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失格(NP)》 序01 新宿歌舞伎町的夜晚,灯火通明,街道上充斥着五光十色的霓虹招牌,酒吧、风俗店、商务酒店交错排列,形形色色的男女擦肩而过,空气中弥漫着廉价香水与烟草的味道。 纱织站在巷子口,将手机调整到静音模式,然后走进一家连锁酒店的大堂。她戴着口罩,低着头,避免与前台的店员对视。这里她已经来过很多次了,熟悉到不需要问路,直接按下电梯按钮,来到六楼的房间门口。 她敲了两下门,很快,门开了。 “晚上好。” 房间里站着的是高桥诚。 纱织认识高桥诚已经半年了。起初,他只是个普通的粉丝,在地下偶像的握手会上掏出几张一万日元的钞票,为她买特典、投票、送礼物。她见过太多这样的男人,他们把偶像当作信仰,愿意掏空钱包,只为几分钟的亲密接触。 但高桥诚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他不像某些年薪上千万的富二代粉丝,可以轻松挥霍,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为了这些钱,需要牺牲其他消费。他的衣服是优衣库打折款,鞋子已经穿了好几年,连便当都会挑超市晚上八点后的特价区。可即便如此,他每个月仍然会为纱织花费超过十万日元。他每次握手会都特意用心打扮,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喷上她喜欢的男士香水,穿得西装革履,以及养成了涂护手霜的习惯。 一开始,纱织只是像对待普通粉丝一样对待他——营业性的微笑,适当的撒娇,给足金钱带来的虚荣感。但后来,他提出了新的要求。 那天在烧鸟店里,他低声问她:“如果是我,能不能……单独约一次?” 纱织看着他,沉默了一下,然后报出了一个数字。 三万日元,一小时,酒店费用另算。 高桥诚愣了一下,随后点头,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 交易开始后,事情变得微妙起来。 对于纱织来说,高桥诚不过是客人之一,她不觉得自己在出卖什么,只是把这当作工作的一部分。东京的生活成本太高了,光靠地下偶像的工资,连房租都不够交。她不是天真少女,早就清楚行业的本质,她见过许多比自己更出名的偶像,在握手会后和支援者私下见面,赚取那些场外收入。 “只要不被曝光,只要控制好关系,这没什么大不了。”她这样告诉自己。 但高桥诚不一样。他明明已经付了钱,却总是带着某种近乎忏悔的神情,看着她的眼神不像是在享受,而是带着一点隐秘的苦涩。 “你是不是讨厌这样?”有一次,他问她。 “哪样?” “和我见面。” “不讨厌啊。”纱织微笑着回答,这样的回答她已经说过很多次,“你是我的粉丝,我当然喜欢你。” 这是她练习过无数次的台词,任何一个粉丝听到都会心跳加速。但高桥诚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你不需要做这些。” 纱织没有回答。她从未相信过这种话。 “如果可以的话”是世界上最廉价的语言,和“如果有机会的话请多关照”一样,没有任何意义。 ———— 回到现实——新宿的酒店房间里,空气中有股淡淡的洗发水味道。 纱织熟练地脱掉外套,把包放在桌上,走到床边,像往常一样坐下。高桥诚则站在门口,像是还没适应这一切。 “你今天很紧张?”她微笑着问。 高桥诚摇摇头,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下去。他走到床边坐下,从钱包里掏出三张一万日元的钞票,放在床头柜上。 “今天,能不能只是陪我聊天?”他说。 纱织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伸手拿起钞票,熟练地收进口袋。 “可以啊。”她微笑着回答。 …… 纱织靠在床头,小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听着高桥诚的絮絮叨叨。 “工作越来越难了,公司今年可能会裁员。”他说。 “经济越来越差,物价却越来越贵。” “是吗?”纱织随口附和。 他嗫嚅着说:“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见你了,你会想我吗?” 她不回答也不否认,笑了笑并看着他。 她听过太多类似的问题,甚至不用思考,就能说出一个让对方安心的答案。但今晚,她不想撒谎。可能高桥于她,就是这么一个能承受她恶劣脾气的绝佳受气包,无论她的态度有多么敷衍,他还是会一如既往地为她应援。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城市灯光还在闪烁。 纱织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凌晨一点,时间到了。 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微笑着说:“今天也谢谢你哦。” 她拿起包,走向门口。高桥诚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叫住她。 序02 寒风裹挟着霓虹灯的余晖,在深夜的街头游荡。街角的小便利店灯光明亮,几个刚下班的社畜买了罐装啤酒,站在门口抽烟聊天,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尼古丁味。 今天公司组织了握手会,不出意外地看见了几个她的忠实“支援者”,其中包括高桥诚。握手的时候,他的手垫在桌子上,等着她的手放上来,几乎不用力,可以说是很绅士的举动了,比起其他几个靠家族信托的家伙要有家教得多。 纱织拢了拢大衣,拉紧围巾,快步穿过狭窄的巷子,朝着自己租住的公寓走去。 她住在新宿边缘的一栋老旧公寓里,二十平米的单间,月租八万日元,在东京算是能负担得起的价位。房间很小,但她也不需要太多东西——一张床,一个小小的衣柜,一个简易书桌,角落里的鞋架上堆着十几双不同风格的鞋子,营业用的、私服用的,分得清清楚楚。 以纱织的收入,她可以住更好一点的,但她觉得没必要,她有储蓄的习惯,钱躺在银行里会给她带来安全感。 她伸手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掏出钥匙打开门。公寓里黑漆漆的,没有暖气,只有墙角的小电暖炉发出微弱的热量。 纱织脱下大衣,随手把包甩在椅子上,走到小厨房里拧开热水壶的开关,然后打开手机,点开自己的个人账号。 她的私密账号里,几条未读消息正安静地躺在那里。 她熟练地滑开,其中几条是粉丝的问候—— 「纱织今天辛苦了!今天的握手会好开心!」 「下次公演我会站第一排!」 「今天见到纱织,感觉整个人的疲劳都治愈了!」 这些话她看得多了,随手点了几个爱心,算是回应。 然后,她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高桥诚 [¥200,000]:今天的握手会你笑得真好看,想单独见你,方便的话回我。 纱织盯着屏幕,眼神没有太多波动。 她点开聊天框,输入简短的几个字—— 「谢谢支持,我这几天有点忙,等有空再联系你。」 然后按下发送。 两分钟后,高桥诚的回信就来了—— 「明白,等你。」 她放下手机,听着水壶烧开的声音,缓缓吐出一口气。 ———— 与此同时,另一处公寓里。 永濑莲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房间里开着暖气,温度适宜,但他的身体仍旧有些僵硬。他裹着一条毛毯,手边放着医生开的抗焦虑药,包装盒已经被翻开,但药片还躺在里面,没有被取出。 他不喜欢吃这些东西。 吃了之后,情绪会变得迟钝,脑子像是被蒙了一层雾。医生说这对他有好处,能让他的状态稳定下来,但他仍旧抗拒。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肌肉,有些酸痛。长时间的失眠让他的身体开始出现各种问题,但他已经习惯了。 过去的几年,他曾经在镜头前做着最亲密的表演,把自己赤裸裸地展示给世界,以一种无比直接的方式。这份工作带来的压力不仅是生理上的,还有精神上的。病情最严重的时候,他在家里躯体化发作,无法下床;又或是强撑着去上班,在片场解离,丧失对现实的感知,被导演频繁喊cut,被制片人喷做不了就滚回家。 他最后选择退出,远离了那个行业。 可他仍然在和过去抗争。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时钟的滴答声。 他拿起手机,打开YouTube,点开了一场演出直播录像。 屏幕里,一个穿着水手服短裙的少女在舞台上旋转、跳跃,挥舞着双手,笑容灿烂地对着镜头喊:“大家,一起唱吧!” 她的眼神亮晶晶的,像是对这个世界充满热情。 永濑莲静静地看着,眼神有些出神。 ——这是小松纱织。 他大概半年前注意到这个名字的。最开始只是随意点开的一个直播片段,后来却不知不觉地看了很多场她的演出。 他无法移开视线,可能是因为他和纱织都是很相似的人。她和他一样,都是靠着某种“表演”在生存的人。 他揉了揉快要干涸的眼睛,关掉视频,把手机随手扔到一旁。 明天,他还要去看医生。 他想变得正常,哪怕一点点也好。 序03 很不巧地,纱织今天在床上收到了高桥诚的短信。 「今天天气突然降温,纱织要穿暖和一点!」 「如果你从事务所下班的话,我可以开车去接你。」 藤原琴介是她的客人之一,三十出头的男性,个子大概有一米九,纱织和他站在一起只到他肩膀。据说藤原有家族企业,所以出手一直很阔绰。他从来不去看她的现场演出,纱织觉得他可能是嫌丢脸,每次都是直接通过经纪人联系她,要求她提供服务,相应地,他提供经济支持或者广告资源。 藤原当时正压着她,戴着避孕套的粗大性器进去了一半,手机提示音突兀地响了。他有点似笑非笑地说:“来得真不是时候。”然后全部顶入。 纱织适时地叫了起来,好像很享受又有点难耐的样子,但心里却祈祷着手机屏幕赶紧熄下去,她知道藤原琴介这种人最忌讳什么。虽然她的客人们都默认了她不会专属服务哪一个,但起码纱织可以编织出这样的幻想,让他们彼此之间不知情,不至于落得大家都尴尬。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藤原抱起她,把她夹在床头软包和他的胸膛之间,一手玩弄着她的一只乳,另一手直接去拿她的手机,性器好像受了刺激变得更硬了,在她的小穴里狂乱地顶弄着。 “藤原先生,不要看……”她开始装可怜,几滴眼泪说掉就掉,企图从他手里抢走手机。 他顺从地让她拿走了手机,空出来的手使劲揉着她的细软头发,好像她是一只他家养的宠物。 “我虽然现在没戴眼镜,但刚刚这人……是叫高桥吧?这人发的消息还真是亲密。他是纱织的谁?男朋友?” “藤原先生,不要聊他了,让纱织服侍你?” 纱织感觉到身体里面的东西终于停止了顶弄,他正好整以暇地想看看她到底要怎么服侍他。 她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两腿分开,整个人吃力地往他身上蹭,期间两人的私密部位一直结合在一起,直到她没法离得更近,抬头就能看见他下巴上新长出的胡茬还有汗水。 “你想坐在我身上?能动得了吗?”藤原有些好奇她的本事,于是托着她的屁股想帮她一把。 “藤原先生只要感受就好了……嗯……” 如果藤原的背景还有财力不是那么强,纱织都不会接他的单,因为他每次都需索得太厉害了。有次他说想带纱织坐游艇出海玩,被她以工作太忙拒绝,从此他好像有点明白纱织对他并不是太感冒,之后要她服务的时候就变本加厉,跟性虐似的。 她闭着眼,有点费力地动着腰,努力想屏蔽这种服务性工作带来的欢愉。藤原如果作为现实中的男朋友,是很好的选择,毕竟他外形英俊又多金。但作为客人,纱织需要过滤掉无用的少女情怀,用敬业的服务态度对待他。 性器进出之间带出一些白色的泡沫,以藤原的个子,抱着她好像抱着一个小女孩,他伸出手去探索她的阴户,找到那个软红的凸出,这凸出像一颗有生命力的心脏,藤原用指腹按压它使它变形,希望这颗敏感的心脏能帮助纱织泵出更多爱液。 纱织因为这过电般的刺激顿了一瞬,随即更用力地去使用他的肉棒,每一次都顶到极深的地方,每一下冠状沟都危险地陷进她的宫口,仿佛自己只是个不怕疼的性爱娃娃。 “好孩子……好棒……”藤原有些激动地喘息,本来想去吻她的嘴唇,突然想起她之前表达过不愿意被亲吻嘴唇的意愿,于是只亲在了嘴角,然后伸出舌头舔她微红的脸颊。 纱织也听话地舔回去,她知道这样能让藤原开心,换了任何一个客人,她都不会做到这种地步。 在又狠又重的几下过后,纱织的穴紧紧咬着他的性器官,随即浑身缩紧颤抖,这是高潮来临的迹象。藤原感受到无上快感的同时,又有点动情,于是放下身段询问她:“我可以吻你吗……” 纱织表情有点笑眯眯的,好像喝醉了似的,主动找到他的唇吻了上去,藤原立刻找回主动权去纠缠她的舌头,下半身也没闲着,以两浅一深的节奏操弄着。由于高潮,她的里面已经很湿了,藤原喜欢她如此主动地讨好,这讨好令他产生被爱的错觉,恍惚间他看着她的脸,突然再也控制不住,射在了避孕套里。 结束后整张床都是湿的。 藤原取来自己的西装给她垫在身下,亲了亲她的额头,“房费我付了整晚的,累了就在这休息,我得先走了。” 他顿了顿,随即继续说:“要是实在想回家……还能说得出话吗?我帮你给高桥君发个消息,让他来接你。” 纱织吃力地爬起来,因为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试探自己,有些懵地看着他。 藤原倏忽之间笑了,“好了不逗你了,钱还是打到你卡上。下次见,小纱织。” ———— 纱织还是没在酒店过夜,她在工作场所永远睡不安稳。 她从自动售票机买了一张200日元的地铁票,站在月台上,等着末班车驶来。凌晨的新宿站依旧拥挤,站在她旁边的是几个刚结束夜班的便利店员工,还有穿着性感礼服、脸色疲惫的陪酒女。她们都低头看着手机,或者只是发呆,没人交流,没人看彼此一眼。 这个城市的夜晚,像是一座巨大的工厂,把人们榨干后送上回家的列车,让他们休息几个小时,再送回来继续运转。 “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见你了,你会想我吗?” 高桥诚的问题还在脑海里回响。纱织并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甚至,她不愿意思考这个问题。 她知道,高桥诚是个不错的客人。 他不像某些男人,粗鲁、贪婪、把她当成彻底的商品,也不像某些心理变态的粉丝,会试图窥探她的私人生活。他很老实,按时付钱,不会提出太过分的要求,甚至——他还会在结束后跟她道歉。 “今天,也辛苦你了。”他总是这样说,带着愧疚和不安。 但这跟纱织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是他的女朋友,不是他的朋友,甚至不是他的偶像。她只是一个商品,一个定价明确、提供服务的商品。 纱织开始对高桥带来的困扰感到恼怒,也许下一次,她真的应该在接待藤原的时候,让高桥来开车接她,让他看看她有多爱慕虚荣多自甘堕落,这样才能让他彻底认清他作为一个嫖客的虚伪。 ———— 回到公寓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她把包随手扔在地上,脱掉外套,解开马尾,走进浴室。 热水冲在肩膀上,皮肤微微泛红,纱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和大腿,上面有几个浅浅的掐痕,是藤原留下的。“下次要提醒他,不要碰手臂。”她在心里记下。 洗完澡出来,她看了一眼手机。事务所的群聊里,已经有新的工作安排了。 [明天18:00-21:00,池袋活动] [下周六全员握手会,需卖出最低100张票] [周五21:00-23:00,单独应酬,回头单,价格10w,地点未定] 纱织点开周五的预约,事务所的经纪人附带了一句话:“客户很满意,上次说你服务不错,这次给你加两万。” 她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几秒钟,手指微微动了动,最终还是打出[OK]。 她知道这件事不能做得太频繁,事务所表面上不管,但如果她的“场外收入”影响到了公司的利益,立刻就会被警告。她见过其他的地偶因为“私下接单”被扫地出门,也见过某个女孩子被曝光后,短短几天内所有粉丝都消失,社交账号被骂到关闭。 “你是偶像,就要保持偶像的幻想。” 这话她听过太多次了。 纱织合上手机,躺在床上,把被子拉到下巴。今天的营业结束了。 ————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纱织睁开眼,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了。 她爬起来,随便套了一件宽松的卫衣,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只剩下一盒牛奶和一颗半干的柠檬。她肚子饿得咕咕响,于是决定下楼去便利店。 便利店永远是最温暖的地方,不管是深夜还是清晨,都能看到上班族、学生、风俗女、醉鬼、打工人。他们用千篇一律的动作,从货架上拿下三明治、关东煮、微波便当,站在咖啡机前等待滴滴答答的液体流入纸杯,然后匆匆离开。 纱织先拿了一份炸鸡便当,然后又站在关东煮的玻璃柜前,看着飘着白雾的热汤,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拿了一根白萝卜和一块竹轮。 “870日元。”店员报出价格。 她掏出手机刷了PASMO,显示账户余额:4,827日元。 她皱了皱眉,心想自己最近体重不稳定,被经纪人骂了。不管是为了减肥还是省钱,都得把伙食费降下来。 她拎着塑料袋走出便利店,阳光隔着口罩照在脸上,空气里混杂着冬天的寒冷和马路上的灰尘味。路上有几个年轻女孩正围在一起聊天,穿着时下流行的日韩混搭风,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 她们的对话飘进耳朵里—— “你买到纱织的握手券了吗?” “买到了啊!听说她比视频里更可爱……” 纱织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女孩们完全没注意到她,就站在不远处,兴奋地聊着自己的偶像。 她们崇拜的那个人,正在便利店里计算关东煮的价格,还有炸鸡便当的热量。 纱织突然觉得很累。 她低下头,快步走回公寓,把门反锁,然后靠在门上,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必须赚钱,她必须生存,她必须继续营业。 不管是作为地下偶像,还是作为某些男人的短暂温存——这都是她的工作。 序04 东京的冬天很干燥,风从大楼缝隙间穿过,卷起地上的塑料袋和烟头,便利店门口的广告牌被吹得轻轻晃动。纱织拎着食物回到公寓,房间里仍旧是昨天的样子,桌上放着没洗的杯子,地板角落堆着空的快递箱。 她把袋子放到桌上,拆开盖子,热腾腾的白萝卜散发出淡淡的高汤香气,竹轮泡在汤里,软软地晃着。她拿起筷子,吹了一口热气,低头咬下一口,汤汁顺着嘴角流下来。 很久没有这样坐在房间里,慢吞吞地吃饭了。 平时不是在活动,就是在营业,时间被切割得零零碎碎。吃饭是站在后台的角落里,几分钟内解决的便利店饭团;睡觉是在车站、在出租车后座、在酒店的床上;她的日常被不断地填充、抽空、填充,像一张便利贴,被随手撕下,贴在不同的地方,用完就丢掉。 她想起前几天的某个晚上,在活动结束后,几个后辈女孩围着她聊天。 “纱织前辈,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火啊?” “火?大概……等公司愿意砸钱捧你的时候?”她随口回答。 女孩们笑了笑,继续问:“那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呢?” 她愣了一下,没回答。 为什么呢?她也想过这个问题,但从来没有答案。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张被遗忘的便利贴,贴在这个行业的边缘,无法彻底撕下来,也没有人愿意真正珍惜。 ———— “早上好,纱织前辈!”同公司的后辈向她打招呼。 她笑着回应,“早上好,明奈,今天气色很好呢。” “哈哈,谢谢前辈。” 去池袋参加活动前,纱织需要拍一些宣传物料,开完周会她就要和团体成员一起搭事务所的车去摄影棚。 周会只有经纪人和社长在,会议室气氛沉闷。 社长坐在最前面,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脸色疲惫。他比以前更瘦了,眼底的青黑说明他最近没怎么睡好。 桌子周围坐着几个成员,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太轻松。 “我就长话短说吧。”社长叹了口气,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公司的资金撑不下去了,接下来要进行大幅度调整。”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所有人都知道,“大幅度调整”意味着什么。 “你们自己也能感觉到吧?”社长苦笑了一下,“最近的演出越来越难卖票,握手会的销售额也在下降,赞助商那边也不太愿意继续投入了。” 没有人开口反驳。 她们当然知道。 以前,一场小型LIVE还能聚集上百人,现在,有时候连50人都凑不满。周边销量下滑,粉丝的氪金意愿也在下降——经济不景气,最先被削减的往往是“非必要消费”,而地下偶像的“应援文化”,正是最容易被舍弃的部分。 东京的夜店、风俗店、酒吧比比皆是,娱乐方式数不胜数。如果不是特别狂热的粉丝,谁愿意花钱来看地下偶像的演出? “接下来,公司会缩减运营成本。”社长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部分团体将解散,个别成员会被单飞,剩下的……可能就得自己另谋出路了。” 纱织靠在椅背上,微微皱眉。 她们的团体不会撑太久了。 成员们的表情各异,有人咬着嘴唇,有人低着头,像是在消化这个事实。 “单飞”是个体面的说法,但实际上,地下偶像个人能发展的空间很小。事务所能提供的资源不多,除非有人能进入更大的娱乐公司,否则“单飞”就意味着“失业”。 她轻轻呼了口气,抬头问:“那我们这个团呢?” 社长叼着烟,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沉默了一下,说:“还在讨论。” “如果业绩继续下滑,你们可能会被解散。” 纱织没说话。 这和她预想的差不多。 地下偶像团体的生命周期很短,解散只是迟早的事。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但真正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感到一丝微妙的失落。 但她不需要感伤太久。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情绪不会改变现实,生存才是唯一的问题。 社长揉了揉额角,语气有些无奈: “你们接下来要更努力点,尽量留住粉丝,增加收入。” “如果有固定的大金主,就尽量维系好关系。” 会议室里的空气凝滞了一瞬。 所有人都明白社长的意思——这不仅仅是指握手会、应援活动,更隐晦地指向了“地下规则”。 有的成员露出尴尬的表情,有人脸色发白,有人低头不语。 “……有点过分了吧?”一个性格较内向的成员低声道,手紧紧攥着裙摆。 社长叹了口气,“我不会强迫任何人,但现实就是这样。公司没钱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这行业,你们也不是刚进来的新人了。” 会议结束后,纱织一个人走出事务所。 她低头看了看手机,发现高桥诚刚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今晚有时间吗?想见你。] 她盯着这行字看了几秒,随即将手机锁屏,塞进外套口袋里。 她知道他想见她的理由。 但她今天没有心情。 风从街道尽头吹来,带着冬日的寒意。东京的天空灰蒙蒙的,没有一丝阳光。 她突然觉得好累。 如果这条路真的走不下去了,她还能去哪儿? 序05 东京,涩谷某摄影棚,空间不大,天花板上的灯管闪着略显生硬的白光。设备堆得杂乱,空气里弥漫着摄影灯烤出的轻微塑料味,还有化妆品的人工香味,混合成这座城市再也平常不过的工作气味。 “再偏一点下巴,对,眼神放松些——”摄影师举着相机,音调中带点急躁。 永濑莲微微调整角度,西装肩线被打光映出立体的轮廓。镜头中的他神情平淡而克制,眼底却有一丝无法抹去的空茫。他已经很久没有接正式的拍摄工作了,这次只是朋友帮忙介绍,推脱不过。 “咔嚓。”快门声响起。摄影师停了下来,脸上带点犹豫:“莲君,你的眼神……太平了,能再来点情绪吗?” 永濑莲垂下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扣。他知道自己的问题——这几年,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体内被抽空了,剩下的只是本能在机械地配合。 “抱歉,我休息几分钟,稍后再拍一组。”广告商本来只约了三个小时的拍摄时间,现在时间已经到了,但那边好像还是不太满意,他决定拍到对方满意为止,以免辜负朋友的好意。 摄影师刚要重新调整机位,棚内另一侧传来一阵轻快的喊声:“纱织酱,看这里——来,笑得再甜一点!” 另一组广告在并行拍摄。与永濑莲这边冷清的氛围不同,那边背景前摆着几块粉嫩的拍摄板,柔光打得暖洋洋的。女孩穿着简易的偶像制服,泡泡袖、短百褶裙,搭配着发间的心形发夹。 她站在柔粉色的背景前,笑容可爱且恰到好处——甜美而不过分,带着点容易让人心动的青涩感。她比出标准的“爱心”手势,随着快门声一下一下地变换表情,像练就了程序一般。 永濑莲的视线被不自觉地吸引过去。 女孩的笑很标准,眼睛反射出打光板的光。 就在摄影师示意暂停时,女孩抬手随意撩了下额前的碎发,呼出一口气,脸上的甜美笑容瞬间褪去,只剩一张习惯性的淡淡笑脸。 “纱织酱,稍微休息一下哦。”化妆师过来帮她擦汗补粉,助理递来保温杯,她接过,低声道了谢。声音柔软而干净,没有舞台上那股甜腻的“营业感”。 “纱织?”永濑莲不知为何,轻轻念出了这个名字。 小松纱织抬起眼,就看见不远处站着的男人正在注视着自己。 “你好?” 她走了过来,声音平淡,没有偶像式的撒娇腔调,甚至有点像普通打工人的职场口吻:“你也是今天拍广告的吗?” “算是吧。”永濑莲答道,目光落在她手中那只磨得有些掉漆的保温杯上。上面贴着一只卡通柴犬贴纸,边缘已经卷起,像用了很久。 “你是……小松纱织?”他确认地问。 “嗯,你听说过我?”虽然是反问句,但她好像一点也不惊讶,像在陈述一份普通的职业:“今天有活动,要拍点宣传物料。” “听过。”他说,语气有点小心翼翼:“你在YouTube上的live,有一次我……刷到过。” 纱织愣了愣,随即笑了:“哦,原来那种也会有人关注啊,感谢。”声音中带点揶揄,又像是自嘲。 空气短暂地沉默了一瞬。 纱织将杯盖拧紧,颇为好奇地问:“你是模特吗?之前没见过你。” “不是。”永濑莲偏了偏头,嗓音有点哑,“拍这个……只是偶尔帮朋友忙。” “那你平时做什么?”她随口问道,像是在打发无聊的间隙。 永濑莲却顿了片刻,不想透露自己的前职业,也不想让人以为自己无所事事,他手指不自觉地抠着掌心,最终只是小声答:“……暂时在休息。” 纱织侧了下头,敏锐地捕捉到那点停顿。可她并未多问,而是忽然笑了笑:“其实,挺羡慕你这样的。” “嗯?”他微微讶然。 “能休息啊。”纱织将保温杯在指尖轻轻转着,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器材堆上,声音很轻:“我的话,如果不继续跑live、拍广告、卖周边,就活不下去呢。” “辛苦你了……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他脱口而出,问得有些突兀。 纱织怔了一瞬,随即眉梢微微扬起,正要拒绝—— 远处传来一个略显急促的呼喊声。 两人同时回头,便见一个穿着普通衬衫、手提公文包的中年男人快步走来。男子带着一丝局促的笑,额角还渗着些汗:“纱织小姐,打你手机没人接听,冒昧前来真是失礼了,藤原先生问你活动结束后有没有空。” 桥本助理发现纱织旁边站了个颇有些外貌资本的男子,以为是摄影棚里的她认识的模特朋友,于是也礼貌地点头致意。 “桥本先生……”纱织看清来人,眉眼间闪过一丝意外。 她从来不在工作场合给陌生男人自己的联系方式,于是假装没听见他的请求似的,委婉地对永濑莲道:“不好意思,咱们下次有机会再聊吧。” 永濑莲察觉自己的请求被微妙拒绝了,于是不再纠缠,留下一句打扰了便干脆离开,回到拍摄场地。 纱织目送他走远,然后垂下眼,手指捏着保温杯,似乎在衡量着什么。片刻后,她微微一笑,语气中透出一份假装的轻快,对桥本说:“看进度吧,如果不太晚的话。” 永濑莲在繁忙的拍摄间隙远远看了一眼,有些被他们谈话的这一幕分心。 纱织的生活似乎不那么单纯。那男人眼中的紧张,女孩笑容里的得体、掌控与分寸感,还有那个只存在于对话里的藤原先生。 序06 六本木一家高级餐厅的私人包厢里,琥珀色的灯光将桌上的菜肴映得温润可口。落地窗外是繁华夜景,而这方安静的小天地内,只有餐具碰触瓷盘的细响与浅淡的交谈声。 小松纱织轻轻切下一小块牛排,动作自然放松。她穿着一件简洁的奶白色羊毛衫和长至脚踝的牛仔裙,少了舞台上的光鲜亮丽,添了几分邻家般的素雅。对面,藤原琴介解开衬衫袖扣,端着白葡萄酒,露出手腕上一块价值不菲的表,眼神松弛却带着专注,像是在认真听她说话。 “活动结束后差点被挤成相片,”纱织轻笑着吐槽,“来了好几个大汉,握完手还说要抱一下,被工作人员拦下了。” 藤原琴介挑了下眉:“挺有热情的粉丝。” “是啊。”纱织用叉子戳了戳盘中的配菜,语气带着些调侃,“不过你就不会干这种事吧?太有失身份了。” 藤原闻言,唇角带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我吗?如果真有机会握手,我想我应该会请你喝杯酒,顺便签个名吧。” 纱织顺势接话:“那我就给你签在账单上,最贵的那瓶酒后面。” 两人对视一瞬,随即同时轻笑,氛围轻松而自然。 藤原轻晃着手中的酒杯,随口问了句:“最近演出多吗?” “还好,运气好的话一周能有一场吧,握手会也是固定安排。”纱织答得随意,随后眨眨眼,带着点职业性的自我推销:“所以别忘了来支持啊,藤原先生。” “我去的话,你要给我排VIP通道吗?” “VIP不都得自己掏钱吗?”纱织半真半假地笑了笑,“不过你这么照顾我,或许可以友情价。” 藤原看着她笑,却没有立刻接话。指腹缓缓摩挲着杯壁,像是犹豫着是否开口。 片刻后,他还是问了:“听说你们事务所运营情况不太好?” 纱织的笑意微不可察地一顿,手中的刀叉稍作停顿,却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切着牛排:“什么都瞒不过你呢。” “你们事务所的账本,我大致了解。”藤原语气平淡,像是在谈一桩无关己身的生意。 他当然清楚。毕竟,他是她事务所最大的‘客户’之一。 纱织低头咬了口牛排,咀嚼时假装漫不经心地开口:“社长大概还在愁吧,偶像团养着不赚钱,解散又舍不得,说不定会硬拖着给事务所续命。” 藤原放下酒杯,目光在她脸上停了片刻,然后不紧不慢地问:“如果真的解散了呢?你会怎么打算?” 纱织抬眼看他,眼眸依旧像平日那样明亮,嘴角带笑:“还没到那一步吧。” “总有一天会到。”藤原语气沉着,透出一种看透现实的冷静。 纱织没有立刻回答,手指轻轻转着杯脚,片刻后才懒懒地说:“那就找个普通工作呗,咖啡店打工,便利店收银……总能活下去的。” 她的语气轻快,像是在讲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但藤原盯着她看了几秒,眸光深了些。 “你不是能唱会跳,也不怕镜头吗?为什么不考虑往别的娱乐方向走?” “那种地方啊……”纱织垂眸,眼睑微微颤了下,“太难红了,不是努力就有用的。而且……” 她停了停,笑意轻得像浮在水面上的泡沫:“也没那么喜欢吧。” 她说得仿佛这几年舞台上的歌与笑,都只是履行一份合同,并非理想或热情。 “那如果——”他的声音微微放轻,尾音低而缓:“如果你愿意……也可以不必再工作。” 纱织的手指在杯脚上停住了,像是听懂了他话里的潜台词。 如果她愿意做他的情人,她将不再需要为了事务所、合约、粉丝,甚至是金钱而辛苦营业。 空气一瞬间有些凝滞。 然而,纱织却在短暂的沉默后,忽然轻笑了一声:“哎,藤原先生这是在给我发Offer吗?” 她用一种似玩笑又似打太极的语气,将那份潜藏在话语里的分量,轻轻巧巧地卸开了。 “本来我出来跟藤原先生吃饭已经很不合规矩了,是因为感激您一直以来的支持。您也为纱织想想吧,万一被我的粉丝或者财经记者拍到,我会死得很惨呢。” 藤原琴介二十出头便遵循家里安排顺利成婚,如今他有一位同样出身高贵的妻子和一个独子,外人看来他的家庭生活和谐美满,假如这桩丑闻真的捅到媒体上,不说纱织身败名裂,可以预见的是集团股价下跌还有藤原家名誉受损。 藤原并不意外她这样的反应,也没有追问或逼迫,他只是将酒杯送至唇边:“抱歉,是我没有想明白。” 他这样反应,纱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两人终于得以机会安静地用餐,一餐结束他放下刀叉,取过一旁的湿手巾,细致地帮她擦手。 “我想珍惜纱织的这双手,想继续让你在台上闪闪发光,享受粉丝的爱,而不是去什么咖啡店打工。” 纱织思考着他的这番话,顿时有些恶毒地想,她这个偶像跟高级应召女又有什么区别,藤原喜欢的不过是她的身份,操一个平凡的女孩哪能体验到这种优越。 但她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乖乖任他抚摸着自己的手。 “是我想得不够周到,反而让年纪这么小的你来教我怎么做,真是丢脸。” 他从椅背上的西服口袋里找出一张卡,放在桌上推给她。 “这是我早就为纱织准备的一笔钱,就算哪天事务所不在了,你也可以没有顾虑地休息一阵子。” 她看到那张卡,有点后悔刚刚在心里那么恶毒地评价他。 “如果纱织未来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走入了新生活,我也会感到欣慰。” 藤原琴介继续说:“之后像这种吃饭的小事就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等到真的问出口,反而就不再忐忑了,他确认了纱织对他并没有任何越界的想法,但他还是愿意花钱买来陪伴,如果现在真的有方法能帮到她,大概就是为她花钱吧。 其他那些貌似在为她考虑的提议,都好像在趁人之危。 纱织盯着桌面那张卡,随即抬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藤原先生说得好像要立刻跟我划清关系,是在吓唬纱织吗?”她反握住他戴着婚戒的手,桌底的脚已经脱了鞋,隔着白色丝袜慢慢蹭着他的西裤。 他叹了口气,弯腰帮她捡起鞋穿上,“真是胡闹……先乖一点,到酒店之后你想怎么样都随你。” 分支章-未拨出的电话 纱织明显是喝得有些醉了,身上披着他的西装外套,藤原扶着她大半个身体,进入了酒店的贵宾电梯。 藤原下身已经硬得发疼,但他还是耐心地盯着电梯的楼层显示飞速刷新。 他订的酒店套房是一户一梯,一出电梯门便是玄关,藤原抱起她,走到起居室的沙发前放下。 “贪杯的小酒鬼。”藤原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 可能是酒的关系,令他燥热难当,匆匆解开了最顶上的两颗扣子,便有些粗暴地去扒她的裙子。 “藤原......” “嗯?”他正忙着脱她的内裤。 “我喜欢你......” 他愣住了。 纱织吃吃地笑了,继续絮絮叨叨地说:“你脸红了,真可爱啊......” 藤原琴介仿佛在整理思绪,隔了大概一分钟才回应她,“我也喜欢你。” 他看着她神志不清的样子,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对着她说:“真是疯了。” 套房里的棕色真皮沙发很大,但还是不如卧室的大床那样宽敞,藤原尝试了几次想要把她转移到床上,可她觉得皮肤贴在沙发上很凉快,赖着不肯走。 她光滑白嫩的双腿顺着沙发边缘垂下,脚尖一荡一荡的,触不到地。藤原把她的腿分开,跪在中间,能闻到从她的隐私部位散发的气味。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舔上去,她微弱地叫了一声,但是没有反抗,软软地呻吟起来。 他的舌头灵活地填满肉穴,同时偶尔用牙去咬她尚未苏醒的阴蒂,纱织梦见自己好像漂浮在一片暖暖的水域之上,下身被更加温暖的某种软体动物给占据了,一切是这么的和谐而美好,甚至连旁边徐徐冒出水雾的加湿器都像是热带的暖风吹在她脸上。 不知过了多久,下身盘踞的软体动物消失了,换成了一个圆钝而粗硕的硬物贯穿了她,纱织想要尖叫,但没法出声,因为对方的速度和力道完全接管了她的身体,不给她任何掌控自己身体的机会。 藤原把她按在沙发里,臀部飞速抖动,纱织被操了很久,呻吟中带了哭腔。他最后摸着两人紧紧交合的部位射了,射完后在她体内停留了好一阵子,高潮的余韵还没散去,他的心脏还跳得飞快。 等纱织开始无意识地嘟囔抱怨时,他才慢慢抽出性器,撸下满是精液的避孕套,娴熟地打了个结丢进垃圾桶。 ---- 深夜街道上灯火零落,冷风穿过高楼间的罅隙,将都市的繁华吹得空荡而寂寞。 高桥诚站在马路对面,手里攥着刚从便利店买来的打折便当,身上的西装还带着一整天工作的皱痕和疲惫的烟火气。 他今天在纱织公寓外等了很久都没见到她,本是打算准备直接回家的,直到一辆豪车缓缓停在了街边。 一个男人从驾驶位上下来,为她打开车门,小松纱织踩着一双白色单鞋走了下来。 高桥诚呼吸猛地一滞,站在街角的暗影中,目光牢牢锁在那个身影上。 她脸上卸掉了妆容,带着几分疲惫,衣服的领子微微敞开,还披着一件男士西装外套。 高桥诚的胃像是被人攥紧,寒意从脊背渗了出来,他有点想吐。 耳边的喧嚣退成嗡鸣,城市的灯光在视野里模糊成冰冷的斑点,只有那个纤细的身影清晰得刺目。 她站在那儿,抬头对那男人浅浅笑了笑,说了句什么,然后男人低头吻了她。 高桥诚神思恍惚,直到豪车的尾灯缓缓远去,带走了城市夜色中最后一点暖光。 而他,站在夜的另一端,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钝重而疼痛。 他看着她,明明隔着一条马路,却觉得像隔了一整个世界。 她从来不曾靠近过他的世界,却无比自然地出现在另一个男人的世界里。 那个男人是谁?他喉咙干涩,呼吸像裹着冰碴般刺痛。 他用了多少年,花了多少心思,多少金钱,把喜欢打成一场无尽的应援,而她是怎么回报这份心情的呢?! 她可以对着镜头对他说“谢谢”,对着他笑,回复他每一条消息,却在深夜里从别的男人车里下来。 原来她是有时间的,只是不愿意陪他。 那他算什么? 在她眼里,他算什么? 愤怒、屈辱、嫉妒,像潮水一样从心底泛上来,将白日里被工作和理智压下的最后一点自持冲得粉碎。 不甘心。 她不该是这样的。 纱织并没有注意到黑暗中的目光,提着包,步履轻快地向公寓方向走去。 影子在她身后,悄然无声地跟了上来。 而纱织在走进巷子的那一刻已感到有些不安,她没敢回头看,安慰着自己只是错觉,只要回到家就好了。 她不自觉地加快脚步,一路走到公寓楼里。 楼梯间的声控灯“啪”地一声亮起,将狭小的水泥空间照得苍白而冰冷,纱织竟然被灯吓了一跳,她惊魂未定地回头看。 背后什么也没有,只是一条空空的巷子而已。 “……是谁?”她的声音微微发紧,警惕地收紧了手中的包带。 寂静的深夜无人回答。 纱织按压着胸口,她在酒店里消耗太多体力,脑子已经有点转不过来了,但她十分确定这不是她的幻觉。 她踉跄着回到公寓,重重把门锁上,再拉上所有窗帘,自己躲进浴室清洗。 她需要寻求帮助,警察也好,经纪人也好,无论是谁,只要能帮到她...... 而公寓外的小巷尽头,一个人影一动不动站在那,好像已经出现了很久。 **已解开的分支** A. 拨给经纪人 B. 拨给藤原琴介 分支A-01 她考虑良久,还是决定先给经纪人发条消息。 又困又累之下,纱织没等到经纪人的回信就睡着了。 等清晨醒来,收到经纪人佐佐木消息一条:「纱织,你说的这件事,我也无能为力啊!」 她不甘心地追问:「真的没办法了吗?这种事能报警的吧?我真的很害怕,极端粉丝什么的。」 佐佐木:「你连对方脸都没看到,什么证据也没有,警察处理不了的。」 纱织挫败地躺在床上,思考着其他办法。 难道只能搬家吗?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立马被她否定了,这是她在东京的唯一住处,她从未搬离过这个地方,凭什么受害者还要被迫到处搬家呢? 但可恨的是她想不出其他办法。 ———— LIVEHOUSE的后台,化妆镜前的灯光逐渐熄灭,工作人员开始收拾设备,成员们三三两两地离开,换上日常服装的小松纱织站在门口,整理着包里的物品。 正准备离开时,她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前段时间在摄影棚遇见的大帅哥,他今天换了个发型,略长的头发用发圈扎在脑后,穿了舒适的亚麻上衣和裤子,背着黑色背包,戴着金属项链,还……打了鼻梁钉??? 这人真是一点都不会珍惜自己的脸啊,她感到一阵暴殄天物的痛心。 他身上有种贫穷又性感的气质,像小成本文艺电影里的男主角,纱织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他站在远处,靠在一根柱子上,低调地玩着手机。他似乎刚看完演出,手里还拿着一杯便利店的咖啡。 纱织走过去,用手轻轻拍了拍他,装作很惊讶的样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条件反射似地后退,撞到了柱子上,再懵懂地抬头,好像完全没预料到有人会触碰他的样子。 见到是纱织,他很快开心起来:“刚刚看到其他成员从这里出来,我就猜你也是。好幸运,竟然真的碰见了。” 纱织也腼腆地笑了:“原来是在等我,抱歉吓到你了。” 她问:“怎么突然来看我的演出呢?” 他挠了挠头,有些害羞地说:“因为对纱织感兴趣,想和你做朋友,但是上次好像被拒绝了。” 永濑莲从包里拿出一张门票和一把花里胡哨的扇子,“所以这次很有诚意地买了前排的票,还有纱织的签名周边。” 那把非常符合宅男口味的扇子在他骨节分明的手里显得格外不搭。 纱织有些意外,对方这么显眼的人,她站在台上竟然没看见他。 “让你破费真的太不好意思了。” 莲内心微微感到庆幸,说:“我还怕纱织会觉得困扰。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永濑莲。” 纱织连忙否认,“怎么会!上次在摄影棚确实是有急事,不是故意打发你的。” 永濑莲有些忐忑地提议说:“你肯定还没吃饭吧,不如我们去附近的一家......” 纱织的手紧紧抓着包带,似乎在犹豫,最后她略带担忧地说:“还是不了,天已经暗了,我怕太晚回家不安全。” 他注意到她的异样,便问发生什么事了。 纱织沉默了一下,最后叹了口气,低声道:“我最近,遇到了跟踪狂。” 永濑莲的眉头微微皱起:“跟踪狂?” 她点点头,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前几天回家的时候发现的,第一次是在楼梯口……然后,我才意识到,他其实已经盯了我一段时间了。” “他是谁?”永濑莲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 纱织摇摇头:“不知道。但我猜大概是粉丝吧,但……他开始变得有点吓人了。”她顿了顿,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我已经跟经纪人报备过,但回家的路上,还是会觉得不太安心。” 永濑莲没有立刻说话,他低头抿了一口咖啡,像是在思考什么。几秒后,他抬眼看着她开口:“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纱织怔了一下:“啊?” 他语气带着一种无法拒绝的坚定,“让纱织一个人回家,我也会不安心的。” 纱织盯着他看了几秒,“……那就麻烦你了。” 两人并肩走在街道上,夜风带着冬天的凉意,街道上的人群逐渐散去,只剩下稀疏的路灯投下橙黄色的光。 气氛安静了一会儿,纱织忍不住问:“莲君真的很神秘呢,除了你的名字,我什么都不知道。” “纱织都想了解些什么呢?” “比如你是哪里人,做什么的,还有为什么想要认识我。” 永濑莲轻轻呼了口气,似乎觉得被识破也无所谓:“其实我关注你已经很久了。” 纱织再一次被自己的受众群体震惊到:“所以……你是粉丝?像莲这样的大帅哥也会追偶像团吗?” “......嗯。”他承认得干脆,只不过耳朵已经红了,“我之前......也算是演艺行业的,只不过生态不一样。所以很好奇纱织的工作是什么样的。” 纱织的步子顿了顿,抬头看他,眼里浮现出一丝探究的意味:“莲之前是做什么的呢?” 永濑莲说:“......演员。”他心想,说自己是演员也不算撒谎吧? 她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莲的长相一看就是做演员的呢。” 她有点丧气地说:“像我的长相就没有太多发展空间,其实经纪人几次想推我去拍戏,但都失败了。” 他疑惑地问:“为什么一定要拍戏?纱织就是天生的偶像。” 她说:“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一直被人推着走而已,也没有机会认真思考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拍戏也不一定是条正确的道路,总之让自己感到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纱织愣了一下,心想自己本就没有选择,目前的工作状态也没有他想得那么舒服,但外人不懂也是情有可原。 她没解释,只是有点埋怨地道:“莲君还真是不会安慰人。” “这样吗......”永濑莲好像做错了事一样,移开视线,“朋友们好像都这么说。” “莲是东京出生长大的?朋友都在这里吗?” “不是,我是和歌山的,老家是一个小乡村。” “和歌山县很美呢......” 他们有说有笑地并肩走着,路过便利店时,她突然停下脚步:“我想买点东西,你要不要进来?” 永濑莲说:“可以。” 两人进了便利店,纱织熟练地拿了一瓶酸奶,犹豫了一下,又拿了一包便利店限定的甜点。永濑莲像一个佛像般站在货架旁,视线扫过她手里的东西,问:“你喜欢甜的?” 纱织说:“只是偶尔想吃。” “偶尔?” “对啊。”她拿着甜点晃了晃,“像是工作结束后,给自己一个小奖励。” 永濑莲沉默了一下,忽然伸手拿了一盒布丁,丢进自己的购物篮里。 纱织挑眉:“你也想吃?” “偶尔。”他学着她的语气,嘴角上扬。 纱织看着他,觉得他和刚认识时的印象有些不一样,还以为他是那种冷漠又不近人情的性格。 他们结账走出便利店,继续往公寓的方向走去。 他们走到公寓楼下,夜色已经更深了。 纱织站在台阶上,转身看着他:“今晚谢谢你了。” 永濑莲点了点头:“以后回家还是注意点。” “我会的。”她顿了顿,笑了一下,“那……晚安?” 永濑莲看着她,忽然伸手把自己买的东西也塞到她的购物袋里,“其实都是给纱织买的,我不太喜欢吃甜食。” “晚安。”他说。 纱织转身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还没跟你交换联系方式呢!” 永濑莲站在原地,找出手机,有点无措又期待地看着她在自己的手机里输入号码。 纱织可能是把他当成了演员前辈才加他的,但永濑莲有种追偶像追成私联粉丝的感觉,心里知道这么做不好,但是又控制不住。 他走在回家的路上,开始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他想起医生给他的建议,按时吃药,多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情释放压力,有助于缓解病情。 脱离了那个行业,人生果然在变好。 分支A-02 永濑莲又做梦了,又回到了片场。 他还记得那是一个有比较完整剧情的双向出轨片,前面讲的是男主和女主是同学,毕业后却没有互通心意,男主和女主各自有了恋人之后再次重逢,擦出了爱情的火花,但发生肉体关系后,两人都无法抛弃自己的恋人和对方在一起。 当他沉浸在剧情里泪流不止时,导演这样拍着他的肩头开解他—— “剧情什么的拍拍就算了,莲,不要太认真,后面的戏份才是重头戏。” 他完全无法进入状态,只好马上擦掉眼泪去磕药,等药效起作用的同时一边看剧本。 等到灯光架好,女演员脱光了,摄像也到位了,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即使磕了药,他还是硬不起来。 永濑莲被吓醒了。 那种被全剧组的人凝视生殖器的感觉太恐怖了。 特别是,他其实是一个内心敏感纤细的人。 磕太多药的后果就是,他心脏变得很不好,记忆也变得混乱。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撑了这么多年的,当初入行的原因他刻意不去回想。 后来跟公司解除合约,他赔了一大笔钱,总算做回了一个普通人。普通人至少还可以上网,他连网都很少上,因为怕看见弹出的广告是自己拍的片。 不知是因为什么,他喜欢上了穿刺,在耳朵上打了很多洞,后来耳朵上没地方可以打了,他开始往脸上打。打完洞也不佩戴任何首饰,只是戴最基本的金属钉防止肉长回去。 后来永濑莲开始看心理医生,按时服药,穿刺的欲望小了很多,因为懒而且嗜睡,他就不再维护了,耳洞一个个痊愈,但鼻梁上那个还在,看着金属钉穿过自己的脸,对他来说其实是奇妙的解压。 他没有什么同性朋友,来探望他的大多数是以前合作的女演员,她们对他的印象很好,而且都是同行,和其他人没法沟通的事情也可以向他倾诉。 永濑莲以前完全不敢谈恋爱,因为现实中根本没有女孩能接受自己的男友做这行,其次是他自己也羞于启齿,平时习惯了低调生活,看着街上三三两两的恩爱情侣,他其实很羡慕。 他每次去浅草寺,参拜过后向神许下“想要一段美好恋爱”的心愿,然后花一百日元求签,可惜运气真的太差,从来没抽到过吉。 于是他彻底放弃了这方面的幻想,老老实实地做起了宅男,平时除了看病根本不出门,唯一的娱乐就是刷一刷纱织的演出视频,再购入一下周边产品,是一个连线下都不敢追的人。 所以自从遇见纱织以来,他有种病愈了的错觉,难道神真的听到他的心愿了吗? 纱织遇到跟踪狂的事情也提供了他每天关心她的理由,反正他也无事可做,于是就充当她下班后的保镖,负责把她护送到家。 为了搜刮和她晚上聊天的话题,他开始外出体验一些新事物,比如游乐园和咖啡馆之类的,想做好攻略之后可以约纱织出来玩,这种地方年轻女孩子很多,被搭讪太多次之后他决定戴口罩出行。虽然被搭讪有些烦恼,但无形之中也帮助他重建了自信心。 距离加上纱织联系方式已经一周,他思考时机已经成熟,可以试着约她出来,永濑莲怀着忐忑的心情写道—— 「这周末的天气很好呢,纱织想要出来玩吗?」 这天她不用上班,所以他也就没机会见到她。永濑莲计算着通常这时候她洗完了澡,正在回复社交平台上的粉丝留言,应该能立刻看到消息。 不出所料,纱织的头像后面很快显示“输入中”。 「莲君,我觉得我公寓外好像有人,好恐怖。」 他心脏一紧,好像旧疾发作了一样,立刻拨通了纱织的电话。 “不要挂断电话,我马上打车过来。” 对面的她不敢出声,小声地回了个“嗯”。 此时公寓里的纱织已经找了把趁手的厨刀,左手拿手机,右手拿刀。 敲门声已经持续大概十分钟,然后是男子的哭泣声。 她已经知道是谁了。 “纱织,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了呢?” “纱织,让我见见你好吗?” “为什么可以和不同男人在一起,却从来不用正眼看我?”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门外的男子好像已经接近癫狂,她早已拨打了报警电话,可警察需要时间赶过来。 她有点后悔同意让永濑莲过来,他们两个在门外万一撞上,她也不知道高桥诚会干出什么事。 得不到纱织的回应,他开始暴力开锁,门被破坏的声音让她胆战心惊。 “高桥,你清醒一点!” 可惜这种话语根本阻止不了已经癫狂的高桥。 手机里莲正气喘吁吁地说,“我到了,我到了。” 门外一时变得安静下来。 永濑莲捂着心口,明明是在冬天却出了一身汗,他艰难地说:“先生,请你赶快离开吧,警察马上要到了。” 高桥诚停下了动作,慢慢转过身,表情麻木地说:“我认识你。” “你是拍av的,对吧?” 永濑莲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每天送纱织回家,她知道这件事吗?” 分支A-03 两人都没注意到,门已经被纱织打开了。 刚刚他们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永濑莲觉得自己几乎要心脏病发作了。 只见她并不看向自己,反而是跟那名男子说起话来。 “高桥,我早就知道是你了。” 纱织手里的刀,泛着寒冷的光泽,但好像无人在意她拿着凶器。 “去死吧!” 她猝不及防地一刀刺过去,高桥诚也并没有躲,他很快就鲜血如注。 高桥没有机会说出一句话便晕过去了,只不过他闭上眼睛前,那眼神似恨又似怨。 ———— 经纪人把纱织从警局捞了出来,用这些天的聊天记录证明她遭到跟踪,确实属于自卫。 还有永濑莲面不红心不跳地帮她做伪证。 高桥诚命大,这样都死不了,医院方面说是已经脱离了危险。 永濑莲同她回了家,两人坐在沙发上,隔着一段距离。 “你知道了。”他嗫嚅道。 “第二次见面后就知道了。我也是会使用搜索引擎的人,而且你又拍了不少作品。”纱织没有看他,直视前方。 又是一阵沉默。 她脑袋忽然转过来,笑笑说:“幸好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莲一定很会讨女孩子开心吧?”她爬过来,一手支着沙发背,一手仔细地摸着他的脸颊。 他开始颤抖,不知是因为欲望还是恐惧。毕竟这双手今天刚刚拿着刀捅了一个人。 永濑莲的喉咙里溢出气音,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性生活了,以往都是为了工作,这次身体居然开始激动。 她的公寓里全是她的味道,他是对气味很敏感的人,他瞳孔不断紧缩,映着她的倒影。 “纱织想要的话,我当然可以……但是……” 她抬手去解他的发圈,乌黑细软的头发如同冰凉的泉水撒在她手上。 “我是很贪心的人。” 纱织探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不明白他为什么有这么多话可以说。 “如果纱织只是想跟我一夜情的话,我会很伤心。” 她默默地收回了手,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 她直觉永濑莲或许是那种容易受到伤害的人,不像她这样粗神经,什么都无所谓。 他好像明白了她的想法,露出一个有点惨淡的笑容,主动把脸凑上去,“我可以给纱织使用,把我当成性玩具就好了。” 他真是出乎意料的烦人,她耳朵里嗡嗡的。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怎么做得下去。”她有点气恼地喊道。 “难道你还需要我对你负责吗?你又不是处男了,总不会是第一次谈恋爱吧?” 他握着她的手,按着自己心口的位置,“身体不是第一次,但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第一次有了恋爱的感觉。” 纱织把手抽出来,“那我的工作还要不要干了,我是偶像——” “我知道纱织也喜欢我。我会听话,不给你带来麻烦。” 他眼睛变得湿润,在如水的月光下,很是动人。 “我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她继续冲他发泄内心的不安,“你太可怕了,想害我失去工作……” 她本质不愿意去相信任何人,毕竟连高桥诚这样的死忠粉都会跟踪她,让她生活在恐惧里。 永濑莲用了点力气把她藏在怀里,“不会的,纱织。你需要休息一下,深呼吸——” 她像一只绝望的动物不断抽噎和颤抖,他很熟练地对她进行安抚,就像当初他安抚痛苦的自己一样。 隔了一会,她出声了。 “莲知道我作为偶像,除了演出,还要干什么吗?” 他没有猜测,仅仅是安静地看着她。 “陪、睡。” “我都不记得我到底睡了多少男人。” “花钱多的粉丝、有权势的商人……你今天看见的高桥君,也是我的客人之一哦。”她笑了,但笑得很难看。 他的心脏又感到一阵绞痛,“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你现在,还对我抱有幻想吗?”她问道。 他低头端详着她,所有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我没有对纱织抱有幻想。” “纱织就是我的幻想,我现在幻想成真了。” 永濑莲没有犹豫地开始解自己的衣服,他不在乎她事后会不会抛弃他,会不会突然消失不联系他,导致他创伤复发。他只知道她现在很需要他的身体。 他把上衣脱了,很有技巧地跟她接吻,引导她的手来摸自己的乳头,这是他最敏感的地方,每次被触碰到这里,他都硬得很快。 她也非常投入地吻他接纳他,还没真正开始,她就觉得跟他接吻已经足够色情,隐私部位很快就湿了。 因为腾不出手,她把家居服裤子蹭到膝盖,露出白色内裤,等待他来发现并开发这里。 两人的唇舌恋恋不舍地分开,她注意到他舌头上竟然都有一个类似穿孔的痕迹。 “莲还打过舌钉……?” “很久没戴,已经愈合了,可能需要重新穿刺,或者用小号舌钉慢慢推回去。”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如果纱织喜欢,我就再打一次。” “听说戴舌钉口交的话……特别有感觉。”她说。 “下次好吗?”他帮她脱了内裤,修长的手指插入,开始扩张。 “我保证这次也不会让纱织失望的。” 分支A-04 纱织被系上了黑眼罩,双眼不能视物之后,触感和声音变得更加清晰。 莲的手指已经加到第三根,他的指甲修剪得很干净,不会在快感中给她带来不必要的疼痛。 “前戏已经很久了......”她有些心急地呢喃。 因为她精神濒临崩溃,所以肌肉格外紧绷,他花了一些时间来让她适应自己的存在,口交是个很好的办法,她中间到了一次小高潮,身体本能的抗拒也渐渐消退了。 他的嘴唇还是湿润又亮晶晶的,莲无意识地舔了舔,上面还残存着她的味道。 “别着急,慢慢来。”他耐心地安抚着,语气也被染上情欲。 “早知道就带上指套了,虽然洗了手,但还是怕不干净。”他一边冷静地发言,一边毫不留情地深入甬道,最长的中指反复刺激着最敏感的那一点,需要加重力道时,指根也全部陷入,几乎整个手掌都压在她的阴户上。 纱织已经说不出话来,仿佛窒息了一样,喉咙里只有破碎的呻吟。 公寓里格外静谧,小茶几上的桌灯是室内唯一的光源,两人光裸的身体被昏黄的灯光照着,仿佛最唯美的艺术品,纱织养的几株绿叶植物在窗台上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莲的头发被汗打湿,微卷着一缕一缕地垂下来,手上的动作虽然看似粗暴,但他的眼神始终专注地观察她的状态。她一露出不适的表情时,他会立刻停止动作,轻柔地摸她的脸,她也掌握了这种无声的交流,回蹭他的手告诉他自己没事,这时他才会继续。 对他而言,做爱只图爽当然可以很简单,但是他想让纱织得到最好的——那是他自己二十多年人生中从未得到的东西,他想知道和喜欢的人做爱,是什么感觉。 关心,爱护,无时无刻的碰触,最温柔的心意和最暴虐的交媾。 纱织双腿绷直了,她用手紧紧捂着嘴,试图掩盖住泣音。 莲知道她到了,熟练地取过避孕套,给自己戴上。 在她根本无暇注意的时刻,他慢慢把性器推入了。 “啊......”她惊叫出声,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身体也开始发抖,他的尺寸过大,扩张过后还是吃得很勉强。 “别担心,会很舒服的。” 全部插入之后,他并没立刻开始动,而是调整姿势试图找到一个最合适的角度,就像榫头和锥槽不是随意简单地拼合起来,而是需要经过细致的组装才能严丝合缝的嵌在一起。 “嗯?接近这里的时候,你的身体好像最有感觉。” 莲没有错过她脸上的表情,当他试着撞击深处的某个地方时,她的呼吸明显加重了。 他在床上是服务者,又是彻底的主导者,纱织的一切快感来源于他,又受控于他。她的双手被他一只手禁锢在头顶,视力被蒙蔽,声音被撞碎。 莲的体力很好,可以给她漫长的性爱,但纱织又困又累,在她昏睡过去前他及时停止了,先帮她用湿厕纸清理了下体,然后再到卫生间清洗自己。 他摘掉套,里面只是一些透明的前列腺液,硕大的性器依旧笔挺着。他以前拍的片都是无套,职业要求给他建立了很高的阈值,所以他有些不适应那层橡胶的存在。 莲打开花洒,一手扶着浴室墙壁,一手握着性器慢慢动作起来。 他脑子里全是纱织在他身下的样子,有时会闪回她在舞台上蹦蹦跳跳的场景,这是他绝佳的自慰材料。他一边恨自己如此淫猥,一边又控制不住地回味她每一寸气息,最后导致他把无处施加的性欲和自责都集中在那根肉棒上。 浅色的肉棒被他施虐般地收紧挤压,渐渐开始泛红,最后他的眼神变得失焦,背脊弓起伏在墙壁上喘息着射了,水流很快带走了那些乳白色的液体,徒留他的意识在高潮的余韵中徘徊。 “莲......我想上厕所。”她在门外叫他,声音带着困意。 他努力让气息平静下来,把水温调低,胡乱冲洗了一下,“......嗯,马上。” ———— 这对永濑莲来说无论如何都是个不眠之夜,他看着枕在自己手臂上的纱织,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天还没亮,鸟鸣声先一步传来,他浑身躁动,便起来给她做早餐。 他用冰箱里仅有的食材给她做了煎鸡蛋和芦笋,牛奶倒好放在微波炉旁,顺便写了张便签贴在微波炉上提醒她醒来后把食物热一下再吃。 做完这一切,他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她一会,最后轻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他今天跟医生有个很早的预约,所以必须得走了。 分支A-05 医生回来时,永濑莲正盯着医生桌上的小猫摆件看。 “抱歉,耽搁了一会。”医生是个三十出头的男性,头发梳起,打扮得很干练成熟。 “没事。”他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衣服,挺直了背。 “上次见面后,你的状态有什么变化吗?” 他开始回忆近期的生活,“嗯,我有按时服药,还是时不时地会感到低落,明明自己的状态根本无法工作,但我开始考虑找工作的事情了,导致有些焦虑。” “哦?怎么会突然开始想起找工作这件事呢,是什么触发了你的这个想法。” 他犹豫着开口:“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是好事啊,比起之前什么都没兴趣的状态要好很多呢,而且既然有了喜欢的人,那么莲又多了一个可以沟通的伙伴。” “可是我不敢告诉她我有心理问题,一直伪装成没事的样子。” “没关系,慢慢来。那你的睡眠和食欲有变化吗?”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无法控制地回想起昨夜的表现,“吃药的话就能睡得着,食欲好像还是不怎么样,最近重新办了健身房的会员,但是肌肉还是一直掉......哈哈。”他有些无奈地笑了。 医生也是健身爱好者,他叹了口气,“不吃饭的话还怎么长肌肉呢,要讨喜欢的人开心,就算压力再大,也要多摄入热量。” 医生继续说:“之前的经历给你带来了很大的外表负担,导致你一边不敢进食,一边又渴望完美的体格。或许多转移一下注意力,和喜欢的人出去约会,多接受来自外界的赞美,可以减轻你的压力。” 永濑莲有些怔怔的,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复诊结束,他站在街道上查看是否有来自纱织的消息,刷新几遍确认并没有之后,他把手机收回了口袋。 她在休息,还是不要打扰她好了。 ———— 另一边的小松纱织正在挨经纪人的骂。 ……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接触这种疯子,你就是不听!” “事务所给你介绍的资源不好吗?你赚得不够多吗?非要在粉丝里挑?” 小松纱织说:“你们别抽那么多,我就不会去外面找。” 佐佐木掐着腰看她,“纱织,社长这次非常生气,要不是看在你在公司也待了这么久了......” 她无聊地玩着自己的指甲,满脸的不在乎,“跟我解约吧,反正我也不想干了。” “这是解约就能解决的事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干的事有多恶劣?所有人的形象都被你抹黑了!” “这是我一个人在做的事情吗?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做不了主,要通过你们给我推销出去,难道我还要感谢公司?”她眉头蹙起,薄怒的样子比平时的营业微笑更加生动。 “你就嘴硬吧,现在是事情还没捅到新闻上,等过几天那个人出院了,接受采访了,你就知道自己有多幼稚。” “你这个月没有活动,呆在家里休息,什么时候公司通知你可以复工了再来。” 她不说话了,头扭到一边,眼神望着别处,控制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经纪人没理她,收拾了一下文件怒气冲冲地出了会议室,门也没关,外面来来往往的职员和成员一眼就能看到她孤零零地坐在里面。 纱织等到情绪平复下来,戴上口罩,匆匆离开了公司。 没走多远,身后好像有人叫她。 “前辈!” 是明奈,她跟后辈不太熟悉,看到她叫住自己,不免惊讶。 明奈递给她一个手工绣的Q版形象,虽然除了服饰之外跟她长得完全不像,但是依然很可爱。 “不要伤心,我们都支持你。” 明奈牵着她的双手,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是你做的吗,谢谢你......你们。” 纱织是恍惚着回到家的,手里还攥着明奈送的礼物。 楼下站着的是永濑莲,他踌躇地徘徊着,也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莲?”她站定,缓缓吐出这个名字。 看见她回来,他的注意力终于有了中心可以围绕。 “你一直不回我消息,我有点担心,冒昧地来了。” “我没事,今天一直找不到机会看手机呢,抱歉。”她露出一个很有距离感的微笑,跟他错开身。 两人一时无言,纱织慢慢地踏上台阶,走了几步,她回头道:“......没有什么事的话,莲君就快回家吧。” 快回家吧—— “以后也不用等我了,来之前至少让我知道,麻烦了。” 麻烦了—— 简单的两句话,轻易令他陷入又一场焦虑。 危机感爬上来,逐渐演变成巨大的困扰,他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思索她的意思,是不是打扰到她了,是不是让她觉得烦了,是不是自己没有表现好,是不是她回过神来还是介意他的过去—— 是不是她根本不喜欢他。 分支A-06 在充满消毒水气味的医院,纱织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中途被护士叫住,问她是谁的家属。 高桥诚应该已经被转到普通病房了,但是由于涉嫌犯罪的关系,可能会被限制探视。 她随意扫了一眼护士站里的文件,说了一个无关人士的名字,护士眼都没抬地递给她登记表,她领取之后径自离开,经过一个垃圾桶时轻飘飘地丢掉了。 佐佐木作为中间人,来探视过一次,她上次跟他吵架时套了他的话,从而得知了高桥诚目前住在哪个医院。 她穿了一身白,白色上衣,白色中裙,还戴着口罩,不注意的人会把她误当成护士。 每个病房只是开门看一眼确认,没有找到人就留下一句抱歉再关门离开,她的行动不紧不慢,仿佛一只追踪猎物的野猫。 这个过程像是开礼物,很多粉丝会送她礼物,每次打开时她都会莫名期待,有奢侈品包包,有珠宝首饰,还有各色定制玩偶。 她感受到了粉丝们浓浓的爱。 直到有次她开到了一只死老鼠。 那是夏天,老鼠腐烂得很快,蛆虫在这只可怜的啮齿动物嘴里若隐若现地蠕动着。 她打开下一扇门,这次她没有再被吓得跌下椅子。 纱织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高桥君,你在这里呀。” ———— 如非必要,永濑莲是真的不愿意出门。 可是如果不出门找点事做,他就会开始胡思乱想——比如纱织的事,比如自己是如何进入色情行业的。 他是个孤儿,因为是男生而且年纪大到能记事了,不是大多数领养人的第一人选。后来他被一对夫妇领养,他还记得那个晴朗的下午,阳光晒得草地微微发烫,他们蹲下身摸着他的脸说: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啊。 上到高中时,这对夫妇因为欠赌债出逃把他丢下了,直到那时他才知道家里的经济状况,存款清零,信用卡被刷爆。 他住了十几年的家,被抵押给收债公司。 可就算是把不动产都抵押,也补不上这笔欠款,他搬去了一间廉租公寓,辍学开始打工,但收债公司还是雷打不动地上门。 收债公司的人跟他说,他父母已经出国了,他们也不能拿一个青少年怎么办,只是公司要求,所以每天必须来骚扰他。 因为被讨债,房东和邻居们对他有很大意见,希望他搬走,但频繁搬家会影响打工,他过了一段很艰难的时期。 有一天他在路上被一个所谓的“星探”相中了,后来得知这个星探其实是在给风俗行业招人。 他考虑很久还是拒绝了,但“星探”还是时不时地联系他,说他条件很好,既然他需要钱,这行来钱很快。 他问,都做风俗了,有没有比风俗赚得还多的? “星探”那时候没立刻回答他,只说有机会帮他留意。 不久后“星探”说,有一个好机会,是拍裸体广告的,不露脸,但是需要面试,报酬很高。 他极力劝说永濑莲这种机会不多,特别是男的,一般市场都喜欢女生。 他去了。 因为年轻,他顺利通过面试。广告导演的评价是——莲的肌肉很好看,身体几乎没有瑕疵,连痣都分布得很性感,其他面试者的条件和你有很大的差距。 他时隔多年再次感受到了被肯定的喜悦,就像当初爸爸妈妈摸着他的脸说: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他跟一家经纪事务所签了模特合同,正式进行拍摄。 后来广告效果也很不错,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他被广告导演引荐给了成人影片的选角导演。 幸运的是,他因此赚到了一些钱,替父母还清了那笔赌债,不用再到处搬家躲追债公司。 不幸的是,这不是一个能说停就停的工作。 他一开始给自己定了原则,说既然已经还清了债,他再攒够一些积蓄就洗手不干,过正常人的生活。 结果每次都是拍完一部,下一部的企划就定了,没有人咨询他的意见,只是单纯地给他推送工作日程。 因为销量高,被人喜欢,所以需要一直拍下去。 他鼓起勇气到公司提离职的事宜,公司说你跟我们签了限制解约合同,不能中途离职,否则追究拍摄损失和巨额违约金。 他不过二十几年的一生,都好像被那一句话给诅咒了——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啊。” 分支A结局-07 小松纱织如同一个幽灵站在他床前。 高桥诚的表情一开始是麻木,见到她之后眼镜后面的眸光闪了闪。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会,鞋跟敲击着地面,然后俯下身悄悄在他耳边说—— “我要你去死。” 纱织陡然用尽全部力气去掐他的脖子,“去死去死去死!” 高桥迸发出剧烈的咳嗽,同时夹杂着病态的笑声,随着她手的收紧,他脖子以上一片涨红,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嗬嗬声。 他刚动完手术,身体无法移动,只有右手挣扎着去够护士铃。 护士铃被摁下,纱织仿佛没听见一样,她嫌自己的手力气太小,无法迅速让他毙命,于是扯过一旁的枕头,试图闷死他。 她死死盖住他的头脸,漫长的二十几秒过后,又改变主意了似的移开枕头让他喘息,高桥没有呼救,没有任何形式的反抗,眼镜已经被压坏了,碎片扎进他的脸,他大口吸着气,眼睛微睁,胸口剧烈起伏,等他缓过来,那张脸上又恢复了似有若无的笑意,好像纱织计划的谋杀只是一场窒息Play。 “你真是贱得像条狗一样呢。”纱织的声音很轻,每个发音只在她的舌尖擦过。 高桥仿佛得了夸奖一般心满意足,眼神在纱织的脸上游移。 等护士推门而入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幅温馨画面,一个安静的女孩正在喂床上的病人喝水。 “高桥先生有什么需要?” 高桥的衣领拉得高高的,遮住了掐痕,他指了指快要滴完的药瓶,用沙哑的声音说:“请帮我换一下药瓶,麻烦了。” 护士感觉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古怪,但也没有多问。 两人保持着亲密的距离,直到护士离开。 “纱织,你杀不了我,哈哈哈......”他自得地笑了,笑声在安静的病房中显得很突兀。 “第一次没成功,第二次又心软,你还能下第三次手吗......” “不得不说,在你手上濒死的感觉好像也挺美妙的。”他脸上泛起回味的神情。 他想碰纱织的手,被她用一杯水毫不犹豫地浇在脸上。 他被呛得咳了几声,用手虚挡住自己湿淋淋的脸,似乎有充分理由相信她下一次泼的就是开水,“......别害怕,我什么都不会说。” “这是你和我之间的秘密......我是那个变态跟踪狂,你出于自卫,事情就是这样而已。” 他哼笑道,“不得不说,我们其实是同类人呢......” 纱织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自顾自说话。 高桥摸了摸受伤的脸,状似虚弱地说:“我看不见,能帮我把玻璃碎片取出来吗?” 鲜红血液顺着他的脸颊流下,纱织随手取了铁盘里的镊子,帮他夹出碎片,然后把镊子的尖头戳进伤口旋转,血肉的搅动声令人头皮发麻。 高桥痛得惨叫,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原本斯文的外表此刻只余狰狞。 折磨得差不多了,她把镊子丢到一边,苦恼地道:“高桥君是想要威胁我吗。” “怎么会……你可是我最爱的纱织啊。” 他故作遗憾地道:“纱织还是不够了解我呢,看来平时根本不关注我。” 她没有理会高桥的装疯卖傻,继续提议,“既然你这么喜欢跟踪偷窥,好呀,下次我跟别的男人上床的时候,会通知高桥君过来参观的。” 高桥的呼吸渐重,脸上挑衅的笑意慢慢僵硬,他转过头不去跟她对视。 纱织强行把他的脸掰正,用天真的表情逼视他说:“不要再说丧气话啦,哪怕是老鼠,也会有人关注的哦。记住我这张脸,我临死前也会一直注视着你的。” 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期待地露出笑容。 ———— 公寓里的植物叶子开始泛黄,厨房台面上的早餐早就腐坏发霉。 纱织安静地藏在被窝里,仿佛与世隔绝。 胃里突然翻涌起一阵恶心,她捂着嘴忍了最初的几下痉挛,最后还是不得已奔逃进卫生间,对着马桶开始呕吐。 她没有进食,所以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是一些酸液。 纱织现在闻什么食物都是一股死老鼠味,她甚至怀疑公寓里看不见的某处真的有一只老鼠在悄悄腐烂,然后气味随着热量蒸发在室内,无处不在。 她试图闷死高桥时,眼看着他的肢体不断抽搐,那种恶心的感觉到达了顶点。就像用脚碾死一只昆虫,昆虫的内脏挤压破裂之后均匀地糊在鞋底的那种恶心。她之所以没能继续,并不是因为所谓的心软,而是她忍不住要吐了,强烈的生理反应迫使她中止了谋杀。她怀疑如果自己没有停手,高桥会因为被虐待而产生快感,甚至在死前达到心理高潮,然后失禁。 这样的死亡,对于高桥诚来说应该是奖赏。 纱织不想接经纪人的电话,不想回藤原的消息,也不想联系永濑莲。 他们都是她生活的外人,不论表现得多么深情,都有分散的可能。藤原施援的姿态太过高高在上,永濑莲则是个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小孩。再说了,指望男人为自己解决问题,只能带来更多问题。 至于其他人,就更不可靠了。 她多少次想要证明自己是生活的主人,但抬头才发现,命运在沉默而嘲弄地看着她。 纱织想继续做偶像,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凭一口气,不想向任何人或事服输,也不相信自己的生活可以被这样轻易摧毁。 ———— 追地偶的圈子里最近掀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风波,原因是有一定人气的小松纱织莫名停工一个月,其他成员照常活动,导致粉丝不满开始集体投诉事务所。 “纱织酱人气一直都是top2,凭什么让她停工???” “我买票就是为了去看纱织的,给我退票啊混蛋!!!” “看着其他成员都开心地唱歌跳舞,好像纱织的存在可有可无,心都要碎了” 事务所一开始的托辞是纱织生病了,需要休息一个月,后来高桥诚出院被警视厅正式批捕,‘真相’才浮出水面。 高桥供认自己长期跟踪偶像小松纱织,双方在门口争执时纱织出于自卫捅伤了他。 此事一出,粉丝更是群情激愤,原本不追她的人都涌起了怜爱之心。 “该死的公司平时天天压榨,结果连成员的安全都保证不了,出来谢罪啊” “我们圈子的风评又要变差了,看着长得端正,学历也很高,结果是一坨狗屎” “那么可爱的女孩也忍心伤害的吗,竟然还是粉丝,不敢想象我推遇到这种事怎么办” 事务所见风使舵,很快出了书面道歉,承认在保护成员安全上做得不到位,并且计划为小松纱织包装一新,重返舞台。 池袋,纱织所属团体的固定活动地点挤满了粉丝,这是跟踪事件后纱织的第一场表演,场下无数粉丝举着她的灯牌和应援物,预备为她的出场欢呼。 只见舞台上,她笑意盈盈地从帷幕后现身,身穿鹅黄色的演出服,手握闪亮的麦克风。 掌声和应援声经久不绝,接着她的声音响彻整个场地—— “好久不见,我是你们的纱织!看到你们耐心守候我的归来,我很开心。” “希望接下来的歌曲可以把我的心情传递给大家!” 追光灯骤亮,她立于舞台中央,代替了命运的角色,收割属于自己的中场结局。 **End 1 - 小松纱织个人结局:隐身** 分支B-01 纱织考虑良久,还是决定先拨给藤原。 彼时藤原正哄完了孩子睡觉,妻子在卧室做面部保养,他也换上了家居服。 藤原出于某种顾虑,私人手机里并没有存她的号码,但他已经很熟悉这串数字。 听见手机响,正在涂乳液的妻子回头看了他一眼,藤原用目光示意自己要接个电话,他穿上拖鞋通过落地窗走到庭院。 “喂,藤原先生吗。”纱织从来没有这么晚给他打过电话,她有些忐忑。 “嗯,是我。” “我下车回家后好像被人跟踪了。”她语气里带着些惊魂未定。 “是记者?”藤原第一反应是她被记者拍到了。 “我感觉不是,但也不能确定,总之我目前住的地方不安全。” 藤原在铺着细洁白沙和石子的庭院里慢慢踱步,说:“我知道了,我有个离你们事务所很近的公寓正好空着。” “等我的人调查完毕,再搬回去也不迟。” “你觉得呢?” 纱织也觉得这是个很稳妥的做法,便没有拒绝他的帮助,她很诚恳地在电话里感谢他。 “不用谢,时间不早了,快睡吧。” 藤原挂了电话,打开落地窗,刚脱完鞋,妻子有些嗔怒地看着他,“这么晚了,是工作吗?” 他无比自然地答道:“父亲大人那边打来的电话,说身体出了点问题,我明天早上得去看看。” 其实明早去看父亲是早就定下的日程,只不过妻子平日一心扑在孩子上,不常随他去,所以并不知道这些安排。 妻子了然,“是爸爸?他已经很大年纪了,如果不找那个保姆......” 藤原与父亲关系并不好,从前闹得最厉害的时候,他把老藤原气得甚至说不认他这个儿子,所以宫城惠子经常站在丈夫的角度替他考虑,有意无意指出老藤原做得不对的地方。 藤原打断她:“惠子,别说了,父亲毕竟是长辈。” 他温柔地为她把发圈摘掉,手指按摩她的头皮,“该睡觉了,明早你还要送瑛去上学。” 藤原瑛是两人的独子,才六岁大,但性格已经培养得非常礼貌温柔,在学校很会照顾比自己小的孩子,对待长辈也是彬彬有礼的,唯独在家里会向惠子和他撒娇。瑛还是个婴儿时长得像妈妈,有着圆润的脸颊和漆黑的大眼睛,后来变成一个小男孩,面庞变窄,鼻子一天天的发育起来,整个人的气质开始向藤原靠近,这时藤原琴介的遗传基因才渐渐显现,全家上下都很宠爱这个孩子。 尤其是老藤原,他对儿子有诸多不满,但对唯一的孙子藤原瑛很是在意。 惠子很享受他的手法,眼睛不由自主地闭上,开始细数今天发生的事情。 “我跟朋友喝了下午茶,还逛街买了些东西。生了孩子之后变得好忙,都没有时间跟同学还有朋友聚会,虽说一切都有保姆帮手,但是瑛刚出生时真是可爱啊,我舍不得离开他,现在上学了,我才轻松一点。” 他低声道:“辛苦你了,惠子,如果工作不忙,我会多照看一点的。” 惠子闭着眼继续说:“今天朋友们看了瑛的照片,夸他长得可爱,都问我有没有打算再要一个孩子。我其实是很想要个女儿的,琴介你的看法呢?” 藤原的手停住,他慢慢蹲下身握住她的双手,“医生是怎么说的?我觉得你身体很虚弱,要孩子这件事风险有点大。” 惠子有家族遗传的贫血症,容易感到疲劳以及遭遇各种并发症,所以每怀孕一次都是对她身体的很大挑战。 “医生说我调养得很不错,你看瑛也是健健康康的呢。”她殷切地看着藤原,眼睛里有种朴素的希望。 宫城惠子是个非常好的妻子,她有不菲的家世,美丽大方的长相,以及温柔的性格,甚至于在带孩子这件事上也坚持亲力亲为,比很多富家少女更成熟早慧。她有着自己琢磨出来的,如何经营家庭的理念,并热衷于将理念付诸实践,让丈夫毫无后顾之忧。 有时候她自己也感到幸运,藤原琴介是这样一个温柔而儒雅的男人,从来不会让她为难,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工作有多么重要就忽略家庭和她的付出,他不会以为自己得到的都是理所当然,藤原总是心怀感激地对待自己所拥有的东西,像一个辛勤的园丁一样努力去呵护和维持它们。 藤原耐心地劝导她:“我们要瑛的时候毕竟还年轻,都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你生产后住了很久的院,岳父岳母当时都已经恨不得要杀了我这个罪人。” “他们只有你一个女儿,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他们交代?” 惠子听到他讲起自己父母,已经觉得不胜其烦,她少见地露出少女情态,扁着嘴叹了口气:“他们什么都好,就是容易过度担心。” 他带着玩笑的口吻说:“你知道就好,就算不为了自己的身体,为了我的安危,你也要慎重考虑才是。不能因为孩子可爱再加上别人一时的怂恿,就匆忙地做决定。” 藤原摸了摸妻子的脸,乳液已经干了,他牵着妻子的手,两人双双躺上床休息。 只是到了床上,她仍带着些不甘心盯着他看,被他强行关闭了眼皮,“睡吧,惠子。” 分支B-02 藤原给她订的搬家工人到了,他们穿着深蓝色制服,戴着公司统一的帽子和口罩。此时他们正在房间里收拾物品并装进一个个纸箱,一切都很有条理。 纱织站在一边没什么可帮忙的,只是在搬家工人询问两样物品能否放在一起时,她才会出声。 其中一个搬家工人扎着马尾,身材特别矮小,纱织不免觉得好奇,女性在搬家行业确实很少见呢,她不由自主地盯着看了一会,直到那个女生站在她面前,眼睛笑得弯弯的。 “小姐,请问你的毛绒玩具可以抽真空吗?” 她回过神来,意识到盯着人家看并不礼貌,遂不好意思地说:“啊,当然,请便。” 女生便在她面前将一个个玩具装进塑料袋,“公司接单的时候就听说了小姐是个很干净讲究的人,需要多询问一下,希望小姐不会觉得我们话太多。” 藤原做事一向都是这么周到,连为她点个搬家公司都细细嘱咐。 纱织轻声说:“你看起来还很小呢。” “我二十五啦,工作很多年了。” “真的吗,完全看不出来!”纱织的惊讶不是装的,女生看起来完全就是高中生刚毕业的样子。 女生干活很利落,她封好袋子然后装进纸箱,“可能是脸圆圆的显小吧,而且我没什么烦心事,天天笑呵呵的,因此得了很多客户好评呢。” 纱织这时才注意到她的工牌,不禁念出了声,“搬家部......Mary?” “是的,小姐叫我Mary就好啦。” “不要用敬语了,叫我纱织吧。”纱织还是不习惯被服务人员这么称呼。 “好呀。纱织看起来对我的工作很感兴趣呢。”服务行业人员很会读人脸色,而且Mary并不介意向她介绍一下自己的工作。 “我的同事都是男生,他们力气大,但不怎么擅长和客户交流。反而是我长得比较有亲和力,占了便宜,所以和客户交涉的事情都是我来。” 纱织说:“你太谦虚了,怎么叫占了便宜呢,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方面,我觉得能打理好客户关系是很厉害的本领呢。” Mary有些害羞地笑了,“纱织很会夸人呢。” 房间搬空之后,纱织便坐着搬家公司的深蓝色卡车一起去新的公寓。 新公寓户型方正,位置优越,物业费看起来也很贵的样子,而藤原就这样让它白白空着。 纱织这次没有再在一旁指导工人,她选了一家附近商圈的咖啡馆坐下喝些东西。 藤原的助理桥本给她发了一条消息:「希望纱织小姐对新公寓满意。」 她打字回复:「很满意,替我谢谢藤原先生。」 纱织自然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藤原有家世的。 现在的世界信息发达,就算她不去搜索,新闻也会时不时提醒她藤原到底多么有钱有势,他的妻子是多么温柔高贵。她还知道他有一个儿子,但是网上都找不到他的照片和姓名,藤原也从来不跟她透露家里的情况。 藤原是财经新闻的宠儿,早年新闻喜欢报道他和他父亲的那些明争暗斗;现在藤原成为集团的真正掌权者后,他无所不用其极地铲除父亲留在集团中的势力,其手段令人胆寒,这些又成为了如今从业人士之间的谈资。但明面上,他是极其孝顺的模范儿子,记者很容易就能拍到他每个月不定期去父亲家,据小道消息说他还会亲手为卧床不起的父亲换尿袋和擦身洗澡,这些与他残酷的商业手段形成鲜明对比。 一个生活如此割裂的人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以纯粹的消费者姿态为她花钱并享受她提供的性服务,这导致纱织对这一切没有实感,好像藤原是一个捏造出来的人,被外界赋予了各种属性。他不向她展露真实的自己,纱织只能凭借想象在心里搭建出一个完整的藤原。她有时甚至会梦见那个素未谋面的藤原夫人,她牵着一个面目模糊的小男孩,咧开嘴笑得温柔,问纱织知不知道她的丈夫去哪了。 纱织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她是藤原这类有钱人眼中的高级应召女郎,本质跟租了个豪华度假屋、买了个游艇、买了几匹好马没有区别,和‘破坏豪门家庭’这几个字绝对沾不上边,因此愧疚这种情绪对她来说无从谈起。但这种噩梦做得多了,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应该及时抽身,毕竟和藤原的关系越见不得光就越危险,就算她不想,也会被迫卷入未知的威胁中。 她无聊地刷着藤原近期的新闻图片,心想假如事务所真的倒闭,从而可以顺理成章离开藤原,她去做一个像Mary那样的普通人,是不是也不错?毕竟人家做着普通的工作,也可以活得好好的,自己的虚荣心其实也有限,赚的钱能支撑生活就好。 想到Mary的名字,她默默点进搬家公司的网站,给他们发了封邮件,称赞Mary的工作能力,并表示了对她的感谢。 ———— 藤原的车停在一幢日式传统别墅前,被修剪得别具美感的日本黑松从园林里探出围墙。每次见父亲,他都穿一件黑色长风衣,以显庄重,好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dressing code一样。 只有藤原自己知道,他盼着父亲大人早点过世,穿黑色是祭奠和慰灵的意思。 宅院门口有一块小小的木质牌,镶在白色的墙壁里,上面写着「藤原邸」。 一个年轻的保姆迎接了他,为他接过风衣。 藤原问道:“爸爸还好吗。” 保姆谨慎地回答说,“近几日竟然可以直起身,说要看园子里新移栽的山茶。” 藤原琴介笑了,“是好事啊。” 这本该显得开心的语气里没带丝毫感情。 保姆没有接话,诺诺地看着他。 他缓步走到父亲的卧室,拉开木门,对着床上的老人叫了一声父亲大人。 ‘父亲大人’这种称呼几乎已经被历史所淘汰,就算是传统豪门,也少有这么称呼长辈的。但藤原琴介坚持这么叫,好像在故意恶心谁一样。 老藤原已经老得大部分时候无法出声和做一些剧烈的动作,只有天气晴朗时他的状态偶尔会变好,能说一两句话或者动一动手指。他的头被安置在舒适的枕头上,不曾因为儿子的到来而移动半分。 藤原走到父亲床前,挡住了老人望向园子里的迟钝目光—— “今天就由儿子来照顾你吧。” 分支B-03 和如今的老藤原作对,已经没法带给他成就感。 藤原琴介想报复的,早已报复完了,因此他现在做的,也只是简单的一些护理工作,顺便敲打一下保姆,别以为他已经忘了这个地方。 给老藤原擦洗完,他在这座宅子里慢慢闲逛着,从园林到地下室,好像在回味这里曾经的生活气息。 地下室有一间小黑屋,是他孩童时期印象最为深刻的地方。 假如他犯了错,或者做了什么父亲不喜欢的事情,就会被关进小黑屋里。妈妈只会在一边擦眼泪,而父亲像一座山那样高,藤原琴介没有能力去忤逆他。 父亲从来不打他,可能是害怕在他身上留下伤痕,被家里的仆人看见,容易传闲话出去。小黑屋这样的处罚有很多好处,一是他的哭闹仅限于地下室,没有人能听见;二是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会加深他的心理压力。 他被关得多了,也就不哭了,那个地方反而像是他的避难所,让他在家里可以有个喘息的地方。 藤原琴介成人之后,父亲再也没关过他,反而变得慈祥起来,好像以前发生的事情都不存在。妈妈依然是个无助的角色,通常只能默默地用眼神关注他。 只是人的本性是很难磨灭的,父亲还是又一次展现了他的控制欲,他要求藤原琴介和宫城家的小姐结婚。 那时候他大学刚毕业,在家族集团里担任基层的一个岗位,十分年轻气盛,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父亲的提议,并说这都是什么老掉牙的传统了,现在是现代社会,他有自由恋爱的权利。 自由恋爱四个字不知道戳到了老藤原的哪个痛处,他第一次把成年后的藤原琴介关进了那个狭窄的小黑屋,对于幼年的藤原琴介,这个空间尚且窒息,更别提此时的藤原已经有190cm高,这个空间对他来说几乎就是个木棺材。 他那时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心里知道外面一定有仆人在守着他的,父亲不可能就这样把他关死在这里,他只要再坚持一下就能解脱了。 藤原不知道熬了多久,一开始他还哭给父亲听,演了一出苦情的戏,生生演了几个小时也没有人理他,无可奈何,明白这套对老东西根本不起作用。他那时也没有力气说话了,只能撑着虚弱的一口气,说给外面的人听,“父亲......我知道错了,我会跟宫城小姐结婚的,您别关我了......求求你......” 藤原抚摸着小黑屋四壁的木质纹路,心想假如那时宅子不慎失火,他是不是就真的烧死在里面了。如果真的死了,他恐怕一辈子都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对他的话有那么大反应。 几年前在老藤原病重,他借机遣散藤原邸的仆人时,偶然从仆人口中得知父亲对母亲并不信任,在他没出生前,母亲因受不了父亲的控制欲,曾从这个家逃跑过,据说是为了某个野男人。被老藤原找回来后,母亲不久就怀上了他,老藤原一直怀疑儿子的真正血缘,但又从来不敢去寻求一个结果。 在他低价收购了父亲的股份,正式成为集团第一大股东时,父亲气得突发中风,指着他的手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藤原那时笑得很开心,那是他懂事以来露出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父亲大人,既然您怀疑妈妈,怀疑我跟您的血缘,您怎么不敢做亲子鉴定呢。” “您老了,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您死后我会把鉴定结果烧给您的。” “您可要快点死啊,妈妈在下面等着你呢。” 藤原笑得像个恶鬼,父亲瞪着充血的双眼,却无力反抗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 宫城惠子于他而言,是个完完全全的意外,他不了解这位小姐,也不期待自己和她能有任何的化学反应,两人顺从了家里的意思结婚生子,过着平淡而无聊的日子。在惠子的心里,孩子的地位比他重要得多,他时常看她独自抱着藤原瑛,感叹惠子是个非常强大的女人,即使没有自己,她也能活得自得其乐。 和纱织的感情虽然注定没有结果,但藤原觉得这是他能得到的最好结局。自从他有了纱织,藤原便也祈祷着惠子背弃这段婚姻,出轨也好找牛郎也好,总之他不想当那个伤害惠子的恶人,他想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两人心知肚明的背叛,总比一方被蒙在鼓里要坦诚得多。 可惜惠子一直是那个样子,平日不是照顾孩子就是出门喝下午茶,没有任何越轨的迹象。藤原仅存的歉疚一点点被时间磨平,他可以白日里假装无事地陪惠子带孩子,而晚上则和纱织在酒店度过干柴烈火的几个小时,诉说着对她的思念。 有好几次他面对惠子,话已经在嘴边了,可是理智一遍遍告诉他,惠子喜欢这样的生活,惠子希望两人可以合法地共同抚养孩子,惠子可能希望他一辈子也不要说出真相。 无法向妻子坦诚一切,就要在别的方面做更多弥补。工作之余他努力参与育儿,从不缺席瑛的家长会和各种学校活动,经常探望岳父岳母,藤原琴介活成了豪门中难得的好丈夫好父亲。首届网络票选娱乐圈最佳老公,他作为圈外人士竟然高居榜首。 对于这些没有必要的网络热度,藤原发自内心地反感,他知道纱织由于职业关系,每天必须泡在SNS上好几个小时,他的这些周边新闻,她肯定也能看到。后来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第二届票选藤原琴介这个名字已经查无此人。 他很想为纱织做点什么。于是从自己的工资里为纱织一笔笔存钱,为她置办了几套公寓,以及亲自过问公寓的装修,但等装修完了他又不敢告知对方,桥本问过他原因,藤原只说他怕纱织会感到压力。 他不愿意用这些东西让她感到为难,否则他会比她更加难过,就好像看见了从前那个不自由的自己。 纱织是自由的,这是他无论如何也要保护的东西。 结局收集进度查看 小松纱织个人 - END1:隐身 小松纱织个人 - END2: 小松纱织个人 - END3: 永濑莲线 - END1: 永濑莲线 - END2: 永濑莲线 - END3: 藤原琴介线 - END1: 藤原琴介线 - END2: 藤原琴介线 - END3: 高桥诚线 - END1: 高桥诚线 - END2: 高桥诚线 - END3: 分支B-04 桥本今天接到了惠子的电话,说自己突然有事没办法接藤原瑛下班,这种情况很常见,一般夫人联系不上或者不想打扰先生工作的时候,就会把接小少爷的工作交给他。 他方向盘转了一圈,车辆打个弯,向学校的方向驶去。 远远的,他看见藤原瑛的小身影。 桥本为他打开车门,藤原瑛仰起头说了谢谢,还问他好,实在是个很有礼貌的小男孩。 瑛在后座坐定,忍不住问桥本:“老师说妈妈今天没法接我,爸爸呢?” “藤原先生今天还在加班呢,等下班了瑛就可以见到爸爸了。” 藤原瑛失望地哦了一声。 “我很想爸爸。” “可昨天还是藤原先生送的瑛上学哦?”桥本从后视镜里看他,带着笑调侃道。 小男孩瘪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倔强地看向窗外。 这时桥本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藤原先生,他点击接通,打开免提。 “桥本,纱织那边的新公寓怎么样?她需要什么?” 藤原瑛听到了爸爸的声音,顿时瞪大了眼睛看过去。 桥本登时冷汗都下来了,他可不想因为工作失误造成藤原先生家宅不幸,只好低声说:“先生,小少爷还在车上。” 对面安静了一瞬,然后说:“把电话给瑛。” 男孩小小的手接过手机,委屈地喊了声爸爸。 “今天妈妈没能接你放学吗?”电话里的声音柔和多了。 “嗯。爸爸,你在干什么,怎么不来接我。” “爸爸在加班呀,昨天跟瑛说过的。” 男孩想了一会,好像确有此事,可能是在学校玩得太疯给忘了,他接着询问自己好奇的事情,“爸爸,纱织是谁?” “……”对面陷入沉默。 藤原缓了缓神思,随即答道:“是一个姐姐。” “爸爸跟这个姐姐很熟吗,妈妈也认识这个姐姐吗。”孩子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像是连珠炮。 “她是爸爸的一个朋友,妈妈可能不认识呢。” 男孩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我也可以认识她吗,因为很好奇爸爸都有什么朋友。” “可能不行,你比姐姐小太多了,瑛应该跟同龄人玩。” 藤原瑛咬着下嘴唇没作声。 “今天爸爸会回家的,在家乖乖等爸爸好吗?” “好。” “那把手机还给桥本叔叔吧,爸爸跟桥本叔叔有事要说。” 桥本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全了,“喂……先生,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你找个地方停车然后下车,我跟你交代几句话。”藤原的先生依然冷静。 桥本实在佩服藤原的心理素质,情人的名字不小心被儿子听见了,还能这样一句谎都不带撒地圆过去。 “先生,我下车了,您说。” “我雇的私家侦探知道是谁在跟踪她了,那个人不足为虑,但是先不要告诉纱织,让她继续在新公寓里住,她有说需要什么吗。” “纱织小姐说一切都好,没有特别需要的东西。” “嗯。让物业管家购买一些生活物资每周定时给她送到门口,不要说是我安排的。” “好的,先生。” “别的事就没有了,今天的事不用太担心,如果回家碰见惠子,就照常汇报好了。瑛是一个很省心的孩子,不会到处乱说。” “明白。” 等桥本挂断电话,回到驾驶位,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却发现后座是空的。 藤原瑛不见了。 分支B-05(慎,很病) 藤原瑛醒来时,发现自己手脚被绑,被丢在一个狭窄的屋子里。 屋子里到处散发着难闻的气息。 他已经被吓傻了,连本能的哭泣也忘记了。 他只记得桥本叔叔下车后,靠着自己这边的车门被人悄悄打开,接着他被人用布捂住口鼻,然后被一双手臂箍着掳走了。 身为藤原家的唯一继承人,爸爸妈妈和爷爷都教过他一些基本的自我保护措施,比如被人绑架之后要怎么做,他还记得妈妈宝贝地抱着他,“假如瑛被带到了陌生的地方,不可以哭闹,告诉对方,爸爸妈妈可以用一切代价把你换回来,知道了吗?” 男孩懵懂地点头,惠子看着他这样一知半解的样子,也不知道儿子听懂了没有,只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藤原琴介。 “瑛还太小了,等他再大一点,送他去听个课吧,那样效果可能会好点。” 琴介无奈又宠溺地说道。他走过来,爱抚着儿子毛茸茸的脑袋。 藤原瑛想,他听懂了的。不要哭闹,说服对方。 正在回忆之际,房门忽然被打开了。 来人是一个穿着朴素的青年男子,戴着眼镜,手里什么也没有拿。 藤原瑛怯懦地喊了声哥哥。 高桥蹲下来,盯着男孩看,自言自语一般,“没想到藤原琴介的儿子才这么大。” “哥哥,你把我送回家,我爸爸妈妈会给你很多很多钱……”他的声音忍不住带了哭腔。 “年纪小也有好处,到时候尸体也很好处理,扔到溶剂里面一泡,什么都留不下。” 藤原瑛听了这话,彻底崩溃,他再也控制不住,开始嚎啕大哭。 “爸爸妈妈……救救我……” ———— 此时的藤原家已经乱成一团麻。 惠子的眼睛已经哭肿了,藤原琴介则联系各方资源,派人出去找儿子同时追查可能的作案人。两人都倾向先不报警,等待绑匪来电话提要求,那是最稳妥的做法。 最可怕的情况就是对方不图钱,那就真的没办法了,报警和不报警也没有太大区别。 桥本跪在地板上,头始终没有抬起来。 藤原按下心里的焦躁和愤怒,“桥本,这不是你的错,跪着也解决不了问题,起来吧。” 桥本还是不肯起来。 “琴介……是我的错,我不该临时改主意去爸妈家吃晚饭,我应该亲自去接瑛的……” 惠子趴在沙发上,已经哭得浑身瘫软。 “到了这个时候,你更要振作起来,惠子。”他把她扶起来。 “瑛还在等你,你不能就这样倒下。” 藤原琴介自己也是心痛如绞,他只能勉力打起精神处理事务。他也在自责,怎么就能让桥本下车接电话,让瑛一个人留在车里。 说到底,最该怪的人还是他自己。为了纱织,他连家庭也完全不顾及了。 对了,纱织……? 他在商界这么些年,仇家虽然多,但也都是有身份的人,他们不屑也从没有使用违法手段来报复他,顶多就是给他的产业或者项目使点绊子,发几封不痛不痒的律师函恐吓他。 只有纱织才有那样疯狂的报复者,可以不顾一切。他曾听她说收到过死亡威胁,各种死去的动物尸体,还有SNS上面大量的意淫私信。 纱织,她现在还好吗? 他急忙走到廊间,拨通了她的电话。 ———— 纱织此时也被高桥迷晕掳走了,只不过她被关在了和藤原瑛不同的房间。 高桥是化学系高材生,曾经对化学品很痴迷,他用非法手段陆续搜集了一些市场上限制流通的麻醉药物,只为备着不时之需。 高桥诚已经在她昏迷状态下无套操了她几回,每次都是内射。 性器埋在她温暖的体内横冲直撞,床被撞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想麻醉时效快要到了,他要趁她还没醒多留下一些纪念,不然到时候她就没那么容易配合了。 高桥忍着快感,整理了一下她凌乱的头发,露出姣好的脸蛋,把她的腿再打开一点,摆好体位,确认两部相机能拍到他和她交媾的过程。 “小纱织……粉丝们看到这段视频一定会很激动吧……” 他病态地舔着纱织的脸,眼镜因为剧烈的动作滑到了鼻梁中间,身体从来没有如此满足过。高桥以往总是小心翼翼地对待她,好像她是一尊瓷器,怕一不小心就会伤害她,可是现在看,她好像也没那么脆弱,他这么用力地操她,她都醒不过来。 男人忽然把她抱起,让她背靠床头,抬起她纤细的左腿,像野狗一样蹂躏她的隐私部位。 快感累积得越来越多,男人发出沉闷的哼声,想找她里面的入口,动作一下狠过一下,“是这里吗……是这里吧,睡着了还绞得那么紧,撞进去会怎么样?我的纱织……” 宫口其实在之前的性交中就已经被他操进好几次,射进子宫里的精液也没排出去,提供了很好的润滑,但高桥以为是她被操开之后流的水,他一边操一边低声骂无知无觉的她是个流水的骚货。 龟头在反复抽插中终于找准了软烂的宫口,很轻易地便挤进去,少女的睫毛颤抖了一下,但仍没有彻底苏醒的迹象。 “小纱织要醒了吗,太好了……你睁眼就能发现我们在性交呢……” 因为偶像必须要做身材管理,纱织的腰很细,整个人看上去薄薄的一片。高桥从前看av时见过大尺寸阳具的男优搭配很瘦的女优,女生肚皮上甚至会凸起性器的形状,他想试试纱织是不是也会这样。 相机亮着录制灯,尽职尽责地记录着床上发生的罪恶和淫靡。 他尽可能深地将阴茎插入,直到子宫没办法再容纳更多,她的小腹果然凸起了一块,高桥欣喜若狂,然后忍不住将手掌覆上去,“纱织这里是我的……” 他狠狠往下一压,纱织的身体痉挛了一下,随后她皱着眉头,缓缓睁开了眼睛。 分支B-06(慎,很病) “纱织,你醒啦……” 高桥诚的状态很不正常,迷恋中带着严重的摧毁倾向。 他终于停止了操弄,急切地去吻她嘴唇,性器在她子宫里一跳一跳地勃动着。 “高桥……你在做什么……我的头为什么这么痛……” 高桥有点不满意刚刚清醒后的第一个吻她没有伸出舌头,说:“只是给你吸了一点麻醉药,你昏过去了。” 他给自己也服了催情药,不然不可能射了那么多次还硬到现在。 纱织的头依旧昏沉,但她知道自己的情况很不乐观,“你抱得我好紧……松开一点好吗。” 高桥依言很小心地松开了劲,好像听她的话成为了习惯。 等神经一步步恢复正常,她痛得掉下泪来,“我好痛……” “纱织,你哪里痛?我给你止痛药好不好,不要哭不要哭……” 他慌乱得手足无措,拔出湿淋淋的阴茎,光裸着身体跳下床去给她找药。 纱织看到他终于离开了自己的身体,缓了口气,她低头去看,只见白皙的身体上全是青紫的淤痕。 她完全不能想象这是高桥诚能干出来的事。 他拿着药和一杯温水回来,仔细地伺候她服下,然后便期待地看着她,握着她的手。 高桥剪了个利落的寸头,鼻梁侧面有颗小痣,嘴唇薄薄的,总是下意识地去扶眼镜。 “你为什么开着相机……你在拍我吗……” 她的泪还是在流。 她明明已经吃过止痛药了,为什么还是在哭! “纱织,我马上去关掉,你答应我不要哭了好不好……” 高桥转身暂停了相机录制,保存视频后直接拔掉了电池。 “你看,关掉了。” 纱织的眼泪好像流不完一样。 他心疼地去舔她的泪水和眼睛,他惯用的廉价牙膏的香味充斥她的鼻间,“不好意思……对不起。” “高桥,你都干了些什么……” 他局促地解释:“我们只是做爱了……纱织,你流了很多水。” 她闭上眼睛,喃喃道:“你可以放我回家吗……我动不了。” 他脸色阴沉下来,但还在努力维持正常不想让她害怕,“为什么要回家,纱织更喜欢自己的家吗。” “我不可以回自己的家吗。” “我家有很多你可以穿的漂亮衣服,还有你爱吃的布丁,你为什么一定要走呢?” 纱织被他的理所当然逼得语塞,她转了转头,发现整个房间都是和她有关的物品。 大量她下班时的偷拍照贴得墙面密密麻麻,手写签名版光碟,各种周边,还有一些她穿过的演出服。 高桥挤出一个怪异的笑,“都是纱织的东西呢……我很没出息吧,因为太爱纱织了。” 纱织正要说些什么,但下身忽然涌出一股热流。 “啊……流出来了。”高桥也注意到了她的异常,他用手指沾了一些流出来的乳白色精液,可惜地说道。 “没关系……我有很多纱织可以用的……” 他起身去隔壁房间寻找什么东西。 回来的时候,他手里拿了几款跳蛋,有些兴奋地让她挑选。 “纱织快选一个你喜欢的,不然待会就要流光了。” 她紧闭着嘴,不愿出声。 高桥终于后知后觉,“你不想怀我的孩子吗?孩子很可爱的啊……” 他挑了其中一个长椭圆形的,不顾她的意愿用手指推进去,直到紧紧抵在宫口,堵住那些暧昧的污浊液体。 他找来医用胶带,把跳蛋的线粘在她的大腿内侧皮肤上,贴了很多道,防止她动作中意外蹭掉,像一道长长的丑陋的疤。 “像这样连续不停地做爱,你应该很快就会怀孕吧……我会把你和孩子照顾得很好,你不用再想别的男人,哦对了。” “前段时间有个男人送你回家,被我看到了,他的儿子也在这,你想见见那个孩子吗?” 她问是哪个男人,最近并没有男人送她回家。纱织只能假装无辜和撒谎,不然高桥诚受了刺激不知还能干出什么事来。 高桥诚神秘兮兮地嘘了一声,“我有监控,打开给你看看。” 房间的电视被他打开,监控视频里一个男孩的脸慢慢浮现,纱织捂住嘴不让尖叫溢出来。 是藤原的孩子,这孩子几乎就是幼年版的他。 “他都已婚有孩子了,纱织还是那么在意他吗?” “我跟纱织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处男,我的所有都是纱织一个人的。”他回想着自己的第一次,因为听说处男都会早泄,便提前吃了药,就是为了不让纱织失望。 “也稍微看看我吧……”高桥在她耳边低语着,两人的身体贴得极近,他的器官半勃,有意无意地蹭着她。 “高桥,我……我愿意陪着你。”她哽咽地说道。 “但是请你把那孩子放了,他是无辜的。” 他阴森地追问,“也包括愿意怀孕?” “是的……我保证。”她点头。 她反握住他的手,恳切地说:“来做吧……我可以待在你家里直到怀孕,然后你带我去做产检,好不好?” “我甚至可以帮你逃离藤原的追查……”她擦干眼泪,轻吻僵硬的他。 他掐住她的脸,说:“你是为了藤原,还是为了我?” 分支B结局-07(慎,很病) 她含糊不清地说:“当然是为了你……” 高桥凝视了她半晌,松开她的脸蛋,“好,那纱织证明给我看吧。” 这回换成他躺在床头,她坐在他身上。 她撕掉最靠近穴口的几道胶带,两根手指伸进里面努力去够那颗跳蛋,可是手指太滑了,她试了好几遍都失败。 “小纱织,试试自己挤出来呢?像产卵那样……” 她应了一声,依言照做。收缩肌肉,跳蛋碾过内壁,一点一点地滑出。 高桥笑了,“掌握得好快,看来我可以对纱织做更过分的事情。” 跳蛋滑出了一半,高桥急不可耐地揉着她的穴,哄她让她放松,终于她像产卵一样把跳蛋挤出,落在他的手掌上。 她看着高桥饥渴的粗大器官,慢慢坐了上去,刚空出来没多久的腔隙又瞬间被填满。 她上下摇着身体坐了一会,很快双目失神,“我好像要尿了……” 高桥兴奋地含着她的肉粉色的乳尖,“没关系的……纱织可以尿在我身上……尿吧,我会为纱织舔干净的。” 她得到了许可,重力使她坐进很深的地方,任由龟头戳进宫口,然后颤抖着尿了,淡黄色的尿液布满了他的小腹。 “好美……”他赞叹地吻她。 “纱织想看我们做爱的过程吗,我们可以一边放录像带,一边性交。”高桥骨节分明的手揉搓着她的臀部,时不时地一巴掌扇过去,把她的屁股打得微微泛红,同时在她瘫软失力的时候帮助她上下动作。 纱织昏昏沉沉地嗯了一声,趴在他怀里仍然小幅度地动着腰肢取悦他,宫口被粗糙的棱口反复地刮擦,带来灭顶的快感,淹没她的神智。 他用遥控器打开电视,新闻里正在播放一则紧急消息,藤原家族集团唯一继承人藤原瑛被绑架,藤原家声称如果对方愿归还藤原瑛,他们可以向绑架方提供五百万美元加密货币,并保证不追究责任,如绑架方在金额上有更多要求,他们也欢迎谈判,希望知情人士联系以下电话:xxxxxx 这也是藤原家第一次放出藤原瑛的照片,以供大众参考。 纱织听见新闻的声音,想要转头去看,只扫了一眼就被他掰回来。 高桥阴阳怪气地说,“藤原真是个畜生啊,他明明知道除了他儿子,你也莫名消失了吧……我可怜的小纱织。” 说得对啊,难道她的名字已经被人遗忘了吗,纱织心想。 他跳转录像带,相机拍摄的画面已经同步到云端,他再点击播放。 录像里他正压着昏迷的她操干,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婊子骚货。 高桥捂住了她的耳朵,亲吻她的眼睛,不想让她听见自己趁她昏迷时说的那些没遮拦的疯话,“纱织永远是我的宝贝……” “没关系的……”她把他的手摘下,毕竟最里面都已经被干过了,这些话语又算什么,“我可以听。” “不行!不准听。” “……好吧。”虽然纱织不知道这种掩耳盗铃的意义是什么,但随他去了,反正高桥干的许多事她都很难理解。 她不再管,把注意力集中在体内的器官上,用尽全力吸吮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颤抖着射了,呻吟得比她还大声。 她的子宫被反复注满白色的液体,鼓鼓囊囊的。 一切结束后,她把高桥抱在怀里哄睡了,然后她穿上内裤和外衣,趁他熟睡的时候去了隔壁房间。 ———— 藤原瑛醒来时,就是在一个香香的姐姐怀里。 她看见他醒了很是惊喜,“诶,居然醒了?我还以为得先送你去医院。” “你不要哭不要闹哦,姐姐会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然后离开,爸爸妈妈很快会找到你。” 他听到爸爸妈妈四个字,嘴很快一瘪就要哭,但很坚强的忍住了,“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纱……由理,我叫纱由理。”她捏捏小男孩的脸蛋。 “姐姐,你不和我一起走吗……我爸爸可以帮助你……” 纱织愣了一下,想起之前扫到的那则新闻,藤原瑛失踪全城热议,她失踪了没有激起一点浪花。如果她真的作为幸存者被救出去,事情就会是相反的,藤原家的孩子会被保护得很好,而所有人会开始扒她受害的细节。 她皱了皱鼻子,说:“算了吧,大家还是当我消失了比较好。” ———— 三个月后的某海边小山村,这是高桥的老家,他在这有一栋小小的祖产。 独栋的房子里没有阳光,一楼的角落里两个人影正在交媾。 少女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仿佛有了身孕,但男人还是不管不顾地冲撞着。 高桥俨然把纱织当成了自己的禁脔和性奴。 正在孕育胚胎的子宫因为持续不断的外来刺激和大量荷尔蒙分泌而降下,然后又被男性的器官侵入。 “高桥……这样会流产的……”她小声地提醒他。 “不怕,流产了我们可以再怀……”他用牙轻咬着她的乳尖,好像在咂摸着什么时候可以有奶水。 纱织好像明白了,他应该并不喜欢孩子,只是很执着地想让她怀孕,他需要的是这个过程,而不是孩子这个结果。 高桥已经彻底疯了,她也快了。 ———— 高桥陪着她去最近的医院做产检,期间他紧紧攥着纱织的手,好像生怕她会跑一样。 纱织除了这一项活动,其他时间都被他关在那栋房子里和他交媾,高桥会一周购买一次食物和其他必需品,她不需要去任何地方,也不需要思考他的钱是怎么来的。 纱织说:“高桥,你弄痛我了。” “对不起。”他立刻松开力道。 “你太紧张了,试试笑一下?” 她先做了个示范,笑得很灿烂。 高桥生硬地学,然后露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 “纱织,我不会。”他沮丧地低头,好像怀揣着根本不属于自己的珍宝,时刻担心她会丢。 藤原琴介听说某家医院查到了纱织的产检记录,立刻赶到此地。 而高桥诚先一步发现了人群的骚乱,他把纱织藏到自己身后,两人躲进了电梯。 “纱织,戴上口罩吧。”他轻声说。 女孩依言照做,但小臂的肉依然被他掐得变形。 “我们从医院后门走,好吗?”他摸了摸纱织的头发。 纱织乖乖点头,随他到了车上。 高桥的一切变态行为假如没有她的配合,也是无法实施的。毕竟高桥的弱点多多,会不由自主听她的话,会不忍心看她哭,容易对她放松警惕。 纱织只是觉得外面的世界对她已经没有了意义,回去也是徒增烦恼,倒不如就和野兽相伴。 车外忽然几个人围了上来,为首的一个很高,是藤原琴介啊,好久没见过他了。 她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双手安抚着胎儿,兴致缺缺地看着车外的人。 他敲了敲玻璃。 “纱织……”看口型应该是在叫她。 纱织转头直视前方,对高桥说:“开车吧,我想回家了。” **End 2 ? 小松纱织个人结局:同化** 分支C-01 powenx ue6.c om 几经思虑,纱织决定把此事藏在心里。 不管跟踪的人是谁,她都相信能够独自处理好这件事。经纪人手下要管一整个偶像团,每个成员都多多少少有这样那样的问题,难道都要汇报上去吗?而且想也知道佐佐木管不了这种事。 她想起从前刚出道不久时,有大叔粉给她发私信说她和某个av女优长得很像,一开始她顾虑对方花了钱,只当作没看见这种骚扰私信,后来这大叔竟然开始把av截图里的男优p成自己,还故意发给她意淫。 那张截图里女演员有张跟她七分相似的脸,可是全身赤裸,表情似享受又似痛苦。 纱织当时没多想,就回了一句:「大叔,av男优也是有腹肌的,拜托不要再发令人困扰的消息了。」 后来这位大叔就成了anti,佐佐木还教育她「不回复就好了,搭理疯子干什么,疯子的钱也是钱。」 就算告诉经纪人自己被跟踪,他也只会敷衍自己下班时多加小心,毕竟纱织也不是什么如日中天的摇钱树,事务所只是一家做偶像演出的小公司,跟专门做艺人经纪的大公司没法比。 只要在包包里藏一把防身的折迭刀,大概就没问题了吧。 她打开手机浏览着地图,搜索附近的刀具店。 这时SNS上突然跳出一条大额打赏—— 永濑莲[¥400000]:「纱织小姐,幸会^^」 她点开这个陌生的名字,头像是个很漂亮的帅哥呢,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啊,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摄影棚的那个男模特? 纱织虽然因为收到打赏而开心,但他出手可真大方啊,该不会是月光族吧,感觉消费习惯不太健康。 她很快回复:「幸会!谢谢莲君的支持~」 永濑莲:「幸好在SNS上找到纱织了,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纱织:「跟莲很有缘分呢」 永濑莲:「纱织今天也辛苦了,早点休息zzz」 纱织顿时有些失望地放下手机,还想着跟帅哥多聊一些,结果人家打赏完就让她去休息,一点机会都不给。 如果对方是男粉丝,她一般都不会冒出这样的想法,但他好像跟自己是同行,都是在镜头前面的工作,也许能够互相理解。 纱织只好结束了对话:「晚安zzz」 可是对方的头像还亮着,并没有下线的样子,她就翻了翻莲的相册。看更多好书就到:miren8.com 照片看起来都像一些拍摄商单,大多是一些年轻男子服饰。 照片不多,很快就翻到了最早的一张,像是朋友或者女友帮忙拍的,他裸着上身只穿着一条深色牛仔裤坐在湿湿的沙滩上,双臂搭在膝盖,笑的时候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 纱织没忍住,放大图片去看他的腹肌和人鱼线下面的那个地方 欣赏完毕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3点了。 之前跟藤原做的时候她喝醉了,都没什么记忆,回来又被跟踪,心情都被破坏了。 还好有帅哥和钱可以安慰一下自己。 反正明天没工作,熬夜也没关系,她找出抽屉里的自慰玩具,打开开关,结果电量灯一闪一闪的,她应该是又忘记充电了。 可恶,每次想舒服一下就会发生这种事!纱织都有点欲哭无泪了。 她不甘心地看了看自己做了漂亮美甲的手,“用手肯定会痛的吧” 纱织还是尝试着把手伸进内裤,指腹在阴蒂上打圈揉搓,指甲的边缘不时会戳到肉,产生了别样的刺激。 自己来果然不如男人用手帮她,她怕疼,从来不敢对自己的身体下太大劲。她想象着内裤里的手是一只男人的手,带着薄茧,在她因快感来得太刺激而挣扎时把她固定住,狠狠对待那个脆弱而软嫩的器官。 一番没有满足的自慰后,纱织疲惫地睡着了。 ———— 巧的是,两人说完晚安后,还有一个人也无法入睡。 永濑莲已经抱着手机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个小时了。 他今晚罕见地没有吃药,因为得到了纱织的回复,他恨不得把她发的每个字都细细品味一遍。 本来想说完晚安之后等到纱织下线的,但她的头像持续亮了叁十分钟左右,他就更睡不着了。 这么晚了她在干什么呢? 永濑莲苦涩地翻着仅有的几条聊天记录,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笨了,因为关心她所以早早地说了让她去休息,这次可以打钱,下次聊天该找什么理由呢? “一直打钱会被当成粉丝吧”毕竟他有着难以言说的目的。 如果如果可以作为纱织的男友存在,那就太好了。哪怕是一段无法被公开的恋情,他也会好好珍惜的。 他完全不知道另一边的纱织因为一张他的照片而产生了欲望,正努力而徒劳地想要安抚自己的身体。 永濑莲的男友幻想没有持续多久,自卑的情绪又回流上来——到底有哪个女生会接受自己的男友是前av男演员,他大概又在做梦了。 分支C-02(3p预告) 周末花了点时间写了人物小传,于是大改了第一章和分支章关于高桥的内容,大家请根据需要阅读哦。 ———— 离跟踪事件的发生已经有段时间,纱织小心生活了一阵,发现跟踪的人如同消失了一般。 难道果真是她的错觉吗…… 她的警惕心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消退,每天沉浸在了和永濑莲聊天约会的暧昧氛围里。 但这一天,高桥突然发消息给她,距上一次他发消息已是一个月前。这种情况很少见,纱织没来由地觉得奇怪。 “好不容易才约到纱织出来呢。”高桥的神情兴奋得有些不自然。 时间是傍晚,纱织和高桥约在一家居酒屋见面了,因为他说有一份特殊的礼物要送给她。 “最近很忙,让高桥君等了这么长时间,真是抱歉。”她举起一杯酒,先一饮而尽。 “这杯酒就当作是赔礼啦。”她笑得眼睛弯弯。 他看出纱织心情不错,便问最近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纱织和永濑莲在SNS上取得联系,最近两人开始出来约会了,自然是值得开心的事,只不过不能让高桥知道,她只好编了一个周边销量上涨的理由,他也露出了开心的神情为她捧场。 “换高桥君说说吧,最近如何?” * 高桥前段时间回了家乡一趟,他的家乡在熊本县,是个夏天很湿热的地方,但是高桥讨厌夏天,也讨厌台风。 所以,他也讨厌自己的家乡。 回去是因为父亲过世了,留下一套唯一的祖产,他跟公司请了丧假,继承遗产的同时顺便为父亲处理丧事。 “骨灰?”他手里拿着一本产品册,抬头询问。 “是呀先生,这边的骨灰盒,您比较喜欢哪一款呢?火化后方便盛装您父亲的骨灰。” 高桥默默扫视一眼款式各异的骨灰盒,后面的价格真是令人咋舌,“我带了花瓶,这是家父的遗愿,想要被装在花瓶里。” 花瓶是他整理祖产时翻出来的一件旧物,高桥父亲并没有留下这样的遗愿,这只是高桥随口撒的谎。实际上,他从大学开始就不再和父亲联系了,如果不是突然被电话通知父亲过世,他可能都要忘了有这么一个人。 真是麻烦的老头子,到死都在给人添麻烦呢。 斋场(殡仪馆在日本的叫法)的服务人员神情尴尬地应下了,接过那一件斑驳的花瓶。 以前父亲在这个花瓶里插了一把太刀,是很趁手的用具,专门用来殴打他。许多年过去,那把刀已经不在了,但他看见那个花瓶,依然会想起那些往事。 等他取到花瓶,里面已装好了父亲的骨灰,他随意地拿起来,悠闲而轻松地离开了。 还没走出两百米,他手腕一翻,把瓶口倒转向下,灰烬倾刻流入道旁的水沟里,空气中一时弥漫着灰白色的烟尘。 很快,花瓶内的骨灰倾泻完毕,他吹起了口哨,像抛铅球一样将那只花瓶扔进田垄里。 * 高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先看看礼物吧。” 他把一只包装精美的盒子推给她,纱织期待地拆开,里面只有一张数额巨大的支票。 纱织愣住了,抬头向他看去。 “不高兴吗?”他和煦地笑着,双眼皮的褶皱加深了。 她说感到很突然,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收下这个礼物,因为高桥在她心里也不是经常挥霍钱财的形象。 “毕竟我也用不了那么多钱呢。”她委婉地表达着拒绝。 他没有立刻逼她接受,而是提出一个对两人来说都比较熟悉的请求,“那今晚有空陪我一次吗?” * 酒店的昏暗房间里空无一人,只闪着零星的壁灯还有城市夜景的反光。 两人此刻在浴室,纱织坐在马桶上,下体里塞着什么东西,而高桥又帮她满上了一杯酒,并不避讳她的面加入了一些违禁品。 虽然纱织是醒着的,但她此刻没有神智,没有感觉,也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流了这么多水,纱织应该渴了吧……” 跳蛋的遥控器档位调到了最高,又因为高桥不时地给她补充酒液,马桶里时不时会传来短促的淅沥水声,因为排尿过于频繁,尿液已经变得透明。 失去了肌肉控制,她的嘴唇和牙关不是那么容易打开,高桥便把手指先伸进去搅弄一番,然后再跪下同她接吻,直到她呼吸变得急促,嘴唇翕张,他再找准时机把酒精灌下去。 有时候纱织会被烈酒呛到,他就像给婴儿拍背一样为她纾解,并哼着一首调子轻快的歌。 “我才离开短短一段时间,纱织就有了新欢?” “你的男人还真是多啊,多到碍眼,多到需要我排队才能看你。”他怜惜地舔着她的脸。 但是没关系。 他拿出她的手机,借她的手用指纹解锁,然后翻了翻通讯录,近期联系得最频繁的大概就是这个叫永濑莲的,聊天记录里全是些约会照片和刺眼的暧昧。 他给没有意识的纱织拍了一张全身照片,然后点击发送。 消息很快已读,对面正在输入: 「纱织,你还好吗?」 这条信息送达后没有几秒,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高桥接起,那边是安静的,并没有任何他以为的大吵大闹的声音传过来。 他的玩心渐起,将还在震动的跳蛋拔出,同时按压她的小腹,很快她又出水了,不管那是尿液还是爱液,水声通过电话传到另一头,高桥把手指伸进她狭窄的穴口,故意把抽插的声音弄得很响。 “可以不要危害她的生命安全吗。”永濑莲终于说话了。 “不要给她用奇怪的药物,那很危险。” “可以告诉我你们的地址吗,我只是想确保她是安全的。” 高桥显然有点被他的无动于衷激怒了,他停止了动作,一时间浴室里和手机里都是安静的。 高桥挂断电话,手打地址发给了对方。 永濑莲迅速回复:「我很快就到。」 分支C-03(3P,有男角色精神崩坏描写) 永濑莲敲开门的时候,已经做好了会见到惨烈画面的准备,但当时她只是安静地盖着被子,躺在床上。 开门的男人戴着眼镜,没什么表情,上下打量着他,伸出右手,“你好,高桥诚。” 永濑莲没有理会,连基本的社交礼貌都不顾了。 “……可以让我先看看她吗?”他的目光不断地往高桥身后看去。 男人侧身让路,他立刻冲到床前,弯腰轻轻拍了拍纱织的脸,见她没有反应,就知道肯定是高桥诚给她用了什么麻醉和催眠药物。 “你难道是那方面不行吗?难道一定要让她晕过去才能硬起来?还是说她醒着你就无法得逞?”他的语气控制不住地愤怒起来。 高桥关上门,神色如常,“不用那么激动,药物很快就代谢了。” “是因为吃药的不是你,你才这么悠闲吧?” 高桥无所谓地笑笑说:“我有时也吃,这是我和纱织的相处方式,她是自愿的。” 他找了张椅子坐下,“听说你在跟她约会,我只是好奇纱织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现在你看到了?” “嗯,看到了。”高桥静静凝视着床上的纱织,下一句话却是石破天惊,“她湿了,你现在可以和她做爱。” “......?”永濑莲向他投去一个不解的眼神。 “你不会还没跟她上过床吧?”高桥嘴角牵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他们确实还没发生过关系,但永濑莲不在乎,“你让我觉得有点恶心。” 高桥没说什么,只是拿出了手机,开始播放一些视频,永濑莲即使在远处,也能看见那是什么。 那是纱织的裸体。 他想过千万种最终和她赤裸相对的画面,但没想到第一次见到会是以这种方式。 永濑莲内心挣扎了一会,还是无法接受:“......这是强奸,我做不来。” “你想让这些视频流出吗?你现在跟她做爱,我就当面删除。” 高桥继续说:“我知道她很喜欢你,我这是在帮你们呢,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竟然连这种事也无法做到吗。” “还是说,你需要我的帮忙?” * 几个小时前,纱织和高桥同处一室,因为喝了些酒,她有些醉了,于是靠在他怀里倾诉最近发生的事。 纱织聊起那个男人的样子,简直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幸福。 高桥玩笑般地道:“你再继续说的话,我真的要嫉妒了。” 纱织醉醺醺地说:“你为什么要嫉妒?我和莲是不可能有未来的。” “他连床都不肯跟我上,说什么......想和我谈恋爱之类的话。” “我这种人怎么可能谈恋爱啊!真是脑子坏了......”她边说边打了个醉嗝。 “再说了,我今天和你来酒店,不就证明我还是有在好好地工作吗?” 她捏着高桥的下巴,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说吧,你今天想玩什么?窒息还是别的?” 高桥迎接她的目光,“......既然这样,我想让纱织实现自己的心愿。” * 酒店的床上,一个神志不清的女孩正伏在一个男人身上和他接吻,而另一个男人则跪着从后面插入。 永濑莲一边机械地动作,而脑子又开始作痛了。 纱织的身体很美妙,她的反应很可爱,性爱的一切都很完美......可是这一切真的对吗? 他和高桥一同服务最喜欢的女孩,这样是正确的吗? 可是纱织的确又是在享受着......她醒了?还是依然受酒精和药物的影响? 莲忍不住一直把视线聚焦在纱织的脸上,纱织和他在那里吻得很投入,可是自始至终高桥都没有插入过,他真的如自己所说的一样,只是在“帮忙”。 一开始高桥先给纱织舔完,然后就大方地让开了位置,永濑莲当时还穿着裤子,性器官却已经不受控地勃起了,他看见纱织半睁不睁的眼睛,若有似无的微笑,还有敏感的身体反应,心想她大概也是开心的吧。 于是一切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只是为什么他感觉嫉妒的酸液快要将心脏腐蚀了。 纱织给他带来的痛苦,他没有地方发泄,只好在身体上报复回去。于是手掌揉捏的动作变重了,她白皙的肉体在力的作用下变形了,小穴痉挛了不知多少次,但莲还是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在她高潮来临时更加粗暴地插弄。 纱织渐渐开始因为过量的快感而哭泣,扭着腰想要逃走,可是总被永濑莲拖着双腿固定回来。 她的眼泪会像她流的爱液一样多吗? 纱织体内又一阵急剧的紧缩过后,永濑莲喘息着迅速拔出,湿淋淋的阳具也在颤抖着,如果不拔出来,一定会忍不住射在里面吧。 时间还太早了,他也没带帮助充血勃起的药物,只好不断中止性爱来延长时间。 他换成两根手指进入她,让射精的欲望慢慢冷却下来,“我会好好地让纱织快乐......” 分支C-04(3P,有男角色精神崩坏和死亡描写 有男角色精神崩溃、血腥和死亡描写,不一定是同一个人,但与女主无关,女主全程无意识。请谨慎观看。 ———— 肉欲的满足来自于与另一个存在结合的瞬间。 抛弃了肉欲之后,人还剩下些什么呢? 读书思考的时候,能否和爱人默契相视一笑?还是可以互相牵手在布满落叶的街巷散步? 等肉体老去后,欲望是否也会消退?如果不的话,这些泛滥的肉欲在布满褶皱的肉体上会变得面目可憎吗?如果是,既然如此顽固的欲望也会消失,那么爱呢? 脆弱的爱会消失得更快吧。 永濑莲脸上没什么表情,脑海里却经历着惊涛骇浪。 她的身体已逐渐沉静下来,似乎已经对快感不再有所反应,进入了不应期。 他今天戴上了舌钉,为她舔的时候不仅很好地照顾了阴蒂,还故意钻入了粉红的缝隙,一步步追索着她身体内部快感的起源。 要掌握一个女人的身体,对永濑莲来说是很简单的工作。 先触碰她身体外部的敏感点,耳朵、颈部、乳头乃至阴蒂,不过就那么几个部位,如果双手忙不过来的话,还可以使用性玩具。 内部的话,就比较有难度一点。 有些女人的阴道是完全没有感觉的,不管再如何用力加速,她们也只会觉得像是被什么东西捅了,即使叫得很大声,那也是假的,装出来的。 纱织不是那种擅长在床上演戏的类型,她会哭泣会喘息,会做出一些无法自主控制的颤抖和痉挛,她的身体是绝佳的、欲望的容器。 他没有戴套,性器就这样被她包裹着,不知疲倦地反复进出着、操干着。 插得深时,前端压迫着紧闭的宫颈口,直至被不断撞入的力突破,被性器头部危险地挤开,甬道此时在无意识地紧绞。 永濑莲没有再忍,他十指与纱织紧扣,眼神始终盯着她半昏迷的脸,在狭小的腔室里释放出白色的液体。 高桥看着交媾的两人,在一旁笑。 “就这么爽?” 永濑莲没有说话,他在细密地吻着纱织,进行一些她此刻无法感知的事后安抚。 “哭了?在哭什么?” “哭自己的贞操?你是处男吗?” 高桥粗暴地把他扯起来,“别装得好像你爱得有多么纯洁,纱织想要跟你上床,你乖乖听话不就好了?” 永濑莲没有多余的力气反抗他,他愣愣地抬手擦了擦脸,才发现那是眼泪。 他踉跄地从床上下来,用颤抖的手一件件穿好衣服,眼睛没有了平时的神采,“她刚刚高潮了……” “我不知道你和纱织是什么关系,假如她真的这么信任你,请你照顾好她。” 永濑莲露出一个惨淡的笑,“我在一边,你不介意吧?” * 在高桥的记忆里,母亲是最温柔的人。 炎热的夏天,母亲会自制牛乳冰淇淋,放在冰箱里冷藏,这是高桥小时候的味觉记忆。 他出生起就是母乳喂养,且很晚才被迫断奶,母亲甚至抱着婴儿时期的他取笑说,真是个贪吃的孩子。 这样养大的孩子,是对母亲依恋很深的人。就算母亲的面容已经模糊,但他记得她身上的气味,那是一种温暖的香气,熨帖地萦绕在他的鼻间,一呼一吸,带给他十足的安全感。 高桥在寻找一个人,一个能替代母亲的角色。 包容他所有愿望乃至欲望,并仍然深深爱着他的人。 纱织什么都好,就是并不爱他。 母亲去世那年他才10岁,已经是懂事的年纪,父亲从保险公司获得一笔人身意外赔偿金,他和父亲寄生在母亲的尸体上过了一段时间好日子,只是最终父亲还是投资失败,把钱挥霍一光,幸好那时他也长大了,可以离开故乡。 他很早就怀疑自己的母亲并非意外身死,而是被父亲谋杀以换取巨额保险金,后来渐渐长大,儿时的记忆模糊了,他开始想:所谓的谋杀大概从未存在过,只是自己太恨父亲所产生的幻想。 他接到通知回去家乡处理祖产里的东西,意外发现了父亲的日记,日记很久没有更新,最近一次已是叁年前,高桥直接翻到他十岁那一年,母亲过世的相近日期,试图寻找过期的真相。 那几页上面没有什么明确的足以让他给父亲定罪的文字记录,只有父亲用笔留下的日期和天气,还有一句—— 「但愿Mako能原谅我吧。」 Mako是他的小名。 更加残酷的是,母亲的面容在他心里已经慢慢远去了,而父亲的脸还如此清晰。 母亲的真正死因在心头萦绕不去,他开始梦见一些以医院实习为背景的事情,比如在检验科处理病理组织,需要用化学试剂对样本进行染色,同事忽然端来一托盘血肉模糊的东西,并用医用剪刀一点点剪开。 他正要问同事这是什么,那堆血肉中忽然浮现了胎儿残破的脸。 高桥的医院实习经历中并未发生过这种诡异的事情,但他莫名对梦中那堆血肉产生了亲切感,因为他也本该是被母亲流掉的孩子。 母亲不该生下一个杀人犯的孩子。 他从一个个梦中醒来,渐渐产生了奇怪的想法,他从未如此想要回到母亲的子宫里,接着被无意识地剪碎,通过阴道排出体外,成为一堆碎肉。 * 由于高桥的插入,纱织的穴口被挤出了一些精液。 永濑莲好像对这一幕有些心不在焉,眼神穿过他们的肉体,投射到别的东西上。 他又抽离了。太痛苦的话,就不要把自己当成自己,这是他的解决办法。 高桥捧着纱织的脸,舌头在她口腔里深深与她的纠缠,借着刚才的湿润,阴茎很轻易就插进里面。 “啊,里面都被操开了呢……” 高桥笑着和她对话,“就这么喜欢莲君?他的技术很好吧……” 他的性器卡在宫颈处没有动,浑身静止却汗如雨下,不知在体会何等的刺激与高潮。 等待那阵入骨的酸麻过去,他的性器适应了那种窒息的紧致,接着便慢慢尝试动起来,因为深入了宫颈口,他的幅度无法太大,不然对他和纱织都是疼痛大过快感。 于高桥而言,激烈的性爱已不是能让他脑内高潮的东西。 他需要的是和纱织更亲密的接触,以及一些对死亡的幻想。 高桥喘息着呢喃:“想要……永远留在这里。” 「如果可以在此刻死掉就好了」 他用手掌按压在纱织柔软的小腹上,企图让子宫再降下一些,好让他再仔细体会那种被完全包裹的触感。 “好温暖……” 他旁若无人地与她性交,向纱织喃喃叙述着只有他和她两人才懂的回忆,仿佛房间里的永濑莲只是树,又或者是空气。 几下挺动后,他也射了,精液和先前永濑莲射入的混在一起,污染了她的宫腔。 床头散落着一些蓝白色的胶囊,已经神思飘远的永濑莲没有注意到,高桥在射精前抓了几颗塞进嘴里,再生硬地咽下。 他咳嗽几声,没有留恋地退出纱织的身体,随后让永濑莲带着昏迷的纱织立刻离开。 高桥留在这个见证了所有荒诞的房间,一点点地清理所有不该存在的痕迹。 几小时后,在闹市区的一条小巷里,人们发现了一具年轻男性的尸体。 一个月后,新闻报道该男子死于未明原因的氰化物中毒,身上发现了一些装有氰化钾的蓝白色胶囊,不知是自杀还是他杀,警方正在调查更多案件细节,不便透露案情。 分支C-05 莲宝宝你是一只超绝软柿子(^^) Saori酱这条线写完就该进男主个人线了 在想先写谁…… ———— 永濑莲停药了,心理诊疗的预约也取消了。 除了性欲在逐渐复苏,他没感觉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甚至连自杀都很少想起了。 他现在不时去纱织的公寓,为她料理一些家务,同时作为她的秘密情人,和她上床。 他对生活没有什么不满的,只是偶尔心里划过一阵没来由的担忧,像流星一样短暂,很快被生活的琐碎冲淡。 纱织的偶像生活也在继续着,高桥的支票最终还是寄到了她的信箱,好似一纸遗书。 两人默契地都不去谈论关于高桥的事情,只是徒劳地吸食着稀薄的幸福,在这个城市里喘息。 这天他来接她下班回家,永濑莲意外地发现她把妆都卸掉了。 纱织似乎捕捉到他探究的眼神,只说事务所最近没什么活,成员们今天没到齐。 “......纱织在担心工作的事情吗?”他牵着纱织的手,像一对普通的情侣一同下班回家。 “担心也没有用呢,”她的眼神望着前方,“倒闭是迟早的事情,该早点想想退路了。” “我以为以藤原先生的财力,多少可以帮助再撑一阵。”永濑莲平常地说出了藤原这个名字,仿佛这个人和纱织没有任何关系。 纱织说:“藤原背后是一群人,他们是商人,不是慈善家,更看不上偶像行业赚的这点钱。” 他踌躇着向她提议,“我也可以重新出去工作。” 她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莲君想做什么呢?” 他低头思索着,“确实我没有太多的技能,当模特又没有稳定的收入......” 纱织敏锐地打断他,“你不会是想做回老本行吧?” 永濑莲嗫嚅着住了口。 她冷冷地盯着他,“莲什么都好,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以为总有退路等着自己。” “你的退路是死路,还要我重复多少遍呢。” 她甩开他的手,一个人快步向前走,“要是还抱着这样的想法,莲就不必来找我了。” 他几步追上去,表情无措,“对不起,是我太草率了......” 纱织气到极致,开始不顾形象地对他喊,“你到底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啊?!如果真的爱我,不应该更爱着自己吗?” “你又不是风俗店的男妓,能不能拿出点做人的自尊?” 他只是站在那不发一言地任她责骂。 看见永濑莲这副软弱可欺的样子,纱织更加怒火中烧,“我这么骂你,你都不生气的吗?你给我生气啊?!” “纱织......”他觉得她说得都对,他要怎么生气呢?自尊这种东西,他早就没有了。 “如果你不能把自己当个人,就不要来见我了,我不想看见你。” 周围是来来往往赶电车的人,纱织冲进拥挤的人群,把他彻底甩在身后。 永濑莲没有追上去,他随着人群的方向慢慢移动,直到走进站台,反复咀嚼着她的那一句“我不想看见你”。 在周围人的眼里,一个穿着体面的年轻男子恍惚地在站台上游荡,神态有些不正常,但谁也不想管闲事,只当这是任何人都会有的bad day,他大概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仅此而已。 永濑莲远远的能看见电车的前灯在闪,刺痛了眼睛,他涌起一股想要跳下去的冲动,他发誓那一刻自己没有任何想死的念头,只是身体和脑子在作痛,假如身体被撕碎,这些无谓的痛苦都会瞬间消散的吧。 众目睽睽之下,他走到站台边缘毫无预警地跳下去了,像一片注定凋零的落叶。 * 事情发生的瞬间,有人发出了尖叫,有人后知后觉地开始找站台的工作人员,电车的警笛声大作,提示有人掉落月台,电车司机同时启动了紧急制动。 他很幸运地被人送到医院,人没有出事,只是摔断了腿。 纱织被医院通过联系人找到,在一旁照顾他。 她的眉毛紧皱,脸色看起来好像很久没休息好。 永濑莲不想自己这副样子被她看见,于是假装睡了很久很久,久到她支撑不住,靠在病床边缘趴下了。 他这时才慢慢睁开眼睛,艰难地用眼角余光去看她。 在纱织心里,他大概像个一直要糖吃的小孩,一开始总是表达着想要谈恋爱的心情,直到和高桥的事情发生之后,他才再也没有提过,成为一个心甘情愿地为她付出、予取予求的男人。 高桥死得真是干脆啊,像他那样求死,才毫无被救回的可能吧。 他不知道高桥死亡的动机,也许和纱织有关,也许无关。纱织并未对高桥的死表露出太多的伤感,只是在看到新闻上打码的尸体后,说了句这身衣服看起来很熟悉。 后来死者的名字放出,纱织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他当时在厨房切胡萝卜,听见她漫不经心地说:“死得真不容易呢。” 听闻此言,他一下不慎切伤了自己的手,纱织回头见他手指血流如注,立刻面露焦急地跑过来为他处理伤口。 大概纱织早就知道高桥的想法了吧。 他这时才真正相信,高桥所说的都是真的。他和纱织,是互相满足欲望的同谋,而自己在其中的角色,只是纱织的玩具。 分支C-06(慎,性侵和血腥描写) 此章解释女主过去,慎:有性侵和血腥内容。确定能接受再往下看。 * 纱织来东京的那一年,是她最一无所有的年纪。 失去了家人,失去了一切。 这里的失去,并不是家人过世的意思。与其用失去这个词,不如说是纱织和家人互相抛弃了对方。 她那时在家乡读着高中,表哥一如既往地来接下学的她。同学们不知道这位成年男子其实跟她有血缘关系,都以为是她在校外找的男朋友。 「纱织有一个大她很多岁的男朋友。」 这是学校里的传言。 纱织也以为表哥是作为男朋友一样的存在,只要他给钱的话。 她的父母生育了好几个孩子,她是其中一个。孩子太多,就会经常忘记不重要的存在,忘记她也有花钱的需要,通常几个月不给生活费也是有过的,纱织每次主动去要都有一种羞耻感。 十四岁的时候,家人带着纱织去拜访表哥家,大她十岁的表哥把她堵在自己的卧室里,猥亵了她,事后丢给她一些钱,让她拿着花。她拿着这笔意外之财,到书店买了几本自己喜欢的书。 后来大概是表哥发现纱织不会到处宣扬,于是他有恃无恐,和纱织发生了进一步的关系,这一次他给的钱更多了。纱织突然发现,这么多年带给她耻感的钱原来可以很轻易地获得,只要顺从地躺在那,听他的话就好。 从十四岁到十七岁,一直到她上了高叁,班上女生都在讨论着毕业合宿旅行的事情,纱织也很想参加,但她没有足够的钱。 表哥已经工作了,每个月都有收入,更何况以她和他的关系,他会愿意给她钱的吧?纱织这样理所当然地想着。 她用手机给表哥发了一条消息,说晚上想去找他,表哥也没有拒绝,并告诉她应该几点过来。 她走到了他租住的公寓,满怀期待地敲开了那扇希望的门,表哥笑着把她揽进了房间,连衣服也来不及脱就把她按在玄关的墙面上进入了,纱织看着自己被撞得一荡一荡的校服格子裙,心想再一会她就能拿到钱了,就能和同学一起去合宿了吧。 漫长的时间结束后,她果然得到了一些钱,但是依然不够合宿的费用。她用撒娇的语气问表哥能不能再给她一些,纱织还记得这是自己排练过无数遍的台词,“这些钱吃饭是够的,但合宿一共要十五万日元呢……” 表哥点燃了烟,开着电视,在升起的烟雾中说:“纱织的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了,十五万日元差不多是我一个月工资。” 男人又吸了一口,接着说道—— “既然这么需要钱,不如去做援交找有钱的老男人吧。” 虽然被烟雾遮挡了,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纱织相信他说话时一定是笑着的。 在那之前,纱织一直以为自己是爱着表哥的。因为爱着,才会把身体奉献出去,才会心安理得地接受对方的钱财。 那种久违的羞耻感又冒上来了,不仅是因为钱,还有被践踏的耻辱。 她忍受着呛人的烟雾还有腿间的涩痛,跌跌撞撞走到厨房,挑了柄切肉用的刀,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表哥坐在那,甚至没转头看她手里拿的什么,大概他临死都以为她只是去厨房拿了点吃的给他吧。 纱织什么也没说,尖锐的刀斜插着破开了表哥的脖子,鲜红的动脉血喷了她一身。 她久久不能平静地喘息着,嗅着血雨的腥味。 后来她被送去少年刑务所,因为律师和地方裁判官都同情她的遭遇,没待多久便释放回家了。家里正如她所预料的一样并不欢迎她,她也无法克服障碍回到学校,只能像个游魂,终日在街道上游荡。 幸好那时她还是个未成年,少女杀人案在平静的小地方又过于轰动,法院派了社工对她进行心理疏导和生活帮助,加上她不久就要满十八岁,社工对有意向的资助方转达了她想要离家生活的意愿,于是纱织得到一笔钱,犹如一尾鱼转身游向了大海。 ———— 纱织对高桥的印象大多来自于见面会和演出。 他除了上班,就会把每一分钱花在为她应援之上。纱织曾劝过他不要这样,把钱存起来买些体面的衣服或者提高生活质量,她的周边又不能当饭吃。她也隐隐害怕高桥这种没有任何恒产的人,为偶像花光钱财后,哪天对她幻想破灭,容易做出极端的事情来。 她明白高桥和藤原是两个世界的人,藤原的钱赚得太轻易,可以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做问题,纱织花他的钱,是给他一个向自己献殷勤的机会。高桥不同,散尽生存的积蓄只为讨好一个注定跟自己不会有交集的女孩,怎么想都不对劲,他有更终极的、不可告人的欲望。 所以她怀疑跟踪自己的对象里,有高桥的名字。 因此当她听到他说要为她实现愿望,她第一反应就是高桥还有一些并未说出口的话。 “……既然这样,我想让纱织实现自己的心愿。” 高桥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灼灼的光。 她潜意识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醉意跑了七分,“我的心愿很多,高桥君是指哪一个。” 他没有犹豫地脱口而出,“钱,还有喜欢的人?” 纱织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高桥还真是和她十分类似,都出身底层,都十分的务实。 高桥也笑起来,“看来没猜错呢。” “我给你的支票,你应该收下。不要觉得我给的太多,我用不到这些钱。” 她很奇怪,“只要还活在这世上,哪有用不到钱的地方?” 高桥只默默看着她,眼神中有种不言自明,室内安静了几秒,随后他说:“纱织是唯一能帮我的人。” 她和他眼神交汇,在震惊中逐渐理解了他的请求。难怪高桥对窒息一直有种异常的迷恋,他单纯就是不想活了而已。 脉络变得清晰起来,因为高桥知道小松纱织这个名字的过去,所以这一切的狂热都有了理由。他如此不计代价的付出,是在供养一个杀人者,并许下了唯一的愿——期待着自己因她而死,或者为她所杀。 在他看来,两人天生绝配。 他摩挲着她红润的脸颊,试探着开口:“……能送我去往极乐吗?” 分支C结局-07(永濑莲H) 如果可以,永濑莲希望永远也不要醒来。 他实在不想面对纱织,睁眼的话,他该怎么向她解释自己的懦弱?他说自己没有自杀的念头,她会相信吗? 而现实容不得他逃避,纱织陪护的第二天早上,因为实在想要排泄,他不得不从这具躯体里复活。 两人没有交流,他只是看了看自己的下身,再将求助的眼神投向纱织,她也刚醒不久,两人都还处在意识停滞的状态,纱织摸了摸他的脸,露出一种包容的神情,把他扶起来送进卫生间。 他单手撑着马桶旁的扶手,试图用一只手褪下病服裤子。左腿上安装了固定支具,手术打了好几根髓内钉,麻醉药效过了后就一直疼得钻心,止痛药也吃了,没什么用。永濑莲一晚上没怎么睡好,忍得眉毛蹙起,嘴唇干裂。 纱织站在一旁没有帮他,还好只是上个厕所,他尚能自己解决,没有更令人难堪的事情发生。 “我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 解决了生理需要,他把裤子穿上,慢吞吞地开口。 纱织说:“你应该重新去看心理医生。” 永濑莲摇了摇头,摁下马桶开关,“我如果继续去看病,继续吃药,身体状态各方面都会不如现在。” 抗抑郁药会让人嗜睡发胖,意志昏沉,性欲下降。他还是想好好地陪在纱织身边,哪怕只是以玩具的身份。 “但起码不会让你去寻死吧。” 他一瘸一拐地扶着墙走到洗手台,水声响起,他打了点清洁泡沫,缓慢地洗手。 清瘦的身体上多了一处累赘,笨重的腿部支具上方裤子挽起,裸露着一节苍白的大腿皮肤,“现在行动不便,死不了。” 他轻描淡写地讲着自杀,纱织有点被他的话幽默到。 “如果真的发生不幸,电车开过来,我连你完整的尸体都见不到。” “死后的事我也管不到了。”永濑莲作为一个平常十分注重外表的人,对自己的遗容倒是不甚在乎。 “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人,到死也要维持体面?” 他摇了摇头,“可以扶我一下吗?谢谢......纱织可能对我有什么误会。” “活着的时候已经很累了,死后对人没有用处的话,再美丽的尸体也只是尸体。” 纱织扶着他的上臂,帮他一点点挪动,“莲每次说的话,都让我觉得心里不好受。” 他抬眸,眼里有意外之色,“有时候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你不用在意。” 她低头看着他不健康的肌肤颜色,继续说道:“一直都活得很痛苦吧。” 她没有添加句子的主语,有点不知道在指谁,他的睫毛低垂下来,想要静静聆听。 “像莲和我这样的人,就算痛苦也找不到责怪的对象,明明身边遇到的都是好人呢。” 他的皮肤有种突然被针刺穿的痛感,是啊,他遇到的都是好人。 收养他的父母是好人,帮他找工作机会的皮条客是好人,欣赏他的导演是好人,给了他一份工作合同的公司,那更是提供衣食的再生父母。 纱织把他扶到床上坐下,“但我和莲有本质的不同。” 他静静看着她的嘴唇开合,“莲感到痛苦的时候,只会报复自己。而我是个疯子,谁离我最近,我就报复谁。” 她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好像在回忆如何微笑,“这种害死别人也要活下去的执着,也算一种生命力吧。” * 没过多久,永濑莲出院了,为方便照顾断腿的他,纱织把他接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疼痛渐渐消退,他已经不用人搀扶就可以自由走动,只是姿势难看。 事务所最近在清算资产,纱织的团体也不再活跃,大家都预备着团体解散的那一天。藤原很早便得到了消息,于是某一天直接跨过事务所联系她,见面地点也不再拘泥于酒店,开始有意无意想要进入她的私生活。 两人这天在家平静的吃饭,纱织说:“藤原先生可能要过来一趟。” 他帮她挑走了几样不爱吃的食材,顺便抬起头询问她:“我需要回避吗。” “你待在家就好,他只是过来看看我的情况。” 他嗯了一声,“那我尽量不打扰你们。” “他不会那么早就过来。” 纱织的话意有所指,永濑莲也很清楚这里面的性暗示。吃完饭,他扶着桌面刚想站起来收拾,就被她压住了肩膀。 她的长发扫到他的脸上,造成了些许的视野障碍,她在家的穿着经常随心所欲,今天上身穿了长袖的家居服,下身却只有一条薄薄的内裤,白皙纤细的大腿裸露在外。 他背靠单薄的木质椅子,看着她跨坐上来,只能控制不住地喘息起来,同时很是自觉地褪下了自己的裤子,一如既往地用期待的眼神望向她。 纱织没有说话,握住了他半挺的阴茎,食指碰了碰溢出透明粘液的龟头。 “好粗啊。” 永濑莲闭上了眼睛,腰不由自主地反弓,因为行动不便又被她捉住了生殖器,那张干净清秀的脸被迫染上情欲,显得有点可怜。 他很擅长示弱,头向后仰起,柔软的头发滑落到一边,露出光洁的额头,双眼失神地望着天花板的顶灯,被成人行业严苛训练过的身体无比适应这种考验,阴茎很快充血变硬,在她手里颤颤巍巍地跳动。 纱织把内裤拨到一边,露出湿透的小穴,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地坐了上去。 他发出一声闷哼,喉结上下滚动,双手扶着她的后腰和屁股帮她保持平衡,以防两人结合的部位滑脱。 他的左腿没法动,她就越把重量压在那边,让那条断腿血液供应不畅,但光裸的阴茎一边又被她快速地上下吞吐,永濑莲被这毫无章法的性爱弄得又痛又爽,纵然没法忽视她的小小恶意,但他觉得这样的纱织也很可爱。 椅子很快承受不住这样激烈的运动,一声巨响后,终于向左倒下,两人都摔倒在地,空气中有片刻的静止,快感也被硬生生中断,纱织很气馁地骂了句什么,惹得他先笑出了声。他把身上的纱织扶正重新进入,自己的背贴着冷冰冰的地板,凸出的肩胛骨被磨得很疼。 两具年轻的肉体像蛇一样在地板上交缠,他找到了她的G点,在她坐下时腰腹发力向上撞,每次都把她撞得浑身发抖,水液淋漓。 小小的公寓里有卫生间里的洗衣机运转的声音,还有肉体相撞的声音,她下面喷了两次,已经有些意兴阑珊浑身发软,永濑莲也没有再继续的理由,逼自己加快速度插了几十下,然后在阴茎忍不住变硬膨胀时,猛地拔出射在体外。 她的大腿两侧,小穴外面全是乳白色的粘液,受重力牵引拉丝般落在地板上。 纱织小口地喘息,不解地看着他,“射在里面不就好了?一开始就没戴,体外也不安全,我还是要吃药。” 永濑莲沉默地扶她坐起来,解释原因:“你待会还要见藤原,射在里面没法清理干净。” 纱织差点把这茬忘了,只是他如此体贴,让她又涌起了爱怜之意。 两人坐在地上又接了会吻,最后她不舍地起身,顺便拉了一把无法自主站起的他。他找了一些卫生纸,把地面清理干净,然后又把餐具放进洗碗机,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 纱织则回房换衣服,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打进来,她接起,对面是藤原的声音。 “我到楼下了。” 她换了新的内裤,调整着内衣,一边让藤原直接上楼敲门。 永濑莲安静地进入卧室听她打电话,纱织挂断通话,用眼神示意他待在卧室,他点了点头,把身体挪进被窝,一副准备就寝的样子。 外面传来开门的响动,藤原应该是给她带了什么贵重礼物,她很惊喜地拆开并感谢他。 后来的声音渐渐变得不那么单纯,他在卧室也能听见她的叫床。 藤原和纱织大概是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就搞起来了,动静很大,肉体湿润的拍打声,她带着哭腔的呻吟,还有男人发狠时的低喘。 纱织只有在工作时才会这样叫床,这是只有她和他才知道的秘密。 永濑莲有时也好奇自己嫉妒的情绪跑到哪里去了,喜欢的女孩在外间被别的男人压着干,他却没有了第一次经历时那样的痛苦和酸涩,心里空荡荡的,只是时不时看一下时间,计算着她大概何时结束。 藤原走后,她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下的布料上还有打湿的深色水痕,垃圾桶里多了几个用过的避孕套。 他撑着断腿,有点艰难地把她抱回了卧室,以免她着凉。 纱织说过,离她最近的人越是会被她报复伤害,她大概不清楚,自己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多开心。陪在她的身边,成为最亲近的人,对他来说是比什么都更重要的事。 高桥已是个死人,藤原是她索取钱财的对象,而他心甘情愿地做她的所属物。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End 3 ——小松纱织个人结局:驯养** 高桥-序01 “又是你,高桥?我都说了不需要你们的产品,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 “山下医生,之前拜访您的时候,我们不是还聊得很......喂?” 对面干脆地挂断了电话,高桥并不为馁,心平气和地按照纸质通讯名簿拨通下一个电话。 等到下班一看,业务并无什么进展。手机里昔日学校的同窗们正热火朝天地在组织一年一度的同窗会,他翻了翻参与讨论的几个同学名字,无论如何是记不起他们的脸了,但高桥依然思索着或许同学里有发展得不错的,可以成为潜在的客户。 他的工位上摆着和一名年轻女偶像的活动合照,这看起来有些奇怪,毕竟绝大多数人都是摆着和家人的合照。高桥这样的举动,在职场上显得不合群而且古怪,旁人很容易先入为主,对他的工作能力产生质疑,但真正接触下来又会稍稍心安——不愧是名校生,工作素养还是比其他人高出一大截的。 日历上用红笔圈出了几个日期,这些是高桥从网上扒下来的纱织的工作日程,别人可以雷打不动地天天出门锻炼跑步,他也可以雷打不动地参与她每一个活动。 如果远远地看着还是无法排遣对她的思念,他就会主动给她发消息,期待她有空出来见面约会。 高桥的作息十分规律,他生活简单,公寓家徒四壁,像极了某些家居节目里调侃的那种极简风,但有一个屋子是例外,里面张贴着纱织的海报和照片还有各种周边,他按照自己的想象把这个房间打造得格外梦幻,如果是同追地偶的宅男看了,肯定会惊呼这种厨力不是一般人能企及的。 昨晚他和纱织又做了,每次进行了亲密接触他总要写日记记下所有细节,生怕日后会忘记哪一个甜蜜的瞬间。写日记的习惯是从父亲那里继承而来的,不过开心的时候他不怎么愿意想起那个老东西,他的注意力是有限的,不应该浪费在无关的人身上。 一边写一边回忆,想到纱织在他身上质问的那段,他很快就忍不住埋头笑起来,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笑着笑着,生理反应也起来了,他拉开裤链揉了几下那个不听话的东西,闭眼喘息着。 “啊......” 同时右手不忘写下——「纱织问我跟她是什么关系,我说我是她的狗」,后面还画了个爱心。 当狗的这种癖好不是谁都有,但高桥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奇怪。作为一个名校毕业的高材生,他的身边人多多少少有一些不可告人的怪癖,自己的在其中还排不上号。 比如,他有一个同学喜欢课后去酒吧调酒,用名校生身份同时认识各种女生,结果造成多名女生到店里引起争执,揭发他喜欢玩多人运动;另一个同学则是搭讪同校女生不成,到处购买帮助勃起的药物,频繁进出风俗场所。他们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但高桥总是能从别人口中听说这些八卦。他的爱好既不伤天害理,也得到了纱织的默认和支持,高桥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因此而羞愧的。 当然了,当狗虽然小众,但在特定的圈子里也是有一定接受人群的;当狗的同时想被对方杀死,那就是从性癖直接跳到犯罪科的问题了。 向纱织袒露自己的癖好已经很难以启齿,幸好她显然见多识广,一开始虽面露震惊,但很快就接受了他的要求。高桥不知道自己能否把秘密全部告知与她,他不想把她吓跑。 写完日记,他把本子放回抽屉,抽屉里是一迭码得整整齐齐的旧报纸,都大篇幅地印着「少女」和「谋杀」的字眼。这些当年印刷的旧报纸对他有纪念意义,他不想剪报,所以早就做了扫描影印把关于她的部分都保存下来。 高桥洗漱完毕换了家居服,取下眼镜躺在床上,树影透过窗帘打在他脸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他嘴唇微动,默念着“纱织,祝我晚安”便睡去了。 高桥-序02 高桥供职于一家制药与化工会社,平时他在公司里并不引人注目,但名校的光环给他带来很多便利,领导和同事总是高看他一眼。旁人不愿干的销售工作,他很快就得心应手,因此在同公司他的工资和职位算高的。跟有家世的同学是不能比了,但如果和背景类似的比,高桥的职业发展已经甩开同龄人一大截。 如果不是每个月都高消费的话,他其实能攒下很多钱。 人潮拥挤的池袋活动现场,他买了VIP通道的票,但仍穿梭在排队的外场。 “麻烦让一下!谢谢!” “纱织的个人无料,有兴趣吗?请收下吧!” 他嘴里不停地说着抱歉或者道谢,一边鞠躬一边派发着自制的纱织个人免费物料,一副浑然不怕丢脸的样子,充当着心爱偶像的宣传大使。 眼看着演出时间快到了,他才急步冲进场内,在观众池中坐下,同时没忘给身边的人也分发几张照片周边。 左手边坐着一个比他高一些的年轻男子,样貌打扮不像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他多留意了几眼,对方接过周边后先是惊讶,后露出微笑礼貌向他道谢,“啊,我非常需要,多谢。” 高桥性格虽内向,但面对人多的场合,受职业影响经常会戴上社交面具寒暄一番,他好奇地问:“你也是来看纱织的?怎么称呼?” 男子含蓄点头,“第一次,有点紧张。” “叫我莲就好,您看着好像比我年长几岁?” 高桥伸出手和名叫莲的男子握手,习惯性地自谦:“高桥诚,今年满27岁,跟刚毕业的年轻人比确实有点老了。” 永濑莲张了张口,显然被戳到痛处,哑然道:“我没有念过大学。” 高桥忙不迭地道歉,随后视线转向舞台,两人之间的气氛凝结了似的,都没有再继续攀谈。 观众池和舞台有水平差,从观众的视角,成员们登场时可以看见她们裙子底下穿的安全裤,高桥和莲都不自觉皱紧了眉,有些担心地望向各自在乎的同一个人。 不过这对于团体成员算不上什么大问题,这点小事还不足以扰乱她们的心神,几个少女排好了队形,测试了麦克风,感谢粉丝们的到场,然后是个人发言环节,小松纱织发言完毕后,永濑莲几乎被旁边男人雷鸣般的鼓掌声给吓到。 行为虽过激了些,但纱织有着格外活跃忠诚的粉丝啊,他默默地想。 高桥没发觉身旁人的想法,始终关注着纱织的一举一动。如果她皱眉或者面无表情,高桥就会想她是太热了还是被灯光闪到眼睛了;如果她笑了,高桥就会情不自禁地跟着一起笑。 高桥那张寡淡斯文的脸,笑起来倒是有两个浅浅的梨涡,不说很有感染力,也能体会笑容背后的真心。 舞台上歌曲正进行到高潮,纱织跟着队形向他们的方向走过来,高桥为了引起她的注意高高举起了早就准备好的手幅,但不出意料地被她完全无视了,他浑然不觉,在她从身旁走过时还是激动地应援着。 永濑莲安静地看着这一幕,穿着体面的职场男不顾形象地为偶像应援,就算打死自己也是做不出这种事的,略感丢脸的同时,又有一丝佩服——可以没有心理障碍地在众人面前表现自己的爱慕之情,想必这位高桥君生活中一定是个无所不能的奇人。 活动结束成员退场,高桥又恢复了社畜的死人脸,确认背包里的周边都分发出去了之后便起身就走,好像全然忘记了身边刚刚认识的同担,弄得出于礼貌想要和他说声再见的永濑莲无比尴尬。 莲心里想的是,如果不是能看见纱织,他再也不要来这种鬼地方了,耳朵好吵,眼睛都快被闪瞎了,没礼貌的人遍地都是,作为一个心脏功能不好的人绝对不能参加这种邪教一样的活动。 高桥诚今天除了参加活动,还要出席同窗会,他什么也没准备,脸上还画着应援用的油彩,只能到酒馆之后再用水卸掉了。 一路风尘仆仆到达地点,包厢早就坐满了人,高桥的大学同学见他终于现身,一些先不怀好意怂恿着他多喝几杯,一些则带着奇怪的笑容盯着他脸上没卸干净的颜色,随后交头接耳私声窃窃。 高桥明白这些所谓的同学没有几个好东西,心里暗暗骂了几声兔崽子,表面上却不显半分,跟众人道歉后入座,顺着劝喝了几口。 他此次来的目的不是和同学叙旧,只是知道一个借了他钱不还的老同学也会来,这才答应参加。巧的是这位欠钱的仁兄正坐在他对面,也免了他起身找人的麻烦。 高桥扬起一个假笑,先给对面的大哥斟满酒,“好久没听说佐藤君的消息了,同学一场,怎么电话也不接呢?” 佐藤讪讪地笑,一口酒下肚,他显然没料到孤僻的高桥也会来,被捉了个正着,“哎呀还不都是工作的事情,一时疏漏才忘接你的电话......还以为你贵人事忙,这种活动都不参加的呢。” 高桥说:“听说佐藤君的生意做得不错,伯父伯母身体都还好吧?” 佐藤摆手,“他们年纪大了,各种各样的毛病都出来了......听谁说的,这年头生意都不好做,不亏本已经要感谢祖宗。” 高桥跟他打了半天太极,还是不放过他,“小弟的公司效益不好,已经裁了不少人,佐藤君如果没什么难处,体谅体谅老同学,准备什么时候还钱呢?” 佐藤闹了个脸红,在众人打探的目光下又喝了一杯,“会还的,你再宽限我一些时间。” 别人看气氛不对,也劝高桥,今天是同学相聚的日子,没必要闹得不愉快。 高桥笑嘻嘻地说:“佐藤是开公司做老板的人,我只是一个小小会社职员,大家可不要搞错了同情的对象。” 佐藤看此时没人帮他说话,又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脸,实在逃不过,只能当场掏出手机把钱转过去了。 高桥盯着他操作,确认钱已转出后,才举起酒杯向他赔罪,“佐藤君不要跟我见怪,我要是生活过得去,也不会在今天跟你要钱。” 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便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就先喝到这里了,我家里父亲最近生了病无人照顾,要早点回家,各位不用送了......” 众人表面关心,心里腹诽高桥哪来的父亲,同窗四年影子都没见到一个,估计是被高桥抛弃在老家乡村里自生自灭了,这时候知道搬出来当借口,这种奇葩不赡养父亲反倒迷上了偶像,谁要是生了高桥这种儿子,得折寿十年。 高桥不在意他们心里怎么想,钱到手一切好说,他径自离开聚会的酒馆,朝着电车站的方向走去。 有了闲钱,他先第一时间给纱织打过去,并询问她活动结束后有没有吃晚饭,他今天非常有空,可以请她吃饭。 对面只是淡淡地回复已经吃过了,并谢谢他的支持。 高桥有点失落,但又习以为常。他的追求方式十分过时,和别的男人并无区别,只能通过砸钱和不断的询问,等待着她偶尔的临幸。不过只要方法有效就好,多的是人连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更别提和她约会了,他已经算是中了头奖。 对面拒绝他的邀请后又显示正在输入,他期待地看着手机,希望得到一个好消息。 终于,甜美的女生头像发来一则消息。 「钱实在太多了,高桥君的银行账号是?我转回给你」 他的心凉了一半,又一条消息跳进来。 「通过平台打赏会自动抽成,不好意思只能给你退六成」 高桥已经变得面无表情。 「没有什么事的话,高桥君就把钱留着自己用吧」 ......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啊,他的钱除了为她消费,根本只是废纸而已。 少女毫无所觉地打着字—— 「不过还是欢迎你来看演出哦~[爱心]」 高桥-序03 纱织苦恼地等了一会,也不见高桥的回复,想必是因为她拒绝他的钱,所以他生气了吧。 旁边成员们三三两两地散去,她也收拾好包包准备下班了。 永濑莲正等在外面,仿佛一出安排好的相遇。 两人说笑谈天一路走回纱织的公寓楼下,不知何时一个男子已远远跟了很长时间。 纱织和莲道别后上楼,照例关窗,无意瞥见一个成年男子站在楼下阴影处一动不动,第一个闪过的猜测是永濑莲还站在那里没有离开,但细看之后发现穿着不一样。 ……是个自己没注意到的人站在楼下吗? 纱织没有多看,怕和对方对上视线,迅速把窗帘拉上了,心开始砰砰地跳。 「真的是……越来越吓人了。」 她在窗前站了一会,平息杂乱的呼吸,窗帘上有被灯光打出的倒影,被楼下的男人看得一清二楚。 「……又被发现了吗。」高桥注视着她的影子在窗前滞留,然后慢慢走开。 他倒没有伤害纱织的想法,只是……只是因为太思念了,想再靠近她一点点,想呼吸她所呼吸的空气,所以才这样做了。 不过她每次都和不一样的男人在一起。 上次是那个开豪车的男人,现在又换了,很难说她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忠诚可言。 但他还是没有防备地陷进去了,猎物被陷阱捕获,都是身不由己的。 高桥站了不知多久,直到月色也没了,街道变得死寂一片,他抬手看了手表,知道已经很晚,这才慢慢回神。 呆站这许久,一只蛾子扑棱棱飞到他脖子上不走了,撒下好些灰扑扑的鳞粉,他才注意到。 许是怕手劲太大伤到这只小飞虫,高桥从裤袋里找出一张购物小票,试图把它转移到上面,送它回应该去的地方。 蛾子趴在小票上,毛茸茸的脚肢和触须清晰可见,还没等他把它放回墙上,蛾子就飞走了,没飞多远就脱力一般坠进水沟里。 高桥看着水沟里不停旋转的飞蛾尸体,攥紧了那张购物小票。 回家后,被飞蛾趴过的地方痒起来,他用手抓了抓,很快红成一片,还泛出些血丝。 这种痒,简直像怎么也填不满的欲望,越是抓越伤得严重,最后溃烂一片,无法触碰,而痒还如跗骨之蛆,盘桓不散。 高桥拿出手机,无意识地在纱织的账号公域下评论: 「我过敏了,只有想起纱织才觉得好受一点」 放下手机后,他累得昏睡过去。 早上被手机闹钟震醒,他意外发现纱织发给了他私信消息: 「看到你的评论了,现在好点了吗?」 * 公司同事都觉得高桥今天亢奋得不正常。 他把一天的工作都攒在上午完成,中午自己到便利店买了个便当,迅速解决午饭,下午大家开始工作的时刻,他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下班。 同事们心照不宣地偷笑。 “高桥又这样。” “是啊,每次请假都是那个理由,追星族真不容易。” “听说也不是什么大明星,只是在池袋活动的小偶像,连百科都查不到的无名女。” “恐怕他早就被骗得倾家荡产了吧。” …… 诸如此类的讨论,都是在高桥背后发生的,他听不见也无从得知,但高桥也知道自己在公司早就没有什么名声可言了。 况且他根本不在乎。 他一直不发银行账号,那笔钱也就顺理成章地待在了纱织口袋里。她心有不忍,于是答应他下午一起逛逛街,她用那笔钱给高桥买点东西,他也欣然同意。 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赶到见面地点,一看时间竟早了半个小时,他也不敢到处走动,怕她到了后却找不到他,只好原地等候着。 等了很久,一个戴着遮阳编织帽,穿着鹅黄色吊带长裙的女孩终于朝他的方向而来,头发编成两个辫子搭在肩头,脸上还化了精致的妆。 高桥没有傻站着,他急切迎上去,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纱织……你今天好美。” 少女状似害羞地低头,又问:“真的吗,该不会是恭维话吧?” 他连忙否认,随后帮她拿着包包,心想这可能是认识以来,他和纱织的第一次约会。 如果她也把这当成约会的话,就太好了。 “高桥君说过敏了,能给我看看吗?” 他停下脚步,听话地解开衬衫的前两颗扣子,拉下领襟,低头躬腰给她看脖子上的红肿,姿势像一匹乖顺的、给人摸的马。 纱织小小地啊了一声,被他严重的过敏反应吓了一跳,“这么严重?高桥没用药吗,前面有药店,咱们先去那里吧?”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扣好扣子,耳朵全然红透,“只是小问题……” 纱织自然地勾着他的手臂,不由分说把他拖进药店,边说着:“都这么大的人了啊,要懂得照顾自己。” 她用他给的钱买了两盒药,一份内服,一份外敷,随后装进他的公文包里。 两人在街上逛了一圈,纱织给他买了一些男士护肤品,防晒霜还有通勤服饰,等高桥手上都拎满了购物袋,他给的钱还剩好大一笔。 “以后不要再无缘无故给我打这么多钱了,我知道高桥君也是工薪阶层。” 她浏览着商店橱窗,说出真正原因:“这么多钱,事务所那边会过问,很麻烦的。” 高桥注视着她的侧脸,“那……我私下给纱织转账呢?” 她眨眨眼,隐晦道:“转账次之,现金当然最好。” 高桥点点头,说他知道了。 纱织没说她今天能陪他到几点,他享受着陪伴的同时,又害怕她会突然向他道别,这种不安的情绪一直贯穿全程。 假如她今晚也愿意陪他就好了,哪怕什么也不做。 正这么胡思乱想着,纱织停在了一个珠宝商店前,静静盯着一条璀璨的手链。 高桥立刻心领神会,牵着她走进店里,让店员拿出来给她试了试,手链大小是可调节的,她手腕细,店员不得不给她调到最小,切割得细小的宝石在手腕翻动间闪耀着光芒。 纱织显然很喜欢。 高桥对店员使了眼色,甚至没怎么注意价格,他走到收银台前先付了款。 等纱织开始左右寻找他,高桥已经收好小票回到她身边,能够讨她的欢心,空虚的身体此刻好像被填满了。 他有些颤抖着主动牵起她的手,“喜欢就不要摘下了,逛了这么久该饿了吧,想去哪里吃饭?” 高桥04-分支章 纱织摇了摇头,食指碰了碰他的衣襟,“我还不是很饿,你的过敏反应看起来比较紧急,不如先回你家?我帮你上药。” 高桥讶异地看着她,开始回忆出门前是否有好好收拾卫生。 他犹豫着说:“既然这样……想必你也走累了吧,我们坐出租车回去比较快。” 纱织笑着点头,身子微微地歪向一边,像被风吹弯的向日葵,“好呀,高桥君真是体贴。” 高桥默默地想,她说错了,是她比较体贴才对。纱织总是这样,明明是个很善良的人,却总是反过来夸赞别人的的品德,她还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跟踪狂吧,就这样没有防备地跟着他回家。 负罪感一点点爬上来,而欲望如烧红的炭,离熊熊燃烧只缺一些可燃物,心脏被两种情绪拉扯得发疼。 纱织不知道他此刻的心理活动,她当然是没有顾虑的,因为她总是在包里藏着防身的武器。 一个颇有姿色的女生独自生活在大城市,又是从事贩卖幻想的工作,纱织不得不学会保护自己。 更何况,她很早就明白保护自己所要付出的代价。别人大概会有这样那样的顾虑,而她什么都没有,甚至还感觉自己逍遥法外,人生已经赚到的无所畏惧。 “车来了。” 高桥用眼神示意她,绅士地为她打开车门。 * 开关摁下,室内亮起冷色的灯光,屋内的景致一览无余。两人开始窸窸窣窣地脱鞋。 这是纱织第一次来到高桥的住所,她从容而好奇地四处打量着,询问他住在这里是否方便,房租如何等等问题,高桥老实地一一作答,同时还会附上很多她并不需要的讯息。 “高桥一个人住吗?” 东京的年轻人也会住合租公寓,但这套房显然只有他一个人的生活痕迹。 高桥点头,把购物袋都搁到地上,“不太习惯和人打交道,怕生活习惯相差太大。” 纱织了然,自然地坐在沙发上,“没想到面积还挺大呢。” 他说一个月最大的开销就是房租,但如果想独居的话,这笔钱没办法节省。 纱织说:“我猜你是家里的独子,独来独往惯了。” 她拍拍身旁的空位,示意他坐下,她好给他擦药。 高桥有些心不在焉,他还在思考要不要装作对她的家庭情况毫不知情,如果要演的话......但愿他演得不会过于夸张,被她看破。 “被你猜中了,父母确实只生了我。”他顿一下,“纱织呢?你有兄弟姐妹吗?” 他侧对着她的脸,暴露出颈侧泛红的地方,纱织看不见他的表情。 她简洁地答:“我父母有很多孩子。”显然是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高桥沉闷地嗯了一声,沾了药的棉签突兀地涂抹到患处,手指抓紧了沙发表面。 “不要动,很快就好啦……” 他想,此刻比伤口还刺激他的,是她的呼吸。纱织知不知道她靠得有多么近? “涂完了!”她把棉签丢进垃圾桶,像宣告胜利似地露出可爱笑容。 药膏的凉意一丝丝沁入,缓解了些许不适,高桥笨拙地说:“……谢谢。” 他正想收拾桌上的药盒,结果被她按住了手。 “想做吗?” 高桥双目瞪大,有些被吓到,他怀疑那一刻纱织是不是读了他的心。 她的问句带了调侃的笑意,大概也是知道他无法拒绝自己。 他咬咬牙说:“今天买的手链并不贵,纱织你没有必要……” 她直接伸手到他裤袋里,掏出了那张被折成三折的奢侈品手链发票,慢慢在他面前展开。 高桥终于无话可说,只能躲开她直白的眼神。 纱织此时像一只玩弄猎物的猫,轻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头扭回来,“高桥君害羞了?难道是不想要吗?” 他的指甲抠进沙发布料,“想......一直都想。” 他不甘心地开口:“但是,纱织一直都这么游刃有余,好像除了上床我们之间就没有其他的关系。” 她张了张口,没说话。 “每次我觉得纱织有一点关心我了,你又很快提出‘来做爱吧’,纱织就是知道我没有办法拒绝,才这样说的吧。” 纱织有些无聊地缩回沙发里,心想当初可是你主动问我的,只好说:“抱歉啦,还以为这是你想要的。” 高桥无声地回望她,“我给纱织转账也好,买礼物也好,都只是因为我想、我愿意。” 纱织复杂地看着他。 他继续说:“无需你任何回报。” 她已经彻底没了兴趣,像是在低头思索着什么,高桥看不清她的表情。 一种害怕的情绪如藤蔓般慢慢爬上心头,在心脏上留下一道道攀爬的血痕,高桥感觉自己可能要因为这番话而失去她了。他在脑海中编辑好的措辞太多,反而丧失了说出口的勇气。 说出口的话,一定会被她讨厌的吧。 “好吧,好吧......”他咽下不甘,不得不妥协。 高桥取下眼镜,去摸她的手,放置在双腿之间。纱织轻轻抓了一下,但手下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是布料而已,她知道他虽然渴望自己,但此刻一点性欲都没有。 身体的感受是无法伪装的。或许他从前因为冲动昏了头脑,主动向她索取了一段关系,但现下,高桥已经不再满足于只有性和钱的交易,也无法再站在粉丝的位置安心地托举她。 高桥说:“来做吧。” **已解开的分支** A. 顺从 B. C. 分支A-BE01(边缘行为) 回到熟悉的语境,她明显放松不少,连脸上的尴尬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纱织解开他衬衫第一颗扣子,示意他脱衣服,“高桥君没忘记自己说过,想做我的狗对吧?” 他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因忍耐而渗出的汗落下来,砸在黑色西裤上。 “狗就是狗,只要听主人的话就好了。” “如果哪一天狗缠着主人,不让主人出门了,患上分离焦虑了,那狗也不是一条合格的狗了。” “你是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还是我的狗?” 纱织光裸白嫩的脚踩在他脱得一干二净的胸膛上,等着他的回答。 高桥没有说话,只是很快瞟了她的脸一眼,然后把视线转移到她的脚上,那神态很像受过良好教育的狗在遇到人后不敢对视的样子。 下一秒,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捧着纱织的脚舔了起来,从干净的脚心到可爱的脚趾,从脚踝到修剪得圆润的指甲。 高桥不再挣扎了,做狗也是他更熟悉的身份。 舔了脚之后,自然他就不再好意思亲她了,只是偶尔察看她的神色,再慢慢地沿着小腿上移。 两只脚都被他舔得湿漉漉的,纱织嫌恶地说了声脏死了,高桥立即取来湿巾帮她擦干净。 驯狗只有惩罚显然是不够的,既然他已经服软,纱织没有理由再压抑他,她解下肩膀的吊带,乳房无遮无挡地暴露出来,“好啦,乖狗狗,可以舔了。” 高桥可以肯定自己是有些恋母的,不然也不会对纱织的胸部如此痴迷,他很想埋在她怀里沉沉睡上一个好觉,那应该是个无梦的睡眠,噩梦无法侵扰,至于美梦……还有比睡在她怀里更好的美梦吗? 他含住粉色的柔软乳尖,让它一点点在舌头和牙齿的作用下变硬,他如此专注的取悦她,没有爱慕,只有绝对的膜拜与臣服。 “现在自慰给我看吧。” 纱织推开他的头,他的嘴里和乳尖之间还有丝线粘连,由于被迫分开,高桥像个口欲期的婴儿,脸上还有些恍惚。 他很快咽下没有被满足的空虚,拉开裤链,半褪了内裤,单膝跪在沙发上,一手支撑着身体,一手握住硬挺的性器,纱织处在他的包围圈,成为视野最佳的观众。 人群嘈杂的活动现场,他观赏着她的表演,私下无人的时刻,她在他的家里看他下流的自渎。 高桥觉得自己不配看着她的眼睛,目光一直漂浮在她的身体上,在阴茎上苦苦寻找着能刺激欲望迸发的关键点。 纱织很满意他的言听计从,指腹按上狰狞发红的头部,力道还十分随意,她根本没有顾及那是多么脆弱的东西。高桥猝不及防被碰触,鼻子和口腔同时深吸气再紊乱地呼出,自我抚慰的那只手条件反射般捉住了她的手腕,但立即被纱织不轻不重地扇了个耳光,仿佛一个警告,不痛但是羞辱的成分比较大。 高桥颓然松开,顶端不断溢出透明的粘液,皮肤和黏膜都被她摩擦得很难受,但同时他又有被虐待的快感,没过多久,他就不可自控地喷在她手里。 纱织把被射得一塌糊涂的手展示给他看,好像在说: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高桥没有迟疑地舔上去,把自己射的精液全部卷进嘴里,凸出的喉结上下滑动,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只要纱织一个眼神,他就甘之如饴。 一切结束后,他又不争气地硬了,只是纱织看起来不是很精神,被自己的粉丝一通真心话大告白,是个正常人也吓跑了,哪里还有做爱的心情。 高桥好像拥抱着一团滚烫的欲望,抱膝蜷起依偎在她身边,哪怕只汲取她的一点气息也是好的。 这就是做一只狗的幸运与悲哀,他想。 * 纱织合眼睡了一个小时,东京的夜已彻底降临,她把衣服穿穿好,准备离开高桥的家。 “很晚了,不如让我送你。” 上身赤裸,只穿着一条通勤西裤的高桥建议道。 “高桥,还要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我就是个虚荣的烂女人,你愿意为我花钱我当然开心。” 纱织做出一副势利的样子,在那张可爱的脸上倒没什么违和感。 “你不是最有钱的那个,外貌上也没法达到我的要求,除了某些时候看起来确实还有几分姿色,剩下的简直一无是处。” “你就乖乖当只狗吧,我想理你的时候就理理你,不想理你的时候你连性生活都没有。”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以前各取所需的日子不开心吗?” 高桥默默听完这番刻薄的言语,表情没有很大波动,只是说了句他不介意。 他不介意两人的关系变成这样,既然鼓起勇气向她表白心迹,就要接受被拒绝的后果。 纱织只觉得这人油盐不进,他的内心真的在意自己的言语虐待吗?如果高桥早就是一摊废墟,无所谓自尊,自己在他面前反而像个色厉内荏的可笑角色,在搞一些劝退的戏码。 她深呼吸几口气,让心态尽快平和下来,同时不断在心里重复:高桥从始至终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粉丝,他的那些怪癖不至于惹恼她,但对她的影响也到此为止了。 她勾了勾嘴角,“好啊,天很黑了,高桥君想送就送吧,我还能把你的脚锁上吗?问来问去的看来也没有很诚心。但谢谢你的手链,希望你今天也觉得很愉快。” 纱织没有等他,转身留下一个背影。高桥胡乱披了件衬衫,露出宽阔的胸口,他一手需要捡起钥匙,所以只能颇为狼狈地单手扣扣子,接着踉跄着踩了双通勤用皮鞋,仪容不整地跟了上去。 分支A-BE02 夜晚的城市街道虽然有路灯照明,但也不是绝对的安全。 纱织的影子被拖得很长很长,他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确保她还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街边贩卖机旁有零星几个聚在一起抽烟的男子,很快地上下扫了她几眼,又转回头聊天了。 纱织本来就漂亮可爱,又很会打扮自己,是男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吧。 高桥没有什么思路,念头只是胡乱闪过脑海。他的脸天生就不是让人觉得容易亲近的形象,这副没表情的样子显得他整个人更加阴沉了。 几个陌生男子偷笑着低声议论大概是惹女朋友生气了,真没用啊,这么可爱的女孩子都哄不好。 如果他们知道哄纱织开心需要花多少钱,一定会马上乖乖闭嘴的。高桥有时觉得她是一尊邪恶而高贵的塑像,需要信徒不断地供奉,爱意也好金钱也罢,她统统来者不拒。 大概是因为突然面对室外的冷空气,纱织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高桥紧走了几步到她面前,翻出裤袋里的物品,找出常备的纸巾递给她。 纱织皱了皱鼻子,眉宇间都是疲惫的神色,无意间瞥到他翻出了一板类似于感冒胶囊的东西。 她闷闷地抱怨:“应该是温差太大,感冒了……” 高桥脸上泛起忧虑,他只穿了衬衫没有外套,早知道应该顺手拿件外套的。 他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先跟我回家拿件衣服披一下好吗?” 她十分没有边界感地伸手到他裤袋里拿出那板胶囊,问:“这是感冒药?” 高桥沉默了一瞬,然后轻轻把自己的物品从她手里收回,“不是的,看看附近有什么24小时药店吧。” 那是掺了氰化钾的药物。他曾细心地用镊子拆开每一粒,再把剧毒的粉末灌装进去,作为逃离世界的最后手段。 他既害怕纱织靠近剧毒的真相,又不可否认地感到秘密濒临流出的刺激。 如果不是纱织,可能他早就接受了这样普普通通平凡至死的生活。只有每次和她见面才有了灵魂欢欣雀跃的实感,每个毛孔都沸腾得冒着泡,身体的感受从未如此复杂而真切。 她抽走了被他捂暖的手,问:“高桥,你为什么这么听我的话?” “……” 她翻来覆去地欣赏自己的指甲,“我叫你做什么事你都会做吗?” “纱织有想要我做的事?” 她说:“暂时还没有。” 又顿了顿,“如果哪天需要的话,会通知你的。” 高桥无声地站在她面前,点了点头。天上的月亮被厚重的云遮住了,路灯射下的暖光打在他的侧脸,原本寡淡的脸此刻有了一丝温度,深黑的瞳孔被藏在镜片后,镀上一层模糊的翳,鼻梁一侧的痣成为了整张脸的重点,好像在勾引人去摸一摸。 纱织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她用食指点在他的鼻梁上,戳歪了他的眼镜。 高桥的左眼皮因为她突如其来的触摸轻微合了合,他没说什么,只是摘了眼镜乖乖让她摸自己的脸。 “……偏偏有一颗痣在这里呢。” 当初可能就是被高桥脸上这颗痣吸引的吧,纱织喜欢性感的男人,这种性感没有固定的标准,能让她有性冲动就够了。 她头一次没有掩饰自己的顽劣,开心地笑起来:“我很任性吧?” 她的表情无奈又得意,“都说作为姐姐应该成熟一点,明明有那么多弟弟妹妹,我却这么任性。” 声音里没有多少后悔的情绪,好像在为逃离了那个家庭而感到庆幸。 纱织反问:“高桥是独生子,应该体会不到这点的吧?” “每次遇到像你这种在性上有奇怪要求的人,我就大概能猜到一点呢。” 她煞有介事地分析,“被宠爱着长大的孩子,才会喜欢被虐待,因为心里有很多的安全感,所以才放心地交出自己。” “换我肯定受不了,哪怕只是被人扇一巴掌心里都要气死了,我是个很脆弱的人。” 她笑着摇头:“你却能心甘情愿当狗呢,哈哈哈,真是无法理解。” 在妈妈尚未去世时,他的确是幸福而受宠的。甚至妈妈去世后,父亲一个人也把他照顾得不错,但母亲的离去还是剥夺了他身为孩子的某种需要,让他变成像今天这样。 高桥不禁问:“纱织觉得我很奇怪吗。” 纱织讶然,“我是在羡慕你呢。” 她眼神放空,漫无目的地念叨着:“永远没有新衣服可以穿,没有自己的房间,父母忙起来的时候需要照顾弟妹……” 她笑了,“很老套吧?” 高桥嗯了一声,没来由地跟着她笑,“上学的时候,听同学说过一些类似的故事。” 她叹了口气,“都这么惨了,还要被人盯上。” 虽然她说话前因不搭后果,但他还是都听懂了。纱织的字句里一丝惋惜也没有,她在笑着调侃自己。 高桥死寂的心开始抽痛,他磕磕巴巴地说:“纱织,你是……比我强大的人。” 他忍不住走近一点,影子彻底把她笼罩住,“你会拥有好的一切。” 就当他什么都不知道吧,此刻她在向他倾诉,就胜过所有。 当她用玩笑的语气不经意提起自己的过去,爱着她的人会先受不了。 有冰凉的液体滑过皮肤表面,制造出些微的痒。 “诶,怎么掉眼泪了?” 纱织捧起他的脸,“后面的话是在说我的一个朋友啦,她现在过得不错,不必这么感伤哦。” 高桥擦干泪水,把眼镜戴回去,“……嗯,那就好。” 分支A-BE03 高桥把纱织送回了家,明明说好了要划清界限的,可两人之间溢出的暧昧在公寓门口无声地纠缠。 高桥没意料到自己是如此容易被满足的人,她稍微对他露出一个笑脸,他就彻底溃败,完完全全的记吃不记打,被言语羞辱的记忆已经抛之脑后了。 跟狗一样。 狭小的楼梯平台上,她的气味毫无保留地传过来,高桥的呼吸不由得重了。 “纱织……还会联系我的吧?”他踌躇地问道,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害怕失去。 害怕失去和她的联络,害怕她从此再也不回他消息,害怕哪天就被她的经纪公司拉进黑名单,连见她一面都没办法。 “当然啦。” 女孩微微笑着,踮起脚,在他干燥的唇上印下一吻。 高桥还没体会这短暂的一瞬,那红润饱满的柔软唇瓣已经倏忽离开,留他在怔愣中回神。 他压下心中的不满足,说服自己今后还可以从她那里得到更多亲吻与爱意,他细细叮嘱她注意不要着凉,明天他会买药给她送过来。 纱织露出一个尴尬的笑。 “高桥君也要上班吧?我是个成年人了,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要是影响了高桥君的工作,那就真的太过分了。” 她劝说了一会,见高桥依然不为所动,只好叹了口气,跟他柔声道别,并毫不留恋地关上厚厚的防盗门。 次日一早。 高桥发现自己在SNS上被纱织全部拉黑了。 她的所有动态都对他不可见,包括私信也是,无论怎么摁那个发送键,依然会弹出发送失败的提示。 像一道无形的墙,把他排除在了世界之外。 高桥依旧若无其事地去上班了。 下班后他注册了一个新的账号,默默地注视着她在网络上的一举一动。 他装成无事发生的样子,自顾自给她发送着消息。 「迷上了纱织的演出!最近有活动安排吗?」 对面只有冷冰冰的自动回复:「感谢喜欢~」 「今天一直在循环纱织的歌。」 「感谢喜欢~」 「下次活动会注意到台下的我吗?」 「感谢喜欢~」 …… 果然,不管发多少条信息,不给她打钱就完全收不到回应。 这才是真实的纱织呀。 自私又吝啬,一点点的爱都不愿意施舍给他,一旦意识到作为狗的他失去控制,就会毫不留情地抛弃。 高桥握着手机,目光长久地停留在聊天界面上,不知在思考什么。 屏幕闪烁,有老家的电话打进来。 他接通,没说话,静静等待着对面先开口。 “是高桥诚先生吗?您的父亲病危入院了,请尽快到医院协助办理手续。” 他的眼睫毛轻轻一颤,从幻想中清醒过来。 是啊,原来他还有个父亲,他也是有父亲的人。独自生活了这么久,差点要忘记这回事了。 “情况很危急,一定要尽快来哦,喂?请问是高桥先生吗。” 高桥嘴巴紧闭着,肌肉绷紧又松开,最后礼貌而冷淡地答道:“您找错人了,不认识什么姓高桥的人。”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胸口好像出了一口浊气,他尽量放平呼吸,低低地笑了。 死吧,死得无声无息,死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一点涟漪都不会激起。 * 纱织和永濑莲的约会进展似乎越来越顺利了。 莲的性格温柔,相处中从来不会让她有压迫感,行为举止也十分的绅士,总是考虑到她的感受。 唯一让她感到不安的是,身为男人,他长了一张美丽的脸,还没有稳定的工作,很难讲这样的皮囊下面掩藏着什么。 毕竟纱织才入行短短几年,却已经听过并见过许多匪夷所思的故事了。所以对于同行业的男性,她总是戴着有色眼镜先入为主。 两人都已经去过了彼此的家,只是他还有顾虑,依旧不肯跟她上床。好几次纱织都感觉他快忍不住了,最后还是被他强压下来,她蓄意勾引也没有什么效果,莲始终只是无奈而宽容地照顾着她。 纱织不用多想也知道,不肯上床的男人,一定是那方面有问题。只是她被这个男人钓了太久,半途而废总有些心痒不甘,才拖拖拉拉跟他纠缠到今天。夜深人静时纱织会抚摸着他有过穿孔痕迹的耳垂,盯着他半阖低垂的眼眸,似乎在无声质问他为什么不愿意跟她做爱。 莲被她盯久了,就会主动用手指或者用嘴帮她。但这样还是不够,纱织对他肉体的渴望日渐增长,他能想出的回绝的借口正在消耗殆尽。 一次他帮她高潮后,正用湿巾擦拭黏腻的手指,却发现她的身体并不是因为高潮而抖动。 纱织在哭。 刚刚这具身体还被他弄得高潮,下一秒她就哭了。生理层面的快乐就是这样脆弱,多一刻都嫌冗长。他无助地想。 她遮住哭泣的眼睛,不愿看他,“……莲就那么讨厌我?” “……” “既然这样,也没有继续下去的理由了,莲说什么喜欢我,都是假的。” “纱织……纱织,看着我。” 他用双手固定住她的脑袋,愧疚道:“抱歉,让你不安了那么久。” 她心脏加速,刚高潮过的小穴又分泌出液体,期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 “是我太软弱了……在我们发生关系之前,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纱织不解地看着他。 莲叹口气,用手机在网上翻出一条视频,里面女生的脸已经被打码,而男主角赫然就是他。 他还算有一些羞耻心,抑或是对无知的纱织感到怜悯,视频播到两人开始脱衣服就被他暂停了。 拍摄手法和角度怎么看都像商业成人片,绝不可能是永濑莲随意拿个手机拍的。 但她还是犹豫地问,“是和前女友吗?” “……” “是前同事,我之前是拍成人片的。” “抱歉,骗了你这么久。” “如果不能接受的话,我也完全可以理解。” “只是已经和纱织相处到今天,才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启齿。” “一直都抱着侥幸心理和你在约会,看着你的笑脸,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说出口。” 他跪在床上,一直习惯微笑的脸变得僵硬而麻木,明明还好好地穿着衣服,此刻却好像被人扒光了一样,衣不蔽体地、血肉淋漓地敞在她眼前。 他的手还跟她十指紧握。 纱织想抽回来,却被他很轻易地挽留住。 “……不习惯、这样的我吗?” 分支A-BE04 da ohan g.wo rk 永濑莲稍微逼近一点,他的身高优势很快就让纱织生出了一些畏惧,种种肢体语言在表达着他根本不想放手。 他这副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完全理解”。 一直得不到她的回应,气氛焦灼起来,永濑莲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坠入深不见底的虚空。 他艰难地开口,“……纱织,你想试试我吗?” 莲牵引着她的手来到自己小腹的位置,他明白自己对她是有吸引力的,只是不到非不得已,他不想用这种手段。 他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难言的魅惑,“来试试看吧?” 他怀着卑微而虔诚的心情向她敞开怀抱,纱织沉默地瞅他半晌,最后视线只是轻轻扫过,并帮他理好衣服,“抱歉,莲突然这样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了,给我一点时间想想。” 这是拒绝的意思吧?果然,果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永濑莲没有继续追问,他极有自知之明地躺了回去,“应该说抱歉的人是我。” 失落被他掩藏得很好,谁也没有注意到他那一刻的情绪,差点连他自己也被骗过了。 纱织扭头去看他的侧脸,旖旎的氛围褪去,她不免有些好奇,“成人行业竞争也很激烈吧?” 莲有些心不在焉,只简单答了个嗯字。 大多数人都是以猎奇的心态在探听着他的过去吧,纱织也不例外。但如果她想听的话,他会毫无保留地告诉她。 “纱织好奇吗?” “说不好奇,肯定是骗人的。” 他笑得略带苦涩,“我可以给你讲一个艳情的故事,也可以是一个好笑的故事,你想听哪个。” “不能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吗?” 莲迟钝地啊了一声,准备好的笑话没能说出口,他抬头望天,“真实的故事就是,我被这行淘汰了。” “心理出了问题,影响到了身体和生理反应,坚持不下去了。” 纱织没有接话,莲在她面前的表现一直很正常,如果不是今天强迫他说出口,恐怕她很久之后才会意识到这个问题。 “躺在床上跟一块死肉一样,对一切刺激都没有反应了。” “只能不停地吃药,靠药物勃起后,又因为演得不够逼真,被导演骂了。”记住网站不丢失:7ma oge.c om “‘给我再下流一点啊!以前不是演得很好吗?脸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还不如找个会干的丑男。’” 莲模仿着导演曾经说过的话,陷入了回忆,“不得不中途停止拍摄,当时合作的女演员被吓得不轻,辛苦她拍摄前喝那么多水了后来我就被换了。状态怎么也调整不回来,工作也接不到,就跟公司解约了,赔了一大笔钱。” 纱织说:“至少莲现在看起来挺好的,不如多多珍惜现在的生活吧。”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吗?” 她笑着去捏他的脸,撒谎骗他,“对啊,脸色红润,眼睛总是很有神采。” 永濑莲被捏得愣了一瞬,他看着她收回的手,喃喃道:“大概是生活又变得有希望起来了。” 纱织问他想不想找新的工作,他有些退缩地回答:“暂时不考虑工作的事情了没有地方会要我的。” 她说怎么会,“一些需要形象的岗位非常适合你呢,不如投几个试试?” 他勉强答应下来,但心里还是藏着对踏入真实社会的恐惧,“谢谢你和我聊这些。” 纱织叹了口气,本来以为会是个美好的夜晚,结果不慎揭开约会对象的伤疤,全程都在心理诊聊。 经过这些,对他藏在衣服下的身体,她好像也没有那么渴望了。 莲不知不觉中向她挪近了一点,尝试着从后面抱住她,沐浴露的香气和他身上独特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很特别的味道,他的声音也因为疲惫变得粘稠不清,“好想就这样抱着你睡” 纱织转过身,正面和他相拥,慢吞吞地抚着他的背。 “想睡就睡吧,莲。” 早晨的阳光意外的刺眼,空气中的灰尘粒粒分明。 纱织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然后迷迷糊糊爬起来找厕所。 没料到永濑莲也醒了,甚至先她一步抱起她,纱织惊叫一声,搂紧了他的脖子。 他就像一个陷入热恋中的普通男生,无论干什么事都要黏在一起。 他说:“我抱你去。” 纱织怀着羞耻的心随着他的步伐上下颠簸,不禁想问他到底搞什么鬼,难道他要看着她尿尿吗。 永濑莲把她放到马桶上,没有离开。 纱织彻底忍不住了,低声抱怨道:“稍微也给我留点隐私” 莲半蹲下身,比她稍矮半个头,神情有种说不出的坚定,“纱织,我觉得我准备好了。” “?” “我准备好和你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