱廖启康那老贼上钩!现在整个皇宫人心惶惶!你复仇的目的达到了!” “不死草的种子明明是你亲手拿走的,含血喷人也要有个限度!” “好,那你告诉我,这种子是你如何得来的?” “你们用上了吗?” “不知道!廖启康现在直接把持朝政,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元阳宫,违令者杀无赦!以前廖启康看在父亲的份儿上,在朝堂上还有所收敛,近日变得愈发嚣张不说,就连太子党都跟着一网打尽,更不用说我拓跋家时时刻刻在危险的边缘。” “如此说来暮晚秋那个混账死了?” “他还没那么狂妄,不过找个借口软禁起来了。” “北野政变跟我没关系,不死草的种子也是你们自己抢走的,无论发生何事也是你们自找的跟我无关。” “告诉我,你对不死草的了解究竟有多少?” “不多。” “不多是多少?” 樊星在拓跋野的逼问下,只好相告:“我只知道国内私底下流传着一种神药,据说服用者可起死回生,多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可知道服用此药有什么后果?”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用过!” 拓拔野气的反手从自己怀中掏出血书扔在地上,隔着笼子咬牙切齿道:“这是元阳宫的人拼死偷来的密报,说里面已经死了不少人,可外面毫无风声,你猜发生了什么?” 樊星瞥了眼地上的血书,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吃人。”寒意爬上了他的脊背,为此他不得不挺直脊梁,无情反驳:“我不知道,别来问我。” 拓拔野见他咬牙否认到底,也无法明白其中的真相,只好愤恨跺脚离开。 而樊星好似浑身的力气被抽干跌坐在地,他望着笼外的血书,匍匐着爬过去把它捡起来细细观看,越看越觉得渗人,反手把它扔在地上,满是惊恐地蜷缩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整个合欢殿也人影全无,偌大的宫殿只剩他一人在此,每分每秒好似世界末日那般漫长。 终于有一天,好像有人忽然记起了还有樊星这号人的存在。 宫门“砰”地一声被人粗暴推开,禁卫军首领率着数名禁卫军强势涌入。其中一名禁卫军掏出钥匙打开笼门,并把他押送出去。 樊星不知道自己去哪儿,直到他见到头顶牌匾写着元阳宫三个字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宫内透着死亡般的寂静,除了廖启康本人负手站在殿廊处就是樊星他们了。 廖启康点头示意,禁卫军们松开樊星,然后整齐有序退场,并重新关好宫门。 “我很高兴见到你还活着。”廖启康这么说。 樊星站在原地神色冷峻质问道:“你想做什么?” 廖启康淡定道:“稍后你就明白了。” 他说完转身推门而入,樊星随他进宫。谁知踏入寝宫的一瞬间,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樊星下意识紧蹙双眉,狭长的眸子透着厌恶之色。 廖启康意识到他的动静,也不做他言,继续往内走去,樊星跟在其后,意外发现凌傲雪也在场。她起身对廖启康行礼说道:“今天的膳食也准备好了,应该没有问题。” 廖启康点头表示同意。 樊星望着他们心头涌起迷惑,难道王上真的活过来了吗? 这时廖启康掀开厚重的幕帘,腥臭味更加浓烈了,樊星忍不住捂住口鼻,凌傲雪则淡定如常。 黄色幕帘后面居然是道铁栅栏,这道栅栏将外殿跟内殿一分为二,内殿是暮云楚安塌就寝之处,那黄色龙床边缘拴着儿臂粗的铁链,铁链另端锁在暮云楚的脖颈处,此时他背对着众人,一时看不清面目。 樊星眸中透过不可置信,难道暮云楚真的因为服用不死草的种子,从油尽灯枯重新回到生龙活虎? 廖启康抬手拍了拍铁栅栏,听见动静后的暮云楚瞬间疯狂咆哮着朝这边扑来。樊星这才看清蓬头垢面,满脸鲜血,恍似恶鬼般的暮云楚。 只见他双目浑浊,十指做抓状弯曲着,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并不甘地强烈挣扎拍打着栅栏,见拍打无用后,他拿额头疯狂顶撞,哪怕血水四溅也不肯罢休。固若金汤的栅栏将他死死围住,无论他如何反抗都如困斗之兽难以撼动分毫。 廖启康缓慢后退,防止鲜血喷溅到自己身上,然后对樊星示意道:“现在你明白我传你来的目的了吧?” 樊星望着化作野兽的暮云楚强忍不适冷声问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廖启康指了指暮云楚得意道:“拜不死药所赐,王上终于起死回生,没有比目前的状况再好的时候了。” “因为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利用他把持朝政了。” “不错。” “你带我来就是想让我看这个?” “不全是,毕竟我还真不想把不死药的秘密泄露出去。” 樊星从他微笑眯起的双眸中嗅到危险的气息,他缓步后退,面无表情道:“那你是准备杀人灭口了?” 廖启康没有回话,而是来到墙边缓缓转动机关,铁栅栏缓缓打开,暮云楚迅速冲来却因为锁链的惯性而被牵制重重摔倒在地。 趁着他还没爬起来廖启康对凌傲雪示意:“愣着做什么,王上他早就饿疯了。” 凌傲雪下意识瞟了眼樊星,抬步准备向他走去,结果快要靠近樊星的时候,转而跑到廖启康的背后拼尽全力将他推到了暮云楚身边,樊星看准机会迅速转动机关,铁栅栏“哐啷”落下。 凌傲雪也快速拉好幕帘,眨眼间帘子上布满了无数鲜血,伴随着廖启康的惨叫声响彻宫中,樊星惊魂未定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没想到血书上写的是真的,王上吃人。 第八章燜烩 樊星逐渐恢复理智,语气带着些许哆嗦问凌傲雪:“其他宫人是不是就这样被王上给吃了?” “不错。”凌傲雪点头 “那尸体呢?” “被扔到了宫外的护城河。” 这下樊星心头涌起更加不好的预感连忙追问:“全部吗?” 凌傲雪还是点头。 樊星等着幕帘后面彻底恢复寂静,然后壮着胆子缓步靠近,悄然掀开帘子半指宽的距离偷瞄里面的一切。这一看,脸色都白了。 凌傲雪也意识到不对劲,她来到他身边轻轻掀开幕帘,只见廖启康变得跟暮云楚一样,不同的是廖启康的脖颈残破不堪,鲜血还在顺着衣襟顺势飙落,目光浑浊的他,如同野兽般敏锐的嗅着什么,当他察觉到轻微的动静后陡然向他们扑来。 吓得凌傲雪猝不及防差点跌坐在地,旁边的樊星顺势把她拉进怀里保护着,双双同时凝神摒气等着廖启康离开。 短暂动静后,殿内又恢复寂静,廖启康跟暮云楚也变得呆滞起来,并如行尸走肉般在有限的场地来回游荡。 整个元阳宫内,四处都是廖启康的亲信,那些禁卫军无视宫内的惨叫,依旧神色镇定来回巡视。 樊星壮着胆子连拉带抱拖着凌傲雪逃离了寝宫,遇到禁卫军盘问,都被凌傲雪三言两语搪塞过去。直到他们平安回到合欢殿,樊星才拉着凌傲雪急切叮嘱:“宫中已非久留之地,你还是想办法快点逃吧。” “你不一起逃吗?”凌傲雪拉着他问道。 樊星还未来得及发话,暮晚秋的声音在殿外响起:“逃哪儿去,长翅膀飞吗?”说话间又有不少士兵将合欢殿包围起来。 暮晚秋得意忘形的姿态同廖启康如出一辙,他昂首阔步到樊星凌傲雪跟前开怀笑道:“方才廖启康身上发生的事情,本太子已经全部知晓,这个老东西以为事情全在他掌握中,没想到作茧自缚便宜了我。” 樊星冷眼看着他:“看在凌司膳立了大功的份儿上,你应该放她走。” 暮晚秋点头表示赞同:“你说的没错。” 樊星依旧冷漠的望着他,等着他下步作为。 只见暮晚秋渡着步子来到凌傲雪身边啧啧笑道:“本太子决定了,凌司膳除恶有功,将她升为尚宫,这样总对得起她了吧。”说着还拿手在她脸上轻轻摸了摸:“何况长的娇媚动人,就算给我做妃子也值得。” 凌傲雪同样对这位太子没有半分好感,但身为女官,她难以反抗。 樊星看穿她的内心,主动把暮晚秋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有我还要什么妃子,难道是我不够令太子欲仙欲死吗?” 暮晚秋转而瞟向他,最后挥手示意:“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士兵直接来到樊星跟前,捆绑住他的双手,蒙上他的双眼带离了合欢殿。 黑暗中,樊星本能地被推着前进,周围的温度也越来越低,环境也愈发潮湿,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随着脚步深入那种熟悉的腥臭味变得越来越明显。 当他脸上的眼罩被揭开,樊星发现自己正站在昏暗的监狱里面,而脚边是个巨大的深坑,不少化作行尸走肉的宫人们在里面轻轻游荡,臭味便是由此而来。 坑的四周是正常监狱范围,里面押着不少犯人,一个个缩在牢笼内瑟瑟发抖。 樊星对着旁边的士兵问道:“不是说所有的尸体都扔进了护城河吗?为什么这里还有这么多?” 那士兵不耐烦地骂骂咧咧:“哪儿那么多废话!我怎么知道?” 牢笼里面某个胆大的犯人鼓起勇气指着深坑说道:“他们每天都运来不少死人,可是扔进这坑里以后又都活过来了,实在太神奇了。” 士兵凉飕飕地睨了他一眼:“你知道的太多了。” 他说完歪头示意,手下的士兵快步去到犯人身边打开牢笼,把那人连拖带拽地拉出来,然后毫不犹豫推进了坑里。 眨眼间,那些游荡的行尸们仿佛饿鬼般集体朝着凶犯蜂拥而上,惨叫声断断续续,很快就被肢解分食。惨烈的场面看得樊星浑身泛寒,他咽了咽口水,明白暮晚秋把他押来的意图。 士兵见他神色难看,色眯眯道:“美人不要害怕,痛苦很快就结束了。” 就在此时缺肢断腿的凶犯也活了,他在深坑的边缘慢慢攀爬着,吓得樊星后退半步保持距离。 士兵暗中打量他片刻,趁他不备用力把他推入深坑,樊星被推向了死亡之地,尖叫声在空中戛然而止。那士兵见自己任务完成转身带着小弟们扬长而去,至于坑里面的那位,想来断然是没了小命。 黑暗中,樊星翻滚在地,顾不得灰头土脸死死捂住自己的口鼻,那些察觉动静的行尸们扑了空以后再度恢复成了游荡状态。 也不知在深坑里待了多久,漫长的绝望弥漫到了胸口。终于,头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樊星你在哪里!快回答我!” 樊星鼓起勇气睁开双眼,只见拓拔野焦急的身影出现在深坑边缘,犹豫再三,他悄无声息地朝对方挥了挥手。 拓拔野发现樊星还活着,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无视那些因他开口而变得躁动的行尸说道:“你保持不动,我来救你。” 只见他利用轻功跃下深坑搂住樊星纵身回到坑面。那些行尸们连他们的衣角都没摸到,由此也变得更加狂躁,喉咙发出的嘶吼声也更为渗人。 樊星脱离危险后望着坑里的行尸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凌司膳告诉我的。” “她人呢?” “不清楚。” “我们走吧。” 樊星说完朝牢门外走去,结果发现他所在的牢房竟然是整个地下监狱最安全的一间,其余所有监牢里面全都装满了行尸。他边向外走,边自言自语:“看来他们为了隐瞒此事费了不少功夫。” 拓拔野跟在他身后,鼓起勇气道歉:“对不起。” 樊星脚步停顿背对他:“你没有对不起我。” 拓拔野坚持:“虽说如此,可我还是想说这句话。” 樊星绕开话题:“暮晚秋知道你来救我吗?” 拓拔野神色犹豫:“不知道.....兴许他现在知道了。” 樊星对着行尸们抬了抬下颚示意:“难道不怕他把你也扔进去?” 拓拔野眼神闪烁:“或许他现在没空管这些。” 樊星回眸看了他一眼,加快脚步离开监牢,等回到地面时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脱离安全后,拓拔野利用职务便利,刻意把樊星安排在低调的冷宫之中,与此同时,宫内活人陆续减少,就连他私自出门都没见到任何人影。 清冷的月色下,樊星特意换上太监的服饰堂而皇之四处溜达,他想去找凌傲雪,确认她是否安全。结果把整个合欢殿逛了个遍也没找到她的人影,最后准备回去的时候,见到一行侍卫鬼鬼祟祟地从后宫侧门离开。 樊星见状悄然尾随,直到出了宫门数十里地才见到护城河,借着月色的观望,那些侍卫们偷运出来的尸体居然就是凌傲雪。 那一刻樊星气得怒火中烧,眼见她的尸体被沉入河中,他转身借着夜色掩护重新回到了监狱。 他拿出打火石点亮了石壁上的油灯,忽明忽暗的烛火勾勒出他渗人的笑意。他缓缓走到其中装着最多行尸的监牢前,解开锁链抛向远方,顺势将牢门拉回掩盖自己,静立原地屏住呼吸。 行尸们察觉动静后纷纷朝外面走去,直到所有的行尸都离开,樊星才拿掉头上的纱帽扔在原地,边走边能听到宫内惨叫声此起彼伏,他没有回到冷宫,而是抄着近道从侧门悄然溜走了。 阴云笼罩的皇宫化作了人间地狱。 暮晚秋穿着暮云楚生前的龙袍站在铜镜前孤芳自赏,面对外面的惨叫声充耳不闻,直到不少影子在外面来回游荡,他才不耐烦地前去开门,边开门边不耐烦呵斥道:“都他娘的惨叫些什么!”结果被数只行尸扑面而来,压在地上疯狂撕咬,血水顺着明晃晃的龙袍汹涌滚落出来。 他死也不信到手的皇位就这么没了。 宫中乱做一团,不少人开始向宫外涌去,拓拔野四处找不到樊星的身影,最后来到监牢中,望着地上的乌纱帽,这才明白出大事了。为此他连夜出宫,先回了趟将军府吩咐二弟三弟带着双亲离开,自己四处寻找樊星的踪影。 樊星也早已明白,因为不死草的效用北野王朝岌岌可危,所以并没有在京都多做停留,而是马不停蹄赶回花田国。这几个月来他过的生不如死,现在他只想远远逃离,但回家之路并没有那么简单。 第九章乱炖(H) 尸潮如同瘟疫疯狂蔓延开来。感染变异的速度所有人都闻所未闻,并感到说不出的骇然。 樊星瘦弱的身段裹挟在连夜出逃的人群之中,躲过了踩踏与混乱,却没躲过流亡跟缺衣少食。 此刻樊星裹着深灰色的粗布麻衣缩在森林的边缘,远处的篝火也照不到他这边来,深冬的夜晚寒风刺骨,但也比在金丝笼里面待着好太多了。 不知不觉人们为了物资大打出手已经成了常态。 正如当下,樊星冷眼旁观一名彪形大汉把一名瘦弱的男子按在地上狂揍,就因为没把存粮拿出来分给众人。 那男人无力反抗只好连连哀求:“壮士行行好,在下就剩半两小米,家中还有半岁孩儿嗷嗷待哺,恳请壮士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谁知他话音刚落,同大汉一起逃亡的另外几名粗壮的男人眼泛绿光地在那男人身后扫来扫去,试图找出那个半岁大的奶娃娃。 在大汉的示意下,其中一名男人站出来开始寻找,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哥儿几个没日没夜的四处逃亡,饱顿饿顿的,没想到今晚还能开开荤。” 瘦弱的男人听完他的话脸色都变了,并后悔得连连自抽嘴巴子。在这乱世,流寇当道,哪里还有普通人活命的机会? 躲在人群中抱着婴孩的妇女听见他们的对话,也是吓得脸色惨白,她抱紧沉睡中的孩儿准备趁着夜色悄悄逃走。 女人刚准备起身,就被粗壮男人盯住,快步跑到她身边劈手夺过她怀里的孩子。顿时孩子的哇哇大哭声,女人的哀求啜泣声拉扯成片。 粗壮男人夺走了婴孩,其他男人都激动地围了过去,顾不得孩子哭泣挣扎,手忙脚乱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摸着尚算结实的胖小子,一个个说不出的满意。 只有壮汉把注意力放在了女人身上,他放开瘦弱的男人,走到女人身边,用力攥住她的衣襟,凶神恶煞地打量着她,虽然女人长的不算出色,可在这种时候也算貌比西施了。就这样女人被拖进了旁边的小树林。 瘦弱男人躺在地上捂脸崩溃大哭:“求求你们放过他们吧!有什么事情都冲着我来!都冲着我来!” 半个时辰过去,什么声音都没了。 樊星冷眼旁观眼前一幕,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结果那壮汉裤子都没提,胯间掉着半根残缺的肉棍,脸上也被啃的稀烂,光着屁股踉踉跄跄朝这边走来。 大家这才发现他们不知不觉又被大片行尸给包围了。 女人已经被暗中靠近的行尸瓜分喰食,半岁大的奶娃娃脱光了衣服,其他几个男人卖力地磨刀霍霍。关键时刻混乱四起,瘦弱男人趁机抢走了孩子,拔腿狂奔消失在了夜色中。 樊星也重新戴好帽子匆匆离开。 天色微亮之际,远方的城镇在雾霭下若隐若现。 等他彻底靠近,已经是腿酸脚软,他掀开帽檐深呼吸几口气,肚子也如雷鸣般叫唤着自己的不满。 进入镇内,荒芜之感扑面而来,空荡荡的街头,半个人影也没有,樊星壮着胆子向里面走去,边走边四处观望,不远处就有间客栈,他决定先去看看。 他迈开脚步向客栈走去,路过十字路口,结果发现几百个行尸驻足在客栈数米开外,听见他的脚步声后,整齐划一朝他这边看来。死亡般的凝视差点令他当场晕厥过去。 来不及歇气,樊星转身就跑,后面数百个行尸浩浩荡荡朝他奔来,场面颇为壮观。 就在他慌不择路四处乱窜时,头顶突然传来口哨声,他下意识抬头,发现临街二楼窗户里面有人对他招手,对方对他呼喊道:“往右边跑!” 没时间分辨真假,樊星只好本能地听从对方的吩咐,撒开脚丫子往右边跑去。果然等他跑向右边小巷子里的时候,已经有人打开门在此等候。他憋足了劲百米冲刺钻进去,那人迅速关好房门,后面的行尸们扑了个空,疯狂拍打撞击着木门。 樊星跟那人合伙将旁边的桌椅柜台全部挪到门后,直到挡得严严实实才松了口气。 这时吹口哨的男子也来到他们身边说道:“你不要命了,单枪匹马也敢往这里冲。” 樊星难得态度友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会这样,不然我就不来了。” 男子点头带着他往二楼走,樊星这才发现他们所在的地方就在客栈里面,而他是从客栈的后门进入的。除了同他随行的两名男子外,楼上还有七八个人,大家都是萍水相逢,在尸潮蔓延后同时困在这片城镇之中。 见到樊星后,其中一名粗犷结实的独眼龙扛着青龙大刀满是怀疑地在他身上瞟来瞟去,然后语气不敬道:“你有没有被那些怪物咬过?” 樊星淡定回答:“没有。” “那你有没有被它们抓伤,或者碰到过?” “没有。” “嘴说无凭,我们需要搜身。” “请便。” 樊星说着掀开帽檐,伸开双臂等着。 独眼龙霸气十足,曾经是这片城镇的地头蛇,尸潮后躲在这间客栈占地为王,凭着掌控客栈的饮食资源自称老大。 那名吹口哨的男子主动来到樊星身边礼貌说道:“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确认你是否安全,还请见谅。” 樊星见他斯文有礼,长得也儒雅非凡,与独眼龙那帮草莽之辈天差地别,乖乖扒开衣襟示意道:“自己看。” 澹台羽见他出手干脆,抿嘴轻笑道:“好了,我知道你安全了。” 樊星瞟了独眼龙一眼重新拢好衣襟问道:“整片镇子就只剩下你们几个活着吗?” 澹台羽点头:“不错。” 樊星继续问道:“那你们这么多人是靠什么活下来的?” 见他问题层出不穷,独眼龙不耐烦呵斥:“问那么多做什么!老子肯收留你是看得起你!别他娘的不识好歹!” 樊星识趣闭嘴,澹台羽拉着他进了其他客房,然后好言相劝:“我劝你还是别去惹他了,恶老大现在掌管着附近的食物跟水源,不想被推出去喂行尸的话就乖乖待着吧。” “明白,多谢仁兄提点,请问仁兄尊姓大名?” “不才,澹台羽。” “樊星。” 两人交换姓名后樊星不好意思问道:“有吃的吗?” 澹台羽小声道:“放心吧,稍后恶老大就会分配食物,到时候你就有吃的了。” 进入安全范围的樊星终于松了口气,他已经逃亡大半个月了,早已疲惫困顿不堪。 澹台羽看得出来安抚道:“你先休息吧,晚点吃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樊星也没客气,点点头送他出门,然后关好房门转身躺在床上,风餐露宿这么久,终于有了落脚之地,很快就沉入了梦乡。这一觉睡到了天黑。 黑暗中他缓缓睁开双眼,发现有人影在门外鬼鬼祟祟来回转悠,他坐起身警觉地盯着影子,壮着胆子问道:“谁在那里?” 忽然,房门被推开,恶老大溜了进来,他边关好房门,边用贪婪的目光在樊星身上来回转悠:“虽然你小子是个男的,可这张脸长的比娘们还好看,快让老子快活快活。” 樊星听完他的话胸中杀意毕现,他的手悄悄两边摸索着准备反击,嘴里却假装迎合:“我人就在这里还能飞了不成?不如你先给我弄点吃的,过后再来伺候你。” “嗨,想要吃的还不简单,等老子爽完你想吃什么都满足你。”恶老大说完猴急地扑了过去,好似老鹰抓小鸡,牢牢地把樊星压在身下。 反击的希望被落空,樊星的四肢被恶老大用双手双脚狠狠压住,他想叫唤也被堵住了嘴,被迫亲吻的恶心之感令他窒息。 恶老大欲求不满地吸吮着他的唇舌,双手迫不及待地解开他的衣物,粗糙的双掌沿着他光滑的肌肤迅速往下,最后恍若发现惊天秘宝兴奋地不能自己。 黑暗中他迅速掏出粗壮的肉棒抵住樊星的嫩穴贯穿到底,疼痛令樊星闷哼出声。外面路过的澹台羽听见动静,好奇地顿住脚步,高声问道:“樊星你醒了吗?” 短暂的哼声后重新归入寂静,澹台羽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转身下楼了。 粗暴的操弄痛的樊星眼泪横飙,恶老大许久没偿到肉体的滋味,自然不肯轻易放过他。 野兽般的喘息从未停过,期间伴着小声粗口:“他娘的!老子真是走大运了!居然是个雌雄同体的主儿!这么紧的小逼应该没被其他男人操过吧!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欲仙欲死!” 樊星被压制的不能动弹,只能承受对方无情的撞击。与之前鲜血横流不同,肉穴反而泌出不少淫液。恶老大操的越凶狠,他的身体就变得愈火热,尤其是身体连接之处如同火烧,强烈的快感也令他头晕目眩,最后干脆放弃反抗,任由恶老大索取到底。 第十章食客 恶老大见他肯乖乖就范,也没之前那么蛮横粗鲁,等他爽的心满意足,提着裤子准备离开,樊星趴在床上问道:“既然我现在是你的人了,你是不是要好好待我?” “好说好说,只要你每天乖乖挨操,老子的就是你的。” 樊星冷眼望着恶老大离开,翻身仰躺望着房梁陷入沉思。 澹台羽见恶老大神清气爽地下来找吃的,他顺手抄走几个包子心知肚明地去找樊星,原以为他被恶老大侵犯后会哭哭啼啼唉声叹气,没想到他躺在床上假寐。 “你还好吧?”他从怀里拿出包子递给樊星的时候关切问道。 樊星接过包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若无其事道:“多谢关心。” 澹台羽忍不住来回打量着他,心头无数话不知从何说起。倒是樊星很快就把包子吃完了反问道:“你找我有事?” “你这人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澹台羽答非所问。 樊星不想浪费口舌,重新倚靠床头,面无表情道:“如果你是来同情我的,大可不必。”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很好奇......对不起,我平常不会对别人这样。” “好意我心领了,如果你真想帮我,就告诉我眼下实情。” 澹台羽转身搬过桌边的圆凳坐在床边小声说道:“虽然恶老大掌握着在场所有人的生死,如果你真讨厌他,我可以帮你对付他。” 樊星听完他的话饶有兴趣的问道:“怎么对付?” “我们在此逗留了半月之久,客栈的食物也开始出现了短缺,想要搜集新的食物就必须有人出去,到时候趁着他带人出去找食物的时候,我们直接把他留在外面,让那些怪物吃了他。” “万一他不出去呢?” “或许他会听你的。” 樊星问出心声:“你为什么要帮我?” 澹台羽答非所问:“这间客栈曾经也收留过小姐妇人们,她们都被恶老大凌辱致死,后来就只剩下我们几个男子了。” “看澹台兄宅心仁厚,怎会跟恶老大那个匪类厮混到了一起?” “说来惭愧,我本是炽羽国的太子,喜好周游世界,结果遇到尸潮爆发受困于此。” 樊星明白过来,敢情这纯情太子还是受他所累,如果不是他放行尸出来,北野王朝也不会变成世界末日。 就这样又过了数日,正如澹台羽所言,客栈食物捉襟见肘。 早膳期间,恶老大独自搂着樊星大口喝酒大碗吃肉,他盘子里装的是厨房里面最后一只油焖黄鸡,当他胡吃海喝油水四溅的时候,其他人都看呆了。 他不耐烦地吐掉鸡骨头骂骂咧咧:“看什么看!不等老子吃饱老子哪儿来的劲儿出去砍怪物!老子不出去找吃的!你们他娘的都别想活命!” 在场其他人被他吼的瑟瑟发抖,就连澹台羽也保持沉默,樊星看准时机主动给他倒酒:“老大吃好喝好,我们这帮人还等着你救命呢。” 恶老大听着温言细语,狠狠咬了口大鸡腿,然后色眯眯地用力揉着樊星的臀部淫笑道:“好说。” “不如我也跟你一起去吧,不然我不放心你独自去冒险。”樊星趁机添油加醋,澹台羽也赶紧帮腔:“我也去,人多好有个照应。” 恶老大皱眉否决道:“不行,人多会误事,老子飞出去飞回来,干净利索,你们手无缚鸡之力出去只能送死。” 樊星继续糖衣炮弹:“老大这么威猛,带上我们小菜一碟。” 直到恶老大被樊星哄的晕头转向,服服帖帖,吃饱喝足后得意洋洋道:“那好,你们就跟老子一起去吧!” 他们起身的时候,早有其他人准备好了。 恶老大扛着青龙大刀,微风凛然地站在客栈窗口,望着劲装打扮的樊星跟澹台羽满脸嫌弃道:“你们行不行?事先说好,不得拖老子后腿,否则你们有去无回。” 樊星催促道:“走吧。” 恶老大被他缠的没辙,只好搂着他的腰踢开窗子纵身飞了出去,澹台羽也看准时机翻窗出去,凭借灵活的身手在大街小巷来回穿梭。 之前游走在大街上的行尸们察觉动静后,纷纷朝他们追赶过来,恶老大夹着樊星飞檐走壁,很快就把行尸们扔在后面,澹台羽同样爬上屋顶跟在他们后面迅速前进。 半个镇的物资都被恶老大扫荡过,所以他现在正向西南方向前进,那边有几个当地首富吃喝应该不愁。抱着满载而归的心态,恶老大信心满满朝那边飞去。 澹台羽把吃奶的劲儿都牟上了,就为了跟紧他们。 恐怖的是,因为他们奔跑的动静,吸引了全镇的丧尸都跟了过来。当他们落在首富庭院的屋顶时,整座宅子也被丧尸围得密密麻麻水泄不通。 樊星站在屋顶望着脚下的行尸们,感到头皮一阵发麻,恶老大率先进了屋,澹台羽也在进门后迅速般来重物抵挡住门窗。 他扑在天窗上观察屋内的动静,发现没人后,慢慢顺着屋檐跳了下来。 恶老大轻车路熟的去了主人的卧室,发现里面的东西收拾的整整齐齐,有价值的物品也全被带走。他一边骂着晦气,一边转身去了厨房,同样一干二净。看来屋主早在尸潮爆发的时候,就带着家人的物资连夜离开了小镇。 澹台羽恰好出来摇头说道:“什么都没有。” “他娘的!李世奇这个周扒皮连根葱都没给老子留下!” 樊星听着恶老大不住抱怨,自己则四处摸索,反正行尸们都在外面,屋内是安全的。当他四处乱转的时候,在后院柴房发现了地窖,窖门还被一颗大石头稳稳压住,他决定打开看看。 正当他吃力推着石头时,澹台羽也跟了过来,跟他合力推开了石头,然后打开窖门,借助阳光,发现这个地窖还不浅。 “里面可能有点东西。”澹台羽说着准备下去。 樊星叮嘱道:“那你小心点。” 澹台羽点点头,然后掏出火折子吹了吹,沿着木梯下去了。 樊星守在窖口,突然地窖传来澹台羽的惊呼声,他连忙趴在地窖边问道:“出什么事了?” 澹台羽手起刀落解决了里面了两具行尸,然后擦了擦血迹回答道:“没事,你可以下来了。” 樊星不放心的下去了,结果发现地窖比他想象中还大,地上躺着两具行尸,看衣着装扮很有可能是这座庭院的女主人和她的女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关在地窖。 除此外窖里收藏着大量的米面粮油,以及冬天方便储存的蔬菜肉类,保守估计也够他们吃上一个月的了。 澹台羽望着眼前的物资,忍不住说道:“这下大家不用忍受恶老大了。” 樊星从他手中拿过匕首转身上岸,恰好恶老大这时也寻了过来,见到樊星后问道:“找到吃的吗?” 谁知樊星径自向他走去,趁人不备,毫不犹豫拿匕首将他开膛破肚。 澹台羽追出来的时候恰好见到恶老大捂着肚子不可置信的样子。他快速跑到樊星身边,望着他手中的刀尖鲜血横流。 “愣着做什么,帮我把他绑起来扔到外面去。”樊星扔下刀子后就去找绳子了。 澹台羽望着恶老大捧着自己的脏器肥肠双腿跪地,双颊都变成了难看的猪肝色。 天黑之际,樊星跟澹台羽合力把恶老大捆起来,吊在庭院的大门外。他的脚尖始终距离地面半米高的位置,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恶老大的脏器肥肠被那些行尸掏空。 正因为这边的动静引来更多的丧尸前赴后继。场面太过惊人,拓拔野决定过来瞧瞧。 樊星冷眼望着恶老大被吃得只剩下半个身子,心头似乎还不够解气,又把他双手的绳子给割了,恶老大被拖进了尸群里面,直接尸骨无存。 澹台羽望着樊星做完这一切,没来由感到头皮发麻。 樊星面无表情地拿着帕子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擦到一半,发现有人正朝这边飞来。等到拓拔野的相貌映入眼睑时,他的瞳孔倏然收紧,心头百转千回,他怎么来了? 澹台羽捕捉到了他表情的细节问道:“你认识?” 樊星还没开口,拓拔野的身姿迅速落地,看清是他后同样大吃一惊:“怎么是你?!” “别来无恙。”樊星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后转身回去了。 澹台羽望着陌生的拓拔野礼貌问道:“阁下是?” “拓拔野。”拓拔野回答。 澹台羽顿时肃然起敬:“原来你就是拓跋将军,久仰大名。” 拓拔野没心思跟他寒暄,随意敷衍以后就追着樊星去了,澹台羽只好独自跳下墙头跟过去,还没来得及进客厅,就听见两人吵起来了。 “我不想你在这个危险的世界四处流浪,你还是跟我走吧。” “拓跋将军的美意我心领了。” “我知道你恨我不顾你的意愿把你带到北野,更恨我亲手把你贡献给王上,可我现在只想弥补,想重新把你平安送回花田国,难道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吗?” “你省省吧。” “究竟怎样你才会乖乖听我的话?”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樊星气冲冲的摔门而去,吓得澹台羽赶紧闪到一边为他让路。 第十一章美味(H) 因为全镇的行尸都涌到了樊星他们这座宅子周围,所以到了深夜,那些密密麻麻徘徊着的身影仍然经久不散。 后厨内,樊星站在地窖的边缘,决定下去弄点吃的上来。拓拔野跟澹台羽站在后厨门廊外面,无视纷纷扬扬飘落的大学,借着门缝望着樊星独自在地窖来回忙进忙出。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前几天他独自闯入这座小镇,是我们救了他。” 拓拔野转移话题:“这几个月来我为了找到他心力交瘁,见到他没受到伤害我就放心了。” “你很关心他?”澹台羽好奇问道。 拓拔野摇了摇头。 “真奇怪,你们一个两个的,说话同样不明不白,都在玩什么哑谜?” 拓拔野呼了口气:“说来话长。”说完就进了厨房准备跟樊星帮忙,澹台羽也进去了。 等到他们看清樊星后,发现他坐在灶火前灰头土脸的,方才还憋着满腹怒气的拓拔野顿时烟消云散,拉着他就往外面推:“你还是出去等吃的吧,省的把这厨房地窖烧没了。” 澹台羽憋着笑意好言帮腔:“拓跋将军说的是,我们还是坐着等吃的吧,看你金枝玉叶的,想来也做不惯这等粗活儿。” 樊星也不纠结,干脆寻了旁边的桌椅坐下,理所当然对澹台羽吩咐道:“那你去地窖拿坛上好的花雕上来吧。” 澹台羽被他呛得无言以对,只好办事去了,最后抱着酒坛子放在他身边吐槽道:“你这人还真是不客气。” 拓拔野不愧是戎马出身的,对他来讲做几道菜不在话下,吃了数天馒头的樊星和澹台羽,望着眼前的菜色无异于珍馐美食。 澹台羽看准时机从橱柜里面翻到了酒杯,猛地拍开酒封,浓烈的酒香肆无忌惮的挥发开来,勾的三人同样食指大动。 饶是沉稳的拓拔野也忍不住对着好酒多瞄了几眼,樊星毫不客气地举起自己的酒杯示意道:“倒酒。” 难得大家心情好,澹台羽也不跟他见识,抱着酒坛子跟他满上,然后再给拓拔野和自己添满。 厨房剩余的篝火被拓拔野取到了外面用来取暖,矮桌上放着开胃小菜,三人分别盘腿而坐推杯换盏,在这极冷的冬天相互抱团也算惬意盎然。 喝到尽兴之余,樊星端着酒杯直接滚到了澹台羽的怀里,勾着他的脖子吃吃媚笑道:“再来一杯。” 澹台羽也有点喝多了,干脆搂着他的腰,给他倒酒,还不忘哈哈大笑起哄:“再来!再来!” 樊星端着倒满的酒杯,翻身跨坐在他腰间,用嘴衔着杯沿,居高临下地朝澹台羽嘴里倒去,后者张开嘴尽情享受,随着动作越来越大胆,拓拔野坐在对面望着他俩,好好的酒菜被他吃的如同嚼蜡。 正当樊星主动脱澹台羽衣物的时候,吓得澹台羽陡然惊醒过来,按住他的手惊慌失措道:“你在干什么?” 樊星知道拓拔野正盯着他们,故意无辜道:“难道你不想继续吗?”说着他匍匐在澹台羽耳边继续引诱:“你不想知道恶老大在我身上怎样快活的吗?” 澹台羽跟拓拔野闻言同时浑身一僵,都不敢接话。 樊星无视澹台羽不敢动弹,直接把手伸入他的胯间掏出坚挺的肉棒主动坐上去。 “唔......”微醺的澹台羽偿到了快感,不由自主发出声音。 樊星附在他耳边循循劝诱道:“我的滋味很不错吧,你可要把握机会哟。” 拓拔野端着酒杯坐在对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跟入定般死死盯着眼前这场活春宫。 窗外的雪还在继续,屋内的温度也骤然攀升,澹台羽粗重的喘息声重重敲击着拓拔野的鼓膜,他情难自禁的搂着樊星的腰身,随着双方动作加速,动静也愈发激烈,矮桌都被推向了一旁。 澹台羽终于忍不住射了,樊星跨坐在他腰间也剧烈喘息着,随着双方平静下来,他重新回到地面坐好整了整衣襟,声音略沙哑问道:“刚才喝酒喝到哪儿了?” 澹台羽还有点头晕目眩,沉浸在高潮中无法自拔。 拓拔野冷眼回答:“中场,闹够了的话就安心吃饭吧。” 樊星抿了口酒水润了润嗓子,然后说道:“你这么执着找到我,无非觉得自己的良心受到了谴责。我可以告诉你,你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是花田国的弃子,也是北野的质子,你不过是奉命办事,仅此而已。” “花田国的樊星......?”迷迷糊糊中澹台羽问道。 没人回答他。 拓拔野盯着他:“我从没这么想过,只是觉得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不公平,想帮帮你。” 樊星冷笑不止,最后把酒杯扔在桌上,拉着浑浑噩噩的澹台羽起身离开边走边道:“收起你的假意,我不需要。” 直到回房,澹台羽才被冷意冻得一个抖激灵,问樊星:“你是花田国的皇子樊星?” “不错。” “我听说过你的名字,只是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以为是同名同姓。” “没什么可说的,贱命一条。”樊星拉着澹台羽往床边走去:“睡觉吧。” 拓拔野坐在原地望着一片狼藉,硬生生把手里的酒杯捏碎了。 天还没大亮,澹台羽被冻醒了,睁眼看樊星把所有被子都卷跑了,他只好连人带被全部捞进怀里抱起来。 他望着樊星的睡颜,心头忽然涌起一股甜蜜,突然耳边响起敲门声,不得已他只好翻身下床,望着如同瘟神般的拓拔野,他睡眼惺忪问道:“这么早有事?” 拓拔野面无表情道:“樊星醒了吗?” “没有。” “那你去叫醒他。” “这么冷的天起那么早干嘛?” “好,我问你,整个镇子里只剩下你们两个还活着?” 澹台羽摇头:“不止,小镇入口的四方客栈里面还有几个人。”说到这里他突然拍着后脑门恍然大悟:“他们还在等我们送吃的回去呢!” 拓拔野瞅了他一眼,算是知道这人有多不靠谱了,无意深究,他继续问道:“你们昨天杀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拿他喂行尸?” 这时樊星裹着衣服出来了:“人是我杀的,名字叫恶老大,曾是本镇的地头蛇。” “明白了,我们走吧。”拓拔野催促着。 樊星不为所动:“这里有酒有肉,我哪儿也不去。”说着回去继续睡大觉。 澹台羽只好穿好衣物自动请缨:“我跟你一块儿去吧,把那些人接过来也好有个照应。” 半个时辰后,澹台羽跟拓拔野站在墙头望着街上四处游荡的行尸们,寻思大冬天也没把他们冻死,这场危机一时半刻还难以化解。 拓拔野对着行尸们无奈叹息:“看样子只有重新回到花田国找到熏芳,才能知晓这些人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澹台羽问道:“这些行尸跟花田国有什么关系?” “就是她把不死草的种子交给樊星带到了北野然后引发了这场浩劫,至于他们是如何在宫内传播开的,这事还需要问问樊星本人。” “你就是为了追查这事所以才找他吗。” “不错。” 澹台羽斗志满满道:“那好,我们先去客栈把人们带回来,得了空我们再去问他。” 拓拔野点点头,然后望着脚下的行尸们,他问道:“你会武功吗?” 澹台羽坦白:“不会。” 拓拔野认真建议:“你在此地等我,我自己去就好。” 谁知澹台羽不答应:“我怎会放你独自去冒险,等着,我跟你一起去。”他说完转身就去了厨房找了把菜刀插在背后腰带,最后又捡起地上的砍柴刀掂了掂,雄赳赳气昂昂道:“好了,我们走吧。” 拓拔野望着他手中的砍柴刀直接泼冷水:“你不会想凭它厮杀过去吧?” 澹台羽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拓拔野来到院子雪地里四处找了找,最后找到恶老大生前扛着的青龙大刀,脚尖一扫青龙刀横着朝澹台羽飞来,吓得他连忙扔掉手中的砍柴刀双手接住,最后被大刀压得四脚朝天。 “我看这把就挺好。”拓拔野说完捡起砍柴刀提着拓拔野就飞出去了。 有了他的轻功加持,回到四方客栈并没有耗费多少时间。里面那些人见澹台羽回来了,还带回一位武功高强的年轻人,都同时跟着松了口气,至于恶老大的死活,没多少人关心。 来的时候很容易,因为拓拔野只带着澹台羽一人。现在望着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只好把砍柴刀递给其中一个年轻人,然后说道:“我们在其他民宅里面搜到了足够过冬的物资,为了活命,你们只能穿越重重街道去对面,明白了吗?” 大家听着他的话感到恐慌,甚至有人开始临阵退缩:“我不去!外面好多怪物!” 同样还有质疑声:“出了这间客栈就等同送死,你们怎么不把物资运过来,这样大家不就安全了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剩余的几个人都不打算离开,就连拿着砍柴刀的年轻人也把刀扔在了地上,澹台羽望着拓拔野进退两难。 第十二章翻炒 拓拔野扔下七嘴八舌的几个人,转身去了客栈的厨房跟仓库,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任何食物,然后回来继续说道:“既然你们不想走我也不勉强,我们走吧。” 澹台羽重新捡起地上的砍柴刀说道:“如果你们考虑好的话就跟在我后面,不然留在原地也是等死。” 那些人见他们要走,都六神无主的面面相觑。 等到拓拔野跟澹台羽真的准备离开,其中一人站出来豁出去道:“我跟你们走!” 其他几个人犹犹豫豫道:“外面那么多吃人的怪物,就这样走出去不是白白送死吗?” 澹台羽把砍柴刀递给挺身而出的年轻人然后解释道:“如果你们愿意跟我们走,我们会想办法带你们穿越尸群。” 说到做到,澹台羽跟拓拔野拿出厨房的菜刀,砍刀,屠刀,以及镰刀跟铁锤交给其他人:“我在前面开路,你们拿好武器跟在我后面,切记不能被那些怪物抓伤或者咬伤,否则就会变得跟他们一样。” 大家合力把门打开,风雪洋洋洒洒飘了进来,闻见动静的行尸们开始朝这边走来,拓拔野率先出门手持长剑冲进尸群。只见他招式强劲,剑锋流转,毫无反击之力的行尸们如同砍瓜切菜,外面的道路被清扫干净,在他的带领下所有人都出门了。 由于冰雪封城,行尸们的速度也变得缓慢起来,也给拓拔野他们争取到了逃走的机会。几乎没废吹灰之力,很快到了樊星所在的宅院。 樊星打开门,拓拔野率先跑了进来,其余几个也跟着鱼贯而入,当他们见到地窖的物资纷纷感到不可置信,没想到食物就在咫尺之遥。 大家坐在火堆前,望着铁锅里面煮着的土豆汤,还有火边烤着的地瓜,都悄然松了口气。 澹台羽抱着酒坛回到众人身边:“总算没让你们白跑一遭吧。” 年轻人憨实一笑:“早知道这里有这么多吃的,我们就不会守着客栈挨饿了。” 拓拔野坐在火边拿帕子擦拭着随身宝剑问道:“各位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从宫里一路走到现在,活人越来越少,行尸越来越多,谁也不知道这股尸潮什么时候结束,我劝大家还是做好长远计划。” 年轻人开口问道:“我们都听说这件事情的源头是从皇宫开始的,是真的吗?” 拓拔野停止擦剑,抬眸望着他笃定道:“是真的。” “那你知道怎么阻止事情继续恶化下去吗?” “不知道。” 拓拔野隔着火堆盯着樊星,樊星也不想听他们说些有的没的,干脆起身回房了。 澹台羽也跟着他出来了,两人行走在刺骨的回廊中,澹台羽主动开口道:“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樊星站在原地等候下文。 “拓跋将军说是因为你把不死药带到北野,才引发了这场危机,是真的吗?” 樊星回眸对他点头:“是真的。” “那你知道怎么化解吗?” “不知道。” “如果有机会化解的话,你会帮忙吗?” “不会。” “为什么?” 樊星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因为这场危机是我亲手释放的,最好是把整个北野变成人间地狱,这样才会大快人心。” 澹台羽听完他的话,满是惊讶之色:“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会秧及无辜?” 樊星满是嘲讽:“如果北野王朝因此覆灭,我想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澹台羽转身回到了柴房。 樊星冷眼目送他离开,然后无所谓地转身回房了。关于拓跋雄飞跟廖启康不顾他的死活争权夺势的场景,以及暮云楚跟暮晚秋父子的荒淫无道的模样,在他脑海飞速闪过。 如果不是拓拔野顾忌他拓跋家的权势,又怎么会亲手把他推进这片地狱? 既然他已经身处地狱,那他不惜拉着所有人陪葬。 篝火前,拓拔野望着澹台羽去而复返问道:“怎么又回来了?” 澹台羽满是郁闷地给自己倒了杯酒兜头饮尽,然后生气道:“我看不透他!”片刻后,又觉得自己这番失态有点好笑,只好罢手道:“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昏了头而已。” “那你最好清醒点,跟樊星保持距离。”拓拔野继续给他倒酒说道。 其他人对他们不感兴趣,都迫不及待地端着碗筷大快朵颐。 澹台羽端着酒杯跟他碰杯问道:“你讨厌他?” 拓拔野饮着酒摇了摇头,片刻沉默后,轻声说道:“我只是同情他。”他望见澹台羽眼中的疑惑后,振了振精神,扯开话题道:“反正跟你说这么多也是为了你好,自求多福吧。” 澹台羽傻兮兮地坐在哪里垂头丧气,总觉得听完拓拔野的话以后更郁闷了。 明明他看的出来拓拔野很关心樊星,却总是一副臭兮兮的样子,还故意跟他保持距离。自己就不同了,在对樊星有莫名好感后还被他强上了,眼下就连普通关系都带着几分不尴不尬。 半夜,他被冻醒了,发现自己躺在火堆旁边,篝火已经燃为灰烬,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发现除了拓拔野外,大家都在原地和衣而卧,他强忍着哆嗦起身了。 本来酒喝多了准备出恭,意外撞见拓拔野跟樊星又在屋内大吵着什么,直到他悄悄靠近才听到好像跟自己有关。 “澹台羽这人太过单纯,你不该去勾引戏弄他!” “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你吃醋了?” “我不管你在谋划着什么,该收手了,这些人都是普通良民,受不了你的糟践。” “你少自作聪明了,澹台羽这人性格好又老实,还用得着我算计?” “你到底跟他说什么了,他在柴房喝了一晚上的闷酒。” “我告诉他宫里的行尸是我放出去的,这下你明白了?” 听着樊星的话,不管是屋内的拓拔野还是屋外的澹台羽全都安静了。 由于外面太冷,澹台羽实在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樊星推开窗,双臂抱胸冷眼望着他。 “嘿嘿,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听见。”澹台羽说完猫着腰准备溜之大吉。 结果樊星先他一步,出来直接把他拉进去,堵住拓拔野的去路冷眼道:“现在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本人了。” “我没什么可说的,等雪停了我会送你回花田国,没得商量。”拓拔野说完快速离开。 樊星在此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所有人都对他避若蛇蝎,原来他们吵架的内容很快就传开了。大家都知道是他造成现在的局面,暗中对他恨得咬牙切齿。 樊星也懒得搭理,直接把自己酒菜端去房里吃,谁知那些人一个个也跟了过来。 拓跋野大清早飞身屋顶巡查,趁着雪停视察外面的情况,澹台羽困顿交加地坐在火堆前打盹。 樊星端着托盘面无表情地望着那些堵住自己去路的人们。 突然传来碗筷落地的声响,吓得澹台羽陡然清醒,睡眼惺忪的环视周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不得已他只好起身去看看是不是有行尸进来了。 拓拔野站在屋顶听着动静,四处观望着宅院各个出口,结果发现樊星被抓到了二楼窗台,一个个凶神恶煞地把他推出窗外。 如此场景看得澹台羽跟拓拔野同时大惊失色,屋顶上拓拔野准备飞身去救樊星,结果闻声而来的澹台羽奋不顾身跳到窗边抓住樊星的衣襟。 那年轻人指着樊星愤愤不平地劝说澹台羽:“澹台公子,我敬你是个好人,但是这个就太过分了,如果不是他,我们也不用落得如此地步!” 澹台羽拼尽全力抓住樊星,憋红着脸对那人怒骂道:“有什么事好好说!用得着上来就把人往虎口里推!” 樊星冷笑道:“你们这些人早就想置我于死地,只不过现在找到借口光明正大地对付我而已。” 人群中喝骂道:“住口淫妇!你跟恶老大那档子事人尽皆知!看来你跟那些怪物也没什么两样!” 哄笑声传来并夹杂着淫秽之语:“小逼紧的很,没少让人尝鲜吧哈哈哈哈!” 澹台羽使出吃奶的劲把樊星往上拉,嘴里破口大骂道:“都他娘的别吵吵!救人要紧!” 谁知樊星突然对他露出温柔的笑意:“你是怎么看我的?” 澹台羽被问住了,不知该如何作答。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樊星反手拉出了窗外。 当他被尸群包围淹没,疼痛布满全身,鲜血狂撒的时候,脑海依旧停止了思考。他想着究竟怎样回答才不会惹樊星讨厌。他对樊星有好感,也想待在他身边跟他做好朋友,现在看来几乎不可能了。 而拓跋野眼睁睁地看着樊星死里逃生,还把在场所有人都推向窗外,地面的行尸们疯狂躁动,惨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而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澹台羽的身上。 樊星站在窗边与拓拔野遥遥相望,眼中的胜利之色不言而喻。 第十三章沸腾 拓拔野来不及跟他计较,想要跳下屋檐去救活着的人们,结果被樊星唤住:“如果你敢去救人,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他回眸望去,果然见他已经坐在窗沿准备往下跳。不得已他只好站在原地,怒目而瞪:“你究竟想怎样!” 樊星放肆的笑容逐渐扭曲:“你不是想带我回花田国吗,我人就在这里,如果你不好好把握机会的话,我就跳下去哟。” 气得拓拔野飞身过来拦腰抱着他平安落在屋内怒喝道:“你现在满意了!” 樊星攀在窗边漠视着那些被咬之人重新活过来,仿佛方才的所作所为跟他毫无干系,然后说道:“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跟你回去也不是不行。” 拓拔野对着他的背影生气道:“就算那些人的举止激烈了些,你也用不着杀害澹台羽,他是真心想救你,你这样做良心过意得去吗!” 樊星望着残缺不全的澹台羽在街上游荡,眼中复杂的情绪逐渐被冷漠代替,奋力关好窗子转身匆匆下楼了。 拓拔野望着他的背影,感到前所未有的棘手。 他放弃守护双亲,舍身忘死地来到他身边,就是为了对自己有个交代,想知道皇宫爆发尸潮的时候他是否平安活着。结果真的找到他以后,被牵制的痛苦每分每秒都在煎熬着他。 就这样两人在这座民宅待了大半个月左右,等寒冬彻底过去,地窖的物资也快吃的差不多了。在拓拔野的建议下,剩余的食物打包起来,留在赶路的时候吃。 出镇前拓拔野搜寻镇内物资的时候,意外发现其他客栈里还有匹骏马活着。拓拔野骑着骏马绕过尸群回到宅院,利用马装备物资,然后趁着天气晴朗带着樊星上路了。 距离彻底离开北野底盘,至少还需要一两个月,路上又全是行尸,加上躲躲藏藏,绕路远行又花费不少时间,两个月后,他们终于到了北野关外最后一座城门岳阳城。 大老远就见到数千行尸密密麻麻地游荡在城内,哪怕极端的寒冬气候都没消灭他们,此刻在烈日下都散发着令人欲呕的腐臭味。 樊星头巾裹在自己脸上,挡住难闻的气味。 拓拔野抱着他手持缰绳催促马继续前进,才走了几步,那马儿好像察觉到前面的危险,又缓步退了回来,无论拓拔野怎么催都不肯前进半步。 正当他们在原地来回打转时,马儿忍不住打了个响鼻,瞬时刺激到了那些行尸们敏锐的听觉,纷纷回头死亡凝视着他们。 拓拔野暗叫不好,果断拉着缰绳调转马头,结果那些行尸已经发现了他们,拖着残躯浩浩荡荡蜂拥而至。 马儿都快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傻了,无论拓拔野怎么催促都无法迈开蹄子,眼见丧尸们越来越近,不得已拓拔野只好扔下马跟少量物资抱着樊星翻身下马拔腿往回跑。 整座岳阳城中不见任何活口,入眼望去全是恐怖的行尸,拓拔野拉着樊星慌不择路的四处乱跑,结果引发了更多的行尸朝他们奔来。 慌慌张张间,樊星回眸看了眼那匹马,只见它被潮水般的尸群包围,分分钟喰食殆尽,吓得他提着衣摆迅速往前冲。 结果四面八方成百上千的行尸朝他们聚拢过来,不得已拓拔野只好搂着樊星带他飞檐走壁,最后飞上整座岳阳城最高的楼顶,两人站在顶端俯瞰着脚下的一举一动,只见那些行尸似蚂蚁般分布在城中的每个角落。 望着眼前的一切,拓拔野剑眉紧蹙,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樊星倒是跑累了,干脆瘫坐在地上,顺手揭掉围着的头巾深呼了口气。 拓拔野气喘吁吁地来到他身边坐下,无意识地摸了摸腰间,发现只剩下冰冷的剑柄,水壶则落在了马背上,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仅有的食物也全都留在了马背上。 他泄气地坐在原地陷入沉思,樊星懒得搭理他,转而从怀中摸出小酒坛。 这是他离开民宅随身携带至今的,仰头咕咚喝了大半坛,拓拔野见他丝毫没有留给自己的打算,干脆从他嘴里夺出来,仰头把剩余的全都喝了,然后隔空扔了出去说道:“好了,现在什么都没了,留在这里等死吧。” 樊星遥指城门:“凭你这身蛮劲还是有用武之地的。”说着心安理得地躺在屋顶上晒起了太阳。 拓拔野冷瞪了他一眼:“就算逃得出去,仅靠双腿我们也走不了多远。” 樊星沉静下来问道:“你为什么非要执着把我送回去?” 拓拔野漠然道:“别自作多情,我坚持这么做的原因可不是为了你。” “洗耳恭听。” 拓拔野同他并排躺下来:“尸潮爆发前期,我们暗中查过此事,也问过御医,王上转化成怪物的原因在不死草身上。如果想知道怎么解决这场浩劫,就只能去研究不死草。而不死草出自花田国,解铃还须系铃人。” “所以拓跋将军为了拯救北野的子民,不惜对我言听计从也要找到不死草的解药对吗?” “不错,只有你平安回到花田国,我的任务才算完成。” “呵!”樊星嗤笑半声后不再说话。 拓跋野早就习惯了他的阴阳怪气,也不搭理他,干脆趁机放松好好休息。 等他在屋顶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分。 落日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拓拔野抬眸正好望见樊星精致的侧颜。他看了半晌,缓缓起身打量着他的睡颜,明明闭上双眼的时候人畜无害,结果偏偏是狠辣无情的主。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往旁边挪了挪。 察觉到动静的樊星也跟着醒来,边打着哈欠,边顺了顺颊边被微风吹乱的刘海,缓缓坐起身对着拓拔野问道:“有吃的吗?肚子饿。” 拓拔野没辙,只好起身道:“你等着。” 樊星坐在原地,借着夕阳眺望着脚下的行尸们,原来他们扑了空后又恢复到了散漫状态。马儿的尸体还横陈在街头,腹中脏器早已搜刮干净,庆幸的是马鞍上捆绑着的食物还完好无损。 拓拔野也发现了这点,直接飞到马的尸体旁边把食物取回来。里面还有点水跟干粮,好歹今天的晚饭解决了。 春天的夜晚还有几分凉意,睡到半夜樊星堂而皇之地往拓拔野的怀里钻,拓拔野还没来得及把他往外推,就被他反手一耳光打懵了。就在他郁闷得想掐死樊星,却听到樊星睡梦中嘟嘟囔囔:“你再敢推开我,我就把你拿去喂怪物。” 拓拔野只好浑身僵硬任由他拿自己当抱枕,半夜睡不着,望着满天繁星,不知不觉又把目光放在樊星脸上,思来想去赶紧遏制奇怪的念头,结果又被樊星抽了一耳光:“不准胡思乱想!” 这下拓拔野什么念头都没了,直接六根清净,立地成佛。 翌日,樊星神清气爽醒来,望着拓拔野困顿不堪,也不戳破,起身舒了个懒腰,催促道:“上路吧。” 拓拔野生无可恋的望着地面的行尸们,无精打采地指着城门:“要想出城,就只能飞出去,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只见拓拔野强打着精神,抱着樊星越过重重屋檐,飞檐走壁朝城门飞去。虽然脚下的行尸们面目狰狞,但有武功高强的拓拔野贴身保护,樊星没有丝毫的担忧。 纵横起伏间城门上还有不少行尸,拓拔野把樊星放在安全地带,抽出长剑独身朝城门飞去。樊星冷眼望着他剑花流转,雨血飞溅,转眼功夫,行尸就被他全部就地解决。 等他自己站在城门上时,发现城外还游荡着不少尸群,想来应该是尸潮爆发之际,慌乱进城留在此地的人们。 拓拔野忍不住抱怨:“都说了没那么简单,你脑子出什么毛病才会选择去把那些怪物放出来!” 樊星答非所问:“还是想着怎么穿越尸群再说吧。” 拓拔野手持长剑比划着外面的行尸:“只要你去到外面,保证分分钟就被他们分尸而死,然后再过几分钟,你就会变得跟他们一样了。” “少说废话,不用你说我也明白。” “我的办法就是没有办法,等等看会不会有其他转机。” “你打算留在原地等死?” “如果你不愿意,自己先走,我绝不强求。” 樊星冷哼着转身去了城楼,因为岳阳城是北野最后的防线,烽火台布置俱全。随手解决里面的行尸后,他四处打量着,发现军火装置还在,少数台炮里面还留有炮弹。 拓拔野也尾随进来,见到眼前的炮弹同样松了口气:“就当我方才的话没说。”接着把手中的剑交给樊星,亲自摆弄测试炮台,虽然炮弹不多,但也足够使用了。 樊星见他忙着重启炮台,也不着急,寻了旁边的空位坐下,剑被他随手扔在地上。正当他准备歇口气,结果惊天爆炸声陡然响起,伴随着地动山摇,直接把他震倒在地摔了个屁股墩。 慌乱间他抬头望着拓拔野,只见他操纵大炮对着地面的行尸们狂轰乱炸,很快行尸们死伤无数。他攀着墙面缓缓起身,望着眼前满是硝烟,足足半柱香的时间过去,这片浓烟才逐渐吹散,面对满地的断尸残骸,樊星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第十四章酸爽 城门前,遍地残骸,仅剩下少数行尸在硝烟中游荡。 爆炸引发的浓雾一时半刻还难以全部散尽,拓拔野站在炮台前得意道:“不错吧,有这等威力,怪物在它面前都不值一提。” 樊星拍着身上的灰尘起身反驳道:“要是真这么管用,也不至于到现在连个活口都没看见。” 拓拔野陷入沉思,他说的不错,北野兵强马壮,武器先进,是所有周边国家里面最强悍的一个,不可能这么快就因为怪物灭国吧? “岳阳城是北野通往花田的边境防线,可这里除了怪物什么也没有,说明当时的校尉根本就没守住此城,活人也全部涌向了其他国家。如果我猜的没错,附近周边小国人满为患。” “那你现在还走不走?” 拓拔野心中郁闷不耐烦催促着。 樊星回答:“走,干嘛不走。” 拓拔野懒得搭理他,转身捡起地上的长剑,并打开了城门,面对零星几个行尸,他手起剑落,很快解决。 樊星紧随其后,滚滚浓雾中,隐隐约约有什么在向他们靠近。他本能地躲在拓拔野身后,而拓拔野也敏锐地察觉到来者非同小可。 稳重的脚步声隔空传来,拓拔野下意识持着长剑直指对面。 就在气氛凝重,剑拔弩张之际,熟悉的身影穿插而来,拓拔野无比吃惊地望着对面之人,原来是拓跋强跟拓跋刚,后面还跟着拓跋家的近卫军,粗略估计也有二三十人。 显然对方也没发现是他们两个,拓跋强面带喜色上面道:“大哥!怎么是你?” 拓跋刚也打量着他跟樊星松了口气:“许久没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已经不在北野了呢。” 兄弟重逢拓跋野难得透着喜悦:“我也是昨天才到这里,你们怎会在此,爹跟娘呢。” 拓跋强率先回答道:“在距离此地二十里的营帐里面呢,他们好好的,你放心吧。” 拓拔野高兴道:“那好,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 樊星望着拓拔野对着二弟三弟左拥右抱快步离开,只好闷不吭声跟在后面。 果然出城向东行走二十里,山林环抱的崖峰之间有不少帐篷点缀其中,原来是逃命至此的难民们在拓跋近卫军的保护下,勉强在此落脚。 当樊星跟随拓跋兄弟步行至此,发现虽然隔着岳阳城不远,但地处僻静,风景秀美,而且外围还布满了大量的防守措施。 拓跋强边走边示意道:“你们小心点,这里埋着很多陷进,是用来对付怪物们用的。” 拓拔野在他的指引下避过陷进,眺望周围用木头围起来的简易栏杆,上面插满了削尖的竹竿长棍,除此外还有亲卫队日夜巡守,以防怪物袭击。 他看完后点头赞许道:“你们这样做也不错,至少还能保住剩余的百姓。” 拓跋刚附和道:“我们正准备进城搜寻食物,结果发现有人开炮,听见炮声后想看看是谁,结果没想到是大哥你。” 拓跋强也激动点头:“没想到大哥还真是厉害,三两下就干掉几百个怪物。” 拓拔野摇头道:“还是先带我去看看爹娘吧。”说着转身对樊星叮嘱道:“让三弟带你下去好好休息,我去见见双亲就回。” 在拓跋刚的引领下拓拔野跟他一道离开了。 樊星站在原地,下意识看了眼所处的环境,虽然比外面稍微安全些,但他并不认为在此扎营就是长久之计。数十个小小的帐篷分别围绕着大帐篷星罗棋布,想必拓跋将军就住在主营帐里面吗。 拓跋强见他不说话,也不走,不由得催促道:“你跟我到这边来吧”他性情爽朗边走边道:“我叫拓跋强,家中排行老三,阁下怎么称呼啊?” “樊星。” 拓跋强瞬时停住脚步回眸惊讶地打量着他,原来他就是媚得暮云楚不知朝夕,还惹下这么大的乱子,难怪世人都说红颜祸水。 “怎么了?” “没什么,跟我来吧。” 拓跋强只好咧了咧嘴带他去了旁边的营帐。他钻进去后,樊星也进来了,解释道:“这里原本是给其他人住的,可是对方出去好久还没回来,暂且先给你住吧,虽然简陋了些总比外面露宿来得强。” 樊星主动问道:“有干净衣物吗?我想去洗个澡。” 拓跋强看了看周围,没有,干脆来到樊星身边拿手在他头顶跟自己来回比量,然后说道:“我比你高不了多少,不如你穿我的吧。” 樊星点点头:“也行。” 就这样樊星捧着拓跋强的衣物出门了。附近有条小溪,没花多少功夫他就找到了。 周围环境尚且安全,天气也慢慢回暖,他站在岸边宽衣解带,起初冰凉之感令他瑟瑟发抖,完全适应后干脆蹲在水里不起来。 春日的阳光洒在他白皙的肩头,整个人如出水芙蓉般清透自然屹立在水中央。 半个时辰后,他发梢带着露珠,肌肤白里透红地出现在拓拔野的跟前。 拓跋刚跟拓跋强也在营帐等他回来,见到他以后,纷纷忍不住张大了嘴,同时暗中感慨,原来暮云楚死在他身上是有原因的。 长期跟粗野之人混在一起的拓跋强跟拓跋刚,也瞬时明白到了什么叫惊为天人。 拓拔野察觉到两位弟弟失态,佯装咳了咳,对樊星说道:“以后不要单独出门,外面太危险。” 樊星抱着脏兮兮的衣物往地上一扔:“照你这么说,就连我洗澡,睡觉,出恭都要人守着了?” 本来他就长的俊俏美艳,结果冷声嘲讽拓拔野的时候,拓跋刚跟拓跋强听起来跟娇嗔无异。尤其是拓跋强,觉得两人年龄相仿,又性子活泼,连忙献起了殷勤:“如果你有需要,在下当仁不让。” 拓跋刚也一本正经道:“随时恭候差遣。” 拓拔野瞅着他们两个意味深长道:“有你们什么事,还不快点出去巡逻?” 两位弟弟心思单纯哪里斗得过樊星这只千年狐妖?唯恐担心他们遭到樊星的毒害,连忙把他们给打发了。 樊星这人玲珑剔透的,何尝看不出拓拔野那点小心思,也没急着拆穿,而是吃点东西美美睡了一觉,反正时间他有的是。 夜里,他醒来后出了帐篷,发现不少人都围坐在篝火前聊天喝酒,他也寻了个角落坐下,眺望过去,正好见到拓跋雄飞也在其中,拓拔野,拓跋强跟拓跋刚也在。 他们正在讨论着什么,仔细一听,还跟自己有关。 “想要化解这场劫难,就要先搞清楚这个不死药是从何而来,是否有挽救之法,否则北野危矣。王上跟太子都在这场劫难中薨了,我们更加无法坐视不理,现如今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位皇子的身上了。” “爹爹说的是,儿臣也是这么想的,皇子我也带回来了,休息几天后我会亲自带他上路,去查找关于不死草的一切秘密。” “那好,近日好好休息,启程的时候我再拨你二十个人保护随行。” “多谢爹爹。” “记住,不要跟这位皇子产生任何瓜葛,他已经害死了王上跟太子,我不想身边的人也接连遭遇不测。” 樊星听到这里,嘴角冷笑连连,看来堂堂的北野大将军也不过如此。 趁着无人察觉,他悄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整夜他都是睁着双眼度过,从小到大,他都是在被人利用中存活下来,如今依旧在他人的利用中继续活下去。 想到这里他缓缓起身,掀开帐篷眺望着半轮残月,静悄悄来到边缘防守地带,趁着无人察觉,亲自杀了巡逻的士兵,打开防守的栅栏,放了几个行尸进来。 惨叫声陡然在营帐中响起,也吸引了更多的行尸朝这边聚集。 拓跋雄飞警觉而起,边穿衣物边下床,高声呼唤道:“来人!快来人!” 近卫军匆匆入营行礼道:“将军有何指示?” 拓跋雄飞吩咐道:“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近卫军回答:“趁着半夜之际,有几只怪物进来了,属下们正在奋力挽救。” 拓跋雄飞挥了挥手示意退下,近卫军转身出门,结果刚掀开帐帘就有行尸扑了过来咬住他的侧脸,鲜血洒满了帐篷。 他惊魂未定地望着热血滚落,床上的秦霜霜也吓得两眼往上翻,语气哆嗦道:“现在可怎么办呀!” 紧急时刻,拓拔野提着剑迅速闯入,激动唤道:“爹!娘!你们没事吧!” 拓跋雄飞点点头:“我们没事,你们先去把怪物清理干净,迟点再来见我。” 秦霜霜本来身体就不好,如此惊吓,瞬间去了半条命,摊在床上不省人事。 拓跋雄飞顾不得外面行尸涌入,扑到床边掐着秦霜霜的人中呼唤道:“霜霜!你快醒醒!” 秦霜霜悠悠醒转,有气无力望着他。 拓跋雄飞宽慰道:“别着急,三个孩儿会保护你。” 直到黎明时分,保护圈里面的行尸们才被清理干净,大家把尸体全部集中一起进行火化,刺鼻的焦臭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拓拔野神色冷漠地站在人群前,两只眸子隔空盯着樊星的帐篷,并由衷祈祷他跟这件事没关系,否则他都想把他就地斩杀以绝后患。 第十五章刺激(H) 在场所有人都察觉到他可恨的目光,拓拔刚跟拓跋强也是头次见大哥生这么大的气,两人拉着他远离火堆现场,拓跋强说道:“我们在此扎营半个月了都是相安无事,昨晚有可能松懈才导致那些怪物进来了,幸好没造成太大的伤亡,你也别生气了。” 拓跋刚也说话:“不过还是有很多可疑之处,我们的属下被人杀了,栅栏也打开了,显然是内部人所为。” 拓拔野听完他的话火气又蹭蹭上来了。顾不得他们兄弟二人,转身气冲冲地找到樊星拉着他进了营帐,奋力把他扔在床榻上,反手抽出长剑指着他,极力隐忍着怒意问道:“是不是你干的!” 樊星淡定起身坐好,整了整衣襟,保持沉默。 气得拓拔野剑尖前送几分抵住他的咽喉:“如果还有下次,休怪我不客气!” 樊星冷眼望着他:“是我干的你就会杀了我吗?” 拓拔野剑尖颤抖最后咬牙收回转身离去。 樊星绽放出笑意,他知道拓拔野不会对他下手,所以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经过短暂整顿,营地恢复正常,拓拔野亲自带着两位弟弟跟其他亲卫队回岳阳城搜寻物资,营地内只剩下老弱妇孺跟少数拓跋家的家丁。 这次他没再继续放行尸进来,而是重新谋划着别的事情。 夜晚,拓跋野他们收获颇丰,带回了不少食物,大家都聚集在篝火前享用晚餐。樊星独自在河边待着,当拓跋强寻来后,望着他孤寂的背影,难免生出怜惜之感。 拓跋强拿着烧烤好的鸡腿递给他:“吃吧。” 樊星也不客气,接过来咬上一口,得寸进尺问道:“有酒吗?” 拓跋强只好把私藏的美酒贡献出来。 樊星边吃着鸡腿,边喝着美酒,拓跋强见他大快朵颐,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谁知吃着吃着樊星随手把剩下的半只鸡腿给扔了,转身搂着拓跋强的脖子吻着他的唇,随手把他拖进了水里。拓跋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樊星上下其手牢牢掌控住了。 月色中,河水波光粼粼,两具人影在石头后面,樊星强势抵住拓跋强吻着他的唇尽情索取。 绸缎面料在水中晕染开来,樊星嫌衣物碍眼,迅速把自己脱的干干净净,拓跋强还没开始,也被他扒得一干二净,两具美少年的身躯重新贴合在了一起。 青涩小子哪里是食髓知味的对手。 拓跋强被柔若无骨的樊星纠缠得动弹不得,好不容易喘口气,红着脸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樊星抚摸着他的脸颊跟唇角,语气魅惑道:“你想不想跟我做?” 拓跋强刚想回答,又被樊星吻住了唇,这次是霸道的舌吻,吻得拓跋强都快喘不过气来,他浑身发软勉强靠背后的石头支撑。 樊星的手在水下握住拓跋强的肉棒,又把他的手拉到自己双腿间,示意他可以同样抚摸。 晕头转向的拓跋强摸到他腿间的肉穴后,没来由的浑身一震。 正当双方打的火热,拓跋刚四处寻找拓跋强没找到,也来到河边转悠,借着月色望着水面层层波纹,他好奇攀到石头上面举目眺望,结果发现脚下干柴烈火的两人。 为了不让他惊动其他人,樊星跟拓跋强极有默契地同时把他拉下水。 拓跋刚望着他们站在水中不着片缕,瞬时把拓拔野跟拓跋雄飞的忠告抛诸耳后。 当樊星继续亲吻着拓跋强,抚摸着他昂然挺立的肉径,拓跋刚也把自己的衣物全部脱掉来到他身后环住他的腰身,亲吻他纤细的后背跟脖颈,手指顺着他的腰线下走,最后来到他胯间揉捏他尚未彻底发育完毕的软肉。 拓跋强见拓跋刚同样加入,开始想要反守阵营化被动为主动,双手捧着樊星的脸颊把他按在石头上狂吻。 拓跋刚不像拓跋强还是初次接触鱼水之欢,他无比配合蹲下身,分开樊星的双腿含住他的肉径慢慢吸吮,并悄悄将自己的双指探入他早就淫水泛滥的花穴,双管齐下樊星有点爽得合不拢腿。 拓跋强继续索取着他的双唇,双方唇舌交缠,气喘吁吁,直到拓跋刚把他的腿架在肩头,拨开他的嫩肉,用舌尖在花心处卖力舔弄,樊星这才支撑不住摊在石头上任由他们为所欲为。 拓跋强见自己老哥对付人一套一套的,他也不甘示弱,继续亲吻着樊星的双唇,双手在他胸前来回撩拨,等到他再也忍不住夹紧双腿娇吟出声。 相互抚弄半个时辰后,拓跋刚把樊星翻转过来,示意他臀部翘起,然后掏出雄壮的肉棒对准湿润的花穴满根撞入。 拓跋强见他已经直捣黄龙,顿时慌了起来,不该如何是好,樊星攀着他的腰身含住他的肉棒吞吐,他这才满意地舒了口气。 等拓跋刚驰骋得差不多,他抱着樊星走到更远的地方上岸,然后躺在草地中示意他跨坐上来。 樊星无比配合,双指拨开肉穴主动含住他的肉棒,当他四肢跪趴在拓跋刚身上的时候,拓跋刚对拓跋强示意道:“过来吧。” 拓跋强扶着肉棒来到樊星身后,摸索着尚未开发的后庭,用指尖试探,因为太紧不想伤到他,只好取着他花穴里面的淫液来到后面扩张,等到差不多后才提枪而入。 期间樊星痛苦地皱了皱眉,等到完全适应后,哑着嗓子催促道:“快点操我。” 好歹拓跋强跟拓跋刚也是亲兄弟,也是男人,在这种事情上属于无师自通,双方无比配合地操弄起来。 期初担心樊星不够适应动作小而轻快,最后察觉到他欲求不满地摇摆臀部后疯狂抽插起来,两个穴口的淫液相互汇聚成片,噗滋声不绝于耳。 樊星初次体验三人行都快爽得晕过去,他承受着身体的撞击继续催促道:“不要停,狠狠的操我。” 拓跋强跟拓跋刚都明白自己被樊星引诱了,同时他们也心照不宣,如此极品在手不上白不上。 当他们三个操得火热朝天之际,拓拔野也寻过来了。本来他还没见到他们的,他寻着喘息而来,望着眼前交媾的一幕,差点两眼发黑。 樊星被夹击在中间被迫摇晃,拓跋强跟拓跋刚继续挥汗如雨,尤其是生性调皮的拓跋强还忍不住打起了招呼:“不如大哥也加入进来吧,樊星的身体有趣极了,应该也可以。” 拓跋野脸色彻底黑了,双脚跟生了根似的,站在哪儿直挺挺硬邦邦的等着他们结束。 拓跋刚见大哥亲自围观,再也绷不住加快速度冲刺,拓跋强也不敢拖沓,双方掐着樊星的腰身凶猛撞击。 反观樊星一脸享受,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叫的越来越大声。气得拓拔野捡起小石子隔空点住他的哑穴,叫声是停止了,可肉体拍打声还在继续,拦都拦不住。对他来讲就像是自己被强奸了一样的难受。 终于混战结束,拓跋刚跟拓跋强松开樊星各自找衣物穿上,樊星摸着花穴缓缓流淌出来的精液放在嘴边舔了舔:“你们倒是操了个爽,不准备替我善后吗?” 拓跋强闻言打算去抱他,结果被他反手拒绝:“你们两个都累了半天了,善后这种差事就交给你们大哥吧。” 拓拔野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气势大步流星来到他身边弯腰抱起他,来到河边二话不说把他扔到水里,顾不得水花溅了一脸漠然道:“我看你还是待在水里好好消消火,省的上来祸害别人。”说着转身怒瞪着拓跋强跟拓跋刚恨铁不成钢道:“回去再找你们两个算账!” 樊星干脆坐在水里,用手拨弄着水花得意道:“无所谓,反正我已经爽完了。” 拓跋强满是愧疚地偷瞄拓跋刚跟拓拔野,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被利用了,攻击的对象正是他的亲哥。 拓跋刚许久没碰这档子事,被樊星一勾引就昏了头,现在同样红着脸保持沉默。 拓拔野了解樊星的性格,对两位胞弟吩咐道:“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拓跋刚跟拓跋强闻言就跑,生怕对方反悔继续挨骂。 “你有什么不满直接冲着我来,不要去招惹我的家人,他们都不是你的对手。” “怎么个冲法儿,你先教教我?” “你!” 樊星站起身冷笑道:“我确实对你们这些惺惺作态的人感到作呕,说什么为了北野百姓,到头来还不是为了私心?告诉你吧,我平等的唾弃你们所有人。虽然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从不掩饰,如果你看不惯可以直接杀了我。” 拓拔野被他铿锵有力的话语怼得无言以对。 他捡起河里的衣物穿上,越过拓拔野的时候充满挑衅道:“本来我还对你有那么一丝兴趣,结果我发现你两个弟弟就挺好,至少在性事上的配合无人能及。” 拓拔野被气得浑身发抖,实在忍不住一拳下去,旁边半米高的石头四分五裂。 第十六章生煎 为了防止樊星做出更过分的事情出来,拓拔野不得不提前上路。当然也正中樊星的下怀,他就是不想待在营地所以才故意在拓拔野的眼皮底下勾引他的两个弟弟。 临行前拓跋强跟拓跋刚依依不舍地望着樊星,难得兄弟俩同时看上这么有趣的美人,结果还没甜蜜几次就被棒打鸳鸯。 拓拔野恨不得把牙槽都给咬碎了,压低怒气警告道:“你们给我收敛点!” 樊星独自翻身上马,调转马头驱使对方跳过栅栏,一骑绝尘。 拓拔野沉着脸继续叮嘱:“在我没回来前,你们要好好保护爹娘跟这里的百姓。” 拓跋刚点头道:“明白了,我们会的。” 拓跋强也乖乖说道:“大哥路上注意安全,记得保护好樊星啊。” 前半句没什么问题,当拓拔野听到后半句脸色又跟着起来了,干脆懒得搭理他们翻身上马追着樊星而去,剩余的数名亲卫队同样骑着骏马浩浩荡荡离开。 因为人数过多,在离开前,又引起不少行尸们的注意,纷纷拖着残躯向他们追去,拓拔野回眸看了眼身后,发现极大部分的行尸们都被吸引过来,寻思营帐周围的行尸变少点,家人们也安全点。 倒是樊星率先策马离开,他都快看不见对方了。 他暗中加快马鞭奋力追去。 这次有了骏马相助,路程提速了不少,当他们去到花田边境的时候,仅仅只花费了数天功夫,在此期间因为地处荒芜,不仅没有活口,就连行尸也逐渐变少。 天黑之际,望着杂草丛生,空荡荡的驿站,樊星翻身下马,牵着缰绳朝门口走去。 拓拔野率着属下们也跟着翻身下马,大家都日夜兼程几天了,难得见有地方落脚,都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他把缰绳递给旁边的人,示意樊星先等等,他抽出随身佩剑缓步推门而入,等他环顾整圈没有发现任何人跟行尸以后,对他们挥手示意是安全的,并反手把剑收起来,去到后厨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待他打开橱柜,意外发现里面满满当当的物资,有日常用品,还有少量的食物,他来到樊星他们身边说道:“这里可能有人落脚过,里面还有些吃的。” 其中一名属下问道:“那我们要不要留下来?” 拓拔野望着樊星寻地方坐下,点头道:“今晚就此落脚,明天早点出发。” 属下们接受指令后主动去后厨弄吃的,拓拔野在樊星对面坐下,经过这几天慢慢冷静下来后又没话找话:“你饿不饿?” 樊星懒得搭理他。 他还想继续说话,樊星干脆起身回房:“我先睡一觉,等你晚饭好了再叫我。” 拓拔野早已习惯了他的我行我素,只好点头答应。 夜里,樊星躺在床上小憩,梦里全是变成行尸的人们。有暮云楚,暮晚秋,澹台羽,熏芳,樊蠡还有拓拔野,都纷纷朝他涌来,恨不得啖他血肉。 当他困在梦魇中难以挣脱的时候,窗子悄然打开一丝缝隙,烟雾缓缓飘散,樊星逐渐从焦躁不安到恢复平静,彻底沉睡过去。 拓拔野他们或坐或躺在地上休息,同样着了迷烟的道儿,在睡梦中被人一网打尽。 驿站的门被人用刀尖悄然别开,满脸络腮胡子的彪型大汉推开房门粗声粗气道:“他奶奶的!老子拼死拼活收集的物资!他们倒赶着吃新鲜的!全都给老子带走!” 第二天,樊星,拓拔野他们全部从昏昏沉沉头疼欲裂中醒来,还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着。 原来他们被抓到寨子里面,看上去人口还不少,应该都是尸潮爆发后集中在此的人们。受恶人支配,其中绝大大部分都是凶神恶煞,地痞流氓之类的叁流小人。 拓拔野也发现自己入了贼窟,樊星同样被捆绑在他身边,其余的属下们在他后面。 正当他左顾右盼打量着山寨内部环境时,一位长相白净,五官阴鸷,着绛色长衫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虽然他身量不高,可浑身散发出来的压迫气息令拓拔野刮目相看。 身后还跟着人高马大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那大汉扛着大刀目如凶铃地瞪着拓拔野他们,粗着嗓门嚷嚷:“就是这几个小贼偷吃了老子的萝卜干儿!搞得老子今天的下饭菜都没了!” 中年男人是这座寨子的老大,这里的人们称呼他为秦九爷。 他细长的眸子睨了大汉一眼,温声细言道:“慌什么,这里这么多细皮嫩肉的小伙子,还抵不上你那半瓶萝卜干儿?” 谁知大汉梗着脖子红着脸道:“老子肉都吃腻了,就想吃萝卜干儿!” 秦九爷也不恼,脸上的笑意看上去更加渗人了,大汉不敢继续撒泼,委屈巴巴小声嘟囔:“那可是方圆百里唯一的半瓶萝卜干儿。” 拓拔野主动搭腔:“是在下不好吃掉大爷的萝卜干儿,不如大爷把我们放了,我们亲自去找萝卜干儿回来孝敬大爷。” 秦九爷沉默来到他身边打量着他,然后看了看他身后的属下,反手拔出他的佩剑扔在地上,还从他腰间扯下骠骑大将军的虎符,抬手示意道:“大将军?” 拓拔野明白自己算是虎落平阳了。 “你是来查我这个小寨子的吗?” 拓拔野摇头。 “那你知道我这个地方吗?” 拓拔野还是摇头。 秦九爷顺势把虎符塞进怀里,对大汉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拓拔野还没反应过来,方才还撒泼耍横的彪形大汉毫不犹豫手起刀落,身后的属下瞬间被劈成两半,鲜血溅了他一脸。 樊星也从未见过如此凶残霸道之人,顿时僵在原地,不敢吭声。 其他属下接二连叁遭到大汉的毒手,拓拔野急忙喝道:“大爷手下留情!” 大汉不耐烦道:“等我杀了你们再说。” 拓拔野急中生智:“你要是把我们全都杀光了,我们哪里还有说话的机会?” 大汉吭哧着甩了甩刀刃上的血沫跟碎肉,满脸凶相地瞪着他:“那你想说什么!” “放在下们一条生路。” “没门儿!” “我们真不是来抓你们的,也不想跟你们产生瓜葛,你们在这里占山为王的消息我一点都不知道,不如你放了我们,我们就此两清!”拓拔野竹筒倒豆子似放快速说完大汉盯着他啐道:“官僚之辈没一个好人!老子凭什么相信你!”说话间又砍死了最后一名属下,只剩下他跟樊星了。 “老子今天大开杀戒有点杀累了,晚点再来杀你们。” 大汉一口气杀了几条人命,累得气喘吁吁,然后对其他小弟吩咐道:“把这两个押下去分别看管起来,剩余的碎肉拿到后厨腌制起来留着慢慢吃。” 就这样拓拔野跟樊星在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被押进了牢笼。 樊星被押走前,大汉饶有兴趣地瞅了他一眼,意外发现他长的细皮嫩肉,比一般的女子还要好看,不由得两眼放光。 蹲在笼中的樊星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目测大多都是贼子宵小之辈,哪怕有憨实的百姓们也被抓去做了劳力活儿,只有那秦九爷短暂出现后又彻底消失了。 强忍挨饿依靠在笼中望着外面人来人往,突然有人朝他走来,打开笼门连拉带扯的把他弄了出来,拓拔野见他被带走急切呼唤道:“壮士留步!你们要带他去哪儿?” 那人呵斥道:“关你什么事,自身都难保还有空管别人?”说着把樊星带离了原地。 沿着寨子的大厅往内走,是宽广的后院,那人带着他越过后院,去了北脚的暗屋,推开门,喧哗声由此而来。 这间屋子日常就是被山寨头头拿来取乐之用,所以建筑构造也跟一般屋室不同。 现在山寨头头性命呜呼,秦九爷看准时机坐稳这个位置。只见他坐在桌椅前翘着二郎腿静候好戏开场。 樊星走进去后,发现这座屋子别有洞天,应该是地窖被打通改建,扩成假双层,秦九爷带着身边人坐在上面的高层,他被带往底层,里面搭建着四方台子,上面有十字刑具,以及锁链,皮鞭之类的。 这时彪型大汉从暗处走了过来,捏着樊星的手腕跟老鹰抓小鸡似的提到台子上将他重新捆绑起来,并把他身上的衣物全部撕破扔掉,片刻间他不着片缕的身姿暴露在所有看客的眼皮之下。 几乎在场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就连秦九爷的目光都透着隐忍的意味。 大汉更是忍不住流起了哈喇子,率先伸出舌头在他脸上来回舔,最后来到胸口跪舔兴奋大叫:“老子要第一个爽,你们都排老子后面!”他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都躁动起来。 秦九爷对他身边人示意,小弟高声吩咐道:“大胖子给我悠着点,这小美人还要留给九爷享用。” “没问题!” 大汉说完迫不及待地脱掉裤子提枪就干。 樊星望着至少几十号人心尖涌起强烈的恐惧。 第十七章珍馐(H) 他被巨大的凶器贯穿瞬间,感觉自己下半身都快失去了知觉,旁边还有不少人等着看好戏。 大汉淫笑着架起他的双腿长驱直入,望着樊星痛苦的神情更加亢奋了,他伸出舌头舔弄着樊星的脸颊,望着他肤白貌美,细皮嫩肉恨不得张嘴把他吃掉。 显然他的这幅状态根本就不能满足大汉,大汉掐住他的脖子,继续吸吮他的脸颊,双唇,肥厚油腻的舌头在他脸上身上来回舔,留下半身腥臭的口水味,樊星被恶心得难以言喻,紧闭双眼默默忍受。 这时戏谑声在旁边传来:“臭流氓你悠着点!别还没开始就把小美人给臭死了!” “你他娘的懂什么,这小美人的肌肤跟肉冻似的,嫩滑鲜美,等你试试的时候就知道了!” 大汉说着放过樊星,把他翻过身一手抓住他的头发,一手掐住他的纤腰猛烈进攻。 樊星被顶撞的头昏眼花,胸口摩擦在粗粝的木柱上,很快变得通红,渗透出了些许血迹。 面对台上正在继续的香艳场景,秦九爷边啜饮着上好的铁观音,边欣赏着樊星的痛苦之色。对方越难受,他似乎就越快意。当尸潮爆发以后,他们占山为王以来,就是这样以折磨良家妇女消遣至今的。 樊星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男子,也非女子,介于雌雄同体,是可遇不可求的稀罕珍品,观赏他自然就多了几分趣味。 大汉在没有任何前戏下蛮横进入,很快樊星的双腿间有少数鲜血流淌出来,大汉就着血液的润滑加快冲刺,在此期间樊星痛得都快晕过去,他咬紧下唇承受着对方的折磨。 “小美人爽不爽?老子可是爽得飞上云霄哈哈哈哈!!!” “你这小逼也是极品,还没开始就出了这么多水,素日也是饥渴得紧了吧!” 大汉淫声浪语刺激着樊星,他兴奋操弄之际,牢牢抓住他的长发迫使他头颅后仰,即便樊星暗中配合,依然感到头皮好似被扯下来般火辣辣的刺痛着。 一时间从头痛到脚,他也说不清具体最痛的位置在哪儿。 大汉享受樊星忘乎所以,等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胯间,望着满手鲜血,顿时吓得瞪大了双眼,以为是自己流血,赶紧把棍抽出来瞧瞧,发现是樊星的以后松口气:“原来不是老子的!”说着更加大力的插进去嘿嘿道:“美人也太不经操了,后面还有几十号人呢。” 听着他啰里吧嗦的旁边有人开始催促了:“别他娘的叽叽歪歪,赶紧办完事让兄弟们爽一爽!” “去你娘的!老子还没出来有你什么事?”大汉恶声恶气反骂回去,但是也没闲着,继续加快动作疯狂顶撞着樊星的臀部,很快他的双丘都变得红肿起来。 半个时辰后,他野兽似的粗重呼吸传来,频率也越来越快,终于低吼着把自己的全部精液射进樊星的身体里面。 他完事后,旁边早有人激动得摩拳擦掌,顾不得他裤子还没提,拉着他就往旁边推:“完事儿了先让让,别当着别人。” 樊星匍匐在柱子上头晕目眩的喘息着,红透的双颊透着股媚态,碎落的长发黏在脸上,看上去更像精致破碎的玩偶。 还没来得及歇气,臀部挨了重重一鞭子,疼痛来的猝不及防。 他回眸望着来人,是个面容猥琐,身量矮小的男人,只见那人手持皮鞭桀桀怪笑:“本人喜欢用道具,小美人没意见吧?” 樊星还没回话,那人紧接着又是“唰”“唰”两鞭子下去,趾高气昂道:“从现在开始,你要乖乖听我,我打你的时候你不准喊疼,否则加倍,听明白了吗?” 樊星骂他祖宗十八代的心都有了。 那人也不管他反应如何,转身熟练的从旁边拿起了蜡烛点亮,然后来到他身边变态笑道:“放心吧,在我超高技巧的点缀下,你会绽放得更加娇艳动人的。” 说着他迫使樊星双腿打开跪地,双手高举头顶挺起胸膛,开始从他的乳尖处滴蜡,尖锐的刺痛感几乎令樊星无法承受,威胁声传来:“不准喊疼,否则我就往下面滴。” 在场所有人都看呆了,没想到还能这样玩。对他们来讲樊星就是抓来的性奴,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无需关心他的生死,所以玩弄起来也更加没有下限。 几分钟过去,樊星的前胸都被凝固的蜡烛覆盖住,最初的疼痛也有所减退,但对方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因为没听到期待中的惨叫声。 樊星咬紧下唇,死死忍住哼声,男人见他还有几分骨气,转而把目光投向幽秘之地。 男人手持蜡烛放下锁链把他平躺放好,蜡泪顺着他的乳尖来到他的胸口,然后顺着腹部往下到耻骨部分。每当他滴一滴蜡烛,樊星便痛的颤抖一分,白皙的肌肤都因为蜡泪的滴落变得通红,胸口的伤势也被鲜红的蜡泪封印起来。 痛苦跟恨意疯狂弥漫他的身心,但他完全没有任何反击力量,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变态猥琐的男人分开他的双腿,望着他穴口处鲜血混合着精液流淌,激动地舔了舔嘴唇,单手拨开他的肉穴把蜡烛滴在花心处,顿时惨叫声响彻暗房。 关在笼子里的拓拔野听着樊星的惨叫声,顿时激动得站起身想要看清发生了什么,结果因为身量太高,笼子太小,被撞得两眼冒金星。 他无暇关注自己额角撞的淤青,拍打着牢笼叫嚣着:“放我出去!你们这些人对他做了什么!” 滴蜡还在继续,惨叫声也在继续,拓拔野听得胆战心惊,坐在牢笼中双手紧捂着耳朵,想驱走噩梦般的声音。 暗房里面,台子上,樊星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嗓子也在惨叫中变得嘶哑。 男人继续在他的花心处滴蜡,每当他见到蜡烛快要凝固的时候,就会重新滴一滴新的,如此循环往复的折磨他,就是为了看他痛苦惨叫的快感。 等到整个花穴被蜡烛覆盖以后,他会用手把它们剥下来,望着被蹂躏得通红的花穴,他用手揉了揉痛感混合着酥麻的刺激重新撩拨起了樊星的性欲。 这次他放下蜡烛,把自己疲软短小的阳具对着樊星的穴口往里面插,期初都没进去,见到樊星讽刺的眼神后,毫不犹豫对着他的脸颊就是一拳头恶狠狠道:“看什么看!再怎么着也比你强!” 樊星被揍的鼻青脸肿,干脆摊在地上停止反抗。 男人以为樊星还在继续嘲笑他,从地上捡起皮鞭,一边操他一边抽打他:“快给老子叫!你叫的越大声老子越兴奋!” 樊星被抽得慌忙用双手抱住脸颊,左闪右挡期间,男人按不住他只好扔掉鞭子专心操他。望着他前胸后背的鞭上更是忘乎所以,结果还没操几下就早泄了,他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啐道:“真他娘晦气!” 等在场所有人轮番下来天都黑了。秦九爷也有点看的乏味了,站起身吩咐道:“明天把他洗干净送我房里。” 当他们拖着体无完肤伤痕累累的樊星回来的时候,拓跋野连忙隔空呼唤:“樊星你快醒醒!” 樊星赤身裸体地缩在笼子里面,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回应他。 借着寨子里的火把,拓拔野看清了他的处境,见他从头到脚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大腿根部满了大量的鲜血跟精液,穴口都快被摩擦烂了,就连后庭那种地方也没放过。 他没想到这帮人是如此的惨无人道,气得他疯狂拳打脚踹着笼子,最后精疲力竭做在樊星对面满是同情地望着他。 半夜,樊星发起了高烧,不知道在呓语着什么。 拓拔野本来就没有睡意,听见他的动静后,缩在笼子边上关切问道:“你怎么了?要不要我把衣服脱下来给你。” 半天没有动静,他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樊星整晚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梦中他双手布满血腥,脚下尸骨如山,扭曲的笑意正是他嘴里发来的,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经历这些,但这些经历恰恰在他身上发生了。 等他苏醒过来后,天都亮了,他望着自己满身伤痕不着片缕,双眸恢复成一滩死水。 “樊星,你醒了!”拓拔野的声音传来。 他忽视满身疼痛,双腿难以控制,攀着牢笼缓缓坐起身,面无表情道:“你有事?” 拓拔野望着他长发遮挡住他的重点部位,其他伤痕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由衷感到担心:“你没事吧?” 樊星冷眼怼道:“你看我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拓拔野不跟他抬杠主动宽慰道:“你别着急,我想办法救你出去。” 樊星不语,要是他有办法,自己又怎么会受折磨。 “怎么了?” “我不想说话。” “那好,我陪你。” 片刻后樊星摸着小腹自言自语:“幸好我不能生育,否则经过昨天那种事情要是怀孕了怎么办,到时候我该怎么告诉我的孩子,他是被一群禽兽轮奸生下来的贱种。” 拓拔野听完他的话胸口没来由的涌起无限的辛酸。 第十八章回甘(H) 与此同时,牢笼被人打开,樊星又被人拽了出去,拓拔野急忙阻止道:“你们又想带他去哪儿!快放了他听见没有!” 来着的几个恶人昨天也参与过轮奸,但这次他们是来带走樊星的,并不打算搭理拓拔野。 结果那大汉听他嚷嚷不耐烦,手持大刀闷哼不吭地朝拓拔野的门面劈来,情急之下拓拔野闪身后退,并借着牢笼缝隙伸出双手攥紧大汉的衣襟猛地朝牢笼撞去,顿时老汉被撞晕过去。 等他反应过来樊星已经被带走了。 去秦九爷那里之前,那些恶人刻意把他带到后山的池塘里面清洗身子。樊星站在水里打量四周的环境,丝毫不见其他活物,望着周围树木葱茏,野草葳蕤,期间还有沙沙声悄然作响。 其中一名恶人反手抽出别在腰间的匕首朝林间走去。 樊星睨了那人一眼,结果被人反手一鞭子抽来:“看什么看!赶紧洗干净去九爷那边回话!” 恶人去了林中很快又擦着匕首回来了:“不过是零星几个杂碎,没什么重要的,走吧。” 就这样樊星被人匆匆搓了几下就又被带走了。 秦九爷是这座寨子的头子,住的自然是整个寨子里面最好的。当樊星被带到他房中的时候,正好见他斜靠在贵妃椅上,翘着二郎腿享受着龙井茶。 樊星一丝不挂地站在秦九爷跟前冷眼望着他。 秦九爷放下茶盏,对他勾了勾手指头,樊星不为所动。 “有点意思。”秦九爷起身来到他身边,打量着他的容貌,身躯,虽然遍布伤痕,但整体精气神尚佳。然后掐住他的下颚迫使他望向自己:“本人也算阅人无数了,像你这样耐操的,还是初次见到。” 樊星冷笑连连:“原来你让那么多人来操我就是想看看我耐不耐操?” 秦九爷没有回答,而是颇有兴趣的看着他。 “我看九爷不仅心理有毛病,脑子的毛病也不少,就喜欢操人家剩下的。” “我喜欢听,你再多说点,无论什么贱话浑话都行。” 秦九爷满脸享受地站在樊星跟前,在他脖颈处轻轻嗅着,宛如敏捷的犬类在他的身上四处转悠,最后双腿跪地来到他胯间,把鼻子顶在他的花穴处无比满足的深吸了口气,满眼迷醉道:“这才是欲望的味道。” 樊星没想到关起门来的秦九爷比昨天那个猥琐男更加变态百倍。 秦九爷跪在他腿间继续讨好:“你别动,我就喜欢这种滋味,你骂我无耻下流也好,还是骂我猪狗不如也好,从此刻开始,我是你的了。” 樊星冷眼望着陷入自我高潮无法自拔的秦九爷,他实在没兴致调教这么个变态。 当他满是厌恶之际,秦九爷用手拨开他的肉穴卖力的舔了几口,结果跟闻到鱼腥的野猫,伸出舌头在他的穴口处啧啧舔个不停,兴奋之余直接用舌尖模仿性交的模式,往他的内壁疯狂钻去。 还没开始大滩口水顺着樊星的腿根悄然滴落,秦九爷沉浸在他的欲望中难以自拔。 樊星见秦九爷是真的迷恋上了自己的肉体转而轻笑道:“你这么喜欢跪舔别人,不如我给你个机会,让你好好享受享受?” 秦九爷气喘吁吁回答:“怎么个享受法儿?” 樊星蹲下身解开他的腰带,把他捆绑在贵妃榻坐好,然后主动跨坐在他脸上命令道:“继续舔湿它,否则我割了你的舌头!” 这下秦九爷更亢奋了,连带胯间都顶起了高高的小帐篷。 他连忙伸出舌头在他花穴上卖力舔舐,当他情难自禁的时候,樊星故意欲与欢迎,等他忍不住连连求饶的时候,樊星脱掉他的裤子对准肉棒坐下去。 他边摇摆腰身边问道:“爽不爽?” “爽!爽!继续动不要停!” “那好,你要不要放掉随我同行的拓跋将军?” “等我爽完再说。” 樊星见他不肯松开,暗中用内壁绞紧他的肉棒,爽得秦九爷连连呼喊。 “现在放不放?” “放放放!” 樊星对着门外高声说道:“你们可听见放人了?” 守在外面的属下们见自家老大爽的欲仙欲死,一个个淫笑着找拓拔野放人去了。 当秦九爷爽得不知所以,临近高潮之际,樊星捧着他的头颅毫不犹豫用力扭动,脖子传来咔嚓碎响,秦九爷死在了肉欲之中。樊星感受着对方的精液狂射进内壁,冷笑着从他身上下来,面对直耸云霄的肉棒,转而手起刀落挥臂斩下。 拓拔野刚从牢笼里面放出来,就见到寨子里乱做一团,他望着远方浓烟滚滚,应该是着火了。 他急忙对放他的恶人问道:“樊星在哪儿?” 恶人忙着查看究竟随意敷衍道:“老大的房里!” 拓拔野跟着恶人拔腿就往秦九爷的房间走去,大老远就见到他的房间火势汹涌。不仅如此,寨子的侧门不知何时被人打开了,四周游荡的行尸们有序地朝寨子里面走来,不少人来不及逃走命丧行尸之口。 他担心樊星,一脚踹开秦九爷的房间,正好见到秦九爷死不瞑目地躺在椅子上,桌上还放着半根血淋淋的阳具。 “樊星!你在哪儿!快回答我!” 拓拔野无暇继续打量,在屋内转悠寻找樊星的踪影,头顶燃烧的房梁轰然兜头落下,他紧急避过,不得已只好捂住口鼻,从浓烟烈火中冲了出来。 离开山寨后,大老远见到樊星站在山崖前,他以为对方会想不开,连忙冲上去搂住他的腰身呼喊道:“不要自寻短见!” 樊星回答道:“我不会自寻短见。”对他来讲至少现在不会。 拓拔野听完松了口气,放开手跟他保持距离,望着他穿着秦九爷的衣物,想来方才的杰作出自他的手笔,转而往山下走边走边道:“寨子已经被怪物占领,也不会有多少人活着,我们走吧。” 樊星也想跟着大步走,结果没走几步,双腿发软跪倒在地。 拓拔野感受背后传来的的动静,回眸见他跪坐原地陷入沉默,只好又回来弯腰把他抱起:“放心吧,我不会扔下你就走的。” 他们沿路下山,期间刻意避开四周的行尸往官道走去,等他抱着樊星气喘吁吁准备找地方落脚休息,结果发现他睡着了。最后他只好寻了处尚且安全的地方抱着樊星坐下让他好好睡一觉。 趁着樊星沉睡期间,拓拔野小心翼翼掀开他的领口,发现青紫色的鞭痕纵横交错,唇角的红肿也还没消退,表面看得见的肌肤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看不见的部分了。他抱着他暗中叹气,并从同情转变成了心疼。 虽然他们孑然一身,好在他们已经进入花田境内,越靠近城镇部分,行尸就越来越多,从零星几个到叁五成群,最后发现同样被行尸占据的村落,樊星表情也愈发阴沉。 他没想到不死草的药效这么强,短短数月已经蔓延到了花田国,想必周边其他国家同样如此,天底下已经没有绝对安全的落脚之处了。 受到尸潮的影响,活死人当道,生者避之不及,农作物彻底荒废,社会秩序崩塌,就连生存的唯一条件也被破坏,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找到任何能吃的东西了。 拓拔野望着明显消瘦的樊星宽慰道:“我们再努努力,争取早点回宫,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可靠的活人。” 两人为了躲避行尸跟潜伏的恶棍,只好绕过村镇,选择从更远的地方走回京都。期间他们用路边野果充饥,河水解渴,一路相互扶持。终于几天后,花田国都遥遥在望。 大老远还能见到城楼上有兵将巡逻,看样子尸潮还没侵袭到皇宫。城楼外,数以千计的行尸围在城脚躁动嘶吼,但因为坚固的城门被牢牢关在外面。 樊星眺望着城门松了口气,拓拔野明白他回家心切,准备带着他一股作气回去。结果发现唯一进出城的城门被严防死守,只好问樊星:“还有其他地方进入吗?” 樊星望着城门,想了想,指着城门旁边的山脉说道:“那边有条暗道,是用来行军打仗的备用路线,不知道还能不能进去。” 拓拔野点点头:“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就回。” 樊星回绝:“不行,我跟你一起去。” 拓拔野只好带着他朝他说的暗道方向走去。 避过行尸,翻山越岭,终于找到暗道,结果远远望去,照样石门紧闭,周围同样还有不少行尸游荡着。 樊星站在原地等候,拓拔野抽出佩剑轻松将行尸们解决。然后来到石门前推了推,纹丝不动,因为太过厚重被人们填在此处用来阻挡行尸的。 “现在怎么办?还能打开吗?”樊星见他推着石门问道。 拓拔野抽空回答:“给我点时间。”说话间暗中蓄力,使出吃奶的劲才把石门挪开一丝缝隙,终于在他拼尽全力的情况下推出一人进出的小道来,他喘息着朝樊星招手:“你先进去吧。” 第十九章五味 潮湿冗长的通道类漆黑一片,樊星撞着胆子进入,拓拔野关上石门随后。 黑暗中,拓拔野掏出火折子吹了吹,狭小的亮光悄然升起。 随着步伐前进,路边有不少断指残骸撒落在此。 望着眼前恐怖渗人的情景,樊星跟拓拔野一路走来也算司空见惯,他带着樊星往通道的尽头走去。 通道延续到了城内,出口处有道铁闸门,那是为了防止行尸突击而设下的两道防线,石门跟铁门。 樊星来到门边推了推,发现被锁链锁住,他拍了拍门高声呼唤道:“来人!放本皇子出去!” 半晌没有动静,拓拔野示意他后退,抽出佩剑朝着锁链奋力劈去。黑暗中火化四溅,锁链纹丝不动。终于外面有人听见动静,来到铁闸门前打开小窗朝里面看了看,发现是活人,连忙打开铁锁放他们出来。 其中一位将领认出了樊星惊讶道:“原来是小皇子,您怎么回来了?” “说来话长。”樊星说完指着拓拔野:“这位是拓跋将军,就是他送我回来的。” 将领恭敬地对拓拔野抱拳行礼,然后率先在前面开路。因为已经到了城内,所以尚且安全,大街上行人如故,街边还能看到不少正在营业的酒楼茶肆。 行走在烟火繁茂的街头,不仅是拓拔野,就连樊星都有种从末日回到正常日子的错觉。 将领把他们带到府尹暂且落脚,等梳洗干净稍作休息后,再派马车亲自送他们回宫。 如他们所见,花田国确实还没遭到尸潮的影响,因为领域小,人口少,在关键时刻倒省去不少麻烦。 樊星坐在拓拔野对面,他挑起窗帘望着街头,拓拔野压低声音说道:“北野都已经沦为怪物之地,花田却丝毫未收到任何影响,按理说不可能,除非有解药。” “如果真有解药,城外怎会有那么多的怪物?”樊星放下窗帘冷眼回答道。 “或许那些只是被抛弃后滞留在外的北野子民,而你花田的子民却安稳度日,难道你不感到蹊跷吗?” “不觉得,北野沦落至此,全乃咎由自取。” 拓拔野坐在对面保持沉默,暗中寻思,具体究竟如何,等回宫后问问熏芳就明白了。 半个时辰后,在将领的亲自护送下樊星回宫了。中途还没见到国主樊殊砚,就被樊蠡拦下来了。 “哟,这不是我不成气候的弟弟吗?怎么才出门没几天就又夹着尾巴逃回来了? ” 樊星站在他对面,对于他拦住自己去路一事也不恼,面无表情问道:“太子有事吗?” 樊蠡挥手示意将领退下,然后在樊星跟拓拔野身上来回瞟,阴阳怪气道:“不是北野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吧。那我花田可就更加容不下了,不如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樊星冷飕飕地逼着他往后退低声警告道:“如果你再想耍什么花样,我绝对会奉陪到底。” 樊蠡迫于他的气场,气得脸色青白交加,嘴犟道:“我们走着瞧!别以为出门几天翅膀就硬了!哼!”说着挥袖转身离开。 当他们来到宫殿,樊殊砚早就在此等候。 樊星上前行礼:“儿臣叩见父王。” 拓拔野也在旁边行礼:“末将叩见国王” 樊殊砚虚扶客气道:“免礼,起来给父王瞧瞧。”然后对拓拔野示意起身:“一路上拓跋将军辛苦了,看在你保护星儿有功的份儿上,准许你回朝期间留在宫中。” “谢主隆恩。”拓拔野拱手起身。 樊殊砚打量着樊星叹了口气:“这次出门可委屈你了吧。” 樊星默然摇头。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暮云楚那个老家伙苦苦相逼,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父王做的决定是正确的,跟全国子民比起来,儿臣这条贱命确实算不得什么。” “还是星儿识大体,明白父王一片苦心就好。” 樊星客套道:“如果父王没事,我想先回去看看芳姨娘。” 樊殊砚连连点头道:“去吧,她还在锦绣轩等你回来,如果你觉得在此住着不满意,我可以把你换到玉斛宫。” “多谢父王厚爱,锦绣轩是儿臣从小住惯的地方,还是觉得此地住着安心点。” “那好,你下去吧。” 回锦绣轩的路上,樊星恢复到了漠然的状态,浑身散发生人勿进的模样,吓得拓拔野都刻意跟他保持距离。 “我看国王对你没有像传言中那样坏,为何你对他毫无感情?” “跟你有关系?” 拓拔野又了个瘪,只好暗自打嘴,劝自己不要多管闲事。 进入锦绣轩的大门,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偌大的轩廊庭院,连宫人的身影都没有。 对樊星来讲,他才算是真的回家了。 他沿着池塘往内走,越过拱桥,亭台,最后在厢房处顿足,望着坐在绣架前埋手干活的熏芳缓缓抿着嘴角,绽放一丝笑意:“姨娘,我回来了。” 熏芳抬眸望去,见到樊星后顿时激动得爬起身来,拉着他的手来回打量:“好孩子!你终于回来了!” 樊星也受到情绪感染,牵着他回到旁边的矮桌坐下,语气温和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樊蠡没来为难你吧。” 熏芳连忙否认:“没有,都好着呢。”然后瞟了眼拓跋野问道:“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 樊星松开她,想了想措辞,最后只好展颜一笑:“其实就是想你了,想回来看看你。” “傻孩子,我有什么可看的,倒是你才几个月不见都瘦脱相了,在北野待着的这段日子定然很辛苦吧。” 拓拔野来到他们身边,蹲下身跟熏芳平视:“事出紧急,还请姨娘如实相告,你究竟对不死草这种东西了解多少?” 熏芳闻言神色陡变:“如此说来,你们真的派上用场啦?” 樊星握着她的手以示安慰:“幸好有它,我才能死里逃生,否则我无法回来看你。” 熏芳把樊星拉进怀里紧紧抱住:“我料想星星去北野没好下场,也以为不死药是金蝉脱壳的最佳办法,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拓拔野看准时机问道:“你早就知道城外怪物遍地的事情了?” 熏芳点头:“知道。” “那你可知道还有挽救之法?” “不死药.....是私下流动的一种禁药,说是能够起死回生,但谁也不知道这种药有强烈的后遗症。服用此药者就会变得如同行尸走肉,还喜好食用同类。毒性还会借助血液传播,届时惨不忍睹,天下大乱。” “有解药吗?” “有。” 拓拔野松了口气:“麻烦你交出来,现在整个北野王朝的百姓全部都变成了怪物,我得想办法把他们救回来。” 熏芳如实回答:“不在我这里,何况国王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拓拔野跟樊星没有回话。 熏芳继续说道:“北野君主欺压周边列国众所周知,现在崩盘覆灭,不少国家都在私下拍手称快,不会主动施以援手的。” “究竟怎样才能寻到解药,如果你告诉我,我绝不告诉别人。”拓拔野信誓旦旦。 讨论半个小时没有结果后,只好暂且作罢。 趁着熏芳起身张罗饭菜期间,拓拔野问樊星:“此前你对不死草没有任何了解?” “没有。” “不可能。” 樊星冷眼望着拓拔野,最后扔下一句“爱信不信”起身往外走。 拓拔野跟出来以为四下无人,放开嗓子继续追问:“熏芳说过,这种不死草古来有之,一直在境内私下流传,说明肯定有人服用过,也有人解决过这类问题。你别想打马虎眼,如果你今天不把这件事情交代出来,我跟你没完。” 樊星漠然缓步逼近拓拔野,语气冷冽道:“你在别人的地盘狗叫些什么?就算有又如何?你指望我会给你吗?还有你最好给我收敛点,这里有很多樊蠡埋下的眼线跟耳目,如果你想死就自己去,少拉着别人陪葬。” 拓拔野承认自己有点冲动了,主动投降,好言好语道:“算我求你了姑奶奶,行行好可以么?” 樊星懒得理他,直接去了后厨陪熏芳一起做饭。 虽然是皇子,但在过去十六年的时间里,实在没享受过皇子的待遇。衣食住行全部都是熏芳一手包办的,她是樊殊砚调给他的唯一一个贴身宫女。相依为命数十载,在樊星心里,她比自己的亲生父亲还要亲。 熏芳见他回来也精神大好,亲自洗手和面准备给他包饺子,等她调好馅儿,准备开包的时候,樊星也前来凑合:“我跟你一起包吧。” 熏芳笑着回应:“好。” 樊星望着跟前的面粉难得起了童心,双手往面粉里面一按,等满手粉状后再往熏芳脸上揉了揉,熏芳也没惯着他返手抹回去,两人都成了大花猫。 拓拔野望着他们笑闹成团,回想起一路走来发生的种种,忍不住摇头唏嘘。 笑声渐了,熏芳托着樊星精致的下颚擦了擦面粉,微笑说道:“你本该是挂在天上无忧无虑的星星,不该坠落这泥泞不堪的凡尘。” 第二十章翻炸 夜晚,樊星跟熏芳并肩坐在庭院相互倾诉着分离数月发生的事情,只是被各种欺辱的事情樊星刻意隐去,即便如此熏芳也能猜到几分。 拓拔野站在远处双臂抱胸斜椅门廊,眺望着他们的背影,这也是他跟樊星相处数月来,头次见到他全然放松的情景。 熏芳知道拓跋野不会偷听他们对话,故意对着樊星小声示意道:“我看这拓跋将军挺好,你有没有想过托付终身?” 谁知方才气氛还和乐融融的,樊星听完这话脸色顿然沉下来:“没有。” “他为人正义,稳重踏实,难道配不上你?” “我跟他没可能的。” 熏芳下意识回眸看了眼拓拔野然后问道:“你跟他也相处这么久了,不会一点火花都没有吧?” “我这辈子不会对任何人产生感情,更加不会托付终身。” 樊星别过脸站起身,不想跟熏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转身回去拿酒了。 拓拔野见他臭着张脸进屋,也随他进来问道:“你这人怎么这么难以捉摸,方才还聊的好好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樊星抱出酒坛子扔给他毫不留情反驳:“关你什么事?” 拓拔野双手接住,随着他往外走,结果樊星吃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空空如也的庭院,他也跟他并肩站在原地四处打量问道:“芳姨娘呢?她方才人还在这儿的。” 樊星涌起不好的念头,拉着他就往外跑:“走,跟我去要人。” 拓拔野拉得猝不及防,怀中的酒坛掉在地上四分五裂,他边被迫带走,边说道:“这么好的美酒糟蹋了。” 正当他们准备穿过回廊,从侧门离开锦绣轩,结果耳边传来不少房门紧闭的声音,霎时他们像是被无形大网兜头擒获站在原地无法离开。 樊蠡的声音自头顶响起:“你们太嚣张了,不死草为本国不传秘宝,你们却联合外人暗中觊觎,简直岂有此理。” 樊星冷眼望着他:“樊蠡,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樊蠡面目扭曲,语气阴狠:“我不会让你们知晓不死草的任何事迹,更加不会让这个拓拔野把解药带回去。”说完示意属下们把熏芳押过来对着樊星继续说道:“她犯了本国的禁忌,其罪当诛,现在本太子准许你们亲眼看着罪人接受处罚。” 这时从各种角落涌来不少樊蠡的亲兵,把樊星跟拓拔野控制起来。 熏芳垂望着樊星叮嘱道:“只要你好好的,我怎样都不要紧,你不必担心我。” 樊星倔强含泪盯着熏芳被人押走,对着樊蠡叫嚣道:“我让你放过她听见没有!” 樊蠡见他终于被戳中肋骨,表情也在失控,心头感到无限舒爽,得意洋洋道:“想要放过她,除非得到父王亲自的手谕,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拓跋野暗中想要拔剑,结果被人率先制住,望着脖子上放着的利刃,只好束手就擒静待时机。 樊星死死盯着樊蠡离开,自己跟拓拔野身不由己被带走。此时天色漆黑,宫中精兵带着肃杀之气越过长街尽头。 几乎轻车路熟的来到城门之上,樊星打量着周围熟悉的情景,忍不住头皮发麻,他突然猜到樊蠡要对熏芳做什么。眼见熏芳被推向了城楼,樊蠡转身藐视着她如同蝼蚁,反正一个宫女罢了,杀了不足为惧,还能踩踩樊星的痛脚,何乐不为? 他示意押送樊星跟拓拔野的人站在原地,跟他们隔着数米之遥,然后对着城外数以万计的行尸得意道:“瞧见没,这些怪物将来就是我们对付敌人的活体武器,就连强势如北野,也在怪物的践踏下消亡,还有什么军队比得上他们?” 樊星问道:“所以你跟父王打算靠收集怪物攻打邻国?” “不错,这叫物尽其用,我跟父王都不会交出解药的,你们还是省省吧。” 拓拔野明白了,樊蠡不过是利用熏芳借题发挥,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刺激打压樊星。而且也不会交出解药,只会利用这些怪物来满足自己末世称霸的野心。 他开口问道:“你怎么就确定这些怪物一定乖乖受你掌控?” “哼,行尸走肉而已,操纵他们再简单不过。” 樊星插嘴:“我不会阻挡你跟父王的野心,只要你放了芳姨娘,无论你们做什么我都不会干涉。” 樊蠡笑得更加灿烂,然后毫不犹豫把熏芳推了下去,残忍说道:“她已经不配活着了,而你,只要乖乖听话还是我的好弟弟,否则下场跟她一样,明白了吗。” 樊星不可置信地望着被捆绑手腕的熏芳被推下了数十丈的城楼,下面还有数之不尽的怪物,想到这里他浑身冰凉。 “我们走吧。” 樊蠡挥手收队大摇大摆扬长离去。 樊星找回知觉飞速扑在城楼上,结果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拓拔野来到他身边望着他极力隐忍悲痛,轻声宽慰道:“节哀顺变。” 樊星很快调整过来,红着眼眶面无表情越过他直接离开。 回到锦绣轩,樊星在熏芳的卧室里待了一晚上。 拓拔野在门外站了一晚上。 等他终于开门出来,发现他换上惨白的孝服之外,彻底恢复平静。 “从小到大,我都是在极其冷漠的环境中长大,只有姨娘才把我当成人来对待。对我来讲,芳姨娘才是我的亲娘,我必须为她讨个公道。” 樊星说完就去找樊殊砚了。 后宫中,樊殊砚才刚梳洗完毕,准备用早膳,结果见到满身孝服的樊星后,立马不悦瞪眼:“你这是何故?” 樊星来到他脚边跪下:“求父王主持公道。” 樊殊砚明白过来,放下茶杯道:“我明白了,你是为昨晚的事情而来对吧。” 樊星垂首沉默不语。 樊殊砚见他倔强,只好语气缓和道:“区区外人而已,何苦让你兄弟俩伤了和气?再说了不就是个乳娘吗,我明天再赐你几个就好了。” 樊星听完整个人都麻木了,双目无神地盯着地面,冷漠问道:“从小到大无论我说什么,你都绝对护着樊蠡,就因为他是太子,我是庶出对吗?” 樊殊砚像是被戳中了痛脚眼神慌乱道:“瞧你说的,你们都是我生的,我向来一视同仁。樊蠡的性子虽然乖张了些但也不是什么坏人,你多担待就是了。” 樊星冷笑连连:“说的好听,怎么担待?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还清楚,你们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而我是你们利用的棋子,现在你们目的达到可有可无罢了。” 樊殊砚气得拍案而起:“大逆不道!我跟你哥哥岂是你能随意评论的?再说了我们这么做不也是为了整个花田国着想?” 樊星双手提着衣摆缓缓起身:“从此以后,我对你没有任何期待。” 樊殊砚望着他的背影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孩子去了趟北野后愈发得寸进尺了!看来北野灭的好,不然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 樊星直接去了樊蠡的太子宫,进宫后发现他沉迷温柔乡还没醒。他不顾宫人的阻止来到樊蠡的床边,对着女眷们喝道:“都给我出去。”吓得两位宫女捡起衣物还未来得及穿上就跑了。 樊蠡悠然转醒,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哟,这不是小星星吗?大清早找我有事?” 樊星解开白色抹额,上床跨坐在樊蠡身上,拿抹额迅速缠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警告道:“我说过,如果你再不知道收敛,我随时奉陪到底!”他边说边暗中用力,勒得樊蠡双眼外凸,脸颊通红,完全喘不过气,双手双脚乱扑腾,樊星压在他身上稳如泰山不给他翻身的机会。 眼见樊蠡就要被他勒死在床上,频临之际,樊蠡双手掐住樊星的脖子,奋力把他摔下了床,剧烈喘息着对他怒骂道:“神经病!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樊星快速爬起,来到床边把樊蠡拖下床骑在他身上一通暴揍:“随你怎么骂,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垫背!” 樊蠡被揍得满脸鲜血,牙都掉了几颗,实在忍不住呼救:“来人!快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拉走!” 宫外的太监宫女们听到呼声,慌慌张张闯了进来,正好见到樊蠡被揍得鼻青脸肿。 樊蠡抽空骂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这个疯子拖下去!” 樊星顾不得双拳流血,朝他脸上奋力砸下去,恶狠狠警告道:“你们谁敢过来?” 樊蠡被砸得五官变形,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樊星跟拖死狗一样,拽着他的衣襟把他拖出宫外,最后一路拖到城楼上指着下面:“你这么喜欢拿人喂怪物,你应该尝尝同样的滋味。” 身后跟着无数宫女跟太监,见樊星准备把樊蠡扔下去,纷纷跪地求饶:“小皇子手下留情,你们好歹是亲兄弟呀。” 樊星冷眼睥睨着樊蠡讽刺道:“我跟他怎么会是兄弟?” 被揍得鲜血淋漓的樊蠡也扯了扯嘴角:“谁跟这种阴阳人做兄弟?” “你说的不错,我这种阴阳人也不配跟你做兄弟,你就老老实实跟那些怪物为伍吧。”樊星说完提着樊蠡把他扔下了城墙。 但他没想到樊蠡拉着他同归于尽,紧急时刻也被拽下了城墙。身躯急速下坠,地面的行尸们还在四处徘徊,见到他们后纷纷伸着臂膀龇牙咧嘴,准备拿他们饱餐一顿。 第二十一章油泼 “樊星!!!”迟来一步的拓拔野纵身跃下攥住樊星把他救了回来,樊蠡则被樊星一脚踹进了尸群,很快就被密密麻麻的行尸们淹没,只剩下惊恐的惨叫声。 樊星反手就是一耳光:“要你多管闲事!” 拓拔野被打懵了:“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樊星无视拓拔野脸色气得铁青,直接下了城楼,旁边的宫女太监们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最后来到樊殊砚的宫前跪下,保持沉默。 樊殊砚望着樊星浑身鲜血满脸不解,不敢直接问他,又只好看眼随后而来的宫女太监们,对着为首的太监问道:“出什么事了?” 太监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瞥了眼樊星的背影,壮着胆子轻声开口道:“回国王的话,太子殿下不小心跌落在城外被分尸啦。” 樊殊砚惊讶得瞪直了双眼:“什么?!怎么会这样?!” 太监唯恐被迁怒,抿嘴不语。 樊殊砚背着双手走来走去,气冲冲道:“随我瞧瞧去!” 樊星出口阻止:“父王留步,没什么好瞧的,他都已经被撕成一堆碎肉了。” 樊殊砚站在他跟前居高临下瞪着他:“你跟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何事。” 樊星坦然相告:“是我把他扔下去的,让他尝尝被碎尸的滋味。” “你!”樊殊砚气得双眼发昏:“你好大的胆子!那是你的亲哥哥!你怎么下得了手?!” 樊星冷眼起身对他步步逼近:“如果你告诉我不死草的解药,我就放过你。” 这下拓拔野更加猜不透他了。 不是说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他解药吗? 樊殊砚迫于樊星的气场不停后退,慌乱间对着旁边的太监们喝道:“你们这帮废物就不知道护驾吗?” “我看你们谁敢动?”樊星睨了太监一眼冷声警告,吓得对方驻足原地不敢动弹。 樊殊砚见大家都被樊星掌控,只好求饶:“那我告诉你解药,你会放过我吗?” 樊星没有回答,而是逼着樊殊砚回到宫中并反手关好房门。 面对逼宫一幕,谁也不敢站出来,就连拓拔野也只好冷眼旁观。 宫内樊星对樊殊砚问道:“解药呢?” 樊殊砚如实回答:“在不死草身上。” “此话怎讲?” “这不死草天性奥妙难测,它的种子是外人不曾察觉的剧毒,而它的根就是解药,就连开出的花朵也是医治百病的良药。” “上哪儿去找不死草?” “数十里外的悬崖峭壁上,哪里生长着许多。” “以前是不是发生过类似事件?” “不错,因为解毒及时,没发生严重传播。” “我明白了,只要你好好待在宫里,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樊星得到可靠消息后,立马命人连夜采摘不死草,方圆几十里外,唯一生长不死草的地方全都扫了个遍。 拓拔野以为他在提炼解药准备救大家,还暗中赞叹樊星有勇有谋,并期待这场尸潮早日结束。 夜晚,樊星坐在油灯下打量着掌心的粉末,他用指腹蘸取搓了搓,放在鼻尖闻了闻,味道确实跟种子很像。但他不确定是否真的能救活那些被咬的人们。思来想去,他决定去城墙上面转转。 熏芳跟樊蠡全都成了行尸的一员,两人均体无完肤,樊星知道他们就游走在尸群里面,对着拓拔野吩咐道:“你去把芳姨娘找出来。” 拓拔野猜到他的想法:“你想利用她来做实验?” “那你去不去?” “去!” 拓拔野说完飞身下了城楼,在月色中寻找熏芳的身影,好在他轻功了得,那些行尸们近不了他的身。最后在尸群中找到漫无目的地处游荡的熏芳。 他从怀中掏出绳子将熏芳框住,然后带着她往回走。熏芳被跟着他踉跄到了城外,樊星看准时机吩咐道:“开门。” 守城的士兵们打开缝隙,拓拔野钻了进来,然后把熏芳拉回来用绳子紧紧套住。 樊星见他任务这么快完成,果断牵着熏芳回去了。 等回到锦绣轩,樊星打量着她残破不堪的身躯,期间伴随着血腥味跟腐臭味扑面而来。 他望着熏芳无意识打量自己,还时不时把嘴伸过来咬他,他小心避过保持后退,望着桌面的粉末,他实在不相信就这点东西能让身躯腐烂的行尸起死回生。 拓拔野见他心生犹豫问道:“怎么了?” 樊星摇头,对着旁边早已定制好的铁笼示意道:“没什么,帮我把她锁到笼子里面去。” 拓拔野老实照做,等事情完毕后继续问道:“这样她就会好吗?” 樊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然后继续研究不死草的粉末。那些都是用不死草的根研磨而成,按照樊殊砚的说法,这些根确实能够解除他们身上的毒性。最后他决定把粉末调进水里喂给熏芳服用。 连续几天后,熏芳表面死灰色的肌肤逐渐有了起色,虽然神志依然不清,但拓拔野已经开始为之震惊了。 这段时间内,樊星亲自叫来御医关注着熏芳的身体变化,她身上的伤口也全都缝补起来,很快除了伤势没有全好外,已经焕发着活人的生机了。 小半月后,樊星坐在庭院望着满天繁星对拓拔野问道:“你知道吗,姨娘说我像天上的星星。” 虽然以前拓拔野对樊星没什么好感,但是从此刻开始,他内心只剩下钦佩,这个活在地狱里面的人,凭着一己之力爬上来了。或许在他的身上真的有种特别的感觉,有时候像星星一样闪闪发光。 樊星的声音重新传来:“我觉得她肯定说错了,像我这种人怎么可能成为星星。” 拓拔野刚想反驳他,樊星嗤笑声传来,他默默闭嘴陪伴着他。 几天后,御医带着好消息而来,熏芳的伤势彻底复原,只是精神欠佳。 樊星迫不及待去看望,推开门便见到她目光呆滞地站在铁笼里面。 他朝熏芳挥了挥手,对方没有反应。 御医安抚道:“身体恢复成这样已经很好了,就是不知道智力能恢复几成,而且她受到不死草的毒性影响,或许还会以生肉为食。” 樊星闻言一愣:“如此说来,不跟没解毒一样吗?” “不好说,看个人恢复情况。”御医说完就退下了。 樊星问拓拔野:“你怎么看?” 拓拔野转身去厨房拿了块生猪肉过来,隔着牢笼向熏芳示意,结果被突然眼冒精光的熏芳给抢了回去疯狂撕咬起来,结果发现没有意料中的味道后转而把肉扔在地上,大力拍着牢笼疯狂抗议起来。 樊星望着她暴躁低吼的模样自言自语道:“或许这个剧毒根本就没有解药,外面也是世界末日,有没有解药都一样了。” 拓拔野安慰道:“再等等,我们都等了这么多天了,不介意再多等几天。” 午后,樊星离开锦绣轩,去了樊殊砚那里,开门见山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重要事情没告诉我?” 樊殊砚回答:“为父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仅凭不死草的根很难令人起死回生,告诉我,是不是还缺其他药物?否则芳姨娘不可能这么久了都还没复原。” “哦,原来你是为了那个女人。” “不然你以为我是为了樊蠡那个畜生吗?” 樊殊砚带着他往御花园方向走去,边走边道:“解药确实是它的根,如果它没发挥药效,会不会是因为错过了急救时间?” 樊星站在原地冷眼望着他:“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又没想到你会去救那个女人?” “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没有。” “芳姨娘救不回来,你们就等着陪葬吧。” 樊星撂下狠话后转身匆匆离开。 樊殊砚冷眼眯在一起,樊星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这样下去他的皇位迟早受到威胁。 夜晚,不少精兵埋伏在锦绣轩周围,准备将樊星一举拿下。 拓拔野睡眠向来浅显,很快就被脚步声吵醒了。他起身来到樊星的卧室前轻轻敲了敲门,樊星也睡眠清浅察觉动静起身开门。 “我们被包围了。”拓拔野用唇形悄悄说道 樊星点了点头:“这里就交给你对付,我去去就来。” 拓拔野潜伏起来,待那些精兵溜进来后都被他暗中解决。樊星去看熏芳,发现她依旧没有半点好转,只好继续把她锁在笼子里面,临行前顺走了之前调制出来的所有解药。 回来后发现庭院多了不少精兵的尸体,他对着拓拔野挥手,带着他半夜闯入樊殊砚的寝宫,无视妃子们裹衣乱窜,直接来到他的跟前,反手拔出拓拔野的佩剑直指他的咽喉,冷眼问道:“是不是你派人来暗杀我?” 樊殊砚见奸计败露,只好吹胡子瞪眼道:“你可真是我的好皇儿,不光杀了你的亲哥哥,还要来杀我吗?|” 樊星冷笑着挑起他的被褥让他下床:“我不仅不会亲手杀了你,还会有更好的礼物送给你。” 樊殊砚跟拓拔野都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在他的示意下,拓拔野拿起绳子把樊殊砚的手腕捆绑起来,樊星牵着绳子拉着他往宫外走,在场所有人都猜不到他想做什么,只好乖乖跟在后面。 第二十二章滚落 所有人都跟在樊星和樊殊砚后面,浩浩荡荡离开皇宫。 当他停在城门前,对属下示意找来一匹骏马。他把绳子系在马尾上,樊殊砚面色骇然,语气颤抖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哪怕你这次逃过一劫,今后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樊星轻轻抚摸着骏马的鬃毛,眼皮稍抬,冷光忽逝:“你是在威胁我吗?” 樊殊砚吓得乖乖闭嘴,良久后,主动求饶:“只要你放了我,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皇位也好,还是其他什么也好,统统给你。” 樊星笑得众人跟着毛骨悚然:“你觉得我在意你这个破皇位吗?” 拓拔野站在他旁边,愈发猜不透他真心所想,旁人就更加如履薄冰,不敢接话。 说话间,樊星翻身上马,居高临下蔑视众人,最后把目光停顿在拓跋野身上,字字掷地有声:“身为阴阳人是我的错吗?被强奸生下来是我的错吗?还是说我没有被暮云楚那对禽兽父子奸死在床上还是我的错?” 所有人包括樊殊砚在内,都羞愧的底下了头,他当时喝醉强奸了樊星的生母,后宫不知名的宫女,后来见自己生下的孩儿异于常人无颜苟活,当场自杀谢罪。 自此“怪胎”,“阴阳人”,这类字眼儿,如噩梦笼罩般追随了樊星十六年。 回想往日重重欺辱,樊星怒极反笑:“从此刻开始,你们要学着保命了,正如我过去活的像是寒洞中的老鼠,现在轮到你们了。”他说完对着守城的士兵们吩咐道:“打开城门!” 所有人闻言都倒抽一口冷气,就连拓拔野也连忙按住他的缰绳恳求道:“不可开城门!” 樊星无视他继续吩咐道:“你们不听我的话?” 士兵们痛心疾首的同时,又不忍心开城门,只好全部就地跪下:“求皇子收回成命!” 樊星只好下马自己去开城门,那些士兵诧异地望着他,樊殊砚看准时机吩咐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杀了他!” 城楼上的弓箭手闻言待命,樊星走向城门的时候刻意避过他本人,在他脚边落下数只箭羽。 樊殊砚气得跳脚:“谁让你们威慑的!赶紧杀了他!你们听见没有!” 樊星步履不停准备打掉城门上厚重的木栓,结果无数箭羽破风而来,眨眼间他的背上落下几根,他无视箭如流星,坚定倔强地打开了城门,一瞬间所有行尸都涌了进来。离他最近的几只行尸狠狠咬了他,刹那间身上的孝服全部染成了鲜红。 拓拔野冲到他跟前把他抢回来怒骂道:“你不要命啦!” 樊星挣扎出他的怀抱,继续翻身上马,嘴角含血道:“我这条命早就没了。” 樊殊砚还像吩咐士兵们拦住行尸,结果樊星扬起马鞭狠抽马臀,马儿吃痛撒开蹄子迅速狂奔,樊殊砚连滚带拖地离开了城门。 身后无数行尸涌了进来,瞬间占据大街小巷,无数居民害怕早早逃到屋内躲了起来,独留士兵们奋勇抗敌。 拓拔野仗着轻功了得追在樊星身后,以至于身后同样跟着成千上万的行尸。 如此浩浩荡荡的巨大景观下,樊星感受着生命逐渐流逝,他始终保持在行尸数米开外的地方,樊殊砚被拖得血肉模糊,他惨白着脸回眸对拓拔野虚弱喊话:“就算你跟着我也无济于事,现在花田国破人亡,你该回到你自己的地方去了。” 拓拔野摇头拒绝:“没跟你一起研制出解药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樊星想了想,笑着从怀里摸出剩余的解药,然后解开药包撒在风中,看着白色的粉末迎风飘散:“看吧,没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拓拔野不可置信地望着他:“难道你不想活命吗?” 樊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咬痕:“你看我还活得了吗?” 说话间他们就快来到悬崖的尽头,刺目的阳光兜头落下,微风中还传来花草的芳香,樊星深吸了口气:“虽然你这个人很讨厌,还是要谢谢你陪了我这么久。” 拓拔野愣了一下,没有回话。 樊星重新扬起手中的马鞭奋力一抽,马儿被抽狠了,发了疯似的往前面跑,因为一但它停止下来,马鞭就跟催命似的疯狂落下来。 樊殊砚双腿无力跟上,在林间小道里面被拖得头破血流,面目全非。 后面的行尸们察觉到动静也迈开脚丫子疯狂往前跑,拓拔野只好在茂密的树林里面纵横起伏,当他暗中提气迅速往前飞时,翠绿的尽头赫然出现深不见底的峡谷,他赶紧落在树杈上对着樊星喊道:“不要再过来了!前面没有路!” 谁知樊星不顾他的喊话依旧没命的狂抽马鞭,马儿吃痛,暴走狂奔,终于双双腾空落下悬崖。 跌入深渊前,樊星对拓拔野微笑招手:“再见。” 后面无数的行尸们也前赴后继洋洋洒洒地跟着跌落,以至于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数以千计的行尸们才全部掉了下去。 拓拔野呆坐在原地,木然地望着无数行尸主动跳崖,脑海里却是樊星最后的笑容,也是他头次见到。揣着空落落的身躯转身垂头丧气的回去了。 由于绝大部分的行尸都随着樊星他们跌落峡谷,大街上反而没有多少,很快就被留守的军队就地解决,花田国重新恢复安定。 他独自回到了锦绣轩,这里是樊星从小长大的地方,他发现他从来没主动去了解过他,哪怕向他求救的时候也被他无情拒绝了。 当他心情低落的时候,意外听见有人在拍打铁笼,他朝走去发现是熏芳在撞笼子。 他对着熏芳说道:“樊星死了,正如他像天边划过的一道流星,永远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熏芳呆滞地望着他,不知不觉眼眶溢出了泪水。 数十年后—— 进入暮年的拓拔野已经到了功成身退的年纪,因为他年轻的是救世有功,不光是北野的骠骑大将军,还是花田国的士大夫,同样在两地身居要职,将拓跋家族推向空前绝后的权势高度。 现在花田跟北野融合到了一起,成为新的朝代,名为雄浑。新帝是从暮云楚其他后代里面选拔出来的,拓跋家族依然是稳固雄浑的主要力量,在本朝无人能出其右。 大年叁十,烟花肆溢。 拓拔野虽然年过花甲却依然精神矍铄,他负手站在庭院望着万千花火迟迟挪不开眼。 幼小的孙女穿着新衣新帽,手里拿着冰糖葫芦,忽闪着大眼睛仰望着他,奶声奶气问道:“爷爷您在看什么?” 拓拔野反应过来,弯腰抱着她,指着天边说道:“我在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