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正刚喝得醉醺醺的,听了这巴结的话,酒精上脑,指着他家放酒的屋子,示意让他自己去拿。
付正刚本来想指的是他的屋子,在第三间,不过喝醉了看东西都有重影了,指歪了一点点。
不过他也没在意,继续喝酒,听人奉承。
一个红袖章晕乎乎的飘到最里面的房间门口,他就是当时坑了付正刚二十块钱的大个子。
大个子力气大,伸手一拧,门是锁的,他眉头一皱,气沉丹田,一下子把门把卸了,推门进去了。
大个子红着眼看着地上的东西,这间屋子在最里面有点暗,平时没什么人进来,桌子上面都是灰。
大个子在地上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酒盒,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开始胡乱翻找着什么。
转眼一瞧,屋子里靠墙摆着一张小床,上面堆着杂物,层层叠叠堆着东西。
大个子觉得东西堆里肯定藏着好东西,哼哧哼哧地把堆叠的盒子往地上放,很快床上就空了。
只剩下最底下码着的一个盒子,大个子凑近一看。
哎!这不巧了吗,有个酒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是两瓶茅台。
嘿嘿嘿,这不就是找到了吗,真是费了他好大的功夫。
大个子也累了往床上一屁股坐下,这小床吱呀吱呀的,都快散架了。
大个子把垂着的双脚也往上一盘,屁股一使劲。
“哐”的一声,床板裂开了。
大个子傻眼了,小伙子整个人坐在木块堆里。
“咦,奇怪,我屁股怎么陷下去了!”
屁股陷下去一时间不上不下的,被什么东西牢牢吸住,也不太好直接站起来。
大个子屁股使劲往上一顶,他怎么觉得屁股凉飕飕的。
叉开腿低头一看,好家伙,裤裆裂了!
再一用力,屁股使劲,使劲啊。
“duang”的一声屁股终于扒出来了,大个子长舒口气,舒服极了。
他站起来,随意低头往下一看。
!为什么地下有个洞。
大个子激动的也顾不上光着腚了,撅着屁股,使劲巴拉着木屑堆。
小床下面竟然是空的,上面用砖砌着青砖,因为潮气砖有些脆了,刚好一屁股坐下坐裂了。
大个子使劲扒拉,里面是个小地窖,两只长手伸进去往里面一够。
捞上来一瞅,左手一个青花瓷大花瓶,右手一大把玉啊之类的物件。
大个子这时酒也吓醒了,抖着手把东西放下。
他再傻也知道这是古董啊,不应该出现在家里的。
大个子哆哆嗦嗦站起来,大喊一声“救命啊!有鬼!”
生怕外面的人听不见,扯着嗓子嚎了好几声。
门外很快传来了杂乱脚步声,直接进来了。
“咋了?咋了?”
二把手家的小舅子闻声窜了过去,看着这一幕,声音激动得差点劈叉。
后面跟着一堆红袖章和后勤部的公子哥们,付正刚脸色酡红,摇摇晃晃跟在后面。
“什么事啊?一天天的大呼小叫。”
大个子捞起酒盒,双手抱着,傻呆呆站着,也不说话。
看着二把手家的小舅子眼睛发光,带头撅着屁股在挖地窖,很快把遮挡的一层青砖掰开了。
露出小地窖,谁曾想里面藏着一堆好东西。
金的银的玉的,晃了满屋子人的眼。
大个子看到这一幕,手脚也软了,抱着的酒瓶也拿不稳了。
“哐当——”
酒瓶碎了,玻璃碎片飞溅到付正刚的腿上,割出了伤痕,刺痛感让付正刚一时间意识清醒了。
同时酒瓶里面还蹦出来一堆金条,砸到大个子脚指上,钻心得疼。
“嗷嗷嗷——疼死我了。”
大个子疼得直跳脚,房间内只能听见他鬼哭狼嚎的声音。
房间里的人视线又移到了地上这堆金砖上。
付正刚抬眼对上了二把手小舅子恶狠狠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狂热。
空气中浓浓的酒香弥漫开来,一时间前一秒还在和付正刚套近乎的红袖章们都看向了付正刚,眼神狂热。
“好啊好啊,竟然窝藏金子,这是把无产阶级财富据为己有,打倒资本主义走狗!”
“打倒资本主义走狗!”
“打倒资本主义走狗!”
一听这话所有人就跟疯了似的,理智全无,到处打砸,看到东西就往地上摔。
家里很快一片狼藉,这时夏彩云手提着裤腰带朝着家门口走,一脸菜色,她差点拉虚脱了。
从外面一推开门就看见一个瓶子迎面朝她砸过来。
吓得猛地关上门,哗啦一声瓶子碎了一地。
“你们这是干什么?疯了疯了全都疯了!”
“你们放开我儿子。”
“啊啊啊,我和你们拼了!”
夏彩云站在门口,顺手抄起地上的鞋往前一扔,砸中了一个红袖章的脸。
鞋掉在地上,还有一块金子也应声落地了。
“这付家真是泼天的富贵啊,随便一只鞋里面都藏着金子。”
二把手的小舅子大声嚷嚷,场面再度混乱。
……
林筱彤今天回来晚了一点,因为她顺路去邮局拿了信,骑着自行车从另一条胡同口一闪而过。
“奇怪,那个人影怎么有点像是赵芸芸?不过她也不会到这边来吧,是我看错了?”
第98章 笑不出来
赵芸芸跑去喊了付正刚共事的红袖章和后勤部那帮子狐朋狗友,一帮子人都到付家喝酒了。
她等人都来齐了之后,把一块金子藏好,放在显眼的地方,接着谎称出门买肉,带着另一块金子跑了。
她想好了不在付家待着了,准备坐火车跑去另外一个地方。
不过她走匆忙,也没带换洗的衣服,于是扭头准备回家拿些东西。
她去付家生活之后,也没回家,之前她的东西都还放在赵家没带回来。
正好这趟回家拿走,她带着金子准备跑路了。
没想到她刚走回大院附近,就被一个人捂住了嘴巴,硬生生拖着她往偏僻的地方走。
赵芸芸力气哪能抵得过成年男性,嘴巴被捂着不能说话,双手使劲掐着男人的手,双脚使劲往后踢。
男人可能是嫌她太会折腾了,一个手刀敲晕了。
赵芸芸脖子一歪,眼睛一闭,意识陷入昏暗中。
“女人就是麻烦。”
男人环顾四周,胡同里无人,把赵芸芸扛着,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胡同拐角处落下了一块手绢,里面包着什么。
……
林筱彤回去的时候碰见了贾雨荷在水池边上洗衣服,奇了怪了,竟然不是贾珍珍在干活。
或许是察觉到林筱彤疑惑的目光,贾雨荷伸手把衣服团吧团吧,放进木盆里,尴尬一笑。
“小林啊,这么晚才回来啊,我家珍珍下班早就回来了。”
“女孩子家家的不要总是到外面跑,遇到坏人可就遭了。”
贾雨荷嗓音柔柔的,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样子。
“婶子,我瞧着你们家怎么还有这样子的衣服啊?”
林筱彤大大方方的,指着木盆里的明显是男人样式衣服说道。
“这是…珍珍他爸以前的,我拿出看看能不能改改给珍珍穿,没办法娘俩过日子不容易啊…”
贾雨荷语气迟疑了一下,边说边擦眼泪。
林筱彤又看了一眼,没说什么,最后推着车子垮到后院了,徒留贾雨荷在后面自个儿表演。
“妈,我回来了,我刚看见贾雨荷在洗衣服。”
林筱彤进来掩上门,天冷了不关门吃饭容易冻着。
“呦,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个懒货竟然自个儿来洗衣服?”
高秀兰也是一阵惊讶,擦了擦手回了一句。