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逸景俯身吻住他,缠绵流连于唇齿的香甜:“七万就够了,你…够了吗?”
他被填的很满,钻得又深又透。
“来,抱着?。”沧逸景道。
钟睿之转身,抱住他:“哪有…嫌钱多的啊…”
沧逸景道:“没骗你,拿出太多的钱,反而容易被骗子盯上。而且,我?本?来就是新手?,全赔完了,怎么办?”
“这趟船是必须要跑下来的,这里头的门道,弯弯绕绕的,上了船,才能知道。”他吃得舒坦,捏着?钟睿之的脸冲他笑,说软话哄他:“你的钱留着?,万一我?血本?无归回来,你就养我?,让我?吃软饭,好不?好?”
钟睿之低头,能看见小腹上撞凸着?的轮廓,搅得他头昏脑涨的麻。
他控制不?住的搂抱上去,与沧逸景碰撞在一起:“景哥,早点回来。”
“嗯。”
“你不?知道,我?成天盼着?你回家,都?…快成怨妇…不?对,怨夫了。”钟睿之的脑回路总是让沧逸景忍俊不?禁,“我?一个大男人,想?你都?想?成娘们?儿了,你还?笑,哎呀…这一下…麻上头了…”
“那叫声老公听听?”沧逸景对准了他说麻上头的地?方。
撞得又响又重。
钟睿之在酥麻里沉沦着?,直到丧失最后一丝理智,引颈细密的喊出一声声的:“老公…老公……”
他能听见沧逸景在他耳边笑,然后也跟着?他一起加重了喘息,他或许是真的投入,又或许是为了让钟睿之更投入。
总之那声音听在钟睿之耳朵里,是旖旎之气绕在头顶,似挥散不?去的烟。
他怎么能喘得又重又轻的,好听死了。
那是沧逸景在这具躯体里,在这段爱里得到极大满足的反馈,他在用那声音告诉钟睿之:只有你能让我?如此,无论身心,我?都?醉于你,只认你。
钟睿之在泉庄听不?见港口的汽笛声,闻不?到海水的咸和鱼的腥,吹不?到冬天往脖子里钻的刺骨海风,也不?知道层层浪打上来,小渔船上会有多颠簸。
他不?理解沧逸景的拼劲儿,是因?为他从没有拼过什么,没有必须想?要得到的东西,因?为他什么都?有,那些别人挣破头都抢不到的好东西,钟睿之唾手?可?得,即是唾手?可?得了,便也不?觉得那些是好东西了。
可今日沧逸景出门后,他有了所求。
他想?用自己的一切,去交换,沧逸景能平安回家。
家里的气氛倒算还?好,自从给姥姥献血后,黄秀娟就把钟睿之当成了第二个儿子,对他关怀备至。
钟睿之原本?还?怕她扛不?住,会情绪低落以泪洗面,却没想?到黄秀娟在这件事上,展现出了少有的坚毅的一面。
她依旧每日干自己的活,每周一进城去填探视申请。正常情况下,未决犯是不?允许探视的,所以她的申请表一直没有通过。
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坚持,她还?会安慰沧正才。
前段时间沧逸景忙的不?回家时,她看钟睿之闷闷不?乐的,还?会笑着?跟钟睿之说要相信逸景,逸景能抗住事,顶出去,让她很欣慰,儿子是真的长大了。
甚至,她主动向沧正才和汪大花坦白了他和沧麦丰的事。
在餐桌上,在大家面前,她用那张永远显得有些怯懦的脸,带着?她常有的温柔表情,用不?大的声音说出:“我?和麦丰好了一年多了,我?想?好了,等他这回出来,我?就跟他结婚。”
在长辈们?错愕的眼神中,她再次重申着?告诉他们?,你们?没有听错。
“甭管是五年六年,十年八年,还?是二十年…等他出来,我?就跟他结婚。”
“不?是不?想?守着?孩子他爸”说起丈夫,她还?是会落泪,“可?我?不?能为着?死人,冷落了活着?的。”
“逸景他不?同意?。”黄秀娟道,“我?会好好劝他的,他…总会同意?的。”他看向沧正才,“爹…”
沧正才拿着?烟枪急得直跺脚:“哎…你们?!哎呀!”
他是鼓励儿媳再找个男人的,这么年轻不?该守寡,她还?有大把的日子要过,可?也不?能还?是找的自己的儿子啊。
叔嫂,这说出去,多难听啊。
“你们?…怎么!”
钟睿之插话道:“爷爷,这多好啊,还?是一家子住一起呢。”
“你说什么呢!”沧正才道,“哎呀,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他不?想?再说,起身回了屋。
钟睿之小声对黄秀娟道:“爷爷总能想?明?白接受的,阿姨,我?支持你和小叔。”
黄秀娟笑着?点了点头:“吃菜吧,逸景还?有几天回?”
“已经走了五天了。”钟睿之道,“他答应我?,下了船就回来的。”
黄秀娟道:“老早逸景他爸出海时,我?也是在家里掰着?手?指头数日子。他爸跟我?说,他多做些,以后儿子就不?用和他一样出海卖命了,没想?到,逸景还?是要出海。”
钟睿之道:“景哥…说他就去这一趟。”
其实沧逸景并没有这么说。
黄秀娟点头:“我?那天很反对他出海的,但?是他说…他帮麦丰,也是为了我?。”
这事儿说到头就是‘叔嫂’两字,所有的隔阂也都?是这两字。
沧逸景不?是不?能跨过这两字,他知道小叔能干,可?他还?是想?着?父亲,所以他不?愿意?轻易跨过这两字。
他又知道,强迫母亲守寡,是自私的。
但?他对爱专一又固执,所以他纠结着?,别扭着?,于是演变出了一种,你们?好你们?的,反正我?不?会给好脸色,但?我?也不?会拆散你们?的冷态度。
所以他说这事儿没那么容易过去。
“阿姨,景哥需要时间,而且他其实已经默认了你们?的事儿。”钟睿之道,“你们?要他欢天喜地?的去接受,也不?现实。”
黄秀娟点头。
“我?想?…爷爷也是一样。”钟睿之道,“别想?那些了,等小叔出来,你们?俩把日子过红火了,自然一切都?好了。”
“还?是你会说话,会宽慰人。”黄秀娟道,“不?怪逸景高看你,高考的事别灰心,明?年再去报名,我?看你的样子,就像个大学生。”
钟睿之故意?试探:“可?我?还?想?留在村里陪你们?呢。”
沧若玫在一旁听着?,有些不?舒服。
但?钟睿之和黄秀娟两人都?心事重重,并没有发觉。
黄秀娟道:“还?是去读书好,本?来我?也想?劝逸景也去考个大学,可?…麦丰出了事…”
沧逸景自己就没去上大学的打算,自从父亲离世,他就已经把自己看做一个成年男人了。
“现在接下水产的生意?也好。”黄秀娟继续慢慢絮叨着?,“我?看他现在挺有干劲的,还?说赚到了钱,就能船了。”她想?着?未来,笑了,“赚了钱,也好说门亲事,安定下来。”
她看向钟睿之:“你去城里读了大学,可?不?能把咱们?忘了,到时候逸景结婚,生孩子,你也得来。”
她说的这些,似乎要不?了两年。却是钟睿之绝不?希望发生的事。
可?在黄秀娟面前,钟睿之也只能强颜欢笑着?点头。
沧逸景遵守着?承诺,下船后,处理完订单的事,就回了趟家。
可?却比上次还?匆忙,吃过了晚饭,就又走了。
第46章 炕会塌吗?
沧逸景忙到年三?十的早上才回的家,好歹也?是一家子吃了团圆饭。
钟睿之来了快两?年了,今年还是在这儿过的第一个年,可惜小叔不在。
好好一个年,爷孙俩都憋着?不说话,活照干,老沧家没那么多?讲究,年夜饭都是一起忙活,杀鸡杀鱼,炖猪肉,洗洗刷刷大扫除,磨豆子做豆腐,包饺子。
长年积累下的默契,让他们不说话都能配合得很好。
可…不说话哪像过年呢。
就连若玫也?怪怪的,钟睿之跟她搭话,她也?在敷衍,连故事也?不听了。
沧逸景说是小姑娘叛逆期到了,她确实比钟睿之刚来时长高了很多?。
钟睿之抱着?小鸡跟沧逸景说:“小孩儿长得真快,再过几年真的是大姑娘了。”
沧逸景抬头对他笑了笑:“怎么说老人家的话。”
钟睿之小声道:“大过年的,你?们都不说话,怪憋屈的。我?家里平时吵上天,过年都得凑一起装乐呵呢。”
沧逸景道:“那跟你?说个能乐呵的消息,小叔的事快解决了,挪用的钱补上后,小叔的老首长帮了他一把。等年后开庭,律师说,大概率可以?无罪释放,不过…工作保不住了。”
钟睿之眼?睛亮起,笑问:“这么好的事儿,你?跟阿姨和爷爷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